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躺尸出场
“行行行，下次接电影的时候，先注意下男主是谁就行了。”
经纪人拿张婵没办法，只能拿纸巾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休息过后，电影一幕一幕继续拍着。
中午大家聚在一起吃着盒饭，除了明星们。
“你说我今天还有机会出场吗？”
陶桃和卓坤蹲在一处问道。
“我看了剧本，我这个替身没机会,你应该也没有。”
卓坤想了想，大快朵颐的吃着盒饭说道。
“那我们今天来是干嘛的？”
陶桃憋着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看戏的。”
卓坤往场中央看了一眼，那些场景道具都还没撤下来。
“别看戏了，既然今天没我们的戏份，不如我们溜去上网，那里吹空调,打几把英雄联盟，不比这舒服。”
陶桃急忙眼神放光的建议道。
“你走了就是旷工，公司会按一天当三天的对你罚款。”
卓坤摇摇头提醒了一句。
“什么，敢情是我一天工资还没到手，还得贴两天的进去？”
陶桃震惊了。
“你不走不就行了。”
卓坤扒拉完最后一点盒饭的饭菜，站起身将饭盒便要随便找个地方丢弃，却被一个女孩喊道：“丢这吧。”
卓坤询声看去，这女孩正是张超的女朋友刘雪丹，她指了指垃圾桶，一脸怯生生的样子。
卓坤颔首，便将饭盒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和刘雪丹聊了几句。
“张超要是敢欺负你，跟我说，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刘雪丹笑了笑道：“没有，他对我很好。”
“嗯，其实这个兄弟我了解，他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你要是嫁给他，保证他一辈子都会把你捧在手心，真的。”
卓坤有点尴尬的为张超说着好话。
刘雪丹脸色一红,怔怔的望着远方呢喃道：“这话我前男友也这样跟我说过，可惜结婚的前一日他就把我甩了。”
“呃...。”
卓坤有点尴尬，只能愤然的骂了一句：“那他真不是东西。”
刘雪丹却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想好了，只要我和他都工作稳定了，相处个一年，要是没问题，我就嫁给他。”
卓坤惊诧道：“真的？”
刘雪丹颔首。
卓坤一脸欣慰道：“要不是现在走不开，我真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
“那你呢，听超说，你把女朋友弄失联了。”
刘雪丹好奇的看着卓坤。
“我会把她找到的，不管用什么办法。”
卓坤一脸坚定道。
“那你可要加油了，长时间失联，女孩的爱会慢慢消失的。”
刘雪丹提醒道。
“她不会。”
卓坤却自信的说道。
刘雪丹只是笑了笑，看陶桃凑过来，便踱步离开了。
“这女孩我好像哪里见过...。”
陶桃却看着离开的刘雪丹歪着脑想着，想了半天，也记不得在哪见过。
下午，戏继续开拍。
因为郭亲书对张婵的不满已经带进了戏里。
王导喊咔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郭亲书一撂挑子就走道：“今天累了，就拍到这吧。”
王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他看的出来，郭亲书已经到爆发的边缘，这要是在继续下去，非得整出退出这部电影演出的闹剧。
不过就剩转场的最后两个场景，今天要是不拍完，明天还得来这场景单独拍这两场，拍完又得换到田野里去拍，这样来来回回耗费时间不说，还增加了电影的成本。
这是王导不想看到的。
只是郭亲书已经驾车离开了，他不想也没办法，正准备张罗收拾收拾散场，张婵却走过来说道：“这两场何道云的戏份是躺尸，不如让郭亲书的替身来试试。”
张婵说着的时候，目光却瞧向看戏看的呵欠连天的卓坤。
“何道云流连烟花之地，病入膏肓，你将他抬去神医绝绝子谷中救治，却遇上同样来这求医的敌人清丰掌教，双方大打出手，直至散场...好像确实可以不给何道云正面镜头。”
王导回忆剧本，斟酌一番后，眼神一亮道。
“那现在...。”
张婵询问道。
“拍。”
王导下定了决心，朝所有工作人员道：“都别走了，继续拍。”
工作人员都是狐疑的看着王导，毕竟这男主角都走了，还怎么拍啊。
王导却对镜头道：“何道云用替身，不要给正面镜头。”
“OK。”
镜头组明白后，比了个OK的手势。
王导又拍着巴掌对其他龙套组喊道：“这次龙套比较多，大家都做好准备。”
陶桃撇撇嘴：“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一次场都没上过。”
当看见王导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她主动询问道：“导演，我啥时候有上场的机会啊。”
“下一场就有。”
王导继续往卓坤身边走道。
“啥类型的龙套？”
陶桃兴奋的问。
“打打杀杀的，死尸，我觉得你演死尸不错。”
王导可不知道陶桃是走后门进来的，只是看她面容姣好，不适合打打杀杀。
陶桃一听憋着嘴嘀咕着：“我是不是只能演死尸了。”
王导没回答她，而是朝卓坤笑道：“年轻人，打起精神来，要工作了。”
“咋了，郭亲书不是走了吗？”
卓坤张望了一眼四周问道。
“就是因为他走了，所以你来顶上。”
“这一段怎么演我不清楚啊。”
卓坤有点迷糊，毕竟按剧本，这里没他的戏份。
“不需要演，你就躺在那担架上睡觉就行了。”
王导呵呵一笑的指了指就位的担架道具。
“睡觉啊，那你还让我打起精神来。”
卓坤微微又打了个哈气，显然看戏确实挺无聊的。
“都就位，就位，拍完早点回家吹空调。”
王导张罗着所有人。
卓坤走了过去，躺在担架上，闭上眼睛，电影继续开拍，第一幕，人很少，就张婵和她的侍女，担架上的卓坤，还有马上就死去的龙套女，陶桃饰演，两个抬担架的龙套护卫。
看自己演的竟然不是死尸，陶桃很是兴奋，极力压制着情绪表演着。
一行六人跋山涉水前往神医谷中，数个镜头一转就到了谷中。
第十一章 噩梦来袭
戏中，身为何道云留恋的青楼女子，龙套女必须要对卓坤哭，可陶桃偏偏不会哭，于是王导一连咔了好几次陶桃都没过关，王导都想换人了。
是自己弄进来的人，哭着也要保下，不然丢的就是卓坤的脸，没办法，卓坤只能舔着笑脸到王导身边道：“王导，可以用辣椒水试试。”
王导很看重卓坤，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用这个方法，毕竟辣椒水弄出来的效果哪里能和真实的哭泣相提并论，但他是卓坤，王导微微斟酌了一番后同意了。
“她，是你女朋友吧。”
王导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卓坤讪讪一笑：“不是，我女朋友另有其人。”
“呵呵...。”
王导显然不信。
“准备吧，争取一遍过，然后转场。”
不过他也不多问，朝所有人，尤其是陶桃叮嘱道。
其实不用道具组准备，因为陶桃备用的辣椒水还在身上，本来一直想用的，没机会，现在出了机会，自然第一时间就往眼角抹。
那叫一个呛人啊，陶桃很快就就感觉两眼泪泉涌动，痛并快乐着对王导喊道：“我准备好了。”
王导比了个OK的姿势，所有人就位，卓坤又躺回担架当躺尸。
镜头只在他身上游走，陶桃两眼泪汪汪的趴在卓坤身边哀嚎道：“呜呜呜...公子，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你怎么就病的这么厉害了呢...。”
“你要是死了，小女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不拍头部，卓坤微微睁开一丝眼皮，看着陶桃，这一看，发现陶桃在笑着哭，偏偏王导还给过了。
接下来，噗嗤一声，陶桃便被一秉利剑贯彻了整个胸膛。
龙套女艰难的转过头去看了眼凶手。
张婵收剑冷声道：“如果我早点发觉你是山海盟派来的细作，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龙套女躺尸，第一幕算结束了。
过了之后，卓坤忍不住捧腹大笑：“你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陶桃爬起身撇撇嘴：“我还不是看见你的脸，联想到电影里面的马赛克。”
卓坤笑意一僵。
这次轮到张婵忍不住轻笑出声：“加油吧，争取把你那张还算对得起观众的脸露出来。”
卓坤和陶桃朝张婵看去，张婵立时收起笑意，一本正经道：“作为一个合格的演员，即便镜头没拍到的位置，也必须保持演戏的状态，下一次别睁开眼皮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不对啊，按理说剧本里的你应该神情冷峻的看前面的路啊。”
卓坤饶有趣味的盯着张婵问。
“好的演技，便是随心所欲，收放自如，不需要被剧本束缚，看你那一眼，是侠女对你又爱又恨的真实写照。”
张婵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说完也不等卓坤说话，踱步离开，脚步像是有点逃离的意思。
“她是巨星，她说了算，等下当死尸，别睁开眼皮了，不然导演老咔，扣你工资。”
卓坤对陶桃叮嘱了一句，然后一起随着拍摄组转场。
一个天然加人为修饰的山谷中。
第二幕开场。
卓坤依然是躺尸，而龙套女的死尸却还有一口气，然后被山海盟的清丰掌教带去了谷中一并救治。
这次躺的有些彻底，不管镜头拍没拍到，卓坤都闭着眼睡觉，还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卓坤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热乎乎的液体喷射了一脸，微微睁开一丝眼皮，只见张婵满脸血污的倒在自己身上，而她的嘴角还不停的溢出鲜血，流到卓坤的身上。
“血...血...好多血。”
卓坤从担架上惊醒，拼命的抹着脸，抹着身体。
可抬眼一看，只见陶桃吞了一口水，咕噜咕噜的又朝自己喷来。
卓坤被淋了一脸，也彻底清醒过来，看着四周呢喃道：“原来是梦啊。”
“你还真能睡啊，都做起梦来了。”
陶桃见卓坤醒了，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卓坤一边擦拭脸颊，一边不满的说道：“叫醒我也用不着喷水吧。”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们怎么都叫不醒你，还是张婵推荐这个办法的。”
陶桃喝水，瞧向张婵。
“叫不醒？”
卓坤心里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婵忍不住嘀咕道：“你死的好惨啊...。”
“既然醒了，就抓紧时间转场吧。”
王导还以为卓坤生病了，都想叫救护车送去医院看看的，见他没事张罗着转场。
拍摄组开始行动起来。
卓坤跟在后面，目光不停的看着四周，越看越觉得那个梦有问题。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张婵不知何时放缓脚步，和卓坤一起落在队伍后面问道。
“我不知道那个是不是噩梦，梦里你死的很惨，喷了我一身血。”
卓坤想想仍然心有余悸。
张婵却笑了笑：“原来你做噩梦都能梦见我啊，好像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该不会...。”
“我没开玩笑，我...。”
卓坤却很认真的说着，可看见张婵那一脸轻松的笑意，他硬生生又将那诡异的话止住了。
“不错，你现在有点演技了。”
张婵满意的加快脚步，朝前走了。
卓坤深吸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不是期待吗？那就让它来吧。”
第二场开拍。
卓坤躺在担架上当躺尸，耳边听着外面剧情深入的对话。
陶桃也是一具躺尸，和卓坤南北相望，她虽然很想睁开眼皮瞧瞧这些戏精的表演，可一想到卓坤的话，就艰难的忍住了这好奇心，毕竟腰包很重要。
“何道云，没想到五年没见，你已是将死之人，真是老天开眼啊，哈哈哈...。”
清丰掌教的大笑。
张婵扮演的女侠林阿弦一声冷哼：“堂堂一教之尊，居然也行如此龌龊之事，道云曾拜你为师，真是瞎了他的眼睛。”
“哼，欺师灭祖之徒，能活到现在已是这贱人手下留情。”
清丰掌教目光凌厉的对着陶桃虚空一掌，便为躺尸的龙套女补了一刀，让她变成了真正的死尸。
第十二章 透心凉了
原来他带龙套女来谷中，不是为了给她医治，而是要问问何道云的情况，现在何道云已经病入膏肓的送上门了，自然留她无用。
而且这龙套女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除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林阿弦有意避过要害留龙套女一命，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死了，目光冷厉的拔出长剑。
“二位，切莫争吵，切莫争吵...。”
神医绝绝子从竹屋里走了出来，微微瞥了眼担架上的卓坤，然后朝争吵的两方拂手致意。
有事相求，林阿弦和清丰掌教都是要给绝绝子面子，刚才剑拔弩张的局面顿时缓和了许多。
但是，绝绝子却突然发病，刚才还中气十足的神医，居然捂着胸口直直倒下。
林阿弦和清丰掌教都是面色一紧。
药童急忙扶住，将他扶回竹屋，对外面的二人拱手道：“二位请回吧，家师中毒了，恐怕无法再医治任何人。”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这话让林阿弦和清丰掌教都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对方。
刚才收起的兵器，这时已经全部出窍。
在药童没有答复，进了竹屋后，便搏杀起来。
前面一切正常，卓坤微微放松了警惕。
林阿弦这边就她和一个侍女，两个抬担架的龙套护卫，而清丰掌教这边光弟子就十几名，怎么看都是实力悬殊的搏杀，不过有蹚浑水的配角，男二世家子弟出场。
让场面更加混乱。
死尸龙套越躺越多。
在过不久，不敌林阿弦的清丰掌教便会命弟子去击杀何道云，而林阿弦阻止分心之时，清丰掌教一掌击中林阿弦的后心，林阿弦一口内血喷在何道云身上。
清丰掌教也因为动用内力过甚，导致内伤复发，不得不运功调息。
“药王谷不是你们打打杀杀的地方...要打滚出谷去。”
这一幕本来到那紧闭竹屋里传来内力深厚的绝绝子声音而结束的。
但是躺尸的卓坤只觉得心窝子一凉，耳边听到那兵器交击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为什么身体感觉这么冷，不是拍戏吗？
卓坤弥留之际，微微睁开一丝眼皮，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名男子手持长剑面目凶恶的盯着自己，而他的长剑上鲜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不是梦...。”
卓坤当即咽气。
担架上，卓坤猛然惊醒，手不停的捂着自己的心口，那种心绞痛的感觉让他冷汗直流，而陶桃正给自己喝水，一口准备给卓坤脸上喷去，见卓坤醒来，硬生生止住，呛的不轻。
“咳咳咳，别摸了，没人非礼你。”
陶桃呛着水，见卓坤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身体，感觉有些好笑。
卓坤目光却掠过陶桃，朝那些龙套演员看去，寻找那名男子。
“出这么多汗，你是不是肾虚啊？”
陶桃摸着兜，掏出一张香喷喷的纸巾递了过去。
卓坤却起身，目光凌厉的朝找到的那名男子走去。
那男子正和龙套同事说说笑笑，似乎在分享自己的龙套经验，突然背后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看去，见是郭亲书的替身，微微客气道：“你好，有事吗。”
卓坤却眼眸森然的打量着男子的全身。
演戏用的道具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而刺入他心口的利器绝对是真货，所以卓坤想从他身上找找。
“你这是？”
卓坤的眼神太可怕，男子有点紧张的后退几步，艰难的咽了几口唾沫问道。
大夏天大家都穿的少，一眼望过去，哪里有藏利器的地方，卓坤找不到，不想打草惊蛇，便微微一笑道：“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你很帅。”
男子莫名的有些脸红，讪讪一笑的摸了摸脑袋：“你才叫帅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龙套组的女孩们，可都偷偷议论着你呢，说你是剧组最帅的男人。”
“呃...比郭亲书还帅？”
伸手不打笑脸人，卓坤打趣道。
男子明显有点措手不及，看了看身边的几人，有点尬笑道：“一样帅，一样帅。”
“听说帅的人会让人嫉妒，不知道你嫉妒不嫉妒我啊？”
卓坤试探的说道。
“说不嫉妒那是自欺欺人，毕竟谁想自己喜欢的女孩喜欢你呢？”
男子微微朝龙套组的女孩群体看了一眼幽然道。
卓坤顺着他的目光也瞧了过去，看不出是谁，因为女孩太多，不过这也算让他知道这男子有行凶的动机了。
他上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演技不错。”然后转身，目光阴沉的离开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陶桃拿过一瓶水递给卓坤。
卓坤接过，拧开，几大口就将一瓶水喝了个精光。
“要是你喜欢我，我喜欢别人，你会对我喜欢的人不利吗？”
卓坤将矿泉水瓶拧爆就要朝地上随便一扔，不过瞥到那垃圾桶，最后还是将它往垃圾桶里丢了过去。
拧爆的矿泉水瓶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进了垃圾桶。
“会。”
“不会。”
两道声音响起。
陶桃和张婵对视一眼。
陶桃恶狠狠道：“要看我喜欢的程度，如果我真的很喜欢，我就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他，哪怕毁了自己。”
陶桃的话让张婵面色有些发白，她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这不是喜欢，而是畸形的占有欲作怪，如果你真喜欢，就会爱他所爱，甚至会成全他，祝福他们。”
“我才没那么大度呢。”
陶桃哼道。
卓坤看了看陶桃，这个女孩有点像数年前的自己，他又看了看张婵，那吐血情伤的一幕不由得浮现在眼前。
“这就是演技吗？”
卓坤不由自主的别开目光，生怕自己沦陷。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张婵觉得卓坤有点怪。
“有人会对我不利。”
卓坤深吸一口气，微微瞥了眼龙套组的方向。
“什么...。”
陶桃惊诧出声。
而张婵则一脸慎重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懂，等下看看就知道了。”
王导在张罗拍摄组转场，卓坤迈步跟了上去。
张婵目光带着浓浓的疑惑之色。
陶桃则嘀咕道：“难道他的情敌来了？”
第十三章 真的死了
“我不信，大庭广众之下，镜头里有人敢对他不利。”
张婵目光紧紧的盯着卓坤，快步跟了上去，她要确信没拍摄之前，卓坤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
陶桃一耸肩：“那是你不知道爱的力量。”
山谷之中，拍戏继续。
卓坤依然躺在担架上，闭上眼睛当躺尸，依然是清丰掌教的大笑。
“何道云，没想到五年没见，你已是将死之人，真是老天开眼啊，哈哈哈...。”
依然是陶桃躺尸变死尸。
一切都正常的进行着。
耳朵边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听清丰掌教对在卓坤身边的弟子喝道：“杀了那欺师灭祖之徒。”
刀光剑影，剑风袭来的声音，卓坤吓的不由得睁开眼。
和赶来相救的张婵大眼瞪小眼，张婵的动作一滞，自然就演砸了。
王导咔的一声喊停了。
张婵收了剑，有点不满的瞪着卓坤：“你怎么睁开眼睛了。”
“都快死了，能不睁开眼睛嘛。”
卓坤暗暗嘀咕了一句，嘴上却道：“王导，刚才喝水太多，有点尿急。”
“该不会真的肾虚吧，哎，这么帅的一个人，真是可惜了。”
死尸的陶桃起身叹道。
张婵嘴角一抽：“前面给你休息的时间不是让你睡觉做梦的。”
“那要不我就在这解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卓坤做了个解下衣袍的动作。
“流氓...。”
张婵脸色一红，背过身去。
王导远远的挥手道：“快去快回，不然要加班了。”
“加班有工资吗？”
卓坤一边小跑一边问道。
“你想得美呢，最多一份盒饭。”
王导轻呸了一口。
卓坤肾那么好哪里是嘘嘘，他就是让自己缓缓。
那种明知道等下自己心脏就要被刺的压迫感。
这次他明显睁开眼睛睁早了。
在山谷茂林处转悠了一圈，便回去了。
“还有什么问题没，比如肚子...。”
王导显得很优雅，将大便二字隐去，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王导，我还不饿，不用先吃盒饭。”
卓坤摆摆手致意。
王导老脸和张婵都被逗笑了。
王导轻咳几句说道：“既然没问题，那就开拍，争取一次过。”
“各就各位。”
好戏继续开拍。
卓坤躺回担架，这是躺着把钱赚了，如果不是循环的，想想都美滋滋。
“到底是不是循环，还得在试试。”
卓坤闭眼想着。
“林阿弦有事求见神医绝绝子。”
谷中竹屋门口，张婵朝闭门的竹屋拱拱手道。
竹屋打开，一药童走了出来还了一礼：“家师请九剑侠女林阿弦抬病人进去。”
张婵面色一喜，正要进去，身后却传来清丰掌教的大笑：“何道云，没想到五年没见，你已是将死之人，真是老天开眼啊，哈哈哈...。”
一大摞山海盟教众从山道上下来，而清丰掌教飞踏而至，也落在竹屋门口，瞥了眼何道云，满脸阴笑。
药童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立即进了竹屋，将门关上了。
林阿弦面色冷峻的盯着清丰掌教一声冷哼：“堂堂一教之尊，居然行如此龌龊之事，道云曾拜你为师，真是瞎了他的眼睛。”
“哼，欺师灭祖之徒，能活到现在已是这贱人手下留情。”
清丰掌教凌空一掌，依然为龙套女补了一刀。
是死尸的陶桃心里不停的嚷嚷道：“还以为有更多戏份呢，原来还是死尸啊。”
剧情在继续。
卓坤的双耳极具专注的聆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只不过吵杂的兵器交击和搏杀的吆喝声让他聆听不到任何有问题的声音。
“杀了那欺师灭祖之徒。”
随着清丰掌教的一声厉喝，卓坤的心颤抖了一下。
“睁，还是不睁。”
卓坤选择了后者。
赶过来相救的张婵见卓坤没有睁开眼睛戏里戏外都是松了一口气，分心之际，清丰掌教一掌重重的打在她的后心处，林阿弦一口内血喷在何道云身上，身子倒下，趴在卓坤的身上，挣扎着。
温软入怀，卓坤舒服的都忘乎所以，但渐渐的他发现不对劲，因为张婵在扒拉他的脸。
这是之前剧本没有的事，而且很快张婵就不动了，这一掌她只是重伤，不是死，你趴在我怀里不动是闹哪样？
卓坤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他怕会再次破坏大家的拍摄成果。
琢磨了一会，决定睁开一丝眼皮瞧瞧。
眼皮微睁，看到的却是张婵那死不瞑目的眼神。
“这演技也太炸裂了。”
莽如卓坤都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恐怖片呢。
隔着眯眯眼，眼珠子往左右转了转，眼角扫过拍摄场地能看到的区域，都在卖力演出，似乎很正常，又有些不正常。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搁在张婵腹部的咸猪手，卓坤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边上挪了挪。
可这一挪，他震惊的发现，刚才还热乎乎的张婵娇躯，居然在大夏天变凉，这是很危险的信号...。
卓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然直起身，扶着张婵摇晃着喊道：“张婵，张婵，你没事吧。”
远处的王导有些不满的咔了后喊道：“卓坤，你这是又怎么了？”
卓坤微微探出手放在张婵的鼻下，没有呼吸。
卓坤脸色大变，目光犀利的扫视着身边所有人，除了躺尸。
“谁...到底是谁。”
所有人和打坐疗伤的清丰掌教配角都是迷糊的看着卓坤：“这是咋了？”
王导正要亲自过来说道说道卓坤，但卓坤一句话把他吓的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点哆嗦。
“张婵死了...。”
“怎么可能...。”
王导战战兢兢的起身，小跑过去，来到卓坤身边，看着依然没闭眼的张婵，满脸汗珠的小声道：“张婵，咔了，咔了。”
张婵有过入戏太深的前科，王导还抱有一丝希望。
可她嘴角流了卓坤一身的不是道具的血，却在赤裸裸的告诉他，张婵真的出事了。
王导张了张嘴，想叫救护车，可发现好像已经不需要了，他只能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十四章 中毒和刺伤
这电话一拨出去，王导知道自己的电影便会无限期中断，甚至取消，这是身为导演的他非常难受的一件事。
“导演，他...她...她们都死了。”
更加触目惊心的消息，从一些龙套嘴里喊出来，王导报警的手机一个哆嗦，直直掉在地上。
“警察没来之前，谁也不准离开这里。”
王导捡起手机，目光有些红的冲所有人喝道。
卓坤看着那些躺尸，都变成了真正的死尸，已经确定自己是入了循环。
这些人当中却不包括陶桃。
陶桃在听到卓坤那疯狂的嘶吼就睁开眼睛，爬起身了。
她看着抱着张婵的卓坤有点难以置信道：“真...真死了。”
卓坤将张婵放下，看着在场没死的所有人，除了陶桃，因为躺尸是没机会出手杀人的。
而其他打打杀杀的所有人都有杀人嫌疑。
有人假戏真做了。
到底是谁。
卓坤显然不知道。
而他怀疑的那个男人正搂着一个龙套女哭泣。
事关重大，王导已经将拍摄的影像封存起来，等待交给警察。
SH市警察很快就来了。
带队的是大块头警察，卓坤记得他叫刘大能。
三辆警车，八名警察，跟着刘大能快步走了过去，刘大能一双铜铃大眼，在那些死者身上看了几眼，尤其张婵身上。
张婵什么身份，他自然清楚的很，看着抱着张婵的卓坤微微凝眉：“你是？”
“替身演员卓坤。”
卓坤扫了眼地面上那些道具兵器。
“哦...我记得你，那日就是你抓住了那疯狂的粉丝。”
刘大能拍了拍硕大的脑门回忆道。
“幸好这里偏僻，没有围观的群众。”
刘大能扫了眼整个拍戏场地。
“可已经有粉丝跑了，怕是已经宣扬出去了。”
卓坤却记得那几个郭亲书的粉丝并没有因为郭亲书的离开而离开，他们离开也只是因为警察来了。
“呃...那你等着出名吧。”
刘大能说着微微瞧了眼张婵的伤口，本来想上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有女法医来干最好，即便你着急查案。
他又整个片场都看了看，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最后走到王导身边：“说说详细情况吧。”
“警官，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就是在拍戏，前面都正常的，然后他...出戏了，我就喊咔，过去询问情况，这才发现张婵死了，几名龙套也死了。”
王导额头上不停的渗出汗珠，无奈的说道。
“你说拍电影都能拍出凶手案，这他妈也太疯狂了吧。”
刘大能伸手。
王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将封存的拍摄影像交到刘大能手中：“出事之后保证没人动过。”
刘大能颔首，然后瞧了眼所有的嫌疑犯，瞥了眼自己乘坐的三辆警车：“看来得叫两辆大一点的车来才行啊。”
他说着的时候，已经有警察在叫了。
“这些人手上拿的，地上的乱七八糟的兵器都带回去，一根毛也别少了。”
刘大能又对那些警察喝道。
警察们开始套上薄膜手套，拿着工具袋将这些道具兵器装好，等车来了，将整个剧组都带回了SH市警局。
因为人多，SH市警局忽然拥挤起来。
刘大能一脸头疼的敲了敲脑袋，指了指工具袋里的那些道具兵器问王导：“这些都是假玩意吧。”
王导点了点头：“为了安全，演戏用的都是假玩意，除非特制的。”
“可这部电影没特制的兵器。”
“既然这样，那只要从里面检查到有真玩意，那你们剧组的道具负责人就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刘大能说着又一女警道：“小周，将这些家伙带去检测，看一看有没有带金属的。”
那女警点了点头，将两袋工具袋轻轻松松提起，初次判断道：“很轻，大概都是塑料的。”
“嘿嘿，还是仔细检查清楚好。”
刘大能摩挲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看着有点忐忑不安的王导。
王导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对道具组负责人问道：“不会弄错了吧？”
道具组负责人是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她点了点头道：“开拍都会清点核实的，不会有错的，就怕凶手自己私自夹带。”
“对啊，警官，有可能是凶手自己私带的。”
王导听后急忙对刘大能说道。
刘大能刚才当然只是吓唬他们的，他不可能仅凭道具玩意真假来认定剧组的嫌疑。
刘大能咧嘴一笑：“放心，我们警察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的。”
“尸检做好了没有啊，磨磨唧唧的，看什么，说的就是你，小王。”
刘大能转头看向身后，见穿着白大褂，防护周全的女警小王一双眼睛看着这边哼道。
“刘队，已经做完了。”
小王翻了翻白眼。
“呃...那还不拿过来。”
刘大能有点尴尬的搂了把脸。
小王有点不爽的将报表拿了过去，重重的递到刘大能手中说道：“有两人身上有刺伤，但死因可能不是因为这刺伤，而另三人身上没有伤口。”
刘大能看着报表，听着小王的话一愣，直直看着小王：“没有伤口，那他们怎么死的？”
“中毒。”
小王一句话将刘大能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然后他才继续看着报表问：“那两人身上有刺伤，也是死于中毒？”
“这个不能确定。”
小王摇摇头。
“哼，还有你们法医不确定的东西？”
刘大能有些稀奇的样子。
“因为中毒导致的出血和刺伤导致的出血非常像，死者到底是死于刺伤，还是中毒，光凭尸检难以判断。”
小王似乎不觉得丢人，一脸郑重的说道。
“中的什么毒？”
刘大能目光灼灼的盯着小王问。
小王依然摇了摇头：“能使人内脏出血的毒有很多种，要想知道具体是哪种，需要解剖尸体。”
“解剖尸体...。”
刘大能顿时头大起来，将报表又拍到小王手上，随后走到人满为患的休息室，随意的又点了几个人开始审讯。
而卓坤就在其中。
第十五章 毫无头绪
刘大能亲自审讯卓坤。
依然是熟悉的审讯室，只不过审讯的人不一样。
卓坤坐在单独的椅子上看着刘大能先问：“情况如何？”
“你觉得情况会如何？”
刘大能抽出一根香烟，却被旁边的笔录员提醒：“刘队，审讯时不能抽烟。”
刘大能又憋屈的将烟装回盒中，看着卓坤继续道：“将你当时看见的的老老实实说出来吧。”
“警官，其实你真没必要怀疑我，因为我是躺尸，是最不可能有作案机会的人。”
卓坤无奈道。
刘大能虽然不是从影的，但也知道躺尸是什么意思，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道：“这么说，你是啥也没看到？”
“也不是完全没有，我看到了离张婵最近的几个人。”
卓坤想了想说道。
“离张婵近有啥用？死的又不止她一个人。”
刘大能目光一沉。
“可他们手上都拿着带血的长剑，还目光凶恶的盯着我和张婵。”
卓坤急忙说道。
“可所有人都一样，他们说这是演戏，血是刚刚搏杀流的，你和张婵是他们的敌人，不凶恶的看着你们，难道还面带善意的和你们微笑。”
刘大能轻笑一声。
卓坤嘴角抽了抽。
“你是躺尸你早说啊，浪费我的时间。”
刘大能起身。
卓坤连忙问道：“警官，你还查到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因为张婵？”
刘大能饶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卓坤。
卓坤哪里是为了张婵，他只是为了走出循环而已，不过他知道这事说了也没人信，只能顺势应道：“对，为了张婵。”
“你小子，那日我就看得出来，你也是张婵的粉丝。”
刘大能说着却继续要走出审讯室，这时他的呼叫机响了。
“刘队，让剧组的导演上来一趟。”
“是，邓局。”
刘大能不敢马虎，立即去休息室将王导领去了会议室。
这里邓局长正将那幕拍摄的影片投影在幕布上，三五人坐在座位上聚精会神的观察着。
刘大能带着王导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才走了进去。
“邓局，人带来了。”
邓局是精练短发的女强人，她颔首：“你下去忙吧。”
刘大能看了眼投影，便走，走到门口，邓局又说道：“着重调查一下和死者有接触的一些人。”
“那躺尸呢。”
刘大能可是知道和张婵接触最多的就是卓坤的躺尸了。
邓局微微将投影后退了几秒，而画面正好停在张婵吐血的那一段，正面镜头，而侧面镜头则拍着卓坤一动不动的身子。
而正面镜头里则自始至终没出现卓坤那拍不到的头。
“他是死者出事后才接触死者的，先不管他。”
“还有一个躺尸。”
王导本着无比配合的原则说道。
“没有全程镜头，那便有作案的机会，调查。”
邓局自然也看到了另外一个躺尸陶桃，不过就一个转瞬即逝的模糊镜头。
刘大能下意识的继续等着邓局的吩咐，等了半天，邓局却没在说话。
他便只能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先回到审讯室，对卓坤道：“你可以离开了。”
毫无所获，卓坤哪里肯离开，在警局兜兜转转，看到警察就问东问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警察是嫌疑犯，而他是警察一样。
警察的审讯还在继续。
而会议室配合邓局调查拍摄影像的王导也是根据影片之中拍到的每个人的搏杀动作进行分析。
整个拍摄的影像分析下来就是一句话。
这些演员的演技真是太好了，这些龙套真是太敬业了。
审讯调查也陷入了困境。
不过那些检测的道具兵器中查出来了一件半真半假的兵器，不过根据上面纹路的侦查，依然无法锁定嫌疑人。
整个警局忙到晚饭都没吃，焦头烂额到深夜。
“你怎么还没走。”
刘大能满脸倦容的刚从一个审讯室出来，就看到到处晃荡的卓坤叫道。
“我自愿留下来配合警方调查。”
卓坤已经凭着自己的长相和花言巧语，正套着小王的话，被刘大能一喊，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说道。
“去去去，这里人已经够多了，想蹭饭去别的地蹭去。”
刘大能摆了摆手，就朝会议室走去，这里邓局还没用过晚饭呢。
“刘队就是这样，你别在意，我们接着聊。”
小王似乎中了美男计，在卓坤以为前功尽弃的时候居然主动说道。
卓坤眼神一亮，格外殷勤：“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我正好饿了。”
小王将白大褂一脱，她只是个法医，在尸检结束后，下班时间一到就可以下班了。
就这样卓坤在一群吃着泡面的剧组人员的羡慕下，和小王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警局。
看到这一幕，陶桃一脸暴躁的表情：“有异性没人性，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那个女警哪方面比我好了，除了这里。”
陶桃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
“中毒...。”
听到小王的话，卓坤差点没把一口冰啤酒喷出来。
“对，是中毒。”
小王确认的说道。
“可我为什么是被一剑穿心而死呢...。”
卓坤嘀咕了一句。
“一箭穿心？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王忽然娇羞起来。
“那个，张婵也是中毒死的？”
卓坤稳住自己的震惊继续问道。
“确切的说，只有张婵和另外一个男子可以确定是中毒死的。”
小王优雅的抿了一口啤酒。
“中毒迹象就是吐血？”
卓坤想到张婵那吐到自己一身的一口血。
“聪明。”
小王赞赏的目光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毒，凶手又是怎么下的毒？”
卓坤着急的问道。
这次小王有点不淡定了，在面对刘大能她可以无所谓，一问三不知。
但面对卓坤她做不到。
她只能尝试着揣测道：“无伤口的情况下，毒理论上是只能从口鼻而入。”
“她到底吃了什么，吸了什么。”
卓坤暗暗下定决心，下一次他一定要仔细观察表演中张婵的一举一动。
“你很在意她，你是她的粉丝？”
小王看到卓坤眼中的光，微微有些紧张道。
第十六章 奇幻之旅
“哦，对，我是她的粉丝。”
“凶手既然选择了中毒，为何还要刺伤死者来多此一举？”
卓坤随意的说道，继续思索着一切可疑的地方。
“是怕死者死的不够彻底吗？”
小王想了想说道。
“啊哈...。”
卓坤忽然觉得很疲惫，打了一个哈气。
“对不起，我有点累，想要回去睡觉了。”
卓坤知道这是循环睡眠症来了，急忙起身说道。
“哦，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王也起身，卓坤离开，没付钱。
小王只能自己付钱，不过还是满心期待的看着卓坤的背影问道。
“谢谢你的撸串，请问还会有下一次吗？”
谁知道卓坤走路的时候一个踉跄，直接摔倒，躺在地上睡着了。
“你没事吧...卓坤...。”
担架上，卓坤缓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嘟起的嘴唇和鼓起的腮帮子。
“别...吐。”
卓坤连忙将自己的大手按了上去，避过了水淹七军的下场。
“呸呸呸，你的手脏死了。”
陶桃的嘴脱离了卓坤的大手后，将水吐到一边，不停的笑着抹着自己的嘴唇轻呸着。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这么累的吗？”
张婵路过，带着点不满的语气说道。
卓坤起身，眼睛在陶桃和张婵身上瞥过，他在想将谁拉进循环最好。
当然如果能一起拉进去最好，但根据前面两次的经验来看，他只能拉一个人进循环。
陶桃好拉，但作用不大，张婵难拉，但一旦进了循环，便是很大的助力。
卓坤实在是难以抉择。
“别愣着了，王导都催了好几遍了。”
张婵提醒了一句，迈步就走。
卓坤想好了，既然拉一个作用不大的人进去，还不如不拉。
他要拉张婵，就算很难，失败也要拉。
想到这，卓坤一个快步，追上张婵，从她身后拉着她的手就带着往外跑。
“你...你干什么？”
张婵一个大明星，被人拉着手，自然是有点紧张和抗拒。
“这是闹哪样？”
陶桃也有些懵逼。
“这戏不拍了，我们离开这。”
卓坤暗想最少要离开这拍摄场地一定距离，才会将人带入循环。
“你混蛋。”
张婵反手就给了卓坤一巴掌，声音有点大。
剧组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这二人。
张婵的经纪人一看，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张婵出道就零绯闻，清清白白，就是努力拍戏，没想到现在被一个替身牵着手，看样子好像是被强制的。
这还了得，经纪人顿时眼里冒火的跑过去，将卓坤的手扯开：“你想出名想疯了吧。”
卓坤只是盯着张婵，张婵也只是盯着卓坤，她不信卓坤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她在等卓坤一个解释。
而卓坤的解释就是再次强制拉着张婵的手跑。
经纪人在后面追着喊道：“你在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张婵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自然不会让卓坤拿捏的毫无办法，她处在后面的身位，扯是扯不开了，只能拉住路过的一颗树的树干，紧紧的勾着死也不放手。
卓坤一拉，没拉动，也不好在使力，便只能郑重的对张婵道：“相信我，不然你会死。”
“你说我会死？...”
张婵先是惊愕，然后一阵轻笑，后见卓坤认真的模样，微微捋了捋因为刚才疾跑而带乱的刘海。
“你把话说明白点。”
“快放开张婵，我要报警了。”
经纪人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手里拿出手机恶狠狠道。
卓坤松开手。
经纪人依然要报警，张婵却道：“算了，把事情闹大对大家都不好。”
经纪人这才作罢，然后走近，将卓坤和张婵划开一道距离：“原来你早有预谋啊，怪不得你能那么巧赶走那男人。”
张婵微微有些失望，转身离开。
“你演过那么多电影，有没有一部主角在某件事上周而复始的奇幻之旅。”
卓坤突然开口。
张婵脚步一顿，带着些讥笑的口吻：“你的意思是你也处于这种奇幻之旅？”
卓坤刚想欣慰的点头，张婵却继续道：“奇幻之旅中我是不是死了，等你来救？然后我以身相许嫁给你？”
“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走。”
卓坤面色一僵，沉声道。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张婵却毅然转身离开，而陶桃兴奋的冲过来喊道。
“我最喜欢奇幻之旅了。”
陶桃的手已经很不客气的拉上了卓坤。
张婵离开，卓坤似乎也没得选择，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才迈步走两步，张婵冷声道：“你真的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吗？”
“就是因为我负责任，所以我才要离开。”
卓坤说完，拉着陶桃离开了。
张婵转身，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微有些复杂，人是她推荐来的，说实话她也很欣赏卓坤的身手，和王导一样对他演技上面有些期待。
其实卓坤要走，不仅是想拉人进入循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离开了，他觉得是可以中断这次拍戏的。
不过他想多了，不露头当躺尸的替身一抓一大把，王导和张婵合计一番后决定将这最后一场拍完。
然后就出事了。
不过卓坤已经带着陶桃回了公司，他还以为剧组很快就会回来，谁知道等来的却是一个出事的消息。
“真...真的出事了。”
陶桃最是震惊，看着卓坤充满了好奇的目光。
同样震惊的还有在警局配合调查的经纪人。
她也将卓坤那莫名其妙的话讲给了刘大能。
刘大能当即询问到卓坤的手机号码，联系了卓坤。
不过卓坤没接，因为是陌生号码。
刘大能当时就怒了，直接开着警车去了成松影业找卓坤。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找到卓坤，刘大能目光之中闪烁着怀疑之色第一句话就问道。
“陌生号码我一向不接。”
卓坤和陶桃坐上了去警局的警车，卓坤随意的说道。
“如此淡然，难道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刘大能开车，沉声问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卓坤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十七章 正义的混混
“张婵的经纪人说你今天下午曾想强制把张婵带走，而且说着稀奇古怪的话，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刘大能实在是憋不住，也不等回到局里，现在就将自己要询问的话问了出来。
“我就算知道什么，你也不会信，既然你不信，那我何必说。”
卓坤轻笑一声。
“说不说是你的事，信不信却是...。”
刘大能恼火道。
“这话算不算警察的口头禅，历经三次，三个警察都对我这么说过。”
卓坤却看着窗外的熙熙攘攘的行人呢喃的打断了刘大能的话。
刘大能目光一怔，也不多说，加快了油门，他现在要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卓坤的档案了。
卓坤知道刘大能要做什么，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晚上睡一觉就会重来了。
陶桃全程一脸懵逼的看着卓坤，就好像看着一件蒙着神秘面纱的稀世之宝。
“你好酷啊...。”
陶桃凑到卓坤耳边小声说道。
“明天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卓坤饶有深意的说完便闭目休憩了。
刘大能从内视镜里一直观察着卓坤的一举一动，根据他多年的办案经验，这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很有可能是老油子，到底有多油，他还需要查看档案才知道。
到了警局，刘大能直接对档案科的同事说道：“十分钟，我要知道这个人的所有档案。”
档案科的警察看了看刘大能，又看了看卓坤。
卓坤主动说道：“卓坤，男，二十五岁，现在在成松影业任职保安部经理刚好十天。”
档案科也不问，直接递上一张表，让卓坤直接填。
卓坤歪歪扭扭的将自己的基本信息填了。
刘大能微微看了一眼，便再次叮嘱道：“十分钟，所有档案。”
档案科的警察拿着表格，小跑离开了。
而刘大能则搂着卓坤的肩膀，往审讯室走去道：“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行，你想谈什么就谈什么。”
该配合还是得配合，卓坤随着刘大能进了审讯室，坐在了自己熟悉的位置。
“你所说的周而复始的奇幻之旅是什么？”
刘大能带着点像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卓坤。
卓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拜托，警官，我精神很正常的。”
“我没说你不正常。”
刘大能微微收敛了一点自己那诱导性的眼神。
“行，我说。”
卓坤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拍戏，我在戏里就是个躺尸，但却被人用剑刺死，然后我又活了，我继续拍戏，在戏里要是不睁开眼，我就会死，我睁开眼，戏就被中断，然后就发现了张婵等人死了，如果今天下午我没有离开，照常拍戏，要不死的就是我，要不我中断拍戏，张婵等人大概还是会死，不过我死了，我又会活过来，而没有改变的话，就会重复着上面发生的事...。”
刘大能实在是收敛不了自己的那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他想了想对卓坤道：“还是做个精神鉴定吧。”
“鉴吧，鉴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鉴定完了我要睡觉了。”
卓坤也不生气，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憩起来。
刘大能揉了把脸，站起身，走出审讯室，然后坐在办公室，等着卓坤的档案。
没要十分钟，档案科的警察便拿着一份档案小跑过来，将档案递给刘大能说道：“这便是卓坤的所有档案了。”
刘大能急切的翻看着。
“孤儿，混混，成松集团的保安，见义勇为...。”
“什么情况，赶紧联系一下JD警局。”
刘大能看到那见义勇为的记录，微微有些惊诧，急忙对档案科的警察说道。
“好。”
档案科的警察又去忙活了。
刘大能再次端详了一遍卓坤的档案，摇头叹道：“又是混混，又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刘队，JD警局联系上了。”
刘大能快步走了过去。
接过电话：“喂，我是SH警局的刘大能，你是哪位警官？”
对面孙奕薇的声音说道：“孙奕薇。”
“呃...孙警官你好，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些事想和你们那边警方确定一下，不知道孙警官方便不方便。”
刘大能客气道。
“两地警方互利合作是有必要的，刘警官不必客气，有事直说。”
孙奕薇微微一笑，她心中总有一种直觉，这事和卓坤有关，因为卓坤也去了SH。
刘大能便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发生了一起极其恶劣的凶杀案，侦办过程中我们了解到一个叫卓坤的人，有些行为异常。”
“果然是他...。”
那边孙奕薇一听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刘大能愣了愣，然后看着那卓坤的档案问道：“这么说，他这见义勇为是真的？”
“嗯，这见义勇为还是我给他申请的，没问题的，确确实实是真的。”
孙奕薇微微一笑道。
“能具体说说吗？”
刘大能将卓坤的档案放下，目光郑重起来。
孙奕薇便将卓坤那英勇事迹给刘大能诉说了一遍，话里话外带着数不尽的赞赏。
“嗯...明明是个混混，怎么会...。”
刘大能听后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沉吟着。
“对，他是个混混，经常打架闹事被我抓。”
孙奕薇语气中带着些留恋。
“那请问孙警官，如果他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你会信吗？”
刘大能想了想问道。
“该不会又是什么起死回生的循环之旅吧？”
孙奕薇狐疑的嘀咕了一句。
刘大能这次愣了半响才说道：“他也和你说过？你信吗？”
“他倒是没和我说过，这种荒唐的事我们身为警务人员怎么能信，不过作为破案的参考参考还是可以的。”
孙奕薇说道。
刘大能微微琢磨后，才说道：“很感谢孙警官的配合，挂了，再见。”
孙奕薇却补充了一句：“或许会有人告诉你同样的话，不过那时你已经没有我们这段对话了。”
孙奕薇的话很深奥，刘大能没完全明白，不过有简单粗暴的方法给他用，那就是参考参考卓坤的话试试。
第十八章 陶桃入循环
电话挂断，孙奕薇看着自己手机上那标注着熊大的电话号码，嘴角上扬的笑了笑，好几次想拨过去都忍住了，看着SH的方向期待道：“很想知道这次你又会如何？”
刘大能收了手机，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朝会议室走去，这事他要和邓局商量一下。
“死而复生，循环的奇幻之旅？”
听到刘大能的话，邓局看着投影幕布上的拍摄影片，面无表情的问道。
“对，这事本来我们就不该相信的，但是JD的孙警官说我们可以参考参考，她话里的意思好像对破案有帮助。”
刘大能有点尴尬的说道，毕竟这种事简直太过荒唐。
“如何个参考法？”
邓局微微收回幕布上的目光，看向刘大能。
“这个，大概就是听他行事，好的建议我们照做，不好的我们可以不管。”
刘大能也不清楚这参考的尺度有多大，只能中和的说道。
“哼，有意思，难道这偌大的警局是没警察能办案了？”
邓局轻笑一声。
“邓局，就当我没说过这话，我现在就去继续调查。”
刘大能立即正色道。
见邓局没什么表示，刘大能便要下去。
邓局却站起身道：“带我去见见这个卓坤，我来和他聊聊。”
刘大能前面领路，带着邓局往卓坤的审讯室而去。
卓坤靠在椅背上，也没闲着，而是思索着凶手行凶的任何手法。
“空气？不可能，如果是空气的话其他人也会中毒。”
“道具兵器？”
卓坤想到这，便站起身朝笔录警察问道：“别光检查道具兵器的真假，也检查一下上面是不是含毒啊。”
笔录警察只是看着他，并未有什么表示。
不过审讯室的门推开了，邓局和刘大能走了进去。
笔录警察立即喊道：“邓局，刘队。”
邓局一摆手，目光深邃的盯着卓坤说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幻想出这样一个奇幻之旅的。”
这个明显是局长的女人，气势很强，卓坤有点不自在，看了眼刘大能重新坐回座位随意道：“你都说是幻想了，那自然是任何事都有可能，比如我是这的局长，你们是我的手下。”
刘大能嘴角抽了抽，这话也只有他敢说了。
但邓局并没有想象中的不悦，而是双手抱胸的看着卓坤笑了笑道：“幻想倒是没什么，只是你将幻想带入现实，就是连张婵那样的大明星，你也敢上手实践，这也太大胆了吧。”
“怎么，我是不是出名了，外面都是声讨我的声音？”
卓坤明白邓局的意思，这是她在套卓坤将幻想实践成这起凶手案的话。
“大明星都死了，流量都在那，谁还管你这个小人物？这是不是和你幻想中的不一样？”
邓局继续说道。
“别，我的幻想还没到这一步，我和这位警官已经说过了，幻想的结局不是我死就是我中断了拍戏，张婵等人大概率死，后面的啥样我不清楚。”
卓坤笑了笑，然后看着刘大能。
邓局眉头一凝，显然卓坤的防线强的离谱。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幻想？”
“我也不想啊，但确确实实亲身经历的，总不能警局不让我说真话吧。”
卓坤一摊手。
邓局深吸一口气，微微踱步走了几个来回，右手很有节奏的敲击着自己的左臂。
沉吟半响后问道刘大能：“精神鉴定做了没有。”
“刚才忙，忘了。”
刘大能讪讪一笑。
“赶紧让人做了，还有他刚才说的兵器上面的成分也检查一下，鉴定和检查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邓局说着，就走出了审讯室，显然这次审讯她无功而返。
刘大能一边办事，一边继续没有方向的侦办此案。
卓坤去做精神鉴定了。
而那些道具兵器也都拿去化验了。
结果显示卓坤正常，而那些道具兵器都无毒，包括那把半真半假的剑。
那把半真半假的剑，怎么混进来的，便成了警察侦破此案的重要方向。
不过后面的卓坤就不知道了，熬到半夜，他又强制睡觉了。
卓坤这次担架上醒来，一睁开眼，便发现担架还在移动中，虽然他感觉闭上了眼睛，但还是被王导喊咔了。
“卓坤，你咋回事，这时候你怎么能睁开眼睛呢。”
王导远远的喊道。
“王导，又没镜头，睁开一下也不要紧吧。”
卓坤瞥了眼四周，陶桃落在身后，以不自然的姿势趴在多少，而她的腹部到胸口还有贯彻的伤口，那血包里的血还流了一地。
卓坤暗道：“果然，清醒的时间在提前。”
卓坤的话倒是说的随意，但张婵却很较真，直接就蹙起秀眉瞪着卓坤：“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你有说过吗？”
卓坤微微有点神经错乱，都不确定张婵说过没有。
张婵许是有些生气，胸脯起伏的厉害，本想一走了之，可走了几步还是顿步说道：“好的演员素养就是在没有镜头的时候依然保持在线的演技。”
张婵说完迈步继续离开。
“我不想当好演员啊。”
卓坤的话却让张婵步子差点一个踉跄，微微摇头暗道：“难道是我逼得太紧了。”
这时候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陶桃进没进循环，卓坤起身，朝陶桃跑去。
这边王导还准备重新拍过，却看到卓坤风驰电掣的跑到陶桃身边。
“呃...这才是敬职敬业的龙套演员，即便咔了还在入戏。”
王导稍微对陶桃有了些改观，正想叫大家重新准备，却见陶桃大呼小叫的摆开卓坤的手喊道：“别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卓坤便确定陶桃进循环了，卓坤松了一口气，然后将迷迷糊糊的陶桃拉起身，在陶桃惊诧出口的时候先说道：“奇幻之旅中，你得听我的。”
“首先，必须保持安静，什么话都别乱说。”
陶桃她特别想将这事告诉给别人听，但卓坤的话让她只能忍着，只能咿咿呀呀的到处跑来跑去缓和这悸动的心。
第十九章 看戏视角
“精力过甚的话就发泄在戏份上吧，别跑了，准备继续拍戏。”
王导朝陶桃喊道。
卓坤对陶桃点了点头，然后踱步朝王导走去。
“你有事？”
卓坤不去准备，反而走过来，王导微微有些疑惑。
“王导，能不能今天不拍戏了？”
卓坤试探性的问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拍？”
王导的眉头皱起。
“那个，我看这风水不好，你看啊，开拍没多久，郭亲书都不耐烦的走了，这要是继续拍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可不好说了。”
卓坤神秘兮兮的扫了眼四周的大树。
“这个你放心好了，所有拍摄的场景事先都找风水师看过，没问题的，至于郭亲书，纯粹是耍大牌，跟风水无关。”
王导摆摆手。
“那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别拍了。”
卓坤微微带着些恳请的目光。
“今日事今日毕，拍戏也一样，如果都像你和郭亲书那样，每天落一些，那样要拍到何年何月去啊，明着跟你说吧，除非有不可抗拒的因素，否则就是一个字拍...。”
王导语气有些强硬。
看王导态度如此强硬，卓坤只能无奈的放弃了今天不拍戏的办法，看着阳光四溢的天空呢喃道：“不可抗拒的因素？”
暂时想不出这个因素，卓坤只能继续拍戏。
不过这之前还是要叮嘱陶桃一番的，毕竟她躺的位置和卓坤南北相望，或许能看到不一样的视角。
“等下你躺的时候激灵点，注意四周的情况。”
“我可是记得你叮嘱过我，一定要把眼睛牢牢的闭上的，这会...。”
陶桃笑眯眯的说道。
“那不是还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嘛，现在情况特殊，自然特殊对待。”
卓坤硬着头皮解释道。
“嘻嘻，你放心好了，这种事你不说我都会睁大眼睛好好瞧着的。”
陶桃一脸兴奋的摩拳擦掌。
“睁大眼睛，王导能把你吃了，吃的工资一点不剩。”
卓坤哼了一句。
“就睁这么大，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陶桃将食指和中指比划着一点缝隙，而随着卓坤的摇头，越来越小。
卓坤满意后，这才躺回担架上，拍戏继续。
前面这一场没什么问题，卓坤也没必要去花什么精力去勘察。
随着他的入戏，这一幕，轻松一遍就过了。
转场的时候，张婵走到卓坤身边，温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忘了你还只是个新人。”
卓坤压根就没觉得张婵对不起自己，张婵举荐自己，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认可，一方面又给了他额外的收入，这对拼搏的年轻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说实话，要不是卓坤真不想当演员，他还得好好感谢感谢张婵，哪里会怪她。
“是不是对你来说，拍戏比生命还重要？”
看着张婵那青春靓丽，皎如明月的脸，卓坤情不自禁的问道。
“哪有什么东西比生命重要的，我只是对拍戏这份工作很热爱罢了。”
张婵摇了摇头，面露迷人的微笑。
“那如果有一天，你拍戏就会死呢？”
卓坤试探的问道。
张婵一愣，目光瞧向卓坤，带着些疑惑：“如果是出意外，那我也太倒霉了，毕竟拍戏出意外的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如果不是意外呢。”
卓坤目光灼灼起来。
张婵眉头一凝：“不是意外，那会是什么？”
“被杀？”
张婵琢磨了一会，古怪的看着卓坤反问。
“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说的是万一有人要杀你，这戏你是拍还是不拍。”
卓坤期待的问道。
“如果真有歹徒要杀我，为什么会选在我拍戏的时候，你可看到了，拍戏的时候，有很多双眼睛和镜头看着呢，他怎么杀？你这问题太儿戏了，完全是将歹徒当傻瓜嘛。”
张婵微微一笑，倒是对卓坤担心自己心里有些欣喜的感觉。
“要是我知道就好了。”
卓坤嘀咕了一句。
张婵凑近些：“你说什么？”
“如果我说我是穿越者你信吗？”
嗅着张婵的体香，卓坤心猿意马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张婵的美眸先是煞有其事的盯着卓坤，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道：“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也是穿越者，未来你是大明星哦。”
她说完便强忍着笑意从卓坤身边往前走了。
卓坤嘴角抽了抽，转身看着张婵的背影叹道：“说真话也没人信，我真难啊。”
“小哥哥，我可是记得你有女朋友的，这么快就另觅新欢了？”
陶桃双手抱胸一副贼兮兮的眼神走了过来。
“别胡说八道，人家是大明星，你这话传出去会闹绯闻的。”
卓坤白了陶桃一眼，跟着大队伍往山谷场地而去。
“是不是不是大明星就可以了？这样我...。”
陶桃眼神一亮，兴奋的一蹦一跳追了上去。
稍微准备了一下后。
第二幕开拍。
卓坤躺在担架上，依然是张婵扮演的女侠林阿弦走进山谷，对竹屋扣门。
而陶桃躺尸还没出场。
到了这里，只要一入戏，卓坤便要观察张婵接触到的一切。
戏里，从两护卫抬着卓坤进入山谷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卓坤眯着一丝眼皮，在尽量避开张婵那慧眼如炬的目光下看着这场大戏。
进入山谷，张婵会先看一眼何道云，这一眼有很多复杂的情感在里面，不过更多的是担忧。
也就卓坤反应快，在张婵看过来的那一刹那，立时进入了躺尸状态，成功的逃过了无比较真的张婵眼睛。
张婵看完卓坤这一眼，便会急切的朝竹屋行礼扣门请见神医绝绝子。
这居中两护卫离她有些距离，而离张婵最近的侍女，倒是有些可疑。
毒药没那么快发作，这时候侍女下毒，戏到尾声，刚好发作，堪称完美。
想到这，卓坤目光紧紧的盯着这配角侍女。
配角侍女矗立在张婵的身后右侧位置，两只手似乎是因为过于紧张而不断揉捏着，至于脸庞，卓坤看不到，想看到，就必须昂起一丝头颅。
这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十章 拿错剧本了吧
卓坤有想过中断拍戏，查一下这配角侍女的身上。
但要是怀疑错了，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凶手更加的谨慎，就麻烦了。
卓坤沉吟间，竹屋的门打开了，药童从里面走出来，对张婵回了一礼道：“家师请九剑侠女林阿弦抬病人进去。”
张婵道了一声谢，便挥手，让护卫抬卓坤进去，就在这时，山海盟的一众弟子加上清丰掌教那人未至，声先道的扣门：“山海盟掌教清丰请见绝绝子神医。”
只是瞬息之间，清丰掌教便已经站在了张婵身边。
张婵脸色一变，因为清丰掌教的实力与数年前比更加强大了。
这些戏卓坤看了无数次，看的都快想吐了，戏不是重点，重点是可疑人又多了一个，因为清丰掌教离张婵的距离很近，关键是道具组给了他罡风拂面的效果。
如果清丰掌教这时候下毒，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全被吹到张婵脸上了。
“闪开，闪开，别挡着我的视线。”
卓坤眯着眼皮，看着配角侍女忠心护主的挡住了卓坤看戏的视线，卓坤急的恼火。
不过清丰掌教把陶桃带来了。
陶桃现在还不是躺尸，虽然不能动弹，但刚好在清丰掌教的下首处，视线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和张婵的一举一动。
作为循环者，陶桃似乎比任何人都有探索真相的热情，她眼皮眯着卓坤能允许的最大缝隙，看着飙戏的两位大佬。
“何道云，没想到五年没见，你已是将死之人，真是老天开眼啊，哈哈哈...。”
大戏在继续，清丰掌教冷眼瞥到担架上的卓坤大笑道。
张婵也十分入戏的冷声道：““堂堂一教之尊，居然行如此龌龊之事，道云...。”
张婵说着，却被一道喷嚏声打断。
这声喷嚏又大又响，以至于不能忽视，王导很快就咔了。
所有人都不满的朝打喷嚏的人看去。
正是陶桃。
陶桃一抹鼻子嚷嚷道：“这个家伙身上抹了我过敏的香水，换一个人来抬我吧。”
那男人却一脸无辜道：“你闻错了，我从不抹香水的。”
“怎么可能，我这鼻子比狗还灵，你肯定抹了。”
陶桃一副嫌弃的样子远离了那男人几步。
男人脸色涨红支支吾吾的反驳道，似乎在他心里，男人抹香水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你胡说...我没抹。”
“哎，抹了还不承认，你敢不敢让人去检查一下。”
陶桃顿时来劲了。
“别吵了，既然你过敏，那就换一个人就是了。”
张婵对二人厉喝道一声。
王导也远远的喊道：“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准备，继续，早点拍完下班。”
陶桃嘟囔着嘴，对坐在担架上看着这边的卓坤哼道：“做了不敢承认，他算什么男人。”
卓坤倒是看着那男人目光深邃。
这男人浓眉大眼，一身山海盟弟子道袍打扮，右手提剑，左手本来提着担抬陶桃的担架的，但因为放下了担架，而空着手。
香水这东西，一个说抹了，一个说没抹，这本身就很可疑。
卓坤微微多留了一个心眼。
换了一个抬担架的人，还特意先让陶桃试了试有没有过敏反应。
没有。
拍摄便继续。
卓坤重新躺下，照例观察着那两个可疑的人。
山海盟不是放毒的门派，而林阿弦是一代侠女，更不可能用毒这么卑劣的手段，何况还是毒自己。
既然不是戏里的东西，那寻常下毒的手段镜头都会捕捉到，王导不是傻子，一旦发现第一时间便会中断拍戏。
也就是说除了戏里的接触，那其他下毒的手段绝非寻常，非同寻常的手段，卓坤一时之间很难发觉，便只能先从戏里接触，或者是间接接触的下毒手法下手。
接触，或间接接触那就必须距离近，还有媒介相助。
这样看，联想到后面清丰掌教拍向张婵的一掌，这清丰掌教的嫌疑便最大起来。
至于配角侍女。
卓坤始终找不到那下毒的媒介是什么，暂且先放一边。
拍摄在继续。
“堂堂一教之尊，居然行如此龌龊之事，道云曾拜你为师，真是瞎了他的眼睛。”
“哼，欺师灭祖之徒，能活到现在已是这贱人手下留情。”
清丰掌教和林阿弦的一番唇枪舌剑后，陶桃的龙套女再一次被拍死。
“杀了那欺师灭祖之徒。”
随着清丰掌教的厉喝，卓坤心陡然紧了起来，眼睛不敢再睁开，因为张婵要过来了。
但偏偏这是紧要关头，不睁开眼就不能知道真相。
清丰掌教到底是借道具风下毒，还是以掌暗藏玄机下毒，前者已经过了时机，要试便只能试后者。
中断大戏和调查真相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想到这，卓坤猛然睁开眼，在张婵那惊骇的目光下，起身，将张婵搂着，一个潇洒的翻身，将张婵压在身下，同时朝清丰掌教打来的一掌伸出右手迎了上去。
这是要以身试毒啊。
啪叽一声。
并不是电影里面那么犀利的对掌，只是很轻微的双掌相碰。
碰掌后，卓坤第一时间就看向自己的掌心，一切如常，身体也无大碍。
当然中毒可能没这么快发作。
而清丰掌教一脸懵逼道：“是我拿出了剧本，还是你拿错了剧本。”
“咔咔咔...。”
王导这次真的人麻了，一边喊一边朝场中走去。
“难道是借风下毒？”
卓坤目光眯着，看着清丰掌教懵逼的脸暗暗想道。
这时被他压在身下的张婵噗的一声朝担架上吐了一大口血，然后艰难的伸出手扒拉着卓坤的胳膊：“你...你说的居然是真的，有...有人...。”
卓坤猛然回头，看着话还没说完就头一歪咽气了的张婵，俯身，抱着张婵心乱如麻的看着清丰掌教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
清丰掌教这个演员都吓呆了，因为卓坤的眼神简直如嗜血的毒蛇，这种眼神他只在某些大牌影星眼中看到过，而他们往往演的角色对自己而言，都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级别的。
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一章 人人自危
“这是怎么回事？”
王导走到近前也是发出这样的疑问，他本来还想训斥卓坤一番，但看到被卓坤抱在怀里的张婵面色惨白，嘴角还在滴血，转移了注意力。
这以往按张婵的性子，看到卓坤如此出戏，早就先一步比王导先训斥卓坤了，但现在，却一动不动，好像演戏一般躺在卓坤的怀里，而担架上的血好似比正常用量的血包要多很多。
关键是卓坤现在闹哪样，整一出离别的苦情戏？
他连替身龙套都演不好，还演苦情戏的男主角？
这不可能啊。
很快，王导就捋清了脑子，现在卓坤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实发生了的事。
那就是张婵出事了。
王导哪里还能镇定，微微带着一些紧张的语气询问道：“张婵，她...怎么了。”
卓坤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清丰掌教，清丰掌教刚才眼角的一丝慌乱，没逃过他的眼睛。
卓坤不回答，王导只能亲自看看情况。
他先是用手点了点一动不动张婵的肩头。
见没有反应，立时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喂，西郊山林有人昏迷不醒，麻烦你们...。”
王导略带急切的语气说着，但却被卓坤冷冷的打断：“没用了，张婵已经死了。”
王导的手机一个没拿稳，啪叽一声掉在地上，也顾不得医院那边在手机中的询问，直直的看着卓坤哆嗦的问：“死...死了。”
“张婵是中毒死的，而我怀疑他是杀人凶手。”
卓坤将张婵平躺在担架上，起身，直指清丰掌教。
张婵死了，清丰掌教本来就惊恐不已。
毕竟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说死就死，如果是意外，那演员的安全也太没着落了。
不过卓坤的话让他顿时额头不满汗珠，支支吾吾道：“你说什么，我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清丰掌教。
王导也看着他，清丰掌教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就要拿手擦拭一下，却被卓坤上前紧紧握住：‘在警察没来之前，你什么都不准做。”
“你...你说话要有证据，放开。”
清丰掌教拧着手，却发现卓坤的力气贼大，拧不动，又想拿另外一只手去擦汗，没想到陶桃却跑过来，双手就要拧着，却被卓坤伸手挡下。
“你别乱碰他，小心中毒。”
陶桃刚才也是心急，现在被卓坤提醒，也是吓了一跳，急忙退开几步，恶狠狠的盯着清丰掌教。
“怎么回事，张婵，怎么了。”
张婵的经纪人慌慌张张的赶来，看到躺在担架上嘴角流淌着血污的张婵。
“报...报警。”
王导脸色十分难看，摸了摸兜，才想起手机掉在地上，急忙捡起来，虽然手机屏幕已经有道裂痕，但依然可以正常使用，他急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清丰掌教还在和卓坤对峙着，他额头上的汗都流到眼角，十分不舒服的挤眨着眼睛。
像是镇定下来的样子缓缓说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不止是你，还有她...。”
卓坤又将目光看向林阿弦侍女的扮演者。
那女孩一愣：“我，我做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我怀疑你们只是因为你们离张婵最近，张婵死于中毒，而他有条件下毒，就是刚刚鼓风机吹动你衣袍的时候。”
卓坤看向道具组的鼓风机。
“不...不是，演技好也会被怀疑...。”
清丰掌教一脸郁闷的样子。
“是不是，等警察到了，检查你全身就是了。”
卓坤依然抓着清丰掌教的两只手。
“我又不是凶手，凭什么检查我，就凭你凭空想象的捏造？”
清丰掌教还没说话，那边那女孩就嚷嚷着不干了。
清丰掌教也闪过一丝抗拒的神色。
不过一想到张婵死了，被警察调查也是正常的事，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叹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大牌明星，但也是演艺圈里的老人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我对张婵的死感到难过，我也希望警方能尽快破案，为此我可以全力配合警方。”
“喂，要是怀疑，最该怀疑的人就是你，刚才我看你分明就是知道张婵会有事发生一样，先一步出戏了。”
清丰掌教不抗拒了，女孩却不甘心，冲着卓坤喊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卓坤这样是因为...。”
陶桃气不过就要说道说道，被卓坤沉声打断：“你说的对，我也会接受警方的检查，反正大家都别动，这毒药肯定还在凶手身上，警察一查就能查到。”
“卓坤，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凶手下了毒之后，借着镜头和大家的注意力在你身上的时候，将毒药丢弃了呢。”
陶桃目光却在那些龙套身上转悠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急忙查看脚下，生怕自己受无妄之灾。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纪人确定张婵已经死了，脸色阴沉的可怕，朝王导，卓坤，所有人厉声询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不知道情况，而卓坤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除了陶桃嘀咕了一句：“有人行凶杀人呗。”
于是经纪人就拎着她这个出头鸟问道：“行凶杀人，为什么你们都不管，这么多人，难道都是瞎子吗？”
经纪人像是受了刺激，毕竟摇钱树折了，能不激动嘛。
但陶桃也是暴脾气，一把甩开经纪人的手哼道：“要是不管，卓坤用得着这样嘛，对对对，我们是瞎子，看不到凶手是如何下毒的。”
经纪人呢喃道：“下毒...下毒，谁下的毒。”
这时，远处警笛声传来，刚才还放松了一些的人，顿时又紧张起来，毕竟谁没事愿意去警局走一趟啊。
来的带队的人依然是刘大能，依然是三辆警车，七八个警察。
刘大能面色沉重，根据王导的报案，死的人是大明星张婵，先不管她的社会影响力，想想面对铺天盖地的媒体那狂轰滥炸，就说他挺欣赏张婵这点，他都觉得心情很不好。
第二十二章 都是演员
“谁报的案，死者在哪？”
人太多，刘大能一眼没看到躺在担架上的张婵，冲拍摄工作组的人问道。
“我...我...我报的案，张婵在这，出事之后这里没人离开过，也没人动过现场。”
王导连忙走过去指了一圈场地的演员们说道。
刘大能瞥了眼王导，然后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张婵，走了过去，目光犀利的扫视了一眼场中所有的演员。
“你说你们这么多人，还有摄像机拍着，居然都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张婵行凶，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真是一群演员。”
“警官，我们确实就是一群演员啊。”
有人弱弱的说道。
刘大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走到张婵身边，弯腰简单看了看张婵的死状。
面色惨白，嘴里全是血沫，初步全身看了一眼，没明显外伤。
刘大能正踌躇着要不要上手。
这时，有四五人龙套突然倒地，口吐鲜血，然后一命呜呼。
“啊...又死人了，死人了。”
龙套演员们一阵惊慌。
就在刘大能带来的那些警察眼皮子底下，似乎像是在赤裸裸的嘲讽刘大能刚才那句话一般，大家都是演员。
警察立即上前查看，顺带呼叫了救护车。
不过大家都知道，不用等救护车来，这几人都和张婵一样断气了。
也顾不得要不要上手仔细查看张婵的死状了，刘大能脸色铁青的走到那几个龙套的身边看了看，见和张婵状况一样，大手一挥：“叫车来，将这里的所有人都统统带回去。”
张婵不好上手，但这里面的男龙套刘大能还是可以上手查看情况的。
“警官，你就不怕毒入己身，一命呜呼。”
卓坤沉声提醒道。
刘大能手上的动作一滞，瞥了眼卓坤。
“你为什么抓着这个人不放？”
刘大能瞧了好久，卓坤就抓着清丰掌教的两只手不放，如果不是清丰掌教没有动作，他还以为二人在打架呢。
其实卓坤也有些懵逼，因为这几个龙套的死，让他对之前对清丰掌教的怀疑产生了动摇。
毕竟现在清丰掌教正被自己抓着，是怎么也不能对这几人下毒的。
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沉吟间，听到刘大能的话，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清丰掌教的手。
“警官，下毒之人一定在我们之中，而且毒药不会出了这片场地，只要警察对我们所有人，和这片场地地毯式的仔细搜寻，一定能有结果。”
卓坤微微瞥了眼那林阿弦侍女说道。
侍女一听，神色间十分局促。
“大伙都注意自己，别被凶手栽赃嫁祸了。”
卓坤提醒所有人。
这话让所有演员都忌惮的防备着身边所有人。
“哎，这个抹香水的家伙居然也被毒死了。”
突然陶桃看着那浓眉大眼的男子微微有些惊诧道。
卓坤一愣，转而看向那些死了的龙套，果然看到了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在其中心中暗道：“会是巧合吗？”
就在查看这男子死状的刘大能转头凑到那男子身上闻了闻，然后怪异的看着陶桃：“是我鼻子不通气，还是你鼻子出了问题，这哪有什么香水味。”
陶桃一愣，如果刘大能不是警官，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现在她只能嘀咕道：“可能是你鼻子不通气吧。”
刘大能又使劲的嗅了嗅，确定什么都闻不到之后，对旁边的警察招手：“你来闻闻，看看有没有一点香味。”
那警察上前，俯身在男子身上嗅了嗅，嗅不到之后又压低一些身子，几乎以贴着男子胸口的距离闻了闻，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香味啊。”
“怎么可能。”
陶桃恼了，也顾不得警察不警察了，上前，只是拿手对着男子身边的空气挥了挥手，然后鼻子由轻转重的嗅了嗅。
没有香味，也没让她打喷嚏，陶桃傻眼了，和那警察一样又凑近了些，不过没警察那么近，再次嗅了嗅，然后懊恼道：“真是见鬼了，之前还有浓浓的香味的，不然我不会打喷嚏的。”
“可能是香水喷的浅，你鼻子又灵敏，一点就打喷嚏，现在淡了，应该是闻不到了吧。”
清丰掌教猜测道。
陶桃见卓坤的目光询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这，只能走到卓坤身边小声嘀咕道：“找到凶手是谁了吗？”
“你看到了什么？”
卓坤反问道。
“我就看戏啊，能看到了什么？”
陶桃想了想，说道。
陶桃这么说，自然就是什么异常也没看到了，卓坤眉头紧蹙，扫了眼在场的所有演员。
原来有时候演技好也不是好事啊。
好到将凶手包庇在其中，让人无法看清真相。
刘大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二人的身边，陶桃吓了一跳，可能是出于循环者的心虚，赶紧走开了。
刘大能不去管她，而是看着卓坤：“你的提议我会施行，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提议，别人都没提，偏偏就你，难道你是福尔摩斯？”
“我想当福尔摩斯不行啊。”
卓坤神色淡然的说道。
“行，你想当福尔摩斯，那就拿出点表现来吧。”
刘大能一摆手示意卓坤表演。
“先检查到毒药再说吧。”
卓坤主动朝叫来的大警车走去。
“都愣着干什么，开派对啊，赶紧上车。”
刘大能想想也是，瞥了眼还驻足场地的那些龙套喝道。
所有人这才开始陆陆续续的坐上警车。
之前还人满为患的拍摄场地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刘大能和几位警察。
“你们把这块地好好找找，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漏过，查到什么立即告诉我。”
刘大能指了指那几十平方米的谷中对那几个警察吩咐道。
“是，刘队。”
警察都是应了一声，便开始工作了。
而刘大能拿手遮了遮阳，便朝自己的警车走去。
“出了这事，导演，这戏还能拍下去吗？”
警车上，有演员弱弱的对王导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要结束了。”
最难过的便是王导，精心筹措的一部电影可能就这么完了。
第二十三章 全面检测
当然就算电影不完，这次出事剧组也要重新寻觅新女主，而且还要安抚剧组的恐慌心里，毕竟死了这么多人。
张婵这样适配的女主可不好找，王导不想放弃，也便只能放弃了。
一想到就这么放弃，公司未来几年将都不会给他执导的机会，王导的脸庞就愁的苦不堪言。
“其实也不必这么悲观。”
卓坤瞥了眼王导冷不丁说道。
这话更像是安慰自己的，王导心里很清楚，对卓坤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对所有人说道：“各位，这么多年的心血筹备，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挽救的。”
其实他误会了卓坤，卓坤是因为自己要走出循环，就必须要拯救剧组才这么说的，但效果还行，至少让王导恢复了一丝求生意志。
“那王导，他说的凶手就在我们身边是不是真的啊？”
有人又紧张的问道。
这次王导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卓坤。
卓坤却打了个马虎眼：“是不是真的，警察自有公断，我们在这杞人忧天也没用。”
“那你还怀疑这，怀疑那。”
有人对卓坤不满。
像是得到了共鸣一般，车上其他的演员也开始对卓坤议论纷纷。
“受这无妄之灾，全都是因为你，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就是，还想当福尔摩斯，我看就是他嫌疑最大。”
.....
对于这些人的议论，卓坤只是笑了笑：“小心身边的演员，说不定他们之中就有凶手，要是不小心被栽赃陷害当了替罪羊那就芭比Q了。”
这话一出，刚才还同仇敌忾，对卓坤议论纷纷的演员们，都是神色一紧，目光不善的防备着左右。
车里气氛顿时安静下来，很快SH市警局到了，一大摞的人下车。
一下车，刘大能便让人把检查室安排好，让所有演员间隔一米，分男女排队依次进去接受毒剂检测。
男警检查男演员，女警检查女演员，无辜的人自然不会排斥，但有一个人，就是那侍女非常紧张，越到临近排到她，她便越举止怪异，甚至好几次都故意往后排，还找借口上厕所。
这次检查事关重大，警察自然是没答应她的要求，而且让她先检查，检查完了再去上厕所。
侍女一听，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排在队伍的后面，一脸忐忑不安的样子。
别人都检查完了，她还在队伍后头磨磨唧唧的不过去。
每一个人检查完，检测结果都第一时间报告给刘大能。
“还没有？”
一连看了不知道多少份检查结果，显示的都是无毒。
刘大能有些不耐烦的瞥了眼空荡荡的队伍紧了紧眉头。
“还有一人，她不配合，小王正在规劝呢。”
外头的警察对刘大能说道。
“还有一个...。”
刘大能看着手中一叠检查报告，立即站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嚷嚷道：“这事有什么不配合的，除非她心虚，也别规劝了，强制执行，我需要她那份报告。”
那警察点了点头，便快步朝警局大厅走去。
“吴小姐，警方办案，配合检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这点希望你明白。”
小王正对着侍女扮演者吴娟严肃道。
“我...我当然知道...我...。”
吴娟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王，别让刘队等急了，就剩她了，别人都没毒。”
走来的警察对全副武装的小王唤道。
小王一愣，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个女人已经是最后可疑的对象了。
加上现在吴娟的模样，这不得不让人将怀疑提高到最大。
“什么，都没毒...。”
吴娟其实打了一手好算盘，只要别人检查到了毒药，那她就不必接受检查了，但现在别人都没毒，而只剩下她最后一个，看着小王和那男警看嫌疑人的目光，她明白，自己就算在抗拒，也不得不接受检查。
“走吧...。”
小王神情更加严厉，说话间也不等吴娟答应不答应，就要上手挟制吴娟过去。
“别上手，小心毒。”
男警急忙提醒道。
“没...没，我没毒。”
吴娟脸色十分惊恐，急忙说道。
小王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全副武装道：“没事，毒伤害不了我。”
男警也是担心过头，忘了小王一直是这样检查的。
这次吴娟主动和小王前往检查室检查。
很快，二人就从里面出来了，吴娟脸色通红，但是面色轻松了不少，有点尴尬的对小王道：“真的会保密吗？”
而小王也是目光柔和了许多，根据检测报告，吴娟身上没毒，她笑着对吴娟道：“放心，我们警方是不会把别人的隐私泄露出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谢谢了。”
小王将吴娟送到休息室后，便将这份报告送到刘大能手中。
所有人都检查完了，呆在休息室。
而刘大能看着那最后一份报告揉了揉额头道：“不在身上，那希望场地那边能带来好消息吧。”
说消息就有消息传来。
刘大能的手机叮铃铃响了，刘大能快速接听，但得到的消息是场地搜查人员报告毫无所获的消息。
刘大能确认的问了一遍：“你们确定都找仔细了。”
得到前方人员的肯定后，刘大能这才挂断电话，面色惊疑道：“怎么会找不到？”
“会不会是即时性毒药，用了一次就没了的？”
小王算是这方面的半个专家，尝试猜测道。
“这样，你继续查找这方面毒药的知识。”
刘大能想了想，起身说道。
“是，刘队。”
小王应了一声，目送刘大能离开后，才开始电脑上找资料。
刘大能来到大厅，对几名警察道：“开始录口供吧。”
人太多，都安排在休息室，录口供都是几个几个排队来，而稍微有点可疑迹象的便会被重点审讯。
邓局依然在会议室看着王导拍摄的半成品影像，一帧一帧的分析着。
“邓局，这些镜头拍摄的东西，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给我们看引导我们浪费时间的。”
看了很久，根据影像根本找不到可疑之处，有人说道。
第二十四章 新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剧组的导演有重大作案嫌疑？”
邓局凝眉看着说话之人。
“邓局，你说哪有凶手在机位面前行凶的，而且所有机位都没拍到一点蛛丝马迹，除非这凶手是假借机位来洗清嫌疑，否则绝无可能。”
那人继续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你们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拍摄机位的，也就是说凶手行凶有可能是在镜头之外。”
邓局摆摆手道。
“既是如此，那邓局，我们在这里看什么？”
“她。”
邓局定住影像，指了指影片中的张婵，显然她大多在镜头中，包括最后卓坤出戏的那一段。
所有人目光看着那定住的一幕影像，卓坤搂着张婵往后倒，清丰掌教出掌，卓坤出掌还击。
“奇怪，根据之前的影像来看，这一幕男子是病入膏肓的角色，怎么会突然暴起救人？”
有人开始狐疑。
“什么原因，那就要问问这部剧的导演了。”
邓局目露精光的拿起呼叫机就呼叫了刘大能。
刘大能正在审讯卓坤。
“根据你的提议，所有人都全身检查了，场地也翻了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找到任何有毒物质。”
刘大能有点不爽的看着卓坤。
“没有？”
卓坤微微凝眉。
“我们法医猜测，毒药可能是即时性的，用了后就会消失。”
刘大能跟卓坤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希望这个想当福尔摩斯的男人能想出点什么，毕竟现在警方真的毫无头绪。
“那香水...。”
刘大能的话让卓坤立时想起了陶桃闻到的那香水味。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卓坤似乎想到了可行的办法，脸色一松。
但刘大能目光却一紧，等着卓坤的话，可卓坤却好像无话可说的样子：“怎么做，你倒是说啊。”
“跟你说了没用，只有我或者陶桃去做才行。”
卓坤摇摇头。
刘大能一愣，有点恼火道：“瞧不起警察，你是第一个，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是此案的嫌疑人，我有权拘留你四十八小时。”
“你拘不住我的。”
卓坤随意的说道。
“你要抵抗还是逃跑？”
刘大能站起身，双手支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肃穆的盯着卓坤。
“放心，违法的事我不会做的。”
卓坤闭上眼，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样子。
好像有力使不上，刘大能一拍桌子，正要换下一个。
这时呼叫机响了，是邓局的声音：“将剧组的导演带到会议室来。”
“是...。”
刘大能起身，离开了审讯室，不过并未让卓坤离开。
刘大能决定晾晾卓坤，等下在来审审。
卓坤倒是乐得安静。
心中盘算着下一次行动的计划。
不过和毒有关，好像还是需要警方的帮助，比如小王。
卓坤微微睁开眼，双手抱胸，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臂膀：“得要个小王的手机号码才行。”
想到这，他对笔录警察道：“我想见小王，麻烦你能不能把她叫来。”
“你和小王什么关系？”
笔录警察惊问道。
“配合你们警方办案是不是非要什么关系才行？”
卓坤反问道。
笔录警察一愣，想了想还是询问了刘大能一句，刘大能以为卓坤真的在配合警方办案，当即就同意了。
很快小王就来到了审讯室，公事公办的坐在刚才刘大能坐的位置上看着卓坤：“我来了，你找我想说什么？”
“那个，你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
卓坤有点尴尬的说道。
小王面色一僵，笔录警察面色那叫一个精彩，他看情敌的目光瞪着卓坤：“这就是你说的要配合我们警方办案？”
小王却一摆手：“说说看，为什么？”
颜值高的人总是能被异性友善对待。
就算警察，也不例外。
“我需要你的帮助。”
卓坤实话实说道。
“什么帮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小王问道。
“现在不行。”
卓坤连忙摇摇头。
“那什么时候行？”
小王那保持的良好的礼貌微笑，渐渐的磨没了。
“我睡觉醒来后？明天？下一次？反正我也说不清什么时候...。”
卓坤有点头大的样子。
“我觉得有必要给你做个精神...。”
“其实是我喜欢你，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卓坤在小王话还没说完就急忙打断，像是豁出去了的样子说道。
“呃...。”
小王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丝毫不觉得惊诧，她仔细端详着卓坤的脸和身材，最后站起身走到卓坤身边微微一笑：“如果你不是嫌犯，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我不是嫌犯，你要信我啊。”
卓坤一脸无辜的看着小王。
“进人的每个人都这么说。”
那张极度违和的帅脸，让小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
“那你怎样才肯信我。”
卓坤拼命的抛射自己的电眼。
可小王压根就不看他，而是踱步说道：“别把我当傻瓜了，你想要我手机号码肯定不是喜欢我，而是另有目的，对不对。”
“对，被你猜着了，我要你手机号码就是为了破案。”
既然被识破了，卓坤顺势说道。
这次小王看向卓坤，眸子里闪过万千疑惑：“为什么破案要我的手机号码？”
“你是专业能干的法医，而且这么漂亮，心地这么好，肯定是别人有困难就会帮忙，所以我想要你的手机号码。”
卓坤一连串的甜言蜜语送上去，这次小王被蜜的有点齁不住了。
她想了想，然后快速报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码，也不管卓坤记没记住，踱步离开道：“给你机会了。”
卓坤那叫一个脑子转的飞快，心中默念几遍道：“136488XXXXX....136488XXXXX....。”
“警官，是不是136488XXXXX啊。”
卓坤盘算好了，朝笔录警察问道。
“不是...。”
笔录警察脸黑没好气的哼了一句。
听到这卓坤便放心了。
小王刚走，刘大能便带着邓局，王导从外面走了进来。
笔录警察连忙站起身来叫道：“邓局，刘队。”
邓局也不坐，而是站着，目光犀利的看着卓坤：“告诉我，被害人被害之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