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叫我叔叔?
转眼三日期限已到。
乌鹏再没理由扣着人不放,让人拿给温冢一套新的衣服换上,才把他带到了夏夏面前。
温冢说要先回阴风寨处理点私事儿,夏夏亲自送温冢出城。
出了城以后,夏夏模样乖巧地说:“温叔叔,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温冢神情微微愣了一下,“你叫我叔叔?”
夏夏眨着大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说:“你年龄应该比我师父大不了几岁,我叫你一声叔叔也没有叫错啊。温叔叔,如果你不想当我的神箭大将军,那你就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放心好了,有我罩着乌家堡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温冢不否认他一开始答应当这个神箭大将军是为了保命,可是刚刚夏夏的一声‘温叔叔’毫无预兆的触碰到了温冢内心那块柔软的地方……
温冢看着夏夏肉嘟嘟的小脸蛋,突然间觉得,弃暗投明当一个神箭大将军,好像也不错呢。
温冢脸上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说:“公主无戏言,说好了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
夏夏笑眯眯地说:“公主当然无戏言,只是温叔叔,你若是答应当我的神箭大将军,就要一辈子对我忠心,不可以做出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温冢笑着说:“神箭大将军一样无戏言!”
一旁的白池看到夏夏三言两语便让温冢心甘情愿追随她,微微笑了笑,心道真是小人精。
夏夏想去阴风寨看看,看看古代的土匪窝是什么样子的?
不管怎么说,副本不能白下。
夏夏看着温冢说:“温叔叔,我能和你一起去阴风寨吗?”
温冢说:“你也要去?”
夏夏说:“我就是想看看阴风寨是什么样子的?”说完又转过脸看向白池,“师父,我可以去吗?”
白池对夏夏向来有求必应,含笑说:“可以。”
白池都同意了,温冢就更没理由放对了,笑着说:“行!”
谢沛没想到温冢还能活着回来,属实惊讶!
寨子里的人看到温冢时,同样是有的高兴,有的不高兴。
高兴的那些人都是追随温冢的人,不高兴的那些自然是拥护谢沛的。
温冢出事以后阴风寨的大当家就换成了谢沛,寨主的椅子谢沛屁.股还没坐热温冢又回来了,尼玛这不是搞事情嘛?
不过谢沛既然已经坐上了阴风寨的第一把交椅,便不会轻易再让出去!
然而两个当事人还都没有说话,两边的追随拥护者先吵成了一团,最后甚至发生了肢体冲突!
那场面,简直了,乌泱泱的!
“都给我停手!”
温冢大喝一声!
这一声呵斥颇有气势,打的热闹的两拨人还真停了下来,自觉分成两队让出了一条道。
谢沛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视线从夏夏,白池,王铁牛身上轻轻扫过,最后落在温冢身上。
只见温冢目光平静,没有逃出生天回来找谢沛寻常的愤怒,这让谢沛很意外。
谢沛更意外的是,夏夏和白池作为乌家堡的客人,怎么会和温冢混在一起,还一起来了阴风寨?
“你是怎么从乌家堡出来的?”
“正大光明走出来的!”
“正大光明?”
若说温冢从乌家堡逃出来的谢沛相信,正大光明走出来的,谢沛这么就那么不信呢?
谢沛说:“你做的那些事情,乌堡主杀你十次都不解气,放了你,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温冢说:“解不解气我都活着回来了。谢沛,我今天来,是为了处理我和你的私人恩怨!”
谢沛冷笑说:“私人恩怨?你挖坟再先,掳走乌家堡主母在后,得罪了乌家堡差点害死了阴风寨上百条性命,你根本不配当这个寨主!”
温冢说:“十六年前是你救了我一条命,十六年后你又亲手送我上断头台,我欠你的一条命如今算是两两相抵了,至于这个寨主,你想当就当吧,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十六年前温一凡被林家家主沉江,被正在江上捕鱼的谢沛一网打了上来,随后将其带回阴风寨安置。
捡回一条性命的温一凡从此改名温冢。
温冢和谢沛年龄相仿,在谢沛的帮助下温冢慢慢走出失去挚爱的痛苦,那段时间两人相处的也很融洽,两人很快就建立了深厚兄弟友情!
老寨主有一个女儿叫虞三娘,是谢沛这辈子最想娶的女人,谢沛做梦也没有想到,虞三娘会喜欢上温冢!
那时候温冢和谢沛两人感情十分要好,无话不说。
温冢知道谢沛喜欢虞三娘,当着谢沛的面指天发誓不会抢他心爱的女人,甚至还明确的拒绝过虞三娘!
虞三娘性格也拧巴,温冢不答应和她在一起,她宁可把自己熬成老姑娘也不答应谢沛的求爱。
三个人这么一僵持,就僵持了十几年!
直到老寨主过世前把寨主之位传给了温冢,这件事的发生让谢沛心里极度不平衡!
谢沛打小跟在老寨主身边,阴风寨的人包括谢沛自己一直都认为,会是他接任阴风寨寨主之位!
老寨主把位置传给了温冢,谢沛当时就傻眼了!
喜欢的女人爱上了温冢,就连寨主之位也成了温冢的,谢沛当时就觉得万念俱灰,第一次后悔把温冢从江里救上来!
那时起,谢沛和温冢的兄弟情就算是完了。
这么多年谢沛一直想拿回属于他的寨主之位,温冢为了报复林家和林岚烟挖坟掳人正好给了谢沛这个机会!
谢沛以为温冢回来是和他算这笔账的,属实没想到温冢是来和他划清界限的,“你回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温冢说:“对。”
谢沛盯着温冢平静的面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说:“你是正大光明从乌家堡走出来的也好,逃出来的也罢,我都希望你离开阴风寨,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听到谢沛要把温冢赶出阴风寨,那些追随温冢的人不乐意了,温冢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末了大声说:“弟兄们,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号,神箭大将军!愿意和我一起追随效忠浮生长公主的,就随我离开阴风寨!”
第62章 夏家军
“神箭大将军!”
“浮生长公主?”
“浮生长公主在哪?”
温冢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一时间两拨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满眼惊讶不可思议!
“神箭大将军?”
谢沛同样震惊不已!
谢沛看着温冢不苟言笑的坚毅面孔,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温冢在乌家堡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神箭大将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想到了什么,谢沛说:“是浮生长公主救了你?”
温冢说:“是!”
许是夏夏太低调了,谢沛完全没有把她和夏浮生联系在一起!
谢沛更加想不通,温冢凭什么得到夏夏的青睐,从乌家堡手里救下了他的性命?
“浮生长公主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温叔叔箭射的好!”
夏夏插了一句。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软软糯糯的声音,足以把在场之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夏身上!
就在众人好奇温冢几时又多了一个侄女时,只听夏夏又接着说:“既然温叔叔说和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本公主这一次就不治你的罪了,阴风寨寨主之位你想要就拿去吧,温叔叔是不会稀罕的,但是往后你若还想到找温叔叔麻烦,本公主第一个不放过你!”
听到夏夏自称公主,在场之人包括谢沛在内又是一脸震惊!
追随温冢的那些弟兄反应倒是很快,其中一人立马单膝跪在夏夏面前大声说:“我愿意跟随神箭大将军永远追随效忠浮生长公主!”
接着哗啦啦跪倒一片,齐刷刷的声音震耳欲聋:“我们都愿意跟随神箭大将军永远追随效忠浮生长公主!”
夏夏看着眼前单膝下跪,高呼效忠她的十来号人,脑子里忽然冒出组建一支只属于她自己的军队的想法!
只听命于她一个人的军队,听起来就很酷啊!
夏夏微微扬起唇角说:“你们都很听话,我很喜欢,既然你们愿意追随我,效忠我,那么往后我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又是震耳欲聋的高呼声!
夏夏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本公主的专属军队,只听命于本公主一人,叫你们什么好呢,有了,以后你们就叫‘夏家军’!”
温冢振臂高呼说:“夏家军愿终身追随长公主,只听命于长公主一人,为长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家军同样振臂高呼:“夏家军愿终身追随长公主,只听命于长公主一人,为长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山寨土匪,转眼间成了大夏国长公主的专属军队,身份不知道提升多少档次!
夏家军,一听就很霸气,很尊贵!
那些拥护谢沛的人看到这一幕眼红的不行,甚至有些人心里蠢蠢欲动想要弃暗投明。
可是他们刚才还和夏家军打的热火朝天,若此时投明只会遭受夏家军的讥讽,因此也只有羡慕妒忌恨的份了!
谢沛倒还算平静,并没有流露出对温冢的羡慕,起身对温冢说:“那就祝贺你了。”
温冢说:“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谢沛说:“如此甚好!”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绯衣的中年女子从门外跑进来。
谢沛看到绯衣女子跑进来时眉心狠蹙一下,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恢复平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阿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绯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已故老寨主的独生女儿虞三娘!
虞三娘少女时期便喜欢上温冢,这一等就是十几年,从妙龄少女等到大龄女青年,期间不知道被温冢拒绝过多少回依旧痴心不改。
温冢被乌鹏带走以后,谢沛把虞三娘也囚禁起来。
直到刚刚虞三娘才找到机会逃了出来,看到温冢全须全尾的站在她面前,虞三娘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三娘,你来的正好,我要走了,和你道个别。”
“走?”
虞三娘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阿冢,你要去哪?你带我一起走吧,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
温冢目光平静地说:“三娘,你想要的东西,我永远都无法给你,把你带在身边是对你的不负责,而你也会成为我的拖累,你明白吗?”
虞三娘没想到温冢会说她是拖累,内心无比的失落,望着温冢的眼睛说:“你说我是拖累?”
温冢知道他的话很伤人,但为了让虞三娘死心也只能如此,说:“很多年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现在我的回答依然没有变,三娘,别在我在身上浪费时间了,就算你再等上一个十几年,也不会又任何结果的,我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娶妻生子。”
虞三娘不怕再等一个十几年,她伤心的是被温冢说成是拖累,心酸的要命,说:“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只是一个拖累吗?”
温冢吐出一个字:“是!”
夏夏看到虞三娘眼底的泪花,心里感叹: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啊!
痴情到夏夏都想开口劝劝温冢把虞三娘带上一起走了。
可是夏夏又一想长痛不如短痛,温冢十几的时间年都没能爱上虞三娘,想来他的心里除了林月欢再也无法容下第二个人了。
温冢话又说的那么绝情,勉强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他们过得也不会开心。
“长公主,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办完了那就走吧。”
夏夏说完牵着白池便往寨子外走去。
温冢和夏家军跟了上去。
“阿冢……”
看到温冢离开虞三娘忍不住喊了一声,谢沛一个箭步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虞三娘不让她追上去,“别再作践自己了!”
“放开!你放开我!阿冢,阿冢!”
虞三娘虽然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力气却远不如谢沛!
饶是她用尽力气也没能从谢沛怀里挣脱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冢的身影一点一点走远,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第63章 刺客
事情了了,接下来就是启程去北楚了。
一行人分了三辆马车。
夏夏和白池乘坐一辆,楚凤辞,陈景渊,周先知三人乘坐一辆,霓凰独自乘坐一辆。
夙风和王铁牛驾驶马车,夏家军则全部骑马。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城了!
夏夏掀开马车窗帘露出小脑袋往外看了看,虽然此时的夏家军都很精神,可是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我知道了!”
夏夏忽然说了一句!
闭目养神的白池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皆是温柔,含笑说:“知道什么了?”
夏夏放下车窗帘子,回头望向白池说:“夏家军好像还不够威风!”
白池含笑说:“你想到让夏家军威风的办法了?”
夏夏露出一抹笑容说:“还是师父最了解我,夏家军虽然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强悍,可他们身上穿着衣服太寒碜了,我想要给夏家军设计出一款军服,他们穿上统一的军服,骑着高头大马,一定让人望而生畏,闻风丧胆!”
白池含笑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呢。”
夏夏屁.股挪到白池身旁,亲昵的抱住白池手臂乖笑说:“师父,那就给他们做一身衣服好不好?”
白池含笑说:“好。”
……
乌家堡。
面对乌鹏的日渐冷落,还有是不是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的莺儿,再加上外界的风言风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林岚烟每日都备受折磨!
林岚烟本有机会杀了温冢这个罪魁祸首报仇雪恨,因为夏夏,林岚烟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林岚烟心里想要报复夏夏,可是夏夏的身份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等着她的就只有一个死字!
“温冢!”
林岚烟表情有些狰狞,恨的咬牙切齿!
林岚烟不敢动夏夏,但是不代表她就真的打算咽下了这口气,于是瞒着乌鹏暗中找了一批杀手,花钱买温冢的性命!
至于那个想要取林岚烟而代之的莺儿,林岚烟一点也没有惯着她。
但凡只要抓住莺儿的一点点错,林岚烟就会把事情无限放大,莺儿轻则挨巴掌罚跪,重则挨板子关小黑屋,日子过得可谓悲惨!
一开始乌鹏还会劝林岚烟收敛点,林岚烟反手送了乌鹏一顶宠妾灭妻的大帽子,乌鹏一气之下便撒手不管了,由着林岚烟自己折腾去!
没多久莺儿就吃不消了,跪在林岚烟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只求林岚烟能够放她离开乌家堡,这段时间的莺儿也想不明白了,和堡主夫人相比较还是命比较重要!
彼时,夏夏一行人已经离开清水进入金阳境内。
夏夏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路过的风景,盘算着在金阳逗留个一两日,好好逛逛金阳城,也不枉她穿书一次!
“师父,你以前来过金阳吗?”
夏夏扭过头望向白池。
原著里并没有在白池少年时期上多下笔墨,因此白池年轻时候的事情,夏夏也一无所知啊。
“来过……”
白池刚说两个字,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接着夏夏便听到马蹄声向她的这个马车靠近,把马车前后左右围得水泄不通。
白池察觉情况不对,立即掀开马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夏夏好奇问:“师父,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白池放下窗帘说:“有刺客。”
夏夏惊呼:“刺客?!”
白池波澜不惊地轻‘嗯’一声,仿佛根本没有把几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是了,白池除了医术高,暗器也是一流啊!
一般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外面,黑衣人忽略掉另外两辆马车,径直朝楚凤辞乘坐的马车发出攻击,目标明确下手不留余地!
夏家军的职责是保护夏夏,把夏夏乘坐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并没有上前帮助夙风扛敌!
另外一辆马车里的霓凰,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在马车里吓得她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好腻害呀。”
夏夏趴在窗户上看着夙风以一敌十,嘴里发出惊叹声。
夙风身手好夏夏一早就知道,但是亲眼目睹夙风大显身手,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夙风身手好,对方貌似也不差!
因为对方人多的缘故,夙风很难发动攻击,基本以防守为主!
虽然暂时夙风还能挺住,但是力气总有用完的时候,一旦夙风没有了力气就麻烦了。
“温叔叔,去帮忙!”
收到夏夏的指令,温冢立即策马上前应敌!
有了帮手夙风明显轻松很多,在两人的合作之下,黑衣人节节败退,有好几个都都负了伤!
黑衣人也是聪明的,一看情况对他们不利,知道再打下去也无法完成任务麻溜的跑了!
危险解除后,霓凰再不敢独自乘坐一辆马车,立刻从车上下来小跑到楚凤辞的马车外面,惊魂未定地说:“楚公子,我能上来吗?”
楚凤辞没有拒绝霓凰的求助,让她上了马车。
霓凰还没来得及高兴,楚凤辞却从马车上下来,径直上了霓凰的那一辆。
面对这一幕,霓凰当真是既尴尬,又失落。
周先知摇摇头说:“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啊。”
霓凰垂下眼眸,紧抿着唇不语。
陈景渊不忍看到霓凰越陷越深,忍不住说:“夏姑娘,我实话告诉你吧,楚公子他不喜欢女人!”
噗!
端起茶杯喝茶的周先知,听到陈景渊说楚凤辞不喜欢女人,刚入口还没咽下去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坐在周先知对面的陈景渊触不及防被喷了一脸!
“你说什么?”
霓凰整个人都懵掉了!
陈景渊抹掉一把脸上的茶水,说:“楚公子之所以不接受你,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霓凰脑瓜子嗡嗡响,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霓凰目光紧紧地盯着陈景渊说:“楚公子亲口对你说他喜欢男的?”
陈景渊说:“这倒没有。”
霓凰松了一口气,“既然没有,你为何说楚公子不喜欢女的?”
陈景渊说:“你若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亲自去问他。”
霓凰不相信楚凤辞喜欢男人,可是看陈景渊眼底的认真,又不像是胡乱说的,一时间心里乱极了……
第64章 三公子是哪里人?
夏夏趴在车窗上看到楚凤辞换了马车,心想楚凤辞这厮是有多不待见霓凰啊?
人家一个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啊?
夏夏其实想去楚凤辞车上问他黑衣人的事儿,但是这个时候白池肯定不会答应,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经过短暂的休整后,马车又开始继续行驶。
“师父,刚才的黑衣人,好像是冲着楚哥哥来的。”
“嗯。”
“谁要杀楚哥哥呢?”
“不清楚。”
白池不知内情,没有随意评判。
夏夏虽然读过原著,也知道大反派在原著里死对头很多,想要弄死他的人也很多,可是这次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一时间还真不好说!
毕竟,楚凤辞提前两年认祖归宗,已经改变了时间线。
原著里霓凰公主恨楚凤辞恨的要死,现在还不一样对楚凤辞死心塌地,赶都赶不走。
因此北楚那边的人,对如今的楚凤辞是一种什么态度,没有亲眼所见之前,根本不好下定论!
没走多久,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这次还是被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和上一波黑衣人不同的是,这次的黑衣人并没有一上来就开打,数量也比刚在那波少了一半,他们拦在三辆马车的最前头,其中一人叉着腿挺着胸膛大声说:“谁是温冢?自己站出来!我们今日是来取温冢性命的,其他人可自行离去!”
听到黑衣人的叫嚣,夏夏有些纳闷,怎么又成了来杀温冢的?
难道两拨黑衣人不是一家的?
“保护好长公主!”
温冢说完骑马上前。
黑衣人看到有人站了出来,朝温冢说:“你就是温冢?”
温冢不答反问:“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说:“有人花钱买你的性命,至于这个人是谁,你到了阎罗殿,亲自问阎王去吧!”
语罢大喝一声“上!”
其他几个黑衣人立即出动,提刀朝温冢砍了过去!
夙风眸子一凛,人已经飞身离开车辕,一脚踹在喊话的那个黑衣人胸口,下一刻那人便如同无根的飘絮一样随风飘走,然后又重重摔在地上!
“这么菜?”
看到这一幕,夏夏顿时有些失望!
这拨黑衣人的实力和刚才那么一拨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的,连防守都做不到,攻击就更别提了!
温冢还没出手,剩下几个人就被夙风轻轻松松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两个都躺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说!谁派你们来的?”
夙风出手帮助温冢退敌,是因为刚才温冢出手帮了他,此举算是还了温冢一个人情。
就在夙风逼问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的嘴角突然流出了黑血,头一歪人就不动弹了!
夙风立刻上前检查,发现这个几个黑衣人事先在牙齿里藏了致命的毒药,刚才咬破毒药毒发身亡了!
“死了。”
夙风看向温冢。
温冢跳下马,走向夙风,朝他抱拳说:“多谢!”
夙风说:“可惜都死了,没有问出来是谁要杀你。”
温冢看向地上的没有呼吸的黑衣人,大概已经猜到是谁要杀他了,说:“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夙风说:“你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温冢轻描淡写地说:“谁恨我入骨,谁最想我死,就是谁花钱买我的性命!”
夙风说:“乌家堡?”
温冢笑着点头,末了又说:“夙风老弟,恕我直言,之前那些黑衣人好像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有仇家吗?”
温冢一句老弟似乎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夙风说:“很多人看不惯我家公子。”
温冢笑着说:“优秀的人总是被妒忌。”
夏夏看着温冢和夙风有说有笑,果然男人的之间的情谊都是打出来的,看了眼地上的几具尸体,就这么暴露在野外,吓到过路人就不好了。
夏夏刚要喊温冢让他带人挖坑把人埋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楚凤辞的声音,“把人埋了!”
夏夏下意识的把脑袋转向后方,只看到楚凤辞修长的手指放下车帘的动作,夏夏立即又看向温冢说:“温叔叔,你带人搭把手。”
温冢应声喊了几个人上前帮忙,剩下一部分人继续留在夏夏马车旁,以便保护夏夏安全。
把人埋了以后,马车才继续前行。
原本计划天黑前赶到金阳,时间一耽搁还未进城天就已经黑了,于是找了一处空地夜宿,准备天亮以后再继续赶路。
月色正浓,有风轻送。
马车停稳后,一行人先后从三辆马车上下来。
晃晃悠悠坐了这么久的车,夏夏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夏夏看向霓凰喊了一声‘姑姑’,人却向陈景渊跑了过去,这种迷惑的行为让霓凰很是无语!
“三哥哥。”
夏夏牵住陈景渊的大手卖乖。
忽然手里被塞了东西,夏夏撑开一看居然是一粒糖果。夏夏抬起脸对上陈景渊微笑的脸庞,乖笑说:“谢谢三哥哥。”
陈景渊关心问:“累了吧?”
夏夏剥开糖纸把糖果放进嘴巴里说:“也不是那么累。”余光瞥到霓凰看向某处,夏夏顺着霓凰的视线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是楚凤辞!
陈景渊也注意到了,对霓凰说:“白天我和你说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问问他,问清楚了,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霓凰心里很复杂。
霓凰想去问楚凤辞是不是喜欢男子,又害怕听到让她无地自容的回答。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霓凰无弄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与其让自己跌落深渊,倒不如装聋作哑……
霓凰没有说话,转身又回上了马车。
陈景渊无奈地摇摇头,末了牵着夏夏来到白池身旁,礼貌地唤了白池一声“白庄主”。
白池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因为夏夏对陈景渊的过于亲密,让白池对陈景渊的身份存在质疑,“三公子是哪里人?”
跟在楚凤辞身边的人,一般人都会认为是北楚来的。
白池一开口就是问陈景渊是哪里人,很明显并不认为他也是从北楚来的,或者说不确定。
陈景渊有些猝不及防,说:“我……”
因为事先没和楚凤辞对过密语,陈景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当陈景渊犯难时,楚凤辞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是陈国人。”
第65章 恶霸强抢民男!
陈景渊心头一紧,立即看向楚凤辞。
楚凤辞一脸从容地走来,停在陈景渊身旁,对白池说:“他是家中第三子,虽然家里家大业大,但因不是嫡子并不为家族所喜,最后沦为家族的牺牲品被赶出家门,我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在了身边。”
楚凤辞一个字都没有提及陈景渊的身份,字里行间又全是陈景渊真实的坎坷经历写照,就算有一天被白池得知真相,也能圆的回来!
夏夏好想给楚凤辞鼓鼓掌。
不愧是干编剧的,说话真有一套!
白池说:“原来如此。”
楚凤辞说:“别人不顾他的死活将他赶出家门,他还想要用自己的性命维护那些人,他啊,就是一个烂好人。”
陈景渊虽然不爽楚凤辞的暗讽,但是也不能当着白池的面和他发生冲突,能做的就是紧抿着唇不语。
白池看向陈景渊,淡笑说:“三公子是位重情之人。”
楚凤辞说:“重情没有错,但身份乱世,首先要做的是保命,不要尽想着做一些以德报怨的蠢事才好!”
白池笑着说:“楚公子说的极是,若性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楚凤辞转过脸看向默不作声的陈景渊,似提醒似警告,说:“以后在做蠢事之前,首先把你的性命保住,否则,没人救得了你。”
四目对视,似有火光!
白池没有在说什么,转而看向夏夏温声说:“浮生,该休息了。”
这么美的月色,夏夏根本睡不着,“师父,我现在还不想睡,再玩一会好不好?就一会。”
白池摇摇头,拒绝了夏夏的撒娇,说:“明天还要赶路,夜里休息不好,白天就没有精神,想玩什么明天再玩。”
白池该宠的时候宠,该严的时候也不会松懈。
夏夏说:“那好吧。”
夏夏和白池回到马车里后,陈景渊终于忍不住怼了楚凤辞,“你什么意思?”
楚凤辞说:“什么什么意思?”
陈景渊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楚凤辞说:“我刚才说了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陈景渊说:“你凭什么说我是烂好人?”
楚凤辞反问:“不是吗?”
陈景渊气节,说:“我看你根本就是有病,病的还不轻,赶紧去找大夫看看吧!”
楚凤辞上前一步,近距离逼视陈景渊,说:“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诅咒我?”
陈景渊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目光警惕,“你想干什么?离我远点!”
楚凤辞勾唇说:“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只有我让你走远点的份,你没有资格让我离你远点!除非有一天,你站在至高处俯瞰天下,到那时你才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至于现在,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哪都不许去!”
楚凤辞的种种行为外加他对霓凰的冷漠态度,已经让陈景渊坚定的相信楚凤辞就是断袖,就是稀罕男的!
陈景渊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孩子,被楚凤辞这个大魔头囚禁在身边,心里真的是害怕极了,咽了咽口水说:“我不喜欢男人,你休想对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夙风脚下一个趔趄,上前就要揍陈景渊!“别以为有浮生长公主护着就可以口无遮拦,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士可杀不可辱!
陈景渊另可被打的满地找牙,也绝不愿委身榻上供楚凤辞取乐!
陈景渊看向夙风说:“来啊!”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吃完一只鸡的周先知赶紧擦擦手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每个人都少说一句,年轻人火气怎么都这么旺呢?这样不好不好!”
楚凤辞说:“夙风,退下。”
夙风虽然一肚子火,但是也不能违抗楚凤辞命令,狠狠地瞪了陈景渊一眼,才退回到原先站着的位置!
“变态!”
陈景渊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转身就往马车走去,才刚走了两步忽然想起霓凰还在车上,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对霓凰名节造成不好影响,陈景渊又打消了上马车躲避楚凤辞的念头。
陈景渊正准备在地面找个远离楚凤辞的地方坐下休息,手腕忽然被一只手掌抓住,“跟我来!”
“你干什么?你想对我做什么?”
陈景渊惊恐不已!
听到陈景渊的叫声,已经躺在的夏夏又爬起来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只见陈景渊被楚凤辞生拉硬拽的拖上了马车……
嗯,场面有些惊心动魄。
就像那个什么来着,对了,恶霸强抢民男!
“老大,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不会在马车里打起来吧?”
“楚公子断袖啊……”
“别乱说!”
温冢呵斥夏家军,“今天夜里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长公主的马车!”
“是!”
……
霓凰虽然人坐在马车里,但是外面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霓凰从马车窗帘的缝隙看到陈景渊被楚凤辞强行拖上马车,心里头忽然有种很慌很慌的感觉,回想起这一路走来发生过的事情,还有陈景渊和她说过的话,霓凰越想越不对劲!
“难道……他真的喜欢男子……”
霓凰抱着膝盖喃喃自语。
霓凰脑子乱心里也乱,不敢再继续往下深想。
另一边。
楚凤辞把陈景渊拖上马车后将他人堵在车上,后者见无法下车,只能往最里面躲,一脸惊恐的看着楚凤辞,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楚凤辞后背低着车门而坐,对紧紧抓着衣服防止他兽性大发的陈景渊淡声说:“我不喜欢男人。”
陈景渊微微蹙眉,“你说什么?”
楚凤辞又重复一遍:“我说我不喜欢男人。”
陈景渊依旧没有对楚凤辞放下戒心,皱眉说:“不喜欢男人你把我拖上来做什么?”
楚凤辞说:“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陈景渊说:“什么忙?”
楚凤辞说:“我需要一个和我关系看起来比较亲密的男性……”
陈景渊脸色骤变,刚刚才松懈的心瞬间又紧绷了,咬牙切齿的说:“你还说你不喜欢男人!”
第66章 我宁死不从!
楚凤辞耐着性子说:“能不能先听我把胡说完再下定论?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霓凰公主,所以想请你帮我演一场戏,让霓凰公主死心。”
陈景渊明白楚凤辞的意思。
但是陈景渊十分不确定,楚凤辞是不是想借着让霓凰死心的由头,对他假戏真做?
毕竟楚凤辞没由来救他一场,属实让他想不通!
如果楚凤辞对他有某种意义上的念头,那可就不一样了,这不就有了救他出囹圄的原因了吗?
陈景渊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楚凤辞没安好心想要拉他下水!
陈景渊说:“你是北楚太子,想要找个人演戏还不容易吗?依我看夙风就很合适,你去找他吧。”
楚凤辞说:“你是不答应了?”
陈景渊说:“我就说你这人目的不纯,我告诉你,你休想打我的主意,我宁死不从!”
楚凤辞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不答应陪我演这场戏,我就派人通知夏皇说你诈死,如此一来,夏皇就有了攻打陈国的理由,陈国兵力不足,粮草不足,夏国一旦出兵,离陈国国破就不远了。”
陈景渊怒骂:“你卑鄙!”
楚凤辞浅浅勾唇,“好好演,演砸了我饶不了你。”
楚凤辞找人演戏其实并非陈景渊不可。
就像陈景渊说的,必要时刻夙风也能上!
之所以必须是陈景渊,那是因为楚凤辞要保证陈景渊的生命安全,不能让陈景渊离开他的视线。
楚凤辞一旦和陈景渊有了这层关系,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进入金阳这个新副本后,夏夏一行人先找了家客栈落脚。
因为头天夜里大家都没有休息好的,简单用过午饭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陈景渊的房间就在楚凤辞隔壁,夏夏依旧和白池同住。
夏夏昨儿睡了一.夜这会精神头足足的,走到窗边看着底下的行人如织的街道,想着一会去什么地方玩?
“睡不着吗?”
白池来到夏夏身旁,夏夏抬起小脸说:“昨天夜里睡得好饱,这会一点也不困,师父,你去休息吧,我保乖乖待着房间里哪也不去。”
白池摸了摸夏夏的头,含笑说:“我出去一趟,见一位故交,要和我一起去吗?”
夏夏立即点头说:“要!”
白池年少时曾在金阳江家小住过一段时日,受江家家主照顾,此番途径金阳自然要去江家拜访。
夏夏看白池两手空空,不由说:“师父,我们去见你的故交,不带一些礼物吗?”
白池含笑说:“礼物在为师身上。”
夏夏看白池身上根本放不下大件的贺礼,忽然想到白池是神医,经他手炼制的药丸每一颗在外面人的眼中都是宝贝!
夏夏开心地说:“我知道了,是师父亲手炼制的药丸对不对?”
白池含笑轻‘嗯’一声。
客栈离江家路程并不是很远,白池选择牵着夏夏的小手步行过去,夏夏一路走一路看,感觉没走多久就来到了江家。
江家是金阳的大户,屋子多,使唤的下人也多。
白池报上名字以后,门房立即把他和夏夏引到花厅,然后又赶紧去通知江家家主江宏义。
夏夏原以为江家家主年龄和白池相仿,没想到是一个留着胡须的老头。
江宏义见到白池先一阵嘘寒问暖,末了又抱怨说:“白老弟,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几时成婚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白池摸了摸夏夏的头,并未向江宏义严明夏夏是公主的身份,微笑说:“不是女儿,是徒弟。”
江宏义笑着说:“原来是徒弟啊。白老弟,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白池微笑说:“顺其自然吧。”
江宏义笑着说:“没遇到合适的?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姑娘,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白池微笑说:“好意心领了,我对目前的生活状态很满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江宏义呵呵一笑这个话题算是揭过了,“白老弟,你怎么有空来金阳?”
白池解释:“路过此地,来看看你。”
说着白池从身上取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瓷瓶,“这是我闲来无事炼制的一些强身健体的丹药。”
夏夏很有眼力劲的从白池手里接过瓷瓶放在江宏义手边的桌面上。
江宏义拿起瓷瓶看了看,笑着说:“难为你还惦记着我。”
话说到这里,江宏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白池察觉到异样,出声询问:“江老哥,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江宏义叹了一口气,说:“是心儿。”
白池说:“禾心妹子怎么了?”
江禾心是江家二女儿,十多年前嫁给崔家长子。
崔家是金阳大户,两家结亲也是门当户对,十分匹配。
婚后江禾心与夫婿崔博文夫唱妇随恩爱有加,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人成亲十几年,至今膝下没有养育一个子女。
对此崔家怨声载道,若非有崔博文护着,江禾心早成了下堂妇!
江宏义满脸愁容,“最近崔家张罗着给我那女婿纳妾,因为这事,我那苦命的女儿病了半个月才好转。”
白池说:“好端端为何要纳妾?”
江宏义说:“不瞒你说,心儿嫁到崔家这么多年,没能给崔家生下一儿半女,我能理解崔家的心情,但是身为人父,我也心疼自己的闺女啊!”
白池说:“找到原因了吗?”
江宏义说:“心儿成婚头两年连着掉了两个孩子,后来就再也怀不上了,大夫说是伤到了身子,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
白池说:“怎么没的?”
江宏义说:“头一个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落摔没的,第二个是自己流掉的,药也没少吃,就是怀不上。白老弟,你医术高明,要不我让人把心儿从崔家接回来,你给她号号脉?看看是否还有办法补救?”
白池是男性,缺少临床经验,因此对于妇科这块研究并不深。
毕竟在保守的古代,女人连脚都不能给外男看,更何况是当着外男宽衣解带了,白池就算想给人看妇科,也没人来找他。
不然凭着江宏义和白池的交情,江宏义早派人把白池请家里来了,何至于等到今日?
第67章 浮生懂得很多呢
如今江宏义也是没办法了,才提出让白池给江禾心号脉。
否则崔博文纳的妾室一旦生下崔家长孙,江禾心在崔家的日子定会如履薄冰,更加难熬!
“我没问题。”
白池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
只要病人自己同意让白池治病,白池自然也会尽全力救治。
约么一个时辰后,江禾心领着丫鬟回了娘家。
江禾心二十七八的年华,虽然嫁做人妇多年,可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杨柳细腰,杏目粉腮,鬓间斜插着一支步摇,朝她们走来时步摇也只是微微晃动,给人一种蕙质兰心,端庄贤淑的印象……
“白哥……庄主。”
江家来人并未提及白池,乍一相见江禾心内心如潮水般波涛翻涌,但很快这种慌乱的情绪便被江禾心不动声色的压制下去,并且及时改口唤了白池一声‘庄主’。
白池微笑说:“禾心妹子。”
江禾心注意到一旁的夏夏,同样误认为夏夏是白池的女儿,浅笑说:“这是你的孩子吗?真可爱。”
江宏义解释说:“这孩子不是白老弟生的,是白老弟的小徒弟。心儿啊,白老弟路过金阳来看看我,我让人把你叫回来,是想让白老弟给你号号脉。”
江禾心微微苦笑说:“爹,没用的。”
江宏义说:“白老弟医术无人能敌,不管有没有用,让白老弟给你号号脉,万一还有办法呢?”
江禾心轻扯嘴角,看向白池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所以真的不用在号脉了。”
江宏义说:“心儿啊,你既然回来了,白老弟人就在你面前,就是抬个手的事儿,你就让白老弟给你看看吧。”
白池说:“禾心妹子,我还是给你号号脉吧。”
江宏义说:“心儿。”
江禾心浅笑说:“看来我今天不让白庄主给我号脉,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那好吧。”
江禾心走到圆木桌旁坐下,伸出一条手臂放在桌子上,然后将袖子往上轻轻提了提,抬起头看向白池说:“号吧。”
白池挨着江禾心坐下,夏夏站在白池身旁,看着他给江禾心号脉。
“白庄主,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我自己最清楚了。”
看到白池轻轻蹙眉,江禾心随即开口。
只见江禾心目光平静,神情淡然,仿佛早已经接受了不能生育的事实。
号完脉,江禾心垂眸整理衣袖,江宏义立即问:“白老弟,心儿的身体如何?”
白池起身看向江宏义,轻轻摇了摇头。
江宏义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连你都没有办法,看来心儿这辈子注定与子女无缘了。”
江禾心坦然说:“没有就没有吧,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若一辈子都为此事烦恼,往后我的日子该有多难熬啊。”
江宏义说:“可是崔家要给博文纳妾……”
江禾心说:“爹,我不能生,总要有个能生的啊。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江禾心又看了白池一眼,才由丫鬟搀扶着离开。
夏夏和白池在江家用过晚饭才离开,走出江家大门后,夏夏好奇问:“师父,那位江家小姐,真的不能有自己的小孩了吗?”
白池轻‘嗯’一声。
夏夏说:“连师父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吗?”
白池说:“不能。”
夏夏轻轻地‘哦’了一声,又说:“那位江家小姐看起来好坚强啊。”
通透,想得开的,不哭不闹,知道怎么消化情绪,不钻牛角尖。
这是白池给江禾心号完脉以后,夏夏对江禾心的新印象。
这样的女子,即便丈夫有了小妾,也不会整日和小妾争风吃醋,再再不济,就算离了崔博文,也能一个人活的很好!
回客栈的路上,夏夏买了好些零嘴,一路走一路吃。
忽然,夏夏视线里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楚凤辞,陈景渊。
夏夏又往他们周围看了看,确定夙风不在。
两个大男人出门逛街,真是稀奇。
随着距离拉近,夏夏似乎从陈景渊脸上看到了不情不愿,像是被楚凤辞硬拖出来的!
夏夏刚想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却看到楚凤辞和陈景渊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商铺,便没有去打扰他们,跟着白池一起回了客栈。
才走进客栈,柜台后的掌柜便叫住了白池,并从柜台上拿了一封信交给白池,说:“客官,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有劳了。”
白池接过信以后,并未立即打开,而是回到房间以后,才把手里的信封拆开。
夏夏把手里的零嘴全都放在桌子上,边吃边看向白池问:“师父,谁的信啊?”
白池把手里的信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又给夏夏到了一杯水,才说:“江禾心约我明日在琴楼见面。”
夏夏一听这话,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白天在江家见面时,她们也没告诉江禾心住哪呀。
关键江禾心可是有夫之妇,私底下约见外男若是被崔家人知道,也有损她的清白啊。
夏夏喝了一口水说:“师父,这个江家小姐好奇怪啊。”
白池问:“哪里奇怪?”
夏夏说:“江家小姐今天才刚见过师父,为什么还要越师父明日单独见面?江家小姐是人妻,师父是男子,若是让旁人知道,指不定会生出什么误会来呢。”
白池失笑说:“浮生懂得很多呢。”
夏夏说:“师父,你明日真的要去赴约吗?”
白池点点头,“嗯。”
明知这样不好还要去赴约,如果不是书里有为白池正名,夏夏真的会认为,白池年轻的时候和江禾心之间有私情呢。
夏夏想了想说:“师父,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琴楼吧,若是被人看到,有我在旁边,也能打消那些人的猜忌。”
白池含笑说:“好吧。”
翌日,在房里用过早饭后夏夏和白池便出门了。
客栈离琴楼的距离有些远,两人乘车前往。
到达目的地以后,王铁牛留在外面看着马车,白池牵着夏夏走进琴楼赴江禾心的约。
第68章 惊天大瓜
“白庄主,请跟我来。”
江禾心身边的贴身丫鬟绵柳,已经在客栈门口等候多时了。
夏夏和白池一出现绵柳便立刻迎了上去,将她二人带至二楼包厢,然后站在门外等候。
江禾心看白池带着夏夏一同赴约,虽然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你来了。”
白池轻‘嗯’一声。
江禾心说:“坐下说。”
白池牵着夏夏走到桌子旁,先把夏夏抱到凳子上,然后才落座,看向坐在他们对面的江禾心,说:“禾心妹子,你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江禾心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分别给夏夏和白池各倒了一杯茶,边倒边说:“昨日在江家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江禾心把茶壶放回原处,抬起头目光落在白池身上。
夏夏有些奇怪。
今天在江家有事情发生吗?
夏夏正疑惑着,听见白池说:“你不想给崔家生子?”
夏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池看,心里头更更更疑惑了,不是说江禾心是身体受损无法生育吗?
怎么成了江禾心不愿给崔家生孩子?
啥子情况啊?
江禾心淡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答应我,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其它事情与你无关。”
白池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说:“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身体里残留的大量避孕药物,是谁做的?”
避……避孕药?
夏夏吃惊的啃起了自己的手指头,忽然想起昨天在江家白池给江禾心号脉时,江禾心说的那句话。
当时夏夏并没有察觉异常,听白池说江禾心体内残留大量的避孕药物,夏夏才后知后觉明白,白池为了一定要赴今天的约了!
这可真是惊天大瓜啊!
江禾心知道瞒不过白池的眼睛,所以才把白池约出来,其目的就是想劝白池不要管她的闲事,淡声说:“与你无关。”
白池一语道破:“你自己给自己下药?”
江禾心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了,与你无关!”
白池说:“崔少爷待你不好吗?”
江禾心说:“很好。”
白池说:“既如此,你为何要这么做?”
江禾心说:“白庄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如果你不想看到我被崔家所休,成为一个下堂妇,就请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白池本就不喜管闲事,即便江禾心不约白池出来,白池也不会将此事外泄,“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江禾心说:“希望你言而有信。”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绵柳的声音:“二小姐你不能进去……”
“滚开!”
随着一声呵斥,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很大力的推开,接着走进来一个和江禾心年龄相仿的妇人。
“锦绣?”
“好你和江禾心,你居然敢背着大哥和男人私会,这回让我抓个正着,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崔锦绣一副要吃了江禾心的表情!
崔锦绣是江禾心的小姑子,待字闺中时就和江禾心之间磕磕碰碰,这么多年姑嫂之间的感情就没好过。
崔锦绣回回会娘家,回回都要找江禾心麻烦,好在有崔博文相护江禾心才没有吃亏,正因为如此越发的引崔锦绣不满!
“锦绣你误会了,”
“误会?都被我堵在屋里了你还敢狡辩!江禾心,我看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已经让人去找大哥了,一会大哥来了,我看你怎么和他解释!”
崔锦绣认定江禾心和白池有奸情,心里暗爽算江禾心倒霉,这一次定能把江禾心赶出崔家!
“你见过有人幽会带着孩子的吗?”
夏夏撑着脑袋看向崔锦绣。
夏夏很是奇怪,崔锦绣是如何得知,白池和江禾心在琴楼见面的?
还很精准的找到了包厢?
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也太巧合了!
巧合到就好像有人向崔锦绣告密似的……
“哪里来的小孩?”
崔锦绣刚才只顾着教训江禾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孩的存在,现在看到了也没把夏夏当回事儿。
“我是哪里来的不要紧,你年龄都这么大了,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
“你说谁年龄大?”
“你呀。”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我师父是大夫,给人看病的,你问都不问清楚就诬陷我师父清白,没礼貌的是你才对!”
“大夫?”
崔锦绣先是一愣,看向白池,旋即又说:“看病就看病,为何要偷偷摸摸的看病?恐怕看病是假,私会奸夫才是真!”
“你过分了!”
江禾心眉心狠蹙,“崔锦绣,我和白庄主之间清清白白,不许你污蔑我们!”
崔锦绣冷笑说:“清清白白?你这些话还是等大哥来了以后说给大哥听吧,我就不信大哥这次还维护你!”
江禾心懒得搭理崔锦绣,看向白池说:“白庄主,你先走吧。”
崔锦绣冷笑说:“走?走得了吗!今天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间屋子走出去!”
夏夏眨巴着大眼睛说:“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崔锦绣说:“什么话?”
夏夏不紧不慢地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除非你能够确保,这一辈子都不会生病,否则今天你得罪了我师父,它日你生病了,想要请我师父给你看病,我师父可不一定给你看!”
崔锦绣柳眉轻挑,“你诅咒我?”
夏夏耸耸肩膀,一脸无辜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何来诅咒?只要是人都会生病,难道你长这么大就没生过病?”
崔锦绣气节,“你这个小破……”
崔锦绣想要上前教训夏夏时,膝盖忽然麻了一下,接着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夏夏面前,双手撑地向夏夏行了一个大礼!
触不及防的叩拜,惊呆了江禾心和崔锦绣身后的两个丫鬟,夏夏笑眯眯地说:“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回吧。”
崔锦绣简直要疯了,朝身后的两个丫鬟大叫:“蠢货,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两个丫鬟赶忙上前把崔锦绣搀扶起来。
第69章 可是很好奇呀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男人。
男人五官端正,有棱有角,进门看到白池的刹那,神色明显有一丝诧异,“白池。”
崔博文并不相信江禾心会红杏出墙,着急赶来琴楼也不是来捉江禾心的奸,而是担心江禾心在崔锦绣这个吃了亏!
崔博文是来给江禾心撑腰的,不是来帮着崔锦绣一起欺负自己媳妇的!
可是看到白池的那一刹,崔博文内心的坚定,似乎在一点一点濒临瓦解,心里的天秤也慢慢向崔锦绣倾斜……
白池微微额首,“崔少爷。”
崔锦绣冷笑说:“大哥,这就是你一直护着的好媳妇,这次是让我抓个正着,不不能为崔家延续香火还红杏出墙,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江禾心连忙朝崔博文摇头,拼命解释说:“相公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崔博文走到江禾心身旁,然后看向崔锦绣说:“心儿来琴楼这事我知道。”
崔锦绣笑容僵在嘴角,“你知道?”
崔博文说:“知道。”
崔锦绣指着白池说:“你知道江禾心来琴楼见这个男人?”
崔博文说:“知道。”
崔锦绣急了,“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这个女人?江禾心究竟有什么好的?”
崔博文说:“这没你的事儿了,赶紧走吧!”
崔锦绣说:“大哥……”
崔博文说:“锦绣,你回娘家我和你嫂子欢迎,但如果你回来是找事儿,以后还是不要再回来的好!”
崔博文就差点没说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了!
崔锦绣一心为崔博文着想,没想到最后反成了自己的不是了,狠狠地瞪了江禾心一样气冲冲的走了!
打发走了崔锦绣,崔博文看向白池说:“让白庄主见笑了,若是没有其它事情,我和心儿就先回去了。”
白池说:“请便。”
看着崔博文揽着江禾心的腰身离开,夏夏竟然没来由的羡慕起江禾心来,不问真相首先把媳妇护的好好的,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世间少有啊!
崔博文对江禾心一定是真爱了!
“师父,江家小姐的相公,真的知道江家小姐约你在琴楼见面吗?”
“你觉得呢?”
“我?”
夏夏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除非崔博文知道江禾心不想给他生孩子,否则江禾心此番约白池在琴楼见面,一定是瞒着崔博文的!
“那,江家小姐的相公,知道江家小姐不想给她生孩子吗?”
崔博文又帅又体贴家里还有钱,嫁给这样的男人妥妥的人生赢家啊,江禾心为啥要吃避孕药?
难道,这里面,还有惊天大大瓜?
“这是别人的家事,不用我们来操心。”
“话虽如此,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很好奇呀。”
“你呀。”
白池笑着摇摇头。
夏夏虽然很好奇在江禾心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她还是很赞成白池说的,人家的家事,她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干预的好。
“师父,江家小姐的家事我们管不着,可有件事儿我们必须要管。”
“黑衣人的事情?”
“嗯。”
夏夏点点头,很认真地说:“温叔叔是我的神箭大将军,说好的福祸同享,有人花钱买他的性命,我当然要管了。”
白池含笑说:“好。”
喊来小二要了纸和笔,由夏夏口述白池代笔写了一了封信,交由驿站的人送往乌家堡。
乌鹏收到信以后,看到上面的内容,得知了林岚烟买凶杀人,又惊又怒!
乌鹏把信拍在林岚烟面前的桌子上:“长公主是什么人?夏皇最疼爱的公主!你敢买凶杀她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是,不是我……”
“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总之信上说了,你若是再敢对乌鹏下手,从此世间将再无乌家堡!”
乌鹏本就对林岚烟日渐冷落下来,终日留宿书房。
林岚烟买凶杀人一事一经暴露,越发惹得乌鹏气恼,若非必要更是连林岚烟的面都不想见。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陶家又来人向乌家堡提亲。
乌鹏二话没说就一口应下,林岚烟又急又气。
林岚烟说服不了乌鹏,为了不让乌千穗嫁到陶家那个火坑里,深夜撬开乌千穗的后窗,将她送到后门早已备下的马车上,第二日乌鹏得知真相时,乌千穗人早已经出城了……
——
夏夏以为她们不管崔家和江家的闲事,江禾心约白池在琴楼见面的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知了。
谁知崔博文又出现了。
夏夏在房间吃过晚饭,正要去隔壁的隔壁的房间找楚凤辞说会话,客栈伙计就领着楚博文找上了门。
有什么事儿非要大晚上说?
夏夏一看有瓜,便打消了去找楚凤辞的念头,坐在椅子上边吃着零嘴边听他们两个说话。
崔博文一改在琴楼时的宽和大度,面无表情地说:“白池,离心儿远点!”
嗯??
夏夏眨巴着迷惑的大眼睛,这话怎么听上去有点怪怪的?
就好像……白池对江禾心有觊觎之心似的。
白池淡声说:“崔少爷多虑了。”
崔博文说:“心儿在琴楼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白池说:“无可奉告。”
崔博文说:“好一个无可奉告!白池,白庄主,不管你在琴楼和心儿说了什么,心儿现在是我的妻子,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白池说:“崔少爷,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对令夫人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崔博文说:“你发誓!”视线一撇落在夏夏身上,“用她的性命发誓!你若违背今日之誓言,就让她……”
白池愠怒:“住口!”
白池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发誓,但绝对不会也不允许任何人拿夏夏的性命发誓,哪怕白池对江禾心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白池的怒斥,不仅让崔博文以为他对江禾心有意,差点就连夏夏也这么认为了。
崔博文说:“你不敢发誓……”
白池举起三根手指,从容地说:“我用自己的性命起誓,若我对江禾心有任何非分之想,将会不得善终!”
第71章 我会补偿你的
午饭后,夏夏下楼溜达,王铁牛在身后跟着。
瞧见夙风心事重重的坐在一楼大厅发呆,夏夏走过去伸出一只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楚哥哥呢?”
夙风回过神,“公子出门了。”
除了之前楚凤辞在夏宫时,夙风没有在眼前跟着,出了宫以后楚凤辞不管去哪夙风都跟在身旁,今个怎么出门不带上夙风?
夏夏好奇问:“你怎么没和楚哥哥一起出门?”
夙风答:“公子让我留下。”
夏夏头顶出现一个大大的“?”号,又问:“楚哥哥是一个人出门的吗?”
夙风回:“和陈三一起。”
夏夏‘哦’了一声,看到夙风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说:“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若是遇到困难了,说出来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的忙呢。”
夙风此时苦恼不已。
他家殿下乃是北楚太子,身份无比的尊贵,天底下那么多貌美的女子不喜欢,偏去喜欢一个男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夙风看着夏夏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叹了口气说:“你帮不了我的忙。”
夏夏踮起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你说都没有说,怎么就断定我帮不了你的忙呢?”
夙风有些哭笑不得,说:“你若是再年长个十岁,或许能帮上我的忙,可是你现在太小了,真的帮不上。”
夙风心想,以他家殿下目前对夏夏的态度,若夏夏不是三岁而是十三岁,或许能让楚凤辞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可是夏夏太小了,小到啥也做不了。
夏夏伸出一根食指在夙风面前轻轻摇了摇,末了放下手指轻轻一笑,说:“有志不在年高!”
夙风轻轻摇摇头,根本没把夏夏当成一个助力,说:“十年后,如果那时候殿下还未大婚,或许你真的能帮上忙。”
看着夙风起身离开,夏夏有些纳闷,她年龄小和楚凤辞大婚有什么关系?
十年后她十三楚凤辞二十六七,
那个时候要么她们已经回到现实世界,要么楚凤辞就已经儿女成群了,毕竟人家现在可是北楚的太子殿下!
是要继承北楚大统的!
继承大统以后得有后代延续香火吧,延续香火是不是要娶媳妇生孩子,除非楚凤辞想要在这个世界断子绝孙!
彼时,行人如织的街道上。
楚凤辞和陈景渊在前面慢悠悠走着,霓凰在后面不远不近的悄悄跟着。
霓凰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上午,也想了一个上午,纵使知道楚凤辞稀罕男人,还是无法就此干脆的抽身离去……
除了对楚凤辞执念太深不甘心就此放手,还有她离开皇宫时夏皇交给她的任务,如果就这么回去了,霓凰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霓凰不能轻易放弃,也不敢轻易放弃!
“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聊!”
被楚凤辞从床上硬拖起来压马路,陈景渊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就像是楚凤辞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不还似的。
陈景渊已经想好了,为了防止今天晚上楚凤辞再迫害他,无弄如何也不会再给楚凤辞开门了!
“我管你吃,管你喝,只不过让你陪我出来散散步,你就抱怨了一路,你这个工具人当得一点都不合格。”
“我压根就不想当这个工具人,都是你逼我的!”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习惯就好了。”
“你换个工具人吧。”
陈景渊声音突然软了下去,一脸的生无可恋,“这活我真干不了,你就放过我吧。”
楚凤辞说:“干不了也要干!”
陈景渊咬牙:“你就是个疯子!”
楚凤辞冷哼一声。
楚凤辞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中,疯不疯的楚凤辞压根就不在乎,更不会在乎外人对他的看法!
对于楚凤辞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构的,虚构的东西,都是会消失的!
消失的东西,根本没必要在乎太多!
走到一处比较僻静的路段时,忽然冒出十来个黑衣人把楚凤辞和陈景渊团团围住,看样子还是上次的那一批!
没有多余的问候,黑衣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楚凤辞来的!
“楚公子小心啊!”
看到黑衣人提刀向楚凤辞砍去,吓的霓凰花容失色,惊恐大喊!
书里的大反派没有夙风那么厉害的身手,饶是楚凤辞在现实世界中有练过,但是面对十几个提刀的杀手,楚凤辞根本抵挡不了太久!
好在杀手是完全冲着楚凤辞来的,又很讲武德,不用让再他分心去顾忌陈景渊,饶是如此楚凤辞也慢慢有些力不从心了。
避开这把刀又迎上另外一把刀,就在楚凤辞避无可避时,突然想起夏夏曾和他说过的‘主角光环’,一把抓住陈景渊挡在了他前面……
陈景渊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朝刀尖迎去,下一秒就要命丧黄泉!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惊雷从九天降落,轰的一声劈在拿刀刺向他的杀手身上!
刀尖从陈景渊惊恐的眼前滑落,接着被雷劈到冒烟的杀手,身体笔直的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其余杀手也只是一愣,并没有选择就此收手。
他们的目任务就是取楚凤辞性命!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完成任务!
陈景渊的心脏还没停止狂跳,人又成了楚凤辞的挡箭牌,接着又是几道惊雷降落,然后就是一个个被劈成黑炭的杀手在陈景渊面前倒下!
接二连三的被惊雷劈中,剩下的几个杀手站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了,互相对视一眼后,抬起地上的同伴赶紧撤了!
“你,你……”
陈景渊几次死里逃生脸色煞白,而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你为什么推我上前?!”
楚凤辞云淡风轻地说:“身为奴仆,不就是用来在关键时刻,替主人挡下重击的吗?”
陈景渊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凤辞,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咬咬牙,没有说话!
楚凤辞也属实没想到,‘主角光环’竟然这般强大,拍了拍陈景渊的肩膀,轻轻勾唇,“我会补偿你的。”
第70章 三哥哥,起床了
夏夏好想说幼稚!
崔博文三十来岁的人了,动不动就叫人发誓,发誓要是真的有用,黑白无常可不得天天加班啊?
白池发过誓后,崔博文再无话可说。
崔博文离开以后,夏夏眨巴着大眼睛说:“师父,你和江家小姐以前,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呀?”
好端端如果真的啥事没有,崔博文不可能逼着白池发誓,由此可见,白池年少时和江禾心之间一定发生过点啥。
白池坐在夏夏身旁问:“什么故事?”
夏夏说:“江家小姐是不是喜欢师父?”
白池好笑说:“此话怎讲?”
夏夏认真地说:“师父不喜欢江家小姐,所以敢用自己的性命起誓,江家小姐若是不喜欢师父,江家小姐的相公便不会来找师傅,逼着师父发誓,所以江家小姐一定是喜欢师父的。”
忽然夏夏后知后觉发现了什么。
假设江禾心喜欢的人是白池,她不愿意给崔博文生孩子的理由,不就成立了吗?
但是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大不了不嫁呗,嫁了又不想给别人的男人生孩子,完了还把自己弄不孕了,哪个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事儿啊?
白池把手放在夏夏的头上,含笑说:“你可真是个小人精。”
夏夏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师父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了,江家小姐是喜欢师父的。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是师父拒绝了江家小姐吗?”
夏夏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余,白池心里只有独孤皇后,哪里还容得下其他女子?
然鹅白池一句‘不是’让夏夏愣了愣。
白池解释说:“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江禾心就答应了崔家的提亲,很快便嫁给了崔博文。”
夏夏说:“逼婚?”
白池说:“据我所知,没有人逼婚,完全是她自愿嫁到崔家的。”
夏夏说:“既是自愿嫁给崔家少爷的,那为何不愿给崔家少爷生孩子?这不是很奇怪吗?”
白池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外人,不好插手,点点头说:“是挺奇怪的。”
夏夏的猎奇心已经被完全勾起来了!
很想很想弄清楚这里面的真相,可是又担心因为她的插手,产生一些蝴蝶效应,万一再出了人命,那可就不好玩了。
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启程去北楚吧!
办正事要紧!
彼时,楚凤辞从房间出来,还嘱咐夙风不用跟着。
夙风以为楚凤辞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没想到楚凤辞却去了陈景渊的房间。
夙风当时也没多想,可是第二天夙风端着洗漱用品来到楚凤辞房门外,正准备敲门时却看到楚凤辞从对面的房间出来,夙风当时就迷糊了。
“公,公子。”
“怎么了?”
楚凤辞从容淡然,丝毫没有被“抓奸”的窘迫。
夙风刚想说什么,霓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看到楚凤辞大清早从陈景渊房间走出来,霓凰神色明显一愣,瞬间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霓凰没有当面问楚凤辞是不是喜欢男子,就是害怕自己的梦想会幻灭,可偏偏却让她看到这么崩溃的一幕,霓凰脑瓜子嗡嗡直响,心里哇凉哇凉的……
“楚公子,你昨夜,”
剩下的话霓凰有些问不出口,也害怕听到最不想听到的话。
楚凤辞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很是体贴的把门从外面轻轻带上,然后才看向霓凰,说:“昨夜什么?”
霓凰轻轻咬了咬唇,“昨夜休息的还好吗?”
楚凤辞说:“很好!”
说完径直走向自己房间,推门而入。
夙风连忙跟了进去,留霓凰一个人在走廊消化混乱复杂的情绪……
走进房间,看到整洁的床铺,夙风就已经明白,楚凤辞昨夜并不在自己房间。
夙风想起楚凤辞曾说过陈景渊对他很重要,又想起楚凤辞把陈景渊拖进马车的场景,再加上昨夜的事情……
夙风越想眉头邹的就越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艰难地说:“殿下,你……”
楚凤辞打断夙风说:“把早饭送到陈三房间。”
陈景渊现在就是一个仆人,楚凤辞让夙风给陈景渊送早饭,很难不让人多想……
伺候完楚凤辞洗漱后,夙风亲自去厨房,把早饭端到陈景渊房间。
“难道殿下……真的喜欢男人?”
夙风站在床前眉头紧锁,忽然听见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一回头发现是夏夏走了进来。
“长公主。”
“三哥哥怎么还在睡着?”
夏夏径直走到床前,趴在陈景渊耳边说:“三哥哥,起床了,再不起床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昨天晚上楚凤辞一会要求陈景渊做俯卧撑,一会仰卧起坐,不做就威胁他向夏皇告密,快天亮了才让他休息,陈景渊此刻真的是又累又困,浑身酸疼不已,眼皮厚重的根本抬不起来。
“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看到陈景渊闭着眼睛梦话般似的回应,夏夏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夙风问:“三哥哥这是怎么了?”
夙风也想知道昨夜在这间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
夏夏又把脸转过去看向陈景渊,瞧着陈景渊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叫他起床,小声的和夙风说:“不要打扰三哥哥休息,我们先出去吧。”
夙风又看了陈景渊一眼,把手里的早饭放在桌子上,然后和夏夏一同出去了。
夏夏和夙风离开后,霓凰推门走了进来。
霓凰脚步极轻的来到床边驻足,静默地望着床上还在睡熟的陈景渊,目光复杂,轻咬下唇,手里的帕子被她绞的不成样子。
“呵……”
霓凰忽然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回到自个房间,霓凰便待在屋子没有再出来,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冷的让她发抖!
“难怪他一直不肯接受我,原来……竟都是真的……”
霓凰神情悲痛,心里更是苦涩不已。
多么可笑啊。
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居然喜欢男人,真是太讽刺啊。
第72章 还以为劈的是你呢
“滚开!”
陈景渊猛地抖动肩膀甩开楚凤辞的爪子!
楚凤辞把陈景渊从夏宫的牢笼救了出来,原本陈景渊还对楚凤辞抱有感激之心,可是刚刚楚凤辞竟然把他往刀尖上推。
经过刚才的事情,陈景渊心里对楚凤辞的感激,也随之烟消云散!
楚凤辞知道陈景渊心里气恼,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他想要保住性命只能把陈景渊推出去,谁让陈景渊拥有无敌的主角光环呢?
“你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你巴不得我死对吧?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这你可冤枉我了。”
“我冤枉你?你可真会睁着眼说瞎话!刚才不是你把我推出去的吗?”
“放心吧,你的命大着呢,只要你自己不寻死腻活,应该不会有人能够杀的了你。”
楚凤辞在思考另外一件事,如果陈景渊死了,他所处的这个时空会不会就此坍塌?
假设这个时空坍塌了,他是会永远的留在这里,还是会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楚公子,你没事吧?”
陈景渊愤愤离开以后,霓凰还是没忍住走上前。
方才那惊险万分的一幕让霓凰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亲眼看到楚凤辞拿陈景渊挡刀以后,霓凰忽然察觉陈景渊对楚凤辞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如果真的很重要,又怎么会毫不犹豫把人推出去送死呢?
由此可见陈景渊在楚凤辞心里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我,我看到了。”
“还有什么事吗?”
楚凤辞神情淡漠,甚至连一个笑脸都不肯给霓凰。
楚凤辞其实也挺苦恼的,他都这么冷漠这么绝情了,甚至连陈景渊都利用上了,还是没能劝退霓凰,莫不是一定要听到他亲口说喜欢男人?
“我,”
霓凰每一次面对楚凤辞时心里都会慌慌的,再三的犹豫,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迎视楚凤辞淡漠的目光说:“我可以帮你!”
楚凤辞不解反问:“帮我什么?”
霓凰说:“我可以帮你抵御外界的流言蜚语!”
楚凤辞听懂了霓凰的弦外之音,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霓凰说:“我知道你喜欢陈公子,让我留在你身边,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你什么,我保证会乖乖听你的话,不会干预你做的任何决定,必要时候我还可以站出来替你澄清,我是夏国公主,我说的话他们一定会相信的。”
霓凰的固执让楚凤辞头疼,“有名无实你也愿意?”
霓凰目光坚定地说:“我愿意!”
楚凤辞眸子凛了凛,说:“你离开这么久,夏皇居然没有派人出来寻你,还是说夏皇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在紧张什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是夏皇派你跟在我身边的?你们在密谋什么?”
霓凰拼命的摇头说:“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楚凤辞说:“那是怎样?”
霓凰终究还是太年轻,阅历不够,做不到在楚凤辞面前镇定自若,被楚凤辞一追问立马方寸大乱!
“我,我……”
“我要听实话!”
“皇兄让我当他在北楚的眼线。”
霓凰终究还是受不住楚凤辞的逼问说出了夏皇交代她的任务,紧接着又赶紧向楚凤辞表明她的真心,“我可以不当这个眼线的,我真的可以不当这个眼线的。”
只要能够留在楚凤辞身边,霓凰愿意用任何东西去交换,“太子殿下,你相信我,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只要你同意让我留在你身边。”
为了能够留在楚凤辞身边,霓凰不惜背叛夏皇,不惜把夏皇交给她的任务向楚凤辞全盘托出。
这样的一个痴情女子,对楚凤辞大抵是真爱了。
只是可惜,在楚凤辞的心里,离开这里比什么都重要,他不会也不可能爱上这里的某个人!
客栈里。
夏夏坐在一楼临窗的位置。
先是看到陈景渊一脸怒气的从外面走进来,径直上楼回了房间,没过多久又看到楚凤辞和霓凰一道从外面回来。
这组合,多少有点让夏夏意外。
“楚哥哥!”
夏夏喊了一声。
楚凤辞看向夏夏朝她走了过来,霓凰则直接上了二楼。
楚凤辞看了眼一旁的王铁牛,在夏夏身旁落座,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末了才问:“你三哥哥回来了吗?”
夏夏点点头说:“回来了,很生气的样子,我没敢上前。”
楚凤辞觉得好笑,说:“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夏夏辩解,“我才不是害怕,是三哥哥走的太快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叫他他就上楼了。对了,你不是和三哥哥一起出门的吗?怎么和霓凰姑姑一起回来的?你对三哥哥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楚凤辞放下杯子说:“遇到埋伏了。”
夏夏立刻来了兴趣,说:“是上次的黑衣人?不对呀,那群黑衣人那么厉害,夙风又不在你身边,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楚凤辞轻轻挑眉,“你很失望我活着回来?”
夏夏立刻收敛笑容,“瞧你说的是哪的话?我怎么可能这么想呢?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楚凤辞说:“你猜?”
夏夏眨了眨眼睛,联想到陈景渊回来时的样子,脑子里蹦出来四个字‘主角光环’!
夏夏惊讶说:“你该不会……拿三哥哥当盾牌吧?”
楚凤辞说:“的确很好用。”
夏夏吞了吞口水,“难怪三哥哥那么生气,你真的太狠心了!”
楚凤辞说:“多亏你的提醒,否则,我就真的回不来了。”
夏夏之前说陈景渊拥有‘主角光环’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毕竟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没有亲眼所见,没想到楚凤辞这厮竟然当了真,还真拿陈景渊当肉盾!
夏夏问:“后来了,那些杀人怎么样了?”
楚凤辞反问:“你没有听到雷声?”
夏夏说:“听到了呀,好几声呢,我还奇怪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打雷,还以为劈的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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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掌嘴
楚凤辞看着夏夏甜甜的笑容,真是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夏夏的脸蛋,这绝对不是因为看着夏夏可爱,而是发泄心里的不满!
“痛……”
夏夏不甘示弱,抓住楚凤辞往回收的手,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你……”
“你才属狗!”
夏夏哼了一声,从椅凳上站起来,朝二楼跑去。
楚凤辞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两排牙印,属实无语,年龄不大下口还挺狠!
夏夏上到二楼,直接来到陈景渊房门口。
门关着,夏夏退了一把,没推开。
接着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低吼:“滚!”
认识陈景渊这么长时间,这是夏夏第二次见到陈景渊发脾气,第一次是刚才陈景渊走进客栈的时候。
夏夏印象里的陈景渊,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
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陈景渊突然间变得这么暴躁,倒是有点像原著里主角崛起时的状态了,还真是让夏夏有些不习惯了。
“三哥哥,是我。”
夏夏知道刚才那一声‘滚’不是冲着她来的,陈景渊指定以为门外来的是楚凤辞,所以才破口大骂!
换做生死关头她被楚凤辞推出去,她也会对楚凤辞破口大骂!
陈景渊要是不生气,不愤怒,那一定是这个世界出bag了!
约么过了十来秒钟夏夏眼前的门开了,陈景渊已经整理好心情,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貌面对夏夏,轻声说:“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夏夏摇摇头。
陈景渊摸了摸夏夏的头,说:“没有就好。”
夏夏安慰陈景渊说:“三哥哥,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陈景渊并不仅仅是生气,更是失落。
陈景渊虽然有很多兄弟姐妹,可是因为生母身份低微,他并不受那些兄弟姐妹待见,甚至连能说的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楚凤辞就像是一盏灯,触不及防闯进陈景渊的生活,照亮了他前方的黑暗。
虽然陈景渊嘴上说楚凤辞是带着目的救他的,可是心里已经却把他当成了朋友。
陈景渊以为楚凤辞也一样。
陈景渊万万没有想到,楚凤辞会一再二的推他出去送死。
是他太天真,高估了自己在楚凤辞心里的位置,或许在楚凤辞心里,他仅仅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陈景渊挤出一抹笑容说:“我不生气。”
这时楚凤辞闲庭信步般走了过来,“没有就好。”
听到楚凤辞的声音,陈景渊脸色当时就变了,牵着夏夏进入房间,然后把门从里面关上。
楚凤辞扯了扯唇,推开对面的门走了进去。
王铁牛站在走廊里,分别看了看相对面的两间房,不知所云的摸了摸后脑勺,啥情况这是?
翌日夏夏一行人正准备离开启程离开金阳时,客栈里来了崔锦绣这个不速之客。
崔锦绣带着十来个手持木棒的护院和两个贴身丫鬟,质问完掌柜白池住哪个房间一只脚才迈上楼梯,就看到温冢带着夏家军准备下楼。
正准备上楼的崔锦绣并没有让路。
虽说女士优先,但是温冢看到崔锦绣身后十来个护院,又听到她方才提到白池的名字,便更没有让路的理由了!
崔锦绣一副大小姐的脾气,呵斥温冢:“给我让开!”
崔锦绣身后有十来个护院,温冢身后的夏家军也不是吃素的。
狭路相逢,温冢这个曾经刀口舔血的阴风寨寨主,眯眯眼就从气势把对方碾压的骨头渣都不剩!
温冢没听到崔锦绣的呵斥一样,掏了掏耳朵,盯着崔锦绣愤怒的眼神,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最后停在了崔锦绣面前,没有用武力推开崔锦绣,也没有在挪动一下身体。
身后的夏家军各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俯瞰崔锦绣和她身后的护院,眼神带着不屑与嘲笑,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夏夏和白池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看到崔锦绣带着十几个气势汹汹的护院,夏夏不用问都知道是冲着白池来的,抬头望了白池一眼,“师父,她怎么来了?”
白池摇摇头。
“奸夫!”
崔锦绣望向白池,口无遮拦!
夏夏皱了皱眉,轻轻吐出两个字:“掌嘴。”
崔锦绣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温冢一巴掌从楼梯上抽了下去。
崔锦绣的两个丫鬟急忙上前搀扶,而那十几个护院看到崔锦绣被打,立即提着手里的木棒冲了上来!
温冢一脚踹飞一个护院后,身后的夏家军齐出动,三两下打的对方跪地求饶,毫无还手之力!
彼时听到动静的楚凤辞等人,以及客栈里住着的其它客人,都从房间走了出来。
“别打了!别打了!”
掌柜的一看事情闹大了,连忙上前劝阻!
崔锦绣是崔家的女儿莫家的媳妇,崔,莫两家又是金阳有头有脸的大户,崔锦绣光天化日在客栈被打,这不是把金阳的天捅了一个大窟窿吗?!
“你,你们……居然,敢打我……”
崔锦绣长这么大何时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如今被温冢当众中打脸可谓是颜面扫地!
夏夏小手背在身手,居高临下的俯瞰愤怒中又瑟瑟发抖的崔锦绣,“不好好说人话,不打你打谁?”
掌柜的忙看向白池说:“客官,她是莫家的人啊,你们打了她,今天怕是走不出金阳了!”
夏夏不以为意,“莫家很厉害吗?”
掌柜无奈地说:“莫家是金阳第一大户,家里有人在宫里当官,你说你们招惹谁不好,这次你们算是把金阳的天捅了一个窟窿了!”
崔锦绣在客栈里出了事,只怕莫家还要找客栈的麻烦呢。
掌柜的怎能不苦恼?
“多大的官啊?”
“这……”
掌柜的欲言又止。
夏夏笑眯眯地说:“宫里我熟啊,你说说看,莫家的亲戚在哪个宫当官,等我回去以后好好提拔提拔他!”
掌柜一听夏夏要提拔莫家亲戚,又看了看夏家军,后知后觉发现,眼前这个小女娃似乎,好像,不是一般人呐!
“听说,是侍奉娘娘的。”
“侍奉娘娘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莫家这个亲戚,是男是女啊?”
“男,男的。”
“原来是个小太监啊。”
第74章 一个公公而已
夏夏牵着白池的大手走下楼梯,停在一楼楼梯口处,看着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崔锦绣,微微一笑说:“一个太监而已,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呢。”
别说是一个小太监,就是各宫里的主子,又有谁敢轻易得罪夏夏?
无论是否真心,都得捧着!
就连宫里那个有时甚至都不把独孤皇后放在眼里的万贵妃,在夏夏面前也是笑脸相迎,一口一个长公主的叫着。
区区一个太监,也配在夏夏面前称官?
教训了一个口无遮拦的无知妇人,就把天捅了一个窟窿,金阳的天未免也太低太薄了点吧?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崔锦绣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愤恨的想要吃人,捂着被打肿的脸撂下狠话由丫鬟搀扶着匆匆离去!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夏夏冲着崔锦绣的背影喊了一声。
“几位客官,你们还是快些逃命去吧。”
掌柜的好心相劝。
掌柜的虽然不知道夏夏是什么身份,但是老话说的好,天高皇帝远,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莫家就是金阳的天,得罪了莫家,就是不死也要脱成皮啊!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一个莫家?传出去,面子往哪放?”
夏夏松开白池的手走到靠门的位置坐下,“我今天就坐在这里,等着莫家上门,我倒要看看,金阳的天长什么样?”
白池含笑在夏夏身旁落座,“那就看看吧。”
随后楚凤辞等人也纷纷下楼,各自寻了一张桌椅落座,温冢则领着夏家军守在客栈外面。
接下来就是等着莫家自投罗网了!
话说莫家人了解崔锦绣被打的前因后果后,先是把崔锦绣叱责了一顿,随后莫老爷子便责令管家领着莫家养的一众打手,前去客栈把丢失的面子找补回来!
崔锦绣私自带人去客栈对白池出言不逊固然不对,但崔锦绣是莫家的儿媳,纵使有错也只能莫家人自己关起门来教训!
崔锦绣在外被打耳光,打的不仅仅是崔锦绣自己的脸面,打的是莫家的脸面!
不消片刻,莫家打手便来到客栈。
一群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似乎要把客栈踏为平地,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不由得纷纷驻足围观……
老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莫家在金阳只手摭天,莫家管家气焰也嚣张的很,顶着八字胡朝站在客栈门口的夏家军叫嚣:“我们金阳莫家的人,让白池出来说话!”
温冢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哪里来的犬吠声?金阳莫家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跑到爷爷面前叫嚣!白庄主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趁爷爷没发怒之前哪里来的滚哪去,否则,爷爷让你们好看!”
见温冢不仅当众骂他是狗还不把莫家放在眼里,莫家管家眸子似乎能喷出火来!
放眼望去整个金阳从来都是别人看莫家脸色过日子,现在居然来了个不怕死的,莫家管家脸色狰狞地说:“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更没有人敢不把莫家放在眼里!你们死定了!!来呀!都给我上!!”
莫家管家一声令下,身后的打手一翁而上!
夏家军也不是吃素的,温冢更是一脚直接踹飞出去一个,紧跟着夙风和王铁牛也加入进来!
在强悍的对手面前,莫家打手就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仅仅才过去几个呼吸的时间,莫家打手无一例外全部躺平!
见此情景,莫家管家满眼惊骇!
要知道莫家养的这些打手可都精挑细选出来的,全部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如今被打到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怎能不让莫家管家害怕?
“呀,结束了啊。”
夏夏走到客栈门口,看了眼满地打滚的莫家打手,最后把目光落在嘴角抽搐的莫家管家身上。
莫家管家害怕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从莫家来的人,也就剩他一个人还直挺挺的站着了。
夏夏眨着人畜无害的大眼睛说:“刚才不是叫唤的挺凶吗?再叫唤一个我听听?”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莫家管家若是还叫唤,那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莫家管家气焰全无,再也嚣张不起来了,甚至连心脏都在颤抖:“金阳莫家,不是你们能够招惹得起,我劝你们不要太嚣张了。”
莫家管家再次亮出莫家的名号,希望能震慑住夏夏一行人,好让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报信!
夏夏撇撇嘴:“还以为莫家有多能耐,就这些中看不中用的,都不够挨打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多叫点人,我们一次打个痛快!”
莫家管家说:“你等着,你等着……”
尾音还未落下,莫家管家人已经跑出老远了。
夏夏吩咐夏家军把莫家打手捆起来排成排示众,此举让围观的群众又惊又骇,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莫家对着干,怕是不要命了吧!
事情很快传到了江宏义耳中。
江家虽然也是金阳大户,但是没有亲戚在宫里当公公,因此在权势上没法和莫家相提并论。
江宏义担心白池受莫家欺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客栈,劝白池在莫家人赶到之前赶紧离开金阳城!
“听说莫明威的亲大哥是万贵妃面前的红人,就连金阳县令都像个哈巴狗似的巴结莫家。白老弟,你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金阳城!”
“一个公公而已。”
“白老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般淡定啊?赶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江宏义一脸焦急,是真的担心白池安危。
夏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看向江宏义说:“江爷爷,莫家在金阳做过什么坏事没有?”
江宏义此时哪有闲心和夏夏讨论莫家是好是坏,“小娃娃,赶紧劝劝你师父快些离开,坏人马上就要来了!”
夏夏说:“坏人?江爷爷的意思,莫家在金阳做过很多坏事吗?”
江宏义没想到夏夏理解能力这么强,有些哭笑不得,看向白池说:“白老弟,你这个小徒弟可真是不得了,哎呀,快别说这些了,赶紧走吧。”
第75章 哈巴狗
“江爷爷,我们人多,不怕。”
“小乖乖,你还小,很多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很多事情的。”
江宏义倒不是担心白池此刻会吃亏。
莫家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万贵妃身边当差的莫公公。
万贵妃的父亲是当朝宰相,莫公公又是万贵妃跟前的红人,得罪了莫公公就等于得罪了万贵妃啊!
江宏义又看向白池说:“得罪了莫家就是得罪了莫公公,得罪了莫公公就等于得罪了万贵妃,万贵妃是当朝宰相之女,不是你们能够惹得起人啊!”
夏夏轻哼一声说:“区区一个万贵妃而已。”
江宏义无奈说:“你这个小娃娃知道什么是贵妃吗?”
夏夏说:“当然知道了,贵妃就是皇帝的小妾。”
江宏义明知夏夏这么说不对,可是又找不到话反驳。
只听夏夏又说:“打都已经打了,要是因此得罪莫公公也早已经得罪了,就算我们现在离开,莫公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江宏义语塞。
白池笑容宠溺的看向夏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敢在金阳县撒野!来呀,全部给本官拿下!”
江宏义脸色一变,“是金阳县令!”
夏夏说:“莫家人没来,金阳县令却来了,江爷爷说的果然没有错,金阳县令果真是莫家养的一条哈巴狗。”
客栈外,金阳县令一声令下,身后的衙役便要上前拿人。
岂撩温冢压根就没把他这个芝麻大小的官放在眼里,掏了掏耳朵慵懒地说:“兄弟们,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想要抓我们,就给我打,不必手下留情。”
温冢此话一出,周围的群众又是一脸惊骇!
不把莫家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居然连朝廷命官都敢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来,又往哪去的啊?
这到底是不怕死,还是嫌命太长啊!
“本官是金阳县令,是朝廷命官!你们不仅拘捕,还公然挑衅,简直猖狂,太猖狂!”
金阳县令气的吹胡子瞪眼。
而他身后的那群衙役,在温冢撂下狠话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没有一个敢贸然上前的!
温冢看到衙役的脓包怂样,一脸不屑。
这时夏夏和白池走出了客栈,看到衙役想上又不敢上的紧张样,夏夏说:“到底打不打?要打就快点打,不打就退下,堵在这里有碍交通。”
没来之前金阳县令想的是怎么讨好莫家,从而让莫公公在万贵妃面前替他美言,好让他升官发财。
来到现场以后,金阳县令没想到遇到了个硬茬,本想用县令的身份震慑夏家军,可惜夏家军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金阳县令大声说:“这里是金阳城,不是你们随意撒野的地方!你们若在金阳胡作非为,本官定当奏禀朝廷,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捉拿归案!”
夏夏说:“哈巴狗!”
金阳县令说:“你敢骂本官是狗?!”
夏夏说:“你这般讨好莫家,不是哈巴狗是什么?”
金阳县令气的不轻,正要大发雷霆,只听夏夏说:“不是就要抓我们去讨好莫家吗?我成全你就是了,只是你千万莫要后悔才是。”
金阳县令一听夏夏主动投案,火气瞬间消了大半,“本官身为金阳城的父母官,势必要守护好金阳城的百姓,不抓你们归案本官才会后悔!”
夏夏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前面带路。”
金阳县令本想让衙役拿绳子把夏夏和白池捆起来,可是看到虎视眈眈的夏家军硬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来到县衙后,金阳县令就要把夏夏,白池,以及王铁牛和夏家军全部关进牢里。
大牢卫生条件属实太差,夏夏不想进第二次,于是便命夏家军把金阳县令和那群衙役打了一顿!
在自个的地盘被打,金阳县令别提有多憋屈了,“你们,你们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本官一定要奏禀朝廷,一定……”
夏夏说:“去呀去呀你去呀!”
金阳县令大骂:“你这个熊孩……”
话没说完左脸便挨了温冢一个大嘴巴子,打的金阳县令眼冒金星,半边耳朵都是懵的!
夏夏故意问:“你刚才说我是个熊孩什么?”
金阳县令大骂:“熊孩……”
右边脸又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夏夏:“熊孩什么?”
金阳县令捂着肿的跟发面似的脸,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不知是委屈的哭,还是因为疼的哭……
夏夏说:“憋住!”
金阳县令看到温冢抬起的手掌,立马把眼泪憋了回去,带着哭腔说:“连朝廷命官都敢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呐?”
夏夏说:“是你惹不起的人。”
能不能惹的起金阳县令不知道,打不过倒是真的。
此刻金阳县令真是后悔哇,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是这么硬的茬,他绝对不绝对不会替莫家出头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金阳县令带着哭腔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走吧,你们都走吧……”
夏夏说:“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金阳县令带着哭腔说:“什么话?”
夏夏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我们是被你抓来的,若我们就这么走了,你拿什么讨好莫家呢?”
金阳县令带着哭腔说:“你们要怎么样才能走啊?”
夏夏说:“很简单,依法治莫家的罪!”
金阳县令一听这话,干脆直接躺平了,说:“那你们还是直接把我打死算了吧。”
金阳县令虽是金阳县的父母官,但是莫家他是真招惹不起。
虽然莫家人是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有莫公公撑腰,就算是金阳县令也只能睁着眼闭着眼。
就算苦主告到眼前,金阳县令能做的,也只能是站在莫家人这边,对苦主倒打一把!
让金阳县令去治莫家人的罪,不是摆明了让他送死吗?
夏夏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既然你这么害怕莫家,那就换一个不害怕莫家的人,来当这个金阳城县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