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葫芦娃救爷爷
一刀剁了一只劫道的猫妖,刘羽的绝境等级再次提升了一些,达到了24962级。
告别老妪已经接近两天了,这两天的时间,刘羽几乎是杀了一路,各种山贼土匪,恶虎群狼层出不穷,可想而知这世道现在多混乱。
不过按照刘羽的计算,大概还有半天的时间,刘羽便能赶到洛阳城郊外了。
在刘羽的记忆中,十八路诸侯围攻洛阳,手下兵丁在汜水关外浩浩荡荡铺了200余里,所以只要见到这种规模的大部队,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到汜水关了。
一路走来,刘羽也一直都在思考。
要做这第十九路妖圣,该怎么做?
首先,每一位妖圣都是根正苗红的科班出生,就算实力再差,队伍再小,也都是出身豪门世家,只有这样的出身,才能保证有足够的威望,才能聚拢人才。
这一点其实也不算大问题,刘羽是个光头司令,手下也不需要追随者,所以威望这种东西可要可不要。
但关键的是出身问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根脚’。
根脚代表着立场。
无论是名门望族还是落魄贵族,想要讨伐豚仲颖,首先你得站在豚仲颖的对立面吧。
根脚一翻,你是豚仲颖门下某位骁骑大将军的远房亲戚,然后你要讨伐豚仲颖,这不闹呢么,谁信啊。
所以这出身就很关键,而且这玩意他没法假冒。
因为从站在上帝视角的刘羽看来,十八路诸侯讨董虽然是一次虎头蛇尾的讨伐行动,但却是三国时期所有精英人物的一次集中亮相。
人物众多,社会关系复杂,莽撞的假冒一个人很有可能当场就被认识正主的人拎出来打假。
就好比刘羽说自己姓吕名布字奉先,孟德立马就会跳出来说:不,奉先不长你这个样子。
哦吼,完犊子,当场就给打假了,出师未捷身先死。
思来想去,最后,刘羽决定:硬编。
这样最安全。
当然硬编也是个技术活,这个界门里大大小小的郡县都有大圣坐镇,总不能从石头缝里蹦出个柳义大圣吧。
等等,石头缝,有了!
正想着呢,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响。
又是劫道的?刘羽右手缩进袖口,握住刻刀,刻刀一直被他藏在袖子里,稍有异动便能立马发起反击。
“站住!什么人!”不远处传来大喝,却也没有立刻攻击刘羽。
来人披着甲胄,手持一把红缨枪,一张脸拉得老长,还留着像机车暴走族那样的莫西干式长发,也不知是马族还是驴族的妖兽。
但甲胄这种东西在古时候管制是极其严格的,刘羽杀了一路的土匪,还从未见过哪个土匪能够身穿甲胄!
“你是何人?”刘羽出声询问,并未直接痛下杀手。
“前方禁行,十八路妖圣围攻洛阳,前方便是军营,闲杂人等不得接近。”大长脸手持长枪严正以待,大有刘羽硬闯,他便霍了性命阻拦的架势。
“哈哈。”刘羽大笑起来:“原来前方便是十八路妖圣的大军,正好,吾乃六耳妖圣,此番前来,便是助十八路妖圣共同伐豚。”
大长脸听了有些犹疑不定,六耳大圣这个名号他听都没有听说过,可他又不敢排除是自己孤陋寡闻的可能性。
“你在此地等着,我前去通报一声,再由诸位妖圣定夺。”
大长脸交代了刘羽一句,随后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林中窜出数只小妖,大长脸与这几只小妖低语片刻,随后小妖一哄而散,而大长脸则怀抱长枪,一眨不眨的盯着刘羽。
刘羽也知道这些小妖是去禀报十八路妖圣了,也不着急,安安静静的等着,于是两人便这么相顾无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另一边,军帐中,袁本初坐高台之上,眉头紧锁,身前案牍之上盛放着各种美味珍馐,但他却一口也吃不下。
台下,其余十七路妖圣各自安坐,皆是一筹莫展,窃窃私语。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茶饭不思,袁本初左下手,一人正大快朵颐,正是袁本初的胞弟,袁公路。
袁本初扫了一眼胞弟,暗自叹气,此次围攻洛阳,十八路妖圣尊自己为统帅,这自然引得胞弟袁公路心中不快,渐渐与自己和另外十六路妖圣离心离德。
正在此时,袁本初下首一名妖圣一拍桌子:“华子建不讲武德,祖大荣为了护我周全,才中了华子建的埋伏,倘若正面交战,华子建绝无胜算,眼下,此僚不知进退,还敢前来叫阵,诸公,谁去斩了此僚?”
话虽如此,可此人双眼却紧盯着袁公路,咬牙切齿。
说话的正是长沙妖圣孙文台,此前他与豚仲颖手下的骁骑校尉华子建正面交锋,真刀真枪来了一场,岂料被袁公路断了粮草,更是被华子建趁夜偷袭,狼狈而逃,祖大荣忠心护主,与孙文台交换头盔,独自断后,可惜仍不敌华子建,被其斩于马下。
痛失爱将,孙文台恨不能将华子建连同袁公路一起挫骨扬灰,此时华子建前来叫阵,他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
听他这话,一众妖圣也是暗自窃喜,各路妖圣拥兵自重,孙文台折了一名爱将,无形中削弱了自身实力,众人哪有不喜之理。
袁本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抬手虚压,开口说道:“华子建此人我也知晓,本就只是豚贼座下一条走狗,诸公,可有合适人选?”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各路妖圣都不是傻子,别人家折损的大将,那自己心里必然是满心欢喜,可这事轮到自己头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能不出头,尽量就不要出头。
但有一个人不是这么想的。
袁公路!
袁公路此人自视甚高,虽说是袁本初的胞弟,可袁本初却是庶出,他才是嫡子,身份地位要比袁本初高出不少,所以袁本初当这十八路妖圣的统帅,他是第一个不服。
当下,袁公路对手下一名将士使了个眼色。
“末将愿意前往!”这名将士心领神会,踏前一步,朗声说道。
“哦?”袁本初大喜过望,:“不知将军姓名。”
“末将俞伯器,南阳妖圣麾下骁将。”此人长九尺,声如雷,说起话来也颇有气势。
“好好好。”袁公路抚掌大笑:“听闻尔等帐下悍将数不胜数,如今还不如我麾下一骁将,悍将之名言过其实呐。”
听到这话,一众妖圣尽皆怒目,却又不好发作。
袁本初也是一阵头疼,胞弟这小心思他清楚,无非就是让手下骁将斩了华子建,来证明其他妖圣手下的将领都是些酒囊饭袋。
届时,袁公路也好提出另选统帅这一提案。
只是,可能么?袁本初摇了摇头。
袁公路未免也太幼稚了些。
袁公路又将帐内诸位妖圣嘲讽了一番,这才将俞伯器送了出去,大笑着坐回袁本初下首。
俞伯器走了没多久,一名小厮冲进帐内:“报!”
袁公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可是俞将军将那华子建斩了?哈哈,快说,战况如何?那华子建可曾在俞将军手下走出三合?”
小厮愣了一下:“俞将军此时应该刚出军营,还未碰到华子建,末将前来,是有一事禀报统帅。”
袁公路一听不是俞伯器的事,顿时没了兴趣,坐了回去,意兴阑珊的饮起了酒。
倒是袁本初来了兴趣,大手一挥:“说。”
那小厮领命,朗声说道:“巡卫斥候在南边发现一名猿族,孤身一人自称六耳妖圣,前来助我们讨伐豚贼。”
“噗。”袁公路一口酒水都喷了出来:“孤身一人也敢来讨伐豚贼?让他滚蛋,哪里来的阿猫阿狗都敢自称妖圣。”
袁本初也是挥了挥手:“好意我等心领了,可若是孤身一人便让其与我等为伍,置我等十八路妖圣的颜面于何地?难道他一人便可顶我等一众将士?让其回去即可,倘若不依,斩了。”
“是啊,是啊。”台下一众妖圣也附和着:“置我等诸位妖圣的颜面于何地啊。”
“报!”此时又一名斥候冲进军帐,打断了军帐内乱哄哄的议论声。
“报!俞将军与华子建大战三个回合,便被华子建斩于马下!”
此言一出,顿时整个军帐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随后比之前热烈百倍的议论声轰然而起,所有人脑袋中都回荡着两个词:“死了!三回合!”
袁公路面色阴沉如水,恨恨的的一拳捶在案牍上。
孙文台嘿嘿一笑:“南阳妖圣麾下骁将也不过如此。”
孙文台因为之前被袁公路断了粮草,间接导致爱将祖大荣命丧华子建之手,此时自然是乐得落井下石。
“你!”袁公路拍案而起,怒目而视。
“够了!”袁本初大喝一声:“俞将军仅仅三个回合便被华子建斩了,诸位妖圣可有合适人?替我去取那华子建的首级来?”
此言一出,一众妖圣再次沉默。
比华子建强的人有吗?
有的!
关键是这些妖圣舍不得啊,若是麾下大将有个好歹,这损失的可是自身的实力啊!
那被华子建阵前辱骂,丢人吗?
丢人的!
可是丢的是孙文台和袁公路的脸面,是你们手下的将士不行!关其他妖圣什么事?
一时间,帐内诸位妖圣各怀鬼胎。
也不知过了多久,冀州妖圣韩文杰仿佛下很大的决心一般,猛的一拍桌子:“吾帐下有一员大将,唤做潘无双,许邵称其:乱世之能臣,治世之英雄,可斩华子建。”
“好好好。”此话一出,诸妖圣纷纷应和。
韩文杰大手一挥,吩咐道:“唤潘无双来。”
帐外小厮领命而去。
不多时,见一九尺大汉走入帐内,单膝跪地,朗声到:“末将潘无双,见过诸位妖圣。”
这大汉生的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即便是半跪在地上,还是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韩文杰端了一碗酒,走到潘无双跟前:“潘将军,豚贼座下走狗华子建正在吾等阵前叫阵,饮了此杯,去将那厮的狗头取来。”
“末将领命。”潘无双接过酒盏一饮而尽,随后大喝一声:“取我兵器来!”
三名小厮合力抬来一把萱花大斧,潘无双一把接过大斧,抬头挺胸,斗志昂扬向帐外走去,气势非凡。
见到此情此景,袁本初抚须大笑:“好好好!”
转头却又见到那巡卫的斥候,眉头一皱:“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将那不知名的妖圣打发了!若是他胆敢硬闯,就地格杀!”
“是!”
斥候领命,正欲退下,却又听帐外传来急报。
“报!潘将军与那华子建对战一合,便被斩于马下!”
“啪”韩文杰瘫坐在座位上,手中酒盏也摔在地上!
第四十八章 温酒斩子建
韩文杰此时万念俱灰。
他可不像孙文台和袁公路那般,手下猛将如云,他帐下拿得出手的猛将就那么几位,痛失爱将潘无双,对其打击甚大。
袁本初此时也有些着急,站起身来,在帐内来回踱步。
许久,袁本初才开口说道:“诸位,我等此番讨伐豚贼,凭的便是一鼓作气,可如今,我等才刚到汜水关,便已接连受挫,锐气大伤,锐气大伤啊。”
袁公路嘿嘿冷笑一声,他倒是乐得见其兄长受挫,好叫这些妖圣看看,他们选出来的统帅,不配其位。
但也不是所有妖圣都与袁公路一般目光短浅。
袁本初右下首,一名妖圣缕了一把胡须,淡淡的说道:“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先斩了这华子建,万不可再由着他在阵前挑衅,否则一旦这士气散了,咱们这十八路妖圣可就要从哪来,回哪去了。”
说话的乃是魏武妖圣孟德,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俞伯器死时,他也不曾表态,如今再失了潘无双,对于讨伐豚贼联盟的士气影响非常之大,一个不好这联盟也就散了,而他作为联盟的发起者,此时已不能再置身事外。
“此言极是。”袁本初也开口说道:“可恨我麾下两员大将颜公骥和文不俊不在此地,否则岂容他华子建如此张扬,诸公,谁愿领命斩了此僚?”
听到袁本初的话,其余一众妖圣你看我,我看你,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开玩笑。
潘无双吹得那么厉害,‘乱世之能臣,治世之英雄’,在华子建手底下才走了一个回合,便暴毙当场,若是水平差不多的将士,上去不是送吗?
关键是不能再送了呀,再死一个,将士们的士气可就给打没了!
正值此时,白马妖圣公孙伯圭身后,一长髯弓手环视一众妖圣,暗自叹息一声,正欲踏前一步,却忽然间听得袁公路一阵大笑。
“兄长,糊涂也。”袁公路大笑着说道:“适才不是有一小厮自称第十九路妖圣吗?咱们且唤他前来,与那华子建搏杀,他若是输了,咱们便推脱说是其来路不正,吾等不曾明察。”
“这有何意义?岂不是白白置其性命于不顾?”韩文杰有些不明所以。
“非也。”袁公路一阵摇头晃脑的说道:“其人本就来路不正,六耳妖圣,闻所未闻,死则死矣,有何惜哉,再者,趁他与华子建交手之时,我等也能探清华子建的底细,派兵遣将,自然得心应手。”
说白了,一个刘羽并不能让人放在心上,若是刘羽输了,在座的妖圣便能推脱说是来路不明的妖圣,这样一来,输了也不会损伤十八路妖圣的士气,甚至还能利用刘羽,摸一摸华子建的老底,等到十八路妖圣出兵时,一举斩杀华子建。
袁本初眉头紧锁,思忖片刻说道:“倘若他赢了呢?”
袁公路哈哈一笑:“兄长,糊涂也,倘若赢了,咱们便是承认他是第十九路妖圣又有何妨?他孤家寡人一个,而我等兵强马壮,还能惧他不成?”
“是个办法。”魏武妖圣孟德也开口说道。
袁本初沉思片刻,大手一挥,对巡卫的斥候说道:“找匹快马,速速将人带来!”
“是!”斥候领命,快步走了出去,就这么一会,他便目睹了诸位妖圣对这六耳妖圣态度的转变,从一开始的驱赶到最后的邀请,简直啧啧称奇。
另一边,刘羽这里。
此时刘羽盘膝而坐,正缓缓的吐纳着空气中的原力,一路走来,虽然绝境等级提升了几百级,可与罗伯特的绝境等级还是相去甚远,因此,‘风暴之眼’还是时刻侵蚀着刘羽的肉体。
“呼。”长出了一口浊气,原力等级再次提升了一级,达到了24963级,685亿钥石之力。
睁开双眼,生命原力的感知中,远处正有一妖族极速接近,应该是传讯的斥候回来了。
不多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驰来,刘羽眼尖,正是之前一哄而散的数名小妖之一。
马至跟前,小妖勒马高呼:“六耳妖圣,诸位妖圣有请,快快随我而来。”
大长脸识趣的让出一条路,刘羽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走吧。”
小妖扬了扬马鞭:“上马,我带你过去。”
刘羽一摆手:“不用,你带路,我走路比你骑马快。”
小妖有些惊讶,掉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而刘羽双腿一错,鬼魅般的步伐紧随其后。
小厮还担心刘羽会不会跟不上,回头一看,却见刘羽闲庭信步一般吊在身后,当下心中大定,手中马鞭高高扬起,速度再快了一分。
两人一路在军营中穿行,不多时,便到了军帐之外。
小妖在此翻身下马,对着刘羽拱了拱手说道:“你在此地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小妖钻进军帐没多久,便又钻了出来,伸手做了一个手势:“诸位妖圣有请。”
刘羽一撩门帘,大步踏入帐内。
军帐内诸位妖圣见刘羽如此年轻,甚至身板瘦弱,远远不及潘无双那般生的孔武有力,一时间议论纷纷。
袁本初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大马金刀的坐在首座,抬手虚压,按下了帐内嘈杂的议论,开口说道:“台下可是那六耳妖圣?”
刘羽拱了拱手,沉着的说道:“正是。”
“哦?”袁本初饶有兴致的看了刘羽一眼:“不知六耳妖圣出身何族?祖籍何处?”
“在下出身六耳猿族,祖籍香山郡花果山。”刘羽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诸位妖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刘羽所说的是哪里,最后还是长沙妖圣孙文台开口说道:“吾也出生猿族,可为何从未听闻香山郡花果山?”
刘羽面色不改,徐徐说道:“大虎朝疆域辽阔,尔等有所不知也是正常,吾族世代于深山中静养,极少参与到俗世之中,现如今若不是豚贼窃国,我族依旧不会入世。”
这一根脚如果想要深究,其实很难站稳脚跟,毕竟这世道也不是乱了一天两天了,之前不入世,偏偏现在入世了?
但是刘羽要做的,并不是让这一番说辞站稳脚跟,而是要在十八路妖圣心中树立一个‘我是出自隐世家族的高手’这样一个形象,面对一个可能存在的‘隐世家族’,十八路妖圣想要出手便有了顾忌。
就算他们想要调查刘羽,等他们调查清楚的时候,刘羽早就已经离开这处界门了。
此言一出,十八路妖圣果然如刘羽预料的那样,纷纷不再言语。
见众人都不再言语,魏武妖圣孟德适时的开口说道:“六耳妖圣一片赤胆,愿助我等扫除奸佞,自然是一件快事,只是何故孤身一人?帐下将士何在?”
刘羽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说话这人,此人眉目不俗,又坐在案首,想来便是魏武妖圣孟德了,于是朗声说道:“要将士何用,以我之实力,一人便可横扫豚贼众将,一人便可称圣。”
“狂妄!”
“狂妄之极!”
在座诸位妖圣纷纷出言。
“在座吾等任何一人皆出身名门望族,手下兵马如云,将士万千,即便如此,讨伐豚贼依旧要联合十八路妖圣,你一黄口小儿,嘴上没有半点绒毛,岂敢大言不惭。”
说话的是刘羽右手边一名留着山羊胡的羊妖,此时怒目圆睁,一双眼睛瞪着刘羽。
刘羽不认得此人,拱了拱手问道:“这位是?”
“北海妖圣孔文举。”身坐高台之上的袁本初回答了这个问题。
原来是他!
刘羽心中大定。
接着回答道:“诚然,尔等皆是出自名门望族,可惜,讨伐豚贼比的并不是谁的威望高,否则,豚贼何不降于当今天子虎献帝?北海妖圣白白长了一把年纪,脑子怎不见长?”
比对喷,刘羽还真没怕过谁,就这都还算轻的,如果刘羽把现代化的喷人技巧运用起来,足以对这个时代的所有喷子形成降维打击。
当然,刘羽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孔文举,继续说道:“至于北海大圣所说的兵马将士,如若指的是我进了军营一路看到的那些,那我只能说一句,土鸡瓦狗,一群草包。”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刘羽暗自吐槽,一路走来刘羽也观察了,那些兵丁虽然称不上是老弱病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个瘦得跟麻秆似的,普遍还都是黑暗原力觉醒者,而黑暗原力觉醒者必须依靠进食提升原力等级,而在这乱世之中,饱一顿饿三顿都是常态,其实力可想而知。
北海妖圣被这一通乱骂气得肝颤,抬手指着刘羽,“竖子,你……你……你………”却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啪啪啪。”此时却听高台之上鼓起掌来。
袁本初大笑着说道:“好好好,原来我等将士皆是土鸡瓦狗,六耳妖圣如此自信我等甚是欣慰,既然如此,眼下便有一事要与六耳大圣相商,豚贼座下走狗华子建正在我营前叫阵,六耳妖圣前去斩了他可好?”
“对!”孔文举抓住了救命稻草,揶揄着说道:“你若是斩了华子建,说我等土鸡瓦狗我等便认了,若是斩不了……哼!”
什么情况!刘羽心中暗自诧异,偷偷斜眼扫了一眼站在白马妖圣身后的二爷,暗自嘀咕:这华子建本该死在二爷手中,还留下了一段温酒斩华雄的佳话,如今这货怎么轮到我这来了?
孔文举见刘羽不说话,笑着说道:“莫不是六耳妖圣对于斩杀华子建也没有把握?无妨无妨,只需承认与我等一样,同为土鸡瓦狗即可。”
“呵。”刘羽冷笑一声,大喝道:“这有何难,拿酒来!”
顷刻,小厮端来一碗热酒,送至刘羽面前。
刘羽看也不看,将热酒放在孔文举案台之上:“我喜喝温酒,此酒甚是烫口,容我先去斩了那华子建,回来之时,此酒便温。”
说罢,一步迈出军帐。
一众妖圣愣在原地,却听帐外鼓声雷动。
片刻之后,帐帘一掀,丢进来一个西瓜大的狗头,在地面上滴溜溜的滚了一圈,正是那营前叫阵的华子建,脸上满是错愕、不甘。
刘羽紧随其后一步迈入军帐,在众多妖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端起北海妖圣案前的温酒一饮而尽。
“哈,好酒!”
第四十九章 财帛动人心
看着痛饮美酒的刘羽,一众妖圣恍若隔世。
这华子建的厉害,大伙都是知道的。
俞伯器,铁塔般的好手,在他手下只不过撑了三个回合。
潘无双,更是只在其手下走了一个回合,那句‘乱世之能臣,治世之英雄’,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就是这样的一员猛将,连斩了俞伯器和潘无双,却折在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六耳妖圣手里,甚至狗头都让人家给剁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由不得人不恍惚。
倒是魏武妖圣孟德最先反应过来,拍手说道:“好!好一个‘温酒斩子建’,六耳妖圣好手段!”
孟德一开口,袁本初也回过神来:“好一个‘温酒斩子建’,六耳妖圣,单凭今天这一战,全天下的猛将便要再添一员。”
“哦?”刘羽已经饮完温酒,饶有兴趣的看着袁本初:“那这全天下的猛将中,排名第一的是谁?”
“自然是豚贼义子吕奉先了。”答话的是北海妖圣孔文举,他原本想打击打击刘羽的气焰,没想到被刘羽装得一手好比,脸都给打肿了,此时稍稍有些气馁,但是现在牵扯出了吕奉先这个话题,孔文举感觉自己再次找到了打击刘羽的方向。
他又觉得自己能打了,他又来劲了。
“豚贼义子吕奉先勇武无双,手下从无败绩,其实力理当在武将之中排名第一,不过,依我看,吕奉先实力与六耳妖圣相去甚远,六耳妖圣,不如找机会将其这第一之名夺过来如何?”
刘羽斜睨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但也不会放任他乱咬自己:“所谓的第一不过都是些虚名罢了,吾六耳猿猴一族,早已将这些虚名置之度外。”
说完,话锋一转:“倒是北海妖圣,四岁便会让梨,四岁便为自己搏了个‘谦让’之名,高瞻远瞩,高瞻远瞩呐。”
孔文举四岁让梨,全天下皆知其‘谦让’之美名,但是站在上帝视角的刘羽很清楚,此人志大才疏,口无遮拦,不忠不孝,晚年更是常常‘作死’,搞的最后众叛亲离,死时堪称‘大快人心’。
轻飘飘两句话,看似夸赞,实则挖苦,臊得北海妖圣满脸通红,往日里,别人提起他‘让梨’一事,要不赞其聪慧,要不赞其风度,可到了刘羽嘴里,却成了‘贪慕虚名,心机深沉‘。
这他哪里还能忍!
“竖子!你敢污我清白!”孔文举气的跳脚,他常常以圣人之后自居,最最看中的便是‘名节’二字。
“渤海妖圣,此子凭空污我清白,还请渤海妖圣为我主持公道。”当下孔文举向着袁本初拱手说道。
袁本初皱了皱眉头:这孔文举也实在鼠目寸光了些,眼前这六耳大圣可是斩了华子建的猛将,进了讨伐豚贼联盟,联盟实力必然大大提升,此时与其为敌,实属不智。
孔文举见袁本初不答,更是急眼了,再次一拱手,身子弯得更低了:“还请统帅为我主持公道,否则我北海妖圣即刻退出讨伐豚贼联盟。”
袁本初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他实在不愿为一个孔文举得罪刘羽,可现在孔文举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拿‘退出讨伐联盟’一事来逼他,他若是不表态,岂不是寒了一众妖圣的心?
正为难间,却听孟德一拍案牍,骂道:“胡闹!讨伐豚贼一事至关重要,岂容如此儿戏!北海妖圣此事休要再提!”
孔文举本就看不起孟德,不,严格来说,他自诩圣人之后,看不起任何人,当下脖子一梗,说道:“伧子行几,焉敢讬大?我问得的是渤海妖圣,何时问你魏武妖圣了?”
“你!”孟德也被气得不行,拂袖坐下,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意。
“这………”渤海妖圣袁本初也一时语塞,原本指望魏武妖圣将这孔文举压下去,自己再顺着台阶将此事打打太极也就圆过去了,不成想这孔文举实在是不识抬举。
正想着安抚孔文举几句,却见刘羽拱手说道:“何必如此麻烦,北海妖圣既然要退出,那便退出好了,说实话,就北海妖圣麾下这几个歪瓜裂枣,还不够本大圣一只手捏的,这讨伐联盟,有没有北海妖圣不重要。”
此话一出,万籁俱静。
如此小看一名大圣,这样的话茬子,连渤海妖圣和魏武妖圣也不敢乱接。
“好好好!”孔文举怒急而笑:“这讨伐联盟有没有我都不重要,既然如此,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
“等等!”刘羽喊道。
孔文举转过身来:“怎么?现在后悔了?晚了!除非你跪下给我磕两个头,否则我不会收回前言!”
刘羽连连摇手:“不不不,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在我们六耳猿族,有这么一句话,叫做‘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既然北海妖圣退出讨伐联盟,为防你转而投身豚贼阵营,还是将你就地格杀了吧。”
说完,也不见刘羽有什么动作,一把刻刀便洞穿了北海妖圣的眉心,丝毫不给他求饶的机会。
在北海妖圣退出讨伐联盟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必死无疑,刘羽不会放过他。
这和北海妖圣会不会转投豚仲颖的阵营没有关系,这番话是说给在座其他妖圣说的。
杀他的主要原因其实是杀这羊妖涨绝境等级啊!
杀了华子建之后,刘羽的绝境等级足足提升了1500多级,达到了26500级,3184亿钥石之力!
没遇到华子建之前,刘羽和豺狼虎豹,土匪山贼厮杀了两天,绝境等级才提升了可怜巴巴的八百来级。
一个狗妖华子建,1500级,直接来了个超级加倍!
说明实力越强的人,击杀后上涨的绝境等级越高。
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绝境等级的提升,26600,26700……一直提升到27000级才停止。
这羊妖的实力也真是稀松平常,才提升了500级,和那什么华子建比起来差远了,刘羽咂巴咂巴嘴,默默吐槽起来。
刘羽倒是还有闲心吐槽,整个军帐内却是炸开了锅!
“杀了!真杀了!”
“怎么杀的?白马妖圣看清了么?”
“未曾看清,这六耳妖圣杀心未免重了些,怎的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
“如此一来,我等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整个军帐内乱哄哄的,议论纷纷。
……………
袁公路自从刘羽进来之后一直未曾发言,此时面色微冷,身子向后靠了靠,向身后的贴身大将纪勇义低声询问道:“你若是对上他,有几成胜算?”
纪勇义略微沉默:“五成,他使的是一把飞刀,若是比速度,我的双刀不逊于他,故有五成胜算。”
袁公路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
袁本初这边。
孔文举不识好歹,死了白死,甚至袁本初自己还想上去砍他一刀,但这些万不能让在座的诸位妖圣看出来。
而六耳妖圣杀了北海妖圣,自然是要罚的,否则将会寒了一众妖圣的心。
可关键是怎么罚,北海妖圣已经死了,死人没有价值,而这个秒杀华子建的六耳妖圣,显然价值巨大。
既要惩罚刘羽,又不能真罚,袁本初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倒是想直接将此事揭过,不惩罚刘羽,可又堵不住在座妖圣的嘴,他袁本初还是要脸的。
正在袁本初为难之时,刘羽却开口说道:“诸位妖圣,虽然我斩杀了北海妖圣,可对于在座的诸位而言,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话怎讲?”韩文杰出声询问。
刘羽微微一笑:“其一,北海妖圣此人诸位也了解,志比天高,命比纸薄,倘若我等与豚贼正面交锋,此人必是第一个打退堂鼓的,杀了,也是除去了一处隐患。”
“言之有理。”孟德抚须以示赞同。
“其二,我也是借此机会告诉各位,如今天下大乱,皆因豚贼而起,讨伐豚贼事关重大,绝非儿戏,我六耳猿猴一族誓要铲除豚仲颖与其党羽,任何阻拦我的人,无论是谁,都只有一个字:杀!”
这句话说出口,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这是在告诫在座的所有妖圣:任何想退出联盟,或者想要打退堂鼓的人,都要先过刘羽这一关,而刘羽处理他们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杀!
“好!”袁本初拍手叫好,这六耳妖圣简直太了解自己了!他正为十八路妖圣一盘散沙的状态心急,此时六耳妖圣这番话一出,众人若还想各自为战便要先掂量掂量了。
“其三!”刘羽伸出三根手指:“我孤家寡人一个,不需要任何兵丁,这北海妖圣也已经死了!这手底下的兵丁…………”
众人一愣,随后狂喜。
长沙妖圣率先起身说道:“统帅!我麾下将士迎战华子建死伤惨重!还望统帅为我调兵遣将!”
“慢!”说话的是冀北妖圣韩文杰:“兵丁何时不能招收?可我爱将潘无双上哪儿找?统帅,我麾下战力损失严重!还望统帅帮我补充战力!”
…………………
刘羽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诸位妖圣微微一笑,财帛动人心,当利益放在面前,这北海妖圣的死,也就没人追究了。
第五十章 血洗汜水关
军帐内乱哄哄的氛围让刘羽不禁有些莞尔。
别看这些妖圣出身名门,地位显赫,一旦涉及利益之争,与菜场买菜讨价还价的大妈并无二致。
争论了半天,也没决定孔文举的残部交给谁,你想要我想要大家都想要,袁本初也不好随便给谁。
而且关键的是,袁本初自己也想把这一部分人吃下来啊,只是无奈被联盟统帅的职位架着,不能如此明目张胆。
见他们一时半会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刘羽只能咳嗽了两声。
“咳咳,诸位,这孔文举的残部放在这里一时半会也跑不了,只是这镇守汜水关的华子建已死,汜水关失了将领,必定人心涣散,一盘散沙,吾等何不趁此机会破了汜水关?也好将伐豚大业再进一步。”
刘羽一开口,诸多妖圣纷纷停下争执。
袁本初更是由衷的感激刘羽帮他解围。
袁本初装模作样的一拍脑门,说道:“险些误了大事,诸位,这华子建已死,汜水关已是囊中之物,吾等不如先占了这汜水关要地,回头再来安置孔文举的残部可好?”
“这………”一众妖圣你看我我看你,这渤海妖圣和六耳妖圣说的话在情在理,攻占汜水关确实是现阶段的当务之急,若是放着正事不做,继续纠缠孔文举残部,便有些有辱斯文了。
可众人也不是傻的,这孔文举的残兵骁将今日争取不到,日后便也没有机会了。
可这即便争了,一直争到豚贼另派将领镇守汜水关,这袁本初也不见得会松口啊。
思虑片刻,一众妖圣只能放弃,比起吞并孔文举的大部队,还是当以大局为重。
只能将这一部分兵力拱手让与袁本初了。
一时间,一众妖圣看着高台上乐开了花的袁本初,恨得牙痒痒。
此时袁本初看刘羽是越看越顺眼,不禁询问道:“攻占汜水关一事确是当务之急,不知六耳妖圣有何高见?”
刘羽清了清嗓子:“何为高见?”
“自然是以最小的代价,最小的损失,占领汜水关了。”
说话的是长沙妖圣孙文台,他麾下的将士损失惨重,又没能在袁本初那里分得一杯羹,此时顺带着连刘羽也记恨上了。
刘羽微微一笑:“何须付出代价,常言道兵不血刃乃是带兵遣将的最高境界,吾等直接劝降汜水关的将士不是更好?”
“不可!”孟德急忙出声阻止:“倘若想要劝降汜水关,这确实可以做到,但现如今驻守汜水关的,都是华子建的旧部,吾等如何洞悉其真心与否?倘若他们是诈降,待到吾等与那豚贼决战之时临阵倒戈,吾等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魏武妖圣的意思是?”刘羽出声问道。
孟德淡淡的开口:“全部杀了!一个不留,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嘶,不愧是阿瞒‘,刘羽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吐槽。
汜水关内兵甲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刘羽自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杀伐果决之辈,但也做不到像孟德这般,杀万人而不眨眼。
思虑片刻,刘羽开口说道:“一言而定万人生死,我做不到,而且这与我匡扶虎室的本意相悖,数万兵丁,他们也是民,是大虎朝的根基,只是或为了糊口,或形势所迫,加入了豚贼阵营,若是杀了个干干净净,大虎朝根基必然动荡不安,这与杀鸡取卵何异?”
魏武妖圣孟德双眼微微眯起:“六耳妖圣,正所谓慈不掌兵,此时万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今后他们一旦倒戈,死的便是咱们了。”
刘羽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我有一计,诸位妖圣且听我道来。”
………………
此刻的汜水关大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一排排兵丁,一手持弓,一手拿箭,严阵以待。
之前华子建在敌方阵前叫阵那会,他们过的可是真爽啊!
城门大开,完全不用设防,更有好事者前往阵前观战,回来之后跟值守的兄弟们一顿好吹,吹得值守的兵丁心痒难耐,恨不得卸了盔甲也去那阵前一看究竟。
可待到当值轮换之后,换了简装,正欲出关,却见那阵前的将士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也似的冲进关内,紧闭大门,严防死守。
一问之下,竟是那守城将军华子建被人一招斩下了首级!
此时,那华子建的无头尸身正在关外孤零零的躺着,也无人敢上前收取,甚至整个汜水关现在连门都不敢开!
整个关内弥漫着肃杀的氛围。
将士们的心神紧绷到了极限。
“快看,敌营之中出来一人!”
猛然间,城墙上有当值的士兵喊道。
城墙上众人定睛看去,却见那人骑着一匹青鬃小马,也未持兵刃,反而是手中提着一壶美酒,边行边饮,摇摇晃晃向汜水关走来。
“是他!是他!就是他!”城墙上有将领高呼。
“就是他一招斩了华将军!”
才出军营,刘羽便被汜水关的守军认了出来,毕竟刘羽标志性的圆寸短发太过显眼,与此处的时代背景格格不入。
城墙上剑拔弩张。
城下人轻松写意。
一路晃到城下,刘羽勒马而停,提起酒壶向嘴里倒了稍许,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汜水关诸位将士别来无恙啊。”
“不管你想干什么!赶紧滚蛋!这里不欢迎你!”城墙上有人壮着胆子喊道。
“哟。”刘羽笑了起来:“说得好像我不走你们就能把我怎么样似的。”
城墙上的将领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下令道:“放箭!为华将军报仇!”
“刷刷刷”
万箭齐发,直奔刘羽而来。
刘羽看也不看,反而闭上了双眼,仰面躺在了马背上。
“叮叮叮。”
刻刀环绕周身,将刘羽护得密不透风,所有箭矢悉数弹飞,竟没有一支能突破刻刀的防御。
城墙上众人目瞪狗呆,为首将领更是咬牙切齿。
“这妖人不知使的是何妖术,吾等竟然连伤他都不能,可怜那华子建将军英雄一世,不成想死在此等妖术之下!”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听到这话,刘羽腰腹一挺,又重新翻坐在马背上:“斩杀华子建,我用的可不是这招,我只是随便挥了一刀,你们华将军便刀折人亡了。”
说完,刘羽还不忘挥舞了一下手臂。
“就像这样。”
“咚~~~”巨大的声响传来,随着刘羽这一次挥臂,汜水关城门居然凹下去了一大块,凹处隐隐透着光线,显然已被击穿。
“什么!”汜水关城墙上一众将士吓了一跳,只是挥一下手臂,劲风便能击穿城门?这人的力量得多大?
力量倒是也没有多大,只是刘羽用的是巧劲,以点击面,将生命原力汇集到一点,这才能一下击穿城门,震慑全场。
而展露这一手,则是刘羽计划中的一环。
“诸位妖圣,想知汜水关将士真心与否其实不难,我孤身一人前往汜水关即可,大军压境,汜水关将士难免心生恐惧,倘若此时投降,日后自然极有可能反水,而倘若我一人前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能真心悔过,不再助纣为虐,便给他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如何?”刘羽在袁本初军帐内如是说道。
其实除去孟德这种思想比较极端的妖圣,大部分妖圣还是支持刘羽劝降汜水关将士的,败兵亦可收编,以战养战向来是行军打仗的不二之选,难的,是保证这些兵丁不生二心!
而刘羽挥手击穿城门,就是要告诉所有汜水关的将士一个事实:比实力,你们绝不是我的对手!赶紧投降才是正道。
城墙上的将领,望着被击穿的城门,狠狠的咬着牙,许久才开口说道:“诸位,我等能有今天的地位,都得益于豚相,豚相命吾等死守关口,我等亦不负豚相,放箭!”
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再次射向刘羽。
刘羽面色微冷,端坐马背,刻刀自主将这些箭矢一一击落。
一轮过后,刘羽凝望着城墙上众人,怒声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十八路妖圣金戈铁骑,仅凭尔等绝对抵挡不住,到时必然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只要宣誓效忠诸位妖圣,便可保全性命,难道你们都一心求死不成!”
此言一出,顿时城墙上人影摇晃,不少人都产生了动摇。
是啊,好死不如赖活,活着不好吗?
此时汜水关为首的将领也是一阵恍惚,在刚才,他都差一点都同意了刘羽的提议,可当他想到了远在洛阳的家人,再次咬了咬牙。
“诸位!我等或多或少都有家人朋友身在洛阳!想想袁本初的叔父袁次阳!袁次阳全家上下鸡犬未留!倘若我等反了豚相,我等家人又会是何下场!诸位!我愿以我命,换我家人平安!诸位可愿!”
“我愿以我命,换我家人平安!”
一时间城门上齐声高呼!
刘羽微微叹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汜水关的将士们还是不愿投降。
十八路妖圣还在那里怀疑降兵真心与否,岂料人家根本不愿意投降。
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这是他们的选择,刘羽尊重他们。
但刘羽也有想要坚持的东西,想为这界门中的普通妖谋几年安宁!
这是两种相同信念的碰撞,谁也不肯让步,则必有一方身死道消!
刘羽高高扬起手中酒壶,狠狠摔在地上,酒壶炸裂,碎片横飞。
刘羽双脚一踏马背,提一口原力,只身撞入汜水关城门之中!
“杀!”
远处,十八路妖圣阵营。
诸位妖圣见刘羽摔碎酒壶,撞入城门,立马向手下一挥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擂起,大军压境,杀声震天!
第五十一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屠杀!
没有人投降,也不曾有人心软。
直至汜水关内不剩一兵一卒,杀戮才停止,各有十八路妖圣手下的兵丁打扫战场。
清扫战场时,众人才发现,连水井中打上来的井水都已经染成了血红色。
战况惨烈可想而知。
此时的刘羽,正于城墙之上盘膝而坐,缓缓运转着原力。
血洗汜水关之后,刘羽的绝境等级已经从27000级提升到了32000级,77万亿钥石之力,距离罗伯特的36117级还有很大差距,但是相比于刘羽进界门时的绝境等级,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
‘风暴之眼’对刘羽的限制已经不像之前那般严重,现如今的刘羽,原力奔腾之下,已能调用自身八成实力。
虽然看起来八成相比于刚进界门时的五成提升不大,但是刘羽现在的原力基数也在变化,所以这三成实则提升巨大。
调息之间,魏武妖圣孟德也走上城墙,站于刘羽身侧,遥望着西沉的落日,缓缓开口:“不曾想这汜水关的将士皆是忠良之辈,倒是某之前小瞧了他们。”
刘羽缓缓的睁开双眼,眼里带有一丝悲伤:“是啊,可惜了。”
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刘羽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一口气杀了数千妖族心里也不太好受,灵台都有些动摇,只能用‘他们是妖,不是人’来欺骗自己。
但刘羽也很清楚,这些妖族会说话,会思考,有文化,知礼节,也许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才是人,自己才是妖。
但是汜水关守城将士一心求死,除了屠城,有别的办法吗?
似乎没有。
他们的家眷都被豚仲颖安置在洛阳,他们不死,他们的家眷便要死。
所以刘羽只能尊重他们的选择,而刘羽尊重敌人的方式,便是堂堂正正将他们击杀。
给他们一个痛快。
此时的魏武妖圣站在城头,迎着微凉的冷风,也不回头,而是开口询问道:“六耳妖圣,吾听你说,此次入世,实则是看不惯那豚贼窃国,生灵涂炭,倘若这窃国之人不是豚仲颖,尔等还会入世吗?”
刘羽心中一凛,站在上帝视角的刘羽很清楚魏武妖圣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皆因其也存了改朝换代的心思!
这问题不好回答!
刘羽低头做沉思状,半晌之后,才冷静的开口说道:“入不入世,要看是何人掌权了。”
“说实话,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大势所趋,改朝换代亦是必然,强权不会永恒。”
“而吾族所关心的,并不是这天下今日姓虎,还是他日姓豚,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每一个时代的基石———民!”
“民之不存,又谈何国?”
“朝代变换之下,这天下的万民会过上怎么样的日子,这才是吾族入不入世的基准。”
“只愿这天下万民皆能安居乐业,夜不闭户,倘若豚仲颖能做到,则这大虎国该他姓豚,可惜他做不到,所以他才要死。”
孟德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有意思,世人皆以为家国基石乃是‘氏族宗亲’,六耳妖圣却能抛开表象,直指其本质。”
“民之不存,又谈何国,此番言论,便是我初听之时都惊为天人,六耳妖圣有如此治国之才却偏安一隅,可惜了。”
“哦?是吗?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大才呢。”刘羽挠了挠后脑勺,这才想到,在这个时代,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权利还集中在各个氏族宗亲手里。
一个不小心,就用现代的文化知识给孟德来了一次降维打击。
“走吧,去商量一下明日的事宜。”刘羽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结束了和孟德的谈话。
孟德话里话外都是招揽之意,刘羽可不愿和他单独呆在一块。
汜水关议事亭就建在城墙之上。
两人步行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此亭原本是汜水关守城军士所建,视野开阔,关外局势一览无遗。
十八路妖圣分批次清洗汜水关,约定于太阳落山之时,在议事亭内一聚,商量接下来的动向。
随着刘羽和孟德二人入座,亭内十八路妖圣已然到齐。
刘羽面无表情环伺一圈,十八路妖圣脸上各自带着笑意,想来这入关之后,一路搜刮,收获甚丰。
汜水关将士心存死志,关内金银财帛是不会带走的,白白便宜了在场的十八路妖圣。
这其实倒也没什么,打仗嘛,无非就是为了资源,要么钱,要么人,要么矿,只要这十八路妖圣别去搜刮普通老板姓,刘羽只当没看到。
袁本初满脸笑意坐在首座,这入关以来,就属他收获最大,拿起案牍上的酒杯轻轻敲了敲,开口说道:“诸位,我等此番拿下汜水关,六耳妖圣居功至伟,来,我等敬六耳妖圣一杯。”
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是啊,是啊。”台下一众妖圣也附和着,纷纷举杯。
刘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举起酒杯仰头倒入口中。
“海量啊,六耳妖圣好酒量。”一众妖圣跟着拍起了马屁。
“啪。”一杯饮完,刘羽重重的将酒杯砸在了案牍之上,环顾四周。
马屁声戛然而止。
刘羽侧着身子,面向袁本初,拱手说道:“伐豚大业未成,不敢言居功至伟,袁统帅,吾等何时举兵洛阳?”
“这……”袁本初面露难色。
不光袁本初,刘羽扫了一圈,似乎所有妖圣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诸位才打下一个汜水关便想打退堂鼓了?”
刘羽声音微冷,他有言在先,想撤的人得先问问他手里的刀!
“绝无此事!”
一众妖圣连忙表态,却欲言又止。
“只是…………”
刘羽双眼一瞪,杀气自现:“磨磨唧唧的,说!”
一众妖圣被吓了一跳,各自怀揣不安,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好了。”最后还是袁本初出来当和事佬:“六耳妖圣有所不知,此前我等收到洛阳来信,那豚仲颖得知华子建被斩,已派其义子吕奉先前来督战,此刻已在路上,估摸着今夜便可抵达汜水关,吕奉先勇猛精进天下无双,届时,吾等能否守住汜水关都是两说。”
???
刘羽满脑子问号。
“吕奉先?他不坐镇洛阳八关之一的虎牢关?来汜水关干什么?”刘羽眉头锁了起来。
???
众妖圣你看我,我看你,也是满脑子问号。
六耳妖圣这说的是啥?
最后还是孟德开口说道:“六耳妖避世已久,不知道也是正常,吾等脚下这汜水关,便是洛阳八关之一的虎牢关。”
???
刘羽懵了。
汜水关就是虎牢关?
孟德神色严肃,不像说谎。
刘羽有些后悔,历史选修课高考只要求A,如果自己是A+说不定就不会不知道这事了。
可是就算汜水关就是虎牢关,这剧本也不对啊!
在刘羽的记忆中,二爷温酒斩华雄之后,便应该是虎牢关城下三英战吕布了。
可到了自己这里,这吕布怎么连虎牢关都还没进?
吕奉先你搞个锤子,磨磨唧唧的,小爷都把虎牢关拿下了你还没到!
等等!刘羽一拍脑门,终于有了一些思路。
这虎牢关之前应该是只有华子建一人镇守的。
现实世界的历史中,二爷温酒斩华雄之后,董卓立马派遣吕布等人前往虎牢关,再加上守城将士拖延时间,成功拖到了吕布抵达汜水关,再然后便有了三英战吕布等一系列事件。
可到了自己这里,攻城战打的也太快了些,刘羽一人便杀了数千守城的将士,导致这个世界的吕奉先还没到虎牢关,虎牢关便破了。
刘羽挠了挠后脑勺,感情说这吕奉先到不了汜水关,只能堵在汜水关通往洛阳的路上,害得十八路妖圣的大军也无法前进,这事最后还得赖在我的头上?
害得十八路妖圣无法挺进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我?
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五十二章 剥夺
刘羽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先是疑惑,再是恍然,最后换成了苦笑,看得在座的诸位妖圣心潮也跟着起伏。
最后还是冀州妖圣韩文杰拱手说道:“六耳妖圣,您倒是和咱们交个底,倘若这吕奉先真要攻城,您这里可有应敌之法?”
刘羽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白马妖圣身后三人,心里念叨着:这帮驴蛋子胆子也忒小了些,即使没有我,还有那里三兄弟呢。
嘴上却说道:“所谓应敌之法,无非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罢了,冀州妖圣想问的,无非就是我对上吕奉先有无胜算。”
“正是!”韩文杰点了点头。
刘羽沉思片刻,保守的说道:“吾不曾与吕奉先正面交手过,不知其手段几何,不敢妄言胜之。”
刘羽此言一出,顿时议事亭内安静了下来。
六耳妖圣顷刻之间斩了华子建,众人对他的实力都是有信心的,可即便是这样,都不敢轻言必胜吕奉先。
众人只道是六耳妖圣对于吕奉先的凶名亦是有所耳闻,因此不敢托大。
此时袁本初下手,胞弟袁公路大笑一声:“六耳妖圣手段高强,胆识亦是了得,然那吕奉先武艺高强,一生未逢敌手,已然有了横推一世之姿,六耳妖圣避其锋芒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吕奉先拦路,我等伐豚大业怕是要耽搁了。”
袁公路阴阳怪气贼心不死,时时刻刻蛊惑着一众妖圣,想将这伐豚联盟就地解散。
本来袁公路召唤刘羽前来斩杀华子建之时,他便存了进一步打击联盟士气的心思,没想到这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六耳妖圣真能斩了华子建。
在那之后,联盟士气大涨,他再冒头就不合适了,故而他安生了一段时间。
可现在,拦在前方的敌人是谁?
吕奉先!
天底下战力第一人!
正中下怀!正是袁公路蛊惑联盟解散的最好机会!
袁公路起身,缓缓步入议事亭中央,环顾一众妖圣,说道:“豚贼义子吕奉先之名在座诸位无不知晓,便是说句一骑当千也不为过,眼下吾等即便是想守住汜水关,恐怕都难如登天,更休提发兵洛阳。”
“汜水关尚有城墙铁门拒敌,可这出了关,一马平川之下,经得起几次吕奉先的铁骑冲锋?”
“纵然吾等亦有骑兵,扛得住铁骑冲锋,可在场诸位,谁又能顶得住吕奉先,届时吕奉先冲杀进来,岂不是虎入羊群?”
他这番话处处抬高着吕奉先,便是想将吕奉先抬到一个不可战胜的高度,随后顺势解散伐豚联盟。
就好像打游戏,拦路的精英怪都打不过,打个鸡儿BOSS。
刘羽强忍怒气,尽量平稳情绪询问道:“那依南阳妖圣来看,吾等现当如何?”
袁公路洋洋得意的说道:“反正这汜水关内也搜刮得差不多了,吾等不如先退出汜水关,待得吕奉先入关,吾等另从他处绕行……………”
袁公路正大张旗鼓吹动着自己的计划,却听手下骁将纪勇义大声高呼:“主公!小心!”
袁公路一个愣神,却见纪勇义已然高高跃起,一只大手抓向自己的衣领,一把抓起自己甩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在腰间,飞速拔刀。
“叮!”
短刀遮在面前,替袁公路挡下了必杀一击。
纪勇义手臂微微发麻,心中骇然,但刚才那一刻自家主公命在旦夕,此时绝不是退缩的时候!
“六耳妖圣这是何意?”纪勇义严正以待,丝毫不敢大意,浑身肌肉绷紧,倘若刘羽继续攻击,他势必要为自家主公搏命。
“何意?”刘羽收回刻刀,食指套在刻刀尾部圆环中,把玩着刻刀。
“就凭你家主公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我便是杀了他祭旗亦不为过,何时轮得到你来质问我?”
“你!”纪勇义不善言辞,登时被刘羽这一顶‘动摇军心’的大帽子给噎住了。
“你放屁!”此时袁公路也反应过来,一想到自己方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背都湿了,怒吼道:“吾所言乃是事实,难不成在六耳妖圣眼中,陈述事实便是动摇军心?”
“呵呵。”刘羽冷笑一声,对于袁公路此人,刘羽是不存在丝毫好感的,现实世界中,这十八路诸侯之所以讨董失败,袁公路要背大半责任。
哪怕现在刘羽知道了,让自己去斩杀华子建,就是袁公路的提议,刘羽依旧不会对他生出半点好感。
并不是说有些人帮助了你,是他真心实意的想帮你,大部分情况下,你只是他达成目的的过程中,一枚正好用得着的棋子。
所以对于真心实意帮助自己的楚鹏,刘羽心存感激。
而对于袁公路,你将我当棋子,我又何尝不是。
刘羽站起身来,迈过身前案牍,行至议事亭中央,朗声说道:“南阳妖圣既然说自己不是在动摇军心,而是在陈述事实,那我且问你,你何时听我说过不敌吕奉先?”
袁公路挣扎起身,怒吼道:“混账,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未曾与其交手,不敢妄言………。”
说着说着,袁公路声音越来越轻了。
刘羽缓缓接近袁公路:“吾之原话乃是,’不曾与吕奉先正面交手,不知其手段几何,不敢妄言胜之‘,南阳妖圣从哪个字里行间中听出吾不敌吕奉先?”
说着,刘羽渐渐逼近袁公路:“吾从未说过不敌吕奉先,倒是南阳妖圣好气魄,不战而屈,甚至刚打下的汜水关便想拱手让人,若人人如你这般,吾等还伐什么豚,不如回家当个种田翁,南阳妖圣若是愿意,现在我便将你手下将士杀个一干二净,留你一命,回家安生种地去,可好?”
南阳妖圣袁公路面色惨白,连连摆手:“不不不,六耳妖圣,是在下听岔了,吾尚未听清六耳妖圣言语,便擅作主张,实在罪该万死。”
刘羽暗叹袁公路这一手锅甩得6,这一番话看似服软,实则以退为进,将动摇军心一事推脱成了听错了。
当然,刘羽也并不打算真的杀他,袁公路毕竟是袁本初的胞弟,杀了他袁本初又该怎么办?
胞弟被杀,若是袁本初还是无动于衷,难免落人一个’不悌‘的口实,袁本初不会允许人生有此污点,所以必会和刘羽翻脸。
但刘羽目前还需借助十八路妖圣的力量,此时不该是翻脸的时候。
心思电转,袁公路这般搅屎棍,拖后腿的害群马,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刘羽捏了捏拳头,关节之间噼啪作响:“既然南阳妖圣说是听岔了,我便当是听岔了,不过我私以为,耳朵若是不济,便不应再负责粮草调度一事,倘若兵草调度之时,再次听岔了,岂不贻误战机?渤海妖圣以为如何?”
“不错!耳朵不好便安生一些,不要占据如此重要的职务!”开口的是长沙妖圣孙文台,之前他便被袁公路断了粮草,导致其大败一场,爱将祖大荣英勇就义,此时一听要扒袁公路的官帽子,自然乐得落井下石。
袁本初坐高台之上,冷冷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说实话,他对这个弟弟的情绪很复杂,即希望胞弟能够成材,又对胞弟的所作所为充满失望。
此时袁公路心如死灰,所有希望都在这身居统帅的哥哥身上,一时间不禁满脸恳切的看向哥哥。
袁本初于心不忍,闭上眼睛,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可。”
听到这个字,袁公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面上。
袁本初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等是否应该商议一下如何对付吕奉先了?”
“且慢!”刘羽一伸手,制止了袁本初,随后开口说道:“吕奉先一事交由我处理便可,只是南阳妖圣一事,尚未处理完。”
开玩笑,卸了袁公路粮草调度的职位,这一巴掌打疼了吗?
根本没有,甚至对于袁公路来说,除了丢了些权利,根本不痛不痒!
而刘羽的性格便是:打蛇打七寸,打人打到死!
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袁公路。
反正二人已经交恶,不如一扒到底,直接打成残废!打到再无威胁!
地板上的袁公路面色再变:“六耳妖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乃四世三公,你竟敢如此欺我!”
刘羽没有理会狺狺狂吠的袁公路,而是径直走到纪勇义面前。
他人尚且没有感觉,但站在刘羽对面的纪勇义却感觉一股强大杀意扑面而来!
气血翻腾犹如初生骄阳,阴冷杀意如同汪洋大海,好一幅旭日东升的压迫感。
刘羽在纪勇义面前立定,强大杀意已使纪勇义汗流浃背。
“正所谓主辱臣死,你家主公受辱,你怎可活在此地!你是自裁?还是我帮你?”
剥夺袁公路麾下的最高战斗力,这才是直接削弱袁公路实力的良策!
第五十三章 借人
伐豚联盟绝不能散!
不光是为了这处界门中的普通妖族,哪怕只是为了刘羽自己。
这伐豚联盟也绝不能散。
散了,刘羽还上哪去找这些能够大规模提升绝境等级的武将?
杀普通妖族兵士得杀到猴年马月去。
还剩4天,绝境等级不能超过罗伯特,刘羽就得死!
所以削弱袁公路的实力很有必要。
这等搅屎棍,当个腿毛挂件就好了,手中权利、战力都要给他扒个一干二净,否则恐会横生事端。
此时袁公路面色狰狞,大声咆哮道:“柳忠孝!你卸了我的粮草调度,居然还要杀我心腹爱将!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说罢,袁公路转身面向高座台上的袁本初,大声哭诉道:“大哥!为我做主啊!”
袁本初皱了一下眉头:“六耳妖圣,既然已将袁公路革职,若是再杀其爱将,是否有些过了?”
刘羽斜睨了袁公路一眼,心道:就你会拉帮结派,当老子不会啊。
随后拱手对袁本初说道:“非也,就事论事而言,杀了袁公路亦不为过。”
“南阳妖圣袁公路时任粮草调度,却于长沙妖圣鏖战汜水关之时断了其粮草,致其大败,这才有了华子建营前叫阵,连斩俞伯器与潘无双一事。”
“如若粮草调度及时,长沙妖圣麾下祖大荣,冀州妖圣麾下潘无双亦不会战死沙场,两位妖圣痛失大将,长沙妖圣更是损失数万兵丁,就凭这些,渤海妖圣以为仅仅将南阳妖圣革职,够吗?”
这一番话简直说到了韩文杰和孙文台的心坎儿里,两人目光灼灼,齐齐看向袁本初。
袁本初眉头紧锁:“华子建营前叫阵之时,南阳妖圣亦折了手下骁将俞伯器,虽说此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可他亦付出了代价,此时再斩他一员大将,等同于将其战力腰斩,实力十不存一,对于我等伐豚,亦是大不利啊。”
“哈哈哈哈。”刘羽大笑起来:“渤海妖圣多虑了,南阳妖圣于我来说,与那北海妖圣孔文举并无二致!皆是土鸡瓦狗,伐豚大业有没有他们都不重要!”
正说着,刘羽伸手一指:“不信尔等看看!”
众人顺着刘羽的指尖看去,只见那护主猛将纪勇义已经呆立原地,眼神间的搏命勇气已然变成成了惊慌失措,握刀之手微微颤抖,浑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如同一块摇摇欲坠的朽木。
自他直面刘羽之后,刘羽浑身杀意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向他罩来,杀意时时刻刻锁定着他,让他产生了一种‘一叶扁舟置身汪洋’的错觉。
他所面对的,是大海汹涌咆哮的巨浪,是海上阴晴不定的风暴,是身后尸山血海的刘羽,向他展示的最最极致的杀意。
“主……主公,快走……我绝不是他的对手…我只能拖延他片刻……主公快走!”纪勇义神态扭曲,状若疯魔,一只手在身后不停的挥舞,似乎是在催促着他的主公。
“勇义,你怎么了?”袁公路不解问道。
刘羽叹息一声,此情此景,纪勇义还能记得袁公路,已是不易,无愧勇义二字,可惜站错了队,注定是一个牺牲品。
“诸位也看到了,他已经被我吓破了胆,袁公路麾下大将居然连直面我的勇气都没有,我说其不堪大用没有说错吧。”
说罢,刘羽提起刻刀,抵在纪勇义的胸口,轻轻把刻刀刺了进去。
在这一刻,杀意化作实质,从纪勇义眼耳口鼻之中倒灌了进去。
杀意入体,纪勇义七窍流血,生命之火缓缓熄灭,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僵直,一头栽倒。
巨汉噗通一声砸在地板上,一时间尘埃四起。
待到尘埃落定,众人也在惊恐之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纪勇义,袁公路麾下首屈一指的大将,连直面六耳妖圣的勇气都没有,六耳妖圣的实力该强到什么地步?
当然,一众妖圣也是稍稍定心,己方有六耳妖圣坐镇,想来应是不惧吕奉先了。
唯有袁公路一人,捧着纪勇义七窍流血的脑袋,喃喃自语。
刘羽扫了他一眼,如此一来,袁公路便被彻底排挤出了权利中心,再也无法阻挠伐豚大业了。
袁本初微微皱眉,面露不喜,却也未多言,人死如灯灭,纪勇义已死,为了死人开罪刘羽实属不智,更何况这吕奉先还需六耳妖圣来抵挡。
刘羽收回刻刀,返回自己的案牍前坐下,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再来说一说迎战吕奉先之事。”
众人一听这事,立马摆正身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袁公路身上发生再多事情都和他们关系不大,唯独这即将迎战的吕奉先,切切实实的关系到了各自利益。
刘羽手肘撑在案牍上,伸出三个指头。
“迎战吕奉先一事交由我便可,我无需一兵一卒,但是我需要向白马妖圣借三个人。”
众人齐齐看向白马妖圣公孙伯圭,公孙伯圭打了半天酱油,突然听到六耳妖圣提及自己,也愣住了,于是开口询问道:“不知六耳妖圣想借哪三人?”
刘羽笑了一下,指向公孙伯圭身后:“刘玄德与其两位结拜兄弟。”
“这………”公孙伯圭转头看向三人,有些担忧的说道:“刘玄德乃是我麾下平原县令,其结拜兄弟亦只是县中马弓手与步弓手,只凭这三人便想迎战吕奉先,是否儿戏了些?”
“嘿!”刘羽还未说话,却见那黑脸的步弓手不乐意了,雷鸣般的大嗓门说起话来嗡里嗡气:“你这厮说话叫人好不舒服,那吕奉先莫不成是生的三头六臂?”
刘羽微微一笑:“那吕奉先也是人身,两条手臂一个脑袋。”
黑脸大汉哼了一声:“既然也是一双手臂一个脑袋,俺凭什么打不得。”
“三弟!不得无礼。”那黑脸大汉正生着闷气,却被一五短壮汉摁了下来。
那壮汉对着刘羽拱了拱手说道:“在下便是六耳妖圣指名的刘玄德,我三弟是个粗人,不懂礼数,我这当大哥的向诸位妖圣赔罪。”
“大哥!”那黑脸壮汉见自己惹的大哥赔罪,有些过意不去,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另一位长髯大汉按住了肩膀,隐晦的向其摇了摇头。
刘羽哈哈一笑:“无妨,这黑脸的想必是你三弟燕人张翼德吧,果真生得虎背熊腰。”
刘玄德没有抬头,反而鞠了一躬。
“吾三弟生得莽撞,更是只有一身蛮力,这迎战吕奉先一事吾等恐怕难以胜任,还请六耳妖圣另选他人。”
刘玄德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说句不好听的,他跟着公孙伯圭加入这十八路妖圣就是来凑凑热闹的,根本没有出风头的意思,更何况吕奉先凶名天下皆知,骤然间便要对阵吕奉先,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刘羽大手一挥:“玄德公不必妄自菲薄,吾既然开口向白马妖圣讨要尔等三人,则必有安排,且只有尔等三人能够胜任,只待明日,尔等三人听我调遣即可。”
刘玄德只能点头称是,不再言语,倒是孟德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们一眼。
“行了。”刘羽拍拍手站起身来:“明日迎战吕奉先一事已安排妥帖,吾便先行离开了,汝等自便。”
说罢,转身离开了议事亭。
一众妖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渤海妖圣开口说道:“诸位都先行退下吧,且看明日六耳妖圣迎战吕奉先。”
“是。”一众妖圣应诺,依次离开了议事亭。
仅仅片刻,偌大的议事亭只剩了袁本初和袁公路两兄弟,以及纪勇义尚有余温的尸体。
“大哥。”袁公路率先打破寂静,声音低沉且沙哑:“大哥你有何用,眼睁睁看着胞弟受辱却无所作为,此事我必告知父亲。”
袁本初原本还想劝一劝他,听他这话,冷哼了一声:“难道你还是个孩童不成?父亲年事已高,倘若有个好歹,我轻饶不了你。”
说完,又有些于心不忍:“现如今你沦落到如此地步,还是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正好目前也无职位,就在家安心静养吧。”
说完袁本初拂袖而去。
大厅之内,只剩下袁公路一人,兀自捧着纪勇义七窍流血的脸孔,泣不成声。
第五十四章 来都来了
第二日,天光未亮,汜水关外便已密密麻麻扎了百余军营。
昨夜,关内一众妖圣也只是微微小憩了片刻,之后便被关外的金戈铁蹄之声惊扰了一夜。
果然,今早来到城门前一看,白底黑字的吕氏旗帜已然兵临城下。
城墙上,刘羽轻抚着千疮百孔的城墙,淡淡的说道:“吕奉先此人自命不凡,却有勇无谋,吾等先晾他一晾,走,先去吃些吃食。”
身后刘玄德与其两位兄弟也伸了伸脖子,看了一眼关外情形,眉头紧锁,暗自担忧。
四人不紧不慢的在关内步行,途径孙文台军帐时,却听得杯盏碎裂之声。
“大早上火气那么大。”
刘羽暗自纳闷,掀起帘子,正想去孙文台那里去蹭些吃喝,不成想军帐内亦有人出来,猝不及防下撞了个满怀。
来人一身粗布灰袍,留着一缕山羊胡,又高又瘦,面色清癯却又透着些许红润,见撞了人,也不解释,而是拱了拱手,随后便大步离去了。
“文台兄,适才这人是?”
孙文台显然还在生着闷气:“李稚然,此人曾与我有旧,守卫便将其放入关内,不曾想他此番前来却是想来劝我退出伐豚联盟,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怎会与此人有旧。”
李稚然?
刘羽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这人是谁?
这个世界的人名字都是用的表字,一时半会,他还真反应不过来。
但要说在孙文台伐豚期间,来劝过孙文台的,倒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
叫什么来着。
刘羽思考了一下,突然间灵光一闪。
“李傕!”
此人说是想要劝孙文台退出伐豚联盟,实则是想劝孙文台与豚贼联手,临阵倒戈,打整个联盟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孙文台在华子建手中大败一场,恨还来不及,哪里肯与其联手。
“追!”
刘羽当机立断,立马向其追去。
敲,深入敌营还想全身而退,这李稚然未免也太小瞧伐豚联盟的决心了。
搁着进进出出闹着玩呐?
更何况,这李稚然也算豚贼麾下大将之一。
逮住他,三百军棍下去,撬也要把豚贼的布局从他嘴里撬出来!
刘羽和刘关张三人,随手从军营牵了四匹快马,直奔汜水关城门而去。
四人策马狂奔,不多时,便来到了城门下,可这沿途一路,都不曾见到李稚然的身影。
勒马悬停,刘羽对着城门边当值的兵丁问道:“可曾见过一灰袍清瘦老者出城?老者穿粗布灰袍,留一个山羊胡。”
当值得见是这两天风头正劲的六耳妖圣,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回道:“适才确实有一灰袍清瘦老者出城了,说是家中有些急事,今早此人来时登记过,说是长沙妖圣孙文台的故人,故此出城时也并未阻拦。”
“开城门!”
刘羽懒得和他废话,抓紧时间追说不定还能追上。
一声令下,城门开放稍许,仅容一人一马通行。
四人鱼贯而出,却见远处有一人正策马狂奔,正是那深入虎穴的李稚然。
“追!”
刘羽一夹马腹,一骑当先追了出去,刘关张三人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哈哈哈!李稚然!既然进了汜水关,怎可让你空手而归!来来来!到为父这里来,让为父扒了你的皮!”
听到这话,李稚然吓了一大跳,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黑袍少年骑在马背紧追不舍。
黑袍少年李稚然不认得,但其身后刘关张三人却曾有过一面之缘。
五年前。
大虎朝日渐式微,而天公将军雷角趁机起事,组建‘黄巾军’,号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虎灵帝不敌,无奈只得允许各城郡守组建自己的部队,携手镇压黄巾军。
虽说此事确实为现在的群雄割据埋下了伏笔,但在当时,已是虎灵帝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并且在当时看来,成效卓著。
李稚然也就是在那时见过了刘关张三人。
约莫三四年前,豚仲颖贿赂朝中宦官,顶替卢子干与黄巾军在颍州兵戎相见。
奈何豚仲颖自诩帅才,武功却稀松平常,辅一督战,便被黄巾贼打得丢盔弃甲,好在刘关张三人及时赶到,救了其一条猪命。
而豚仲颖此人自视甚高,见不得“白身”的刘关张三人,居然连半句感谢都没有。
自那以后,刘关张三人也是对豚仲颖好感尽失,再无任何交集。
李稚然一阵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此时刘关张三人应当是在白马妖圣麾下。
只是这白马妖圣看着好生年轻,怎的还不骑白马?
“白马妖圣,守着你那一亩三分田地不好?非要来趟这趟浑水,我劝你还是莫要追了,小心一会被吕将军取了项上人头!”
区区一个白马妖圣,李稚然根本不带怕,若不是白马妖圣手下养着三千骑兵,这十八路妖圣根本没他的位置!
听到这话刘羽一愣,转而便猜到李稚然错把自己当成白马妖圣了。
敲!
你侮辱我啊!
看不起谁呢!
听到这话刘羽怒气横生,踩着马背纵身一跃,如同雄鹰扑食,大手直取李稚然。
“妈耶!”李稚然吓的脸皮子狂颤,不敢怠慢,掏出随身匕首一刀扎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甩开了蹄子狂奔,也使得刘羽一击落空。
一击不中,刘羽降落地面,双足用力一蹬,再次鹊起,抓向李稚然。
李稚然胯下战马已经飙到极限,对于刘羽这一抓已经无法避免,只能大声高呼:“吕将军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箭影从吕营内射出。
箭影速度极快,咧咧寒光初见时还在吕营,刹那后已近在咫尺,激射刘羽手腕。
没有多想,刘羽改爪为拳,与长箭针锋相对,一拳打出。
“当”
撞击声响起,刘羽后退半步止住身型,箭矢则在撞击中被打得粉碎,箭头跌落地面,而此时,箭矢破空声才堪堪抵达。
也就在刘羽抵挡箭矢的空档,李稚然得以喘息,纵马冲进了吕营,被吕营将士挡在了身后,再难寻见。
刘羽甩了甩手,此时,刘关张三人也已赶到,一字排开,陈列在刘羽身后。
刘玄德在刘羽身后轻声说道:“六耳妖圣,这李稚然已经回到吕营了,想来是捉拿不成了,咱们也回去罢。”
刘羽嘿嘿一笑:“回去做甚,这吕营离我等不过百步尔,来都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破了吕奉先的大军再回去领赏!”
刘玄德被这番猖狂的言语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就吾等四人?”
刘羽点了点头:“吾等四人足矣。”
“这……”刘玄德一时语塞,四人挑战吕奉先整个部队?这与送死何异?
“我倒是不怕死,我二弟三弟亦是骁勇之人,只是仅仅我等四人,也怕双拳难敌四手啊。”
刘羽摆了摆手,没让老表继续说下去,而是缓缓向前迈步,接近吕营。
“毋需担忧,此事交由我便是,我亦有我的打算,在敌营中作战,吕奉先麾下骑兵便难以腾挪,迈不开腿的骑兵,难堪大用。”
“至于玄德公所说的双拳难敌四手,更是无须担心了,尔等三人只需牵制吕奉先即可,其他所有人,统统交给我!”
说到这里,刘羽浑身杀意翻涌,仿佛体内有一只猛兽正欲破笼而出。
“待我将吕奉先这两万将士杀他了个干干净净,也好叫吕奉先尝尝独木难支的滋味!”
刘关张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这个时代的打仗,大多还停留在将对将这一阶段,别看吕奉先好像只带着两万兵马,但这两万兵马在对阵的过程中其实是很难有所消耗的。
现阶段的战斗,大多是两军对阵,各自阵营的将领在阵前红刀白刃来上一场。
打败打死都算赢!
被败被杀皆算输!
赢的一方接收败者的领地,这属于局部小胜。
赢的一方接收被杀者的全部资源,这属于大胜!
所以一般情况下,两军对垒都是将军在阵前厮杀,士兵在身后擂鼓,没有他们什么事儿。
是以,当刘羽提出他去杀吕营士兵时,刘关张三人才会如此震惊。
因为刘羽这种做法与现在的时代背景是格格不入的,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而刘羽这种牵制主帅,杀其士兵的作战方式,又有点类似于田忌赛马。
中等马对战上等马。
上等马去把下等马和中等马杀干净。
就在刘关张三人震惊之余,众人已经来到了吕营前。
距离那迎风飘摇的‘吕’字大旗已不足五十步。
刘羽脚步一顿,止住身形。
气沉丹田,原力鼓荡,迎着风大吼道:“三姓家奴!你家六耳妖圣柳爷爷在此!快快出来受死!”
第五十五章 开打开打
话说那吕奉先,射出一箭之后,便在营内听着李稚然的汇报。
听到那孙文台公然拒绝了义父的招揽,甚至还将义父与自己痛骂了一通,吕奉先脸色有些不好看。
正欲发作,却又听营外有人大骂自己‘三姓家奴’。
这四个字如同烈火燎原一般从军营上空刮过,带走了军营叮叮当当的起灶声,以及吕将军的脸面。
一瞬间,吕奉先怒火中烧,手中酒盏都被捏得粉碎。
吕奉先此人一向缺乏自知之明,加上麾下马屁精抬举,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勇有谋,忠义无双之人。
而亲手斩杀前任义父丁建阳,则是因为丁建阳一直在压制自己权利,自己武功盖世,可在丁建阳手下却任文职。
秉承着‘良禽择木而栖’的原则,吕奉先亲手斩下了丁建阳的头颅,以作投名状。
关于这件事,吕奉先从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错的,是丁建阳,名义上称自己为‘义子’,可却担心自己功高盖主,这样的人岂配做自己的义父?
是以,他此时听得有人将自己唤做‘三姓家奴’,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甚至还想对曲解自己的人痛骂一声:“沵芣慬滒哋咯挶。”
咽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的,吕奉先抱起自己的二龙斗宝亮银冠,往脑袋上一座,高声说道:“取我兵器来!”
李稚然一见吕奉先要出战白马妖圣,当即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将军,来人便是那驱赶我的白马妖圣,实力稀松平常的很,绝不是将军的对手,还请将军取了他项上人头,为我报仇啊。”
吕奉先接过四个士兵抬来的方天画戟,言辞凛冽:“从未有人敢称我为三姓家奴,这白马妖圣倒是生得一副好胆,待我将其活捉,刨了他的心肝,再交由你处置。”
李稚然听到这话连忙鞠躬道谢。
吕营外,刘羽正来回踱步。
都骂完半天了,这吕奉先怎么还不急头白脸的来找自己拼命?
难不成骂轻了?
正想着要不要用现代化的喷人技巧给吕奉先也来一次降维打击。
忽然间见吕营之中人影绰绰,值守的人墙让出一条路来,一七尺男儿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从人墙后走出。
此人虎背蜂腰,双眉似剑,口若丹珠,头戴一顶稚鸡宝冠,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只有额头上一对鹿角了。
这处界门内的吕奉先居然是鹿妖!
吕奉先骑马出了人墙,也未直接动手,而是在营前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身后人墙中依旧有人鱼贯而出。
一,二,三…………六,七,八。
共计八人,应该是吕奉先与豚仲颖随行将领,不过精神看起来有些懒散,似乎没有出手的打算。
待得八名将领在其身后排开,吕奉先才开口说道:“何人骂阵?”
刘羽嗤笑一声:“还挺能摆谱,爷爷我骂你是三姓家奴,你没听清?还特地凑近点听?”
吕奉先攥紧了方天画戟舞了一圈,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杀意:“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吾不斩无名之辈!”
敲!
还在你刘爷爷面前装起来了!这不能忍。
降维打击!启动!
“巧了!手下败将也不配知道爷爷的名号!多此一举!燕人张翼德,你去会会这鹿东西!”
说罢,刘羽右手一翻,刻刀已经握在手中,抬手在张翼德身侧奋笔疾书。
“咒言:豪情万丈”
豪情万丈四个字写完,登时在半空中大放光明,刘羽手一挥,金光打入张翼德体内。
张翼德顿时觉得一股热流涌入胸口,胸中似乎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哇呀呀,三姓家奴!燕人张翼德在此!快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说完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吕奉先冷哼一声:“也罢,无名小卒有无姓名都不重要,文才,整修,尔等不必出手,三合之内,我必将此僚斩于马下!”
“是!”八名将士齐声称是。
与此同时,吕奉先也是一夹马腹,胯下赤兔猛然前冲,迎着张翼德便冲了过去。
赤兔无愧千里良驹,风驰电掣之间便来到张翼德面前,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而马背上,吕奉先高举方天画戟,一戟劈下。
这一劈,不光汇聚了吕奉先含怒一击,更是有赤兔马惯性加持,其力量之大,不说移山填海,但怕是也已经达到了这处界门的峰值。
“当!”
张翼德架起蛇矛挡住了这一击,可胯下战马却只是普通马匹,巨力之下,前蹄双双折断,“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
吕奉先得势不饶人,方天画戟顺势挥舞一周,从侧面拍向张翼德。
而张翼德有心勒马躲避,可马匹双腿尽折,往日驰骋利器已变成累赘,无奈之下,只能弃了马匹,只身在地面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吕奉先这一扫。
“啪”
戟势难阻,张翼德是躲过去了,可胯下战马却遭了殃,被方天画戟结结实实扫中,壮硕战马在吕奉先戟下却如同黄瓜,被拦腰拍断,头尾纷飞,马肝马胃马肠撒了一地。
失了战马,张翼德也心知自己落了下风,翻身起来之后,立马一矛戳向赤兔。
可哪知赤兔马灵慧非凡,不等吕奉先下令,便平地起跳,向侧面跃开了两个身位。
张翼德臂展不及,悻悻收矛,只能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战术,站立不动,紧盯吕奉先,严防死守。
而不远处的刘羽,也算看出来了,这吕奉先的实力撑死了绝境等级两万级,说句万夫难挡是足够,但在刘羽这个挂批手里,呵呵,凑弟弟。
但刘羽也有一丝疑惑,伏羲氏评价这处界门的危险度可是中等偏上!
可危险在哪里?
就这吗?
不太够。
“三弟恐怕不是吕奉先的对手,我去助他。”二爷关云长终于发话,也将刘羽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
不等刘羽发话,关云长已经策马加入战场,斜里劈出一刀,将已被吕奉先压制,命在旦夕的张翼德救了出来。
就在关张二人,一人马上,一人马下,与吕奉先打得难解难分之时,汜水关内已经炸开了锅。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六耳妖圣已经和吕奉先打起来了!”
“什么!怎的如此突然!快快扶我起来,扶我去城门观战!”
“怎的不是六耳妖圣对战吕奉先?那对战二人是谁的部将?”
“是六耳妖圣昨日借去的马弓手和步弓手!这二人竟有如此实力!”
“亏得昨日吾等还质疑其二人,现如今两人对战吕奉先完全不落下风,吾等老眼昏花呀,险些让明珠蒙尘。”
“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快开城门,快快出兵!为两位将军擂鼓助威!”
一时间,城门大开,十八路妖圣各自派兵遣将,列兵布阵,十七面大旗迎风招展,鼓声震天撼地。
刘羽扫了一眼汜水关的情形,并未理会,而是转而向刘玄德交代道:“即便是云长和翼德二人,恐怕也只能和吕奉先打成平手,想要战胜或者击杀吕奉先,还是需要玄德公出手。”
“好。”刘玄德点了点头,正欲加入战局,却被刘羽伸手拦了下来。
“别急,不是现在,现在我需要绕过战场,待我冲入吕营,便是你牵制吕奉先的时机,早了,吕奉先会鸣金收兵,晚了,吕奉先亦会救援军营,务必请玄德公把握时机。”
说罢,刘羽跨上战马,向战场侧面一处树林冲去。
却听得刘玄德在身后说道:“六耳妖圣,倘若吕军愿意投诚,还望六耳妖圣手下留情!”
马背上的刘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道:玄德公啊,心软是吃不了鸡的。
第五十六章 虾仁还要猪心?
刘羽将战马留在丛林中,随后原力汇聚于双腿,只身前往吕营。
一个翻身跃过营外栅栏,双腿踏足地面。
“潜伏进来了。”刘羽伏低身形。
“先杀人,制造混乱,逼迫吕奉先随行八大将回营,一一杀之。”
目的明确。
刘羽闭上双眼,周身青绿色光芒闪烁,生命原力向外发散。
“这个帐篷里都是普通士兵。”
“这个帐篷里都是军医。”
“这个帐篷好像是炊事班,这烧的是啥,牛肉,真香!”
“啪”刘羽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刘羽,翼德和云长还在奋战,你在干什么!”
“再看最后亿眼!”
………
“找到了!”
刘羽睁开双眼,在生命原力的感知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嘿嘿,李稚然,爸爸来了。
此时的李稚然正在军营的中帐分析着局势,他虽然挂着骁骑校尉的名头,但任的却是文职。
说白了就是个狗头军师的定位。
“这十八路妖圣看似铁桶一块,实则利益牵扯错综复杂,内部未必齐心,今日分化孙文台失败了,我还需另寻良策。”
“吕奉先喊打喊杀实乃莽夫所为,运筹帷幄,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乘兵法,待我寻得良计,击溃十八路妖圣,定能引得太师侧目。”
李稚然躺在一处太师椅上,晃着脑袋自言自语。
“不知李校尉可曾寻到良计?”突兀的声音在李稚然耳边响起。
“自然有啊,我观那魏武妖圣亦是野心之人,更听说袁家兄弟不睦,这些都是突破口…嘛………嗯?”李稚然说到一半,却感觉有些不对,这吕营的将军们不是都去督战了吗?
兀自直起身来,却看见’白马妖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
李稚然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我怕是睡觉睡糊涂了,罢了罢了,先去洗把脸。”
说完便向帐外走去。
“呵呵”刘羽冷笑一声:“李校尉若是想走,同在下说一声,在下便带你出去,何须用如此拙劣的伎俩。”
李稚然原本想要蒙混过关,却被刘羽点破,瞬间额头上就冒出细密的冷汗,可他距离帐门还有五六步之遥,跑是跑不脱了,当下心一横,大喊:“一………。”
“有刺客”的有字才喊出第一个音节,便被刘羽大手捂住了嘴巴。
肩膀发力,李稚然被刘羽狠狠掼在地上。
尽管刘羽已经极力收束力道了,可李稚然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对于刘羽来说,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狗头军师,只要刘羽想,就能像摔西瓜一样,一下一个。
李稚然捂着脑壳,身子弓着像一只大虾。
“白马妖圣,你单枪匹马吕营都敢闯?你不怕吕将军回来把你碎尸万段!”
“你丫哪那么多废话。”刘羽跨坐在李稚然身上,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两个巴掌,扇飞了李稚然满口牙。
没了牙的李稚然嘴唇内凹,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自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似阔撒,波阔鲁!”
李稚然何时受过如此待遇,顿时失了心智,张牙舞爪便要找刘羽拼命。
结果换来的却是刘羽一记老拳。
一拳砸在鼻梁上,酸得李稚然眼泪都下来了。
“不可辱是不是?”
刘羽手一翻,刻刀抵在李稚然脖子上:“那我现在就宰了你。”
冰冷的刀锋刺激着李稚然的皮肤,终于让他冷静下来。
若是没两把刷子,这白马妖圣敢单枪匹马闯吕营?自己现在虽然被擒,可到底还是没死不是?这说明自己身上有白马妖圣想要得到的东西,自己不妨先虚以委蛇,再谋活路。
冷静下来的李稚然开口问道:“雷响则莫样。”
刘羽愣了一下,随后想到李稚然想说的可能是‘你想怎么样’。
“我要豚仲颖在洛阳城的兵力布局,你若是知道,说出来,我可饶你一命,若是不知道或者不说,我必活扒了你一身皮。”
李稚然满脸的难以置信:“雷门粘驴奉先则一关抖过波鸟,猪蓝还想去诺阳。”
“嘿!”刘羽眉头一挑:“你管的还挺宽,过不过得了吕奉先这一关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诺阳,啊呸,洛阳的兵力分布,你再跟我扯其他的,我立马活剐了你。”
李稚然被吓得瑟瑟发抖,沉默半晌,才开口说:“偶母鸡。”
“嗯?”刘羽双眼一瞪,杀气自现,架在李稚然脖子上的刻刀下压一分。
“邓邓,邓邓!”感受到脖子上的杀意,李稚然急了,立马解释道:“波似窝自道波告诉雷,鹅似窝针的波鸡。”
“你也不知?什么意思?”动作稍缓,刘羽询问道。
李稚然叹了口气:“驴奉先赞力无双,太丝从乃么想过雷门能战森驴奉先,所以诺阳么有分配斌力。”
刘羽摸了摸下巴,李稚然的回答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豚仲颖不认为十八路妖圣伐豚联盟能够战胜吕奉先,所以其本身在洛阳高枕无忧,整个洛阳没有分配多少兵力。
这一点其实是说得通的,如果洛阳兵力充足,根本不会有后面豚仲颖火烧洛阳城,迁都长安的事!
敲!
感情吕营外头已经是大决战了?
想到这里,刘羽顿时没功夫再跟李稚然扯皮了。
还杀什么士兵啊!
外头吕奉先一死,剩下的八大将军能劝的劝,劝不了的杀了,然后就起兵直取洛阳,宰了豚仲颖,打他个通关大结局出来。
提前通关!
提前离开!
提前复仇!
想想都美!
想到这里,刘羽再也坐不住了,伸手抓住李稚然衣领,将他像一只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伸手一挥,撕裂军帐,原力奔腾侵略如火,黑暗原力铠甲覆盖周身,整个人如同人形暴龙一般在吕营横冲直撞。
一时间吕营内鸡飞狗跳!
阵前。
刘玄德见吕营之中人影飘摇,心所有感,确定六耳妖圣已然得手,当下一夹马腹,双剑出鞘:“二弟三弟!我来也!”
吕奉先与关张二人激战正酣,听得营内乱糟糟,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烦躁,当下虚晃一枪,正待回营查看,却见身后挑出一剑,阻断了退路。
一时半会寻不着退路,吕奉先只能抽空对身后大将喊到:“整修,你回去看看,何人营中作祟,乱我军心,将他首级取来!”
“是!”杨整修拱手称是,勒马回营,可还没走两步,却见前方烟尘滚滚,似有巨兽袭来。
可待得烟尘近了,才发现,哪有什么巨兽,不过一人尔。
杨整修抽出随身长剑,赞道:“好贼子,单枪匹马也敢闯我军营!倘若让你跑了!吾等还有何……”
“嘭”
话还没有说完,刘羽便已将他连人带马撞了个稀碎,漫天血雨洒了一地。
“刚才他说啥?”刘羽揉了揉肩膀,刚才跑到太快了,周围的声音根本听不见。
李稚然此时已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耷拉模样,含着嘴唇说道:“偶母鸡。”
“碎……碎了!”
一肩把杨整修连同胯下战马撞得粉碎,给吕营剩余七位将军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杀…杀!”但是仍有人壮着胆子杀向刘羽。
“嗯?”刘羽双眼一瞪,黑暗原力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向外释放,原力铠甲如同在体表剧烈燃烧的火焰:“你说啥?再说一遍?”
“没…没…我没说什么!”那名将军被吓得语无伦次,摔下战马,一屁股坐在地上。
冷哼一声,刘羽不再注视他,转而将视线投入刘关张和吕奉先的战场。
战场中因为有刘玄德的加入,双方已形成了势均力敌之势,再加上僵持已久,双方各显疲态,吕奉先不察之下,头顶雉鸡冠上,双龙斗宝的“宝物”——绣球被张翼德一矛挑落。
吕奉先当下心中大骇,这回挑落的还是绣球,下回恐怕便是人头了!
心急之下,吕奉先也发挥出了浑身十二分的力气,一戟荡开刘玄德,谋得了一条生路。
赤兔马更是通晓人心,生路方显,便驼着马背上的主人从中冲了出去。
而挡在吕奉先和吕营中间的刘羽,嘿嘿一笑,将李稚然丢到一旁,说道:“李稚然,我要说这个被你们寄与厚望的吕奉先,在我手下连一招都走不出去,你信也不信?”
李稚然撇了撇嘴,他连牙都没有,撇嘴动作倒是熟练:“窝波信。”
刘羽没有理他,暗自下定决心一会要把李稚然的嘴给打歪。
心里想着,手上不停,左手持刻刀在右手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潺潺涌出。
弯腰,俯身,低头,双腿弓步拉开,一手虚扶刀,一手虚握刀,静静的等待着吕奉先。
吕奉先正欲策马回营,却见这不要命的‘白马妖圣’居然敢阻拦自己,难道这货不知我乃无人能挡吕奉先!
当即怒发冲冠,大喝一声:“白马妖圣!给我死!”
方天画戟握在身侧,身体微微前倾,长戟探出马前,携一人一马巨力要将刘羽一戟扎死!
而此刻的刘羽,没有那种原力奔腾时的热血沸腾,整个人出奇的平静,而在这种诡异的平静状态下,周围的世界变得出奇的缓慢。
他看到:
追击中的刘关张三人。
一副看好戏表情的李稚然。
瑟瑟发抖的吕营七将。
甚至脚边被风吹起的沙粒。
以及气急败坏的吕奉先。
拇指轻轻一顶,这把莫须有的刀出鞘了。
握住刀柄,慢慢向前挥去,这把‘一无所有’的刀迎风塑形,眨眼间便成长为一把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唐刀。
唐刀向前挥去,起先碰到的是吕奉先的长戟。
可这把长戟没有阻拦唐刀分毫,在唐刀触碰到它的一瞬间,就如同热刀切牛油一样,被唐刀一分为二。
接下来,唐刀碰到了赤兔的脖颈,可惜,它太脆弱了,根本不需用力,唐刀便从马脖子处掠过。
再下来,是吕奉先的腰腹,金甲碰到唐刀之后便被融化,唐刀毫无阻力的切入,随后穿透。
从头到尾,吕奉先都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拔刀斩速度太快,吕奉先恐怕连疼痛都还没感觉到就已经死了。
“锵。”
唐刀收鞘,隐隐能够听见金戈之声。
而吕奉先,已和刘羽一错而过。
“哈哈,雷催流。”李稚然笑着嘲讽。
“是吗?”刘羽淡然的说道。
却见那吕奉先,胯下赤兔脚步渐停,直到站定之后,一颗马头咕噜噜掉了下来,不见丝毫血迹,切口处一片焦黑。
紧接着,吕奉先半个上身从马上滑落,“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切口处同样一片焦黑。
刘羽蹲下身子,拍了拍李稚然,说道:“你看,吕将军实在太弱了,一招都挡不住,还有,我并非白马妖圣,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李稚然两眼空洞,喃喃自语:“虾仁猪心啊。”
第五十七章 起兵
“吕…吕奉先死了……”城墙之上,袁本初喃喃自语。
一刻钟之前,他的想法是即便六耳妖圣不敌吕奉先,有刘关张三人能够牵制,也能保证十八路妖圣能够稳步推进。
可现在,六耳妖圣似乎一招就解决了吕奉先,堂堂天下第一武将,在六耳妖圣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这六耳妖圣实力该可怕到什么地步。
如果说吕奉先已有横扫之势。
那么六耳妖圣则已经有了横扫之实。
“值此逐鹿关头,有此大敌,实在叫人寝食难安。”袁本初不禁握紧了拳头。
说实话,对于袁本初来说,组建联军讨伐豚贼的目的,绝不是什么‘天下苦豚久矣’,这些都是虚的,都是借口。
真正目的和豚仲颖差不了几分,都是——胁少帝以令诸侯罢了。
整个十八路妖圣联盟,除了那几个心里没点逼数过来凑热闹的,哪个又不是揣着这样的心思。
可现在,这六耳妖圣这样的实力,足矣将整个世界的格局划分为两部分,一是六耳妖圣,二是除了六耳妖圣以外的所有人。
虽说六耳妖圣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表现出想要争夺大宝的意思,甚至对于权利的欲望格外低迷,但是任谁也不会由着一把利剑悬在头顶。
如此一来,即便抢到了那头把交椅又如何?
头悬利刃,这椅子还能坐的稳当吗?
一时间,渤海妖圣袁本初的心理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另一边,吕营前。
刘羽深吸一口气,静静的感受着绝境等级的提升。
1000…2000…3000
绝境等级足足提升了3500级,是华子建的两倍多!
破汜水关时,刘羽的绝境等级突破到了32000级,杀纪勇义再次提升了900级,杀吕奉先又提升了3500级。
此时刘羽的绝境等级已经达到了36400级!6300万亿钥石之力!
超过了伏羲氏对于罗伯特绝境36117级的评估!
刘羽挺起胸膛,双手握拳,轻轻低喝一声:“灭。”
体内一条四处流窜的银白色小蛇瞬间化作灰烬。
风暴之眼已破除。
刘羽死亡倒计时解除!
而罗伯特死期将至!
“终于可以动用全力了!”
微微一笑,刘羽拎起李稚然,丢给身后的刘关张三人。
“我方才从李稚然口中得知,那豚贼托大,居然不曾在洛阳设防,而吕奉先已死,吾等应当趁其布防不及,即刻起兵,直取洛阳,你等随我回关,将此事告知诸位妖圣。”
“是。”三人点头称是。
随后,刘玄德又出声询问道:“妖圣,这剩下的吕氏兵丁怎么办?”
“杀了!”刘羽刚说出口,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样,玄德公,尔乃皇亲国戚,你去劝他们一劝,倘若他们愿降,你便收入麾下,就当作是尔等三人此次对阵吕奉先的赏赐吧。”
随后,再次开口说道:“翼德,你与我一道押送李稚然回关,云长,你陪在玄德公左右,护其周全,倘若有人不降,你看着办。”
“是!”关张二人接连称是。
刘羽牵回青鬃小马,翼德因为胯下战马已死,只能扛着李稚然跟在身后。
刘羽快马加鞭,和张翼德二人赶回了汜水关。
汜水关城门大开,左右两排兵甲陈列,剩余十七路妖圣更是来到城门口迎接刘羽。
“六耳妖圣有如天神下凡!”
“六耳妖圣当真势不可挡啊!”
……
一入关,各种马屁接踵而来。
刘羽大手一挥:“吹捧就不必了!速去议事亭,有要事相商!”
说完,先一步前往了议事亭。
一众妖圣面面相觑,连忙跟上。
顷刻之后,议事亭内。
刘羽早早入座,半阖半醒,闭目养神。
张翼德将李稚然丢在议事亭中央之后,便大马金刀的立在刘羽身后。
待到最后一位妖圣入座之后,刘羽才睁开双眼,缓缓说道:“诸位,吾等距离功成名就只剩一步之遥了!”
此话一出,议事亭内议论声纷然而起。
“此话怎讲!”说话的是韩文杰,说话时他的脸上也充满了激动之色。
刘羽伸手一指李稚然。
“此人乃是吕奉先座下军师,被我生擒之后道出实情,豚仲颖深以为吕奉先足矣抵挡我等联军,故此不曾在洛阳设防,现如今吕奉先已死,正是我等直取洛阳的好机会!”
“什么!”
“豚贼居然不曾在洛阳布防!”
“那我等岂不是胜利在望!”
“哈哈哈,荒谬!”说话的是袁公路,此人真真记吃不记打,昨日才被刘羽扒了军衔斩了护卫,今日还敢首当其冲,挑衅刘羽。
“豚仲颖生性胆小,又岂会将所有希望压在吕奉先一人身上!即便他信任吕奉先,又岂会在洛阳防务上出此纰漏?豚贼是蠢,可他帐下军师李文优(李儒)可不是酒囊饭袋!六耳妖圣处心积虑误导我等,是何居心?”
袁公路这次学聪明了,闭口不谈解散联盟之事,而是将刘羽推到了伐豚联盟的对立面。
刘羽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何人恹恹狂吠脏我双耳?”
“你!”
袁公路顿时脸颊涨红,怒气攻心。
不等他有所言语,坐高台之上的袁本初发话了。
“六耳妖圣,公路到底是我胞弟,虽不成材,却也望六耳妖圣慎言。”
你大爷!袁本初怎么哪哪都有你!刘羽暗骂一声。
但是袁本初的面子还是要给点的。
刘羽向着袁本初拱了拱手,说道:“袁统帅说的是,袁公路确实不成材,可我想不到他竟如此糊涂!这豚贼在洛阳不曾设防,此事又不是我说的,袁公路却与我叫嚣,好没道理。”
说完,刘羽又是一指李稚然。
“公路兄,此话出自李稚然之口,你可好生询问他,倘若他说的是假话,当场格杀便是,你以为如何?”
袁公路沉默了。
他本是一拳打向刘羽,却被刘羽四两拨千斤推到了李稚然身上,这李稚然和六耳妖圣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是生是死对于刘羽来说没有半点影响。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一瞅着和刘羽没关系,自己就退下了吧。
这太做作了,针对六耳妖圣的意图太明显了,讲不定这个疯子会给自己来上一刀。
无奈,袁公路只能硬着头皮审问李稚然。
组织了一下语言,袁公路走到李稚然跟前,蹲下身子,询问道:“李稚然,我且问你,你说那豚贼不曾在洛阳城内布防,此事可有依据?”
李稚然白了他一眼:“亦具?乃夜夜窝亲眼看见的蒜波蒜?”
“你!”袁公路脸上怒色一闪而逝,很快便被他压了下来,放低姿态,压低声音对李稚然说道:“李稚然,你放心大胆的和我说实话,有没有人要求你,或者威胁你谎报豚贼的布防?如果有,你说出来,我做主,能够保你一条性命。”
说完,袁公路还隐晦的向李稚然使了个眼色,暗示李稚然这个人是谁。
呵呵。
李稚然心中暗自好笑:袁公路你个蠢驴,你傻爷爷可不傻!那位可是能一刀斩杀吕奉先的存在,要说在场谁能保我,除了他还能有谁?我李稚然就是要抱大腿,也要找最粗的那条!
现在就是我李稚然表忠心的时候了!
当即,李稚然拼尽了全身力气,直起身来,对着袁公路大骂道:“村货!乃到底带波带劳子?汜水关一万斌!驴奉先带了凉万斌!豚贼还能剩多少斌?诺阳畸变有斌,也觉波会超过五千之数!窝锁窝亲眼看见的,乃为什么波信?巨蓝还敢污蔑柳大伦?乃似何居心?”
李稚然突如其来的慷慨陈词直接把袁公路骂懵了。
倒是刘羽先反应过来:“李稚然你说他污蔑我?他怎么说的。”
李稚然一听这话,连忙手脚并用爬到刘羽跟前:“柳大伦,袁公路刚才暗似窝,说窝提供的是假情报,还暗似窝这假情报是柳大伦威胁窝说的。”
刘羽看了李稚然一眼:可以,老小子你很上道嘛,那我一会就不把你嘴打歪了。
转过头来,刘羽双眼紧盯着袁公路:“可有此事?”
袁公路冷汗直冒,连连摆手:“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只是确认一下这个情报是李稚然自愿提供的,这也是为了确定情报的真实性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啊!”
“是嘛?”刘羽强行按下心中杀意,此时还不到和袁本初翻脸的时候,杀了袁公路得不偿失。
“那现在公路兄确定情报的真实性了吗?”刘羽冷冷的盯着袁公路说道,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这袁公路若是还要刁难,他便是拼着和袁本初翻脸,也要宰了袁公路。
“确认了,确认了!李稚然所言非虚!”
袁公路连忙借坡下驴,他已经感觉到了刘羽目光中冰冷的杀意,若是自己继续找茬,恐怕立马会被六耳妖圣就地格杀。
“既然如此。”刘羽收回目光,环顾一众妖圣:“即刻起兵洛阳,得益与南阳妖圣袁公路的谨小慎微,吾等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倘若抵达洛阳时,豚贼已经重新布防,我提议由南阳妖圣麾下士兵打头阵,诸位妖圣意下如何?”
一众妖圣自然乐得落井下石,齐声道:“好!”
听到这话袁公路再次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与昨天的情形如出一辙。
而袁本初也是坐在首座,兀自轻轻摇了摇头。
第五十八章 一缕杀机
把四处蹦跶的袁公路安排明白之后,整个伐豚联盟的推进便没了阻碍。
大军已经持续向前挺进了一天一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还有半日,便能兵临城下。
大军之中。
车辇之上。
刘羽这一路被颠得昏昏欲睡,可又偏偏屁股还给颠得生疼,想眯一会又合不上眼。
“报!平原县令刘玄德求见!”
正当刘羽打算下车走走之时,车辇外传来斥候的通报声。
刘羽沉默片刻,说道:“让他上车说话。”
老表找我干啥?
按理来说,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之后,老表和他两兄弟的戏份就比较少了,但是这个世界的十八路诸侯联盟,因为有了自己的加入,已经慢慢偏向了另一个方向。
就拿北海妖圣孔文举来说,正史中他会因为口无遮拦死在曹孟德之手,但他现在已经让刘羽给扬了。
仅这一条,就足以让这个世界产生无数的变化,更不提刘羽其他的所作所为直接推动了十八路妖圣的进程了。
而这些变化,最后会不会像蝴蝶效应一样改变这个世界,刘羽也不清楚。
但清理掉一些渣滓总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一些吧!
正瞎想着,刘玄德已经上了车辇。
“坐。”刘羽伸手示意。
刘玄德正了正衣冠,坐在车辇一侧,抱拳说道:“六耳妖圣,吾有一事禀报。”
搞的还挺正式。
刘羽暗自纳闷,但还是直起身子,正襟危坐:“说!”
刘玄德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大圣,吕奉先麾下两万兵丁已经收编妥当,现已被白马妖圣并入麾下。”
吕奉先那两万人被白马妖圣收编了?
没有归到刘玄德帐下?
刘羽聪明的小脑袋瓜稍微一转,便明白了过来。
感情老表找我诉苦来了。
刘羽微微沉思,开口说道:“你没和白马妖圣说,这两万人是尔等对阵吕奉先的赏赐?”
玄德公微微摇头,面露苦涩:“说了,然吾等亦是白马妖圣麾下将士,赏赐吾等与赏赐白马妖圣并无二致。”
“况且。”刘玄德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刘羽:“况且六耳妖圣只是一路诸侯,并非统帅,无有赏赐之权。”
“嗯?”刘羽眉头一挑:“这话也是白马妖圣说的?”
刘玄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踏马德!
刘关张三人在前面打生打死,这帮人却在后面摘桃子。
关键讲的还很在理!
自己确实没有赏赐兵马之权。
虽然这两万兵马确实是自己和刘关张三人打下来的,但直接赏给刘玄德确实有逾矩之嫌。
就像你辛辛苦苦给老板打工,赚来的钱老板还要‘代为保管’一样。
十分憋屈。
而且这事很难处理。
就像打工人甲没有权利拿公司的钱给打工人乙发工资一样。
这事本就是刘羽越权了。
刘羽深吸了一口气,驱散心中憋闷,淡淡说道:“行吧,此时我已知晓,之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刘玄德盯着刘羽,暗暗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在昨天之前,玄德公其实也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
但昨天之后,心态便不同了。
自己和两位弟弟居然能够联手抵挡吕奉先!
这同时也说明自身的实力并不弱。
所以在那之后,刘玄德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此次他来找刘羽,目的,便是将那两万兵马讨要回来,可惜刘羽不会轻易帮他,这个计划落空了。
当下,刘玄德只能拱了拱手:“属下告退。”
刘羽挥了挥手:“下去吧。”
随后闭上双眼。
自己不会让人当枪耍,伐豚联盟不行,刘玄德亦然。
如果说伐豚,是为了这处界门中的普通妖族,那可以,目标一致,不存在谁当枪谁使枪的问题。
但刘玄德显然是想利用刘羽向白马妖圣讨要兵马壮大自身,那这就不行了。
我刘某人不答应。
见六耳妖圣这副模样,刘玄德也知道没戏了,后面的一连串说辞硬生生憋了回去,悻悻的下了马车。
“大哥!”
关张二人候在车外,见刘玄德下了马车,连忙赶了上来,面露恳切。
刘玄德看着两位自家兄弟,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暗示了结果。
“啥!俺不答应!”张翼德脾气火爆,撸起袖子就要找刘羽说理去,却被二爷一把拉住。
“三弟,你就别给大哥添乱了,六耳妖圣本就无权赏赐我等兵马,此事怪不得六耳妖圣。”
“唉。”刘玄德再次叹气,拉着两位兄弟便离开了。
自刘玄德之后,再也无人来打搅刘羽。
一路无事,刘羽也闲着无聊,索性开始解析自身的原力。
盘膝坐下,统一原力在体内缓缓流转。
刘羽体内虽然只有一种统一原力,但统一原力却能转化出四种原力的特性。
这四种原力之中,黑暗原力和统一原力,是刘羽目前运用的最熟练的。
统一原力对于刘羽来说是根基,也更像是一种BUFF。
可以让刘羽身体各个方面都变得更强。
有点类似被动技能。
而其他三种原力则更像主动技能。
根据黑暗原力刘羽目前开发出了两招:
【拔刀】
【乱舞】
拔刀重爆发,乱舞重续航,两招各有千秋。
光明原力目前也开发出了一招:
【电龙】
电龙重奇袭,是猝不及防之下阴人的好东西。
至于生命原力,刘羽现在还是一招都没开发出来。
没办法,没有高等级的生命原力觉醒者可以拿来借鉴。
当然这也和生命原力觉醒者普遍等级偏低有关。
用伏羲氏的话来说,就是生命原力是在毁灭日之后才出现的,生命原力觉醒者之中没有古武者。
“唉……”
刘羽算是深刻的体会了一句话: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
刘羽还没有天才到能够自主开发生命原力招式的地步,所以现在能做的,只有将现有招式不断打磨,最多将逍遥公留下的电蛇再研究研究,争取分析出第二种光明原力的招式。
“黑暗原力和统一原力,是我目前使用得最多的攻击方式,统一原力的【控血】加上黑暗原力的【燃血】,战斗方式最简单也最直接。”
“开发出来的招式也最多,目前就已经有【拔刀】【乱舞】两招了,要不要再开发一招?”
“不行!【拔刀】和【乱舞】一个单体,一个AOE,从打击面到打击方式都完美互补,再开发新的招式反而会浪费我的精力,我要做的其实是将这两招不断打磨!”
“既然决定不在黑暗原力上面开发技能,那就从其他原力上面入手,生命原力技能,额,我不配,那就只能从光明原力入手。”
“【电龙】的本质是快速震动,快速震动形成弱核反应,从而造成高温的破坏性。”
“那光明原力存不存在第二种直指其核心的特征,使我能够借此开发出第二个招式?”
“光明原力的本质是思维,思维的本质是神经元之间的生物电流,既然是电流,那就难逃电流的三大基础效应:热效应,磁效应,生物效应。”
“如果将【电龙】看作电流的热效应,那电流最起码还能根据磁效应和生物效应开发两个招式!”
“生物效应可以理解为光明原力的圣光术、圣光闪现、缓慢愈合这类激发细胞活性的治疗型技能,以及各种抑制细胞活性的诅咒。”
“可惜,我对光明原力生物效应的理解太粗浅了,知识太少了,难以借此开发招式。”
“既然如此,不如先从磁效应入手!”
“所谓磁效应,指的是任何通有电流的导体,周围都会形成磁场,只要是磁场,就摆脱不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规律。”
刘羽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想着想着,刘羽的眼睛越来越亮,情不自禁的一打响指:“有了!完美!”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间颠簸了一下,随后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刘羽掀开车帘问道。
赶车的士兵此事已经站到了车辇旁,恭敬的说道:“大圣,我们到了!再往前十里便是洛阳了。”
刘羽收回心神,抬眼望去,此时远处的天空红的好似火烧,而庄严肃穆的洛阳城便背靠着这一大片的火烧云,好似云中天宫,平白之中又增添了几分贵气。
而十八路妖圣身后,天空中阴云密布,黑云压境,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下了马车,眺望远处的洛阳城。
刘羽悠悠一叹:“天公作美啊,就让这场大雨冲走豚贼留下的乌烟瘴气吧。”
此时袁本初、孟德等一众妖圣也已经走到了刘羽身侧,望着巍峨壮观的洛阳城久久无言,他们食了半生汉禄,此时却兵临洛阳城下,一时间感慨颇多。
“渤海妖圣,下令吧!”
事不宜迟,刘羽催促了一声。
袁本初眼神微冷,凝视着洛阳城,最终抽出了随身配剑,剑锋遥指洛阳。
“全军出击!”
“杀!”
一时间战鼓齐鸣,杀声震天!
“咦?”
就在袁本初下令之时,刘羽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敏锐的感觉到似乎有一缕杀意从自己身上掠过。
第五十九章 火烧洛阳城
感应到杀机的瞬间。
刘羽的第一反应就是:洛阳城是个陷阱,豚贼在洛阳布下了重兵。
但这想法很快便被刘羽摇头否决了。
原因无他。
吕奉先是豚仲颖麾下最强王牌。
这张王牌都已经折在了自己手里,豚仲颖还拿什么和自己打?
拿一身肥膘吗?
既然不可能打过自己,这凌厉的杀机从何而来?
正思索着,猛然间,刘羽想到了伏羲氏对于此处界门的评价。
界门危险程度:中等偏上!
这一缕杀机会不会就是伏羲氏预测的界门内的威胁?
无论如何刘羽都得去看看。
当下,刘羽对身侧的袁本初拱了拱手:“渤海妖圣,破城一事事关重大,我前去助联军一臂之力。”
袁本初点了点头:“洛阳城必须拿下,有六耳妖圣出手,我等便放心了。”
刘羽也不废话,身形一动,奔赴洛阳城。
奔袭途中,刘羽体内的生命原力尽数发散,想要借此找出那一缕杀机的主人。
可这一感知。
刘羽骇然发现,这杀机似乎来自整个洛阳城。
洛阳城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砖,每一瓦,似乎都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杀机!
能将杀意附着到周围的物体之上!这该有多强大?
刘羽无法做到,甚至都无法理解。
要么,此人就是在虚张声势!
要么,此人就是极度强大!
刘羽心中得出结论。
总不能是砖头瓦片这些死物想要自己的命吧。
攻城战,由长沙妖圣孙文台的军队打头阵,刘羽潜伏其中,缓缓向着古朴的洛阳城推进。
大军距离城门还剩最后二里地。
城墙上人头攒动,刘羽极力远眺,城墙上这些士兵阵型散乱,甚至很多士兵都只是不曾觉醒的普通人。
该死!
刘羽暗骂一声。
豚贼一方强迫洛阳城普通百姓充军了!
如此一来,攻城战一定要速战速决,否则洛阳百姓难以留存。
冲!
不留余力!
刘羽陡然加速,异军突起,先行一步撞向洛阳城门。
他这一冒头,各种箭矢便如同雨点一般向他袭来。
不躲不避,刻刀舞得密不透风,将这些箭矢一一挡下。
再提一口原力,双拳同时探出,一双铁拳狠狠凿在城门之上!
城门剧烈震动,随后整个城门从城墙之上剥离,缓缓向后倒去。
“轰。”
城门轰然倒塌,抵门的士兵在这一刻统统被压成肉泥。
原力鼓荡,提一口原力在喉,刘羽猛然咆哮:“所有洛阳城守城士兵听着,缴械不杀,负隅顽抗者死!”
此言一出,城墙上立马有士兵丢下弓箭,跪了下来:“我投降,我投降,我就是富贾家中一长工,我是被逼加入守城军的。”
“噗!”
话音刚落,便有身后监军两步赶到,一刀剁下其人头。
“所有人听令!拼死守住洛阳城,半步不退,后退或投降者死!现如今外城城门已破,所有人!组成人墙抵挡!为内城,消耗联军兵力!”
“找死!”
刘羽怒喝一声,双腿一跺地面,纵身跃上城墙,大手探出犹如鹰爪,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将这名监军提了起来。
“死!”直接捏断了这名监军的脖子,刘羽继续吼道:“缴械不杀!击杀监军者赏钱银十贯,生擒者封百户!尔等莫要自误!”
说完,刘羽也不等守城士兵回应,只身冲入内城。
这些守城士兵投不投降,擒不擒监军,都不重要,城门已破,拿人命堵门也只能拖延时间!刘羽要做的是让他们拿不定主意,让他们犹豫。
而犹豫,就会败北!
外城用不了多久必破,但刘羽有更重要的事情!
因为在刚才,刘羽杀那名口无遮拦的监军之时,那一缕杀机再次从刘羽身上掠过!
它注意到刘羽了!
而刘羽也捕捉到了它!
此时内城中,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太师!外城抵挡不了多久,还请太师快做决定啊!”
说话之人乃是一青衫儒生,此时他跪在豚仲颖下手,以头抢地。
而大堂中央,一膀大腰圆大肥猪坐在中央,只是他的目光有些散乱,没有焦点。
“不会的,吾儿奉先不会败!更不会身死当场!”豚仲颖喃喃自语。
“太师!”跪在地上的李文优大喝一声:“吕将军已经死了!您已消沉两日了!吾等没有时间了!刚刚收到线报,斩杀吕将军的六耳妖圣已经破了城门封锁!要不了多久便会杀入内城!太师,您不能再犹豫了!必须立马做出决定!”
“吾等到底是逃!还是血战到底!请太师速速下令!”
李文优语速极快,难掩心中焦急,可豚仲颖眼神涣散,置若罔闻。
“不会的,不会的,吾儿奉先天下无敌!”
李文优暗叹一声,起身鞠躬,道了一声:“太师,得罪了!”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豚仲颖跟前,一双手左右开工,连扇豚仲颖两个大嘴巴子。
他乃是儒生,双手加起来也不见得有十斤气力,打豚仲颖跟挠痒痒差不多,但这么做能够有效的唤醒豚仲颖。
果然,两巴掌下去,豚仲颖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以及,懊悔。
“文优,是我错了,我不该一意孤行,是我害死了奉先。”
“文优,你我相识多年,现如今已是危急存亡之秋,你说,我等应该怎么办?”
李文优暗叹一声,倘若早听自己的,即便吕奉先死在汜水关,他们还能在洛阳城坚守一阵。
可现在,没机会了。
现在马后炮这些也没用了,当下李文优开口说道:“十八路妖圣联军破汜水,斩奉先,如今更是攻破外城,其联军气势如虹,纵然内城还有五千精兵,正面交锋也绝对不是其对手。”
“不如趁内城未破之时,我等携少帝离城,避其锋芒,只要少帝还在,天下大义就在,吾等仍是天下正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豚仲颖目光闪烁,思考片刻后说道:“好!”
“不过。”豚仲颖话锋一转:“即便我等离开,也不可白白便宜了十八路妖圣,传我令下去,黄白值钱之物统统带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
李文优沉思片刻:“好!但还不够,不光钱财不能留下,人也不能留下,否则吾等火烧洛阳,洛阳城百姓若想报复我等,必然加入联军,壮其声势,属下建议,五千精兵手持火种,见人便杀,杀一路,烧一路,只给联军留一片焦土!”
“好!”豚仲颖点了点头。
命令很快便传了下去,五千精兵在内城肆意杀戮!
反观刘羽这里。
现在,刘羽这里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他……迷路了。
杀意仅在城门杀监军时出现过一次,随后便不再针对刘羽了,重新散落在整个洛阳城之中。
这直接导致刘羽无法锁定杀意,往往发现一处散发出杀意的地方,跑过去一看,却只是外城的某一处犄角旮旯。
来来回回寻找了几次,随后刘羽便迷路了。
再加上身后黑云压境,视野范围又被压缩,刘羽现在只能依靠生命原力的感知来判断路线。
“淦,内城怎么走啊!再拖下去豚贼要跑路了。”找不到路,刘羽难免焦急,忍不住爆了粗口。
以刘羽的实力,倒是也可以一路撞墙开道,可这洛阳城里还有不少老弱妇孺。
无辜之人,总不能也同样撞死了事吧。
正犯愁呢,突然间生命原力的感知范围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长沙妖圣孙文台!
他率领的联军部队率先突破了外城封锁!
刘羽脚步一错,立马奔去!
长沙妖圣与手下3000精兵正在内城策马狂奔,突然间眼前一花,刘羽已来到他身侧。
“文台兄!可是赶往内城!”刘羽在孙文台身侧狂奔,并不妨碍大军突进。
“正是!”
“好,我与你一起!”
孙文台微微点头,也不说话,而是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向内城加速冲刺。
不多时,两人便看到了内城的城墙。
城墙不高,大约只有10米,但是令人诧异的是,城门未关,且无人防守!
刘羽和孙文台对视了一眼,孙文台眼中隐隐有些担忧。
而刘羽则是明白,豚贼最终还是做了那件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火烧洛阳城!
一瞬间!两人便冲进了洛阳城。
却齐齐被眼前人间炼狱般的景象震惊了!
火光冲天!
黑烟滚滚!
地面上的尸体堆积如山!
内城百姓的惨叫声,内城建筑的坍塌声不绝于耳。
“啊!!!!!”一具浑身燃烧火焰的躯体从一处火场中冲出,盲目的四处乱撞,乞求能够找到一处安全之地!
可哪有什么安全之地!盲目乱撞之下,居然投身进了另一处火源,随后彻底没了声息。
“救……救……我!”一个被拦腰截断的女人,双手拖着上半身在地面上爬行,见到刘羽等人,仿佛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挣扎着爬了过来,可终究,还是在半路上咽了气。
一幕幕人间惨剧如钢刀一般刮过刘羽的心神,使他眦目欲裂。
“豚贼,老子草尼玛!”
长沙妖圣孙文台叹息一声,按住了刘羽的肩膀!
“走吧,我们的目标是豚仲颖,这些人已经没救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杀了豚仲颖给他们复仇。”
刘羽渐渐冷静了下来,向孙文台说道:“你们继续前进,追击豚仲颖,我留在这里,能救一个算一个!”
孙文台稍稍沉默:“好!但是豚仲颖麾下还有5000精兵,就我目前的3000兵马,恐怕留不住他,但我亦会拼劲全力拖住他,等你到来。”
刘羽摆了摆手:“不必。”
随后猛然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指尖冒出一丝电流,随后越聚越多,最后化为一个小小的箭头。
将这枚箭头交给孙文台,刘羽冷漠的开口:“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枚箭头打在豚仲颖身上,一旦附着上去,无论豚仲颖在哪,我都可以杀他。”
光明原力的第二个技能。
【印记】
第六十章 以我凡心换天心
【印记】
刘羽根据电流的磁效应,开发出来的光明原力第二式。
不要小看这枚箭头,这样一枚箭头通体都是由刘羽体内微弱的生物电流构成的。
只要将这枚箭头打入对方体内,便能形成一道只有刘羽能够感知到的磁场。
相当于刘羽的专属烙印。
而磁场一旦成型,刘羽便只需将另一种电流打入刻刀,刻刀便能自动追踪敌人!直至将敌人斩杀。
当然,在刘羽的计划中,【印记】的作用绝不仅限于此。
如果在自己体内打入和敌人身上完全相同的电流,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根据同性相斥原理,敌人越是靠近自己,斥力越大,甚至当斥力达到某一节点之后,敌人越是靠近,越是会将刘羽向后推,永远都不可能碰到刘羽。
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现在的【印记】远做不到这种程度。
但用来追踪豚仲颖足够了。
孙文台留不住豚仲颖,但只要将【印记】打入豚仲颖体内,刘羽便能将其定位,超远距离将其斩杀!
孙文台将信将疑的接过箭头,将其替换在箭矢之上,随后向身后士兵挥了挥手,众人追击豚仲颖而去。
孙文台一走,刘羽静静站立,生命原力向外发散,良久,直奔一处建筑物而去。
“呜呜,爸爸,妈妈。”
一处低矮的民房,一个小男孩正蜷缩在水缸中。
他的父母已经被杀害了,他躲在水缸中才勉强躲过一劫。
但烈火已经将他包围,要不了多久,即使不被火焰烧死,也会因浓烟窒息死亡。
小孩子不懂这些,没有想要逃出去的意思,只是躲在水缸中兀自抽泣。
咔嚓。
木质的房梁不堪重负,重重砸落。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破墙而入,撞入屋内,挥手一拳击飞燃烧的房梁,随后双手放在水缸边沿,用力一撕,水缸如同纸张一般被撕成两半。
双手抱起这个可怜的孩子,将他藏在怀中,以后背开道,刘羽直接撞出火场。
将孩子放在一处宽阔的场地,刘羽一言不发,再次动身,冲进另一处火场。
算上刚才救出的小男孩,刘羽已经救出了13人,但是太少了,相比于内城数万的人口而言,太少了。
也太难了。
刘羽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真的太难了。
分身乏术是一点,救援的,只有刘羽一人,人手完全不够。
更关键是豚仲颖这一招实在太狠。
这处界门此时正值12月,天寒地冻,家家户户都备着棉衣棉袄等易燃物,加上天干物燥,豚仲颖哪怕只是点一把小火,也足以将整个内城点燃。
此时的刘羽面色沉重。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量。
根本救不了多少人。
但刘羽依然要去救。
就像逍遥公曾经告诫过自己。
‘保持一颗平常心,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独善其身刘羽已经可以做到,那剩余的精力便应当用在兼济天下之上。
“轰隆。”
刘羽再次撞入一处火场,这处建筑物本就已经摇摇欲坠,刘羽一撞之下,整栋建筑轰然倒塌。
屋内,两名本就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少女顿时尖叫出声。
“起!”刘羽两步上前,一肩挑起整座坍塌的房梁。
“快点,出去,在外面等我,我带你们去安全之地。”
两名少女对视一眼,矮着身子,手脚并用从刘羽撞破的洞口爬了出去。
“呼。”见到两人离开,刘羽长舒一口气。
“嗯?”突然间刘羽心有所感,望向某个方向。
远方,火光冲天的屋顶上,静静的蹲坐着一只白猫,它似乎无惧火焰的高温,只是静静的蹲坐在屋檐上,注视着刘羽。
火光蔓延,将刘羽的视线遮挡了一瞬间,再定睛看去,白猫已不知所踪。
???
刘羽满心疑惑,但来不及仔细追究,现如今救人要紧,一把推开房梁,冲出房屋,一手一个夹起两名少女,赶往安全之地。
15个。
放下两名少女,刘羽随手对两人施展了一个缓慢愈合,两人身上的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太慢了。
直到现在,刘羽才救出了15人,个人的力量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滴沥滴沥。
一滴雨水滴在刘羽脸上。
错愕间,刘羽猛然抬头,黑云已将整个洛阳城覆盖,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头顶飘落。
初时如飘絮,眨眼间便成了倾盆大雨,当头浇下,整个洛阳城的火势为之一阻。
伸出手,任由大雨将自己打湿,刘羽笑了起来,放肆的大笑起来。
洛阳城的火势,控制住了!
身后马蹄声响起,刘羽回头望去,刘玄德也率兵杀入内城,只是见到内城这副惨淡光景之后,尽数皱眉。
“刘玄德听令!”刘羽大喝一声:“孙文台已追击豚贼而去,我去助他一臂之力,尔等搜索内城,寻找受灾百姓,但凡有一口气在,都要救出来,集中一处,等我回来,统一救治!”
刘玄德听到刘羽的声音,连忙点头称是,随后转身面对手下,开始安排救援工作。
刘羽也不多说,细细感受了一番箭头目前的位置,随后跃上屋顶,也不管还未熄灭的火焰,踩着火苗,向着感应到的方向而去。
之前火势难以控制,孙文台以及三千精兵留在这里也无甚大用,甚至有可能弄巧成拙,徒增伤亡。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去追击豚仲颖。
现在火势控制住了,刘羽也能腾出手来将救援工作转交给刘玄德。
豚贼火烧洛阳城,对于他来说,是一场对于十八路妖圣联盟的报复。
但对于刘羽来说,却是一场有关心灵的救赎。
自打进了这处界门以来,刘羽几乎一路都是顺风顺水。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妖,到一路妖圣,到斩杀其他妖圣,到一句话定吕奉先麾下两万妖族的生死,到最后一个决定整个联盟都必须遵守。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刘羽能在整个十八路妖圣联盟占据这么大的话语权?
因为刘羽威望高吗?
不是
是因为刘羽的实力足够强。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刘羽强大的实力整个界门内无人能挡,所以所有人就必须将刘羽当菩萨一样供着,所有人就必须服从刘羽的安排!
虽然刘羽是站在上帝视角做出的决策,并且这些决策大多都是正确的。
但,从来如此,便对么?
整个界门,古往今来,从来都是弱者服从强者。
从来拳头大就是真理。
从来如此。
但是对吗?
不对,刘羽已经找到了答案。
拳头大不是真理,道理大才是。
从不见以力服人,唯有以理服人!
整个洛阳,数十万普通妖,刘羽起兵足够早,所以外城逃过一劫,但是内城呢?
内城的人就该死吗?
只想活着,有什么错?
什么都没做就要死?凭什么?
在独自救援的过程中,刘羽抛开了自己六耳妖圣的身份,将自己代入了洛阳城的普通妖之中。
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做任何事,没有支持豚贼,没有反对豚贼,没有妄议朝政,更没有起兵抗争。
就因为豚贼,或者豚贼座下某个人的提议,他们就要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如果是你,你甘心吗?
之前刘羽站在掌权者的角度,视野狭小,看不见,也做不到。
但现在,刘羽将自己代入普通百姓,才深刻的感觉到,那种人微言轻,生命不受自己控制,性命朝不保夕,在乱世中左右飘摇的恐惧。
直到此刻,刘羽站在普通人的视角,才真正体会到那句话:兴亡苦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如果这天下兴亡百姓皆苦,那在百姓不苦之前,这天下不许兴!也不许亡!
每个普通人都有活着的权利!无人可以剥夺!
这就是刘羽的道理,要讲给这处界门内,所有权贵听!
“轰隆隆”
天空中响起一个又一个闷雷,雷霆划过,将整个洛阳照亮。
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静静的蹲坐在洛阳皇城的屋檐上,低着头,注视着下方在屋顶上狂奔的刘羽。
长长的毛发迎风飘扬。
“轰隆”
雷霆再次闪过,将整个洛阳城照亮。
再次定睛看去。
白猫已经不见了。
第六十一章 但求速死已是极乐
刘羽这边正在极速追击。
而另一边。
孙文台和豚仲颖两大部队已经交锋。
暴雨之下,尽管地面泥泞湿滑,对于作战大大的不利,但孙文台却已经发动了两拨攻势。
两次都是从侧翼发动攻击,可奈何豚仲颖一心一意只想跑路,只是将孙文台击退,却并不恋战。
“豚贼!你在洛阳城犯下滔天大罪,无论逃到哪儿,吾联盟大军都势必要将你铲除,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让我一刀结果了你,给你个痛快!”
马背上,孙文台策马高呼,声音居然隐隐盖过了雷声!
豚仲颖被孙文台这话气的够呛,可又不敢停下和孙文台硬拼,怒骂道:“文台小儿,倘若吾儿奉先健在,取汝项上人头不过探囊取物,就凭你,也敢大放阙词!”
骂归骂,气势不能输。
但骂完,豚仲颖还是向李文优询问道:“文优,这文台小儿在吾等身后吊着,实在难安,可有良策退敌。”
李文优沉思片刻:“吾有一计,不敢说退敌,但也可让孙文台投鼠忌器,现如今,孙文台是想将吾等牵制,拖延时间,不如我等在其下次进攻之时,直接调转马头反打,杀他几百人,如此一来,孙文台再想进攻恐怕就得掂量掂量了。”
豚仲颖微微思忖,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传令下去,倘若孙文台再次进攻,吾等将士便拼命杀敌。”
李文优领命,稍稍勒马减缓速度,便向身后将士们下令去了。
至于孙文台,两次侧翼打击失败其实对他影响并不大,对于他来说,只需要将六耳妖圣给的箭头射在豚仲颖身上就行。
只是一来与豚仲颖相去甚远,二来豚仲颖被死士重重包围,所以一直不曾找到机会。
挥手召来随行副将,孙文台压低声音说道:“告诉将士们,准备下一次进攻,进攻之时,不惜一切代价接近豚仲颖,这一次,绝不能让他走脱了。”
安排妥当,孙文台一夹马腹,全军加速冲刺。
孙文台打头阵,三千大军紧随其后,阵型犹如一把尖刀,直取豚贼五千大军腰腹,要将这队人马拦腰截断,一分为二。
‘尖刀’毫无阻力的刺入豚仲颖军阵。
对于孙文台来说,他的目的,是拖延豚贼进程。
但豚贼这一轮的策略却不是撤兵,而是重创孙文台。
一时间,孙文台虽然攻入豚仲颖军阵腹地,却也使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围。
豚贼勒马,停下脚步,盯着孙文台大笑起来:“文台小儿,这次你插翅难逃,留下命来!”
语毕,大手一挥,五千精兵前压,将孙文台三千将士团团围住,兵戈碰撞之声不绝,大战一触即发。
豚仲颖甚是满意,抚须大笑。
正在这时,孙文台阵中,人群中央一道身影纵身而起,跃至半空,挽弓犹如满月,长弓之上,一枚箭矢吞吐雷霆。
孙文台也不是傻的,两次侧翼破阵都未立寸功,怎得偏偏第三次破阵就这么容易?
一瞬间,孙文台便明白了豚仲颖的意图,无非是个‘请君入瓮’罢了。
好在孙文台身经百战,当下将计就计,主动进入豚仲颖的全套,谋得了一箭直取豚仲颖的机会。
“嘣……”
弓弦震动,一道箭矢直奔豚仲颖门面而去。
“太师小心!”
李文优为人小心谨慎,并不会因为围困住了孙文台而大意,所以孙文台射箭之时,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猛的一把推向豚仲颖,可他却高估了自己气力,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而豚仲颖却是一个三百来斤的大胖子,再加上稍稍慢了一步,最终也只能把豚仲颖身体推得轻微摇摆。
但还是救了豚仲颖一命!
这支箭本是射向豚仲颖额头,但得益于李文优这一推,箭矢最终也只是射入了豚仲颖的左眼。
“啊!”
豚仲颖疼痛难当,跌落下马,满地打滚,浑身污泥。
“啊!孙文台!我要将你扒皮抽筋!”
也就在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亮晃晃将整个战场照得好似白昼。
闪电过后,天地之间又慢慢回归黯淡。
天边,又有滚滚雷声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
伴随着雷声,一柄通体透亮的刻刀乘风驭雨,划破天际,直奔豚仲颖。
刻刀势不可挡,直接将豚仲颖的贴身护卫一刀扎透,随后余势不减分毫,一刀扎穿豚仲颖的咽喉,将他钉在地面。
“豚!
仲!
颖!”
刻刀甫一将豚仲颖钉在地上,远处又传来一声怒吼。
刘羽雨中狂奔,身影由远及近,临近战场之时,双腿一踏,高高跃起,一跳飞跃整个战场,重重砸落在豚仲颖面前。
“杀!”豚仲颖身边七八个护卫一把扯开李文优,拔剑便刺。
刘羽已是怒极,大喝一声:“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双拳探出,整个人旋转一周,连出数拳,七八名豚贼护卫的脑袋被挨个打爆,渣都没剩下。
数个围绕刘羽的无头尸身向后倒去,如同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手一招,刻刀飞了回来,如同罗盘一样被刘羽托在掌中,刀锋直指豚仲颖。
“既然落在我手里了,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你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我会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满清十大酷刑,你不需要明白满清是什么意思,但你会明白什么叫‘但求速死已是极乐’。”
说完,刘羽直接踩断了豚仲颖双手双脚,随后拉起豚仲颖一条腿,如同猎户拖着猎物一般前行。
不用担心豚贼会死,有刘羽在,他想死都难。
而豚贼麾下五千精兵,见到豚仲颖都已是这副模样,也失了战意,一个个战战兢兢,跪伏在地。
“吾等………吾等……投降。”
刘羽眼睛微微眯起,从身侧随便抓起一人,问道:“火烧洛阳,屠杀平民,你有没有参与。”
被点名那人双股打颤,连连摆手:“我……我……没……”
不等他把话说完,刘羽直接挥拳打爆了他的脑袋。
“你撒谎!你杀了六个!”
在刘羽面前撒谎,简直可笑,刘羽会读心术的!
对于同为绝境的觉醒者,读心术或许确实不太好用,但对于这种都还没进入绝境的觉醒境觉醒者,那读心术可是一读一个准。
刘羽甩干拳头上的血迹,提着豚仲颖环伺四周,大声喊道:“孙文台,将这五千精兵押回去,听候发落,我有言在先,不曾纵火洛阳,不曾屠杀百姓者可活,其余的统统都要死,若不想受尽折磨,现在便可自裁于此!”
豚仲颖麾下五千精兵尽数沉默,突兀的,人群中有人说道:“与其受辱而死,吾等不如拼死一搏,兄弟们!杀!”
一时间,这五千兵马蠢蠢欲动。
“好!如你所愿!”
刘羽目光微冷,生命原力微微一动,刻刀在掌心划开一道血线。
突兀的,手中燃起一把血红长刀。
长刀一挥,数十人,连同刚刚说话之人一同拦腰斩断,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无数人对刘羽怒目而视。
“暴徒!许多人方才并未出声!为何要一同斩杀!”有人大声质问刘羽。
而回答他的,只有刘羽手中的火焰长刀。
又是一刀。
又是数十条人命。
但这一次,没有人再出声了。
刘羽收刀,静静站立。
“我说过,尔等助纣为虐,死不足惜,你们不会以为投降了就能让我网开一面吧?那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不曾参与纵火杀人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参与者,我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但求速死已是极乐!”
浪子回头金不换?
杀人凶手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他虽然失去了生命但是他获得了自由?
道德绑架?
法不责众?
不存在的。
错就是错,改完就完了?
谁来为死伤者买单?
冤有头债有主,刘羽不会放跑他们任何一人。
刘羽环顾一圈,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吱声了。
而刘羽却是微微皱眉,出声问道:“李文优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