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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全文阅读

作者:格格花神by     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txt下载     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翌日,霓凰好一番梳洗打扮,不仅换上了漂亮的衣裙,还特别梳了一个新的的发髻,拿上她连夜绣好的香囊,开开心心的去见梦中情郎。

    霓凰来到云台榭,拿出亲手修好的香囊,羞涩的把香囊递给楚凤辞。

    楚凤辞知道一个姑娘送给男子香囊代表什么,他并不喜欢霓凰,没有打算收下霓凰的香囊。

    谁知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手却先一步替大脑做出了决定。

    楚凤辞看着手里的香囊:“……”

    霓凰看到楚凤辞收下香囊,心里更欢喜了,就像是做梦一样,北楚太子毫不犹豫的收下她的香囊,心里定是有她的。

    就在此时,一个粉团子蹦蹦跳跳跑过来,一把抢走楚凤辞手里的香囊,“好漂亮的香囊啊,还好香。”

    霓凰看到香囊被夏夏抢走,心里着急了,这个香囊意义非凡,可是她送给北楚太子的信物啊。

    霓凰轻哄说:“小浮生,这个香囊是北楚太子的,你若是喜欢,姑姑重新给你做一个吧。”

    夏夏摇头说:“不嘛不嘛,我就要这个。”

    霓凰说:“可是……”

    楚凤辞说:“一个香囊而已,浮生公主喜欢,就拿着玩吧。”

    一个香囊而已?

    所在在他的心里,这个香囊,只是一个没有分量的小物件?

    霓凰心里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

    这可是她熬夜亲手绣出来的,倾注了对他的全部思念,如果他不在乎不要想,为什么不拒绝她?

    收了她的香囊,给了她希望,却又当着她的面,把还没有焐热的香囊随便送人,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看到霓凰失魂落魄的离开,夏夏觉得于心不忍,抬起头看向楚凤辞说:“大叔,霓凰姑姑好像是真的喜欢你,你看她这么可怜,要不,你把她娶回家算了。”

    楚凤辞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愧疚,“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夏夏撇撇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楚凤辞冷哼一声。

    夏夏说:“你哼也没有用,事实证明,你对霓凰姑姑的话没有抵抗力,这个香囊就是最好的证明。”

    楚凤辞脑仁有些疼,看来以后,要避免和霓凰见面了。

    夏夏说:“霓凰姑姑要是让你娶她……”

    楚凤辞:“把嘴闭上。”

    夏夏扬了扬手里的香囊说:“我是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够救你的人,你以后对我的态度最好好点,你要是再敢随随便便凶我,不给我好脸色,当心我让霓凰姑姑和你提亲。”

    楚凤辞说:“你试试?”

    夏夏说:“试试就试试。”

    楚凤辞一把抓住往外跑的夏夏,拎小鸡似的单手把她拎起来放在桌子上,“不听话的小朋友,是会被关到小黑屋的。”

    夏夏说:“这里是大夏皇宫,我只要喊一声,被关小黑屋的就是大叔你了,要试试吗?”

    楚凤辞现在被夏夏拿捏的死死的,回到现实之前,楚凤辞只能忍。

    楚凤辞帮夏夏整理了一下小裙子,又把夏夏从桌子上放下来,捏了捏夏夏的脸蛋说:“小东西,我们来日方长。”

    夏夏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大叔,我刚才帮了你,你还没有谢我呢。”

    楚凤辞说:“要什么?”

    夏夏说:“女一。”

    楚凤辞说:“你可真贪心。”

    夏夏说:“我有贪心的资本呀。大叔,你已经欠我两个女一号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你会欠我更多的女一号,哎呀,往后余生,你的女一号,恐怕就只有我自己了。”

    楚凤辞说:“你还是先活着离开这里吧。”

    夏夏说:“我这么小,只能给你打打辅助,能不能离开,关键还得靠大叔你啊。”

    楚凤辞说:“夏浮生只要还活着,陈景渊就不会离开大夏,干等没有任何意义。”

    夏夏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大叔你愿不愿意做一点小小的牺牲?”

    楚凤辞说:“什么办法?”

    夏夏说:“只要大叔你做一点牺牲,给陈景渊透露一点剧情,说不定他就愿意离开了呢?”

    楚凤辞嘴角抽了抽,“你怎么不去?”

    夏夏说:“我还是个孩子啊!”

    楚凤辞说:“我还是个宝宝呢。”

    真是好大一只宝宝啊,夏夏说:“不就是被雷劈一下吗?又不会死人,大不了,下次再遇到事情,我上总行了吧?”

    楚凤辞说:“你先上。”

    夏夏说:“你不怜香惜也就算了,还不尊老爱幼……算了算了,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必要的时候,可能会让你出卖色相。”

    楚凤辞一听要出卖色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主意,“你的主意都是馊的。”

    夏夏说:“你说一个不馊的。”

    楚凤辞说:“离开之前,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会把他带走。”

    夏夏说:“怎么带?”

    楚凤辞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夏撇撇小嘴,有什么不能说的还卖关子。

    —

    被楚凤辞警告后,锦凰越想越气,气的她一整晚都没睡着。

    北楚太子怎么了?

    她还是大夏公主呢!

    “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锦凰溜进太医院偷拿了些泻药,寻了个机会,悄悄掺进了楚凤辞的饮食中,想让楚凤辞吃些苦头。

    原本只是姑娘家的恶作剧,没存什么坏心思。

    然而锦凰不知道的是,楚凤辞来到大夏以后,身体本身就有些水土不服,她下药的时候手一抖又多放了些,后果就是楚凤辞这个倒霉蛋拉的脱水了。

    锦凰没想到事情会闹大,心里又慌又怕,楚凤辞出点什么事,她这个罪魁祸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权衡利弊之后,锦凰决定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得到楚凤辞的宽大处理。

    锦凰来到云台榭,看到楚凤辞闭眼侧身躺在床上,脸色也比之前见的白了许多,心里有些内疚。

    她用母妃的名义发誓,她真的只是想整整楚凤辞,没想把他害的下不床。

    “太子。”

    “北楚太子……”

    锦凰站在床头弯腰轻喊。

    楚凤辞吃了止泻药,虽然已经不拉肚子了,身上却一点劲没有,眼皮都不想抬,说话就更不想了。

第17章 你摊上大事了!

    锦凰心里内疚,但更害怕事情闹大,万一因为她的过失,让北楚和大夏打起仗,她的罪过就大了!

    如果能在事情发酵之前,取得北楚太子的原谅,事态就不会进一步扩大,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太子殿下,我是锦凰啊,你好点了吗?”

    “太子殿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太子殿下,你要是没睡着,就吱一声。”

    无论锦凰在一旁说什么,楚凤辞都没有睁开眼搭理她。

    锦凰不确定楚凤辞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不想搭理她,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楚凤辞的脸。

    就在锦凰指尖即将戳到肉时,楚凤辞突然开口了:“把手拿开。”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耐。

    楚凤辞的态度让锦凰心里很是不悦,她堂堂大夏国锦凰公主,什么时候看过别人脸色?

    楚凤辞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三番两次的让她下不来台,甩脸色给她看,真是太可气了!

    锦凰强压着心里的火气收回了手指,用力的挤出一抹笑容,“太子殿下,你没事了吧?”

    楚凤辞又不说话了。

    明显就是不想看到锦凰啊!

    锦凰的怒气一压再压,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是来道歉的,绝对不能发火,“太子殿下,我今天,是来和你道歉的。”

    “在你的饮食里放巴豆粉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一般计较。”

    “太子殿下,你就原谅我吧?”

    “太子殿下,你说句话啊?”

    “太子殿下,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

    锦凰话说一半,楚凤辞突然睁开了眼睛,不耐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锦凰说:“太子殿下,我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去也吃巴豆粉,也让我拉的下不了床,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为了得到楚凤辞的原谅,锦凰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楚凤辞一字一顿地说:“离我远一点。”

    楚凤辞的逐客令让锦凰气的想打人,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还不能证明她来道歉的诚心吗?

    锦凰挑眉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凤辞懒得和锦凰多费唇舌,“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这次的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锦凰撇嘴,说的好像她多愿意见到他似的,“成交!”

    锦凰心里松了一口气,殊不知,她刚才在屋子里说的话,被门外前来探望楚凤辞的霓凰听了去。

    给北楚太子下药,此事可大可小。

    往小的说是恶作剧,往大的说那叫谋害!

    谋害他国太子,这个罪名,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

    霓凰在屋子里的人出来之前,悄悄离开了云台榭。

    春菊说:“公主,锦凰公主处处欺压你,只要把这件事告诉夏皇,锦凰公主一定会受到严惩的!”

    霓凰说:“告诉皇兄?”

    春菊说:“锦凰公主连北楚太子都敢谋害,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公主,这一次,你一定不可以心慈手软,一定要让锦凰公主受到应有的惩罚!”

    春菊以前挨了锦凰多少巴掌,心里恨锦凰恨的要死。

    现在抓到锦凰的把柄,春菊自然是劝霓凰去夏皇面前告发锦凰,绝对不能便宜了锦凰!

    霓凰犹豫不决,一时难以抉择。

    锦凰虽然没少欺负她,可她们毕竟是姐妹啊,一旦她告发了锦凰,锦凰一定会被严惩的!

    春菊说:“公主,锦凰公主处处和你作对,有她在的一天,一定不会让你和北楚太子在一起的。”

    蛇打七寸,楚凤辞就是霓凰的七寸。

    春菊一语点醒梦中人,姐妹之情和心爱之人相比,霓凰毫不犹豫的选择心爱之人,“去见皇兄!”

    春菊连忙拉住霓凰,“告诉夏皇一人,锦凰公主只会受到一点小惩戒,想要让锦凰公主元气大伤,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霓凰说:“所有人都知道?”

    春菊点点头。

    有人推波助澜,不到半天的功夫,锦凰下药谋害北楚太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夏皇宫!

    锦凰以为是楚凤辞出尔反尔,刚要去云台榭找楚凤辞算账,就被太监总管李公公带到了夏皇面前。

    面对夏皇的威严,锦凰不敢说谎。

    如果仅仅只是夏皇一个人知道,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现在尽人皆知,夏皇就是想护短都不行!

    夏皇为了给北楚一个交代,下旨打了锦凰二十板子,即便是独孤皇后求情都没用。

    锦凰打小是金尊玉贵养着的,细皮嫩肉,二十板子下去,屁股虽说没开花,但是肿的跟蒸馒头的发面似的,疼的她只能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春彩心疼的只抹眼泪,“夏皇下手也太狠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公主,你要是疼就哭出来,别忍着。”

    锦凰认定是楚凤辞出尔反尔,心里恨透了他,“不怪皇兄,他要给北楚一个交代,只能这么做。要怪就怪楚凤辞那个言而不信的混蛋,明明答应我不把此事说出来,却……疼疼疼……”

    锦凰情绪一激动,不小心牵动了受伤部位,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该死了楚凤辞,我不会放过你的。”

    …

    云台榭。

    楚凤辞元气大伤只能躺在床上休养生息,一个粉团子蹦蹦跳跳来到床边,皱着眉头说:“这么差劲的身体,是怎么做到驭女无数的?”

    楚凤辞刚要给夏夏脸色看,夏夏又说:“大叔,你摊上大事了!”

    楚凤辞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随口说:“我摊上什么大事了?”

    夏夏说:“父皇因为锦凰姑姑给下药,打了锦凰姑姑二十板子,锦凰姑姑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大叔,你完了。”

    楚凤辞并不关心锦凰挨了板子,“谋害北楚太子,二十板子算轻的了。”

    夏夏说:“大叔,你这个人心肠真硬。”

    楚凤辞说:“锦凰给我下药的事情,是谁说出去的?”

第18章 悲惨童年

    “不是大叔你吗?”

    “不是。”

    “不是你?”

    夏夏惊讶,“听说是从云台榭传出去的,父皇为了给北楚一个交代,就命人打了锦凰姑姑二十板子。”

    楚凤辞否认:“不是我说的。”

    夏夏倒不至于怀疑楚凤辞敢做不敢当,“会不会是锦凰姑姑来找你的时候,你们的谈话被别人听到,然后传出去的?”

    楚凤辞进宫之前,把从北楚带来的随行人员全部留在了宫外,云台榭的宫人并不是他的人,“有这种可能。”

    锦凰挨板子这件事,让夏夏明白一个道理,隔墙有耳。

    看着楚凤辞有些苍白的脸颊,夏夏大发善心地问:“要不要我给你扎几针?”

    楚凤辞说:“什么?”

    夏夏从身上的斜挎包里翻出一套从御药房顺来的银针,在楚凤辞眼前摊开,“扎针啊。”

    楚凤辞以为夏夏趁他身体虚弱整他,咬牙说:“你敢!”

    夏夏指着楚凤辞说:“你又凶我!”

    楚凤辞说:“把针拿走。”

    夏夏说:“我是在帮你。”

    楚凤辞说:“不需要。”

    夏夏貌似明白了楚凤辞的反应,他该不会以为,她故意拿针扎他吧?“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不是绣花针,是专门用来做针灸的银针。”

    楚凤辞说:“有区别吗?”

    夏夏说:“绣花针是用来绣花的,银针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你说有没有区别?”

    楚凤辞说:“你还会治病救人?”

    夏夏说:“你小瞧谁呢?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出生在中医世家,我们家祖上十八代都是行医的,让不让我扎给句痛快话。”

    楚凤辞看夏夏认真的模样不像在诓他,但是因为顶着一张娃娃脸,会让人觉得是在恶作剧。

    “你为什么不继承祖业?”

    “你爸爸妈妈也是干编剧的吗?”

    “不是。”

    “那我为什么就要继承祖业呢?人各有志,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呗。”

    夏夏虽然没有继承祖业,但是从下生活在中医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多少少还是继承了一些衣钵的。

    “人身体的穴位有哪些?分布在什么地方?”

    “考我?”

    夏夏觉得好笑,末了把楚凤辞当工具,准确无误的指出他身上的对应穴位。

    夏夏指到第十二个穴位的时候,楚凤辞眼一闭,“扎吧。”

    夏夏说:“你倒是脱衣服啊。”

    楚凤辞睁开眼,“还要脱衣服?”

    夏夏说:“我要扎的穴位都在背后,你不脱衣服,我怎么下针?”

    楚凤辞说:“你,转过身。”

    夏夏整个都惊呆了,一个大男人,脱个上衣还让她转过身,怕她一个三岁小孩馋他的身体啊?

    “麻烦。”

    夏夏转过身。

    随着楚凤辞解开衣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之中。

    看伤疤的颜色,都是经年累积下来的,很难想象,这十几年他究竟经历过什么,又是怎么一次次死里逃生活过来的。

    “可以转身了。”

    “你可真是……”

    ‘矫情’两个字夏夏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楚凤辞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疤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通常脸好看的人,身上肯定是又白又嫩。

    可是楚凤辞却恰恰相反,他的后背,真是丑极了。

    到处都是伤疤,很难找到一块好地方,光是看着就很触目惊心。

    “你这,还疼吗?”

    “吓到了?”

    “怎么可能。”

    夏夏收回慈悲心肠,开始施针。

    肠穿肚烂的夏夏都见过,伤疤而已,怎么可能被吓到。

    “我就是挺惊讶的。”

    夏夏看原著的时候,就一直有一个疑问。

    其他角色多多少少都有会一些脱衣露肉的情节。

    唯独全书里H戏最多的大反派,即便是在嘿咻的时候也只是脱个裤子。

    当时夏夏并不理解,大反派为什么不脱了衣服滚床单。

    看到楚凤辞背后的这些伤疤,这一刻夏夏心里有了答案。

    伤疤是过去,衣服是重生。

    大反派不需要博取别人的同情,他只想和过去说拜拜。

    “感觉怎么样?”

    “有点效果。”

    “废话。”

    夏夏把银针从楚凤辞的后背收了回来。

    刚才还全身乏力的楚凤辞,在夏夏施完针以后,身体确实轻松了不少,“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楚凤辞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夏夏又看到了他的前胸,依然是触目惊心的画面,大反派的童年,太惨了!

    夏夏真的很好奇大反派这十几年,到底经历了怎样不为人知的悲惨人生?“你记不记得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楚凤辞轻描淡写地说:“和别人拼命的时候留下的。”

    看到楚凤辞身上的伤疤,夏夏竟然有些开始同情起了大反派,太可怜了。

    ——

    霓凰走进月锦轩,看到趴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锦凰,心里竟没有想象中的愧疚,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像是心里经年积压的怨气,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

    “锦凰姐姐,你还好吗?”

    “你来看我笑话?”

    “锦凰姐姐,你平日再怎么胡闹都不会有人说你,可是你怎么不顾大局,为了一己之私谋害北楚太子呢?”

    霓凰眼中没有了怯懦,居高临下的俯视锦凰,“就算北楚太子不喜欢锦凰姐姐,锦凰姐姐也要顾念两国邦交啊,怎么能对北楚太子下毒手呢?”

    “滚!”

    锦凰一刻也不想看到霓凰小人得志的丑陋嘴脸,春梅说:“霓凰公主,我们公主要休息了,请你离开吧。”

    换做从前,霓凰一定会吓得立刻就走。

    可此一时彼一时,霓凰不但没有被吓走,反而让春菊搬了张凳子,在床前坐了下来。

    锦凰是公主,她也是公主。

    凭什么锦凰说什么她就要照办?

    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锦凰公主,如今狼狈不堪的躺在床上,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我让你滚!”

    “锦凰姐姐,稍安勿躁,这样对伤口不利。”

    “你到底想干什么?”

    “锦凰姐姐,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个赌约吗?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姐姐一声,北楚太子妃,我坐定了。”

    “凭你?”

    锦凰嗤笑。

    霓凰轻轻扯动唇角,说:“锦凰姐姐,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不放过,不过这一次,你没机会了。姐姐还不知道吧,皇兄要把你送到四方城,无诏,不得回宫!”

第19章 眼睛

    四方城位处大夏的最北边,夏季酷热,冬季苦寒,犯罪被革职的王公大臣都会流放到此。

    把锦凰送往四方城,说白了就是把她流放了!

    “你胡说!”

    锦凰不相信夏皇会把她送到四方陈那个鬼地方。

    她挨了板子,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她怕冷又怕热,根本适应不了四方城的气候,把她放在四方城,她会死的。

    “这是真的!”

    霓凰端坐在椅子上,高贵典雅,而锦凰,却像一个狼狈的小丑。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锦凰姐姐,不是所有人,你都能得罪的起,这一次,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没人保得住你。到了别人的地盘,做事不要再那么冲动,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耳光,听说四方城的主人脾气非常差,得罪了他,后果可不容乐观啊。”

    “你闭嘴!皇兄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

    锦凰情绪非常激动,大幅度的动作导致伤处疼痛不已。

    可是肉体上的疼,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那可是她从小到大最尊敬信赖的人啊。

    看到锦凰这么痛苦,霓凰的目的也达到了,微笑起身说:“锦凰姐姐,今日一别,我们姐妹二人恐再无见面之日,你多珍重。”

    当天晚上,锦凰就被送出了宫。

    护送锦凰的马车在郊外树林停了下来,随后一人上了马车,锦凰看见来人,满眼震惊,“皇兄!”

    夏皇看到锦凰哭红肿的眼睛,温柔的摸着她的头说:“傻丫头,孤怎会真的不要你。”

    锦凰哭着说:“皇兄,我不想去四方城,你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

    夏皇说:“孤把你放在四方城,是让你做孤的眼睛,替孤盯着石天佑,以防他有不轨之心。”

    锦凰抽噎说:“盯着石天佑?”

    夏皇点点头,说:“锦儿,你是孤最信任的妹妹,孤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你的手中,你不会让孤失望吧?”

    锦凰哭着问:“我还能回来吗?”

    夏皇说:“当然。”

    锦凰擦掉眼泪,纵使心里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但是夏皇的一句信任,让锦凰内心充满了信念,甘愿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去苦寒之地当他的眼睛。

    锦凰心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究竟是不是楚凤辞告的密:“皇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下药的事情,真的是楚凤辞告诉你的?”

    夏皇摸了摸锦凰的头,吐出一个字:“是!”

    楚凤辞!

    锦凰攥紧了拳头,今生今世,你我是敌非友!

    夜。

    寂静的大殿内,霓凰看着高位上威严冷酷的男人,目光闪躲不敢与其对视,心里恐慌不已。

    “霓凰,孤,对你很失望。”

    “皇兄……”

    在夏皇的威压下霓凰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似乎已经猜到夏皇传唤她的目的了。

    这一刻,霓凰深深的感受到,在夏皇面前,她还是太嫩太天真了。

    霓凰自认为,自己没有直接向夏皇告密,并且把矛头直指云台谢,就能让自己置身之外。

    霓凰却忘了一件事,夏皇不是傻子,不会听之信之。

    真相如何,细细一查便知!

    “皇兄,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下次了,我当时,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稀里糊涂的就把事情说了出去,我错了。”

    “稀里糊涂?孤看你清醒的很啊!”

    夏皇一声厉斥,霓凰吓的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身微微颤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就在霓凰心脏砰砰狂跳时,上方响起夏皇的声音:“你很喜欢北楚太子?”

    霓凰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

    夏皇说:“既然你如此喜欢北楚太子,孤就给你一个成为北楚太子妃的机会。”

    霓凰整个人都怔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抬起头,十分困惑的看着夏皇,不明白为什么。

    她把锦凰下药谋害北楚太子的事情闹大,害锦凰被贬四方城,不是应该受到惩罚吗?

    “皇兄……”

    “孤准许你用任何办法,把自己嫁到北楚,成为孤在北楚的眼睛,你能做到吗?”

    “我……”

    “不能办到?”

    “能。”

    霓凰重重点头,“我能做到!”

    有了夏皇的口谕,霓凰内心的害怕恐惧消失的无影无踪,内心充满了力量,强大的力量!

    她一定会成为北楚太子妃的!

    一定!

    翌日,霓凰来到云台榭。

    扑了个空。

    霓凰在宫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楚凤辞的身影,最后却在湖中的一条船上看到了他。

    船上有三个人,夏夏,楚凤辞,陈景渊。

    夏夏和陈景渊在一起霓凰并不觉得奇怪,可是陈景渊和楚凤辞同乘一条船就让人奇怪了。

    一个是北楚太子,一个是陈国质子。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船上的人也发现了霓凰,陈景渊视线从岸边收回,落在楚凤辞身上,“你我公然乘一条船,就不怕引起误会?”

    楚凤辞手掌放在夏夏头上,“我是陪浮生公主乘船游玩的,能引起什么误会呢?”

    陈景渊轻嗤。

    楚凤辞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景渊说:“锦凰公主因你被贬至四方城,你心里当真就没有一点愧疚?”

    楚凤辞好笑说:“我为何要愧疚?”

    陈景渊说:“就算锦凰公主真的给你下药,也不过是一场恶作剧,你完全可以大事化小,为何要让事情无法收场?”

    楚凤辞说:“你也觉得是我说的?”

    陈景渊说:“不是吗?”

    楚凤辞说:“我没那么无聊。”

    陈景渊盯着楚凤辞看了两三秒钟,似是在思考他的话是真是假,“不是你,还会是谁?”

    楚凤辞往岸上看了一眼,末了又收回视线,反问:“你说呢?”

    陈景渊顺着楚凤辞的视线看去,霓凰站在岸边还未离去。

    楚凤辞接着说:“锦凰公主去云台榭的那天,有人看到霓凰公主从云台榭出来,可是当天,我并未见到霓凰公主。”

第20章 哥哥你真好

    “是霓凰公主!”

    陈景渊还是比较意外的。

    陈景渊来到大夏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对霓凰多少也有些耳闻,性子软,胆子小,唯唯诺诺,是名副其实的受气包。

    “听说锦凰公主时常欺负霓凰公主,若说霓凰公主怀恨于心,趁机报复,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站出来说句话?”

    这才是陈景渊对楚凤辞不满之处。

    “你当质子当傻了?”

    楚凤辞说:“四方城是什么地方?夏皇把锦凰公主送到那里,你以为只是简单的一时心血来潮吗?”

    陈景渊想了想说:“四方城是大夏的边界,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你的意思,夏皇借此机会把锦凰公主放在此处,是为了监视此地的镇守将军?”

    楚凤辞说:“正是。”

    原著里并没有锦凰被贬至四方城的剧情,因此楚凤辞和陈景渊聊这些,并不算是剧透。

    充其量算是讨论。

    倒是此地的镇守将军石天佑,原著里的确是弃暗投明,跟随了陈景渊。

    陈景渊说:“是我错怪你了?”

    楚凤辞说:“不然呢?”

    夏夏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把位置挪到了陈景渊这边,悄悄在陈景渊耳边说:“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北楚太子,他喜欢男人。”

    陈景渊瞬间变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凤辞,“你,你……”

    那几个字太羞耻了,陈景渊说不出口。

    按理说,小孩子嘛,童言无忌。

    可是夏夏的话,陈景渊竟然没有丝毫怀疑,反倒是对楚凤辞的性取向起了疑心。

    “我什么?”

    楚凤辞虽然不知道夏夏给陈景渊耳语了什么,但是看陈景渊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楚凤辞目光落在努力憋笑的夏夏身上,“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

    夏夏笑着说:“我说你长得帅。”

    末了夏夏又趴在陈景渊耳边说:“哥哥,我觉得,北楚太子好像对你有意思。”

    陈景渊表情已经从惊讶变成惊恐了。

    楚凤辞直接把夏夏提溜到了他身边,恐吓说:“小东西,信不信我把丢到水里洗个澡?”

    “不可!”

    陈景渊忙把夏夏从楚凤辞手里解救出来,“北楚太子,浮生是公主,你不可以这么对她。”

    楚凤辞也没继续追问夏夏究竟和陈景渊说了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教不严师之惰,好好管管你的学生。”

    “略略略。”

    夏夏仗着有陈景渊护她,调皮的冲楚凤辞吐舌头做鬼脸,末了抱着陈景渊的胳膊撒娇:“哥哥,你想不想出宫?听说宫外有好多好玩的,我好想去宫外看看呀,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陈景渊自从来到大夏,一直被关在宫里,没有机会去宫外看看。

    即便现在他能去宫外了,陈景渊也不敢带夏夏一起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陈景渊眼神宠溺,说:“你现在还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一些,哥哥就带你出宫玩。”

    夏夏噘嘴小嘴说:“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宫外玩,听宫里的宫女说,宫外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我没有见过的。”

    陈景渊稍稍思忖,看向楚凤辞:“你闲着也没事,出宫一趟,从宫外给浮生买一下小玩意回来吧。”

    楚凤辞说:“你是在命令我吗?”

    陈景渊说:“我在和你商量。”

    楚凤辞说:“你怎么不自己去?”

    夏夏望着他们两个说:“要不你们一起去吧,你们一起出宫,买很多很多东西回来。”

    楚凤辞点头说:“没意见。”

    夏夏望着陈景渊,“哥哥。”

    陈景渊无法拒绝夏夏期盼的眼神,摸着夏夏的头说:“好。”

    夏夏抱住陈景渊的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

    这一幕直接把楚凤辞看呆了。

    让楚凤辞更意外的是陈景渊的反应,像是早已经习惯夏夏的献吻,“大庭广众,主意分寸。”

    夏夏誓要抱陈景渊的大金腿,亲一口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她现在就一三岁小孩。

    就问亲哥哥一口怎么了?

    思想不纯洁。

    “你不要乱想。”

    陈景渊说:“浮生只是一个孩子。”

    楚凤辞嗤笑,“孩子。”

    夏夏对着楚凤辞眨眼睛卖萌:“我今年才三岁半,还是个宝宝呢。”

    楚凤辞轻嗤。

    待三人回到岸边时,霓凰已经离开了。

    楚凤辞和陈景渊约好,第二天出宫给夏夏采购吃的玩的。

    夏夏回到凤阳殿就被带去见独孤皇后了。

    独孤皇后把夏夏抱在腿上,满眼都是温柔的母爱,“浮生,母后听说今天下午,你和夫子还有北楚太子一同泛舟游玩了?”

    夏夏乖巧地轻‘嗯’一声。

    独孤皇后笑着说:“玩的开心吗?”

    夏夏又‘嗯’了一声,一脸的天真无邪模样,“很开心,北楚太子还邀请我去北楚玩呢,母后,我什么时候能去北楚啊?”

    独孤皇后笑着说:“这么说来,北楚太子很喜欢我们的小浮生呢。”

    喜欢的想要弄死她还差不多。

    夏夏觉得有必要和楚凤辞另外签核协议才行,不然回到现实后,楚凤辞找她秋后算账怎么办?

    夏夏抱着独孤皇后的脖子卖萌:“母后,我真的可以去北楚吗?”

    独孤皇后笑着说:“等我们的小浮生长大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夏夏开心极了,“真的想去哪里都可以吗?”

    “对呀。”

    独孤皇后摸了摸夏夏的头,这才进入正题,“浮生,今天下午你们在泛舟的时候,北楚太子和夫子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

    夏夏歪着脑袋想了想,像是很努力的在回忆当时他们两个说的话,“夫子说北楚太子坏,害锦凰被父皇送走,北楚太子说不是他说的。”

    “坏?”

    独孤皇后稍稍思考,便理清了夏夏的夏言夏语。

    锦凰给楚凤辞下药一事,是从哪传出去的,独孤皇后也一清二楚。

    独孤皇后知道这事儿锦凰受了委屈,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也只能把她送走,“他们还说了其他话吗?”

第21章 离我远点!

    夏夏崛起小嘴说:“我想让夫子带我去宫外玩,夫子说我现在还太小,长大了才可以去。”

    独孤皇后笑着说:“夫子说的对,浮生现在还太小,等长大了就可以去宫外玩了。浮生啊,夫子和北楚太子是好朋友吗?”

    这是开始套她的话了。

    夏夏一脸天真地问:“什么是好朋友?”

    独孤皇后笑着说:“好朋友就是,一起说说笑笑,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浮生觉得,夫子和北楚太子,是好朋友吗?”

    夏夏想了想说:“夫子没有对北楚太子笑,母后,我有点困了。”说着夏夏还打了一个哈欠。

    独孤皇后把夏夏交给珍珠,“把公主抱下去吧。”

    珍珠接过夏夏便退下了。

    “娘娘,奴婢询问过当时在场的人,公主和陈夫子是偶然遇到北楚太子的,也是公主拉着北楚太子一起泛舟的。”

    “浮生,什么时候,和北楚太子这么熟了?”

    “奴婢还听说,前几日公主还去过云台榭,抢走了霓凰公主送给北楚太子的香囊。”

    “还有这样的事儿?”

    独孤皇后惊讶。

    琥珀点了点头,“公主好像很喜欢北楚太子呢。”

    独孤皇后哭笑不得,“这丫头,看来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啊。”

    琥珀抿唇笑了笑。

    若是公主在大一些,或是北楚太子年龄在小一些,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呢。

    楚凤辞和陈景渊没有一起出宫,个走个的,约好在宫外的茶楼碰面。

    陈景渊前脚踏出宫门,后脚消息就传到了夏皇耳中。

    夏皇并没有派人暗中跟着,而是在夏都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设下陷阱,只要陈景渊敢踏出城门一步,杀无赦!

    陈景渊若是侥幸逃脱了,夏皇便会以此为借口向陈国发难,无论陈景渊是生是死,只要他敢离开夏都城,倒霉的都是陈国!

    夏都城内,路面宽敞,行人如织。

    街道两旁的商铺,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被软禁久了,忽然面对烟火气息,陈景渊走在人群中,回忆起陈国的皇城,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聚茗轩。”

    陈景渊来到约好的地点,楚凤辞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

    “走吧。”

    “先坐下来喝杯茶。”

    楚凤辞邀请陈景渊坐下喝茶,“你还真把那个小东西的话当成圣旨了?”

    陈景渊神色不悦:“浮生有名字,她不叫小东西。”

    楚凤辞说:“这么护短啊?”

    陈景渊坐在楚凤辞对面,目光坚定“所以你以后,最好不要动不动就吓唬浮生,你要是敢欺负浮生,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楚凤辞终于在陈景渊的身上,看到了燎原之火,“想法是好的,问题是,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能护的住谁?”

    “想要保护别人,首先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如果此刻在宫里,浮生遇到了危险,你护得住她吗?”

    楚凤辞的话一针见血,“你护不住。”

    陈景渊哑口无言。

    陈景渊自嘲,是啊,一个阶下囚,能护得住谁呢?

    谁也护不了。

    “你难道想一辈子当阶下囚,就没有想过,杀出一条血路,成为至高无上的人?”

    “你想说什么?”

    “换一种活法。”

    楚凤辞只能蜻蜓点水的提点,“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除了你自己,谁也没有资格掌控你的生死。”

    “呵呵……”

    “我的话有这么可笑吗?”

    “你的人比你的话更可笑。”

    陈景渊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楚凤辞了,先是劝他离开,现在又劝他杀出一条血路,他以为他是谁啊?

    救世主吗?

    “如果想杀我,不必多此一举。如果你想要利用我,挑拨大夏对陈国发动战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信任吗?”

    “信任你?”

    陈景渊嗤笑,“除非你不是北楚太子。”

    楚凤辞柔了柔太阳穴,“活着不好吗?”

    陈景渊说:“为国而死,死得其所。”

    楚凤辞说:“为舍弃你的人而死,让爱你的人痛苦,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吧?”

    陈景渊说:“如此费尽心机的为我‘帮我’,你的脑子又装的是什么?”

    楚凤辞说:“你无非就是担心,你离开以后,大夏会攻打陈国。如果我有办法,在保证能让你全身而退的情况下,让大夏没有攻打陈国的借口呢。”

    陈景渊想不通楚凤辞为何这么卖力的帮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楚凤辞说:“我当然有目的,不过不是让大夏攻打陈国,至于我的目的是什么,你不用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哥哥,你对面的北楚太子,他喜欢男的。”

    陈景渊突然想起昨日泛舟湖上夏夏的耳语,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楚凤辞费尽心机帮他离开,该不会是对他有那种想法吧?

    “变态!”

    陈景渊拿桃花眼狠狠地刨了楚凤辞一眼,愤怒起身走出茶楼!

    “变态?”

    楚凤辞一头雾水不知所云,立马起身追了出去!

    “离我远点!”

    楚凤辞还未靠近陈景渊,就被他凶巴巴吼了一声。

    大街上人来人往,陈景渊这一声吼,顿时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楚凤辞,仿佛楚凤辞对陈景渊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

    楚凤辞是一个有修养的人,即使心里再愤怒,也不允许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陈景渊有过激的行为举动。

    楚凤辞抓住陈景渊的手腕,把他拖到一个无人的胡同里。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

    “你发什么神经?”

    楚凤辞把陈景渊堵在胡同里。

    两人身高在一条水平线上,但是陈景渊身材偏瘦,在楚凤辞面前,显得有些娇小。

    楚凤辞面无表情,神色愠怒,“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景渊怒视楚凤辞,“堂堂北楚太子,居然有断袖之癖,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第22章 只有死人的话才最可信

    “你……”

    楚凤辞看着陈景渊眼中的嫌弃,顿时明白,昨日泛舟夏夏悄悄和陈景渊说了什么。

    “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楚凤辞挑眉,“你是傻子吗?”

    陈景渊本来也不信,可是楚凤辞的所作所为,让他越来越怀疑,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反正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对你没有兴趣。”

    “你脑子被驴踢了?”

    饶是楚凤辞教养再好,被一个男人误会自己对他有想法,还是忍不住爆粗。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你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帮我?”

    “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楚凤辞拿出一粒药丸递给陈景渊,“这是屏息丸,服下后呈现假死状态,你只要服下它,剩下的事情交给就好了。”

    “屏息丸。”

    此药陈景渊有所耳闻,据说极难调配,少一分药效不够,多一分能致人于死地,服下后气息全无,如死人无二。

    楚凤辞连屏息丸都拿了出来,可见此番来大夏不是一时兴起,倒像是特意为他而来,“你此番来大夏,是专门为我而来?”

    楚凤辞说:“算是吧。”

    陈景渊说:“你到底在筹谋什么?”

    楚凤辞说:“你就当……”

    “谁派你来的!”

    忽然胡同口响起一道冷冷的质问。

    楚凤辞旋即转身,看到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女子,一脸惊恐的被人推进胡同里。

    女子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下巴尖尖,我见犹怜。

    “公子,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从茶楼出来就一直跟着你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黑色束袖长衫的年轻人,叫夙风,是楚凤辞的贴身护卫。

    夙风怀里抱着一把佩剑,身材修长,五官俊美冷酷,堵在胡同口防止偷窥女子跑掉。

    “霓凰公主。”

    看清女子长相,陈景渊深感吃惊,他和楚凤辞刚才的谈话,岂不全被霓凰公主偷听了去?

    “你跟踪我们?”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

    面对楚凤辞眼底的寒意,霓凰心脏跳个不停,她偷听到屏息丸这么重要的事情,很害怕楚凤辞会杀人灭口。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霓凰立刻向楚凤辞表明态度,满眼希冀,“太子殿下,你相信我,今天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让我满脸生疮,下半生活的生不如死。”

    为了让楚凤辞相信,她是真心要为他保守秘密,霓凰不惜用自己的为代价发毒誓。

    夙风冷声说:“公子,不要相信她!”

    霓凰都快急哭了,真的很怕死在宫外,“我真的不会说的,你们就相信我这一次吧。”

    夙风冷声说:“只有死人的话才最可信。”

    这下霓凰真的哭了出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当真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我听到你们说屏息丸的事情……”

    “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不是,没有人,没有人让我们跟着你,是我,是我跟着你出来的……”霓凰声音越说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为何跟着我?”

    “我,我……”

    霓凰手指不停的绞着手帕,慢慢抬起头望向楚凤辞,鼓足了勇气,咬着下唇说:“我心悦太子殿下。”

    霓凰送香囊给楚凤辞的时候,楚凤辞就已经猜到,霓凰对她有好感了。

    亲耳听到霓凰说心悦他,楚凤辞也并不意外。

    “太子殿下,这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

    霓凰羞答答的递上自己亲手做的香囊,楚凤辞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手却先替他做了决定。

    “公子!”

    夙风看到楚凤辞接过霓凰手里的香囊,惊的他抱着剑的手都放了下来,什么情况,太子殿下怕不是疯了吧!

    陈景渊只是轻轻诧异了一下,收下香囊便是接着霓凰公主的告白,所以楚凤辞不喜欢男的,是他误会了?

    “原来你喜欢的是霓凰公主,是我误会你了,我和你道歉。”

    “太子殿下,我发誓,今天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对外说,半个字都不会说。”

    楚凤辞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这一刻,楚凤辞对夏夏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香囊……”

    轰隆!

    楚凤辞刚想把香囊还回去,晴空万里的上空,忽然响起雷鸣声。

    “公子小心!”

    晴天打雷,夙风下意识冲向楚凤辞,似乎想要在惊雷降落之时,替楚凤辞挡下这一击!

    陈景渊和霓凰都很莫名其妙,几声雷鸣而已,用的着这么紧张吗?

    不过大晴天打雷倒是挺稀罕的,莫不是一会要下雨?

    “无事。”

    楚凤辞打消还香囊的念头后,雷鸣声戛然而止。

    此情此景,楚凤辞既无奈又无可奈何。

    “我就相信这一次。”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凤辞收下她送的香囊,霓凰心里欢喜极了。

    吃了她送的糕点,收下她亲手绣的香囊,就连陈夫子说他喜欢她都没有反驳,太子殿下心里一定是有她的。

    看到霓凰羞涩跑走,夙风皱眉,“公子,你就这么放她走了?万一她把事情说出去,我们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陈景渊预感夙风说的计划和他有关,“计划?你们在计划什么?”

    楚凤辞说:“我自有分寸。”

    夙风说:“可是……”

    陈景渊说:“我问你们在计划什么?”

    楚凤辞随手把香囊扔给了夙风,“没有可是。”

    夙风看着手里的香囊不明所以,啥子情况,扔给他干啥?“公子,这个香囊……”

    陈景渊说:“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

    夙风更糊涂了,收了人家姑娘的香囊又不要,殿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被当成透明人的陈景渊有些生气,朝前走了几步,停在楚凤辞面前,“我在问你话呢。”

    楚凤辞把屏息丸递给他,“计划。”

    陈景渊看了眼屏息丸说:“你们的计划就是把我救走?”

    楚凤辞直接把屏息丸塞进了陈景渊腰封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陈景渊把屏息丸拿出来追了上去,“我还有话问你……”

第23章 讲故事

    霓凰刚回宫就被李公公带到了夏皇面前。

    夏皇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地随口说:“见到他们了?”

    霓凰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夏皇的眼睛,规规矩矩的站着,心里犹豫要不要把屏息丸的事情告诉夏皇,轻声说:“见到了。”

    夏皇说:“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霓凰说:“是。臣妹看到北楚太子和陈夫子一起给浮生挑选玩具,两人关系看起来很平常,没有亲密交谈,买完东西便回宫了。”

    霓凰隐瞒屏息丸一事,并非只是因为发了毒誓。

    仅仅是因为她答应楚凤辞替他保守秘密。

    亲人和爱人之间,霓凰选择了后者。

    夏皇‘啪’地一声合上奏折,抬眼看向霓凰,凉声说:“是吗?”

    霓凰扑通跪在地上,纵使心里害怕的发抖,依然没有吐露屏息丸分毫,“臣妹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兄明察。”

    夏皇只是想诈一诈霓凰,见霓凰语气坚决,便没有在追究,“孤可以让你嫁给北楚太子,也可以把你嫁给其他人,明白吗?”

    霓凰知道自己只是夏皇手里的一颗棋子,为了成为北楚太子妃霓凰甘之如饴。

    当楚凤辞遇到危险的时候,霓凰又对夏皇阳奉阴违。

    可是霓凰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夏皇知道真相,会大发雷霆把她嫁给其他人,那会让她比死还要难受!

    只是当下,霓凰既然选择了隐瞒,就必须三缄其口,“臣妹谨遵教诲。”

    凤阳殿。

    夏夏献宝似的把一堆毛绒玩具拿给独孤皇后看。

    对于女孩子来说,不管是三岁,还是三十岁,对毛茸茸的玩偶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收了人的礼物,当然要当面道谢了。

    夏夏撇下珍珠牵着陈景渊的大手来到云台榭,刚走到云台榭门口,晴朗无比的天空,忽然响起几声闷雷。

    夏夏往天上看了看,然后抬脚跨过云台榭的门槛。

    果然不出所料,霓凰也在。

    霓凰自以为帮了楚凤辞的大忙,楚凤辞会对她心存感激,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

    为了尽早收服楚凤辞的心,霓凰做足了计划。

    两人先去花园赏花,赏完花一起用完膳,用完晚膳接着泛舟游湖赏月,第二天接着赏花,用膳,游湖……

    长此以往,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北楚太子妃。

    霓凰小算盘打的响亮,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出会半路杀出夏夏这个程咬金。

    霓凰刚羞涩的邀请楚凤辞一起去花园赏花,还没有得到楚凤辞的答复,夏夏就松开陈景渊的大手朝她跑了过来。

    “霓凰姑姑,霓凰姑姑。”

    “小,小浮生……”

    夏夏的突然出现让霓凰有些措手不及。

    霓凰有预感,今天的进行计划怕是要泡汤了,可她心里仍旧对楚凤辞抱有希望,期望楚凤辞能够答应她的邀约。

    “陈夫子,你不是应该教小浮生读书吗?怎么把小浮生带到这来了?”

    “是我让夫子带我来的。”

    夏夏立刻为陈景渊解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昨天北楚太子送给我,好多好多礼物,我让夫子带我来谢谢北楚太子。霓凰姑姑,北楚太子也送给你礼物了吗?你也是来谢谢北楚太子的吗?”

    霓凰做梦都想收到楚凤辞送的礼物,不求有多贵重,哪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她都会如获珍宝。

    霓凰也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霓凰摸了摸夏夏的头微笑说:“霓凰姑姑找太子殿下有别的事情,小浮生,你和太子殿下说完谢谢就快回去上课吧,改天霓凰姑姑去看你。”

    “别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夏夏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到了楚凤辞身上,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天上那几声闷雷,就是冲着他来的。

    哎呀,女一号又有着落了。

    “霓凰公主约我赏花。”

    “霓凰姑姑约你赏花,那你就不能给我讲故事了,可是你昨天明明答应我,今天会给我讲故事的啊。”

    夏夏有些失落的崛起小嘴,“你骗人,我以后都不会相信你了。”

    陈景渊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讲故事?

    昨天回宫后,他和楚凤辞只是把买来的玩具交给宫人送到凤阳殿,两人都没有见过浮生,讲故事从何说起?

    “讲故事?”

    霓凰没有怀疑夏夏的话,谁会怀疑一个三岁小孩呢?

    霓凰也可以豁出去和夏夏争夺今天楚凤辞的所有权,如果霓凰那么做了,无非有两种情况。

    争赢了,楚凤辞今天归他,惹夏夏不开心。

    争不赢,楚凤辞今天归夏夏,她丢面子。

    夏夏不开心,传到夏皇耳朵里,霓凰必定会受到叱责,无论输赢,霓凰都讨不到半点好处。

    权衡利弊之后,霓凰只能忍痛退让,把楚凤辞让给夏夏,“既然太子殿下要给小浮生讲故事,那我们便改日在一起赏花吧,我先告辞了。”

    霓凰离开后,在陈景渊看不到的地方,夏夏笑眯眯的朝楚凤辞伸出三根小手指,言下之意,楚凤辞已经累积欠了她三个女一号……

    霓凰的计划被夏夏打乱心情很是低落,但是在春菊的宽慰下有变得元气满满,准备晚上再约楚凤辞泛舟赏月。

    白天讲故事,晚上总有时间吧?

    霓凰幻想着和楚凤辞你侬我侬的画面,晚上又来了云台榭,没想到又被夏夏捷足先登了……

    霓凰站在大门外,看到院子里的小小身影,秀眉微蹙,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为了能争取到和楚凤辞独处的机会,霓凰除了时不时的来云台榭看一眼,还会精心策划偶遇桥段……

    但是霓凰运气貌似不太好,每一次就在她以为能和楚凤辞单独相处,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的时候,夏夏总是会从天而降,把楚凤辞从她身边抢走!

    一次两次霓凰也没放在心上,可次次如此,霓凰心里对夏夏慢慢有了不满情绪,甚至在看到夏夏的时候,心里会产生反感!

    每当楚凤辞被夏夏抢走时,霓凰心里就会萌发出,夏夏出意外或者大病一场的恶毒念头。

    夏夏出了事,就不会和她争抢楚凤辞了!

第24章 带我一起走

    不知是不是霓凰的‘诅咒’灵验了,头天还活奔乱跳的小人,一夜之间忽然没了没精神。

    宫里的太医紧急会诊,却查不出任何病因。

    夏夏身体各方面都没有问题,人却是昏昏沉沉的,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毫无生气。

    一日,两日,三日……

    夏夏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三日后,有声音说夏夏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邪!

    于是凤阳殿法师进进出出,大神没少跳,夏夏却没有半点康复的迹象。

    法师们跳大神没有把夏夏跳好,却推算出夏夏命格轻,宫里阳气太重,必须远离皇宫,直到成年方可回来。

    为了让夏夏好起来,夏皇和独孤皇后纵使心里有千百不舍,还是决定把夏夏送到院里夏都的银月山庄。

    而这一切,都在夏夏的预料之中!

    陈景渊收下屏息丸说明他已经动心了,有了离开大夏的念头,但是夏夏却没办法正大光明的和楚凤辞一起离开大夏!

    所以只能夏夏先离开夏都,然后在找机会和楚凤辞会和。

    夏夏一个三岁小孩,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夏皇和独孤皇后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皇宫的。

    所以夏夏给自己扎了几针,让自己看起来病恹恹的,楚凤辞在暗中推波助澜,这样不可能就变成可能了。

    银月山庄依山傍水,环境幽静,最适合修养身体。

    更重要的一点是,银月山庄的主人白池是独孤皇后的师兄,只有把夏夏交到他手里,独孤皇后才能够放心。

    霓凰看到病恹恹的夏夏被送出宫,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觉得夏夏生病是因为她的诅咒。

    可是一想到夏夏不在宫里,就没有破坏她和楚凤辞培养感情,霓凰心情又晴朗起来。

    楚凤辞白天故意躲着霓凰,所以霓凰每次来云台榭都会扑个空。

    白天见不到人,晚上重要睡觉的吧?

    为了见到楚凤辞,霓凰舍弃女儿家的矜持,决定晚上去见楚凤辞,和他培养感情。

    霓凰去见楚凤辞之前,特意泡了个花瓣澡,让自己闻起来香香的,她的心情也美美哒。

    夏夏被送出了宫,霓凰再也不用担心有突发情况,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轻快,幻想着一会和楚凤辞见面的场景。

    等霓凰来到云台榭才发现,楚凤辞又不在!!!

    看着空荡荡的卧房,霓凰再也笑不出来了,来时的希望有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

    “怎么又不在?”

    霓凰秀眉紧蹙,满脸失落,“春菊,太子殿下,他是不是在躲着我?”

    春菊轻声宽慰说:“公主你别多想,北楚太子一定是有事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霓凰点点头。

    彼时,陈景渊住处。

    “想好了吗?”

    黑灯瞎火的房间里,楚凤辞和陈景渊相对而坐,“你只需要服下屏息丸,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安排好。逃出去以后,你想回陈国也好,或是去别处,都是你自己说的算。”

    楚凤辞橄榄枝太诱人了,陈景渊坚不可摧的信念正在一点点坍塌,“为什么帮我?”

    楚凤辞说:“我说过,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更何况,你不想在见到浮生了吗?如果你留在这里,至少浮生成年之前,你是见不到她的。”

    夏夏的病重离宫是陈景渊始料未及的,陈景渊很担心夏夏,真的很担心,“浮生到底得了什么病?”

    楚凤辞说:“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想来是疑难杂症,若真的没办法医治,你在继续迟疑,怕是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陈景渊心头一紧,内心无比的担忧,眉心狠蹙说:“不会的!浮生不会有事的!”

    楚凤辞说:“我也希望浮生平安,回北楚之前,我会去一趟银月山庄,你若是也想见浮生,我们可以同行。”

    陈景渊想见夏夏,非常非常的想,“你答应过我,不会让陈国陷入战争。”

    楚凤辞说:“当然。”

    陈景渊拿出屏息丸,“我吃。”

    霓凰在云台榭等了又等,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等到楚凤辞回来。

    霓凰失落的心情一点一点跌落到谷底,越想越觉得楚凤辞是在故意躲着她,说不定此时他人就在云台榭,却故意躲起来不见她。

    若不是故意躲她,怎么就那么巧,回回她来云台榭都见不到他人影?

    若不是故意躲着她,为何她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他回来?

    霓凰不死心的继续等。

    一直等到后半夜,也不见楚凤辞回来,在春菊的劝说下这才离开,准备明天再来云台榭,找楚凤辞问个清楚。

    问问他是不是一直躲着她?

    问问他明明接受了她的香囊她的爱意,为什么一次也没有主动去月霓轩看过她?

    翌日,霓凰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没有吃,决心要把楚凤辞堵在云台榭。

    没想到在去云台榭的路上,却听到了一个叫她心惊的消息。

    陈国质子于昨夜身亡。

    霓凰首先想到了屏息丸,陈景渊诈死。

    霓凰心情有些凝重,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夏皇,不说陈景渊诈死逃出生天,说了楚凤辞和陈景渊都要完蛋。

    思来想去,霓凰还是决定隐瞒。

    如果她出卖了楚凤辞,这辈子,她和楚凤辞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春菊,你去打听陈国质子怎么死的,我自己去云台榭。”

    “是,公主。”

    打发走了春菊,霓凰加快脚步来到云台榭。

    这一回,霓凰可算是把楚凤辞堵在了屋里。

    霓凰没有质问楚凤辞为什么不戴她送的香囊,这些日子是不是在躲着她,脱口而出:“太子殿下,你要离开大夏了吗?”

    楚凤辞说:“霓凰公主有何指教?”

    霓凰还没有把楚凤辞拿下,怎么能这么放他走?

    霓凰有预感,如果她把楚凤辞放走,这一别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日子了,“带我一起走!”

    楚凤辞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说:“霓凰公主在说笑吗?”

    霓凰凝视楚凤辞淡淡的眸子,鼓足勇气说:“你只有把我带在身边,屏息丸的事情才不会传出去。”

    楚凤辞眸子一凛,凉声说:“你在威胁我?”

    霓凰被楚凤辞的阴隼的眼神吓的心惊肉跳,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可还是决心要跟楚凤辞一起离开,说:“孰轻孰重,你自己看着办,你如果把我留下来,我不能保证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第25章 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呵……”

    楚凤辞突然冷笑一声!

    楚凤辞盯着霓凰强作镇定的美眸,勾起一抹冷笑:“你就这么喜欢本太子?即使本太子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也甘愿无名无分留在本太子身边?”

    霓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没有任何感觉?

    为什么还要收下她送的香囊?

    “没有任何感觉?”

    霓凰眼中有些迷茫,“你说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

    楚凤辞凉声说:“没有。”

    楚凤辞眼底的淡漠刺痛了霓凰的心,强忍着眼泪说:“那你为什么要收下我的香囊?”

    楚凤辞说:“一时的心血来潮。”

    霓凰一字一字的重复:“一时的心血来潮?”

    楚凤辞说:“霓凰公主,你身份尊贵,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不值得。”

    霓凰微微苦笑,已经爱上了,现在才说值不值,不是太晚了吗?

    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霓凰平复悲痛的心情后,凝视楚凤辞淡漠疏离的墨眸,一字一顿地说:“值得!”

    楚凤辞说:“你记住一件事,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有义务对你负责,跟在我身边,是生是死,全凭你的造法。”

    楚凤辞的话让霓凰凉到了骨子里。

    他的意思,将来若遇到危险,她的死活和他没有半分干系吗?

    霓凰不相信楚凤辞真的会这么无情,不相信楚凤辞真的会对她见死不救。

    霓凰自我安慰,楚凤辞并非对她没有半点情谊,也可能是不想连累她,所以才对她说这么多无情的话。

    陈景渊的突然暴毙,夏皇不是没有怀疑过,这里面有隐情。

    可当夏皇看到陈景渊僵硬冰凉的尸体后,便打消了这些顾虑,即便有隐情,人已经死了,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陈景渊是陈国皇子,人死了,尸体总归是要送还陈国的。

    负责护送陈景渊尸体回陈国的队伍,在经过山坳时遇到了拦路打劫的土匪,打斗中棺材坠落山崖。

    丢失尸体,可是死罪。

    为保住性命,官兵头头便想了个主意,找一处新坟挖开企图鱼目混珠。

    此时正值夏季,天气炎热,护送队伍抵达陈国至少也是半个月后了,那时棺椁里的尸体早已经腐烂,根本辨别不出来本来面目。

    危机解除后,护送队伍继续前行。

    彼时,被解救的陈景渊被安置在一个山洞里。

    夙风已经喂陈景渊服下屏息丸的解药,约么一盏茶的功夫,陈景渊从昏迷中慢慢苏醒过来。

    夙风怀里抱着剑守在洞口,又拽又酷。

    傍晚时分,楚凤辞的身影出现在夙风视线里。

    看到楚凤辞身后跟着的霓凰时,夙风眉头一皱,松开抱剑的手迎上前,“公子,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醒了吗?”

    楚凤辞不答反问,径直从夙风身旁走过,夙风立马跟上:“已经醒了。”

    霓凰怀里抱着包袱一路小跑跟到山洞,却被夙风一个转身挡在了洞口。

    此时的霓凰换下了公主的华服,换上了简便的衣裙,略显狼狈的模样,像极了出逃的大家闺秀。

    夙风像一尊冷面阎罗,挡在洞口阻止霓凰靠近楚凤辞。

    霓凰看到夙风那张脸心里就怕了,不敢硬闯,于是抱着包袱走到一旁坐下,低头揉着酸痛的小腿。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还是出来了。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就算楚凤辞现在不喜欢她,可是日久也能生情,她对自己有信心。

    “你自由了。”

    “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费尽心机救我,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就当我想教你这个朋友。”

    “撒谎。”

    陈景渊根本不相信。

    楚凤辞没有解释什么,“想好接下来去哪里吗?”

    陈景渊有些担忧地说:“夏皇得知尸体被抢,定会有所怀疑,你准备怎么解决?”

    楚凤辞说:“护送你回陈国的人已经替我解决了,他们担心尸体丢失掉脑袋,挖了别人的坟,装进你的棺材。”

    陈景渊有些惊讶,“挖了别人的坟?”

    楚凤辞轻‘嗯’一声,“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景渊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既然我现在是个死人,陈景渊这个名字不能在叫了,以后,我便叫陈三吧。”

    楚凤辞说:“你要改名字?”

    陈景渊说:“陈三不好吗?”

    楚凤辞说:“挺好的。”

    陈景渊说:“你之前说,要去银月山庄?银月山庄的人并没有见过我,我扮成你的随从,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楚凤辞说:“你还要扮成我的随从?”

    陈景渊说:“不行吗?”

    又是改名又是扮成他的随从,楚凤辞莫名觉得有些滑稽,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银月山庄坐落在一座岛屿上,四面环山,平时依靠船只进出岛屿。

    夏夏坐在船舱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美如画的风景,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景渊帝》里,那个让她最最意难平的人,心里不免有些小激动。

    随着距离拉近,夏夏眼前的岛屿慢慢放大,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和她们遥遥相望。

    近了,更近了。

    岸上的那个人影的面貌逐渐清晰,墨发白袍随风荡漾,容貌俊美,儒雅和善,是他,是银月山庄的主人白池!

    白池挚爱独孤皇后,当年独孤皇后入住中宫后,白池便离开夏都,创建了银月山庄,过上了归隐的生活。

    白池为了独孤皇后终身未娶,当夏皇怀疑独孤皇后和他有染时,为护独孤皇后的清白,白池更是不惜亲手自宫成为废人……

    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结局却这么的惨烈,没天理啊。

    “你就是小浮生吧。”

    白池上了船,含笑抱起夏夏,温柔的简直不像话。

    这是白池第一次见到夏夏,原本还担心夏夏舟车劳顿,导致病情加重,看到夏夏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白池腾出一只手搭在夏夏的手腕上,一番探查,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发现,便抱着夏夏上了岸。

    夏夏很是亲昵的抱住白池的脖子,笑眯眯地问说:“白池叔叔,母后说你的医术很厉害,是不是真的啊?”

第26章 拜师卷死外面那些人

    爱屋及乌,白池自然也十分喜爱夏夏,含笑说:“都是些雕虫小技。”

    雕虫小技……

    夏夏只想说,白池大佬,您真的是太太太谦虚了!

    您那一手银针使的出神入化,阎王爷在您手底下都得失业。

    您这要是雕虫小技,她都不敢在外面说,自己是中医世家的后人。

    因为夏夏是独孤皇后的爱女,白池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便在自己房里又放了一张床,中间用屏风做隔断,以便随时观察夏夏身体情况。

    白池的日常生活很单一,不是在卧房查阅医书古籍,就是在炼药房制药。

    偶尔出岛,一定是有人上岛请他救命。

    自从夏夏上了岛,白池又多了一项照顾孩子的任务。

    白池原本还担心,夏夏这么小一点,离开父母会不习惯,会哭闹。

    白池没有想到,夏夏上岛以后,不哭也不闹。

    他看书的时候,夏夏也会像模像样拿起一本医书,坐在他身旁看的津津有味。

    他制药的时候,夏夏会安静的坐在他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里的药,乖巧的模样能把人的心给融化了。

    白池倒不认为一个三岁大的孩子真的能看懂医书,但是不可否认,夏夏的出现让白池脸上多了很多笑容。

    白池今年刚到而立,至今孤身一人,并且也没有成家的打算.

    夏夏的到来,像是上天赐予他的宝贝,白池愿意把所有的宠爱全部分给夏夏。

    甚至只要夏夏愿意,白池也会把他的毕生所学,毫不保留的全部传授夏夏。

    直到有一天,白池在夏夏玩耍过的桌子上发现了几颗药丸,仔细检查过后,发现用量配比分毫不差,颇为震惊!

    一个三岁半的小娃娃,在没有人调教的情况下,居然能制药成丸,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白池压抑眼底的激动,拿着药丸询问:“小浮生,这几颗药丸,是你刚才捏出来的吗?”

    夏夏轻轻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答应,白池兴奋不已,问:“谁教你的?”

    夏夏歪着小脑袋说:“你呀。”

    白池诧异,“我?”

    夏夏伸手指向白池平时制药的桌子,说:“我看见你就是这么捏的,我就跟着学会了啊。”

    白池恍然大悟,心里却更加的震撼了。

    一个三岁半的小娃娃,仅仅只是看他平时制药,就能依样捏出具有药用价值的药丸,除了天生的医者,还有谁能办到?

    “小浮生,你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研习医术?”

    “我愿意。”

    夏夏毫不犹豫跪下向白池行拜师礼。

    仅用几颗药丸就让白池主动收她为徒,夏夏内心兴奋不已。

    夏夏拜师的念头从穿书起就有,做梦都想学会白池那一手天女散花般的施针技能!

    别的先不说,仅仅是这一手技能,等她回到现实世界以后,就能卷死外面那些人!

    “好!”

    白池含笑着把夏夏抱起来,“小浮生,行了拜师礼,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师傅了。”

    “白池师傅。”

    夏夏喊了一声师傅,无比认真地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小徒弟了,以后如果有人欺负我,你就打他屁屁。”

    “哈哈哈……”

    白池笑声爽朗,轻轻捏了捏夏夏的小脸蛋,温润的眼底闪过一抹睥睨的霸气,“以后有人胆敢欺负你,为师定让那人生不如死!”

    《景渊帝》里的白池自宫后,夏皇仍旧没有打消对独孤皇后的猜忌,在奸妃一二号的推波助澜下,残忍杀害了独孤皇后。

    白池为了替独孤皇后报仇,专门为奸妃一二号炼制了一种毒药,让她二人每日饱受万虫啃食之苦。

    直到大结局,奸妃一二号仍旧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饱受折磨!

    所以,白池说生不如死,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这点夏夏深信不疑!

    拜师后,夏夏边跟着白池学习卷死外面那些人的技能,边等楚凤辞来银月山庄和她会和,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

    “白庄主!救命啊!”

    这天一个村民上岛求救,说他们村子很多人高烧不退,请白池前往施救。

    医者仁心,白池自然答应。

    白池原没有带上夏夏的打算,架不住夏夏撒娇便同意了。

    没有见到病人之前,白池不确定是什么病因引起的。

    但是来人说很多村民高烧不退,白池担心会是某种传染病。

    出岛之前,白池让夏夏服下一颗避瘟丸,防止夏夏被病毒所侵,并嘱咐夏夏不要触碰现场任何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后,白池才抱着夏夏上了船。

    来到连庙村,夏夏乖巧的跟在白池身边,看着他询问病人症状,以及发病的过程时间等。

    “白庄主,我娘前天只是有些头疼咳嗽,想着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就没看郎中。没想到昨天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热,还恶心呕吐,今天早上人直接就昏迷不醒了,白庄主,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啊。”

    “白庄主,我爹和我媳妇也是这个症状,他们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白庄主,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村民们一个个满脸焦急,恨不能得病的是自己。

    夏夏看着床上昏迷的病人,小表情若有所思,村民们所说的症状和病人的一些身体反应,倒是有点像鼠疫啊。

    不过她没有亲自上手检查,也不能完全确定。

    经过白池的走访验证后,果然判断出连庙村的村民得的就是疙瘩温,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鼠疫。

    夏夏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果然被她猜中了。

    找到病因就好办了。

    白池写了两张方子交给村民。

    一张药方是给病人服的药,另外一张是给健康村民增加抗体防止被传染的药。

    另外,白池又教给村民一些对村子消菌杀毒的办法,防止病毒没有清除干净,卷土重来。

    连庙村的危机解除后,白池便牵着夏夏的小手离开了。

    白池担心夏夏走路累,原是要抱着夏夏的,但是夏夏觉得老是让人抱不太好,就坚持自己走。

    倔强的模样让白池哭笑不得。

第27章 大块头,我带你回家吃饭

    经过一个村庄时,夏夏看到一个老妇人哭着,把一个身高两米多高的大块头往门外推,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儿啊,你一顿饭就要吃十斤粮食,家里真的是养活不起你了,你就给我和你爹留条活路吧,外面天大地大,你一身的力气总能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走吧,快走吧。”

    老妇人把儿子推出门外后,扔出来一个包袱,然后哐的一声一把把门从里面关上……

    “唉!”

    王铁牛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扉,重重的叹了口气。

    王铁牛今年二十岁,身高两米三,体重更是重达三四百斤,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堵厚重的肉墙啊!

    王铁牛饭量很大,一顿饭就能吃掉全家老小几天的口粮,地里一年到头的收成,还不够王铁牛一个人造的。

    为了让王铁牛吃饱饭,家里可以说是入不敷出,负债累累。

    王铁牛虽然饭量大,可是他力气也大啊!

    王铁牛曾今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不止一次的找各种工作,然而每一次都因为太能吃,没能逃脱被解雇的命运!

    家里人为了王铁牛的婚事也是超碎了心,因为他的身高体重,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能吃不好养是其一,主要是怕新婚之夜被王铁牛压死!

    别人家是养儿防老,王铁牛家是养儿啃老。

    王家人看着见底的粮缸,终于下定决心把王铁牛扫地出门,舍一人保全家!

    “唉。”

    王铁牛又重重的谈了一口气。

    王铁牛除了饭量大了一点,人憨了一点,没别的毛病。

    被家里人扫地出门,王铁牛并不记恨,只怪他自己饭量太大,把家里的粮食都吃完了。

    “一顿饭吃十斤粮食,你是大胃王吗?”

    突然,一道软糯的声音在王铁牛身后响起。

    王铁牛转过身,露出一张黝黑朴实的脸。

    “唉!”

    王铁牛看着夏夏和白池,第三次发出重重的叹息声!

    “你怎么老是叹气?你一顿饭真的能吃十斤粮食吗?”

    夏夏在王铁牛面前就像是一个小不点,就连一米八几的白池,在王铁牛这个大块头面前都显得十分娇小。

    “是又怎么样,你还能管俺吃饭啊?”

    王铁牛说完抬腿就走,边走边一个劲的叹气。

    王铁牛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思考着一会去哪里弄着吃的填饱肚子。

    是去河里抓鱼?

    还是去山上掏兔子洞?

    “白池师父,他看起来好可怜啊。”

    夏夏抬起小脸看向白池,善心大发,“我们帮帮他好不好?”

    白池对夏夏有求必应。

    只要夏夏开心,就是一百个饭桶银月山庄也养的起。

    白池含笑说:“你想怎么帮他?”

    夏夏想了想说:“他这么能吃,力气也一定很大,我们把他带回家,让他给我们看门,如果有坏人来,一定会被他打跑的。”

    白池含笑点头说:“那我们就把他一起带回家。”

    夏夏笑了起来,然后朝王铁牛大声说:“大块头,我带你回家吃饭!”

    王铁牛听到“吃饭”,旋即转身,小跑着来到夏夏面前,憨厚的眼底闪着光芒,“我很能吃的!”

    夏夏朝王铁牛招了招手,“你蹲下。”

    王铁牛听话的蹲了下来,庞大的体积,像一块坚硬的岩石。

    夏夏看着蹲下还比她高出老多的王铁牛,眨着眼睛说:“我让你以后都吃饱肚子,你以后要听我的话,你答不答应?”

    这还用问吗?

    王铁牛头如捣蒜,“愿意,我愿意,我以后就只听你一个人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夏夏满意的笑了。

    夏夏看到王铁牛第一眼,就已经猜到他是《景渊帝》里,那个一拳打死猛虎的铁玄禅师了!

    原著里王铁牛出生农家,因为饭量太大家里养不活,被亲娘赶出家门自谋生路。

    为了填饱肚子,王铁牛这个憨憨出家当了和尚。

    王铁牛剃度以后总算找到了吃饭的地方,但是又觉得寺院的饭菜太清汤寡水,没事就溜出去弄点荤腥补补身体,并屡教不改,犯了众怒,终于被住持给赶了出去!

    王铁牛被赶出寺院,露宿野外时遇到一头猛虎,双方搏斗时,王铁牛一拳打在猛虎头上把它ko了!

    这惊人的一幕恰巧被陈景渊看到,于是用一顿饭,把力大无穷的铁玄禅师收入麾下,成为他麾下的一员猛将!

    既然今个让夏夏遇到了,当然是带回去养起来,来日让他助陈景渊称帝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楚凤辞还没有来银月山庄和她会和,夏夏不禁在想,没有她在身边打辅助,楚凤辞是不是被雷劈的脱不了身了?

    彼时,距离银月山庄百里外的枫叶镇上,楚凤辞一行人准备吃点东西继续赶路,争取当天晚上上岛和夏夏会和。

    没想到饭菜刚送上桌,楚凤辞几人还没有动筷子,就被一个邋遢的算命先生捷足先登了!

    “放肆!”

    夙风怒斥!

    算命先生嘴里啃着鸡肉,不慌不忙地说:“小伙子,火气别这么大,你们请我吃一顿饭,吃完饭我给你们算上一卦……”

    “赶紧走!”

    不等算命的把话说完,夙风已经不耐烦的抓住算命的后衣领把他往外提溜,“在让我看到你,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年轻人啊,火气太旺盛,这样不好不好。”

    算命的被夙风提溜出去后,并没有被离开,而是坐在外面的墙根下啃着手里的鸡肉,一脸享受,“好吃好吃。”

    夙风回到坐位,正好看到霓凰给楚凤辞夹菜,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将其打落,霓凰有些气恼:“你想干什么?”

    这一路走来,每当霓凰想要接近楚凤辞时,都会被夙风无情的阻挡在外,单独相处就更不用想了,一次都没有过!

    现在加个菜也被打掉,霓凰心里对夙风已经从不满,慢慢累积成愤怒了!

    夙风直接无视霓凰眼中的恼意,这让霓凰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很是憋屈。

    霓凰把目光投向楚凤辞,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可是楚凤辞全然把自己当作局外人,默不作声的吃着饭菜。

    霓凰当真是既委屈,又尴尬。

第28章 他就是个神棍

    楚凤辞对待霓凰的阴晴不定,让一旁的陈景渊颇有微词。

    当面收了人家姑娘的香囊转身丢垃圾一样扔掉,既然不喜欢就该好好说清楚,把人从宫里带出来又晾在一旁,这算什么?

    “你就不能说句话?”

    “我吃饱了。”

    “你……”

    看到楚凤辞撂筷子起身离开,陈景渊直皱眉,“什么态度?”

    霓凰更尴尬了。

    夙风对陈景渊本身并不反感,但是特烦他当老好人,“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何必管别人。”

    这个别人,指的自然是楚凤辞。

    霓凰知道夙风看她不顺眼,担心陈景渊和夙风吵起来,连忙说:“快吃饭吧,一会还要赶路。”

    夙风咽下嘴里的饭菜,起身说:“我吃饱了。”

    夙风起身离桌后,陈景渊对霓凰说:“霓凰公主,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回宫去吧。”

    霓凰不知道强扭的瓜究竟甜不甜,她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便不可能再回头,挤出一抹笑容说:“陈三公子,你有喜欢的人的吗?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不管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我都不会退缩。”

    陈景渊说:“虽然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可是你现在真的开心吗?作为旁观者,我并不认为你的坚持是对的。”

    霓凰说:“我只知道,我想留在他身边,日日看着他,只要能每天看到他,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陈景渊完全不能理解,被冷落在一旁,日日看着又能怎样?

    真的开心的起来吗?

    夙风走到门外,看到楚凤辞又被先前那个算命的缠上了,立即上前把人一把推开,呵斥道:“让你走远点没听见?”

    楚凤辞抬手示意夙风退下。

    算命的笑呵呵地说:“这位公子,我看你眉宇之间,有一股紫气萦绕,将来必有大作为!”

    夙风嗤笑!

    他家主子是北楚太子,未来的北楚新君,有大作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用的着一个算命的在这里多嘴。

    “大作为?”

    楚凤辞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算命先生,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叫什么名字?”

    算命先生笑呵呵地说:“老夫姓周名先知……”

    果然!

    楚凤辞在心里暗道一声!

    周先知在《景渊帝》里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掐指断生死,前半生时运不济,落魄潦倒,后来遇到陈景渊后一路开挂,帮助陈景渊踏平列国,最后被奉为国师!

    然,在《景渊帝》里,周先知那句‘这位公子,我看你眉宇之间,有一股紫气萦绕,将来必有大作为’却是对陈景渊说的……

    “你可看清楚了?”

    “老夫我看的非常清楚,你将来必定能统领四方,成为一位了不得大人物!”

    周先知信誓旦旦的拍胸保证,向楚凤辞毛推自荐,“只要你把老夫带在身边,老夫绝对能帮到你的大忙,你放心,老夫很好养的,每顿饭一只鸡就成。”

    周先知是楚凤辞创造出来的人物,被赋予了能掐会算的金手指,周先知说楚凤辞将来能统领四方,那就必定能统领四方!

    “他呢?”

    看到陈景渊走出来,楚凤辞伸手指向他,“替我看看,他的命格是什么?若你看的准,我便每顿饭给你十只鸡。”

    周先知看了一眼陈景渊,说:“帝王之相!”

    听到‘帝王之相’四个字,楚凤辞放了心。

    “帝王之相?”

    夙风不理解,一个弱鸡,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弱鸡,怎么称帝?

    陈景渊听到周先知说他有‘帝王之相’时,当下断定周先知是一个骗是骗喝的大骗子,他这幅德行,帝王之相,鬼扯!

    “你和一个骗子废什么话?”

    陈景渊压根就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帝王之相,催促楚凤辞赶紧离开,“再不走,天都黑了。”

    周先知不和陈景渊较劲,他的目标可是眼前这个,能让他今后身价倍翻的大人物!

    “既然你看人这么准,再看看她。”

    夙风指向霓凰。

    周先知目光落在柔弱的霓凰身上,脸上没了笑容,掐了掐手指,好心相劝:“这位姑娘,前路坎坷,还是尽早回头吧。”

    霓凰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前路坎坷,也不是无路可走不是吗?

    既然有路,她为何要回头?

    霓凰嘲讽:“这么有能耐,你就没给你自己算算,为何会这般落魄?我看你分明就是一个骗子!”

    周先知说:“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执念太深,害人害己啊。”

    夙风轻嗤一声,似是在附和周先知。

    夙风从没见过哪一个姑娘家连脸面都不要,也要死皮赖脸的跟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

    但是他保证,如果将来,霓凰敢做出对太子殿下不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霓凰已经慢慢相信,楚凤辞当初对她说那些伤人的话,并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真的对她没有感觉。

    霓凰也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让她放手,她说什么也不愿意。

    也不甘心!

    她手里有楚凤辞的把柄,就算楚凤辞现在不爱她,也没有办法赶她走。

    只要她还能待在楚凤辞身边,她就一定会想到,让楚凤辞爱上她的办法!

    “哎。”

    周先知摇摇头,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别人不听,他也没办法啊。

    周先知又笑呵呵对楚凤辞说,:“十只鸡,你可不许反悔,欺负我老头子哦。”

    楚凤辞虽然没有洁癖,可也受不了身边有一个邋遢的人,“夙风,带他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见我。”

    “是。”

    夙风虽然惊讶楚凤辞的决定,却没有提出质疑。

    服从主子的安排,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他就是个神棍。”

    陈景渊非常不理解楚凤辞的做法,难道就因为周先知说他将来能统领四方,他就得意忘形了?

    楚凤辞说:“那又如何?”

    陈景渊说:“他是骗子!”

    楚凤辞说:“我不觉得。”

    陈景渊还想说什么,可又一想,周先知又不是找他要鸡吃,有些人愿意被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景渊说:“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第29章 果然是那个小东西

    天黑前楚凤辞几人来到云莱镇,准备登船上岛时,被守在渡口旁的银月山庄的下人叫住,态度恭敬有礼:“不知几位去银月山庄找谁?”

    楚凤辞说:“我们是来拜访白庄主的。”

    下人说:“让诸位白跑一趟了,我家主人不在庄内,归期也未定。”

    楚凤辞问:“不知白庄主去什么地方了?”

    下人说:“昨日乌家堡来人,说乌夫人病重,请我家主人去乌家堡给乌夫人看病。”

    楚凤辞问:“白庄主是一个人去的吗?”

    下人说:“还有我家主人新收的小徒弟。”

    楚凤辞微微惊讶,他并没有给白池安排收徒弟的剧情啊,忽然楚凤辞想到了什么,“白庄主新收的徒弟可是一个三岁的女娃娃?”

    下人说:“正是。”

    果然是那个小东西。

    楚凤辞看天色也不早了,转过脸看向夙风,“找家客栈休息,明天去乌家堡。”

    夙风点头,“是。”

    来到客栈以后,楚凤辞直接回了房间。

    夙风寸步不离的守在楚凤辞房门口,霓凰就是相见楚凤辞一面都难,别的想法就更不可能办到了。

    霓凰坐在屋里闷闷不乐,出来这么久,只要她有靠近楚凤辞的心思,一定会被夙风看穿,并被夙风用冰冷的眼神劝退。

    霓凰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如果第二次楚凤辞收下她的香囊,是因为被她抓住了把柄不得已。

    可是第一次呢?

    第一次收下她的香囊楚凤辞心里又在想什么?

    还有糕点的事情,如果楚凤辞心里真的对她没有一点点感情,为什么要选择吃下她送的糕点,而不是选择吃下锦凰送的糕点?

    这一桩桩一件件困扰着霓凰,让霓凰百思不得其解。

    霓凰有心找楚凤辞问个清楚,一来寻不到和楚凤辞单独相处的机会,二来又怕楚风楚说出然她心碎的话。

    “哎。”

    霓凰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楚凤辞对她好一点,哪怕是一点点。

    夜深了,霓凰悄悄打开门走了出去。

    谁知还没靠近楚凤辞房间,就看到夙风怀里抱着剑,身形笔直的站在楚风楚门口,就像是一尊毫无破绽的门神!

    霓凰做贼似的心慌了一下,赶紧又悄悄的退了回来。

    《景渊帝》里并没有乌家堡剧情,用夏夏的话来说,此番跟着白池来到乌家堡,倒像是下副本刷怪,没有干掉小怪之前,没人知道boss是谁。

    夏夏和白池来到乌家堡以后,乌家堡堡主乌鹏热情的接待了她们。

    乌鹏今年四十多五十不到,只娶了一妻一妾,此次生病的是乌家的当家主母林岚烟。

    林岚烟躺在床上,只单单用肉眼去看,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看不出任何病症。

    乌鹏告诉白池,夜里睡觉前林岚烟还好好的,可早上却怎么也叫不醒了,有呼吸,有心跳,就是无法睁开眼。

    乌鹏请了不少大夫都看不出林岚烟得的什么病,听闻银月山庄白庄主妙手回春,这才派人把他请来。

    乌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了白池身上,“白庄主,你快给看看,我夫人究竟是怎么了?”

    白池给林岚烟搭脉检查时,夏夏站在白池身旁若有所思。

    有心跳有自主呼吸就是醒不过来。

    这不是和植物一样吗?

    可是植物人,一般都是受到某种外力造成的,林岚烟睡一觉把自己睡成了植物人,这也说不过去啊。

    除非乌鹏没有说实话。

    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莫非是中毒?

    “白庄主,姐姐究竟是怎么了?”

    说话的是乌鹏的妾室林月欢。

    林月欢站在乌鹏身旁,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个小妾,没有在主母生病是幸灾乐祸,反而一脸担忧,可见乌鹏的这对妻妾,平日相处也是十分融洽的。

    此时白池以为替林岚烟检查完毕,然后拿出银针在林岚烟的指尖上扎了一下,立即有黑色的血珠流出。

    “黑色的!”

    林月欢捂嘴惊呼!

    乌鹏也大吃一惊,正常人的血液都是红色的,怎可能是黑色的,“白庄主,我夫人她究竟怎么了?”

    中毒呗。

    夏夏在心里回了一句。

    果然被她猜中了,看来有人想要林岚烟的命啊。

    “中毒。”

    白池证实了夏夏的猜测。

    “中毒?!”

    乌千穗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好端端的,我娘怎么会中毒?爹,有人要杀我娘,有人要杀我娘!”

    乌千穗今年刚及笄,不但继承了林岚烟的美貌,也继承了乌鹏易胖体质,圆圆的脸蛋像一个肉包子。

    乌千穗听到白池说林岚烟是中毒,抓住乌鹏的手臂便叫唤起来,“凶手一定就在乌家堡,爹你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一定要为娘报仇!”

    林月欢忍不住哭了起来,说:“姐姐为人贤惠,待人更是宽厚,究竟是谁要害姐姐?”

    乌鹏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真凶的时候,为林岚烟解毒才是最要紧的,“白庄主,我夫人的毒你可有办法解?”

    白池说:“乌夫人体内的毒我方才替她解了,但是乌夫人想要清除乌夫人体内的余毒,让乌夫人醒过来,还需要一味药材。”

    乌鹏一听林岚烟有救,立即问:“乌家堡各种珍贵药材都有,白庄主请说。”

    白池说:“血灵芝。”

    乌鹏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乌家堡什么珍贵药材都有,可偏偏没有血灵芝,“白庄主,有没有能代替血灵芝的药材?”

    白池说:“无。”

    乌千穗急忙说:“爹,你赶紧让人去找啊,只要能娘能够醒过来,多少钱我们都能出。”

    乌鹏立刻让管家张贴告示。

    不管是血灵芝持有人,还是提供血灵芝线索者,重酬。

    夏夏跟着白池回到乌家提供的客房,大块头王铁牛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完完全全把夏夏当做他的小主人了。

    “白池师父,血灵芝,真的能让乌夫人,醒过来吗?”

    “不能。”

    白池回答的干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夏夏意外。

    林岚烟中毒无疑了,如果血灵芝无法清除余毒,他为什么要欺骗乌鹏?

第30章 对师父就这么没信心吗?

    “白池师父,那你刚才,就是在骗人。”

    “我自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

    “乌夫人是中毒不假,却不是突然中毒,而是经年累月导致,既能长时间给乌夫人下药,还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不被发现,我猜此人现在还在乌家。”

    只要是夏夏提出的问题,白池都会事无巨细的解释,从来不会计较一个三岁小孩能不能理解。

    “白池师父的意思,乌家有人给乌夫人,下慢性毒药。”

    “回答正确。”

    白池含笑点头。

    属实没想到,小徒弟的领悟能力这么高,非常的意外惊喜。

    “白池师父,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可是刚才为什么没有说实话呢?”

    “你猜猜。”

    “我猜……”

    夏夏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猜不出来。”

    “凶手给乌夫人下慢性毒药,便说明没想让乌夫人活着,一旦凶手得知,血灵芝能救乌夫人的性命,定会从中阻挠。”

    “我明白了。”

    夏夏恍然大悟,“凶手不会让乌夫人活着醒过来,一定会再次出手,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就会抓住下毒的人。”

    白池含笑说:“回答正确。”

    夏夏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连乌堡主也隐瞒呢?”

    白池耐心解释:“没有找到真凶之前,乌家堡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夏夏说:“如果乌堡主,真的把血灵芝找来了,救不活乌夫人怎么办?”

    白池含笑说:“对师父就这么没信心吗?”

    夏夏对白池的医术从不抱有怀疑之心,不然她也不会想都没想就跪下磕头拜师了,“有信心!”

    不知老天是不是对乌夫人太眷顾,没等到凶手露出马脚,血灵芝却先有了消息。

    乌家贴出告示的第二天,一个自称是陶府管家的男人来到乌家。

    男人今年二十五六的样子,五官端正,皮肤有些黑,从怀里拿出乌家张贴的告示,说:“告示上提到的血灵芝,是陶家传家之宝,陶家愿意献宝救治乌夫人,但是有一个条件,不知乌堡主是否答应?”

    乌鹏虽然欣喜血灵芝现身,但还不至于得意忘形,问:“什么条件?”

    陶府管家说:“我家少爷今年年满十八,还未娶妻,若乌堡主愿意把乌小姐许配给我家少爷,陶家便把血灵芝交给乌堡主。”

    陶府管家此话一出,乌鹏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陶家在清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几年前,陶府大少爷意外坠马伤到了头部,从此后智商就如同孩提。

    用清河的百姓话说,陶府大少爷,就是一个大傻子!

    乌鹏只生养乌千穗这一个女儿,乌家偌大的家业,将来都是要乌千穗接管的,因此乌鹏一直在给乌千穗挑选合适,能帮助乌千穗扛起乌家大梁的人。

    陶家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乌鹏虽然救妻心切,可是把乌千穗嫁给一个大傻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乌鹏寒着脸说:“让我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做梦!”

    陶府管家说:“乌堡主为何不问问乌小姐的意见,毕竟这关乎这乌夫人的性命,或许,乌小姐自己愿意呢?”

    乌鹏指着套府管家怒骂:“给我滚!”

    陶府管家也不生气,对待乌鹏的态度依旧恭敬有礼,“乌堡主若是想通了,随时派人来陶府取血灵芝,告辞。”

    “老爷。”

    林月欢上前搀扶住乌鹏气到发抖的身子,柔声宽慰:“白庄主医术高明,我相信,即便没有血灵芝,他一定也有其它办法让姐姐醒过来。”

    乌鹏重重了叹了口气,沉声说:“白庄主已经说了,出了血灵芝,没有别的办法!”

    林月欢眼泪真是说来就来,仿佛此刻需要血灵芝救命的,不是林岚烟而是她,“那可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把千穗嫁给陶蓉那个傻子吗?”

    乌鹏说:“我只有千穗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就没让她受过任何委屈,把她嫁给一个傻子,岂不是毁了她一辈子?”

    林月欢神情悲痛,“可是如果不答应陶家,姐姐又该怎么办?老爷,难道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姐姐等死吗?”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妻子。

    救妻子就要舍弃女儿,要女儿就要舍弃妻子,乌鹏陷入了两难之中。

    就在这时,白池牵着夏夏走进会客厅。

    “听说刚才陶家来人了。”

    “白庄主,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乌堡主,昨天我已经说过了,想让乌夫人醒来,必须要找到血灵芝,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尽早做决断,时间可不等人啊。”

    “白庄主也赞成把千穗嫁到陶家吗?”

    “这是乌堡主的家务事,在下不便多说什么,一切还要乌堡主做定夺。”

    “血灵芝,真的能救活我夫人吗?”

    乌鹏最担心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女儿嫁了,妻子还如同活死人一般,这样的结果才是他最难以接受的。

    “你是在质疑我师父的医术吗?”

    夏夏仰起小脸,糯糯的反问一句。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这点道理乌鹏还是明白了,连忙解释说:“我只是关心则乱,并没有不相信白庄主的意思,还请白庄主勿怪。”

    白池说:“无妨。”

    夏夏说:“我师父很忙的,你要是想救人,最好快点决定,犹犹豫豫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被一个三岁小孩骂不像男人,乌鹏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老婆孩子又不是青菜萝卜,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啊,要给他时间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啊。

    乌鹏以为白池会出言呵斥夏夏,不该这么没礼貌,最起码应该和他说声对不起,让他别这么没面子。

    没想到,白池仿佛没听见夏夏骂他,别说呵斥夏夏了,就连对夏夏大声说一句话都没有。

    哎!

    乌鹏无奈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神医的徒弟也不好惹啊。

    是不能惹!

    白池牵着夏夏离开后,林月欢抹着眼泪说:“老爷,人命关天,你快点做决定吧。”

    乌鹏眉头紧锁,他知道要快些做决定,可这个决定他不好做啊。

    林月欢看到乌鹏犹豫不决,搽了搽眼泪说:“要不我们问问千穗吧,姐姐是千穗的亲生母亲,或许千穗自己愿意嫁到陶家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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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5970/ 第一时间欣赏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最新章节! 作者:格格花神by所写的《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为转载作品,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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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介绍:
十八线小演员半夜翻窗户意外坠楼,临死前还不忘拉上高冷制片人当垫背,结果双双书穿《景渊帝》,一个成了三岁半的炮灰长公主,一个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反派!炮灰长公主因为剧透被雷连续劈了三回!为了保住小命,炮灰长公主左手抱书中男主大腿求罩,右手哭戚戚利用已知剧情铲除异己,没想到大反派突然上门提亲,炮灰长公主脑瓜子嗡嗡响:剧情严重偏离主线!!这是ooc!!!雷呢?劈他!劈死这个大反派!”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炮灰长公主今天剧透被雷劈了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