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78
少奶奶终于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连哄带骗的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给董老爷求情,总算让少爷从屋子里放了出来,少奶奶还在回味自己的公公,看着自己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总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
……
春去秋来,花落花开。又是两年的时间过去。少爷算得上已经彻底的摆烂了,也不去酒楼高谈论阔,也不去拜访名师。一天到晚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人也不走。就只有那个书童在传递着少爷说的话。董老爷也不想管自己的这个倒霉儿子,毕竟给自己的这个倒霉儿子擦屁股的时间还少吗?但是生意还是要做的,,毕竟这一大家子的吃喝,方方面面,桩桩件件,都全靠董老爷一个人打点。董老爷也算得上一个亲力亲为的人。能自己做的事也从来不会让别人插手。这也让自己过的很累。然后时常的在外面去做生意,就很少的照顾好自己的小孙女,小翠绿。这便让少奶奶有了可趁之机……
这一天,董老爷不在家,家里就只有一个奶娘,少奶奶支开了那个奶娘,然后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潜入到自己亲生女儿的面前。拿着一个拨浪鼓,在逗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小翠绿也很给面子的,笑的哈哈哈。然后少奶奶在一字一句的教着小翠绿。
“女儿啊!作为一个女人,不要笑得这么大声!要文静,要秀丽!”
“蚊子……诱里……”
小翠绿重复了一遍,但是那双小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拨浪鼓,
“不对不对,要文静,要秀丽,要做一个大家闺秀,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最重要的就是笑不露齿,男和母亲做一遍,”
少奶奶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的笑容模板,而小翠绿笑得恨不得把小嘴里的小米牙全部给露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的笨?你都5岁了,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你怎么能听不懂娘亲说的话呢?来,重新笑一遍。”
小翠绿还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小牙齿全部给露出来,气的少奶奶,用手里的拨浪鼓打了小翠绿一下,
“你怎么这么的笨呢?难道连笑都不会了吗?我还要培养你做一个上得厅堂的大家闺秀呢,你不能给夫君丢脸!你要做一个大家闺秀,接下来的任务会相当的繁重!现在你连简简单单的一个笑都不会,你以后怎么能做得了一个大家闺秀?来,重新笑一个给娘亲看看……”
少奶奶就像疯了似的,这几年一直折腾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的丈夫这几年一直不搭理自己,身边也没一个贴心人和自己说话,就好像一下子没了依靠一样,整个人就像漂浮在半空中空落落的,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又想起了她自己身为母亲的责任。他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要实现的目标,那就是培养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大家闺秀。然后可劲的折腾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亏得这女人仅剩的那一点脑子都和,自己的公公和自己亲生女儿的奶嬷嬷斗智斗勇了起来,至今为止,仍然没有人发现少奶奶的那一点点不对劲的行为。
“少爷呀。他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呢?”
少奶奶由衷的期盼自己的丈夫能重新振作起来,为此,她在自己的心里不停的祈祷着……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79
这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这里连上窗户都没有,一个宽敞的大通铺,这上面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人,有男有女,一个个手里都拿着烟枪,脸色蜡黄,身材瘦弱。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脸上那飘飘欲仙,享受的表情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
刘二嫌弃的捂着鼻子走过了这群瘾君子的面前。一个獐头鼠目的半大孩子殷勤的走到刘二的跟前。
“哎呦喂,是刘哥啊,刘哥来了呀!小的这双眼珠子没瞧见刘哥大驾光临真是罪该万死!”
刘二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个獐头鼠目的半大孩子。
“今儿,这流水怎么样?”
刘二坐在一个小屋子面前,这屋子里都是些值钱的古董家具。如果能仔细看出来的话,这屋子里大多的东西都和少爷屋子里的东西都差不多一样,,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獐头鼠目的半大孩子舔着脸靠近刘二,笑得特别的猥琐。
“今天的这个流水还算不错,有些个有钱的大爷们,还来过咱们烟馆第二次呢!”
刘二坐在椅子上,然后手里看着账本,头也不抬。
“流水还算不错?这个月比上个月的收入小多少,你不清楚吗?老子最恨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说是不是你卡了?”
刘二啪的一下把账本甩在桌子上,,他的那个手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刘哥啊!!我也是没招啊!那些个付不起钱的穷鬼,打断他们的骨髓,都榨不出三两油来?那家里穷的地皮我都铲了三层都找不出半毛东西,就家里的那些个老娘们儿,小媳妇儿还值些钱,咱们烟馆也不能做亏本生意,不是吗?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现在行情不好,卖媳妇儿卖娘们儿的人多的很!那些个地方压价压的厉害!我也是没招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些个穷鬼得多逼一逼,才能把他们的油水给逼出来!砍手指,你不会吗?咱们的规矩你不懂吗?要想尽一切方法,别老是像个榆木脑袋一样!这次我算饶过你,下一次就不能这么算!!好了,从那些个娘们儿里挑出几个姿色不错的,悄悄地从县衙后面送进去,毕竟这地方不仅仅只有咱们一家烟馆子,上下打点好了才能挣大钱……”
“是,刘哥说的对,刘哥说得对。我会尽快把东西准备好,连带挑几个长的不错的娘们儿送进去。我说刘哥,那些个东西还准备吗?”
这手下说话的时候说的很隐晦,刘二立马想到了什么,眼角流露出隐晦的光芒。
“准备啊!怎么不准备?是匆匆忙忙做了这么多,给这家人当牛做马,可不是白白得的!耐心老子我有的是,鱼饵不撒下去,怎么能收获得了大鱼呢?等老子收拾了那只老狐狸,那条大鱼就不成气候,不就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吗?”
刘二笑了笑。
“要收获必须要有点耐心,没点耐心怎么能收获大鱼呢?鱼这种东西,但凡你动一动,这东西就从你的碗里跑了,我已经准备了这么多,不可能失败的呀……”
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个意味深长,这手下同样也是呵呵地笑了笑,刘二露出嫌弃的目光。
“要不是你和我沾着点亲戚关系,老子才不会用你这个没脑子的的人的!”
手下傻呵呵地笑了笑
“我知道刘哥是最讲义气的人呢。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刘哥会做一件顶天立地的大事,小的能跟牛哥做事,真的是三生的福气!!!”
手下又傻呵呵地笑了笑……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0
“咳,咳咳咳咳!!!”
董老爷不停的在咳嗽,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他最近好像生病了,几乎已经到达了缠绵病榻的程度。
董老爷斜眼看了看站在他自己床旁边,恭敬的拿着个药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孝顺的,自己的儿子。心里难免有些狐疑。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平时不是总是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吗?这究竟是在卖什么关子?
董老爷十分不待见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赶过多少回。自己的这个笨蛋儿子好像学聪明了,怎么赶他?他都不离开自己三步之遥。这个狗东西究竟想做些什么?
少爷此刻的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几乎要多孝顺有多孝顺,要是董老爷说他此刻为了孝道去跳河,他都在所不惜。董老爷此刻的大事小事,他必事先过问。就连喝药自己都得先尝一口,以免温度烫到自己的父亲。家里的下人们也说少爷算不算得上浪子?回头金不改?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下人们持有怀疑态度。毕竟狗改不了吃屎。这么一包糟糠的东西,会变成金子?
“父亲,该喝药了。”
少爷此刻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轻声唤起自己的父亲,起来喝药。董老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你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还没等说完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董少爷连忙跑上前去。连忙扶起父亲的后背,轻轻地拍打着董老爷的后背。
“父亲,你都生病了,就少说些话吧!现在最主要的是养病要紧。”
董老爷依旧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董少爷笑了爷。
“父亲怎么能用老眼光这么看待我?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做子女的孝顺自己的父亲,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古语有云,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我作为您的亲生儿子,此刻就更应该对您更加的照顾和贴心。”
董少爷说的这番话,虽然好听,但董老也依旧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心里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改好。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早就是放弃的决定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小兔崽子究竟想做些什么。姑且走一步看一步。
两父子就跟戏台上唱戏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叫外面那些个不得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情深意重的好父子一样。
“父亲,再怎么说您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已经深知我从前的行为,十分的混账。我也想改好,我也想为你分担一点。有句老话说的好,父子不信,则家道不睦。我并不想让这个家卷入漩涡风波之中。”
董老爷冷哼一声,重重的放下药碗。
“说的这么好听,真不愧我花了大价钱请你去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我不知道你这个狗崽子究竟想做些什么?但终归如果你的行为影响到这个家,影响到我的孙女。那我绝对不能饶了你!!!”
“父亲,来日方长……”
董少爷说完这句话,就把药碗拿着离开了房间。这背后有些许的意味深长……
“这个要什么时候才有效果?”
“快了快了……”
“我已经等不及了!”
“但这个行动,咱们终归要稳妥些,少爷,你不至于让那些官府的人查出些蛛丝马迹,让咱们去吃牢饭吧?”
“哼!我会怕那些狗东西!?一个个就跟些酒囊饭袋一样!”
“快了快了,少爷,您就快要达成愿望了,安心点,安心点……”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密谋着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1
“我……我……我……不……不想死……”
病床上,躺着一个枯干消瘦的人影。如果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往日里精神抖擞的董老爷,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风寒之症,可没想到这一场风寒折磨的这个往日里龙金虎猛的老人,现在消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先是头晕。后是精力不慎,然后在某一天就直挺挺的,在床上起不来了。大小便失禁,然后咳血。谁也不知道往日里精神抖擞的老爷子究竟是怎么了?请了不少大夫来,大夫也不知道董老爷究竟是出了什么毛病。
董老爷就这么被迫退休,而家里的那些大事小情都通通,被董少爷接管别人不同意也没办法。无论说法理还是人情,董少爷都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董老爷这场病来的突然也没留下什么嘱咐。董少爷就这么直挺挺的扛起了家业的大旗。
这几日董老爷好像命不久矣了,往日里圆润和善的脸庞也瘦的的可怕的很,就跟往日里那些个说书的先生说那些个奇哉诡异的鬼怪脸庞一样,家里没有几个人想踏足董老爷的房间。往日里说一不二的董老爷就这么,好像被遗忘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小孙女小翠绿,还每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闯进爷爷的房间里看爷爷。很可惜的,可惜就这么被自己的那位母亲所看管着。
董少爷照旧做他的孝子典范,恭敬的伺候着董老爷。因为董姥爷的这场病。使得家里人大部分都人心慌慌。董少爷不知道在哪听闻的一个方子。做个自己儿子的心头肉做影,能使病人快快的好起来。董少爷还能下狠心的从自己的心口弯出一块肉来煎成药给董老爷服用,这样的行为在当时来看已经算得上是孝子之中的孝子。对于他接手家里的家业,别人更就没话说了。
董老爷病重的昏迷不醒,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少爷目光有所意味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父亲。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
“父亲啊,你要快醒些过来……”你为什么不赶紧死?
“父亲啊,孩儿离了你,可就不想活了呀!”为什么不死快一点?
“我尊敬的父亲啊,我还等着你继续教育我呢?”难道让你再活过来?继续的糟蹋我吗?
“父亲啊,父亲!!”去死吧,去死吧!!!!
心里虽说想着十分恶毒,外人知道都会觉得胆寒的话。但嘴上依旧还说着那些个孝敬公顺的话语。董少爷学聪明了。他现在变成了一只狡诈的野狗,多点耐心,少点时间,就等着他这位,从小到大,在他心中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用力齿撕开肉块,喝下滚热的鲜血。享受着胜利的美好。
“我的父亲呀,你要快快的好起来呀!!孩儿可不能没有你呀!!!”
听到外面有动静,少爷就像变脸似的,哭的惊天动地。
一众下人闯进来,连忙安抚哭的死去活来的少爷心情。
“少爷,别难过,老爷到了这个岁数也算得上是喜丧。人老了,当走就得走了。”
“是啊,少爷。人家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姥爷这下子病倒了,家里可不能没有一个话事的。咱们这一大家子可全靠少爷,你担着呢!!”
受蒙骗的,心怀鬼胎的他们此刻心里都是一个想法。就是让眼前的这个大少爷别再哭下去。在他们吵吵嚷嚷下。董老爷的双眼睁开一条缝……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2
董老爷最终还是死了。但他死的样子,有些个怕人。全身上下瘦的跟一把骨头似的。两只枯黄细弱的双手,就像鸡爪子一样。好像满心不甘的想抓住什么东西,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那双不甘的眼睛里好像充满了怒火。
董老爷这副样子挺让人害怕的。这样子一下子吓到了少爷。
少爷有些思绪难平,全身上下都打着哆嗦。差一点就当着众人的面缩在地上。也亏得站在他旁边的刘二不着痕迹的扶了少爷一把。
“少爷,还有外人看着呢。该处理一下老爷的后事了。”
少爷好像大梦初醒般的一个机灵,回过神来。然后就像说梦话似的喃喃自语。
“对该处理后事了,不能让父亲走的不安心。你去找法华寺里面的那些个大和尚过来做做法事。然后找玄天观的几位道长过来也做做法事。要做个七七四十九天!要做个大法师。我可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能让父亲走的不安心。”
少爷的手还隐晦的颤抖着,说话的声音都还有些带着颤音。刘二鄙夷的看着少爷,但却一句话也没说。
“棺木要早上好的,然后给多扎些纸扎品,什么纸马纸牛都要给他送下去,奶妈仆人金童玉女通通给他送下去!这纸扎店有什么就给我爹送什么下去!对,有什么就送什么!!”
少爷说着说着就越发不着边际了,刘二不得不再提醒少爷。
“少爷,还有外人在呢。老爷现在都断气了,得抓紧给老爷把后事处理好。”
“是,是,是要处理好。”
少爷转头就准备出门,但走路的时候却有些个虚浮。刘二望着远去的少爷,然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死不休目的老爷子。无声的笑了笑……
锦蓉城这几天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几乎全城的百姓都蜂拥到董老爷的家门口。董老爷过世了,但他的孝顺儿子给董老爷做了一场七七四十九天的大法事。然后又准备了不少东西,打算布施给穷人。大家伙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你传我,我传你,大家都蜂拥而至,到董老爷的家门口。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你挤我来,我挤你。伸长着脖子,这眼睛死死的往里面瞧。即便是升斗小民,他们也练就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生存之法。即便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脸色狰狞的样子,但是也不妨碍大家说奉承话,奉承着举办这次布施的少爷。
“董少爷可真是仁心仁德的大好人呐!”
“董老爷有这个孝顺的儿子,可真是祖坟里生了青烟了!!”
“董少爷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董少爷这么孝顺,真的要好人有好报。”
听着这些,他平常瞧不起的在穷鬼奉承着自己。少爷在旁边笑得矜持极了。现在府里热闹的跟集市一样。这人生嘈杂的地方,还听到了,诵经的声音。一边是穿着僧衣的光头和尚,一边是穿着道袍的道士。他们虽然互不打扰,却诵经的声音却那么出奇的和谐。少奶奶在棺木边跪着,脸色憔悴而蜡黄。好像为了董老爷的去世而显得悲伤。大家伙如果看得到少奶奶的手,却能看到她的手不着痕迹的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双手不停的颤抖……
“我家终于是我做主了!!!”
“这个家所有的一切可都是我的了!!!”
此刻,少爷笑得特别的得意,坐在董老爷的书房里。看着桌子上摆的这些个账本和钥匙。这心里一下子充满了一股子成就感。
“那个老不死的,还以为能把我甩了?”
然后少爷恶狠狠的说。
“办不到就是办不到!!!老子可不是什么三瓜两枣就能打发得了的!!!现在这老不死的,终于下了黄泉!!这家里的一切所有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爷此刻笑得特别的畅快。刘二同样的恭敬的站在少爷的身旁。
“少爷,不不不不对,应该叫做老爷了!!!老太爷老了,已经不中事了,只有老爷才能带着咱们家更上一层楼!!!”
刘二这番话好像说到了少爷的心坎里去了,少爷此刻笑的得意极了。
“对!那老不死的已经老眼昏花了!!只有我才能带领着这个家更上一层楼!!!”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3
小翠绿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爷爷一下子就不见了。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每次谈论到爷爷的时候,为什么爹爹娘亲就使劲的掐自己?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小翠绿自董老爷死后,生活一下子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娘亲又让小翠绿穿那又小又窄的小鞋子,又把那长长的布条条缠在自己的脚上。小翠绿哭了,但现在的这个家没人会在意她的哭闹。只有娘亲一面哭一面的给她缠着脚。温声细语的对着自己的女儿说。
“儿呀,你别怪为娘,为娘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看哪个大家闺秀脚上是没缠足的?若是而你不缠足,将来是在外人面前是抬不起头来的。就连以后要嫁个好人家都找不到啊,娘也是为了你好啊!”
少奶奶说这话好像充满了愧疚,但下手给小翠绿缠脚,却心狠手辣的很。
“别怪为娘现在给你缠足,咱们女人啊,都是要走这一遭的。挺挺就过去了,忍忍就过去了。”
小翠绿这懵懂的心,一下子想起了。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哭闹会不起作用?
小翠绿自她爷爷走后,一下子又失去了不少东西,就连挂在颈上的璎珞项圈,都被她的娘亲一把子夺走。说这贵重的东西带在她身上,不保险,让娘亲为她保管。为什么这东西已经带在她身上好几年了?自己的娘亲,为什么一下子夺走了自己的璎珞项圈?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我的儿呀,看你这岁数也到这个关头了。为娘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少奶奶带着懵懂的小翠绿,慢慢的走了出去。然后到达了一个僻静的院落。这是一座新建的二层阁楼。由于一座活动的木梯上去阁楼,少奶奶带着小翠绿爬上了二楼的阁楼。看着阁楼里所有的装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阁楼,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不合时宜的是上面摆了几本书,那书上赫然写着女诫,女训之类的女四书,竹窗上所挂着的是淡紫色薄纱,上面是藤萝花的样式,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走进屋子,环往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那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还有一个竹制的篮子,提手上是一根长长的绳子,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那首饰盒里摆放着十下女儿时兴的首饰饰品,还有不少颜色鲜艳的绢花发饰。小翠绿,平时睡的雕花拔步床并不在这里,毕竟那张床对于整个阁楼来说实在太大了,这仅仅只是很平常的雕花木床,床旁边摆着一扇屏风,那屏风上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整体风格有些宁静而淡雅,屋子里却仅仅只有一个窗户才能看得见外面。若是把那个窗户给封上,这屋子里的光线有些个让人难以想象。就像个装饰华丽的囚笼一样。
少奶奶柔顺的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在娘家的时候就要在阁楼里生活。出嫁的时候也被称为出阁。大家闺秀小的时候就应该在娘家修建的阁楼里一直生活到出嫁,就我那个不懂事的公公。偏偏放纵你这个野丫头在外面玩耍了这么些日子。现在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在阁楼里好好学习,作为大家闺秀,该学的知识了。”
少奶奶说完,这意味不明的话语。然后就丢下小翠绿,离开了阁楼。把活动楼梯拿了下来。这下,这座阁楼真的名副其实的就下不去了。小翠绿这才晃过神来,到自己的娘亲把自己丢在这个有些个恐怖的阁楼上,连忙追了上去。可少奶奶现在已经下了楼,并且把那架木梯也给抽走了。
“娘亲娘亲!快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小翠绿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不安。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小小的小翠绿,恐慌的看着楼下的母亲。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但少奶奶依旧的铁石心肠。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亲生女儿,在阁楼上的哭喊。
“孩子呀,为娘,这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娘亲心狠。咱们做女人的终归都是要遭遇这些的。”
少奶奶顿了顿,然后继续温和的说着。
“为娘也还是爱你的,这座阁楼还是为娘给你爹爹说,你爹爹二话不说就让人建造了这座阁让,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没有属于自己的阁楼呢?将来出嫁,可是要从阁楼里出嫁呀!”
哭声震天,小翠绿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4
少爷依旧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如果这个心愿不达成,恐怕到老了之后,即便到了棺材里,依旧还会恋恋不舍的惦记着。
这辈子他一直惦记着能够高中状元,金榜题名。可时也,命也,造化也,这老话说的好,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可能少爷没有这个中状元的命。但这中状元的心愿,却成了少爷这仿佛一生的心魔。
刘二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下人啊!见自己的主子如此的多愁善感,抓耳挠腮。立马就贴心的上去献上一计。
“我说老爷呀!这与其废气八力的考那个状元,倒不如一步到位,咱们花点钱捐个官当当也是算好的。那些个当状元的书生们我可是听说了,要做三年冷板凳的。咱们老爷这么大好的才华,怎么能浪费在这样的地方呢?毕竟咱们家有钱又有闲。花点钱打点打点。起不来的美妙?”
“胡说八道!作为一个君子,岂能做这种小人行径?我靠真本事去成为一个状元,难道还要走这种小人行道?”
“是是是,老爷是君子!老爷是伟大的君子!老爷,你要知道啊!就老爷,你一个君子可没有什么用!天下熙熙为利来,熙熙为利走。你见过哪个当官的不爱钱的?酒,色,财,气都是这世间所有人的标配。这世间可没有什么圣人会不爱这些的。”
刘二笑的得意极了。
“人嘛,不都是这样,为名的,为利的。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家伙。现在只要你交足了钱。恐怕那皇帝老儿的皇位都得给你。”
虽然刘二说这番话说的胆大包天,就是这一番胆大包天的话,一下子好像说到了少爷的心坎里去了。少爷不动声色的靠近着刘二。
“那应该怎么做?”
少爷小声的询问着,刘二继续又说道。
“小的不才,认识总督府里的人。只要少爷你能舍些钱财打点清楚。想要什么官位就要什么官位。”
这样胆大包天的话,一下子戳中了少爷的心巴。
“真的?”
“那还能有假不成?”
那么……
以前的江湖生意(行骗)有“蜂”、“麻”、“燕”、“鹊”四大门。“门”指江湖行业。实际上,江湖行当错综复杂,远不只这么些类,而且门类不那么容易区分。只不过这几类见得比较多,做的生意比较大,所以有四大门这么一说。就是蜂麻燕鹊这四类,也有叫“风马颜缺”讲的,各行当的解释也有不同的版本。比如清末民初又称“风、火、雀、要”。做这江湖生意的难免,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刘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些人。
江湖上的一些骗术分类,颇为有趣。
所谓蜂,也作风,指的是一群人蜂拥而至,协同行骗。作风讲,大概是形容速战速决,如大风席卷吧。而麻,也作马。指的是单枪匹马的个人行骗。燕,也作颜。指的是以女色为诱饵进行行骗。雀,也作缺。指的是一帮人花钱买官缺,然后大捞一笔。实际上江湖上做生意(指行骗时),会动用多种手段,比如一群人行骗,其中会以女色做诱。
所谓火,骗人配药炼金或烧铅炼汞而没其金珠者为火。这次骗子多充作道士,穿于大街小巷,吹嘘自己有隔空取物,起死回生之才能,这种骗子多出自“彩门”(旧时变戏法的行业)用戏法骗几次金主,让金主相信他真有神通,然后骗子说与金主有缘,想将道法传授于他,被骗的金主自然十分高兴将骗子接到家里好好伺候,骗子就借炼炼药之名骗取金主钱财,最后闭关曰飞升其实偷偷跑路,此种骗法多在古代。
所谓雀,化缘建庙乘鹤来仪而有邪术者为雀。这类骗子多扮作僧人或道士,选一破庙作为落脚之地,然后在有十几个骗子同伙假扮信徒,说此人有神术,可消灾去祸,同时配合假和尚道士一起演戏,让人信以为真。骗取信男善女信任,进而骗得香火或修庙钱。同时骗子也有各种邪术秘术或命人装神弄鬼,用在有钱人家里,然后再遣几个骗子同伙在财主家附近说某地莫庙有神人,可解厄灾。这家财主多得不义之财,心虚害怕,也不管真假,重金请假道士和尚作法驱邪。骗子便借机诈其钱财。
所谓要,要挟硬诈者为要。旧时多是绑架,勒索,或是碰瓷欺诈,手法多样。
那么,刘二所需要的,就是这蜂,麻,燕,雀,里的雀……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5
“记着,今儿会来几个客人,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的招呼着。”
刘二烟馆的这个小子,这一天,勤勤恳恳的站在门外面溜达。放眼一瞧,只见远处来了三个人,虽然说这三个人穿得其貌不扬。但凭小子这么多年的眼力见,还是判断出这三人是大哥等的客人。
“三位,打那条道上来?”
小子虽说客气的询问,但站在旁边的那个魁梧的男人突然举起巴掌,轮圆了,啪的一下打在小子脸上。那小子被打的不由自主的咕噜咕噜原地转了几圈,捂着腮帮子,眼泪哗哗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这主家懂不懂点规矩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爷面前盘道吗?”
刘二听到外面的声响,连忙迎了出去。脸上笑得跟弥勒佛一样。
“做兄弟的不对,早知道就应该我来亲自迎接你们。快请进快请进。”
这三个人虽然穿的普普通通。一共是两男一女。但周身的气质还是演不了假的。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个魁梧的胖男人。如果你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从哪个大户人家里走出来的大管家。
那个魁梧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男一女站在她的身后。然后举起杯子喝了茶。
“今儿主家想做什么买卖?怎么会找到咱们头上?”
那男人斜斜的看了刘二一眼,早就听说这男人看不上他们。没想到这家伙在外面放了话,指定要找他们。这让他们有些个诧异。
“我知晓哥哥是雀门的总瓢把子。今儿弟弟我有桩好买卖,只不过点子有些不顺,还望哥哥们来帮一把。”
那魁梧的男人再次看了看刘二。
“咱们也不是新上跳板的,开山立柜也不少日子了。主家给个实诚话,这点子扎手不?跟着我的兄弟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主家不递门槛,我怎么知道这活能接不能接?知道是并肩子还是结梁子的点子?能费这么大力气把咱们合字的兄弟们都招来。自然得谨慎些。”
刘二笑得洒脱。
“咱们都是合吾,至于会把你们出卖给鹰爪孙吗?在道上就得讲究个义字。只不过我这桩买卖点子有些扎手,在别处听到哥哥们的威名,请哥哥们来帮帮忙罢了。事后少不得哥哥们的好处。”
三个人商量了一会儿,然后那个魁梧的男人继续说道。
“并肩子,可是顺水万儿吗?”
刘二答道
“正是顺水万儿。”
然后他们又继续商量了一下。
紧接着,那魁梧的男人继续说道。
“主家这桩买卖,咱们哥几个接了。毕竟也是在江湖上听闻过主家的威名。想来主家也算不得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主家给个话,这买卖需要什么翅子顶罗哥几个好去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准备不清楚点子扎手。到时候引来鹰爪孙可就不好了。”
“相信在座哥哥们的实力,我这买卖的点子脑子都没有。我相信咱们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紧接着,一场阴谋就开始在计划中诞生……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6
“大哥,这世道也真的变了啊!当年这东西在道上都还不算太出名,都没有几年的功夫就混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咱们哥几个还得从他的手里讨食。”
三人行中那瘦瘦的男子正在和为首的男人说道。
那为首的魁梧男人同样也在思索着。
“人家混成什么样也不关咱们的事。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人家混成现在的这副模样,也算得上人家的本事。人家花都还没有百日红。何必羡慕人家呢?”
“不对,哥,咱们这样偷摸拐骗,这道上的兄弟有几个瞧得上咱们的?咱们做这个最多混个温饱,你看那个小瘪犊子,咱们刚去就叫那么个玩意儿来盘咱们道。根本就不拿咱们放在眼里!咱们也像那个瘪犊子一样,去卖那种东西……”
“啪!!!!!”
还没等那个瘦男人说完,老大就先给那个瘦瘦的男人一个大耳刮子。直直打的那个瘦瘦的男人眼冒金星。他很少见过自家老大的脸色,有今天这么阴沉。有些个心虚的低下了头。
“我给你们说过的,做咱们这一行,可以偷!可以骗!可以抢!唯独两点,必须记住。不能见血,不能碰那种东西。咱们做这一行,最初的初衷就是讨口饭吃。即便是将来被鹰爪孙们抓住,也算咱们认了!你们别忘了,咱们可不是那些个亡命天涯的匪徒。丧了良心的狗东西。咱们身后还有不少咱们的亲人。为什么咱们能存活到现在?就是咱们牢牢遵守了这两点。可别忘了。咱们有不少的同行都栽在这上面。碰那种东西是会折了寿的。”
老大没读过书,但他也知道那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从前也看过有不少人沾染上那种东西。一个个就跟那些个地府里来的小鬼一样。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大也算不得上是圣人。也只能叫着手底下的弟兄们,别碰那种玩意儿。
“可是大哥,那种东西真的很赚钱啊!”
此刻为首的男人脸色有些吓人。阴沉沉的跟他带出来的两个人说道。
“虽然说咱们做这行,但是我很相信将来是会遭报应的。为了以后咱们的下场能够留个全尸。咱们堂的兄弟们都不要碰那种东西。听懂了吗?”
“听懂了,大哥。”男生答
“听懂了,大哥。”女生答
“咱们这次的主家在道上的名声不算太好听,做完这次买卖,咱们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不至于啊,大哥。我瞧着咱们这次的主家还挺不错的。”
为首的老大嘿嘿笑了笑。
“咱们主家前几年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你觉得他有怎样的力量能混到如今这种局面?而且当年得罪他的不少道上的兄弟都好像没了声音。难道你不认为是他干的吗?我可没有这样的狠辣心肠。这孙子的肚子里不知道有800个心眼子没有?你们一个二个都是脑子不清楚的二货。别到时候进了人家的盘子,还给人家当盘菜!”
听到老大的教诲,两人连忙点头称是……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7
“听说了吗?咱们家少爷要当官了。”
“咱们家少爷不是没考上状元吗?不对,连考试都没考上去。咱们家少爷怎么当官?”
家里的仆人们也算得上是耳聪目明。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说少爷要当官了。大家议论的沸沸扬扬。
“你没听说过有句老话说的好吗?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这世道,只要有钱,你啥官都能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以前咱们村子村东头那家有钱人一样。还不是全靠钱才能当上咱们的里长。”
“咱们少爷是怎么当上这官的呢?”
“难道你没看到前两天来到咱们家的那个大官吗?瞧瞧人家多气派。要不是咱们家少爷机灵。恐怕那个当官的理咱们少爷都不会理。”
至于怎么骗这些喜欢当官的乡绅?蜂,麻,燕,雀真是太有话讲了。毕竟能上当的多半都是些贪得无厌的狗东西。只要他们认为你是真的,就会心甘情愿的送上钱财给你。就像他们雀堂做过的一单子买卖。骗了一个姓曹的商人。
这些个商界人物大都患有同一种病,此病名曰“崇官病”,一旦得了这种病,整天想着捐个官儿当当,有钱又有权,岂不是两全其美。
遥想那前些年,有钱阔爷有哪一个不捐个一官半职,顶戴花翎,绿呢小轿,尊之为大人,呼之为老爷,那是多大的造化。
乃至现在,虽然那些遗老遗少的五色顶子被抛入茅厕,但“崇官病”却并未稍愈,反倒又越病越重的架势。
如此一来,骗子们悟出了生意经,依仗“蜂、麻、燕、雀”之手段,专骗那些罹患“崇官病”者。
说是南阳有个专营药材生意的曹老板,整天钻营着弄个官儿当当。不知何时,他的心思被“拆白党”所知,于是投其所好,乔装贵官,声言从南京来,寓于金兰江河畔某大客栈,一日投名帖来见曹老板,说是久闻曹老板大名,既来宝地,不能不来拜见。
曹老板患有“崇官病”,早已“病入膏肓”,一听是上京来的官员,立即倒屣相迎,奉为上宾。
交谈中,骗子自称是某位王公的学生,又说恩师不知何故患了一种极其难以治愈的顽疾,曾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名医给出过一个偏方,需用两支长约尺许的指甲作为药引。他此次来沪,一为公干,二为恩师找寻这味药引,若有人允诺割爱,他愿意出价10万元购买。
骗子先用这番话跟曹老板套上近乎,接着又说:“曹先生为南阳第一药商,定能物色到珍品。倘能遂了兄弟的心愿,兄弟自然忘不了曹先生的大恩大德,往后曹先生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打开皮包,取出万元,作为定金。
曹老板当即打下包票,即便是寻遍整个南阳,也要把这幅药引找出来。不过他也有个小小的心愿,若能保举他一官半职,自然再好不过了。
骗子之所以来骗他,抓住的就是他这条命脉,自是拍胸脯表示这事不难办。
一想自己交上鸿运,曹老板岂能不卖力?当即命伙计留心访觅,并在店铺外贴出告示,上书不惜重金收购尺余指甲一对。
寸余的指甲倒是常见,想要寻找一副尺余的指甲,犹如踏上蜀道,难比登天。一连数日,毫无收获。曹老板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几天里瘦了足足一圈。
您说巧不巧,就在曹老板快要急得吐血之际,有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客人来他药店买药。只见这位客人衣着光鲜,气象华贵,两手小指上各戴着尺余长的银制指筒,筒口指甲微露。
伙计一见,慌忙报与主人。曹老板刚一听说,陡地一跃而起,急忙奔至药铺,将那位客人请到上座,请求客人施舍所爱,将指甲卖给他。
那客人起初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曹老板急得就差跪下叩响头。卑躬屈膝,苦苦哀求,声称唯有此物才能救他性命,若得不到此物,他也就不活了。
客人并非顽石一块,见曹老板这幅模样,不免心软了下来,只得叹气说道:“这幅指甲,是我多年心血养成,如今割爱,着实不忍。嗐——也罢,若要割我所爱,非万金不可。”说罢,不顾曹老板的挽留,大步离去。
曹老板赶紧吩咐伙计尾随其后,看清这位客人住在什么地方,同时查明此人的身份。
伙计不负所托,不但查清了客人的住处,还摸清了客人的底细,竟然是外省某县知事。曹老板闻报,不觉大失所望。这时候,骗子又派人来催,希望曹老板三天之内将事情办妥。三天过后,不但要加倍退还定金,求官之事也请不要再想了。
曹老板无奈,只得亲自乘车至那位县知事的住所,提出愿以8万元为代价,恳请知事大人割让指甲。
此时,那位知事也不再坚决:“看你诚心实意,权且成全了你。你何时把钱拿来,我何时把指甲给你。”
曹老板大喜过望,径直到旅店那个假扮贵官的骗子:“恭喜大人,宝物我已经物色到了。烦请大人先将余下的9万元赐下,我立即将宝物取来。”
骗子假装欣喜,连说:“好极,好极。”遂让仆人取9万元现金交给曹老板。
哪知仆人不依,反倒教训其主人:“自古做买卖,哪有没见着货就交钱的道理。您也不是不知道,上海滩龙蛇混杂,奸诈百出,不是小人信不过曹先生,只是数额巨大,不敢马虎。依小人所见,不如让曹老板先将指甲带来,我们再当面把钱点给他。这样才叫公平买卖。”
骗子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对曹老板说:“曹先生啊,这奴才所说也不无道理。那就有劳曹先生速将指甲送来,9万元即可支付。另外,未免有人从中使诈,还请曹先生在剪下指甲时,须带血以防作伪。”说罢,吩咐仆人送客。
曹老板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怏怏离去。次日清晨,自备8万元现金,前去见那位知事。知事说话算数,点清钱款之后,取来剪刀,当着曹老板的面,一狠心将指甲剪断。并按照曹老板的请求,刻意弄破手指,使得指甲沾血。
取得带血的指甲,曹老板如获至宝。急忙返回店铺,将指甲装入锦匣,裹以红缎,以极其庄重的礼仪,亲自将这对用8万元现金换来的指甲送到旅店,以此换取仕途。
骗子佯装大喜,连连夸赞曹老板会办事。吩咐仆人将宝物收好,再将9万元余款交于曹老板。仆人接过锦匣,未曾取钱之前,先要开匣验货。小心翼翼地将指甲拿在手中,极为细致地看了又看,突然脸色一沉:“这分明是假货色!”
曹老板一听此言,好悬没一个跟头栽倒。骗子也假装惊讶,用时假模假式地说:“你这奴才可要看清楚了,万一错怪了好人,我可饶不了你!”
“没错!”仆人十分坚决地说:“真指甲必稍有滞色,断不会像这样晶莹剔透。”说罢,取来一碗沸水,将指甲投入水中。果然,指甲遇水,须臾尽化。仆人为了能让曹老板心服口服,找来剪刀将自己的指甲剪断丢入水中,良久如故。
曹老板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瞠目结舌,无言以对。骗子用力一拍桌案,怒骂:“混账!我因你是体面绅士,才将此重任托付给你。你却胆大包天,竟用假货欺人。你想要骗我巨款,我先把你送到官府严办!”
此言一出,曹老板双膝一软,跪地叩头,央求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
骗子冷冷一笑:“也罢!念你是个有身份之人,我再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你速去将卖假指甲的骗子拿到我的跟前,他只要承认行骗,我就既往不咎饶你这次。还有,那一万元定金,你也要立即归还。”说罢,吩咐仆人跟着曹老板回铺子拿回定金。
曹老板已经吓破了胆,只得如数奉还。随即,带人去抓卖假指甲“知事”,等到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到了地点,才发现早已人去屋空。无奈,只得臊眉耷眼地找“贵官”赔罪。怎知道,那位“贵官”连同仆人全都不见了踪影。到这时,曹老板方知中了骗子设下的圈套,无论是“贵官”,还是“知事”,包括“仆人”,都是相互勾结,装官行骗的骗子。吃亏上当,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多半的受害者都不会报官。最多也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尤其是董老爷这家还踩过盘子,这点子还算不错。修修改改,不怕这个蠢货不上当。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8
“不要,你们是谁?究竟想干什么?少爷少爷!!!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我们家了!!!”
少奶奶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些闯入的彪头大汉。那些闯进来的大汉,一个个长的虎背熊腰。身穿短褂,每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根成人手臂粗的木棍。
“哎哟,这位奶奶,这家的老爷给咱们钱庄借了不少钱。这么久了也没见这位老爷有什么行动,咱们钱庄也不是做慈善的,哥几个也得吃饭了不成。这不到了日期,得用点东西来抵押抵押。”
少奶奶,虽然现在心怀着恐惧。但还是鼓着勇气和那些个彪头大汉说道。虽然现在人还藏在太师椅的背后。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家老爷这么有钱,会用得着去钱庄借钱吗?快快离去,不然我就报官了!”
为首的彪形大汉轻蔑一笑。在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为首的那位彪形大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少奶奶的面前扬了扬。
“瞧瞧白纸黑字,是你家老爷和咱们钱庄签订的契约。这东西可是做不了假的,甭管去不去官府?都是咱们占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对对,这位奶奶靠后点。哥,几个班的时候别碰着挨着这位奶奶?到时候人家出了什么事,还得讹咱们哥几个。”
那几个彪形大汉听到轰的一声起哄了。然后如狼似虎的搬动着家里的东西。
少奶奶,此刻六神无主。然后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转头就跑那小脚跑的比平时的速度都还快上几分。
少奶奶打开少爷的书房,一下子泼天的雾气,就从少奶奶的脸上袭来。
“少爷,少爷,咳咳咳咳咳咳咳!!!!”
少奶奶被烟雾给呛着了,看见少爷正躺在榻上,吞云吐雾。那样享受的表情真是美到不行。
少奶奶一个箭步的冲到榻前。死死的抓住少爷的手。脸上慌的特别惶恐。
“少爷少爷,快出去看看吧!外面来了不少土匪,正在搬咱们家呢!!”
少爷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只眼睛。神色萎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不耐烦的从少奶奶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让他们搬!那些个东西我不在乎。少爷,我可是快要成为大老爷的人了!这些阿堵物不配在我的家里放着!”
少奶奶都快急死了。
“少爷,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在说什么梦话?少爷,快出去看看吧,那些个土匪正在搬咱们家呢!!”
少爷依旧不想搭理少奶奶。躺在榻上摇头晃脑起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哈哈癫狂大笑起来。
“呦!这家的好东西还真不少!瞧瞧这个圈圈,好漂亮!”
其中一个大汉拿着首饰盒里面的璎珞,细细的观赏起来。如果仔细看的话,这定然是小翠绿平常带的那个璎珞项圈。
为首的大汉立马把首饰盒给夺了过来。从那个大汉的手里夺过那个璎珞项圈,轻手轻脚的放在首饰盒里。
“小心点,别把它给碰坏了,碰坏了老大要罚咱们的,记住了,咱们只是来收账。咱们不是山上那些个胡子。这可是秀才老爷的家,到时候他到官府告咱们可就不好了。”
在场的其他大汉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秀才老爷?我看是败家子老爷还不一定呢!你看看才几年的功夫,这诺大的家业都被这位秀才老爷给败得干干净净的了!连祖宗的基业都守不住。在我看来,比败家子还不如。”
为首的那个大汉还在搜罗着这屋子里其他值钱的东西。
“你管他是秀才老爷也好,是败家子老爷也好,好歹人家也是富贵过的。咱们还得让其他的老爷们上咱们一碗饭吃,就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混话了!赶快把值钱的东西收拾收拾!到时候给老大送去,老大可是点了名的!”
“哦?哦……”
在场的众位都知道为首的这个大汉说的是什么意思,都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响声。连手脚都麻利了不少……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89
流水巷
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艳丽姑娘,正抬着一个特别大的木盆往水井方向走去。水井旁边聚集着不少来这里洗衣服的女人们。有些女人看见了这个艳丽的姑娘。还和这个艳丽的姑娘打了打招呼。而其他的女人要么默不作声,要么看见这个艳丽的姑娘,首先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然后扭过头,抬着自己洗衣衣服的盆,离那个艳丽的姑娘远一点。
“小翠啊,怎么今天是你来洗衣服呀?你老子娘呢?”
这个艳丽的姑娘,把木盆放下,然后手脚麻利的砰砰砰洗的衣服。脸上笑得爽朗。
“今儿我娘不舒服,我让她在家里休息休息。洗衣服这样的活,我来干。”
“那你可得注意了,这有钱人家的衣服可要小心点,到时候洗破了你这半个月,你和你老子娘就得白干。”
这艳丽的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埋着头默不作声的砰砰砰洗着衣服。
在另外一边,正在传着八卦。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正在和其他的几个女人说着小话。
“还不舒服?恐怕又是她那个不成器的爹,又打了她老子娘?像那种像个肺涝鬼一样的男人都打不过!我看那个女人就是个废物!一天天畏畏缩缩的。还被那样的男人打成那副狗德性,换做是我,我早就把那个男人打的连狗都认不识了。”
说完好像泄愤似的,砰砰砰捶打着她自己的衣服。
“你这么说就没道理了,人家是夫妻关着门过日子,碍着咱们啥事?家里的盐是吃多了,还是怎么着?何必管人家的闲事呢?打生打死都是他们夫妻的事,咱们管不着。”
另一个女人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又说着。
“唉唉唉!!!胖娃,你家衣服是不要钱不是?你再继续这么锤下去,你手里的那件衣服可要洗破了。”
“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咱们管不着。就他那个女儿,我瞧着恶心。一天天装模作样的那个狐媚相?这究竟是想勾引谁呢?那些个男人一看见就走不动道了,真是个不要脸的贱皮子!!!”
其中的一个女人恶狠狠的看着那个艳丽的女人。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生吃了她似的。
“人家就长了这副天生爹妈给的样貌,你何必在这里说这种酸话?你男人又在瞧着那姑娘了,对吧?啧啧啧啧啧……”
说话的这个女人好像天生和这个女人不对盘似的。那种幸灾乐祸的惋惜,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不是总说你过的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好吗?管管你家男人儿子呀?别让他们眼珠子乱瞧外面的女娃子呀?最好去买两根绳,狠狠的拴在你家两个男人的脖子上!然后以后你走东他们就走东,你走西他们就走西!最好拴在你的裤腰带上!以后你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对吧?”
就是这般嘲讽的话,立马就点燃了愤怒的火焰。两个女人的大战在所难免。但在这个贫民窟似的巷子,却是个家常便饭。关系好的会上前去拉架,关系不好的恨不得手中有一把瓜子在旁边边看边吃……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90
“娘亲,我回来了。”
这个艳丽的姑娘就是小翠绿,前几年她家一下子就突如其来的败落了。爹爹的那个新管家不知道卷着爹爹的钱去了哪里。全家人一下子把大宅子和家里的所有有钱东西都抵了出去。但还是欠下了一屁股的债。爹爹整日关着门,不知今夕何年,时不时的会从屋子里传来一阵烟雾缭绕。为了全家的存活,娘亲也担起了养家的工作。但最多也只能活着,如果说上温饱也算不上。
全家从槐花巷搬到了这贫民窟式的流水巷。毕竟只有这里的屋子才是全锦蓉城城价格最低的,然后就是生活质量大幅度的缩水。一件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家里的活计主要就是,少奶奶平时给别人洗衣服或者去做小工挣来的。小翠绿很心疼自己的母亲,但她却拿自己的母亲没办法。毕竟现在的母亲还抱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儿呀,再坚持坚持坚持坚持,你爹爹就能考取功名当大官了!!到时候你爹爹就是大官娘亲,就是诰命夫人!我的儿就是官家的千金大小姐了!!!”
这种想法是不是很不切实际?前年,随着西学的传播和洋务运动的发展,上面的老爷们为了国富民强,同时,选拔人才的科举制度发生改变,政府准设算学科取士,首次将自然科学纳入考试内容。同一年的五月,加设经济特科,荐举经时济变之才。同时,应在朝的其他官员建议,废八股改试策论,以时务策命题,严禁凭楷法优劣定高下……
这么一个巨大的变动,让读了几乎一辈子圣贤书的读书人们都打懵了。
“西学?西学是个什么东西?”
“老祖宗的东西怎么能说忘就忘?”
“背宗望祖!!!背宗望祖啊!!!!”
一时间,这街上穿着长衫痛哭流涕的人不计其数。
同样的,自己的父亲就更不乐意出门了。还在那个破旧的屋子里,烟雾缭绕,坐着不切实际的美梦。哦,对了,还有自己的母亲。
同样的,小翠绿也在做着这样的梦。她还能梦见那个大大的庭院,那风吹沙沙声的碧绿色的树叶,还有面容模糊,笑得和蔼的老人的声音……只不过那些都是梦罢了,人还要生活,还要继续工作。
那个放着杂物的小屋子里,少奶奶正面容蜡黄的躺在一张小小的木架子床上。这个屋子连个窗户连个门就没有,只有四根撑着顶棚的竹子,这与其说是一个放杂物的屋子,倒不如说它仅仅只是一个稻草盖着的草棚。
“女儿啊,你回来了。哎呀,这天色已经这般晚了么?不行,还有一些衣服还没洗完,我得去洗衣服!!”
然后少奶奶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砰的一声,又倒在了床上。
小翠绿立马上前,关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娘,你没事吧?你摔疼了没有?要不要紧啊?”
然后少奶奶好像在喃喃自语说着胡话。
“要起来洗衣服了,要不然明天交不上去,可就没钱买吃的了……”
听到这儿,小翠绿的眼睛里立马落下泪来。
不断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娘放心,那些衣服我都洗完了,你好好躺在床上养病,我得给你去抓药!”
说完,小翠绿,转头就想离开,去给自己的母亲抓药。可袖子一下子被少奶奶给拉住了。
“我……我没事……别……别花那个冤枉钱……”
小翠绿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艮咽的朝着少奶奶说道。
“娘,你还说没事。娘,你不要这样,我可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如果再出些什么三长两短,我可就不想活了!”
然后用袖子又擦了擦眼睛,流出来的眼泪,三下5÷2就跑出了家,也不等少奶奶在后面如何的呼唤她,就是不听……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91
全家人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了几年,小翠绿也越长越水灵,惹得整个流水巷的大多数男人们芳心轰动,小鹿砰砰跳。当然,还有不少嫉妒的眼神。
大暑,六月中。暑,热也,就热之中分为大小,月初为小,月中为大,今则热气犹大也。”意思是,大暑到,一年中最热的一段时间到了。大暑正值“三伏天”里的“中伏”前后,是一年当中日照最多、气温最高的时期除了热,大暑也是降雨丰富的季节。古人将大暑划分为三候,分别是:“一候腐草为萤;二候土润溽暑;三候大雨时行。”
一候“腐草为萤”,是指古时候,人们认为萤火虫是从腐草中孵化而来,而大暑前后,田间山野中常出现萤火虫纷飞的情形,就有了大暑时节,腐草为萤的说法。
二候“土润溽暑”,是指到了大暑,降雨增加,致使土壤浸润,空气湿热。,加上前期雨水丰富,人们常说的“桑拿天”也在这个时段越来越明显。
三候“大雨时行”,是指大暑节气,雷雨天气横行,而在重庆,雷雨大风等短时强对流天气将越来越多。
这一天,天气黑沉沉的。闷热的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就像冒着热气的蒸笼一样,时不时的伴随着电闪雷鸣。小翠绿,看看这天,然后收拾收拾起衣服,准备回家。刚进家门口,就见少奶奶惊慌失措的拿着一个包裹使劲儿的塞在小翠绿的手中。
“快快走,女女儿快快从家里离开!!!”
小翠绿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娘,这是怎么了?”
少奶奶慌忙的把小翠绿推出了门。
“快快走,我听到你爹要把你卖给一户死了儿子的人家去冥婚!快快离开家!!!!”
“冥婚???!!!”
小翠绿的脑子一下子就好像炸了一样。
我爹这是要送我去死,对吧?
他们这里的习俗,若是要结冥婚,可只有死人,没有活人的说法。无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是活人通通给弄死。但这样的习俗根本不会有太多人采纳,毕竟谁家都有儿子,女儿谁愿意拿自家的儿子,女儿去和对方的死人成亲?
“臭婆娘,那个赔钱货究竟回来了没有?”
这么些年了,少爷也从当初的文质彬彬弄到现在的粗俗不堪。听到屋子里的骂声,少奶奶全身上下抖了一抖。赶忙把包袱塞给了小翠绿。砰的一下,关紧了门。小翠绿还能在门外听到自己的娘亲正在招呼着。
“那死丫头还没回来?等回来了,我叫她过来找你。”
……
天上一下子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像一颗颗石头一样,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小翠绿紧紧抱着手中的包裹奔跑在路上,脸上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番外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92
“爹爹不要!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小翠绿从梦中惊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仅仅是一个狭小的屋子,里面摆满了不少破东西,桌子少一个腿儿,坐的椅子直接就是大石头,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翠绿好像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是纺车的声音?翠绿,想起床来看看,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软的一塌糊涂。
“我这是怎么了?”
她看到了门外,那同样狭小的院子。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正在纺线。
陈旧的纺车咕噜咕噜的转,那个年老的妇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摸索着站起身来。
“是妹娃子醒了吗?”
小翠绿定睛一看,原来这个老奶奶的双眼竟然看不见了。那眼睛的地方,如今是两个黑洞洞的黑框。
“我这是怎么了?”
小翠绿现在的脑袋还是有些晕晕沉沉的。那个老奶奶见到小翠绿醒了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总算醒了呀!我还怕你这个妹娃子,醒不过来了。”
“阿婆,我这是怎么了?”
这位年老的老人摸索着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小翠绿。
“你倒在我家前面的街上,我出去送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就把你带了回来。被娃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怎么会倒在街上呢?你的家人是谁?我好去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
这位老奶奶刚说完,小翠绿就像,听到了什么,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不不要通知,不要通知他们,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老奶奶看到小翠绿这般狼狈的模样,也叹了一口气。
“也是个苦命的妹娃呀!但阿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最多让你住一段时间!住也不能白住,你得和我一起干活。”
小翠绿点了点头……
暖红阁
这里是人尽皆知的青楼,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青楼之一。这里是一所两层雕梁画栋的小楼。呈回字形,这里每天都会五彩斑斓的大袖下裙的女人每天都在招揽客人。别以为她们能穿得上薄纱丝娟?那些个东西可是有钱人家的标配,他们可用不起。再说穿薄纱招揽客人会被其他男人斥责为伤风败俗,要是这样,连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官府都看不下去。最多就是站在门口微笑勾肩搭背罢了。
阿婆带着小翠绿进了一个小门,手里抬着满满当当的衣服。
“小孩儿别抖别抖,再抖衣服都要抖下来了!!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你至于这么害怕吗?”
小翠绿看到这些恐慌极了,每一次看到每一次都会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来到了二楼的门前,竹筐里只有一件衣服没送了。
那是一件湖蓝对襟大袖,上面绣的图案是百花戏蝶。这是一件价格不菲的衣服。无论上面的做工还是工艺,都是顶顶好的。
老婆婆敲响了其中一扇门。
“安娘,我给你送衣服来了。”
这房间里传来一阵婉转如莺啼的声音。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这,至于这么吗?赶紧进来。”
推开门,就是一个十分雅致的屋子。黄花梨的圆桌,红木的博古架,还有那丝绸所制的四扇屏风。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正斜斜的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个长烟杆,似那般吞云吐雾。
这个女人头上松松的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头上插了两根水头十足的玉簪子,脸上白嫩小巧。那种慵懒迷离的味道扑面而来。
“今儿咋来的这么早?平时的时候也没见你来的这么早?”
老婆婆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把小翠绿一下子推到了前面。
“这不,我救了一个娃,想给安娘你来长长眼,看能不能给这个娃赏口饭吃?”
这个女人睁开眼来,那眼尾上挑,隐隐带着一丝薄红。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翠绿。笑了笑。
“这丫头想让我赏口饭吃?难道她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营生的吗?”
老婆婆,继续拘谨着说。
“这丫头还小,在外面遭了难,但是这丫头还是挺勤快的,我想让她在楼子里做做小工。”
这个女人敲了敲烟锅,烟灰一下子就抖落了出来,依旧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拿起长烟杆,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可是开青楼的。又不是那些开慈善的堂子?这丫头能做些什么?再说了,勤劳?勤劳又能值几个钱?”
老婆婆有些个沮丧,两只手不停地扭捏着。
“那我就不麻烦了,老婆子吃干的,这小娃娃就吃干的,老婆子吃稀的,这小娃娃就吃稀的。”
说完,准备带着小翠绿回去。那懒洋洋的声音又开始说了起来。
“我又没说不准她留在我这楼子里,着什么急呀,老东西。当个小跑腿的还挺不错的。这小丫头叫什么呀?”
老婆婆,连忙回头,啪的一声,带着小翠绿一起跪在了这个女人的面前。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多谢安娘你的收留之恩!!!!”
然后特别扎实的砰砰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但是要在我笼子里干活,先得讲清楚我这地儿良家子,可是不来的地方。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了,估计都得戳这小姑娘的脊梁骨,这小姑娘脸皮厚不厚?到时候别被那些个臭男人三言两语给骂回去了,我可就亏大发了。”
老婆婆笑得欢快,
“这小丫头脸皮跟城墙一样,厚的很厚的很!!只要赏晚饭吃,干什么都行!!!”
“那就这么定了!”
“好,明天就带小丫头来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