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天上地下第一刀(为普通读者的万赏加更)
李志常缓声道:“是谁有如此能耐,居然让你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人不会很少,是哪一个?”他自然看得出江凌虚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被人击倒。
江凌虚淡淡道:“我不该妄想去找什么天地人三佩,道尊的警戒我全然没放在心中,今日的劫难,实属我活该,只是道尊需要小心,那人已经借助天地人三佩,练成一种亘古未曾有过的魔功,而且对付道尊的不只有一个人。”
说到这里,江凌虚呼吸一闭,溘然而逝。
连李志常的真气都不能让他多活片刻。
李志常虽然向来对江凌虚没有好感,可是此刻江凌虚道化,仍旧有些戚然。
至于天下之大,有资格在他面前出手的人也不过几个而已,他纵横往来,根本无所谓惧。
只是那人既然杀了江凌虚,显然不把他这个太乙道尊放在眼里,因为为了防止不长眼的人,攻灭太乙教,对有实力的那几个他都警告过,不然以慕容垂的霸道,又怎么会容忍三帮四教中,最弱的头目江凌虚在北方横行多年。
这天下确实不同了,李志常已经感受到一股冥冥中的大运从天地间诞生,这个天地恐怕会出现真正意义上成就天仙道果的人物,从此飞升那真正的天界,而不是如他这样,还在尘世游荡。
同时李志常也突然感悟到一点,为何不到两百年世间。在隋末连宁道奇这层次都可以成为道门第一人,也是天下最强的人之一,因为这大运之后。必然会有衰落,将难以出现最顶峰的人物,难怪当年强如宋缺也未能证得破碎虚空。
当第一缕晨曦落在边荒集第一楼的时候,一个身着玄衣,双眉如剑的中年人,步履清幽,不疾不徐的朝着第一楼而去。
第一楼是边荒集内罕见的全木构建筑。楼高两层,每层放置近三十张大圆桌,仍是宽敞舒适。上层临街的一边有个以木栏围绕的平台。台上只有一张桌子。
此刻第一楼的二楼内空无一人,惟只阿难一人独据临街平台的桌子,一坛一杯,自斟自饮。如虎豹般的眼神。投向来人。
高过脑勺的刀柄,立在他背后,仿佛随时都要出鞘一般。
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而来人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上一刻玄衣人还在街上,下一刻,已经做到了阿难的面前。
阿难捧坛痛饮,他的阿难刀酒喝得越多,威力越大。
曾经他杀过一个天竺的武学高手。那人纵横天竺无有敌手,曾经以一人之力屠灭了一个小城邦。
阿难听说后。喝了三坛酒,提着刀,在恒河边上找到那人,用了一刀,割下那人的头颅。
从那以后,天竺佛门才知道这个寂寂无名的行脚僧居然练成了阿难刀。
阿难破了杀戒,又破了酒戒,自然当不了和尚。更何况他公然赞成达摩人人皆有佛性,慧根无分高低的理念,更遭受了天竺佛门的唾弃。
达摩作为天竺第一人,尚且在发表自己的佛法领悟后只能东躲西藏,他也免不了遭受围攻。
所以阿难才到了中原。
他不是杀不了那些袭击他的天竺高手,只因为他从不愿杀人,事实上,他一生之中也只杀了一个人,便是那个屠城之人。
可是到了中原土地,这里的战乱,是他想不到的,而屠城之人,也不胜枚举。
虽然北方佛法大兴,却也只不过跟天竺一样,作为统治阶级的工具而已。
阿难深感失望,却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这件事并非杀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所以他干脆不杀人,只喝酒。
即使有人找他,也只决斗,不杀人。
但是今天来的人,他留不了手。
玄衣人开口了,第一句话便是:“这里是第一楼?”
阿难又是一坛酒下肚,道:“正是。”
玄衣人又道:“你是天下第一刀?”
阿难又是一坛酒痛饮下肚,却丝毫不见肚子臌胀。
突然长笑道:“老子天上也是第一刀。”
玄衣人冷冷笑道:“好,第一楼里第一刀,我没有来错,可对。”
阿难道:“你来了么?”
玄衣人淡然道:“来了。”
阿难道:“你用什么兵器?”
玄衣人道:“你觉得我用什么兵器?”
阿难沉声道:“你的兵器就是你自己?”
玄衣人长身而立,刹那间气势便充沛天地,无所不至,整个第一楼,好似都变得渺小了一般。
玄衣人睥睨四周,傲然道:“出刀吧。”
阿难寂然不语,他已经感受到了玄衣人身上的杀气,能够跨过时空,跨过一切阻挡的杀气,更准确的说,这是一种剑气。
而且是最锋锐的那种剑气,因为这种剑气,无物不斩,无物不杀,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才能如此锋锐。
阿难又喝了一坛酒,这一定是最后一坛,他的手握紧了剑柄。
没有人知道,自从他练成阿难刀之后,他的刀从没有出过鞘,即使唯一斩杀的那人,他的刀也在鞘内。
曾经他以为他的刀永远都不会出鞘,他也不愿意阿难刀出鞘。
因为一旦出鞘,连他也无法控制。
他向来只决斗不杀人,可这一次,他能够做到不杀人么。
这个疑问一生出来,就被阿难斩灭。
阿难将酒坛子朝对面扔过去,酒坛高速旋转,带起一阵旋风,朝着玄衣人砸了过去。
玄衣人出了一根手指,轻轻一戳,酒坛就破了一个洞,然后落在木板上,发出丧气的响声。
这一指破去了阿难附在酒坛上的无形刀气,光凭这一指的功夫,便抵得上阿难见过的所有高手。
关键是这一指的剑气,阿难甚至没有感应到是如何发出,也没有感应到其剑气的特质。
这才是玄衣人这一指最高明的地方。
任何指力、剑气都有自身的属性,或浩然刚大,或凌厉阴狠,可是玄衣人这一指,无名无实,难以捉摸。、
正如阿难到现在也不知道玄衣人是谁一样,也不知道玄衣人为何而来。
以他的性情,他也不会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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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秘族
冲天的剑意和刀意搅动得边荒集上空风云变色,李志常负手望过去,微微眯起了眼睛。
若是常人只会以为是风雨将至,李志常却深刻明白这是仙级高手之间,气势相交,天人感应的结果。
李志常深深叹了一口气,如这般高手以前都没遇上几个,就算有早就该破碎虚空,而在这世间居然驻留下来,绝非如此简单的事情。
破碎虚空说到底是一种能量的运用,如果不碎虚,也能停在世间,只是进步将会极为缓慢。
这是任何有望进步的高手,也绝难以忍受的。
李志常一开始若非因为神秘石室的缘故,恐早就去了更高一层的世界,而不是仍旧停留在这些无名时空之中。
他到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过去还是未来,因为他的破碎,似乎还可以到达不同的时空,这一切都有神秘石室的影子在里面。
这他至今仍旧看不透的神秘石室究竟想要做什么,连李志常也捉摸不透。
不过李志常仍旧有一丝忌惮,如果有厉害的人物,到达他在大唐时候的时空,将他击杀,现在的他是否还能存在。
他既然能穿越时空,就代表别人也能,神秘石室绝非纵横古往今来都无敌的事物,至少比起释迦牟尼,他感到神秘石室也没有在本质上,超过他。
佛陀有亿万化身,李志常当然知道上次见到那个绝不是释迦牟尼的真身,只不过释迦牟尼亿万化身的一个。如果李志常在其他世界也到了释迦牟尼证道的历史事件当中。他可以保证,同样也会出现一个释迦牟尼。
李志常暂且不考虑这些,对着身后的奉善道:“将你师傅的遗体送回太乙教总坛。目前这里的局势,已经非是你所能插手。”
奉善看着江凌虚的遗体,心中也是一阵感伤,无论如何江凌虚都是他恩师,纵然师徒之间不算亲密,看见他道化,也不禁有些伤感。
奉善有些神情低沉。慢慢回道:“谨遵道尊法旨。”
李志常望着边荒集那凝聚不散的剑意和刀意又道:“你回到总坛之后,就立即找回分坛主事人,现在情势有变。需要重新部署。‘
无论从天下大势还是从这些突然冒出的高手来看,青石已经极为险恶,连江凌虚这种人物,至多也只能做一颗棋子。
唯有实力到达仙级。且有三帮四教这样的实力。方才有在这大世之争的时刻,作为天地棋盘上的棋手。
李志常也不得不入局了,不然就只有再次破空而去,躲得远远的,这一来,他的炼丹大计,恐怕就更加堪忧了。
一个全身裹在雪般纯白的劲装里的年轻女子,突兀地出现在淮水东岸。慕容垂正率军北返。揪见了她,招呼大军停下。他翻身下马,横隔数十丈的虚空,出现在这突兀出现的神秘女子身身后五步。
从背后看去,她那修长的身形,和这淮水相溶,是那样生动活泼,像造化般无可供挑剔之处,实是上天才能造就的美丽事物,且让人心中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
冷漠和神秘便是她此刻发出的气质,且没有任何不协调之处。
慕容垂目光好似天上的雄鹰一般,漠然无情,丝毫不为这美丽的事物动容,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一字一顿道:“你出来了。”
“你没有杀掉谢玄?”神秘女子用夜空般缥缈的声音,突然回道。
慕容垂有些愤然道:“若非太乙道尊突然在谢玄之前到来,我绝不可能让谢玄活着返回南方。”
神秘女子轻轻叹息道:“谢玄包袱太重,他活着回去,也影响不到你在北方成事,你所不能容忍应该是事情没有如你想象的那样发展,这样对么?”
慕容垂眼神一缩,寒光掠过,淡淡道:“你说的不错,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太乙道尊绝对是我在北方的一大阻碍,且是最不安定的一个阻碍,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对争天下感不感兴趣,究竟我们该不该除掉他。”
神秘女子凝注着悠悠淮水,淡然道:“你现在不应该去考虑太乙道尊的事情,你可知道竺法庆用他的理念,已经说动了阿难尊者,且得到了天地人三佩,借此练成了十住大乘功,我敢担保,现在的你已经无法击败他了,更可怕的是,竺法庆还有阿难尊者相助,弥勒教将会成为你一统北方,此时最大的拦路虎。”
慕容垂半晌没说话,此刻忽然道:“你不应该只为了跟我们说这些。”
神秘女子悠然道:“阿难尊者我已经找人帮你对付,但是竺法庆几乎已经不可能被杀死,除非太乙道尊、孙恩这种级数出手,不然人数再多,也可以让他逃出去,且因为弥勒教的势力广大,此刻又和姚苌联手,占据了边荒集,切断南北,在这争天下的大势中占据了先手。”
慕容垂沉声道:“秘族中还有谁是阿难刀的敌手,难道是向雨田,不,那小子还差点火候,难道你们请了墨夷明。”
秘族是以大漠为家、北塞最神秘的民族,人数不多,从来不超过一千人,这是因为沙漠生存条件恶劣,要有很坚强的生命力,才能活下来,其武功独辟蹊径,在沙漠里来去如风,对敌时他们是最可怕的战士,遇有节日庆典时则狂歌达旦,说不出的活泼狂野。这是一个充满悲观色彩的奇异民族,向往死亡,认为生命只是一个过程,短暂而没有意义。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秘族其实是鲜卑族的一个秘密分支,而在许多年前,慕容垂救了秘族的族长,让秘族欠了他一个人情。
而这神秘女子便是秘族的秘女,可以代表秘族做出决策的人物。让这一代秘女据说秘族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武学天才,即使慕容垂也绝不敢小看她半分。
神秘女子缓缓转身,首先最让人惊异的便是她那双细而长的凤目,即使没有任何表情,也好似空淡虚无,又好似蕴含神情,清眸流波之间,让人不自觉陷入其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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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剑任来又自去
慕容垂深深忌惮她,因为她练的是一门深不可测的奇功,到了最可怕的时候,将非任何人力可以匹敌。
神秘女子那轻轻地开口说道:“都不是,不过他也是鲜卑族的人,你无须怀疑,我们秘族既然决定助你争霸天下,就绝不会跟其他人合作。”她语气悠然,神情很是淡然,却固有一派强者姿态。
慕容垂道:“这一点度量我还是有的,现在北方的形势,摆在我们面前除了姚苌、弥勒教之外,便是太乙教和逍遥教,两者也是不可不除去的大患,逍遥教虽神秘莫测,不过任遥却不是什么无敌人物,我所担忧仍旧是在我们和弥勒教、姚苌交锋的时候,太乙教横插一手,将会使事情发展到不可预知的地步。”
神秘女子听到‘太乙教’三个字,微微垂下眼帘,淡淡道:“太乙教可以放在一边,目前我们要做的便是攻破边荒集,宁愿让他恢复到以前那样,也绝不能让姚苌掌握,要知道苻坚还在姚苌手上哩。”
慕容垂紧握北霸枪,冷目如电道:“我早就埋伏了大军在边荒集附近,只等我回去,任他姚苌如何不可一世,也不得不给我让出边荒集。你帮我注意好太乙教的动静,绝不能让太乙道尊再次坏了我们的事。”
慕容垂的大军又复开拔,神秘女子复又对着淮水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语道:“族内先知说过,‘我此生逢不得太乙’。为什么越是如此,我越想见他一面呢。”
她的嘴角流出一丝孩子般天真的笑意,偏偏清眸又不带丝毫感情。矛盾而又复杂,轻轻挥了挥手,河面上便出现了高高的水墙,将晨曦分割成五颜六色,绚丽极了。
边荒集戒备森严,不让任何人出入,却难不倒李志常。
当李志常踏入边荒集那一刻。便看到昔日边荒的第一楼,已经消失不见,留下一地残骸。
一条条深达数尺的。长有十数丈的裂痕,在大街上显露出来。
风痕交刻的声音,从来没有休止过,两派的房屋。不堪一击。如豆腐建造的一般崩塌。
这种惨烈的大战,好似一场地震发生了一般,而事实上,这是两个人交手才造成的场景。
李志常摇了摇头,这两人的功力,当真高的离谱,剑气和刀气只怕已经用凝气成锋都不足以形容。
李志常感觉自身血液都在沸腾,真是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武道意志了。
当李志常出现的刹那。玄衣人和阿难同时感应到李志常的到来,以及蕴藏在李志常身上那种飘渺无踪的武道意志。
似九天般渺茫。又似大海一般不可测度。
如非尽得天人之道的强者,绝不可能有如此强大。
阿难的刀鞘是木鞘,阿难的刀也是木头做的,最纯粹的凡木,但因为在阿难手上,便变得如此不凡。
阿难破戒,破一切阻隔,破一切阻碍,于无始无终之间,证得本来之道。
几乎将空气灼烧的刀气,没有因李志常的到来,有过半分迟疑,动摇。
无尘无染的刀意,仿佛成了阳光中的阳光,光明中的光明,净除去一切罪恶。
阿难尊者不管李志常的到来,悠然出声道:“阿难破戒刀阁下已经领教过了,接下来我将施展唯我本相之刀,亦是阿难刀,却无‘破’意,唯有刀之本身,‘相’之本身。”
玄衣人点尘不染,剑眉挑动,欣然道:“请。”
阿难长吟道:“相如秋满月。”
刀在身前划出玄妙的轨迹,圆满无碍,无缺无漏的刀气,在刹那之间,漫空而至。刀意如秋,长空明澈,堂堂皇皇,毫无阴邪鬼魅之气。
玄衣人护体剑气凝成实质,在他剑指之下,只攻不守,任凭阿难的刀气如何无缺无漏,皆被玄衣人一分不差的接下。
阿难接着吟道:“刀似净莲华。”
破空而至的刀气,在半空中居然凝结为实质,互相组合起来,一朵朵透明般的莲花,从半空中飘然坠落。
玄衣人的剑气落于莲花之中,非但没有让莲花溃散,反而开的愈发茂盛。
莲花坠落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成百上千朵飘零而至,无论从哪里都逃不开。
玄衣人一声长笑,似乎不尽欣然。
悠然长叹道:“一剑任来又自去,千劫万劫谁试锋。”
恍恍惚惚,玄衣人百会穴中跃出一把黑黝黝的剑,如若实质,却又仿佛并不存在。
这是道化元神之剑。
元神便是阴神和阳神的结合,阴神有人的一生记忆、经验,但是最是脆弱,不能轻易离体,一般练成元神之后的武者,至多也是阳神离体,散则成气,聚则成形,神通广大,方是地仙级的手段。
除非转世或者夺舍,绝不会出走元神,不然一旦损伤,便伤了根源。
因为元神的练成,依旧跟元精有关,人的元精从先天而来,自有定数,决不会通过修炼而变多。
稍有损伤,就很难弥补。
而玄衣人居然胆大妄为,以元神为剑,即使李志常也不免吃了一惊。
元神天然锲合天地宇宙间的能量,以元神操纵,剑气何止增强十倍。
这黑黝黝的道化元神之剑,将剑气勃发,再次扑杀莲华。
但见刀气飘零,将周围的房屋的木块切割,七零八落,有些落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刀痕。
人力之威,以至于斯。
李志常拍掌而笑道:“两位在这里相斗,不免太过惊世骇俗,为何不到大海高山之处,地势广阔之地,再做决战。”
阿难收刀入鞘,淡然自若道:“决斗就不必了,要喝酒我可以奉陪。”
玄衣人元神归体,身形一纵,如流星般一闪而逝,根本不准备与李志常打照面。
似乎对李志常也不感到好奇。
李志常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仙级高手,也暗自戒备,实是不清楚此人是何来历。
阿难笑道:“道尊要喝酒么?”
李志常冷冷笑道:“阿难尊者没想到你居然和竺法庆走到了一起,着实让我以外。”是谁杀了江凌虚,李志常一清二楚。(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问道八法
阿难道:“不是我支持竺法庆,而是我支持他破除北方佛门戒律下的恶法,这种恶法带来的是**和阶级分明,在积久的权威之下,绝不容创新的看法,根本有违佛陀的本意。可笑的是在北方修佛,把人分作初根、中根和上根,初根只能修小乘,中根修中乘,上根修大乘。如此以固定的方法把修行的人区别,本身便是阶级之别。如若这样被打为下根岂不是理所应当的该受上层盘剥?无论竺法庆是如何十恶不赦,只看他团结下层佛门,呼吁人人可修佛法,一旦成功,不知有多少下层的百姓可以从中受益,这是天大的功德,他只要以此这样做下去,我不会让人来阻挠这事情。”
李志常失笑道:“你说这么多跟我有何关系?”
阿难道:“这并不关道尊的事,不过你若是要杀竺法庆,便等于让佛法改革的希望覆灭,这一点是我绝不容许的。”
李志常大笑之后,傲然道:“仅凭你的阿难刀,难道就能阻止我要做的事情。”
阿难道:“不知道。”
李志常神光凝聚,悄然而立,庞大的气势,从四面八方朝着阿难尊者挤压过去,且不带有半分余地。
到了这地步,不和阿难尊者走过这一遭,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而玄衣人的离去,或许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也或许没有这意思。
但是都能对两人心里产生一点影响,那边是玄衣人若是没有走远。仍旧在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机会,对两人而言,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到了这种级数的人物。自然有傲气,但不免也会突出奇招。
走到地仙级的人物,谁不是心如铁石,只要不违背自己的道义,做任何有悖常理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阿难不禁身体外纹丝未动,心灵也静若止水。显示出他臻入如如不动的至深禅定境界。
他好似变成了须弥山,虽然一言不发,却充沛天地。巍然耸立,任由李志常气势加身,也当清风拂过,不惹分毫。
阿难和玄衣人之前惊天动地的交手。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在他人看来,一定损耗了许多精气神。
其实并非如此,如他们这般早就到了生生不息的境界,随意掠夺天地间的元气,来补充自身,或者能够开启人体最神秘的宝藏,迸发出不可思议如渊如海的力量。
除非超乎某种限度,不然力量对他们而言。将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而阿难和玄衣人的交锋始终没有打出真火,这才是阿难还能从容应对李志常的原因。
李志常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认为阿难经过一番苦战,他该谦让一点。
即使强若天人,也不可能在每时每刻都完美如一,有强有弱才是天道,才是自然之道。
即使阿难已经疲累,也不过是处于弱的状态遇上了强的状态的李志常。
既然他们见面,既然他们交手,这就是天运,冥冥中已经注定。
这并非什么强词夺理,而是如他们这般人物交手,每一次都可以算得上风云际会。
李志常缓缓从地面升起,虚浮在空中,道袍飞扬,白衣胜雪,仿若天人临世,殊足可怪的便是,即使边荒集这里面如何惊天动地,外面驻扎的大军,也没有一个进来瞧瞧,可想而知,一定有人暗中吩咐了什么。
阿难身周所有空间,天上地下,无一不被李志常的气势压迫,几乎将空间锁定,时间停滞。
光凭这一点,便可知道李志常的玄功,的确让他有傲人的资本。
这天下最神秘不可测度的太乙道尊,据传自出现以来,便没有任何顶尖的高手,摸清楚他的武功来路。
他的武功仿佛天生就妙参造化,无迹可寻一般,让人分不出他擅长的是什么。
或者说他完全没有任何弱点,可以让人找到。
这不是将至强和至弱融为一体,而是武功中根本没有了强弱的区别。这看来是不可思议,而在阿难的感知中,却的确如此。
当然李志常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全无弱点,只是他将弱和强的区别,做到了最大的淡化,使人无从把握,无处琢磨。
除非阿难尊者在武学层面,更入微一层,才能窥出李志常周身的强弱。
阿难刀呜呜长鸣,化为绕身疾走的灰芒,与阿难尊者的不动禅心交相呼应。佛陀成道有佛兵诞生,有佛兵护卫。
这木刀便是阿难的佛兵。
将来阿难成道,这木刀也会成为佛器。
木刀虽是凡木,却已经有灵。
材质并不是绝世玄兵最主要的一点,只要有灵,即使凡俗之物,也可以璀璨夺目。
李志常清啸一声,如若龙吟,正如天上飞龙,扑击过来。
不见首尾,却有石破天惊的架势。
李志常的掌影重重叠叠,万万千千,千千万万。偏偏神色冷峻到了极点,看不出任何其余的神色。
显示出李志常的道心宁静,正如阿难的不动禅心一般,不会在这场交手中,发生丝毫差池。
阿难四面八方早就被李志常锁定,天上地下无处遁逃,李志常的掌影未曾到来之前,他的毛孔已经全部闭塞,进入佛门深沉的内天地,不假外物分毫,只从心灵中汲取力量。
阿难在这一刹那间,便已经明白李志常的玄功为何没有任何弱点,因为李志常的玄功乃是精纯的不能再精纯的道门真气。
不参合丝毫杂质,天生就可以同化一切外力,又可以作为精神的给养。
是介于神识和真气之间的一种特殊真气,或者可以称之为真元。
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正如天道无为,任物自然,赋物流形,无所不至。
李志常长笑一声道:“接我一击问道八法‘天若有情天亦老’。”
话音未至,漫天掌影,早就化作道道掌力,飞流而下,气势磅礴,不带有丝毫柔弱。
正是天道无情,所以出手更没有丝毫余地,更没有任何缓冲。
重重掌力,好似道道江河,横贯四周虚空。
阿难尊者露出一抹微笑,这缕微笑,正如世尊开悟之时一般无二。(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紫薇(为cpwer万赏加更)
面对李志常从天而至的重重叠叠掌影,阿难尊者退了一步。
退一步天空海阔,同时舒展下肢,整个人飞跃起来。
这一退一起,是李志常掌力成起因,阿难结其果。
自然而然,无任何刻意处,倒好像是李志常亲自出手,送阿难起飞一般。
李志常落下,阿难却到了半空。
阿难刀护身游走不定,却将李志常的掌力不住化解,同时转化一种异力,让阿难尊者不从空中坠落。
李志常悠然吟道:“天翻地覆慨而慷”。
一拳轰出,要让那地覆天翻,惊人至极的气劲生出的同时,还有一股拉扯之力,这正是大地固有的引力。
李志常好似化成了广袤无垠的大地,天然吸引一切外来事物坠落。
这是问道八法之‘地’法。
地主生机,也包容万物,同时大地的引力,比任何力量都要强大。
正如两个不同的磁铁相吸引,大的磁铁必然可以不动,却把小的磁铁吸过来。
任凭阿难尊者刀法如果惊天动地,在功力上也已然逊色李志常一筹。
李志常以自身为大地,吸引阿难尊者,让他自己往这让天翻地覆的拳劲招呼过来。
阿难尊者心中轻轻一叹,李志常实可以说古今未有的武道强者,他莫说能不能够在攻势上战胜敌人,光凭守势,是决然不可能让李志常知难而退的。
他在不可思议间。往着李志常而去的同时,更是凌空踏出一步,加快速度。一刀劈在李志常的铁拳之上,没有丝毫犹豫。
这一刀似乎劈开一切有形无形的阻碍,劈开一切挂碍,没有半分犹豫。拳劲和刀劲相遇,轰然炸开。
感到手上传来的丝丝疼痛之感,李志常不惊反喜,高呼道:“痛快。”
以他近乎不坏之体。还能感受到疼痛,可见阿难尊者这貌不惊人的一刀,居然蕴含了何等样的力量。
不愧是自历代阿难刀传人最强大的一位。除非达摩横空出世,前五百年,后五百年,佛门也未必有阿难尊者的敌手。
李志常跺脚在地上。轻喝道:“人生何处不青山”。
只见周围的土地不住突起。许许多多的土剑,好似一坨坨山峰,笔直而出,凛冽逼人。
李志常双手一掀开,土峰飞出,居然从下往上朝着阿难尊者追去。
凝土为山,风雨兴焉。
李志常冲天而起,居然又是如风雨大至的掌力。
一时间。天地山泽,风火雷电。交相蹦出。
情状骇人至极,方圆数十丈的天地,都变成了另外一个空间,风响雷闪,狂涛骇浪,似乎要毁天灭地一般。
阿难尊者只有一把木刀,劈破风雨,劈开高山,划破长空,击散雷电。
以不动之心,驾驭刀法,从从容容,为万物敌。
李志常瞧破阿难刀乃是以心役刀,破除万物,知晓风火雷电之类的异力,除非真到了大自然那般波及方圆数十里,不然对阿难尊者而言,毫无作用。
收拾起了神通,李志常长声道:“如果阿难尊者能接下我这些年来领悟的三大终极招式之一的仙尘劫,我就不亲自动手除去竺法庆,算是给足你面子。”
不顾第一楼附近的街道是如何满目疮痍,阿难卓立在地上,光听‘仙尘劫’三字,便知道李志常这一招如何了得。
这一招言下之意,能让仙人谪尘,成为劫难,意境之宏大,足以让人心潮澎湃。
‘仙尘劫’本就是李志常为了对付仙级高手而参悟出的杀招,现在不过是雏形而已,正好拿阿难尊者来试一试手。
在边荒集外,一座高崖之上,云雾飘渺之中,一把软剑,好似一条丝带,引动云雾,变化万千,尤其是舞剑的人,是一位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更让人不由叹服。
神秘女子忽然之间,收住剑势,对着身后来人道:“你已经击败阿难尊者了么?居然这么快,看来阿难尊者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强。”
她似乎不担心来人会失败一般。
出现在神秘女子身后的人,正是那深不可测的玄衣剑客。
他虽然身上没有剑,可若他都不是剑客,那世上不知道还有谁能称得上剑客。
玄衣人复杂的看了神秘女子一眼,随后道:“我和阿难尊者分出胜负,绝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他很强,只不过后面来了一个让我十分兴奋的高手,所以我就先走了。”
神秘女子有些惊讶,实是能让玄衣人兴奋的人物,恐怕是举世罕有,她开口道:“是谁?”
玄衣人悠悠道出四个字“太乙道尊”。
神秘女子一阵惊奇,低声道:“又是他么?这人的消息近来时常听到,我倒是真想去见一见他。”
玄衣人心中默然道:“你们本就认识的,你何时才能明悟自己啊,我的时间不多了。”
玄衣人淡然道:“想去见就去见吧,有我守护着你。”
神秘女子清眸盯着玄衣人,叹息道:“以你的本事,应该早就到了道门所言那种可以破碎虚空的境界,人世间不该有事物能够打动你,你为什么会甘心守护我,我知道这不是爱情。”
玄衣人道:“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我怎么说,你都不会明白。”
“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叫我的名字,难道我的名字——万俟明瑶,就这么难听么,你不也是鲜卑族人么,大家都是复姓哩。”这位叫万俟明瑶的女子,皱了皱鼻子,有些嗔道。
玄衣人哑然失笑道:“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不过你应该有更好听的名字。”
万俟明瑶狐疑的看了玄衣人一眼,指着手上的软剑说道:“我怀疑你能不能分出什么好名字,你给我找来的软剑偏偏要取‘紫薇’两个字,可我还是更喜欢叫它‘莫柔’。”
若是让慕容垂知道之前在他眼中秘不可测的秘族圣女,居然在背后是这个样子,估计会觉得跟她共谋大事,是否靠谱。
两人默然无语,过了片刻,万俟明瑶才柔声细语道:“真不明白,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年,可是却好似认识了很久一般,我会对你无比信任,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次不要说我到时就会知道。”
迎来的是沉默,久久的沉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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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仙尘劫
万俟明瑶轻言细语道:“每次都这样,没意思。”
比常人更高挑的身形,配着此刻俏鼻一皱,显得既俏皮,又妩媚。
玄衣人摇头一笑,踏出一步,和万俟明瑶并立在崖边,目光往着边荒集内而去。
漫天阳光笼罩着边荒集,从这个距离望过去,边荒集变得很小,天地特别辽阔。
当他注目到边荒集内,李志常和阿难尊者的时候,双眉之间的距离,不由缩短了一些。
玄衣人轻声道:“太乙道尊恐怕将会是我一生中遇到最可怕的对手,我本来以为他没有任何办法毫发无伤解决掉阿难,却没有想到终究低估了他。”
万俟明瑶听到‘太乙道尊’四个字,清眸明亮了数分,好奇道:“他用了什么招数,竟然让你这么惊讶?”
玄衣人呵然道:“以阿难尊者的不动禅心,即使太乙道尊在精神修为上比他更加高明,也不可能完全压制住他,从而毫发无损的将之击败,而他此刻所用招数却偏偏跟精神有关。‘
万俟明瑶似懂非懂,柔声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哩。”
“我只能大概猜到这并非一种精神上的比拼,而是一种轮回,似乎李志常正在唤起阿难尊者最悠远的回忆让他重新经历一段他未能忘却的时光,这段时光可能是今生也可能是前世,也可能从未发生过,但一定印在了阿难尊者的生命印记之中。”玄衣人几乎是用咏叹的语气。将这段话说出来。
如果李志常听到玄衣人的话,定然更加重视玄衣人。
因为隔着如此远,还能对两位仙级人物的交锋。一目了然,实是对天道人道洞悉无比,才能有此神通。
一般的破碎虚空,可没这么厉害。
万俟明瑶清眸露出不解的神色,道:“从没有发生过的事?这是何意。”
玄衣人慨然道:“生也如梦,死也如梦,有些事你当有便有。当他没有就没有,发生还是没发生,只有自己明白。亦只有自己清楚。‘
当李志常精神力笼罩住阿难尊者的时候,阿难尊者也以为李志常要跟他进行最险恶的精神比拼。
可是李志常的精神力如烟如雾,没有丝毫恶意,而且在他全心防备中。依旧潜进了他的心灵。
在刹那间。阿难便发现自己倒了一处寺院大殿的上空,飘飘荡荡,轻若无物。
大殿里响起诵经声,梵音如唱: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
诵经的是一个和尚,一个俊秀的小和尚,纵然一身不显眼的僧衣,亦不能掩盖小和尚的英气。
只是眉目沉凝,刻意将这份风采掩盖,却又让人安心。
在大殿中央,阿难陀侍立在佛祖身边,是为佛祖的协持。
相如秋满月,眼似青莲华。
佛法如大海,流入阿难心。
诵经的和尚面目居然和阿难尊者自己有几分神似。
寺庙叫无量寺,和尚乃是寺内记忆最强的僧人,他的仪容俊秀庄严,令见者心生欢喜。
在无量寺中,和尚的年纪最小,却又聪明而多闻。
不但方丈喜欢他,更有大众缘,尤其深得女众的尊敬。
外面响起了一个轻轻的女子声音,十分娇脆,令人一听之下,就心生好感。
姑娘柔声细语道:“小和尚,小和尚,小和尚。”
娇柔软糯且又绵绵的语声,透过殿外的窗户纸,透了进来。
即使小和尚刻意敲击木鱼,力道也大了几分,可是依旧掩盖不住这位姑娘软语。
因为这姑娘的声音虽细,却束音成线,凝而不散,直接传入小和尚的耳朵内。
诵经声终于被打乱,木鱼声也轻了数分。
和尚露出有些无奈的神情,推开殿门,清秀的玉容,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体,直入小和尚的眼中,一览无遗。
尽管已经见过无数次,每次见到这位姑娘,他的心跳依旧会加速几分,只好靠手指拨动佛珠来掩盖。
姑娘乌溜溜的眼珠注目和尚,大胆而又热情,足以融化任何男子的内心。
和尚因为女人对他特别有缘,而且为人善良、细心、智慧,所以他是无量寺里里外外最受女人尊敬的人。
有一次,小和尚和方丈同在行化途中,遇到这位姑娘向他们求问佛法。
而且这位姑娘总是先请小和尚讲解佛旨,然后再请方丈释疑解惑。
到后来这位姑娘根本不找老方丈,只是每天变着花样来找小和尚说故事。
由于小和尚的慈心、善良,从不拒绝,因此这位姑娘常常给他的修道带来许多的麻烦和障碍。
以致方丈常单独对年轻的小和尚说教,要他避开这位姑娘,远离凡情,日后必是绍隆佛种的传人。
一刹那恍惚,阿难尊者好似便是小和尚,小和尚便是阿难尊者,两人不分彼此,阿难尊者来到了小和尚的生命。
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动人。
今夕何夕,见此玉人。
今是何时,得此良辰。
少女的芬芳传来,清香悠远。
不掺杂任何杂质,纯净如莲华。
流入阿难不动的禅心,使其也荡起了涟漪。
年轻的生命,年轻的身体,少年的一切记忆他都承载。
少年的喜怒哀乐,主导着他的心灵。
小和尚见到少女的心情是欣然、愉悦而又忐忑的,一如阿难的佛心,亦复如是。
姑娘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我又来听你讲故事啦,小——和——尚。”
拖得又长又软的三个字‘小和尚’,带着少女的天真与活泼,纵使佛祖听到,也会动心,更何况一个小姑娘。
仿佛演练过无数次,小和尚自然而然道,用一种极为温和声音道:“秀姑娘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秀姑娘美眸一眯,展颜道:“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似乎早有准备小和尚带着秀姑娘到了殿外一池清荷之旁,流水淙淙,旁边是一片小竹林,微风拂过,显得分外幽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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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皈依
这是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小和尚轻轻开口,梵音娓娓而述。
少女的眼睛深情的凝注着他,连清荷泄露的美景,也无暇欣赏。
风景再美又怎么及得上人。
如所有有关和尚的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或许这不是庙,只是一个破落的门户,连给菩萨遮风挡雨都不够。
庙里别无余物,只有一口破锅,几个破碗,一个铺盖卷。
有一段时间老和尚经常出去化缘,出去一趟,回来一瞧:碗没有了。
老和尚心里有些嗔怒,不过很快息了无名怒火。
他是有德行的僧人,于是终也付之一笑。
过了几天,老和尚又下山化缘,回来一瞧:锅也没有了。
和尚这次却没有上次那样生气,又是付之一笑。
当和尚第三次出去化缘归来之后,这次小偷依然光顾了。
铺盖卷也不见了,老和尚即使想睡觉都不行。
和尚没有铺盖,只好打坐禅定,更没有出去化缘,如此过了数日。
星辰漫天,又到了深夜,一灯如豆,老和尚盘坐入定。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老和尚起身,凑着门缝往外一瞧。
星夜之下,一个彪形大汉格外分明。
“是谁?”老和尚问。
外面那个人看老和尚看了半天了,看见里边是个精精瘦瘦、干干巴巴的老和尚,他并不害怕。
他大大咧咧往门前一站,笑嘻嘻说道:“我是你这里的常客了,平时你没有在,拿了东西也没谢你,今天你在最好啦,拿了你的东西可以谢你;开门吧!”
老和尚从从容容道:“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那贼听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
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随后将他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毛贼受不住痛,叫道:“哎哟!别打了~~~哎哟~~~~痛!哎哟!!住手!!哎哟~~”
老和尚厉声喝道:“皈依佛!”
那贼痛极了,无奈跟着喊:“哎哟~~皈依佛!”
老和尚:“皈依法!”
毛贼:“嗷呜~皈依法!”
老和尚:“皈依僧!”
毛贼:“啊~皈依僧!”
不长不短的故事,在没有谁打断的情况下,终于说完。
在小和尚带有磁性的声音引导下,好似那毛贼和和尚‘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的声音也随着清风,隐隐传来,经久不绝。
小和尚最后道:“这便是佛经里著名的三皈依故事。”
秀姑娘清眸是一泓幽泉,带着几分幽怨,淡然道:“你这是三皈依,我这却有四皈依。”
小和尚道:“何为四皈依?”
秀姑娘道:“手伸过来。”
如削葱根般的晶莹剔透的手指,轻轻击打着和尚的手心。
温软的触感,如波纹一般从小和尚手心里荡开,他下意识想要缩缩手,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秀姑娘轻声道:“皈依佛。”
和尚:“呵,皈依佛。”
秀姑娘道:“皈依法。”
和尚道:“皈依法。”
秀姑娘:“皈依僧。”
和尚:“皈依僧。”
秀姑娘:“皈依秀姑娘。”(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斩我
和尚:“皈依...嗯?”
秀姑娘:“说啊,皈依秀姑娘。”
望着秀姑娘期许的眼光,无论是阿难还是小和尚都沉默了。
天性的仁慈让他们说不出拒绝的话,可是终究妙悟佛法,又怎么容得下其他。
秀姑娘焦急的声音犹然在耳际回响,阿难的思想又复回到清明,他紧闭双目,全身颤抖,感觉小和尚和自己紧紧联结在一起。
他似乎听到小和尚在自己内心的至深处呼叫,召唤他去接受这超越时空的爱情,携手并进,不舍不弃。
时光悄然流淌,一种悲伤不可言喻而来。
只余空寂伴古佛青灯,和外面的暮色浅黄。
清晰的画面从阿难心中浮现,小和尚依旧跪在佛像下面,轻轻的说了句:“皈依...秀姑娘...”
阿难依旧没有开口,依旧一言不发。
秀姑娘满眼都是失望,带着和尚走上了石桥。
她平静地对着阿难说道:“我们打一个赌好不好,你赢了,我就下山,再也不会来缠着你,你若是输了,就跟我下山。”
和尚道:“赌什么?”
秀姑娘道:“你我各自朝前面走七步,七步之后,如果我的手,还能抓到你的手,便是你赢。”
和尚道:“好。”
秀姑娘数着:“一二三......‘她数了七声,却一步未曾挪动。
和尚却走了七步。
秀姑娘的手,没有触摸到和尚的手,她回了头,和尚却没有回头。
阿难又再次看到秀姑娘,这次是在魔教总坛。
他很快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秀姑娘是魔教教主,派出手下弟子四处为恶,他作为无量寺最出色的传人,亦是唯一练成无量金身的天纵之才。
孤身一人,不费丝毫力气,便入了魔教总坛。
他是来劝秀姑娘放下屠刀的。
秀姑娘悠悠地叹了口气,一瞬不瞬的盯着和尚道:“你总说佛祖那么好,为什么佛祖就不能在你心里让一点点位置给我。
和尚默然无言。
秀姑娘冷声道:“今日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就杀尽天下人。”
和尚幽幽一叹,道:“没有选择了么?”
秀姑娘无言,无言便是默认。
和尚刀便出了鞘。
秀姑娘惨然一笑。
刀没有没有劈中秀姑娘,却劈开了和尚的不灭金身。
和尚倒在血泊里。
阿难又看了一个画面,那是很久以前:
他对世尊说 :我喜欢上了一女子。
世尊问他:你有多喜欢这女子?
他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会有多喜欢?
可是一见钟情便倾心一世?
可是不问回报而付出等待?
阿难,某日等那女子从桥上经过,那也便只是经过了,此刻你已化身成了石桥,注定只与风雨厮守。
这一切你都明白,仍旧只为那场遇见而甘受造化之苦。
阿难,你究竟有多喜欢那从桥上经过的女子,令你舍身弃道,甘受情劫之苦?
阿难心里微笑道:世尊,这一切虽然是假的,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可心中这份情却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出手(750月票加更)
不知经过多少时光,一片混沌。
阿难睁开了眼睛,清澈如昨。
李志常依旧白衣胜雪,立在阿难不远处。
仿佛那么长的一段岁月,在外界,其实不过是一刹那而已。
李志常悠然道:“你为什么不杀那个少女,杀了她你便无戒可破,阿难刀便真正臻至无法无相的至高境界。”
阿难知道李志常所言没错,他斩了自我,却是逃避,是没有做出抉择。
阿难破戒,破八万行,一切有为法。
但是这只是第一步,破戒之后,仍是守戒。
正是能破能守,才是至高的佛法,方不落下乘,得大自在。
李志常这招‘仙尘劫’的意义便是在此,如果受劫不能做到能在劫中,来去自如,便不算真正脱劫。
阿难斩去自我,只是一种自我逃避,算不得脱劫,说到底他还是输了。
阿难对那女孩生了情,又能斩断这段情,才是真正的妙法。
他自己也明白,确没有动手,而是杀掉自己,借此斩我,得一丝清明,回归现实。
阿难道:“因为有情。”
李志常道:“那是小和尚的情。”
阿难道:“小和尚便是阿难。”
李志常长笑道:“你终归梵我如一,不失真我,只是既然有了情,你的刀便有了犹豫,这样的你还是我的对手么。”
“对手么”三个字,在天空中响起,方圆数十里都能听到。
玄衣人叹息道:“可惜可惜,阿难差一点就能成道,以他自阿难陀留下的刀法精义,一旦成道,便有不可思议之神通,未必不能击败太乙道尊。”
万俟明瑶悠悠道:“那现在呢?”
玄衣人淡淡道:“太乙道尊能杀他。”
李志常正如玄衣人所言,根本没有放过阿难的打算。
仙尘劫既是阿难的劫,也是他的劫。
阿难若是能够破劫而出,便能成道,将会变得十分棘手。
有利有弊,这便是天道,李志常也没有因此觉得仙尘劫如何不实际。
事实上仙尘劫能够让阿难这种近乎仙级的道心跌落,已经是道心种魔秘法都做不到的事情。
李志常的气势不断攀升,一身白衣,散做漫天飞影,这一次不是凝若实质的气势压迫,而是一道道真实不虚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同时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
因为李志常的速度,如电光石火一般,所以好像每一刹那,空间各处都有他的存在。
阿难刀已经在手,却不知道如何出刀。
因为心中产生了犹豫,刀势已经跟不上李志常的速度。
同时他能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少,在李志常如山崩海啸般的劲力下,他好似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翻覆。
偏偏这一点,他完全没有任何力量去阻止,这将是极为可怕的。
只是阿难终归是佛门不世出的人物,身体虽然没到达摩那种不灭的程度,但是也能气由体生,于不可思议间产生变化,给自己在绝境中找出生路。
他也试过暗中反击,可是李志常功力和道心每当他的刀气要接触到的时候,便了无痕迹,并非他此刻有些迟钝的禅心可以扑捉。(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无极金身(900月票加更)
阿难只能谨守精神,不动心,如磐石一般,任由江流冲刷,自巍然不动。
这是这样一来,李志常的功力便和天地间的能量结合起来。
道体和天地宇宙融为一体,茫然不可测度的力量,不断在李志常身上聚集。
远处孤崖之上,玄衣人悚然动容道:“好可怕的力量。”
李志常的力量,已经让他都产生了威胁感觉。玄衣人只恨现在不能和阿难以身相代,却感受这惊天动地的一招。
其实李志常这一招本来很难使用出来,因为如果是跟接近的高手,那么绝不会给他精气神结合到巅峰的机会。
若不是对手十分厉害,那么还没等李志常攀至精气神巅峰,对手便给他摧枯拉朽的击倒。
而阿难未能从仙尘劫脱身,虽然功力犹在,却已经力不从心,只能被动防守,却无法出道反击,打断李志常不断攀升的气势。
偏偏在李志常海啸天崩的功力下,阿难偏偏能因为自身功法的特殊性,加上阿难刀业已通灵,以刀役气,以气役人。
终归没让他落到绝境,同时给他精神固守的时机。
李志常气势不断做大,任凭阿难如何心如磐石,都不能有一分打动他。
李志常现在的功力不是掌力,不是拳劲,也不是无形的剑气,只是纯粹的力量。
浩瀚如乾坤的力量,是李志常一生武道的总结。
李志常也是又惊又喜,只怕是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次发出如此惊骇莫名的大招。
实在没有第二个阿难这样的人,这样的处境,可以让他毫无挂碍,舒舒服服的将气势攀升至顶峰,无一再加的地步。
李志常好似帝君临世,白衣萧然,身负如北冥一般无可测度的力量,高高定在空中,冷然道:“这一招名为北冥,便送阿难尊者去西天见如来佛祖罢。”
倏地双手合拢,袖袍鼓~胀,往前推出。
这简直不漫空掌力,而是一片真气大海朝着阿难尊者压了过去。
刺眼的白光闪过,李志常和阿难十丈方圆都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这时候有禅音道:
“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
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白光之中,有金光突然出现,天地间只余下白金两种色彩。
但见白光之中,一个天竺僧,浑身赤金,守护在阿难身前,一身上衣,尽数灰灰,只余下金色的肉~身,在李志常北冥般无量的真气海洋下,岿然不动。
自天竺僧周围五丈,形成了一个深有一人高的巨坑,天竺僧便和阿难尊者处于巨坑中心。
金光湛湛。
李志常虚立半空,长笑道:“好一个无极金身,达摩多年不见,你又精进了。”
无极虽然是道家说法,但是可以通用天下武学,诸般极致的道理。
达摩金钟罩的升华便是易筋经,而易筋经的最高境便是易筋无尽——唯吾无极,到了这层度,便练成几乎不灭,又威力绝伦的无极金身。比起古今五大神功之一的金刚不坏神功到了极致,还要胜过一筹。(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易筋经(1050月票加更)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
所谓无极,便是指无形无相中无边际无穷尽的宇宙原始状态,代表着上古练气士对于宇宙诞生最初的抽象理解,也是诸般大道的终极性概念,是世间一切诞生最初的起源。
所谓太极,太即大,极指尽头、极点、寓意为物极者变,变则化,所以变化是为太极!
无极象征着混沌为分的原始,而太极则是在混沌的基础上,在变化中分化进而产生出,天地或者阴阳两者,进而诞生出两仪的概念。
而在两仪的阴阳概念内部,任然存在着阴阳的力量作用,进而在继续演变中产生太阴、少阳、少阴、太阳,进而构成了所谓的四象。
四象便是太阴——水;少阳——木;少阴——金;太阳——火,在加上介于四象之间的中间状态——土,也就构成了五行概念的存在。
在四象更进一步由于阴阳力量的作用,又生出新的阴阳变化的组合之后,四象会进一步分裂构成八卦的概念。
太阳分解为太阳之阳——“乾”和太阳之阴——“兑”;
少阴分解为少阴之阳——“离”和少阴之阴——“震”;
少阳分解为少阳之阳——“巽”和少阳之阴——“坎”;
太阴分解为太阴之阳——“艮”和太阴之阴——“坤”。
达摩不愧是旷古烁今的武学大宗师,易筋经绝非极阴或者极阳,而是阴阳兼备,得到平衡,以两极元磁属性作为两仪根基,进而以心法逆向的推演演化,进而将真气逆乱‘太极’进而朝‘无极’,这种‘道’之极限的状态。
道家是顺行成~人,逆行成仙。
而达摩的易筋经到了极致,便是以自身,求证混沌无极。
因为人生本就是一个小宇宙,天地便是一个大宇宙。
可达摩便是将自身这个小宇宙,朝着向未开辟的混沌演化。
这又比道家逆行成仙,还要高妙许多。
这也是李志常依旧不能击杀达摩的缘故,因为一切伤害打击在达摩身上,都给他逆归混沌,最后又混沌生太极,分阴阳,化作自身真气。
因此达摩虽然仍旧有些小伤,却只不过是李志常用出‘北冥’的力量,超过了他能够逆化的极限,故而以身受之。
但在达摩金钟罩顶级的外功护体下,这些逸散的能量虽然骇人至极,但仍旧不能伤到达摩根本。
不过论武技,依旧是李志常胜过达摩。
李志常曾经在多情剑客世界和天龙世界都得到过易筋经,虽然两种易筋经都比不上达摩所练,依旧可以窥探出达摩这根本功法的一些精妙。
这也是李志常能够明了达摩无极金身的原因之一。
虽则如此,李志常尚且没有手段能够破灭达摩的无极金身。
可以说达摩的攻击力虽然不是他遇到最强的一位,但是无极金身的特性,将让达摩处于不败之地。
除非李志常的巅峰力量再提升一倍,才有可能直接将达摩的无极金身轰杀。
不过达摩的无极金身仍旧有漏洞。(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飘渺之约(补更)
因为真正的混沌,乃是无边无际,而达摩仍旧是凡体,属于有限之身,以有限求无限,自然如缘木求鱼,不可能成功。
达摩的混沌只不过是类混沌,有了混沌的一点特质而已。
事实上除非到了真正‘无’的境界,便是成就大罗金仙,依旧是有限,只不过这有限,甚至李志常如今所处的这方天地,都可能不如大罗这有限的能量元气多。
达摩对着李志常合十施礼,道:“道尊也别来无恙,竺法庆有功于我佛门,还望道尊容情。”
李志常淡淡道:“如果我说不容情呢?”
达摩沉声道:“道尊何苦咄咄逼人,正如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你我一旦相争,便是岁月悠长,道尊照样腾不出手来。”
李志常道:“既然如此我不向竺法庆出手便是,我有一个条件。”
达摩道:“道尊但说无妨。”
李志常负手卓立虚空,悠然道:“一年之后,我在太湖西山的主峰缥缈峰等待大师,请大师如期赴约。”
达摩道:“一定如期而至,还望道尊遵守诺言。”
李志常悠然道:“我自然不会出手,只是若是别人出手杀了竺法庆,这又如何?”
达摩沉声道:“那边是天意如此,我等也无可奈何。”
李志常道:“好,就等着你这句话。”
但见李志常身子一纵,几个呼吸便消失在天际,徒留下边荒集第一楼的一片狼藉。
达摩对着阿难尊者道:“你还是未能勘破。”
阿难尊者轻抚木刀,凛然道:“一年之后我会替你赴约,我有击败道尊的把握。”
达摩叹息道:“到时再说,你依旧未能摆脱道尊之前的精神招数,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感应到你,最近一年,我会在你身边护法。”
孤崖之上,李志常四处打量,空无一人。
这片孤崖,正是之前玄衣人和万俟明瑶呆着那边孤崖,由此望去边荒集,当真是一览无余,地势极佳。
李志常这次虽然因为达摩到来,没能斩杀陷入他‘仙尘劫’的阿难尊者,但也并非一无所获。
阿难尊者的表现,让他对仙尘劫更具备了信心,将来可以借助仙尘劫追溯轮回的事情,有了更大的把握,终有一天,他要追溯自己的轮回,看看自己的生命印记,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如果搞不清楚这一点,李志常只怕将来即使自己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到了李志常这地步,当然不会不知道化身,并非虚无缥缈的事情,李志常走的是唯我之道,除了真实自我,一切都是虚妄。
纵然有了滔天法力,若不是自己,李志常也宁可舍弃。
一切力量,都不及一个独立的我来得珍贵,尤其是经过谷缜被万归藏灌注道种之后,李志常对这一点更是确凿无疑。
其实李志常挺佩服阿难的,因为他不杀那个带给他生命最铭刻时光的少女,正是坚守自我的一种体现。(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绝妙道体(补更)
杀少女固然可以成道,但是却有违阿难的本心,如此这样,成道又有何意义。
不过仙尘劫让阿难本来的不染心,蒙上了尘埃,倒是让李志常少了一个阻碍,至少在阿难未能脱劫而出之前。
李志常随时随地可以掌握阿难的状况,甚至借此窥探阿难刀这佛门最强刀法的奥秘。
这样看来,阿难不死,对李志常的好处也挺大的。
李志常对于这些,也是稍微思考一下,真正令他有些困惑不解的是那个玄衣人。
他之前还是小看了的玄衣人,对方绝对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强大的人,甚至危险性还超过当初的庞斑。
玄衣人居然能提前一步发现他得到来,从容带着另外一个人离开,且让他有些后知后觉,光这份心灵修养,便已经超过了一般意义上得天人之道高手的概念。
关键是这个玄衣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之前没有丝毫预兆,李志常不得不有些警惕。
大凡到了他这层次的高手,绝不可能从石头里蹦出来,即使再天才,如果没有磨练,心灵也不会到能瞒过李志常感应的程度。
李志常有种预感,他们还会遇见,且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在悠长的生命中,能遇到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在李志常这些年来,已经几乎没出现过。
他并不害怕无敌的孤寂,却也不畏惧更加强大的挑战。
因此他只是将玄衣人的事情暗暗留意,并不为此多费神思。
而他仍旧会击杀竺法庆,只不过达摩让他不出手,他自然会遵守这个诺言。
因为即使达摩恐怕都不知道,李志常还有一个他都意想不到的后手。
李志常身形如一阵轻烟,从高崖坠落下去,倏忽之间便到了离边荒集百里之遥的一处古刹之外。
李志常轻轻一挥手,大片泥土,从地面掀开,露出一个年级不过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面庞仿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眉宇间似是与生俱来的具有洒脱气质。
面色红润,却没有任何呼吸。
连心跳都已经停止。
只有李志常知道这年轻人已经进入道家梦寐以求的胎息境界,而他的身体在经过百日胎息之后,将会成为道家梦寐以求的仙体,根基比李志常的身体还有纯净雄厚。
这一切都是因为丹劫的作用,阴差阳错下被年轻人消化。
李志常看着年轻人的身体,露出一份赞叹,自语道:“仅仅是丹劫便可以有如此神效,不止效力还胜过丹劫一倍的仙丹,又是如何光景。”
李志常用擒龙控鹤功将年轻人的身体抓起来,悠然说道:“小子算你造化,我会借你身体一年,让你感受什么才是真正地仙级的经验。”
太乙道尊的身份如今目标已经太大,在众多仙级人物出现的情况下,李志常自然不会强行横行无忌,而这尊完美的道体,正可以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且只有李志常才能真正控制丹劫的力量,不浪费分毫。
等李志常离去这身体之后,这年轻人将会完整得到李志常的经验,可谓一步登天。
离百日胎息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李志常也有办法加速这过程,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回太乙教总坛之后再说。
事实上如果不是李志常到了仙级,加上丹道大宗师的经验,绝不会感应到这在胎息的年轻人身体。
因为丹劫除激发的一刹那,其他时候都会潜伏起来,直到肉身和丹劫合二为一,才会让人重新感应到,到了那时,丹劫主人却已经相当不死之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