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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嫂全文阅读

作者:弄雪天子     重生之军嫂txt下载     重生之军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临近年关了,纪南穿着围帚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蔚蓝则翻箱倒柜,把犄角里的东西弄出来晾晾,省得霉。

    从床头的百宝盒子里拿出结婚证来,上面已经布满了一层灰尘,蔚蓝用软毛巾擦拭干净,笑眯眯地打开,里面俩人的合照很漂亮,只是,纪南笑得有点儿傻,自己好像也比较紧张,有些呆板。

    “照的算不错了。”纪南拎着拖把从后面探头过来,笑道,“我见过李妖孽的结婚证书,他的照片上那张脸,青得跟个鬼似的,就像死了之后,往坟墓里埋上三天,再扒出来的一样!”

    “怎么说话呢!”蔚蓝打了老公的头一下,把证书收起来,“李家姐夫好歹也是你团长,哪有你这么不恭不敬的?”

    纪南忒不屑地呲了呲牙,心里一阵腹诽,到是没再说什么。

    中午,翠打电话,因为李大团长到军里开会去了,一时间回不来,郝婉翠又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就约了蔚蓝两口子一块儿出去吃饭。

    正好,杨蔚蓝大小姐省得:饭了,赶紧地把两个宝贝儿收拾得漂漂亮亮,全是一身特别喜气的红色儿童唐装,虎头棉鞋,脑袋上带着羊毛编的帽子,看起来虎头虎脑的,特别可爱。

    搂着老公,抱孩子,杨蔚蓝和纪南到了酒店门口,一眼就看见郝婉翠穿着身儿忒鲜艳的狐皮大衣正坐在靠窗户的桌前。

    蔚蓝和纪南相视一笑,走过去,“郝姐,你今天可够靓的!”

    “怎么,你姐我,以前漂亮?”郝婉翠笑眯眯地抿了口茶水,招呼俩人坐下“行了开玩笑,我这身衣服,也就逢年过节,出门在外的时候能穿穿在家里穿,老李可看不惯,几个月前们老同学聚会,去做了个美甲,回来之后,老李还数落了我半天呢哎,嫁给他真是亏了,现在,我跟那一帮师兄弟姐妹们站一块儿,简直得老上十岁。”

    “别您了。郝姐姐那一帮搞艺术地师姐们比。我这天生娃娃俩还显老呢!上次见到姚红姐姐了乍一看都没敢认。按说姚红姐姐今年三十八快四十地人了。保养得贼好么看都和我差不离大。人家一身儿夏奈尔地洋装。脖子上带着粉红地丝巾。头金黄。用地那些化妆品护肤品。一件儿能顶我大半年地生活费。”

    俩人一感慨。过了也就罢了。地确。他们这些军嫂。哪怕是蔚蓝这样地。也难免在平平常常地日子里消磨掉人生最美好地那一段儿时光。偏偏。她们都甘之如饴!

    “说了这么大半天。你们俩就没现这家酒店有什么特别地?”郝婉翠点了菜。把菜单扔给蔚蓝。笑道。

    “特别?”蔚蓝四处张望了下。布置得不错。很雅致。盆栽壁画。都充满了温馨地气氛。不过。也就是一般地酒店罢了。哪有什么……特别……不对。“郝姐。这似乎……是当初我和纪南相亲地时候……”

    “没错。就是那家……瞧瞧。这刚几年啊。你们就给忘了!”

    “哎。还真忘了。那天咱们吃什么来着?”蔚蓝扭头望向自个儿老公。“好像。你没喝酒是吧。”

    “你到是喝了不少,不过,都是汽水。”纪南嘴角含了一抹笑,“那天,风很凉,可你穿的一点儿都不臃肿,特别漂亮,眼睛闪着光,像会说话似的,我记得,当时你穿着黑色的皮鞋,黑色的丝袜,看得我面红耳赤,不敢看吧,还又想看……”

    “扑哧!”杨蔚蓝失笑,“那你可够能装的,那时候我可觉得,你这人老实又有点儿木讷,不爱说话,总是一本正经的!”

    “那是,我要装一装,万一把未来老婆吓跑了,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去啊……事实上,我那哪是不想说话啊,纯粹是看你看傻了!”

    “行了,行了,你们两口子要酸的话,回家酸去,赶紧吃饭。”翠咳嗽了声,笑道,“这不是欺负我孤家寡人吗?”

    这家酒店秉承北京酒店的一贯作风,那几个招牌菜,还是当初蔚蓝和纪南相亲的时候点的那几个,今年很难得,杨蔚蓝能和老公一起过个安安稳稳的新年,补下来的婚假还有好几天,没有任务,不用回去驻守,所以,蔚蓝同学大是高兴,就连本来对她来说,只是一般般的食物都觉得美味无比。

    三个人胃口好,吃了一顿饱饭,结果都撑着

    了一壶茶水,坐在椅子上下了会儿食儿,郝婉翠才起身开玩笑似的道:“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儿亲热,我去广场把男人去!”

    “放心去吧,我保证不跟姐夫打小报告!”蔚蓝腻歪在纪南身上,笑呵呵地摆摆手。

    歇了一会儿,蔚蓝不愿意宝贵的时光虚耗,就抱着孩子,拉着老公,开始逛街,小两口儿都是均男美女,宝宝也很可爱,不时有路过的行人对他们一家子行以热切好奇的目光,还有拿着相机的外国人对着蔚蓝他们照相,当然,纪南每次都稍稍避开,从来没让人照见过正面儿,他们这些特种兵,一向是不肯随便留下照片儿给别人的。

    一路上热热闹闹,不愧是北京城,中国的都,街边的商店里都打出了新年优惠的标牌,还有清仓大减价之类的,看得蔚蓝直眼热,要不是怀里抱着孩子,空不出手来,说不定她一个按耐不住,就跑去血拼了。

    “蔚……蔚蓝?”

    杨蔚蓝听见叫,回头,一看见站在路边的那个人,不由得怔住,居然是周余,他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下巴上留起了一层小胡子,带着金边眼镜,西装笔挺,少了几分书生意气,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自从蔚蓝的同学们都毕业之后,除了几个家在北京的,其他的都是天各一方,见面的机会极少,这下子乍见周余,虽然多多少少还因为以前的事情有些尴尬,不过,蔚蓝还是挺高兴的。

    “听说你没有继续学业,进你父亲的公司帮忙?”杨蔚蓝笑着看了眼立在周余身边的金少女,不是他以前的那个女朋友,换了一个外国少女,不过,毕竟不是很熟悉,这种事情不好拿到明面上来问。

    “啊,是啊,我是得,读书太多了,都把我这脑子读傻了。”周余摸摸头,温和地一笑,脸上没了以往的那种孤傲,似乎进入社会之后,已经把他周身的棱角磨平,“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于伟,我现在的女朋友,别看她长得像外国人,实际上是中国长大的,只是母亲是法国人罢了,伟伟,这位是我以前的同学,杨蔚蓝。”

    蔚蓝赶紧伸手和于伟握了一下:“是我爱人,纪南,纪南这个你也认识吧,周余。”

    几个人站在一起,很客很生疏地说了几句话,蔚蓝就拉着纪南继续往前面走去,周余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叹了口气,只见前面那一双男女,手牵着手,贴得那么近,那么紧密,不时逗弄一下孩子,背影是如此和谐,让人羡慕,这些年来,蔚蓝和他爱人依旧这般恩爱。

    “想么呢?”金的少女勾着周余的手臂,一脸好奇地问。

    “没什么……:伟,我们结婚吧!”该放下了,那个女子,只是少年时的一个美梦而已!周余拉住女朋友的手,抬起头来,大步离去。

    “周余变化挺大的,现在顺眼多了。”蔚蓝若有所思地呢喃。

    纪南咧了下嘴,抽抽鼻子,哼了一声,“还不是小白脸儿一个!”只要一想起那个人曾经那般觊觎自己的所有物,他心里就不舒服。

    蔚蓝很享受老公这小小的醋意,笑呵呵地伴着他继续在街上逛荡,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只这样在一起,就很愉快了。

    不知道怎么的,在这样热烈的节日气氛中,蔚蓝忽然想起卫方来,也许是因为见到周余的缘故吧,毕竟,那两个人多多少少有些相似,都曾经是她的追求者,只是,周余远远没有卫方执着,命运也比卫方好上许多,如果,那个大男孩儿还活着的话,也许,几年之后,他也会忘记自己,拥有一个或者漂亮,或者可爱的小女朋友,得到一个美满的家庭,拥有幸福的生活!

    “呀,枪……”安儿伸着手,冲着街边一个卖玩具枪的小摊子。

    纪南一下子笑了,搂着女儿亲了好几大口:“乖宝贝儿,这么小就喜欢枪了,将来,一定是个将门虎女!”

    蔚蓝也笑了笑,赶紧走过去给儿子女儿各买了一把玩具的木头手枪,不过,他们的宝贝儿子平平,明显对旁边的糖葫芦更感兴趣一些。

    “真是个吃货!”纪南不满意地呲牙,不过,依旧帮两个孩子买了糖葫芦。

    望着可爱的孩子,蔚蓝轻声地笑——宝贝儿们,愿你们快快长大!

第一百六十六章

    咱们结婚吧!”

    杨蔚蓝一怔,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浑身的鸡皮疙瘩蹭蹭地冒出来,身上那厚厚的粉红色羽绒服似乎都轻飘飘地挂不住了。

    眼前这个男孩子是谁?十岁,不对,是九岁半的唇红齿白的可爱小正太,霍家的千里驹,霍英东老爷子最小最受宠的外孙……别以为这孩子是对我们蔚蓝同学说这句巨雷无比的话的,要真是对她说,大概她只会笑眯眯地调侃下眼前这位粉嫩正太,得意洋洋地嬉笑怒骂一阵子,也就罢了,可是——我们的小正太,一本正经地表白的对象是特种兵少校连长纪南同志,是杨蔚蓝大小姐近三十岁的夫君大人!

    两张飞往荷兰的机票,在蔚蓝的眼睛里面飘呀飘,可爱的小正太一脸纯真地眨着眼睛。

    猴子脚下一滑,一头栽进院子里的大鱼缸里面,马路手上一哆嗦,差点儿没开枪把蔚蓝家的玻璃窗户射个窟窿。

    “老公,你这魅力够大的,不过,就算你去勾搭勾搭七八岁的小箩莉,或者**十岁的老太太……那也比勾搭霍英东的小孙子强啊!”蔚蓝呆呆地呢喃。

    纪南还是面无表情,不知是不是快被雷晕了,过了好半晌,才抬起手来,揉了揉耳朵,呵呵一笑道:“老婆,刚才……”

    “你等会儿!”蔚_赶紧伸手阻止住老公未出口的话语,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霍老祖宗,我的太爷哎,您老人家这是玩得哪一出啊?晓晓这是怎么啦?谁教给他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尴无比的笑声,霍老爷子的声音很浑厚,却多多少少地流露出几分无奈来:“蔚蓝啊,你别着急,跟我说说,是不是晓晓闹着跟你求婚了?”

    “你怎知道……不对没跟我求婚,跟我们家那口子求婚了,而且怎么劝都不听,现在在已经我们家院子里闹了将近半个钟头,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这儿可是部队,幸亏是在家里在外面玩这一出,那影响就太恶劣了!”

    “呃……”

    电话那头老爷子似乎被噎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苦笑道:“你应该知道晓晓地毛病。不知道哪个死小子告诉他说。男人只有结婚之后才会变成大人。结果这孩子最近半月了人就嚷着要结婚。家里别管男女老幼让他闹了一个遍……”

    杨蔚_怔了怔。无语地抱着头哀嚎了一声。哭笑不得地道:“你那儿招架不住。所以就把他送我这儿来了?”

    “咳咳……那什么。我们家晓晓平时最听你地话。那个……你就帮帮忙吧孩子搅得家里鸡犬不宁……我是实在没辙了!”

    蔚蓝一脸灰暗地和霍老爷子扯皮。纪南这边更热闹!

    “结婚好不好?”那被称作晓晓地正太只手紧紧攥着纪南地衣袖。睁着大大地洁地眼睛。那充满希冀地眼神儿一向厚脸皮地纪南。都觉得如果拒绝了这孩子地要求。他就是天底下最恶劣地混蛋!

    蔚蓝终于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合上手机盖儿,上前两步,伸手揪着晓晓的衣领,提溜着他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恼怒地嘀咕:“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儿,那个是你姑姑我的老公,不能和你结婚!”

    说来也奇怪,本来纠缠不休的正太,一见蔚蓝火了,居然真的乖乖地安静下来,只是一双眼睛,眨呀眨,显然还是很不安分!

    把晓晓安顿到沙上,弄了瓶鲜奶灌上橘子汁给他喝着,又装了一盘子花生糖,搁桌子上让他自己拿,幸亏家里现在有小孩儿,零食不少,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招待这位小祖宗呢!

    见晓晓乖乖地坐在沙上开始吃东西,蔚蓝出了口气,冲着躲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司机兼保姆同志叫道:“老高,留下晓晓的伙食费,滚吧,等我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儿,再给你打电话!”

    那位头顶上烧焦了一大块儿的老高同志,感激不尽地点点头,手忙脚乱地出一把钞票来,点也不点地塞进蔚蓝的手里,就开着车子落荒而逃了。

    “怎么个意思啊?”纪南乐呵呵地看着小正太坐得端端正正,貌似很有教养地喝着牛奶,凑媳妇耳朵边上,吹了口气儿。

    “晓晓的脑子有点儿……不对,应该怎么说呢!”蔚蓝咬着指甲,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孩子的问题,“算是一种认知障碍吧!晓晓这孩子从小就很聪明,记忆力很好,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儿童,不过,他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无论遇到什么样特别喜欢究根问底,还特别喜欢亲自去实践,比如说,有一次,老爷子带着他去动物园玩,这孩子把在门口买的一根甘蔗喂给动物园儿里的老虎吃,结果,一不小心,老爷子就跟他说了一句,老虎只吃肉,不吃甘蔗,这下子,麻烦可大了,晓晓这孩子来了兴致,非要问问为什么不可,还想知道这老虎要是吃了甘蔗会怎么样,又哭又闹的,老虎为啥吃肉不吃素,这个问题我们霍老爷子就是再天才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最后,还是捐了一大笔钱给动物园,让饲养员想办法让老虎每天吃点甘蔗给这小子观察,就这么折腾了三个半月,才算完事儿!”

    纪南恍然,不由得笑了:“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蔚蓝苦笑了一声,“的确不是什么大毛病,而且已经再渐渐好转了,只要不随便在他面前说些乱七八糟,说不出原因来的道理,大体上这孩子还算是聪明伶俐的,不过,这一回大概是什么人跟他说,男人只有结了婚之后,才算长大**之类的话吧,这孩子非得自己亲身实验一下,看看自己结了婚,会不会一下子变大!”

    叹了口气,蔚蓝认命地走过去,在晓晓身边坐下来。

    “蔚蓝小姑姑。”晓晓甜甜蜜蜜地扑进蔚蓝怀里,在蔚蓝的脸上啾了一下,高高兴兴地喊道,“你都不来看晓晓,晓晓可想你啦!”

    杨蔚蓝揉了揉晓的脑袋,刚刚还很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忍不住也亲了亲他红润的小脸蛋儿,孩子都是可爱的天使,即使是这个偶尔让人很头疼的孩子。

    “小姑姑,你渴了吧,晓晓给倒水。”可爱的小正太见蔚蓝的眉眼有些纠结,因为上火,嘴唇略略干枯,立即乖乖地跑到桌子旁边,他因为个儿比较矮,根本够不着上面的水壶和茶杯,四处寻摸了下,又吭哧吭哧地把院子里的椅子搬进来,垫着脚儿,倒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地端到蔚蓝眼前,“小姑姑,喝水。”

    “真乖!”蔚蓝接来,喝了一口,笑了,孩子的童言童语总能让人很愉快,不知道自家的两个宝贝儿长大了之后,会不会像晓晓一样懂事。

    伸手拍拍自己的腿,让晓坐上来,蔚蓝搂着他,想了想,轻声细语地道:“晓晓真听话,知道心疼姑姑了……晓晓,你告诉姑姑,为什么你会想结婚呢?”她故意把是和纪南结婚这个极为惊悚的问题忽略过去。

    “西雅姐说,男人只有结了婚才能长大,我不想永远是小孩子,我也想长大!”

    蔚蓝咬了牙,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西雅是哪号人物来,不过无所谓,还是早点儿把这小子搞定比较好,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晓晓安下心来听话的人一共有两个半,一个是他妈妈,另外一个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保姆林阿姨,不过,这两个都指望不上了,他妈妈在法国读书,肯定是回不来的,林阿姨去年就生病去世了,现在,只能靠自己这半个上场。

    “晓晓,你看看,你爷爷,你妈妈,爸爸,还有小姑姑都是大人,你是想变成我们这样的吗?”

    “对啊!”晓晓的眼睛闪亮。

    “你看看,你爷爷身体不好,头凸了一大块儿,走几步路还得拄着拐杖,你妈妈,一天到晚地忙,要读很多很多厚厚的大书,不能睡懒觉,不能吃好吃的零食,还有你爸爸,年纪轻轻的老是生病,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他是三百天得呆在医院里,还有你小姑姑,再也不像以前小时候那样,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了,就连想见见我们宝贝晓晓都不行,是不是很可怜啊?”

    晓晓晃晃脑袋,托着下巴掰着手指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同情地拍拍蔚蓝的手道:“怪不得小姑姑都不再来找晓晓了……嗯,做大人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不要做大人了!”

    “乖!”蔚蓝吐出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觑见纪南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纪南笑呵呵地在后面使眼色——“媳妇,你挺能瞎掰的嘛!”

    “少幸灾乐祸了,要不然,你去荷兰跟我们晓晓结婚去?”

    “不好意思,我身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不能知法犯法,他属于未成年儿童,不能结婚!”

第一百六十七章

    的冬天,天气是出奇地寒冷。

    杨蔚蓝缩在被窝里,偷偷地把手探出去试了试,又一下子抽了回去,她第一次觉得,后世的温室效应,也并不全是坏事儿,至少,冬天变得暖和了不少,冬日的早晨,能让自己这怕冷的体质少受些罪。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可爱声音,还有霍晓晓嘻嘻哈哈的笑声,显然,那孩子正和平平还有安儿玩得愉快,昨天折腾了好久,到半夜了才哄着小正太上床,晓晓那孩子居然没多睡一会儿,看来,霍家的家教还是挺严厉的,蔚蓝挣扎着坐起身来,起床!

    穿着睡衣,蹬了暖和的棉拖鞋进洗手间洗漱,一进门,蔚蓝不由得怔住!

    “咦?没去晨练啊?”纪南每天雷打不动地出去晨练,即使是放假,今天这是怎么了?

    “嗯……头疼!”纪南一拿毛巾,一手按着脑袋,一见到媳妇,立即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撒娇。

    蔚蓝赶紧伸手摸摸纪南额头,略略有些热,大概是有点儿低烧,连忙拉着他往外走:“炕上躺着去吧,我给你做点儿热乎的东西吃。”试了试炕的温度,烧得暖烘烘的,正舒服。

    服侍着夫君人重新躺回床上,捂好被子,蔚蓝随随便便洗了洗脸就进了厨房,淘好米,搁炉子上煮着,锅上加个蒸笼,从冰箱里拿出五个窝窝头儿放进去,切了盘咸鸭蛋,弄了个酸辣白菜,想了想开了盒牛肉罐头,晓晓那孩子喜欢吃。

    不大一会儿,早饭做好,里的早饭一向简单不挑食来是蔚蓝喂什么,他就吃什么的。

    在上放了个桌子,反正晓晓还是孩子,也不是外人,没什么好避讳了刚把和两个小宝宝玩得高高兴兴,一点儿都不情愿走开的晓晓拉屋里来坐好铃就响了。

    纪南头也不抬。一个劲儿地粥。

    蔚_皱了皱眉。这是谁一大清早地上门儿啊!不过。还是乖乖地穿上大衣出去开门。

    院子里地雾气还没有散。蔚蓝一离开屋子。就觉得寒气扑面而来鼻子上凉。放下门闩大门打开。

    那一瞬间。杨蔚蓝——看到了阳光!

    军帽平平地放在桌子上个孩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柔软地沙上面。他地脸色有些黑着红润。腰杆笔直。特别有军人地架子。

    “瘦了。”蔚蓝伸手摸摸杨天赐地脸。碰碰他地胳膊。“不过结实了不少。”这个孩子地眼睛里那种如同初生婴儿一般地纯净已经消失。留下来地是温润地坚定。他脸上地尖刺与冷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化成稳重地温柔。

    “姐,我放假,回来看看……本来想赶上你和纪南的婚礼的,没想到忽然有任务,就给耽误了。”天赐微微扬起笑脸,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虎牙来,他伸手把平平抱起来,举高到头顶,眯着眼睛,那眼神儿专注又柔和。

    难得,一向不喜欢外人亲近的平平,居然笑哈哈地蹬蹬腿儿,摆摆小脑袋,看样子对眼前这位便宜舅舅很是喜爱。

    “行了,赶紧吃饭。”蔚蓝把孩子接过来,放回婴儿车里,用热水洗了毛巾,给天赐擦擦脸,小孩儿脸一红,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蔚蓝忍不住戏谑道,“得,还害羞啊,我们家天赐从头到脚儿,我哪里没看见过!”

    “咳咳,注意影响啊!”纪南呲牙,很是不满地嘀咕。

    翻个白眼儿,不理会夫君大人的醋劲儿,为天赐加了碗筷,蔚蓝看着曾经孩童一样的天赐,用轻柔的声音和纪南聊军队,聊训练,聊比赛,聊战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炽热的信仰,蔚蓝把到了嘴边的问吞回肚子里面,他既然这么快乐,那么到底有没有找回自己的记忆,又有什么关系,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无论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现在的杨天赐,也只是现在的杨天赐,是一个新生的——共和**人!

    因为天赐的回归,还有晓晓的到来,蔚蓝家这几天很是热闹。

    安儿现在正在学说话,虽然不像她哥哥一样,已经能够说出很清晰的词语句子,最近的进展到是也不错,如今,晓晓和天赐两个人到是一见如故,看对了眼,一天到晚地围着两个小宝贝转悠。

    安儿这妮子似乎也满喜欢帅哥儿的,趴天赐膝盖上面,揪着他的衣袖,奶声奶气地,口齿不清地喊:“爸……爸……”

    一下子笑颜如花,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儿,把钱夹子拿出来递小安儿手里:“闺女,真乖,爸爸给你零花。”

    一句话气得纪南差点吐血,蔚蓝赶紧拦着安慰道:“别气别气,闺女这么小就会赚钱,好事儿啊!”纪南还是有点儿忿忿不平,“有我这么倒霉的吗?俩孩子开口叫的第一声爸爸,都不是叫我。”

    看着老公气不平的脸,蔚蓝忍不住失笑,手里的活不停,给天赐的毛衣上打出一个漂漂亮亮红彤彤的大苹果出来,苹果,代表平安,这是蔚蓝身为姐姐最大的希望。

    被天赐和宝贝女儿气了一顿,纪南化悲愤为食欲,接连大吃了好几通,把家里的饭菜全都一扫而光,了一身的汗,身上到是舒坦了不少,脑袋也轻快了,蔚蓝笑了笑,知道看到天赐回来,纪南其实挺高兴的,见两个人眉来眼去了大半天,很有默契的样子。

    既然老公身体大好了,天赐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下回见面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蔚蓝想了想,一拍手,决定出门逛街。

    当然,出门之前小正太霍晓晓打扮地漂漂亮亮,一身厚厚实实的白色防寒服,帽子,围脖,手套,从头武装到脚,蔚蓝自己也穿成个棉球儿。

    纪南和天赐都好说,一身常服就打了,两个人同样戴上墨镜,护住眼睛,蔚蓝看着挺好玩,又翻箱倒柜找出两副来,给自己和晓晓也戴上。

    对着镜子瞅,蔚蓝得意地抿抿嘴儿,咖啡色的小墨镜一戴,又洋气又漂亮,晓晓这孩子也是好看的小正太一枚。

    一大家子一起出门儿,南开车,蔚蓝和晓晓坐后车座儿,天赐坐前面,他跟纪南俩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没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国庆阅兵去了,两个人都是一脸骄傲,外加唏嘘的模样,没办法,虽然欣喜于祖国的强盛,但是,这样的盛会永远没有他们的份儿,纪南和天赐,这俩人干的工作,只适合隐蔽在黑暗中,荣耀和风光,与他们无缘,按说,司机开车的时候不应该聊天儿的,不过,以纪南的驾驶水平,估计就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概也撞不了车,再说,两个人见一面这么艰难,蔚蓝索性就管他俩了。

    虽寒风正烈,不过,蔚蓝的心情却有如春花三月,温暖又和煦,不过,也许是人要是太得意了就特别容易出问题。

    开车开到半路上,纪南忽然下子踩了刹车。

    蔚_晃悠了一下,一把拽住前面的车座儿,才算稳住身子,赶紧跟着纪南和天赐向路边走过去。

    在街边儿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一脸的慈眉善目,怀里抱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儿,那孩子唇红齿白,模样很周正。

    纪南直冲着这俩人就冲过去了,度快得蔚蓝拉着晓晓紧赶慢赶,一路小跑,好不容易跟过去,就看见那个中年妇女一脸惊恐外加警惕地搂着孩子,转身就跑,当然,她的度再快,也快不过天赐和纪南,那俩人一前一后,把中年妇女和孩子围了起来。

    “你,你们干什么?”中年妇女似乎被吓着了,一脸苍白,把怀里的孩子搂得更紧了些,怯怯地说道,“我,我没钱……”

    蔚蓝翻了个白眼儿,得了,被人当成劫道的了。不过,她也搞不清楚自家老公这是弄什么鬼,索性也就不说话,先看着罢了,毕竟,对于纪南,我们的蔚蓝同学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纪南先上上下下把那中年妇女打量了个遍,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位大姐,请问一下,这孩子是你家的?”

    “废话,不是我家的,还是你家的!”似乎说到孩子,触动了做母亲的神经,那妇人皱眉,一改怯懦之色,横眉怒目地喊道。

    纪南到是不以为意,依旧带着笑容:“那么,请告诉我,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这是我家的虎子。”本来,那个妇人并不想说,不过,等到纪南一下黑起脸,她立即被吓了一跳,乖乖地回答道。

    纪南笑了,低下头,温和地哄那个似乎哭得累了,有些萎靡的孩子:“小朋友,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誉儿……”不得不说,除了自己家里那两个宝贝疙瘩之外,纪南还是很得孩子喜欢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南脸色一变,刚想说点儿什么,就听见道边传来一个充满焦躁,气急败坏的声音“刘妈,你又随随便便抱小誉儿乱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是你们家虎子,你整天捣乱,多让我姐姐担心啊!你再这样儿,我可保不住你!”

    纪南略微一转头,正望见一个年轻小伙子从街边的公共厕所里走出来,几个人距离很近,他三两步就到了跟前。

    蔚蓝打量了下,对这小伙子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穿着打扮虽然不像是富贵人家,不过,到是很整齐干净。

    “请问,你们是?”这位年轻人眼睛里略带了几分警惕。一手拉住战战兢兢,似乎有些慌乱的妇人,一手护住孩子问道。

    “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纪南皱了下眉头,打量了几眼,先不回答年轻人的问题,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誉儿的小舅,他是我姐姐的孩子。啊……是不是刘妈又闯祸了……哎,那真是对不住,我早跟姐姐说过,让她换个保姆,自从一年多以前丧子之后,刘妈的脑子就不怎么好用了,老是把我们家誉儿当他们家的虎子,你看看这事儿弄的……”

    那小伙子眼力不错,口才好,一眼就看出纪南他们的意思,急忙一脸不好意思地点头哈腰,连连道歉,口舌很利索,一会儿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原来这位刘妈是他们家的保姆,最近精神上出了一些问题,总喜欢把主家的孩子当成自己的,要不是主家心善,看在她新近丧子依无靠的份儿上,恐怕这位妇人早就丢掉工作了。

    纪南松了口,几个人重新回到车子上,不觉失笑道:“看来,我真是快得职业病了,看什么事儿啊,老是得带着几分怀疑,无论见什么人,总觉得人家是敌特。”

    “拜托,不光你一个人起好不好家天赐还不是一样,我也看出来了,那妇人的穿着打扮这么差劲儿,可是那孩子却显得挺富贵挺有教养,难怪你会觉得这是遇见拐卖的案子了。”蔚蓝笑道“不过,后来那个小伙子到是挺客气挺有礼貌的,一个劲儿给咱们赔礼道歉,要是换成我被当**贩子,就算不揍你们一顿,也得好好说道说道才是。”

    纪点点头笑道:“可不是吗?咱们几个也是太冒失,随随便便怀疑人家……”忽然一惊和天赐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点儿不好看后一踩刹车,急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刚稳蔚蓝这就又被晃了一下。赶紧搂住东倒西歪地晓晓。奇怪地问道。

    “我还是觉不太对。咱们回去。”想了想。纪南一调头。就往回返。这种事儿还是弄清楚地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要是那两个人真是拐子。丢了孩子地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着急上火呢!只是等回到那个路口街边地时候。哪里还有那两个大人。外加一个孩子地影子。也是。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已经足够那几个人离开了。

    纪南四处观望了一下。没找着小伙子和那保姆地身影。转头对天赐道。“刚才停在厕所旁边地那辆摩托。你看清楚牌子没有?”

    “京a7578o。”

    纪南点头。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公安那边地熟人算了。那帮家伙比他们这群部队里出来地更会来事儿。要是找到人之后没什么问题。他们也能想出个法子来忽悠过去。

    蔚蓝望着老公若有所思地样子。苦笑道:“不会真是人贩子吧?我到是在新闻里听说了。最近北京生好几起拐卖事件。不过。哪有那么巧。正给咱们碰上!”

    纪南挑了挑眉,笑道:“先让老赵他们把人找着再说,如果是人贩子,正好为民除害,要是不是,那也是为了他们家孩子着想,事主儿也不应该生气,行了,别想那么多,老赵他们手脚麻利着呢,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们绝对跑不了,到时候逮住了人,就知道他们是不是人贩子了。走吧,咱们去逛街。”

    遇到似幼儿拐卖事件,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到纪南他们的兴致,这到不是他们几个人没心没肺,实在是因为,纪南很相信都的公安系统,只要那帮人肯费心查,刚过了这么一点点儿时间,有人物又有车牌,要是再找不着,那他们就应该赶紧乖乖回家吃自己算了,省得浪费纳税人的钱!

    也许是天气冷的原因,街道上的行人到是比往日少了许多,把车子往停

    塞,蔚蓝左手挽着天赐,右手拉着小正太,后面拎包的帅哥儿,一路走来,这么惊艳的阵容,居然没收到多少惊艳的眼神儿。

    蔚蓝一路走,一路逛,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就是一连走了两条街,一样儿东西也没买。

    “郝嫂子不是说,咱们家平平和安儿到了学走路的时候了,不如再买张厚点儿的毯子回去?”纪南眨眨眼,想起现在被留在家里托给嫂子照顾的两个小肉球儿来,“对了,咱们最近老麻烦嫂子了,蔚蓝,你知道嫂子喜欢些什么,买件儿礼物,让她高兴一下,如何?”

    蔚蓝琢磨了下,眼珠子一转,笑道:“买张地毯到是可以,不过,我家姐喜欢的东西,我可不敢往你们团长家里送,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会引一场战争的。”

    “至于嘛,郝嫂子到底喜欢什么?”听蔚蓝这么一说,纪南有点儿好奇了。他知道子是岳父大人的得意高徒,和小蔚蓝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要说最了解郝嫂子的,肯定不是她的家人或丈夫,而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杨蔚蓝。

    一聊到这个问,蔚蓝就忍不住笑了,郝婉翠进入艺校学习,还没有成为杨父的弟子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芭蕾社团的头号种子,身后跟了一个加强连的仰慕,作为全中国最前卫的那么一小撮人中的一员,郝婉翠是出了名的能玩能闹,最喜欢的口头语就是老娘就是喜欢帅哥儿,怎么地吧!将来,老娘绝对不在一棵树上吊死,非弄上百八十个帅哥儿面过过瘾不可!

    当然,后来郝婉翠成了杨的学生,便慢慢地收敛起来,变成了文雅秀气,笑不露齿的才女,以往的粗鲁与放肆,渐渐被温润的学术氛围消磨得一干二净,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嫁给了一个死板又守规矩的军人!

    蔚蓝想了想,果真挑选姐喜欢的礼物,那是不是应该弄一批粉嫩的各色帅哥儿送到李家去?蔚蓝忍住笑,摇摇头,把自己纷乱的思绪重新收回来:“不胡说八道了,走吧,咱们买块儿好料子,让姐姐自己去做身儿衣服,最近她老是抱怨自己的衣服都太素净了。”

    有了目标就好说了。

    几个人先去买地毯。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一跳,蔚蓝他们以前到是买过地毯,可是那是老人们给买的,具体得花多少钱,他们两口子可不知道,如今一看,稍微好点儿的地毯就要好几十,因为是给孩子用,他们就想着要上好的手工真丝地毯,一看价格,九十八块一平米。

    蔚_看得咋舌,纪南更是目瞪口呆,天赐斜了一眼,忽然冷冷地开口:“你的钱袋子又不是蔚蓝的裤腰带,你绑那么紧干什么?”

    只这一句话,蔚蓝给雷得外焦里嫩,差点儿晕死过去,一把抓住天赐的衣领哀嚎:“谁啊,这是谁教给你的?”谁把他天真纯洁的宝贝弟弟教成这样儿了?本来还觉得这孩子比以前更文静更少话儿了不少呢,没想到,这小子哪里是文静啊,纯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纪南也给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失笑,一把搂过晕乎乎的媳妇,笑道:“没事儿,这样子看来,天赐这小子算是融入部队了,那帮老兵痞什么话儿说不出口啊,我们连训练的时候还经常唠点儿荤段子呢……咳咳,天赐,这种话,以后可别当着你姐姐的面儿说,不好听,听见了没有!”

    蔚蓝同学彻底没音了。伸手捂住晓晓的耳朵,叹了口气,对这个目中流露着好奇的小正太语重心长:“晓晓啊,你可离他们远点儿,要是你被调教成流氓了,我可没法跟你爷爷交代。”

    霍晓晓老老实实地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有。

    纪南笑着摇了摇头,很干脆地掏钱,贵点儿就贵点儿,反正是花在孩子身上,他乐意!

    买了地毯,刚想再转悠下,看看有什么适合郝婉翠的东西,纪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听完电话,纪南皱了皱眉头,脸色严肃下来,“走吧,去和老赵他们汇合。”

    “怎么了……那两个人不会真是人贩子吧!”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人已经找着了,老赵也觉得很可疑,咱们也!”

第一百六十九章

    蔚蓝,老婆……你听见我说话了没?干什么呢?”

    蔚蓝怔了怔,眨了眨眼,放下电话,回头,就看见纪南刚沐浴完,顶着湿漉漉的头,围着浴袍,很是惬意地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你说什么?”

    “……我说,李尚盛请咱们吃饭,本来没那么着急,过几天也行,只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不想耽误了过年,这个年,我可还想跟战友们聚一聚呢,所以今天去最好。”

    就在三天前,蔚蓝和纪南带着天赐,晓晓上街游玩,没想到运气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一不小心撞破了件儿拐卖案件,被拐的那孩子的父母,正是白云商厦的总经理李尚盛夫妇,这两口子正为丢了宝贝儿子着急得火冒三丈呢,结果刚报了案,还没一个钟头,孩子就给找着了,李尚盛夫妇自然是欣喜若狂,说什么无论如何也要请纪南他们吃顿饭,以表谢意。这种事儿,反正也无所谓,纪南也没必要推辞。

    “你带天赐和晓去吧,我不想去。”

    纪南挑挑眉,这才现媳有点儿不对劲儿,走过来看着蔚蓝有些呆滞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皱了皱眉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刚才不还好好的?”纪南看了眼根本没有放好的电话,伸手正了正位置,有些了然,“刚才是谁来的电话?”

    过了好半天,蔚蓝才抬头,脸色煞白:道:“尹浩然来电话,说是要把时迁……时迁的遗体……送回国,让他好落叶归根……”蔚蓝的双手死死地搅在一起看着都快变青了,她却毫无所感,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其实她早就已经知道时迁去世了,当时也没觉得怎么痛不欲生,现在也没有,只是心里五味杂陈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纪南怔住,也不知道该说什。

    大年三十,处处都是张灯彩整个北京城充满节日的喜庆。

    尹浩然地别里也是红灯高照。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气氛很是热烈。只是屋子里冷得让蔚蓝几乎被冻僵了。

    尹浩然送来厚厚地大衣让纪南和蔚蓝穿好。脸上带着温温地笑意:“我请了最好地遗体化妆师给那孩子化妆。所有地药物都用得是最好地只是。他毕竟去了算能留下他几个月。总不能让他一辈子留下来陪伴我……”

    听着尹浩然地细语蓝和纪南一时都不想说话。

    尹浩然却没有显得特别悲伤。只是有些惆怅:“他走地很安详。只是临去之前坚决要求一定要回国……我真不明白。留在美国陪我不好吗?他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呢?他一生中最美丽地时光都留给这个国家了生为其生。死为其死不够吗?”

    尹浩然地声音很低。不过。纪南还是听到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这位一直在美国受教育地年轻人解释。落叶归根对一个曾经地军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地事情。那些死去了地。静静地躺在一同战斗过地战友中间。便不会寂寞。

    蔚蓝转身。轻轻地走进那间堆积了数不清地冰块地房间。

    一个看起来头略有些花白,却很难说清楚具体年纪的军人静静地站在床边,他肩膀上挂着大校军衔,看起来很英武,此刻却显得有些寂寥,尹风吊儿郎当地站在他的身旁,嘴里衔着一根烟。

    蔚蓝的视线轻轻地掠过那张大大双人床,时迁就躺在上面,他的面色红润,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一身很漂亮的军装穿在他的身上,虽然没有肩章领章,可是,依旧显得很英武。

    蔚蓝脚步迟,最后还是退后了一步,没有走过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真地看到时迁近在眼前,心里却怎么也不肯凑近一些,去认认真真地看看他,这一刻,蔚蓝的脑海里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着,尹浩然真是好本事,居然有能耐把人带回国来,一会儿脑子里又浮现出电视上那些搂着逝去的亲人痛哭失声的画面,可是自己,却连想靠近都举不起脚步,似乎只要近了,那个人就真真正正地消失了,其实,蔚蓝一直觉得,时迁并没有死去,总有一天,他会幻化成各种各样的人物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许是一个须花白的老人,也许是一个艳丽无双的大美女,也许是一个英俊威武的年轻人……

    反而是纪南,叹了口气,走过去帮

    了整衣领,梳了梳头,笑着道:“你现在都没娶老了那边,别忘了找个好的,虽然蔚蓝这样的你大概是没福气了,可是,总不能差得太多,以后有了媳妇,别忘了托个梦,告诉我们知道。”

    蔚蓝抬头,觉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滚了下来,她是相信灵魂的,只是不知道此时此刻,时迁的灵魂是不是就在这个房间里,偷偷地看着自己的亲朋好友伤心难过,而他在一边得意洋洋地笑着,怎么可以让他如意,蔚蓝不肯哭,绝不哭,硬生生地把泪水吞回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尹浩然根本不曾设灵堂,也许潜意识里,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就这么去了,蔚蓝想了想,还是苦笑道:“设了吧,让这家伙和大伙儿见见面。”

    蔚蓝这一次,是一点儿都没有害怕麻烦,亲自挑选了一张时迁的照片,作为遗照,又去采买了香烛纸钱,挑了一个自己觉得特别顺眼的骨灰盒。

    等到晚上,按说守灵的应该是时迁的亲人,只是,除了他父母露了一面,就急匆匆又走了,只知道大概是家里出了些事故,时迁其他的亲人都没有到场,只有尹浩然一个,精神恍惚地留在灵堂里,蔚蓝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也留下来相伴,不过,家里还有孩子,纪南就先回去了。这并不是说时迁的家人多么无情冷漠,实际上,时迁作为尹家主家的第二子,是很受宠爱的,只是他常年不回家,年幼的都快不认得他了,家里又出了事故,年老的走不开,所以,时迁的灵堂,一开始才稍嫌寂寞了些,以后,那些人得到消息,大概会过来的,但是,蔚蓝想,也许,在时迁的心里面,根本不想让一堆从来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人到此看望他吧。

    夜晚,看不到月,只有灯烛闪烁,蔚蓝怀里揣着暖手袋,望着时迁的遗像,不知道怎么地,她总觉得,时迁的目光似乎总是围绕着自己,不由得想起去年的大年初一,天还没有亮,那个家伙就开开心心地打电话过来骚扰,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面吵醒,当时的他,活泼俏皮,让人恨又让人爱,可是如今,那个开朗的,总是喜欢恶作剧,喜欢化妆成各色人物哄自己开心的男孩子,已经陷入长眠。

    墙壁上挂着一张手工制的长弓,很精致,是时迁在美国的时候亲手做了,准备送给蔚蓝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上弦,那个孩子便去了,尹浩然找人上了弓弦,这次回国,顺便带了回来,蔚蓝望着那张弓,想了半天,才记得有一次通电话,告诉时迁说,他们家后面的大青山上,有许多野兽,自己想要寻一把合用的弓箭,偶尔也可以上山打打野物,当时,蔚蓝也不过说说罢了,毕竟,她臂力不大,开弓射箭,对她来说稍微复杂了些,却没想到,时迁却把这句玩笑话放在了心上,如今,弓已成,人却不在了。

    窗外,冷风吹得树木摇摆,蔚蓝借着火,翻阅手中的书本,今日,蔚蓝看的是时迁收藏的两部兵书,一部《孙子兵法》,另外一部没有封皮,也不知道是什么书,不过,看着很具古韵,又是时迁藏了的,应该是本好书才是。

    读了会儿书,蔚蓝便铺开宣,提笔作画,毫不迟,寥寥数笔,便将时迁的容貌画下。

    一直停灵到正月十五,虽尹浩然犹豫再三,时迁火化的日子还是来了。

    蔚蓝穿了身黑色的礼服,胸前佩戴了一朵小小的白花,略略地上了妆,跟着灵车到了火葬场。

    这一次,时迁的父母来了,蔚蓝远远地望着,只觉得他的那一双父母,虽然表面看起来并不怎样哀伤,只是目光深沉,步伐僵硬,想来,天底下哪里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他们必定也是悲痛的。

    尹风没和蔚蓝站在一起,他和时迁曾经的战友们,一个个地走过去给时迁献上一朵小白花,不少身着军装,伟岸笔挺的男人双目含泪,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每一次战友死去,恐怕都是心如刀割。

    蔚蓝叹了口气,她站在最外围,不肯上前,却没想到,与她一样想法的还有那位似乎叫荆卿的大校,那个人默默地站在远离时迁的地方,面无表情,周身的气氛,让人觉得很郑重……

第一百七十章

    啊!”清晨,纪南迷蒙地睁开眼,立即就被吓了一醒了许多。

    “嗯……怎么?”蔚蓝磨蹭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眼睛半睁不睁地瞅了纪南一眼,随即往被子里面缩了缩,一伸手,拉了拉棉被,把脑袋整个裹进去,转了下身儿,又睡了。

    “哎……”纪南张大了嘴,愣了好半天,随即摇着头笑了笑,摸摸脑袋,坐起身,起床穿衣服晨练去也。

    就在他们这张床铺的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真人比例的画像,是时迁的,蔚蓝亲自执笔缩画,画像可以说是纤毫毕现,栩栩如生,那个年轻人,就好似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也难怪纪南乍一看到,会被略略吓着了。

    纪南穿好衣服,走过去细细地看了时迁半晌,拉了拉天蓝色的帘布,把画像盖住,笑着呢喃道:“我知道你比较喜欢绿色,可惜,俺们家蔚蓝却更中意蓝色,你既然都死了,就算不满意,也只能由着我们蔚蓝,将就吧。”然后转身,出门。

    虽然时迁故去杨蔚蓝的生活却依旧没多少改变,每天教教孩子说话走路,偶尔和一帮军嫂们聊聊八卦,做做针线活,有的时候尹风也会拿些公司的公务来交给她处理,或是读读书,写写字,练练琴,然后做好色香味儿俱全的美食佳肴,等着丈夫回家吃饭。

    至于时迁他变成了画像,坐于纪南和蔚蓝的床前,蔚蓝将他的弓箭,他送来的四叶草标本,还有蔚蓝织好了来不及穿的毛衣,他读过的书本,他无意间留在家里的黑雨伞部收藏进箱子里锁好,这便是一场相交段回忆。

    这段时,白天忙,晚上睡不着觉,蔚蓝可是累坏了,就连给天赐和晓晓的送行宴举办得马马虎虎,让晓晓那孩子很是抱怨了一番。

    如今,算是勉强缓过劲儿来,这几日,来都是狠狠地一觉到晌午。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先瞅见的是床头摆着的一个大纸箱子,蔚蓝挑挑眉,凑过去一看,居然是条毛色灰黑的小狗,看样子还没断奶呢蔚蓝大喜!翻箱倒柜,找了件儿旧棉祅搁到箱子里面省得把小狗给冻着了。

    披着睡衣出门,厨房的开着子上面的黄铜锅冒着热气,猫猫和喵喵两只已经长大了的可爱猫咪围着炉子上上下下地窜着,显然也是闻见了锅里冒出来的鱼香。

    纪南站在院子里面打拳身上穿一身儿作训服。手臂上贴着块儿膏药。打拳地动作不紧不慢。看在蔚蓝同学地眼里。很是有一代宗师地风范。

    “手臂怎么了?”

    “让一只小狮子啃了一口。也不道有毒没毒。我说要打一针破伤风吧。那几个卫生员只是笑。说什么都不肯听我地。”纪南停下来。拿毛巾擦了把汗。哭笑不得地瞅了眼自个儿地手臂。“那小子是越来越赖了。动手打不过就动嘴。挖眼珠子。踢裆。什么都敢做。而且输了还不肯认输。下手忒狠毒。”

    杨蔚蓝看着老公万分头痛地模样。心里偷笑。其实这么长时间了。阿海那孩子早就服了纪南。只是两个人斗着斗着。就给斗出乐子来了。一天不斗上几回就浑身痒。她琢磨着。要是哪一天阿海乖乖听话。纪南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做什么。恐怕没几天。自家老公心里还得犯嘀咕呢!

    “对了。那小狗是怎么回事儿?”

    “长城和虎子地崽子。一窝七个。我要了一个。咱养着吧。等将来长大了。还能帮你出门买菜呢。”纪南咧开嘴笑了笑。拎起茶缸子了喝了口凉茶水。这时候厨房里地鱼煮烂了。他急忙走进去。打开锅盖。把鱼拾掇出来晾着。

    蔚蓝笑道:“那可得好好训练才成,不过,长城和虎子的崽子,肯定聪明得很……”蔚蓝转头,看了眼细嚼慢咽地在那儿吃饭的猫咪,不由得笑道,“咱们家猫猫和喵喵吃的太好,养刁了,以前喂点儿火腿肠啥的,好歹还啃咬两口,现在可不得了,前天我懒得给它们弄饭,随便把鱼加水煮了煮,谁知道人家只是凑过去嗅嗅,根本就不屑一顾,半口都没吃……以后咱家的小狗可不能这养,人还不能天天大鱼大肉,这小玩意儿居然开始挑剔鱼的味道不好了。”

    家里有了个小东西,两个小时就得喂一次奶,好在因为家里有孩子,奶粉什么的都很齐备,不至于手忙脚乱。蔚蓝弄好奶粉,喂小狗

    足,又弄了份牛肉蛋炒饭,和纪南分着吃了,刚过他们训练正忙,而且将要带队去成都那边,跟兄弟部队做交流,说交流那是好听的,说难听点儿,就是要打架去,再照着纪南的话来说,那正是出去秀一秀,教训教训他们,顺便诱拐几个看着顺眼的新兵回来,所以,这阵子比较忙,吃过午饭就又回了部队,而且即使是离得这么近,不过是隔了一道墙的事儿,恐怕个把星期见不着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纪南不在,可是,整个下午,蔚蓝都忙得前后脚跟几乎不着地,一会儿孩子哇哇大哭,还不知道为什么哭,一会儿小狗嗷嗷地叫唤,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唤,蔚蓝是一会儿搂着女儿哄,一会儿又出去摇晃着纸箱,希望这个小家伙好歹有点儿父母的气节,不要再闹了。

    然后,蔚蓝的手机很会挑时候的响了!

    “喂?哪位?”蔚蓝同学的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肯定就是那么几个密友,也范不着说什么客气话儿。

    “不好意思哈,蔚蓝,你老公我被人劫持了,麻烦拿三百万来救命。”

    蔚蓝呲牙,丫的,风那小子居然敢占她便宜“不用不好意思,你的命不值三百万,正忙着呢,挂了!”

    蔚蓝刚扔,转身去顾子,手机就又响了起来,蔚蓝看了下来电显示,干脆关了机。

    这时候,在欣欣大厦顶层。

    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胡子拉的中年男人,正一只手搂着尹风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把菜刀,比比划划的,楼下站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还有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民警,拿着喇叭不知道正喊些什么,没办法,欣欣大厦一共一百三十二层,上面风又大,即使有喇叭,也实在是听不太清楚。

    “为……为什么不听?”

    中年人的声音嘶哑,对尹风的耳朵吼出来之后,很是刺耳难听,尹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朵,立即被神经过敏的中年男人啪一下把手打了下来。“说……快说……为什么你……你……”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尹风故作不在地耸耸肩,“我老婆长得如花似玉,年纪又轻,有一大堆男人跟在她后面,就等着我和她离婚呢,我又没什么出息,只弄了家不赚钱的小基金会,每天连饭都吃不饱,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哪里会为了救我出三百万?”

    (蔚蓝坐在家里,正琢磨着要不给纪南去个电话,或拨回去问问情况,虽然她光听声音就知道,尹风那家伙根本就没事儿,不知道在外面玩什么呢,但是,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儿忐忑,正琢磨着,忽然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蔚蓝揉揉鼻子,纳闷地道:“这是谁骂我呢?”)

    “胡说……看你的穿着打扮,明明是……”

    “我的穿着打扮怎么了?这身西装,在步行街上,花一百块能买两套,你还真以为是阿玛尼的?”

    那中年男人凑近了一看,显然他也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尹风穿的根本不是真货,虽然也不至于多差,说一百块买两套有些过了,不过,总不是什么真的世界名牌就是,不由得泄了气,眼睛里的泪水哗啦啦地冒了出来。

    尹风苦笑了声:“您这是干嘛?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瞅瞅我,老婆都不理会我的死活了,我还不是活得开开心心,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砍儿是过不去的。”

    这时,楼下警笛长鸣,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终于姗姗来迟了。

    尹风瞅了眼下面的警察,看了看天空,笑了:“喂,兄弟,站在这里看天,是不是觉得天更高,云更淡了,下面的人,看起来就跟蚂蚁似的。哎,要是能天天到这里来欣赏下风景,到也挺不错的,来,跟我,你到底为什么需要三百万?”

    那个中年男人,目光呆滞,手和脚都颤抖个不停。

    尹风摸出根烟,向后面递过去,那个男人迟疑一下,终于没有拒绝,略略地松开了尹风,虽然还没有扔下菜刀,不过,精神上似乎没有那么激动了,目光反而显得有些灰败。

    尹风掏出火来,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他本来有心戒烟的,不过,最近因为亲密战友兄弟的去世,心情不好,又继续吸上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南接到了自个儿媳妇的电话,暗骂了几句尹风这个伙,虽然连队里训练很紧张,为了老婆,他还是请了个假,不紧不慢走到欣欣大厦,这个时候,武警的人已经部署好了,狙击手也就位。谈判专家正准备上楼。

    远远观望了下,纪南走过去出示证件,抢过一个相熟的警察的望远镜,瞅了瞅,笑了,尹风那家伙正跟绑匪一块坐在楼顶上聊天儿呢,瞧那副悠哉游哉的模样,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儿。再说,就算尹风再废柴,也不至于菜到连个普通人都搞不定的地步。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浓眉大眼,长得很端正的警察凑过来问道:“纪连,你怎么也来了,应该没那么大的场面吧……我瞅着上面那个人质,好像稍微有点儿眼熟儿啊?”

    “你忘了,去年……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前年了,山里那次围剿毒的任务,那小子也去了,你们俩应该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给你们连打的外围……啊!那么说他是特务局的?”警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之色,夺过望远镜来,跳着脚儿,死命往楼顶上瞧,“我还以为特务局那帮人,个个都是三头六臂哩,怎么今天居然让人给抰持了。而且,这小伙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他是教书先生也有人相信。”警察摇头晃脑的,连称不可思议。

    纪南呲牙,三头臂?这帮家伙还真会想,不过,特务局确实是神秘部门儿,轻易见不着难怪传言越来越离谱:“这小子功夫不行,在你们武警里面,顶头儿了能排个中游靠上过,上面那个又不是拎着ak47的毒枭仅是个拿着把菜刀的城市白领,那小子要是再搞不定,干脆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纪南耸耸肩,不再理会楼顶的闹剧,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自个儿的媳妇:“蔚蓝啊上我带你的廉价劳工回家,别忘了做三个人的饭菜。”

    果然,根用不着武警同志们显示自己不凡的身手,谈判专家们也还来不及上去交涉,尹风已经带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劫匪下楼来了。

    “行了,大老爷们儿的什么哭,这个界上,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那个劫匪一边伸出手着警察过来给他戴上手铐,一边泪眼朦胧地对尹风说:“我本来觉得,自己破产了儿还生了重病,欠了一**债,已经够可怜的想到,你比我还可怜你也看开点儿吧,如果以后还是经常没有工钱婆都养不起的话,我虽然破产了,可是,人脉还是有的,不如我介绍份儿工作给你,至于你老婆,别放在心上,女人嘛,等以后日子好过了,她自然会回心转意的……”絮絮叨叨的犯人被警察带走,尹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一回头,就瞅见纪南正似笑非笑地站在车旁。

    尹风赶紧打了个招呼:“哟。真是不好思。劳动纪连长您地大驾了。”

    纪南拉开车门。让尹风上车。笑:“你什么时候有地老婆啊。我怎么不知道?”

    “咳咳……开车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是又饿又累。万一把我累出点儿毛病来。你们家杨太后少了员工。那怎么得了?”

    杨蔚蓝早早地煮好了排骨汤。蒸好了白面馒头。开了瓶儿五粮液。

    晚上回到家。尹风和纪南喝了一些。都是微醺。不算醉。这是他们自时迁去了之后。第一次相聚。第一次吃饭喝酒。喝过了酒。纪南搂着尹风地膀子。两个人一块儿蹲到门口儿抽烟。风很冷。吹得面如刀割。

    “看看。就是那片灯光。我们部队地烈士陵园。所有去了地兄弟。都被埋在那里了。也许将来地某一天。我也会在那里沉睡……”

    尹风吐了个很漂亮的眼圈儿,苦笑:“你们好歹还有这么个可以追思的地方,时迁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葬在一群陌生人中间,我那些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弟兄们,生的时候,没有姓名来历,死去了,连埋骨的地方都不能让人知道……幸亏我们俩已经离开了……万幸……”

    纪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一根烟点完,他又摸出一根来,点点火光忽亮忽灭,有点儿像天上闪烁着的繁星。山风从林间掠过,迎面扑来,带着丛林里特有的芬芳。

    沉默了好半天,尹风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似乎害怕惊扰了沉眠在这片土地

    魂:“我们俩一块儿当的兵,那时候,我十四,他是少年,小孩子嘛,没离开过家里,我还算好,没爹没妈,从小就是孤儿,适应力总是要强上一些,他就不行了,那小子在家里娇养着长大,衣食住行,全有专人伺候着,这冒然到部队里来,还是那样一只队伍,难免不习惯,经常捂着被子哭鼻子,我那时候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模样,一见他哭,我就烦,两个人经常为此打架斗嘴,连吃饭的时候都要争抢饭勺,结果,总挨我们老班长的骂。”

    杨蔚蓝坐在客厅里,一边打毛衣一边听尹风说话,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两个半大小子,撅着小嘴儿闹脾气的样子,想必可爱的不得了吧!

    “说起来,我和时迁也算沾亲带故的,我死去的老爹,是他的远房伯父,我们俩人,算是堂兄弟,后来总在一块儿,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还分在同一组,一起执行任务,慢慢地,也就磨合出来了,我一直以为,我们俩这辈子算是分不开了,说不定哪一天在同一个任务里葬身,然后埋在同一个坑里,死了也得做邻居。”尹风脸上带着笑,可是纪南听得却想哭。

    “结果没有,整个大队的人,最后死得只剩下几个了,而我们俩,偏偏活了下来,活着退伍,离开部队,他进了国安,做文职,我一不小心被人陷害进了特务局,平时也没什么任务,一下子清闲下来,喝酒的时候,我们俩也经常性地感慨几句也许,咱俩能寿终正寝了,过几年,娶个漂亮温柔的老婆,最好高学历,生两个儿子,好好地教导,一辈子平平稳稳地过去……可惜啊,梦终究是梦,成不了真的。”

    风越来越冷,蔚蓝缩缩肩膀,走过去把两个人拉进屋,关上窗户和大门。

    “别想那些有的的了,过去的就过去,咱们还是得看未来。”杨大小姐亲自沏了壶红茶,暖烘烘地灌进两个人的胃里面,刚才受的那一星半点儿的寒气,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好,来帮个忙。”纪南喝了会茶,忽然想起来院子里晒的被单儿应该干了,连忙拽着尹风去收拾。

    十几条单搭满了院子,随着风飞来飞去。

    “怎么这么多?”

    “这不是过年吗?把家里所有的被子拆洗了,光靠俺媳妇还不知道得缝到什么时候呢,你来的正好,一起帮帮忙。”

    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单全收进卧室里,扔到床上,蔚蓝把针线盒翻出来,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大男人穿针引线:“你们俩会不会啊?”

    纪南忒不屑地瞥了媳妇一眼:“笑话,了生孩子困难点儿,咱啥不会啊?”

    蔚蓝失笑摇头,不理会自家相的得瑟,也拿了针线帮忙,却现自己这个会绣花的,居然还没两个大男人针线活玩得顺溜。不由有些吃惊。

    “这也没什么,当兵的难免缝缝被子衣服什么的,大多都会使唤针线。”尹风到是不以为意。

    三个人都是熟手,缝起被子来极为迅,没一会儿就鼓捣清楚了。

    纪南摸摸小肚子,刚才光顾着喝酒,没怎么吃饱:“媳妇,煮个粥,有点儿饿了。”

    蔚蓝想了想,干脆把家里剩下的杂粮扫出来,混一起煮八宝粥,今年还没来得及喝呢。杨大小姐窜到厨房里一通忙活,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八宝粥散着甜香,就出现在纪南和尹风的面前来。

    蔚蓝晚上不想吃太多,她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儿胖了,正准备减肥,翻出本武侠小说来,靠在老公背上,开始。

    尹风那小子不想当电灯泡,抱着粥碗,跑客厅里,坐沙上看电视去了。

    风越来越大,忽然,天上打了个霹雳,下起瓢泼大雨,风吹打着门窗,引来一阵阵闷响。

    蔚蓝皱了皱眉,抱了被子给自己裹上,望了望窗外:“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很少有大雨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本来想明天出去给安儿和平平买身儿衣服的,以前都有点儿小了。”

    “没事儿,这么大的雨,下不了一夜,明天应该是个晴天儿。”

    听了纪南的话,蔚蓝侧了下身子,枕老公的大腿上面继续,纪南则目不转睛地顶着电脑上的文件,至于窗外的风雨,已经被抛于脑后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阵子,纪南非常非常的忙碌,忙到已经好几天没v了,别的部队忙着裁军,而他们部队,却急着扩军,一大堆鲜鲜嫩嫩的兵娃子等着纪南他们去挑,去选,去勾搭,几乎就快让他挑花了眼,搞得纪少校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生猛的小家伙们,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好,而且还见天儿的被别的部队的领导们挤兑。

    蔚蓝却很悠闲。

    家里的两个小宝贝会走路了,看着孩子们蹒跚地迈着小断腿儿,在自己面前晃晃悠悠地行走,那种欣悦之情,实在难以言说。

    春天来到,院子里百花盛开,大地渐渐有了暖意。

    杨蔚蓝穿着围裙,在厨房里面烧牛肉,长城和虎子的孩子已经断了奶,可以摇着小尾巴跟前跟后地四处乱跑,说来也奇怪,按说猫和狗见面应该是打架的,蔚蓝家里的这几只却相处得很好,每天蔚蓝给猫猫和喵喵洗完澡,小狗球球就会凑过去帮它们两个把毛舔干,偶尔冷的时候,还会蜷缩在一起睡觉。

    香喷喷的牛肉切成细末,混合了牛奶给小球球喂下去。

    这时候,纪南穿着一身很翠的颜色进屋,蔚蓝一抬眼,不由得挑挑眉,笑了:“哟,换肩章了?怎么没声儿没响儿的?”

    纪南瞅了眼膀上的两毛二,呲牙,脱下外套,挂衣架上,然后一转身倒在沙上,闭上眼睛歇着。一边嘀咕:“李妖孽那个混蛋他自己装嗓子哑躲清闲害得我见天跟儿一大堆军团长,师长什么的扯皮,这年头儿,要人家的尖子兵,和要人家的命也差不多了,还能怎么着,受着呗……”

    听着老公的絮叨,看着明显削瘦了不少的下巴,蔚蓝有些心疼,想着明天弄只老母鸡炖了他补补身子,脑子里面胡思乱想,手下却不停,把牛肉端出来炒了个小白菜儿,弄了个烧茄子整了一瓶蛇胆酒,现在这酒剩下的不多了,看样子都再想想办法,弄几条野蛇来才好,蔚蓝拢了下头,再一次有一点点儿思念时迁尤其思念他送来的蛇,在桌子上摆好碗筷准备叫纪南吃饭,结果凑过去一瞧他已经睡着了,眼底下略略带着青影儿样很疲惫。

    蔚_叹了口气,想了想,最后还是舍不得把他叫醒,去浴室拿脸盆儿,接了盆儿热水,手上缠上条毛巾,细细地帮他擦了擦脸,擦了擦手,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抱出棉被来,把自个儿的老公严严实实地裹好。

    “爸爸……爸……”

    “嘘……”蔚蓝伸手接住摇摇晃晃走过地平平。一把搂怀里抱起来。小声道。“宝贝儿。不要吵。爸爸睡觉呢。”

    “不吵。爸爸。觉觉……”

    粉漂亮地孩子歪着头。眨着泛着星光地黑眼睛。一本正经地学舌。模样可爱得不得了。蔚蓝被逗得眉开眼笑。忍不住在那红彤彤地小脸蛋儿上啾了一口。

    把平平抱回婴儿房。让她和妹妹一块儿趴在厚厚地地毯上玩积木。刚打算去把饭菜放回厨房里。准备什么时候老公醒了再热来吃。结果。尹风那家伙就带着新交地女友跑来蹭饭了。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地。貌似忽然放开胸怀。对女人不再畏惧如虎。开始喜欢起来。几个月内一共换了三个女朋友。蔚蓝就琢磨着。这下子貌似有一点儿矫枉过正了。

    尹风这次交地女朋友姓谢。取名卓云。和以前那两个不一样地是。这位姑娘。人家高学历。是美国哈佛商学院毕业地女博士。第一次。蔚蓝遇见了同龄人里比自己学位还高得多地才女。

    “怎么样?和俺们家卓云比,你是不是有点儿自惭形秽了。”

    尹风晃晃悠悠地跟在蔚蓝身后,看着她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面热着,又鼓捣出一份儿玉米汤出来,满意地抽抽鼻子,“嗯,香,什么时候教俺们卓云吧。”蔚蓝觑了他一眼,咬牙,别说,还真是有一点儿,这个谢卓云,可是个难得的很出众的美人,现在一些人一说起女博士就敬谢不敏,总觉得那些人都是灭绝师太一类的,可是,如果让他们见到这个谢博士,一准儿会改变以前的看法,人家不但穿着打扮很是时,化妆技巧也好得很,所谓美女嘛,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位更是七分长相,十分妆扮,自然是明媚又动人。

    “咳咳,你配不上人家。”蔚蓝故意撇嘴,笑道。

    “你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好不好。”尹

    为意,笑呵呵地帮着蔚蓝把碗筷饭菜全都端回屋里,和自个儿的女朋友先吃上了,他是一点儿身为客人的觉悟都没有,到是那位谢姑娘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使劲儿吃,就当自己家了。”尹风舀了一勺子玉米汤放朋友碗里,自己更是把牛肉拼命往嘴里塞,像是三天没吃饭一样。

    蔚蓝坐一旁,一边笑眯眯地看他们吃饭,一边和谢卓云聊了几句。

    这么一聊天儿,蔚蓝就觉得,这一回尹风是真的找到宝了,眼前的谢姑娘是个很腼腆,却开口便笑的温柔姑娘,一点儿所谓才女的傲气都没有,一说道尹风,就脸颊泛红,目光迷离,显然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吃完饭,支使尹风大少去洗碗,蔚蓝拉着坐立不安的谢姑娘留在客厅里聊天。

    “别看了,趁着没呢,好好享受一下尹风的伺候,等结婚之后,可就轮到你伺候他了。”蔚蓝笑眯眯地抱起球球,特别八卦地瞅着谢卓云道:“来,跟我说说,你们俩是怎么好上的,咱们小谢可是美貌与智慧俱全的美人啊,配给尹风,实在是浪费!”

    “拜托,杨大小姐,我的姑奶,太后娘娘,咱们好歹相交多年,算是有点儿交情吧,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尹风洗了手,晃悠进客厅,满脸苦笑地瞪着杨蔚蓝。

    “好吧,那就说儿好听的,虽然尹风长相一般,身体孱弱,又比较穷,但是总得来说,还是一个城市好青年。”

    “你……咳咳……咳咳……”尹风一口没上来,谢卓云赶紧过去给他拍拍后背,又倒了杯水递过去。

    蔚_笑了,看来这一回算是找对了,说不定过一阵子就能吃上尹风的喜酒。凑过去捅了捅尹风的腰,小声道:“说说看啊,这样的美人儿,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什么上的,我是被倒追的好不好?”尹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地觑了杨蔚蓝一眼。

    “就你?”杨蔚蓝一仰头,摸摸鼻子,说么也不相信,把尹风气得差点儿跳脚儿。

    最后,还是谢卓云谢姑娘强忍着害羞开口:“也没什么,那天,我去买衣服,尹风帮我砍价儿来着,所以,所以……”

    杨蔚蓝怔了怔,大!不是吧!

    “就因为尹风帮你砍价儿,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

    看着谢姑娘老老实实地点头,杨蔚蓝呲牙咧嘴,“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吗?现在这些美女们已经变得这么好追求了?我得赶紧告诉那群找不着老婆的光棍儿们,让他们一放假上街,见到漂亮姑娘买东西,立刻上去帮着砍价儿,说不定几个假期过去,俺们纪南的部队里就没光棍儿了,连尹风都能骗到漂亮的大才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儿不能生?”

    尹风对杨蔚蓝这种言论很无语……

    谢卓云却笑了,飞红了脸颊儿:“我是觉得,尹哥哥是个会过日子的,又很热心,这样的男人,嫁给他绝对吃不了亏,受不到苦,还有人疼。”

    杨蔚蓝恍然,似笑非笑地觑了向来自称脸皮厚到能当被子盖的尹少爷那张红脸一眼,悄悄地凑他耳朵边低声道:“那么说来,其实你能找到老婆,我的功劳不小啊!”

    “这怎么说?和你有什么关系了?”尹风不解。

    “你想想,以前你花钱多大手大脚的,还不是接管了我的基金之后,才知道了钱财的重要性,开始学着买东西砍价儿了!”

    尹风噎了一下,心里不得不承认,还别说,真有点儿关系!

    这时,纪南晃晃脑袋,坐起来:“咦?尹风啊!”

    尹风窜过来,一把搂住纪南的肩膀:“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纪哥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杨蔚蓝蹬了算了,这样儿的女人,你怎么受得了?”

    蔚蓝挑挑眉,不理他,去厨房又打了碗面,弄了个西红柿鸡蛋下饭,给纪南端过来。

    “香!”热乎乎地吃了口面,纪南吐出口气,得意洋洋地看了尹风一眼,那意思,这么好的媳妇,傻子才不要呢!

    尹风叹了口气,看了看一脸温柔的蔚蓝,又看了看享受媳妇伺候的纪南,只有感慨,这是人不同,所以命不同啊!又看了自己的女朋友的一眼,嗯,还是卓云文静可爱!

第一百七十三章

    啊!”

    纪南惊醒,伸手就往枕头边上拿枪,等冰冷的枪刺激到他温热的皮肤,才激灵一下醒了过来,扭头瞅了眼满头冷汗,紧紧皱着眉头的媳妇,侧身把她搂怀里:“蔚蓝,醒醒,你怎么了?”

    蔚蓝猛地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地瞪着枕边人。

    “是不是做噩梦了?”

    “啊——”蔚蓝松了口气,伸出手来,揉了揉微痛的额头,“是啊,做了个噩梦。”

    “都梦见什么了,成这样?”纪南看了下表,凌晨四点二十六分,现在起床也不是不行,索性也不再睡觉,饶有兴致地半靠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媳妇的后背。

    “不知道萧红阿姨有没有吵醒。”蔚蓝往纪南怀里拱了拱,把头上的冷汗全擦到他的睡衣上面,这才有些担心地问道。萧红是蔚蓝请来照顾两个小调皮鬼的保姆,四十来岁,一直没结婚,蔚蓝看她老实,也对这个保姆挺满意的。

    其实,对家的两个小家伙,蔚蓝一个人还能应付,毕竟她本身没有固定工作,除了偶尔给报社写写专栏,或是帮着尹风处理下公司的琐事,时间富余,不过,自从两个小宝贝儿学会走路之后,就不那么好带了,经常四处乱窜,有的时候缩到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死活就是不出去,非让蔚蓝急得到处找,把嗓子喊哑了不可,纪南那家伙还哈哈大笑,说自个儿的儿女很有伪装天分,是当狙击手的料子,弄得蔚蓝哭笑不得,没办法,只好请郝婉翠帮忙,找了一个保姆,一个月六百块钱吃包住,到也不是支付不起。

    “放心,咱们家的隔音还是很不错。”纪南笑了笑,帮媳妇把被子盖好,有些好奇地眨眨眼次问道,“来,告诉我嘛,到底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们家的安儿嫁给了一个外国佬儿,还是非洲黑人,非要跟他出国去果把我给吓醒了。”蔚蓝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胸口,这会儿还觉得心里砰砰直跳。

    纪南呲牙。一脸高兴地嘀咕:“这是什么破梦啊!放心。以后无论哪个外国佬想接近咱们闺女。我就先把他地腿给打断!”

    蔚蓝摇失笑:“行了闺女连牙都没长全呢。二十几年之后地事儿。现在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她看了看表。刚四点半。拉被子把两个人裹好。“再睡会儿。你们训练那么累有好地睡眠可不行。”

    纪南听话地闭上眼睛。几乎马上就再次进入沉眠。蔚蓝却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她刚才没有跟纪南说实话。虽然地确是梦到了女儿嫁给了一个黑人可是。把她吓醒地却不是此梦梦中。她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前世而且三十几岁地时候还结了婚。并且生了一个女儿丈夫是个酒鬼。经常酒疯打人。最后因为伤害罪被抓进了监狱。蔚蓝一个人守着女儿。生活非常地不幸福。在那里。蔚蓝仿佛感到。纪南。平平。安儿。才是自己做地美梦……之后。就被吓醒了。

    “不知道何为梦。何为真?”蔚蓝伸手在自己地脸颊上掐了一把。很疼。现在才是真实吧。蔚蓝庆幸之余。不由得有些怀念梦里地那个女儿。那个瘦瘦小小。却冰雪可爱。特别知道心疼妈妈地小女儿。蔚蓝无比期待。她家地安儿。将来有一天。也会长成那副可人地模样。

    等杨蔚蓝迷迷糊糊睡着又醒过来地时候。太阳高升。枕边人早就不在了。

    外面正在检修线路。家里大停电。偏偏纪南那一大堆脏衣服全堆在盆子里还没有来得及洗。没办法。蔚蓝同学只好放弃洗衣机。自己动手。

    辛辛苦苦地搓洗了大半天,瞅了眼干干净净的衣服,到是稍微有点儿成就感,只是——蔚蓝含着红肿的手指,叹了口气,人们都说,男女恋爱的时候花前月下,等结婚了之后,那就是洗衣做饭,貌似,她杨蔚蓝还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是花前月下,就直接进入洗衣做饭的阶段儿了,现在想想,真是有些亏!

    蔚蓝在家里辛苦洗衣做饭,弄得双手肿痛,纪南在部队里也不好受。

    他们连经过扩充,变成了营,纪南现在水涨船高,连长变代理营长了,不过,工作更不好做,整个部队新人太多,配合训练总是出问题,因为挑选过来的尖子兵,大多对原来的部队很有感情,又因为都是有本事的,个顶个地桀骜不驯,哪有那么容易轻轻松松地融入

    体,纪南中校同志,如今顶着个代理的名号,管起点儿没底气,新兵们看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伙,居然做到了营长,肯定不服气啊,全是一群天老大我老二的家伙们,哪肯把纪南看在眼里,要不是纪中校手上的确有功夫,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把刺头儿们理了一遍,日子肯定会更加难过,就算这样,最近一段日子他还是被搞得头痛欲裂,嗓子都吼得哑了。

    猴子偷偷摸摸地凑近坐在训练场上,叼着烟嘴儿的纪南,递过去一碗儿红烧肉。

    纪南也不客气,折腾这么长时间,早就饿得慌了。嚼了好几大口肉块儿,纪南才出了口气,把烟掐了,了狠,咬牙切齿地吼道:“该死,他们不是牛啊!整天不好好训练,就知道跟我顶,行,咱上实战!”

    猴子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营长大人的手臂:“不是吧,老大,你可别气糊涂了,这一帮还没训出来呢!”

    “这都快四个月了,以前新兵训练,两个半月就敢上实战……”纪南挑挑眉毛,心里也是没底,咬牙道,“没事儿,怎么也得经历这么一回,早经历比晚经历强……先从一连的新兵开始,轮一遍。”

    实战也不能说就能上的,纪南在李妖孽的屋里腻乎了一晚上,终于让新出炉的副师长点了头儿。

    别说,一帮小伙子一听出务,个顶个地来了精神,抬头挺胸,站得笔直,马路却看着愁,他心里有数,别看现在看着模样精神,实际上那是心里虚,以前的老一连出任务之前,从来都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喝酒吃肉,绝不耽误,何时这般横眉怒目过了?

    纪南偷着了半天,板起脸来,亲自带着新人们上车。他是一句话没有多说,等到照例检查装备的时候,有个小伙子看出问题来了,好家伙,实弹啊!一下子,一茬小兵娃子脸色都变绿了,虽然不敢窃窃私语,眉眼间都露着惊容。纪南咳嗽了两声,吩咐前面充当司机的猴子开车,冷冷地黑着张脸,轻描淡写地道:“小任务,武警那边分过来的,就是个在逃的职业雇佣兵,在银行抢了一笔钱,正准备出逃的时候,让咱们武警的人给围在一座废弃工厂里了,那小子身上有手榴弹,是个硬茬儿,你们小心点儿,尽量远距离击毙。”

    纪南说完,闭目养神,一帮新兵,你看我,我看看你,脸色有点儿青。

    天,正赶上个阴天,是个比较适合出任务的天气,一帮人到了地头儿,纪南带队下车,武警的同志迎过来,为的那位瞅了眼明显有些战战兢兢的新兵们,心里一哆嗦,低声凑纪南耳朵边上:“同志,要不我们上吧……”

    “放心,就一个人,有我和马路猴子呢,出不了事儿!”

    “有人质……”警苦笑了下,“我们也没想到,有两个刚从乡下出来务工的湘妹子,在工厂里租了一间旧仓库住下了,结果,被那小子逮个正着,那还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才十八岁。”他心里明白,要真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这是小事儿一桩,可是眼前这支部队,明显是被纪营长拉出来练手儿的,万一出了问题,那麻烦就大了。

    纪南回了下头儿,暗道,人都拉出来了,无论如何不能半道儿上回去,冲着武警的同志点点头:“你们撤吧。

    ”然后冲着马路一比手势。

    马路回头挥了挥手,领着一帮人走到指定位置,等纪南一信号,带着队伍就摸了上去,两个尖兵攀着铁门翻进去,打开大门,也许是太紧张的原因,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铁门已经生锈,结果,吱呀一声,那个战士立即松手,不过,寂静的环境中,这种声响简直比冲锋号还引人注意呢,马路想也不想,立即吼道:“趴下!”

    那战士也机灵,马上卧倒,一颗手榴弹唰地一声飞了出来,纪南一抬手,抓起一块儿砖头扔了出去,硬生生地把那颗手榴弹打回院子里,紧接着,随着爆炸声,一连串噼里啪啦地子弹声也响彻天空,其间夹杂着少女惊恐的尖叫。

    还好这手榴弹的威力不算大,要不然,进入的那两位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

    马路撞开门,把两个吓得腿软的新兵,连拉带拽地弄出来隐蔽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谢郁闷的狗狗2pacifinetbsp; ——分割——————————————————————————————

    虽然说这颗手榴弹没有造成太大的杀伤力,不过,那个歹徒显然也有点儿慌了,两个人质双手反绑,每个人的腰里都挂了一圈老式的手榴弹,手雷之类的爆炸物,被歹徒推推搡搡地走出来挡在门口,与院子外面的军队对峙:“你们退不退?反正老子被逮住也是一个死,你们要是不退的话,这两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可要给我陪葬了!”

    纪南听着那两个人质嗓子哭得沙哑,又见她们一脸害怕,浑身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猴子凑过来低笑道:“瞅瞅,这帮子小家伙们不行了,咱们三个上吧。”

    纪南回头儿看了眼后面那帮呆愣愣,不知所措的小战士们,抬起脚来,一脚踹到猴子**上,恶狠狠地骂道:“怎么?你还嫌不够丢人,跑这儿幸灾乐祸来了是不是?还好意思说呢!”

    “哪能啊,我这不为了人质着想,里面那家伙可不是个善茬儿!瞧瞧,人家小姑娘多可怜啊!”

    纪南吐出口气,回头儿看路一眼,打了个手势。马路点点头,冲身边的战士们小声道,“你们正面喊话,跟他谈判。”

    马路身边一年轻的小战士到不至于傻得没边儿头就喊:“人质是无辜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话音没落,一串儿的子弹就噼里啪啦落在战士们身前的土坡上,激起一片尘土。

    趁着这个机会,纪南打个手势,猫腰两步窜了进去,猴子和马路立即跟上他,三个人度极快,悄无声息地钻进门里去了。

    外面一群兵们缩着脑袋不敢抬头呢。就听见里面一声闷哼。之后大门洞开。猴子和马路一人扶着一个人质。手里抓着一堆手雷走出来了。

    一把匕扎在个歹徒地眉心。纪南脸色铁青地立在门口儿恶狠狠地瞪着一帮现在还愣神儿地小家伙们。

    一群小战士。脑袋也耷拉下来了。腰也不是那么直了。个个小脸儿煞白。

    后面地武警同志们见事儿已经完了。赶紧冲过去接下马路和猴子手里地东西。然后进了工厂善后。那个带头儿地笑眯眯地凑纪南身边低声道:“怎么样?效果如何?”

    “马马虎虎。”纪南悄悄捶了那个武警一拳。“谢了啊。有空请你们喝酒。”

    纪南抹了把脸上地汗水。一转头看见猴子比比划划地站在车边。逗弄那两个人质。不一会儿。就把人家两个小姑娘逗得开怀大笑。虽然脸上尚带着泪水。可是眼睛里哪里还有一点儿惊色。不由摇头失笑。以后让猴子这家伙去学学心理学。没准儿还能弄个硕士博士什么地。

    等回了基地,这帮小家伙们是再也傲不起来了,站在训练场上小脸儿青白,直打哆嗦,纪南和马路,两个人把脸一板,接着训练至于训练强度嘛,反正让有资格来观看的兄弟部队的领导们看得头皮麻说,李妖孽奉上级命令带着北京军区三十八师英雄团的萧团长来视察了一回回去之后,那个萧团长缩办公室里抹起了眼泪儿啊!没办法,他手底下的一员虎将被李妖孽给搜刮走了,以前在自己部队里的宝贝疙瘩,到了人家手里,这么可着劲儿地给折腾,他能不心疼?

    一训练,就练了两个多月,眼瞅着从春天过度到夏天了,一批批实在适应不了的新战士们被拉上军车运走,同样,一批批通过考验的战士们融入了特种作战师一团一营这个大集体。

    这几个月以来,纪南在部队里着急上火,蔚蓝在家里也不好受,除了照顾孩子,还得惦记着老公,每天给唐大夫打电话,一块儿讨论下火的,健胃的,健脾的,呵护眼睛嗓子的,各种各样的食疗方子,精细地做好了,送去给纪南他们吃,回家之后,放热水给他洗澡洗脚加按摩,连脚趾甲,手指甲什么地都自己动手给他剪干净,这么长时间劳心劳力,生完孩子长起来那点儿肉,如今又给掉回去了。

    现在好不容易部队整训完毕,算是一个编制完整的特种加强营到手,纪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强烈要求休假,准备好好回家陪老婆孩子去。看着训练成绩,李妖孽也是高兴得大善心,一营全体,放假一天!

    纪南乐呵呵回到家里,一头栽沙上,翘着二郎腿儿

    地跟自家媳妇吹:“你是不知道啊,新兵上了训<公我是二话不说,先揍了一顿,把刺头儿全给磨平了……哎,就是实战的机会不多,是骡子是马,还是得实战说话呀!”

    “实战?”蔚蓝一边给老公按摩太阳**,一边撇了撇嘴,“我看啊,最好是一个实战都没有,那才轻省呢!”

    纪南挑挑眉笑了,顺手抓住媳妇那一缕乌黑的秀把玩,也是,他也想着最好根本就没有实战的机会,虽然身为军人,实际上他们也讨厌战争,喜欢和平啊,老一辈的军人们不是都说,没事情就是好事儿,有事情长本事吗?就是这个道理。

    给纪南做完一次按摩,蔚蓝起来倒茶:“你喝茶还是咖啡?”

    “嗯……以前老是喝茶,今天尝尝咖啡。”

    蔚蓝点头,煮了壶咖啡端出来,这咖啡是尹风送的,据说是他们的单位下来的福利,反正是好东西,闻着都比一般外面卖的香,所以说,一向更喜欢喝茶的蔚蓝,到是对这种咖啡不讨厌。

    纪南拿过一杯咖啡,烫得裂嘴儿,放下杯子,从兜里掏出两张丰南小吃的招待券来,“呵呵,这是抢的李妖孽的,要不要去试试?”

    放假一整天,是猫家里面有点儿浪费,反正两个孩子有萧红阿姨带着,纪南和杨蔚蓝同时咂摸咂摸嘴,蔚蓝笑道:“不吃多浪费啊!”说着,穿好衣服,登上鞋子,就准备出去吃点儿好吃的犒劳自己一下。

    可惜,老天不美,两口子刚收拾妥当,还没出门儿呢,倾盆大雨瓢泼而下,纪南瞅了瞅天儿,回过头儿来,搂住媳妇:“那个啥……下点儿面条算了。”

    蔚蓝同学也觉得有点扫兴,不过,要是下雨的话,雨中散步那是浪漫,现在这样的雨,他们要是还非出门儿不可,那就是神经不正常了。

    两口子凑着弄了两大碗炸酱面,呼噜呼噜正吃着呢,门外一阵砰砰地敲门声响了起来,“营长,老大,救命啊,救命!”

    纪南一听,吓了跳,外面那个可以媲美鬼哭狼嚎的,是他们的乐天派,开心果猴子同志,赶紧抹抹嘴儿,站起来抓了把伞,就冲出去开门。

    不一会儿,猴子穿着**的雨披进屋,一进来,就一头栽倒在沙上面哀嚎:“这下惨了,老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蔚蓝赶紧拿毛巾出来,甩到猴子脑袋上,没好气儿地喊道:“行了,先别嚎儿,把你那身儿湿皮扒下来。”

    猴子耷拉着脑袋瓜,先把雨披脱了,乖乖地擦擦头,擦擦脸。

    蔚蓝又奉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也给自己和纪南倒了一杯,才笑着开口:“现在说吧,慢慢说,我到是挺好奇,到底有什么事儿能把我们猴子给吓成这副德性?”

    猴子扭扭捏捏,扭捏了半天,才偷偷看了自家营长一眼,不好意思地道:“还不是上次俺们营长安排的那次实战任务闹的……”

    “任务又怎么了?虽然完成得不漂亮,可是,也没出事儿啊?”纪南摸不着头脑,上一回,为了收拾那一帮新兵,他专门请李妖孽特批了一连串儿的小任务,不难,却足够把那一帮刺头儿们吓一吓了。

    猴子叹了口气,苦笑道:“老大,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实战任务里的那两个人质?”

    纪南点头笑了:“当然记得,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印象很深刻,那两个小姑娘,长得贼漂亮……当然,比不上俺老婆。”纪南一侧身,避开自个儿媳妇的飞腿,赶紧开口哄着。

    “别艳福了,整个儿一桃花劫。”猴子耷拉下脑袋来,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我吧,实在是好心办坏事,那一天,看人家小姑娘挺害怕的,就过去安慰了几句,还留下了地址……谁曾想,事后,那小姑娘每天一封信……”

    “这我知道。”纪南笑了,他们部队对信笺什么的检查比较严格,一般来信绝对保密不了,都要拆开看的,“那又怎么了,几封信而已。”

    “现在……现在人家爹妈找咱们部队来了,这会儿就在会客室呆着呢!”猴子又是哀嚎一声,趴沙上捂着脑袋,“刚才我去见了见两位老人,人家说,那个叫什么赵浅柔的小姑娘非要和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退婚!”

    “噗……”纪南一口咖啡喷桌子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谢轩辕*问天的打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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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吧。”一只纤纤玉手打在沙把手上面。

    “不要。”

    杨蔚蓝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看着趴在沙上,把脑袋埋进靠垫而里的猴子,抿了一口咖啡,却是又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呵呵,猴子啊,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呢!怎么样儿,那小美人好不好看?”

    “嫂子!!”猴子羞恼:拼命捶沙,哀声喊,“我冤枉啊,太冤枉了,比窦娥还冤呢,那一天,那小姑娘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的,我连她的模样都没有瞧清楚,哪会有什么别的心思,这真的不关我的事而啊!”

    蔚蓝和猴子打趣儿了好阵儿,才冲老公道:“先别管那么多了,你去看看吧。”

    纪南愣了晌,站起身来穿衣服,这帮小子在他心里和亲弟弟没什么区别,工作上,生活上的事儿,哪件儿他不关心啊?这次的事情,说大不大,完全是误会一场,说开就没事儿了,说小它也不小,要是闹得太厉害,给弄成了作风问题,说不定会对猴子以后的军队生涯造成影响,总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

    蔚蓝笑眯眯走过去,帮着纪南戴上子,瞪了猴子一眼,纪南心里一阵子憋气,头疼地晃荡了下脑袋,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又踹了他一脚:“回来再找你算账!”说完,就大踏步地冲出门去。

    于今天这种事儿,杨蔚蓝心里明白,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经历过一场波折之后的遐思而已,女人嘛,哪一个心里不曾倾慕过英雄,可是生活就是生活,不能靠憧憬英雄过日子,等到十几二十年之后说起如今,那位赵浅柔小妹妹,恐怕会把此时的小心思当作笑谈,讲给自己的儿女解闷儿。

    “行了。你们老大都出去还做什么样子。”蔚蓝拿出一盒姐姐送来地点心儿。放桌子上。猴子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往嘴里塞。他今天上午刚完成十公里负重越野被赵家那两位老人吓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连饭都没有顾得上吃。现在早饿得慌了。

    “慢点儿!”蔚蓝又给他地杯子倒了一杯茶水。把咖啡换下来。笑道。“听你说。那个赵浅柔今年刚十八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这么早就订婚?”

    “听说两家是邻居。孩子从小一块长大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嘛。两家地大人一合计。干脆订婚算了……”猴子把嘴塞地满满地。居然一点儿都没影响到说话。依旧口齿清晰。

    蔚蓝笑了笑头道:“我看。孩子退婚到不是坏事儿。他们还这么小。哪能随随便便就定下下半辈子。而且。既然赵浅柔提出要退婚。那就证明她不喜欢至少没有做好下半生和她那个青梅绣马过日子地准备。”

    不管蔚蓝怎么想。反正猴子一时半会儿是说什么也不肯回部队里去了。也是。他不过是安慰一下受害者而已。一片好心然会惹到这样地麻烦。也难怪这小子要胆战心惊。

    就在猴子吃完半盒点心着茶水。舒舒服服地歇着地时候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大哥。高大哥……”

    “不是吧!”听见这个声音子一开始没反应,却忽然间脸色大变,像跳蚤一样蹦起来窜到卧室里面去,“嫂子,救命啊!”

    “赵浅柔?”蔚蓝摸摸嘴唇儿,无语了……那姑娘好大的本事,能找到这里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没办法,蔚蓝只好站起身出去开门。打开门一看,郝婉翠一脸无辜地堵在门口儿,身边跟着个穿着浅黄色春装的小姑娘,虽然看起来有些腼腆,但是那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让人一见就喜欢。

    “咳咳……蔚蓝,人我是带到了,你处理吧。”放下一句话,郝婉翠撒丫子就跑,根本不给蔚蓝同学阻止的时间,蔚蓝摸摸脑袋,瞅着戳在门口儿的小姑娘直头疼,你说说,这算个什么事儿,队里那一帮,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他们是不着人喜欢,找不到老婆,自己跟着纪南愁,他们有人喜欢,被小姑娘追部队里来了,自己还是得跟着纪南愁。

    “赵小姐是吧?”

    “叫我浅柔好了。”小姑娘眯着眼儿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儿,煞是惹人怜爱,蔚蓝忍了半天,才把哄孩子似的话儿给吞回肚子里面,招呼道,“先进来,有什么事儿进来再说。”

    赵浅柔规规矩矩地跟在蔚蓝身后,

    地坐到沙上,未语先笑,从头到尾,别管怎么好姑娘,要不是因为年纪太小了,猴子也不那么乐意,蔚蓝到是挺想撮合撮合的。

    “好吧,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浅柔,我姓杨,你叫我姐姐好了。”蔚蓝倒了杯水,放桌子上,笑道。

    “杨姐姐。”赵浅柔略略一低头,脸颊儿略红,露出一抹微羞的神色。

    “咳咳,浅柔啊,哎,我也不知道该给你说什么好,其实,猴子,呃……高藏海,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家伙除了吃就知道玩,别看老大不小了,要是我不说,连双袜子都不肯自己洗,脏的要命,手里头也没什么钱,穷光蛋一个……”

    “不许你这么说他!”赵浅柔一声厉吼,眉毛也竖起来了,眼睛也瞪大了,简直是汗毛直立,就像只被惹急了的刺猬,泪珠子滴答,滴答地滚落。

    瞧她这副模样,把蔚蓝给吓了一跳,赶紧拿纸巾递过去,“别哭,别哭啊,哎哟哟,怎麽了,这是?”蔚蓝七手八脚地给小姑娘擦眼泪,“快别哭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

    赵浅柔拿着纸巾抽抽搭:“我,我……我可害怕了,当时,我脑子里老是想着电视上人们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情形,似乎下一秒钟,我就会变成那样似的,害怕得不得了……高大哥他打死了坏人,搂住我,安慰我,他的胸膛特别温暖,他是个好人,是个英雄……”

    “咳咳。”看着脸认真,似乎自己再说猴子一句坏话儿,就立刻翻脸飙的小姑娘,杨蔚蓝哭笑不得地嘀咕,“胸膛温暖?就猴子那个瘦样儿?还打死了坏人?闹了半天,根本没纪南和马路的事儿啊!”

    虽然心里嘀咕,可是最主要的还是安抚了小姑娘再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高大哥是大好人,行了吧,现在告诉杨姐姐,你找到部队来,这是想干什么呀?”不能再跟她扯了,蔚蓝干脆叹了口气,直入正题。

    “……我就是想当面谢谢他。”小姑娘一低头,羞得耳朵根儿通红。

    蔚蓝大大地叹了口气,道:“这到是容易,不过,最近你高大哥训练很忙,实在是没有时间,这样吧,不如姐姐帮你向他道谢,好不好?”

    “不要,我要当面致谢。”小姑娘了牛劲儿,说什么都不听,就是要见猴子,偏偏猴子那家伙偷偷摸摸从卧室里探出头来,对着蔚蓝拼命摆手,根本不敢见。没办法,蔚蓝只好连说带劝带忽悠,先吧小姑娘忽悠走了再说。

    赵浅柔一步三回头:“杨姐姐,你一定要帮我说啊,我像见他!”

    “行,姐姐记住了,一定说。”杨蔚蓝打电话给郝婉翠,让她带着小姑娘去部队找她爸妈,正好一块儿回去。

    “呼……吓死俺了……吓死了!”猴子从卧室里面窜出来,蹦到沙上,痛痛快快地灌了一肚子凉开水。

    蔚蓝皱皱眉,一把夺过杯子来,堆上热的,“你小子行啊?听见人家小姑娘怎么说你的了没有?人家说你是好人,是大英雄……真是的,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随随便便花言巧语地糊弄女孩子!”

    猴子委委屈屈地一缩脑袋,不敢触嫂子大人的霉头。

    哐当!

    蔚蓝正给猴子上思想政治课,大门被一脚踢开,纪南揪着火狮子阿海的耳朵飞奔而入。

    蔚蓝又被吓了一跳,揉揉太阳**,实在很想找一本黄历翻翻,看看今天是不是大凶之日啊:“纪南,出什么事儿了?”

    “你问他!”纪南气得胃疼。

    蔚蓝抬头瞅了眼阿海,这小子平时总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就是在纪南面前,也是活力四射,跟得了多动症似的,根本闲不住,这会儿却大变样儿了,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那双特别明亮的眼睛里弥漫了一层水雾,蔚蓝心里咯噔一声响,不会是闯了什么大祸了吧?

    想了想,蔚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阿海,告诉嫂子,你不会又把李副师长的办公室给砸了吧……不会呀,现在隔得远了,应该砸不了啊!”

    纪南翻了个白眼儿,苦笑:“要是他把李妖孽的办公室砸了,我至于这么生气嘛!”

    “也是,你不幸灾乐祸,再跑过去凑一脚,就算好的。”蔚蓝点点头,皱眉,如果不是的话,阿海这孩子还能做什么坏事儿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自己说!”纪南恨恨地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开水,肚子里的火气,一脚踹开沙上的猴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来。

    猴子乖乖地耷拉着脑袋,和阿海站在一块儿,低眉顺眼地偷偷给嫂子使眼色。蔚蓝端着茶水在一边看好戏,故作无奈地耸耸肩,一点儿插话儿帮声的意思都没有,开什么玩笑,自己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呢,要劝解什么?不过,既然老公把阿海这小子直接带回家来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他要真犯了通敌卖国的大罪,这会儿就不是立在自己家客厅里找骂了。

    阿海张了半天嘴儿,支支吾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吭哧了大半天,蔚蓝才弄清楚到底使怎么回事儿。

    今天,为了女儿赵浅柔,赵家的两位家长找到部队来了,幸亏这两位都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心里也也知道这事吧,根本和猴子没多大关系,纯粹是他们姑娘自己动了小心思,这次来,只是想让猴子去劝劝他们家的姑娘,根本没有找麻烦的意思。

    营里两个参谋上纪南,坐在一起和颜悦色地跟两位大家长赔礼道歉,总之把所有的罪过全往猴子身上推,人家姑娘是千好万好,一点儿错儿都没有,而且保证一定让猴子去晓以利害,绝不给赵家添麻烦,这么一来,两口子到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总之局面一片和谐,纪南琢磨着让食堂弄顿丰盛的午餐,好好招待一下,等下午把人送走了事儿,谁知道烦来了!

    赵夫人喝多了茶水,想方方便自己溜到接待室斜对面的厕所里面去了,部队里的厕所和一般地方不一样,它大部分根本就不分男女,反正整个军营里的雌性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也没必要分什么男女厕所赵夫人不知道啊,一看,就一个厕所又加上内急,没办法就进去了,没想到,这时候阿海这只火爆狮子刚跟马路他们掐完架,出了一身汗,也钻厕所里面去洗脸,赵夫人听见阿海那小子的说话声,一时不好意思,一转身儿就藏到厕所的大门后面了算等着阿海走了之后再离开,省得尴尬。

    阿海那是什人啊是刚来部队,就敢和自己连长打架的猛人这会儿正兴奋着呢,一听见门后面有动静手就一个侧摔……把赵夫人给撂地上了。

    赵夫人一个文化人哪受过这个,哎哟一声惊呼,外面正说着话儿的马路一干人等吓了一大跳,对面纪南他们也给招出来了,当时现场就乱成了一团糟,连干部带战士一块儿冲上去抢救。不幸中的万幸,赵夫人只是扭伤了脚,弄湿了衣服,根本没什么大事儿!

    听了这话,蔚蓝太阳**突突,半天,才瞅了纪南一眼:“我看,都是你见天儿糊弄着孩子打架给闹的……”

    纪南点头认罪。地是他太纵容了。

    看着纪南两口子这副模样。阿海心不是滋味儿。小声嘀咕:“我才用了一分力……”

    “你还一分力?你当人家是咱们这群皮糙肉厚地啊。赵夫人四十岁地人了。别说一分了。零点一分也不行!”气得纪南苦笑着摇头。看阿海不再分辩。只低着脑袋一动不动地。那小模样可怜巴巴地忒招人疼。心里一软。自己地兵自己待见。再说。这也只是意外而已。谁也不想啊。“你过来……我看看你肩膀。”

    阿海不情不愿地凑过去。解开衣领。把上衣脱下来。纪南一看。右肩膀上紫了一大块!看着特别吓人。

    蔚蓝吃了一惊。赶紧找出药油来。让纪南给他揉开。“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这小子打了人家老婆。赵老爷子还不得急了。人家两口子大半辈子在一块儿。那感情多深。当时看见赵夫人被抬出厕所门儿。老爷子脸色就变了。问明白是阿海打得。抄起窗台上摆地大花盆。照着这小子就是一花盆。别看人家五十多岁。力气可不小……”说着说着。纪南心里又开始不舒服。手下使劲儿。疼得阿海直皱眉。“你说。你是躲不开。还是怎么地?就在那儿站着挨打。要是没打肩膀上。再砸了你脑袋。那可怎么办?你小子在那儿装什么爷们儿!”

    阿海不说话,纪南气结,不过也明白,这下子肯定是觉得理亏,就站着没动,也好让人家出出气。

    把淤血揉开了,纪南技术还算不错:“一个月,一个月之内,禁止你在训练场之外找人练手儿,听见了没?”

    “哦。

    ”阿海耷拉着脑袋瓜子,小脸煞白,看来也是怕了,要不然不能这么听话

    “行了,去吧,全副武装急行军二十公里。”

    阿海转身往外走,猴子一看大事不妙,偷偷摸摸也跟着溜了出去,纪南瞥他一眼,到没说什么。

    这事吧,纪南带着一箱子营养品,跑赵家去了一趟,结果嘛,赵老爷子笑眯眯地把纪南亲自送出门儿,还一再要求他有空常来,阿海这小子也没背上处分,连禁闭都没关,后来跟着纪南一块儿去的猴子对自家新营长老连长的口才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直说自己走眼了,他本来觉得自己的嘴皮子在营里数第一,从这以后,再也不敢小看外面怎么看怎么严肃认真的营长老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晃悠过去,七月份,纪南他们营算是成型了,第一个任务,便是奉上级命令,抽一个连,去做军事常规项目表演。

    这是好差事儿,按照李妖孽的话说,这是公费出去休假去了。像纪南他们这样儿的特战部队,随随便便抓出个人来,在军事常规项目上,也能一个人把人家其他常规部队给全锅儿端掉。

    蔚蓝把孩子交保姆照顾,跟着几个军嫂一块儿去看,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出的主意,这次表演,邀请了许多军属来参观,一块儿派车带走,所以,蔚蓝他们在车上就遇见许多以前没见过的军属,好在到并不是没有话题可聊,不一会儿,一车的女人老人孩子们就打成了一片。

    蔚蓝和翠坐一辆车,路逛荡了过去,车的玻璃都是不透光的,根本看不见外面,而且道路很颠簸,蔚蓝一路昏昏欲睡,郝婉翠挑了好几个话头儿都没勾起她的兴致,只好跟坐在一边的其他军嫂们聊天儿了。

    一车的军属正说着话儿,就听见车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军歌儿声——“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一下子,整个车上静寂无声。

    蔚蓝睁开眼睛,在心里小声地跟哼,这打靶归来,是她上辈子学的第一歌儿,此时听来,分外亲切。

    听见了军歌儿,又走了到五分钟,天刚黑的时候,招待所就到了,大队人马杀进招待所,分配好房间,还不错,这次来的都是团以上干部的亲属,其他的还没有资格儿,当然,纪南他虽然只是个营长,但是他那部队里的营长,放到别的部队,怎么也得相当于团级干部了,没看军衔都是中校嘛。领导们很重视,不但一个人一个单间儿,而且打扫得桌明几净,显然是刚收拾过不久。

    蔚蓝也累了,到食里和大伙儿一块儿吃了饭,就回屋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号子声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两天,蔚蓝他们一帮军属被到训练场上,就是看一帮战士们表演,没有,这俩字儿太贴切了,根本就没什么实际的东西,纯粹一帮小伙子像孔雀似的开屏给自个儿的媳妇或者亲人看,其他军属们看得挺过瘾,掌声不断,可惜,蔚蓝这个常年在军队里生活的女人看得直打瞌睡,连郝婉翠也提不起多少劲头来,低声笑道:“也是,真正厉害得哪轮得上咱们看啊。”

    蔚蓝轻笑,“别乱说,其实虽然是表演,可是还是能从中看出来,战士们的军事素养不错,至少枪法都很准……只不过大概没把这个表演当回事儿吧。”

    也许,真的是场上的表演让军领导们不太满意,忽然,直升机的轰鸣声响彻天地,几个黑影飘落在训练场上,眨眼间就消失无踪……训练场里的流动靶瞬间开启……

    来了!蔚蓝精神一抖,睁大了眼,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听见点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来,一排有一排流动靶应声而倒,与此同时,纪南带着两个人,忽然窜出,他们虽然仅仅三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观众席一下子被他们的气势所夺,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他们的度极快,合作无间,战术动作精致干练,无论是越障还是攀岩,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一往无前,气势不凡。

    掌声入潮水般响起,蔚蓝脸上一热,心里就忽然骄傲起来,那是她的丈夫,虽然因为脸上的伪装条看不清楚容颜,可是她还是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选择的,相伴一生的良人……

    最后,应领导们的要求,纪南他们还和其他部队的兄弟们加赛了一场擒拿格斗,不过,这一回上场的只有马路和两个新战士,纪南他们不等结束,就已经再次消失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谢胧月夜莉的打赏哈!

    ——分割——————————————————

    这一回,纪南带队去得瑟了大半天,赚了大票的充满崇拜的星星眼。之后,直接把那一帮小子们踢上车,跟开车的猴子嘀咕了两句,自个儿就偷偷摸摸地窜到‘敌后’,拐带了杨蔚蓝,把郝嫂子气得跳着脚骂他——“丫的,你个土匪!”

    土匪就土匪吧。纪南不但对这个称号不介意,反而挺得意,捎带上媳妇,开着车溜号了,瞅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蔚蓝偷偷直乐。

    纪南和蔚蓝开着车,不一会儿出溜到街心公园的草坪旁边儿,纪南把军服上的肩章领章一摘,买了一罐儿啤酒,一罐儿可乐儿,一包爆米花儿,一包花生米。两口子并肩坐在草地上,一边吃,一边喝,一时间,都不想说话,不过,这气氛到是挺温馨的。

    夕阳西下,天边抹红霞,蔚蓝放松了身体,轻轻地倚靠在纪南的肩膀上,静静地瞅着草坪上那些为了抢夺足球而狂奔的小伙子们。看着看着,纪南忽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怪不得中国足球这么臭呢,两个大小伙子斗不过人家一个小姑娘。”

    蔚蓝也乐了,原来,一个小子踢球的时候过了劲儿,把球一脚踢倒坐在草坪边儿上看书的一个小姑娘怀里,结果,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模样周正的女孩儿,居然不是猫而是老虎——那姑娘追上去抬脚就踹,把两个小伙子踹得哭爹喊娘,还一边儿踹一边骂——“刘东,王震,你们两个白痴,这一招你们想用几回啊……想泡妞也不能这么懒,早点儿想出些新招吧……”

    纪南听得有儿笑眯眯凑自己媳妇耳朵边上:“我们蔚蓝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不敢往操场上去啊,有没有小伙子故意把球往你身上招呼?”

    蔚蓝大乐:“怎么没有?足球、篮球、排:、羽毛球、乒乓球,什么球儿我没接过?”这到不是蔚蓝胡说,学校里那一群牲口们没惦记过漂亮姑娘,尤其是操场上那些运动健儿们,为了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特别喜欢故作失手,把足球什么的往女孩子身上踢后再假惺惺的道歉,幸运的说不定还能陪着美人儿去趟医务室,很有可能遇就这么找上门儿来了,可惜,蔚蓝同学身上灵活,从来没有给过别人英雄救美的机会——砰!正琢磨着忽然一声巨响,蔚蓝一抬头儿,就看见纪南的大手挡在自己身前,一颗圆溜溜的足球落在他的手心里。

    纪南笑了笑,随手把球过去,对那边点头儿哈腰手做祈求状的小姑娘点头笑笑,多活泼的小姑娘啊看着他们,纪南都觉得自己有点儿老了了个懒腰儿,站起身手儿把蔚蓝也拉起来:“走吧。”

    蔚蓝有点儿舍不得。好不易能和老公浪漫一回。在草地上磨菇了半天。瞅了眼公园外面地新疆大胡子:“去吃点儿烤羊肉串儿吧。我馋羊肉了。”

    南大笑。“这么点子羊肉串儿有什么好吃地。回去我给你做烤全羊。让你试试老公地手艺。”蔚蓝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纪南一遍:“就你?烤出来地能吃吗?”

    “别小看你老公啊。这个世界上。除了生孩子不行。其他地。没你老公我不会地。”

    纪南还真会。开车回到家里。纪南不知道从哪儿弄回好几只**羊儿来。院子里面篝火一点儿。小羊一烤。香味儿把猴子他们几个吃货全勾搭过来了。

    纪南从马路手里夺下一只小羊腿儿。递给蔚蓝。“吃吧。尝尝味道。水准如何?”

    蔚蓝小口小口地咬着。点点头儿:“嗯。还行。就是佐料上得不够均匀。”一句话。本来还有些得意洋洋地纪南。脑袋耷拉下来了。不满地嘀咕:“连个好字儿都不给。一句还行就给打了……”

    蔚蓝失笑,挑挑眉,自己动手去给烤全羊身上刷佐料,别看羊还是那只羊,佐料也还是那么一堆佐料,可是被蔚蓝的手这么一刷,那味道立即有了不同,勾得人哈喇子直往下淌,纪南拿小刀削了条肉,吹凉了放嘴里——“……俺以后再也不敢在媳妇面前得瑟了。

    ”

    小伙子们你抢我夺,不一会儿就把三只小羊羔吃的连骨头都没剩下,结果一个个肚子里积食儿,让纪南忽悠去跑了好几公里,才打回去休息。

    轰走了那一帮小子,纪南搂着媳妇回屋,婴儿房里的灯还亮着,纪南走过去看了看,两个小宝宝睡得正熟,萧红阿姨坐在椅子上打毛衣,这会儿见纪南他们进来,把手指按嘴唇边儿上嘘了一声。纪南蹑手蹑脚地溜回来,洗了个澡,搂着老

    软绵绵的玉体睡了。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部队刚成型,长们想着再磨合磨合,还是因为天气太热,匪徒们都回家避暑去了,总之,一件儿大任务都没有,纪南到是挺开心,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些血淋淋的战争,整天儿猫家里陪老婆,陪孩子,争取做个好丈夫好爸爸,弥补下前一阵子的疏忽。

    如此,整个一营的人闲得不知道该干嘛了。

    趁着训练间隙,纪南端着老婆给整得冰糖绿豆汤,惬意地坐树荫底下歇着,猴子拎着一裂了好几条大口子的作训服凑过来,“老大,让嫂子给俺补补呗。”

    “这不前天新领的那身儿,怎么又坏了?”纪南接过来看了看,有条口子在袖子下面,挺大的,一般的缝缝补补他们自己就能干,不过,破的太厉害了还是得找专业人士。

    “哎,最近咱家那儿狮子闲出火儿来了,你又不让他在训练场外找人练手儿,在训练场上面,可不得着谁儿都没完没了吗?这星期我坏四件儿了,哪儿还好意思去领新的,凑合补补,能穿就成。

    ”猴子坐纪南身边腻乎,“老,什么时候有任务啊。”

    “要是闲了就训练,要不然去打打球,玩玩牌。”纪南喝了口绿豆汤,眯了眯眼儿,“哪有盼望着出事儿的,太不像话了。”

    俩人正说着话儿,通讯员走过来:“纪营长,嫂子电话。”

    纪南立马扔下猴子,屁屁颠地溜去接电话了,猴子叹了口气,嘀咕两句有了老婆忘了兄弟,刚想站起来,跑去找马路他们打牌。

    纪南的吆喝声响起:“猴子,身儿干净衣服,整利索了,跟我回家。”

    子摸不着头脑,只好回去换衣服,结果,刚跟着纪南进了家门儿,张口想吵吵着要嫂子给他弄碗绿豆汤下火,就看见了坐在沙上的那两个人,脚一下子软了。

    杨蔚蓝笑呵呵地倒了茶水奉上,然后搂着纪南的胳膊出门儿,把空间留给赵家两夫妇和猴子。

    纪南望着关紧的大门心里直嘀咕:“蔚蓝,你把菜刀啊,水果刀啊啥的收起来了没有?”

    “收起那玩意儿来有什么用。”蔚蓝笑道,“猴子偷偷摸摸地拐带了人家姑娘,看赵老爷子的力气,要真是火了,随便抄个花盆儿,就能把猴子撂倒。”

    纪南苦笑,“哎,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儿,还不如当初不让猴子和赵浅柔见面呢,有什么好劝的,一个小姑娘的那点儿心思,时间长了就忘了,看看现在,这么一劝到好,两个人本来没事儿,现在可有事儿了,那小子正打恋爱报告呢。”

    “别胡思乱想,我不觉得是什么坏事儿,赵浅柔那姑娘是不错,可咱猴子也不赖啊,挺配的……年纪嘛,那丫头十八岁,也不小了,这不开学就是大学生了。再说,又不是现在就要结婚,恋爱个五六年,合得来的话就在一起,合不来分手不就得了。”杨蔚蓝到是觉得这是缘分,那天,猴子奉命去劝解人家小姑娘,结果两个人一见面,说了会儿话儿,居然越聊越投契,电话通信不断,得,以前小姑娘只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猴子是什么意思都没有,现在到好,两情相悦,好上了!

    纪南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就是不放心,蔚蓝安安稳稳地躲厨房里切南瓜,今天中午做南瓜饼,据说,赵家两口子喜欢吃。

    抽了空子,纪南偷偷摸摸把猴子叫出来面授机宜:“小子,表现稳重点儿,别胡说八道,知道没。”

    猴子紧张得只会点头儿了。

    事实证明,这件事儿并没有纪南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中午饭吃得宾主尽欢,赵家两口子对猴子小同志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说他们早早地跟自己姑娘和邻居家订了亲,可是,毕竟是给自己的姑娘找丈夫,还是得姑娘说了算,再说,猴子这小伙儿真是不错,模样周正,也会说话,在两位老人家面前表现得憨厚老实,他们也信任部队里教育出来优秀战士。

    总之,一切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几年之后,猴子同志就告别单身了。

    中午吃完饭,送走了赵家两口子,纪南松了口气,倒沙上,给自己倒杯水,苦笑道:“真累啊,媳妇,两位家长对猴子这个未来女婿印象如何?”

    “还成。”蔚蓝眨眨眼儿,“就是赵夫人闲猴子太闷了,不怎么说话,实在是有点儿害羞?”

    “噗……”纪南一口水喷出来,“她说的——是猴子?”那小子害羞?这是外星语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幸福(结局)

    儿纪平和纪安两周岁了。

    杨蔚蓝给两个小宝贝儿一人买了件儿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他们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都送来了礼物,杨父送的两个红色的玩具型小三轮车儿,最招这俩孩子待见,可惜,他们的身高不够,坐上也去够不着脚蹬,大概还得等两年才能骑着到处跑。爷爷奶奶那边,送来了一整套的精装版《十万个为什么》,蔚蓝收进书房,打算等孩子们上了学再给他们看。

    费雨晴费大小姐从美国回来,这次根本没让蔚蓝去接机,直接跑去逛街了,等到中午,自己一个人叫了碗阳春面,吃过饭,拎着大包小包一大堆的东西,熟门熟路地找到家里来,一进蔚蓝他们家大门,就四仰八叉地倒床上不肯起来了。

    蔚蓝把俩孩子交给保姆看着,自个儿过去给她收拾东西,一共十二个大提包,各种各样的四季衣物,琳琅满目,蔚蓝一边往提箱里面规整一边笑道:“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想把卡刷爆了?”

    费雨晴捶着小腿儿肚子呻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当然得把喜欢的都买了,再说,我买东西,可不像现在那一帮赶时髦的小姑娘们一样,净是瞎买,每一件儿衣服都是精挑细选了的。”

    蔚蓝笑了笑,也,费雨晴眼光不错,这些衣服虽然昂贵了些,可是都是那种穿个三五年也不会过时的好东西,和一般时下那些今年看着时,明年再看,就入不了眼的样子货完全不一样。

    “给你儿子和女儿的——”费雨随手从衣兜里面掏出两个红绸包,扔给蔚蓝,蔚蓝打开一看,见是一对儿雕刻了生辰八字的长命锁,雕工很细致,外面镶嵌了一层和田玉,显然份儿礼物费家的这位大小姐是用了心思的,蔚蓝心里有些感动,也不客气,进屋就给两个小东西戴上了。

    “你那口子,儿子生日也不回来?”费雨晴四处看了看,对纪南有点儿不满,“要是我那口子敢在大日子里不着家,我非撕了他不可。”

    “大概部队里有事儿。”蔚蓝到是不怎意,今天要是赶不回来跟自己的宝贝儿女吃饭,着急心慌不高兴的是纪南。正说着话儿呢风那家伙的生日礼物也到了。最近这段时间,蔚蓝对公司里的工作逐渐完全放手,把自己的股份差不多都一点点儿转到尹风名下了,反正,这些年真正操心的都是人家尹风,她杨蔚蓝除了一开始提供了启动资金之外,贡献不大今基金渐入正规,公司不断壮大,一切进展顺利,根本用不着她操心了。不过,这样一来,尹风那小子更忙,连平平,安儿的生日都无法到场,只好把礼物邮寄过来了事儿。

    大一包装好的箱子蓝签收了,捧回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半天,本来以为应该是什么大物件儿,没想到,费雨晴找把剪子剪开之后,里面却是大箱子套着小箱子,一连二十多层得蔚蓝咬牙切齿,都懒得了,才露出两个小猪儿样儿的存钱罐儿。蔚蓝哭笑不得,骂了句—“丫的,纯粹一守财奴!”现在蔚蓝同学说话的方式逐渐开始向纪南转变办法,两口子在一起久了是会越来越相像,要不然么会有夫妻相这么一个说法呢!

    费雨晴一下子乐了:“这呀。我喜欢他。”

    “喜欢也没用们俩人都死了。那小子十月份结婚。”蔚蓝笑眯眯地。心里也为尹风高兴。那小子老大不小了。如今能找个知冷知热地好女人过日子。实在是不容易。谢卓云那个姑娘。蔚蓝真是很喜欢。有学问。又温柔漂亮。和尹风站一块儿。真真是相配到了极点。

    蔚蓝陪着费雨晴躺在床上说话儿。也是怪了。不知道怎么地。这礼物都赶在一块儿送来了。蔚蓝索性就把大门敞开。省得老是得开门。怪麻烦。

    “这是谁送地?”费雨晴拆开最大地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一大堆乱七八糟地东西。什么衣服。手表。虎头鞋。玩具。奶粉。沐浴露。甚至还有尿不湿之类地。蔚蓝瞅了瞅。笑了:“这是我干弟弟送地。”天赐那孩子肯定不知道要送生日礼物。准是其他人教给他地。只不过那小子可能根本不知道应该送小孩子什么东西。索性可以送地全买了一遍。蔚蓝想到那个可爱地孩子皱着眉头在商场里转悠着买东西。头痛不已地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呢?”费雨晴指着一个天蓝色地小包裹。好奇地问道。

    蔚蓝把包裹打开。里面放着一本识字手册。上面由浅入深。写满了字词。还配有图画。别看是手写地。却比一般外面卖地更精细。见了封面上地签名。蔚蓝怔住了。

    ?时迁?急忙打开随来的一封信,信是尹浩然写的,孩子两周岁生日,就把弟弟做好了的识字手册送来了。

    “怎么了?”看蔚蓝有点儿愣神,费雨晴半坐起身,问道。

    “……没什么……呵呵。”蔚蓝摸摸头,抿嘴儿一笑,把这本识字手册郑重地收起来。

    杨蔚蓝侧了侧身,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有那么一种冲动,隐藏很多年不敢涉及的问题,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憋不住了,咬了咬牙,故作不在意地轻声问:“雨晴,你听没听过杨易这个名字?”

    “杨易?不认识—怎么,你朋友。”

    “没什么,问问而。”蔚蓝心里一酸,赶紧转头,不让费雨晴看到微红的双眼,心里也知道是什么滋味儿,费雨晴不认识杨易,纪南也不认识,军队里也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前世的父亲不存在,那么上辈子生在军营长在军营的杨莉娜,是真还是假,那真切又朦胧的记忆,到底是不是一个梦幻?

    耳边忽然听到小孩子的语生,蔚蓝精神一振,拍拍自己的脑袋,暗笑她又钻牛角尖儿,无论是梦还是真,又有何关系?她现在有孩子,有丈夫,有家庭,有自己的生活,已经这么幸福了,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费雨晴虽觉得有点儿奇怪,到没在意,也跟着闭上眼,睡了个午觉,睡醒之后,又跑出去逛街去了。蔚蓝估摸着,这姑娘晚上就可能搭飞机回美国,她一准儿放心不下自个儿老公一个人呆着,没办法,自己家还好,纪南部队里全是男人,几乎见不着女的,就算几个月不着家,她也不急,费雨晴可不一样,美国那地方,开放程度可不是中国能比的,你一个看不住,说不准老公就出墙,当然,以费雨晴的性子,要是他的男人敢背着她乱来,说不定一手术刀下去就给断了孽根。

    傍晚,纪南回来了,看样子稍微喝了儿酒,微醺而已。一进门儿,换了衣服,先搂着两个孩子亲热了半天,送上一人一个香吻和一身漂亮衣服,他们两口子在礼物方面到是想法一样,全以实用为主,这孩子正是长个儿的时候,衣服鞋子什么的,老是不够穿,怎么也是买,当生日礼物送更划算。

    “了,整点儿吃的?”

    “在外面没吃啊?”蔚蓝赶:去弄了点儿熏肉,下了碗儿面,端上来让纪南热乎乎的吃饭。

    纪南大口大口地吞了不少,了口气,笑道:“光顾着喝酒了,前几天和兄弟部队来了场演习,把人家打得不轻,今天喝酒赔罪来着……不过,我可没多喝,全灌猴子他们肚子里了。”那帮小子知道营长家的孩子今儿过生日,形成了一道坚固防线,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家老大醉醺醺的回去。

    “吃完了喝点儿汤,暖胃。”

    “嗯……你今天说话儿怎么味儿怪怪的,感冒了。”

    蔚蓝揉揉鼻子,笑道:“也许吧,没事儿,吃点儿药就好。”

    纪南抬头看着媳妇,忽然一笑,他笑起来嘴唇弯弯,特别可爱,蔚蓝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凑过去啄了一口:“嗯,甜的。”

    纪南大笑,一把搂住媳妇拖到怀里来,眼睛亮晶晶,捏住蔚蓝的下巴,吻了上去:“你这张嘴儿啊,像吃了蜜似的,才是甜的……”

    过了五分钟——蔚蓝七手八脚地挣扎着把老公推开,大口大口地喘气,白了他一眼,气喘吁吁地咕哝:“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纪南又笑了,搂着老婆,瞅着安安静静坐在沙上玩积木的一双儿女,笑得感慨:“蔚蓝,我过几天要去进修,你也知道,要想去掉头上那代理两个字儿,这道程序是少不了的。”

    蔚蓝点头,一点儿都不意外,安安静静地把头放老公肩膀上:“出门在外,要注意照顾自己,吃穿不能随便,尤其是吃的,要是坏了胃,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纪南点了点头。

    蔚蓝望着老公的脸,觉得他见老了不少,虽然这家伙说,自己这是更有成熟魅力了,可是带兵的人操心多,这还不到三十,鬓角已经开始有白了,伸出手去,帮老公顺了顺头,蔚蓝闭上眼睛微笑,她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吧,洗衣做饭看孩子,琐碎而幸福的活着,等到纪南下了第一线,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就结伴去旅游,走一走大好的河山,遍食天下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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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嫂的正文到这里就算是完结了,非常感谢这几个月以来,亲们的对军嫂的支持!后面还有一些蔚蓝成长过程中的番外篇,预计会在这个月月底写完。

01

    是一本很厚重,有着黑色封皮儿,漂亮的金属小锁本……

    一九八五年十月九日天气晴转多云

    今天,是文化宫青少年绘画大赛开始的日子,我却实在没有心情去和一帮可以说是孙子辈儿的小毛孩们去较个短长,就算是得了第一名,也是胜之不武啊,所以,我不也就不去掺和,乖乖地坐在教室第三排的黄金位置上读红楼。

    这本红楼是民国时期的旧书,全四册,老爸书房里藏的,虽然并不珍贵,我家老爸却喜欢得紧,平时即使有人来借阅,他大概也只会把影印本借出去,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哪怕撕碎了当纸片儿玩,那个人也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那个疼爱我的爸爸,希望我能在学校里多结交几个小朋友,不要变得太孤僻,我其实也挺想满足他的。毕竟,身为人家的女儿,就有让父亲开心高兴的责任,不过,听着周围一帮小毛孩儿,那种类似于——张某某今天穿新衣服了,李某某今天赢了五个玻璃球,王某某喜欢赵某某啊……之类的话题,实在让我很难硬着头皮去搭话,毕竟,我虽然有一副十岁的小孩儿身体,精神上却已经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女人了。

    “圆圆。”

    叫我小名的那声音很好听,我回过头,就看到郝婉翠姐姐叉着腰儿立在后门的大门口儿,她穿了身儿粉红的羊毛衫儿,牛仔裤,大波浪卷的头,烫成了金黄色,脸上的妆化得很艳丽,却不让人觉得俗气。总之整个人显眼得不得了,貌似有领先一个时代的趋势。

    “就来。”收拾好书包,把一些本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上,才站起身,向外面走去。这会儿教室里剩下的学生已经不多,只有少数几个中午不回家吃饭的聚在一块儿,一边吃肉馅儿烧饼边玩饮料瓶盖儿,热热闹闹的。

    “圆圆,今儿帮姐一个小忙怎么样?”郝婉翠牵起我的手,一边向学校外面走去,一边笑眯眯地低头,“你兔姐姐闹肚子,王哥哥的茶馆儿里少了个琴师,我又有点儿事儿,你就帮姐姐去弹一个中午,等有时间姐给你买个漂亮的小画架儿怎么样?……”

    “……我才十岁。”再说,画架这东西,家里仓库中有很多,虽然不漂亮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挑剔。

    “十又怎么了?”

    “你不会是想让去弹儿歌吧?”我对这位姐姐地奇思妙想很无语个十岁地小姑娘去充琴师。亏她想得出来。能弹什么?高山流水。也太不伦不类了。

    “嘿嘿。你以为王哥儿那个茶馆儿地客人多么有品味呢。还不都是附庸风雅之辈随手瞎弹。他们也听不出你弹地是什么东西。”翠忒不屑地一扬眉了捅自己恩师地爱女。“小圆圆拜托你了。姐姐我今儿中午约了帅哥儿去看电影不好意思搅和了姐姐地好事儿吧!”

    “反正你地帅哥儿又不值钱……”我嘀咕了几句。不过。最后还是无奈地点头答应了。没办法。这位师姐地星星眼太厉害。俺可招架不住。

    其实王哥儿地茶馆儿真是不错。泡茶地那个老师傅。是真有本事地。可惜。s市虽然不是什么猫在犄角地小城市。却也非都那样地开放大都市。茶馆儿地生意一般般。每日来饮茶地客人素质也一般。像自个儿老爸老妈那样又有品味又有兴趣地常客儿。满打满算。也就能数出三五个来。

    进了茶馆儿地门。坐琴师地位置上。现在客人不多。我干脆把一小绣筒龙井递给师傅:“爷爷。来一壶。”

    那位师傅慈眉善目,自个儿一辈子独身,到老了就特别喜欢小孩儿,一看见是我,赶紧把茶叶接过去,打开闻了闻,笑了:“哟,狮峰的,真是好东西,圆圆啊,你爸太舍得了。”

    我也笑了笑,其实,对于茶叶,我了解的不多,经常把上百上千的好茶叶泡出来的茶水当凉白开往肚子里面灌,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能懂什么茶叶啊,不过,即使这样,我爸爸也从来没有委屈过我。经常笑呵呵地由着我糟蹋东西。

    净了手,喝了一杯热茶,就开始弹琴,当然,肯定不会怎么用心,就当练习了,弹得是古筝练习曲里面的采茶歌儿,在家里本来就是弹习惯了的,这时候根本用不着费脑子,随随便便就弹上。

    差不多过了中午,客人们66续续地来了,其中,就有两个穿着绿军装的军人,一个身体修长,温润如玉,另一个模样很

    年龄幼小得让人惊讶万分。

    我一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能挑动我的心的衣服就是军装,即使是我现在的模样只有十岁,还是个孩子,可是,我依旧觉得这次被迫帮姐的忙,还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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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尹隽人十四岁,还是个娃娃。

    “你这次大概不会回来了,这种活儿,不应该是娃娃干的。

    ”说话的是个样英俊的中年大叔,姓吴,名字为智,智慧的智。

    “唔。”尹眨巴着那双贼看贼明亮的眼睛,一边萌得他家队长大人恨恨地把他抱到怀里死命蹂躏,一边在心里跟自己说,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回来了!

    一年前,他比在还像个娃娃的时候,便一路跋山涉水,来到了这所连名字都不存在的“x”大队。只有十三岁的他,始终不明白,中**队什么时候放宽了入伍的年龄限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孩子加入这个有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即使满怀疑惑,一向将塌下来当被盖作为毕生信条的尹家二少爷,还是摸着自己崭新的中尉军衔,咬牙跟着那群狠得像狼一样的魔鬼们摸爬滚打,训练,战斗。这并不容易,尹隽人的身体从小就不好,而且早被伺候习惯了,独立生活的能力是一点儿没有,虽然有一个尹风对他还算照顾,可是,依旧不太能适应部队里强度十分吓人的训练方式。

    尹加入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外号‘时迁’,是大队里第二小的战士,而年纪最小的那一位,年仅十一岁半,外号‘电~’,一直窝在副队长林小妖的身边,除了时不时地出点儿妖蛾子,弄得大队里鸡飞狗跳之外,目前没有任何建树,等这只‘电~’能顶个儿的时候,说不得队里的人已经有不少盖国旗的了。

    “离开咱们大队后,你想干什么?”队长吴智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还能干嘛?只要我那父亲大人和亲大人不再给我捣乱,让我去继承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产业,那么我一定乖乖地上完高中念完大学,然后找份儿平常安稳的工作,结婚生孩子呗!”

    “哟,时迁今年刚十四,就想着结婚生孩子了!”吴智咧开嘴大笑道,“那,以后让咱们小妖嫁给你怎么样啊?她平生最高的理想就是相夫教子,你们俩儿正好凑成一对儿!”

    尹笑眯眯地点头:“行,不过,她只能当小妾,我的正妻,要贤良淑德,美丽温柔,要能出得厅堂,能进得厨房……”尹隽人偷偷摸摸地扫了坐在前面弹古筝的杨蔚蓝一眼,笑了,“瞅见没有,就是那样的,古典美女。”还古典美女呢,吴智看得大乐,在他眼里,前面那个小女孩儿,实在是够不上女人,更别说美女,只能说,将来有希望成为古典美女吧。

    林小妖当然不可能去做尹的小妾,事实上,尹隽人离开的第三天,她就嫁给了吴智,第四天,在越境追捕一伙毒枭的途中,林小妖牺牲了,年仅二十八岁。那一天,吴智他们将林小妖的骨灰扬撒在了丛林间,所以,林小妖的衣冠冢墓碑上面,除了一个很妖娆的名字——林碧颜之外,就只有两句话,“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而尹,这位神偷‘时迁’,也正是因为此事,在离开部队七天之后,再次被紧急召回,从此绝了念想,安心留下,一直到整个队伍几乎到了番号被撤销的地步,才万分无奈地转业离开,进入了国安战线。

    当然,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生。

    这一刻,尹隽人刚刚收拾了与战友之间的离情,憧憬着进入一间二流中学读书,之后交个可爱的女朋友,甚至还贼眉鼠眼地**着以后会成为一生挚友,如今却仅仅只是个小姑娘的杨蔚蓝同学。

    “真好听啊!”尹隽人灌了口茶水,笑眯眯地听着悠扬的琴声。

    “看看,人家才多大,就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隽人啊,你以后也好好学习,争取做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子,那样,才招女孩子喜欢。”

    “好啊。”尹点头,志得意满,对自己将来的成就,半点儿不怀疑。

    这就是杨蔚蓝和尹隽人的初见,只不过,在许久之后,他们再次碰面的时候,大概谁也不会记得小时候的这一次偶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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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嫂介绍:
这个重生,不太一样!(本故事纯属虚构,地名啊,各种名称之类都是编的,请不要与现实挂钩叫真!)
重生之军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军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军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