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世界的秘密
在唐煊的要求下，保安给他们安排了三连坐的屋子。一号助战角色住中间，唐煊和光头分别住左右两侧，这样一旦出事也方便照应。
唐煊关上房门开始查资料。
通过市中心有森林这个明显特征，他迅速检索到了所在城市的名字——帝宫市，并找到了有关这家人的一些信息。
这家人从前是做飞船引擎生意的，掌握着全联邦最先进的引擎技术，投资参与了紫薇星的生态改造工程。众所周知，一颗星球必须完成改造才能成为宜居星球。某种程度上讲，这家人算是这颗星球的‘大股东’，没有他们就没有紫薇星的今天，因而可以在城市中央保留一大片森林。
完成了星球改造以后，这家人就从别的地方搬来了紫薇星。后来，男主人在一次商务旅行的途中意外丧生，这家人放弃了继续经营公司，转而通过租赁设备、贩卖技术和投资其他新兴公司赚钱，最后在紫薇星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
唐煊还找到了老太太年轻时候的照片。那时的她才二十多岁，容貌美艳动人，在舞池中央和同样风华正茂的男主人跳舞，是全场最吸引人眼球的一对。
如果不是见过真人，他很难将照片里的美女和一个佝偻着身子、满脸皱纹、据说还有老年痴呆的老太太联想到一起。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好看过呢？”
“岁月不饶人呐！”
唐煊有些感慨。
这家人有钱是有钱，只是忒倒霉了点儿。从前春风得意的时候，男主人突然丧生；后来在紫薇星隐居，又赶上了【艾利诺尔】的复苏。
唐煊在心中和一号助战角色沟通：“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艾利诺尔】的痕迹无处不在。”
“但我找不到祂。”
一号助战角色漂浮在房间里，他闭着眼睛，一层层无形的波纹从他身上向四周荡开，辐射了整片森林。
他看到可爱的小松鼠蹲在树干上抱着坚果啃食，看到成群的鸟儿从一棵大树飞到另一棵大树，看到方才英灵们与光暗侵蚀体战斗留下的痕迹，也看到建筑物里的人们各做各的事情。
唯独看不到【艾利诺尔】，【艾利诺尔】的气息均匀地分布在这片森林中，祂好像存在于任何地方，又好像任何地方都不存在。
这次恐怕要麻烦了。
一号助战角色在心中默念。
唐煊不甘道：“没有任何发现？”
一号助战角色沉吟了两秒后说：“之前那个小女孩因为安置我们的问题和其他人吵架了，正在朝我们过来。”
唐煊微微一怔。
那个小女孩......
他没有在网上查到小女孩的信息。
“我听他们的对话，这个小女孩是几年前老太太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一号助战角色顿了一下，“老太太对她的后代不满意，把那个小女孩当作了心灵寄托。”
唐煊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这个家庭的财富是由已故男主人创造的，全家都生活在他的余荫下，老太太曾经希望自己的子女能继承已故男主人的事业，但因为他们实在不堪造就而放弃了。
他刚刚搜索到的最近的关于这个家庭的新闻就是老太太的某一个儿子‘疑似’聚众淫乱，时间就在一个月前，才刚过去不久。
笃笃笃
唐煊的房门被敲响了。
“喂，里面的家伙！”
“出来陪我说话！”
小女孩骄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唐煊从中听出了明显的烦躁，看样子小女孩的心情很不好。
唐煊起身打开房门。
“怎么了？”
“要把我们赶走？”
唐煊一副无所谓地询问道。
小女孩昂起下巴：“想走？想得美！我刚刚因为你们和那群混蛋吵了一架，要是现在让你们走了，岂不是显得我怕了他们？”
“那你想让我们留下来咯？”唐煊轻浮地吹了声口哨，“所以主动权到我们手里了?我们凭什么留下来？”
小女孩完全不上钩，她冷言冷语道：“要么留在这里?要么进监狱。”
唐煊瘪了瘪嘴，然后讪笑道：“哈哈，当然是留在这里了，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小女孩沉声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说罢?小女孩便转身沿着走廊向外走。
她的言行都非常凌厉。
唐煊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同时默默把一号助战角色收回助战系统里。等下如果小女孩有问题?他就召唤一号助战角色。
一号助战角色在回到助战系统前打了个响指?悄无声息地摧毁了这片建筑中的监控系统。
唐煊呼喊道：“等等我！”
小女孩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
唐煊快步追到她身旁：“你刚刚说你和其他人吵架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说没人会反对吗？”
小女孩冷哼了一声：“他们不敢去找奶奶反对?只能跟我这个小丫头发脾气。”
唐煊询问道：“你和他们关系很差？”
小女孩不屑道：“一群混吃等死的蛀虫?根本不配和我攀关系。”
之后不管唐煊说什么?小女孩都不回答了。两人沿着螺旋的楼梯向下走?走到一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口中的‘蛀虫’。
那是一个烫了黄色头发的青年，身上风尘仆仆?车钥匙还挂在手指上，应该是刚回家。岁数看起来和唐煊差不多大。他眼眶下陷?有着浓浓的黑眼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黄毛青年看着唐煊说道。
唐煊低头看向小女孩。
不出所料，小女孩果然开口为他解释?小女孩先是瞟了黄毛青年一眼，然后口气不耐烦地对黄毛青年说：“这是奶奶请回家的客人。”
“奶奶的客人......她都老糊涂了，家门都不出，怎么会请客人？”黄毛青年不怀好意地打量小女孩，“不会是你领回来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
唐煊微微皱眉。
小女孩的年纪也就七八岁，说小女孩往家里领不三不四的人，完全是刻意找麻烦。
小女孩怒道：“沈豪你给我滚开！”
她被气得直呼其名。
沈豪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滚，我这就滚。不过，小白雪......你要清楚奶奶她不能疼你一辈子，啧，说不定一个月都不剩了。”
番外：二十七人结社的聚餐（上）
今天是二十七人结社的大日子，因为今天，二十七人结社终于招满二十七个人了！
他们准备办一桌酒菜好好庆祝一下，由老大、老三和小七亲自下厨，招待为实现人类超级无敌繁荣理想而努力奋斗的大家。
三个人在厨房做饭，剩下二十四个人握着刀、叉、勺、筷等各式餐具围坐在长桌上，嗅着空气中的菜香，眼巴巴地等着开饭。
刺客鹿柒柒沉默地坐在桌子的角落。
她执行任务失败，被老大救了，这才加入了二十七人结社。她对这里的人完全不熟悉，只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事实上她也完全不明白在这个由神统治的四分五裂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致力于为全人类的崛起而奋斗的家伙。
这些人都是傻蛋吗？
“柒柒，等下七姐做的菜你一道都别吃，记住了吗？”
鹿柒柒迷茫地扭头。
光头正十分做作地吹着口哨，似乎在努力伪装成没说过话的样子。
鹿柒柒感到非常困惑。
为什么不能吃七姐做的菜？
难道菜里有毒吗？
她忍不住问道：“可我怎么知道哪道菜是七姐做的？”
光头被她的话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把头往下缩，两米高的肌肉壮汉愣是作出了乌龟的架势。
不远处的另一人笑道：“嘿，不用害怕，二哥已经用隔音结界把我们保护起来了。”
光头长舒一口气，他扭头对鹿柒柒说：“你等下注意观察，看我们不吃哪道菜，你就也别吃哪道菜，我不会害你的。”
鹿柒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厨房方向飞来许多盘子，每个盘子上面都盛着一道菜。
“开饭咯！”
长桌上爆发一阵欢呼声。
盘子们准确地落到旋转的环带上，浓郁的菜香弥漫开来，鹿柒柒仅仅闻了一下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维持不住高冷的扮相了：“好香......”
光头舔了下舌头：“嘿，良良酱炒什么都香，但这是一种假象，到底好不好吃只有入口以后才知道。”
鹿柒柒又听到一个新奇的词。
她问：“良良酱是什么？”
光头回答：“一种上古流传下来的神秘酱汁，不能调味，但是能让食物闻起来像很好吃的样子，以前主要被用来拌捕捉猎物的迷药。”
“七姐来了，不能说了，自求多福吧。”
光头伸出筷子疯狂夹菜，速度快出了残影，用食物堵住了自己的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选之女
“萨顿！你敢！”
鹿柒柒还没说什么，族长先炸毛了，他瞪着这个男人大声吼道。
被称为萨顿的男人没有回应什么，而是真诚地看着鹿柒柒说：“娅，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把昆交给我吧。我保证会将他看管好，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他，包括族长。”
鹿柒柒思索了一下。
她现在的身躯没有任何超凡力量，在寻找那个神秘部落的路上带着一个昏迷的昆确实不方便，不如把昆留下，顺便还能借此给自己解围。
鹿柒柒缓缓开口道：“我可以把昆留下，但我要离开部落，你们不能阻止我。”
萨顿面露迟疑：“你要离开部落？”
鹿柒柒回答：“一两天，出去静静，会回来的。”
她知道采集队队长对部落的重要性。
萨顿沉默了两秒后答应了鹿柒柒的要求。
鹿柒柒松手把血流满面的昆丢下，像丢垃圾一样随意，丢到地上的时候还能听到昆的脑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该死的女人！”
族长咆哮着冲向鹿柒柒，但冲到一半就被旁边的青壮拦住了。这些青壮口中说着冷静，手上却一点也不放松，牢牢地控制住了族长。
萨顿转身对族人们说：“族长老了，该休息了。”
族长听到这话顿时呆在原地。
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了，因为当年的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扭头对萨顿怨恨地说：“我救了你父亲一命，没有我就没有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萨顿轻轻摇头：“我父亲最后不也为了救你而死吗？我不欠你的。把老族长带下去休息吧。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到处乱跑，看管好了。”
鹿柒柒饶有兴致地看着萨顿，她没想到自己间接促成了这个部落新老族长的交替。
对于萨顿篡位，族人们没什么反应。
毕竟狩猎队的人都支持，采集队队长也不反对，而且老族长已经很久不从事狩猎活动了，对部落毫无贡献，换就换吧。
反正又没杀了他。
鹿柒柒淡淡地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萨顿和煦地笑道：“当然！但记得回来。”
鹿柒柒转身向部落外走去，人群自发地向左右移动为她让开出路，她很快便走进不远处的树林里。
鹿柒柒走后，萨顿对自己身边的人说：“你们去追她，不必干涉她的行动，但如果两天之后她不打算回来，你们明白该怎么做，部落需要她。”
三个少年背着弓箭和长矛沿着鹿柒柒的足迹进入树林，他们都是优秀的猎手，擅长在丛林中寻找猎物的踪迹，往往能为部落带回丰盛的晚餐。
遗憾的是他们选择了错误的目标——一位比他们优秀一万倍的顶尖猎手。他们追寻着鹿柒柒留下的错误痕迹前进，很快便迷失在丛林里。
另一边，鹿柒柒进入丛林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举一动都透着丛林人的悠闲，轻易地避开所有猎食者，始终行走在最安全的路上。
鹿柒柒绞着指尖的草叶说：“唐煊，那个部落在哪？”
“就在你前进的方向上。”
鹿柒柒讶异道：“咦，他们也很懂哦。”
她正在朝她认为安全且资源丰富的地方前进。
“也许是第二十五人设计的吧。”
鹿柒柒点头：“应该是。”
“到了以后，你要发出这种哨音。”
“咻~”
鹿柒柒尝试模仿了一下：“咻~”
“你学得很快。”
“让他们的人在看见你之前先听到哨音，之后他们会带你去见祭祀，不然他们会把你射成筛子。”
鹿柒柒缓缓点头。
这应该是第二十五人设置的身份识别环节?只有以正确的方式通过识别才能见到这个小世界中的核心人物祭祀。
鹿柒柒在丛林中走了一个中午?终于在一条河边寻觅到了人类活动的踪迹?她知道自己找到那个部落了。
她开始吹哨前进。
“咻~”
“咻~”
“咻~”
几分钟后，她发现了一个藏着人的草丛，她假装不知道，继续吹哨。
草丛一阵摇晃，走出三五个没穿衣服但是画着油彩的人。他们走到鹿柒柒身边，一言不发地牵起她的手，带她继续前进。
越走越远，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都没有穿衣服但画着很浓的油彩?一言不发地围拢过来，像是在保护她。
唐煊的声音在鹿柒柒脑海中响起。
“他们是不言之族。”
“只有祭祀可以开口说话。”
鹿柒柒缓缓点头，心里并不觉得奇怪。
在古神时代，比这更怪异的部族多得是?什么样的奇特要求她都见过。包括生来就要断掉一条腿的、把眼戳瞎的、割掉男性生殖器的。
那时的人类很愚昧?总以伤害自己的手段乞求神灵宽恕根本不存在的罪孽，古神也乐得见到人类如此。
鹿柒柒进入他们的部族。
因为所有人都不说话?所以这里非常安静，闭上眼睛就像根本没人一样。
她一眼便认出了祭祀。
那是个老人，也是这个部族中唯一一位穿衣服的人，他来到她面前微微躬身：“赞美无声之界，恭迎神使降临！”
鹿柒柒淡然道：“那件东西呢？”
祭祀微笑：“请随我来。”
他转身向部落深处走去。
围拢鹿柒柒的人向四面八方散开，他们无声地走进丛林，与丛林融为一体，默默地守护这里。
鹿柒柒快步跟上祭祀。
祭祀带她来到一座小型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只和外面的很相似的水晶球。与外面的水晶球不同的是，这颗水晶球里氤氲着一团黑色的光雾。
祭祀微笑：“放松精神，我将引您进入。”
鹿柒柒轻轻点头。
雅特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原因已经查明，是被人使用了交换身体的卡牌，导致本人没能顺利离开，送出了一个水晶球里的意识。
与水晶球交互本身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精神逐渐恍惚。一股无形的吸力把她的意识往水晶球里拖拽。
祭祀轻声道：“赞美无声之界，我在此静候您的归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阴谋的气息
鹿柒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四下是一片虚无，她身上没有衣服，但手里攥着两张卡。
鹿柒柒把手放到眼前，看到指纹不是自己的，立即明白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她好奇地打量手里的卡片。
两行信息进入她的脑海。
【饱食卡】：使用此卡可延长三十天寿命。
【杀】：使用此卡可杀死一个人。
卡片的使用方法一同进入她的脑海。
鹿柒柒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力量，但她稍稍惊讶了一下后便警惕起来。
【杀】可以直接杀死一个人，如果其他人对她使用这张卡牌，她不就直接死出去了吗？
不知道这张卡是不是人人都有。
鹿柒柒的心情变有些凝重。
刚进来就遇到这样的难题，这个世界比她想象得危险得多。这里一片虚无，如果人人都通过卡片施展超凡之力，她丰富的战斗经验根本毫无用处。
鹿柒柒叹了口气。
她尝试用意念移动身体，她成功了，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这片虚无中飞行。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她遇到一颗光球，光球里有一张卡。
【镜像反转】：反弹三十秒内其他人对你使用的卡牌。
鹿柒柒拿起这张卡，眼底若有所思，朝着这个方向继续前进。
接下来她又遇到了两张卡。
【隐】：使用此卡后获得三小时无法被观测状态，使用其他卡后立即结束时间。
【时空回溯】：将你的身体状态和持有的卡牌恢复到十秒前。
【时空回溯】的牌面和其他牌不一样，上面绘满了灿烂的金色花纹，十分好看。
鹿柒柒捏着这张卡喃喃道：“这张好像有点厉害？我感觉找卡也不难呀，怎么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有两张卡？”
她扭头望向远处。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视线范围内望不见任何人，四周都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朦胧微光。
她有些困惑，是这个世界本身就人烟稀少，还是她的行为方式出现了什么错误？
怎么一个人也遇不见？
她希望是自己的行为方式出错了，不然她就要花很多时间寻找雅特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进入水晶球以后她就感应不到雅特的求救信号了。
可千万别是出了意外。
“集市开张！”
她忽然听到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然后脚下亮起一个带箭头的光圈。她沉默了两秒，然后攥着【镜像反转】朝箭头所指的方向飞去。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但她需要找到这个世界的人了解一些情况。
大约飞行了两个小时，她望见一片上下颠倒的陆地。看到许多人在上面走动，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方式确实出了问题。
这个世界的人也聚集在陆地上。
她调整自己的身体，转换头和脚的方向，让自己双脚着陆。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声音喧嚣。所有人都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但没谁乱瞄，似乎是早已习惯。
街道两侧有很多摊位。
“【美食卡】换【饱食卡】！”
“【杀】换【闪】！”
“【无中生有】换两张行动卡！”
“......”
大概是因为除了卡什么都没有的原因，这里的交易水平停留在以物易物阶段。摆摊的人都在大声吆喝，希望和其他人交换卡片。
鹿柒柒走到一处摊位前面。
这处摊位上只有三张卡：【饱食卡】、【闪】、【豪华座椅】。
【闪】：躲避一次【杀】。
【豪华座椅】：召唤一张豪华座椅。
摊主的眼底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他咬牙切齿地说：“一换一?我要换一张【杀】！”
鹿柒柒好奇道：“你怎么了？”
摊主怨恨道：“有人用【变心】把我老婆抢走了。”
鹿柒柒感到惊讶，心想居然还有这种奇特的卡牌，她困惑道：“那你为什么不也换一张【变心】？”
摊主不善地说：“【变心】是法术卡?我换不起?你是不是来寻我开心的？”
鹿柒柒摆手：“我给你一张【杀】，换你的【闪】。”
摊主点头：“成交！”
两人一手交【杀】一手交【闪】。
摊主拿了【杀】之后就收摊了，一跃而起，飞向虚空，显然是去寻仇了。
鹿柒柒继续向前走。
下一个摊位只有一张卡。
【无中生有】：使用此卡?你将获得两张新卡。
鹿柒柒好奇地问摊主：“你要换什么？”
摊主回答：“两张行动卡或者一张法术卡。”
鹿柒柒困惑道：“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了这张卡，再用新卡换行动卡和法术卡呢？”
摊主没有隐瞒，他诚实地回答：“【无中生有】很容易抽中一张没用的道具卡和一张行动卡?或者一张道具卡一张法术卡?很少会同时出两张有用的卡。”
鹿柒柒歪头：“那换你这张卡不是稳亏不赚？”
摊主耸肩：“那倒也不是?【无中生有】同时开出两张法术卡，甚至具备唯一性的稀有法术卡?但概率很低。”
鹿柒柒犹豫了一下后拿出【镜像反转】，她问：“我用这张卡换你的【无中生有】?可以吗？”
摊主见到【镜像反转】眼前一亮。
他拿起【无中生有】就往鹿柒柒手里塞。
“换了换了！”
摊主从鹿柒柒手中拿走【镜像反转】?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之情，脸上洋溢着笑容。
【镜像反转】也被称为小无敌卡，三十秒内反弹其他人对卡主释放的一切卡牌，关键时刻能起到逆转局势的作用，在市场上的流通量很小。
他觉得自己今天走运了。
他殷切地说：“你就在这把【无中生有】开了吧，说不定能开出两张法术卡。”
鹿柒柒点头：“好。”
她意念一动。
【无中生有】寸寸开裂，眨眼便成了一张布满裂缝的卡牌，灿烂的金色光芒从裂缝中溢出，吸引来周围人的注意力。
“呦，有人在开【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应该是最废物的法术卡了。”
“上次我从【无中生有】里开出两把椅子。”
“椅子不错了，我是俩马扎。”
“......”
摊主笑眯眯地看着鹿柒柒。
他其实还是骗了鹿柒柒，【无中生有】有一半的概率开出两张废物道具卡，四成概率开出一张道具卡和一张行动卡，只有不到一成的概率是其他组合。
鹿柒柒对此毫无察觉。
【无中生有】化作一颗指尖上的金色光球，当光芒散去后，鹿柒柒轻轻一搓，两张被暗金色花纹包裹的卡牌错开位置。
全场骤然鸦雀无声。
她扭头询问道：“【返生之术】、【幽灵军团】，这两张卡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雅特
鹿柒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四下是一片虚无，她身上没有衣服，但手里攥着两张卡。
鹿柒柒把手放到眼前，看到指纹不是自己的，立即明白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她好奇地打量手里的卡片。
两行信息进入她的脑海。
【饱食卡】：使用此卡可延长三十天寿命。
【杀】：使用此卡可杀死一个人。
卡片的使用方法一同进入她的脑海。
鹿柒柒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力量，但她稍稍惊讶了一下后便警惕起来。
【杀】可以直接杀死一个人，如果其他人对她使用这张卡牌，她不就直接死出去了吗？
不知道这张卡是不是人人都有。
鹿柒柒的心情变有些凝重。
刚进来就遇到这样的难题，这个世界比她想象得危险得多。这里一片虚无，如果人人都通过卡片施展超凡之力，她丰富的战斗经验根本毫无用处。
鹿柒柒叹了口气。
她尝试用意念移动身体，她成功了，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这片虚无中飞行。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她遇到一颗光球，光球里有一张卡。
【镜像反转】：反弹三十秒内其他人对你使用的卡牌。
鹿柒柒拿起这张卡，眼底若有所思，朝着这个方向继续前进。
接下来她又遇到了两张卡。
【隐】：使用此卡后获得三小时无法被观测状态，使用其他卡后立即结束时间。
【时空回溯】：将你的身体状态和持有的卡牌恢复到十秒前。
【时空回溯】的牌面和其他牌不一样，上面绘满了灿烂的金色花纹，十分好看。
鹿柒柒捏着这张卡喃喃道：“这张好像有点厉害？我感觉找卡也不难呀，怎么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有两张卡？”
她扭头望向远处。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视线范围内望不见任何人，四周都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朦胧微光。
她有些困惑，是这个世界本身就人烟稀少，还是她的行为方式出现了什么错误？
怎么一个人也遇不见？
她希望是自己的行为方式出错了，不然她就要花很多时间寻找雅特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进入水晶球以后她就感应不到雅特的求救信号了。
可千万别是出了意外。
“集市开张！”
她忽然听到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然后脚下亮起一个带箭头的光圈。她沉默了两秒，然后攥着【镜像反转】朝箭头所指的方向飞去。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但她需要找到这个世界的人了解一些情况。
大约飞行了两个小时，她望见一片上下颠倒的陆地。看到许多人在上面走动，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方式确实出了问题。
这个世界的人也聚集在陆地上。
她调整自己的身体，转换头和脚的方向，让自己双脚着陆。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声音喧嚣。所有人都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但没谁乱瞄，似乎是早已习惯。
街道两侧有很多摊位。
“【美食卡】换【饱食卡】！”
“【杀】换【闪】！”
“【无中生有】换两张行动卡！”
“......”
大概是因为除了卡什么都没有的原因，这里的交易水平停留在以物易物阶段。摆摊的人都在大声吆喝，希望和其他人交换卡片。
鹿柒柒走到一处摊位前面。
这处摊位上只有三张卡：【饱食卡】、【闪】、【豪华座椅】。
【闪】：躲避一次【杀】。
【豪华座椅】：召唤一张豪华座椅。
摊主的眼底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他咬牙切齿地说：“一换一，我要换一张【杀】！”
鹿柒柒好奇道：“你怎么了？”
摊主怨恨道：“有人用【变心】把我老婆抢走了。”
鹿柒柒感到惊讶，心想居然还有这种奇特的卡牌，她困惑道：“那你为什么不也换一张【变心】？”
摊主不善地说：“【变心】是法术卡，我换不起，你是不是来寻我开心的？”
鹿柒柒摆手：“我给你一张【杀】，换你的【闪】。”
摊主点头：“成交！”
两人一手交【杀】一手交【闪】。
摊主拿了【杀】之后就收摊了，一跃而起，飞向虚空，显然是去寻仇了。
鹿柒柒继续向前走。
下一个摊位只有一张卡。
【无中生有】：使用此卡，你将获得两张新卡。
鹿柒柒好奇地问摊主：“你要换什么？”
摊主回答：“两张行动卡或者一张法术卡。”
鹿柒柒困惑道：“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了这张卡，再用新卡换行动卡和法术卡呢？”
摊主没有隐瞒，他诚实地回答：“【无中生有】很容易抽中一张没用的道具卡和一张行动卡，或者一张道具卡一张法术卡，很少会同时出两张有用的卡。”
鹿柒柒歪头：“那换你这张卡不是稳亏不赚？”
摊主耸肩：“那倒也不是，【无中生有】同时开出两张法术卡，甚至具备唯一性的稀有法术卡，但概率很低。”
鹿柒柒犹豫了一下后拿出【镜像反转】，她问：“我用这张卡换你的【无中生有】，可以吗？”
摊主见到【镜像反转】眼前一亮。
他拿起【无中生有】就往鹿柒柒手里塞。
“换了换了！”
摊主从鹿柒柒手中拿走【镜像反转】，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之情，脸上洋溢着笑容。
【镜像反转】也被称为小无敌卡，三十秒内反弹其他人对卡主释放的一切卡牌，关键时刻能起到逆转局势的作用，在市场上的流通量很小。
他觉得自己今天走运了。
他殷切地说：“你就在这把【无中生有】开了吧，说不定能开出两张法术卡。”
鹿柒柒点头：“好。”
她意念一动。
【无中生有】寸寸开裂，眨眼便成了一张布满裂缝的卡牌，灿烂的金色光芒从裂缝中溢出，吸引来周围人的注意力。
“呦，有人在开【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应该是最废物的法术卡了。”
“上次我从【无中生有】里开出两把椅子。”
“椅子不错了，我是俩马扎。”
“......”
摊主笑眯眯地看着鹿柒柒。
他其实还是骗了鹿柒柒，【无中生有】有一半的概率开出两张废物道具卡，四成概率开出一张道具卡和一张行动卡，只有不到一成的概率是其他组合。
鹿柒柒对此毫无察觉。
【无中生有】化作一颗指尖上的金色光球，当光芒散去后，鹿柒柒轻轻一搓，两张被暗金色花纹包裹的卡牌错开位置。
全场骤然鸦雀无声。
她扭头询问道：“【返生之术】、【幽灵军团】，这两张卡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拨乱反正
“萨顿！你敢！”
鹿柒柒还没说什么，族长先炸毛了，他瞪着这个男人大声吼道。
被称为萨顿的男人没有回应什么，而是真诚地看着鹿柒柒说：“娅，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把昆交给我吧。我保证会将他看管好，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他，包括族长。”
鹿柒柒思索了一下。
她现在的身躯没有任何超凡力量，在寻找那个神秘部落的路上带着一个昏迷的昆确实不方便，不如把昆留下，顺便还能借此给自己解围。
鹿柒柒缓缓开口道：“我可以把昆留下，但我要离开部落，你们不能阻止我。”
萨顿面露迟疑：“你要离开部落？”
鹿柒柒回答：“一两天，出去静静，会回来的。”
她知道采集队队长对部落的重要性。
萨顿沉默了两秒后答应了鹿柒柒的要求。
鹿柒柒松手把血流满面的昆丢下，像丢垃圾一样随意，丢到地上的时候还能听到昆的脑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该死的女人！”
族长咆哮着冲向鹿柒柒，但冲到一半就被旁边的青壮拦住了。这些青壮口中说着冷静，手上却一点也不放松，牢牢地控制住了族长。
萨顿转身对族人们说：“族长老了，该休息了。”
族长听到这话顿时呆在原地。
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了，因为当年的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扭头对萨顿怨恨地说：“我救了你父亲一命，没有我就没有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萨顿轻轻摇头：“我父亲最后不也为了救你而死吗？我不欠你的。把老族长带下去休息吧。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到处乱跑，看管好了。”
鹿柒柒饶有兴致地看着萨顿，她没想到自己间接促成了这个部落新老族长的交替。
对于萨顿篡位，族人们没什么反应。
毕竟狩猎队的人都支持，采集队队长也不反对，而且老族长已经很久不从事狩猎活动了，对部落毫无贡献，换就换吧。
反正又没杀了他。
鹿柒柒淡淡地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萨顿和煦地笑道：“当然！但记得回来。”
鹿柒柒转身向部落外走去，人群自发地向左右移动为她让开出路，她很快便走进不远处的树林里。
鹿柒柒走后，萨顿对自己身边的人说：“你们去追她，不必干涉她的行动，但如果两天之后她不打算回来，你们明白该怎么做，部落需要她。”
三个少年背着弓箭和长矛沿着鹿柒柒的足迹进入树林，他们都是优秀的猎手，擅长在丛林中寻找猎物的踪迹，往往能为部落带回丰盛的晚餐。
遗憾的是他们选择了错误的目标——一位比他们优秀一万倍的顶尖猎手。他们追寻着鹿柒柒留下的错误痕迹前进，很快便迷失在丛林里。
另一边，鹿柒柒进入丛林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举一动都透着丛林人的悠闲，轻易地避开所有猎食者，始终行走在最安全的路上。
鹿柒柒绞着指尖的草叶说：“唐煊，那个部落在哪？”
“就在你前进的方向上。”
鹿柒柒讶异道：“咦，他们也很懂哦。”
她正在朝她认为安全且资源丰富的地方前进。
“也许是第二十五人设计的吧。”
鹿柒柒点头：“应该是。”
“到了以后，你要发出这种哨音。”
“咻~”
鹿柒柒尝试模仿了一下：“咻~”
“你学得很快。”
“让他们的人在看见你之前先听到哨音，之后他们会带你去见祭祀，不然他们会把你射成筛子。”
鹿柒柒缓缓点头。
这应该是第二十五人设置的身份识别环节，只有以正确的方式通过识别才能见到这个小世界中的核心人物祭祀。
鹿柒柒在丛林中走了一个中午，终于在一条河边寻觅到了人类活动的踪迹，她知道自己找到那个部落了。
她开始吹哨前进。
“咻~”
“咻~”
“咻~”
几分钟后，她发现了一个藏着人的草丛，她假装不知道，继续吹哨。
草丛一阵摇晃，走出三五个没穿衣服但是画着油彩的人。他们走到鹿柒柒身边，一言不发地牵起她的手，带她继续前进。
越走越远，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都没有穿衣服但画着很浓的油彩，一言不发地围拢过来，像是在保护她。
唐煊的声音在鹿柒柒脑海中响起。
“他们是不言之族。”
“只有祭祀可以开口说话。”
鹿柒柒缓缓点头，心里并不觉得奇怪。
在古神时代，比这更怪异的部族多得是，什么样的奇特要求她都见过。包括生来就要断掉一条腿的、把眼戳瞎的、割掉男性生殖器的。
那时的人类很愚昧，总以伤害自己的手段乞求神灵宽恕根本不存在的罪孽，古神也乐得见到人类如此。
鹿柒柒进入他们的部族。
因为所有人都不说话，所以这里非常安静，闭上眼睛就像根本没人一样。
她一眼便认出了祭祀。
那是个老人，也是这个部族中唯一一位穿衣服的人，他来到她面前微微躬身：“赞美无声之界，恭迎神使降临！”
鹿柒柒淡然道：“那件东西呢？”
祭祀微笑：“请随我来。”
他转身向部落深处走去。
围拢鹿柒柒的人向四面八方散开，他们无声地走进丛林，与丛林融为一体，默默地守护这里。
鹿柒柒快步跟上祭祀。
祭祀带她来到一座小型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只和外面的很相似的水晶球。与外面的水晶球不同的是，这颗水晶球里氤氲着一团黑色的光雾。
祭祀微笑：“放松精神，我将引您进入。”
鹿柒柒轻轻点头。
雅特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原因已经查明，是被人使用了交换身体的卡牌，导致本人没能顺利离开，送出了一个水晶球里的意识。
与水晶球交互本身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精神逐渐恍惚。一股无形的吸力把她的意识往水晶球里拖拽。
祭祀轻声道：“赞美无声之界，我在此静候您的归来。”
番外：二十七人结社的聚餐（中）
鹿柒柒困惑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光头，她有些纳闷，光头口中的七姐到底是怎样的凶神恶煞，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你们，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说我坏话吧？”
这声音就像一条蜿蜒的溪流，轻快而自然地淌入人的心田，舒适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声音的主人身上。
鹿柒柒不自觉地循着声音扭头。
她望见了一个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她感到非常奇怪，因为这样的装束既不漂亮也不适合战斗，难道是什么习俗吗？
第二人看出了鹿柒柒的疑惑，他笑着解释道：“因为体质问题，小七不能让自己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不然我们这儿的人得倒一半。”
鹿柒柒疑惑道：“什么意思？”
光头含着食物嘟囔道：“咱们二十七人结社的前十位都是顶尖大佬，各有各的本事。七姐是玩毒的高手，把自己炼成了剧毒体质，露出一根小拇指就能毒死一整颗星球的人。”
“这是怎么知......”
鹿柒柒说着说着，话语声低了下来，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毛骨悚然。
第七人轻声道，“我哪有那么可怕？”
她的声音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鹿柒柒听着她的话，感觉自己被一缕清风吹进心底，方才的阴霾顷刻间散得干干净净。
鹿柒柒诚挚地说：“七姐的声音很好听。”
“当然好听，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美。”第二人惋惜道，“只可惜你们太弱，欣赏不了。”
鹿柒柒好奇道：“七姐长得也很好看吗？”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灿如春华，姣如秋月。”
第二人摇头晃脑地吟起诗来。
“共道幽香闻十里，绝知芳誉亘千乡。”
“小七何止是美！美得很呐！”
鹿柒柒听得心痒痒，仿佛有只小猫在心底调皮地抓挠，令她对第七人的样貌充满了好奇。她到底有多好看，能让结社里排行第二的大佬给出如此赞誉？
“我听说，从前有两位神祗为了争七姐大打出手。打得天昏地暗，不到半个月就炸了上万座恒星系，到处都是烟花。”
光头小声说道。
鹿柒柒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光头撇嘴：“后来祂们被二哥三哥剁碎喂猪了。”
鹿柒柒感到吃惊：“这是真......”
“好了，不要讨论我了，吃点东西吧。”
第七人身后飞出十几个盘子。
鹿柒柒下意识道：“好。”
刹那间，整条长桌都安静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返回主世界
这个占据了第二十五人身体的家伙支支吾吾地什么也说不出，气得鹿柒柒直跺脚，她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柄光剑架到这个人脖子上，厉声威胁道：“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必须告诉我点什么！”
唐煊站在一旁观察这个人的反应，他没有看到任何伪装，只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最真实的惶恐。
这个人不是第二十五人，但也一定不是什么狠角色，不然不会这么不堪，但第二十五人是怎么被这个人侵占了身体的呢？
“啊！”
这个人被光剑的散发出的热量烫得惨叫。
鹿柒柒薅起他的衣领：“说！”
“我......我真不知道！”他哭丧着脸说，“我好好地在家里睡觉，睡醒就被困在这里，还变成了你们认识的这个人。”
鹿柒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一味的愤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哪里人？”
他真的哭出了眼泪：“我是雷康纳州的农民！”
鹿柒柒大声道：“雷康纳州在哪？我问的是星系！”
他害怕道：“雷康纳州在柒柒星系！”
鹿柒柒愣住了：“哪个柒柒？”
他用手比划给鹿柒柒看，正是鹿柒柒的柒柒，他还说了他知道的其他几个星系的名称，都是二十七人结社中成员名字的一部分。
唐煊听得感觉有些古怪。
毫无疑问，这些星系都是第二十五人命名的，因为只有他会这样做，但这些星系在现实中完全闻所未闻。
他默默扭头望向水晶球。
难道......
他抬头发现一号助战角色刚好也在看他，他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
唐煊出声询问道：“鹿柒柒，你的这个伙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比如研究水晶球里的世界？”
鹿柒柒闻言一怔：“水晶球里的世界，你们觉得水晶球里有一个世界，我的伙伴被困在那个世界里了？”
唐煊点头：“现在只有这一个怀疑方向。如果你那个伙伴在水晶球里搞出了个小世界，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求救信号从水晶球里发出，而他自己的身体却在棺材里，还被另一个人占用了。”
鹿柒柒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我这个伙伴一直在钻研信仰之力，说不定真让他研究出什么了，可我死得太早，不清楚啊！”
鹿柒柒早早就因为情报错误死在了麦格马手里，之后一直以残魂的形式在麦格马的神国中游荡，直到最近被唐煊复活。
一号助战角色出声道：“水晶球里有很多凝聚着信仰之力的符文，但我看不出这些符文的作用，你那个朋友既然喜欢研究东西，那他应该也有写手札的习惯吧？”
鹿柒柒缓缓点头：“有的。”
她的目光向下飘，落到第二十五人腰间绑着的棕色皮袋上。她伸手解下这个皮袋，在其中掏了掏，十分娴熟地取出一卷米黄色的兽皮。
她怀念地看着这卷兽皮说：“我当年经常偷他的手札，把手札上记录的故事当睡前故事读。每次被抓住我都乖乖认错，然后下次还偷。”
唐煊听得勾起嘴角。
鹿柒柒轻叹一声，伸手展开这张兽皮卷。这张兽皮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仿佛长度无限，一直展开也不见变小。
兽皮卷上写着某种极其微小的文字，每十厘米便记录一万年发生的事情，在展开兽皮卷的过程中，唐煊因此得知了古神时代的具体年限。
古神时代存在于三亿年前。
鹿柒柒趴在兽皮卷上发出欣喜的声音：“哈哈，找到了，他果然在研究小世界。”
唐煊连忙凑过来。
第二十五人是个研究型的人才，大约两百年前从沉睡中醒来，醒来后没有到处乱跑，而是留在这颗星球完成结社交代给他的任务。
研究人与符文的相互转换。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毕竟人是人，符文是符文，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然而，在信仰之力的帮助下，这成为可能。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需要先模拟出一个小世界，这个小世界就是唐煊等人来到这里后看到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的符文就是模拟出的人，或者说是符文人。
某位未出现名字的结社成员在之前为他提供了清晰的思路，所以他的研究进展神速，只用了一百年便突破了思想层面的隔阂，使自己可以在思想层面穿梭现实与小世界。
同时小世界的生态也逐渐完善，每个符文都在小世界里拥有和常人无异的喜怒哀乐，但新的技术壁垒也随之出现。
他虽然可以让自己的精神穿梭现实与小世界，但没办法把符文人的精神弄出来，而且他自己若是失去现实中祭坛的辅助也无法返回现实。
接下来整整五十年都没有任何突破。
这时忽然发生一件事情，小世界里的人自己模拟出了一个小小世界，他们也创造了一个模拟世界出来！
第二十五人对此感到非常惊奇，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再次进入小世界，手札到此戛然而止。
显然他是自此一去不回了。
唐煊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第二十五人的意识现在应该还在水晶球的小世界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求救信号是从水晶球里发出。”
“那这个家伙......”
鹿柒柒扭头迟疑地说，“他是符文人？”
唐煊缓缓点头：“第二十五人应该是在实验过程中出了意外，弄出了一个符文人，然后自己则被困在了小世界里，一困五十年。”
符文人蜷缩在棺材下：“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而且我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柒柒振奋起来：“手札上有进入小世界的方法，我们现在就去救他吧。”
唐煊思索了两秒后也觉得这就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是他对一号助战角色说：“麻烦你留在外面为我们提供信仰之力支持。这个祭坛要是断了信仰之力，我们就回不来了。”
一号助战角色点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金色小字悄然浮起：不必惊慌，神秘猫一族与002号时空硬币有渊源，手里有一些仿制品，威力和效果都远不如真品。
唐煊用意念询问道：她手里那个是假的？
得到金色小字的肯定回答以后，他的心才安定下来。但他更加好奇了，神秘猫过去和时空硬币的关系一定很紧密，不然也做不出时空硬币的仿制品。
“我族无意与神秘猫一族交恶......”
铸星龙族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浮世喵轻笑了一声，她昂起小脸，口气笃定地说：“时间是不会骗人的，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今天我会将那件东西带走，那我今天就一定会把它带走。”
铸星龙族没有回答。
在它们的时间线里，它们很早就知道浮世喵在成年这一天取走了那件奴役了它们无数年的神秘之物。但它们之前没有收到宴会邀请函，一切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见到那一幕。
它们心底当然希望浮世喵能拿走那件神秘之物，还它们自由。但它们受到限制，必须誓死捍卫那件神秘之物。
它们是一个强大的种族，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担心打死了浮世喵，以后和神秘猫一族两败俱伤。
浮世喵自顾自地轻轻跺了下脚。
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扫向四面八方，漆黑的虚空中骤然多出无数双颜色各异的眼睛，密密麻麻，看起来十分瘆人。
这里是铸星龙族的巢穴，此时浮世喵用不知什么手段让它们统统现了形，多面体中传出此起彼伏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面对整个铸星龙族，浮世喵怡然无惧，她骤然捏住时空硬币的仿制品，口中高声诵唱道：“伟大的时空之主，以时间为名，契约为系，赐予我力量！”
唐煊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到时空硬币大发神威，毫无疑问会对他以后使用时空硬币很有启发。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自己身上延伸出一条金色的细线，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进多面体，和多面体中的浮世喵连接到了一起。
唐煊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多面体中，原本云淡风轻的浮世喵这时突然结巴起来：“为我......为我荡开......”
她念着念着就念不下去了，她顺着细线延伸的方向望，目光隔着多面体和唐煊对到一起，两人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困惑。
唐煊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刹那。
“吼！”
许多团闪烁的深蓝色光球喷向浮世喵。
浮世喵下意识抬手撑开一层灰蒙蒙的半球形护盾，密集的深蓝色光球撞到护盾上被护盾吞噬掉一部分，而剩下的部分则发生剧烈的爆炸，强光瞬间遮蔽众人的视线。
灰猫管家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
这件事不在他们预期之中。
猫天性爱作死，制定的计划往往具备不低的危险性。
浮世喵本身才刚成年，还是一只小猫，是没有能力独自战胜铸星龙族的。他们的计划是利用铸星龙族对神秘猫一族的忌惮，让浮世喵率先出手，利用【仿·时空硬币】一举取得神秘之物。取得神秘之物后，双方就没有交战的必要了。
可计划出了偏差，浮世喵在驱动【仿·时空硬币】时意外地发生了中断，被看出端倪的铸星龙族袭击，场面立即变得十分危险。
在宴会厅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道道黑影环绕着铸星龙族的领地盘旋着，他们是神秘猫一族的顶级强者，肩负着保卫浮世喵的任务。
浮世喵是他们一族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成员，绝对不容有失。
如果浮世喵不能收拾局面，那么即便会让这次成年礼变得有些难堪，他们也要出手镇压铸星龙族，保证浮世喵的猫身安全。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强光终于散去，露出衣裙褴褛的浮世喵。
浮世喵薄怒道：“喵~”
阵阵愤怒的情绪透过多面体，众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只炸毛的小白猫。
伴随浮世喵的愤怒，她身边的灰色护盾像细胞增殖似的层层叠叠地向外扩张，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眨眼间便铺满天空。
这些灰色护盾挤压了铸星龙族的空间，它们打破护盾的速度不如护盾增加的速度快，不少铸星龙被迫向后移动。
扩张的护盾抵挡住了铸星龙族的攻势，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铸星龙族这阶段的进攻仅仅是试探，还没有动真格。
浮世喵没有再犹豫，她高声道：“伟大的时空之主，以时间为名，契约为系，赐予我力量！为我荡开时空的迷雾，拨动时空的琴弦，谱写时空的新篇！”
唐煊凝视着连接他们两人的金色线条，这条线是在浮世喵念咒语的时候出现的，他隐隐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他懵逼的目光中，一股股金色的光团从他体内钻出，然后沿着细线飞快移动，钻进浮世喵的身体，仿佛在向浮世喵输送某种养分。
唐煊的大脑忽然有些宕机。
浮世喵向时空之主祷告，关我唐煊什么事？从我体内飞出去的那些是什么，还能不能收回来？
浮世喵也十分困惑，不明白自己怎么从唐煊身上得到了时空之主的回应，但她此时没办法询问唐煊，只能先压下心中的杂念，着手处理眼前的危机。
她伸手向前一指，口中轻咤道：“时空之门！”
某种在虚空中无处不在的神秘力量于此刻蓬勃生发，它们遵从于某种古老的协议，从四面八方赶来拱卫这位猫族少女，并为她实现禁忌的愿望。
多面体中的一切忽然定格了，层层叠叠的灰色护盾停止增殖，爆裂龙息悬浮在空中不再前进一寸，铸星龙族开合的眼皮也凝固在这一瞬。
只有浮世喵仍能移动。
她的面前树起一扇由无数符号组成的椭圆形的镜子，镜子里映着遥远过去的景象。宴会厅中的人极力向镜中眺望，企图一窥遥远过去的秘密。可无论他们如何卖力都看不清镜中的事物，同样也听不到镜中的言语。
第一百五十章 返航
唐煊的腕表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发现林婉在联系他。
画面弹出。
穿着精致白衬衫的林婉出现在他眼前。
她嘟起嘴唇抱怨道：“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林婉在军队系统中有熟人，唐煊出发以后，她就一直关注着唐煊的动态。得知唐煊返航，她掐准唐煊抵达大兴太空城的时间给唐煊拨来这个通讯。
唐煊把情绪从和赵公明的对话中收回来，他讪讪地说：“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林婉发出一声轻哼，脸上露出不相信。
唐煊尴尬地笑了一下。
林氏走后，唐煊自觉自己是林婉在联邦为数不多的依靠，因此对林婉的态度更好了一些，这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愈发微妙。
“算了，饶了你了。”林婉顿了一下，“艾利诺尔走了。”
唐煊感到惊讶：“什么？”
林婉回答：“她说她在我们身边待得不自在，想去寻找自己的同类。”
唐煊心中一沉。
艾利诺尔已经不把自己当人了，她对自己的定位是古神，她要寻找的同类必然是其他古神，这有可能在未来给人类造成不小的麻烦。
他一直知道艾利诺尔是个隐患，但因为他对艾利诺尔的了解，他无法狠心对艾利诺尔下手。
本来他想先把少阳星系复苏的古神镇压下去，然后再和艾利诺尔好好谈谈，尝试收编她。
可没想到艾利诺尔赶在他回来之前先走了，直接让他的想法落空。
唐煊询问道：“她还说什么了吗？”
“她说她要离开联邦去其他地方发展信仰，还打算联络其他古神组成一个古神的团体，以后......”林婉讲到这里时脸色变得古怪，“可以庇护联邦。”
唐煊有点懵：“庇护联邦？”
他感到哭笑不得。
这是要跟他抢活做啊！
唐煊无奈道：“你怎么不劝劝她？”
“我劝了，可是她不听。”林婉摊开手，“她好像只听你的话。”
唐煊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艾利诺尔的确对联邦抱有善意，但她如何能说服其他古神也对联邦友善？
她太天真了。
希望下次见到艾利诺尔的时候，他们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到草坪上跟对方讲自己的故事。
“艾利诺尔想走就走吧，只要是古神，在我这里就翻不起风浪。”唐煊不再想艾利诺尔的事情，“通知实验室，准备把赵公明送回去。”
他侧了侧身子，让赵公明出现在林婉那端的画面中。
林婉被赵公明的新装束震了一下。
她好奇道：“你给他挑的衣服？”
“不，这是他自己搭配的。”唐煊顿了一下，“时代不同了，但美是共通的。”
林婉轻轻点头：“喔......”
“等一等，我还不能走。”赵公明突然打断道，“我对你们还不够了解，我从封神榜出来以后就上了飞船，一直忙到现在，中间一点了解你们的空闲时间都没有。”
唐煊微微皱眉。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把赵公明送回去，就是因为赵公明每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会额外变强一点，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不行，你必须要走。”唐煊坚定地摇头，“我们可以为你们准备一套历史书，让你们了解我们的发展轨迹。还有一些武器档案，让你们知道我们有多强。”
无论如何，赵公明必须走。
赵公明缓缓说道：“如果我不走呢？”
他的话掷地有声，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林婉不说话，默默等待唐煊处理。
唐煊深吸一口气，他盯着赵公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那就永远别走了。”
两人之间迸发着火药味。
赵公明的长发无风自动，腰间挂着的二十四颗定海珠焕发神光，身体也缓慢飘......
飘不起来。
一股无形的巨力死死摁住了他。
中子战星！
赵公明的脸色变了。
他发现自己估计有误，主世界人类掌握的力量比番天印更胜一筹，他催动定海珠竟然无法撼动分毫。
尽管他现在仍然十分虚弱，但定海珠是一流法宝，除非面对远超能力范围的存在，否则不应如此乏力。
唐煊一动不动地盯着赵公明看了几秒，眼神逐渐寒冷，声音里几乎没有情绪：“不要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更不要忘了，现在是谁的时代。”
话音落地，赵公明身上的压力消失。
赵公明深深地看了唐煊一眼，不再说话。
主世界人类不是软柿子，任何时候都不会任仙人揉捏，更不要说现在主世界人类才是强势的那一方。
林婉见两人解决了问题以后便又开口道：“还有另一件事情，等我们见面再谈吧。”
她看了一眼赵公明。
唐煊点了点头，明白应该是什么不想让仙人知道的事情。
“好，我们马上就下来，实验室等我。”
唐煊挂断通讯。
他和赵公明沉默地走出走廊，汇入大兴太空城涌动的人潮中，登上一辆飞车穿透大气层来到地面。
大刘操着一口北之星腔调的霜标语在门口迎接他们。
“Hello！”
大刘的表情非常愉悦。
唐煊推开车门走下来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好事？”
“我研究的技术被科学院采纳了！”大刘兴高采烈地说，“院士们说我这项技术攻克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难题，要在明年给我提名联邦科学技术奖！”
唐煊愣了一下。
他之前虽然也知道大刘研究出了一项技术，这项技术对联邦这么重要的吗？
唐煊称赞道：“厉害！”
不管是什么技术，能帮到联邦就是好技术。
大刘嘿嘿直笑，好久才停下来，他压抑着话语中的喜悦说：“林婉特等在里面等你们，我们先进去吧。”
“好！”
三人并肩走进研究所。
赵公明看着路上熟悉的布置，心中有些感慨，他才从这里走出来两天，没想到眨眼就又回来了。
唐煊低声道：“告诉鸿钧道祖，等过段时间我们这里安顿下来，我会带着人和诚意找他再谈一谈，让他做好准备。”
下次再谈就是带着联邦的外交官一起扯皮了。
木偶古神刻意针对了他们，将伏羲号以外的其他战舰上的百万士兵集中到一起进行游戏。
第一轮杀死百分之九十九的士兵，第二轮又杀死剩余百分之一中的百分之九十九。以此类推，到了此刻只剩下个位数的幸存者。
作为伏羲军团的军团长，阴华藏对整个事件负重大责任，为了平息民怨，他很可能刚回国就被罢免。
这样重大的人员损失，联邦从来没有经历过。即便在历史上对外扩张战火纷飞的年代，联邦也不曾出现短短几天损失十几亿普通民众和百万兵员的惨烈状况。
不只是阴华藏，领袖也要为此负责。
人民联邦的领袖制度是每五年一个任期，最多连任三次，此时领袖正在他的第三个任期的第三年，他有可能直接引咎辞职，让下一位领袖接班。
除此之外，星际社会也将真正地把古神复苏的问题摆到需要被思考的问题的列表的前列。
古神到底是什么？
祂们的复苏对人类有多少负面影响？
联邦有没有能力保卫人民？
这些有关自身安全的问题将会在很长时间内困扰联邦人民，如果联邦的领导班子不能以实际行动抚慰人民，联邦内部就可能会出现一定的混乱。
所谓实际行动，包括但不限于高调且轻易地战胜接下来复苏的古神，证明此次失利只是因为大意或疏忽，联邦依然可以守卫人民。
在此之前，人心将不断浮动。
唐煊和赵公明要乘坐飞船率先返回了。
吴良站在飞船门口挥手：“再见！”
吴良吹唢呐吹得腮帮子疼，说再见时嘴巴只张开一条缝，看起来怪怪的。阴华藏将军没有来，他的报告还没写完。
唐煊点头：“北之星等你。”
说罢他便和赵公明一起走进飞船。
坐好以后，飞船引擎启动，喷吐着蓝色火焰射进茫茫太空中，沿着预定路线驶向北之星。
赵公明倚靠着舒适的皮椅，思索着来之前鸿钧叮嘱他的三件事：第一，查探主世界的香火繁荣程度；其次，探明主世界的能量储备方式和储备地点；最后，观察主世界人类的实力。
这三件事他一件都没办成。
他只知道主世界里信仰自己的人很多，其他神仙的就不清楚了。
至于能量储备方式和地点，他注意到有很多能量储存在天上的星星里。在洪荒时代，虽然天上的星星也不少，但数目是有限的，不像这里一眼望去无穷无尽。
不过他不确定主世界的能量是否都储存在星星里，也不了解这些能量是以什么形式储存的。
至于最后一点——观察人类的实力。
他现在有些困惑。
他在北之星上感受到了番天印般的力量，按理说拥有这种层次力量的主世界人类收拾木偶古神应该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可他在这里又见到了惨烈的牺牲。
士兵阵亡上百万，民众死亡十几亿。
这么大的损失放在洪荒也足以引起重视了。
他的脑海中盘旋着问号，他需要时间来弄清楚这些东西，可他不知道他很快就要被遣返了。
“什么？你要我回去？”
赵公明刚踏上大兴太空城的地面就从唐煊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唐煊缓缓点头：“没错，你在这边已经待了两天，对我们有所了解，现在可以回去向鸿钧汇报了。”
这本来就是他和鸿钧约定好的事情，赵公明来了解唐煊在小世界中对鸿钧讲的话是否真实，了解完了以后，赵公明就得回去向鸿钧汇报。
之后是否要把桥拆掉，断绝和仙人的联系，要和联邦高层商量一下。
然而，鸿钧没有告诉赵公明他们之间的约定。
赵公明感到非常不悦，他怀疑唐煊是单方面地利用洪荒，换做从前他的暴脾气，现在二十四颗定海珠应该已经出手了。
他冷冷地问道：“什么意思？”
要不是之前被中子战星摁过一次，他现在可能会用二十四颗定海珠给唐煊一个小小的教训。
唐煊心中微微一动。
这家伙怎么一脸不情愿？
他试探道：“你不知道吗？”
赵公明反问道：“知道什么？”
唐煊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家伙居然真的不知道，鸿钧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又在打什么小算盘，鸿钧该不会是想让他和我爆发冲突吧？
赵公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鸿钧似乎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两人抱着各自的疑问沉默地对视了半晌。
最后赵公明打破了沉默，他缓缓开口：“道祖没说我为你们解决了麻烦就要立刻回去。”
唐煊沉声道：“那他对你说什么？”
“他要我来看看外面的香火是否繁荣，了解你们的实力，还有......”
赵公明说到这里停顿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鸿钧为什么要他了解主世界的能量分布？
鸿钧该不会是想......
赵公明的眼神逐渐变化。
他再次陷入沉默。
唐煊追问道：“还有什么？”
他确定赵公明口中没说的这一点一定是最重要的。
赵公明沉默半晌后说：“没什么，我会回去的。”
在唐煊开口要他回去的时候，他有一丝动手的冲动。如果不是之前被唐煊用中子战星摁过，他可能就直接动手了。
他刚刚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如果联邦很弱，他就有可能攻击唐煊，之后顺理成章地夺走封神榜，自行联通小世界。
如果联邦很强，那他就不会动手，乖乖回去，什么也不会影响。
想到这里，他的背后升起一丝寒意。他陡然意识到原来从他离开小世界的那一刻开始，鸿钧就在算计他了。
真不愧是道祖！
他要回去问鸿钧到底想做什么。
唐煊缓缓开口：“替我向道祖问好。”
他不知道赵公明没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但只要赵公明肯回去，他可以当自己刚刚没听到那句话。
反正仙人们的算计无非那么几件：摆脱联邦控制、完全自由、修复小世界......
赵公明颔首：“我会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因果律
唐煊感觉好笑。
【极古】从来不干人事，专门建一艘方舟到处抓古神玩，这种事情只有祂做得出来。
安北回答雷神的提问：“研究你们留下的遗迹时找到过有关祂的记载，但我们不知道祂在哪，也不知道祂复苏没有。”
雷神不假思索地继续问道：“这个时代还有没有比你们更强大的科技文明？”
安北摇头：“不知道，也没遇见过。”
唐煊和阴华藏面不改色。
这就是他们让安北回答雷神问题的原因，安北虽然是人造神，但他目前在联邦内的地位还不高，对希尔文明的事情一无所知。
联邦对安北等人解释量产空间炸弹和空间护盾技术的时候没有披露细节，只说是科学院取得了技术突破，对希尔文明一字未提。
雷神似乎已经想好了要问什么，只要安北回答祂，祂就会毫不停顿地继续询问下一个问题：“你们预测的最强科技文明具备怎样的破坏力？”
这个问题把安北难住了。
他不是科学家，不了解这个，只能凭自己的想象说：“最强科技文明......”
雷神打断了他：“你们......”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唐煊打断了祂，“你对【极古】了解多少？”
安北和雷神都愣住了。
唐煊能感到雷神在望着自己，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惊惶。
雷神提问的速度太快，如果他们继续跟着雷神的节奏走，恐怕不到两分钟雷神就能把他想知道的事情都弄清楚。
他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
雷神饶有兴致地说：“你的胆子不小。”
唐煊的眼神如水般平静，口中吐出一串古拙的音节：“方舟的充电宝，你对【极古】了解多少？”
雷神脸上的假笑凝固了。
祂盯着唐煊的眼睛问道：“你是谁？”
唐煊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明白雷神已经上钩了，他继续用古神语说：“你被【极古】抓进方舟充电，一充就是四十万年，忘了？”
雷神的脸色变得凝重：“你到底是谁？”
方舟的事情非常隐秘，因为知道的人都被抓上去了。换言之，谁知道这件事谁就应当在方舟上待过。
这个有恃无恐的家伙难道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唐煊淡淡地说：“我是【极古】的朋友。”
雷神脸上露出一抹厌恶：“拙劣的谎言。”
唐煊微微皱眉。
雷神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极古】根本没朋友。”
唐煊：......这可太真实了。
他把无厘头的想法甩出脑子，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那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我是【极古】的合作者。”
雷神眼神凝重地询问：“合作什么？”
唐煊沉默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他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阻止世界重启。”
雷神面露惊骇：“世界重启？！”
祂的身上陡然迸射出跃动的雷弧，脚下的雷球大放光明，可怖的威严铺面而来。
战舰中的战士们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呼吸，脸被憋得发紫，纷纷捂着脖子跪倒。
雷神的反应非常大。
唐煊动容了，他感觉雷神似乎真的知道一些关于世界重启的事情。
旁边的阴华藏痛苦地弓下腰，双手捂着脖子，额头跳起青筋，口中传出痛苦的低吟。
安北和林婉倒没什么异常反应，可能雷神此时散发出的威压只针对普通人。
林婉扶着阴华藏焦急道：“唐煊！”
唐煊知道这一切必须结束了。
他一步步走到封神榜前，仿佛一阵轻风吹过，封神榜上荡开一层层涟漪，两界通道悄然打开。
唐煊伸手捏住封神榜，他看着封神榜表面荡开的一层层涟漪，眼底忽然露出一丝不屑，他嘲弄道：“鸿钧，你想和我谈，但我不想和你谈了。”
封神榜上的涟漪短暂停滞了一秒后荡漾得更快了，但唐煊却无动以衷，他用力把封神榜卷了起来。
在程序限制下，封神榜不甘心地融化成一滩彩色液体，最终凝固成一只黑色公文箱。
林婉和安北困惑地盯着唐煊。
林婉困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更好的帮手。”唐煊轻轻勾起嘴角，“要活的，麻烦了。”
林婉一头雾水：“你在跟谁说话？”
“好久不见，林婉特等执行官。”一个温柔的女声凭空响起，“我是来和你们告别的。”
一种奇妙的力量在舰队中弥散开来。
雷神带来的阴云被驱散，士兵们大口喘息，仿佛得救的溺水者。
林婉对这个声音感到似曾相识：“你是......”
温柔女声报出一个时间尺度：“我们曾一起度过十七天八小时二十九分四十六秒。”
林婉吃惊道：“是你！”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温柔女声温和地说，“亿万年后的世界依然很美，感谢你们帮助我重获自由，我就要启程远航了，在走之前让我最后为你们做一件事。”
玻璃外传来刺目的雷光。
雷神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谁在这里！”
唐煊低声道：“谢谢，但你还欠我们一份空间科技的资料，走之前记得把这个也结一下。”
温柔女生沉默了两秒：“......你是个有趣的人类。”
漆黑的太空中，四面八方同时涌起波浪似的深绿色光辉。滚动的光辉下，数以亿计的棱形战舰自黑暗中现出身形。
仿佛一副长卷徐徐展开，多到无法计数的战舰蔓延向无穷远处，没有一丝紊乱，呈现出一种严谨的数学的美。
每一艘战舰都和相邻的战舰保持相同距离的间隔，在没有上下左右概念的太空中排列出了整齐到不真实的队列。
它们铺天盖地，无处不在，把整个世界都包围。与它们相比，联邦舰队就像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样渺小。
雷神震撼地观望着这一幕。
一艘战舰缓慢地旋转，数十枚小构装体从它身上脱落，飞到空中组成一个魔方状的装置，亮起幽幽的蓝光。
一艘战舰这样做，亿万艘战舰都这样做。
无数枚魔方装置亮起幽幽的蓝光。
“攻击。”
漆黑的宇宙深空第一次被彻底照亮。
唐煊这次出来是带着封神榜的，就是为了应对眼下这种意外状况。
安北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不好，他在吸收亚神格服务器里的信仰之力。”
唐煊皱眉：“什么？！”
远处传来雷神张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我错怪你了，你竟然带来这么多信仰之力为我补充消耗！”
阴华藏疾声道：“亚神格服务器怎么样了？”
技术员诚惶诚恐地汇报道：“亚神格服务器里的信仰之力正在以每秒3%的速度流失！”
每秒3%！
阴华藏的脸色十分难堪，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他立即命令道：“发射剩下的三枚空间炸弹！安北回来！”
唐煊默默从戒指中取出黑色公文箱。
虽然不情愿，但现在不得不向仙人们求助。联邦经历了少阳之殇，社会上下一片动荡，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全军覆没了。
人民需要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
太空中的安北没有立刻返回指挥室，而是重新连接亚神格服务器，伸出双手对着雷神疯狂隔空连击。
他绝不会让雷神这么轻易地夺走他的信仰之力。
一道道拳影奔向雷球，在雷球表面炸开一蓬蓬光雾。雷神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汲取亚神格服务器中的信仰之力，祂脚下站立的光球愈发明亮。
雷神猖狂地笑着：“哈哈哈哈哈！”
亚神格服务器中的信仰之力很快见底了，雷神的身影无比璀璨，浩荡的雷光驱散黑暗，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超新星。
阴华藏再次催促道：“安北回来！”
安北用仅剩的一点信仰之力瞬移回旗舰。
他单膝跪地大口喘气：“呼呼呼......”
唐煊手中的黑色公文箱悄然融化，化作一张流转着奇光异彩的榜单。
他低声道：“鸿钧，我要见你。”
封神榜没有丝毫反应。
唐煊皱紧眉毛，他不相信鸿钧听不到他的话，他只能将此理解为鸿钧在待价而沽。
情况还没到最危急的时刻，而鸿钧是可以调控封神榜内的时间流速的，鸿钧极有可能会在最危急的时刻把他拉进去，然后上演狮子大开口。
该死的老东西！
唐煊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关掉封神榜，而是随手把它放到一旁。他明白如果等下事情没有转机，就算鸿钧漫天要价，他也只能咬牙答应。
阴华藏瞪着眼睛命令道：“发射！”
舰队将仅剩的三枚空间炸弹丢了出去，再次搅动远处的空间。刚刚愈合的表层空间再次被撕裂，密密麻麻的线头扭动着，试图杀死雷神。
然而，一千枚空间炸弹齐射都未能建功，区区三枚空间炸弹又能起什么作用？
雷神张开双臂，撤去防护，让空间裂痕摩擦他的皮肤，表情竟然十分陶醉。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雷神站在空间裂缝里缓缓说道，“跪下呼唤我的神名【雷霆】，皈依于我！”
祂刚刚复苏，对这个时代毫不了解，如果能把安北等人收归己用，对祂有很大好处。
祂可以借此得知这个时代的武力水平，了解最近的人类聚集地的位置以及其祂古神的讯息，百利而无一害。
安北怒道：“你做梦！”
作为神祗，哪怕只是人造神，也无法忍受自己的信仰之力被别人掠走的羞辱，这不亚于当面NTR。
唐煊的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
他呆了两秒，然后轻轻点头，张嘴无声地动了几下，仿佛在和谁沟通。
他的神情平静下来。
空间紊乱逐渐平息，雷神的口吻变得冷漠，他淡漠地说道：“第一个皈依我的信徒可以得到永生和无边神力！”
永生......无边神力......
这两样东西对人类的诱惑是很大的。
士兵们小声骚动起来。
几秒后，一个士兵从舰队里飞了出去，他面色惊恐，口中不断地念着雷霆之神。
雷神瞥了他一眼。
一束雷光跨越千万里射中这个士兵。
士兵没有被烤焦，他的身体被蓝紫色的雷光改造，眨眼间就获得了在太空中自由遨游的能力，兴奋地飞了起来。
安北眼底燃起怒火，他转身欲出，口中怒吼道：“我和祂拼了！”
阴华藏恨铁不成钢地喊道：“站住！你出去死了，我们的造神工程不就白搞了？”
安北泄气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阴华藏扭头看向唐煊：“封神榜不能用吗？”
唐煊点头：“出了点小状况。”
阴华藏的眉毛紧紧皱起：“多久可以解决？”
唐煊勾起嘴角：“很快，拖两分钟。”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
阴华藏盯着他看了两秒：“好，两分钟。”
阴华藏打消了撤退的念头，转身对安北吩咐道：“你出去和这个古神聊几句拖延时间，问一问你祖先的事情，满足祂的虚荣心。”
安北咬牙：“明白！”
“我已经对你们的文明非常了解。”雷神的声音忽然在指挥室响起，“想拖延时间？没问题！只要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我让你们拖到天荒地老又如何？”
战舰中有些意志不坚的士兵选择了信仰雷神，他们在雷神的神国中把有关联邦的一切都告诉了雷神。
雷神确定联邦中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威胁祂，所以祂不着急杀死安北等人，而是想先借他们的嘴想了解一些普通士兵不知道的事情。
安北扭头看唐煊。
唐煊没有回应，但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
阴华藏答应道：“如您所愿。”
雷神毫不犹豫地抛出第一个问题：“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位神祗复苏了，祂们都在哪？”
阴华藏语速缓慢地答道：“联邦内有三个，都被收容了。其他地方不清楚，如果你想了解更详细的内容，我可以安排人帮你查一查。”
“派人去查，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雷神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听说过【极古】？”
唐煊的眼皮跳了一下。
怎么着，这位大哥也跟【极古】有仇？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一行金色小字在他眼前悄然浮现：【极古】用祂给方舟充了四十多万年电。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造神工程2.0
这个占据了第二十五人身体的家伙支支吾吾地什么也说不出，气得鹿柒柒直跺脚，她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柄光剑架到这个人脖子上，厉声威胁道：“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必须告诉我点什么！”
唐煊站在一旁观察这个人的反应，他没有看到任何伪装，只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最真实的惶恐。
这个人不是第二十五人，但也一定不是什么狠角色，不然不会这么不堪，但第二十五人是怎么被这个人侵占了身体的呢？
“啊！”
这个人被光剑的散发出的热量烫得惨叫。
鹿柒柒薅起他的衣领：“说！”
“我......我真不知道！”他哭丧着脸说，“我好好地在家里睡觉，睡醒就被困在这里，还变成了你们认识的这个人。”
鹿柒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一味的愤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哪里人？”
他真的哭出了眼泪：“我是雷康纳州的农民！”
鹿柒柒大声道：“雷康纳州在哪？我问的是星系！”
他害怕道：“雷康纳州在柒柒星系！”
鹿柒柒愣住了：“哪个柒柒？”
他用手比划给鹿柒柒看，正是鹿柒柒的柒柒，他还说了他知道的其他几个星系的名称，都是二十七人结社中成员名字的一部分。
唐煊听得感觉有些古怪。
毫无疑问，这些星系都是第二十五人命名的，因为只有他会这样做，但这些星系在现实中完全闻所未闻。
他默默扭头望向水晶球。
难道......
他抬头发现一号助战角色刚好也在看他，他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
唐煊出声询问道：“鹿柒柒，你的这个伙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比如研究水晶球里的世界？”
鹿柒柒闻言一怔：“水晶球里的世界，你们觉得水晶球里有一个世界，我的伙伴被困在那个世界里了？”
唐煊点头：“现在只有这一个怀疑方向。如果你那个伙伴在水晶球里搞出了个小世界，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求救信号从水晶球里发出，而他自己的身体却在棺材里，还被另一个人占用了。”
鹿柒柒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我这个伙伴一直在钻研信仰之力，说不定真让他研究出什么了，可我死得太早，不清楚啊！”
鹿柒柒早早就因为情报错误死在了麦格马手里，之后一直以残魂的形式在麦格马的神国中游荡，直到最近被唐煊复活。
一号助战角色出声道：“水晶球里有很多凝聚着信仰之力的符文，但我看不出这些符文的作用，你那个朋友既然喜欢研究东西，那他应该也有写手札的习惯吧？”
鹿柒柒缓缓点头：“有的。”
她的目光向下飘，落到第二十五人腰间绑着的棕色皮袋上。她伸手解下这个皮袋，在其中掏了掏，十分娴熟地取出一卷米黄色的兽皮。
她怀念地看着这卷兽皮说：“我当年经常偷他的手札，把手札上记录的故事当睡前故事读。每次被抓住我都乖乖认错，然后下次还偷。”
唐煊听得勾起嘴角。
鹿柒柒轻叹一声，伸手展开这张兽皮卷。这张兽皮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仿佛长度无限，一直展开也不见变小。
兽皮卷上写着某种极其微小的文字，每十厘米便记录一万年发生的事情，在展开兽皮卷的过程中，唐煊因此得知了古神时代的具体年限。
古神时代存在于三亿年前。
鹿柒柒趴在兽皮卷上发出欣喜的声音：“哈哈，找到了，他果然在研究小世界。”
唐煊连忙凑过来。
第二十五人是个研究型的人才，大约两百年前从沉睡中醒来，醒来后没有到处乱跑，而是留在这颗星球完成结社交代给他的任务。
研究人与符文的相互转换。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毕竟人是人，符文是符文，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然而，在信仰之力的帮助下，这成为可能。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需要先模拟出一个小世界，这个小世界就是唐煊等人来到这里后看到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的符文就是模拟出的人，或者说是符文人。
某位未出现名字的结社成员在之前为他提供了清晰的思路，所以他的研究进展神速，只用了一百年便突破了思想层面的隔阂，使自己可以在思想层面穿梭现实与小世界。
同时小世界的生态也逐渐完善，每个符文都在小世界里拥有和常人无异的喜怒哀乐，但新的技术壁垒也随之出现。
他虽然可以让自己的精神穿梭现实与小世界，但没办法把符文人的精神弄出来，而且他自己若是失去现实中祭坛的辅助也无法返回现实。
接下来整整五十年都没有任何突破。
这时忽然发生一件事情，小世界里的人自己模拟出了一个小小世界，他们也创造了一个模拟世界出来！
第二十五人对此感到非常惊奇，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再次进入小世界，手札到此戛然而止。
显然他是自此一去不回了。
唐煊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第二十五人的意识现在应该还在水晶球的小世界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求救信号是从水晶球里发出。”
“那这个家伙......”
鹿柒柒扭头迟疑地说，“他是符文人？”
唐煊缓缓点头：“第二十五人应该是在实验过程中出了意外，弄出了一个符文人，然后自己则被困在了小世界里，一困五十年。”
符文人蜷缩在棺材下：“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而且我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柒柒振奋起来：“手札上有进入小世界的方法，我们现在就去救他吧。”
唐煊思索了两秒后也觉得这就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是他对一号助战角色说：“麻烦你留在外面为我们提供信仰之力支持。这个祭坛要是断了信仰之力，我们就回不来了。”
一号助战角色点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金色小字悄然浮起：不必惊慌，神秘猫一族与002号时空硬币有渊源，手里有一些仿制品，威力和效果都远不如真品。
唐煊用意念询问道：她手里那个是假的？
得到金色小字的肯定回答以后，他的心才安定下来。但他更加好奇了，神秘猫过去和时空硬币的关系一定很紧密，不然也做不出时空硬币的仿制品。
“我族无意与神秘猫一族交恶......”
铸星龙族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浮世喵轻笑了一声，她昂起小脸，口气笃定地说：“时间是不会骗人的，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今天我会将那件东西带走，那我今天就一定会把它带走。”
铸星龙族没有回答。
在它们的时间线里，它们很早就知道浮世喵在成年这一天取走了那件奴役了它们无数年的神秘之物。但它们之前没有收到宴会邀请函，一切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见到那一幕。
它们心底当然希望浮世喵能拿走那件神秘之物，还它们自由。但它们受到限制，必须誓死捍卫那件神秘之物。
它们是一个强大的种族，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担心打死了浮世喵，以后和神秘猫一族两败俱伤。
浮世喵自顾自地轻轻跺了下脚。
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扫向四面八方，漆黑的虚空中骤然多出无数双颜色各异的眼睛，密密麻麻，看起来十分瘆人。
这里是铸星龙族的巢穴，此时浮世喵用不知什么手段让它们统统现了形，多面体中传出此起彼伏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面对整个铸星龙族，浮世喵怡然无惧，她骤然捏住时空硬币的仿制品，口中高声诵唱道：“伟大的时空之主，以时间为名，契约为系，赐予我力量！”
唐煊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到时空硬币大发神威，毫无疑问会对他以后使用时空硬币很有启发。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自己身上延伸出一条金色的细线，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进多面体，和多面体中的浮世喵连接到了一起。
唐煊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多面体中，原本云淡风轻的浮世喵这时突然结巴起来：“为我......为我荡开......”
她念着念着就念不下去了，她顺着细线延伸的方向望，目光隔着多面体和唐煊对到一起，两人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困惑。
唐煊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刹那。
“吼！”
许多团闪烁的深蓝色光球喷向浮世喵。
浮世喵下意识抬手撑开一层灰蒙蒙的半球形护盾，密集的深蓝色光球撞到护盾上被护盾吞噬掉一部分，而剩下的部分则发生剧烈的爆炸，强光瞬间遮蔽众人的视线。
灰猫管家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
这件事不在他们预期之中。
猫天性爱作死，制定的计划往往具备不低的危险性。
浮世喵本身才刚成年，还是一只小猫，是没有能力独自战胜铸星龙族的。他们的计划是利用铸星龙族对神秘猫一族的忌惮，让浮世喵率先出手，利用【仿·时空硬币】一举取得神秘之物。取得神秘之物后，双方就没有交战的必要了。
可计划出了偏差，浮世喵在驱动【仿·时空硬币】时意外地发生了中断，被看出端倪的铸星龙族袭击，场面立即变得十分危险。
在宴会厅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道道黑影环绕着铸星龙族的领地盘旋着，他们是神秘猫一族的顶级强者，肩负着保卫浮世喵的任务。
浮世喵是他们一族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成员，绝对不容有失。
如果浮世喵不能收拾局面，那么即便会让这次成年礼变得有些难堪，他们也要出手镇压铸星龙族，保证浮世喵的猫身安全。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强光终于散去，露出衣裙褴褛的浮世喵。
浮世喵薄怒道：“喵~”
阵阵愤怒的情绪透过多面体，众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只炸毛的小白猫。
伴随浮世喵的愤怒，她身边的灰色护盾像细胞增殖似的层层叠叠地向外扩张，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眨眼间便铺满天空。
这些灰色护盾挤压了铸星龙族的空间，它们打破护盾的速度不如护盾增加的速度快，不少铸星龙被迫向后移动。
扩张的护盾抵挡住了铸星龙族的攻势，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铸星龙族这阶段的进攻仅仅是试探，还没有动真格。
浮世喵没有再犹豫，她高声道：“伟大的时空之主，以时间为名，契约为系，赐予我力量！为我荡开时空的迷雾，拨动时空的琴弦，谱写时空的新篇！”
唐煊凝视着连接他们两人的金色线条，这条线是在浮世喵念咒语的时候出现的，他隐隐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他懵逼的目光中，一股股金色的光团从他体内钻出，然后沿着细线飞快移动，钻进浮世喵的身体，仿佛在向浮世喵输送某种养分。
唐煊的大脑忽然有些宕机。
浮世喵向时空之主祷告，关我唐煊什么事？从我体内飞出去的那些是什么，还能不能收回来？
浮世喵也十分困惑，不明白自己怎么从唐煊身上得到了时空之主的回应，但她此时没办法询问唐煊，只能先压下心中的杂念，着手处理眼前的危机。
她伸手向前一指，口中轻咤道：“时空之门！”
某种在虚空中无处不在的神秘力量于此刻蓬勃生发，它们遵从于某种古老的协议，从四面八方赶来拱卫这位猫族少女，并为她实现禁忌的愿望。
多面体中的一切忽然定格了，层层叠叠的灰色护盾停止增殖，爆裂龙息悬浮在空中不再前进一寸，铸星龙族开合的眼皮也凝固在这一瞬。
只有浮世喵仍能移动。
她的面前树起一扇由无数符号组成的椭圆形的镜子，镜子里映着遥远过去的景象。宴会厅中的人极力向镜中眺望，企图一窥遥远过去的秘密。可无论他们如何卖力都看不清镜中的事物，同样也听不到镜中的言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题（一）
唐煊沉默两秒后说：“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林婉盯着唐煊的眼睛。
唐煊以无言应对。
林婉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
虽然她确信自己的思维刚刚断裂了一瞬间，而且她觉得唐煊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唐煊说什么都没发生，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反正唐煊不会害她。
她一直对唐煊有种无端的信任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信任感一天比一天强烈，以至于唐煊不需要对她解释任何事情就能取得她的‘认同’。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林婉是希望通过沉默平息方才的尴尬，同时也暗自期待唐煊率先开口转移话题。不过唐煊却不知她的心思，他正困惑地思索着。
林婉好像认识妙妙，而且对妙妙消除记忆的能力有一定的抗性，她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看不出林婉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指的是能力......
这时，他的头皮骤然一紧。
疼！
他哭笑不得地推开妙妙不安分的小手，将自己珍贵的头发从魔爪中拯救出来。
白猫团子像只章鱼一样缠着他的头，令他头脑昏沉。
真·头脑昏沉！
白猫团子用肉乎乎的小手在唐煊的头顶揉了几下，似是在安慰唐煊，口中还发出委屈的声音：“阿巴阿巴阿巴......”
唐煊瞬间融化了，伸手轻轻抚了抚白猫团子的小腿，让她安静了下来。
林婉忽然出声：“我们到了。”
这座实验室是全封闭的，门上没有任何玻璃，无法透过门看到里面的事物。
林婉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半分钟后，一个头发凌乱的科学家打开了门，他看到林婉后让开挡住门的身子，口中尊敬地说：“林婉特等，感谢您的帮助。”
唐煊向林婉投去疑惑的目光。
林婉轻轻点头：“能帮助各位完善亚神格最密排列技术，我深感荣幸。”
她之前已经来过这座实验室一趟，还借助从小在家中被渲染出来的科学素养帮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解决了一个小问题。
乱发科学家脸上露出笑意：“您言重了。”
“这位是唐煊特别执行官，可以让我们进来看看吗？”林婉顿了一下，“他也对亚神格技术有不浅的理解，或许对实验有帮助。”
唐煊虽然不懂亚神格，但他手里有两个活着的古神，自然可以帮助科学家们进一步完善技术。
乱发科学家惊喜道：“当然可以，请进！”
他们这些科学家长时间废寝忘食地钻研手上的技术，茶不思饭不想，就像书写同一个字太多遍会不认识这个字一样，他们的头脑有时不如旁观者清醒。
旁观者的建议非常珍贵。
乱发科学家退后一步，对二人做出请的手势。
唐煊和林婉一起走进实验室。
刚一进实验室他就被空中漂浮的几枚亚神格吸引了注意力。
这些亚神格彼此排斥，又互相吸引，在空中以复杂的轨迹移动着，像星系中的星球。
乱发科学家的同事们瞥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仍继续忙碌手上的工作，查看仪器并记录数据。
“这些都是空白亚神格。”乱发科学家指着这组亚神格简单介绍道，“它们都没有连接任何信仰源，但即便如此也能对同类释放极强的排斥力。如果不是突破了最密排列技术，这间实验室里只能容下两枚亚神格。”
旁边传来一阵仪器嗡鸣声。
“张翰，过来看一眼计算结果！”
“这种分布方式稳定吗？”
“还行，只要不发生剧烈爆炸就能扛。”
“......”
唐煊发现这里的所有人都很忙，他们三个什么也不做的站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
乱发科学家对此毫不在意，他接着侃侃而谈道：“我们相信这种排斥力来自于亚神格本身，但因为我们对亚神格还不够了解，所以暂时找不出那个产生排斥力的结构。”
“你们打算怎么使用空白亚神格？”
唐煊对造神计划的细节有很大兴趣。
【极古】断绝了神格自然凝聚的道路，阻止了新神诞生，变相地给全体古神做了阉割手术。
联邦今天却开发出亚神格，绕开了【极古】的限制，人工造神，不可谓不机智。
不过严格来说，亚神格技术不是联邦独立研究完成，这项技术的诞生源于鹿柒柒的无私奉献。鹿柒柒把自己的伪神格给了安北，安北把这枚伪神格上交给了联邦，最后才有亚神格技术。
想到这里，唐煊忽然想起鹿柒柒所属的组织。
二十七人结社！
这个组织不简单，能预知到鹿柒柒的未来，还提前安排了第二十六人沉睡避过了大劫。
他们一定还存在着。
唐煊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的眉毛逐渐皱紧，心情变得紧张。
联邦借助鹿柒柒的伪神格研究出亚神格技术，开启人工造神道路，对抗未来复苏的古神。
这件事说不定是二十七人结社谋算出的结果，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二十七人结社找到了绕过【极古】限制的方法并引导让联邦实现。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唐煊，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林婉打断了他的思索。
她注意到了唐煊忽然表情严肃，猜测唐煊对这个实验室或者这里的科学家感到不满意。
唐煊摇头：“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林婉好奇道：“什么事？”
“你还记得二十七人结社吗？”唐煊沉声道，“我怀疑亚神格技术可能是他们引导我们开发出来的。”
林婉怔住了。
她对二十七人结社了解得不多，主要是在和中子战星斗智斗勇那段时间里接触过光头和鹿柒柒，知道他们来自同一个组织，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她知道伪神格来自于鹿柒柒。
唐煊的话打开了她的脑洞。
林婉顺着唐煊的话向下猜测道：“你是觉得二十七人结社想借助我们来实现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唐煊认真地点头：“没错。”
根据鹿柒柒的描述，二十七人结社似乎是一个为人类争取自由的好组织，但他们遮遮掩掩的作为不得不令唐煊对他们产生戒备。
唐煊在实验室中踱步，一边打量各式器材一边思索，最后幽幽一叹：“这件事没有依据，等以后再考虑吧。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搞得我精神紧张，有点被迫害妄想症。”
林婉安慰道：“没事的。”
唐煊点了点头。
他走到在巨型玻璃柜中旋转的亚神格组前，低声喃喃道：“产生排斥力的结构......”
他对亚神格的认识很肤浅，解决不了这种科学家也无从下手的问题，但他有场外援助，他在心中沟通一号助战角色：“神格与神格之间会相互排斥吗？”
“当然会了，一山不容二虎，懂吗？”
唐煊暗自点头，心道一号助战角色果然对这件事有所了解，于是他追问道：“为什么？是有什么结构导致它们相互排斥吗？”
“不是结构，是规则。”一号助战角色回答，“就像引力一样，宇宙规定质量产生吸引力，同样也规定了神格无法共存于一个狭小空间内。”
一号助战角色的回答有些出乎唐煊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原来神格本身就是一种涉及宇宙规则的事物，难怪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原因的话，应该是不想让一个神拥有多个神格吧，可能会打破某种平衡。”一号助战角色回忆起从前的事情，“我听说有神以不同身份举行祭祀，凝聚出了两枚神格，当场爆体而亡，连带着整座恒星系都湮灭了。”
唐煊敏锐地察觉出关键词。
“不想？”
是谁不想？
一号助战角色沉默了许久后才回答：“我们认为宇宙是有意识的，她会主动调节规则来改变内部生命的发展趋势。”
唐煊感到吃惊：“你们是这么想的？”
作为超越联邦的顶级生命群体，古神对世界的认识是更深刻的也更贴近真相的。
可如果宇宙有意识，那么宇宙就是一个巨型生命体，那他们算什么，巨人体内的细菌和病毒吗？
宇宙之外又是什么？
“我们神可不是满脑子肌肉的劣等生命，在收集信仰之余，我们也会追寻宇宙真理，探索自己存在的意义和宇宙本身的奥妙。”一号助战角色缓缓说道，“我们还发现了之前几个强盛文明留下的痕迹，根据推测，他们应该是因为发展路线原因被宇宙抹除了。”
唐煊心中一震。
因为发展路线原因被宇宙抹除......
这难道就是终末？
他没想到询问一号助战角色神格互斥的原因会听到这么有冲击力的消息。
古神们也曾追索宇宙真理，发现了其他纪元留下的痕迹，并把他们的毁灭归结于宇宙对他们的发展路线不满意。
可宇宙为什么会因为对生物的发展路线不满而抹除一个时代重新开始？
宇宙的本质是什么？
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众多思绪在他的脑海中萦绕盘旋，一时间令他无法言语。
“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但我没法帮你解答，因为我们的探索也就止步于此。”一号助战角色低声道，“再后来我们就集体沉睡了，直到现在。”
唐煊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他忍不住追问道：“你们有想过如果真的是宇宙因为对生物的发展路线不满而抹除了过去的文明，那么宇宙想要做什么？”
“不清楚，或许是想要我们帮她做什么吧。”一号助战角色有些感慨，“没有神和宇宙本身交流过，我们只是推测她有自己的意识并做了那些事情，或许她只是一时兴起就把过去的文明抹去了，像你们玩游戏一样。”
没有神和宇宙交流过，一切都是推测，可如果只是推测，这个推测凭什么让众多古神信服的？
真的没有神和宇宙交流过吗？
唐煊心底蓦地跃出一个名字：
【极古】
这个家伙神秘兮兮，不声不响地阉割了全体古神，他的动机是什么？
唐煊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的心跳骤然加快，紧张地询问道：“古神里有能跨越时空对人执行降维打击的强者吗？”
“跨越时空？没有，从来没听说过。”一号助战角色对唐煊的问题感到错愕，“要是有人能跨越时空，我们早就摸透宇宙真理了，还用得着推测吗？”
没有！
唐煊的呼吸变得紧促。
那【极古】是在哪里招惹到的那个能横跨时空对他执行降维打击的神秘巨佬？！
答案在他心底缓缓浮起：
【极古】去过宇宙之外的地方！
唐煊感觉自己眼前的迷雾又消失了许多。
若是宇宙真的有意识，那么【极古】必然和宇宙沟通过，然后才做出了‘阉割’全体古神的决定。
不过又有新的问题因此产生。
如果终末是宇宙重启生物发展进程的手段，在【极古】和宇宙沟通过后，终末还会来吗？
如果不会，那【极古】是不是在协同宇宙一起调整生物发展路线？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唐煊感觉自己正一层层地揭开【极古】蒙在他眼前的纱，可每当他揭开一层就会立即发现还有下一层，一层又一层，迟迟无法触及真相。
下次再和【极古】交谈，他一定要说出那四个字......
禁止套娃！
“唐煊？”
“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唐煊把自己的意识从助战系统中抽离，回到现实世界里。
“我没事，我刚刚在和站在我这边的古神聊神格互斥的事情。”唐煊顿了一下，“这是一种宇宙规则，神格天然无法共处于同一狭小空间，就像质量会产生吸引力一样，没必要深究下去了。”
唐煊不打算把他发现的事情和林婉分享，因为他不想给林婉带去不必要的烦恼。
乱发科学家惊诧地看着唐煊。
“唐煊和一位古神联系密切，是全联邦最了解古神的人。”林婉出声道，“我建议你们相信他的话，放弃研究这件事，把精力投注在更有意义的项目上吧。”
乱发科学家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唐煊询问：“造神计划什么时候启动？”
乱发科学家思索道：“联邦扩编了生产线，产能全开，最迟这个月月底就能累计一百万枚亚神格构成一个中型亚神格服务器群开启造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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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占据了第二十五人身体的家伙支支吾吾地什么也说不出，气得鹿柒柒直跺脚，她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柄光剑架到这个人脖子上，厉声威胁道：“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必须告诉我点什么！”
唐煊站在一旁观察这个人的反应，他没有看到任何伪装，只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最真实的惶恐。
这个人不是第二十五人，但也一定不是什么狠角色，不然不会这么不堪，但第二十五人是怎么被这个人侵占了身体的呢？
“啊！”
这个人被光剑的散发出的热量烫得惨叫。
鹿柒柒薅起他的衣领：“说！”
“我......我真不知道！”他哭丧着脸说，“我好好地在家里睡觉，睡醒就被困在这里，还变成了你们认识的这个人。”
鹿柒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一味的愤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哪里人？”
他真的哭出了眼泪：“我是雷康纳州的农民！”
鹿柒柒大声道：“雷康纳州在哪？我问的是星系！”
他害怕道：“雷康纳州在柒柒星系！”
鹿柒柒愣住了：“哪个柒柒？”
他用手比划给鹿柒柒看，正是鹿柒柒的柒柒，他还说了他知道的其他几个星系的名称，都是二十七人结社中成员名字的一部分。
唐煊听得感觉有些古怪。
毫无疑问，这些星系都是第二十五人命名的，因为只有他会这样做，但这些星系在现实中完全闻所未闻。
他默默扭头望向水晶球。
难道......
他抬头发现一号助战角色刚好也在看他，他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
唐煊出声询问道：“鹿柒柒，你的这个伙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比如研究水晶球里的世界？”
鹿柒柒闻言一怔：“水晶球里的世界，你们觉得水晶球里有一个世界，我的伙伴被困在那个世界里了？”
唐煊点头：“现在只有这一个怀疑方向。如果你那个伙伴在水晶球里搞出了个小世界，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求救信号从水晶球里发出，而他自己的身体却在棺材里，还被另一个人占用了。”
鹿柒柒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我这个伙伴一直在钻研信仰之力，说不定真让他研究出什么了，可我死得太早，不清楚啊！”
鹿柒柒早早就因为情报错误死在了麦格马手里，之后一直以残魂的形式在麦格马的神国中游荡，直到最近被唐煊复活。
一号助战角色出声道：“水晶球里有很多凝聚着信仰之力的符文，但我看不出这些符文的作用，你那个朋友既然喜欢研究东西，那他应该也有写手札的习惯吧？”
鹿柒柒缓缓点头：“有的。”
她的目光向下飘，落到第二十五人腰间绑着的棕色皮袋上。她伸手解下这个皮袋，在其中掏了掏，十分娴熟地取出一卷米黄色的兽皮。
她怀念地看着这卷兽皮说：“我当年经常偷他的手札，把手札上记录的故事当睡前故事读。每次被抓住我都乖乖认错，然后下次还偷。”
唐煊听得勾起嘴角。
鹿柒柒轻叹一声，伸手展开这张兽皮卷。这张兽皮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仿佛长度无限，一直展开也不见变小。
兽皮卷上写着某种极其微小的文字，每十厘米便记录一万年发生的事情，在展开兽皮卷的过程中，唐煊因此得知了古神时代的具体年限。
古神时代存在于三亿年前。
鹿柒柒趴在兽皮卷上发出欣喜的声音：“哈哈，找到了，他果然在研究小世界。”
唐煊连忙凑过来。
第二十五人是个研究型的人才，大约两百年前从沉睡中醒来，醒来后没有到处乱跑，而是留在这颗星球完成结社交代给他的任务。
研究人与符文的相互转换。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毕竟人是人，符文是符文，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然而，在信仰之力的帮助下，这成为可能。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需要先模拟出一个小世界，这个小世界就是唐煊等人来到这里后看到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的符文就是模拟出的人，或者说是符文人。
某位未出现名字的结社成员在之前为他提供了清晰的思路，所以他的研究进展神速，只用了一百年便突破了思想层面的隔阂，使自己可以在思想层面穿梭现实与小世界。
同时小世界的生态也逐渐完善，每个符文都在小世界里拥有和常人无异的喜怒哀乐，但新的技术壁垒也随之出现。
他虽然可以让自己的精神穿梭现实与小世界，但没办法把符文人的精神弄出来，而且他自己若是失去现实中祭坛的辅助也无法返回现实。
接下来整整五十年都没有任何突破。
这时忽然发生一件事情，小世界里的人自己模拟出了一个小小世界，他们也创造了一个模拟世界出来！
第二十五人对此感到非常惊奇，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再次进入小世界，手札到此戛然而止。
显然他是自此一去不回了。
唐煊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第二十五人的意识现在应该还在水晶球的小世界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求救信号是从水晶球里发出。”
“那这个家伙......”
鹿柒柒扭头迟疑地说，“他是符文人？”
唐煊缓缓点头：“第二十五人应该是在实验过程中出了意外，弄出了一个符文人，然后自己则被困在了小世界里，一困五十年。”
符文人蜷缩在棺材下：“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而且我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柒柒振奋起来：“手札上有进入小世界的方法，我们现在就去救他吧。”
唐煊思索了两秒后也觉得这就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是他对一号助战角色说：“麻烦你留在外面为我们提供信仰之力支持。这个祭坛要是断了信仰之力，我们就回不来了。”
一号助战角色点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金色小字悄然浮起：不必惊慌，神秘猫一族与002号时空硬币有渊源，手里有一些仿制品，威力和效果都远不如真品。
唐煊用意念询问道：她手里那个是假的？
得到金色小字的肯定回答以后，他的心才安定下来。但他更加好奇了，神秘猫过去和时空硬币的关系一定很紧密，不然也做不出时空硬币的仿制品。
“我族无意与神秘猫一族交恶......”
铸星龙族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浮世喵轻笑了一声，她昂起小脸，口气笃定地说：“时间是不会骗人的，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今天我会将那件东西带走，那我今天就一定会把它带走。”
铸星龙族没有回答。
在它们的时间线里，它们很早就知道浮世喵在成年这一天取走了那件奴役了它们无数年的神秘之物。但它们之前没有收到宴会邀请函，一切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见到那一幕。
它们心底当然希望浮世喵能拿走那件神秘之物，还它们自由。但它们受到限制，必须誓死捍卫那件神秘之物。
它们是一个强大的种族，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担心打死了浮世喵，以后和神秘猫一族两败俱伤。
浮世喵自顾自地轻轻跺了下脚。
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扫向四面八方，漆黑的虚空中骤然多出无数双颜色各异的眼睛，密密麻麻，看起来十分瘆人。
这里是铸星龙族的巢穴，此时浮世喵用不知什么手段让它们统统现了形，多面体中传出此起彼伏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面对整个铸星龙族，浮世喵怡然无惧，她骤然捏住时空硬币的仿制品，口中高声诵唱道：“伟大的时空之主，以时间为名，契约为系，赐予我力量！”
唐煊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到时空硬币大发神威，毫无疑问会对他以后使用时空硬币很有启发。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自己身上延伸出一条金色的细线，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进多面体，和多面体中的浮世喵连接到了一起。
唐煊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多面体中，原本云淡风轻的浮世喵这时突然结巴起来：“为我......为我荡开......”
她念着念着就念不下去了，她顺着细线延伸的方向望，目光隔着多面体和唐煊对到一起，两人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困惑。
唐煊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刹那。
“吼！”
许多团闪烁的深蓝色光球喷向浮世喵。
浮世喵下意识抬手撑开一层灰蒙蒙的半球形护盾，密集的深蓝色光球撞到护盾上被护盾吞噬掉一部分，而剩下的部分则发生剧烈的爆炸，强光瞬间遮蔽众人的视线。
灰猫管家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
这件事不在他们预期之中。
猫天性爱作死，制定的计划往往具备不低的危险性。
浮世喵本身才刚成年，还是一只小猫，是没有能力独自战胜铸星龙族的。他们的计划是利用铸星龙族对神秘猫一族的忌惮，让浮世喵率先出手，利用【仿·时空硬币】一举取得神秘之物。取得神秘之物后，双方就没有交战的必要了。
可计划出了偏差，浮世喵在驱动【仿·时空硬币】时意外地发生了中断，被看出端倪的铸星龙族袭击，场面立即变得十分危险。
在宴会厅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道道黑影环绕着铸星龙族的领地盘旋着，他们是神秘猫一族的顶级强者，肩负着保卫浮世喵的任务。
浮世喵是他们一族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成员，绝对不容有失。
如果浮世喵不能收拾局面，那么即便会让这次成年礼变得有些难堪，他们也要出手镇压铸星龙族，保证浮世喵的猫身安全。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强光终于散去，露出衣裙褴褛的浮世喵。
浮世喵薄怒道：“喵~”
阵阵愤怒的情绪透过多面体，众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只炸毛的小白猫。
伴随浮世喵的愤怒，她身边的灰色护盾像细胞增殖似的层层叠叠地向外扩张，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眨眼间便铺满天空。
这些灰色护盾挤压了铸星龙族的空间，它们打破护盾的速度不如护盾增加的速度快，不少铸星龙被迫向后移动。
扩张的护盾抵挡住了铸星龙族的攻势，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铸星龙族这阶段的进攻仅仅是试探，还没有动真格。
浮世喵没有再犹豫，她高声道：“伟大的时空之主，以时间为名，契约为系，赐予我力量！为我荡开时空的迷雾，拨动时空的琴弦，谱写时空的新篇！”
唐煊凝视着连接他们两人的金色线条，这条线是在浮世喵念咒语的时候出现的，他隐隐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他懵逼的目光中，一股股金色的光团从他体内钻出，然后沿着细线飞快移动，钻进浮世喵的身体，仿佛在向浮世喵输送某种养分。
唐煊的大脑忽然有些宕机。
浮世喵向时空之主祷告，关我唐煊什么事？从我体内飞出去的那些是什么，还能不能收回来？
浮世喵也十分困惑，不明白自己怎么从唐煊身上得到了时空之主的回应，但她此时没办法询问唐煊，只能先压下心中的杂念，着手处理眼前的危机。
她伸手向前一指，口中轻咤道：“时空之门！”
某种在虚空中无处不在的神秘力量于此刻蓬勃生发，它们遵从于某种古老的协议，从四面八方赶来拱卫这位猫族少女，并为她实现禁忌的愿望。
多面体中的一切忽然定格了，层层叠叠的灰色护盾停止增殖，爆裂龙息悬浮在空中不再前进一寸，铸星龙族开合的眼皮也凝固在这一瞬。
只有浮世喵仍能移动。
她的面前树起一扇由无数符号组成的椭圆形的镜子，镜子里映着遥远过去的景象。宴会厅中的人极力向镜中眺望，企图一窥遥远过去的秘密。可无论他们如何卖力都看不清镜中的事物，同样也听不到镜中的言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题（三）
林婉聪明过人，自然也知晓其中的猫腻。不过她胸怀宽广，认为自己之后一定能在其他方面补偿唐煊，到时候就扯平了。
她对力量的渴望太迫切了。
无论是保护妹妹林婉还是保护意中人唐煊，甚至于让自己能在危险到来时幸免于难，都需要获得更强的力量。
亚神格兵器已经有些落伍了。
至少在唐煊和仙人们达成新的协议之前。
她看唐煊的意思，不把仙人们的脾气彻底磨掉是不会再跟仙人们谈判了。这次遭遇雷神，唐煊向封神榜求助，仙人待价而沽的行为大大加重了唐煊对他们的恶感。
要是仙人们当时干脆利索地让唐煊进封神榜，现在他们也许已经自由了。不至于等到智能生命赶来解围，让自己落得个无地自处的下场。
仙人们的算盘打得不错，等到最危险的时候再施以援手，这样就可以狮子大开口，让唐煊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条件。
可惜他们没算到智能生命的存在。
就连唐煊自己也没想到智能生命会突然出现为联邦舰队解围，他当时都做好被仙人宰割的心理准备了。
林婉凝视着安北，认真地审视自己的未来妹夫，然后又规劝道：“安北，林氏留下的财产足够你和我妹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过段时间你就申请退伍，我会说服领袖给你放行的。”
她不指望自己的言语能立刻打动安北，只要能使安北稍微犹豫一下，她就可以接受，但安北意料之中地让她失望了。
安北沉默数秒后坚定地回答：“抱歉，我不想这么说，但我不可能离开队伍。”
林婉皱眉：“你想让我妹守寡吗？”
他们的话讲到这里已经非常僵硬了。
安北默默低下头。
说实话，他的心情很低落。
其实林云已经和他提过几次结婚的事情了，但都被他拒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肩负不起一个家庭。
一个家由两根柱子支撑，如果其中一根柱子随时都可能断掉，这个家还有必要建立吗？
安北觉得自己给不了林云一个家。
保家卫国的使命感和对林云的爱让他的内心非常矛盾。
“安北，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做薪外之事？”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旁响起。
安北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惊喜道：“老师？！”
林婉礼貌地打招呼：“副所长，你怎么来了？”
这个人正是古神研究所的副所长钱忡忡。
钱忡忡无精打采地说：“换个地方换种薪情嘛，这里虽然危险些，但凭薪而论，我觉得比研究所更合我薪意。”
安北激动地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老师！你来这里做什么？”
钱忡忡咳嗽道：“缺薪眼的傻大个，你想勒死为师吗？”
安北尴尬地把手松开：“对不起......”
钱忡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后慢悠悠地说：“为师的研究进入瓶颈了，来这里开拓眼界，争取再创薪高。”
安北问道：“老师您要在这儿待多久？”
钱忡忡眼皮也不抬一下：“为师这正薪潮滂湃呢，怎么也得待到薪如止水的时候再走吧。”
安北试探道：“那个Xin？”
钱忡忡突然从袖里抖出一把折扇，狠狠地敲了一下安北的脑壳。
啪！
安北吃疼叫了出来。
“哎呦！”
叫声凄厉，引得远处的研究人员都侧目。
钱忡忡轻哼一声，他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半边脸，边摇边说：“别装了，你叫得太浮夸，一看就不疼。为师下次带把铁扇骨的。”
安北面露惊恐：“别啊老师！”
钱忡忡合起折扇又连抽了安北几下：“想打疼你——我看铁扇骨上还得再加几根合金钉！”
安北嘿嘿笑了两声：“您一定不舍得！”
林婉翻了个白眼。
钱忡忡打开折扇轻摇，他问道：“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结婚的事情，是谁跟谁结？林婉特等和唐煊特别执行官，还是你跟小云？”
林婉瞬间破防。
她的小脸微微发红：“不是我们。”
钱忡忡微微颔首：“那就是我这个蠢徒弟和小云了。”
安北挠头：“我不蠢......”
钱忡忡不满道：“你给联邦卖命有什么好处？”
安北迟疑道：“让我做人造神......”
钱忡忡打断道：“要是联邦不要你了呢？”
安北感到不明所以：“这不可能！”
他是第一位人造神，只要他自己不懈怠，他的武力就永远不过时，联邦绝对不会安排他离开战场。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战力，说放弃就放弃？
“这完全可能！”
林婉轻轻勾起嘴角：“你确实很强，但你是可以替代的。造神工程2.0就要开始了，我就是来替代你的。”
安北愣住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像根插在田里的稻草人。
钱忡忡用扇子敲了他一下。
“傻徒弟，急流勇退，懂吗？”
钱忡忡苦口婆心地劝道：“别跟林婉大小姐较劲，如果她说服联邦发通知明确禁止你上战场，你能怎么样，强上吗？”
他很快又补充道：“再断开你的亚神格链接。”
安北的表情凝固了。
林婉听得眼前一亮。
她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局限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
她在这跟安北浪费口水干嘛？
直接去说服领袖和联邦不行吗？
这家伙就是个恪守规章的正人君子，听不进亲人朋友的关心，但只要上面发一张废纸给他，他立刻就会变成乖宝宝。
林婉轻轻哼起一首儿歌的调子。
安北的脸色垮了下来：“不要......”
林婉没有理睬他。
安北的心思变得混乱，他苦笑道：“老师，我看出来了，您来这里不是为了薪情，也不是为了研究，就是专程来给我添堵的。”
钱忡忡二话不说，跳起来对准安北额头就是三扇。
啪啪啪！
“为师有这么闲吗？”
安北捂着头：“您可不就是这么闲吗？”
三人来到门前。
咔！
磁力门向上升起。
他们和另一队人撞了个照面。
唐煊朝他们笑道：“你们果然在这。”
林婉好奇道：“你怎么找来了？”
“你在看什么？”
唐煊扭头，诧异地发现一号助战角色不知为何直勾勾地盯着钱忡忡。
（下一章先别订）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题（四）
忽然，一阵轻盈的风吹过，吹开连绵的雨幕，吹开阴沉的乌云，吹开压抑的情绪，吹开紧张的气氛。人们耳边突然但不突兀地响起一首嗓音低沉的赞歌和振奋人心的鼓声，他们困惑地转身，看到墓碑上空悬浮着数十个条纹繁复的圆形法阵。这些法阵逐渐由虚转实并散发出煌煌不可直视的金色光辉。
这是什么？
有几个观察力敏锐的人注意到每一个法阵都对应一座墓碑，他们的心脏骤然提起，脑海中产生一丝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期待。
难道是......但这有可能吗？
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支持他们相信那种事情。
唐煊轻轻勾起嘴角。
【战争英灵之主】：所有与您并肩作战过的人在死后自动成为您的眷属，共享您的部分能力并为您冲锋陷阵。
紧接着，所有人都目睹到终生难忘的一幕。一个又一个人影从圆形法阵中浮现，他们的身体由金色光芒构成，面容无比熟悉。仔细一数，正是此次牺牲在讨伐行动中的六十九位执行官，无一疏漏。
他们的黑白照片还摆在下面。
唐煊感到自己与他们每个人都建立了一缕隐秘的联系，可以通过这缕联系做很多事情。但到底能做什么，他还得再研究研究。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个站在空中的青年向下望。
“哥？”
大雨也浇不灭的火环瞬间熄灭了，乔安泪流满面地上前两步，他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唤道：“阿平，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
这个青年就是乔安的弟弟乔平。
乔平飞下来：“哥！”
乔安张开双臂希望拥抱乔平，但乔平的身体却从他的手臂间穿了过去。
乔安的泪水像决了堤的山洪，他扭头望向唐煊：“这是怎么回事，你把我弟弟他怎么了？”
乔安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唐煊略微思索后回答：“这是我刚刚觉醒出的能力，具体情况我还得再摸索一下，你可以听你弟自己说。”
乔安扭头望向乔平。
乔平轻声道：“哥，你应该感谢他，我被他复活了。”
乔安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到唐煊面前，在林婉警惕的目光中伸出双手握住唐煊，一反先前敌视的态度，对唐煊一字一顿地说：“谢谢！”
不是他不想说更多，而是已经泣不成声。他深深鞠躬，哭得像个泪人。只有失去过至亲的人才懂他的眼泪。
唐煊在心中默念：大家都下来吧。
所有被复活的英灵都从空中飞了下来，他们各自来到自己熟悉的人身边，其中也包括北之星戮神司阵亡的十名成员。
两个男人‘抱’到一起。
“你能活过来真他妈的好！”
“哈哈，老子还以为自己凉透了呢，没想到还能抢救起来！我问你，什么他妈的叫惊喜？这他妈的就叫惊喜！”
“严肃点儿，别把我情绪搞没了！”
“严肃个球，都给爷笑！”
本该悲痛压抑的墓地爆发欢声笑语。
葬礼司宾傻眼了。
葬礼当天集体复活？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感到不知所措。现在该干嘛，需要讲两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吗？
“这个能力是你刚觉醒的？”
林婉惊讶地问唐煊。
据她所知，十八岁以后想单纯依靠精神觉醒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唐煊点头：“嗯，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觉醒，而且是这么有用的能力。”
林婉没有再追问：“我信你。”
真假无所谓，你说我就信。
旁边的安北擦干眼泪后对唐煊说：“让你这一搅和，葬礼是办不下去了，我看要不摆几桌庆祝庆祝吧？”
在葬礼上庆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死者有仇呢。
唐煊笑了笑。
好好的白事硬是让他给搅红了，不过应该有很多人愿意他来搅一搅。
林婉点头：“好，我来安排。”
她也觉得有必要庆祝一下来缓解大家的精神压力。
一个电话拨出去，没过多久，挂着林氏集团Logo的货车便一辆接一辆地驶到基地门口，它们带来了食材和架子，由戮神司的成员自己搬到墓园来。
半个小时后，墓地的过道上架起了烧烤架，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大家擦干眼泪，围着烧烤架载歌载舞，气氛忽然变得很快乐。
一名军方负责人闻讯而来，看到这一幕后他惊呆了。
“你们在做什么？”
“怎么还开始烧烤了？”
“这里可是墓园！”
“你们不是来举行葬礼的吗？”
军方负责人一头雾水。
他望着场中六十多个金色小人感到非常迷惑，心想现在神眷者的能力可以批发复制了吗，这是上哪弄来的表演团，个个都会发光？
唐煊对安北使了个颜色。
安北起身微笑道：“长官，葬礼不办了，他们都回来了。您要不要也来喝一杯？”
军方负责人皱眉：“你说什么胡话？”
“长官好！”
金色小人们齐齐挥手打招呼。
军方负责人愣住了。
......
办公室中
“所以你觉醒了一个能复活人的能力？”
军方负责人目光炽热地询问道。
复活！
这是一个神秘而又高不可攀的词。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做过长生不死或者死而复生的美梦，没想到今天竟真的能实现了。
唐煊摇头：“这不算复活。”
军方负责人皱眉：“不算？”
他亲眼看到已经被登记在光荣册上、火化成灰、做成黑白照片的人变成金色人影坐在火堆旁和伙伴们聊天，这不是复活是什么？
他补充道：“同志，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坦诚交代，联邦不会对你不利的。”
“这是召唤，不是复活。”唐煊坚持道，“他们没有实体，就像鬼魂一样，而且受到我能力的约束，随时可能再次消亡。”
军方负责人困惑道：“什么约束？”
唐煊开口道：“第一，他们不能离我太远，也不能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不然就会消散；第二，他们必须不断地参加战斗才能维持自身的存在，不然也会消散。”
唐煊没有信口胡诌。
【战争英灵之主】，听名字也能听出这是一个以他为主的有关战斗的能力，确实存在这两条限制。而且除了这两条限制，还有生杀予夺和永久忠诚等潜规则。
军方负责人的眉毛微微皱起：“这听起来有点像影视作品里的邪恶巫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