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魔岩羊
宁越盘膝而坐双手合十,运转丹池内的鼎气;一缕缕淡黄色的鼎气夹杂着蓝白色的电芒向着宁越头顶汇聚;与此同时宁越体内的金血也在运转调动,在其体内裹挟着电芒,以防伤及宁越的筋脉。
突破到金刚境界后,宁越体内的金血足足有六枚之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头顶上的鼎气逐渐汇聚,最终形成花生壳大小的湛蓝色雷种;配合着太虚镇魔术的口诀,在宁越头顶飘荡运转,不断凝绝。
这一凝聚就是一天的时间,由白天炼化到黑夜,小白和常帝就在旁边护法,感受着两者的气息,周边的妖兽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当体内最后一丝雷霆之力吸入到雷种中;原本在宁越头顶飘荡的雷种,最终坠落向宁越的丹田,静静的飘荡在丹池外围;当然最好的黄金地段自然是被那枚棋子所占据,其他的法器宝物只能遥遥观望,垂涎欲滴,也没有谁敢挑战他的威仪。
黑夜中,天空中的乌云终于散开,夜晚特有的星空展现在宁越眼前;抬首仰望着星空人是那么的渺小,宁越心里五味杂陈;夜间的晚风吹拂着宁越光秃秃的头顶,只感觉凉飕飕的;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荡,宁越注目良久,最终攀爬上断崖山峰,这次宁越的目标是山顶。
“嗡嗡嗡”金色的光芒在宁越身上蔓延开来,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突出,就好像是一轮明月,驱散周边的黑暗,宁越双臂伸展,不断向上攀爬;身姿矫健如猿猴,在山体上闪转腾挪,行动自如。
此时的宁越体力、耐力、速度、力量比之以往都强悍不少;在加上对山体的了解,攀爬山体可谓是轻车熟路。
行进半山腰上,宁越对前路也是摸索状态;如若山体上没有着力点,宁越直接一拳头砸在山石上;原先坚不可摧的山体在宁越的拳头下,宛若刀切豆腐简单;一拳头下去砸出苹果大小的坑洞。
有了着力点,宁越行进速度比之往常都快了不少,不到半个时辰宁越就攀爬上半山腰;宁越翻过身子,背靠着山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这是宁越几日来累计的经验,这种背靠着山体的姿势,可以极大的缓解四肢的酸麻,背靠着山体宁越恢复了不少力气,停歇了几分钟,宁越再次向上攀爬。
但危险也是随之而来,往上的路途中,宁越看到三四只小群体的魔岩羊依靠着陡峭的山石在岩石上的睡觉;因为宁越的动静颇大,引起了它们的注意,宁越瞳孔猛的一锁,小心翼翼的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免得惊动他们。
“孙子,好戏开始了”常帝的身子飘荡在宁越身侧,随手拿起捡来的石头,砸向领头的魔岩羊;宁越瞳孔一锁,看着常帝的动作,嘴中呼之欲出:“我尼玛.....”
“咩!”为首的魔岩羊乃是四品的实力,麾下的三头魔岩羊实力最差也有三品的实力;原本魔岩羊首领淡黄色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随着首领一声令下;这三四头魔岩羊四肢发力,向宁越冲杀而去。
“干”宁越面色骤变,急忙召唤出储物袋中的锁链,缠绕着山体上的歪脖子树四处躲避;第一只冲杀来的魔岩羊头顶上的羊角冒着绿油油的光芒,向着宁越的小腹冲撞而去,宁越急忙双臂发力,一招猛虎扑食身子猛然向上跳跃三米,也顾不得上面有没有着力点,宁越双手臂发力,直接凿出两个坑洞,将身子在山崖上固定好。
“咩”没撞到宁越的魔岩羊,四肢翻仰腾空;随着重力的吸引,向着地面坠落。
“砰”只听一计实心的碰撞声,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宁越光是听着就感觉十分肉疼了,黑夜中看不清视野,但依据宁越多年的征战经验来看,这只魔岩羊多半是躺在尘埃中了。
地面上,魔岩羊艰难的从土中爬起身子,甩动着额头;对于从小生活在断崖上的魔岩羊而言,从高空坠落地面,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必修课;甩动着额头,魔岩羊鼻息间喷吐着白气,正欲在向上攀爬;但滚滚烟雾中,一对猩红色的眸子在魔岩羊身后睁开。
随后地面上便是传来魔岩羊无力的哀嚎,小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断了魔岩羊的咽喉;清脆的碎裂身接踵而至,血液流入小白口中,咽喉滚动吞噬着魔岩羊的鲜血。
魔岩羊连发出哀嚎呼救的能力的都没有;当最后一滴鲜血被小白吸收如腹后,这才松开已经死绝的魔岩羊,抬首眺望着上空,期待着下一只猎物掉落;以前小白还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现在小白信了,甚至还十分期待。
此时的宁越正奋力的向上攀爬,但身后的几只魔岩羊并不打算就此把手,四肢在山体上来回的跳转;速度是宁越的数倍;它们常年在断崖上生活,攀爬陡峭的山体对于它们而言不不过是轻车熟路,就像是人类生活在地面一样。
“吼”宁越身后传来一声兽吼,宁越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吼叫声;眉头一挑,抬头打量四周的环境,看着山崖上一颗水桶粗的歪脖子树,宁越当即催动锁链缠扰树身;宁越的身子在上空飘荡好似荡秋千;游荡了半天,宁越的身子翻转,直接跳落在歪脖子树上。
锁链宛若游龙,缠绕在宁越的手腕上,宁越从储物袋上取出活卒刀,身子斜蹲在地面上,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持着活卒刀,双目死死的盯着魔岩羊。
为首的一只魔岩羊在后面指挥前方冲锋的族人,两只魔岩羊在岩石上来回跳动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仰头向着宁越冲撞而去,额头一尺长的羊角,直刺向宁越的方位。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当下一招蜻蜓点水,身子直接从树木上跳起,两头魔岩羊身子腾空正中宁越脚下的歪脖子树;脆弱的树身被轻而易举的撞断,魔岩羊失去了着力点,身子腾空反转,四脚朝天,随着断裂的树木一同掉落向地面,漆黑的双眼盯着宁越,嘴中发出咩咩的嚎叫,以此宣泄自己的不甘。
明月下,皎洁的月光照亮着宁越身上,透露出他宽广的背影;看着坠落向地面的魔岩羊,宁越摆手道微笑:“好走!不送”
这两只魔岩羊的命运自然是有了归宿,皆是葬送在小白的蛇口之下;彼时的小白,身子缠绕着一只魔岩羊,蛇口咬住另外一只的咽喉,将两者拿捏的死死的。
“咩咩”魔岩羊首领看着麾下的族人坠落山谷,鼻息喷吐白色的烟雾,以此宣泄它的不满;张开羊口凝绝出一道碧绿色的能量球向着宁越扫射。
宁越瞳孔收缩,不敢久留原地身子在空中翻转,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魔岩羊的攻击;射空的能量球在距离宁越头顶左侧三十米的位置爆炸开来,整个山石开始崩塌滑落,无数的烟尘滚落山下,向着地面坠落,动静之大响彻整个断崖。
整个断崖山上,兽吼鹰鸣不断,宁越手中的活卒刀插在山体上,身子飘荡在空中,听着断崖的动静,心中咯噔一下,暗叫玩大了。
“咩”下面的魔岩羊穷追不舍,断崖上数十只气息不菲的妖兽皆是在黑夜中露出身影:山猫、岩豹;空中更是有山角鹰在夜间飞舞;碧绿的眼睛迅速锁定宁越的位置;毕竟宁越身上的金刚体在黑夜中尤为明显。
“吼吼吼”陡峭的山崖上,宁越正上方一声兽吼传出;一只臂如身长的通天猿猴从断崖山顶坠落而下,沿途的歪脖子树成了他的踏脚点,在其身后还有无数的通天猿猴追逐而来;这些动物在山林间行动自如,转瞬之间便来到距离宁越百米的方位。
宁越吞咽着口水,眼中满是难以执行,当即怒喝道:“常帝!你给我滚出来”
“孙子!别乱叫唤,现在这些妖兽都不是你的对手,自己把握去吧;老夫我前去前面给你探探路,前面应该有一颗苍天老树,你解决完这些家伙就赶紧过来”常帝嘿嘿一笑,留给宁越一个你懂得眼神,随后身子飘忽不定,留给宁越一个背影后,直线向天空飞去。
“吼吼”常帝话音刚落,一只狡猾的山猫向宁越的小腹抓去;锋利的爪子包裹着妖气,一瞬间宁越的衣服被撕裂小半;山猫尖锐的爪子切割在宁越的皮肤上,摩擦出火花却未伤及宁越分毫。
宁越顿时脑门生出一抹细汗,这只山猫快准狠,显然是在山林中争强斗狠的;山猫和白猿白兕这种妖兽不一样,白猿他们是群居动物,而山猫是个体生物;往往这种妖兽非常难缠,他们野战经验丰富,捕猎手法更是强悍。
宁越曾经听鱼老叟说过,强悍的山猫可以屠杀实力和他相当的族群;可见他的智慧和实力绝不能以常态来推断。
“喵....”山猫张开血盆大空,声音不似家宠那种软绵绵的萌叫,而是带着一抹凶悍和霸道。
挨了一爪子的宁越双目扫了眼山猫,这哪里还能用猫来形容啊,这只山猫身子宛若猛虎,但四肢轻盈,动作灵敏宛若猎豹;在岩石间来回窜梭如履平地;要不是宁越提前发动了玄罡体,怕是刚才那一爪子,连宁越的肠子都能够爪出来。
还不等宁越去找山猫冲杀,下一秒无数的妖兽便是向宁越发起冲锋;宁越顿时感觉不妙,自己就算是动静闹了大了点,可也不至于被这么多妖兽围攻啊?顶多就是和魔岩羊有些矛盾。
突然宁越闻到身上传来一抹醉人的香味,狐疑之下宁越四下查找,但宁越愣是什么都没找到,此时的岩豹已经张开血盆大空,向着宁越扑杀而来,宁越也来不及防御,当下挥刀砍向眼前的岩豹。
“撕拉”“咔嚓”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宁越的衣服被岩豹撕下了大半,手中的活卒刀劈砍岩豹的脊梁骨,擦出无数的火花;这只岩豹防御力和速度极其强悍,宁越一刀砍中只是在它岩石的脊背上留下一道不伸不浅的痕迹。
这只岩豹不知道是疯了还是这么着,身子攀爬在断崖上,摇头晃脑的撕咬着从宁越身上扒拉下来的衣服,似乎这就是宁越一样;衣服撕裂的期间宁越看到很多白色粉尘,宁越顿时反应过来了;常帝刚离开之前,好像拍了自己的肩膀,这粉尘应该就是那时撒上去的,
“这个老东西”宁越怒骂不止,抬头仰望山顶的常帝,眼中有一抹厌烦;就在宁越愣神之际,身后的山猫直接扑杀向宁越,张开猩红的獠牙,那尖锐细长的獠牙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瘆人,上面还有碧绿的液体垂落牙间,似乎这只山猫的獠牙带着毒性。
“找死”宁越双手呈现剑指,上面先是金色的光芒包裹着手臂,随后白光悠悠,白色的鼎气覆盖在上面,化为一道锋利的气罡,宁越眼中寒芒大盛,心中呢喃:“断手!剑指”
“撕拉”“轰”
宁越身子腾空而起,手中的剑指直接对上山猫的咽喉,只听血肉分离的声音传出;宁越的手掌直接洞穿了山猫的咽喉,连带着山猫后面的山体都被宁越所洞穿,山猫锋利的獠牙撕咬在宁越的手臂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此时的山猫眼中尽是难以置信,死死的盯着宁越,咽喉哽咽,是半点话都说不出来;宁越来不及多想,直接撕下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裹挟了山猫的尸体,向着冲杀来的通天猿猴扔去。
“吼吼吼”只是一瞬间,山猫的尸体被撕裂的七零八落,断崖上一片狼藉;宁越刚想向上攀爬,天空中突然传来一身鹰鸣;山角鹰似乎并不受影响,煽动者翅膀向着宁越疾驰而来,嘴中喷吐着赤红色的火焰,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明亮。
赤红色的火焰直冲着宁越的面门而来,高温的火浪铺面而来,照射在宁越光秃秃的头顶,像是黑夜中的小太阳。
第一百五十二章:弑神蜂
“死鸟”宁越转头看着扑面而来的火焰,黑色的瞳孔中满是火焰无比忌惮;火焰覆盖的面积太大;以宁越为中心,方圆直径十米的位置全部覆盖,滔天的火焰宛若火龙狰狞咆哮;宁越眉头紧锁,这样的覆面积根本避不开,只能硬接下来。
宁越心念一动,一直在体内孕育的飞刀凭空出现面前;宁越顺便催动的了雷种,让雷电加持着飞刀;看着山角鹰的方位,宁越甩动飞刀,直接飞射而去;飞刀穿梭在火焰中,所触碰到的火焰直接被一分为二,但强烈的温度让飞刀全身煅烧的通红。
这柄飞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的,面对剧烈的高温没有融化反而冲破火焰,正射中山角鹰的身子,在黑夜中划出白色的刀芒状若长空射雕。
“咻...”空中传来一声悲鸣,山角鹰被飞刀射中,身子在空中翻转,翅膀扇动在空中打了几个啷呛,向着地面坠落;喷吐的火焰即便有飞刀的抵抗,但还是射烧着宁越;高达数百度的高温灼烧着宁越的身子,将其身上的衣甲烧毁大半,宁越双目充满血丝,火焰灼烧的温度像是被千万根尖针扎肉,让他痛苦不堪。
“呼呼”火焰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随后在夜间的晚风吹拂下逐渐消散;此时的宁越浑身被烧的的通红,身子轻颤上面还冒着白烟;可见这火焰温度。
宁越甩动着自己的额头,努力让大脑保持清醒,眺望着上空厮杀的妖兽群体;当下四肢发力,极力的向上攀爬;这里的妖兽已经杀红眼了,浓郁的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妖兽,这里已然变成了一处屠宰场。
下面的小白忙的不亦乐乎,山上的妖兽时不时的掉落几只,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可把小白高兴坏了,在山脚下极限收割;到最后根本懒得吃了,给那些濒死的妖兽致命一击后,直接扔在了地上,尸体就在山下堆积状若小山。
宁越在山体上攀爬,身后不时有几个妖兽拦截去路,但都被宁越结果了;以宁越现在的实力,面对五品妖兽也是有一战之力;当然打赢是不可能的,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走你”宁越咬牙挺过刺痛感,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向上攀爬。
然而眼下的妖兽群中,那头实力最为强悍的四品通天猿猴双臂伸展,捶打着山体,轰隆一声,两枚车辕大小的山石被通天猿猴砸出山体;通天猿猴一手抓着一个,张口咆哮,手中的岩石一左一右的向宁越挥砸而去。
正在向上攀爬的宁越瞳孔一锁,眼中流露出一抹笑容,身子腾空一招猴子翻身后,紧接着身子跳落在岩石上,借助着通天猿猴的臂力直线向山顶冲锋。
通天猿猴巨大的臂力下,岩石飞向天空,超出山顶五十多米的距离,这才没了力道,缓缓向着山下坠落;宁越瞅准了时机,一招蜻蜓点水从山石上跳落下来,正正好好的落在地面上。
“啪嗒!”宁越跳落山顶,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到山崖边缘抬首向下俯视;只见数百头妖兽已经恢复了灵智,知晓自己被耍了,纷纷冲着宁越张口怒吼宁越瞳孔剧烈收缩,这要是被他们冲上来,宁越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盯着山脚下的妖兽,宁越拿着活卒刀,身子连连后退;仔细计算好山体的尺度,宁越双手持刀,深吸一口气蓄力怒喝:“霸刀”
“呼呼呼”一刀挥砍向地面,原本坚不可摧的山石层层龟裂,缝隙中冒着白色的光芒;地面上冒着一道宛若长龙般的缝隙,蜿蜒曲折,但仔细看还是以边缘山体为主,将整个山顶给切碎了半层,直向着半山腰上的妖兽群砸去。
“轰隆隆.....”山体被切割,脱落断崖;整个半山腰上的妖兽群头顶都覆盖上一层阴影,遮盖住微弱的月光;妖兽的反应也是各不一样,有四处逃窜的,也要哀嚎恐惧的;当然也有奋起反抗的;四品的通天猿猴王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双拳蓄力向着山体捶打,只是一拳头下去,整个碎石裂纹如蛛网般散开。
“轰”“咔嚓”“吼吼吼”
山石被轰碎了,可还不待魔猿王反应过来,下一块山石接踵而来,身子腾空的通天猿猴王没了着力点,只能不甘心的伴随着山体向下坠落。
正在山下嗷嗷待哺的小白看着碎裂的山体,原本还百般无聊,但宁越突然给他传信让它躲远点。
小白伸着蛇尾挠挠蛇头,不明白宁越什么意思,可当她仰头看向上空时,无数的岩石从空中坠落,不时还有妖兽的哀鸣。
小白顿感不妙,挪动着蛇身子,向着后面的丛林躲藏;她刚刚离开原地,随之而来的一道碎石带着众多妖兽从山上坠落。
轰隆一声,烟漫肆意,土浪翻飞,妖兽的哀鸣和挣扎宛若交响曲,待大曲一落小曲随之而来。这还没完,妖兽还没有喘口气,天空再次坠落无数的山石,砸在妖兽坠落的位置,宛若陨石雨一般,连连砸下三四波这才稍稍停歇。
山顶上的宁越挥动霸刀,将最后一块山石劈砍山体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来到峭壁边上,看着下方的动静,只见地面上的烟雾滚滚入云霄,向着宁越山体冲散,空中还裹挟着一抹血腥味道。
宁越见山下久久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徒步来到山顶;手中的活卒刀护卫身前,双目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山顶上光秃秃的,地面上依稀只能看到几颗杂草艰难的在石缝中生存,正中央上有一处泉水,上面弥漫着淡白色的水雾,烟雾缭绕,倒是给这处山顶增添了一抹光彩,越是靠近泉水的杂草身长的越是茂盛。
泉水占地面积并不大,大约有三四百平方左右;中央上还有一块碎土没有被灵泉所掩埋,一颗参天古树宛若定海神针,就这样杵在碎土上;夜晚的凉风吹拂着树叶,像是浪子调侃着心仪女子的发梢;飘落几片翠绿的树叶游荡在水中,震荡起细微的涟漪,倒是颇有几分意境。
宁越看着眼前的苍天老树,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它是什么品种;收敛心神,寻找着常帝的声音,宁越环顾四周没好气的嚷嚷道:“老家伙....出来”
“叫什么啊”常帝飘荡在宁越身后,眼中多了意思阴霾,背着手来到宁越身前,看着眼前的树木,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这树木有什么问题吗?”宁越眼瞅着常帝那警惕的眼神,面色狐疑,这老东西天不怕地不怕,宁越还是第一次看他流露出这只凝重的表情。
“没啥问题,想送你一份机缘”常帝背着手开口,盯着泉水的方向,思考良久,最终吐出这一句。
“啥玩意啊,话别说一半行不行啊”宁越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常帝到底在说什么;这树也不结果,就是这灵泉看着还有点价值。
“你看到那树上的蚕茧没有”常帝指着前方的树杈上,宁越瞬目眺望,只见一颗白色的蚕茧在树身的洞孔孕育,因为体型极其细微,若不是常帝体型宁越,根本就看不出有这么个东西。
宁越打量了一圈,只觉得的树木上方还有些黑影,顿时感到狐疑,看向常帝询问道:“唉!不对啊,这里不是通天猿猴的巢穴吗?这里怎么一只都没有看到啊”
“这里的确是通天猿猴的巢穴没错,但你仔细看看,这树木上那一只妖兽”常帝指着树上一只在树叶中隐藏的黑黄色昆虫。
这玩意只有人巴掌大小,双目赤红,身上黑、黄、红三种颜色相互辉映,最为耀眼的是它屁股上的长针,细小且锋利,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的瘆人,背后的翅膀透明如玻璃,若不自己查看,根本难以发掘,在细细观察宁越这才看清楚,这分明就是一只蜜蜂。
“这就是你说的机缘!”宁越脑门子冒着黑线,他刚才仔细感知了一下,这玩意起码是五品妖兽的实力,保守估计宁越上前就是送死的;虽然宁越仔细夸下海口,五品妖兽也敢碰一碰,可说的是五品左右,这玩意起码是五品巅峰实力,现在上前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而且宁越还看到隐蔽在丛林树叶中的妖兽尸体,这些妖兽身上千疮百孔,但体内的血液都顺着一个伤口流淌,流进这枚虫茧上;月光照射的位置正好在这枚虫茧;显然这只母虫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是煞费苦心。
“这是一只是弑神蜂,上古时期有人族大能被他阴了一下,不过十年便是殒命,因而得名;因为族群太过强大,被人族和妖族联手围剿,以至于现在根本掀不起风浪,其一族的传承也是断绝,到了现在最强的弑神蜂能修炼到六品已经是巅峰了”常帝看着眼前的弑神蜂,将她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六品.....”宁越顿时觉得有些不够看了,这等于是种族血脉受到了限制啊,自己的小青和小白这才多久就突破到四品了,五品和六品更是指日可待,这弑神蜂明显感觉不够看啊。
“这玩意能够轻易洞穿体修的身体,更是能很好隐匿自己的气息,寻常的时候难以发掘;身上的毒针还有毒素,只要阴人一手,你就能占据上风,有了他你不说同阶无敌,但自保应当是没问题的,关键看你怎么用”常帝看着虎视眈眈的母蜂,眼中闪现一抹玩味。
“杀人于无形吗?”宁越眼中亮起了一丝亮光,他觉得这个虫子大有可为啊;宁越正想上前;但看到母蜂那杀人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仔细回想常帝刚刚说的话,能够轻易洞穿体修的身体,面色顿时白了几分,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向一旁的常帝道:“怎么搞,直接抢吗?”
“这颗虫茧还有半月的时间,我记得你小子不是有条项链,能够储存活物,到时候直接连这个池子一起端走,至于这个母蜂,我牵制住她,你在旁边策应”常帝说完,单手一挥;整个山腰都被白色的屏障所封闭。
“行”宁越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眼中流露出寒光;双手握紧活卒刀,眼中寒芒闪现。
“走”常帝单手一挥,宁越储物袋中的瓷碗飘荡而出,化为锅盖大小,直线向母虫扫射而去。
母蜂也开始动了,身为母亲她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背后的翅膀煽动,整个身子瞬间隐匿天际消失不见,空中连她翅膀振动的声音都听不到,宁越心中顿感错愕,神色不解道:“怎么不见了”
“小心”常帝话音刚落,只见母虫已经飘荡在宁越面前,尾巴上的毒刺刺向宁越的咽喉,一步杀招,宁越只觉得寒毛直立,瞳孔急剧缩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只母虫的速度极其之快;根本不给宁越反应的时间。
“叮当”当宁越再反应过来时,常帝那宛若大锅的瓷碗便是阻挡在宁越身前,两者碰撞只是一招,便是震荡的整个瓷碗动荡不已;还不等宁越做出反击,这母蜂再次隐匿在空气中消失不见,经验极其老道,捕猎手法更是熟练无比。
“这么快”宁越长大了嘴巴,环顾四周连影子都没有看到;此刻宁越终于知道,通天猿猴的族群都不敢靠近树木的原因了,这根本没得玩;你还没靠近她,就已经死在她的毒针下了。
“不要拖延时间了,我顶不了多久,直接去取虫茧;逼迫她出现,要不然咱们只能成为靶子,被她活活拖死”常帝声音焦躁,显然挨上这一招他也不好受;操控着瓷碗护卫在宁越的周身,让他去将虫茧取下。
“好!”宁越也没有犹豫,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避她出现,要不然常帝和他都要玩完;宁越身子啊来回攒送,手中的锁链飞出,缠绕这树木,载着宁越直接拖到碎土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收山
宁越一招羚羊越险,双腿如猎豹般发力,直接跨越灵泉跳向碎土的苍老古树前,常帝操控着瓷碗护卫在宁越身边,一双眼眸扫量四周时刻防备。
母虫察觉宁越轨迹,发现他的目标是自己的孩子,原本就猩红色的眼球此刻更显得无比疯狂;透明如玻璃的翅膀快速的挥舞扇动,发出丝丝颤音;额头上的纹路愈发的诡异,微弱的光芒若隐若现,随后母虫的身子隐匿在空中;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便是出现在宁越面前。
宁越刚刚看到母虫,她便是挥动着尾巴上的毒刺冲着宁越的眉心杀去,强烈的压迫感让宁越身形一滞,瞳孔猛的收缩,下意识挥动手中的活卒刀;常帝运转碗口,看着做好防御架势的宁越,急忙提醒道:“你先顶住”
“你要干什么”宁越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这老东西要干啥,不会撇下我一个人独自跑了吧。
此时的常帝花白的胡子无风自动,身子在空中飘荡,手中的瓷碗在常帝的运转下向着上空飞舞;常帝漆黑的双眸消失,取而代之冒着白色光芒;常帝身子不断缩小化为一屡浑厚的烟雾,卷入瓷碗中,像是和瓷碗融为一体;一股强烈的威压在常帝身上不断散开。
站在山顶地面的宁越微微错愕,随后收敛心神,双手拿着活卒刀挡在自己身前;看着步步逼近的母虫,一股压力油然而生。
母虫扇动着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光芒,尾巴上尖锐的毒针迎面刺向宁越的咽喉,招式凶狠毒辣,让人心生胆寒。
“叮当”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宁越耳畔,原本黑色的刀身在母虫的毒刺下发出细微的颤鸣;看似坚不可摧的黑色刀身在这一刻出现了细微的裂缝;随着母虫的力道不断加大,宁越的肉眼能够清楚的看到活卒刀的裂缝不断扩大,隐隐约约有刺破刀身的迹象。
“轰”“噗呲”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过后,宁越如断裂线的风筝,身子直线后退,无法左右身形,飞跃的途中,张口吐出一抹鲜血;原本坚不可摧的活卒刀上,有一道长达三厘米的裂纹,在黑色的刀身上尤为明显。
“砰砰”宁越的身子坠落在地面上,在地上翻滚了三四圈,这才堪堪停下来;此时的宁越面色沉重,艰难的爬起身子,做好防守准备;眼神坚毅,但更多的是一种忌惮。
“嗡嗡”母蜂将宁越逼退,却是没有给予宁越致命一击,抬首眺望着上空中的常帝,翅膀剧烈的扇动,发出嘶嘶的嗡鸣声,时刻守护在树木旁边,似乎在警告眼前的常帝不要在打自己孩子的注意。
然而此时的常帝气势浑然天成,身子直接容纳在碗中,青花瓷的碗口光华内敛,但那强烈的压迫感是骗不了人的;若不是他提前在这一处山地设置好的屏障,光是他这一抹威压都能引来许多大能窥探。
“收”常帝怒喝一声,随后直接飘荡母虫的头顶上,一股淡黄色的光芒从瓷碗中飘落下来,笼罩在母虫的身上;顷刻间灼热感覆盖在母虫的身上;原本坚不可摧的虫壳飘荡起袅袅白烟,翅膀也在快速的废物,发出嘶嘶不甘的鸣叫。
弑神蜂一般交流的方式靠的就是翅膀震动的频率,眼下母虫的翅膀杂乱无序,显然是慌了神,母虫四下突围躲藏;但灼热感如影随形,根本避无可避;最终狗急跳墙的母虫震动着双翅,尾部上的毒针向着常帝的碗口刺去。
“好胆”常帝当下蓄力,一道数百米长的滔天怒火从碗口喷吐而出,向着下方的火焰袭杀而去。
“嗡嗡.....嘶嘶嘶”“卑鄙的人类,离开我的领地”母虫终于是束手无策,开口人言,以此来抒发内心的愤怒。
“咔嚓...咔嚓”母虫的身形停滞,原本被火焰灼烧的铠甲自动开裂,似乎在孕育着什么大招,原本坚不可摧的外壳在这一刻层层龟裂,随后一道白光飞出,直接刺破了常帝的封锁圈子;只留下一道外壳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瓷碗一击未中打了个趔趄,在空中一阵晃动后恢复平静;常帝黑着脸从瓷碗中飘荡而出,眼神阴郁的盯着远处的母虫。
母虫化作一道流光冲出屏障,猩红色的瞳孔死死锁定住常帝;随后又看了眼树上的虫茧,眼中虽然流露出一丝不舍,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逃跑。
母虫在空中来回飞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蓄谋什么大招;导致此刻的常帝没瞧出来,以为这母虫想要拼死一搏,就在两人小心翼翼防备的时候,母虫趁着两人投鼠忌器的空挡,身子化作流光,飞离了眼前的山顶,化作一道星芒消散在这片天星空中;只留下错愕的两人。
常帝原本设置的保护罩若有若无,在母虫冲撞之下,直接化为了漫天的碎片;常帝也不好在去追击,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此时坐在的地上的宁越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但眼前的变故让他整个人都懵逼了,这母虫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宁越措尔的看向常帝,神色不解道:“这是什么情况”
常帝在空中飘荡,思索一二道:“这只弑神蜂的实力并不低,应该是在丛林深处的王者,突然来到这处山顶霸占通天猿猴的领地,应当是想规避天敌,增加自己孩子生存下来的可能;眼下放弃自己的孩子也实属正常;毕竟面对自己根本无法战胜的对手,妖兽一般会采取两种可能:一种是呼叫同伴殊死一搏;另外一种是逃跑,自己保命要紧,孩子什么的,只要自己不死还能在生”
“那她这是去搬救兵了吗?”
“应该不是,弑神蜂并不是群居虫类,个体实力强大的他们,在成年后就独自生活,不可能会群居”常帝似乎对这个族群非常了解,脑袋也不过,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啧啧,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她,以绝后患啊”宁越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对常帝这种斩草未除根的行为非常鄙视;但更多的是对常帝刚才行为的一种质疑。
“刚才的脱壳就是他们的逃生技能;能够在一瞬间将自己的速度、攻击提升数倍,我虽然能击杀她,但追不上她”常帝面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你确定”宁越眼神质疑的盯着常帝,这老小子不擅长撒谎,每次说话不自信的时候都会挺起自己的胸膛,像是在为自己壮胆。
“咳咳!还是看看那枚虫茧吧”常帝飘荡在古树上,看着被鲜血所侵染的虫茧,抬头向上仰望四周的树木,这里树杈上挂满了无数的妖兽尸体;四品是最低的,周边有三四头五品妖兽,正中央更是有一头六品通天猿猴,显然是这是通天猿猴的王;但眼下已经成为了虫茧的补品了。
“这.....”宁越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滚动,暗叫这母虫也是够狠的。
“这只母虫想要为自己的孩子提升血脉,以此突破弑神蜂原本的层次,这些尸体上的精血都快被虫茧给稀释的差不多了,只要坐等它孵化就行了;把你的那枚项链拿出来”常帝说到这,冲着宁越嚷嚷了一声。
“干什么?”
“利用项链里面的空间将虫茧收取进来,现在动他怕是会成为死茧了”
“哦”宁越狐疑的看了眼常帝,从储物袋取出那枚花状吊坠;看到这玩意,宁越便想到被那女将军锁喉的一幕,心中难免有些抵触。
“来”常帝摊开自己的手掌,那枚花状的吊坠飘荡在空中飞到常帝手中;随后常帝单手运转,一团火焰蒸腾燃烧,刹那间便是将整个吊坠融化成液体状态。
宁越一看这还了得,当即上前阻止道:“唉!你干什么”
“别妨碍我”常帝瞪了宁越一眼,随后那枚吊坠被常帝凝练成一枚朴实无华的戒指;火焰退散,整个戒指上蒸腾着热气。
“给你”常帝没好气的将戒指扔给了宁越,宁越感受着铺面而来的温度,急忙运转玄罡体包裹着手掌,伸手接过戒指,可下一秒宁越面色的都变了,连忙甩脱戒指,连连叫唤:“烫烫”
玄罡体坚不可摧暂且不说,对于防火防寒也是有效果的,可宁越接触的时候,却是难以承受火焰的温度,连连惨叫。
“你这项链有一处小世界,能够种草活物,不像储物袋那样,死寂一片;老夫日后就住在这里了,顺便将里面的法则完善;你将这弑神蜂和那两条蛇一同扔进来,老夫帮你调教”常帝似乎已经想在里面建立自己的小世界,在里面养花种草。
宁越吹着自己赤红的手,揉搓着耳朵,看着地面上滚烫的戒指;待它冷却下来后,这才捡起来,上下仔细打量,看向常帝道:“你确定吗?以你的力量,你确定你不是骗我,我以前听人说过,只有大尊境的强者才能勉强开辟一个小世界,你现在还没到那个境界吧?“
“小子,不要以你的角度来揣测我”常帝没好气的瞪了眼宁越,看着宁越手中的戒指解释道:“这里面本就有一个小世界,我只是开了个口子,进出方便罢了,日后我住在里面,在施加术法将其日渐完善,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尊境界开辟的领域,但也凑合;毕竟天天待在你那黑漆漆的储物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憋也憋出病来”
“行吧,你想怎么搞就自己弄吧,我也刚好清闲一会;天天身上挂着两条蛇也不是个事”宁越将戒指戴在手上,确定没有什么不适应后也不在说什么;这玩意倒也古朴简单,没什么点缀,就像是黑铁打造的圆圈,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里的东西怎么带走”宁越狐疑的看向眼前的灵泉和虫茧,毕竟这里的东西有点多;以宁越的力量难以全部搬走啊。
“简单”常帝嘿嘿一笑,食指轻点向宁越手中的戒指,原本漆黑的戒指脱手而出,在两人头顶不断放大,不一会便是将整个山顶给覆盖。
常帝施法的同时还向宁越皆是道:“我借用本身的法则施加在戒指上,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简单点来说,我就是抄袭上去的”
宁越愣了愣神,抬头看着头顶上的黑色戒指,在不断向下收缩;从远处的视角来看,黑色的戒指就像是个黑洞,直接将接触的物体全部吸入空间中,只进不出。
刹那间,宁越愣神的片刻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戒指世界内,这里倒是没怎么变,只不过原先昏暗的天空变得明澈起来;随着断崖的深入,整个空间都在颤抖和平稳间来回徘徊;好在有常帝操持,这才没有面临奔溃。
常帝有条不紊的梳理着眼前空间,最终将整个断崖山给移进了山体中,只听轰隆一声,断崖山坠落在空间中,整个空间抖动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才堪堪平稳下来。
断崖山落在空间中,足足占领了三分之的空间,宁越额头上冷汗直冒,眼中满是难以执信的盯着常帝,这老东西还真狠,直接将整个断崖山给收纳山体中。
常帝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眼中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看着吃惊的宁越,嘿嘿笑道:“小子,收起你的下巴吧,这都是常规操作,老夫巅峰的时候,收纳一个小世界都是绰绰有余,可惜啊.....”
常帝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些低落;似乎在怀念往昔的峥嵘岁月,宁越就在一旁站着,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行了!你小子不要在这里耽误事了,出去吧,等我将这里加固一下,日后就方便了”常帝挥动衣袖直接将宁越驱赶出去。
刚刚出来的的宁越踩在地面上,看着空荡荡的平地,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小白也是满脸错愕的来到宁越面前,看着消失的断崖山询问道:“主人断崖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回去吧”宁越无奈的叹息,现在山也没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带着小白穿梭在山林间,向着军营的位置驶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出山
三角峰乌鸦岩
今日的风雨倒是没了踪影,乌云还未完全散开,天空的颜色阴沉沉的,随着太阳的驱赶逐渐消散,拨开乌云见阳光;第一束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像是照进黑夜中的光明,那种相差的光影,让人看的格外舒适。
公羊焚天依靠着背后的山石,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听着公羊子的汇报;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时而睁开时而闭合,像是十分困倦;明朗的太阳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在公羊焚天的脸上;光与影的重合,倒是格外的有意境。
公羊焚天听了半晌,轻轻放下手中的白玉瓷杯,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道:“这里的太阳还真是舒适啊!比那个数十年见不到阳光的屋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啊”
周边的宗侍皆是不说话,公羊焚天禁闭的屋子是永不见阳光的院子,这也是公羊焚天喜欢晒太阳的原因。
“呵呵”公羊焚天轻轻一笑,扫了眼被自己放在岩石上的瓷杯子,眉头紧锁,无奈的开口道:“这杯盏泡的茶缺失了些味道,没有先前的韵味了”
“我再换一套”公羊卯听公羊焚天的哭诉,身子微微颤抖;将那枚白玉杯盏收了起来,以免碍眼。
“行了!毕竟不是大师之手,在怎么用都赶不上,等回了都城在去求一套吧”公羊焚天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面色有些心疼,似乎觉得前几日的茶杯扔了太可惜了;短暂的失神后公羊焚天看着山下的武明军营开口道:“他们说是半个月的时间吗?”
“是的!根据时间的推测,就在近几日了”公羊子拱手作揖,将自己所得到的情报如实说出。
“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我们是出兵还是留守原地”公羊焚天随时接下一片飘零的树叶;扬手挥动,叶子在空中轻轻飘荡随风飘荡。
“主公,敌军的消息真假暂且不知,但极其有可能是引蛇出洞之计;如若我军出兵,便是正中下怀啊”公羊辰行兵一向稳重,而且情报的获取太过容易,即便是他们间谍再厉害,可敌军也不是吃素的啊,敌人明目张胆的将消息传出来,这不得不让公羊辰联想。
行军打仗单单靠间谍是不行的,还要考量选择事情的后果,就比如眼前,出兵恐怕会中计,不出兵他们就落了先机,后面的战场就显得十分被动,白白放弃了眼下的机会。
“可如龟缩在山中,任由敌军凝聚阵法,我们的处境将十分被动,搞不好会不战而败”公羊亥听着意见,半响说出自己的看法;别看他心宽体胖,但他可是胆大心细;更是能很好的把握局势;不然也不会在轩辕令郎眼皮子底下让手下的兵卒吃个大亏。
公羊焚天看着眼前飘落的树叶,嘴角上扬,流露出森白的牙齿;伸出自己的食指挑逗着公羊卯的下巴;顿时跪在地上服侍的公羊卯面色羞红,不知道她是装出来还是果真的如此;
可下一妙公羊卯花容失色,身子细微的颤抖却是不敢动弹;只见公羊焚天伸出食指顺着她的下巴轻轻划过公羊卯那细嫩的脖子。
让若有若无的瘙痒让公羊卯张口呻吟,不是沉醉而是害怕;似乎生怕公羊焚天在自己咽喉上划过一道血痕。
公羊焚天看着公羊卯那惶恐的眼神,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玩味,他非常喜欢恐惧的眼神,这种眼神让公羊焚天变得极其兴奋;持续了一会后,公羊焚天收回手,开口询问道:“我军上报的战况是什么样的”
“公羊亥率军斩杀敌军近万,虽丢失阵地,但依旧是功劳;主公镇守三角峰半月,抵挡武明两次进攻,也是功劳”公羊卯娇躯颤抖,回想着公羊焚天的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滑动,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那就输一次吧”公羊焚天嘴角上扬,看了眼武明的方向,随即收回目光,笑呵呵的看向众人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公羊辰为先锋;公羊亥、公羊申为副将,进兵武明军营,公羊子、公羊巳留守军营;此次我要亲自会会文骞,我倒是好奇长公主看上的人,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遵命”众人齐声应喝,随后各司其职,整顿兵马准备向武明军营碾压而去;为防止武明的间谍将消息传回军营,公羊辰直接单人前去踏营,先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公羊亥和公羊申两人整顿兵马,随时准备接应。
“啾啾”武明军营上方,数十只骨雕在上空中来回盘旋;为首的百夫长站在骨雕上。一双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三角峰的视野,十分尽职。
身后的兵卒看着目不转睛的主将,急忙开口招呼道:“上将军!要不歇息一下吧!这都半个月没动静了。燕岚这些小王八蛋比乌龟还能忍,没那个必要”
百夫长却是不为所动,伸手解下腰间的水囊喝上一口,即便是这个空挡双眼还是没有离开三角峰的视线;喝完水后,百夫长伸手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开口教训道:“你们懂什么,身为军营的眼睛,那就要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你们的侦察不是为自己,而且为了身后的袍泽,也许一个小小的疏忽就有可能造成成千上万的兄弟丧命,一秒的坚持或许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
身后的士兵被训斥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惭愧的低下头;百夫长见自己说的有效果,继续教训道:“我身为你们的长官要以身作则,如若你们日后独自领兵;试想一下,连主将都玩忽职守,身后的士兵又怎么会尽忠职守”
“夫长我们知晓了”身后游荡的数十个游枭解释羞愧的低下头;百夫长见自己说的也差不多了,便是挥动手臂道:“队伍呈现人字形,向前探查敌军的动向”
“诺”百夫长的话音刚刚落下,天空却是闪现处数道身影,只见公羊辰手持着战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招而下,瞬间数十只骨雕从空中坠落。
“啾啾”声声悲鸣传出,骨雕当即张口鸣叫,以此来警示周边的士卒;骨雕的惨叫声十分尖锐且刺耳,非常容易分辨,机会成为了天然的鸣鼓器。
正在大营把守营门的两员千夫长听着天空中的骨雕惨叫,当即抬首眺望,为首一员国字脸的将军当即张口嚎叫道:“快!吹号角,敌军袭营了”
“呜呜呜”号角声音缓缓吹响,公羊辰身子从林间穿梭而出,虎目扫视着众人,声音宛若惊雷的在众人面前怒吼道:“燕岚公羊辰前来袭营”
公羊辰手持黑龙战戟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武明军营由远及近;背后一道黑色的蛟龙虚影浮现在公羊辰身后。
黑色的蛟龙咆哮威势不凡,盘旋在公羊辰身后张牙舞爪;两员千夫长神色皆是一滞,感受着公羊辰身上的威压,却是迟疑不定。
旁边国字脸的千夫长眼中闪现一抹决绝之色,手持着兵卒当即怒骂咆哮道:“奶奶的!老子数千人还能被你一个人给吓到了,兄弟们剁了这个狗杂碎,给我冲”
“杀!冲啊”麾下的士兵张口鼓舞士气,向着公羊臣的方位冲杀而去,手中的招式也是各色不一。
“天阳刀法”
“豪烈枪”
“兵势,凝”
数千名士兵施展绝学,更有士兵率先凝聚兵势,数百米的兵势虚影拔地而起,零零散散共计三四个。
公羊辰一身白衣,脑后的长发随风飘荡,看着冲杀来的兵卒,面色真挚道:“勇气可嘉,但终归是蚍蜉撼树,为了表达对尔等的尊敬,吾赐尔等全尸”
“龙吟之怒”公羊辰张口怒喝,下一妙背后的黑色蛟龙身子蜿蜒盘旋;龙首怒视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兵卒,张口怒吼阵阵龙吟呼啸破空传来,尘烟四起。
“啊啊啊啊啊”许多士兵还未靠近公羊辰的战圈便是被巨大的音波震荡的耳鸣不止;大脑在一瞬间处于空白状态,身子也是停滞在空中,眼神呆滞像是没了意识。
“吼吼吼”黑色的蛟龙不断的怒吼,许多士兵被蛟龙的声波给打上了天空,公羊辰神色淡漠;徒步走在松软的土地上,脚下每走一步,身后的士兵便是会坠落在地,七窍流血;数千名士兵皆是殒命在此招之下,不知生死。
“虽然你们是蝼蚁,但不得不说,你们是蝼蚁中的英雄”公羊辰手持着黑色蛟龙戟,毫不吝啬的赞叹;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强烈的劲风肆意飞舞衣衫飘飘,身后硝烟袅袅,尽是一副杀伐果决之态。
“你......”那员国字脸的将军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鲜血顺着手掌的缝隙染红了双手;那员国字脸的将军双眼放大,瞳孔收缩,跪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极力的缓解大脑传来的刺痛感。
“这个门我不喜欢”公羊辰看着用木头简易搭建的军营木门,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癫狂,怎么看都像是找茬的。
公羊辰手中的战戟出手,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大门;那双黑色的瞳孔冒着瘆人的光芒,公羊辰双手持着战戟,周身的鼎气浑厚如山岳,原先背后盘旋的黑龙在这一刻消散化黑烟,向着戟身收拢而去。
“双蛟斗”公羊辰话音刚落,手中的战刀直线飞出;下一秒两条黑色的蛟龙从战戟中横飞而出,黑身红眼的蛟龙相互盘旋,化为两道龙卷风直线向着大营门口轰砸而去。
“道枪之术”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随后一柄白色的长枪宛若定海神针插在了大营门口,气息摧枯拉朽,定风息雨只是一瞬间便是将双蛟给震散在天地间。
“打人不打脸;拆房先拆墙。这位小兄弟突然拆我家的门这不太地道啊”天空中传来一道悠扬的声音,只见童任单手负背,从空中飘向地面;倒插在地面的长枪像是活过来一样,缠绕着童任的身子宛若火龙。
“拆了又如何”公羊辰浑然不在意,神色平淡的看着眼前的童任,手中的战戟四下挥动,挑衅的盯着童任。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童任怒喝一声,单手呈现剑指,直面公羊辰的要害处。
公羊辰浑然不惧,运转体内的鼎气和童任碰撞,两者三分试探五分杀招,剩余的最后两成就交给机会吧。
“砰砰砰”两者交战的声音络绎不绝,大营门口的整片天地都为之动荡,一直在查看局势的公羊亥当下拔出怀中的大刀,张口怒喝道:“随我冲锋,冲散敌军的阵型,弓箭手火力掩护,盾牌手在前,降低我军的伤亡!冲锋”
“杀杀杀”麾下的士兵歇斯底里的怒吼,遵循着公羊亥的安排,齐刷刷的向着武明大军冲锋。
“嗖嗖嗖嗖!”漫天的箭雨掩盖过士兵的身体,给原本就杂乱的士兵致命一击,令得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还不只是如此,盾牌手快速的跨越战场,向着敌军的军营靠近。
“轰隆隆”“卡擦”
刀斧手碰撞在围栏上,直接将围栏撞击的四分五裂,士兵趁着空隙向着敌军的军营冲杀而入。
从这里看出,公羊亥对于战机的把握和军队的运用有着极高的天赋,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后面观战的公羊焚天一身红衣随风摇曳,面对公羊亥那优秀的军事天赋,公羊焚天根本提不起半点的兴趣,相反公羊辰和童任的打斗却是吸引了公羊焚天的注意。
“砰”天空又是一声剧烈的响动,公羊辰的身子直接从地面向下坠落;还未正式落地,公羊辰便是消减了大量的力道,双腿发力,向着上方杀去,气势浑厚无比,封侯境的实力展露无遗。
此时的公羊辰并不好受,身上多多少少带上点伤口,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反观童任衣衫飘荡,单手指挥着长枪对敌,一副风轻云淡之态,弯完全不将公羊辰放在眼里,两人就这样相互焦灼,互不相让。
第一百五十五章:焚天鼎
“砰!”两人的交战的方位传来一声剧烈的轰动,淡黄色的气浪炸开,将两人都席卷在内,空中多余的气浪席卷下方的兵卒,掀翻了无数的军阵。
公羊焚天衣袖轻轻挥动,将两股想要席卷己方士兵的余波给消散开;阵地中眼看着气浪席卷来的士兵纷纷松了口气,为首的千夫长率先反映过来,张口怒喝道:“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身后的兵卒皆是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公羊焚天听着士兵的欢呼面色平淡;身子化为一道红色的光影向着前方武明军营冲去;下方的兵卒见自家主将如此悍勇,皆是悍不畏死向前冲锋。
飞行空中的公羊焚天伸出手中,身上的红衣无风自动,像是蒸腾的火焰;在其身后赫然一尊赤红火鼎,照应着整个天穹。
火鼎三足两耳,长三丈宽四丈,身上有着两道圆孔喷吐着黑白两色的火焰,但往里面一瞧,全是赤红色的火焰。
公羊焚天施展出背后的鼎炉面色悠悠,看向武明的军营,声音悠朗道:“我有一鼎可焚天煮海!号约焚天,天为顶地为底,那个敢接”
公羊焚天的声音洪亮无比,声音响彻方圆百里,正在压着公羊辰打的童任斜眯了眼公羊焚天,微微蹙眉,手中剑指成形,周身盘旋的长枪发出丝丝器鸣,公羊辰当即怒喝:“狂妄”
“老匹夫!你的对手是我!往哪看呢?”公羊辰冷哼一声,挡在公羊辰面前,手中的战戟指着童任道:“御龙无双术!蟒龙吞天”
“吼”公羊辰怒喝一声,声音宛若龙吟,身后的蛟龙虚影窜梭在公羊辰周身,将他全身都给覆盖;原本洁白无暇的白衣在虚影的衬托下变成了灰色;随着蛟龙的实质化,公羊辰的双目赤红,整个人都被蛟龙所覆盖,成为他身体的一部份。
正在御枪的童任面色微愣,盯着下方的蛟龙,心中咯噔一下,以他自己的目测,公羊辰由原先的封侯境初期提升至现在的封侯境中期,且其速度、力量、体型防御都与蛟龙无二。
“吼吼吼”蛟龙张口咆哮,冲着童任张牙舞爪,这令得童任极其不舒坦,横眉冷目的盯着眼前的蛟龙,眼神阴沉道:“虫子依旧是虫子!少年你家长辈没有教过你,指着别人很不礼貌吗,给老夫滚开”
“吼吼吼”黑色的蛟龙张口嚎叫,身子化为黑影,冲着童任发起进攻。
“轰轰轰”两人在空中交战,虽然童任能够将公羊辰给击退,但公羊辰那悍不畏死的打法让童任颇为烦闷,根本摆脱不了公羊辰的纠缠。
虽然童任碾压公羊辰,但自己也是十分被动;连靠近到公羊焚天身边都做不到,两人相互焦灼,没有三四百个回合难以结束战斗。
公羊辰揉捏着自己酸软的手臂,看着没有动静的武明军营,手中的焚天鼎向着武明军营碾压而去,开口嘲讽道:“既然山不向我走来,那我就向山走去,接我一招”
“伸屈之木,无根之树”文骞平淡声音由远及近,话音刚落一颗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在焚天鼎前如蛛网般伸张,只是一瞬间便是将整个焚天鼎给包裹在树枝上,阻碍他前进的步伐。
公羊焚天盯着文骞的手,眼中闪现出一抹戏虐的神采,冲着武明的军营高呼一声:“文骞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给我燃”
公羊焚天猩红色的眸子在这一刻像是燃烧的熊熊烈火,在其瞳孔中,原本被藤曼包裹的焚天鼎在瞬间燃烧了起来;随后火焰燃烧,包裹着焚天鼎的树木无火自燃,整片天地都燃烧出袅袅白烟;不知道这火焰是出自公羊焚天的眼睛还是这焚天鼎自带的火焰。
三角峰数百米的方向,三位高大威武的身影凭空而立,眺望着红透半边天的武明军营,因为焚天鼎的缘故,哪里的天空透露出一股赤红色,天边的白云也是金光灿灿,被焚天鼎的威势所笼罩。
为首的一人乃是萧塑,看着公羊焚天在那里大显神威;在瞅着公羊焚天祭出焚天鼎,怎么看都有些别扭,神色无奈道:“这公羊焚天要是我萧家的后辈该多好,偏偏便宜那个躺在女人肚皮上的废物”
“公羊焚天的确是艳绝当代,在加上这一手焚天鼎使用的出神入化,年轻一辈难有他的敌手,这种人最好不要惹毛他,要不然我族怕是难以承受损失啊”站在最中央的萧塱盯着公羊焚天的方向,神色严峻告诫身后的两人。
萧塱三兄弟面色长得差不多,但三人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和萧塑的阴沉相比,萧塱就显得极其爽朗和大气许多;穿着一身黑甲,剑眉星目,眉宇间颇有英武之气;左手摸索着掌中的宝刀,身后披着一块白色的披风,在其肩膀上还有一块虎头,以此来展现自己的威仪。
“那就放任他这般成长吗?这样下去迟早是心腹之患,到时候我族有优秀的小辈出现,这公羊焚天以势压人,那我萧家可就彻底被他给压制了,这势必会造成人才断层啊”萧墾显得有些有些焦急,三兄弟当中萧墾是最沉不住气的,年少时自己闯了祸,为了不被父亲责罚,往往是这两位哥哥给他擦屁股。
说来也奇怪,这三人竟然没有为家主之位争的你死我活,反而十分团结,以至于萧氏一族从原先的二流宗族跻身现在的四大家族,和公羊一族分庭抗争。
“行了!不用吵了,这种事情应当是大王操心的,她比所有人更在意宗族的平衡,所以她不会放任公羊家做大的;而且这公羊家的小子也不傻,明知道这是武明的计策却欣然赴约;你们不觉的他是故意的吗?”萧塱开口呵斥,双目死死的盯着公羊焚天的方向,双手环抱在胸膛前,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手臂上的盔甲,眼中的忌惮是愈发的浓郁,因为公羊焚天的天赋和心思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他这个叔叔辈的人都有些胆寒。
“这.....”身后两人神色微微一愣,听着萧塱的呵斥,两人皆是闭上了嘴巴顺目眺望,看着两军交战,面色不由的沉重下来。
“军营就交给你了”文骞左手伸展,在空中燃烧的蛛网藤曼消散在天地间,下一秒文骞手中凝聚出一柄黄色的实木长枪;文骞抓着长枪,冲着身后的箫霄招呼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化为一道光影,漂浮在公羊焚天的面前。
箫霄感受着天空数道不凡的气息,心中顿时感觉压力,急忙下令指挥道:“祁连山率领兵卒反攻,阿蒙保护好诸葛错所在的营地”
这一招可是把公羊亥看懵了,臃肿的脸庞满是纠结;他在考虑要不要派兵逼近诸葛错的位置去试探一下虚实;犹豫良久后公羊亥当下拿定主意,看着身旁的公羊申招呼道:“猴子!你当先锋,去试探一下诸葛错的方位,察觉不对劲立马撤退”
“知晓了!俺去也”公羊申也不推辞,一个鹞子翻身带着身后的兵卒向着敌军冲杀而去,黑压压的一片,宛若逆流而上的勇士。
“轰轰轰!”两军交战,震天之声络绎不绝;公羊亥却是留守原地,他那一双细小的眼睛捕捉战场每一处细节,以此来收集情报,推测出敌军的虚实,这样可以极大的减少军队的伤亡。
“文将军,本将可是好等啊”公羊焚天背后的焚天鼎在文骞的藤木消失后,便是急剧缩小,最终飘落到公羊焚天的掌中,静静的悬浮,照应的他半张脸通红无比。
文骞面色淡漠,看着面带笑意的公羊焚天,手中屈木枪化作流光钻入文骞的丹田中温养,天空传来数声犬吠。
“汪汪汪”只见宛若狂狮的祸斗身子急剧缩小,最终化为一柄黑色的妖刀,刀当口上弥漫着赤红色的火焰,两边的刀面各是有一道天眼纹路,在祸斗刀凝聚成形后,天眼纹路赫然睁开,赫然是祸斗的眼睛。
“有意思!”公羊焚天看着祸斗刀的变化,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回想着文骞先前的动作,笑呵呵道:“你那柄长枪是遭创了吧!也对!我鼎中的阴阳火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公羊焚天今日的话格外的多,猩红的眼睛盯着掌中的小鼎,公羊焚天咧嘴一笑道:“文骞!你有没有资格让我输呢?希望你能够得到我的认可吧,不然你只能成为一具尸体”
“你让我变得兴奋”文骞答非所问,却首次如此重视一人,手中的祸斗刀也在格格作响,那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兴奋的让文骞不得不用双手持着手中的祸斗刀,以免让它脱离自己的掌控。
祸斗刀对焚天鼎中的火焰极其渴望,毕竟祸斗乃是火兽,能够吞噬天下火焰;阴阳火更是他渴望的食物,就好像狗遇到骨头,欲罢不能。
“嗖嗖嗖嗖”天空传来阵阵穿音,文骞身子闪转腾挪,辗转之间便是出现在公羊焚天面前,通过面具能够看到文骞那坚毅的目光;祸斗刀身上火焰炸开,气浪滚滚蒸腾入云霄,暗红色的火焰和公羊焚天赤红色的火焰分庭抗争相互角力;文骞挥动着手中的长刀,直斩杀向公羊焚天的咽喉,嘴中呢喃:“鸿刀”
“一鼎镇乾坤”公羊焚天手中的焚天鼎在周身游荡,最终漂浮在公羊焚天头顶不断放大,将其周身都笼罩在内。
“哐当”“叮当”“滋滋滋”
刀鼎碰撞,只是一瞬间,各种声音络绎不绝;空气中两种颜色的火焰互相角力,谁也不肯后退半步;多余的火焰气浪,向着周边四散开来,温度急剧上升。
原本天气转凉,加之这里是山野,温度比不得城市,已经有了入冬的迹象,但两人这一番交手后,周边的草木水分瞬间被蒸发,原先枯黄的叶子被燃烧成灰烬,消散在天地间。
“好热!”下方交战的士兵大汗淋漓,身上的水分在快速的消耗,即便是离的老远的萧氏三虎都能感受到温度。
“将消息传回去!这个文骞很危险,有成为大尊境的潜力,上报王上”萧塱神色严峻,对于文骞也是颇为忌惮,原本不动如山的眉毛,终于变成了川字形。
大尊境在每一个国家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每多出一位大尊境就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平衡,原本武明有二十四位大尊境的强者,前阵子更是多出一个晱子之,燕岚的压力顿时大了许多。
原本燕岚的大尊境强者就比武明少,只有可怜兮兮的十八位;眼看着敌军有这个苗头,萧塱必须采取行动;燕岚有一个暗杀组织,多年执行暗杀计划,除了暗杀敌军的重要人物,更会暗杀一些天才,以此遏制武明发展的势头。
而武明对于燕岚采取的这种做法更像是有一种无为而治的意思,只要不刺杀皇室和武明王族重视的寒门子弟,武明皇室就是出于一种默认状态,顶多就是做做样子,以此来顶住世家施展的压力。
毕竟世家多有天才妖孽,武明为了维护统治彼此间也是心照不宣,燕岚既遏制了武明的发展;而武明也加固了统治,两国不过是各取所需。
当然也有人会质疑,这不是阻碍武明发展吗?这是卖国的制度;可你仔细想想,一个不受皇室掌控的天才成长起来,一但对武明心生不满,会不会揭竿起义;当然你可能会觉得一个两个不要紧,但这种人一但多起来,多的不受武明掌控,那武明离灭亡就不远了。
当然也有人认为燕岚也可以放任武明这些天才成长起来,可这些人想要名扬天下,必然是要有军功;而一统天下就这些人的目标,燕岚自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所以两国彼此间都心照不宣。
而且武明这些年都在回收权力,在宁皇的努力下,武明的权力在不断回收;当武明解决了世家的问题,那就离统一天下不远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问道
“鼎定乾坤”
公羊焚天正坐在鼎中,双手结印繁琐不已;护卫自己焚天鼎体型再次扩大,哐当一声落在地面,大地瞬间震动,如地龙翻身地动山摇;两道圆孔喷吐出黑白两色火焰,和周边的赤红色汇聚在一起,形成三道火焰光柱;光芒璀璨火焰直冲天际,天空中飞过的惊鸟,在触碰到三色火焰后,瞬间化为了飞灰,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火光耀眼天际璀璨夺目;随后光华内敛收入鼎内,最终向着文骞的方向窜射而去,滔天的火焰温度炽热无比,让人退避三舍;文骞自然也察觉出火焰的不凡,当下单手持着战刀,猛然向公羊焚天抛去。
“嘭嘭嘭”“轰轰”
两者只是一招对抗,三色火焰直接被祸斗刀一分为二;就像是瀑布下阻断河流的顽石,山上的瀑布冲刷下来,直接将一股水流分裂成两半,两者碰撞的间隙中,漫天的火焰宛若春季飘落的桃花瓣,肆意飘零在地面上,但凡所触碰到的土地皆是变成了一片焦土,留下坑坑洼洼的地面,像是被狗刨过的一样。
“虚面”文骞身子站在祸斗刀前,此时的祸斗刀挡在文骞身前,成为一道屏障;文骞站在h后方摘下自己的面具;原本在文骞手上的青面獠牙面具飘荡在空中,浮空在文骞的面前黑白两道光影流转,最终一分为二;一黑一白就在文骞面前飘荡。
面具浮空,随后两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出黑白两色液体状态的人形士兵;黑色的面具拿出那柄残月轮,刀刃光滑锋利,器身灵力比之往日更为浓郁,静静的飘荡在黑色面具身后,宛若一轮明月。
这件兵器是文骞俘获来的,原本被打碎了,但文骞特意找了阎老头修缮了一下,品阶和杀伤力更甚从前。
另外的白色面具手中拿着一柄窝瓜紫金锤,上面冒着紫色光芒,宛若一轮炽热炽热太阳,就在白色面具手中静静的杵着,一副黄巾力士的姿态。
两者相互呼应一副日月之态,鼎气浑厚,让人看不清深浅;显然面对公羊焚天,文骞也是手段尽出。
两张面具分化完后,侍卫在文骞身后,做完这些后文骞这才重重的吐露出一口浊气,调整着微喘的气息,神色警惕着前方。
此时在后方备战的公羊焚天自然察觉出文骞在筹备着什么,猩红色的瞳孔在绽放出诡异的阵纹,一抹红色的火焰在公羊焚天眼中蒸腾燃烧。
“呼呼呼”长达两三丈炽热的火焰凭空出现在文骞面前;而文骞却是无动于衷的在原地站着,就这样静静看着逼近的火焰;眼瞅着火焰就要烧到文骞身上;就在这瞬息之间,黑色的面具阻挡在文骞面前,伸出自己的双手做出阻挡之态,护卫在身后的残月轮挡在身前,一圈圈急速的转动,直接将飞射来的火焰给绞散开来。
“轰”“砰”“哐当”
一道敲钟般的声音穿刺着众人的耳膜,只见那员手持紫金锤的白色面具已然出现在公羊焚天三尺的距离,手中的紫金锤不断放大,足足有十米长宽;那瘦弱的身体都不知道他如何举起这万斤之锤;紫金锤猛烈额捶打在焚天鼎上,发出洪钟大吕的声音,震荡的整个鼎身微微颤抖,但依旧不动如山;就像是小型的地震,根本对山体造不成什么伤害,顶多就是抖搂掉一些小石子罢了。
“呼呼呼”两者相互角力,可谓是针尖对麦芒,紫金锤下万千气浪自鼎身前层层炸开,无数的罡风火焰在爆炸声中呼啸散开。
正在下方指挥的箫霄直视上空,被这股光束看的眼睛生疼,就像是在注视太阳;条件反应下,箫霄直接别过头,不敢直视上空的焚天鼎。
公羊亥本就肥胖,在两人的交手中,更是热的大汗淋漓;感受着强烈的光芒,公羊亥第一时间不是别过头,而是连连向后退后数百步;感觉稍稍凉快了许多后,公羊亥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扇着脸上的热气;现在的公羊亥面色通红,像是被烤熟了乳猪,头顶上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洗完热水澡一样。
上空中,白色面具一击未得手,却是不打算就这样无功而返,手中紫金锤上的光芒绽放,随后紫金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放大,直压的整个焚天鼎不断颤抖,向着地面凹陷,每锤下去便是凹陷一分;上方的鼎盖不断的扑腾,冒着赤红色的火焰,隐隐约约有撑不住的迹象,就像是烧烤的热水。
公羊焚天身在鼎中,双膝盘坐一副****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鼎外的紫金锤;许久之后公羊焚天嘴角上扬流露出笑意,看着文骞道:“文骞!你有做我对手的资格,接下来小心了,千万别死了,毕竟我认可的对手可不多啊。
公羊焚天嘿嘿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嗒”
随着声音的落下,焚天鼎的顶盖直接飞向天空,身形不断放大,最终变化为一道火罩,里面赫然有九条火龙在火罩中来回翻腾游动,公羊焚天淡漠的看着鼎外的白色士兵,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猩红的嘴巴一字一顿的开口:“九龙离火罩”
“吼吼吼吼......”赤红色的火焰罩子向着白色面具笼罩而去,九条火龙直接从火焰中飞出,冲着下方的白色人影张牙舞爪,火焰席卷而上,颇为彪悍。
“这......这是什么.....”下方的兵卒面色惶恐,瞳孔盯着上方的九龙离火罩除了表达自己的震惊以外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有些人不知道这法宝叫什么名字。
“公羊家倒是舍得,连这镇族之宝都给了这小子!”萧墾一眼就看出了这火罩的底细,更是情不自禁的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眼神中流露着贪婪,如此至宝说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
一旁的萧塑似乎洞悉了萧墾的想法,面色厌烦,开口告诫道:“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这是公羊家的至宝,我萧家若是夺取了,必然会被公羊家记恨上,到时候定然会举全族之力攻打我萧家,你难道希望家族百年基业毁在你的手上”
“哎!二哥我就是看了一眼,你不至于这么想我吧?”萧墾被洞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张口反驳不承认,这也是自己最后的倔强。
“行了老三!在我们面前你那点小心思还能藏得住,老二说的不无道理;公羊家这小子动不得,他老爹即便是再废物,也不我们能够轻易惹得起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萧家平民出身,和这些数百年大族比不得,他们的底蕴比我们强,能不招惹就尽量别去招惹他们”萧塱开口提醒萧墾,这也是变相的命令。
“知道了”萧墾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颇为愤愤不平;那双眼睛像是豺狼一样,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萧塱伸手揉捏着自己的眉心,注视着公羊焚天的方向,眼神疲惫;看着通红的半边天际,无力的呻吟道:“时代变得了,天才妖孽层出不穷,这个天下要乱了”
此时的白色面具已然快要落入九龙离火罩中;文骞那张俊逸的面庞终于流露出一丝凝重,盯着步步紧逼的公羊焚天,文骞当即双手合十,双目锁定上方的九龙离火罩,开口念语:“天狗食月”
“啊呜”挡在文骞身前的祸斗刀周身弥漫黑色的火焰,祸斗的体型不断放大,由原先的刀形变成了现在的兽形,背后的两条尾巴肆意摇摆,上面赤红色的火焰在这一刻也变成了黑色,祸斗的毛发像是火焰一样蒸腾飘荡;原本赤红色火焰也是变成了深蓝色,明亮的纹路沿着祸斗身上的妖纹肆意散开;祸斗张口咆哮声嘶力竭。
“挡住他”文骞面色严峻的盯着九龙离火罩,这是他首次如此重视一件法宝。
“啊呜呜呜”祸斗嘴中发出一丝狼嚎,双脚上的火焰肆意蒸腾;祸斗四肢发力,四肢像是踩着火焰云团一样冲向云霄悍勇无比,行至半途祸斗张开血盆大口阻挡在白色面具身前。
“吼吼吼”那九条火龙眼看有人敢挑衅他们,这如何能忍;在火焰中翻江倒海向着祸斗席卷而去,炽烈的火焰一层高过一次,像是在兴风作浪的妖龙;长达数百张的火焰像是海浪一样向祸斗拍打而去,威势滔天。
祸斗面对这铺天盖地压来的火焰海浪,那狰狞的双瞳剧烈收缩,上面布满了赤红色的血丝,宛若蛛网蔓延。
“啊呜!”祸斗长啸一声,狰狞的狗头猛然吸气,顷刻间无数的火焰化作清风被祸斗吸入体内;在此过程中,祸斗背后的黑色尾巴在不断的燃烧和壮大;在热风的拂面下摇摆不定,每一次的摆动都能迸发出冲天的火焰气浪。
“八十万煌卒!天罡龙虎掌”趁着祸斗和九龙离火罩纠缠,文骞也不在留手,背后无数树木化形而出,每一人手中皆是有龙象之力,或挑、或劈、或砍、或推招式千奇百怪,但唯一不变的是招收的威力,宛若山岳,只是瞬间便是分布在焚天鼎的四面八荒。
文骞闭着眼睛,运气调息,半响后猛然睁开双瞳,张口怒喝咆哮:“杀”
“砰砰砰”“哐哐哐”“轰轰轰”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鼎中响起,公羊焚天依旧不动如山的盘坐在鼎中,身下的火焰肆意燃烧,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火焰的活力在不断的下降,像是即将燃烧完的柴火。
公羊焚天猩红的双眸盯着文骞,看着逐渐颤抖的鼎身,那张邪魅的面孔流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随后公羊焚天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耳,却是湿漉漉的;公羊焚天伸手触摸抬眼一瞧,上面已然有鲜血在流淌。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文骞你比那些废物更让我兴奋啊”公羊焚天的笑容愈发的狰狞和张狂,但那双猩红色的眸子依旧保持着冷静;探身起手火焰涌动,盘膝的双腿自动散开。
公羊焚天的身子腾空,身下的火焰不断汇集在其身前,逐渐凝结化为一套火焰盔甲;公羊焚天站立在火焰中,伸出自己的左手,无数的火焰汇聚在手中,凝聚成一柄赤红色的獠牙剑,剧烈的温度扑面而来。
“一器破万法”公羊焚天化为一道红光冲出鼎身,随后猛然一掌拍打自己的鼎身好似老僧敲钟;焚天鼎像是从天际坠落向地面的运势,直砸向八十万煌卒。
“碰碰碰”焚天鼎像是穿梭在森林中的陨石,所过之处层层爆裂,随着时间的推移,焚天鼎的力道也在消散,但没有半炷香时间难有成效;文骞身后的煌卒也是层出不穷,黑压压的向着火鼎冲撞而去,两者在中央碰撞,火浪四射,一副如针尖对麦芒之势。
天空中的气浪一层高过一层,掀翻地面无数普通兵卒;黑色的硝烟席卷苍茫大地,刮起了黑色的雾霾,遮人眼球。
“我有一剑名为问道,文骞可敢接我一剑”公羊焚天高举手中的长剑,直面苍穹,好似在质问这大地苍茫,俯瞰众生星云。
“苍梧木人”文骞没有回答公羊焚天的问题,而是用行动做出自己的抉择;一道长达数百张的黑色古木在文骞身下迅速蔓延生长,瞬息间便是化为一尊手持长剑的武士,双手持剑向下,收敛寒芒。
“哗哗哗”文骞身子落在武士额头,双手结印两手合十一副礼佛之势,黑色的眼眸盯着面前的公羊焚天张口怒喝道:“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公羊焚天看着文骞的架势,嘴角不由上扬;猩红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欣赏,手中的长剑迅速挥动,当下怒喝道:“一剑问苍天!这世间可有公道”
“嗡嗡嗡”公羊焚天怒喝一声,自其头顶劈砍出无数虚雷闪电,粗如电蟒的雷霆直面文骞扫射而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时势造英雄
文骞头顶上雷霆大作风起云涌,天空上乌云密布;一柄数丈长的雷剑自乌云中破开,电闪雷鸣;雷剑所过之处乌云散开分裂两班,向着脚下的木人劈砍而去;下方数丈的红色火焰好似劈砍开的水面向着两边消散,水波阵阵涟漪四起。
正在和九龙离火罩交战的祸斗兽瞳中透露出畏惧,四肢窜动,远离雷电覆盖的范围;他在前面跑,后面的雷电就像是雷霆天灾,在后面追逐着。
赤红色的火焰夹杂着湛蓝色的闪电,使得下方的兵卒脸色忽红忽蓝;军营内组建士兵抵御敌军的箫霄,黑色的瞳孔猛烈收缩,急忙挥手手中的灵气,开口怒吼道:“全军后退三百米,集结护军大阵”
“全军后退”数十名和敌军交战的杂号将军指挥着麾下的兵卒,有序向后退散;阵容有条不紊;公羊亥眺望着上空的闪电巨剑,强烈的电光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使得的他臃肿的脸庞变成了深蓝色;公羊亥来不及丝毫对策,下意识的张口怒喝:“全军后退!不得恋战!快”
公羊亥的声音声嘶力竭,响彻在每员副将的耳中;众人也是不敢拖延,纷纷向后撤退,生怕慢了半步而殃及池鱼。
“御”文骞抬头盯着打杀来的雷霆巨剑,身下的木人双手伸展,一副大开大合之态,黑白两色面具在空中游荡,划出两道弧线,最终流落在木人两手之上;在触碰到木人的那一刻,黑面面具瞬间化为液体状态,各自包裹着木人的手掌,像是戴上手套护甲,一黑一白在火焰的衬托下极其的显眼。
“滋滋滋”蓝色的电芒孜孜不倦,速度极其之快,只是半会便是来到文骞数十米的方位,迎面便是刺向文骞的咽喉,寒芒四射;文骞黑色的圆瞳孔中满是雷霆宝剑,当下两手合十,手臂上鼎气攒动,文骞声嘶力竭道:“落”
黑色的木人两手合并,形式途中,火焰气浪宛若秀手划水,涟漪阵阵,双手合十呈现空手接白刃的状态;双手合并夹住眼前的雷霆宝剑,碰撞之下,轰鸣声络绎不绝,白色的闪电直接在黑色木人手中炸裂开来;粗如蟒蛇的电芒在木人掌中炸开;雷电的高温下,木手更是被灼烧出阵阵白烟,手心凹陷。
“砰砰砰”两者彼此间互不相让,碰撞的余波恐怖如斯,多余的电芒向着武明军营劈砍而去,好在箫霄运筹得当,雷电劈砍在白色的保护罩上,打出阵阵余波;虽有不少人被震荡的吐血昏厥,但好在没有太大的伤亡。
和箫霄相比,公羊亥却是难受许多,多余的闪电直接在前军炸开,数百名兵卒被炸向苍穹,伤亡增加,看着眼前的变故,公羊亥那张臃肿的面庞透露出一抹心疼,当即跌跌撞撞的跑向人群,亲自出手抵御雷霆,沿途暴喝道:“两边散开!快!千夫长以上的将领给我冲上去,为身后的兵卒争取时间!哪个敢不上!老子直接军法处置”
此言一出!千夫长以上的将领皆是面露难色,只能硬着头皮断后,为身后的兵卒抵挡余波;而事实证明,公羊亥的选择是正确的;留守的副将最严重的也是重伤,而麾下兵卒的伤亡却是降低到了最低点,撑死也不超过百人。
上空中,文骞那俊逸的面庞沉闷如水,头发肆意飞舞如春风拂柳;脚下的木人双臂上已然有裂纹出现,可见公羊焚天这一剑是何等的厉害。
“滋滋滋”铺面而来的细微闪电从木人双手上游蹿到木人周身,顷刻间便是反馈到文骞身上,可见这一剑是何等的强悍,文骞闷哼一声,感觉咽喉有些咸味,当下咬牙吞咽下去,刚毅的面庞保持平静的盯着公羊焚天。
“文骞将军,接我第二剑”公羊焚天眼瞅着文骞面不改色,心气也是有些遭不住;嘴角微微喘息,随后双手捉剑,呈持剑势;猩红的眼眸俯瞰着文骞,当下朗声唱诵:“这一剑问众生,敢问世间可信天道”
“啊.....我死的好惨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她付出了所有,她要杀我”
“啊!我好冤啊,我不甘心啊”
“为什么他要背叛我”
“为何有人生下来就衣食无忧,而我却沦落至此,我恨啊”
“啊啊啊”大地上一缕缕哀嚎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淡黄色的大地上一柄褐色的土剑破地而出,大地龟裂,无数的剑刺从地面窜出,衬托出中央的黄色巨剑,向着木人的小腹刺去;这些剑刺十分诡异,上面的土剑皆是一尊尊墓碑,孤魂野鬼的哀嚎声络绎不绝,宛若黄泉沼泽。
文骞面色阴沉,腾出一只手掌,抓向地面的褐色宝剑,只是一击之下,文骞面色顿时骤变,刚刚压下的血气再次翻涌。
“噗呲”文骞张嘴吐出一抹鲜血,上面的雷剑和下面的土剑相互衬托,夹在中央的文骞再也支撑不住,气息岔乱,差点昏阙过去。
情急之下,文骞当即操控木人,抬脚揣向身下的土剑,只听得砰的一声,土浪尘埃四处飞溅,宛若落花。文骞面色阴晴不定,看着面色微白的公羊焚天,文骞眼中闪现一抹寒芒,心中默念:“伸屈木枪!”
“吱呀”一道淡黄色的长枪从文骞眉心中飞出,向着上空中的公羊焚天射去;招式阴损且凌厉,招式施展文骞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身子瘫软,单膝跪在木人头上。
头顶和身下的雷土双剑终于是抵挡不住,轰隆隆的刺向文骞所在的方位;顷刻之间,文骞身下的木人开始土崩瓦解,巨大的碎片从空中坠落,震荡起无数的烟尘。
文骞面色惨白,染红的嘴角剧烈的喘息着,身子随同木人向着地面坍塌而去,随着尘埃的飘落必然会掩埋在尘埃中;坠落向地面的文骞,身子腾空,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伸屈木枪射击的方位,就像是一位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寄予厚望。
“嗖嗖”伸屈木枪突然袭击,令得岔神的公羊焚天反应不及时,当下正中文骞一枪;洞穿了公羊焚天的左肩,鲜血如流水将原本鲜亮的红衣染成暗红色。
一击未得手,文骞惨白的面容不由的蜡黄了几分,看着手腕上有些褪色的红绳;文骞嘴中呢喃:“念姐!我回不去了......”
“汪汪汪”天空传来数声犬吠,祸斗穿梭在混乱的战场;眼见文骞坠落尘埃中,四肢发力悍不畏死的冲向废墟,四下寻找文骞的身影;黑色的身影在尘埃中四下的窜寻。
“啊呜!呜呜呜”祸斗不断在烟雾中窜梭,终于是找寻到坠落向地面的文骞,刚想要营救文骞,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崩塌的木人头颅笼罩在文骞的身前。
“汪汪”祸斗张口咆哮,这一刻周身的火焰肆意燃烧,空中的残影时隐时现;当下祸斗直接闪现在文骞面前,张口叼住文骞的臂膀,将其甩在自己的背上,双目盯着上空的巨大残骸,身子翻转甩动自己的尾巴;黑色的两条尾巴,火焰蒸腾宛若火蟒猛然甩动,直打砸向眼前的木人。
“轰轰轰”空气中传来爆炸声,随后祸斗载着文骞冲杀出废墟;此时的文骞气息萎靡不振,身上的盔甲被烧毁大半,黢黑的身体演化出湛蓝色的光芒;文骞艰难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感受着侧脸的瘙痒,朦胧的双眼看着祸斗,伸手抚摸着祸斗的毛发,嘴中呢喃道:“祸斗.....快走”
“汪汪”祸斗张口嚎叫,似乎在对文骞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情;祸斗四肢发力,好似狂狮的身体不断在空中闪现,直冲出云霄;双目怒视着公羊焚天,恨不得将他撕裂成碎片。
“文骞!”公羊焚天那双猩红色眼睛盯着祸斗,捂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咧嘴冷笑道:“有意思!文骞!我可是差点被你杀掉了,啧啧啧!可惜啊!”
公羊焚天这句话不知道是替文骞惋惜,还是说他可惜文骞这员良将就此陨落在这世间。
“呜.....”祸斗嘴中喷吐着火焰,兽瞳死死的盯着公羊焚天,眼神颇为复杂:愤怒、害怕、畏惧、杀意这些情绪充斥着祸斗的大脑。
“休伤我姐夫”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诸葛错手持着火扇冲杀在公羊焚天跟前,手中的火焰扇子轻轻扇动,庞大的火焰气浪席卷着乌云,向着公羊焚天碾压而去。
公羊焚天静如止水,食指轻轻挥动,九龙离火罩直接飞向了焚天鼎中盖上,席卷而来的滔天火焰被焚天鼎吸入鼎中,宛若一根定海神针,只要他在,火焰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诸葛粗自然不会这些细节,掌中掐着印决,手中阵纹流动,随后大地层层开裂,一层层的碎石不断向诸葛错身上汇聚,威压比肩半尊境界。
公羊焚天眯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诸葛错,随即道:“小子!收起你的神通吧,此战权当本将败了,这三角峰就归你们武明了,但是有一点给我记住了,救活这个小子,不然本将不介意屠杀你们全军”
“你放屁.....”诸葛错担忧的看了一眼文骞,行动却是有些犹豫,毕竟文骞的伤势十分严重,他也不敢赌;在耽误下来文骞究竟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不信你可以试一试,我公羊焚天行事随心所欲;惹急了我,平京我都可以掀翻,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因为我的底线不是你们能够承受得起的”公羊焚天声音平淡,但言辞中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却是谁也无法质疑的。
公羊焚天神色淡漠,当即招手怒喝道:“全军撤退”
“呜呜呜呜呜”撤退的嚎叫缓缓吹响,众人皆是面色狐疑;特别是远处观望的萧家三虎更是看不懂公羊焚天的操作。
“这小子干什么呢?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就这样灰溜溜的撤退了?这不是白捡的功劳不要吗?”萧墾看着公羊焚天的做法,整个人有些大跌眼镜,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殷蹙。
“有二种可能:一种是诸葛家的小子施展的术法让公羊焚天感觉到危险不敢轻易冒险;另外一种就是公羊焚天受伤了,毕竟一员封侯境的强者拼死一击也非同小可”萧塑根据现场得到的情报,分析出最为可能的原因。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萧塱目光如炬;黝黑的面庞神色严峻,眼中流露出的忌惮是愈发的浑厚。
“什么”萧塑和萧墾异口同声,他们这位大哥比自己看的更为长远和广泛,往往能够看到他们看不到的层面。
“这小子故意留下文骞!养敌自重;他可以击败文骞,但我们不一定能够干掉这个家伙,这小子完全是看不起我们啊”萧塱眼神浓郁,黑色的双眸透露的杀机几乎可以将公羊焚天活活绞死。
“这小子未免太小看我们了,也太高估那个叫文骞的家伙了吧”萧墾瞬间忍不住了,开口怒骂了起来。
“算了!回去吧!等他回大营吧,这小子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打算“萧塱似乎已经洞悉了公羊焚天的想法,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件事情如若汇报给大王,是不是可以搞垮公羊家啊”萧墾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劝你不要做这个打算,不然我会先杀了你”萧塱身子停顿,转过身子斜蔑了眼萧墾,这个眼神可把萧墾吓的够呛,身子连连颤抖,喉咙哽咽却是不敢在出声。
“给我听清楚了。高处不胜寒,公羊家处在现在的地位愿意自保那就让他自保;他们想做什么是他们的自由;我萧家保持万年老二就行;枪打出头鸟,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的一定是高个子的;我萧家若是真入了黎王的眼,那就成了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萧塱声音悠悠传入两人耳中,随后感慨道:“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现在英雄已然出世,距离乱世也不远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愤怒
公羊焚天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扫了眼昏迷不醒的文骞,随即挥手下令,身后的兵卒皆是退守回三角峰;公羊亥断后,留下一只人马防备敌军,以免敌军反扑。
天空上,公羊辰此刻浑身浴血,一身白衣鲜血淋漓;拿着战戟的手掌也是不断颤抖;黑色的双眸盯着眼前的童任,撂下狠话道:“今日赐教,来日在战”
公羊辰身子化为光束,飞向三角峰,童任也只能放任他离去;身下的军队也没有追击;毕竟公羊焚天余威犹在,文骞又身受重伤,他们冲上去,几乎胜算全无。
路途中;公羊焚天徒步而行,肩膀上的伤口还未愈合,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出,已经将红衣染血大半,没走一步身下就多出几滴鲜血,公羊焚天依旧面不改色。
公羊卯追随在公羊焚天身后,看着公羊焚天的伤口,那张绝美的脸孔一时间手无足措;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产妇。
公羊辰和公羊戌两人见状,当即一左一右的护卫在公羊焚天身侧,看着地面上坠落的鲜血,两人面色皆是不好看,神色凝重。
“有意思,一皆草民,竟然和我打个不分胜负,这个文骞的确是个人物!咳咳”公羊焚天感慨一声过后,停顿下脚步,张口吐出一抹鲜血。
“主公”公羊辰和公羊亥两人手疾眼快,急忙搀扶住公羊焚天;公羊辰面色凝重,环顾身后的兵卒,眼神阴晴不定,当下锁定几人,刚要出手解决;一旁的公羊焚天急忙拉住他,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公羊辰神色无奈,这仗打的既要防备敌军,又要防备自己家的此刻,可谓是心力交瘁;公羊辰长吐一口浊气;冲着一旁的公羊戌招呼道:“速速回军营”
“走”
公羊焚天身后数万兵卒中,数十个眼睛都在盯着公羊焚天的动作;想要看清楚公羊焚天究竟有没有受伤。
当然公羊焚天受没受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个动作是真是假谁也看不出来;也许他真的受伤了,也许他只是做做样子,以此来迷惑那些斥候的视野,传递出错误的情报。往往让敌人看不穿的事情更让人觉得恐惧。
返回三角峰的公羊焚天下令全军撤退,不得恋战,这一举动让不少人猜测公羊焚天应当是受了重伤,自知守不住三角峰,这才退军返回大营。
而这也是武明和燕岚开战以来的首次的角逐战;文骞和公羊焚天的名字响彻两军阵前;日后必然会为史书所载;若是在经哪位大家之手描写一番,又将是传颂千古的名作。
文骞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大战至此,虽未有上将陨落,但文骞和公羊焚天却是各自阵营第一员身受重伤的上将军。
消息传递到后军,轩辕宛雅直接单枪匹马的飞向三角峰,只为见文骞一面;任凭轩辕令郎如何劝解,轩辕宛雅一意孤行。
没办法的轩辕令郎只能下令大军加速前行,半日内必须抵达三角峰,即便如此也是没能拦住这位长公主;无奈之下,轩辕令郎只能多派遣几个护卫,追随在轩辕宛雅身侧,以免闹出幺蛾子。
武明军营内热火朝天,各军休整,伤兵营地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哀鸿遍野,甚至有的士兵实在是扛不住了,没到军营就死在了途中。
此时的宁越正坐在将台上,看着麾下的士卒相互比试,两军捉对厮杀,一番角力,却是谁也不服谁。
白子夜倒也是聪明,借助着白兕强悍的防御力,以守待攻和风军纠缠了起来。
柳大年的风字军虽然速度飞快,但奈何攻击力有限;面对这种肉盾型的对手,柳大年直接打起了迂回战,命令麾下的兵卒借用夔狼的速度在山字军周边游走,一但看准机会,便是咬住这个缺口不放,直接将敌人的军阵给撕裂开。
随着长时间的高强度警惕和防御,山字军也逐渐露出疲惫态;最终被柳大年找准机会,寻找出个突破口,将白子夜的军营给冲散,最终“斩将夺旗”
白子夜也是无奈,经过这几次的试探和往日交战的经验,白子夜也是知道山字营的短板;他麾下的兵卒虽然防御力和战斗力彪悍,但移动的速度实在是太慢,甚至于持久战都难以长存;最终被柳大年找到破绽,导致最后的败北。
“山字军接下来的训练就偏向持久力吧,至于速度那就算了吧,白兕的速度却是太慢了”宁越来到白子夜身的将台上做坐下;手中拿着一柄枯枝,看着依靠在木桩上的白子夜,将接下来的训练内容告诉他。
“我知晓了”白子夜点头答应,看着宁越想起点什么,像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吧!”宁越看出了白子夜的顾虑,拿着枯枝在地面上的沙土上涂涂改改,神色平淡,
“文骞受伤了,你不去看看吗?”
“看他有什么用,是能够让他的伤口迅速愈合还是能够提升麾下兵卒的实力;受伤的士兵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毫无用处的关心,你在外面的那一套不管用”宁越收敛心神,看着白子夜,随即开口询问道:“你未从军之前身份应当不低吧”
白子夜神色微微愣神,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宁越眯着眼看着校场上叫嚣的柳大年,下面的高牛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率领火字军冲了上去,一个照面便是要干死柳大年。
“从你进军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来历不小,你的气质、经验、行为都非常人所能比拟,你应当是从皇宫出来的吧”宁越拿着枯枝敲打着地面,黑色的眼眸盯着交战的火风两军,说出这惊涛拍狼的言语。
“你怎么.....”
“上次和南玄枵交战时,你身上的玉佩就不简单;龙形的东西,一般只有王族才能使用,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有;在加上南宫将军先前对你颇有照顾,不得不让人联想啊”宁越拿着树枝在地面上画着圆圈,眉头皱起,眺望着正午刺眼的太阳;眼角的余光顺便斜瞄了眼白子夜,观察他的表情。
此时的白子夜低着头,看这副模样,应当是被宁越说中了;那似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连回忆都显得痛苦无比。
“鸿关危险重重,你所来的时间节点乃是兽潮快要爆发的节点;派遣你来的人应当想借这次兽潮来除掉你,或者说在鸿关你更安全,无非就这两种可能;毕竟有时候所见所闻也非真事;自古人心难测啊”宁越抬腿起身,来到白子夜的身前,坐在他旁边,从怀中取出酒囊,开口宽慰道:“举杯消愁这或许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啊啊啊”白子夜猛然捶打着地面,连连震荡出无数的土花这才收敛了脾气,又恢复一往沉默不语的性格;伸手接过宁越递来的酒囊,张口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神色颇为沮丧。
宁越拍了拍白子夜的肩膀,神色平淡道:“在这世间活着都不容易,我不能说会全身心的保护你;但入了军营就是我的兵,在战场上我会尽全力保护每一个人,你也不例外”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白子夜伸着头,依靠在后面的柱子上,双眼迷离的看着宁越,似乎想要诉说内心的沉闷。
“我不想”宁越摇头拒绝,看着白子夜道:“喝酒的人,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再和我说也不迟”
“知晓了”白子夜点点头,看着眼前的校场;此时的风子营完全没了先前的势头,被火字军咬着了尾巴,一阵穷追猛打;柳大年迫于无奈为了救援身后的兄弟,柳大年选择和火字军硬刚。
风字军乃是宁越一手带出来的军队,其综合实力在原先的三军中实力和战斗力皆是最高的;可眼下面对火字军,风字军就差了点气候;两军原先僵持不下,但阎瞳和高牛实力不俗;两人合力之下,柳大年也只是支撑了十几个回合;终归是被一枪跳落下狼,摔了个狗吃屎。
“咻”众人正酣战畅快之际,天空中一道红绫划破天际,在其身后还有数十个追赶的身影,那身影颇为狼狈,像是勉强才追上前面的红绫。
“呼呼呼”红绫划过地面,席卷起无数的尘土;宁越当即遮掩口鼻,那些眼睛嘴巴进沙土的士兵瞬间火气上涌,嘴中骂骂咧咧的指着上空破口大骂。
天空中飞跃的几道人影也不停留,直线追击;军营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敌袭!敌袭啊,兄弟们抄家伙!快.......!”
宁越面色一愣,仔细回想一二,也觉得不对劲;立马站起身子,急忙向主军军帐跑去,边跑边招呼道:“全军戒备”
“兄弟们!抄家伙”
原本操练的兵卒纷纷起身,拿起手中的兵器正欲发起冲锋;而此时唐敌万已经来到各军中,大声招呼道:“各军回归军营,警戒解除!回营休整!”
宁越愣了愣神,停顿下身子,冲着身后的兄弟挥挥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顺便来到唐敌万身侧,神色不解道:“啥情况”
“长公主来了,后面的人应当是她的护卫”唐敌万刚刚说完,后面数百个游枭急急忙忙的返回军营,像是想要拦截先前的一行人但没成功,只能在后面追赶;唐敌万无奈的叹息,冲着宁越招呼道:“我去处理一下,你帮我安抚军营”
“别!我还要回军营操练呢?”宁越懒得管这些琐事,正欲转身离开,唐敌万伸手扒拉住宁越的肩膀,满脸威胁道:“你小子别太过分!你偷偷跑出去半个月老子都没管你;要不是你底子干净,老子直接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宁越神色一愣,无奈苦笑了起来,这把柄唐敌万也不知道要吃多久;当然宁越也不想惹上麻烦,虽然审核一番下来,没什么毛病,但也不好暴露常帝的存在,到时候怕是会引起更大的风浪;当然唐敌万也不可能真的举报,只是让宁越帮帮忙罢了,此时的宁越苦笑一番,看着唐敌万道:“行吧”
唐敌万见宁越答应下来,这才冲着上空的兵卒招手;而接管了唐敌万的军令,宁越顿时傻眼了,因为长公主赶来的关系,三日后大军将抵达眼下的军营,宁越必须要挖好沟壑,建立新的军营,以共大军安顿;这一系列下来,没个一两日的功法,根本难以休息。
文骞军帐内
祸斗匍匐在文骞床下,看似假眠,实际上时刻保持警惕,灵敏的嗅觉仔细的感知着四周,身怕有刺客前来刺杀;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哗啦”轩辕宛雅掀开链子,直径来到了床榻前,祸斗当即站起身子,冲着轩辕宛雅龇牙裂嘴一副蓄势待发之态。
轩辕宛雅当即抬手,手中的红绫当即飞出,锁拿祸斗,开口训斥道:“让开”
“嘶嘶嘶”鲜红色的红绫直接席卷起祸斗的身子,此时的祸斗周身火焰迸发,赤红色的焰火灼烧着红绫却是半点伤害没有。
祸斗眼中满是焦急,当即张口咆哮,想要唤醒文骞,下一秒红绫蔓延出红绳,直接将祸斗的狗嘴给缠绕住,细小的火焰从狗嘴中倾泻,但狗嘴绑的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呜声。
制服眼前的祸斗,轩辕宛雅来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文骞,轩辕宛雅一张绝美的面庞阴沉的都快滴落出水来;而箫霄、童任等人也是得到消息,慌慌张张的赶来,这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轩辕宛雅那水汪汪的眼睛回首怒视身后的众人,开口质问道:“谁干的!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众人皆是一阵措尔,被质问的毫无头绪,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随后箫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轩辕宛雅顿时面色低沉的可怕,众人觉得气氛怪异皆是默默的退了出去,无奈的摇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表姐
燕岚军营
公羊焚天率领数万兵卒退回大营,一路从营门走向西大营,路过的士兵皆是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这不是公羊将军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能怎么样!孤守三角峰近半月,没有支援,定然是败了,难不成还在哪里等死啊”
“不可能吧!公羊将军这些年可是未尝一败啊”
“这世间可没有常胜将军,在厉害的人物也不可能永远胜利”
“行啦行啦!都别看着了,各自散开吧;公羊家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他们后面报复”
“散了散了”
许多老油条的兵卒冲着周边的兄弟挥手示意,众人也觉得没意思,各自返回兵营,以免被公羊家听到闲言碎语抓到把柄。
这种不想惹事的人终归是在多数,但世界上总有几个例外,还真有几个不怕死的,或者说被别人当棋子的影子。
“哟呵!这不是公羊家的少将军,怎么回来了,被别人打败了,灰溜溜的逃回来了”
“哈哈哈哈!他老爹在女人肚皮上待久了;这小子保准是得了老子的真传,也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个小娘们肚皮上下不来床啊”
“哈哈哈哈哈哈”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刚有几个离开的老卒听着这些年轻人的嘲讽,心中暗自腹诽,暗叫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放肆”公羊午勃然大怒,手中赫然拿出一柄白色的长枪,周身雷霆窜动,双腿四下发力,转瞬间来到这员兵卒面前,做势便要将这员小卒斩落此地。
“停下”公羊焚天淡淡的开口,神色平静而缓和;刚打算下死手的公羊午手中的长枪停顿,双目死死锁定住眼前的兵卒,眼中寒芒迸射;手中的兵器眼看着便要刺破这员兵卒的胸甲,却是在几厘米的方位停下;眼神冷厉的盯着眼前的兵卒。
强烈的压迫感让这员兵卒剧烈的喘息着,脸上满是惊慌;刚猛的劲风将他吹倒在地上,双臂撑着土地,双眼空洞的看着公羊午,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侧脸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主公!要杀了他吗?辱公羊家者死”公羊午眼神冷厉,似乎只要公羊焚天一声令下,此人必死无疑。
“不必了“公羊焚天深深的看了眼这员小卒;随后收回目光,眺望着前方的军帐,挥手示意道:“走”
“主公”公羊午神色迟钝,看着转身离开的公羊焚天,在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兵卒,冷哼一声,收枪而回,随即转身离去;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公羊午反手一枪刺向此人的嘴巴。
一枪而下,刚刚还在叫嚣的士兵瞬间满口流血,嘴巴上的牙齿纷纷脱落,那条舌头更是被公羊午给挑断。
“呜呜呜....啊啊啊啊”那员兵卒捂着自己的嘴角,嘴中呜呜声不绝于耳;眼角流露出悔恨的眼泪,疼的他直接昏阙了过去。
“哼”公羊午冷哼一声,甩动手中的长枪,将长枪上不存在的鲜血甩开,抖动着长枪,怒视这众人道:“再有妄议公羊家者.....死”
“走走走”众人相互簇拥,不想在这是非之地久留,纷纷催促周边的同僚离开此地,向着军营深处走去。
公羊焚天听着身后的动静,却是放慢了脚步,等着后面追赶来的公羊午;公羊焚天给公羊戌和公羊辰递了个眼色;随后不动神色的来到公羊午旁边;行走在土路上,公羊焚天眉头一挑,嘴角带着调侃道:“午马,你是王上派遣来的影子吗?”
公羊午顿时一愣,正想下跪解释;公羊焚天直接伸手扶住了他的臂膀,开口调侃道:“我知道你不是,只是你刚才的行为实在让我有些怀疑,要么你是王上派来的影子,要么你就是真的蠢啊”
“我...这.....”公羊午顿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他这人看外表确实是酷一点,但为人直爽没脑子;一但触及到公羊家名誉的问题,他就失了方寸,就像刚才一样,他有如何忍得住?
“行了!别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仔细想想;一个小卒有胆子和我叫嚣吗?就算是有,又有谁敢拿我爹的事情来说”公羊焚天看着一脸懵逼的公羊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背着手向着前方走去。
“我...”公羊午有些懵逼了,那张冷峻的面庞在配上这懵逼的表情,怎么看都显得十分滑稽。
后面走来的公羊亥看了眼要发狂的公羊午,见他一副想不通的表情,随即来到他身侧,密语传音道;“这是老爷派来的人,为的就是自污其名;你倒好来了个杀鸡儆猴”
公羊午站在原地,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一时间手足无措;后面的公羊丑笑呵呵的走来,看着手足无措的公羊午,宽厚敦实的手掌拍打着他的肩膀道:“没事的,主公不会计较的”
此时的公羊午已经不想说话,额头上布满了阴霾,就这样静静的走在前路上,是半点话都不想说。
走在前面的公羊焚天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帐神色苦恼,却又显得极其轻松;在其身后的公羊辰面色质疑道:“主公!公羊午这样做会不会...”
“不用在意,这样也不错,起码能给公羊家添上一笔暴虐的颜色;让那些想踩着公羊家上位的人少点;同时也落了把柄在大王手中,何乐而不为呢?”公羊焚天看着大帐,随即冲着身后的几人招呼道:“我先去了,你们各归各营”
“主公!你这是.....”
“回军述职,咱们那位长公主,可是等不及要活刮了我了”公羊焚天无奈的摇摇头,神色显得极其疲惫,他太了解那位长公主了,说话做事说一不二,自己这次怕是有麻烦了。
“主公!我随你一同前去吧”公羊辰当下请战;公羊焚天却是摇头道:“不用了,有公羊戌陪着我就行了,你率兵驻扎军营,有你统筹全局我放心些”
“诺”
“随我来”公羊焚天带着公羊戌向着军帐走去;大帐内的众人早就等候多时了。
萧家三虎、北宫朔、贺览、拓跋罡,以及蚩青青和阴阳阎王。
“哟呵!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怎么还受伤了呢?”萧墾阴阳怪气的说着,旁边的萧塱只是微微挑眉,但也没有制止,毕竟这是自家的场合,打自己人的脸有些说不过去。
公羊焚天没有理会这个豺狼,而是环顾众人的面色,最终锁定在蚩青青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苦笑道:“表姐!”
这个称呼众人都不觉得意外,公羊焚天的娘亲乃是蚩帝姬的亲妹妹;当年蚩帝姬夺得帝位公羊家也是出了死力的,要不然这王位是谁也犹未可知。
那次大战下来,公羊焚天的母亲怀着三个月大的他参战,虽然最终胜利,但也是落下了病根,在生下公羊焚天的时候已经油尽灯枯,熬了三四年最终离开了这世间。
而随着蚩帝姬对权力的着迷,她和公羊家越来越疏远,以至于到现在公羊焚天的父亲寒了心,一直处在醉生梦死之中。
公羊焚天原先还忠心耿耿的辅佐这位大姨,但屠族之变爆发后公羊焚天被关了三四年出来后便不在一心一意的辅佐自己这位姑姑,而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不再趟浑水。若不是为了解除封闭,公羊焚天甚至不愿掌兵权。
公羊焚天看着蚩青青那绝美的面庞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头上都冒着白烟,要不是阴阳阎王拦着,现在的怕是已经打在了公羊焚天脸上。
“表姐!那啥饿了不”公羊焚天没来由的尴尬,问上这么一句;蚩青青当即拿出自己的鞭子,正欲挥动,后面的谢僵连忙安抚道:“公主啊,小侯爷还受伤呢!打不得!打不得啊”
“哼”蚩青青一鞭子摔在地上,质问公羊焚天道:“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伤他吗?前线的战报都传回来了,他差点被你劈死!焚天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哪能啊!姐姐!战场上瞬息万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受伤了啊!”公羊焚天陪着笑脸,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随后补充道:“你看!姐夫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下手还是挺狠的,就差一点点,弟弟我就见不到你了”
“哼!”
“看你这么会说话,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蚩青青没好气的看了眼公羊焚天,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神气愤不已。
“得嘞”公羊焚天陪着笑脸,这才姗姗做到自己的主位上,上方的拓跋罡和众人面色阴晴不定,那是一脸的尴尬,就因为姐夫这两个字,这件事情就盖过去了,这不是扯淡吗?
而萧塱又联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因为公羊焚天怕自己杀了文骞从而得罪蚩青青这才下令撤兵的。
解决完蚩青青的事情,公羊焚天又恢复到以往的面色,眼神淡漠,宛若俯瞰世间的神明,不再似先前那般有感情色彩。
拓跋罡理了理思绪,咳嗽一声看向公羊焚天道:“此战三角峰失手,公羊焚天你可知罪”
“知道”公羊焚天含糊了一句,反手拿起桌子上的杯盏,细细闻了闻,眉头一挑,随后不屑的将茶盏扔在了桌上。
“既如此按照军法,当除斩立决”萧墾眼神犀利,直面公羊焚天,言辞中的攻击意图不言而喻;站在公羊焚天身后的公羊戌此时已经将手挂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只要公羊焚天一声令下,萧墾必然会为自己先前的言行付出代价。
“斩呗!斩了我!我公羊家就断代了,你萧家可独领风骚,成为燕岚第一大族!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公羊戌”公羊焚天掏掏耳朵,伸手看了一眼,张口吹落上面的灰尘,冲着身后的公羊戌招手。
“末将在”
“告诉我老爹,让他张灯结彩,给萧家大摆筵席,恭贺他们;顺便让他给我选个坟地,最后在我娘旁边”公羊焚天猩红的眼瞳满是玩味,毫不在意的看着萧墾。
“小子!真以为本大爷杀不了你,来人.....”萧墾当即呵斥一声,然而下一秒一道大手直接按在他的脖子上,随后双腿被踢中,身子直接跪在地上,正正当当的跪在公羊焚天面前。
“焚天我三弟和你玩笑,莫要在意!我让他给你磕头道歉”萧塱一巴掌拍打在萧墾的后脑勺上,一巴掌将萧墾镶嵌在地面上,直接拍晕过去,顺便冲外面的士兵招招手,示意士兵将他带走。
“萧叔叔的实力倒是愈发的精进了,封侯境的强者一巴掌就被你拍晕了,看样子距离大尊境也是不远了啊”
“焚天啊,叔叔这点天赋和你比那是差远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还停留在盛莲境呢?你啊要不了几年就能超赶我,到时候帝尊境界也是不在话下......”
两人说话枪林箭雨,你来我往;言辞间皆是透露着危险的言论;主位上的拓跋罡当即开口道:“行了!眼下三角峰没了,我军和武明的全面开战也就到了;公羊小将军争取的时间倒也是够了,各军就位了吗?”
“三军已经到了指定位置!等待大将军示下”一直没有开口的贺览拱手回应。
“行!三军备战!备战龙虎滩,等候武明大军;我军以逸待劳,武明军队已经是疲兵之态,此战我军占据优势,一但武鸣军队靠近龙虎滩,不必留手!一律死战;各位!此乃国运之战,若是让我知晓谁出工不出力,那本将必然上报王上”拓跋罡声音不大,但言辞颇有不容置疑之势。
大帐内众人环顾一圈,最终拱手报拳应和道:“诺”
而此时的龙虎滩中,数十万大军已经在这里严正以待,十道强悍的阵法在这里运转,天空中的苍鹰环顾天际,密密麻麻的阵纹在林中水面若隐若现,显然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燕岚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拓跋罡更是将自己防守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武明的军队想要攻打下龙虎滩,不留下数万人性命,怕是难以翻过这座滩涂。
第一百六十章:十大杀阵
龙虎滩
此地分为三块滩地,彼此间互相有联系,中间的的一块滩涂不成规则,但占地面积却是极其广泛,占地面积大约七八千平方,两侧的滩涂颇为象形;南边方向的滩涂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遥望着前方;北边方向的滩涂细小而狭长,像是一条游龙浮现在水面上。
外围的龙虎滩涂拱卫着中间的大片土壤,呈现龙虎相争之态;周边的湖泽密布均匀,外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小片岛屿,这里水雾蒸腾,宽阔的土地上只有几颗零零散散的树木,一眼望去看不到前路,只能依稀看到碧绿色的草地和几颗粗壮的树木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湛蓝的天空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明亮;几只鹰隼在空中飞翔,盘旋了三四圈,最终向西面的深处森林飞去。
鹰隼在丛林的树杈中来回飞翔,如鱼得水,面对前方的障碍物轻而易举的躲开,时而伴随着几道鹰鸣,在丛林深处久久回荡,似乎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啾”随着一声鹰鸣落下,数十只体型宛若狮子的狐狸摇晃着五条尾巴在森林里奔跑急行;白色的皮毛在深黑色的丛林里显得尤为明显,像是黑夜中的白衣幽灵,格外的突兀。
“呜呜”狐狸窜梭林间错过树子,途经一颗百年老树;树身遮盖住它的身子,张口传来一声狐狸叫;随后白色的光芒在树木后面绽放;最终跑出来的是一只半人半狐的妖人。
为首的一只狐狸,率先幻化;身子化为人形,赤露着上半身,下半身还是带着白毛的狐狸腿;只不过是站立的行走,后面五条尾巴在屁股上肆意摇摆,白色的尾巴扫荡着地面上的落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狐狸的头颅倒是人模人样,只是这耳朵还是狐狸的绒耳,白色的头发遮盖住自己的面庞,面色颇为俊逸,但是那双瞳孔却是悠绿色的,身后的几只狐狸大致和他一个模样,只是长相有所区分。
在丛林中穿梭的几只鹰隼飞落在树枝上,尖锐的鹰嘴梳理着毛发,淡黄色的瞳孔盯着下面几只狐狸,高傲的鹰首不屑的瞄着下方的狐狸,时刻保持着警惕和距离;似乎随时打算猎杀它。
“消息呢?”为首的白色狐狸背着手,那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方的苍鹰,眼神颇为倨傲和不屑;在他认为以自己这高贵的血统和几个鹰隼交流,这完全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狐三!你别太嚣张了,狐狰的面子都快让你用完了”为首的鹰隼口吐人言,毫不畏惧狐三;身后追随的几只鹰隼张口鸣叫,像是在为前者加油打气;显然他背后也是有不小的靠山。
“你这一只卑劣的种族,也敢在我面前狂叫,你想死吗?”为首名叫狐三的狐妖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似人形的手掌,瞬间长满了白色的毛发,锋利的爪子快速延申;黑色的妖气在锋利的爪子上汇聚;阳光通过树间的缝隙照耀在爪子上,让人寒毛直立。
“那就来啊,怕你不成,你身后有狐狰,我身后也有主上,不服的来碰一碰”鹰隼怒喝一声,猛然催拉树枝,那颗如人大腿粗细的枝干,直接被拉成了两半;鹰隼挥动着双翅,掀起强烈的劲风,周边的树木灰草,瞬间被切断掀飞无数。
“那就来”狐三双手向着劲风探去,锋利的爪子直接两一股劲风撕裂成两半,撞击在身后的树木上,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两只妖兽大打出手,身后的护卫也是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场,眼看着就要剑拔弩张之态。
在两者中央,一道赤红色的身影落在两者面前,震荡起无数的灰尘;此人赤面獠牙,身材壮硕;如若宁越和唐敌万看见了,第一眼就能认出来;此妖便是杀镇大将,在上次的鸿关大战中,可谓是大放异彩。
现在的杀镇大将乃是妖族的新起之秀,为狐狰和夔牛所看重;众妖见了他,多少也要卖上几分颜面。
“你们闹够了没有,鹰隼!龙虎滩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杀镇大将的语气不容置疑,神色严峻的盯着空中飞翔的鹰隼,剧烈的压迫感让鹰隼也是感觉到压力。
“燕岚的军队已经入主了龙虎滩,他们将会在这里展开决战的序幕,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鹰隼扇动着翅膀,双爪着落在另外一颗树上;一双鹰眼盯着狐三,随后收回目光,看向杀镇大将,先前不屑倨傲的神色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尊敬。
妖族崇尚的是强者,也崇拜为妖族群立过功的英雄;而杀镇大将满足这两个条件,在妖族多少算上个人物。
“嗯”杀镇大将推动着赤红色的尾巴,眺望着龙虎滩的方向,伸出自己的四爪手掌;黑色妖气在掌中汇聚,化为一阵黑色的小旋风,维持了三四秒的时间,黑色的烟雾散开,一枚两拳大小的黑色葫芦在掌中浮现,由一化二,飘荡在杀镇大将手中。
“这是......!”狐三看着杀镇大将手中的两枚小葫芦,瞳孔有些狐疑;仔细感知小葫芦的品阶,狐三情不自禁的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他的血脉和天赋乃是极其高贵,第一眼就能感受到这东西不简单。
杀镇大将看着二妖,开口提示道:“这是收魂葫芦,乃是妖师亲自传下来的宝物;你们率领自己的族群在夜间行走,游走在两军交战的地界,收取那些战死兵卒的怨气和杀念,到时候送回来,妖师大人要拿它炼制法宝!听明白了吗?”
“妖师大人这是要打算炼制.....”狐三试探性的问道,杀镇大将斜蔑了一眼狐狰,开口警告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好歹也是狐狰大人的族人,做事言行为何这般.....”
挨上教训的狐三面色铁青,原本想要出言反驳,但杀镇大将却是将狐狰搬出来,这个哑巴亏狐三是吃定了。
“妖师大人高瞻远瞩,已经为妖族谋划到了这一步,你们二妖千万不要出现差池。做好了!你们是妖族的功臣;若是失败了!你们就是妖族的千古罪人,日后是要被写进妖册的”杀镇大将说完,大手一挥,直接将两枚葫芦扔向了两者。
“嗖嗖”两道光芒闪现,鹰隼叼着葫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是带领族人消失在林中,狐三把玩着手中的葫芦,却是久久不语。
妖册这玩意可是妖族极其看中的,妖族重视种族的荣耀,若是自己种族的事迹被载入妖册,那是全族人的骄傲;相反若是有些妖被载入了不好的事情入妖册;不但会被整个妖族看不起,更有可能会被自己的族人驱逐,或者亲自斩杀。
杀镇大将深深看了眼狐三,随后转身离开,化为一阵红光向着远处射去,只留给狐三一个背影。
龙虎滩
轩辕令郎数万大军在龙虎滩涂外围驻扎,斥候一波接着一波的从前线返回,得到的情报如出一辙,像是所有斥候都通过气一样。
要不是他们回来的时间和打探的情报不一样,轩辕令郎怕是直接下令将他们拖下去斩了。
主位上的轩辕令郎双手合十,十指呈现交叉状态,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下面的斥候拱手报拳道:“龙虎滩外升起了白色的水雾,先前进去的兄弟探查了一番,正中央的主滩上被布下了大阵,进去的兄弟就没有出来,怕是已经......”
众人听着斥候的消息眉头也是紧缩了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先前的公羊焚天驻守的三角峰不过是拖延时间,而拓跋罡真正的目的就是在龙虎滩布下防御大阵。
大帐内的众人神色阴晴不定,轩辕令郎大致了解了情况,看向众人道:“诸位将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且随我去会会敌军大阵”
“诺”
众人摆开阵仗,齐齐走上方舟,那宛若飞天鲸鱼的方舟划动着船桨向着龙虎滩驶去;数千米长的身子飞过空中,直接遮盖了士兵头顶上的阳光;许多阅历不足的士兵指着上空的方舟议论纷纷,问这是啥东西;而那些老人都不屑的嘲笑,骂他们是土包子,殊不知他们也是这个时间段过来的。
从上空的角度来看,下面的龙虎滩就像是龙争虎斗一样;这也代表接下来的战争将十分的惨烈。
天空上白色的云朵好似棉花一样柔软,没有见过世面的宁越伸手去触摸;刚刚接触到云朵的那一刻,像是飘渺的云烟,直接被宁越伸手给驱散。
类似于宁越这种反应的兵卒不在少数,毕竟这里的将官大多都是底层出生,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未抵达道盛莲境界前,他们很难有体会到飞翔的快乐。
面对身后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将士,轩辕令郎也是见鬼不怪,但箫霄还是顾及一些面子,伸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祁连山和宁越两人这才收了手掌,对视一眼,假意看不见箫霄,以免显得尴尬;而阿蒙因为眼睛看不到,在加上性格沉默,所以没有出洋相,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原地。
“恭迎武明大将军,可敢来破我的莲花夜火阵”
“武明角羊,可敢来破本将的天罡刀阵”
“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家三才天绝阵恭贺各位前来赐教”
“萧家三才地绝阵恭迎各位前来赐教”
“萧家三才人绝阵在此,武明的杂碎,哪个敢来破阵”
“天煞梅花阵”“飞月寒霜阵”“中云雷阵”“十二星月阵”
“前来向各位讨教,哪个敢来破阵”
各种声音络绎不绝,宛若平地惊雷,在方舟的四面八荒响起;宁越听得是头皮发卖,这些阵法给宁越一种极其强悍的压迫感,或许只要人冲进去,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不是有十道阵法吗?怎么就九个!还有一个呢?”南宫尘虎听着九道声音响起,仔细数落面色狐疑;根据前线传来的情报,敌军已经在这里布置了十大杀阵,而眼下不过是九阵罢了,还少了一阵。
众人正在狐疑之际,地面上却是传来一阵冲天的火光,拨开云雾;众人这才看见公羊焚天正慢慢悠悠的坐在焚天鼎中,猩红色的双眼眺望着前方,挑衅道:“焚天阵!不吝赐教”
“嗡嗡嗡”数十道阵主从地面上飞向上空,足足有十位身影,分别为拓跋罡、北宫朔、萧塱、萧塑、萧墾、公羊辰、贺览、南玄枵、公羊焚天,以及一位没有露面的生面孔。
宁越等人瞬间保持警惕,手掌情不自禁的向着腰间的兵器探寻,似乎随时打算硬战一番。
“轩辕将军,本将对你钦佩不已,在此布下十大阵法,不吝赐教,若是破阵;这天龙之潭你等还有机会,若是破不开这阵法,那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拓跋罡没有放狠话,而是笑呵呵的看着轩辕令郎,一副生意人的做派。
轩辕令郎环视了一圈,眉头紧锁,心中也是有了大致的判断;看着手持武器的拓跋罡,保持着淡定道:“拓跋将军!你这半个月的筹谋倒是不简单啊,本将到底是小看了你啊,多年前只会打防守战的乌龟,现在也会给人挖坑下套了”
“乌龟不乌龟的我不知道,但这大阵你破不开,这天龙之潭就注定与武明无缘了,武明的疆域广泛,就莫要与我燕岚争夺这弹丸之地了;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下面的兄弟想想,破不破的了暂且不说,即便是破的开,没有数十万条人命,你填的住吗?听我一句话!退回去吧”拓跋罡的声音平淡,但每一句话都是对武明的挑衅。
“行了!本将来会会你”长孙灏神面色平淡,但眼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溢出来了,身子闪现,便要出手。
“停下”轩辕令郎开口制止长孙灏,深深的看了眼拓跋罡道:“先撤回去吧”
长孙灏刚要出手,回首瞄了一眼轩辕令郎,手中的灯笼上下浮动,半响化为虚无,收回到体内,忿忿不平的盯着拓跋罡,最终只能罢休。
第一百六十一章:丁宁
两军在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彼此间相互警惕,最终轩辕令郎带着麾下的兵卒撤回大营,方舟破开云雾,两边的白云像是水中的波纹;随着方舟的航行自动向着左右散开。
拓跋罡背着手目送方舟离去;眼神颇为严峻,转过身子看向众人道:“各位!大战将起,为燕岚千年大计,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航行的方舟上,许多士兵听着敌军呐喊的声音,狠的是咬牙切齿,更有几个大汉破口大骂;方舟航行航行向地面,刚刚走下方舟的众位将士,阴沉着脸直径向着大帐走去,每个人脸色阴沉的都能滴落出水来。
回到大帐的轩辕令郎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摘下自己的头盔,直接扔在了椅子上;蒲团大的手掌猛然拍打在桌面上;轰的一声,看似坚不可摧的石桌顷刻间被拍成了齑粉,白色的碎石尘埃散落在地面上。
众将左右环顾,皆是敢怒不敢言;众人心中都是绷着一根弦,轩辕令郎双目环顾众将;两手插着腰部,沉吟半响,冲着大帐外大声招呼道:“斥候!斥候哪里去了,给我进来!”
“在”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员三十几岁的糙汉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此人身材短小,体态微胖,面色黝黑,活像是龙头地鼠,单膝跪地,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眼神颇为惶恐。
“龙虎滩后面的地图你探测出来了吗?”轩辕令郎压低这声音,伸手捋着胡须,努力保持着情绪。
“回....回将军!敌军在龙虎滩布下了大阵,我军中的将士根本过不去;外围的湖泽中我也尝试过,但湖底下的妖兽甚多,而且湖泽上刮起水雾,我军很容易迷失方向,这根本过不去啊;在敌军中的间谍也没法联系,敌军全军戒备,三日一岗哨,半日一换令!日夜不戳,任何人都无法出入,我军中已经有三十多名兄弟强闯失败,被敌军削首”糙汉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言辞中带着哭腔,似乎为那三十名兄弟感到惋惜。
“混账”轩辕令郎勃然大怒,努力保持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周身的鼎气散开,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宁越眉头一锁,这轩辕令郎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冷静、冷酷的判断,怎么现在感觉有些判若两人啊。
“哎哎!兄弟!这大将军什么情况;平日的冷静怎么今日都没了!您是老人了,给俺说道说道呗”宁越旁边站着一位青年将军,年岁二十多岁左右,神色畏惧的盯着上面的轩辕令郎,冲着身旁一位四十多少的将军询问。
“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兵,当时轩辕将军和拓跋罡交过手,原本两人旗鼓相当,甚至轩辕将军更胜一筹,但拓跋罡太会防守了,以至于到最后活活生生将那场战役拖赢了;眼下拓跋罡更胜从前,轩辕将军也着急啊”旁边四十多岁的将士压低着声音,用近乎蚊子咬的音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我要你何用....谍战乃诸战之首,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来人脱下去!将他杖责三百”此时的轩辕令郎在大帐中央横眉冷目,伸手指着下面的斥候,言辞杀意浓郁,众人只觉得心底一凉。
宁越一双剑眉更是紧锁,看着上方的轩辕令郎,觉得此人未免太过火了,战场上不可控的因数本来就很多,他更是将火气撒在斥候身上,这明显做的太过了。
同时宁越心中也开始嘀咕:难道平京的大人物,就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吗?还是说平常人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
“将军饶命啊!此非我之过也啊...将军!饶命啊”这员糙汉子看着五大三粗的,像是一员悍将,但现在顿时被吓的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希望能够求条活路。
“来人!拖出去”轩辕令郎极其不耐烦的挥手,像是懒得在上面过多纠缠。
“诺”帐外的执戟郎手持长矛直接闯入军帐,一左一右的拿下这员斥候长;顿时那员斥候长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放开我姐夫”大帐外传来一声吼叫,随后冲进来一员小将,穿着小兵的盔甲,面目清秀,眉宇间有着一抹英气,来到大帐,直接大声嚷嚷,没有丝毫的畏惧。
原本他也在大帐外等候,但轩辕令郎的吼叫声和他姐夫的求饶声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时间没忍住,直接冲了过来;年轻人终归是火气大了些,没经历过世界的毒打。
“哪里来的莽夫,一并拖出去,重打”轩辕令郎眼下火气颇大,衣袖一挥;冲着两边的兵卒嚷嚷。
“哐哐”大帐外再次冲进两员持甲武士,一左一右正欲擒拿两人,那员年轻人却是不干了;甩动着自己的膀子,张口怒喝道:“干什么!不就是探查地图吗?我去!半月之内保证将地图送回来,要是送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子!别放大话了!快滚出去”一员将领实在是开不下去了,厌烦的看着青年人。
“横竖都是个死!起码死的体面点!”青年人也是硬气。直接挣脱身后两员武将的束缚,看着轩辕令郎。
“小子!你想清楚了”轩辕令郎背着手,原先气恼的神色消散,逐渐恢复了冷静,上下打量着一眼青年;只是半晌又流露出轻蔑的神色。
“小鬼!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站在长孙灏身后的东方夜不屑的嘲讽;但抱有东方夜这种想法的人终归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佩服青年人的勇气。
宁越此时正打量着青年,此人身长七尺,身材消瘦,像是营养不良;看年岁大约在十五六岁左右,一双眼睛十分坚毅;和地面跪着的姐夫比却是强上不少,至少有些骨气,不是个软柿子。
“将军!打杀他们终归是于事无补,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若是这小子真的能成功;对于我军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南宫尘虎看着青年,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轩辕令郎沉吟了一二,看向眼前的青年,最终开口道:“少年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丁宁”青年中气十足,声音平和的看向轩辕令郎,眼神坚毅。
“行!本将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我会在你身上设下阵法,若是你半个月回不来,你便是违抗军法;若是战死这事情就此揭过;若是逾期不至,会按逃兵论处!本将会追溯到你的三族,上表地方,全族皆斩;当然若是你能将情报带回来,本将封你杂号将军!记你一次功劳”轩辕令郎言辞毋庸置疑,他也是没有办法;眼下是关键时期,需要是出死力的士兵,萝卜棒槌,一个不能少。
丁宁看着跪在地下唯唯诺诺的姐夫,在环视众人一圈;想也不想冲着轩辕令郎道:“我接了”
“好!”轩辕令郎一锤定音,冲着丁宁神色的两员兵卒提醒道:“将他下去,吃饱喝足,一应的要求都满足他,只要带回消息怎么着都行”
“诺!”站在丁宁身边的两员将军,带着丁宁向大营外走去;随同的还有那员跪地求绕的姐夫。几人一走,整个大帐的都冷却了下来。
出了军帐的丁宁深吐着气息,双目眺望着日落的黄昏;身后的姐夫低着头,双手摸索着衣角,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看着丁宁道:“小宁啊,你不能有事情啊!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和你姐姐交代啊”
“哼!要不是为了我姐......”丁宁一想到这,整个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生撕了这个家伙;越想越气的丁宁伸手揪住了眼前男子的衣领,眼神狠戾道:“张老二,你我听清楚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我姐的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丁宁说完,伸手直接推开了眼前的吴老二,眼神赤红的看向两边的兵卒,舒缓着自己的情绪,冲着两者招呼道:“二位兄弟!能不能给我一个储物袋,十瓶护命丹,最好在给我一柄匕首!拜托了”
“小兄弟!就这些东西吗?要不要在要个护甲啊,这毕竟是拼命的家伙什”两人左侧长的有些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面容和善,冲着丁宁招呼了一声;对于丁宁先前的行为也是极其的佩服。
“那就多谢了”丁宁也不推辞,现在这个时间段,能多一份保命的东西,那自然也是极好的。
“随我来吧”
大帐内
轩辕令郎背着手,虎目环顾四周,半响道:“燕岚已经在龙虎滩布置了大阵,看情况是筹备已久;我对拓跋罡极其了解,他将阵法设在龙虎滩,就代表将决战从天龙之潭拉到了这里;我们别无选择,所以龙虎滩就是此次的决战之地,敌军的实力各位也是见识到了;阵法变幻莫测,杀机四伏,且阵法与阵法之间彼此相互呼应,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表示我们要想破阵,就必须十阵齐破”
军中将领听得轩辕令郎的分析,也是暗自紧锁着眉头,觉得他所言非虚,皆是思索着对策。
“故此!为将士的生命考虑,也为日后的破阵考虑,本将决定派遣十员小将,试探敌军军阵的威力”轩辕令郎说完,虎目环顾四周;众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十员小将,说白了就是十个炮灰,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而且被选择的人还不能拒绝。
“东方夜、轩辕赞、蒙虔、长孙说、宁越、张沧澜、胡亮、唐敌万、张千牛、吴礼何在”轩辕令郎呼和一声,十员武将皆是出列阵营,几乎是各军一位小将,不偏不倚,军中还有几位贵族子弟;以此来彰显轩辕令郎的大公无私。
被抽中的将士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是面如死灰,要么是平平无奇。宁越站在人堆了,心情有些纠结,这一场战争下来,保不齐自己的兵马要全部折损在里面,甚至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两说。
“你们十人为先锋,前去试探敌军阵法,记住只是试探不要硬拼,能打探多少消息就打探多少”轩辕令郎眼神真挚,似乎在为几人的安全而担忧;但实际上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我等领命”宁越拱手一拜,现在这个事情想躲都躲不掉,只能接下来了。
“各军主将明日随我蹬上方舟观战,寻找破敌之法”轩辕令郎一锤定音,算是给这件事情给定性了。
“诺”众将也是不敢言语,只能点头应喝。
“散了吧!”轩辕令郎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后背着手看着木架上的地图,宁越也是随同箫霄四人向着军营返回;一路上宁越都没有说话,而是徒步追随在箫霄身后。
“宁越”
“在”
“你可有应对的法门啊“箫霄叹息一声,终归是没忍住,率先开口;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不知不觉他们从金灿灿的黄昏等到了现在昏暗的夜晚。
“没有!”宁越摇了摇头,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箫霄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宁越,伸出自己的手掌拍了拍宁越的肩膀道:“活着回来!熬过去!你就是功臣!日后必然有出路”
“萧将军!我很不了解,为何平京的人视人命如草芥!说杀就杀吗?就说丁宁,他.....”宁越像是在诉苦一样,将自己的苦水一口气倾斜出来。
“这个世界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就像是通往山顶的路一样,越走人越少;站在制高点的人往往能够主宰世间的任何事情;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往上爬,爬到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地步;就像是现在的你,明明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箫霄眺望着上空中的夜色,布满老茧的手摸索着自己的手背,发出阵阵刺痛。
“主宰自己的命运吗?”宁越眺望着上空中的月亮,眯着自己的眼睛,苦笑一番道:“如果明天能够活着回来,或许我真的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吧”
“会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北宫虎
第二日
今日的天空时而明朗时而阴沉,天空中的乌云一茬换一茬,阳光在乌云的遮盖下时隐时现,阴晴不定。
两军对垒,武明数万军队在虎滩摆开,天空中的方舟遮盖住大地为数不多的阳光;士兵在下方眺望,无形中增加了许多压迫感。
十道兵马在大军阵前依次摆开,各军将士面色严峻,甲胄肃穆严阵以待;但麾下的兵卒的情绪却忽高忽低,士兵捏着自己手心中的兵器,汗水已经将兵器给打湿了。
宁越站在大军阵前,身上穿着紫金盔甲,腰间配备着活卒刀,手臂上缠绕着锁链,双目炯炯有神;眺望着前方的迷雾,眼中透露着一抹担忧;毕竟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有着天然的担忧。
旁边的唐敌万却是肩膀上扛着长枪,神色自然,肩头上的长枪头上还挂着赤红色的小葫芦,在寒风中左右摇晃。
唐敌万嘴里叼着一根枯树叶,伸手闹着自己的鼻梁;看着前方的军阵,不屑的摇摇头,扫了眼旁边严正以待的宁越;吐出嘴中的枯叶,笑着开口调侃道:“哟!这是哪里来的瘪犊子,这么认真吗?还裹的那么严实吗?怕人偷窥啊”
“少扯犊子了!这一战你怎么看”宁越回怼唐敌万一句,一双眼睛环顾着前方的战场,回首瞄了身后的兵卒,神色担忧道:“我们死不死的无所谓,但不能连累身后的兄弟跟着去送死啊”
“说的在理啊!但是咱们没得选啊,这一次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两说!各自珍重吧”唐敌万无奈的叹息,双手环保于胸膛前,看体态动作,也是颇为抗拒;从心理角度来说,人的行为是一种无形的言语表达。
“吾乃千人校尉张大涛!贼将何人敢来破阵”两人谈话间,迷雾中走处一人,浓眉大眼眼神倨傲的俯瞰众人;张口自报家门,一副不服就来干我的表情。
“这是瞧不起我们吗?”宁越按着怀中的活卒刀,眼神泛函着冷光。
燕岚军队他们想要激发出阵法的全部威力,必然要敌军主将亲自上战场;但这些人完全没有将宁越等人放在眼里;又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实力,自然要派遣几个小兵来打发他们;正应了那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来会会你!”唐敌万本身就是暴脾气,肩上的长枪猛然弹开,被唐敌万拖拽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邃的沟壑;唐敌万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兵卒招呼道:“兄弟们!随小爷我去会会这些狗东西”
“杀燕狗!冲锋”军中的千夫长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音响彻天际;算是呼吁唐敌万的战意。
一直在驻军的宁越当即拔出怀中的活卒刀,冲着一旁的唐敌万嚷嚷道:“我随你一同前去,牵制敌军另外一门阵法,自己小心了”
“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
两人像是交代最后的约定一样,随后义无反顾的向着敌军阵营发起冲锋;身后的数位将军也是各自散开,向着两面迂回,为的就是给彼此创造机会和条件。
“呼呼呼呼”冲行数百米的位置后,天空中渐渐弥漫着浓重的白雾,宁越行军途中,感受着温度的骤降,当即怒喝道;“山字军四周散开,为大军提供屏障、林字军在中军展开,策应山字军组建防御,火字军、风字军备战,等候机会”
“诺”
“呼呼呼”风林火山四军军旗徐徐展开,宁越正坐中央军帐;白子夜手持长剑,黑色的双眸环顾四周,当即怒喝道:“路南鸿组建防御阵型,白兕在外围组建肉墙,时刻保持警惕,秦虎两边接应”
“是”
烟雾中,白子夜在外围指挥着士兵围绕成一块圆形军阵,神色警惕着四方;处于中军的徐怀手持长刀,来回巡视各军的情况,冲着身后的两员兵卒交代道:“都给我仔细点!弓箭手准备,”
“缓缓向前推进”宁越当下举起令旗,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战场四周,生怕丢失一处细节,从而让整个战场面临奔溃。
“有点意思!”北宫朔在空中看着落入自己阵中的宁越,扫了眼身旁的贺览,笑着道:“怎么样!要不要打个赌”
“怎么个赌法”贺览倒也没急着拒绝,而是眯着眼等待北宫朔的下文。
“看看是那小子坚持的久点,还是他坚持的久,事先说好,按照规矩来,我们两人不出手,只看结果;以他们两人的实力,根本颇不开我们的阵法,没必要暴露出我们更多的底牌“北宫朔双手环抱在胸膛前,思索一阵后,给出自己的答案。
“可以,赌什么”
“我输了给你一件上品法器,你输了将南玄枵借给我用两天就行,咋样”北宫朔伸手抚摸着酸软的脖子,眼中流露出皎洁的神色,显然对自己的阵法有着足够的自信。
“行!事先说好,这件事情不带强迫的!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得嘞!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
北宫朔拍拍手,对着身后一员年轻将军招呼道:“北宫虎给我听好喽,给我使劲咯死他们;半个时辰拿不下他们,自己去领军棍去吧”
“末将得令”说话的乃是一员青年战将,看容貌和北宫朔倒是有几分相似;身穿青铜甲,右手持黑色长矛,左手按着怀中的青铜剑,国子脸黄皮肤,身长八尺,长的颇为魁梧;黑色的双眸透露着一股子坚韧不拔的劲。
北宫虎手持长枪,胯下骑着一头三首玄水兽,身长如狂狮;双目盯着下方的敌军,甩动身后战袍,怒喝道:“出发!”
烟雾中,宁越数万兵马在阵营内观测着四周的环境,一双剑眉紧锁;按着怀中的长刀情不自禁的握紧,看向一旁的鱼老叟道:“东西都记下了吗?”
“都被一一记录了,如今我军已经前行了三百米,位置大约在龙虎滩涂的西南方向”鱼老叟手持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己方的位置。
宁越站在大军中央,黑色的双眸环顾着四周,视线所及之处,都被白色的寒雾覆盖;当下挥动手中的令旗,大声怒喝道:“全军原地待命”
“停下,各军停下”数十名斥候骑着夔狼在两边大声招呼,让麾下的兵卒停止行军。
“全军列阵”
“哈!”数万大军皆是驻足停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四周,时刻保持着警惕。
迷雾中
北宫虎骑着玄水兽,身子隐藏在迷雾中;就在数百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盯着宁越的军队,像是隐匿在丛林中的恶狼,时刻准备捕杀猎物。
“将军!直接一鼓作冲上去不就好了吗?在这里等啥呢?”身后的副将看不懂北宫虎的意图;大大咧咧的嚷嚷;按照他的作战方法,直接带兵厮杀一通,这才符合他的作战风格。
“那是莽夫的做法,马骑三你也是一员百战的老将了,作战的时候还这么鲁莽吗?”北宫虎伸手抚摸着胯下玄水兽的额头,开口教训了身后的武将;老神在在的盯着前面的敌军道:“当羚羊被狼群包围的时候,他们会时刻保持着警惕,往往这个时候狼群不会发动进攻,他们会等上一段时间;时刻保持警惕的羚羊会因为时间的流失而露出疲态;那时候的狼群在捕杀羚羊,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将军!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马骑三伸手抓着自己的后脑勺,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他娘的平时少和女人打仗,没事不能多读几书吗?”北宫虎被气的没话说,瞪了眼马骑三,越想越气,直接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骂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组织包围圈”
“啊.....哦哦哦!这个俺懂,嘿嘿”马骑三一改原先的憨厚模样,翻身骑上一匹黑色的战马;燕岚的战马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寻常的马匹,一般是给寻常人带路用的;另外一种是风妖。
所谓的风妖就是能够修炼的妖马,速度迅猛且食肉糜,在山野间能够和虎狼搏斗;即便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妖兽也敢拼杀一番。
风妖乃是群居妖兽,往往擒拿了首领,便是能够驯服它们整个族群;随着时代的发展,燕岚的军队也逐渐认识到风妖的重要性,开始将其垄断和驯养;因为风妖乃是燕岚特有的妖兽,武明虽然地域广阔,但却没有风妖的踪迹,这就导致武明每次和燕岚交战,都会因为风妖而吃不小的亏。
这些年武明也是加大对风妖的引进,黑市和明市双管齐下;但燕岚对此管控极为严苛,世家大族也知道风妖的重要性,即便是有卖给武明的风妖,但都是切了种的,根本不可能生育,这就导致武明根本不能量产。
当然这些年武明也在培育妖骑部队,可每次培育出来的妖骑开销太大,且战死和伤亡率极高,性价比根本不能和风妖比拟;每死一只都够主将肉疼好久,不像风妖一样!繁殖速度快,实力提升也快;几乎三年成长一批,可以迅速组建一只骑兵。
马骑三骑着风妖,带兵麾下的兵马呈现半圆形向宁越所在的方位迂回;风妖的行动速度快且不说,声音也极其的轻微,根本听不到地面震荡的声音。
寒风携带着水雾,像是女子的芊芊玉手抚摸着北宫虎的面庞,轻浮的凉意让北宫虎大脑清醒了不少,虎目盯着前方,空闲的手掌猛然挥动。
“嗖嗖嗖嗖”下一秒无数的冰菱出现在宁越军队的西北方,宛若暴风雪向着宁越所在的军队席卷而去,正在前线组织防御的白子夜瞬间反应过来,当即怒喝道:“白兕王!”
“吼吼吼”体态庞大的白兕王双脚猛踩地面,大地层层龟裂,一道无匹的土墙直接从地面钻出,阻挡在众人身前。
“砰砰砰砰!”湛蓝色的冰菱在土墙上绽放,白色的寒雾肆意的蔓延;原先还僵持不下的土墙开始寸寸龟裂,随着后续冰菱不断的蔓延,直接将整个土墙给轰碎成碎片。
“呼呼呼呼”寒风裹挟着飞雪,被烟雾所遮盖的蓝天中,逐渐飘落无数的雪花;细小的雪花有手指甲盖大小,呈现月牙状态;随着雪花的飘落,空气中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
宁越抬首眺望着上空,手中的活卒刀逐渐收敛入鞘,反手取出储物袋中的长弓,弯弓搭箭,冲着前方呼喊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吾乃长阳北宫虎,武明角羊,可敢来破本将的飞月寒霜....”“嗖”
北宫虎的话还没说完,宁越手中的长箭离弦,直奔着北宫虎面门射杀而去;长箭破开重重水雾,直面北宫虎,可谓是千钧一发。
北宫虎原本百无聊赖,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细微的声音都逃不出他的耳朵,当下伸手去抓,只是一瞬间那枚箭矢就已落入北宫虎手中,锋芒的箭头被寒霜所覆盖,最终结成冰块,被北宫虎轻轻一捏,直接捏成了碎片。
北宫虎虎眼神愈发的冷厉,眉毛轻轻一挑,侧着头对着身后一员偏将道:“杀”
“月刃”那员偏将当下会意,猛然甩动手中的令旗,左右摇摆;一直在两边蓄势待发的兵卒猛然站起身子,当下怒喝道:“杀”
“呼呼呼呼呼!”天空中飘落的飞雪瞬间变换成锋利的月刃,向着武明军队席卷而去;月刃的杀伤范围大,威力也是不可小觑。
宁越站在大军中央,手持长弓,查看上空中的月刃,就这样静静站在原地,心中暗叫叹息,自己射出去的冷箭连惨叫声都没有传出来;显然是被敌军挡住了。此时正在外围驻守的白子夜当即怒喝道:“御”
“啪嗒啪嗒!”数千名山字军的兵卒手持长枪,两手结印,数道冲天的火光彼此照应,最终汇聚在一块,将众人包裹在内;锋利的月刃坠落在保护罩上,发出叮呤哐啷的碰撞声。
第一百六十三章:迂回
宁越站在原地,双目环顾上空中的波动,表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却颇为担忧;正在宁越思考之际,左侧数百米的方位,突然传来好几声惨叫,呼救声时隐时现,由远及近。
宁越心中顿时猛的一沉,仔细回想自己左侧的兵卒,应当是唐敌万的军队,两边怕打起来了,听着喊叫声,唐敌万怕是处在下风。
“全军就地组建防御”面对未知的前路,宁越小心谨慎了起来,即刻下令,让麾下的兵卒整顿防御。
“小宁子!这里可不是久待之地;敌军在暗;我军在明。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鱼老叟苦口婆心的劝解,黑白色的银丝遮盖住他的眉梢,那双浑浊的老眼透露着担忧;整个人显得极其苍老。
“全军向后撤退,保持阵型!”宁越按着怀中的活卒刀,仔细思索一二后,决定暂时后撤;第一前路未知,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好,倒不如后退一步,将敌人给逼出来;按照宁越的推断,自己刚才射出的那一箭已经惹毛了敌军将领,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方舟上
数十名将军观察着下方的动向,一旁的长孙灏查看四周的情况,所有的部队都在前进,只有宁越的部队在向后撤离;长孙灏定睛一看!指着宁越的军队道:“这只军队是谁的,连仗都没打,这就打算撤退;如此胆小,其主将当斩首示众”
众人顺着长孙灏的食指向着宁越的方向望去,此时的宁越大军行动颇为缓慢;但从行动轨迹上来看的确是在向后撤退,这就令得箫霄的脸面挂不住了。
但箫霄也不能弱了气势,冲着长孙灏招呼道:“此战乃是试探,又不是生死大战;各军将领有撤退的权力,非要搞的数万大军全部死在里面,长孙将军才觉得满意吗?”
“哈哈哈哈!”长孙灏轻笑一声,没有回答文骞的问题,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将目光收了回来,但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却多了几抹阴损;他长孙灏什么人,他可是堂堂正正的贵族,平京三相家族之一;这个平民敢和自己斗嘴,这就是活生生的挑衅。
长孙灏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深知道一个道理:咬人的狗不会叫;像年轻人那样为了个面子斗的死去活来的根本没得必要;要么不出手,要么下死手,这是多年的平京生涯给他的教训和总结。
阵法中
马骑三身骑着黑色的风妖,手持着一柄九环马刀,马刀上的九颗圆环在寒风的吹拂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眼瞅着宁越的兵马要撤退,马骑三摇晃着手中的马刀,双腿猛夹马腹,伸出自己空闲的手掌拍打着自己的嘴巴,嘴中发出呜呜的嚎叫声,活生生一个土匪。
这马骑三在从军之前乃是息山一代的小土匪;北宫朔当年扫匪的时候正巧碰到了马骑三;这家伙别看修为不咋地,但练的一手绝活,马上功夫堪称一绝;当时凭借着对山野地形的熟练,以及精湛的马术,硬生生拖住了北宫朔剿匪的进程;最后若不是北宫朔亲自出手,还拿不下这只山老鼠。
这些年行军打仗,马骑三也是屡立战功,只是这家伙行军作战的风格还保留着以往土匪的习性,这每每都让北宫朔头疼不已。
“小的们!冲破他们的防御阵型,谁先冲过去,老子请他喝花酒,思春阁的小娘子随便挑”马骑三大声吆喝着,声如雷震,冲着身后的兄弟嚷嚷了起来。
有了马骑三的吆喝,身后的士兵瞬间卯足了劲,叫喊也更加卖力;嘴中发出狼嚎般的叫喊,手中的斩马刀在空中肆意的摇晃,寒芒锋利,随时准备切割敌军的尸首。
白子夜按着怀中的长剑,听着身后的动静,当即怒喝道:“军队阵容保持不变,各军千夫长、百夫长、稳固麾下阵法;若有擅自退缩者,到下面给兄弟们赔罪吧!”
白子夜的意思不言恶意,若是挡不住对面的铁骑,他们的阵容一但被冲散,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林字军左右排开,弓箭手准备,乱箭齐发”徐怀穿着笨重的盔甲在战场上来回走动,抬起脚尖眺望着前方,眼神焦急,当即猛甩衣袖,招呼道:“眼睛上台”
“哈!”数百人怒吼一声,所谓的眼睛上台,就是数十人一组,像是叠罗汉一样,将一员兵卒给传送上空充当眼睛,以此来传递敌军的行动情报。
此时一员年岁大约三十几岁的糙汉子站在最高处,双目死死的盯着迷雾中的情况,下方的徐怀当即张口嚎叫道:“看到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员士兵刚刚喊完,回首眺望,白茫茫一片的烟雾中冒出无数个黑点;士兵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下一秒立马变卦,当即挥动着双手,大声嚷嚷道:“不对!不对!有很多黑影从烟雾中冒出来了”
“不对!是骑兵.....是燕岚的风妖骑兵”三盏茶的功夫,中央一位眼尖的兵卒张口叫喊,眼中透露着恐惧,显然是经历过风妖骑兵的战争。
“弓箭手放箭”徐怀当即抄着手中的宝剑,大声下令;身后的兵卒也不在留手,先前早就准备好的气箭纷纷向上空飞射而去。
“砰砰砰!”无数的冷箭从空中飞射而出,直面数千名风妖骑兵;每一道气箭落在敌人的盔甲上,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被击中的士兵身子腾空飞起,重重的落在地上;幸运的被炸成轻伤,倒霉的当场被洞穿咽喉,一点机会都没有。
射空的冷箭射落在结冰的土地上,只是一秒,地面被炸开人头大小的坑洞;土浪泥花翻涌飞溅,不时发出哀嚎和战马的嘶鸣。
马骑三眯着一双眼,盯着天空中飞来的冷箭,眼神愈发的冷厉,冲着身后的兵卒怒喝道:“全军向左侧迂回!加速前行”
“啊呜呜呜!驾驾”数千名风妖当即急转逃窜,在马骑三的指挥下,麾下的兵卒伤亡损失逐渐降低。
宁越按着怀中的活卒刀,眼神愈发的冷厉,双目死死的盯着马骑三的风妖骑兵;可下一秒在宁越身后数百米的方向,赫然吹出无数的白色雾气,直面军阵之地席卷而来。
“不好!东北方有.....”上面的兵卒大声怒喝,声音歇斯底里;宁越急忙回首观望,只见东北方向卷起暴风雪,一根长达百米的冰菱朝着宁越所在的方位急速射杀而来,动作迅猛让人措不及防,加之宁越先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马骑三的身上,这个空挡间,宁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加大防御!”白子夜瞳孔剧烈收缩,大声嚷嚷,示意麾下的兵卒加大力道;原先被风雪吹的摇摇欲坠的保护罩瞬间凝实不少。
“轰”冰菱碰撞在保护罩上,冰块的碎裂和碰撞声络绎不绝,整个保护罩开始摇摇欲坠;碰撞的冰菱在两者触碰的那一刻,直接碰撞成碎片。
白子夜微微蹙眉,嘴中喷吐的气息直接变成了水蒸气;寒霜吹拂在保护罩上,在保护罩上形成微薄的冰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冰层也是愈发的深厚。
“不好!西北角也有了”“正南方也有”“东南角也有了”........
众人正在错愕惊慌之时,军队的阵型已经被阴影所笼罩,许多士兵条件反射的向上眺望,只见一块巨大的冰层覆盖整个军阵范围,宛若冰山向他们头顶砸落而下。
白子夜面色骤变,当即怒喝道:“加大力度,白兕军顶上快.......
“轰轰轰!”剧烈的碰撞下,烟尘四起,滚滚烟尘直上云霄,剧烈的声音下,连士兵的呼救声都给掩盖住了。
方舟中
箫霄面色骤变,双手按在方舟的栏杆上,脸色阴沉的可怕,黑色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下方废墟;身后站着的祁连山和阿蒙皆是能够感受到箫霄的气息极其不稳定,像是随时爆发的火山。
北宫虎骑着胯下的玄水兽,黑色的双眸眺望着前方升腾烟雾的废墟,神色平淡道:“千冰”
“诺”身后的副将得令而起,双手持着令旗左右摇晃,大声怒喝道:“补杀!千冰”
“嗡嗡嗡!嗡嗡嗡”数百道阵法在废墟中四面浮现,全面笼罩整个废墟,身后的副将猛然怒喝:“放!”
“嗖嗖”无数的冰菱宛若暴雨向着废墟席卷而去,招式狠辣凶猛,几乎将敌军全部的生路都给断绝。
“咔嚓!”方舟上,一直保持平静的箫霄终于是破防了,抓着栅栏的手掌直接将他捏成粉碎;要知道这是玄金木打造的战船,坚固程度不能以常理来衡量,面对大尊境的攻击,方舟也是能够硬抗个一两下,而眼前的箫霄直接将栅栏给捏碎,可见箫霄愤怒到了何种地步。
站在长孙灏身后的一员小卒,开口嘲讽道:“哼!实力不济也就算了,在战场上当逃兵!哼!”
“你说什么”祁连山瞬间忍不了,宁越是他一手栽培的,这小子什么秉性他一清二楚,眼下哪里容得下他人诋毁。
箫霄也是顺声而望,周身的压力全部凝聚在那员小卒身上,眼神愈发的冷厉;强烈的压迫感让那员小卒不敢在造次,吞咽着口水,不知道应不应该回话。
“萧将军!下面的人说话不过脑子,还望不要介意”长孙灏笑脸相迎,周身的气息散开,阻断了箫霄气息的压制;长孙灏回首看向身后的那员小将道:“长孙鱼!还不给萧将军道歉”
“得罪了”长孙鱼没有先前的惊愕,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毕竟有人给自己撑腰,自己还怕个什么。
“你.....!”祁连山看长孙鱼这个态度,恨不得冲上前,大嘴巴子扇他丫的;身前的箫霄伸手阻拦祁连山,面色依旧平静,但是那白色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显得颇为狰狞。
“行了!还没结束”轩辕令郎眼看着两人的矛盾愈演愈烈,冲着身后的两人嚷嚷了一声,箫霄和长孙灏皆是遥望过去。
“呼呼呼”烟雾散开,一直在周边环伺的马骑三手持九环大刀在战场上来回奔驶,手中的九环大刀在风妖的颠簸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动声音。
“轰.....”废墟中,冰块的尘埃中,一击重拳挥打而出,原先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块,直接被轰杀出如蛛网般蔓延的裂纹,数十个兵卒从废墟中冲出,神色狼狈,身上结满了冰霜,头发和身上满是冰块,哆哆嗦嗦的,寒风一吹,上牙齿和下牙齿都在打颤。
数千只风妖骑兵在战场四周来回驰骋,马骑三收马回缰,眺望着前方掩埋在废墟中的敌军,眼瞅着数十人从废墟中爬了出来,马骑三咧嘴一笑道:“哟吼!命还真是硬啊,兄弟们怎么着啊!上还是不上啊!”
“嘿呦!大哥怎么还客气上了,撂倒了全数算您的,小的们给我冲过去,杀角羊!”为首一员颔首大汉手持长矛,吆喝了一声率领麾五百多名骑兵向敌军的残兵败将发起冲锋,看着架势少说也是个千夫长。
“胡彪!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别着了道”
“大哥!您有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瞧好了!小的们拿出吃饭的看家本领了,给小爷我冲过去”胡彪吆喝了一声,身后数千兵马直线行使,向着废墟冲杀而去。
胡彪麾下的兵卒行驶速度极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是冲杀至废墟跟前,眼瞅着手中的獠刀要招呼到这几员小兵头上,地面上赫然冲杀出数百头夔狼,向着风妖的咽喉撕咬而去,招式狠毒,且一击毙命。
“呜呜呜”数十头夔狼张口嚎叫,五只一组埋伏在雪地中,原本雄赳赳气昂昂昂的胡彪面色骤变,当即怒喝道:“敌袭!防御!快防御”
正在后面看戏的马骑三顿时坐不住了,撂下手中的鞭子,眼中透露着一抹杀意,张口怒喝道:“全军冲锋”
第一百六十四章:颜面
“咔嚓!”数十头夔狼从冰雪中钻出身子,一跃数米高,张口血口咬向风妖的咽喉;清脆的骨折声传入耳中,风妖嘶鸣,被扑杀在雪地中,温热的鲜血伴随着蒸气在空中如晚烟一样浮动着白烟向上空漂浮。
“呜...”被撕咬的风妖倒在雪地中,眼神透露着恐惧,后面的夔狼扑杀而上,开始享用着份美味;在风妖背上的骑兵坠落雪地中,身子连连翻滚,卷起无数雪花,看着被撕咬哀嚎的风妖,士兵脸色惊慌失措,手中的兵器也没有拿稳,半截身子掩埋在雪地中。
“兄弟们!给我上”柳大年在大地上怒喝一声如平地惊雷;胯下骑着的三品夔狼在雪地中露出身影,嘴中喘着热气,毛发上的雪块被抖落在雪地上;柳大年怒喝一声,数千名夔狼骑兵从雪地中冒出身影,冲着胡彪的五百骑兵发起进攻。
“不要乱!各自散开,依靠速度和敌军拉开差距”胡彪也是一员百战的将军,战场经验也是极其丰富;收缰回马调转方向,向着后面撤退;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战局失控而乱了方寸,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麾下的将士。
“哪里走!”柳大年骑着夔狼,听着胡彪的叫喊自然注意到敌军的动向;当即转动身子,手中的长枪四下挥舞,拍了拍麾下夔狼的屁股。
胯下的夔狼鼻息间吐露出白色蒸汽,四肢猛然发力,直线向着胡彪的方位冲杀;身后还跟随三四十员兵卒,死命的追击着敌军。
夔狼的持久力或许比不过风妖,但爆发力却是比风妖强上不少,加之宁越给火字军安排的训练内容;现在的夔狼持久力更长,爆发力也是更强。
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柳大年便是追赶至胡彪身后,两边的距离只有区区不到三十多米的差距,而且这样的差距还在不断的缩小。
“杀”马骑三挥着手中的九环战刀,向着废墟中冲杀而去;一骑绝尘万马奔腾,大地上的震动声络绎不绝由远及近,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正在后面观战的北宫虎眼神中透露着一抹担忧,看向身后的副将道:“情况不对劲,马骑三可能要中埋伏了,传令下去,让他收兵!快”
“诺”副将双手报拳,翻身骑上风妖,牵着马绳向着中军的方向冲杀,当下怒喝道:“吹号!撤兵号!快”
“呜呜呜”牛角制作的号角声音沉闷,士兵猛然吸收一口长气,运用鼎力吸入腹中,随后如泄千里张口吹动,声鼓如雷。
正在战场上追随马骑三驰骋的副将,听着身后的号角,连忙传信道:“将军!北宫将军传令了!要我们撤退!”
“撤他娘个鸟!老子能眼睁睁的看着麾下的兄弟战死沙场吗?全军给我加速冲过去,有什么事情回去我顶着;玛德!用老子一条命换前面数百条兄弟的性命值了,给我冲过去!快”马骑三眼神坚毅,猛然用刀柄敲打着胯下风妖的屁股,令得风妖吃痛不已,四肢加大力度,在雪地中抛出较深的马蹄印记。
“马骑三这个疯子,他在干什么,没有听到吗?”北宫虎眼瞅着马骑三没有回头的趋势,整个人瞬间恼怒,当即怒喝道:“混账!”
“将军怎么办!一但马骑三的兵马陷入战场,我军的进攻就变的十分被动,极其容易误伤麾下的将士啊”
“混蛋!这马骑三不停号令,死了也活该”北宫虎怒骂一声,但终归是没有给予明确的军令,而是抬手眺望着北宫朔的方向,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此时的北宫朔面色阴沉如水,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眼神是愈发的冷厉,阴沉的像是蓄谋已久的乌云,随时会下起倾盆大雨。
“驾”马骑三行使速度疾快,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是冲出数百米;而此时的宁越刚刚从雪地中走出来,看着马骑三的风妖杀来,伸手搀扶起身后的鱼老叟,冲着数千米开外的白子夜密语传音;“行动!”
“吼吼吼”距离马骑三数百米的正前方,一直在雪地中埋藏的山字军冒出头来;三百头白兕军依次排开,一人一骑兵,路南鸿身骑着疤痕白兕王,怒视着冲杀来的马骑三,当即怒喝道:“冲锋!”
“轰隆隆!轰隆隆”数百头白兕同时奔跑,且阵容井然有序,呈现山字军队阵型在地面上奔跑;震荡之声如地动山摇,威慑力极其强悍。
“那是什么东西”马骑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山字军;因为白兕的皮肤呈现白色,在这白雪皑皑的天气中,根本难以看清妖兽的真实面目,只能看到数百个黑影以骑坐姿势向他所在的方位发起冲锋。
“轰隆隆!”随着两者的差距逐渐拉大,地面的晃动声也是愈发的强烈;马骑三终于是看清楚敌军的全部面貌;马骑三面色骤变,声音颤抖道:“不好是白兕!”
白兕这种妖兽非常常见,一两只他们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但关键这是一只白兕群。若是在正面战场上,马骑三有一百种方法蹂躏他们致死;但敌军来的太突然了;而且两军现在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想要调转马头,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马骑三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凭借着多年战场上的经验,马骑三当即下令:“军队两边迂回散开!快”
“驾!”麾下的兵卒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手中的鞭子肆意的挥动,不断的抽打在风妖的屁股上,打的风妖哀嚎不止;骑兵一分为二,像是分岔路口向两边迂回。
可马骑三终归是太过小看白兕军的爆发力了,两边的差距逐渐拉大,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两股洪流终于碰撞在一块。
“轰轰轰!”碰撞之声络绎不绝,伴随着惨叫,宛若一场盛大的交响曲;猩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脚下白色的雪地,大地上尽是哀嚎之声。
马骑三一马当先,手中的九环大刀直立而起,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迎面一刀劈砍向洪流;被锁定住的白兕独角上冒着绿油油的光泽,迎面冲着马骑三撞杀而去。
“轰”剧烈的劲风下,雪浪土花肆意飞起,爆炸气浪向着两边散开;被砍中的白兕发出沉重的哀鸣,原先坚不可摧的独角上出现了裂纹,像是随时会断裂一样。
“看枪!”马骑三刚刚施展神通,稍稍岔气,两边的士兵催着白兕向着他胯下的风妖冲撞上去;那体态壮硕如泰坦般的身子,撞的马骑三胯下的风妖哀嚎不止,身上的血肉像是被挤压成肉饼,光滑的皮毛开始绽放出诡异的血花。
巨大的压力下,风妖已然被挤压的不成样子,马骑三两脚腾空,整个人腾翻在天空上,手中的九环大刀左右挥舞,努力的平稳自己的身子;反手两刀,将山字军刺来的长枪挑开,此时的马骑三面色异常的惨白,眼中流露出难堪的神色。
“干的漂亮”站在箫霄身后的祁连山忍不住的大声赞赏;声音之大令得周边的将士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小声一点!”箫霄开口教训,但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教训,反而像是一种炫耀;箫霄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向长孙灏,那眼神虽然平淡,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挑衅的意思。
长孙灏依旧是笑脸相迎,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看的人很焦急;总感觉他给人一种笑面虎的危险,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对面军阵上方,正在观察战场的北宫朔脸色都能滴出水来;原本他以为碾死宁越和对付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在打脸实在是太突然了,北宫朔的面子上也快罩不住了。
一旁的贺览也没有出言嘲讽落井下石;毕竟两人关系还不错,没必要落北宫朔的脸面。
战场上
此时的柳大年已然将胡彪压着打,阎瞳和高牛两人也是加入战场,原本就独木难支的胡彪情况更为不妙,每一招都在死亡的边缘摩擦,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身上已经多了数十道口子。
“给我死”柳大年手中长矛四下甩动,浑厚的鼎气凝聚在矛头,向着文骞的心口刺去,招式犀利且迅猛。
“老子和你拼了”胡彪倒也是有血性,眼看着身旁的数十位兄弟都殒命沙场,也是没了活着的念头,当下也不在防御,握紧手中的兵器,朝着柳大年的心口刺杀而去,一副以命相搏的架势。
“拦住他”高牛和柳大年配合时间颇长,手中的长矛朝着胡彪的持兵手臂刺去,只听得:“撕拉.....!”
长枪洞穿了护腕,刺破胡彪的臂膀,依稀能够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胡彪倒也是硬气;硬是一声不吭,手中的战刀自然脱落,空闲的手掌伸手接下,朝着柳大年的咽喉砍去,一旁的阎瞳当即一招探出,直接洞穿胡彪的手臂。
接连的刺痛,胡彪终于是忍耐不住,张口哀嚎,神色凄凉;柳大年冷笑一声,那双瞳孔死死的盯着胡彪,咧嘴冷笑道:“去死吧!”
“叮当!”本应当是清脆的咔嚓声,但柳大年这一枪却是被兵刃格挡。柳大年和高牛三人面色错愕,看着来人,原先凌厉的攻势瞬间消退,神色不解的看向挡在三人面前的宁越,柳大年率先开口道:“将军!你这是.....!”
宁越没有开口说话,反手一计刀柄重重击打在胡彪的昏穴上,直接将其打晕;动作行云流水,看着错愕的三人,宁越这才解释道:“带回去,交给将军们,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消息,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
三人一听皆是反应过来,柳大年伸手接过昏迷的胡彪,谨慎起见,柳大年直接废了这小子的丹田;做完这些后;柳大年招呼着身旁的兵卒,示意他们将昏迷的胡彪带下去,严加看管。
前线战场上,马骑三着了白子夜的道,麾下的兵卒伤亡逐渐增加,两边迂回的风妖骑兵只有三四百人没有被波及。
没了上将指挥的兵卒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串;看着敌军大肆屠杀己方的兄弟,心中一时间胆寒,行动迟缓,没了支援的想法,胯下的风妖更是连连后退,眼中透露出畏惧的神色。
“杀!”徐怀手持的战刀拖拽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长的痕迹,数千名林字军井然有序的向着两边的骑兵进行围杀。
后排的三千兵卒组建防御火力点,在后面放射冷箭,阻止敌军发起冲锋。风妖一但没了冲锋的势头,其杀伤力便是大打折扣,更加便于步军对其进行围杀。
马骑三的数千风妖骑兵算是折在这里了,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上空中观战的轩辕令郎眼中带着欣慰的神色,抚摸着胡须赞叹道:“这个宁越实力虽然不济,但统兵有方,日后可留待大用!”
许多将士听完轩辕令郎的赞叹,眼中皆是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有了轩辕令郎的夸赞,宁越在军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毕竟数万大军中,炮灰居多,正真能够熬出头的少之又少。
阵法中的北宫虎双手抓着玄水兽的皮毛,眼神愈发的沉重,眼角的余光向上瞄了眼北宫朔的方向,见他还未发号施令;北宫虎当下深吸一口凉气,看向身后的兵卒道:“起阵!碾压过去”
“将军!马骑三将军还在和敌军僵持啊!这会波及到他的!”副将于心不忍,开口提醒北宫虎,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本将又不是没有给他信号,要怪就怪他自己!起阵”北宫虎言辞犀利,到后面声音更是冷厉了几分,麾下的兵卒不敢忤逆,只能叹息一声,向着后军发号施令。
当然还有一个层面北宫虎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为了北宫朔的颜面;毕竟这一战打的实在是太丢人了,说是阴沟里翻船也不为过;为了将仅存的面子给捞回来,北宫虎不得不这样下令。
第一百六十五章:通病
“轰隆隆”距离两军交战一千米的方位,大地龟裂蔓延如老树根茎;狂风顺着缝隙裂口向着上空吹拂着寒气;随后无数的冰山巨人从地面上攀爬而出。
冰山巨人身高长达一丈,身上满是岩石和冰块;站在地面上宛若巨象;密密麻麻的宛若蚂蚁,从缝隙中攀爬而出逐渐覆盖整个战场,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
“吼吼吼”冰山巨人张口吼叫,探出脚掌向着敌军冲锋,每一次的奔跑抬腿,大地都会为之震荡。
宁越距离敌军有数千米的距离,却依旧能够感觉地面的震荡声;身后跟随的柳大年和阎瞳等人面色惊愕,左右环顾,眺望着冰山巨人的方向,眼中满是惊愕。
宁越心中一沉,眼神飘忽不定;感受着冰山巨人的威压,宁越心中没底;冲着身后的鱼老叟招呼道:“将俘虏的家伙带出去!”
“知道了”鱼老叟没有犹豫,梳理着被冰霜冻僵的白胡子,担忧的看了眼宁越,终归是没有说话,带着数百人向着阵法外突围。
宁越环顾四周的战场,沉吟半晌道:“火字军向后撤退三百米,为大军构筑防线;即墨工你施展阵法,配合火字军;柳大年你率领风字军两侧迂回,解救伤员,一个都不要拉下;林字军在火字军正前方六百米的方位组建防御阵地,山字军向后撤退!快”
宁越发号施令,麾下的将士得了将领,纷纷行动,火字军得令后便构筑防御战线;即墨工两手结印,在地面上设置阵纹,淡白色的光芒肆意绽放,形成一道光墙挡在众人眼前。
徐怀手中战刀染血,脑海中响起宁越的声音,眺望着前方数千米的方位,风雪遮盖住了他的视线,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徐怀,前面的危险正在不断靠近;徐怀拖刀而立,眼中寒芒流转,花白的胡子肆意舞动,徐怀长抚白髯,冷声呵斥:“全军撤退!快”
“撤!”数十名百夫长指挥着麾下的兵卒向后撤退;原本打算拼死一搏的风妖骑兵神色措尔,看着徐徐后退的林字军,想追却又不敢;最终抱着庆幸的心思向后撤退,毕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子夜的山字军眼下酣战正浓,和敌军打的有来有回;当然只是白兕军单方面的碾压敌军;这是实实在在的碾压,将敌军碾压成肉饼。
当白子夜接到号令撤退时,只留给敌军一处血淋淋的战场,深厚的雪地被鲜血染红,血流成河,只剩下数百匹无主的战马在地上游走;还有数百个零零散散的骑兵支撑着身子,血淋淋的面颊看不清表情。
马骑三手持染血长刀,披头散发的站在战场上,身上伤痕密布;胸膛上还有指头大小的血洞,脚底下躺着三四具白兕的尸体,周身鼎气日渐萎靡,喘息剧烈;显然马骑三也是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
“撤!快撤!”数十个劫后余生的士兵正在暗自庆幸,路过冰雪巨人的时候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可接下来寒风吹拂,直接将这几员兵卒给冻成冰块;封冻的脸颊还保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后面奔袭的士兵逐渐发掘不对劲,当即调转马头,神色惶恐大声嚷嚷:“撤!快撤!”
“将军!”马骑三身后的一员副将疾步小跑,来到马骑三身侧;看着血流如注的马骑三,副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倒出一枚褐色的丹药,送入马骑三口中,嘴中吞咽着唾沫,指着身后道:“北宫虎发动阵法了,先前的几位兄弟已经被冻成了冰雕,撤回去就是死!将军我们怎么办啊”
吞下丹药的马骑三稍稍恢复点力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白色的丹药,张口吞服下去,原先伤痕累累的伤口,在这一刻迅速的愈合;马骑三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活络着手臂;感受着鼎气的充盈;马骑三面色惭愧,自责道:“这都怪我,要不是我的失误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殒命沙场”
“将军”副将声音哽咽,像是随时会哭出来;马骑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虎目眺望着前方,眼中透露着狠戾:“既然没了退路,那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些,全军随我开路,为大军扫平障碍!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为国而战,死得其所“马骑三仰天怒吼,吃了一口风雪;猛然撕裂身上残破的盔甲,反手拔出插在地上的九环大刀,翻身骑上一匹无主的风妖,手中长刀高举头颅,仰天怒喝:“兄弟们!抄家伙”
“甩膀子”数百名还能喘口气的兵卒纷纷骑上战马;凛冽的寒冷如微风小刀般吹拂在他们面颊上,像是针扎了一样;但这些士兵并不在乎,骑着胯下的风妖,汇聚在马骑三身后,零零散散组建冲锋阵型,手中的长刀冒着冷光在,直面苍穹,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鲜血,面色刚毅的盯着前方的敌军。
“风妖骑兵!冲锋”马骑三歇斯底里的怒吼,麾下的士兵虽然只有一百多人的规模,但爆发的声音宛若山呼海啸般宏大;马骑三一马当先,率先向着敌军的军阵发起冲锋。
宁越眉头一挑,看着悍不畏死的马骑三,眼中透露着一抹古怪和恼怒;若是任由马骑三的军阵冲锋,将林字军筹备的攻势给逼出来,等那些冰雪巨追杀过来那他们就危险了,宁越当即怒喝道:“柳大年分出一小股部队,跟着我对敌军发起冲锋,遏制敌军攻势”
匆忙之际宁越大声呼喊;双腿发力向着前线战场冲锋,柳大年接下将令,指亲自点了两个百夫长招呼道:“你!你!跟我来,冲锋!快”
“武明的角羊!往哪里走”马骑三张口嚎叫,骑着风妖在雪地中驰骋,转瞬之间便是追至林字军后方,双手捉刀,猩红色的鼎气在身上汇聚,猛然朝着敌军后方挥砍而去。
“霸刀”一声怒喝,一道长达数十丈的刀芒向着马骑兵的方位挥砍而去;马骑三看罢瞳孔剧烈收缩,急忙跳转风妖马背上,身子在地上连连翻滚,在抬头时,胯下的风妖已经被一分为二,多余的刀芒直接拖拽向地面,令得大地都劈砍出深邃的裂痕。
“呜呜呜”刀芒散开,罡风四气,原先气势汹汹的风妖骑兵皆是驻足观望;被宁越的气势所震慑。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马骑三从雪地中探出头,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抖擞着头上的雪花;刀身上的环扣叮铃叮铃的作响。
宁越眼神淡漠,并没有给予马骑三答复,一双虎目环顾四周的敌军,宁越一双眼睛眯成了缝隙,双腿向后撤退,盯着马骑三,神色警告道:“在往前半步,杀无赦”
“小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马骑三双目布满了血丝,当下单手持刀,猛然拍打在刀背上,眼神极其凌厉,张口暴喝道:“刀环九”
“嗖嗖嗖!”九颗刀环猛的从刀背上飞击而出,先是在马骑三周身游窜,随后猛的向宁越的方位砸去。
九颗刀环在空中肆意的流转,朝着宁越的九处杀穴打杀而来,宁越的瞳孔剧烈收缩,单脚猛踩地面,张口怒喝:“横木”
“吱呀呀!”两三丈的树木在地面上伸屈蜿蜒曲折,一排排并拢,形成一道实质性的木遁阻挡在宁越跟前,后面的柳大年刚想出手援助,宁越立即呵斥道:“追随大军向后撤退,防止敌军的骑兵追击,你们的任务是迂回,务必让徐怀的林字军安全撤退”
宁越伸脚向后撤退几步,手中的活卒刀横立在身前;面色凝重如寒霜;柳大年查看四周的情况,眼瞅着数百匹风妖骑兵在四周游走,柳大年叹息一声,冲着身侧招呼道:“军队呈现雁字形,两边一字排开,撤”
“是”数百名夔狼骑兵两侧散开,数十头夔狼停留驻守正面敌军,警惕敌军的动向,生怕他们偷袭,另外数百骑兵急速驰骋,追随着林字军的脚步向后方撤退。
“轰”众军士刚刚行动,宁越身前的横木被九道圆环给劈砍成漫天碎片;破碎的树木碎片裹挟着风雪向宁越席卷而来,刚猛的劲风如蛮牛一样冲撞着宁越的身子。
初步交手,宁越心中就有了些大概,马骑兵的实力应当是在莲婴境巅峰,手中的九环大刀乃是他的主要攻击手段,其余的信息还在试探。
宁越面色变换,偷瞄了眼马骑三身后的冰雪巨人,他们行使的速度极快,两军交战到现在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这些冰山巨人已经呈现波涛般的状态席卷而来,距离宁越现在所在的方位还有九百米的距离。
宁越心中一颤,两腿伸展,当即向着后方逃窜,马骑三见罢,哪里乐意,操控着九环打向宁越的头颅,马骑三眼中透露着凶残的目光,咧嘴冷笑道:“小子!留在这里陪我吧”
“木法!草木皆兵”宁越的身子在雪地中闪转腾挪,化为阵阵黑影,但凡跳过的脚印皆是晨为实质化,形成一道木人迎面碰撞九环。
两者在空中交锋,爆炸的气浪是一层盖过一层;马骑三看罢,当即运转全身鼎力,张口怒喝道:“九牛冲天”
“呼呼呼!”九条刀环逐渐化为九头体型庞大的蛮牛,赤足狂奔;不过半刻呼吸的时间,宁越所施展的草木皆兵术全部被轰杀成碎片。
其中一枚圆环正正好好的砸在宁越的脊背上,宁越当即一口鲜血喷涂而出,身子向前飞出数百米,整个人直接栽倒在雪地中。
“这.....!”方舟之上,众人面面相徐,箫霄那张俊逸的面庞顿时难堪了起来;宁越的实力他多少有些了解,怎么可能会被敌人这样轻易的打中。
“哟吼!合计了半天,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长孙灏身后的小将又开始冷嘲热讽;身前的长孙灏假意训斥,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战场中,马骑三眼瞅着打中宁越,生性警惕的他连连补上好几道攻击,这才松懈下来;张嘴吐出嘴中的血沫,徒步上前,掂量着手中的九环刀,将在空中飞翔的刀环收入刀背上后,来到宁越跟前,嘲讽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小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后面观战的北宫虎眉头一锁,瞅着马骑三斩杀敌军守将,算是稍稍挽回点局面,看着上空中缓和神情的北宫朔,北宫虎稍稍松下一口凉气,招呼着身后的兵卒收阵。
“吱呀呀!”原先气势汹汹的冰雪巨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毕竟马骑三已经将敌军主将斩首,在打下去意义不大。
“小子!你的人头我就收下了”马骑三高举手中的九环大刀,刀环挥舞之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恰在此时,宁越翻身而起,手中的活卒刀直接割喉而过,斩落马骑三的头颅;鲜血顺着切口在空中上肆意的喷撒,宁越顺手取下九环刀和储物袋,瞅着被割喉断头的马骑三,宁越小声呢喃道:“我叫宁越,兄弟!一路走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反应不急,宁越转身向着阵口游窜,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眼中寒芒绽放,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若是按照正常的实力比拼,宁越自然不是马骑三的对手,但是宁越利用了强者经常会犯的通病,那就的面对弱者的自大。
宁越边跑边舒缓着背后的筋骨,嘴中骂骂咧咧道:“老小子!还真他娘的谨慎,要不是有玄罡体撑着,怕也是扛不住了”
“小子!快点跑!敌军的主将已经发飙了,再不走!你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常帝的声音在宁越脑海中响起,正在徒步奔跑的宁越,回首偷偷瞄上一眼,只见身后风雷大作,风雨飘摇,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嘴中怒骂道;“他娘的,这是个女人吗?玩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