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奸商买蝎
“阿仁哥，不满意？其实城里的女人都那样，娇贵的，还看不起咱们农村人。要不我让我媳妇给你介绍个咱们农村的？”
磊子试探性问道。其实也不是他问，而是他媳妇张朵朵让问的。
他媳妇张朵朵的娘家妹妹张冬芳今年虚岁十九岁，周岁的话也就十七八，初中念完书后，就出去打工，现在柳林市一个餐厅当服务员。这个年龄，放在农村可以出嫁了。
现在顾仁的名气越来越大，花十五万承包荒地，俨然一个小土豪。加之还没有结婚又是大学生，所以一下成了香饽饽。
“介绍谁了？”
顾仁好奇。
“我小姨子芳芳，今年十九岁了，刚好可以结婚。不然明年就二十，又‘当粱’着了，不能结婚。一拖就是两年……”
所谓“当粱”就是指二十岁，他们这里有习俗，只要是二十岁“当粱”的男女，都不宜结婚。
有想要结婚的就提前在十九岁把婚结了，如果不结婚，就只能等过了二十岁，到二十一岁才结婚。
“哦，你说芳芳呀。我都大她八九岁了，不适合。”
顾仁想起了磊子的这个小姨子，也是他们顾家村的。因为小时候和玉颜关系好，来过他家几次，所以有印象。记忆里长的倒眉清目秀，脸蛋红扑扑的，是个水灵灵的农家妹子。
但听说去南方打工一年回来后，就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十几岁的小女孩打扮的和二十几岁的成熟少妇一样，完全跟城里人学坏了。
“阿仁哥，你别听那些人嚼舌根子，芳芳真没去过东莞，也没当过什么小姐，那是在人家美容院上班，所以化妆的。不信过你问你家玉颜，玉颜和芳芳关系好。都是顾天明那孙子散布谣言，他去年来我丈母娘家求亲，芳芳闲他老，长的又丑，看不上他。他就散布谣言说芳芳不好。”
磊子听顾仁的语气，感觉对芳芳没意向，连忙解释。
“叶天明比我还小，芳芳都嫌他年龄大。我的话，肯定看不上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指不定在外面有对象了，只是不好意思给家里说。好好开三轮！”
顾仁话刚说完，手机响了。
“老马？”
顾仁眉头一皱，还是接通了电话。这奸商！
“小兄弟，您啥时候回来呀！老哥在你家等了一天了。”
电话那头老马抱怨道。
“我什么时候回去管你啥事？等等，你在我家？来我家作甚了！”
顾仁面露凝色。
“我这不是等着买你家的蝎子嘛……小兄弟，赶紧点。”
老马讪讪说道。
“我的蝎子一斤四千，你买不起，忙你的去！”
顾仁准备挂电话。
“别……别挂……价钱好商量。”
老马连忙说道。
“好商量？”
顾仁听出几分不寻常的味儿。
“四千一斤你当真要？”
“小弟你这不是开玩笑嘛，哪有四千一斤的蝎子。不过老哥可以给你多开五十，老哥这是要走量的，逼得紧！”
老马有点小紧张。
“等我一会回来再说吧。”
顾仁挂了电话，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打开手机电话薄，拨通了孔连顺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小顾呀，怎么忽然给老哥打电话了，得是又刨到十龄远志了？”
孔连顺的语气都有几分激动。
“没有就不能给孔老板你打电话了！”
顾仁笑道。
“当然可以，只要小顾你打的，老哥哪怕蹲厕所也得立马接通。”
孔连顺爽朗的笑道。
“就靠孔老板你这句话，一星期后，我再给你卖一株十龄远志。”
顾仁也跟着笑道。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孔连顺欣喜。
“孔老板，我还有个小事想麻烦一下你。”
一番寒暄后，顾仁也该问想要问的事情了，以孔连顺在东安的人脉关系，很容易盘问出蝎子的倪端。
“客气什么，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孔连顺没有丝毫拒绝。
“孔老板不知有没有听说，东安的市场上出现了一批价值昂贵的食用野生全蝎？”
顾仁试探性问道。
“全蝎？全蝎的话，咱们东安只有盛世大酒店有几道特色全蝎菜品。咦……我好像昨天回来的时候和他们闲聊，说盛世新推出几道黄金菜品，好像就是什么蝎……价格昂贵，但食客趋之若鹜。你等一下，我给你问问。好了后，给你回过去。”
孔连顺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晚回来后几个朋友闲聊的内容。
“那好，有劳孔老板了。”
顾仁微微一笑。
“不用客气。”
两人挂了电话。
“阿仁哥，你的蝎子都是大山叔抓的吗？好多呀……”
磊子一边开着三轮，一边好奇问道。一般家户，几个月也就抓几斤蝎子，而顾仁上次一下子卖了两麻袋……可谓骇人听闻。
“不是抓的，是我科学养殖的。”
顾仁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就说嘛……”
磊子恍然大悟。
嗒嗒嗒的声响中，机动三轮进了山沟……
刚进村子，就远远看见老宅子路口那里，停着一辆昌河车，车旁边围着十几个村民，有的拿着脸盆，有的提着塑料筒。
这些都是卖蝎子的。
往常的年份，只有数伏之后才会有收蝎子的小贩来村里收购。
这次提前来收，十有八九是老马了，这死奸商，又不知道压低多少收购来骗村里这些父老乡亲。
三轮到了路口，果然看见一脸奸笑的老马。
“小兄弟呀，终于等到你了！”
老马讪讪说道，露出两个黄灿灿的大门牙。
顾仁的目光扫过车轮印子，印子很新，说明车停在这里不久，绝对超不过两个小时。这就是老马口里的一天。来村里找他是次要，收散货蝎子才是主要目的吧……真是嘴里不说一句实话呀。
十几个村民见了顾仁纷纷打招呼。顾仁掏出烟，给一人发了一根。
老马把顾仁拉到一边。
“小兄弟，你还有存货吗？”
老马嘿嘿一笑，有几分电视里面奸人恭维取悦领导的架势……事实上，他来顾家村是抱着其它目的的。
他原以为顾仁的一百斤蝎子是村里收购来卖给他的，这里的蝎子都是一个品质的货，都能卖大价钱。
但今天来了后才知道，顾仁的蝎子和其它村名家里的不同，区别很大。
这些村民们抓的蝎子有大有小，颜色偏暗，顾仁卖他的那匹蝎子个头超大，颜色偏淡，就像一百个甚至一千个里面挑选出来的大个子。
“你还有脸来找我，上次的那匹货坑我了多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联系东安的那家五星级酒店了。”
顾仁假装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一脸愠怒。
“啊……小兄弟……我……我真没坑你……是你坑我呀。你要是提前告诉我，你的货和别人不一样，我至于按照普通货价位卖给上家吗！说到底这不能怪我。”
老马一愣，还以为盛世酒楼已经先他一步联系到顾仁了，心里一声叹息，黄粱美梦做成空，这块大肥肉轮不到他了。
“你今天多钱一斤收的？回去又卖多钱？看这大袋子小袋子又坑了不少吧……”
顾仁鄙夷道。
“小兄弟你真冤枉我了，这次我老老实实全部按照最高价买的，一斤四百五。回头卖给盛世酒店也就赚个路费和辛苦钱。哪能比的上你那一斤就几千……”
老马摇了摇头，唉声叹息。
但这句话听到顾仁耳朵了，就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一斤几千……果然有料，被他套出来了。幸亏这次谨慎！不然亏大发了。回想起上次卖的一百多斤蝎子，有点肉疼。但又没法子。你先前不卖给别人，把牌子打出去，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你有这样的东西。
权当广告费了……
不知道盛世大酒店给他的蝎子定位多少，一千？两千？还是三千四千？
等一会孔连顺的回过电话，就能知道大概。
032 通灵（求收藏）
老马知道没戏了，就不再纠缠，拉着收购的十几斤蝎子离开了顾家村。
就在顾仁刚回到老宅子，手机响了，是孔连顺打过来的。
孔连顺说刚联系那几个朋友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盛世大酒店推出一种黄金品质的全蝎菜品，价位相当高，是之前普通品质全蝎菜品的十倍。
“小顾，那批全蝎不会是你的吧……”
孔连顺笑问。
顾仁干笑了两下，也不隐瞒。直接说这批蝎子就是他老盆里面养殖的蝎子，不过他是通过二道贩子卖进盛世大酒店的。
孔连顺一听也明白顾仁的意思了。
“这样吧，我和他们曹总刚好认识，一会打个电话，说一下你的情况，你们直接联系。就不用经过二道贩子了……”
“好的，谢谢孔老板了。”
顾仁道了个谢。
“和老哥还客气啥！”
电话刚挂了不到五六分钟，对面就打过来了。打电话的就是孔连顺和所盛世总经理曹总。
曹总是一个声音很有磁性的中年男子，非常热情。
互相了解情况十几分钟后，约定明天下午派人来黄石县，看全蝎的质量，以及养殖情况。然后商谈双方具体合作内容。
只要不出什么太大意外，一斤四千元是没问题的了。
放下电话，朝门口望了一眼。
磊子把种子放进房子了，傻乎乎站在院子一枣树下，抬头看着什么。
“磊子，回去吃饭吧，明早过来就行。”
顾仁朝磊子说道。
“哦……知道了……”
磊子应了声后，依旧站在枣树下一动也不动看着。
“磊子，你在看什么？”
顾仁狐疑。这么一个黑大个瓜不拉几的站在枣树下，还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感。
“好大一只蜘蛛。”
磊子说道。
“蜘蛛有啥好看的，还能成精不成。”
顾仁从房子走出来，笑呵呵说道。
“别说，还真的成精了！织网都能织出字来，好厉害，真是个稀奇的事儿。”
“什么字？”
顾仁眼睛一亮，来了兴趣，几步走过来，抬头望去，果然在枣树上看见了一张蜘蛛网，蜘蛛网上还趴着一只翠绿色的蜘蛛，绿蜘蛛灵活的穿梭在茂盛的枣枝间。
在蛛网的最中间，有一个“仙”字。这个字是用密密麻麻的蛛网东拉西扯结成的，很有特色。
也难怪磊子站在下面看了半天。
“还真成精了！”
顾仁嘴角一翘，露出几分笑意。
“阿仁哥，你以后要发达了。听人说，动物通灵是因为它待的地方有仙气。这老宅子绝对是风水宝地，有仙气。”
磊子煞有其事。
“你意思是哥要成仙了？赶紧滚回家去！你媳妇等着吃饭呢。”
顾仁笑骂道。
“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这院子好……是风水宝地。那我先回了，明早过来弄蝎舍。”
磊子憨厚一笑。
顾仁望着磊子一直走远后，才收起笑意，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这只蜘蛛他认识，就是那天，意外入神，出现在树上，看见一只马蜂捕捉蜘蛛。他意外击杀了马蜂，救了蜘蛛。
“仙？莫非我手指上的这一缕紫色的气流是仙气？”
顾仁呢喃自语。
抬手，意念控之……
一缕紫气出现。
这一缕紫气比之前粗壮了不少，颜色也深了点。试着让它离手指远一点，还真的远了几厘米，可以环绕着整个手掌运行。
“可以再远一点吗？”
顾仁试着让其再远一点，但是哗一下，紫气涣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还是弱了……得不断滋养壮大。”
顾仁摇头。
这个滋养壮大紫气的方法就是购买古董吸收里面的灵气。
树上的那只绿蜘蛛似乎感应到了紫气的波动，停止织网，探出头，向下看着顾仁。
就连一只蚊子撞在网上，它也一动不动，任凭蚊子挣扎。
“嗯，绿蜘蛛，你若是能听懂我的话，就来回跑五圈。”
顾仁脑子里面生出一个破天荒的念头，随口说道。
说完后，心里还一阵好笑，哪有听的懂人话的蜘蛛。如果真通灵了，会不会修炼个几百年化成一只倾国倾城的女妖精，然后勾引他，报答他……
咳咳咳……真的想多了……
顾仁再次摇头，刚准备收回目光。
但愣住了……树上的绿蜘蛛居然真的动了。
从原地出发，嗖嗖嗖爬到一根枣树枝的端头，断然转过身爬到原本位置。然后再转过身，爬到枣树枝的端头。没有任何停顿后，匪夷所思的再转身回到原位置。
如此重复五回合，不多也不少，正是顾仁说的五圈。
顾仁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震惊了……这只蜘蛛还真能听懂他说话。
“小蜘蛛，你再上下跑两圈。”
顾仁话刚说完，绿蜘蛛果然从上往下来回爬了两圈。
顾仁有些口干舌燥，这只蜘蛛果然通灵了。
“好，既然你听的懂我说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叫小珠。就在这里生活。但是蛛网上的那个‘仙’字要弄掉，不能让人发现异常。明白吗？”
那只绿蜘蛛郑重的点了点头。
“呵呵……”
顾仁转身离开枣树，走到老盆前，再次开始分拾蝎子。这一批蝎子繁育下差不多好几十上百斤了，因为没有给吃食物，蝎子有些饥饿，个别幼小的蝎子被大蝎子是吃掉了。
蝎子属于攻击性很强的昆虫，自相残杀常有的事儿。村民们寻常捕捉到的蝎子要在老盆里放好久，十几天甚至二十天，期间只放几块砖头瓦片，不给吃任何东西。
个别有闲功夫的，抓一些地元虫喂蝎子。地元又叫鞋底虫，腐烂潮湿的地方经常见到。
只是地元的小的不好抓，大的小蝎子又没办法捕杀。所以喂养的效果不明显。
看着几个幼蝎被吃，顾仁也没办法。只有尽快把蝎舍建起，饲养些黄粉虫，喂养它们了。
“我想起了，好像在网上就能购买。”
顾仁掏出手机，打开淘宝网，搜了下黄粉虫，还真找到了黄粉虫的卖家。
那是一家专业养殖黄粉虫的厂家，在网上也零售。
咨询一番后，以伍佰元的价格购买了一套饲养分虫设备，还有几百只成虫，附带一套养殖技术。
邮寄的地址他写的是村里，但快递不到村里，邮到县城后，还要他去拿。
还没放下手机，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母亲王冰莲打的，不用猜测就知道是母亲让他回去吃饭。
接通电话说了声，然后收拾了下过去吃饭了。
空荡荡的院子里，枣花飘香味。
枣树上那张蛛网中间，没有了那个“仙”字，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蜘蛛网，不过在一片枣叶下面，藏着一只不普通的绿色蜘蛛。
这个绿色蜘蛛从今天起，有了一个名字——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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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捎一个字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顾仁就来到老宅子。这次，顾大山王冰莲一同过来帮忙。
几十万块钱就让儿子这么砸出去，弄不好就是打水漂……心疼啊……他们哪有心思种地，干脆一心一意协助儿子创业。
今天很忙，除了盖蝎舍，还要规划老宅子前面的大片荒地，以及招待钩机和推土机司机。
这些钩机推土机都是单独雇佣，不是工程队。所以上午、中午、下午还要给人家管饭吃。
王冰莲先把门口旁边的灶房收拾开。
顾大山和磊子盖蝎舍，顾仁拿着图纸在外面的荒地里走动，绘图纸。
他不是专业的，只能瞄个大概，到时候让别人挖。
一会还要雇几个人拾草，把圪针尖草娄根等生命力超级顽强的杂草捡到一边处理。不然稍不注意就又复活了。
这一片地形宽阔平整，中间有一条小溪，小溪河道是以前手工挖的，一米深，两三米宽。春冬秋的时候，小溪里面有水，但很小。夏季的时候，小溪就干枯了，只有草没有水。
当然要是下了暴雨，这条河道就成汹涌的洪水通道。
顾仁的计划是把河道移到几百米的大路边，分成两条，就像都江堰一样。水流超过标准线后，自动使用第二条河道。河道全部用青石覆盖，这样一来，既美观又安全。
至于里面的这条河道，往深、往大、挖一下，弄成鱼塘。夏季干旱的时候，还可以当做水源灌溉蔬菜。
而挖出的大量泥土堆个小山头，上面盖个休闲的凉亭……
如此一规划，瞬间高大上了不少，指不定以后还能成为一个旅游景点带动村子发展。
规划完毕，十一点多了，昨天联系好的钩机挖土机夹杂着柴油机的轰鸣声响进了村子，顾仁指挥着他们停到指定的位置。
村子坝梁上的闲人看到挖沟机和铲土机，纷纷到村口看稀奇。
这么多年来，还很少有这种大家伙开进来。
顾仁顺便雇佣了几个工地上没活，家里歇着的小伙子，让他们跟着钩机捡草铲土挖沟。
一天一百的工资，让在场好多人心动不已都要加入。可惜暂时用人数量有限，只能答应他们后面工程量大了需要到更多人的时候，再雇他们。
不一会，机器轰鸣，尘土飞扬……
紧张而又有序的农场项目就在这样的轰鸣声响中展开了。
……
黄石县，阿林酒楼，总经理办公室。
“徐涛，那乡下的小子有联系你吗？”
赵治勋喝了一口茶水平静的问道。
“没有呀，赵总您不是交代给董翠翠和顾娜了？他们没有签下合同？”
徐涛狐疑，这两天阿林酒楼所有桌位爆满，生意蒸蒸日上，精品蔬果供应也没有限量。徐涛还以为董翠翠和顾娜把合同签订了。
“董经理和顾娜已经被我开除了。不用再和我提她们。这样好了，你今天联系一下那个小伙，把合同签了，顺便拉一车回来。要尽快，后厨早上打了招呼，说这些有机蔬果已经不多。”
赵治勋淡淡的说道。
“哦……赵总，那……我们多少钱采购？那小子要价挺狠。”
徐涛有点担心的说道。
“就按照上次的价格，四十元一斤吧。”
赵治勋摆手，示意徐涛出去。心里想着，几天了，那乡下人应该开始头疼怎么处理堆积如山的蔬果了吧……现在忽然看见有人愿意四十元一斤购买，还不乐开花。
莫说四十元一斤，就算十元二十元也打破脑袋卖。
如果不是董事长林依依下午来视察酒楼情况，担心出现蔬菜储存不够的情况，他绝对还要压一压，让那乡下小子亲自到这里来求他！
“好，那我先走了。”
徐涛出了办公室，嘿嘿的笑着。
这次发达了，就那乡下人。以他的采购经验，别说四十元一斤，就算三十元一斤都能轻松拿下。拿下后，一斤十元的额外抽成就成他的了。
挣钱的好生意哈。
立马驱车，顺便雇了个小型皮卡，一前一后，前往顾家庄。
……
一个小时候，徐涛出现在顾家村村口，看见不远处轰轰轰的挖沟机以及推土机，心里好奇，这穷山恶水的山旮旯里，还有钩机进来？看样子是在挖荒地，挖那荒地作甚？
“喂，老乡，你们这是做甚。”
徐涛向路边一个村民问道，这个村民不是别人。正是小时候被顾仁揍过几次的顾天明。
顾天明现在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听说顾磊和他媳妇张朵朵要把妹妹芳芳嫁给顾仁。
他心里很难过……很伤心。他挣钱盖新房不就为了娶张冬芳吗？结果让顾仁拦路摘了桃子。你说你特么一个城里念书的大学生，不在城里找媳妇，回村里里和他们这些老光棍争什么！还要脸不……
听见身后有人问，不耐烦的回复了句。
“瞎呀，看不见开荒！”
徐涛一听，火气上来了，这乡巴佬居然敢骂他？
“你怎么说话呢！你骂谁瞎呢？”
徐涛推搡了下顾天明的肩膀。
“你特么找死！”
顾天明转身抓住领口，就挥拳，但拳头挥到半空中，又停住了。
徐涛吓了一条，脸色煞白，没先到这乡下人这么冲，刚说了一句就打人，如果真一拳砸过来，他肯定扛不住，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点不不错。
“喂，你小子不是上次开车拉货的司机？”
顾天明松开手，收起胳膊问道。
“我不是司机，是阿林酒楼采购部的经理徐涛。”
徐涛整理了下领口的衣服。
“哦，我知道了，就是你们傻不拉几花四十元一斤买了他家蔬菜？”
顾天明指着不远处的顾仁家。
“你才傻不拉几，我们采购的是他家超级有机纯天然绿色精品蔬果。自然物有所值。”
徐涛白了一眼顾天明说道。
“你们城里人呀……脑子真的有病，乡下的蔬菜哪家不是纯天然的绿色蔬菜。花了冤枉钱还找理由。”
顾天明叹了一口气。
“你家也有？”
徐涛狐疑。
“你不废话，农家谁家没有！只是没有他家的个头大而已。”
顾天明不屑道。
“当真？”
徐涛眼睛忽然一亮，他怎就没到其它家看看呢？真是脑子秀逗了。
“废话！”
顾天明转身朝坝梁走去。
“喂，老乡，你家住哪儿，我一会来看看。”
徐涛心头就想抹了蜜一样，发达了，这次真的发达了，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超级蔬菜资源，他发达致富奔小康指日可待。
“坝梁上最左面背山上，你到了后问一下顾天明家在哪儿就行了。”
顾天明远远的说道。
徐涛心里有了底气，上了车，大摇大摆的朝顾仁家开去。
车停到门口，刚下车，就有人远远的喊道。
“人都不在家，在这边走马梁滩的老宅子里。”
喊话的是顾仁雇佣的同村几个小伙子，帮钩机挖草。
“喂，给这家主人说一声，让他们立马过来！”
徐涛霸气十足，扯着嗓子喊道。
……
“呦，那这么牛逼。他们不是上次来阿仁家拉菜的那个司机？”
几个跟在挖沟机后面拾草的小伙子嘀咕。
“晓冰，赶紧过去给阿仁说下，说上次拉菜的来他家了，让他们立马过去。”
其中一个小伙子说道。
“好！我这就过去。”
那个小伙子放下耙子，跑向老宅子方向。
老宅子这边，顾仁正在帮父母亲收拾房子和院子。
“阿仁，有人在你家门口，让你立马过来！”
这个叫晓冰的小伙子喘着气说道。
“让我立马过去？是男的还是女的？”
顾仁思忖着谁这么嚣张，是东安盛世酒店的人？还是董翠翠那神经病女人？
“是男的，开着一个轿车，还有一个皮卡。好像就是上次来你家拉菜的那个男的。”
晓冰想了下后，说道。
“上次拉菜的男的？”
顾仁想起了，原来是阿林那个采购部的经理。
“嗯，晓冰……捎一个‘滚’字过去。”
“滚字？”
晓冰挠了下头。
“嗯，就是瞪大眼睛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大声咆哮——滚…………”
顾仁慢悠悠说道。
“哈！”
“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笑了。
034 省城的大客户
大门口。
徐涛来回渡步，思忖着一会把价钱压到多少呢？三十元一斤？还是二十元一斤，还是十元一斤呢？
那乡巴佬上次坑阿林那么多钱，这次一定让他双倍奉还，最好让他家一院子菜都烂在地里，赔的血本无归。
徐涛心里嘀咕着。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荒地里，几个年轻小伙子朝这边走过来。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的苗头不对。
“小王，下车来。”
徐涛对后面皮司机说道，皮卡司机小王也看出不对劲，不仅没下车，还哐啷一声合上车门。
那几个小伙子已经走过来了，其中有人看着他嘿嘿的笑，他毛骨悚然。
“那个……顾仁呢……”
徐涛暗自鼓劲，强打信心。
几个小伙子没有说话，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呵……呵呵呵……”
“你们想作甚？”
徐涛一个哆嗦，双腿发软，嗖一下钻进了车里，啪一下关上车门。
“买菜的司机，阿仁让我们送一个字给你……”
晓冰咧嘴笑着说道。
“啥字？”
徐涛摇下车窗，探出头。
几个小伙子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握紧拳头，同时喊道。
“滚！”
“滚……”
“啊！”
徐涛吓了一个趔趄，拼命摇起玻璃窗门，立马发动，扬尘而起，逃似的逃走了。
“哈哈哈哈！”
“怂宝一个哈！”
几个小伙子大笑。
……
“该死的乡下人，等着蔬果烂在园子里吧！当真以为老子买不到蔬果了？”
徐涛骂骂咧咧，开着车上了坝梁……朝顾天明家开去。
……
十几分钟后，徐涛唉声叹息的从顾天明家走出来。
“徐经理，怎么样，成不？”
顾天明用希望眼神看着徐涛，他菜园子里面的西红柿青瓜第一茬刚上来，还么吃。
红通通的西红柿，水灵灵的辣椒茄子青瓜……轮个头比不上顾仁家的，也比普通庄户人家的大，他家今年可是上了很多肥的。
“不行，达不到标准。”
徐涛摇头。
这蔬菜口感就不在一个层次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徐涛就想不明白，为啥同样一个村子，同样的环境水土，培育出的蔬果口味相差那么大。
也真是的，如果那么容易找到类似的蔬果，酒楼又怎会花四十元一斤的高价采购他家的呢。
“怎就不行，难不成他顾仁家的镶金皮了？”
顾天明生气了，他认为这不是他家的蔬菜水果味道不行，而是这徐涛挑刺。
“你要是不信，咱们一会到他家尝尝，就知道差距。”
徐涛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刚才不装逼了，老老实实过去找人家商量，现在可好，被人扫地出门，如何还有脸面再主动上门。
“去就去！咱们现在就走，如果他家的蔬菜真的没有我家的好吃的话，小心你今天出不了顾家村！”
顾天明放下狠话。
徐涛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眼顾天明，本不想理会他，但想到顾天明是这村里里的，有个熟人一会也好搭腔。
“他们人在那个什么老宅子，你能找的到不？”
“废话！”
顾天明白了一眼徐涛。
……
走马梁滩的老宅子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奥迪轿车，一辆黑色宝马X6，还有一辆皮卡。
大门口，有一男两女朝顾仁走过去，顾仁从门口走出来，朝他们走过去。
这三个人，一个是孔连顺的秘书苏晓，一个是盛世大酒店的采购部经理郭峰，还有一个是盛世大酒店销售部经理助理曹念薇。
曹念薇是盛世大酒店曹总的女儿，和苏晓是闺蜜。
苏晓昨天到县城后停留了一天，本打算今天回东安的，但好友曹念薇说要来黄石县商谈一笔生意，让她等一天，两人一同回去。
苏晓一听曹念薇要去顾家村且是顾仁家时，眼睛一亮，立马说和曹念薇一起去，顺便给他们带路。
“你是就是我家晓晓说的大帅锅呀！”
曹念薇瞪着大眼睛，上下打量顾仁。曹念薇的名字听起来是一个温雅柔顺的弱女子，但实际上，曹念薇是一个粗眉短发，声音响亮浑厚的假小子，敢情她老子把她当儿子一样养大的。
“再帅也帅不过你这个大帅哥哈！”
顾仁笑着伸手。
“顾仁，就是你们盛世酒店的合作伙伴。”
苏晓噗嗤一下笑了。
“去……姐是大美女不是大帅哥！”
曹念薇瞪了一眼顾仁，伸出手。
“曹念薇，盛世大酒店销售部经理助理，也是这次合作的负责人。这位是我们采购部的郭峰郭经理。”
曹念薇言归正传给顾仁介绍。
“你好。”
“你好！”
郭峰和顾仁相互点头微笑。
“走吧，里面坐。寒室简陋，唐突之处，望见谅。”
顾仁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让三人进了院子。
“这是我妈和我花姨，我爸在那边弄蝎舍。”
门口刚进来的灶房里，王冰莲正在忙乎着做饭，王兰花在旁边帮忙。
“阿姨好，花姨好。”
曹念薇亲昵的喊道。
“好，好。”
王冰莲笑呵呵的点头，儿子能有这么多城里人朋友，她很有面子。
“好……”
王兰花也微微一笑，不过目光停留在苏晓身上，顾仁的这个明星女朋友，越看越漂亮。
“阿姨好，花姨好。”
苏晓也连忙问道，不过看见王兰花打量自己的眼神时，有点莫名其妙的害羞，就像小媳妇见公婆一样。
顾仁把几人带到了枣树下。
“你的小农场开工了怎不告诉我……”
苏晓嘀咕道。
“哪是什么小农场，就是承包了块土地，种点蔬菜庄稼。”
顾仁微微一笑。
枣树下面的地面不再是泥土，而是围着枣树铺了一圈青砖。下面的小桌子也换成了一张一米见方的大木桌。
四周放着四张椅子，桌子上摆放着茶壶水果瓜子花生醉枣。
“咦，居然有酒枣，我的最爱！”
曹念薇急忙伸手拿起一颗，放进口里，自古无暇的吃起来。酒枣在黄石县叫醉枣，就是初秋之际，枣子多一半变成红色，但还是硬的时摘下来，放在坛子里面，浇上烧酒醉制而成。外脆里酥，甚是美味。
“你们先坐，我给你们抓几只过来瞧瞧。”
顾仁说道。
“不用了，我们一起去瞧瞧。”
曹念薇一边吃，一边说道。
“那好……”
顾仁把几人带到棚子这边，几个老盆、瓮，都搬到了这里，蝎舍已经建设完成了，顾大山和磊子在压水管。因为这里的地面要打水泥。后面还要修个水塔后，院子里面全部换成自来水。所以提前把这棚子里面的管子压好。
“叔叔好！”
曹念薇和苏晓打招呼。
“嗯，好好。”
顾大山满意的点了点头。
几人走到老盆前，顾仁揭开楩楩，老盆里面密密麻麻的蝎子突然见到光，一片慌乱，沙沙沙的使劲爬动。
“看的让人心惊胆跳，晚上都睡不着觉！”
苏晓胆儿小，嘀咕着侧过头。
“有甚好怕的，这东西可好吃了！”
曹念薇径直伸出手，直接捏住一只蝎子的尾巴，拿出来。那蝎子卷过身子，翻身爬在她指背上，使劲挣扎，但她一点都不害怕。
顾仁一阵恶寒，这女人胆儿真大，他平时抓蝎子都是用镊子，她一个女孩子直接用手抓……
“其实蝎子的攻击手段就是后面高高翘起来的尾巴，你只要抓住他的尾巴，它就无可奈何你了。”
曹念薇给解释道，认真观察着，不时还放在鼻子边嗅一下。
“这东西还能闻出味道？”
苏晓躲在顾仁身后，生怕这蝎子逃出来，蜇上她。
“当然有了，不光有味道，还有口感。很多老板都是拿盐水浸泡后生吃的……”
曹念薇理所当然道。
“啊……”
苏晓听了后一阵作呕，连忙逃似得，跑回到了枣树底下。
035 阿林玩完了……
曹念薇白了一眼苏晓，把手里的蝎子放进老盆，又抓了一只出来。仔细观察一番，递给身旁的采购部经理郭峰。
郭峰也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放回老盆。
“就是这批货。”
郭峰给曹念薇低声说道。
曹念薇点了点头。
“大帅锅，这个瓮里面的也是吗？”
“嗯，是的。这里的是成蝎。”
顾仁揭开了瓮上面的楩楩，里面的蝎子同样密密麻麻，并且个头超级大。
“真厉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想象不到，有人能把蝎子喂养到这种程度。难怪人说，高手在民间。”
曹念薇称赞。
“屁个民间，他是东大高材生！”
那边的苏晓说道，敢情顾仁的老底都让她调查完了。
“啊，原来是东大的高材生呀，失敬失敬。”
曹念薇意外道。
“少寒碜我。”
顾仁白了一眼曹念薇。
“大帅哥，也不说其它了，咱们言归正传，你打算开多少的价位。”
曹念薇直视着顾仁。
“还是你开吧！”
顾仁心里没底，不知道开多少的价位。只是从老马那里套出话，这批蝎子价值昂贵。
曹念薇犹豫了一下，按照惯例，他们不会提前开价，生意场上的事情，能坑对方多少就最大量坑对方多少，让自己的利润最大化。但现在，顾仁是孔连顺介绍的人，和闺蜜苏晓关系又不错，指不定以后还真能走到一块成为恋人，所以，就不玩生意场上那一套了。
“听你们县城的二道贩子老马说，你要价是四千。这样好了，我们给你四千一！但前提是秦北省你只能供应我们一家，你觉得怎么样？”
曹念薇凝重的说道。
顾仁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他这蝎子还真能卖到四千元一斤，要是传出去，简直骇人听闻。
“嗯，可以。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的蝎舍刚盖起，以后规模肯定要扩大……供应方面肯定不止这么一点。”
顾仁的内心恢复了平静。
“这个你放心，你能产多少，我们就能收多少。如果远远超出了我们的供应量。经我们酒店确认后，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开拓省内省外市场，另一个是通过我们酒店代理联系省内省外的买家，高出四千一后的收益，我们五五分成。”
曹念薇说的很熟练，显然这个价位以及合同详细内容在来之前就商定好了。
“好。就按照你说的这样来。”
顾仁没有异议，作为初次合作的商家，就给他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很有诚意了。
合作的事情既然敲定了，剩下的就是客套寒暄了。
一桌子炒菜端上来，曹念薇看见，这些蔬菜水果颜色好看，味道也鲜美，要顾仁把他家的蔬果也卖给他们。
苏晓嘿嘿一笑，说盛世已经没机会了，他们会所早已经提前谈好了。
得知五十元一斤时，曹念薇震住了……
她还从没有听说农家有机绿色蔬菜能卖到五十元一斤的地步，关键还是横跨几百公里，养一辆专用的货车来拉货。
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蔬菜水果值得花钱花力。
“等你吃了后，就知道值不值得了。”
苏晓一脸得意。
“好！我倒要尝尝看，什么美味能把我们美女明星的终生幸福都留在这里。”
曹念薇尝了一口后，眼睛绿了……整个人兴奋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哇，太好吃了，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晓晓你太不够意思了，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不给我说，不给我带一点回去！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曹念薇拿着筷子风卷残云般扫过……
一边吃，一边喊着，自己也要嫁给这个大帅哥，每天都有如此好吃的人间美味。
惹的众人直笑。
吃了午饭，曹念薇让人把这一批蝎子装上车，这一批总共一百五十斤，一斤四千一百元，总计六十一五千元，走的是电子转账，直接转入了顾仁银行账户。
转完后，曹念薇嚷着让顾仁送她几个大西瓜，顾仁答应了他们，说一会带到菜园子，让她自己摘。
几个人到了菜园子后，才发现蔬菜水果有很多都成熟了。苏晓立马给孔连顺打了个电话，说菜园子的菜熟了不少，要不要顺便拉一些回来。
孔连顺说越多越好。
于是摘蔬菜运动展开，菜园子成熟的所有蔬果立马洗劫一空。一千斤蔬菜，总计五万块钱，再次进入顾仁的账户。
院子大门口，顾天明带着徐涛紧张的进了大门。门口的大黄狗竖起耳朵虎视眈眈盯着！
瞅见院子里面还有不少围观的相邻，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阿仁……你家又卖菜呀……”
顾天明说话战战栗栗。
“嗯，天明，你来串还是有什么其它事情呢？”
顾仁侧头看了眼顾天明。
“没……没事……就是串串……”
顾天明底气不足。
跟在一旁的徐涛先是心里嘀咕着完蛋了，人家的菜都卖完了，回去怎么交差。
不过转瞬一想，整个黄石县除了阿林谁能开得出一斤四十的价位。他今天卖的这一车蔬果绝对没有四十元，很有可能是几块钱一斤就处理了。
到时候，他转手一买就成了。
如此一想，心里也就不再紧张了。但是看见旁边的顾天明畏手畏脚，一脸狐疑。
这顾天明在他面前甚是嚣张，不像个怂包，同龄人里应该算是刺头了，怎么见了这小子和老鼠见到猫一样，真是怪事。
“二婶，你家的香瓜真大。”
顾天明见没人理他，主要上前和王冰莲打招呼。
“天明哦，那个是你朋友？来吃个香瓜！”
王冰莲把手中的一个香瓜递给顾天明。
“是呀，谢谢二婶了。”
顾天明嘿嘿一笑，接过香瓜。咔嚓一声，把香瓜掰成两块，递一块给徐涛。
冷冷瞪了一眼，这个眼神的意思是：这香瓜要是没我家的好吃，老子一会弄死你。
徐涛也不屑的白了眼顾天明，心里想着：你个傻*逼，尝一口，就知道你们两家的蔬果是不是一个档次了。
“这味道还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怎样。”
顾天明嗅了嗅，半个香瓜飘香四溢，闻着沁人心脾。
咬了一口，在口里嚼了两口后，一个哆嗦……
眼睛直了……
半响，才回过神来。
“我的个娘亲，真特么香呀！”
顾天明长出一口气，几下就把半个香瓜吃到肚子里面。
旁边的徐涛一口一口咬的吃，心里感叹，这香瓜真的好吃，为啥就能这么好吃呢？难道品种不同？一会偷偷留几颗回去再吃。
“婶，能再给我吃一个吗？”
顾天明讪讪的看着王冰莲。
“天明，你怎这么贪，人家一斤五十块钱了，你吃一个就把多少钱吃了！”
旁边的一个相邻说道。
“啥……一斤五十？”
顾天明一愣。
“五……五十？”
徐涛的口长成“O”形，额头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
036 骑虎难下
徐涛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拨通了总经理赵治勋的电话号码。
“喂，赵总。”
“徐经理你怎么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早上不是给你交代了，让你速去速回！”
电话那头赵治勋很生气。
“赵总，事情出了点意外。”
徐涛尽量压低声音。
“意外？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还能做什么！”
赵治勋大声叱喝道。
“赵总，人家又找到新客户了，一斤五十元，还是不限量有多少要多少！”
徐涛沉默了下，开口说道。
“什么？一斤五十？可能吗？黄石县有哪家酒楼能给的起一斤五十？他们有高端客户群体吗！”
赵治勋先是愣了下，接着，冷冷的说道。
“赵总，对方是东安的五星级酒店。”
徐涛一声叹息。
“东安的五星级——”
赵治勋的喉咙就像插了鱼刺一样，戛然而止，悄无声息挂了电话，望着桌子上一棵招财树失神。
他还是有点不相信。不认为这是真的。东安的五星级酒店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蔬菜水果的？
骑虎难下，就是阿林的现状。那些精品菜肴的名气打出去了，普通菜也参合和部分蔬菜把口味提升上去了……口碑渐渐提升。
现在突然没有了这种蔬果，口味立马打回原型。这对酒店有致命打击。
还有，每日来这里吃饭的食客多是有钱或者有权势的大人物。提前预定的排档，已经到一个星期后了。
现在突然没有了超级有机精品菜肴，那些预定的大户闹事怎么办？
“赵总，董事长回来了。”
门口，漂亮女秘书探进头低声说道。
“啊！”
赵治勋一个骨碌站起来。
门外面走廊里，一个女子出了电梯，走了过来。
这女子梳长发，长相清秀。胸前衣兜挂着一黑色墨镜，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手提一个LV包包，手腕上戴着卡地亚的珍藏版手表，脚上穿着浅白色的拖鞋。
她就是阿林的董事长林依依，阿林酒楼的那个“林”。
“董事长，您怎么回来了，不在东安多陪陪林董事长？”
赵治勋讪讪的讨好。
“我还有心思陪吗？再陪上几天，阿林就关门了。”
林依依冷漠的瞪了眼赵治勋走进了隔壁一个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林依依的办公室。
赵治勋连忙跟进去。
“董事长，这怎么可能，咱们阿林蒸蒸日上众所周知，怎么会倒闭呢？”
“你看看这是什么！”
林依依直接从包包里面掏出几张图片丢在桌子上。
赵治勋上前，狐疑的拿起照片，照片是一个茂盛的菜园子，菜园子里面的蔬菜水果个头超级大，青瓜有普通葫芦粗，西红柿有普通南瓜那么大……
“这些蔬菜水果好像和咱们的超级纯天然绿色有机蔬果系列的蔬菜瓜果相似，不知董事长您从哪里得到的？”
赵治勋小心谨慎的问道。
“哪里？你还有脸问，咱们的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些照片就是从哪里拍到的！我再三给你叮嘱，不要让别人钻了空子，早早把合同签了，你做了没有？”
林依依厉声叱喝道。
赵治勋心里一凉，知道事情已经被林依依得知了，眉头一皱，借口自然而来。
“董事长，这个不能怪我，我已经尽力了，在您给我说后的第一时间，我就派人去了顾家村，结果她们两个把事情搞砸了。就连今天，我都派人去了的。”
“是吗？到底是你无能狂妄自大不以为然，还是别人把事情搞砸了！一斤四十元阿林出不起吗？你可以出去了。让董翠翠和顾娜进来！”
林依依颦眉一蹙，身上散发出一个威势。
“董翠翠和顾娜？”
赵治勋眼睛里面闪过一抹阴冷，就说林依依怎么一清二楚，原来是这两个女人告的状。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门外面，董翠翠和顾娜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不屑的白了眼赵治勋，进了林依依的办公室。
……
办公室里面，林依依起身离开办公桌，和董翠翠和顾娜一同坐在沙发上，就像几个关系很铁的闺蜜一样。
“林董事长，现在怎么办？”
董翠翠有些紧张的看着林依依。
“问题不大……孔连顺那死老头以为挖了我墙脚，我就拿他没法了，哼，做梦……”
林依依一脸傲然不屑。
“林董事长，你有办法？”
顾娜好奇。以她对顾仁的了解，顾仁是个非常讲究信用的人，既然和东安的另外一家餐饮会所签订了合作协议，就不可能毁约。
“当然了……谁让他是我同学呢！没想到你躲我这么多年，现在又让我遇见了。”
林依依感叹道。
“啊！”
“啊……”
董翠翠和顾娜面面相觑……一脸吃惊的模样。
……
暮色降临。
走马梁滩恢复了安静，那些钩机推土机司机都回去了。几十亩荒地，翻了近一半，再有一天，就能翻完。
新河道也挖开了，不过还没有铺石头和砖头，因为十块和砖头不够，还要到附近的石场购买。
购买的单价问好了，明天直接过去拉就成了。
老宅子院子里面空荡荡的，王冰莲顾大山人等回家里去了。整个院子只剩下顾仁一个人。
院子中央的枣树下面，顾仁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时不时敲打着或者划过屏幕，查询一些水土建筑方面的资料。既然要打造一个小农场，就要弄的像模像样。
无奈的是，手机网速差，耗费流量还大，半天缓冲出一个画面，查看了不到几篇文章，就消耗了五六十兆流量，而他这一个月的总流量也就七十兆。
顾仁决定明天到县城的新华书店瞧瞧，他记得上学的时候在新华书店溜达，见到过不少相关方面的书籍。
“再吸收点灵气吧！”
顾仁取出黄中天送他的两件古董，还有家里的那个黑瓷碗，依次摆开，意念控之，紫气出现……
字画和念珠里面缓缓飘出一缕白色气流，这些气流一点一点融合到紫气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半小时后，字画和念珠里面不再有白色气流飘出。顾仁收起字画念珠、黑瓷碗，准备回去休息。
枣树上，一只绿色的蜘蛛织好了网，趴在一片枣叶上，安安静静看着下面的顾仁。
那眼神，那神态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倾听着佛音。
“呃，有点累了，回房了。小珠，你也早点休息。”
顾仁伸了下腰，站起来，朝树上摆了下手，准备回房子休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滴滴……滴滴……”
这是微信的提示声音。
顾仁没有理会，进了房子，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随后，不断滴滴滴的声音不断响起，甚是聒噪。
顾仁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下，是微信群组信息。群名是黄石中学零三届十五班。点开后，看见自己被邀请到微信群组里面了，滴滴滴的声音是群里面人聊天信息。
“十五班？”
顾仁的初中在石湾镇子上的，高中到了县中学。高中文理科没有分班之前，所在的班级就是普通班十五班。
037 疯狂的红包
何谓普通班，就是成绩最次的班级。
黄石中学作为秦北省重点中学，阶级划分鲜明。根据升学考试成绩，依次划分出导弹般（预科班），重点班，普通班。
顾仁中考成绩差，进的是最差劲的普通班。班主任是个矮个子小青年，叫王虎林。顾仁印象最深的是，他和邻桌女同学说话，被王虎林看见了，直接从第三排位置调到最后一排位置。
教室里面最后几排位置一般都是学习最差劲的学生坐的，也就是说，王虎林一次性就把他贬成学习最差劲的学生之一。
还是普通班的最差学生。
那时的他想不通，和邻桌说个话而已，至于调到最后一排？那个和他说话的女生非要陪顾仁坐最后一排，但顾仁坚定的拒绝了。他相信，王虎林会再把他调回去的。
直到后来一次教师节，他偶然看到，和他换位置的男同学提着一袋子礼物进了王虎林的办公室，出来后，两手空空。
他这才恍然大悟。他不会再调回前排……
从此，告诫自己，有的人看着是人，实际上只是一只肮脏的狗披着人皮。
文理分科考试，他考进了文科重点班，并一举成了重点班的尖子生。
拉他进十五班微信群的是胡静，也就是前几天发微信圈圈照片，给他点赞的同学，当时是班里的学习委员。
微信群里面滴滴滴的响着，几个活跃的同学不停发语音，发红包。很是装逼的样子。顾仁刚准备删除退出微信群，看见一个人在@他。
@他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前几天下午县医院碰到的同学蒋胜男，也是当年和他调换位置的那个男同学。
“哎呀，顾仁顾老板进群了，都创业当老板了，也不给咱们发个红包。就算看不起咱们，也要给王老师发个红包吧？”
蒋胜男戏谑道。
“当老板了？”
几个同学闻言，立马热情招呼过来，问长问短。
“王虎林也在群里面？”
顾仁狐疑的点开群成员，果然看到了一个备注着王老师的头像。无疑就是王虎林了。
“呵呵……呵”
顾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哎呀，蒋大夫这种人民公仆都没有发个大红包，我这回家种地的农民怎敢抢先发。怎么今天没有接生手术，还有时间在群里瞎撇？”
顾仁飞快输入了这一串文字反击道。心里嘀咕着，**一个大男人学妇科，要不要脸。
“救死扶伤，不分男女……谁说咱们蒋大夫没发，刚刚还发了个大红包。顾老板麻利点来个更大的哈！”
群里几个女生叽叽喳喳道，有人替蒋胜男说道。她们这种已婚妇女，最喜欢占小便宜了。
顾仁翻了下聊天记录，果然看见了一个红包，点开一看，是个十块的红包，蒋胜男发的。
“这就是所谓的大红包？”
顾仁无语……
琢磨着自己也算发达了，卡里有上百万存款的人，就来个百元红包吧。
他的红包还没发出去，群里忽然出现一个红包。
红包祝福备注：替顾老板散财。
发红包的是一个叫天天天蓝的微信号，头像是条小金鱼。
“哇，我居然抢了六十块！”
“我的是三十！”
微信群里一阵尖叫。
“顾仁，我们爱你了……赶紧再来一个！”
有的女生直接发语音。
紧接着，又是一个红包出现。
祝福备注依旧是替顾老板散财……
群里再一阵狂抢，一阵尖叫。
红包一个连着一个，一直发了十个。
群里完全沸腾了，滴滴滴的信息响个不停，多半同学冒泡，很多人刚开始不好意思抢，但看见有人一下就抢到二三百的红包时，忍不住加入抢红包的队伍。
十个红包最低的是一百的，最高八百八十八。
累计五千块，出手好阔绰。
顾仁愣住了，怔怔的看着，最后点开了‘天天天蓝’的头像，只能看到性别是女，地址冰岛。
圈圈动态权限不对外开放。
“这是谁呢？”
顾仁狐疑，在十五班的时候，没有关系如此铁的女同学。
他犹豫了下，点击了申请加为好友。
但是半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回复。
微信群里渐渐恢复安静，意外的是，没人再提到顾仁。
……
县医院的妇科办公室，蒋胜男的脸火辣辣的……那叫一个疼，完全被打脸……群里发红包多数是娱乐性质，他丢个十元的红包，活跃下气氛。然后刺激一下乡巴佬同学顾仁。让他丢个几十的红包出来。他接着再来个几百的红包，打脸又装逼。
可结果倒好……人家直接出来个妹子，替顾仁散五千元的红包……把他的脸打的啪啪啪响。
操，他一个月工资除去五险一金，就剩下两千五左右，五千元可是两个月的工资呀！
到底是谁替那乡巴佬顾仁出头？
蒋胜男点开“天天天蓝”的头像，和顾仁看到的一样，只有性别女，地址冰岛。
蒋胜男眼睛里面闪现出两道阴冷，当年他给王虎林送礼，调换拉座位到前排。本应该成绩直线上升。不料，分科考试他以及没能考进重点班，一直呆在普通班，高考三本还差几分，最后他老子给学校招生老师塞了几万块钱，上了个三本。
而顾仁，换座位后，走了狗屎运，高二分科考试进了重点班，高考更是考了全国名牌大学。
为此，没少同学奚落他。
当然最让他痛恨的是，他当年喜欢的女生暗恋顾仁，他之所以选中那个座位，就是为了离她更近一点。
谁料，顾仁被掉到后面后，人间直接转校去东安了。
“这周同学会上见，我倒想瞧瞧，哪个富婆替那穷逼乡巴佬撑腰。”
蒋胜男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穗勇，在干吗呢？”
蒋胜男给打电话的是高中另外一同学霍穗勇。霍穗勇也考了公务员，在县委办上班，家里有钱还后台硬，刚工作就买了辆二十万的车。
“K歌。”
电话那头传来音响轰鸣声，男人女人嬉笑声。
“穗勇，你知道咱班微信群里面的天天天蓝是谁吗？我私聊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
蒋胜男皱着眉头，很是不爽。
“不清楚，应该是咱们班哪个女生的微信号。听说，你在群里被打脸了哈……不就几千块红包，你特么又不是没有前，直接丢个万元块的红包，不就把面子拉回来了。”
霍穗勇笑着说道。
“我有那么傻逼吗？”
蒋胜男不屑道。
“有！你特么不发红包，我怎么抢？”
霍穗勇非常肯定的说道。
“你妹！”
蒋胜男怒。
“哈哈哈，这里有好多妹妹哦……冰河大道欢乐海，立马！”
“好！我这就过来。”
蒋胜男听到有很多妹子，眼睛瞬间发绿，急急忙忙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038 碎瓷片
第二天大清早，顾仁就早早起了床，先到蝎舍观察了一番。
蝎舍里面的水泥虽然没有完全干，但可以把蝎子放进去饲养了，拿了几层瓦片，正反相对，依次摞起来。
弄好之后，走到一个老盆前，揭开楩楩。
老盆里面又多了一些蝎子，这是昨天一晚上生育的，个数不多，毕竟好几天没有补充紫气。还有个别母蝎已经死亡，这是过度生育后不可避免的现象。
蝎子一年能生育几十个幼仔，七八年也就生育几百个，结果顾仁输入紫气后一天一夜就能生育几百个。
如此下去，这一斤母蝎支撑不了多久，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顾仁忽然想到了奸商老马，老马是收购野生散蝎子的，这些蝎子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蝎子是具备生育能力的母蝎，所以只要他转手从老马那里购买一些野生种蝎，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给老马打个电话先，掏出手机拨通了老马的电话号码。
“老马，在忙什么着呢。”
“呀，顾老弟，你怎么忽然记起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想通了，想让老哥代销你的蝎子？不是给你吹牛，老哥的渠道可不单单是盛世酒店，就连省外的其它酒店也熟悉。”
老马自吹自擂，开口就没完没了。
“停！我不是卖，而是买！”
顾仁一句话，让老马怔住了。
“要买？小兄弟，此话怎讲，我怎么就听不明白？难不成，你要改行开饭店？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要不，我们合伙……保准财源滚滚……蒸蒸日上……”
老马来了精神。
“少东拉西扯，我给你说的是正事。我养殖的蝎种，需要一些当地的野生母蝎混养。想要从你那里买一些，价格方面你放心，每斤高出市场价三十！”
顾仁打断老马的话。
“这个……分母蝎和公蝎过程很麻烦的……”
“加五十！”
“好，成！哈哈哈，小兄弟你真豪爽，老哥最喜欢和你这种豪爽的人做朋友了。”
“你是喜欢和钱做朋友！”
……
蝎子的后续问题得到处理，暂时就放心了。走出棚子，看见旁边用砖块砌好边缘，整整齐齐的三四畦菜地。记起了答应给孔连顺的萸楩豆，说过几天要卖他一株十龄以上的萸楩豆。
拿起一个小头朝院子外面走去，院子旁边不远处的柠条地里，就有一些小萸楩豆。
随便刨上几棵，移植到院子里，灌输点紫气，几天时间应该能达到十龄。
“阿仁哥，你在刨萸楩豆呀！要不要我过来帮忙？”
磊子和几个小伙子在滩里支起的凉棚里闲聊，顺便等钩机和推土机司机。远远看见顾仁在柠条地里刨，就远远的喊道。
磊子现在相当于半个领导，顾仁的命令都是直接经过他传达的，一个月五千的工资也把同龄的小伙们羡慕的。
“不用，你收拾一下，一会跟我去城里。”
顾仁摆手。
“没问题！”
磊子立马起身去准备三轮了。顾仁在那里刨了五六株萸楩豆，从外面上来，粗的不过三四龄，短的只有一两龄。
刨好萸楩豆，刚下山坡，看到了几株不错的地黄，顺便挖了。地黄的收购价位比萸楩豆都低，所以他们这里并没人挖，也没人种植。
顾仁随便挖的这几株地黄，成长时间应该有好几年了。不知道地黄达到精品的年限是多少。
几株草药种进了院子的地里，他浇上清水，清水里只渗了一点儿紫气，暂时只要让它成活就行。
至于具体的年限，慢慢来，不然一下子滋补过度了就麻烦了。
磊子很快就来了，顾大山王冰莲也刚好过来了，顾仁给父母亲交代了下，坐上磊子三轮前往县城。
……
三轮的声音哒哒哒的响，风吹进了窗户，吹在他的脸上。
半小时后，到了县城。
“磊子，下午在这里等着就行了，现在想去哪儿溜达就去哪儿溜达吧。”
顾仁给磊子交代完后，朝新华书店走去。
新华书店在县政府广场的对面，从这里走，要过一个桥，这桥是南关大桥。顾仁在城里上学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看看桥上那些人摆的假古董，看完后，再过桥新华书店逛一圈。
中学的周末生活，就是这样过去的。
现在的上午，桥上摆地摊卖假古董的老头不多，零零散散只有两三个地摊。
冒充道士算命的不少，从桥的这边到那边，足足五六个。
顾仁对算命不感兴趣，不过对这些假古董，兴趣很浓厚。几乎是每次经过必看的。
虽然他知道这些“古董”、“祖上的传家宝”……多数是假的。
这些东西的样式实在太漂亮，古色古香，仿佛是真正的古董。
“咦……这个瓶子漂亮。”
顾仁蹲在一个摆古董地摊前，盯着一个蓝色的瓷瓶。这瓷瓶就像一块一块的碎片拼凑而成的，碎玻璃一样的纹理，闪烁着丝丝晶莹的光泽，甚是美丽。
“小伙子，你要买吗？这可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明代青花瓷千叶玉罗瓶。”
摆地摊的是个留着山羊须的老头，老头皮肤黝黑，但眼神明亮，一看就是经常忽悠人的老江湖。
“我就看看……”
顾仁伸手去抓那个蓝色的瓷瓶。
“不能碰！”
老头急忙说道。
顾仁的手碰到旁边后，停住了，没有拿那个瓷瓶。因为他感觉到手心上有一股强烈灼热感。
这种灼热感出现过三回，一是碰到老宅子的黑瓷碗，二三是碰到黄中天送他的画和佛珠。
“难不成，这蓝瓷瓶是真的古董？如那老头说的，祖上传下来的明代青花瓷？”
顾仁一脸狐疑。
“大爷，你什么眼神？不就一个假古董，至于嘛！！”
顾仁笑道。
“谁说这是假的，这是百分之百的真货……”
老头肯定的说道。
“百分之一百为真？那您打算卖多少？”
顾仁来了兴趣，他对于瓷瓶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吸收到灵气补充紫气。
“你要是想要的话，三千卖你好了！”
老头打量了下顾仁，不像脑子大条的人。
“三十？”
顾仁还价。
“三百，要就要，不要就早点走，不要蹲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
老头不耐烦。
顾仁没有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递给老头。
“买了！”
老头有些意外的看着顾仁。
“呃，小伙子，我也不想骗你，这青花瓷是明代瓷器碎片拼凑成的，摆在这里只是为了忽悠那些不懂行的。所以现在给你说清楚，你要是真的决定要，就卖你，不要就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
顾仁明白了，就说这假古董怎么会蕴含灵气，原来是古董碎瓷片拼凑成的。
“你这种碎瓷片还有吗？”
“没有了……我一共弄了三个，卖的就剩下这一个了，不然也不会三百元卖你。”
老头儿不屑的看了眼顾仁。
“呵呵呵……”
顾仁没有再说话，拿起瓶子，走到另外一个地摊前。
“小伙子，你要买碎瓷片？”
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脸颊左侧有一颗大黑痣，黑痣上长着几根粗长的黑毛。
他就在这个摊位的旁边，顾仁刚才和那个老头的谈话，全都听的见，所以，见顾仁走过来，立马凑上来。
“嗯，你有？”
顾仁好奇的问道。
“你看这是啥？”
这中年男子从身后拉出一个袋子，推到顾仁面前。
顾仁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青色白色黄色的釉质碎瓷片，碎瓷片上沾满了泥土，显然这些碎瓷片从泥土里面挖出来的时间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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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开房，滴蜡？
readx;“小伙子，我这批货至少能拼凑出十件青花瓷！”
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来，用碎片拼凑新瓷器在这个行业里不是什么秘密。
“我先看看。”
顾仁的手伸进袋子里面在，靠近那些碎瓷片，手掌心就像按在炭火块上一样。
他趁着那人看不见，紫气飘出，环绕指尖，无数道白色的气流从瓷片里面飘出来，融合紫气。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噼里啪啦声响，就像雷电一样。
他顿时毛孔舒畅，念头通达，就像劳累了几日，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从浴室里面走出的一刹那。
“好，我全要了。”
顾仁抽出手。
“一口价，五千！”
中年男子态度坚定。
旁边地摊的老头，呵呵一笑，饶有兴趣，意思不言而明，你这不懂装懂的年轻人，没钱就别在古董摊前丢人现眼，有本事掏五千出来买了这袋子碎瓷片呀……
“我可以给你五千，不过除了这一袋子碎瓷片，你还得给我一条信息。”
顾仁稍作思考。
“什么信息？”
中年男子有点激动和紧张。
“就是你这些碎瓷片是从哪里来的？”
顾仁嘴角一翘，微笑道。
中年男子眼睛转动，有些犹豫，本不能说，但五千块的诱惑，让他心动。
“你先把五千给我，我再告诉你。”
“嗯，好。”
顾仁很是平静的从钱包里面掏出五千元递给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五千块来的太容易了……
接过钱，仔细清点，确认真假后，心还紧张的噗通噗通跳，他勾了下手指，顾仁把耳朵凑上去。
“嘉县满堂川镇的范式畔村，我们的这些碎瓷片都是那附近挖的，不过现在没了。”
“哦，知道了。”
顾仁提起半袋子碎瓷片，准备离去。
“喂，小伙子，等一下，我这里也有一袋子碎瓷片！”
隔壁摊位的老头急忙喊道。
他眼神炽热，心跳加快……他们这些“仿真”古董小地摊，遵循原则是，几月没生意，一单吃半年。逮住一个上当的傻子极其不易。顾仁刚来这里，不像上当受骗的料，他也就没费心。
结果让隔壁的占了便宜，五千块就这样进了别人的口袋。那些碎瓷片根本没有成本呀，几十块钱随便买几大袋。
“呃，抱歉，我没现金了。下次吧！”
顾仁径直离去。
“南关桥头就有自动取款机呀！”
老头大声提醒。
可惜顾仁理都没有理他，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流里。
老头捶胸顿足伤心不已！隔壁摊位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
顾仁一边走路，一边琢磨着嘉县满堂川范式畔村这个地方，记忆中听爷爷说过，他们小时候闹饥荒，几天几夜，翻过几十个山头去范式畔买韬黍（高粱），一人背一百多斤，再翻回来。
范式畔是个神奇的地方，不论周边都干旱或者洪涝，范式畔都是风调雨顺。
很快，他来到了新华书店门口，给两袋子碎瓷片放在收银台旁边，给收银员交代了下，然后进去，挑选了几本农场园林建筑方面的书籍。
买了后，准备叫磊子回家。
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看号码，是他们镇子副镇长同学夏清打来的。
“大领导，大中午打电话，请我吃饭吗？”
顾仁笑问道。
“嗯，晚上请你到阿林吃高档菜，不过你付钱哦。”
夏清的心情似乎很好，像个小姑娘一样。
“呃，要不下午吧，太晚了我回不去。”
顾仁思忖了下，把磊子一个人落在县城，他去吃饭，确实不好。但如果让磊子先回去，他晚上又很难回去了，顾家村偏僻，山路多，没有出租车大晚上去他们村。
“别说你连房都没开过……”
夏清饶有兴趣。
顾仁虎躯一震，开房呀……真有点小激动，小紧张……夏清这是暗示什么，难不成要和他……
“呵呵呵，别想歪哦……我有住的地方。不过，你要是实在没有开房的钱，可以在我房子暂住一晚。”
夏清意味深长。
顾仁忍不住咽下口水……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清故意挑逗他，十有**是因为他救活了那株滴水观音。
“咳咳咳，言归正传，得是滴水观音复活了？”
顾仁转移话题。
“呀，你居然知道了？”
夏清惊讶。
“因为我放了超级营养复活丸了呀……效果是不是不错？”
顾仁得意道。
“何止不错，简直就是离奇啊……太神奇了，连根都腐坏的滴水观音都能救活……顾才子，你不去搞科研实在屈才呀！”
夏清感叹崇拜。
“你这样吹捧，我万一骄傲了怎办？”
顾仁打趣。
“骄傲了就鞭挞你！用木棍捶，鞭子抽……滴蜡！”
夏清恶狠狠的。
“鞭子抽？滴蜡？”
顾仁一阵恶寒……美女的口味怎么都这么特别。
“咳咳咳，你别又想歪哦……现在在家还是在哪儿，我来接你！”
夏清嘿嘿一笑。
“嗯，我在县城南关新华书店，你来吧。”
“好。办个小时后见。”
夏清挂了电话。
“唉，麻烦的。”
顾仁摇头，正准备给磊子打个电话，让他来南关把半袋子瓷器碎片送回去。
手机发出嘟嘟嘟声音，这是语音请求的提示。
点开微信一看，是高中同学胡静。眉头一皱，今天难道桃运附身？一个美女接着一个美女……
接通微信语音。
“老同学，大中午打电话，这是要请我吃饭的节奏吗？”
顾仁笑着说道。
“哎呀，以顾老板现在的身份地位，还需要我请你吃饭。太不仗义了！”
胡静笑嘻嘻。
“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村里种地的小农民而已。说说这么急的呼叫我，有什么事情。”
顾仁直接问。
“就装，怕我们这些穷同学找你，连手机号码都换了。今天晚上同学聚会，王老师也来了哦……千狮桥集合！必到！”
胡静嘿嘿一笑。
“呃……今天呀，我刚好有点事情。到时候看，我尽力。”
顾仁说的尽力，就是不回去了。
十五班的记忆，就是别人送礼物把他从前排换到后排……尽管这只是王虎林的个人问题，但影响了他整段记忆。
还是晚上和夏清美女吃饭好……
开房？滴蜡……
咳咳咳……
顾仁连忙摇头，怎就能生出如此龌蹉的想法呢……
040 嚣张的小贩
半个小时后，顾仁的手机响了。
夏清开着一辆奥迪出现在南关新华书店门口。
“顾才子，久等了哦，刚才坐着应该累了。为了让你动静平衡，接下来我们要运动。”
夏清眨了眨眼。
“我们？运动？”
顾仁喉咙发干，目光灼热，打量了一下夏清，夏清穿的是一身米白色沙滩裙，身材修长，凹凸有致，走的是唯美的古典淑女风范。
“嗯，一会陪我买衣服！累死你!”
夏清恶狠狠说道。
“咳咳咳……”
顾仁低头。
“走上车！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丢到后备箱里。”
夏清按了后备箱开锁，后备箱打开了。顾仁把手里的瓷器碎片放进后备箱，另外一件拼凑的青花瓷瓶提在手里，进车坐在夏清旁边。
“哎呀呀，顾才子买古董呀，发财了？”
夏清看了眼顾仁手中塑料袋里面提着的瓶子。
“不是古董，就是他们卖的那些假古董，样式不错，买回去当摆设。”
顾仁如实回答。
“原来你是知道假的呀，我还以为你哪根筋出问题了，上那些人的当。你要是真喜欢这类型的瓶子，我家倒是有几个，有时间回去给你拿个真的。”
夏清很豪爽。
“呀，美女好大方，这种真瓶子，至少几万几十万吧……”
顾仁有点惊讶。以前只知道夏清是地地道道的东安市民，上次听程武说夏清放弃主持来基层任职，十有八九是官宦子弟。现在看来，这夏清家里还挺富裕的，几万几十万的古董瓷器瓶子，家里随便放着几个。
“具体多钱我不清楚，但至少十万以上。我小姨以前是做古董收藏，这些瓶子是她送我的。”
夏清作为官宦子弟，敏感程度很高，听顾仁这么一问，就知道顾仁的想法，直接解释。
“哦，不用送我，借我看几天就行了。一会去哪儿买衣服，联丰大厦？”
顾仁心里嘀咕，他要古董的最主要作用是吸收里面的灵气，壮大紫气。
“不是，去步行街！”
夏清嘿嘿一笑。
“啊？步行街？”
顾仁愣住了。黄石县的品牌衣服特卖店多在联丰大厦，而步行街就像东安康复路批发市场一样，卖的多是廉价的便宜衣服。小时候，父母带他买衣服，去的就是步行街。夏清不去联丰去步行街，难不成真的买地摊货？
“有什么大惊小怪，我就是随便走走，顺便在那附近吃饭。”
夏清白了一眼顾仁。
“哦……就说。”
步行街和白水街一桥之隔，黄石县的饭店多在白水街，包括阿林酒楼。
车停在了步行街前面的广场上，两人朝步行街走去。
今天的步行街很热闹，人也很多。夏清自身长的漂亮，穿着也很得体，如此一来，两人走在街道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猥琐的……有不屑的……形形色色。
“咦，这个裤子不错。”
夏清站在一个卖衣服的小摊前。这个摊位上卖的超短短牛仔裤，穿上后，大概在腿根位置。
“嗯，不错，不过有点短。”
顾仁的意外之意是有点露。这到不是他思想封建，如果夏清是陌生美女，和他没有任何交情，穿的越短越露越好……还能大饱眼福。
“短了好，更能显露出我的身材。不过我在外面不会穿，省的很多脑子有病的色狼肆无忌惮。”
夏清恶狠狠说道，显然她有过类似的经历，不然如此深恶痛疾。
“老板，多钱？”
夏清问道。
“一百二。”
卖衣服的是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听夏清的语气不像本地人，眼睛滴溜溜的转，明显想宰夏清。
步行街这种地摊牛仔短裤批发价不过十几二十块，他们寻常卖三四十一条，本地人要价基本是八九十。对半还价后是四五十，最终成交价也就是四十左右。但这妇人开价一百二，以外地人不懂本地习惯的特点，最后成交价基本是一百元左右。
“呵呵，三十五，你想卖我就拿了，不想卖就算了。”
夏清呵呵一笑。
“啊！”
顾仁一愣。那衣服的中年妇女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外地姑娘一下子报出最低价，她的脸憋的通红。
“姑娘，用不用我免费送你？你买不起，吭和声就成。穿的精精神神，人模人样。有你这么搞价的吗？知道这是什么衣服吗？这是牌子的，国际大品牌的衣服，知道吗？我给你说个一百二，也是诚心卖你。你给我还价三十五？是来砸摊找麻烦的吧！”
中年胖妇女眉头一皱，威武霸气，很是嚣张。
“你不卖就算了，我们没有必要吵架。”
夏清放下手里的短裤，准备离开。
“想走？呵呵，你当这里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乖乖的放下一百二，把短裤拿走！”
中年胖妇女眼睛里面闪烁出阴冷的光芒。
“你！”
夏清生气了，这胖女人居然想强买强卖。
“老板，你这是强买强卖。”
顾仁提醒。
“强买强卖？你把我衣服包装拆开了，我以后再卖谁？不要要放下一百块！”
中年妇女说话的同时，其身后门市房子里面，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这男子面色不善的盯着夏清顾仁，缓缓走出来。
“放一百？你这是敲诈！信不信我报警！”
夏清颦眉一皱，伸手掏手机。
“呦，还报警！那就报吧，不过事先提醒你们，这城关派出所所长就是我们徐家坪一个村的。乖乖掏钱拿东西走人吧！不然还要告你们个街头滋事，敲诈商户！”
胖妇人说话的时候，门市房里面男子站到了身边，晃悠了下胳膊。胳膊上有着绿色的纹身。
“掏钱还是挨打，你们选择！”
那男子凶光闪烁。
夏清吓的一个哆嗦，躲在顾仁身后。
来回走动的行人见这里发生事情，几乎一会就聚集了十几个围观的。
“嗯，你是徐家坪的？”
顾仁本来想息事宁人，但听到对方是徐家坪的时，心里生出一股气来。徐家坪的这帮龟孙子，祸害周边乡邻不算，还跑到县城祸害人。
“老子就是徐家坪的，怎么着？”
那男子来回搓手掌，准备动手了。
“还能怎么着，为民除害呗……”
顾仁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阿仁，别冲动，我们报警。”
夏清一手拉顾仁，一手拨打一一零报警。
她担心顾仁真和对方打起来。对方人高马大，又黑又壮，顾仁个头不矮，但文文弱弱，一看就不是打架的料。
“小子，你特么还真打算找事了，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那凶神恶煞的男子几步上前，伸出左手去抓顾仁的领口，挥起右拳。
“小心！”
夏清急忙提醒。
围观的众人也紧张的看着。
041 真没有打
“嘭！”
“啊……”
纹身男子就像击在张立起来的弹床上，拳头反弹，扯着胳膊，朝后飞去。
“哇！”
“啊……”
“飞起来了！”
“轰……”
坠落在摊位上，摊位上厚厚的几摞衣服连同纹身男子一起坠落。
……
四周一时间静悄悄的……
众人瞠目结舌……
胖妇人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半响还没有反应过来。
“掌……掌柜的啊！”
胖妇人双手颤抖，一声嚎叫，跪在旁边。
纹身男子睡在满地的衣服上，右胳膊歪在一边，虎口位置渗出猩红的血水，染红了大半衣服，整个人不停的抽搐。
“快报警！快叫救护车呀……”
那胖妇人大声呼喊。
“咳咳……”
“呵呵呵。”
“活该……”
围观众人一阵唏嘘……
没有一个打电话报警，也没有一个人叫救护车。
“顾仁……你……”
夏清的目光从纹身男身上移开，怔怔的看着顾仁。
“嗯，我没事。不用担心。”
顾仁耸肩淡淡的说道。心里有点小小意外，紫气意念作用后的反弹力，譬如使用过，雨水落不到他身上，可以弹开蚊子，或者让蚊子爆裂。但没用想到强大到把一个人震飞。
莫非和他刚才把反弹力集中有关？刚才他非常愤怒，准备教训这纹身男。不料，还没有接触，那人就弹飞了。
这男人又是纹身又是凶神恶煞，又是很吊很装逼，怎么真实战斗力如此脆弱？插着鸡毛当大尾巴狼？
“谁关心你了，我是说你怎么下手……哎呀，不说了，赶紧走……”
夏清急忙拉着顾仁的手，准备偷偷溜走。
“嗯，其实我没有打他，所以不用走的。”
顾仁被夏清牵着手，有点小紧张。
“少废话，赶紧！”
夏清瞪了一眼顾仁。
“我真没有打他，你要相信我。”
顾仁非常认真的解释。
“有没有打，可不是你说的算，跟我们去派出所！”
几个民警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围住了顾仁和夏清。
眼睛里面寒光闪烁，嘴角泛起冷笑。
不远处，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显然已经有人给医院打电话了。
附近的围观群众退到远处。
“喂，你们几个。大哥哥真没有打人的，我也看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男孩声音响起，众人望去。
离顾仁四五米开外的地方，一个中年妇女牵着一个男孩的手，站在一根水泥杆后面的自动取款机前。
中年妇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似乎在取钱。小男孩背朝母亲，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顾仁。
这两人正是黄中天的老婆张小霞儿子小光。
“小光？”
顾仁眼睛一亮，有些意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黄中天的儿子，还又是这么诚实的帮他。
张小霞取款完毕，听到儿子的声音，转过身，发现是顾仁，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里遇到顾仁。
“阿仁，你……没事吧。”
张小霞牵着儿子几步走过来。
“张……张主任……”
其中一个民警认出了张小霞，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给身边几个民警示意，几个民警会意，给张小霞点头哈腰。
张小霞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到顾仁身边。
“我没事，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顾仁微笑，黄中天让他喊黄哥，他老婆只能喊嫂子了。
几个民警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喊县高官的老婆为嫂子……那么这人不就是县高官的亲戚？
该死的，这徐二狗眼睛瞎了，连县高官的亲戚都敢的得罪。
“嗯，你刚才……和人起冲突了？”
张小霞看了眼地上装晕过去的刀疤男，狐疑道。
“嗯……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这女人想强卖我们一件裤子，我们没买，结果她男人就出来打我，不知怎么回事，刚走到我面前，就呼一下飞了回去坠在了摊位上，就成现在这样子了。真不管我的事，我没有打他的。”
顾仁解释。
“那谁打的？”
张小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顾仁耸肩。
“妈妈我也看见了，大哥哥真的没有动手，是他自己飞回去的。”
小光给做了证明。
张小霞瞪了眼儿子，心里嘀咕，哪有人平白无故倒着飞回去。百分之一百动手了，能把人踹到这么远的地儿，力气倒是不小。
丈夫黄中天再三交代，要好好对待这乡村少年，多拉进关系。所以，不论真实情况如何，都会替他说话。
“嗯，我儿子是不会说谎的，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他是自己倒的。”
张小霞对几个民警说道。
“你怎么睁眼说瞎话！”
地上嚎啕大哭的胖妇人站起来，颤悠悠胖乎乎的手指，指着张小霞。地上装晕的纹身男徐二狗也眯起眼睛，透过眼缝看向张小霞。
“嗯？”
张小霞眼睛里面射出两道寒芒。
“你这刁妇，敢诬陷人！”
其中一个民警脸色大变，厉声叱喝。
“三哥……你们居然说我诬陷？我家掌柜的被打了，你们说我诬陷。一个破主任有什么了不起，所长都是我堂弟！”
胖妇人愤怒了，咆哮道。
“谁是你三哥，把这滋事无理取闹的刁妇给抓了！”
几个民警吓的额头冒冷汗，这个时候被拉扯上关系，就麻烦了。不分三七二十一，立马上去抓胖妇人。
“啊你们！你们给我等着蹲大牢！我弟会把你们全部抓进去的！”
胖妇人大声喊叫，几个民警哪里敢让她接着呼喊，捂着嘴巴塞进了警车。
地上纹身男意识到事情苗头不对，他刚才只是胳膊摔断，纵然疼痛，但无生命危险，大脑也一直是清晰地。
挣扎着准备起来……救护车上下来的几个医护人员不分三七二十一把他抬上担架。
警车远去，救护车也远去，围观的众人也散开，步行街恢复正常。
……
“大哥哥……”
小光松开张小霞的手，走向顾仁。
“呵呵，小光真是个诚实的孩子。辨别真伪，仗义执言，大哥哥最喜欢你了！”
顾仁把小光抱起来。
张小霞一脸微笑的看着顾仁身旁的夏清。
“嫂子好，刚才谢谢你了。”
夏清心里有点意外，顾仁居然还有当官的亲戚。看样子，官应该挺大的，至少比派出所所长大很多。她以顾仁同学或者朋友的身份，也称呼张小霞为嫂子。
“嗯，弟妹长的真漂亮，阿仁真有福气。”
张小霞以为夏清是顾仁的女朋友。
夏清嘴唇动了下，本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顾仁的女朋友，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张小霞和顾仁夏清寒暄了几句后，带着儿子离开了。
顾仁和夏清也离开步行街，返回车里。
“现在去哪儿？”
顾仁问道。
“阿林喝酒！”
夏清淡淡的说道。
“喝酒……醉了怎办？”
顾仁思忖了下。
“醉了就回家呗！”
夏清白了眼顾仁。
042 炫耀会
阿林酒楼二楼，大厅。
夏清点了一个果盘，两杯咖啡。
“领导，你就点这么一点，能吃的饱吗？”
顾仁拿着菜单，随意翻看。
阿林的菜分两种，一种的精品系列，应该是用他家菜园子的蔬菜做成的。
一种是普通系列，就是原本蔬菜。
精品系列的价位居然是普通系列的十倍。也就是说，一盘普通干煸豆角是二十三元，精品就是二百三十元。
顾仁倒吸一口冷气。
真够黑呀……几根豆角就卖二百三十元。他一斤豆角才卖了他们四十……
“不饱了晚上回去吃夜市。”
夏清用吸管吸了一口咖啡，皱眉好奇的打量着顾仁。
“怎么了？我脸上长痘痘了？”
顾仁狐疑，用手摸了下脸。
夏清噗嗤一下笑了。
“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长青春痘出来不成！”
“我有那么老吗？”
顾仁翻白眼。
“呵呵……比我老。”
夏清得意的扬头。
两人随意闲聊，下午六点多了。磊子打来了电话，问顾仁在哪里，顾仁说不回去了。磊子问他住哪儿……
顾仁看了眼夏清。
“我家！”
夏清恶狠狠瞪了眼。
顾仁嘿嘿一笑，给磊子说有住的地儿，不用担心。
一晃七点多，果盘吃完了，夏清站起来，准备离开。
“顺便把饭吃了吧，我请客！放心，请的起的。”
“算了，没什么胃口。先出去兜兜风，晚上吃夜市。”
夏清不想让顾仁破费，普通菜在外面吃和阿林吃没什么区别，精品菜太贵，随便点几个就是几千上万块，一般人根本吃不起。
“咦，顾仁！你在这里等着呀！”
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顾仁转过身。
二楼的楼梯口，十几个男男女女一对中年夫妇，其中一人还抱着一个小孩，一行人说说笑笑。
其中一个女子眼尖，认出了他。
“哎呦，种地的都有钱在阿林把妹了……怎么只喝了点咖啡？不点精品菜呀。”
“说不准顾大老板等着请咱们**品菜呢。”
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调侃讽刺。
一同的十几个人也都看向顾仁，有三人跟着那女子一同过来。
“哦，胡静……张浩，王艳，赵慧。你们都来了呀。”
顾仁微笑着站起来，给几人打招呼。这几个都是当初的高中十五班同学。顾仁心里嘀咕……这帮同学不是去冰河大道了吗？怎又来阿林了？难不成他们的聚会地点是阿林？
“让你在冰河大道等着，你倒好，提前跑到这里来了。怎么，这位是嫂子？”
胡静打量着夏清。
夏清微笑点头。
“他是我大学同学。”
顾仁解释。
“我还以为老同学你带家属了。”
胡静并不知道顾仁根本没有打算参加同学聚会，还以为顾仁提前知道聚会地点，在这里等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其它人已经进包厢了。
“我们进包间去吧，王老师和师母以及千金都来了。美女，一起来吧。”
“不了，我一个人在这坐坐就可以了。阿仁，你去吧，一会完了后电话联系。”
夏清有些不悦，但没表达出来。
“呃……不好意思。”
顾仁摊手，他实在没办法，谁能想到他们正好来这里聚会。
夏清侧过头看着窗外。
……
顾仁跟着胡静张浩王艳赵慧去了包间。
“顾仁，你得是在追那美女？好像别人不领情哦。”
王艳八卦道。
“我怎看有点像撒娇。”
赵慧说道。
“美女都是骄冷贵。兄弟理解你……加油。”
张浩拍着顾仁的肩膀。
“其实普通同学，刚好遇到，所以在这里待会，别八卦了。”
顾仁开口。
说话间，几个人进了包厢，包厢里面热闹非凡。
见顾仁进来了，几个同学立马打招呼。
“顾老板，赶紧再来个红包哈。”
“是呀是呀，我昨天网速差，半天没抢到，这里刚好有WIFi，大家公平竞争。”
另外一个女同学立马附和。
“对对对……顾老板昨天太激情了，太豪爽了……”
又有同学附和，语气里面夹渣着讽刺。
“王老师好，师母好。”
顾仁走到王虎林前面问候，不论曾经如何，场面上必须圆的了。十几年了，王虎林的个头依旧很矮，但身材胖乎乎的。眼神贼亮贼亮，和当年一样。
“不用客气，来坐……坐……”
王虎林连忙掏出烟的递给顾仁，很是热情。
“怎么能抽老师您的，来……来抽我的。”
顾仁也连忙掏自己的烟给王虎林递，也很是热情。两人一副师徒情深的样子，让其它同学看的都别扭。
“假不假……”
不知谁嘀咕了句。
“谁没事找事，闲的蛋疼？”
蒋胜男和霍穗勇瞪过去，立马没有声音了。
“大家都坐下，别捣乱，以前那些小矛盾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提那作甚！今天是我们零三届十五班高中同学大聚会，要高高兴兴，玩到嗨，玩到爆！掌声在哪儿！”
胡静深情并茂，激情澎湃。
啪啪啪的掌声响了。
“首先请王老师和师母发言。”
胡静把话筒递给王虎林。
王虎林开始发言……发言不外乎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接下来就是互相聊天，随意讨论了。
十几个同学互相攀比，互相阿谀奉承，讨论交谈的重点基本围绕着房子车子孩子。
现场最活跃的人物是霍穗勇蒋胜男和胡静。
不时和这个同学碰酒，那个同学碰酒。
“顾仁，在做什么工作着呢？听说你回家创业了，应该还不错吧。”
王虎林微笑着问道，附近的同学都看向顾仁，心里好奇顾仁做什么工作，能挣那么多钱，随便发一下就是几千块钱的红包。琢磨着一会怎么巴结他。
“嗯，就是在家搞点养殖，也算不上创业。”
顾仁客套道。
“是回家养猪养羊哦，也不错，挺好的。”
王虎林说的很委婉，眼睛里面闪过一抹不屑。
注意力集中在顾仁身上的几个同学立马转移目标，开始向霍穗勇和蒋胜男靠拢。
县委办可是牛逼单位，县委办的主任基本上就是副县长的候选人，升官捷径！
县医院也是牛逼单位，尤其妇科儿科，谁家没有媳妇生娃，没有娃生病。在医院里有个熟人，至少能真实了解病情，能插个队，提前问诊。
蒋胜男和霍穗勇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受。
开场寒暄半个小时后，开始上菜了。
“哎呀，这菜味道不错。”
“确实不错……”
“阿林不亏是阿林，做出的菜的味道都不一般。”
“这次沾了胜男和穗勇的光了，这次费用可全是胜男和穗勇请的。”
众同学拿着筷子一边夹菜，一边赞不绝口。
蒋胜男和霍穗勇开始还很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顾仁，心里嘀咕着，你小子不是装逼发红包吗？
同样几千块钱，比的上请吃一顿饭的效果吗？
顾仁看到蒋胜男和霍穗勇鄙夷的眼神后，笑眯眯的，不恼不气，只管吃菜。
“傻*逼！”
蒋胜男嘀咕了句。
霍穗勇吃了几筷子后，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今天的菜未免太好吃了。
蒋胜男也吃出了倪端，他们来过两次，但那两次远没有这次的好吃。
两人对视一番后，一头雾水……等看到上来的酒变成拉菲和茅台时，脸绿了……
他们想到了一个恐惧的可能，那就是这一桌子菜，全是精品系列，这一桌子下来可能需要几十万……
两人就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再变白……
043 超级逆转
“胜男，穗勇，这酒不错！拉菲茅台味道就是不一般呀！早应该上这酒了。”
“对呀，早应该上这好酒了。”
几个同学兴奋不已，哗哗哗的倒进杯子，咕噜咕噜的往喉咙里面灌。
顾仁拿起一小块甜瓜，咬了一口，这甜瓜水分有点少，没有家里菜园子里面摘下来的好吃。不过因为冰镇，味道还行。
蒋胜男和霍穗勇强装欢笑，心里都是泪。
每后续端上一道菜，就肉痛一下……又他妈的几百上千块没了啊……几瓶酒上来，又是几千块……心都在痛啊。
按照现在这个节奏，三四十个菜，几万块钱，可是那拉菲和茅台……一下子七八瓶瓶，一下子又是七八瓶，至少十几二十万……加起来接近三十万！
一会怎么结账？他们两人全身上下也没有三十万呀。
“穗勇胜男，你们太破费了，咱们同学聚个会，没必要如此奢侈。”
胡静走到蒋胜男和霍穗勇身边，低声给两人说道。
“小静，我包的根本不是这些饭，这些菜……也没有弄拉菲茅台什么的。”
蒋胜男脸红脖子粗低声说道。
“没错呀，刚才服务员说了，就是这个包厢的。负责人打了招呼，让提升品质的。不是你们给服务员打的招呼？”
胡静狐疑。
“打招呼？谁他妈打了招呼，我俩定的只是普通的呀，你知道这些酒菜多钱吗？”
霍穗勇要骂娘了，他天天泡欢乐海做大保健，一个月也用不了这一顿饭的钱啊。
“多钱？”
胡静好奇，这阿林的名气虽然大，但也不过一酒店，就算省城的五星级大酒店，也就几千上万块吧。
“三十万！”
蒋胜男伸出三个颤抖的手指。
“什么？三十万？”
胡静震住了……
“对……至少三十万。”
霍穗勇重复。
“这……这……”
胡静无语和不知所措了。
霍穗勇和蒋胜男悄无声息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穗勇，你干嘛？”
“我上个厕所。你干嘛也站起来？”’
“我取个快递，刚才快递发短信了。”
“谁家晚上送快递？”
蒋胜男和霍穗勇同时想溜走，但又不敢说出来，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甚是尴尬。
“穗勇，胜男，你们站起来干嘛？坐下来好好吃饭喝酒呀！”
几个男同学尽情畅饮。
“咳……好！”
“好！”
霍穗勇和蒋胜男连忙赔笑，坐回座位。
王虎林感觉到蒋胜男霍穗勇的脸色变化，先是狐疑。这两人都是公务员，完全有经济能力请众人吃顿饭。
但是当他看见茅台上的五十年陈酿时，嘴角抽搐了下。没记错的话，五十年茅台至少一万以上……每送一次就是七八瓶，一下就是七八万……
再看那红酒拉菲，上面英文字母里面有个五，莫非是五大酒庄生产的正宗拉菲？
王虎林点心惊肉跳。
还在喝酒吃菜的同学渐渐都意识到不对劲了，放下筷子和酒杯。
原本喧哗的包间，渐渐恢复安静。
有几个同学相互低声说话。
“这是五十年茅台呀……”
“我还以为普通几百块那种……”
大家面面相觑……
有几个女同学坐不住了，准备起身离开。这一桌至少几十万，蒋胜男和霍穗勇肯定拿不出，到时候，就是平摊。一人也得一两万……
这对于有些没工作的女同学来说，一两万近乎不可能。
王虎林和妻子互相使颜色，看样子，准备找借口离开了。
场面一时间尴尬万分。
顾仁低着头心里呵呵呵……
让你们装逼，让你们炫耀，刚开始还不是又是车又是房的，现在怎就鸦雀无声了……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门推开了，一个漂亮的女经理，带着几个服务员女孩抬着一块牌匾走进来，一直走到王虎林前面。
“王老师您好，这是我们受高级VIP用户顾仁先生委托，送给你的。”
众人望去。
牌匾上写着：师恩如山，顾仁送。
“哇……”
“呀！”
齐刷刷的目光聚集在顾仁身上，掌声随后响起。
顾仁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替他送牌匾给王虎林，还师恩如山，难道你们不知道，当年把他调到最后一排？
这不是活脱脱打人家脸嘛……
女经理看了眼顾仁，从盘子里面掏出一个红包，郑重的递到王虎林儿子手里。
“王老师，这是我们高级VIP用户顾仁先生给你工资的红包，同时晚上所有消费，均由他来支付。”
“啊……”
“顾老板又散财了哈！”
所有眼睛都盯着顾仁，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震耳欲聋。
……
顾仁懵了，这不是坑爹了，我特么把妹子约会时间挪出来参加你们的破聚会，还要为你们再花几十万结账？
纵然这打脸节奏啪啪啪……整个人毛孔通畅神清气爽……把当年的怨气释放了个大半。但几十万这么花了，还是心疼的。
滴滴滴……
他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个微信好友申请通过的提示。点开一看，申请“天天天蓝”为好友的申请通过了。
紧接着，天天天蓝给他发了一条微信：顾老板晚上愉快，包间所有相关消费已替顾老板全额支付，请放心愉悦玩耍。
“不至于吧……这么大气？”
顾仁心里嘀咕，立马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请问，你是？”
但是半天过去了，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顾老板，我敬你一杯！”
几个很会来事的男同学立马过来敬酒……
“顾仁，我当年还偷偷暗恋过你呢……”
包厢沸腾起来……
……
整个聚会进行了两个小时，顾仁成了这次聚会的真正主角，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络绎不绝。
蒋胜男和霍穗勇阴着脸，一直到最后都没说几句话。
这次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们堂堂黄石县公务员，居然请人吃饭没钱结账，最后让一个农村种地的土包子抢了风头……
聚会结束后，众人一同出了阿林的门。
顾仁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稳。
几个对婚姻不满意打算离婚，以及两个尚未结婚的女同学不时搀扶着他。嘘寒问暖。
“看那孙子，今天多装逼！还有那几个不要脸的女人，家里有男人，还去勾引那孙子，有种给老子去开房，老子拍你个完整视频放在网上弄死你们！”
不远处，霍穗勇和蒋胜男低声怨毒的说道。
顾仁和几个女同学，刚出大门准备叫辆出租，一辆黑色的奥拓呼一下，停在顾仁身边，夏清把头探了出来。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夏清瞪了眼顾仁，就像一个小媳妇见到丈夫醉酒回来，不满意而又心疼一样。
打开车门，走下来。
“你是？”
几个女同学狐疑的看着夏清，顾仁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漂亮的一个。
“我是他女朋友，真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
夏清从几个女同学手里接过顾仁，扶着他上了车。在几个女生失望的眼神中和叹息声中，黑色奥拓消失在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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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天坑
“夏领导……你真好……”
顾仁迷迷糊糊，醉意朦胧。他本就不擅长喝酒，晚上被人灌了那么多，没有倒在地上，已经很不错了。
夏清没有搭话，车开进了景德小区，搀扶他下了车。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
“呃，这是什么软软的……”
“放手！”
……
第二天早上。
顾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白净的床上，盖着一块粉色的毛巾毯，身上光条条的，只剩个裤头。
“衣服都被人脱了？还好裤头还在……”
顾仁四周打量，这是夏清的卧室吗？
阳光透过落地窗户，散在地上。房间墙壁上挂着两幅油画，一幅是蒙娜丽莎，一幅是圣母玛利亚。
顾仁隐隐约约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自己醉酒后被夏清带到这里，然后就呼呼大睡了。期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伸个懒腰坐起来，看见枕头旁边放着一张小纸条：我有事出去下，衣服和裤子在大厅阳台上，手机在茶几上。要是忙的话，自己回去。不忙的话，等我回来做饭。
顾仁起床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袋子，是他买来的瓷器碎片，旁边还有一个青色瓷瓶，瓷瓶泛着青色的光泽，浑若璞玉。
正宗明代青花瓷？这价值不菲吧……想不到，夏清在县城里面的临时住所都摆放着正宗明代青花瓷，标准白富美。
朝阳台方向看了眼，看见阳台上挂着几件衣服，有他的裤子和T恤，还有一条裙子。
他拿进来穿上后，坐在沙发前，好好打量这件青花瓷。
“怎么有点眼熟？”
顾仁皱眉。
“这不是我昨天买的那件碎瓷片拼凑成的青花瓷吗？为什么没有拼凑痕迹了？”
顾仁拿起青花瓷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看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不错，里面的拼凑痕迹全没了，仿佛新的一样。
“这还是古董吗？”
顾仁狐疑，伸手飘出一缕紫气，紫气出现的刹那，一道道白色气流从瓷瓶上飘出来，融进了紫气。
“应该是古董，不然不会有灵气飘出。难道说，紫气吸收古董里面的灵气，会造成古董内部构造变幻？或者说，紫气会损坏的器物也有修复作用？”
顾仁猜测。
他从那袋子找出一个破茶壶，茶壶的底破了，壶嘴也没有，出口处还有几个大缺口。
然后又从里面挑选了几片同质、同厚度同颜色的碎瓷片，按照大概位置用502粘住拼凑。
十几分钟，这个茶壶大概拼凑完毕，毛边和小孔很多，个别地方也有薄有厚。
顾仁深吸一口气，意念控之，紫气飘出……环绕茶壶，一缕缕白色气流飘出，融合到紫气里面。
“修复！”
顾仁脑海里面出现修复的意念，紫气里面闪过一道道蛛丝般粗细的蓝色细丝。
“吱吱吱”的声音响起。
让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拼凑的缝隙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愈合，毛糙不平整的边缘也在自动修复。
短短五分钟，茶壶里面没有白色气流飘出，紫气也自动回到手指，茶壶焕然一新，就像从烧窑里面刚烧制出来的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修复痕迹。
顾仁目瞪口呆……这么容易就弄成了一件明代青花瓷？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罢了，再贵也没用，他得留着吸收里面的灵气。
顾仁惋惜。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夏清提着一个包包走了进来。
“现在该称呼你是顾大才子还是顾老板呢？”
夏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此话怎讲。”
顾仁好奇？
夏清把包包丢在茶几上，坐在顾仁身边，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瓷瓶。
“这瓷瓶是真的，不是假的。忽悠你的卖家被你忽悠了……所以，你发达了……”
夏清眨了眨眼。
“值多钱？”
顾仁也眨了下眼睛。
夏清伸出五个指头。
“五千？”
“NO!”
“五万？”
“NO！”
“五十万？？？”
“YES!”
顾仁倒吸一口气。
“咦，这个也会你在桥头淘的？”
夏清拿起另外一个青瓷茶壶？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顾仁在南关桥头淘到一件真品，依旧很走运了。
谁料还有第二件！最重要的是，这件比那件贵好多，这运气太逆天了。
“这个也很值钱？”
顾仁嘿嘿一笑。
“嗯，不是很值钱，而是非常非常值钱……”
夏清用手轻轻抚摸，详细观察。
“怎讲？”
“横瓷？若没意外的话，这茶壶是柳林市的横山窑烧制而成的，数量很多，但精品很少，偶尔出几件全部进贡了皇宫。此壶色泽柔和光滑，没有任何瑕疵，完整如初，至少百万以上。”
“哇……”
顾仁惊讶，真是好东西，一个茶壶就价值百万……他都忍不住拿出去卖了。
“哎呀呀，顾大才子现在也是身价几百万的人了哈！不给我分红吗？至少也来个几万元的红包，或者请我吃一顿阿林的精品菜呀。”
夏清戏笑。
“不用分，直接送你，就当我昨晚的过夜费！”
顾仁嬉笑。
“去死！”
夏清恶狠狠瞪了眼顾仁，站起来去厨房做饭了。
吃饭后，顾仁收到母亲王冰莲的电话，王冰莲让顾仁立马回来，家里发生意外了。
夏清听到后，载着顾仁回顾家庄，她顺便到镇子上班。
……
夏清把他送到村口附近，就倒车离去了，她是乡政府的领导，不方便被村民看见。
顾仁步走了几步，刚进村口，就看见，走马梁滩，所有钩机挖土机停止作业，众人围在旧河道旁。
包括王冰莲顾大山磊子……
“阿仁哥，你回来了……赶紧过来看看。”
不远处磊子看见了顾仁，吆喝道。
顾仁几步走过去。
“阿仁，你回来了，看看怎么办……”
顾大山和王冰莲站在顾仁身边，指着下方。
下方，泥土塌陷，漆黑一片，隐隐约约有一股气流从里面冒出来。
“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
顾仁询问道。
“就是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钩机师傅正在往深处挖，轰隆一声巨响，下面塌陷了，钩机差点掉进去。大家小心翼翼弄了半个小时，才把钩机拉出来。”
顾大山叙述了一遍刚才的凶险情况。
“陵墓？地下洞穴？还是天坑？”
顾仁走到边缘，仔细观察，王冰莲紧拉顾仁手臂，生怕儿子掉下去。
“磊子，你们准备几根绳子，我一会下去看看。现在该忙什么的，就去忙吧！”
顾仁吩咐完，提着半袋子瓷器碎片，以及两个盒子朝老宅子走去。
“好！”
众人听顾仁这个大老板发话了，回到各自岗位，重新忙碌起来。
“阿仁，你……你怎能下去！很危险的。”
顾大山和王冰莲着急了。
“没事，我会小心的。”
顾仁不以为然。
045 地下温泉
顾仁回到老宅子，把瓷器碎片和青花瓷瓶茶壶放在房子，换了一身衣服——运动服、胶鞋，再戴上口罩，腰间塞上手电筒和匕首小头，准备下去。
他有一种直觉，那冒出的气流和古董里面的气流非常相似。
换句话来说，里面有很多古董……
既然有那么多古董，他肯定不能让其它人先一步下去。
这个理由，他不能告诉母亲，也不能告诉其它人。
“阿仁，下面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真的很危险的。”
王冰莲跟在后面，不停唠叨。
“妈，真没事的。我既然决定要下去，就肯定要下去。”
顾仁给解释。以紫气的强大恢复作用，只要不死，就能恢复。再动用攻击作用和防御作用，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烦。
“好吧，那你千万要小心。”
王冰莲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儿子的决定，只能妥协。
……
半小时后，顾仁来到河道前，长长的麻绳绑在腰上，左边一根右边一根。四五个壮小伙子拉着绳子的两头，一点一点往下放。
“阿仁哥，要不先换我们其中一个人下去吧。”
磊子犹豫了下。
“怎么可以，你们虽是我雇佣的，但不代表着你们的性命比我的性命廉价。”
顾仁义正言辞。
几个小伙子感动的一塌涂地。人家顾仁明明有钱，可以雇佣他们任何一个人下去冒险，但没有这么做。
原因是，他不想让其它人担风险。
四周围观的村民对顾仁赞不绝口，这才是朴厚顾家村人。
“阿仁，你小心一点，只要有动静，你就喊一声，我们立马拉你上来！”
晓冰坚定的说道。
“阿仁，有我们几个在上面，你放心！”
另外一个壮小伙说道。
“嗯，有什么情况了，我会通知你们。往下放绳子吧。”
顾仁吩咐。
绳子缓缓放下，顾仁一点一点下去。
他聚精会神，神情专注，手指尖紫气环绕……
当他没入里面后，神经绷紧了。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地下空间，下面是一潭清水，水光荡漾，把投进去的点点阳光反射到穹顶上，五彩斑斓。
顾仁下去的入口，就在穹顶，是钩机不小心挖开了穹顶。
“原来是个小水潭，我还以为是地下皇陵呢……白欢喜一场。”
顾仁惋惜。
既然已经下来了，就下去看看吧。
“再往下放！”
顾仁抬头呦喝。
“好嘞！”
绳子接着往下放，很快，顾仁到了水面上，差一步就踏在水里。
他伸手浸入潭水里面，潭水居然暖的，再仔细观看，一层淡白色的雾气若隐若现，笼罩在表层。也正因为这一层水汽，折射的光彩才呈现出五彩光芒。
“温水？难道说，这是温泉？”
顾仁眼睛一亮，激动起来。
黄石县水源缺乏，个别地方食用水都要到几里远的地方去拉，温泉的话，想都别想，也从没有听说过。
没有想到，他们顾家村走马梁滩地下居然有一口温泉。这比挖到古董都让他高兴。
“磊子朝左！”
他指挥着上面的磊子，让他们不断移动位置，仔细观看。
半个小时后，大概了解清楚。
这个小潭面积二百平米左右，最深处两米左右。
靠近南面的石壁上，有一个小孔，嘶嘶的往出冒气，潭子里面的泉水全是那小孔里面冒出来的。
泉水聚集在这个水潭里，溢出的部分朝最东边一个石头缝隙流走。
潭子里面除了青苔再没有其他绿色植物，不过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有拇指般粗的绳鱼游动。
绳鱼顾名思义就是像绳子一样的鱼，山沟沟小溪水浅，里面没有鲤鱼草鱼鲫鱼……只有绳鱼，他小时和伙伴们在小河里抓鱼，抓的就是这种绳鱼。
事实上绳鱼就是泥鳅，顾仁也是后来到东安上学后才知道的。
“好肥的绳鱼，捞一桶上去吃，一定很美味。”
顾仁嘀咕着。
“阿仁哥，下面什么情况？”
上面的磊子有点担心的询问道。
“就一山水冲下的水潭子，没有什么危险。你们拉稳就好了。”
顾仁回应。
“好嘞。”
上面的人终于放心了。
“磊子，吊一个矿泉水筒下来！”
顾仁想着应该化验一下泉水的成分。
“哦，好！”
磊子朝那边人喊了句，一个人拿着一瓶矿泉水过来，磊子把矿泉水倒在地上，然后用一根细绳子系住，顺着那根绳子，吊下去。
顾仁接到瓶子后，拧开盖子灌了一瓶泉水，塞在腰间，然后让他们拉上去。
不一会儿，顾仁被来上去了。
王冰莲和顾大山长松一口气。
“阿仁，怎样？里面深不深。”
“不深，潭水最多两米。可以进去游泳。”
顾仁微笑。
“还游泳！那是多少年没晒太阳的水，阴森森的，怎能游泳！不过灌溉菜地倒是不错，再深点再存储点水，我们就能少打几口井了。”
王冰莲感叹。
“有总比没有好。”
顾大山对王冰莲的“贪”表示不满。
“我妈说的对！我爸说的也对！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大家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这里先围起来，防止有人失足掉进去。”
顾仁让磊子他们拉起一条绳子，绕一圈，把这里包围住。
交代完之后，拿着灌溉好的温泉水，回到老宅子。
老宅子经过几天打理改造，少了几分荒芜，和家里的院子差不多。
他把温泉水放在桌子上，打开手机，搜索温泉水的矿物质比例成分。
根据上面的介绍，温泉水的化学成分含量远高于普通泉水。但具体成分很难找到准确数据。一来农村手机上网用的是2G网络，信号差，网速慢。二来，温泉里面的矿物质比例都是默认的秘密……不对外开放。
顾仁思忖了下，想到了东安的孔连顺。以孔连顺的人脉关系，很容易化验出温泉水的矿物质成分。
但是想到上次刚麻烦了孔连顺，接二连三麻烦，人家也不乐意。
“苏晓也可以吧！”
顾仁感觉苏晓应该也能有如此人脉关系搞定，于是乎，给苏晓发了微信，说帮忙找个权威的泉水化验中心，帮忙化验一瓶水。
苏晓很快回了微信，说没问题。明后天来拉蔬果的时候，捎带过去，她找人化验。
顾仁道了声谢谢。
放下泉水，准备出去看看院子里面的药田。
昨天早上离开之际移植的萸楩豆和地黄不知道什么情况，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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