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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腻     间客txt下载     间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夜长大或腐朽(上)

    斤到小女孩犀利的却依然有浓郁好寿打操味道的反驳。卧谋刚眼前很自然地浮现出那个。胸怀宽广天然呆。实际上镜片后面那双眼睛里却泛着联邦聪明的光彩的女孩儿,不由怔在当场。

    “说起来哥哥你那备多女朋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钟烟花睁着大大的明亮的无辜的眼睛。保持着小猫样的稚爱姿式,双手捧脸,盯着近在咫尺的许乐的脸说道:“她长的很漂亮,说话很简单。从来不化妆,皮肤还挺好,最关键的是她智商很高,这点和你很配。最最关键的是,她胸部很大,这点你肯定很喜欢。”没有那么多女朋友。准确来说,我还没有女朋友我要找什么样的女人似乎不需要你来进行评价挑选。”

    “列表说明,真是典型的工科男生作派。”钟烟花无奈地叹息了都不嫁人?如果你没有女朋友,那简水儿算什么?二,你现在是我的监护人,你要找妻子当然和我有关系。不然你给我找个恶毒的后妈怎么办?将来她要和你生孩子,肯定看我不顺眼算我找个妻子,你也只能喊嫂子。并不是后妈就算简水儿是我女朋友,她也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三。她们不嫁人如果是我的错,那你能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十二岁不到,你就要我去解决你们大人之间的问题?”钟烟花瞪大了眼睛,尖声叫道:“爱情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明白。

    她仰起小脸,无辜地继续解释道:“我对简水儿没有任何恶感,只是总觉得她应该是电视光幕上的偶像,就像我床上的那个娃娃一样。怎么可能真把她娶进家里来?”

    “这有什么不行的?”许乐疑惑问道:“现如今她是军人,又不是以前那个大明星。”

    “她是大明星,不管她复不复出,她都是大明星。”钟烟花好看地蹙着眉尖,教育道:“我无法想像国民偶像少女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生活。一想到她可能就在隔壁洗手间里拉便便,想到她正对着镜子剪鼻毛,甚至就在我们坐的这张沙发上抠脚丫子

    “噢,我的天啦。姑娘用右着沙发垫,夸张地感慨道:“偶像幻灭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就是这种情况,我幼的心灵会遭受多么沉重的打击?”

    许乐哑然无语,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表情做行略显浮夸的漂亮小女孩儿,不知道她那个脑袋瓜子里究竟都装了一些什么东西。

    直到此时,他这才注意到小女孩儿的姿式极为不雅。光滑细致的腿露在睡裙下摆外,睡裙领口处露出一片嫩嫩的肌肤,很自然地伸手抓着她不停挣扎的脑袋,让她坐直。沉声教刮道:“都大姑娘了,以后要注意,不然走光给外人看见,那可要吃大亏。”

    钟烟花有些窘迫地嘿嘿笑了两声。赶紧把衣领扣好。

    许乐看着眉眼如画的小姑娘,不知怎么就想到几年之后,已经成为少女的小西瓜交了男朋友,穿着婚纱走进家族的那一幕,眼睛下意识里眯了起来,胸间一片温暖和淡淡失落。

    这种父亲般的感受一闪即过,他忽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皱着眉头望着她,半脾后犹豫问道:“学校的青春期教育到了哪一步?我看电子手册上面家长栏上好像有任务要求

    “哥,你想问什么?”钟烟花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呃”许乐在斟酌着措辞,如果钟夫人还活着,这些事情当然轮不着他来处理,但眼下的问题是。整个伟二区老宅里,全部都是一帮子特种精锐老爷们,就连后面那几只大肥白兔子好像都是公的。

    “我明白了。”聪明的小女孩儿反应很快。瞪了他一眼,竖起手自己也会处理,这又不需要什么高智商“对了,以后这些女人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她后面紧跟着提醒了一句,揪着睡裙下摆恼火说道:“人家会害羞的好不好。”

    女人和害羞两个词直接把许乐的心理防线击溃,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再次哑口无语,半天后才醒过神来。咳嗽两声后说道:“量子物测不准相关讨论明天晚上继续,你赶紧去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南方站台。”

    钟烟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提着睡裙下摆,乖巧微笑下蹲行礼,然后呀唬乱叫着向卧室冲去,西瓜皮黑直短发蹦蹦跳跳真可爱。

    宪历七十二年是选举年,在秋天的总统!前,率井讲行的是各级议员和州长的选举。西林大四也叭…外,整个大区有三分之一的议员将要进行轮换。

    当前联邦一片和风细雨,整个社会团结有力,相较之下依然处于内乱和联邦圣力渗透之中的西林大区。则显得风雨飘零,议员选举显得非常重要,为了巩固或者说守御钟家在西林政界的传统利益,老宅必须做出强有力的表态。

    最近这些天,除了日常的学习之外,许乐必须经常带着钟烟花赶赴西林各地,替那些亲近或忠诚于钟家老宅的议员候选人站台助威,钟烟花身为钟家小公主,这是她必尽的权利和义务,她和许乐同时出现在那些助选集会上,自然也会引起阵阵欢呼和无数西林民众的投票热情。

    除了选举之外,联邦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一场葬礼。

    小姑娘上楼睡觉,客厅里的许乐打开整面墙的巨幅光幕,望着电视上面正在直播的葬礼画面,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西林是深夜,引的首都特区还是清晨,宪章广场上积雪早已清除干净。只有草坪里还残留着很少的一些灰灰陈雪。不知道为什么,首都特区已经进入春天,天气却依然显得格外寒冷,穿着深色风衣的政府官员。穿着墨绿色军装的将军。穿着黑色正装的联邦民众,踩着缓慢的步伐,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伴着清冽的晨风,脸上挂着悲伤与平静的神情,来送那位老人最后一程。

    许乐眯着眼睛望着直播的葬礼现场,想到自己本应该在那里,却不的不留在这里,心情便有些郁结,而当他看到宪章广场正中间那副被围在数万盆白花中的黑色棺木,看到棺木上覆盖着的军旗时,这种郁结愈发浓烈,久久难以挥去。

    军神李匹夫遗言说的很清楚,他要葬在费城,并且是葬在费城后山而不是湖畔,因为自己已经占了那片美好的风景很多年,既然人都死,了。总不能让坟墓和自己难以阻止的纪念堂继续再占下去,而且是永远的占下去。

    可葬礼却要在首都特区举行。这也就意味着棺木中那位老爷子的遗体不得不承受两次长途旅行,这也正是许乐不怎么舒服的原因。缓慢移动的镜头中,望过去全然成了黑白二色,数十万民众沉默整齐地站在宪章广场上,倾听着帕布尔总统用低沉声音宣读的悼词。

    萧穆的哀乐中,有鸽子飞过,这些鸽子并不是宪章广场上那些被游人喂的过于肥胖,根本无法飞翔的鸽子。而是来自遥远的东方,所以它们飞翔的格外迅速而坚毅。

    联邦政府从总统到副总统,从部长到州长全部到了葬礼的现场,军方从各大军区司令到各野战军首长也全部来了,还有那些穿着没有肩章军装的退伍老兵哭的最伤心。

    议会全体议员来了,青龙山**军代表来了,环山四州工会代表

    了。

    几位看上去很虚弱的老人和一位夫人,沉默地站在主席台侧方,他们的表情平静,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连联邦新闻频道直播的摄像机镜头,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或者是不敢注意到他们。

    正在观看葬礼直播的联邦民众和宪章广场上的数十万民众,并不知道这几位看上去很普通的老人,代表的就是藏在历史阴影中,民间传说中,似乎无所不能的七大家。

    老人们和夫人望着正被缓缓抬起的黑色棺木,眼眸里舟出极为复杂的情绪,有对棺木中那个人的敬畏,有对他离去的感伤,也有难以掩饰的放松。

    就因为棺木中那个人,籍籍无名的费城李家在这数十年间光彩夺目。不敢逼视。那个人虽不曾真的与七大家冲突决裂,但只是像个雕像般默然坐于湖畔,便压得七大家被迫低调保守,不敢轻举妄动。

    历史上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而如今,那个人已经逝去,联邦内谁还能压住这些大家族?

    就在此时,广场上黑压压的哀悼人群忽然发生了阵小小的骚动,新闻频道转播葬礼现场的中年男主播。正一面回顾军神的光辉战斗历程,一面讲解着葬礼现场,他的声音骤然变化,连肃穆的哀乐都无法压住此玄的震惊情绪。

    “走在最前方的是,,简水儿小姐!?”

    中年男主播和广场上的人们以及电视机前亿万观众,望着走在家属队伍正前方那个女孩儿,同时陷入了震惊。

    穿着黑衣的简水儿怀里捧着军神的黑白遗像,李封和李在道将军分别站在她的身旁,她那张多年来迷死全联邦民众的完美的脸上,挂着无尽的悲伤。

    (第三章争取五点之前出来哈。懒猫加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夜长大或腐朽(中)

    在到新闻画面卜捧着遗像缓慢前行的简水儿。许乐的眼卿育叭眯了起来,下意识里取过水杯喝了一口。

    联邦从来不知道这位曾经红遍全宇雷的国民偶像真实的家世,更不知道当年为什么儿童基金会要和联邦飞频道打那么一场官司,今天她终于在葬礼上表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最隐秘的那层身份依然没有人能够猜到。

    相信在葬礼结束之后,简水儿身着黑衣怀抱军神遗像的画面会马上传遍整个宇雷。无数的新闻媒体必然要去挖掘她和费城李家之间的关系。民众的好奇会给她带去很大的压力,但再多的因素都不可能阻止她从前线赶回来参加这场葬礼,因为她曾经叫简木子,是费城老李家从宇宙那边拣回来,并且用宽容与家细心呵护长大的女儿。

    许乐有些天没有与她见面,平常只是通过邮件联系,知道她赶回费城。他发去了一封表示安慰的信件,除此之外并不能做太多的事情,此时看着新闻画面上她微微泛红的眼眶、憔悴悲伤的脸庞,他很担心她。

    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葬礼直播,沉默地等到葬礼结束。联邦新闻频道开始重新播放那部《费城来的男人》,许乐低头揉了揉眉心,关掉了电视,然后再次沉默的坐了很长时间,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如同以往通信那般,电话铃声精确地响了三声后被接通,然后响起商秋平静如常,有那么一丝暖意却没有什么惊喜之态的声音:“有什么事?。

    “测试结束了?。许乐问道。

    “嗯,电磁束集群阵设置难度并不大,你知道的,关键是基准定个和地壳曲度的契合公式,科学院七所的那些老人们折腾了半辈子还是没有折腾清楚。”

    许乐仿佛能看到商秋在电话那头很无所谓的耸肩,丰满胸部颤颤巍,巍可爱迷人。有些自责地挠挠头,说道:“这个研究本来就有难度,更何况要适合军用。”

    “所以我没有指责什么。如果当年我在首大能把数学再弄明白点,或者说时间再多点,我也就自己做了。

    ”商秋说道:“听说你最近很空,有没有兴趣帮着做一下,不要忘了果壳工程部还一直给你留着位置。”

    “还是算了。”许乐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拒绝有些生硬,担心对方有些别的什么敏感想法,赶紧解释道:“你知道我在理论方面很弱智,尤其和你比较起来。”

    很明显电话那头的天才女工程师对于这些事情的敏感度基本为零。平静说道:“计算我来做,模型你来做。”许乐想想后说道:“好,等你回来后,我们见面谈谈。”

    “我已经回来了。”商秋说道:“要等实弹数据回馈,所以整个,实验小组都撤了回来

    “你现在在金星酒店?。许乐惊讶问道,想到她离纬二老宅的路程很近,不自觉地便紧张起来。

    “怎么?要来见我?”

    商秋顿了顿后,腻着声音说道。开始像很多年前首都大学旁那个夜总会里一样,有些笨拙生硬地挑逗或是戏弄他,只是年轻的人们啊,往往都不明白,挑逗和戏弄对方经常只能让自己感到羞涩难堪。

    “呃,我倒确实有些事情想当面和你说。”

    许乐的脑海里浮现出简水儿那张憔悴悲伤的脸,虽不是梨花带雨。却格外惹人怜惜,然后手里握着发热的话筒,却发现有很多事情应该说,他却不知该怎么说,或者往男人内心最深处去挖,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想说。

    从他的语气中,商秋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沉默片利后说道:“我们之间不需要太文艺腔,你也不用因为我逃婚而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许乐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商秋下面的话来的很快很直接,很符合她的性格。

    “不过我是真认为你是我丈夫的最好人选,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许乐觉得这个问题比果壳春季招募考试要难很多,像个傻瓜一样盯着早关闭一片黑暗的光幕,想了很长时间之后很直接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也很符合他的性格。

    “喜欢。”

    “这是很好的事。”商秋在电话那头平静说道:“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你喜欢很多个,怎么办?从生物学角度出发,雄性动物一发情就会满宇宙去喷射精液,而雄性男人常年处于发情期”可问题是恋爱婚姻这种事情,不是简单的发情。”

    “我明白,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办。”许乐挠了挠三天没有洗的头发。觉得头皮一阵麻痒,“我是不是很无耻。”

    “你像所有男人一样无耻商秋评论道。弈旬书晒加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旧公长时间的沉默,时间长到让空毒都感觉非常窘鲨。就旭世时候。商秋忽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生个孩子,会不会成为历史上最了不起的工程学天才?。

    “如果不遗传我相貌的话,那这孩子肯定还长的非常漂亮许乐在心中加了一句,而且身材肯定非常好。

    “那”要不然我们试着生一个?。电话那头商秋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起来,“偷偷的那种

    听见那个偷字,许乐的心脏不争气地颤栗起来,嘴巴惊愕地张开。无法闭拢也无法说话,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楼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一声尖叫。

    钟烟花小姑娘蹬蹬蹬蹬冲到楼梯旁。强行镇静咽下尖叫的俗望,提着睡裙下摆深深呼吸,望着楼下愕然的许乐,颤声说道:“来了

    许乐怔了怔,然后反应了过来,霍然起身,看着她睡裙间细微的那抹红清,惊慌失措,大声说道:“你才说自己可以处理!”

    覆盖着鲜艳联邦军旗的黑色棺木。安静地停放在联邦英雄纪念馆的正厅之中,此时天色已晚,络驿不绝的悼念民众无奈地被隔阻在大门之外,只能透过玻璃和光幕,远远望着那边表达自己的哀思。

    总统先生和李在道将军进行了一番秘密长谈之后已经离开,毕竟联邦和前线还有无数重要事务等待他做决定。紧接着,那些面带戚容的将军们也被李在道温和地劝走。这些当年跟随军神李匹夫南征北战的老将军们也已苍老,悲恸之余很难再禁受长时间的消耗。

    宁静的夜晚。费城李家替老爷子守灵,说是李家,其实也只不过就是三个人而已。

    随着夜色的逐渐深沉,被悲伤和疲惫双重侵袭的简水儿,终于撑不住靠着廊柱昏沉沉睡去,李在道看着后勤军官替女孩儿搭在身上的绿色军毯,挥手把李封喊了过来。

    “送你小姑去旁边房间休息,另外给国防部文宣处说一声,最近这些天不要让记者打扰她。”

    李在道将军温和地请工作人员们前去休息,然后他走到两边的侧门。轻轻将门关上,此时空旷的联邦英雄纪念馆内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有一副覆盖着联邦军旗的黑棺。

    他搬了一把凳子放在黑棺边上。取下军帽很随意地放在黑棺上,然后坐了下来,发出一声低至不可闻的叹息。

    空旷的大厅内灯光昏暗。李在道手掌轻轻放在黑色棺木之上,表情平静,灰白的头发,眼角的皱纹。疲惫的神情,与此间的气氛渐渐融为一体。

    忽然间他回过头,静静地看着黑棺。目光似乎想穿透厚厚的特制棺木。望向静静躺在军旗中的父亲。

    就这样,李在道在棺材旁整整坐了一夜,没有说话,没有喝水,没有进食,就是沉默地坐着,手掌一直平静地搁在黑棺上。

    直到清晨,普通而又崭新的一天来临,窗外的天光透了进来,李在道的头发似乎显得又白了些,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些。愈发疲惫。

    然后他对黑色的棺木平静说道:“父亲,在您病榻之前,有些话还没有来得及对您说,今天我想告诉您。”

    “再伟大的人也会有腐朽的那一天。就比如您,也许只是一夜,您的身体便已腐朽。”

    “能够让联邦,让您的精神永远不朽的,只有制度,只有经历变革后全新的制度。”

    “是的,这片宇宙里的人们害怕变革,被愚弄的民众们不知道变革的必要性,那些附着在民众腐烂尸骨之上吸食万年的秃鹰痛恨变革,把持着议会的他们根本不会允许这种变革的发生。”

    “好在宇宙那边的敌人给了我们非常好的理由,而您让坚强勇敢的军队,在联邦内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地位,得到了民众的爱戴。当前的联邦拥有最好的机会,也有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他站了起来,仔细地戴好军帽,对着棺中的父亲最后一次整理军容。平静而充满决心说道:“父亲,我准备这样做。”

    “您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

    敬完军礼,李在道转身离去,幽暗的英雄纪念堂大厅内回荡起单调的脚步声,那副军旗覆盖的黑棺显得格外孤单,棺内的老人不知道会不会骄傲,反正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第四章不知道几点能出来,反正睡之前肯定会写出来,揉眼睛,向大家说早安,感觉写的还行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夜长大或腐朽(下)

    波为联邦军神的儿子。李在道出生便开始承载家族的燎力。随着李匹夫从联邦战斗英雄变成长胜十七师的师长,再变成威震宇雷的的联邦军神,他所承受的荣光与压力与日俱增,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他从来没有办法在战场上展现出与这种荣光压力相衬的能力。

    如果换成别的二代人物,在这种完全可以令人疯狂的失落感压榨下。或许会自暴自弃甚至可能变的癫狂放纵。

    但李在道没有,他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转为文职后,从第一军事学院一个普通教官做起,凭借着出众的学识和优秀素养,逐渐成为副教授,教授,系主任,副院长以及院长。

    除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外放军职之外,李在道的军旅生涯基本上是在第一军事学院里度过,细细算来。如今联邦部队里无数少壮派军官都曾经接受过他的教诲。

    李在道将军极其低调,这是联邦政坛和军方共同的认知。但低调不代表着无能,有一点非常值得人深思,那些来往于费城李家的军方大佬们,在他年幼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并且习惯用一种平等的态度进行交流。

    这和他的家世有关,但更是因为这些正在逐渐淡出历史舞台的前代军方大佬早就发现,元帅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儿子的优秀和品性,这种严父幼子之间的信任非常罕见,甚至令人震撼深思。

    联邦军方有两位大佬以温和文雅著称,一位是国防部长郜应星,一位便是即将正式接任联邦参谋联席会议主席一职的李在道。

    在某种原本可能的历史轨道上,伴随着战争而迅速强大,并且开始逐渐展露自主意志,趋向激进的联邦军队,本应该在这两位颇具学者风度的大佬控制下。平稳而缓和地进入下一个时代,然而如今看来,似乎现实并不如此。

    第二天覆盖着军旗的黑棺被专机运回了费城,李在道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回去,而是乘坐专车前往首都特区北城的陆军会议中心。铁得处的宪兵举枪齐胸,向将军致敬。

    将军温和微笑,迈步而入,顺着会议中心那条幽静而深远的廊道向内走去。

    未曾入睡,在棺旁枯坐的一夜的他;脸上反而看不到一丝疲惫,穿着墨绿色军装的身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更加笔直,并且随着往前的脚步越来越挺。

    此剪的他就如同一位肩扛千万吨重山峰多年的人,忽然间卸下了所有的重量,开始满怀自信地轻装前进,又好像一位沉默站在父亲身旁多年的文弱男子,忽然间一夜长大成人。

    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在前,李在道轻轻推开大门,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微微一笑。阔大的会议室内零零散散坐着七个。人,而这七个人中任意一人都足以在某些方面影响联邦大局。

    宪章局代局长崔聚冬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诚恳说道:“请节哀。”

    第二军区副司令站了起来,啪的一声立正敬礼。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最后是坐在正中间那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儿,此人缓缓起身,用力握住李在道的手,沉声说道:“请保重身体

    “如同父亲曾经说过的那样,为了联邦,我们应该锻炼身体,争取健康的工作更多年

    李在道握着他的手,说道:“副总统阁了,我一直牢记着这句话。”

    会议室里的这些大人物们平时很少有机会能够聚在一起,这些年来利用那个组织的名义,也只不过匆匆聚过两三次,更多时候他们之间的交流,都是通过最忠诚的那些下属。在某些不起眼的场所中的亲自碰头。时间对于这些大人物来说非常宝贵。对那位刚刚举行完葬礼的老爷子表示了最诚挚的哀悼和慰问后,马上进入了正题。

    “按照五年规发”我们一直在试图影响议会的三级选举,但现在的情况回馈并不太好。那些家族和政治流派对于议会的操控力度太大,在媒体这条线上,他们拥有的能量也相当惊人,所以我们提出的人选暂时只在州和大区一级议员选举中获的了进展,而管理委员会一级始终无法渗透进去。”

    联邦选举委员会的那位大人物沉声说道:“诸位,从议会席位着手似乎需耍更多的耐心,现在的问题是。那些家族似乎已经有所警慢,我们还能不能拥有足够多的时间。”

    “那些陈腐的家族就算有所警惧。但以他们的自负依然不会做出激烈的反应,就像西林的局面和这次的调查一样。”有人皱眉反驳道:“关于那件案子,国防部方面一直有压力,司法部估计也顶不住太久,这才是我关心的重点。”

    “许乐上校看样子已经放弃对此事的追查,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选举委员会的大人物下意识里看了一眼安静的李在道将军。

    李在道没有说话,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国防部的调查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知诸位,协会的档案室前天被人入侵,似乎某些人对那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崔聚冬忽然开

    “是谁?”

    “现在的嫌疑对象叫施清海,一名青龙山的间谍,非常专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中央电脑芯片定位,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

    崔聚冬揉了揉眉心,疲惫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人知道了多少。是在为谁做事,青龙山**军四科现在一盘散沙,谁会想到利用古钟号做文章?”

    会议室里有几个大人物对施清海这外名字没有任何印象,经过提醒后才想起来此人曾经参与过刺杀麦德林,反而是一直沉默的李在道,他在和拜伦副总统对视一眼后,蹙眉说道:“这个人和许乐的关系很好。”

    “如年处理?”

    “调查一下他,如果有危险。那就清理掉。”李在道很简单地说了一句,然后低头继续查看相关的案卷,“至于少卿师长不肯与会,是军人虚无的荣耀感在作怪,稍后我会亲自去和他谈。”

    “少卿师长对联邦的忠诚无可质疑。”拜伦副总统加重语气说道。

    李在道缓缓抬起头来,说道:“规刮里的阁员变更我不同意,国防部虽然重要,需要控制在手中,但部部长不应该下野,他是有才干的人。与帝国的战争需要他贡献能力,而且这容易引起那位夫人的猜疑。”会议室内众人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邹部长或许不能成为我们的同路人,但联邦需要他。”李在道低头继续说道:“诸位,我们不是阴谋家,尤其事涉联邦根本利益的地方。我们甚至应该做出主动的退让。”

    “我赞同李将军的表态。”

    拜伦副总统双手扶着桌子,有些困难地站起来,自嘲地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望着会议室内诸人平静说道:“诸位,我们不是无恶不作的罪犯,我们也不是不惜一切代价谋求利益的商人,我们只是一些想替联邦做些实在事的人。”

    副总统的表情凝重起来,沉声说道:“在历史上我们或许会被烙上丑陋的印记,也许会被那些文人轻佻地批评为盲日激进的殉道者,但只有你我才清楚,我们在做什么。我们为什么这样做。”

    “诸个,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我们面前缓缓拉开帷幕,联邦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好的变革良机。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了联邦而用力地抓住这个机会,并且毫不动摇。”

    拜伦副总统继续平静说道:“而且我们也不需要动摇。现在有的人提出要警惕联邦政府内的黑暗势力,有的人说军队里集现了所谓的少壮派,或者是激进派。其实这些说法都错了。”

    “我们就是联邦,我们就是军队,我们代表着历史的正义潮流,我们将要迎接一场宏大的庶民的胜利。”

    西林落日州,纬二区老宅。

    正在经历人生第一次初潮的钟烟花小姑娘,完全没有了先前自诩的冷静,她蜷缩在沙发一角,身上搭着件厚厚的毛毯,因为小腹的阵阵疼痛而小脸苍白,可怜兮兮,这才知道原来并不能指望书本知识和智商就能应对人生的每一道关口。

    小女孩儿很慌乱,拥有宇宙最粗神经的许乐也很不冷静,幸亏当时正在通电话的商秋,听到了那声尖叫,然后在他的恳求下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钟家老宅。

    商秋这时候正在厨房里忙碌,按照工程师的职业习惯,她用量杯精确烹煮红糖水,用卡尺和眼睛计算小女孩儿需要多大型号的女性用品,极有条理地安排着一切事情。

    将一切处理完后,许乐抱着钟烟花进了卧室,处于疼痛和惘然无助中的小女孩儿却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要求讲述最新的笑话。

    商秋靠在门口借着廊灯认真地阅读药品说明,听着那个小眼睛男人笨拙地讲述着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冷笑话,忍不住唇角微翘笑了起来。

    “哥,帮我揉揉肚子。”钟烟花虚弱地眨着眼睛,望着许乐。

    许乐把手伸进暖暖的被窝,放在小女孩儿冰冷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片刻后感觉有一个暖暖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后背。

    小女孩儿可爱地蹙着眉尖睡着了。似乎在梦中责怪造物主的不公平和兄长的笨拙。

    “会不会太早了些?”

    钟家小公主卧室的床极大,许乐靠在床头,望着身旁钟烟花微白的小脸,担忧说道:“而且我才知道,原来初经也会痛。”

    “十一二岁来算正常,你不用太担心什么。”

    舒服靠在他怀里的商秋打了个呵欠,折腾了半夜的两个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身旁被褥里的小女孩儿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在梦中下意识里寻找着许乐的手,然后握住,再也不肯放开。

    宪历七十二年的某一日,大概有很多像钟烟花一样的小女孩儿一夜长大,也有很多逝者在黄土下逐渐腐朽,还有些人认为自己一夜长大,但谁知道是不是正在腐朽呢?

    (写的不错,明天两章,或,错了。是今天两章,天都大亮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等待着

    六掌握着团软软的物事,说握并不准确,因为那团柔教拱联太大。一只手绝对无法把握,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噢,没有什么就像是。事实上这种美妙的触觉根本无法借助别的什么行为来模拟,到不如直接承认。手掌放在浑圆丰大胸脯上的感觉非常好。

    在漫天阳光之中,许乐缓缓醒来。醒来之前脑海中快速闪过前面这一串复杂的思维活动。他眯着眼睛望着怀中的商秋,看着姑娘长长的睫毛弹嫩的嘴,平意识里有些慌乱。缓缓将右手缩了回来,然后发现左手居然被被褥里的小丫头抓了一夜。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大床上三人一觉倒是睡的香甜,商秋被他的动静惊醒,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头发,站起身来很随意地将短袖往下扯了扯,便往客房洗手间里走去。

    时于她这样拥有傲人身姿的女生来说,晨起着短裤,迷糊扯短袖,令那道曲线更加紧绷,毫无疑问是个令人着迷的画面。

    所以当商秋已经在门口消失,许乐依然保持着嘴唇微张,眼神专注的模样。

    “好看吗?”有个声音问道。

    许乐下意识点头,回答道:“好看。”

    然后他才发现身旁的小丫头已经醒了,不禁有些窘迫。

    钟烟花轻拍嘴巴打了个呵欠。稚憨可爱,看来昨夜初潮之痛已经过去。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

    她转头望着许乐,像大人般无奈地撇着唇角,叹息了一声后说道:“昨天夜里我在楼上听到你们的电话了,你们要生孩子?”

    “呃,”许乐此时的注意力还没有转到批评她的偷听行为,有些尴尬地沉默片刻后,尝试着解释道:“我们搞工程性的人,性格都有些怪,世俗的

    “请停止,尤其是世俗之后的解释。”钟烟花认真地看着许乐的眼睛,小声说道:“你们男人是不是希望除了妻子之外的任何女人都不畏世俗眼光,和你们胡搞瞎搞?”

    面对小姑娘锋利的指责,许乐无可辩解,苦恼说道:“是她提出来的。”

    “看你苦恼表情也难掩饰的那丝窃喜,看来我对男人的看法没有太大问题。”

    钟烟花掀开被子,在阳光中站了起来,然后扭动身体做迟到的晨练。继续说道:“不过我提醒你,最好不要想这种好事。

    “商秋虽然身材夸张,但性格其实保守,最关键是她喜欢你。生孩子?生了你就别想跑,到时候你以为她真会心满意足的回港都工程部当未婚妈妈?”

    许乐听着姑娘的嘲讽,再次无言以对。

    钟烟花回过身来,认真看着他,说道:“女人,就是女人,不论她是世家千金,国民偶像还是天才少女。她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女人。”

    片刻沉默,许乐望着小女孩儿很认真说道:“亲爱的,你说的真好。”

    伟二区钟家老宅晚起的人们,必须忍受高速航行对身体造成的不适感觉,才能及时赶到南方某大州,参加那场早已约好的选举集会。

    选举集会现场四处的制高点。早已经被西林军区相关特种部队清理干净,而且毕竟这里是钟家的大本营地域,相信没有人会对台上那位小女孩儿下毒手。毛经入夜,不起眼站在台下阴影中的许乐却还是戴着墨镜,他叼着一根三七牌香烟,望着台上眉眼清秀,已经有了少女感觉的钟烟花,听着她用天真可爱的语气,用稚嫩可亲的神态,替她身后那名大腹便便的老议员拉选票,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烟头在嘴唇间颤巍巍的。

    然后他想起几年前在木谷发生的那场针对小姑娘的暗杀,想起那个。姓陈的厉害枪手,想起那个人的军方背景,眼睛眯了起来,嘴唇间的烟卷骤然间加快了燃烧的步伐。

    联邦各星域的大选正在逐步展开,郜之源如今正在竞选橡树州议员。每每想到比自己还要小的那个瘦弱男子,居然马上就有可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议员,许乐便觉得这个世界很是荒谬。

    莫愁后山选择让他们的太子爷从这个工会占据强势地位的星球。开始自己的政治生涯,本身也是件很奇妙的事情,许乐相信在这件事情上。官邸肯定给予了足够的支持,谁都知道帕布尔总统对联邦几大工会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

    年轻的郜之源只是刚刚上路。联邦更高层级的政治选举,看来没有谁能够阻止帕布尔总统和他所在的政治派别的胜利,总统阁下拥有夫人和军方的强力支持,就连那些危险的激进派,似乎都并不反对他的连任。再加上高的可怕的民众支持率,他的连任无可阻挡。

    这些事情和台下黑暗中那个联邦上校似乎没有任何关系,许乐像一个贪婪的流浪汉那样用力吸吮着烟卷,喷吐着烟雾,有些落寞地等待,说起来,这大概是他拥有足”一以来第次被动等待事情发生变化六“

    为了联邦,这个理由似乎还算得上充分,然而他沉默等待,最终能等来一些什么呢?

    第二天,许乐等来了宪幸电脑这个老东西的最新情况汇报。

    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联邦参谋联席会议主席李在道,并没有随老爷子的棺木回到费城,而是直接上任,前往军方某会议中心召开的一次高级会议,问题在于,联邦副总统拜伦和宪章局代理局长崔聚冬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联邦军方最新一位大佬与副总统及宪章局局长见面,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尤其那个人是李在道,许乐自然不会怀疑什么,太过警惕什么,只是出于谨慎考虑,他试着向联邦中央电脑再次提出调取监控录像或音频存档的请求。

    “根据第一宪间和联邦**条例,我不会对相关内容进行任意存档。全部信息数据,只是供我进行逻辑推算的数学工具,而非供查看的目的物,你的请求已经超出权限,恕难从命。”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类似的回答。但许乐依然觉得不是那么给力,弹劝着手指,对左眼瞳里的老管家恼火说道:“你可以通过芯片定位历史数据,帮我查谁和谁见过面,却不能告诉我他们见面时说了些什么,这算什么**保护?”

    “**条例相关案卷共计七万四百余字,需要我给您调出来查阅吗?。老东西反应极快,当然它的反应本来就应该是宇宙间最快的,“您的权限和联邦公民**保护的重叠点,我已经全部利用上了,其余都是权限以外的要求,实在是没有办法。

    “那你以前还说可以带我到处去偷看别人洗澡!”许乐将手里的烟卷扔掉,愤怒无比。

    联邦中央电脑的回答很平静。很机械,却很嘲讽:“这是笑话,看来你的幽默感真的不多。”

    许乐被这话堵的胸口发闷,连连咳嗽数声后,大怒批道:“笑你妈的话!”

    这回轮到老东西怒了,光耀宇宙的联邦中央电脑尖声快速回应道:“我已经违反自己权限,直接替你进行物理操作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今天突破**条例,明天突破三定律?你难道指望我把你变成这个宇宙里的神仙?”

    许乐轻轻吐了口唾沫,说道:“那样不错啊。”

    七天后,许乐等来了试验结束的商秋。

    已入初秋的落日州终于多了一些清凉的味道,一台白色的,机甲行走在荒芜的军事区内,走过微红的林梢,走过小溪,最后走上一处山峰。

    沉重的金属机甲缓缓坐下,将小山峰上的酥岩碾压的片片碎裂,伴着清晰的电流声,舱门前倾打开。

    许乐从座舱里走了出来,双脚踩在舱门内壁,望着似乎就在不远处悬着的那轮傍晚红日,低头点燃了一根香烟。

    就在等到商秋之前;他先等到了来自军方的命令,没有任何预兆,他被安排进入帝国腹部星域,前往冶星系接任某军团正师级某职务。

    这个任命很怪异,虽说是升了他的级别,虽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似乎没有拒绝调令的任何理由,但许乐在电话中,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绝对不会前去的态度。

    他不知道明显绕过了国防部的这项军方任命,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意味,但新十七师在引七组那帮人在。他是十七师和七组的兵,去你妈的正师级。

    刚刚结束,自检程序的商秋。也从座舱里走了出来。她扶着头顶的金属边框,望着那轮红日里许乐的背影,大声说道:“不服从调配,对方可以给你安上很多罪名。”

    算乐抖着大腿,叼着烟卷,试图学习流氓,但没办法依然是那么正气凛然地说道:“我自辩无罪!”

    “看样子你情绪还不。商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回耳后,笑着说道。

    许乐将烟卷取了下来,在风中眯眼说道:“他们在电话中说什么,鉴于前线的紧张局势,一军区被迫做出非常艰难的决定”是啊,要把我和我的部队分的越来越远。我的处境当然会越来越艰难。”

    “最艰难的是,我总觉得身边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粘,好像有些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他回过头。静静望着商秋,说道:“所以我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去前线,我要留在这里,看着那些人,或者说等着那些人

    (可能是前面这些天写的很认真兴奋自满的原因,今天忽然就白痴了。这章三千字居然写了我五个多小时,写了删,删了写,删了的有些段落我自己看着都恶心,这是怎么了?下章正在写,反正会更,不定时间。睡觉之前,不好意思,丢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天凉好个秋

    傍晚红日小山清风。初秋时节。白色的,机甲安静地州贝其中。如同一尊正在思考什么哲学问题的雕像。

    舱门依然开启,许乐坐在合金舱壁边缘,双脚悬空于五米高的空中,就如同坐在学校三楼窗边的调皮学生,他的身体很放松,很难注意到他的手中握着一根去除外胶皮的数据线,当然,更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身体内有真气正在快速流淌,从右臂处喷薄而出。

    商秋望着夕阳下的他的背影,眼瞳不由震惊地微缩,作为一名工程师。她无法理解眼前的这幕画面。

    地面的轻薄树叶被初秋的风卷了起来,呼啸着在山谷里盘旋飞舞。然而卷至,上方时,却无法碰触到许乐的身体,隔着约半米的距离便簌簌然扭曲堕落,不复再起。

    许乐的身躯正在不停地散发某种热量,不,因为感受不到温度,那应该是某种能量,这种能量让那轮红日自西方投射而来的光线都出现了异常扭曲。

    她感到有些头痛,揉了揉额角,低头重新观察数据显示光幕上的曲线。半晌后摇头说道:“有反应。单位截面电荷异常非常清楚,但对于信息传递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些杂波罢了。”

    许乐轻轻嘘了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数据线裸头。抬起左臂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天才工程师而言,刚才看到的所有画面,都会令商秋产生强烈的研究渴望,她盯着许乐的眼睛,很直接问道。

    “以后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放心吧,机会很多的,我还会做很多次这种实验,我也不会放心让别的技术人员替我做监控。

    。许乐笑着说道:“至于这个实验。是老爷子在费城的时候嘱咐我做的。”只要还有继续接触研究的机会。商秋便感到非常满意,于是她没有再说什么,开始整理今天的实验数据。并且准备先设计好一个数学模型。

    许乐将数据线重新插回隐位卡口之中,侧耳听着熟悉的自检通过电流声,脸上露出愉悦舒服的神情,用力地拍了两下身旁平阔的合金板,让峰上的小白花应击回荡清脆好听的金属声。

    因为某些事情,他最近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只有和机甲呆在一起。才会变得舒服很多,这大概是因为身下的,机甲,能够为他提供近乎无敌般的强大信心支援一老爷子当年一就能于万军之中杀死帝国皇帝,我虽不才,但有身下这台”拼了这身肌肉,去首都特区杀死那位联邦副总统,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如果不是老爷子临终前在病榻旁的交待,如果不是总统,先生当前所面临的政治压力,如果不是部部长的叮嘱,许乐这时候可能正在引继续调查古钟号的案子,而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放逐去了何处,被泼了多少身臭水。

    不,不止古钟号的案子,还有临海州体育馆地下停车场的暴杀,还有木谷庄园里那个枪手,这些年他所经历的事件,最终都隐隐指向了那片笼罩在联邦上空的阴森乌云。

    若那片乌云已经锈蚀了整个联邦机器。那么许乐只能操控身下这台永不生锈的白花”去做些事情。

    有十几台机甲正在军事区西南洼地进行常规刮练,他们隶属于西林军区特种机甲大队第四独立小队。在练间隙的休息时间,这些优秀的联邦军人们,望着远处山峰上那台醒目的白色,机甲。陷入了激烈的争论之中。

    他们身为联邦军方机师,非常清楚那机甲采用了双引擎涡轮增压技术的天才构思,但很可惜因为荷载过大的缘故,这种功率强悍的机甲在一般机师手中根本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威力,军方公认能够真正操控,机甲的,只有两个人。

    这些西林机师现在激烈争论的问题。就是这两个人的机战水平谁更高一些,这个问题也可以理解为。谁才是联邦最强大的机师。

    如今已经没有人再提起那位很久之前的队长,喜欢戴墨镜的莱克上校。但有人提到了前任队长花小司。

    “许乐上校是花队长的教官。他的水平可以想像高到什么程度一名西林机师叼着烟卷,含糊不清说道:“李疯子当然强,在咱们这块儿当了这么些年兵,真的是打遍军中无敌手,但那是个人战击,说到机战水平,许乐和李疯子在旧月基地上曾经打过一场。”

    “你没看网上的维基解密视频?”旁边的人不服说道:“那是联邦科学院的紫海太***废物,远不如果壳做的小白花坚挺,但你别忘了。在紫海自主爆机之前,许乐上校那台小白花,可是被李疯子揍成了可怜的小白菜。”

    “李疯子,那可是军神的亲孙子

    “说绕口令呢?要按这么说着。许乐上校可是军神亲自挑的”如果李疯子更强,军神为什么不挑自只亲孙子当接八,却挑了个外人?。

    “这话就没意思了,许乐上校的那个叛国贼老师,是军神的亲弟弟。这关系也外不到哪里去。”

    坐在小白花,座舱门边缘抽烟的许乐,并不知道远处洼地有很多军人在兴奋地议论自己,他只是想到了几年在在哟那片暴风雪和电磁暴肆虐的冰川战场上,自己好像也是这么坐在舱门上。老白在旁边一台白色,上,施清海和一团官兵们则是站在雪地上,所有人都拿出香烟叼在嘴里,望着自己,等着自己把,机械臂前端滚烫的枪管伸过去,点他们点烟。

    多么有趣温暖而充满了男人味道的军旅生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重温过,看眼下的局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回到师里。

    等待啊等待,不在等待中暴发,那就只能在等待前暴发,真要等到大选结束,总统获胜,李在道将军完全控制军队形势之后,那些案子才能继续查下去?

    许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那么久,最关键的是那些人好像也不准备再等下去了,就在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感觉到有些诡异阴冷的预兆,联络总统府和国防部忽然间变得极不通畅,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逐渐发力。

    标准宪历七十二年春,他所在的西林落日州,却是天凉好个秋。

    “当时许乐上校绝对不是在装逼。而是下意识里用机甲达林大粗管子点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微操到了非常恐怖的程度,说明他潜意识里对自己的机控无比自信,几十吨的钢铁家伙,他整起来就像是操控自己身体那样,再次重申,这不是装逼,是真正的牛逼。”

    “当场所有人都被狠狠震了一道。”

    低洼练的西林机师中间,有一位极其崇拜许乐,挥舞着手臂啧啧赞叹道:

    “满雪坡上的官兵,至少得有七八百人,全部把烟叼在嘴里,就等着那台白色,用达林大粗管子替他们点烟,那场面你们是没见着,那壮观的

    “少他妈吹,人十七师和特一军联邦清剿作战,你又是怎么看着了?”有人嘲讽说道。

    那名机师恼火地解释道:“当时是前线轮岗。做前线实践。我们营全部被打散扔到互阳上了,当时我亲眼看到的。”

    “这个。我证明,我们是一个营的,当时我也在北边最开始那名机师将烟卷踩熄,说道:“说起来除了李疯子和许乐上校,当时在冰川里面,我们还遇着了一个牛人。”

    刚才那个人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说道:“你是说青龙山那个联络官。”

    “就是他,青龙山联络官施清海。”机师感慨万分。说道:“人就是青龙山的泥腿子,还是一文职。结果委生把整个十七师的脸都削了半截。”

    “夸张了吧?那可是十七师有人笑着说道。

    “不夸张,七组你们应该都知道,牛逼不?”

    “确实牛逼。”

    机师大声说道:“当时从七组里传出一句话,那个施清海,枪比熊临泉玩的好,近身战比白玉兰猛。电控不比顾惜风差,战地急救比侯显东强,开车比刘佼还快,在军校里的成绩比兰晓龙还高。”

    听到这话,溪边十几名西林军人同时怔住了,因为那部纪录片的缘故。七组里那些成员的名字和强悍的战斗能力,早已经得到了联邦民众和士兵们的公认,如果说七组对那个男人真有如此高的评价,

    “**,这还是人吗?”

    从某个角度看,施清海无疑是这个。宇宙中最完美的男人。接受过联邦最精英的教育,优秀的成绩可以进入三一协会,又接受了青龙止**军的间谍培养。他智商极高。情商也高,而且英俊潇洒,生着一双秀美的桃花眼,待人温和有礼。如果愿意,他可以风度十足,迷倒十六至六十的全部女性。

    除了一位喜欢穿红衣服的大小姐。

    按照七组那些家伙曾经的感慨,施清海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事实上这种感慨很真实,甚至还有些狭隘。除了战场上的那一切,生活中似乎也找不到这位贫穷贵公子不擅长的事情。除了生孩子。

    最近这些天,施清海却感觉到某种和生孩子极为相近的喜悦,因为几年来的调查,马上就要出果实了,沉甸甸的那种。

    这会是一个美好的秋天。

    (状态回来了点,下工作日三章,我有感觉,应该会写的很不错,期待中,搓手,不负公子不负君。所以要认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一,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一第一百二十六章 施公子(上)

    杀人做饭,刑虐洗碗,战斗之余品美酒,审案过后弄琴,种花植草,雕刻绘画,他能把木头或钢铁修理出一朵花,也能拿几根玻璃试管,再去普通商店买些常见化学品,便能鼓捣出纯度极高的毒品。

    这种人是不会饿死的。做间谍,就肯定是最优秀的间谍,拿着ACW,就肯定是战场上最好的狙击手,如果退伍去混文艺圈,肯定是最红的明星,去写书,作品肯定能在票榜上排第一,就算去做鸭,也一定是联邦里最贵最好的鸭。

    这就是施清海,施公子,一个出身贫寒却格外清贵的家伙。

    ……

    按照惯常想法,施公子这种人应该过着寻常人想像不到的愉悦幸福日子,然而事实上从书时期开始,他的人生就被迫进入黑夜,那种潜藏匿行无人相伴的孤独感,其实并不怎么舒服。

    为什么会选择这条道路,当年在给许乐的那封长信中他曾经提到过一些,因为死去的双亲,因为那场失败的官司,还因为一些别的原因。

    文艺圈最俊美的男人们最后总是被发现是同性恋,是因为对他们来说,要找漂亮女人实在太容易,容易到有些生腻。

    生命总是需要有些挑战性的,那么找同性去爱这种依然挑战很多人观念的事儿,自然成了他们潜意识里向往的点,就是如此。

    同理,能够很轻松活到幸福自由如意,能够轻松获得物质保障的人,往往并不如何看重物质,反而更注重精神上的追求。

    要知道革命队伍里向来两种人最多:一无所有的和拥有太多的。

    ……

    英俊的革命者施清海,一直在暗中进行调查,尤其是在许乐被放逐出首都星圈后,他默然将这件事情挑了起来。

    虽然他对西林钟家没有任何感情,但他对幕后的那些黑手非常感兴趣,自从胖胖的老师从HTD局破窗跳自杀后,这种兴趣一直浓郁,未曾清淡,除非把那些家伙全部逮住或者杀死。

    杜少卿和他的铁七师回到首都星圈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外围进行情报收集工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穿着连帽风衣行走在大街小巷人群中时,总能感觉到好像有目光自背后投来,没有什么情绪地盯着自己。

    施清海明白这是一种职业病,作为一名情报人员,当他掌握越来越多隐密,越来越接近真相时,越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灭口,也许并没有什么人发现了自己,但这种紧张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甚至最后会产生幻觉。

    所以他加强了有氧运动锻炼和乳酸类食材的摄入,以减轻自己的焦虑程度,只是有些可惜最近这个月租的公寓楼下的酸豆奶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

    用金属匙挑着稀稀的酸豆奶,不悦地低声咕哝着什么,穿着紧身运动背心的施清海,看着电脑光幕上反射的自己身影,不由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怎么看上去越来越像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了?

    为了避免看到光幕上那个系头巾,穿紧身运动衣,吃酸奶的娘娘腔男人,他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电脑,看着光幕上的结果,他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酸奶瓶。

    兼容组装工作台经过一晚上的不间断破解,终于打开了那份档案口施清海胡乱扯了几张纸巾擦掉唇边的酸奶,赶紧坐入椅中,取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将烟盒搁在桌上。

    看着档案排头那个醒目的徽记,施清海的眉尖蹙了起来,下意识里低头看了一眼烟盒,多年来,他习惯抽这个牌子的香烟,当年隔着铁门递给许乐的第一根烟,也是这个牌子的,烟盒上烫绘着三个清晰的7字。

    电脑光幕档案上那个徽记则是三个清晰的1字。

    三一协会。

    对于联邦逾百亿的公民来说,联邦最好的中学是首都大学附中,这个宪历最难考的高等院校是第一军事学院,无数天才人物和顶尖精英云集这两所名校之中。

    如慕有学生能够以首都附中第一名毕业,又以第一名考入第一军事学院,数年后再以第一名从军事学院毕业,那他便能进入传说中的三一协会。

    和临海州名校中的俱乐部比起来,三一协会的历史并不如何悠久,但如此严苛甚至有些恐惧的入会条件,为它披上了一身神秘的外衣。时至今日,联邦三一协会的会员不过廖廖十数人,大部分都已经相当年长,走上了相当重要的位置。

    军队里很多人知道,当代名将杜少卿就是三一协会的成员,但很少有人知道,联邦副总统弄伦,联邦参谋朕席会议主席李在道,是三一协会的老会员。

    ……

    施清海对三一协会这个词语并不陌生,……因为他自只正是廖廖可数,有资格进入三一协会的人,只不过当年因为要去青龙山接受特训,他和那封神秘邀请信错肩而过,后来的人生又发生了太多事情,竟是没有接触过这个组织。

    三一协会会员名单,如果有心人去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不是许乐给出了那几次会议的准确时间,施清海也无法将联邦中的黑暗势力与这个协会联系在一起。

    看着光幕上快速闪过的文字列表,施清海皱着眉头,吸着香烟,一言不发的沉默。

    从档案中可以看到,这些年来三一协会会员们的聚会次数非常少,而且和许乐提供的那三次所谓同学会时间地点,刚好重合。

    这意味着什么?

    “当年你们要把小爷吸纳进组织,小爷现在查案子至于这么困难吗?”

    施清海叼着烟卷,含糊不清,幽怨无比地埋怨着光幕上的三一协会,手指快速敲击着键盘,将关注的重点从偷窃到的会务行程转移到相关的冗杂单据上。

    高二就已经考取三大区共同核发注册会计师,只需要拿着学历证明就能拿证合法做假帐的他,最终因为无比厌懵学徒一年的混帐规矩,而没有走上用数字欺骗联邦富人的犯罪道路,但凭借着扎实的相关知识,要从三一协会并不复杂的财务帐据中找到线索,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

    从一个抬头为办公室附票的帐单上,施清海开始向深处挖掘。他有些兴奋地搓了槎手,坐到了另一台复合运算工作台前,开始入侵开户银行的电子系统。

    因为帐单统存服务在电子系统安全体系中并不是一级保护对象,所以被军校、联邦调查局、青龙山反【zheηgfu】军三方电脑高手集体培养出来的施清海,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便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答。

    从宪历六十一东起,有人长期在首都特区大楼对面的公寓楼中,长期租住了两个房间。

    这个地址,施清海曾经从麦德林手下那位喜欢穿灰毛衣的中年人。中听到过。

    他怔了怔,轻轻吹了声口哨,将烟卷摁熄,从椅子把手中抽出口令磁储盘,插进工作台,然后连上了联邦调查局的二级监控网络库——他离开联邦调查局多年,但事实上,从来没有真的离开过。

    宪章局地下的联邦中央电脑需要保护公民**,联邦调查局这种【zheηgfu】部门却似半从来不关心这一点,所以他能够查到很多东西。

    那栋公寓楼果然就在国防部大楼的对面,隔街便能看到培训中心。想到当年临海州体育馆事件之后,十几名第二军区的少壮军官就在这个中心里纷纷自杀,施清海的眼睛眯了起来,像老鹰般盯着光幕上的录像资料,平静却像是随时可能扑杀出去。

    街道二级监控摄像头,安静地播放着公寓楼大门的画面,春天路过的红衣少女,秋天落下的卷卷树叶,英俊的国防部军官带着偷情的秘书,垂垂老矣的市民拉着拐杖摔倒在雪中。

    临海州刺杀发生在宪历六十八年新年演唱会,所以施清海把时间放在宪历六十七年以前,而且选择的是十二倍速随机跳进,可即便如此依然播放了很久很久,他才看到那个穿灰毛衣的中年人。

    “又见面了,你家小孩儿活的挺好的。”施清海按下暂停,望着那个被自己用血腥手段杀死的家伙,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然后继续往下搜索。

    整整一夜时间,他坐在电脑光幕前,观看着这些材料,没有厌倦,不会烦躁,平静而细致,不会有丝毫遗漏。

    直到窗外天光渐起时,他终于在光幕上看到那名军官竖着羊风衣领,缩着肩膀从公寓楼里走了出来,军帽一角隐隐可见此人的头发是榨红色的。

    施清海的眼瞳微缩,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用力吸了两口。

    跟随着那名军官的脚步,施清海在视频数据库里快速选择区间,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用遍布街巷的探头,跟着军官的步伐再次走了一遍,非常幸运的是,他没有走丢,一直跟着那位军官坐上汽车,走下地铁,爬上山坡,然后回到某处不起眼的民宅。

    整整一个下午,那处民宅没有人出来,只走到了傍晚的时候,有一位满头黑发的军官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走了出来。

    放大画面再进行锐化,施清海拍拍因缺乏休息而发麻的脸,眯眼望着那张脸,微笑打着招呼:“西门谨,你好。”

第一第一百二十七章 施公子(中)

    一台破烂的货车,停在草地边。戴着灰帽子的施清海,看着街对面那间民宅,下意识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点燃一根三七牌香烟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谁?”电话那头很热闹,像是什么市场之类的地方。

    “我。”

    施清海倚着车窗,三根手指捉着烟头,轻轻晃着。

    “噢,什么事儿?”

    “我要进去了。”

    “去吧。”电话那头顿了顿,加了句:“注意安全。”

    施清海挂断电话,将烟头碾熄,背上专业的清洁公司标准箱,吹着口哨,低头向街对面的民宅走去,眼角余光瞥向数百米外的那个烧烤摊子,忍不住笑了笑。

    能够找到西门谨曾经用来中转的民宅,看上去或许并不是太困难,事实上难度却相当大。施清海使用了自己注册会计师,电脑高手,入室盗窃好手三方面的技能,才能花上一整夜时间,找到这里。

    还是那句老话,施公子是无所不能的,除了生孩子。

    关于这棒他暗中调查多年的案子,他所需要做的,是找到相关的证据链,然后经由许乐的手交给总统官邸,而不用去操心后续的执行问题,至于司法部或者地检署会怎样做,不关他的事。

    草地里的民宅越来越近,看了一眼窗根上的灰尘厚度,确认这个据点并没有被那些人放弃,施清海被覆在阴影中的秀眉轻轻一挑,又看了几百米外的烧烤摊一眼。

    他习惯一个人工作,但由于今天面对的是铁七师的高级军官,所以他在街区外面扔了一个风铃,以加强安全。那串风铃是他在青龙山的下属,二人配合多年,大概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许乐之外唯一能够让他信任的家伙。

    他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用很快的速度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还有床头夹缝里散落着的灰尘以及灰尘中的红褐色发丝,很陈旧的发丝,哪怕这间房子被扫打过很多次,却依然顽固地留了下来。

    这间民宅装修的很简单,但所用材料却有与外表不符的昂贵,施清海一边戴着手套,一边皱着眉头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如果一名校级军官能够拿这么多的津贴,联邦再也不用发筹征兵工作。

    事情办妥后,施清海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吹着口哨,真的开始替西门谨打扫房间,他打扫的很认真,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明着告诉房间的主人有人来过,却将来过的痕迹完全清扫干净。

    这种做派其实有些嚣张,只不过几年来的调查终于到了尾声,而且不需要自己再做什么,施清海的心情相当不错,尤其是看到西门谨的酒柜后。

    十几种联邦最昂贵的名酒,陈列在避光的酒柜中,其中有他喜欢的文俊布兰迪宪藏三号,橡木珍珠红,甚至还有一瓶他大爱的青手烈酿。

    施清海从酒柜最里面困难地拿出青手烈酿,倒入杯中,感慨道:“我错了,如果联邦军官能拿这么高的津贴,我们需要发愁的是会有太多年轻人抢着去当兵。”

    “敬了不起的自己,敬有品位的西门。”

    将杯中淡青色的酒水饮尽,他惬意地叹息了一声,将酒杯处理掉后,很平静地转身离开,就像一个真正的清洁工人。

    ……

    拥有三十几份专业证书的施清海,很理所当然地拥有联邦司法证书,依据他的法律知识和对联邦数十个判例的深入研究,他确认自己目前收集到的证据,已经足够总统阁下和许乐,把拜伦先生还有那一帮子愤怒中年人送进监狱里,并且再也无法出来。

    所以他很开心地找了一个间小酒杯,要了杯酒放松地饮着,开始思考明天飞回南边海岸边,是应该找位姑娘,还是继续尝试说服邹郁带着孩子一起去秘密度假。

    想到那位部长家的千金,他的眉头好看地皱了起来,自嘲地耸了耸肩,余光确认酒吧里没有人在注意自己,才取出电话拨通了许乐的号码。

    因为西林大区太遥远的缘故,无法像上林三颗行政星之间一样保证即时通讯,施清海对着延时录音习惯性嘲笑了许乐几声,然后正准备说入正题时,眼瞳却不知为何骤然一缩,声音戛然而止。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透明的酒杯,轻轻舔了舔上唇,左眉中间像愁闷的山峰般拱了起来,薄唇微挑,说道:“这酒味道真差。”

    能清晰感觉到舌苔变的越来越厚,能感觉到牙齿中间隐隐有微咸的味道渗出,像是上火,其实不是上火,如果任由情况发展下去,牙根的出血症状会越来越厉害,味蕾会在六个小时之后完全丧失作用。

    施清海面无表情盯着透明的玻璃杯,确认不是抹在这个杯子上,而是藏在那间民宅里喝的青酿里。

    毒药叫异种天仙子,无色无味,进入人体后,会对神经系统和循环系统造成极大伤害,而且因为吸收速度和发作时间的奇妙落差,很难被人发现和详止,这种药物还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昂贵,昂贵到难以想像。

    就像他的那把ACW…。

    这些是施清海在一院,在联邦调查局,在青龙山学过的知识,但他从来没有想像过,有人居然会用这么贵的毒药来杀自己。

    “大意了。”他轻轻放下酒杯,自嘲地耸耸肩,说道:“而且也太浪费了。”

    拿出钞票放在桌面,他看似平稳,实际上很快地离开酒吧前堂,走进没有多少人的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桶牛奶,抓起一块生姜,然后转入厕所。

    走进厕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部肌肉有些松驰的倾向,最麻烦的是视线明显有些模糊。

    他抱起牛奶桶大口喝着,然后拧开水龙头,大口喝着清水,再然后跑到隔间处,用力拉开门,礼貌请里面那位没来及提裤子的服务员离开,低头看着马桶里的粪便,手指往咽喉里一插。

    哇的一声,一道清水混着牛奶的混合液体吐了出来,直到将胃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吐光,直至吐出了青黄色恶心的胃酸,施清海才艰难地直起身体。

    他马上将生姜塞入嘴里,大口用力地咀嚼着,任由那些辛辣的姜汁,通过受创严重的咽喉,进入空无一物的胃,那种痛楚感瞬间弥漫全身。

    有些踉跄走出酒吧后门,施清海抬起右臂,用精致的正装袖筒擦掉额上的汗水,跌跌撞撞地贴着墙根向巷外走去。

    前面似乎有两个醉鬼正在撕扯着什么,然后将施清海的身体裹胁在了一处,没有纠缠太久,便听到两声沉闷的噗噗闷响。

    装醉的联邦特工倒在了地面,身上鲜血喷涌,手里握着冰冷的H手。

    施清海用左手把湿漉的头发梳拢上去,右手握着湿漉的手,眯着眼睛望着墙那边的高楼,知道狙击手就在那边。

    ……

    首都特区北城一条安静的街道,春意盎然的绿地上有花枝正在招展,偶尔有几【pian】孱弱的花瓣被和风拂落,在地面微微滚动着,来到街畔的咖啡馆旁,别有一番风景。

    除了参谋朕席会议主席,李在道将军于上月底正式从迈尔斯上将手中,接过了第一军区司令的职位。如今的他依然像以往很多年那样,习惯在一院后门这间咖啡馆里喝下午茶,让忙碌的大脑休息【pian】刻,只是身份地位毕竟不一样,精悍的持枪警卫虎视于侧,阳伞四周自然没有太多普通食客。

    “刚收到的消息,目标已经进入节奏。”联邦第一军区持种军战室主任,有些拘谨地坐在李司令对面,低声汇报道:“为了避免宪章记录漏洞,我室动用特殊基金,选择使用该药物,该药物目前还没有任何解毒剂生产出来。”

    戴着眼镜的李在道将军,缓缓抬起头,平静看着这位忠诚的下属,淡声说道:“这些细节需要汇报给我知道吗?”

    “抱歉,司令。”持战室主任惶恐立正,敬了军礼之后马上离开。

    “协会里大部分人,都没有把施清海当一回事,认为他只是一个小人物,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宪章局代理局长崔聚冬轻轻搅拌着咖啡,轻声说道:“但我从来不这样认为。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知道他马上就要死去,我感觉非常轻松。”

    李在道将军没有抬头,继续安静地着报纸。

    “可没有办法完全轻松,甚至想到施清海死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忽然心情变得无比沉重,许乐上校会怎么反应?他就这么直接拒绝了去帝国的任命,说明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就在西林,回S1用不了几天。”

    崔聚冬静静看着杯中旋转不停的褐色液体,说道:“是的,拜伦先生说的对,我们就是联邦,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一个自然人身上,可……许乐上校不是一个普通的上校。”

    “不要忘记,他拥有宪章局第一序列权限。”

    崔聚冬抬起头来,盯着李在道将军说道:“作为一个在宪章局工作了一生的人,我有责任提醒您和其他的人,根据这几年的测算,我确认许乐上校的权限甚至超过了总统先生,这很恐怖。”

    “我不想许乐上校因为这种权限而过于自负,从而走上错误的道路,所以我建议崔局长您应该从内部着手,弄清楚为什么中央电脑会授予他如此高的权限,以及找到随时可能解除他第一序列权限的方法。”

    “很困难。”崔聚冬回答的很直接。

    李在道将军抬起头来,目光离开报纸,平静望着崔聚冬,说道:“好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如果我的推测不出错误,我来负责处理此事。”

第一第一百二十八章 施公子(下)

    张小萌从议会山石阶上走了下来,依然不习惯穿高跟鞋的她,此刻的脚步碎而快速,黑框眼镜外的眉眼间有着淡淡忧虑。

    做为青龙山反【zheηgfu】军驻S1的重要工作人员,她已经在议会山工作了几年时间,联邦新闻媒体虽然还时常采访她,把她称为青龙山之叶,但早已不似当年那般夸张,也没有人知道,她这几年已经在暗中将那位传奇情报领袖的工作全部接了下来。

    “我不管危险有多大,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两个人找到。”张小萌表情忧虑中夹丝坚毅,对电话沉声说道:“这是命令。”

    就在今天,青龙山在联邦内部的那【pian】深海忽然有了一些令人不解的波浪,如今的她是这【pian】深海的看护者,但非常清楚深海里有些大鱼是她无法掌握的人,比如那位向来对她很有意见的施清海,但问题在于,来自所有情报渠道的回馈,似乎都在预示着,这【pian】波浪就是冲着那条大鱼而去。

    坐上专业,张小萌眯着眼睛盯着窗外的街景,实际上却是盯着透明的玻璃镜【pian】。

    青龙山四科的工作效率果然出色,不到十分钟,最新的情报就递了回来,一排字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黑框眼镜的正中。

    “施清海在哪里?”

    穿着灰色风衣的张小萌,脱掉小臂上的长手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看站在房间角落里的那个人,说道:“我的时间不多,希望你抓紧一点。”

    四名面容普通的男子握着手分别控制了房间的通道,被逼站在房间角落里的那个中年男人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衣衫前染着一些烧烤酱汁的痕迹,还有一股子葱花味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小萌平静地将手套放进随身的提包中,说道:“他究竟死了没有?”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坚持就变得没有什么意义,那名浑身烧烤味的男人耸肩说道:“应该死了吧,对方的布置没有什么漏洞。”

    “为什么?”张小萌望着他,耸了耸肩,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烧烤摊上归来的男人神经质的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是同事,他可以到处去泡妞,我就只能天天做烧烤,他做大事,我就只能做小事?”

    中年男人看着张小萌,嘲笑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他那把ACW是我找到,他有很多情报,也是我找的,凭什么他就这么嚣张,我就只能当今乖孙子帮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施清海向来习惯一个人干活儿,唯一信任的风铃就是你。”张小萌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说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信任?”

    男人漠然地仰着头,没有说话,直到他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呼吸才骤然变得急促起来,脖颈处青筋毕露,大声说道:“你不能杀我!”

    “我是四科负责人,凭什么不能杀你?”张小萌握着精致的小手,没有什么表情问道。

    “我呸,我们替头儿出生入死,凭什么他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你!”男人嘶哑着声音说道:“至于杀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凭什么杀我?”

    张小萌耸耸肩:“出卖自己的同志,和联邦【zheηgfu】的特工合作,还需要更多的理由?”

    男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最终放弃,大声说道:“好了!好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反应这么大,来的这么快,这件事情很简单,施清海是叛徒,他已经脱离了组织,所以委员会决定和【zheηgfu】合作,把他清除掉。”

    “具体的任务指令在我的电子笔里,你们随便检查,我可是有委员会的直接授权,如果不是要保密的关系,我早就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我!”

    说完这段话,男人恼火地推开面前的手,走到冰箱前拿出水瓶,大口大口地喝水,以化解先前的紧张和此刻的窘迫。

    房间里四名青龙山四科职员皱眉互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委员会那些老人们居然会和联邦【zheηgfu】合作,去对付组织内最强最隐秘的那条大鱼。

    “你们先出去吧。”

    张小萌放下手臂,对四名下属挥了挥手。

    冰箱旁的男人抹去下颌处的水滴,冷笑望着她,说道:“以后做事不要太冲动,我们这些干活儿的人就像烤茄子一样,绝对不能用急火。”

    “嗯,明白了。”

    张小萌举起枪抠动了扳机,精致的小手发出一声清脆的膛爆声。

    那个中年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眉心多了一个秀气的血洞,手里的水瓶四处泼洒,哐哐当当,最后落在昨天剩下的烤茄子上,将那些凝结的葱花重新冲散。

    张小萌走出门去,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下属们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动,就像是没有听到房间内的枪声,警惕地走在她的四周,护送她向巷口走去。

    “许乐,施清海出事了。”

    ……

    夜晚的陆军总医院,每幢楼宇间泛着淡淡的舒服的白光。

    历届总统和前不久刚刚去逝的军神李匹夫,最后都是在陆军总医院医疗小组的注视下平静离开这个世界。白玉兰陷入昏迷多年不醒的家人,也是在这家医院的特护病房中。当年七月流火之时,郁郁在这家医院里替施清海生了一个儿子,虽然父亲一栏填的是许乐的名字。

    施清海并不知道这个细节,但他知道这是联邦最好的医院,而自己现在所需要的某些军用药物,大概只能在这里才找得到。

    在杀死六名联邦特工之后,他离开了那【pian】街区,在路上,换了一身全新的衣物,将电话手表之类任何可能被植入定位芯【pian】的东西,全部扔进了地下水道中,然后才悄无声息地走进陆军总医院的后门。

    淡淡的幽蓝光芒从那个神奇的小仪器里发生,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来自折射,没有透出织物,却成功地瞒过了医院森严的芯【pian】扫描定级。

    按照医院住院部索引,施清海艰难地挪动着小腿,走进了一间护士休息室,靠着墙壁难受地急促喘息,知道对手是联邦【zheηgfu】的人,自然不能用真实身份登记求医,而那些管理混乱的黑市医院,却又根本没有能力治疗,不,哪怕仅仅是缓解毒素的入侵。

    陆军总医院的待遇非常好,夜班护士都有自己单独的休息间,施清海当然不知道这间体息间的主人是谁,但从整齐的摆设和精巧的饰物,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姑娘。

    施清海脸色苍白,嘴唇上的腊黄色看着非常诡异,他深深呼吸一声,用力撕开被血水打湿的新裤子,看着血肉模糊的弹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些联邦特工从手法上来看应该属于军方而不是联邦调查局或特勤局,下手犀利,最关键的是悍不畏死,战斗力惊人。施清海在中毒之后,连续格杀数人,终究还是被击中了一枪。

    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今年轻护士哼着歌曲走了进来,正准备脱掉粉色的护士制服,忽然间她发现自己的床上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男人,那张清秀的面容骤然变色,细微几粒雀斑似要随着尖叫声一起飞了起来。

    然而休息室内却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一【pian】安静。

    一分钟后。

    “不用害怕,我是好人。”施清海缓缓收回堵在女孩儿嘴唇上的那根食指,温柔解释道:“我知道出现的有些唐突,请你原谅,实在是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

    也许是因为施清海坐的太稳,显得从容不迫,磊落光明,也许是因为他笑的太迷人,如桃花盛开于春风之中,让人生出不丝毫猜疑,也许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太平缓,轻柔地像是柳树在湖面轻轻拂动,也许只是因为施公子长的实在太英俊,英俊的程度到了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坏人,更没有人相信以他的长相还需要去劫色。

    所以那位长着几粒可爱雀斑,面容清秀的小护士,虽然刚才那瞬间已经被吓得眼眶含泪,却异常奇妙地就被一根无力的食指封住了将要脱口的尖叫声,神情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施清海艰难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证件,递到小护士的面前,微笑说道:“我隶属于第一军区特种军战室二处,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了伤,所以来到这里。”

    护士姑娘确认证件没有什么问题,警惕而不安地看着他,说道:“那我去替你喊医生。”

    终究还是不敢和一个陌生人呆在狭窄单独空间中,哪怕他长的再好看,没有尖叫已经算相当给面子,护士姑娘很想马上离开。

    但施清海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捂着胸口,抿着薄嘴,哑声说道:“不能登记,不能让人知道…因为我执行的是秘密任务。”

    护士姑娘蹙着眉尖,紧张地看着他和他身后那把明显可见的手,脚步缓缓后退。

    施清海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低声继续说道:“你已经查过我的证件,但我的证件不能用于登记,因为那样就会曝露我的真实身份,同时我所调查的对象,在【zheηgfu】内部拥有相当大的权力。”

    “这听上去是不是太荒著可笑了?”他忽然抬起头来,很疑惑地望着她问道:“因为太像电影里面的台词。”

    护士姑娘被他抬头的动作吓了一跳,听到这句话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再次警惕,藏在身后的右手已经摸到了把手上面。

    “听上去确实很荒唐。”施清海苦笑说道:“现在新闻媒体都已经没有人报道这件事情,人们早就忘了。”

    “什么事情?”护士姑娘好奇问道,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握住门手的动作,这是一个虽然有些花痴但足够聪明的姑娘。

    “这个不需要保密。”施清海痛苦地低声咳嗽两声,当着护士姑娘的面将手塞进被褥下面,低声自嘲说道:“我在查西林的案子,古钟号的事情。”

    一阵沉默后,护士姑娘问道:“许乐上校曾经查过。”

    “是啊,所以他被驱逐出了首都星圈。”施清海沉重说道,心里痛骂着那个小眼睛男朋友。

    “可我帮不了你什么。”护士姑娘很坚定地说道:“你的伤口在流血,我坚持应该喊医生来替你包扎。”

    “护士小姐,我选择你就是在赌命,我在总医院的事情,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赌输,命就没有。”施清海肃然望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坚持去喊人,那能不能让我离开。”

    护士姑娘手掌轻轻扭动着门把手,看着面前这个英俊迷人的联邦军官,心情有些紧张,有些不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施清海所说的这些真七假三的谎言固然是关键,但刚才说过,他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所以他直接昏了过去。

    护士姑娘愕然望着昏迷在床上的男人,看着他如花般的眉眼迅速黯淡,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根本忘了转身离开。

    ……

    十分钟后。

    “少校,刚才看证件,只有公民编号,没有姓名。”

    “我们是特战室,经常需要伪装身份,所以姓名经常换。”

    清秀的护士姑娘鼻梁旁的雀斑可爱地挑了起来,她不安地望了一眼门外,又低头继续替施清海腿部的伤口止血,小心翼翼问道:“我能知道您的姓名吗?真的那个。”

    施清海舒服地半绮在护士姑娘的休息床头,微笑回答道:“我叫公子施。”

    “龚子思?好复杂的名字。”护士姑娘抬起头来,望着他微笑说道:“叫你老龚好不好?”

    施清海眯起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笑眯眯极缓慢地回答道:“好啊。”

    护士姑娘这才发现这个称呼有些问题,害羞地低下头去,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将伤口包扎结束,才抹着额头汗珠站直了身体,说道:“只是暂时止血,必须抓紧时间把弹【pian】取出来,不然会出大烦。老……龚子思少校,其实既然你肯相信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医生呢?只要你说明任务情况,医生们肯定愿意帮你。”

    “医生最讲究规矩,怎么可能允许我不登记?再说如果住在病房里,最后还是会被人发现。”施清海望着她微笑说道:“姑娘,能允许我就住在你的休息室内吗?”

    护士姑娘不安回答道:“可你的伤怎么办?”

    “能不能麻烦你夜里的时候,去取几份手术器械?”

    “你打算给自己动手术?”

    “是啊”

    “你会吗?”

    “喔,我是无所不能的公子施。”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 病栋(上)

    字像那种鸟儿的关系,她的声音清脆好听,鼻尖旁散落着几粒璐皮的雀斑,走起路来没有什么声音,感甓格外轻灵。

    她端着饭盒走到休息室外,轻轻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悄悄地走了进去,然而却没有马上走进帘后,看着正 在打点滴的男人背影,下意识里捂住了额头。

    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居然真的收留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病人,是的,龚子思的军官证件没有任何问题,但她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图为女孩儿潜意识里都拥有 的冒险冲动渴望?还是仅仅因为这个军官长的实在太迷人?

    黄丽自嘲地笑了笑,掀起帘布走了进去,将温热的饭盒放在桌上,检查了一遍输液电子泵土面的数据,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问道:“要不要拿个麻醉泵过来?”

    “不用了,谢谢。”施清海微笑看了她一眼,指着小腿上包裹好的子弹创口,说道:“没碰到骨头,不需要骨膜复位,没有那么痛的。

    “对了,这是你要的血清蛋白和抗凝剂,还有三份重剂锡片。黄丽从包中取出药瓶,疑惑地看着床上的施清海,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些东西?”“我有○V T o

    施清海打开药物开始服用,没有把谢谢二字说出口,心里却清楚,即便是陆军总医院,想要弄到这些军用药物也非常困难,面前这个可爱的护士小姑娘,可以说是天真幼稚好骗,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纯朴干 净的善良。“深静脉血栓?”黄丽努力回忆着护理系选修药剂学上面的内容。

    “是的,你看我现在这种状况又不可能去洗血,只好用药物顶着。”施清海皱着眉头,强忍着药物在胃部造成的灼烧感,沉就片刻后卷起衣袖,望着她诚恳说道:“黄丽,能不能帮我验一下血?”“没问题,电子频谱仪就在隔壁。”

    黄丽甜甜一笑,极为麻利地取出 取血针和束缚带,套在了施清海的手臂 JL,纤细的手指在他光滑的肘 弯 中快速磨擦。

    “可能需要动用离心泵。”施清海看着鲜红的血液缓缓进入她手掌里的小细透明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可能需要一整套蛋白压解程序,所以必须做血清单规化验。”“蛋白压解络序我不懂。”黄丽取下抽血计,望着他问道:“需要什么仪器和药剂?”“呆会儿我给你开单子。”施清海回答道。

    黄丽下意识里又捂住了额头,淡粉色的护士帽快要倾落在乌黑的秀发之后,她瞪圆了双眼,带着股傻乎乎的劲儿感慨道:“你怎么什么都懂?难道军校里面还教临床医学?我看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进我们医院当主治医师了。”

    施清海很习惯小女孩儿用崇拜震惊的目光望着自己,倚在床头笑着回答道:“夸张了不是?我说过很多遍,我可不懂生孩子。”

    时间已经入夜,休息室内响起压 抑的咳嗽,他抹掉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的黄豆大小的汗珠,在护士姑娘心疼的帮助下,沉沉睡去。

    被张小萌的电话惊醒之后,许乐再也无法入睡,穿着睡衣的他叉着腰站在窗口,看着西林落日州那轮刚刚探出头来的朝阳,浓眉蹙的极紧,忧虑地根不像是他。

    压抑着心头强烈的不安,扶着后腰像石头一样等待了四十几分钟,首都特区那边终于有 了回音,顾惜风在视频邮件中报告,昨天上午十点钟开始,联邦调查局没有提高安全等级,但很明显三个州的大楼有异动,可走出现在计划外区域的,偏偏是一军区特种军战室的特情人员。

    至于施清海的下落,顾惜风没有任何头绪,或者说整个联邦政府都没有答案,因为他监听的那些部门似乎也正在寻找某人,试图确定某人的生死。

    因为关系到施清海的安全,许乐根没有理会部队的规矩,直接联系上已经回到 S1 的七组队员,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家伙,然而令人不安的是,顾惜风熊临泉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痕迹,自然也无法给予施清海任何帮助。

    更恐怖的是,顾惜风已经确认,对施清海出手的方面并不是联邦调查局,而是联邦军方的特战部队。这种特战部队和当年的七组很相似,最擅长的便是暗杀狙击之类的特殊 任务,所以许乐非常担心那个家伙的安 危。

    抱着脑袋坐回沙发上,窗外炽烈却没有什么温度的秋日阳光透了进来,将许乐半佝着的上半身在地上画了个黯淡的影子,他沉声问道:“你还没有查到?询问过后,联邦中央电脑在他的左眼瞳中即时浮现一行白色光符。“查不到。”

    许乐坐直身体,眼睛盯着烟灰缸上那半根一直燃烧却忘了去抽的三七牌香烟,声音微哑质问道:“你怎么可能查不到 !”“就是查不到,公民施清海的芯片-信号中 断,无法定位。”许乐的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几丝,咽下口水,艰难问道:“他是不是死了?”

    宪章电脑停顿了相对而言比较长的时间,回答道:“应该没有,只是无法定位。过往数万年里面,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比较重金属矿层的屏蔽,比如信号中继站被电磁风暴干扰。”

    “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这种长时间无诸定位并不常见。”许乐仰躺在沙发上,眼眸里没有什么表情,说道:“当年你通缉大叔,他用的是芯片置换,所以你无法追踪,这种长时间无法定位算什么?”“异常情况一至七十一号,曾经研发出一种微型信号屏蔽仪,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幔波伪装仪,这种仪器能 够起到一定作用。”“你的意思是说,施清海这时候应谭没有死,而是启动了那种仪器?”“是。”

    对于那个泛着幽幽蓝光的设备,许乐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只是从来没有想像过,施清海的手里居然也有一个,他蹙着眉尖,陷入长时间的沉就,忽然开口说道:“如果宪章局工作人员进行人工定位,会不会判断施清海已死?”逻辑,宁#39;,#39;因为我会进行技术支持,提出三 !I 重合定位忽然消失的非“如果你沉就,宪章局就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是,如果需要我沉就,我需要授权。”

    “我授权你沉就。”

    秋日阳光中,许乐揉着眉梢胀痛的地方,向联邦中央电脑发出了技权,于是遥远的 s 1 春风之中,宪章局向联邦各个要害部门确认了施清海的死亡。

    陆军总医院住院部大楼,属于女护士的休息室并不大,南面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对着楼下的草地绿树,互通着新鲜的春日空气。

    上衣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弹匣全满的手枪放在枕头左侧,右侧下面便是那个能发出蓝光,能阻挡宪间光辉的神奇小工具,施清海的目光从窗口收回后,便自然落在这件小工具上。

    当年在流风坡会所后面的洗碗房边,那名从叛出曹家投奔革命的传奇情报领袖,一面吸着烟说出自己患癌将死的事实,一边将人生最重要的遗产留给了两个人,他把青龙山四科这片深海给了张小萌,把那片幽幽蓝光给了施清海。

    门被推开,气喘吁吁的吴丽夹着雨伞和饭盒 走了进来,大概是因为是的太快的缘故,小护士的脸蛋红扑扑的,就像一个苹果。

    她一面擦拭餐具,一面解释道:“二食堂今天做冬瓜炖排骨「听说味道相当好,一点合成味儿都吃不出 来,所以我跑到外科大楼去打的,未晚了些。”

    施清海微笑望着这个善良可爱的 小护士,没有说什么,他藏身在这个狭窄的护士休息间已经有两天时间,明显可以看出,小护士在医院里没有太多的朋友,似乎在首都特区也没有什么家人,所以有大把的时间用来照科他上。

    吴丽用金属汤匙细地地将米饭压进排骨汤中,加了一些橄榄菜,搅拌均匀后端到施清海的面前,看了一眼他左手上的输液管,笑着说道:“要我喂吗?”“还是自己来吧。”施清海收回膝盖,让饭盒搁在上面,缓慢的进食,偶尔低声咳嗽两下。

    吴丽静静地看着这个神秘军官英俊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下意识里用被雨水冰着的手搁在脸颊两侧,低声说道:“这两天食堂里的人都在笑我吃的太多,居然,居然有人猜我怀孕 卜这都怪你。”

    施清海抬起头来,无辜地望着她,直到将她的脸从红苹果望成了早上初生的太阳。“不,不是那个意思。”吴丽纹着手指慌忙地解释着,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你有男朋友吗?”施清海忽然开口问道。“没有。”吴丽小护士大概是想到了某些往事,细眉前端蹙了起来,似乎隐着某些极深的伤心。“看来有很多没长眼睛的男人啊。”施清海微笑起来,依旧迷人,只是嘴唇颜色有些发紫,笑容有些艰难。

    (下章已经写了些,应该两点半以前能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一百三十章 有一双紫唇的漂亮男人 (上)

    施清海对雀斑小护十说自己患有DVT,这种叫做深静脉血栓的疾病并不致命,表征当中最明显的便是嘴唇会发紫,所以她被瞒了过去,并不知道那抹紫代表着毒素正在缓慢而坚决地入侵某人的循环系统。

    紫是一鼻很诡异的颜色,科学家们早就得出过相关的实验结果,人类最难以接受的食物颜色便是紫色,但两性专家又得出过另一种实验结果,女性最愿意接受的男牲口红颜色正是紫色。

    这代表女性很愿意品尝男性嘴唇上的紫色口红,却不愿意吃紫色的菜,这中间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就因为男性嘴唇上的那抹紫代表着妖艳和超越性别的美丽?

    优秀而傲娇的男人,尤其是那些敢涂紫色口红的男人,往往不怎么在意大多数人在意的东西,他们更看重活着的时候散发光彩,选择那种尽情嚣张的散发方式。

    就像如今的施清海一样,他英俊的面容因为消瘦而变得越来越魅惑,和紫色嘴唇相衬着的眼眸像星星一样幽深,在夜深人情的医院房间中,听着血液透析机和离心汞的声音,叼着烟卷,眸现不屑,望着窗外两轮月,带着傲娇味道狠狠咒骂道:“去死?去死去死!”

    很屌的表达方式,但生死终究还是人世间最艰难的问题。

    很难有人完全无畏地面对死亡的到来,慷慨就义并不难,再怎样混帐的老人年轻时被热血冲昏大脑后都能尖叫着抛头颅引一快,但从容赴死的难度却太大,只有那些最坚定的信道者或革命者才能做到。

    所以曹秋道走的时候很平静,提前很长时间就在洗碗池的污水泡沫间淡然定了后事,然后死的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墓地在哪里。

    施清海虽然无组织无纪律无情操对异性无情只愿操从而显得有些操蛋,但他的革命意志无可怀疑,尤其这种意志是他经过多年审慎冷静考虑不曾动摇丝毫的自觉意志。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绝对不会提前就对向生命举手投降,直到确认无法活下去,那么才会考虑怎样去死,怎样死才有价值。

    这个过程,他很冷静,真正的淡定从容,所以格外优雅。

    挂着粉红色小熊挂坠的小屏幕私人电脑,无论是从外表还是性能上看,都不能成为优秀特工使用的工作台。

    施清海没有任何意见,抱着黄丽的小电脑,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最新一期政论最大党节目,然后忍受着数据流的缓慢,等待着商用卫星地图的打开,在那【pian】分辩率约为半米的电子地图上认真地标注着行动细节。

    他很认真地拟定着计划了,就像这个狭小房间里的输液设备和透析设备无比认真地进行着蛋白解压程序,这个疗程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清晨时分,美妙的光束从春树的枝丫间透了过来,又极幸福地穿透小窗玻璃,落在施清海的脸上,让他从沉思中惊醒。

    忙碌一夜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上的那抹紫却更深了些,衬的眉眼格外妖魅漂亮。

    从腰带扣里取出通讯芯【pian】,极其熟练地放入花一百八十元购买的粗笨上宪历电话中,施清海拨通了一个私人电话号码,他很少打过这个电话,甚至连许乐都不知道。

    “您好,这里是三林联合银行贵宾部,尊敬的VIP年费会员贵宾,非常荣幸接到您的来电,因为您此次来电号码未曾登记,所以麻烦您报上自己的卡号以及十八位螺旋密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性工作人员轻柔温和的声音。

    施清海报出卡号和密码,待户头核准后继续说道:“通知法务部入线,我需要律师做线上见证。”

    “好的,请稍候。”

    大概一分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准备就绪的声音,施清海从床边取出香烟点燃,眯着眼睛说道:“现在户头下面的资产情况怎么样?”

    “龚先生,根据您在七年前自主拟定的投资计划,该保密帐户内的资金被均分成三份,分别购买了S2环山四州和平重建债券,果壳机动公司军用机甲分部的股票,以及……联邦晶矿联合体的股票。”

    电话那头的律师及金融师不知道见过多少古怪的委托请求,然而看到这个保密帐户七年来的投资记录时,声音依然止不住颤抖起来。

    七年间联邦发生了很多大事,青龙山反【zheηgfu】军与联邦【zheηgfu】大和解,果壳机动公司研发成功MX机甲,联邦部队成功进入帝国腹部,占领了富有晶矿的X3星系,正是其中的三项。

    问题是七年前反【zheηgfu】军正和【zheηgfu】军血战连绵,果壳机动公司工程部的新式机甲计划陈纸柜中,尤其是当年的晶矿朕今体,因为联邦晶矿资源匮乏的缘故,已经快要无法支撑六百万员工的工[姿],濒临破产边缘……

    谁能在七年之前就推测到这三件大事的发生,从而毫不犹豫地买入利益相关方的债券和股票?这已经不再是投资眼光的问题,而更像神乎其神的命运预测!

    这个秘密帐户的主人神奇般地把握住了联邦政治经济局面的大势,从而获得了匪夷所思的投资回报,单以帐面数据计算,这个帐户毫无疑问是七年来联邦的投资最强者。

    以至于电话那头三林联合银行的金融合算师,在震惊之余,忍不住打破了职业规矩,极为诚恳地邀请他到三林银行总部大楼一叙,替总裁先生表示强烈的请贤渴望。

    电话这头的施清海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他知道自己可以成为联邦最优秀的基金经理,最优秀的医生或是律师,然而那又有什么意义?那些并不能改变什么。

    “资产全部变现。”他对着电话说道,”然后全部用来购买你们银行的基准股票,再替我做一个信托计划。”

    “是的,龚先生。”电话那头的律师问道:“请问信托计划的受益人是谁?”

    “他叫邹流火,公民编号是……”施清海又点燃一根香烟,缓慢地报着数字,然后按照银行的要求,进行了极为麻烦的数据认证。

    挂断电话之后,施清海开始发呆,药液缓慢无声地滴注进他的静脉,清淡的晨光缓慢无声地润泽着他紫色的嘴唇,他在回忆自己的这一生,越来越觉得自己亏欠过很多人,很多女人。

    于是他拿起电话,开始拨打一个个电话号码。

    这些电话号码的主人散布在联邦各州,甚至有一位远在西林落日州,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各有风情的女子,都曾经和他有过露水姻缘,奇妙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些电话号码,这种记忆力实在有些惊人。

    电话那头有的是忙音,有的是空号,有的在施清海自报家门,然后温柔讲到某个雪夜曾在某个酒店,试图帮助对方唤醒美好回忆之时,便被用力地挂断,就像那位女子在惊慌地躲避某个恶魔。

    但电话那头更多的女人则是对施清海的来电表现出无比的惊喜,依然年轻的姑娘惊声尖叫,成熟的妇人低声沙哑诱人问何时再会,难以掩饰那份激动,甚至有两位女子激动地直接晕倒在卧室之中。

    施清海没有给邹郁打电话,这轮电话的最后一个,他拨给了当年陪他用脚步量遍海岛沙滩美好的那位美丽姑娘。

    “喵喵,我是公子施,你……现在还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女孩儿有些犹豫不自信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你是老龚?”

    恶趣味而针耻的施公子拿着电话,手指微微用力,前一段时间他曾经对许乐说过,这一生有过那么多异性陪伴,如今细细想来,却最难忘记南科州海滩上的她,这是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当时以为麦德林必废,自己可以真正放松,甚至可以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且那【pian】海滩实在是太美丽。

    所谓正确的人,就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见的人。

    “是我。”施清海用食指指腹轻轻搓揉着嘴唇,却无法把那抹紫像花瓣里的汁一样搓淡几许,“很久不见,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看你现在过的好不好,你现在还是在当老师吗?”

    电话那头的姑娘沉默【pian】刻,有些慌乱低声回答,就像只乖巧的小猫那般咕咕着:“是,是啊……我还在当老师,现在在望都十七小学,你呢?……你还好吗?现在在做什么?”

    “你在望都?”施清海的眉尖微微皱了起来,想着那个并不遥远的地方,下意识里往窗外望去。

    他没有去问这个叫喵喵的姑娘为什么换了城市,隔了这么长时间,却依然保留着以前的电话号码,因为他怕听到一个过于言情伤感的答案。

    “我一切都好,只是打电话看看你怎么样,然后……感谢你曾经在生命中带给我的那段美好时光,再见。”

    说完这段对每位女孩儿都认真重复了一遍的话,施清海毫不犹豫地挂断了典话,紧抿着淡紫色的唇。

    (上章后面把黄丽搞成吴丽了,已经修改,抱歉。

    写这章想到零三年四月一号写的一篇老酸文了,涂紫口红的男人。因为所以,科学道理,章节名没有用病栋,而是用了这个。

    下章四点左右,我状态可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起点中文)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一百三十一章 涂紫口红的漂亮男人(中)

    黄丽下了夜班,没有回那个没有什么热乎气息的家,而习惯性回到了只属于自己的休息间,虽然休息间里现在多了一个男人,也多了很多热乎劲儿。

    小护士和施清海在聊天,她皱着可爱的鼻尖,对烟雾表示强烈的不慢,手中打毛衣的针却没有停下来,她觉得这种生活很紧张,很刺激,却不想停止。

    “你有没有什么平时非常想干,却怎么也不敢干的事情?”

    施清海仰躺在床头,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像色鬼一样看着漂漂亮亮的小护士,问题是他的嘴唇太紫,偏生眉眼又太正,所以色鬼变成了某种宗教壁画里的迷人存在。

    “你怎么这么坏?”黄丽害羞地深埋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敢盯着串了行的毛衣针:“归(亏?)你还是个联邦军官。”

    施清海被呛的连连咳嗽,赶紧解释道:“我是认真的。”

    黄丽皱着眉尖抬起头来,雀斑在上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忽然认真开口说道:“我被男朋友甩了,你能不能帮我出气?”

    “好。”施清海回答的很简单直接。

    “你不问问是什么情况?”黄丽惊讶地睁大眼睛,捂着嘴唇问道。

    “拜托,我是做间谍的,哪有这么多时间去研究这些事情,答应你做就走了。”施清海挥了挥手指里夹着的香烟。

    “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你说的特情人员。”

    黄丽有些恼怒地放下毛衣,替他冲了杯高浓度蛋白粉,沉默【pian】刻后解释道:“我男朋友找了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我知道这种事情很正常,我现在也不喜欢他,可就是不想让他过的太得意,所以想找个很优秀的男人去气气他……”

    “我喜欢你的性格,虽然老套了些,没有什么新意。”施清海伸出大拇指,说道:“而且要找优秀男人去气别的男人,我肯定是全联邦最佳选择。”

    “德性。”黄丽嘲笑道:“赶紧把病治好,不然看见你的紫口红,别人会以为你是特种行业的人……”

    施清海笑了笑,却不生气,问道:“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吴征。”黄丽微微低头说道:“病理部最有前途的医生。”

    狭窄的休息室内有个更狭窄的洗漱间,黄丽怔怔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信任那个神秘的联邦军官,为什么会把情伤的故事全部讲给对方听。

    忽然间她有些后悔,看着镜中一时绯红一时苍白的脸颊,咬着下嘴唇,低头想着,这个家伙看着坏坏的,但长的真的很好看亚,希望他不会误会什么……

    ……

    “你中毒了为什么不说?我已经查过了,你要我帮忙偷的这些军用药物,是用来治疗神经类毒素的药物。”小护士紧张地望着施清海,颤声说道:“医生都不知道这些药物的用法,最后还是在1区论文体系里查到的文章,问题是这种治疗方法还处于试验阶段,你难道要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那不然怎么办?”施清海没有想到这个糊涂的可爱雀斑小护士居然会通过药物发现自己身体内的问题,微微一笑温柔说道:“你好心地把我藏在这里,晚上就睡在我的脚边,我虽然没有说过,但真的很感激你,我可不想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这种病找医生治和我自己治是差不多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中的什么毒,但看情况透析和滤血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应该去找医生,进行临床大换血也许会有机会。”

    黄丽紧张地盯着他,眼睛里湿湿的,像是急的要哭了般。

    “没那么严重,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施清海笑了两声,拍拍小护士的肩膀表示安慰,心里却清楚临床大换血根没有任何用处。

    联邦特种军战部队用的毒药太厉害,施清海相信这支黑暗部队以前恐怕都没有用过如此昂贵而稀有的药物,他的反应和救治手段已经足够及时和准确,可依然无法阻止毒素的侵袭。

    “你没有变好,我这几天天天看着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黄丽紧张恐惧地说道。

    是的,施清海的身体没有变好,如果不是当年接受特工训练时,曾经长达三年不间断摄入微量毒素以提高抵抗力,或许他这时候早就已经昏迷在病床之上。

    “除非大换血后做移植骨桅手术,才有希望活下来。”

    看着滋然欲泣的小护士,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儿会如此信任自己的施清海,在沉默【pian】刻后决定说出实话,微笑着说道:“但我不想做,至少现在不想做……”

    “为什么?”黄丽小护士擦掉脸上的泪水,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问道。

    “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瘫痪。”施清海皱了皱鼻子,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距离,”非常大,所以没意思。”

    “活着就有意思……”小护士紧握着小拳头,用力地反驳道。

    “如果来世可以转生,却只能当动物,你愿意当一只老鹰还是一只乌龟?”

    施清海低头吸着香烟,淡紫色的嘴唇非常鲜艳夺目:“所以对于生命而言,活的潇洒永远比死的缓慢更重要。”

    小护士睁着微红的眼睛,倔犟说道:“为什么不当免子?”

    施清海笑了笑,依然低头玩弄着手指间的碳芯过滤嘴,说道:“我喝过最好的酒,开过最快的车,开过飞机飞船,玩过最猛的枪,上过最漂亮的女人,这辈子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为什么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因为这是席勒早期剧里花花公子的公用台词。”

    “上过最漂亮的女人?”黄丽笨拙地嘲笑他,试图说服他:“花花公子不要总试图吹嘘自己的战绩,你又没和简水儿上过床。”

    施清海仰起那张漂亮的脸,开心大笑说道:“朋友妻,当然不能欺。不过就算是简水儿她男人也必须承认,我上过的那个女人不比简水儿生的差。”

    “可是,可是……你还是应该做手术啊……”小护士无言以对,挣红着脸说道。

    施清海望着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指尖温柔搓揉着颌下那团软腻的肉,低声说道:“不是装逼,死真的不怎么可怕,最可怕的是死在床上,在睡梦中死去。”

    “这种离开人间的方法不应该是最幸福的吗?”

    “我们出生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们没有批准和审核的权限,我们甚至没有任何记忆。”

    施清海说道:“人这辈子不过就是生死两个字,生已经不可记忆,如果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那这辈子未免也太糊涂懵懂了些,哪里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一直盼望着能够知道或者掌握自己的死法,如果时间充分,我当然要把死法设计的非常漂亮,如果时间更充分一些,我甚至想提前安排一场葬礼,让所有朋友亲人都来落泪致词,而自己坐在棺材里微笑着观看这场戏剧。”

    施清海的目光非常平静,因为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有精神病……得治。”

    小护士怔怔望着他,咬着下唇倔犟说道:“所以你不能走。”

    电子泵发出嘀的一声轻响,蛋白压解标程流程结束,施清海望着空荡荡药液瓶,忽然笑了起来,从手背拔出尖针,站在地面穿好衣服,将沉甸甸的手【炝】插进腰后。

    轻轻揽住小护士,表示最真诚的感谢,施清海淡紫色的嘴唇微动,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不可能总住下去,总让你帮我偷药,是会曝露的,我答应你,这件任务完全之后,我马上回来做手术。”

    “你在骗我。”黄丽紧紧抿着嘴唇说道。

    “没有骗你,我必须出任务,不然怎么赚津贴,怎么治病,怎么养那么多女人?”

    施清海微笑着拍拍她的脸颊,没有什么停留往房间外走去。

    黄丽怔怔望着微微摇晃的房间门,手指尖有些麻痛,其实也许她早就猜到这个男人在撒谎,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揭穿。

    女人都是浪漫主义的俘虏,但对于这个长着可爱雀斑的善良小护士来说,那个男人,这次遭逢,和浪漫主义扯不上任何关系,她只是看着那个抹紫口红的漂亮男子便觉得欢喜,心跳加快。

    这不是浪漫,这是喜欢,对于小护士来说,这短暂的几天大概会是她这一生最难以忘怀的时光,老去之时她若要给孙女讲述当年的故事,这一段肯定不会遗漏。

    “我养你啊!”

    她忽然冲出房间,对着走廊那头用力地大声喊道,或许是因为喊的太用力的缘故,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走廊那头没有出现任何人,只有被惊动的病人和护士好奇地探出头来,看着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女孩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后门离开陆军总医院的施清海,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他微笑着偷了一辆汽车,然后进入首都特区,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安取出需要的工具,然后走进一条偏僻街区陈旧的假发店中,买了一顶棕红色的假发。

    对着镜子,他试着套在自己头上,觉得榨红色头发配着淡紫色嘴唇实在是非常难看,不由摇了摇头。

    ……

    ……

    (这个幸节名修正一下,更好看些,符合想像些,明天找编辑大人修改前面的章节名,下章七点以前,今儿状态好像真的还可以,不过好像预定的情节,今天是写不完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起点噢~)

第一第一百三十二章 涂紫口红的漂亮男人(下)

    因为军神葬礼,联邦【zheηgfu】有很多项事物被迫延迟,尤其是一些与葬礼肃穆气氛相抵触的活动,比如颁奖、庆典之类的活动被推迟的时间更长一些。

    进攻帝国本土的第一批部队已经轮转班师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因为这个原因,授勋和嘉奖仪式一直到个天才召开。

    前线官兵英勇善战,获得了赫赫战功,因此被嘉奖的人数特别多,整个授勋仪式被迫分成两天举行。昨天帕布尔总统先生,已经为以十七师为代表的第一军区部队举行了仪式,今天仪式的主角,则是轮到了以铁七师为代表的第三军区部队,而今天到场的最重要大人,则是拜伦副总统。

    必须承认,杜少卿和他的铁七师在此次进攻帝国战略中,立下了最大的功劳,所以哪怕总统先生因要务无法亲至,整个授勋的规格感觉却比昨天还要更高一些。

    宪章广【肠】一角的议会山,已经云集了无数达官贵人,而联邦各大电视台除了进入大厅的记者外,在长长石阶下安排了更密集的摄像镜头,他们要负责把铁七师及其它部队官兵英勇威武的形象,传递到每个家庭的电视光幕之中。

    西门谨知道今天自己将被授予二等紫信勋章,这是非常难得的荣耀,但他关心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他忧虑的是自己和师长之间的关系,似乎再也无法回到当年的模样,虽然他一样无比忠诚于师长,然而很明显,自从发现自己直接领取任务之后,师长对他的信任早已不复当年。

    站在便池前,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白瓷上反射的身影,西门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很多年前就知道,议会山洗手间里的超细白瓷立式便池的价格,恰好和东林矿区失业矿工一家领取的救济金相等,那时候年轻人们在网上闹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却没有引起任何回应。

    如果不是今天有机会真的来到议会山洗手间,来到这块立式便池前,西门谨自己都或许快要忘记了这件往事,想到当年天真而冲动的热血,联想到如今的冷静与前景,他微微一笑,觉得大腿间的热流走的十分舒畅。

    就在这个的时候,他身后隐隐传来一阵尖锐的口哨声,有人走了进来。

    口哨声并不响亮,但格外尖细,曲调活泼跳跃不停,而且有些耳熟,西门谨的眼睛与鼻梁同时皱了起来,想要分辩出这究竟是什么曲子,明明耳熟,但记忆中却没有这么轻快的曲调,师长应该也没有演奏过。

    后面那个人踩着湿漉的地面啪啪走动,重重地放下水桶和拖把,然后关上门,重新开始吹口哨,然后向西门谨后背走来。

    其实在口哨声第一次响起的时候,西门糙会阴处的肌肉已经开始警惕地抽紧,某种无法言喻的极端危险感,让他迅速中断排泄动作,准备迎接袭击。

    那个人没有发起袭击,而是沉默安静地站在了他的背后。

    随着两声清楚的啪啪声,两只长筒清洁手套被扔在了西门谨脚边,点点水渍溅上军官锃亮的军靴,顿时破坏了某种庄严的仪式美感。

    听着身后从尖锐渐渐变得低哑的口哨声,西门谨眼瞳微缩,盯着白瓷中自己的身影和后方那个模糊的影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声,紧抿着嘴唇,刷的一声拉上军裤拉链,然后默然转身。

    一身笔挺崭新的军服,铁七师高级军官西门谨上校背负双手,表情冷漠,看着面前那个戴着帽子的清洁工人,看着此人口罩上那双清亮冷的眼睛,问道:“施清海?”

    清洁工人缓缓取下口罩,翘起那双淡紫色的嘴唇,微笑请教道:“西门谨上校?”

    “你应该死了。”西门谨沉默【pian】刻后,忽然开口说道。

    施清海重新戴好那面大大的白棉口罩,声音从口罩下面透了出来:“我运气不错。”

    西门谨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口罩上,说道:“我们研究过你,你这个人过于自信,所以并不是太难对付。”

    “自信当然是有自信的理由。”施清海用微湿的左手插了揉鼻子,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能站在你的面前。”

    “酒好喝吗?我很少喝那么贵的酒,听说你喜欢,所以专门为你备了一些……”西门谨忽然笑了起来,平静说道:“你应该知道酒里面的调料,比那十几瓶酒加起来都要贵很多。”

    “味道不错,很可惜,我以为你也是好酒之人,当时还赞扬了你的品位。”施清海说道:“现在想起来我犯了一个错,真正贪杯之人,不可能活的像你这样琐碎而怯懦。”

    西门谨背负双手,同情地望着他,说道:“你既然已经喝了酒,那么迟早都是死,除非你马上去做骨髓移植,但那又可能变成植物人,作为一院最优秀的学生,青龙山最了不起的间谍,你应该很清楚这种后果,既然如此,我建议你应该马上去医院,而不是站在这里和我闲聊。”

    “语言上的羞辱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错了。我不是在和你闲聊,我就是在羞辱你,恐吓你,让你感到恐惧,因为我很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施清海轻握着手【炝】,微笑瞄准西门谨的眉心,说道:“而且你必须清楚,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种人,尤其是现在,我的手里有枪,你没有,那么你只能接受我的羞辱。”

    依靠着三层芯【pian】扫描及全身扫描,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把武器带进议会山大厅,但今天,施清海明显打破了这条戒律,因为紫唇他有时候能够发蓝光。

    被黑洞洞枪口瞄准的西门谨,眉梢像发痒般忍不住轻轻抽搐两丝,皱眉沉声说道:“你可以直接抠动扳机。”

    “为什么这么做?”施清海忽然皱毒眉头问道。

    “为了联邦,为了公平,你们这些人根本都不知道,我们是在从事一项多么伟大的事业。”西门谨微微仰头,翘起的下颌流妥出很坚硬的骄傲和淡淡嘲弄:“单凭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阻止历史的潮流?”

    施清海耸耸肩:“当年临海州体育馆那件案子,我查了五年,现在终于逮到了你,你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我又算什么?”西门谨忽然神经质地笑了笑,像看着什么荒唐事物般看着施清海脸上的大口罩,质问道:“你和许乐究竟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吗?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施清海举起手【炝】瞄准他的眉心,平静问道:“是的,我很想知道你身后那位议员先生究竟是谁,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拜伦,但发现我把时间轴算错了两个月,所以你服务的那位议员先生另有其人,另外就是我想知道,在这件事情里,杜少卿究竟参与了多深?”

    西门谨似乎能够猜到子弹下一刻便会进入自己的大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pian】刻后眉头极皱,冷声说道:“开枪吧,或许将来在地下,我能够说服你,为什么我们的道路是正确的,我们为什么要对那些家族下手,这个联邦……”

    没有等他把这段慷慨激昂的话说完,一声沉闷的脆响回荡在洗手间内,上了消声器的手【炝】子弹喷射的声音不大,但钢簧击发的脆响却是那般悦耳。

    西门谨捂着鲜血迸流的腹部,踉跄着靠在墙上,不可思议地望着施清海手中枪管冒出的轻烟,似乎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突然的开枪,他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着的电子军刺,也凄惨地落到了地上。

    “感觉到自己要死,所以要搞一番演讲来坚定自己怕死的心?还是试图用这些话来说服我?”

    施清海居高临下,像看着小丑一样看着西门谨,用枪管蹭蹭口罩下被鼻血弄的有些发痒的皮肤,嘲讽说道:“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只是在逗你玩?真操蛋,我最讨厌上政治课。

    西门谨脸色苍白,捂着鲜血油油流淌的腹部,痛的额上汗珠直滴,虚弱地从墙面滑下,一屁股坐进了细瓷立式小便池中,双腿无力地摊开,他急促呼吸,惨然一笑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你的伟大光荣正确。”

    施清海面无表情地处理着消声器,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伟大光荣正确,你的那些对于我而言就是谋杀无耻和卑劣。”

    他抬起右脚,踩在西门谨的小腹上,隔着那只手碾压着伤口,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金属丝卷成的小球,开始不停抽拨。

    西门谨因为这个动作痛的脸色青白一【pian】,问道:“你想做什么?”

    “以前青龙山上政治课,说过一句话,公正不但必须做到,为了令人信服,它还必须被人看到。”

    施清海低头将金属丝穿过军官的咽喉,再绕到背后打了几个很复杂的绳节,又安装了几个复合滑轮组,接着解释道:“署名是比奇科默,后来我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到这个叫比奇科默的人究竟是谁,所以我很怀疑这是青龙山四科伪造的一句名言。”

    “不过我今天准备这么做。”

    将极为坚韧的金属丝那头系到小便池金属开关上,施清海满意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偏头望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西门谨,说道:“这件事情和正义有关,因为这和临海州体育馆里的死者,演唱会上的死者,还有我那位可爱的胖老师,这些无辜者有关。”

    西门谨惨然笑道:“简水儿演唱会和我可没有关系。”

    “噢,抱歉,我冤枉你了。”施清海略显夸张地道歉,然后沉声说道:“这不是你们最擅长的事情吗?”

    “我要让你所受的惩罚被人看见,而且我呆会儿还要去处理很多事情,比如你们那位师长,那位和我老师差不多胖的先生,所以你不能死的太快,不然宪章局里的人会有反应。”

    施清海用力地继续自己的拧金属丝工作,汗水渐渐渗出后背,他喘着粗气说道:“拉尔夫雪山活结,是不是很专业?”

    西门谨痛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依然强悍地点了点头。

    施清海从湿漉漉的地面上拣起那把军刺,在西门谨的腹部比刮了两下,然后缓缓地捅了进去,锦利的金属和紧绷的肌肉摩擦着发出怪异的声音,鲜血缓缓从边缘渗了出来。

    “那枪穿过小肠,破坏了你的柱神经束,这一刺刚好进脾,入表零点三公分,按照放血的速度,你马上就会昏迷,然后半小时后才会死亡,宪章局才会接到你芯【pian】失效的消息。”

    施清海皱着眉尖缓慢地拔出军刺,对身下被痛楚刺激的快要昏厥的西门谨进行最后的技术解释:“你说我是不是很专业?”

    将军刺扔进旁边的隔间,施清海取下口罩,擦掉鼻孔里新流出来的血块,喘了两口粗气,靠着小便池上的西门糙点燃了一根香烟,用力地吸了两口。

    “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和正义没关系的重要原因。”

    他望着房间对面那排瓷白小便池,叼着烟卷说道:“你是个很职业的家伙,我也是专业人士,既然已经干了这么多年,最后总要很职业的拼出个胜负。男人嘛,一辈子争的不就是这个?”

    施清海取下嘴里的烟卷,塞进西门谨的嘴里,拍了拍他的脸。

    西门谨枯白的嘴唇快速颤抖,贪婪地快速吸了两口。

    “其实如果你真的相信自己坚持的那些东西,刚才临死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说出来说服自己。”

    施清海从衣服里取出那顶榨红色的假发,有些困难地套在了西门谨的头上,然后取出手机瞄准他,认真地说道:“笑一个。”

    烟卷落在衣服上,又落在了血泊中,瞬间熄灭,西门瑾终于昏了过去,被金属丝五花大绑,腹部两个伤口缓慢地渗着血,枯白的嘴唇间吐着血泡,瘫软而耻辱地坐在小便池上,坐在自己的尿液上。

    “这是我当年答应那个家伙的事情。”施清海看着昏迷中的敌人,弃些遗憾的耸耸肩。

    想了会儿后,他蹲到小便池旁,将脸凑到西门谨的脸旁,高高举起便宜的手机自拍了一张照【pian】,然后用短信即时发给了远在西林的许乐。

    照【pian】中的西门谨嘴唇发白,昏迷中吐着血泡,再加上那顶榨红色再劣质假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邪恶的小丑。

    旁边施公子那张脸却是笑的无比愉悦,虽然有一双淡紫色的妖异的唇,但却是如此美丽,却有一种残忍的孩童的天真的美。

第一第一百三十三章 杯酒(上)

    施清海脱下清洁工制服,从背包里取出墨绿色的军用风衣穿上,然后开始往皮带标准系扣上面挂枪,各式各样的枪丅械,整齐排列于风衣内侧,泛着幽幽的光,就像是厉害大厨备好的系列锋利刀具。

    吹着幽幽的口哨,他走到水池前痛快地洗了一把脸,将汗水和血水全都付给冷水冲涮而空,精神稍捱,他开始对着镜子认真地涂抹口红,这次是真的口红,是为了将那抹紫色的假唇色遮盖住。

    看着镜中那个眉眼英俊迷人,却因为苍白脸色而显得无比憔悴惹人怜惜的男人,施公子有些恼火地挑了挑眉尖,眯着眼下拍打着脸颊,纵容着暴力清脆的耳光响声把肤色变得红润起来。

    取出梳子把头发梳的滑润明亮一丝不芶,确认就算苍蝇拉着拐棍也没办法在上面站稳,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军风衣口袋中取出一副镜【pian】有些厚实的眼镜,戴到了鼻粱上,然后用指腹轻轻搓*揉眼镜腿部的按钮,开始与议会山建筑外的信号发射点进行无线连结。

    做好准备工作,施清海走出了洗手间,用工具将木门直接锁死,挂上清洁中的铭牌,然后轻灵可爱的口哨声再次从他的双唇间响起。

    在铺着长绒地毯的走廊上,一位贵妇和他擦肩而过,忽然转过身,看着他,眼眸里闪过一抹亮光。

    此时的施清海穿着那身墨绿色军风衣,看上去极为潇洒,而军风衣肩章深红色中那个显眼的绘金,字,又给这种潇洒的带上了一抹最令妇人沉醉的强悍气息。

    “您……刚才哼的是什么曲子?”贵妇微笑问道。

    施清海停住脚步,微笑回答道:“夫人,是二十七杯酒。”

    “很古老而美好的谣曲。”贵妇人矜持问道:“你是来参加授勋仪式的军官?我知道仪式后会有一场晚餐会,就是不知道晚餐会后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这位贵妇生的妩媚动人,很可惜施清海没有时间,他微微欠身,礼貌表达了真诚的歉意:“抱歉,授勋仪式后我有些重要的工作需要做。”

    施清海确实有很重要的工作,尤其是入潜特勤局安全序列表后,确认拜伦副总统今天并不会参加仪式后的晚餐会,而是会直接离开,所以他工作的时间也被迫提前。

    为了表彰前线官兵英雄功迹,议会山通过特别附属临时提案,慷慨地提供宏伟议会大厅给国防部,用来举行授勋议式。施清海靠着侧方不起眼的木门,端着一杯淡色苹果起泡酒,平静打量着这个高阔壮观的议会建筑内部。

    授勋仪式之后是盛大的晚餐会,组织方准备了极大的酒塔,正好在施清海身后的门后,淡青色的起泡酒澄清里透着股令人熨贴舒服的色彩,看上去就像是高山中瑰丽与澄静完美结合的钙湖。

    施清海喝完了一杯苹果起泡酒,又喝了一杯,当他端起第三杯时,眉尖微微一挑,警觉地抬起头来,发现远处的人群有位穿着朕苹军官制服,却在如云黑发间插了朵小红花的媚丽女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邹郁 现在是国防部某政策研习室的副主任科员,她出现在军方组织的授勋仪式上并不奇怪,尤其是邹应星部长因为要主持一号中转基地的调姿测试,而不能亲自出席授勋仪式,那么她的到来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舒解一些情绪。

    邹郁 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施清海曾经失踪,所以当她看到他站在不起眼角落,并且穿着一身极笔挺的军风衣,只是感觉到有些奇怪。

    施清海向她举起手中的苹果起泡酒微笑致意,看到她似乎有过来说话的意图,眉尖微微一蹙,将酒杯放到身后桌上,然后混入嘈乱的人群中,默然走到了议会主席台的前方。

    六台专业的高清晰度摄像机在不同的机位缓慢移动,将议会山内的画面直播到联邦千家万户,授勋仪式正式开始。

    第三军区空地保障大队的军官们第一批次接受嘉奖,然后紧跟着是三军区其他的野战部队英雄,直至仪式的后半段,赫赫有名的铁七师官兵才依次走上台去,从议员们的手中接过勋章和嘉奖令。

    纵使在这样的场合,铁七师的军官们依然极为吝啬羽己的笑容,他们军姿标腰,身躯标挺,目视前方,手按大宪章,表情坚毅而平静。

    就像他们的师长杜少卿。

    议会大厅里响起了更加热烈的掌声,只是因为建筑内部太空旷,所以响亮热情的掌声很难得到墙壁同样热情的反应,在很短的时间内,掌声便湮灭不可闻。

    当年设计议会山的建筑师,大概正是因为讨厌联邦不停开会,每次开会议员都要热情鼓掌的关系,所以刻意把夹厅设计的和音学原理冲突的厉害?

    施清海一面想着这些无聊的思维延伸问题,一面安静注视着台上那些联邦大人物,令他感到疑惑不解和淡淡失望的是,杜少卿并没有亲自来到授勋仪式现场。

    仪式进行到最后阶段,慈眉善目的拜伦副总统在特勤局特工和议员们的陪伴下,走下了主席台。

    所有熟悉铁七师最高阶指挥层的人都清楚,能够有资格让联邦副总统亲自佩戴勋章的铁七师军官,只有三个人,那正是少卿师长和他那两名最忠诚可靠的臂膀:西门谨和东方沛。

    然而东方沛团长如今已经被剥夺了所有军职,被杜少卿冷漠无情地赶进了十七师的N阴部队,虽然一直没有听到他为国牺牲的好消息,但肯定没有资格接受联邦嘉奖。

    杜少卿根本没有来,对于这位冰雪将军而言,大概首都特区的一切温暖庆典都令他感到厌憎和难受。

    故此,铁七师最高指挥阶层只剩下西门谨上校一人做为代表。

    这时候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已经被金属丝捆绑成小便池上,扮演着流血的悲伤小丑,已经奄奄一息,随时都将死去。

    没有人回答,西门瑾一直没有出现,议会山空旷的建筑内部变得安静起来,参加授勋仪式的军官和观礼的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席台上负责主持仪式的官员,快速扫了一眼依然在直播的摄像机镜头,站到拜伦副总统身后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大概意思是想请副总统阁下提前发表那篇感人的讲话,把这阵尴尬唬弄过去。

    但世界上总不是所有事儿都能被政客们唬弄过去,至少今天不行。

    清楚有力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沉重的军靴在贵重的沉木阶梯上碾压而过,施清海微笑着走上主席台,缓缓解开墨绿色军风衣的第一颗扣子,在特勤局特工和议会工作人员们反应过来之前,说道:“我知道西门崖上校在哪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左手轻轻放在那本极大极厚的大宪章上,目光平静望着台下众人,微抿着的嘴唇上,红遮不住那惊心动魄的紫。

    工作人员走到他的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军官先生,这里是授勋仪式,全联邦现场直播,请你先下去,我不想出动安全人员。”

    施清海轻轻咳了两声,解释道:“我确实不是来参加授勋仪式的家伙,看我这身军装就知道,我不是七师的人,我是特一军的人。”

    在联邦大和解之后,很大一部分青龙山反【zheηgfu】军接受了【zheηgfu】改编,有了一个全新番号,正是特一军。

    在西林剿灭帝国远征军的战役中,特一军表现优异,做出了极大贡献,然而联邦【zheηgfu】对这件事情似乎一直有些视而不见。

    人们以为自己知道了这位军官的来意,不免有些尴尬,议会大厅变得更加安静沉默。

    “难道没有人想知道西门上校在哪里吗?”施清海微笑望着台下众人。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声:“他在哪里,你说啊。”

    “他现在正在道德的死亡法庭上等待审判。”有人搭腔,施清海终于满足了,微笑说:“还有别的人即将接受审判。”

    他手掌轻轻抚摸着大宪章亚麻材质的封面,回头望着那些面露疑惑之色的议员,看着正在特工警惕护卫下走回主席台的拜伦副总统,忽然高声开始点名:“拜伦副总统、梅斯议员、保尔森议员、胡著将军……”

    连续说出六七个大人物的姓名,他眯着眼睛扫视着主席台上表情僵硬的人们,微笑说道:“很好,你们大部分都在,那么我宣布……”

    “你们因为涉嫌临海州体育馆暗杀事件,涉嫌古钟号遇袭事件,涉嫌向帝国人出卖丅,逼死我的胖老师以及让我不高兴这几项严重罪名,以及你们控制联邦【zheηgfu】和司法体系的现实,根据第一宪章及相关修正案之规定,我决定对你们执行公民逮捕权。”

    施清海左手放在厚厚的大宪章上,望着那些人认真说道:“如果你们反抗,我将依据逮捕权和民兵战时条例,直接将你们击毙。”

    庄严肃穆无比空旷的议会大厅里回荡着施公子平静的声音,人们面面相觑,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概也没有几个人还记得第一宪章深处还隐藏着什么公民逮捕权。

    人们的第一反应是荒谬,这件事情太荒谬子,台上那个英俊而严肃的军官大脑是不走出了什么问题?

    拜伦副总统在特勤局特工们的保护下,表情严峻地向议会外走去,他可不想被这荒唐的插曲影响了今天的行程。

    确实没有人反抗施清海的逮捕,因为他们都觉得所谓公民逮捕只是一个疯子的痴语。

    一位议员愤怒地指着施清海,厉声地呵斥着什么。

    施清海微微眯眼,耳膜在这一瞬间似乎失去了任何生理作用,只能看到议员先生的嘴在不停的变形,里面明显经常被洗的烟牙,残留着恶心的垢。

    他从墨绿色的军风衣里取出近柄微型冲锦枪,向那边抠动了扳机,嗒嗒嗒嗒脆脆的有些不真实的枪声骤然响彻议会大厅。

    (精神状态不好,下章写了一些,争取早点出来。)

第一第一百三十四章 杯酒(中)

    在施清海抠动扳机之前,甚至在他抠动扳机之后,议会大厅根本没有人相信这个穿着墨绿色军风衣,说着那些无聊的罪名,讲着没人懂的公民逮捕权的英俊军官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人们眼中,施清海是个疯子,这整件事情是个荒谬的笑话,没有任何现实意义那种。

    正如西门瑾犯的错误一模一样,基于对宪章光辉和电子监控网络扫描系统的绝对信任,没有任何人想到施清海能把枪丅械带进议会山,更没有人想到他那件潇洒的墨绿色军风衣里,有很多很多枪。

    基于这个理由,所有人都没有很严肃地对待他的诉求,除了某个乌黑秀发里插着小红花的美丽女子。人们冷漠嘲讽看着他,甚至就连本应按照直播事故掐断直断的电视台摄像师,似乎都懒得去管这件事情。

    议会的警卫人员在丢脸地思考是怎么让一个疯子退伍军人混进了会场。驻守各处的特勤局特工准备保护副总统先生和几位议员离开,根本没有去理会台上按着宪章像白痴一样的施清海,他们心中或许正在嘲笑那些本就瞧不起的警卫,又或许正忙着按住白色耳机低声通话,做冷峻特工状。

    直到施清海抠动扳机,高速飞行的子弹如同烟花般盛开于枪管之前,然后穿透那位议员的身躯,通过无数美凄惨的血洞,快速带走血液和生命。

    然后几乎在霎那之间,谁也不知道他怎样做到的,军风衣里的猎鹰远程精度手丅枪出现在左手中,他对着向议会山外走去的副总统先生抠动了扳机。

    噗的一声闷响,强悍的后座力震的军袖大肆颤抖。

    刚刚反应过来开始尖叫开始哭喊开始慌乱的人群那头,正在加快脚步离开的拜伦副总统如遭重击,重重地摔落地上。

    以专业著称的特勤局特工,因为一时间的慌乱,竟是没有挡住后方射来的这颗夺命子弹!

    【pian】刻后,肥胖的轩伦副总统极为艰难地爬了起来,硬陶式防弹衣成功地救了他一命,却没有办法保住那几根断开的肋骨。

    尖叫痛哭呼喊声,特勤局特工们红着眼将他护在中间,快速向议会山大门处退去,再也没有给施清海留下任何射击线路。

    陆军总医院,狭窄的护士休息间,还是那张单人床,粉嘟哮的装饰,没有来得及还回去的离心泵和透析仪,零乱地堆在床畔,至少证明那个人是真实的存在,是真的出现过。

    清秀的护士小姑娘难过的扁着嘴唇,堵着了的鼻腔抽抽的,鼻粱旁可爱的几粒雀斑都黯淡的没有了光泽。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光幕上忽然响起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她惊讶地抬头望去,只见新闻频道正在直播的前线将士授勋仪式现场,忽然多了一个穿墨绿色军风衣的男子。

    你在胡说什么呢?联邦副总统怎么可能是罪犯?你那个公民逮捕权真好笑,就像你在这间小屋子里讲的冷笑话那么好笑,快下来快下来,不要在台上胡闹,那是正经地方,你既然不是一军区的特战人员,那跑那个地方去做什么?快下来,快下来,老龚,你千万可别惹麻烦。

    吴丽怔怔地看着电视光幕,不可思议地紧握着拳头,然后她看到那个男人很男人地抠动了扳机,然后听到了电视里传来无数男男女女恐惧的尖叫声。

    她难过地尖叫了一声,眼泪刷的一声流了下来,用力推开门往医院外跑去,从这里到议会山还有一段时间。

    那盏像小船儿般的粉红护士帽被风吹了下来,落在地上,还是像小船儿,又有些像花瓣儿。

    西林落日州,许乐表情沉郁坐在沙发中,他的头极低,低在膝盖里,盯着手机上面那张像极野兽派油画风格的自拍照【pian】,发出一声怪异的嗷叫,大声问道:“现在你总该知道他在哪儿了吧?”

    这句话是问联邦中央电脑的,对于老东西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施清海,许乐感到不可思议,然后难免有些恼火愤怒。

    “目标在议会山……那间著名的豪华厕所里,这时候正在向外移动。”

    知道了手机号码,有手机里的芯【pian】帮助定位,宪章电脑在最短的时间内,标出了施清海的最新位置。

    许乐尝试着拨了回去,果然不出所料,施清海选择了单向数据接通,根本没办法打进去。

    思考了瞬间,许乐紧紧蹙着眉尖,给首都特区的队员们打了个电话,沉声说道:“施公子在议会山,你们帮我过去盯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如果没问题,把他给我绑住,不要让他乱动。”

    几分钟后,在老东西的提醒下,许乐打开了电视机,然后看到了直播中的授勋仪弃,那个漂亮男人有趣而强大的公民逮捕权利声明。

    他低着头,有些无助地用力揉着脸,再一次拨通顾惜风的电话,沉声说道:“确认他在议会山,稍后应该有战斗,你们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出面,埋伏在外面,看有没有机会接应他离开。”

    联邦新闻频道的直播戛然而止,就在许乐的眼前归为一【pian】黑暗,之前最后一个镜头是施清海潇洒地提着两把微冲在议会山里发光发热,一名议员浑身是血例在地上。

    许乐眯着眼睛,没有什么情绪说道:“给我镜头。”

    沉默【pian】刻,宪章电脑把议会山内部监控视频调入了他的大脑。

    许乐眯着眼睛看着西林落日州的阳光,实际上却看着亿万天文单位之外的议会山,看着那个穿墨绿色军风衣的漂亮男人所进行的热血战斗。

    紧抿着嘴唇,用力地进行着深呼吸,许乐用两只手紧握住沉重的手丅枪,缓缓对准了自己的下颌。

    冰冷的枪管深深陷进肌肤,只要他食指微动,轻轻抠动扳机,致命的子弹便会贯穿他的头颅,带着天灵盖骨和血肉脑浆飞出去。

    一【pian】惊慌,满地烟尘,子弹击碎的贵重木材四处飞舞,面容平静的施清海不停射击,不时有人倒在他面前的血泊之中,不论那个人是身份尊贵的议员还是别的什么人。

    接受嘉奖的铁七师军官们最先反应过来,但他们的身边没有武器,于是大部分军官向议会山外跑去,而剩下两名军官则是悍不畏死地扑了过来,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施清海对议员高官们的屠杀。

    施清海双臂平伸,冷静地对赶进大厅的警卫人员进行密集弹射压制,却给了那两名军官近身的机会。

    墨绿色的军风衣似迎着一场大风,呼啸声中下摆骤然荡起,他的右腿闪电般从下摆中弹了出来,狠狠踹在那名军官的小腹上。

    几乎同时,他的腰腹借着反震之力,右手上的微冲在腋下穿过,挟着恐怖的枪火横扫而过。

    瞬间,背后袭来的那名铁七师军官大腿从中整齐削断,闷嚎声中,跪到了地上,恐怖的创口处溅出无数鲜血。

    议会山内尖锐的警报声大作,警卫冲了进来,长年驻守议会山外围的联邦调查局探员和特勤局特工也冲了进来,伴着人群逃难时的尖叫哭喊,子弹破空的声音四处呼啸,墙壁上,座椅上,时不时有硬灰溅起,孔洞新生。

    面对着这种局面,施公子很冷静,甚至应该说很平静,似乎他根本不在乎自耳垂下飞过的那块弹【pian】稍有偏差,便会射断自己的颈椎骨,他也不在乎究竟有多少精锐警员拦在自己面前。

    他漠然举枪瞄准射击,他平静快速准确换弹,他蹲左膝趋避,以坚硬军靴后脚跟为轴翻滚,并且在翻滚中射击,把在第一军事学院和青龙山学会的全部军事技能展现的极其完美,没有犯下任何错误。

    加上墨绿色军风衣里似乎永远不会完蝎的枪丅械弹丅药。

    联邦警卫和特工们不时有人闷哼溅血倒下,渐渐弹雨变得稀疏,竟是被他一个人狠狠地压制住了。

    施清海冲到议会山正门处巨形石柱旁时,拜伦副总统已经在特勤局持工的保护下来到了石阶下方,正要钻进特制防弹汽车。

    警灯闪烁,警报尖鸣,议会山下面的宪章广场上已经云集了数十辆警车,远处联邦调查局的十几辆黑色休旅车正高速驶来。

    议会山的石阶太长,常见的制式枪丅械无法完成精确射击,至少施清海身上这件正在不停倘血的墨绿色军风衣里的枪丅械,无法做到这一点。

    施清海双手握枪,眯着眼睛望着石阶下那辆特制防弹车,以及车旁那位胖胖的联邦副总统。

    就在此时,拜伦副总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回头向议会大门处望了一眼,表情平静,意态从容不迫。

    施清海松开两只手,已经没有子弹的两把微冲啪啪落在地上,然后顺着高而长远的石阶,向着议会山下方滚去,就像是无奈去撞击虚无的石头。

    他伸出右手调整了一下眼镜,翘起拇指,伸直食指,像孩子一样摆了个打枪的手式,指尖对准石阶下方的拜伦副总统一抖,同时嘴里轻轻说了一声啪。

    拜伦副总统摇了摇头,带着嘲讽笑了笑,然后准备进车。

    就在这个时候,喧嚣的宪章广场忽然间诡异的安静了起来,大概是因为空中忽然传来极怪异的嗡嗡声音,还有议会山前空气中骤然出现的蓬的一声巨响。

    蓬!

    拜伦副总统脸上嘲讽的笑容依然,下半身却天外飞来的恐怖弹头轰成了凄惨的一蓬血花!

    石阶上,施清海收回食指,轻轻抿唇,紫红【pian】【pian】,一塌糊涂。

第一第一百三十五章 杯酒(下)

    议会山前,宪章广场,警灯闪烁不停,虽然是白天,但春云后方的日头,竟都没有五颜六色的灯光醒目,尖锐的警笛声和同样刺耳的紧急刹车时不时响起,无数【zheηgfu】强力部门的探员表情紧张地四处布防。

    石阶上的施清海收回了食指,广场上方那道沉闷而响亮,像天外惊雷般的枪声,却依然在不停继续,声声不慢,惊魂夺魄,粗豪无比甚至显得有些粗笨,却又异常恐怖。

    下半身被直接轰成血花的拜伦副总统被震到了十几米之外,躺在血泊之中不知生死,【TE】警局特工匍匐在地面,大声呼喊着,向那边爬去。

    迸!迸!迸迸!

    来自远方的那把大枪轰出的子弹,实实在在轰到那辆特制的防弹汽车上,坚硬的防弹玻璃【pian】【pian】碎裂,合金车身迸迸作响,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辆不时从地面弹起,然而坠下,不一会儿,车辆便如同被重型水压机碾过一般,被密集的恐怖子弹射成了一堆废铁。

    ACW,大概是这个宇宙里唯一可以正面击破军用机甲防御的单兵远程【炝】械,在它的面前,任何防弹汽车像是纸糊的玩具。

    ……

    距离议会山石阶约两千三百米的遥远所在,宪章广场西南角一幢不起眼的旧式建筑天台角落里,覆盖着标准青绞叶伪装的ACW安静地瞄准着下方的广场,和墙壁上茂密的爬山虎融为一体,极难被人发现,只有青叶间偶尔露出峥嵘的金属光泽和噬人家气,才会让人惊觉,这是联邦军方威力最大最昂贵的单兵远程武器。

    ACW预装填【丹】药,电子脉冲点火,单管复复合制,三发点射击发时间限定在五百分之一秒内,配合钨合金尾翼大口径子弹,如果再附加磁振杀伤效果,毫无疑问是灭机甲,打*飞*机的必良杀人利器。

    因为今天的任务特殊,施清海选用了大【丹】药量的普通弹箱,弹箱旁的平衡基盘上方搁着光滑的自适应螺旋仪,通过数据线和高性能的工作台相连接,在接受到前方传来的数据后,工作台只需要极短的时间,便能准确地计算射击角度,再加上对于风速湿度的全方面监控,遥控开火的精度可以得到某种程度的把握。

    噗的沉闷响声,子弹从粗大的枪管喷涌而出,震的沉重枪身顺着滑道高速后退,重重击打在减震面上,然后重新固位。

    当前一发子弹嘶裂空气,在宪章广场上空暴出恐怖的雷响时,ACW黑洞洞的粗壮枪管已经依据计算所得,进行完了射击方位调整,枪口快速平滑或冷默的仰起头或冷酷地低下颌,继续喷吐第二颗子弹。

    随着枪管火苗的不停喷吐,宪章广场西南角这幢普通公寓楼露台上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变得焦灼起来,那些美丽而宁静的幽深爬山虎,叶【pian】微卷,瑟缩不已。

    ……

    施清海用最快的速度取出军风衣里的【炝】械,回头望向七点钟方向藏在石柱后的那名警员,左手手指轻轻一点,敏感的红色脉冲按钮咔的一声触发。

    远处公寓楼上那架恐怖的ACW大枪收集到信号,眼镜发出的信号,以及风衣内的芯【pian】信号,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一次三角物理定位计算,调整射击角度,然后……击发。

    迸!水泥石柱被轰的一声射出明显的豁口,满天飞溅的碎屑之中,那名警员浑身是血,惨嚎着滚了出来。

    眼镜在鼻梁上会有位移,这种远程计算终究也会有偏差,所以ACW这次射击并没有做到完美精确,但凭借着恐怖的威力,也已经足够完成战术要求。

    施清海看着广场上已经完成包围的警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眉心微微皱了皱,他的耳光透过眼镜看着长长石阶下方那些准备冲过来的警【檫】和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们,开始快速按动小手指腹上的红色按扭。

    迸迸迸迸,无数声密集的沉闷巨响,在议会山大楼里侧和前面的开阔地带里响起,恐怖的轰鸣中,最前方的十几台警车被射的千疮百孔,金属【pian】四处乱飞,露出里面凄惨的钢架和破烂的引擎。

    水泥块和灰土被威力极大的子弹从坚硬的地面掀起,时不时有警车被轰到爆炸,蓬蓬火光与黑烟,有车辆高高飞起,然而重重落下,摔的四分五梨。

    在这样密集而恐怖的弹雨压制下,议会山前的那些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出反击,所有警【檫】和探婆狼狈不堪地四处躲避,翻滚着,快速爬动着,向后方的草地撤去。

    议会山大厅内部还有战斗力的警员探员们,则是直接被这一波弹雨轰的丧魂落魄,藏身于远处的角落之中,根本不敢抬头,他们若敢探出头来,就算没有子弹袭来,那些被切割的极为锋利的沉重而危险的水泥钢筋碎块,也会直接把他们撕成碎【pian】。

    烟尘大作,火苗渐起,焦黑的议会山大厅石柱旁,戴着眼镜,穿着一身浴血墨绿色军风衣的施清海左顾右盼,让子弹飞,让所有人卧倒于身前,不敢站立。

    ……

    所有的电视台早就已经中断了直播,在联邦【zheηgfu】愤怒的压制下,关于议会山前发生的一切,新闻媒体只能进行即时文字报道,就连图【pian】都不能登发。

    然而宪章广场本身就是联邦最出名的旅游地,今天春光明媚正是好时辰,不知道有多少首都特区居民和专程来此的外地游客,正在广场上与五人小组雕像合照,向军神雕像献花,或是坐在草地上晒太阳,偶尔喂几【pian】面包给那些贪婪的肥鸽子。

    忽然间发生的枪击事件,惊动了所有游客,他们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进入安全区域后,则是站在警【檫】局临时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外,看着远方议会山方向的黑烟滚滚,听着那处传来的密集枪声,震惊的难以言语,纷纷取出手机,向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报告,这里正在发生着的不可思议的事件。

    如雷雨云般的轰鸣声响,在数千名民众的头顶响起,他们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几架联邦军机正呼啸着自低空掠过,声势惊人。

    居然出动了战斗机?议会山那边的战斗究竟是怎么回事?是青龙山反【zheηgfu】军的自杀性特攻队伍?还是百慕大的宗教狂热分子?民众们心情愈发震惊,然后看到了宪章广场东北角的大街上,有十几辆全副武装的装甲战车正高速驶来。

    装甲战车队伍后方是一辆不起眼的普通军车,军车后座,铁七师快速反应处置小组新任组长常少校,向身旁那位将军低声快速报告道:

    “【TE】警和联邦调查局的反应小队已经尝试进行了两次潜入,根据报告,只听到一阵零星枪声,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应该都失败了。”

    常少校因为曾经当年的腿伤,非常遗憾地错失了随部队进攻帝国本土的机会,而是被师长留在基地里负责相关事宜,所以他今天并没有资格参加授勋仪式,而是陪同师长去检查下次出征所需的设备。

    “根据现在的情况汇总,师里应该还没有人死亡,不过……西门上校已经失踪。”

    常少校看着手中的光幕,继续快速说道:“对右手中有人质,火力太强,并且职业军事素养极高,联邦【zheηgfu】相关机构无法处置,所以要求由我们接手。”

    “联邦内部事务,居然要出动野战部队,这很危险,更是一种耻辱。”

    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少卿望向议会山的方向,想到先前接到的华个电【化】,忽然开口问道:“确认是施清海?”

    “已经确认。”常少校犹豫【pian】刻,加了一句:“师长,听许乐教官曾经说过,这个人有资格进三一协会,能力非常强。”

    “标准到无可挑剔的火力压制角度,完美无缺的战术动作和意图择定。”

    杜少卿看着远处的议会山,想着刚才看到的监控画面上,那个穿墨绿色军风衣的男人沉默的射击,感慨说道:“如此优秀的军人,不能为联邦而战斗,是我杜某人的遗憾。”

    沉默【pian】刻后,这位联邦名将轻声说道:“利索点,拿部队对付一个人,如果时间还要花的太长,我丢不起这个人。”

    ……

    联邦出动了部队,去对付议会山里那个漂亮男人,战斗结束的自然非常迅速。

    当铁七师的装甲战车轰鸣着包围了议会山,几台MX机甲展开附装尾翼,从运输机上高速降落,逼近那把隐藏在爬山虎中的大枪时,战斗其实已经结束。

    坐在远处军车里的杜少卿,保持了他一惯的强悍军事作风,没有做任何布置,炮火凶猛而蛮不讲理的越过长长的石阶,向着议会山大门处轰了过去。

    轰鸣声中,议会山石阶上方烟尘满天,广场后方的民众发出无数惊呼,担心这幢宏伟的建筑会不会就此倒下。

    议会山没有倒下,四处翻滚的废砾和烟尘遮住子人们的视线。

    大楼内部,施清海拖着有些行动不便的腿,抹掉鼻子里涌出来的血,笑着向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走回那鼻门后,在乱糟糟的酒塔间找到半杯苹果起泡酒,一饮而尽,聊以解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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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介绍:
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康德
当许乐从这行字上收回目光,第一次真正看到尘埃后方那繁若芝麻的群星时,并没有被震撼,相反他怒了:大区天空外面的星星这么刺眼,谁能受得了?天天被这些光晃着,只怕会变成矿道上那些被大灯照成痴呆的野猫!
于是许乐放弃了成为一名高贵女性战舰指挥官辅官的梦想,开始在引力的作用下,堕落,堕落,堕落成了看门房的外乡穷小子,出卖身体的可怜男子,从事繁琐工作的男保姆……在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里,露着白牙,眯眼傻笑,披着莫名的光辉,一步一步地迈向谁也不知道的远方。
……
……
许乐,东林大区公民,从一颗荒凉的半废弃星球上离开,脑海里拥有一些希奇古怪的知识,身体里拥有这个世界谁也不曾接触过的力量,并不浑沌,一味荒唐知足地进入了这个最无趣也是最有趣的世界。
间客的人生,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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