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唱歌
杨正兴抬头。
“差不多了，表头和填充的信息已经差不多了，但是还有类别和各家的优势需要再详细标注一下。”他说道。
苏念点了点头：“别太急，慢慢来。”
苏念走了以后。
杨正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公司楼下男男女女，虽然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但他还是觉得很难受。
半夜的时候，他保存完企划案，然后关掉了电脑，接了一大杯咖啡，然后喝了两口，倒了一半，太苦了。
公司人大部分都走掉了，江洛无聊的冲着显示器打哈欠，屏幕上是最新的综艺节目，一堆人追着另一堆人跑，谁把谁的名牌撕了就算赢。
杨正兴瞥了一眼。
突然想到了吴秀梅，吴秀梅就从来不会看这些东西。
明知道江洛是在等他，才耗到现在，杨正兴却并不领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出去，等将要揉着眼睛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冷漠的摁下了电梯。
“杨正兴！你混蛋！”
江洛的声音传来。
杨正兴不以为然，下楼，开车，等红灯，买挂面，回家。
回到家，发现燃气缴费单贴在门上。
以前一直是吴秀梅在交，吴秀梅离开了以后，他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还有电磁炉能用。
他煮了点挂面，然后切了昨天剩下的猪头肉，本来想炒一些袍子肉，可是想到还得解冻，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吃了两口，他就躺在了床上。
一闭上眼睛，吴秀梅就涌了出来，这个安静的世界，吴秀梅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杨正兴以为不一会，他就会睡着，但是辗转反侧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坐了起来。
强大的空虚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睡觉。
“喂，徐帅，唱歌出来！”他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徐帅。
徐帅那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就没了动静。
于是杨正兴在轮番的轰炸下，他把徐帅给整上了车。
“我说哥们，别折腾我了，唱什么歌啊，这么多年，连个喜羊羊都没听你哼过。”徐帅顶着个黑眼圈，一脸的不情愿。
“那不是手头紧，没钱嘛，其实我内心是个资深的音乐爱好者，你忘了，那唱片什么的……”杨正兴给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这就我好奇的地方，一个资深音乐爱好者，结果是个大白嗓，够可以的。”他毫不留情的戳穿道。
车子走来走去，没有个目的地。
徐帅实在受不了了：“干什么呢，都路过几个了，赶紧找一个吧。”
“找个便宜点的，看看有没有哪个商场没关门，去唱那种投币的，其实也可以。”杨正兴说道。
徐帅白了他一眼。
让杨正兴靠边停车，然后他开车。
顺带着打了个电话：“喂，曲芳，有空吗？陪哥哥出来唱会歌，就我和我兄弟两个人，杨正兴，以前和你说过的。”
“你和吴可欣掰了？”杨正兴有些不敢相信。
“还没，快了。”徐帅随口应道。
“那这曲芳是哪个？”杨正兴不解。
“还能哪个，妹儿，刚毕业一大学生，给我朋友做秘书，我一眼就相中了，现在给我当助理。”徐帅乐呵呵的说道。
“这不太合适吧？”杨正兴有些抗拒道。
“哥们，我算是想清楚了，就吴可欣那个样子，我真不能钻那个套里面，不然以后，非的精神出什么问题，曲芳挺好的，待会你见了就知道了。”徐帅说道。
徐帅的眼光一直都很独到。
曲芳出现的时候，杨正兴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面容娇丽，皮肤皙白，烫着微卷的短发，给人一种阳光自信的感觉，但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勾人的劲儿。
果然，是徐帅的菜。
一上车，徐帅就把曲芳搂在了怀里：“这是正兴，我铁瓷，命硬，肺癌都没死，正兴，说句话，这曲芳。”
“你好，你这么漂亮，怎么就瞧上徐帅了。”杨正兴打趣道。
“没办法，我坏了他的孩子。”曲芳直接说道。
“啊？！”徐帅一下就急了，“什么就怀孩子。”
杨正兴阴着脸：“这可不能开玩笑。”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压抑。
曲芳感觉到了不对，立马局促着说道：“我开玩笑的，真的，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敏感。”
徐帅这才舒展了笑容：“我们也是逗你的，是吧，正兴。”
“哦，嗯嗯，是。”杨正兴胡乱的回复。
既然徐帅带了个姑娘出来，那么大概率，这结账的事情，就交给徐帅了。
在徐帅的授意下，杨正兴把车开进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档次的会所。
杨正兴像是个司机一样跟在老板和小秘的身后。
“那什么，上次存这儿的酒，还有吧，待会上一半吧。”徐帅看样子是经常来，轻车熟路。
“要陪唱吗？”徐帅回头问杨正兴。
“不了。”杨正兴摆摆手。
“没劲。”徐帅笑了笑。
房间里面，因为灯光太刺眼，杨正兴关掉了一些，房间就幽暗下来，喝了没几瓶啤酒，徐帅和曲芳就亲上了。
杨正兴把最后的一瓶酒打开，想喝，但是怕喝不完，就放在桌子上。
看着两个人的亲热劲，他有些羡慕，羡慕的是徐帅的随性自然。
唉！
人那，一定戴上面具以后，就要以这幅面具示人。
足够可怜的。
杨正兴走到点歌台。
点了一首《私奔》。
当前奏响起，徐帅朝着他看了一眼：“这歌还行，最起码听你唱过。”
杨正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
陪我两败俱伤
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
是真爱和自由……”
歌曲充沛着年轻的热血和无处宣泄的情感，杨正兴不觉得的鼻子发酸，一瞬间想到了上学那会和吴秀梅发生的重重……
后来恍惚间又想到了步入社会之后的走投无路……
但是最终，他们并没有私奔，反而是获得了被诅咒的自由。
那边，徐帅已经把上衣脱了。
“唱啊，继续。”说完，徐帅又亲了曲芳两口。
第一百二十章 断片
整个晚上，杨正兴都在嘶吼发泄着自己的声音。
徐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又回来。
他记不清，这次的宿醉，比上次给我难受。
他被徐帅拖上车，然后又被徐帅丢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他睁开眼的时候，是凌晨。
凌晨五点多。
杨正兴在一个护城河边，揉着脑袋醒了过来。
车子撞到了护城河的护栏，才停了下面，前面已经凹进去了一大块，双闪亮着。
他在副驾驶的位置，一个人。
徐帅和曲芳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他关掉双闪，从车里走出来，看了看事故现场，还好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溜车导致撞上了护栏，要不然，就凭这几个水泥墩子，哪里能受得了很大的撞击。
杨正兴的头痛欲裂，他怎么都想不起，昨晚到底是谁开的车，又是什么时候，车上就剩下了自己。
徐帅？！
他突然想到，他去哪了。
掏出手机，给徐帅打了两个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
他顺着溜车的痕迹往回走，期待在哪个草地上看到徐帅，结果寻了一圈，毛都没有。
他回到车上，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杨正兴从车里出来，跨过护城河的护栏，踩着窄窄的刚放得下脚的台子。
睁着眼睛，看着护城河里的水，在灯光下影射的流光灿烂。
他想跳下去。
这是一个野湖，以前淹死过人，后来挂了禁止游泳的牌子，但是依旧有人在这里出意外。
想到淹死人。
杨正兴突然觉得有些恐惧。
他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他对不能理解的东西，都抱着一份敬畏之心。
水面上有什么东西在起伏，像是一颗人头慢慢的朝着他游了过来。
什么水里的白衣女子。
什么要借命的婴灵。
一瞬间，许多的鬼怪形象都涌了上去。
“咔！”
他恐惧的脚下一滑。
半只脚淌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当时他尖叫一声，从护城河上翻了过来，瞬间钻到车里，把车灯打开。
这下子，宿醉之后的酒算是彻底了，酒醒了以后，精神就醒了，吴秀梅的身影又开始挥之不去。
让他痛苦不堪。
此刻，他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在无尽的痛苦，和难以忍受的折磨之中，他想要脱离出来，去往未来。
就在他鼓起勇气，想要再度下车，去护城河边感受一次惊悚的时候。
手机响了起来。
他打了一个激灵，在这长久的幽暗环境中，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足够让杨正兴胆战。
好在，电话是江洛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江洛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告诉我在哪啊，你逗我玩呢，大半夜的？”
杨正兴不解，他冷冷的说道：“你说什么呢？不是你打给我的吗？”
“我？”江洛笑了笑，“您什么时候见我主动给你打过电话，我敢吗，杨老师。”
杨正兴在疑惑中，意识到了什么，把手机拿在手里，翻开了通话记录，有十几个未接，都是清一色的来自江洛。
往下翻了翻，又看到了十几个呼叫失败，那是他给吴秀梅打的，吴秀梅都没有接。
而在这十几个呼叫失败里面，混着一个江洛的电话，通话时间，只有十几秒。
他忘记了和江洛说了些什么。
但是现在，他知道他要和江洛说什么：“来护城河，现在。”
“搞笑，大晚上的，我为什么要去？”江洛拒绝。
“我想死，如果你来的早的话，我可能还有救。”杨正兴语气平淡，不等江洛回答，他就把手机关机。
他给吴秀梅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吴秀梅都没有问过他一句。
而江洛，则因为他的一个电话，而坚持到现在，都在等他回话。
杨正兴，觉得，也许江洛，有资格见证他的死亡。
或者，他更想江洛来见证他的死亡。
他挪到护城河边。
心里盘算，自己不会游泳，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一分钟左右，就会失去力气，然后沉底。
然后挂掉，被人发现以后，会有一点浮肿。
有写难看。
于是他回到车里。
打开空调，关好车窗。
听说人很容易在这种环境下，二氧化碳中毒死亡，而且不会有任何痛苦。
面色平常的离开。
怀着这个心思，他心满意足的躺在座椅上，眯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一阵凉意涌进了车里，杨正兴揉了揉眼睛，江洛踩着高跟鞋，哆哆嗦嗦的钻进车里。
“冷着干什么，把空调开大点啊。”江洛搓着手。
“你怎么来了？”杨正兴问。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江洛哼了一声，www．uaｎshu．o“这么长一道护城河，差点没冻死我。”
杨正兴无语。
他感受着空调里传来的暖风，没问题啊，怎么没窒息呢。
然后他一扭头，发现车窗后面，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就从那个洞里往里灌。
江洛脱下外套，把那个洞给堵上，然后一脸恼怒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结果吹着空调在这睡觉呢，感情就是逗我玩呢？”
杨正兴一脸的无奈，摊开手：“没辙，命大。”
“那就可惜了。”江洛笑道。
杨正兴有些歉疚。
他不敢去看江洛。
小声道：“不好意思，我喝多了，之前可能有些冲动，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去哪？去找小妹啊？”江洛有些不悦，“那个女的吗？之前不是叫的挺大声的吗？”
“什么女的？”杨正兴不解。
就之前，在这之前，最开始你给我打电话那会，有个女的，差点把我耳膜给震破了，叫的那个欢。”江洛说道。
“那是个人渣，不是我，你别记在心上。”杨正兴立马就想到了徐帅和曲芳。
这两人估摸着已经折腾的睡着了。
“骗子。”江洛听到杨正兴愿意解释，明显有些消气。
“骗你什么了？”杨正兴问。
“你不说你要死嘛，河就在那边，你跳不跳？”江洛指着护城河。
“就这么点事情，你就觉得我骗你了？好，大不了我给你补上，跳个河而已。”杨正兴推开车门，就走到了河边。
河水好像更凉了。
远处飘来的那个玩意，杨正兴看清楚了，是个斗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怂货
“我真跳了啊？”
杨正兴吸了口气，回头望着江洛。
江洛连车窗都懒得往下摇。
“喂，你不劝劝我啊，我这要是跳下去，可就真没了。”杨正兴有些打摆子。
“赶紧跳，趁着现在水凉，你扑通下去，立马就冻僵了，没痛苦。”江洛生气道。
杨正兴把腿收回来，怒气冲冲的上了车。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三十多岁，刚做了肺癌手术，不好好劝我，让我享受人生，还逼着我去跳楼，你可真够狠的，江洛。”杨正兴生气道。
“狠，也不知道是谁狠。”江洛轻哼了一声。
“好，我知道我亏欠你，可那都是感情上的欠下的，我再很，也没让你用命来还吧？”杨正兴愈发的语气提高。
“命重要，还是感情重要？”江洛突然问道。
“当然是……”脸涨的通红的杨正兴突然就犹豫了。
他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有些憋屈，要是一时冲动，他肯定会说，是命重要。
可自己呢，却因为感情的逼迫，去跳河，再说命重要，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没话说了吧？还是感情重要。”江洛补充道。
杨正兴的语气缓和下来，一身的怒气也荡然无存，他有些颓废的问道：“我是不是很失败？很窝囊？”
“也许吧，连死都不敢死，以前你肺癌那会，面对死亡是那么的坦然，现在呢，跳个河就畏手畏脚的，看来是幸福生活让你变得胆却了。”江洛分析道。
杨正兴楞了一下，随即嘴硬道：“谁说我不敢跳河，我只是……跨过那护栏的时候，我想起一些事情来，比如我的工资还没发，这个月的绩效还没下来，之前的企业方案还没落实……”
“说这么多没用的，你不如说你舍不得你老婆，舍不得你女儿。”江洛直接戳穿道。
“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吧，反正我做不到壮怀激烈的去死，我是个普通人，我怕死。”杨正兴没有否认江洛的话。
或许是杨正兴的这副模样实在是可怜。
可怜到江洛终于受不了了。
她打电话叫了拖车，把杨正兴的车拖走，然后让他坐着自己的车，把他送回了加。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江洛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杨正兴一脸面瘫的望着窗外。
两个人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有一点，都对各方有着复杂的情感。
这是无法靠欺骗和刻意的躲闪能够掩盖的。
回到住的地方，江洛没有进屋。
她看着杨正兴走了进去，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杨正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抽烟，但是没有，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按部就班的去公司。
然后加班，然后加班，然后……
回家睡觉。
他忘了有多久没有见过吴秀梅，也忘了有多久没有见过龄鸿。
今天是要交报表的日子，这份报表要给国民妹妹的经纪人看，在这之前，需要苏念亲自把关。
他尽可能的把企划案做的准确。
国名妹妹的经纪人很快就到了公司，没有寒暄，没有问候，直接进了会议室，开始最后的合约确认。
他和国民妹妹的经纪人相对坐着，把一线企业的利弊大致说了一下，便递过去了企划案。
国民妹妹的经纪人问：“你们说的这个一线大牌，都确定可以达成合作吗？别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们选了以后，结果你们告诉我，还要去等对方的意见，这样掉价的行为，我们可不干。”
“您放心，这里面所有的列举的一线企业，都和我们有相关合作，而且对国民妹妹表示了强烈的合作意愿，若是连这点都保证不了，我是不会把他们放进企划案里面的。”杨正兴诚恳的说道。
国民妹妹的代表点了点头，接着又翻了几页，随即她抬起头，赞赏道：“说真的，整个内地，有那么多家的广告商，我之所以选你们家，唯独就是冲着你这个人，你的细致打动了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多谢多谢。”杨正兴受宠若惊。
杨正兴如愿以偿的拿下了这次的合约。
而随着这次合约的拿下，杨正兴也迎了另一个工作。
因为他商业谈判的能力极为优秀，所以这次公司，委托他去海南去签一个近期比较火的艺人，将她作为公司的广告角。
在万般无奈，却极不情愿的情况下。
他的搭档被选为江洛。
因为他的整个部门，只有一个女孩，而那个女艺人的热播剧，刚巧只有江洛看过。
次日一早，他早早的在机场和江洛会面，下了飞机以后，还需要转车去一个岛上，女艺人现在在那边拍戏。
杨正兴知道，现在他在公司的地位，正在一点点的往上爬。
以往，像是这种重要的事情，都是由杨伟明这个级别的人出面的。
可现在，却落到了他的身上，苏念对他的栽培之心，人尽皆知。
他想到了他未来的生活，那是一种月薪过万，开着奥迪，然后在公司呼风唤雨的状态。
坐上飞机前，杨正兴甚至在幻想，也许吴秀梅还会回来呢……
也许她反悔了，因为那草率的离婚二字，实在是离谱。
中午的时候，杨正兴在吃光了自己的飞机餐和江洛的飞机餐之后，终于落地，找到了一家快餐店。
江洛喝着可乐，吐槽着：“那演员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拍个小网剧，要火不火，就是长的不错，不过年纪那么大了，还和小鲜肉绑cp，够无赖的。”
杨正兴头也不抬，随口说道：“人家胜就胜在脸有辨识度，现在千篇一律的整容脸，要不就是僵尸脸，整个一玻尿酸固化的，我们能签到这个大小妹，算是走运了。”
“切，男人都一个样。”江洛没来由的恼了。
傍晚的时候，杨正兴和江洛终于成功登岛，找个旅馆暂时住下，上面没有具体的时间，也就是说，只要是女艺人没有明确的拒绝，那么他们甚至可以待到这个网剧拍完。
“看到没有，现在院线电影都不好上，这种网剧的剧组，还挺多的，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七八个了。”江洛指着远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业务
杨正兴已经提前联络过那个女艺人，她今晚有戏，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取决于导演的心情。
“你也太夸张了，那边是拍婚纱照的，你也算进来了。”杨正兴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婚纱照，说不定是感情戏呢。”江洛不服道。
比起杨正兴的困倦，江洛显得很有精神，她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没事逗逗鸭子，要不就扔石头砸椰子下来。
杨正兴可没那个精神，他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剧，随便看着。
不多会，太阳落了西陲，他打着哈欠，在确定女艺人还在拍戏的前提上，他就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天就暗了。
听到外面收工的吵闹声，杨正兴才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醒了过来。
他突兀的觉得胸口很闷。
睁着眼睛一看，江洛正扑在他的胸口，口水留在了他的衬衫上。
“嘿！”
杨正兴一个惊吓，就把江洛给推到了地上。
“哎呦，疼死我了！”
江洛又是揉脑袋，又是揉屁股的，半响才爬了起来。
“干嘛呢，又占我便宜，你没屋啊？”杨正兴训斥道。
江洛喝了口水，白眼道：“有什么屋？我屋锁坏了，等人修呢，我这么漂亮一姑娘，住一个没有锁的屋子，还在这外地，你放心吗？”
杨正兴无语。
刚巧这会女艺人也拍完了戏，给他打电话，说是在一个土家族的饭馆里等他。
杨正兴和江洛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等他到的时候，女艺人还在里面按摩，原来这地方还有这种服务。
杨正兴显得没事，在园子里晃了几圈，看到池塘里有鱼，他跺跺脚，鱼就跑走了。
“够大牌的，还让我们等这么久，真不知道谁是甲方。”江洛有些不满。
“甲方有什么用，这年头，钱送不出去，再甲也没用，我刚和那个助理聊了一会，别看是靠网剧走红的，人现在屁股后面，等着签的人，多着呢，真不差我们一个。”杨正兴预感这次签约可能会比较困难。
“那能怎么办，签不下来就不签了呗，实在不行，你把我签了，以后我就不跑业务了，我做个平面模特，拍完了你就给我挂商场，我也体会一下出名的感觉。”江洛夸张的展示着自己的姿态。
不过有些笨拙。
“这多简单，你让何平给我们公司投个几千万，入股当股东，别说给你找几个商场挂图片，我还可以给你上星。”杨正兴笑道。
“没事提他做什么。”江洛泄气道，“真没劲，老头。”
说完她就掐了根树枝，去抽水里的鱼儿。
鱼儿也是倒了霉，我们招谁惹谁了。
好不容易，在天色已经暗的连星星都看不到的时候，那女艺人终于出来。
这会她穿着一身民国的服饰装扮，扎着两个羊角辫，手臂上贴着几个创可贴，露出来的小腿上也都是淤青。
看样子，这戏拍的也是挺累人的。
“不好意思，我有点忙，每天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来按摩一下，现在拍的戏，每天都要叼威压，我颈椎出了点问题。”没想到女艺人说话很有礼貌，一上来就和杨正兴等人表达了歉意。
杨正兴从报纸上看到过，一些艺人，以为长期吊威压，或多或少都有些颈椎的毛病。
女艺人的名字叫做小c，长得确实比电视里要好看许多，资料上说，她今年已经32了，说实话在现在的剧本竞争下，她能接到戏，除了演技和观众缘之外，应该就是靠那个所谓的男cp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杨正兴要关心的范围。
“小c妹，有没有吃饭？要不我们先……”杨正兴叫着。
叫妹，并不是因为年龄，而是一个尊称。
“不用了，我晚上不吃饭。”小c拒绝道。
“你们的报价和具体的条款，我已经看过了，其实……我没想到你们还会亲自来。”小c看着杨正兴。
这一个眼神过来，杨正兴就觉得不妙。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也值得我们花费这个时间。”杨正兴赶紧打断她。
“哦，这个……我不太明白贵公司的流程，不过，应该是我之前没有表达清楚，我本身事业重心也不在北方，无论是资源，还是流量，都不是很倾向北方，我以为我已经婉拒了。”小c有些不好意思。
说完以后，她起身就准备离开。
江洛追了两步，杨正兴拦住她：“抽个时间，再聊一下。”
“真难。”江洛摇摇头。
在小c这边的受挫，丝毫没影响杨正兴的兴致，江洛以为他会很沮丧，毕竟小c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纠缠下去，也只会让对方厌恶，很有可能连后续的合作受到影响。
“怎么样，今天这事，要和苏董说吗？”江洛问道。
“先不用，初次接触，有点意外是正常的。”杨正兴并不在意。
“我看你云淡风轻的，你就这么有信心？”江洛不解。
“不是我有信心，而是小c给了我一点信心，让我觉得有机会，如果她不说她在北方没有发展意向和粉丝基础的话，那我们就真没戏了，不过既然她说了，我们就可以用这一点来打动她。”杨正兴合上电脑。
江洛不解：“你的意思是？”
“知道我刚才在查什么吗？”杨正兴问。
“什么？”江洛凑过来。
“我刚查了一下上半年的影视报备，网剧虽然占比比较多，但是投资都比较小，像是小c之前那种能够大爆的并不多，三百多个网剧，能火的也就那个三五个，也就是说小c不能只依靠这些东西来持续曝光，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一旦有一个项目扑街，这个艺人，基本上就要被冷藏了。”
杨正兴继续道：“而能够持续曝光的，一个是综艺，一个是广告。”
“其中综艺，南方报备的比较多，但是广告，尤其是一线大厂的广告，我们伽途因为之前国民妹妹的关系，所以有不少的资源，我相信，如果抛出这个噱头，小c那边，会有一点兴趣。”杨正兴解释着。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多呆几天
江洛听了半天，对杨正兴的计划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现在伽途和国民妹妹的合作并没有召开发布会，也就是说小c还不知道伽途手中所拥有的庞大品牌商和潜在的品牌商。
今晚的碰壁，对日后的谈判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刚才不就有机会吗？最起码说完以后，她也能多考虑考虑。”江洛不解。
要是之前在会馆说了这个事情，小c应该会重新考虑，这样他们也没必要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这里等着。
“因为我想在这里多呆今天，不想回东港。”杨正兴叹了口气，“我想放松一下。”
这个回答出乎江洛的意料。
她诧异道：“哟，我们的杨组长还会利用出差，公费旅游呢。”
到了这个地步，杨正兴也不想再端着什么。
他神色哀伤，说道：“吴秀梅要和我离婚了，我很久没有见过她，就因为你。”
江洛猛地的一惊。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要结婚的……”江洛的话说到一半。
杨正兴瞥了她一眼：“那就好。”
江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杨正兴一边往外拿洗漱的东西，光是衣服就拿了七八套，看样子是准备长住：“你回屋去吧，我给你换了张房卡。”
“我不。”江洛呆着原地。
杨正兴皱着眉头，当着江洛的面开始脱裤子。
江洛楞了楞神：“你混蛋。”
“我在我的房间，换我的裤子，混蛋什么？”杨正兴冷着脸。
于是江洛就直接挽上了杨正兴的手臂，粘着他：“那我是混蛋，行了吧？”
杨正兴拿开江洛的胳膊，郑重道：“放过我。”
“那你陪我出去转转。”江洛顺着说道。
“请自重。”杨正兴再度说道。
“切，想什么呢，我说，让你陪我出去转转，转转是什么意思？”江洛问道。
“那行吧，我刚好也要出去看看。”杨正兴妥协道。
他们现在在一个岛上，本来的风土人情，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就被商业化了，唯一能够看得出来当地特色的，就是一幢幢筒子楼，至今里面还有人在住。
因为这里风景独特，环境优美，再加上群演价格不高，所以成了很多小剧组的常驻之地，有的时候，半个月就能拍出一部60多集的电视剧，可谓是粗制滥造到了一个地步。
之前杨正兴打听过，小c的剧组应该会在这里拍摄两个月左右，然后开赴下一个取景地，杨正兴决定先在这里呆上半个月，再慢慢和小c一点点的把消息透出去。
半个月，苏念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把，毕竟小c这样肉眼可见，会在将来获得一大批流量的新星，还是挺难签的。
正是因为影视项目众多，这里随处都能看到正在开工的剧组，灯光打的很高，威压吊着人飘来荡去，然后江洛就会很惊讶的惊呼一声。
一路上他们见到了很多租赁服装道具的店铺，看着有些廉价和粗糙。
不过来来往往有很多人，都装扮了起来。
江洛按捺不住：“我们也租这个，怎么样？挺有意思的。”
“你去吧，我年纪大了，没什么合适我的。”杨正兴坦白道。
“切，你只要跟着本公主，肯定给你妥妥帖帖的安排一个角色。”江洛拉着杨正兴走进一个清朝门面店里面。
“你这有什么公主的衣服，给我来一身。”江洛一进去，就确定了角色。
“有，您这边请，这一排都是。”伙计过来热情道。
“有公公的吗？就那种大内总管，一看上去就阴恻恻的那种。”江洛瞥了一眼杨正兴，“给他穿。”
“这……”伙计笑了笑，“您确定？”
“当然确定了。”江洛说道。
杨正兴本来要拒绝，但无奈整个屋子里，看来看去，都没有个合适自己的。
他想说自己要做个皇上，或者什么国务大臣。
但是又没有这个脸。
被江洛掐了几把，乖乖去里面换了身太监的衣服。
他走出来以后，江洛正穿着清朝的宫廷公主服等着他。
看到杨正兴这个样子，江洛一下子就笑的前俯后仰：“不行了，我受不了，太搞笑了。”
“公主殿下，可真是好兴致啊。”杨正兴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又惹得江洛一阵大笑。
走在路上，两个人引的人们纷纷注目。
倒不是因为江洛有多惊艳，而是这两人走在一起，实在是很搞笑。
江洛伸着一只手，杨正兴就弓着身子，然后牵着她。
“小杨子，前面是什么人挡住了本公主的去路？”江洛拿腔拿调的问着。
“回公主，前面是挖掘机施工基地，我们过不去，还是回刚才那个烧烤摊，找口食吧。”杨正兴回到。
“那行，去叉几只羊羔子。”江洛颠颠的往回走。
杨正兴此刻觉得自己无比的放松，没有对过往的怀念，没有对未来的憧憬，就这么傻呵呵的去享受短暂的愉悦。
他和江洛就这这么晃荡在街道上，他明白，自己和江洛绝不会再有什么情愫，此刻的他已经放下了，当双方都一段感情而耿耿于怀的时候，那恰恰是最危险的时候。
杨正兴之前就是因为沉寂在这段感情当中，所以他和吴秀梅一直没有解开心结，而此刻的他，当他在面对江洛的时候，心境是这么的坦荡。
他觉得，他再一次的超脱了。
而江洛，还不知道，杨正兴所表现出来的轻松愉悦和自由，恰恰是将她最后的一丝念想都给断绝了。
杨正兴是第一次来这边，走在街上，都一切都很好奇，也觉得一切都很新奇，他像个大内总管一样，拿捏着调子，故意惹的江洛哈哈大笑。
“您请，这叉羊羔子的店到了，不过这个季节，应该吃内蒙的羊，这边没有，您得将就着点。”杨正兴说的绘声绘色。
江洛微微点头：“去排队吧。”
这话一出，杨正兴脸色就不对了，这门口满满当当的堵着一百多号人，少说这号也得排到一百五十六开外，等吃个羊肉串，得到了下半夜。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只有工作吗
“愣着干嘛呢，我说话不好使了是怎么？”江洛叉着腰，仰着头，小眼神瞥着那个带劲。
把一个势利演绎的那是淋漓尽致。
杨正兴穿过人满为患的人群，排队领了个号码，好家伙，240号，再看看叫号牌，前面还拍着一百二十多桌。
“嗑瓜子。”江洛不知道从哪抓了把瓜子，找了个马扎就蹲了下来。
杨正兴说道：“您不注意点身份，哪有公主坐马扎的，还叉着腿，多不雅，您应该坐轿子，看到没，前面那个剧组，就有轿子，你一人给他们给官，这个是一品带刀侍卫，那个是二品城防卫，剩下两个呢，就是苦命的小桌子和小椅子，让他们给你抬轿子，光抬还不行，还得唱曲，这才符合您的身份。”
面对杨正兴的揶揄，江洛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哎呦，疼死我了。”杨正兴猫着腰。
“没出息，这点痛都忍不了，当年净身的时候，你是怎么忍下来的？”江洛嗤笑道。
净身这两个字，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杨正兴立刻涨红脸：“不带人身攻击的啊，什么就净身了，你才净身了呢。”
“我倒是想，奈何没有把儿。”江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夜色越来越深，实在是等的太久了，杨正兴的肚子早就饿瘪了，江洛有气无力的问：“小杨子，还有多久能排到咱们，这羊羔子不能变老绵羊了吧。”
“回您的话，还有……”杨正兴半死不活的睁开眼，“卧槽，叫过号了！”
他一把拉起江洛，立刻冲到了屋里。
那服务员看到两人扮相，也是笑了一下：“这号都过了十几分钟了，不过没事，前面刚走了一桌，你们先去那桌吧。”
杨正兴长出了一口气：“看，迷迷瞪瞪的，差点去路边啃椰子。”
“去你的，票在你手里。”江洛不甘示弱。
……
这一顿饭吃之前，杨正兴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等到点完以后，吃了两口他就没心思了。
这尼玛，不愧是景区，这么多人排队的餐厅都拿鸭肉泡羊尿来糊弄人。
“吃啊，怎么不吃了？”江洛啃了一口羊肉串。
“你吃吧，怕你不够。”杨正兴乐呵呵的看着她。
江洛被盯着发毛：“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你怎么这么想。”杨正兴赶紧摆手，顺便把剩下的羊肉串都给江洛塞到了身前。
“吃，多吃点，吃个够本，我请客。”杨正兴难得大方道。
江洛试探着吃了一个。
“你……”江洛狐疑的看着杨正兴。
杨正兴喝了一口雪碧，打了个嗝。
“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烧烤摊，用鸭肉代替羊肉，为了让鸭肉有羊肉味，就在羊尿里泡一下……”
杨正兴说到这里，江洛一脸苦肝色：“你……混蛋！”
……
晚上一点左右。
两个人依旧没有睡意。
杨正兴准备去坐过山车，可买了票进景区，才发现，这点过山车根本没人，人数不够，这项目也没法运行。
“走啊，总得找个玩的，钱不能白花啊。”这回，换是杨正兴拖着江洛往前走。
江洛嫌弃道：“能去哪，找个点，海豚都在做梦了，你还能把它叫起来给你套圈玩啊。”
“没有海豚，还有……”杨正兴眼睛一眯。
旁边的摩天轮还在不知疲倦的转着。
“你别玩这个啊，我恐高。”江洛立刻摇头。
“这我怎么没发现呢，您还有害怕的东西。”杨正兴一听，这下子可是来了兴致。
硬是拉着江洛跑到了摩天轮旁边的小窗口。
“两人，现在能上吗？”杨正兴问。
“五分钟以后。”窗口里面，懒洋洋的传来一声。
“有时间限制吗？”杨正兴也是第一次坐这个玩意。
“没，你要是不嫌冷，在上面过夜都成。”那人开玩笑道。
刷了票以后，杨正兴和江洛坐到了摩天轮下面的长椅下。
看着摩天轮，一个劲的转。
灯光闪烁着。
点缀着漆黑的星空，和单调的星辰融汇在一起，似乎在浅浅吟唱着什么，就这么静霭而和谐。
“你在想什么？”江洛小声的问了一句。
“命运。”杨正兴神秘道。
现在回想起来，杨正兴觉得自己的一生，都被命运所左右。
他的婚姻，他的生活，他的生命。
直到他的新生。
都被一只无形的人，紧紧撰在了一起。
他无力去左右，也不能抗拒。
想为自己活着，这个浅薄的愿望，一直都不曾实现。
江洛顺着杨正兴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也有些出神。
整片墨蓝的天空，像是一汪湖水，悬吊在天空，和摩天轮点缀的灯光融在一起，这种景色，若不是亲眼所见，几乎难以形容。
就在两人矫情的时候。
“喂，抓紧时间上去啊，上面才浪漫呢。”管理员拿着手电晃了晃。
两人回过神来，一溜烟的走进了摩天轮的提皮厢里面。
江洛明显有些紧张，面对着下面湖光迷离，她只感觉一阵阵的眩晕。
“我怕！”
她往杨正兴的坏里缩了缩。
而杨正兴则在江洛难得的温柔里面，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爬升所带来的新奇。
他并没有推开江洛，没有这个必要了。
当情感化为虚无的时候，再亲密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不过是在合适的场合，做了一个合适的举动而已。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象征意义。
“你……对我……”江洛抬起头。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现在这个状况，不太好。
哪怕她依偎在杨正兴的怀里，但是却感觉不到他以前的那种心跳的感觉，甚至都感觉不到他有半分的紧张。
这样的状态。
不应该……不应该这么的从容。
“怎么了？我又冒昧了？”杨正兴松开手。
江洛觉得身上的温暖，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她坐直身体：“杨老师，你知道吗，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你会一直躲着我，再这次出差前，我都想好了，如果我们之间，和在公司一样尴尬的话，我就订票离开。”
“没这么严重，工作而已。”杨正兴淡淡的说道。
“只有工作吗？”江洛问。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造势
在摩天轮和天上的星辰最为接近的时候，在下坠开始的时候。
杨正兴点了点头：“只有工作。”
瞬间，江洛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笑道：“看把你吓的，这么严肃干什么。”
说罢，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泪划过。
摩天轮再一次停下，他和江洛走了下来。
整个等候的广场空落落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连管理员的窗口，都传来了轻轻的呼声。
走在回去的路上。
江洛问：“那你接下来的这么办，就这么一直晾着小c吗？”
“哪敢，人家可是大牌，总要龄鸿接触，表达我们的诚心，然后一点点的把优势挤出来，最好是借别人的嘴巴告诉她，我回头会让苏董那边放点消息出来，让国民妹妹发几条微博，然后@我们一下，效果肯定会很好。”杨正兴坏笑道。
江洛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就知道你阴谋诡计多。”
“别，我可担当不起，这才叫做商业谈判，你记住，没有人会在一开始，就把底牌都亮出来，这是很愚蠢的行为，一来会让对方漫天要价，二来……也容易引起竞争对手的注意。”杨正兴小声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还会遇到竞争对手？”江洛问道。
“肯定啊，这次小c的新戏开拍，在新剧上映之前，肯定有很多人会关注她，你忘了她说的话了吗？她压根就没考虑过伽途，说明什么，说明伽途这种规模的公司，人家不缺。”杨正兴解释道。
“够有底气的。”江洛沉默了一会说道。
“接下来，就看微博了，估计能上热搜。”杨正兴笑道。
摩天轮下，杨正兴和江洛的影子拉的很长，只是场景很是搞笑。
一个清廷格格和一个太监的深夜漫步。
这要是脸上涂点腮红，演鬼片刚合适。
杨正兴看着江洛进了房间，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脱掉以后。
厚重的太监服让他的身上都被汗给打湿了，因为时间太晚，所以衣服也还不回去，只好抽空再送过去。
屋子里潮湿的很，空气里透着一股股的水汽。
因为临近大海，又是个岛屿，这里墙上有些霉斑。
正常情况来说，他们应该选一些高层的酒店，不过因为能够随时和小c沟通，所以他们把房间，选在了小c的剧组旁边。
而这附近，少说也是七八个剧组。
杨正兴走进了浴室，冲了冲身上的汗，然后走出来，打开排气扇。
江洛就躺在他的床上，穿着睡衣，露出一小截肩膀。
冲着他眨眼睛。
杨正兴下意识的捂着：“干什么呢……”
“你说呢。”江洛一下子掀开被子。
杨正兴立刻闭上眼睛，转过身：“别开这种玩笑啊，你要结婚了，自重一点。”
“自重？”
江洛光脚踩在地板上。
杨正兴的浑身都在发抖。
她一步步的靠近：“你说……什么是自重？”
粗重的呼吸喷在杨正兴的耳后，他阴着脸，刚准备说话。
“去你的！装什么！”江洛不知道从哪抄了个电蚊拍，一下子就抽在了杨正兴的身上。
然后在杨正兴龇牙咧嘴的惨叫中。
江洛飞也似的逃离了作案现场。
杨正兴痛的要死，背上火辣辣的疼，想挠又挠不到。
他痛苦不堪的趴在床上，心里怨恨道：“江洛，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抓住。”
然后又哎呦哎呦的哼哼起来。
等到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开始慢慢的显露出担忧来。
签下小c。
并没有他和江洛说的那么简单。
尽管他和苏念保证的信誓旦旦，也很珍惜和苏念的这次机会，但只要是商业谈判，就会有风险，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的事情，江洛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所以杨正兴并没有和她说，省的她跟着瞎着急。
这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对于勉强的事情，从来都不会继续深入下去，毫无疑问，这就是在浪费时间。
小c对伽途的漠不关心。
委婉拒绝，其实已经让这种谈判，变得艰难起来。
想到这里，杨正兴不免的为自己的工作前途担忧起来。
这特娘的，要是这件事拿不下来，杨伟明肯定会很高兴，最起码他不会威胁到这个未来许董的位置。
这一夜，他难以入睡。
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
小c的剧组已经开工了，他没有带着江洛，而是一个人去了剧组。
看着小c演戏。
人群里，小c的助理看到了杨正兴。
“您还没走呢，我们家小c的意思，我以为说的很明确了。”助理也是好心提醒。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相信我们能打动小c，毕竟像是伽途这样，能拿出如此诚意的人，很少了。”杨正兴笑道。
小c助理看了一眼小c，说道：“我们家艺人，现在正当红，我可以和你稍微透露一下，现在有公司的报价，是你们的两倍还要多，而且只签两年，两年以后，小c又是自由市场，你说，你们怎么竞争？”
杨正兴认真道：“没有人可以一直红下去，但是我们可以保证，小c只要签了我们家，就会一直有曝光，这个曝光是捆绑营销的。”
小c助理楞了一下：“你哪来的信心？”
“过两天看热搜，麻烦您转告一下小c小妹，我会在这里半个月，来表示我们的诚意，这是我的名片。”杨正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帅。
就那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不过回道了屋里，开始喝粥的时候，他这种自信又荡然无存。
“老天保佑，小c一定要联系我们，老天保佑。”杨正兴一个劲的祈祷。
等江洛的时候。
他和苏念简短的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内容比较简单，就是在国民妹妹的线下活动之前，先进行造势，在各大论坛先发图和软广，这样，伽途的曝光率也会快速提升。
而小c会不会和和他们签订合同。
就看这几天造势的结果。
这事极为重要。
“不知道国民妹妹这么久没有新作，流量还在不在。”杨正兴游戏担忧，“要是这次流量造势反响平平……”杨正兴有些担忧。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造势成功
出乎意料，或者说这就是运气使然，在平静的娱乐圈里面，国民妹妹再度发力的消息，好像在水面上扔入了一颗石子。
涟漪瞬间就上了热搜！
而且国民妹妹打卡的地点，正是伽途广告公司。
然后评论区了，各大一线品牌，尤其敬业，纷纷留言。
很快转发和点赞量就同时破了五十万，关注人群破了八百万。
十分钟之内就上了热搜。
这次国民妹妹重新开始业务的第一条留言，虽然没有接任何广告，但是从海报里能够看出来，下一次她的打算，基本上就是在经纪人和伽途的双方面运营下，不断的增加曝光率。
杨正兴快意的躺在床上。
江洛在一旁不断的刷新数据：“天呢，我去了，评论过百万了，这……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所以说，不要小瞧宅男的力量，没有宅男，我们国家哪有女团。”杨正兴乐呵呵的说道。
不过随着国民妹妹和伽途两个名字，占据了个头版头条，杨正兴也知道，自己在这边呆不久了。
正想着，小c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她亲自打来的，而非助理。
“杨先生，不好意思，给您打这个电话有些冒昧，方便的话可以当面聊聊吗？”小c那边有些紧张。
“大明显赏脸，当然可以。”杨正兴冲着江洛使了一个眼色。
“那十五分钟以后，在我剧组外面。”小c刚说完，剧组那边就传来开工的声音，看得出来，她确实很忙。
杨正兴和江洛简单收拾了一下。
“把合同打印好，一式两份。”杨正兴直接说道。
“你这么有信心？”江洛不解。
伽途虽然这次造势比较成功，但是想凭借热度直接签下小c，好像也不太可能。
杨正兴说道：“这次应该是妥了，小c已经三十多了，如果再不做一个让人有好感的人设，光靠绑定cp总会过时，而且她的年龄，本身就是个问题。”
江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小c的剧组，小c的助理看到他们两个，立马就迎了出来：“让你说对了，这次你们造势太厉害了。”
“运气，运气而已。”杨正兴寒暄两句，看着半空中吊着威压，因为一个动作不过关，再度被喊”咔”的小c。
“恐怕要麻烦你们等等了，这一条，拍了十几次了。”助理隐隐有些担忧。
杨正兴理解的点了点头。
“特么的，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下落的时候，要有美感，你是仙子，不是木头，老那么僵硬干什么！”
导演毫不客气的训斥着。
助理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有办法。
在这剧组，导演就是天，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再来一条，不行，就都特么滚蛋！”
导演举着喇叭。
剧组的人看来都承受了极大了压力，一个个面色难看，纷纷回到原位。
小c吸了口气。
威压将她缓缓的吊起，上升的过程中，杨正兴看到她微微皱眉，想来也是挺痛苦的。
“当演员也挺不容易的，还好我那会没考上。”江洛有些难过的看着小c。
“人前光鲜，人后受罪，是挺难的。”杨正兴也有些感慨。
小c缓慢落下，一脚踢飞一个武替，然后一扭腰……
坏了。
小c助理第一个冲了上去。
杨正兴和江洛远远的看着，很多人都涌在了小c的身边。
导演也慌了：“快，快快，医生，赶紧叫医生。”
好在小c的情况并不算严重，只是腰部扭伤，加上威压一直吊着，脊椎也出现了变形。
当她忍着剧痛，被助理扶着走到杨正兴身边的时候。
她抱歉道：“不好意思，能不能等我做个应急处理。”
杨正兴立刻说道：“应该的，你先去，我们随时都可以。”
小c笑了笑，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开。
因为主角的缺席，剧组也停工了。
杨正兴和江洛又开始在岛上乱逛。
“小c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思玩啊？”江洛不满的嘀咕。
杨正兴回过头来：“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愁眉苦脸的喊着大明星，你快好起来，她就能好起来吗？”
“那最起码……”
“最起码应该趁着这次出差报销，好好玩一下，放松放松。”
杨正兴的逻辑让江洛一脸无语。
两个人前后走着，杨正兴突然想起了什么：“退衣服啊，那个戏服赶紧退了。”
“我早退了。”江洛白了他一眼。
杨正兴幽怨的看着她：“那我的呢？”
“那可谁知道呢？您的房间，谁敢进啊。”江洛笑道。
杨正兴赶紧跑回住所，ｗw.uukansh.m结果把戏服拿出来一块，因为出汗以后就扔在了立柜顶上，酸臭难闻。
他皱着眉，好几百块……
一时间，有些心疼。
“别想了，这怎么报销啊，赶紧洗洗给人家送回去吧。”江洛在门口眨眼笑道。
“唉，都是你，非要穿，应该你洗。”杨正兴刚想把戏服丢给江洛，江洛一下子就不见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洗衣机转了三圈，戏服就褪色了……
这尼玛，亏大了。
晚上的时候，小c终于再次联系他了。
杨正兴和江洛又赶到医院。
路上江洛问：“会不会情况很糟糕啊，还在医院呢，到现在。”
“说不准，万一是腰部哪骨折了，问题就大了。”杨正兴也愁容满面。
片刻之后，江洛问道：“那……她要是真出事了？我们签不签啊？”
这是道德的问题。
先是向一个人抛出橄榄枝，然后在他发生意外的时候，急需这只橄榄枝的时候，你又把她收回了。
“不签。”杨正兴在纠结之后，还是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江洛没有说话。
杨正兴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这跟我没关系，是公司……”
江洛立马解释道：“怎么会呢，我哪有那么圣母，工作就是工作，利益就是利益，我能分清，您啊，没必要把我当小孩，还解释这玩意。”
杨正兴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把我当个坏叔叔呢。”
等他们到了医院的时候。
小c坐着轮椅。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于签约
这让江洛和杨正兴不自觉的脸色微变。
轮椅都坐上了。
不过很快，等杨正兴走近的时候，小c一脸笑容的站了起来，伸出手：“哈哈，是不是把你们吓到了？”
“有点。”杨正兴不好意思道。
“没办法，太累了，刚送走两波记者，现在这些新闻从事者，听风就是雨，我要是稍微有点什么举动，立马就要被黑。”小c有些委屈。
“受伤都能黑？”江洛小心问道。
“能啊，某某女明星耍大牌，借口有伤，不演戏，这不经常见嘛。”小c示意助理把门关上。
然后又把百叶窗放了下来。
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洛附和的点了点头。、
“这次我们来，想必小c小妹你也知道我们的目的了，现在我们的底牌你也看到了，就是国民妹妹带来的流量曝光和一线品牌的长期合作关系，这些你要是作为伽途旗下的艺人，都可以免费享受的到。”杨正兴直言道。
“这点我很感兴趣，说句实话，我已经不是什么小鲜肉的年纪了，如果再没有一个稳定的金主，来持续曝光，我很快就会过气，没办法，年龄在那里摆着呢。”小c罕见的坦诚的说道。
“应该也需要一个能吸粉的人气，可以持续炒作。”杨正兴笑了笑，“我对贵圈不甚了解，不过我经常能看到有明星炒作，尤其是人设定位，有吃货人设，还有呆萌人设，还有……”
“还有假装自己不识数的傻**人数，一到十都数不过来。”江洛插嘴道。
“这些都需要公司去运营，你看我……”小c无奈道，“我连经纪人都没有，根本没时间去做这些。”
“伽途可以帮你做这些。”江洛说道。
“这我知道。”小c回道。
杨正兴和小c陷入了短暂的对峙当中。
“您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杨正兴看着小c。
小c咬了咬牙，问道：“你们公司一共签了几个艺人？有几个部门，有综艺资源，和影视资源吗？”
小c的问题一针见血，而这些，恰恰都是伽途的短板。
伽途现在因为要上市，所以才扩大了经营范围，目前只有国民妹妹一个顶流资源。
杨正兴说道：“我觉得不应该隐瞒你什么，现在伽途，对于艺人的培养和签约，处于刚起步的阶段，可能流程不是那么完善，但是……”
“现在加入伽途的艺人，我能保证的是，一定会有大幅度的资源倾斜，说白了，公司的艺人少，但是品牌宣发需求却很多，之前连酷可这样的一线品牌我们都接了下来了，而且酷可那个品牌的企划案是我做的，只要你加入我们公司，我已经有三到五个，针对你的人设和定位，做进行的宣传方案，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听完杨正兴的话。
小c明显动容了，她咬着下唇，想了想，又看向自己的助理。
助理说道：“都是一线大牌吗？保证曝光吗？”
“那是肯定的，我们不会做糊的广告。”杨正兴突然想到这么一个名词。
小c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我给你一个答复。”小c说道。
杨正兴沉默了一会。
“这是我能给你争取到的资源，我不会夸口，伽途对你确实很看重，虽然我不是什么公司高层，但是……国民妹妹的合作企划案，也是我做的，商业谈判也是我去谈的，我能来这里，说明伽途对你的重视程度了，小c小妹，您好好考虑。”
说完以后，他就带着江洛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江洛都带着崇拜的眼光看着杨正兴：“杨老师，你真牛！你是我见过最能吹，不对，最能侃的人。”
杨正兴拿出纸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容易啊，侃也不容易啊，差点露馅了。”
“露什么馅？你分分钟都能出三五个企划案，还紧张什么？”江洛问道。
杨正兴幽幽道：“做梦呢，那方案跟生孩子一样，都得酝酿，我刚才，就是瞎说的，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不吹点什么，感觉圆不了场。”
“你无耻。”江洛抛下一句话。
杨正兴不做回答，都是为了公司，他安慰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从和吴秀梅分开以后，他觉得自己变得年轻了，没有以前那种老成持重的感觉，无论是交流，还是其他的一些想法，都越来越趋向年轻化。
这或许就是在大公司的优势吧。
身边都年轻人。
又或者，是被江洛给感染了？
次日，小c不出意外的和杨正兴这边签订了合同。
而且在和苏董沟通以后，杨正兴明确的表示。
“下个月五号，就会有第一支广告。”
小c笑的很开心。
海南之旅，就这么结束了。
他和江洛回到公司，公司因为他们的表现，放了一天的带薪休假，让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当江洛落地以后，就没了杨正兴的影子。
她闷闷不乐的和何平离开了机场。
车上，何平问道：“怎么样，这几天，和你那个老师有什么进展吗？”
“有，我两快成了兄弟了。”江洛叹了口气。
“这多好，不尴尬最起码。”何平随口回道。
“唉，何平你真好，你说我上辈子是补了天，还是治了水，能够摊上你。”江洛明显情绪缓和了许多。
“不知道，可能补天治水的人是我。”何平笑道。
“调皮。”江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何平看着后视镜的里江洛，不知道怎么，觉得她对杨正兴的感情慢慢褪了下去，这是好事吧？
一个年轻女孩，对中年大叔的没来由的崇拜，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变得空白。
何平也笑了。
而杨正兴一落地，就去了徐帅的府上。
徐帅因为和吴可欣的冷战，在城郊租了套房子。
杨正兴打车过去的时候，徐帅正搂着一个女人，在阳台上晒太阳。
这个女人，却不是上次的那个曲芳。
“哎呦，这谁啊？这不我们的大忙人，杨正兴同志吗？可算是回来了，西双版纳的风情的姑娘没有把你留下啊？”徐帅远远的看着杨正兴，就蹦起来打招呼。
杨正兴拖着箱子：“草，早知道你这有人，我就回家去了。”
“别啊，我们都忙活完了，你先住我这吧，你那破屋，又没人收拾，明儿我给你叫一个保洁。”徐帅说完，旁边那女孩锤了他一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徐帅的生活
“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杨正兴拖着箱子往屋里走。
徐帅从二楼下来，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嘿呦，够沉，西双版纳买的椰子？”
“买个毛，西双版纳在云南，又不在海南。”杨正兴纠正他这个大文盲。
“要不说我没文化呢。”徐帅无所谓的笑了笑。
杨正兴看了看表。
“那什么，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们再忙会，我出去散散步。”杨正兴挤眉弄眼的说道。
徐帅看了一眼那个女的，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朋友今住我这，不太方便。”
那女的也不生气，笑盈盈的背起挎包，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就离开了这里。
空气中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让杨正兴打了两个喷嚏。
“嘿，你可真是不挑。”杨正兴捂着鼻子。
徐帅蹲在地上，翻杨正兴的行李箱：“有什么挑不挑的，哥们现在啊，就图一个舒坦。”
“这什么玩意，都特么褪色了，从哪个墓里面淘出来的。”徐帅抽出一件褪色的公公的衣服。
“这戏服，我给洗褪色了，好几百块呢，没舍得扔，就带回来了，送给你。”杨正兴乐道。
“我要这玩意干什么，这不太监穿的吗。”徐帅随手就扔在角落。
“给我带什么了，别说没有啊。”徐帅一个劲的翻。
“行了，别找了，在我身上呢，我啊，给你带了一串正宗的海南黄花梨，这玩意，金贵，一般人都买不着。”杨正兴把手伸进屁股兜。
一下子脸就变了。
“你别搞我，不能是丢了吧？那可是黄花梨，你……”徐帅也跟着脸色变了。
“逗你呢。”杨正兴从兜里掏出一个密封袋，袋里面有一手串。
徐帅迫不及待的把袋子拆开，一上手。
就特么惊呼出声：“我曹，老物件啊，这得盘走几个老头，才有的成色。”
“是吗？”杨正兴有些肉痛了。
“可不是，你看着纹路，你看着浆，这可是正二八百人手盘过的，不是猪油刷子糊弄人的。”徐帅爱不释手。
“你给我看看，有那么玄乎吗。”杨正兴一伸手。
徐帅立马就把东西藏到了身后：“有没有那么玄乎，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送的啊。”杨正兴后悔了。
“你送完就跟你没关系了。”徐帅坏笑着。
这玩意，是小c送给他的，也没说价值这么高啊。
“那什么啊，我这有更好的，紫檀沉香，我不敢给你看，你是不知道，一打开袋子啊，倍儿香，那可了不得，你先把那个给我，我给你掏。”杨正兴忽悠道。
“得了吧。”徐帅才不吃这一套，“你看你那个后悔的样子，脸都拧巴到一块去了，送了就送了，哪有往回要的，丢不丢人。”
杨正兴瞅了他一眼，坐回了原位。
坐定以后，杨正兴开始担心起徐帅的私人生活来，他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这么过来的？”
“什么意思？怎么过？”徐帅装傻。
“上次那个女的呢，曲什么来着。”杨正兴问道。
“嘿，逢场作戏，你情我愿，玩完了拉倒。”徐帅应道。
“就甩了？”杨正兴问。
他一直都理解不了，徐帅的价值观，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成为朋友。
“是人家甩了我，现在这社会，男女在一起，很正常，反正我现在挺开心的，就跟以前一样，恢复了自由和年轻。”自从进屋，杨正兴就再没听徐帅说过一句吴可欣。
“那刚那个呢？不能是小妹吧？”杨正兴又问。
“嘿，瞧不起我是怎么着，哥们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找过小妹，那都是崇拜哥们魅力的小女孩，刚那个，财大毕业的，有气质吧，昨晚一个酒局上认识的。”徐帅侃侃而谈。
听徐帅这么说。
杨正兴觉得这屋子不纯洁了。
按照这个速度，这屋里最起码有三四个女的住过。
空气里香水味道都不一样。
“你呢，你出差怎么样，那什么小c的谈下来没有？”徐帅问道。
“诺，合同都在行李箱里呢，你说呢。”杨正兴自豪道。
”可以啊，大明星啊，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一样，我那身边，人大老板都是包明星玩，我就一直接触不到这个圈子，这会好了，有你。”徐帅凑过来说道。
“去你的！人正当好，给你包，你也包不起。”杨正兴嫌弃道。
徐帅泻了气一样：“钱这玩意，真够折磨人的。”
“遇到事了？”杨正兴问道。
“没，生意上有点困难，钱套进去一笔，这两天给那个吴可欣的酒吧开业，又花了一笔，手头有点局促。”徐帅面对杨正兴，从来不会去隐瞒什么。
钱这种事情，更没必要。
杨正兴听他提起吴可欣，就问道：“你没和吴可欣掰了啊？”
“没啊，要是掰了，我能不和你说嘛，反正就吊着，我这点破事，她也清楚，就为了报复她。”徐帅直接说道。
“你们两真是够配的，渣男和怨女。”杨正兴感慨道，“要不要我借你点钱，我这段日子，他么的赚了好多钱了。”
“行了吧，你那点钱，还不够填牙缝的，我找我老爹拿了两百多万，应该能撑到工程款下来。”徐帅直接拒绝道。
“两百万，那我是真没辙，还是你们家老爷子有钱。”杨正兴说道。
徐帅抽了根烟：“老爷子跑四川去了，怕被人骗，把钱都给我，等着吧，过段时间，就得跑回来，你说你钱都没有，去那边，人谁待见你啊。”
杨正兴坐起来：“你也是心大，这事能有着他来吗？”
“这，还真怪不着我，我把他身份证都扣了，人拿着户口本去坐的火车，我曹十几个小时啊，就硬坐过去了，大早上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成功会面了，在吃串串。”徐帅哭着脸，“四川的串串。”
“四川应该还有火锅。”杨正兴附和道。
“等着吧，昨天晚上和我微信聊，让我给拿点钱，我给转了三十，估摸着这两天就撑不住了。”徐帅苦中作乐。
转那三十块钱，纯属是为了恶心老爷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苦命的男人
夜晚降临，外面安静的只有秋风扫过落叶的声音。
树枝张着爪牙，也不知道想吓唬谁。
杨正兴拉开窗帘，然后看到外面有情侣在长椅上叽叽歪歪的。
他又把窗帘拉上。
徐帅抽着根烟，在一旁把脚放在办公桌上打电话。
“哎呦，您就听我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行行行，钱已经到位了，够用了，下笔款也就到了。”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咱怎么说……也够多拿了，不能太过分吧。”
不知道怎么的，聊着聊着，就有了火药味。
“行，这算是最后一次了，其余的我也做不了主，不过我劝您一句，得好就收，没必要做那么绝。”徐帅说完，就一脸不高兴的挂了电话。
杨正兴转头过来，神色凝重道：“怎么了？出事了？”
“没出事，就是……”徐帅苦笑一声，“遇到傻逼了。”
“那你还是小心点，别陷得太深。”杨正兴劝道。
“这事我心里有事，放心，什么时候我都能把自己摘出来，就是有些人呢，贪的太多了。”徐帅暗指道。
徐帅走到窗户跟前，把窗户遛开一个小缝。
“这烟，我是断不了，给你通通风，别呛到你。”徐帅说道。
杨正兴躺在沙发上，双目有些无神，或者说是茫然无措。
他感觉屋里的烟草味淡了一些，然后附着在桌椅皮具上的香水味，又被灌进来的风给唤醒了。
这尼玛，杨正兴有些不适应。
总觉得背后黏黏的，然后冷不丁的问道：“喂，我说，你们没在沙发上干那事吧？”
“你胡扯什么呢，当然干了……”徐帅直接说道。
“这奔放吗？”杨正兴嗅了嗅。
“那必须的，就这个家，能躺人的地方都试过了，你啊，就是既来之，则安之，完完全全没必要觉得不自在。”徐帅笑嘻嘻的说道。
杨正兴终于看到了以前徐帅的样子。
在遇到吴可欣之前，他就这么奔放，且作践自己。
对于女人，来者不拒。
杨正兴不会去批判徐帅的这种行为，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再说了，这种事情，也是两厢情愿。
谁能评头论足，说别人有问题呢？
“这次去海南，有什么进展没有？”徐帅搬了个椅子，煞有其事的凑过来。
“不告诉你了吗？签了个明星。”杨正兴明知道他指什么，但是不愿意明说。
“签个明星，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问的是，和江洛，就那小姑娘，怎么样，她知道你和吴秀梅断了以后，是不是特开心？”徐帅问道。
杨正兴一愣：“我和吴秀梅断了，她哪能知道。”
“别吹牛了，就你那性格，我还不知道，走半道，自己就得说出来，而1且肯定是那种，很埋怨江洛的语气，搞不好还会批判江洛“就怪你！我和吴秀梅要离婚了！”是不？”徐帅一下子就说中了。
杨正兴简直惊为天人。
“惊讶吗？”徐帅微笑。
杨正兴点头。
“别惊讶，江洛给我打电话来着，就前几天，估摸着你去海南那天晚上吧。”徐帅躲着杨正兴的拳头说道。
杨正兴不说话。
“给我根烟？”他试探的问道。
“来，抽，华子。”徐帅笑道。
杨正兴接过烟，又放在桌上：“明知道我肺癌刚好，还给我抽烟，你就不怕我抽死？”
“你是那么不知深浅的人吗？”徐帅收回烟，给自己点了一根，“你啊，心里最有数了。”
“再有数，不也是个孤家寡人吗！”杨正兴有些生气，“特么的，三十多了，老婆老婆没了，连女儿都没了，这尼玛要是判下来，我搞不好落一个婚外出轨，净身出户的下场。”
“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呗，你那家有什么？钱不钱的无所谓了，接下来怎么过才是你要想的，现在你工作有前景，车，房，两三年就都有了，就差一个老婆。”徐帅说道。
“还有龄鸿，我女儿。”杨正兴不舍道。
徐帅叹了口气。
“龄鸿，也这么大了，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吴秀梅也不会和孩子说离婚的事情，反正你以后多去看看她，等她大点，我给安排学校，离你近点。”徐帅抽了口烟说道。
“那可太谢谢你了。”杨正兴舒展了眉头。
不过再想想，龄鸿上的是大学附属的小学，一路直升，除非当个学渣，不然，他徐帅叔叔，是没机会安排学校了。
想到这里，杨正兴又郁闷了。
“还没说呢，江洛，怎么样，办了吗？”徐帅鬼鬼祟祟的样子，真是让杨正兴头疼。
“办个毛，你看我有那个胆子吗？再说了，人都要结婚了，还整什么移民，我糟蹋人家干什么？”杨正兴怼道。
徐帅不乐意了，他摇摇头：“你啊，真是没用，送上门的肉，你都闻不了荤腥。”
“年纪大了，折腾不动，老觉得对不起别人。”杨正兴说道。
徐帅掐了烟，正色道：“两情相悦的事情，对不起谁啊，她江洛，不也馋的你厉害吗？你就当发发善心，两个人都开心，你说是不。”
杨正兴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徐帅给带偏了，立马说道：“别瞎说，我可不是你。”
“还亏你不是我，要不然，你早让吴秀梅整死了。”徐帅说道，“唉，人小姑娘多好，就看上你这只癞蛤蟆了，你还……”
“得了得了，别提了，再说下去天都亮了。”杨正兴打断他，“给我腾间屋子出来，我不睡沙发。”
“随便啊，上下两层，五间房，随便睡。”徐帅大方道。
“你怎么不问我吴秀梅的事情。”杨正兴回头道。
“问什么，没什么好问的，建议我给了你好几轮，现在啊，你自己处理就行了，咱都是命苦的男人，你不也没问我吴可欣的事情吗。”徐帅拍了拍杨正兴的肩膀。
“其实我是想问的，就是……忘了，你知道吧，那我现在问你，吴可欣怎么样了？”杨正兴贱兮兮的样子，让徐帅一肚子火。
“滚啊，不带这么恶心人的，赶紧睡，明儿上班别指望我送你，我这腰还没缓过劲来呢。”徐帅揉着后腰。
第一百三十章 请吃饭
第二天，杨正兴果然迟到了。
海南的热带气候，和温润的空气，让他回到北方这干燥的大都市之后，一个劲的不适应。
大晚上口干醒了好几次。
倒了点水，放在窗口，没怎么喝，就又睡了过去。
折腾到天快亮了，他才睡了过去。
一睁眼，还是被徐帅在客厅看足球的声音吵醒的。
“嘿，你还在呢，我还以为你都上班走了。”徐帅穿着个睡衣。
“几点了？”杨正兴揉揉眼睛。
“估摸着快吃午饭了吧。”徐帅抬头笑道。
杨正兴立马就慌了神。
赶紧收拾道：“不早叫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徐帅喝了口水，就躺在沙发上眯着了。
杨正兴匆忙收拾完以后，就往公司赶。
出乎意料的，对于他的迟到，公司压根就没人管，连行政都和他说，补个卡就可以。
这样的待遇，他从来没遇到过，以前和赵威在一起的时候，迟到十分钟，都得扣半天工资。
这，难道就是特殊待遇？？
还真让杨正兴给猜对了。
自从进入公司以来，他的表现可以说是创下了公司的记录，别的不说，今年的年度员工，肯定是跑不了了。
三个多月。
先是做了让酷可公司满意的企划案，完成了公司一整年的绩效，又是签下了国民妹妹的代言营销，最后，在新项目落地之前，签到了当今大火的流量女星。
这三个，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个不可复制的大合同。
尤其是前面两个，甚至是加速了公司上市的脚步。
这让杨正兴在公司的地位，如日中天。
“杨总好。”
“杨总。”
“杨总回来了。”
一路上，杨正兴和人点头示意，他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他并不是一个做上司的料，但是他身上的气场，那种不骄不躁，亲力亲为的劲，再加上他十多年来都保持着的上进和学习心态，无论在哪吗，杨正兴都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
在赵威那里被压制的才华，进入到伽途之后，全方位的展现了出来。
就像是一个璞玉，终于显露了他的光彩。
一个曾经因为和董事穿了一样外套就被人诟病的基层经理，到现在受人恭维了老总，这其中的蜕变。
不过是四个月不到。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巴结杨正兴，一定会有用。
杨正兴回来以后，苏念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她。
国民妹妹的第一代言，和小c接下来的营销计划，以及酷可公司第一阶段的广告投放。
三件事，都压在了苏念的身上，这段时间，就连苏家曜都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与这些大佬忙碌不同的是，杨伟明，好像被孤立了。
开会没有他，做表没有他。
一如既往的上下班，在公司多呆一会，都是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杨正兴发工资了。
这是一笔不小的钱，他手里拿着这笔钱，心中盘算着这次的消费。
给龄鸿报芭蕾舞班，虽然之前和吴秀梅说过，但是依吴秀梅的性子，她应该还没报。
她总是想把钱省下来，以防万一。
现在龄鸿上了寄宿学校，芭蕾舞只能在寒暑假去学，先拿三万出来存着，等放假的时候，给她把课报了。
剩下的，就没什么了，给徐帅还账还早。
他不急着催，就算了。
剩下的钱，杨正兴准备去大吃一顿，然后……
再留给吴秀梅。
他不想给自己留什么，吴秀梅那边，他不会计较得失，哪怕是离婚，他都要让吴秀梅在日后的生活上，不用再看人脸色。
有了这笔钱，吴秀梅的楼房就能买了。
他在手里了翻了半天，找到了吴秀梅的电话：“喂，我想请你吃个饭。”
“我没空，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寄出去了，收到以后签字，给我寄回来。”吴秀梅说完，冷冰冰的挂断了电话。
杨正兴看着手机，沉默了很久。
吴秀梅的冷漠让他无地自容。
那股子之前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错的勇气，此刻荡然无存。
错？
当然是我错了。
杨正兴把头埋进手掌，一股悲凉的情绪涌了上来。
思来想去，他给苏念打了一个电话。
“有事吗？”苏念那边有文件翻来翻去的声音。
“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杨正兴故作轻松的说道。
“没空，现在公司这么忙，我没心思。”苏念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
苏念还是那个苏念，一句话就把人噎的半死。
“那行吧，下次你用得着我的时候，可别挑我没空的时候。”杨正兴失落道。
“……”苏念顿了一下。
“来嘛，吃个饭而已，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这次我找了个高级餐厅，开我那车过来，太low了，你q7开着，多有面子。”杨正兴恭维道。
“我没开q7，拿去修了。”苏念迟疑了一下，说道。
杨正兴的计划落空，正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一时兴起的对话，但是苏念接着说道：“我开的玛莎拉蒂，应该也能撑一下面子。”
“什么意思？”杨正兴问道。
“下班等我，我尽量九点以前结束。”苏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杨正兴总算是有些开心。
他打开手机，开始搜寻公司附近的高档饭馆。
当看到上面的人均消费，他就有些后悔了，靠，没事充什么大头，这会出血出大了。
苏念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在杨正兴的印象里这样。
不过，今天，他开始表示怀疑了。
当时针在嘎嘣一声，指到十点的位置时。
苏念终于是意兴阑珊的到了他办公室门口。
“美女，吃个饭，这么难吗？”杨正兴开玩笑道。
苏念瞪了他一眼：“这里是公司，你说话注意点，别以为做了几个……”
“行行行，当我膨胀了，不要再伤害我了，一个即将离异的中老年男人，根本经不起你的鞭策。”杨正兴赶紧求饶。
秋天真的到了，从苏念的车窗向外望去，路上都是盘旋而落的枯黄树叶，就连街上的人，都有一种萧瑟落寞的感觉。
“秋天，可真是要人命。”杨正兴随口说了一句。
“是啊，太悲切了。”苏念罕见的回了一句，“悲切到，连你都能感受到它的悲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关于失去
杨正兴先是点了点头。
然后立马反驳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有些意外。”苏念撇撇嘴。
杨正兴冷笑道：“我知道了，像是你们这种富贵人家，肯定平时都是多愁善感，矫情叽叽的，觉得我们这种村里的出来的，看到秋天，就会想到硕果累累，而你们呢，就会想到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的伤感，觉得我们这硕果累累，金黄麦田很俗，我告诉你啊，这一点都不俗，劳动人民……”杨正兴喋喋不休。
苏念皱眉道：“你快别说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劳动人民的金黄麦田很低俗，相反，我觉得很美好，很有兴致去看看，我觉得俗的人是你！”
杨正兴不满嘀咕着：“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我没这么说过，以前，我也是用批判的眼光是看你的。”苏念冷冷的说道。
杨正兴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垂着头。
几次三番，在苏念的面前，他都败下阵来。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是一物降一物。
按杨正兴自己的秉性来说，他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说是一笑了之有些浮夸，反正就那个意思，但是在苏念面前，他都会因为苏念的话，而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理。
难道是因为苏念是老板的原因，有不应该啊。
在他看来，苏念当老板，和赵威当老板，都是一个样，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杨正兴有些抑郁。
“想什么呢，怎么还不高兴了？”苏念笑着问道。
“明明签了合同，没有得到奖赏就算了，还被批判了，心理有些不爽，也是应该的。”杨正兴嘟囔道。
“说的好，你要这么说，下个月的绩效，我先给你抹了，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人间自有无情。”苏念开玩笑道。
一听到要划走钱。
杨正兴立时拧巴着一张脸：“别啊，苏董，都是辛苦钱，别这样。”
“够猥琐，从你得病以后，你越来越猥琐了，没有人格可言。”苏念似笑非笑。
杨正兴正色起来，他说道：“这一次，生死，我想通了很多。”
“说说？”苏念问道。
“说个毛，这种事情，你不经历，很难懂的，主要都是感情上的事情，感情你知道吗？大龄剩女。”杨正兴嘲道。
苏念顿时阴着脸，她后悔和杨正兴这个家伙斗嘴了。
苏念不说话，杨正兴自然也就不再言语了。
不过他以为苏念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一个老董，没事和下属计较什么，直到苏念把车开进一家米其林餐厅的时候，他的脸色一变再变。
甚至想赖在车上不下去。
“干嘛啊，当门童要给我停车啊？”苏念把钥匙递给门童，然后看着杨正兴。
杨正兴哭丧着脸，在门童的微笑下，缓缓从车里遛了出来。
抬头一看。
他心痛道：“苏董，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苏念没有回答他，因为她已经走了进去。
“冒昧，问一下，这里人均多少？”杨正兴只好把目光投向门童。
门童很有礼貌的微笑着，然后说：“先生里面请。”
杨正兴低着头，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亦或是这里的价格实在离谱，整个餐厅有些空落落的，杨正兴一路上了二楼，才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到苏念。
“让他先点。”苏念冲着服务生指指杨正兴，“因为他结账。”
杨正兴一头黑线。
拿过菜单，杨正兴看到后面的美刀标识，就知道，这顿饭，远比自己要想象的贵。
“意大利焗面和一杯酸橙汁。”杨正兴合上菜单。
“就这些？”苏念伸手要接。
她的手刚接触到菜单，却发现杨正兴没有松手。
“要不要，我帮你点。”杨正兴诚恳道。
“不用，我自己来。”苏念夺过菜单。
“那你……可悠着点……”杨正兴咬着牙说道。
“一瓶82年的拉菲，直接开，然后一份三色牛排，一份惠灵顿牛排，三色牛排要配鱼子酱。”苏念说完，就合上了菜单。
当听到82年拉菲的时候。
杨正兴差点蹦了起来。
“你认真的？”杨正兴瞪着眼睛。
“什么，我不太懂。”苏念笑道。
“服务生……”杨正兴大喊。
那个服务生又走了回来。
杨正兴可不管面子不面子：“那什么82年的拉菲给我换成桔汁。”
服务生不解：“为什么先生？”
“穷，喝不起。”杨正兴直接坦白。
服务生可能一年也遇不到杨正兴这样的人。
她再三犹豫着，慢慢的退了下去。
苏念捂嘴笑道：“你看你，笑死我了，一瓶酒而已。”
“你要是这样，我再也不请你吃饭了，还82年拉菲，你当我是土豪啊。”杨正兴埋怨道。
“也就十几万，没你想象的那么贵，你是不是肥皂剧看多了，真没多钱。”苏念解释道。
“也就十几万？”杨正兴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家里面很穷……爸爸妈妈……”
苏念扑哧笑了出来。
杨正兴收敛道：“笑什么，还没说完呢，爸爸妈妈经常……”
“好，算我错了。”苏念立马止住，“别说这些，我受不了。”
许是因为人少，餐厅里悠悠扬扬的放了几首音乐，杨正兴就静静的听着。
一时间，竟是入迷了。
这首歌，正是他给苏同送的那张《献给爱丽丝》。
“你点的？”杨正兴问道。
“算你账上。”苏念点点头。
杨正兴静静听着，等这一首奏完。
他说道：“人这一辈子，走着走着，就忘了很多东西了。”
苏念没有反驳。
她看着杨正兴：“这是不可避免的，在人生最初的阶段，在吵闹和哭泣的时候，不懂得去珍惜什么，等到慢慢的长大，想要去回头抓住什么时候，就会被很多，很多东西，比如名利，比如孤单，比如……失去和悲苦，这些东西会推着你往前走……回头想抓住的东西，就慢慢的记不清了。”
苏念失去了自己的父母，现在连苏同都不在她的身边。
关于，失去，她有话语权。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渣中的人渣
菜终于上来了。
比起苏念的晚餐，杨正兴的焗面显得不那么可口。
毕竟在多汁的惠灵顿牛排面前，一份焗面，实在是不太匹配。
不过杨正兴对于这些，并不在意，他埋头吃着自己的那份。
餐厅里，自那首《献给爱丽丝》以后，就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慢慢的，就连灯光都暗了一些，就在杨正兴觉得有些太过幽暗的时候，苏念第一时间打开了桌子上的老式烛台。
淡淡的，蜡油的味道有些陌生。
“烛光晚餐呢，高级。”杨正兴笑道。
苏念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江洛？还是你前妻？”
“您能不这么直白吗，刚才说您单身，我还有点过意不去，这会，我觉得您啊，还真应该单身，就这么说话，谁能受的了。”杨正兴有些抱怨。
苏念脸色变了一下，说道：“你说对了，我……不知道什么是委婉。”
“你可以学。”杨正兴建议，“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你的下属。”
“我可以考虑考虑。”苏念说着。
两个人象征性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
而这时，服务员上楼，带来了两位新的客人。
正是江洛和……何平。
他们两个并肩走着，挽着对方的人，尽管光线幽暗，但是杨正兴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们两个。
只要是何平太刺眼了，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闪烁光芒的人。
“别回头。”看到杨正兴这么专注，苏念本能的想要回头看一眼。
不过他的话说晚了。
在杨正兴挤眉弄眼的目光里，苏念和江洛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两个人一个是上级，一个是员工，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对方，却没有人第一个打破尴尬，问候一声。
苏念傲的紧，苏念那，又是比较倔。
最后，竟是何平大感意外。
冲着苏念点了点头，然后向着杨正兴说道：“杨老师，吃饭呢？”
杨正兴微微楞了一下，回道：“哦，快吃晚了，刚到？”
“跟你有什么关系，吃你的！”江洛冷冷的说了一句。
杨正兴憨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何平再次冲着苏念笑了笑，然后向着另外一边走去，杨正兴觉得，这特么应该是个巧合吧？总不能又是被江洛跟踪了？
“何平是江洛的男朋友？”苏念突然开口问道。
“是。你认识他？”杨正兴疑惑。
刚才何平明显是对苏念有印象的。
“以前留学的时候，我和何平在法国做过一年的同学，五六年前的事情，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他。”苏念有些感触的说道，“更没想到，他会和江洛在一起。”
“你记性可真够好的。”杨正兴随口说道。
“不是我记性好，是何平身上的光彩太重了，你没和他接触，你不知道，总之很厉害的一个人。”苏念很少称赞人，最起码杨正兴没听到过，而对何平，苏念却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你们关系可真够复杂的。”说罢，苏念又似笑非笑的说道。
杨正兴看着何平和江洛在另一边开始点餐，当菜单递到江洛的时候，江洛就指着杨正兴这边。
“要一份一模一样的。”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杨正兴的在意。
何平则是笑着点燃了桌上的灯台。
哪怕是江洛的目光一直都愤愤的看着杨正兴，何平都没有半点恼怒的样子，依旧平静的，大方的，贴心的作为江洛的一个守护者。
“我问你话呢。”苏念有些看戏的样子。
杨正兴回过神来：“复不复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老婆因为江洛，给弄没了。”
说到这里，杨正兴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盘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就多要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坐立不安，江洛一直盯着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然后冷笑，然后再看看苏念。
杨正兴知道，江洛把他杨正兴和苏念想到了一起。
这种女人的猜忌，让他没来由的生起一阵怒火，他最受不了这种猜忌。
“吃饱了吗？”杨正兴问苏念。
“想走，逃避有什么用，如果你需要的话，大可以开了她。”苏念随意的说道。
“没那个必要，谁要逃避了。”杨正兴说着站起来。
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下了楼。
结账的时候，发现苏念已经付过账单了，原来她一进屋，就把信用卡留在了前台。
“嗨，跑那么快干嘛。”苏念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把单买了？”杨正兴问。
“嗯，意外吗？”苏念有些调戏杨正兴的意思。
杨正兴感觉自己薄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但是又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去反驳苏念，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以后别这么自以为是，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
苏念楞在原地：“你……你……直男，有病简直！”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念并没有和杨正兴再追究这个事情，快步走出了门，上车以后，刚发动汽车。
杨正兴就一脸不情愿的快步跟了上来，在外面拍车窗：“开门啊，开门啊，我还没上车呢。”
“我不想和你这样没品的人一起坐车，你打车回去吧。”苏念赌气道。
“我……那说好是我请客，你枪什么啊！”杨正兴说道。
苏念走的更远了，杨正兴追了两步，就放弃了。
他坐在长椅上喘气。
骂苏念冷血。
然后远远的看到苏念的车退了回来。
“别骂了，我从后视镜就看到你嘴碎的要死。”苏念打开车门。
杨正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怕说完了，苏念又开车跑了。
然后立马钻进了车里。
“冷血，无情。”他喃喃道。
“那也好过你人渣，最起码我不会到处留情。”苏念反诘道。
不得不说，苏念的脑子转的很快。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杨正兴无地自容。
他嘴硬着：“人渣这个词，我听过很多次了，有没有点新的？”
“那就是人渣中的人渣，把感情当做儿戏，还自以为自己很伟大，很坦率，实际上，连人渣都不如。”苏念毫不留情的说道。
杨正兴顿了一下。
随即沉默。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公司的安排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杨正兴都没有和苏念再说一句话。
哪怕是下车，也只是象征性的挥了挥手。
不得不说，苏念的话，刺痛了杨正兴。
虽然她说的话，自己早已经听过，但是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有不同的味道。
从苏念嘴里说出来。
杨正兴更难受郁闷了。
他颓丧的站在家门口，却看到家门是虚掩的，屋子里灯亮着。
“吴秀梅？！”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
怀着激动且害怕的心情，他推开了门。
激动是因为许久咩有见到吴秀梅，他很想她。
害怕则是因为……吴秀梅可能是来送离婚协议的。
屋子里，烟火寥寥。
徐帅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满脸愁容，地上扔着一地的烟头。
“哥们，你可算回来了。”徐帅发愁的样子，让杨正兴一时有些错愕。
“我说，你没病吧，你没事跑我家干什么？”杨正兴无语的看着他。
“救救哥吧，哥要死了。”徐帅哭丧着脸。
“吴可欣又折腾你了？”杨正兴坐在他的旁边，觉得屁股有些咯。
伸手一摸，从屁股下面摸出来几颗黄花梨的珠子……
“这……”
“被她拆了……”
……
吴可欣自从徐帅开始放任自己的生活以来。
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
甚至在舞蹈课上，把课堂上所有的镜子都砸了一个稀巴烂。
要不，就是半夜起来练舞。
弄得自己大汗淋漓。
对于吴可欣的变化，徐帅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吴可欣会变得……
神经兮兮的。
尤其是这几天，酒吧张罗着开业，吴可欣突然说给大家来点不一样的，当着装修工人的面，她拿汽油把一块价值不菲的投影屏给烧了。
要不是现场有灭火器，灭了火。
现在那半条街都得跟着遭殃。
这事，是包工头告诉他的。
……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杨正兴问道。
徐帅抽了口烟：“我不知道，特么的，我哪知道啊！今儿一大早，我一开门，她就站在我新租的那地方，手里拿把剪刀，一进屋，一句话不说，就把我衣服都剪了，你那串珠子，也别剪了。”
“为什么啊？”杨正兴皱眉。
“说是好玩，你信吗？就跟一个疯子一样，我说你他么想分手，就分手，没人强迫你！不想过就算了！”徐帅说道。
“她什么反应？”杨正兴又问。
“有什么反应？我说完这话，她说了一个好，就把我屋子砸了，要不是我跑的快，就跟上次在酒吧一样，我又得住院。”徐帅摁着太阳穴。
杨正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现在，真没什么法子了，我只能来找你，收留我几天吧，只有你能帮我了。”徐帅恳求道。
“我还想你收留我几天呢，你看我这个家，有一点人气吗？吴秀梅说走就走了，什么都没带走，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被她带走了。”杨正兴笑了一声。
笑的那么干涩和痛苦。
“哥这几天陪你做个伴吧，吴可欣总不能在你这和我闹吧？”徐帅说道，“最起码，有点人气。”
“这段时间，我算是发现了，这人生啊，真不是说峰回路转，它一旦开始痛苦，就注定了它的终点不会有转折，而且过程，一定是让你更加的痛苦。”杨正兴叹了口气。
“谁是不是呢！”徐帅应和道。
就这么，徐帅短暂的住在了杨正兴的家，也可以说是躲在杨正兴的家。
……
一如既往的，杨正兴去公司上班，却迎面碰到了江洛。
江洛仿佛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她笑道：“杨老师，早啊。”
“早。”杨正兴敷衍了一句。
“哦哦，还是这么冷漠啊。”江洛不在意的嘀咕了一声。
杨正兴转身看了她一眼，半响之后，又转回去，走进了办公室。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现在主要的工作是给小c拍一组宣传片，先确定她在外界的风向。
时间定在了下个月的5号。
到时候她会抽空从剧组出来，完成这个工作。
这是之前反复商榷过的。
下午的时候，杨正兴准备去楼下透透气，还没下楼，就被柳涵给叫住了。
柳涵对杨正兴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趾高气扬。
她有些讨好的说道：“杨总，许董有事让您去办公室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吗？”杨正兴随口问了一句。
“没，你还是快去吧，好像有点严重。”柳涵提醒道。
杨正兴随即去了杨伟明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杨伟明一脸的严肃，看到杨正兴进来，停下搅拌咖啡的手。
“坐。”
他说道。
杨正兴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杨伟明通知道：“正兴，有个事情需要知会你一声，小c的宣传片我们准备挪到下个月的十五号，你和她说下，让她十五号的时候，再准备一下。”
杨正兴当即不满道：“这是谁的主意？”
杨伟明抬起头，脸露不快：“怎么了？这是公司的安排，你连这个点事都做不了吗？”
“哼，公司的安排，谁安排的，我要问个清楚，人小c是明星，人特么在拍戏，有自己的工作，又不是无业有名，随时有时间，你说配合就配合，剧组工期那么紧张，你知道协调个假有多难吗？几百号人呢，你以为是过家家呢！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你注意一点，你在和谁说话！”杨伟明怒道。
“我对事不对人，这事没法协调，你给我一个理由。”杨正兴问道。
“10号的时候，我要休假，没时间监管她的宣传片，只有等到我回来，才能保证进度和宣发的质量，这个理由够不够？”杨伟明盯着杨正兴。
“你面子够大的，就你一个人要休假，你让那边剧组几百个人因为人停工，直接打乱工作计划，就得配合你，凭什么啊？”杨正兴听到这种无稽之谈，简直要气炸了。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上司，我要你做，你就得做，我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还有那个什么小c，既然签了合同，就是公司的艺人，应该无条件的服从公司的安排！”杨伟明拍桌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