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司机小刘不高兴
“叫什么名字?”老大夫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看着婷婷问道。
“张婷。”婷婷回头看了一眼肖彬,轻声说道,脸上微微泛红。
“多大了?”老大夫又问道。
“18。”张婷略停了一下,开口说道。
老大夫认真看了看片子,说道:“骨头没有事,就是扭伤了。开点樟脑酒回去抹抹,有个半个月差不多就能走了。”
“啊?还需要半个月啊。”张婷满脸不情愿地说道。
“知足吧,你这算是轻的,要是重一些,可能就不是半个月了。”老大夫收起了病历,刷刷点点写好了处方,递了过来,显然准备结束谈话了。
肖彬连忙伸手接过了处方,又扶起了张婷,说道:“咱们先出去吧,后面还有病号呢。”
肖彬把张婷扶出了诊室,把她扶到旁边的长椅子上。
“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取药。”肖彬说完,朝着药房走去。
“给你钱!”张婷在后面喊道。
“没事,我这儿有。”肖彬头也不回地说道。
肖彬取了药,走回了诊室走廊。后面传来惶急地声音。
“婷婷!婷婷!你在哪啊?你怎么样了?”
两个人快速从肖彬身前跑过,其中一个衣着得体,看上去很有身份的中年妇女,声音正是她喊出来的。
另外一个是青年人,身材挺拔,一身黑色列宁装,紧跟在中年妇女身后。
“妈,你别喊了。我在这呢。”张婷站起来,红着脸说道。
中年妇女快步走到张婷跟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问道:“婷婷伤到哪了?没事吧。”
候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这边,张婷面孔通红,小声说道:“我没事,就是上楼梯不小心,脚扭伤了一下。”
“脚扭伤了?让我看看问题大不大!”说着话,中年妇女就要弯腰。
“妈!你干什么啊。”张婷红着脸说道:“已经看过大夫了,没有事,就是软组织挫伤,抹几天药就好了。”
肖彬静静地站在后面,看着他们几个,没有说话。
“就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张婷用手一指肖彬,红着脸说道。
中年妇女转身望向肖彬,肖彬连忙笑着向前一步,将手中的樟脑酒递了过去。
“阿姨好。”肖彬客气地招呼道。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肖彬,年青人上前一步,接过了樟脑酒。
“你和婷婷是一个单位的?”中年妇女笑眯眯地说道。
肖彬还没有回答,张婷已然在旁边说道:“妈,你干什么啊!查户口啊!”
肖彬连忙说道:“小张同志,既然阿姨已经来了,那我就先回去,我还得去接厂长他们呢。”
肖彬说完,冲着中年妇女一点头,转身走了。
“哎,肖彬,还你的药钱。”张婷在后面喊道。
“没事,不着急。我得赶紧回去。”肖彬边说边朝着外面跑去。
肖彬正要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和杨厂长正好走了个对脸。
杨厂长跟在一位身材高大,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看上去更加气派的人身后。
“肖彬!婷婷呢?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杨厂长一见肖彬,立刻大声问道。
“啊,她在一诊室,骨头没有事,只是扭伤了。她母亲来了,还有一个年青人,我看也用不着我来帮忙了,所以就想着去接您呢!”肖彬连忙说道。
杨厂长点了点头,说道:“那正好,你回去把罗主任和何雨柱他们接回去吧。”
杨厂长说着话,却并没有停步,肖彬回头又跟着杨厂长走了几步,问道:“那您怎么办?”
“不用管我了。”杨厂长看了一眼前面那人,低声说道。
肖彬不再跟着向前走,几个人步履匆匆地奔向一诊室。
肖彬转身出了医院大厅,走向吉普车。
轧钢厂。
一个小时后,肖彬将车停到了厂办公楼前面。
肖彬抬手腕看了看表,正好下午四点。
居然在医院忙了这么长时间。
许大茂和傻柱率先从吉普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下来的是于海棠。
“挤死了!没看出来许大茂,你居然这么胖!”于海棠笑着和许大茂说道。
她和傻柱不熟,和许大茂工作还算对口,都归宣传科管,所以就拿许大茂开起了玩笑。
“肖彬,把吉普车开到车库,来办公室一趟。”罗主任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冲着肖彬说道。
“好的。”肖彬点头表示明白。
“兄弟,知道车库在哪吗?”毕竟是傻柱,知道肖彬是第一天上班,对他还挺关心。
“我带你去。”于海棠拉开副驾驶的门就上了车。
“姐,我知道车库在哪。我也是咱们厂的子弟,甭说别的,就是洗澡也来过几十次了。”肖彬笑着说道。
“走吧,我怕你迷路。”于海棠吃吃笑着说道。
肖彬笑着摇了摇头,启动汽车,开向车库。
“肖彬,可以啊!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露了一手!这估计直接就留汽车班了吧?”于海棠笑嘻嘻地看着肖彬说道。
肖彬可没有于海棠想得那么简单,他可不是十七八岁的懵懂少年,在前世,他也是饱经风霜,受过社会的毒打!他没有那么天真。
给厂长开了一次汽车,就此改变自己的地位?!
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啊!
小车司机?那可不是光有技术就行的!
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吧!
肖彬笑着说道:“今天不是报道碰巧赶上了吗。我们还没有学习呢,学完了习还有实习呢,谁知道最后分哪?不过不管分哪不都还是在咱们厂?分哪都成。”
于海棠点了头,颇为赞同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认为只要能进咱们厂就行。”
说话间,到了车库,肖彬把车停好,下了车,却发现车边站了一个人,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司机小刘。
于海棠下了车,一眼也看到了小刘,笑着说道:“哈哈,怎么样,肚子好点了没有?准是昨天吃独食,没有叫我,所以今天拉肚子!”
小刘见于海棠和他开玩笑,绷着的脸尴尬地笑了笑。
随后望向肖彬,眼神又冷了下来。
16.有空来找姐姐玩
肖彬根本就不理会小刘杀人一般的眼神,笑着对于海棠说道:“海棠姐,我先去办公室了,罗主任还在那等着我呢。”
肖彬说完,从小刘身侧绕了过去,径直朝办公楼走去。
“这孩子,着什么急啊!咱俩一路,我也得回广播室放东西。”于海棠快步从小刘身侧挤过,跑向肖彬。
“站住!”小刘冷冷地叫道。
于海棠停住了脚步,肖彬连理他都没有理他,毫不停步。
“你是在喊我吗?”于海棠有些诧异地问道。
小刘马上露出笑脸,腼腆地说道:“不是,不是,我是叫那小子!”
说着话,小刘用手一指肖彬。
“他啊?你叫他干什么?人家今天第一天报道,就帮了你一个大忙!是不是想请人家吃饭?我也去啊!不叫我,到时候还让你拉肚子!”
于海棠说完,抿嘴一笑,转身就走,两条大辫子甩出了漂亮的弧线。
小刘人都看痴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熨烫笔挺的蓝裤子和擦的锃明瓦亮的黑皮鞋,不由得撇了一下嘴,随后快步跟上。
肖彬径直走进办公楼,上楼的时候于海棠终于追了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走这么快!让我这通追。”于海棠和肖彬并行,略微喘着粗气说道。
“于阿姨,年龄大了,体力就是跟不上了哈。”肖彬笑着戏谑地说道。
脸上笑容灿烂,宛如阳光少年在开玩笑。
于海棠瞪了肖彬一眼,但是不知为什么,在轧钢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厂花一朵,从来没有吃过难听话的她,居然对肖彬发不出脾气来。
“德性!”最后于海棠还是白了肖彬一眼,轻轻地说道。
广播室在二楼,办公室在三楼。
到了二楼于海棠准备拐弯,指着广播室的牌子,笑着对肖彬说道:“肖彬,姐姐在这屋,有空来玩啊。”
肖彬听了一激灵,总觉得这句话有哪个地方不对,但是他可不敢说。
“嗯。”肖彬点了点头,准备上楼。
“哎!”于海棠在后面叫了一声。
肖彬停住了脚步,眼睛望向了她。
“你说你又不让我叫你小孩,我总不能天天叫你大名吧,你说我该叫你什么?”于海棠歪着头看着肖彬说道。
肖彬想了一下,说道:“院里的人都管我叫二子。”
于海棠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叫,听着跟儿子似的,人家连朋友还没谈呢,哪来的儿子。”
肖彬心头一万只羊驼奔腾呼啸而过。
“有了,我就叫你小彬子吧。”于海棠突然笑着说道。
“小彬子?!你妹,你才是太监呢!”肖彬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管于海棠听不听得懂,开口骂道。
于海棠哈哈大笑,指着肖彬说道:“哈哈哈,我不管,我就叫你小彬子了以后!”
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放肆而又做作的笑声。
两个人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跟在后面的小刘。
“哈哈!小彬子,不错!小彬子,快还你家刘大爷的钥匙。”小刘在后面故意夸张地大笑着说道。
“滚犊子!谁找你要的钥匙你找谁还!”肖彬冷声说道,瞪了一眼于海棠,转身上楼。
于海棠顿时后悔,她原想和肖彬开玩笑,借此拉进和肖彬的距离,结果全让小刘给搅和了!
“刘鹏!怎么回事啊你!我们开玩笑,你在旁边起什么哄!和你很熟吗!无聊!”
于海棠无处发火,逮着小刘一顿排渲,随后开了广播室的门,走了进去。
刘鹏见于海棠生气,也顾不得再追肖彬了,连忙跟了上去,低声下气地说道:“不是!海棠你听我解释!”
“咣!”
广播室的门重重关上,让刘鹏吃了一个闭门羹。
肖彬上了三楼,进了办公室的门,里面除了罗主任,一个人也没有。
肖彬把汽车钥匙放在了罗主任的办公桌上,环顾了一圈,问道:“我们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见?”
罗主任微愣了一下,已然明白,肖彬是在问和他一起报道的那几个人。
“啊,今天不过是报道,都让他们先回去了,明早八点,职教科开始学习,为期一周。”
罗主任说完,亲切地看着肖彬,问道:“小肖,知道职教科在哪吗?不知道的话,我带你认认门。”
“知道,职教科的阶梯教室不就在放映室的上面吗。”肖彬笑着说道。
“行啊,小子。不愧是咱们厂里子弟,门清啊。”罗主任笑着夸了一句。
小刘大摇大摆地进了门,从桌上一把抓起了汽车钥匙,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肖彬,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小刘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出门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没长……”
“哎呦,杨厂长啊,真对不住。我没长眼睛。”
刘鹏看到撞到的人是杨厂长,马上满脸谄笑着说道。
杨厂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慢着点!这么大的人了,干什么事还这么冒冒失失!”
刘鹏赶紧陪着笑脸说道:“是是是,今后一定慢着点,我就是性子急了点。”
“性子急?干工作我怎么没见你性子急?那么的四平八稳?”杨厂长仍然不高兴地说道。
刘鹏颇为尴尬,脸上哭笑不得,站在那里,也不敢走,有些手足无措。
杨厂长看了刘鹏一眼,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怎么样?肚子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刘鹏嗫嚅地说道。
“以后吃东西注意着点,甭跟着……”说到这里,杨厂长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那些野味啊什么的少吃!白菜豆腐保平安!”
杨厂长说完,又瞪了刘鹏一眼,这才进了办公室。
刘鹏冲着杨厂长背影悻悻地点了点头,转身也走了。
“杨厂长,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肖彬见杨厂长进门,这才开口说道。
“好好!今天可是多谢你了啊。下了车间好好干,我看好你!”杨厂长笑着说道。
“哎!”肖彬答应了一声,冲着杨厂长和罗主任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杨厂长看着肖彬走出楼道的尽头,这才转头问道:“这批驾驶员学习的名单报上来没有?”
“还没呢,这事李副厂长负责。”罗主任说道。
“嗯。等报过上来的时候,我审一下。”杨厂长说完,走向斜对面自己的办公室。
“是!”罗主任在身后恭谨地答道。
17.我就是一孩子
肖彬离开了办公室,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食堂找傻柱。
食堂最忙的时候是中午,其次是早上,最后才算得上晚上。
职工们基本都中午在食堂吃饭,至于早上,大多数职工都是在家里吃过来的,也就是住宿舍的几个小年青,早上在食堂吃饭。
这些小年青们下午下了班,基本上没人在食堂吃饭。都是三五成群的到隆福寺或者大栅栏吃小吃去。
尽管现在的小吃不怎么尽人意,但是毕竟也算个调剂不是。
所以平时傻柱基本上下午都不在食堂,早早地就回了四合院,或者满四九城溜达。
一个单身汉能干什么?无非是吃点喝点。悠悠转转,拾个变蛋之类的。
原本今天傻柱就不用回厂子里了。
但是时间刚过四点,毕竟离下班还早着呢,再说了,车里又不是仅仅罗主任和傻柱两个人,关键还有许大茂和于海棠呢。
傻柱不傻,他也知道人多嘴杂的道理。
所以也就跟着大伙回到了厂里。既然回到了厂里,那就到食堂去看看。
一回食堂,就看到马华满是兴奋地神色。傻柱一愣,想着这小子摊上什么喜事了?
随着这批招工,食堂也有一个转正的指标。傻柱也正在替马华运作。
毕竟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能够帮忙解决就帮帮忙。
“马华,什么事这么开心?”傻柱笑着进了厨房后厨。
“哎呦,师傅!”马华见傻柱进来,连忙把椅子帮了过来,随手递过来了傻柱招牌式大茶缸。
傻柱点了点头,并没有先坐,而是先接过了茶缸。
“渴死我了!好家伙,今天溜溜忙了一天,根本没有来的及喝水。”
傻柱说着话,端起了茶缸泯了一口,眼睛一亮。
“什么茶这是?不像我那高碎啊!怎么这么香?”傻柱有些惊疑地说道。
“前门第三供销社,进了些龙井,而且还不要副食券。我给您称了一两,您尝尝和高碎有什么不一样。”马华恭谨地说道。
“这两样哪能一样啊!这不是打镲吗。高碎和龙井比?这不是扯吗!这要是喝习惯了,哪淘换去啊。”傻柱摇了摇头,放下了大茶缸。
“师傅,只要您喜欢喝!第三供销社再进龙井,我指定给您包一两!”马华笑着说道。
傻柱听了也有一些感动,摆了摆手说道:“心意我领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咱们啊,还是高碎吧,这龙井尝尝知道什么味就得了。”
马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师傅,刚才秦师傅来找你了。”
“淮茹?她找我什么事?”傻柱眼睛一亮问道。
“也没什么,说是他妹妹……”
“京茹?”
马华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傻柱打断了。
“不知道,就是说他妹妹星期天要来城里。说是给你介绍的朋友。”马华说道。
“太好了!秦姐终于愿意了。”傻柱略带着兴奋说道。
“秦淮茹愿意你什么了?瞅把你给乐的。”刘岚正好掀帘子进来,戏谑地说道。
“什么啊,哪跟哪啊!秦淮茹同意把她堂妹秦京茹介绍给我了。”傻柱得意地说道。
刘岚一愣,随后不高兴地说道:“那人家林丽怎么办?”
傻柱翻了一眼刘岚,无所谓地说道:“那有什么啊!不过是才见了一面,又没有着她!有什么怎么办的。”
傻柱无论是在食堂,还是四合院,别的本事没看见,但是耍起混不吝,却是相当有名气。
刘岚也有些怕他,不仅仅因为傻柱是组长,更多的因为傻柱那混蛋脾气。
“有什么啊!再好也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刘岚不屑一顾地说道。
“姐姐,那是你没见过秦京茹!那姑娘长得,俊的就跟一朵花似的!还真是应了山沟里飞出金凤凰了!”傻柱冲着刘岚得意地说道。
“你见过!还不是听秦淮茹给你吹的,就秦淮茹那嘴,最能吹!”刘岚仍是不服气地说道。
“丫知道什么啊!我怎么就没见过!上次秦京茹进城着秦淮茹要钱,秦淮茹没钱,还是我看小姑娘可怜,给了她两块钱。”傻柱得意地瞥了刘岚一眼说道。
“呦呵,够大方的啊!你们胡同可怜的穷亲戚多了去了。比方说韩家,罗家,那日子可过得都不如秦家,怎么也没见你去帮衬一把啊。”刘岚鄙夷地看了一眼傻柱说道。
“废话!我帮衬的过来吗!就秦淮茹一个就快帮不起了。”傻柱不高兴地说道。
“不过这秦京茹可真心漂亮!那小脸蛋,我什么都不就,都能看上一天。”傻柱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副痴迷的模样。
“瞅你丫那臭德行!”刘岚终于忍不住了,不高兴地说道,拖把重重地怼到了桌子腿上。
肖彬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傻柱在夸秦京茹,听了心中一咯噔!
这个熊傻柱,有没有一点准!
说好了晚上和人家林丽约会,这一会儿又惦记上秦京茹了,要说这脚踩两只船的本事,不用教就会了。
“夸谁呢,这么漂亮?阿诗玛啊?”
电影《阿诗玛》当时正在热映,肖彬就拿她开了玩笑。
“秦京茹啊,秦淮茹的妹妹!二子,你是没有见……”
傻柱见是肖彬,立刻激动地说了起来,但是刚一开口,就被肖彬给拦住了:“秦京茹?也招进咱们厂了?”
傻柱一愣,疑惑地说道:“没有吧,这倒是没有听说。”
“不会吧。秦淮茹怎么进了咱们厂,他妹妹怎么就进不了呢!”肖彬疑惑地说道。
傻柱听了一乐,拍了拍肖彬的肩膀,得意地说道:“我的傻弟弟,在一个院里住着,连这个都不知道?哥哥我给你讲讲。秦淮茹顶的是贾旭东的班,要不然她们娘几个,现在还是……”
傻柱说到这里一下子愣住了,神色也有些暗淡了下来。
肖彬一副不解地模样,问道:“你倒是说啊。我就是一孩子,咱们院里的事,谁会给我说啊,你正好给我讲讲。”
看着肖彬一副八卦模样,傻柱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唉,要是老贾在的话,估计他们家日子比现在还要难过。”
“不能够!秦淮茹他们都有户口,也有粮本。整个贾家就贾张氏没有户口,日子又能难到哪里去。”肖彬不服气地说道。
傻柱没有再说话,而是抬头看了看挂钟,说道:“差不多了,这个点林丽该下班了。我得去接她了。”
说着话,傻柱快步走出厨房。
肖彬笑眯眯地看着傻柱,心中想到还行,这厮还不算傻。
18.秦淮茹的最后一张王牌
肖彬看着傻柱远去的背影,心里说到这厮不傻啊!虽然患得患失了一些,不过活得倒是蛮实在的。
林丽所在的前进搪瓷厂,是区办工厂。虽然也是国营,但是论起规模来,可比不上第三轧钢厂。
厂子不大,普普通通的大门,也没有门楼。
傻柱站在马路对面,心中隐隐有些瞧不起。
“铃……”
下班铃声拉响了,大门缓缓打开,工人们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傻柱惊奇地发现,出来的工人,几乎都是女工,只有偶尔出现一个男工人。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女工?谁在这上班,那不是幸福嘚儿了!”
傻柱胡思乱想着,看着从厂子里和一个年青女工一起走出来的林丽。
林丽一出门就东张西望,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傻柱。
林丽脸上露出了笑容。身边那女孩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傻柱,笑着问道:“丽姐,这人谁啊?”
林丽羞涩一笑,拉出了被女孩㧟着的胳膊,笑着说道:“罗乐,你先回家吧,今天我就不陪你了。”
女孩罗乐笑着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傻柱,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林丽姐谈对象了吧。”
林丽不好意思地推了罗乐一把,笑着说道:“就你聪明!赶紧回家吧。”
罗乐笑着走了,临走之时,又好奇地看了一眼傻柱,两支马尾辫一甩一甩,仿佛在跳舞。
傻柱将眼神从女孩身上收回,望向林丽。
林丽微笑着过了马路,站在傻柱对面。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林丽笑着说道。
“那不能够!咱们不是昨天说好的吗。”傻柱信誓旦旦地说道。
林丽眼波流转,瞥了傻柱一个白眼,把傻柱看得心神一晃。
林丽长得不漂亮,最动人的莫过于眼睛。
主要是她的眼睛特别灵动,一颦一笑,对于那种经常流连花丛的翩翩少年,可能不起什么效果。
但是对于老光棍傻柱,那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毕竟对于看得见吃不着,远没有触手可及更加实惠了。
“瞧,我给你带什么了!”傻柱突然大声说道,手从后面伸了出来,麻纸中包了一大坨,仍在冒着热气。
“烤白薯!”林丽吃惊而又惊喜地叫道。
一大块烤白薯。
而且还是红瓤的白薯。冒着热气,一股香甜味道扑鼻而来。
“哎呀。在哪买的啊!很久没有吃到烤白薯了。”林丽高兴地说道。
林丽高兴是真的,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吃烤白薯。
但是烤白薯平时却只有在电影院附近才有卖的,而且还得是放电影的时候。
然而电影却一般都在晚上放映,所以说白天吃到烤白薯很难。
“哪有卖的啊!这是我自己烤的。临出门才拿出来的。”傻柱略带着得意说道。
林丽吃些烤白薯,和傻柱并肩行走在马路上。
“咱哪吃啊?”傻柱看了看手表问道。
“我这一块烤白薯基本就饱了。”林丽嘴里含着烤白薯,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还有我呢。”傻柱撇了一下嘴说道。
“哎呦喂,光顾吃白薯了,怎么把你给忘了。”林丽调皮地看了一眼傻柱,眼波流动,颇为动人。
傻柱身上有些发紧,嘴唇发干,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这都是什么人啊!有了烤白薯,就把我给忘了。”
林丽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请客吧!你看咱们去哪吃啊。”
“哪能让你请客啊!怎么着我也是大老爷们!你想吃什么?”傻柱豪气地说道。
“我烤白薯都快吃饱了。”林丽说道。
“那就来点小吃。隆福寺灌肠怎么样?现在改名字了,和你们厂名字一样,前进小吃店。”傻柱笑着说道。
“成啊!听你的,你最会吃了。”林丽笑着说道。
“干嘛啊,有这么夸人的吗?听着怎么像是骂人啊!”傻柱瞥了一眼林丽说道。
“走吧。”林丽咯咯笑着,自然地挽起了傻柱的胳膊,两个人慢慢朝着长街尽头走去。
灌肠很好吃,还是原来那个味道。两个人吃得十分开心。
林丽虽然已经吃了一个烤白薯,还是仍然吃了不少灌肠。
胡同口。
林丽有些依依不舍,傻柱也有些留恋,原来恋爱的味道是这样的,就是不舍得离开。
“明天你有空吗?”傻柱说道。
“有啊,你呢?”林丽说道。
“那我还接你下班吧。”傻柱又说道。
“好啊。”林丽回答道。
“明天想吃什么?”傻柱又问道。
林丽歪着头想了一想,突然笑着说道:“要不明天你给我做饭吃吧。”
“啊?是这样啊。”傻柱微微一愣。
“怎么,不行吗?”林丽笑着问道。
“没有!那就这样,明天晚上,咱们到我家,我给你做几道菜尝尝,再喊上肖彬,咱们好好喝一顿。”傻柱说道。
“肖彬?!是谁?!”林丽一愣,略带着警惕地问道。
“就是那天咱们一起逛公园那小孩。”傻柱说道。
“噢!原来是他啊,他不是叫二子吗?”林丽笑着问道。
“人家就没有大名啊。”傻柱也笑着说道。
“人家还是一孩子,你再把人家给灌醉了。”林丽说道。
“哪啊,已经进我们厂了,而且那孩子神着呢,居然会开汽车。”傻柱说道。
“真的啊。”林丽说道。
两个人没话找着话说,谁都不愿意先提出回去。
直到二人都没有了话题,林丽眼神中有一些不舍,终于说道:“太晚了,该回去了。”
“嗯,该回去了。”傻柱点头说道。
林丽慢慢地走进了胡同,不时地回头和傻柱打着招呼。
傻柱也不时的挥手,夜色中颇有风度。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很晚,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面,只有昏暗的路灯微微透出一丝亮光,将傻柱身影拉的很长,宛如大个子。
傻柱悄无声息地穿过前院,走进了中院,抬腿上了自家台阶。
秦淮茹隔着窗户看着傻柱,心中一团烦闷的思绪充斥心中。
这么晚才回来!
秦淮茹心中感到一丝不安,她感觉到傻柱这张长期饭票,正在越飘越远。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跟个特务似的,看什么看。在那作什么妖呢!”贾张氏抬头看了一眼秦淮茹,不满地说道。
秦淮茹没有心情和贾张氏吵嘴,心中想着得快些把秦京茹领来了!
秦京茹,是秦淮茹对付傻柱的最后一张王牌。
19.不能动的三块钱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再次早早的起来,趴在窗户上,观察着傻柱家。
贾张氏面色阴沉,三角眼中露出狠毒之色。
“啪!”
鞋底子重重地摔在了针线笸箩里。
“秦淮茹,我给你留着面子呢!见天趴在窗台上,看一个光棍的房间,你都馋成这样了!”贾张氏恶狠狠地说道。
秦淮茹脸色铁青,没有答话,眼睛依然目不转睛的望着傻柱房间。
差不多这个点该出门了。自己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只待傻柱经过一大爷门口,自己立刻出门叫住他,两个人一起上班。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去了。
“你还要脸不要脸!”贾张氏见秦淮茹不搭理自己,恶狠狠地骂道。
“吱扭!”
傻柱的屋门开了,傻柱从屋里出来,秦淮茹心内一阵激动,也拎起了放在五斗柜上的小包。
咦!
不对啊!
傻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下台阶,从中间甬道走过来,而是顺着左侧游廊走了过去。
秦淮茹一下子明白了,脸上一冷,这是准备朝后院去啊!
大清早傻柱跑后院干什么?和许大茂掐架?不应该啊!
对了,一定是为了肖彬!
秦淮茹想起肖彬,心中气都不打一处来,你说这孩子是故意?
肖彬毕竟是一孩子,哪里有那份心机!
但是这熊孩子说话,句句捅人肺管子,想不咳嗽都难!
而且最关键的是肖彬这孩子还惹不起!
肖望海在四合院的地位超然,虽然不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但是管事大爷管不了的正经事,人家肖望海全能管。
这样的人谁愿意得罪。莫说人家肖家事事占理,哪怕是不占理,院里人也会向着肖家说话。
原因无他,谁让用得着人家肖望海呢。
再说了,人家肖望海家姑爷是铁路上的列车员,出个门方便极了,带个东西、买个票什么的,你能保证用不着?
所以在院里,肖家的人很受院里的人尊重。
对肖家的报复,秦淮茹仅仅敢在气头上的时候,朝着地上泼一盆水而已!
“看够了没有!还不赶紧去做饭!棒梗该起床上学了!你说我们贾家怎么找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贾张氏见秦淮茹不理自己,更是恶毒地骂道。
傻柱去了后院,贾张氏又恶毒地谩骂,秦淮茹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我要脸,但是我更要钱。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甭说是吃饭,连你那三块钱可能都没有了!”秦淮茹瞪着贾张氏一样凶狠地说道。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要动自己的三块钱,立刻就像被拔了毛公鸡一样,蹭的一下,就从炕上跳了下来。
“想动老娘那三块钱?!门都没有!秦淮茹,你要是敢少给我一分钱,我就告到工厂!告你虐待老人!”
贾张氏跳着脚,大声喊道。恨不得让全院的人听到。
“喊啊!大声喊啊!再大点声,让全院都听见!”秦淮茹冷冷地说道。
“怎么了?嫌丢人啊?我不怕!我一个孤老婆子怕什么丢人!”贾张氏嗓门更大了。
“没事。让大家都过来。听听那三块钱是怎么回事!二十七块五的工资,三个孩子上学,你吃得还是议价粮!让大家算算账,我每个月是怎么抠出三块钱给你的!”秦淮茹略提高了一点嗓门说道。
贾张氏立刻蔫了,颓然坐在炕上。
“现在咱们家已然到了最难的时候了!如果傻柱相亲成功,以后就甭打算让他再资助咱们家了!你要是在这么闹下去,我可就什么事都不办了!大家等着一起挨饿!”
秦淮茹见一提三块钱,贾张氏立刻气焰顿消,趁热打铁冷冷地说道。
“那你就想趁此机会嫁给傻柱?那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贾张氏明面上气鼓鼓,其实很心虚地说道。
秦淮茹鄙夷地看了一眼贾张氏,平时道貌岸然,一副长辈模样,到了事上,还不是先是想到了自己。
“省省吧,有三个孩子和您压阵,有哪个男人敢要我?都不过是说说便宜话罢了。”
秦淮茹说话间,有些心灰意冷,说完叹了一口气。
贾张氏一听,又是一阵火,声音又提高了不少,冷声说道:“怎么?!嫌我们是拖累了?要不是我儿子旭东,你能进得了轧钢厂?能转了户口!你们村有几个进工厂的?人不能不知足!”
这一次秦淮茹竟然没有针锋相对,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这一切都是命。”停了良久,秦淮茹才缓缓说道。
说完话,站起身子,将昨夜喝剩的稀饭,架到了火上。
“我今天又不报道,干嘛去那么早啊。”外面传来肖彬的抱怨声。
“知道,知道。不是哥哥想和你一路吗!待会儿到食堂,哥哥给你准备个单炒!”傻柱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算了吧,还是有什么吃什么吧。咱们不搞特殊。”肖彬也笑着说道。
“那就今天晚上,哥哥在家请客。”傻柱笑着说道。
“干嘛啊!非要请客。”肖彬问道。
“林丽晚上来我家吃饭,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傻柱笑着说道。
“哥哥行啊!这速度,够快的啊!”肖彬也欣喜地说道。
“那是!也不瞅瞅哥哥是谁,我给你说啊,哥哥的本事大了去了……”
傻柱和肖彬的对话声音越来越远,逐渐听不清楚。
“当啷!”
秦淮茹手中汤勺,一下子掉进了锅里。
这么快!
居然都到家吃饭了!
作为过来人,秦淮茹当然知道到家里吃饭,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火候,女方不会同意上男方家中的。
这是什么速度?传说中的干柴烈火?
这也太快了吧!
不行,今天得请个假!说什么也得把京茹给拉过来。
想到这里,秦淮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嘴角慢慢拉出了一丝笑意。
对!就这么办。
秦淮茹打定了主意,露出了得意地笑容,随后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请假一天,至少也得扣一块钱!
不过为了今后一劳永逸,也只能这么办了!
事成之后,老娘一定让傻柱将这个钱给我补出来!
秦淮茹狠狠地想到。
“妈,做好饭没有?我都快饿死了。”棒梗在身后大声不耐烦地说道。
秦淮茹连忙收摄心神,大声说道:“好了,好了,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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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于故事以及人物的走向,可以在评论区留言讨论,感谢大家对本书的关注。
20.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肖彬在食堂吃了一个煮鸡蛋,一点胡萝卜丝,几粒花生米,一个大馒头,一个三合面馒头,喝了半碗茶叶水,听傻柱吹了二十分钟牛,这才起身去了职教科。
没办法,这尼玛傻柱叫的太早了!
刚刚六点就把自己叫出了家门,到了工厂也不过刚刚六点半。
傻柱领着厨师炊事员一通忙活,七点十分,各种食物全部就绪。
其实也没有多少种类,量也太多。食堂的重头戏在中午。
早上除了几个住宿舍的小年青,没几个人吃饭。
七点五十五分,肖彬准时走进了位于三楼的职教科阶梯教室。
阶梯教室很大,能坐下一百多号人,现在只有第一排孤零零地坐着五个人。
四男一女。
那个女孩,肖彬在报道时候还见过她。
很文静的女孩。
现在已然文静,低着头在看学习资料。齐耳的短发下面,白皙的脖颈,头发被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朵。
头发很调皮,不时从耳后滑落,女孩每每用手将头发撩起,重新送回耳后。
手指细长,宛如葱白。
“你叫肖彬吧。”一个高大的男孩笑着说道。
“嗯。”肖彬点了点头,走进阶梯教室,在第一排,和女孩隔了两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是这期培训班的班长,我叫周涛。”高大男孩笑着说道。
“噢,班长好。”肖彬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昨天你没来,这是你的学习资料。”周涛伸手将学习资料隔着女孩递了过来。
肖彬起身伸手,够不着。
他正准备挪过去些位置,女孩已经伸手接了过来,转而递给了肖彬。
肖彬一怔,连忙伸手接过,微笑着点头说道:“谢谢,谢谢。”
“苏娜。”女孩略微腼腆地轻声说道。
白净的脸上,浮出一片红晕,宛如红苹果。
肖彬又是一愣,连忙也低声说道:“肖彬。”
“昨天谢谢你。”苏娜显然也认出了肖彬,羞赧地说道。
肖彬微笑着说道:“不客气。”
周涛显然有些不高兴,看了一眼肖彬,语气冷冷地说道:“肖彬,作为班长我得提醒你一句。”
肖彬一愣,无辜的大眼睛望向了周涛。
“咱们现在都是工人了,有组织有纪律,不能说不来就不来!说迟到就迟到。”
“好的,我知道了。”肖彬淡淡地说道,没有一句解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苏娜略有些诧异地望向肖彬。她知道昨天肖彬跟着厂领导一起出去办事了,但是肖彬面对周涛的无端指责,却没有一句辩解,十分的奇怪。
肖彬注意到苏娜看他,也把眼睛转向了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莫要说出去。
苏娜脸一红,连忙将眼神转开。
课程安排的很简单,为期一周,每天上午学习,下午到各个车间去参观。
说是一周,其实是五天半。
星期一到星期六上午。星期六下午分配车间,星期天休息,星期一正式入职。
学习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是一些厂史、工厂纪律、劳动安全之类常规内容。
至于技术什么的,那当然得到了车间,正式拜了师之后,才能学习的。
第一堂课讲得是厂史。讲课的老师居然是办公室的罗主任。
当然,也只有肖彬知道他是罗主任。其他五个人,还真以为这位仅仅就是“罗老师”呢。
六个人中都是正襟危坐,看上去一丝不苟,眼睛直直地望着罗老师。
但是其中只有肖彬和苏娜在做笔记。
其实说起来做不做笔记无所谓,毕竟只是学习,也没有考试的安排。
听听不就完了。
但是肖彬却和苏娜认真的做着笔记。
讲台上,罗主任看着肖彬一丝不苟地模样,工整干净的字迹,脸上露出了笑容。
时间过得很快,上午的课程结束了。
罗主任整了整教案,看了一眼几个人,笑着说道:“经过一上午的学习,想必大家对咱们厂又一个基本的了解。”
说到这里,罗主任笑眯眯地望着周涛,周涛眼睛顿时一亮,身子也坐直了一些。
“周涛,刚才我讲的咱们厂那一年合营的啊?”罗主任笑眯眯地问道。
周涛一愣,眼睛左右看着其余几个男青年。
几个人都垂头不去看他。
周涛神色尴尬,不知所措,眼神有些痴呆地看着罗主任。
罗主任丝毫没有批评的意思,和蔼和亲地说道:“看看,怎么说呢,好记性不如一个烂笔头啊。”
说完转向肖彬,鼓励地望着他。
“1956年。”肖彬正色答道。
“这不就是了。学习学习,不仅要学,而且要习!做做课堂笔记,下课才能经常温习。我这边讲了,你们哈哈一笑,听着挺有意思,但是回家一吃饭,两个窝头下肚,还能记起来什么?”
罗主任话声不高,甚至带着开玩笑的意思,但是周涛几个人,却是听得浑身是汗。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午到一车间参观。”罗主任摆了摆手,说道:“下课!”
几个人纷纷起身,周涛等人径直出门,肖彬和苏娜则留在原地。
“等一等。”罗主任突然又说道。
周涛几人已然走到了门口,转身望向罗主任。
“愿意在食堂吃饭的,可以到总务科买饭票。总务科在办公楼三楼。”罗主任又说道。
周涛几人点了点头,纷纷走出教室大门。
“你俩怎么不走啊?”罗主任笑眯眯地问道,宛如邻家大叔。
“老师不走,学生哪能先走。”苏娜小声地说道。说完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呢?”罗主任笑着问肖彬。
“等你们都走了,我把桌子椅子摆摆。”肖彬微笑着说道。
“嗯,不错。一个懂礼貌,一个挺勤快,都不错。”罗主任点头说道。
苏娜的脸更加红了,低着头不敢抬头。
“苏娜,你可以先走了,我和肖彬说几句话。”罗主任笑着说道。
“噢。”苏娜答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肖彬,转身出了教室。
罗主任见苏娜出门,这才说道:“肖彬,情况有变化,你不能再继续学习了,你有新任务。”
肖彬一愣,望向了罗主任。
21.今天让他吃破包子
“走吧,边走边说。”罗主任收拾了教案材料,肖彬不动声色地抱在了怀里。
“总觉得你不像是十八九岁的孩子。”罗主任笑着说道。
“我爸说了,手要比嘴快。”肖彬笑着说道。
罗主任也笑了,点了点头说道:“君子敏于行而纳于言。你爸说得对,要不然老肖在厂里是这个。”
罗主任说着话,冲着肖彬比了比大拇指。
别人夸赞父亲,做儿子的当然不能客气,但是也不好认同,所以肖彬不过是笑笑。
“罗主任,您找我什么事?”肖彬走了几步,站定了脚步问道。
罗主任也停了下来,看着肖彬,笑着说道:“别老是主任主任的叫,我和你爸关系不错,这又不是公众场合。”
“罗叔叔,您找我什么事。”
肖彬从罗主任口中,听出了几条信息。
第一,他和父亲关系不错;
第二,私下场合中,可以叫他叔叔;
第三,在公众场合,还是叫他罗主任。
罗主任见肖彬如此乖巧,一点就透,十分开心,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行!怪不得人家……”
说到这里,罗主任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说正事。厂里准备给你派一项临时性的工作。”
肖彬一愣,有些纳闷地问道:“什么工作啊?我刚到厂子里才一天,能干什么啊?”
“昨天受伤的那个张婷,你还知道吧?”罗主任笑着说道,神色和蔼可亲,丝毫没有上级对下属的模样,好像真是邻家大叔。
“知道啊。昨天我给她送到了四院。”肖彬说道。
“张婷同志是咱们上级单位的职工,更是为了咱们单位上报产品,传送资料时扭伤了脚,所以咱们是不是得派一个人去照顾人家?”
罗主任笑眯眯地说着话,一边看着肖彬的反应。
肖彬神色一变,刚要说话,罗主任已然又接口说道:“厂子里考虑,当时是你将张婷同志送到了医院,对张婷同志的伤势比较了解,所以厂里决定由你去照顾张婷同志几天。”
肖彬听了,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我是男同志啊!照顾一个女同志,还是女同志更加方便一些。”
“人家张婷同志也有家属吗。让你过去,无非是帮助人家干一些女同志不方便做的力气活。”罗主任仍然笑着说道。
“那……那……”肖彬尽管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八点,四院病房楼四楼四零二房间。”罗主任面上笑容不减,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决。
“那……那,好吧。”肖彬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吗,服从命令听指挥,是我们每一个工人都应该做到的啊。”罗主任笑眯眯地说道。
“嗯,知道了。”肖彬点头说道。
“下午就不用来学习了,在家准备准备。”罗主任又拍了拍肖彬,转身离开。
食堂。
傻柱手里端着茶缸,看着马华和刘岚忙活着给职工们分包子。
猪肉白菜馅的包子,闻着就扑鼻香。
不少职工还没排到跟前,就有些想流口水了。
第三轧钢厂食堂的肉包子,远近闻名。
外面小吃店的肉包子,一个五分钱,一两粮票。
轧钢厂食堂的肉包子,价钱和外面一样,但是个头却比外面小吃店中的包子大上三分之一都不止。
关键是味道还好。
所以职工们每逢食堂开包子,必然连吃再带,也让家里人跟着一起尝尝。
所以食堂每回蒸包子,都要多蒸一些。
再后来,蒸包子的时间就固定了,每到星期二,食堂必蒸包子。
每次到了星期二这天,食堂最为热闹,就连平时离家近,不吃食堂的职工,也要买上几个包子,拿回家去,一家人吃。
“咱们食堂的包子就是香!我老婆说,比起咱们厂的包子,他们厂的包子那就是馒头!”
“那是,也不看看咱们这大厨是谁!正儿八经鸿宾楼里学出来的,那能一样吗!”
“可不是吗!我丈母娘说,咱们厂的包子,比过去又一楼的都好吃!又一楼,那可是天津狗不理的分号!”
职工们兴高采烈地聊着天,队伍缓缓地向前进。
马华和刘岚忙活着向职工手中的袋子、饭盒乃至于报纸上放着包子。
胖子和杨师傅不时地从厨房里面抬出一大笸箩包子,换走空笸箩。
每到这个时候,傻柱最为意气风发,看着眼前的队伍,顾盼睥睨。
“大家都不用慌,每人都有!包子咱们管够!”傻柱意气风发地说道。
其实没有职工担心,又不是第一次吃包子,哪一回没有剩余?
“傻柱,甭说这个便宜话!有你什么事啊!你就是一厨子,开好你的饭,哪天开什么饭,你说了算吗?你说了不算!所以不用在这里扯淡!”人群中的许大茂,用筷子敲着碗,眼睛朝着天上乱转,得意洋洋地说道。
排队的职工哄然大笑,傻柱顿时红了脸。
许大茂这话是难听,但是他还真没法反驳。
自己就是一厨子,每天厂里开什么餐,开多少,得由人家食堂主任来定。
自己只是负责做饭而已。
成,孙子,办我难看,老子整不死你。
傻柱也不答话,凑到马华旁边,低声问道:“许大茂平时都要几个包子?”
马华一愣,刘岚在旁边已然接口说道:“十个,中午吃吃,再带回去几个。”
傻柱手里拿了个小笸箩,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装了十个包子出来。
精挑细选的十个包子。
破皮的,挤烂的,甚至有几个里面压根就没有馅。
厨房大批量蒸包子,里面有一些残次品很正常。平时这些残次品都不卖,在后面自己分着就吃了。
当然,这样的包子,也就不提什么饭菜票了。
但是今天,傻柱特意给许大茂准备了十个这样的包子。
刘岚看着小笸箩里包子,斜眼看了一眼傻柱。
“许大茂的!”傻柱说道。
“得嘞!你丫真孙子!”刘岚笑着说道。
“他才孙子呢!敢惹咱们食堂的兄弟姐妹,老子整死他!”傻柱得意地说道。
“他可没有惹我们,惹得是你。”刘岚说道。
“刘岚,你也不想想,哪回看电影,你坐过前三排?坐过正中间?哪回不是咱们食堂的兄弟姐妹们最忙,走得最晚,坐到了最后面!许大茂他作为电影放映员,他考虑咱们了吗?”
傻柱看了一眼外面排队的职工,轻声说道。
“就是!这许大茂顶不是东西!今天就让他吃这些破包子!”刘岚也生气地说道。
22.傻柱,你给我等着
肖彬快步上了食堂台阶,推开了大门,不由得一愣。
排队打饭的队伍竟然已经排到了大门口。
居然这么多人。
肖望海手里提着猪腰子饭盒,另一只手则是拎了一个布袋。
“爸,打完了?”肖彬恭谨地停步问道。
轧钢厂的职工们,习惯把到食堂买饭,不称之为“买”,而是称之为“打”。
具体什么原因,什么时候兴起的,这个已然无从可考,但是这个习惯却沿袭了下来。
比如说今天,明明是买包子,但是每一位职工都说的是“打包子”。
也不知道包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居然这么多人要打它。
“嗯,你是跟这儿吃啊,还是跟我回家吃去。”肖望海慈爱地看了一眼肖彬,手里举了举布袋,笑着说道。
“您先回去吧,我去找找柱子哥,还有别的事呢。”
肖彬并没有给父亲说张婷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父亲听到了还得追问,这里又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回家再说。
“那好吧,下午是不是去一车间参观啊?”肖望海点了点头,临走之前随口问道。
肖彬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目送父亲出了食堂大门,这才朝着排队的队伍走去。
“彬彬,彬彬。”
于海棠在队伍里看到了肖彬,眼睛一亮,又是招手,又是吆喝,把其他人的眼睛都吸引了过来。
肖彬脸一红,撇了一下嘴,尴尬着挥了挥手,叫声:“海棠姐。”
“快过来,我帮你排着队呢。”于海棠说着话身子向后退了退,身前让出了一个空位,大声说道。
于海棠年轻漂亮,是名副其实的厂花,每一个青工心中的女神,呵护她还来不及,谁又会去挑她的毛病!
况且肖彬明眸皓齿,英俊少年,不过一看就是一个孩子。
于海棠和肖彬开玩笑,显然出自于姐弟之情,谁又会多想其他的。
大家都笑吟吟地看着肖彬。
“来啊,快来啊!站在我前面。”于海棠又向后撤了撤,指了指前面说道。脸上带着笑意,宛如看见食物的小狐狸。
于海棠后面排着的,是一个脸上长了几粒雀斑的小青年,很自觉地向后退了退,也笑着说道:“这是谁家孩子,怎么跟银娃娃似的,过来啊,你姐叫你呢。”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善意地哄笑。
肖彬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了于海棠前面。
“嗨!说你呢,那个没胡子的小白脸,别加塞啊!”排在后面的司机小刘大声说道。
肖彬很是不好意思,脸色涨得通红,不安地看了一眼后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海棠姐,要不我到后面吧。”
于海棠冷冷地瞅了一眼后面,眼神锋利如刀,看得小刘眼神连忙一缩,避开了于海棠的眼神。
“我当是谁这么大脾气,原来是刘大司机,我弟今天第一天到咱们厂里,我领着他认认路,帮他排个队怎么了?怎么就碍着你的事了?要不然这样,我俩都站后面成不成?咱们厂就这样欢迎新职工啊!”
于海棠说着话,一拉肖彬胳膊,说道:“走,咱们到后面重新排队,让他们先买。”
于海棠无所谓,甚至更愿意和肖彬一起再排会儿队。
不知为了什么,仅仅是接触了一次,于海棠就特别愿意和肖彬在一起。
哪怕是一起无聊的排队,她也愿意。
“海棠,甭搭理他!凭什么就到后面重新排队!”
“就是,不用理他,上次他还替一车间的秦淮茹排队呢!他说什么来着,说那叫同志之间的兄弟姐妹情。”
“是啊!他那是兄弟姐妹情,到了海棠这儿,就成了加塞儿!”
“这不就是双标吗!典型的双标!”
“给厂长开车怎么了?咱们就不惯着他!海棠别搭理他!”
青年职工们义愤填膺,正义之心顿时爆棚,大家不畏权势,纷纷指责司机小刘。
小刘没想到自己居然犯了众怒,连忙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咣当!”
许大茂狠狠地将黄色搪瓷大碗摔在了地上,碗里的包子滚落了一地。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去看是怎那回事。
“傻柱!老子跟你没完!太他妈欺负人!这是给人吃得吗!”
许大茂满脸通红,骂完了还不解气,用脚用力踩向地上的包子,使劲碾来碾去。
“许大茂!这包子大家都能吃,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不是人吃的了?你究竟想骂谁!”
傻柱看到许大茂发疯,心里这个痛快,小子你随便踩,踩完了那才好呢。
你都把包子踩成那样了,谁还知道包子有没有馅。
许大茂气得指着傻柱,大声说道:“我说的不是包子。”
傻柱一脸坏笑,笑得都有些接不上气了。指着许大茂说道:“今天就吃包子,不是包子还能有什么?”
“我这包子和他们不一样。”许大茂大声说道。
“扯淡!从一个笸箩里面取出来的,你说不一样?合着为了你许大茂还得另外再蒸一笼?”傻柱一本正经地说道。
“就是,这包子都不吃,真是忘了本了。”
“就应该让他忆苦思甜,咱们吃包子,让他吃窝头。”
“人许大茂经常下乡,野味都吃腻了,那还稀罕这包子啊,哪像咱们,见了包子跟见亲爹一样。”
“那是你啊,不包括我们。我亲爹可不像包子。”
职工们围在旁边,说着笑着,插科打诨,一时之间,食堂大厅热闹非凡。
原本是自己占理的事,居然让搞成了这样,许大茂急火攻心,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道:“傻柱,我他妈给你拼了,你有种跟我出来。”
傻柱都快笑抽了,一边从食堂内台往外走,一边笑着说道:“各位工友。大家伙可都听见了!这可是许大茂找我的,到时候各位给我做个见证。”
许大茂见傻柱真出来了,一下子就怂了,连连后退,一边退着,一边大声说道:“傻柱!你他妈给我等着,我许大茂要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傻柱低头钻出了内台挡板,招着手说道:“来啊,来啊!不行咱们现在就报仇!免得这仇凉了。”
说着话,三两步奔了过去,许大茂转身就跑。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23.怎么没见秦淮茹
许大茂飞也似的逃出了食堂,职工们依然排好了队伍“打”包子。
要说职工们还是非常自觉的,刚才看热闹,队伍早就乱了套,一恢复秩序,马上你在我后面,他在我前面,互相认着就排好了队,井然有序。
“这傻柱和许大茂不都是你们院的吗,怎么一见面就掐?我都瞅见好几次了。”于海棠笑着说道。
“嗨,他们就那样,见面就掐,不掐还想呢。”肖彬也笑着说道。
“你换饭菜票了吗?要不今天我请你吧。反正见你不也得送礼吗。”于海棠趴在肖彬耳朵边轻声开着玩笑。
肖彬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给我送礼?凭什么给我送礼。”
“彬彬有礼吗,见了彬彬,不就得送礼吗。”于海棠轻笑着说道。
你妹!
肖彬腹诽了一句,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还别说,这个梗还真成。要说这于海棠还真有才。
傻柱勾着头在职工队伍中仔细用眼睛娑巡。
他在找秦淮茹。
每到这个时候,秦淮茹必然在队伍的前列,而自己也甭管她有钱没钱,必然会给她十个包子。
换来秦淮茹转颜一笑。
傻柱心里必然如开花一样。
但是今天奇了怪了,怎么没见秦淮茹?
“刘大姨,你们车间秦淮茹呢!”
傻柱终于忍不住了,看到一个一车间自己的熟人,开口问道。
“今天请假了。说她不舒服。”刘大姨说道。
“哪就不舒服了?”傻柱眉头一皱,问道。
“我们车间主任也这么问的,你猜猜秦淮茹怎么回答?”
刘大姨多少也知道一点傻柱和秦淮茹之间的传闻,笑着说道。
“怎么回答啊?”傻柱一愣问道。
“给我加个包子。”刘大姨看了一眼自己的饭盒,说道。
傻柱不耐烦地夹起了一个包子,扔进了刘大姨的饭盒。
“算是你请的啊。”工友笑道。
“是,是我请的,刘大姨,您就快说吧。你这是要急死我啊!”傻柱说道。
“一个男人家,管那么多干嘛!不知道我们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啊!”
刘大姨学着秦淮茹的声音,装腔作势地说道。
哈哈哈哈!
旁边刘岚听得一阵大笑,傻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将夹子扔在了一边,口中大声喊道:“下一个!”
“柱子哥,和谁呕气呢!”肖彬从橱窗中探进了脑袋,笑着说道。
“哎呦!二子!瞧我这脑子,怎么把你给忘了。没和你爸回家吃去?快进来,快进来。”
傻柱见了肖彬,一拍脑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神态很是亲热。
“海棠姐,要不然咱俩进去吃?”肖彬回头冲着于海棠说道。
于海棠原本想着打了包子,自己带着肖彬回广播室吃,那里安静,两个人聊天也没有人打扰。
这会儿见肖彬说进厨房,自己倒是也不好拦着,但是自己进厨房这种地方,又不情愿。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一篇稿子要赶,还是回广播室吧。”
于海棠端着包子,袅袅婷婷地离开了食堂,几个青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
“海棠,等我一会儿哈,我这马上就得。咱俩一路。”司机小刘大声说道。
“别啊,这会儿不嫌我加塞儿了!”于海棠冷声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出了食堂大门。
“得嘞!这海棠花是好看,但是这刺啊,还真扎人!”傻柱笑嘻嘻地摇了摇头说道。
说着话,傻柱打开了隔板,冲着肖彬说道:“二子,快点,进来坐会儿,哥哥找你有话说。”
肖彬弯腰从隔板下钻了过去,跟着傻柱进了厨房。
傻柱端起自己的大茶缸,随手翻起一个碗,倒了一大碗茶,笑着说道:“尝尝,正经红旗茶庄的茉莉花茶,在咱们京城那可是老字号!”
傻柱端起了大茶缸,咕咚咕咚连着喝了几口。
“啊!”
一声舒坦的呻吟,傻柱放下了大茶缸。
“别的不敢说,要说这茉莉花茶,还得数咱们四九城。别的地方,没戏!”傻柱得意地说道。
肖彬看了一眼大茶缸,又看了一眼大碗茶,微微撇了撇嘴。
想想也是,那时候什么分杯啊,口杯啊,专杯啊,还没有人讲究这个。
你要是敢提出自己用自己的杯子,别人一准得用另类眼光看你。
所以最好的方法,也不喝,也不说,就把它放在那就行了。
“见秦淮茹了吗?”傻柱感慨完了之后,立刻开口问道。
“没啊,她没来打包子?”肖彬也有些好奇。
平时改善伙食的时候不多,秦淮茹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
傻柱简单把刘大姨说得给肖彬讲了一下。
肖彬一愣,皱起了眉头。秦淮茹早不请假,晚不请假,非得这个时候请假,很可能和傻柱今晚请林丽吃饭有关系。
但是秦淮茹究竟有什么想法,肖彬想不出来。
突然,肖彬眼前一亮,想了一想秦淮茹地为人,她有些明白了。
“你是不是跟秦淮茹说请林丽姐吃饭的事了?”肖彬问道。
“没有啊!昨天晚上我回去的那么晚,大清早就起来找你了。连秦淮茹的面都没有见,哪有功夫跟她说这个啊!”傻柱想了想说道。
肖彬笑了一下,不再说这个话题,问道:“今天晚上请林丽姐吃饭,吃什么啊?”
傻柱环顾了一下厨房,摇了摇头说道:“原本想着从食堂拿回去点,可是这几天也没有招待任务,没什么东西。也就是几个包子。”
说到这里,傻柱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我到东安市场看看。丰台四季青农场在那有一个门市。”
“四季青?”肖彬一愣问道。
“可不吗。人家那是真有技术!都是一些稀罕菜,这个季节的青黄瓜,西红柿,你说稀罕不稀罕?不过就是忒贵!不过偶尔吃一次还能吃得起。”傻柱又端起了大茶缸,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可以啊,我的哥哥,为了林丽姐够下血本的啊,四季青都上了。”肖彬笑着朝着傻柱竖起了大拇指。
“嗨!咱可是外场人!怎么着也不能丢分不是!”傻柱大大咧咧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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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感谢大家。
24.二两肉能做什么菜
东安菜市场在东安门内,所以叫做东安菜市场。
菜市场隔了一条街,就是大名鼎鼎的东安市场。
东安市场宛如百货商场,五行八作无所不有。在肖彬看来,好像是未来的步行街,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老百姓的上佳娱乐去处。
比起东安市场,东安菜市场可就逊色多了,只是贩卖农副产品。
不过却是种类齐全,品种繁多。许多反季节的蔬菜,东安菜市场一应俱全。
到了东安门,肖彬眼睛就不够使了,市场的繁华让他瞪大了眼睛。
来到四合院世界,这可是肖彬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
“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儿可真热闹。”肖彬目不暇接,宛如第一次进城,眼睛都不够使了。
“这有什么啊!今儿咱们食堂吃包子,要不然哥哥就带你上东安市场吃小吃去了。”傻柱得意地说道。
“小吃?好熟悉。”肖彬笑着说道。
傻柱无语地瞥了肖彬一眼,笑着说道:“院里都说我臭贫,我算看出来了咱们院里最贫的人是你!还好熟悉!挤兑谁呢,谁没来过东安市场吃过小吃啊。”
肖彬一阵阵呵呵笑,也不再解释。
他要是和傻柱说自己没有来过东安市场,傻柱要会相信,他就不叫傻柱了。
东安市场和大栅栏、隆福寺齐名,没有那个京城人没有去过。
这事无论怎么说,傻柱也不会相信,肖彬也就一笑而罢。
“今天咱们不逛东安市场了,专门买菜,你到里面䁖䁖,里面大了去了,什么菜都有。”傻柱指了指东安菜市场说道。
东安菜市场,全称是东安农贸市场,京城人口顺,都管它叫做菜市场。一来二去,要说问农贸市场,没几个人知道,但是要是问起菜市场,那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了。
此时已是下午快四点了,菜市场人倒是不多,只是门口几个人影晃动。
两个人不理会门口商贩的招徕,径直走向里面。
卖菜的都是国营副食品公司的售货员,白衣白帽看上去非常精神。
“咱们先到四季青䁖䁖,要是赶上了,能买上几个西红柿,那就抄上了!和鸡蛋一炒,其他的菜都是配头。”傻柱得意地边走边说。
这话肖彬相信,他还真是佩服傻柱在厨艺方面的研究!
看来傻柱还真是上了心了!
即便是放在物资充裕的后世,番茄炒鸡蛋也是安抚少女心的大杀器!
没有听说女孩不喜欢番茄炒鸡蛋,如果不喜欢,那就再来一份,吃着吃着就喜欢了。
尤其是那个年代,吃上西红柿炒鸡蛋,林丽估计都能找出过年的感觉。
还好。
西红柿居然还能剩下来两个,正好够一盘菜。
不过价钱也挺好,两个西红柿居然一角八分钱。
这要是买成大青萝卜,估计傻柱和肖彬都不一定能抱得住!
在四季青,又买了两根黄瓜,随后又买了二两前腿肉,傻柱和肖彬出了农贸市场。
“今天晚上吃什么啊?”肖彬看着傻柱买的东西,有些奇怪,他实在搞不明白,傻柱买二两前腿肉究竟要吃什么。
二两肉,究竟能干什么?肖彬很好奇。
一般人家吃肉,要么是包饺子,要么是红烧肉。
包饺子,前腿肉太瘦,再说了,二两也不够啊。
至于烧肉,那就更扯了。即使条件再困难,宁可不吃,也不会一次只烧二两!
那还不如吃炖土豆呢!
一斤肉八毛五,即便买上半斤,也不过四五毛钱,傻柱绝对消费得起。
看他给棒梗拿钱,两块五,眼睛眨都不眨,说明这小子不缺钱。
他绝对不是因为不舍得,而是这二两肉一定别走用途。
听了肖彬问话,傻柱得意地笑了,他等得就是肖彬问他。
“是不是看我就买了二两肉有些奇怪?想着傻柱怎么这么抠门?兄弟,你就啨好了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话,傻柱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草绳扎着的一小刀肉块。
“嘁!肉有什么花样,要不包饺子馄饨,要不就是红烧,还能有什么名堂。”肖彬不屑地说道。
“花样!那可就多了去了!我可不是家庭妇女,做饭就会那几道菜,哥哥我是厨子!厨子知道吗?做菜做饭那是手艺!我会的菜,能写一本书!”傻柱得意地说道。
“你就吹吧,最好在西山上吹,那有牛……”
两个人说话声音越来越远。
回到四合院,刚进院门,就见到三大爷正在扎自行车呢,显然也是刚进门,自行车后架上夹了一个布口袋。
三大爷破天荒的竟然没有问傻柱拿得是什么,而是提着袋子,快步上了台阶。
“三大爷,拿得什么啊。”
三大爷不招惹傻柱,傻柱反倒问起了三大爷。
三大爷一愣,不用回头,他就能听出来是傻柱的声音。
“没啥,没啥东西。”三大爷转身,略有些慌乱地说道。
“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给你说三大爷,只要是吃的,就瞒不过厨子。隔着布口袋,我就能闻出是松子的味道!”
傻柱说到这里,三大爷神色微微一变,傻柱马上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你就说灵不灵吧!是不是关外又转来学生了?”
三大爷脸色更加难看,不高兴地瞥了傻柱一眼,说道:“傻柱,瞎说什么呢!一点正经都没有,我不和你开玩笑!”
说完,三大爷逃也似的进了家门。
“嗨!三大爷,跟您闹着玩呢,您怎么这样,不识逗啊!不识逗!”傻柱笑着说道。
肖彬拉了一把傻柱,说道:“差不多得了。干嘛啊你!”
傻柱笑着边走边说:“我就看不惯院子里这仨大爷。有什么啊,一个个道貌岸然,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其实还不是有便宜就上?占点便宜没什么,关键是那个嘴脸可恶!”
“得了吧你,三大爷人不错了,抠是抠了点,也不过是小人物的精明罢了。”肖彬摇了摇头说道。
“得嘞!赶明有空的时候,我得告诉三大爷,你说他是小人。”傻柱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你大爷!你是大人成了吧!”肖彬笑着骂道。
傻柱听了哈哈大笑,二人穿过前院,直奔家中而去。
25.娄晓娥的家法
前进搪瓷厂。
下午五点四十。
肖彬站在厂门口,等着林丽。
傻柱在家忙着准备晚餐,接林丽下班的事,就交给了肖彬。
叮铃铃!
响亮的下班铃声骤然响起,看门的大爷缓缓将厂门打开。
几分钟后,工人们三五成群地陆续出了工厂大门,四散于街头。
林丽和小姑娘罗乐,结伴出了厂门,一眼就看到了肖彬,她微一愣神,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傻柱。
林丽微微皱眉,肖彬已然招手叫道:“林丽姐,林丽姐。”
林丽和罗乐挽着手臂,走到肖彬面前。
罗乐目不转睛地望着肖彬,转头笑吟吟地说道:“这个小弟弟是谁啊?”
肖彬不高兴地冲她翻了个白眼。
“肖彬?你怎么在这?”林丽颇为矜持地说道。
“柱子哥在家正准备大餐呢,让我来接你。”肖彬笑着说道。
林丽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脸上微微露出得意神色,看来何雨柱很重视自己这次去他家啊。
“这是何雨柱他们院的,叫肖……肖……”林丽对罗乐说着,却有些想不起来肖彬的名字,神色尴尬。
“肖彬。”肖彬微笑着说道。
“你叫肖彬啊,我叫罗乐。”小姑娘罗乐笑着说道,大方地伸出了手。
肖彬也伸出手,二人浅浅地握了手。
“咱们走吧。柱子哥估计菜都上桌了。”肖彬笑着说道。
罗乐突然说道:“丽姐,这个何雨柱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轧钢厂的厨师啊。”
林丽笑着说道:“当然了!不是他还能是谁!听说做饭可神了!”
“我也想去尝尝。”罗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就走啊!正好让你尝尝他的手艺。说不定今后能经常吃呢。”林丽吃吃笑着说道。
“那是,说不定以后就是我姐夫了。”
罗乐说着话,挽起林丽就走。
肖彬无语,摇了摇头说道:“你认路吗,抬腿就走,走反了!”
罗乐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肖彬,瞟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倒是给姐姐们带路啊!瞧你这站着跟个没事人一样。知道的你是接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乘凉呢。”
“你妹!这小姑娘怎么这么生猛!”
肖彬冲着罗乐翻了翻白眼,转身走去。
后面传来罗乐和林丽的咯咯娇笑。
四合院。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上了台阶,车把上挂着一大溜大蒜。
“大茂,又上公社放电影了?这还是人家的感谢?”三大爷在家门口看到许大茂,笑着说道。
“哪能见天去给他们放电影,我又不是他们公社的。”
许大茂今天中午,因为破包子和傻柱干了一架,心里不高兴,没有心情和三大爷拉扯。
“那你这大蒜哪来的。”三大爷一愣,没有计较许大茂态度,开口问道。
“嗨,您说它啊。南锣供销社现在正卖着呢!什么证都不要。”许大茂停住了自行车说道。
“哎呦!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得亏问了你一句,要不然不就吃了大亏了!”
三大爷说着话,顺手抓起了一个袋子,慌不迭地跑了出去,再不理会许大茂。
“你说这人,这不是过河拆桥吗!”许大茂不高兴地嘟囔着。
“这就是你们院啊?怎么这么大,得住不少人吧。”
罗乐好奇地眼睛左右转着,好地问这肖彬。
听见有女孩说话,许大茂一下子就转过了身子,扫了林丽一眼,立刻就将眼睛落在了罗乐身上。
“这是谁家小姑娘?”许大茂笑眯眯地问道。
罗乐和林丽见到有人问话,微微一愣,扭头看向肖彬。
“大茂哥,怎么才回来。刚才嫂子正找你呢。”肖彬笑嘻嘻地说道。
许大茂这才看见二女旁边的肖彬,心神一转,已然想起。
那个看上去年龄有点大的女孩,还像是上回公园里给傻柱介绍的女朋友。
这个小女孩是谁?许大茂心里转着念头。
“你们是找傻柱吧?”许大茂笑着说道。
罗乐一愣,转头问肖彬:“傻柱是谁?”
“傻柱还能有谁!何雨柱呗!我们院都管他叫傻柱!我们厂里也都管他叫傻柱。”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噢,傻柱就是何雨柱啊。”罗乐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林丽脸色很难看,眉头微皱。
“可不是吗,不相信你问问我们院,有几个不知道傻柱的。”许大茂见罗乐搭腔,更是来了精神。
“大茂哥,你别说了,让嫂子听见了不好。再回去给你上个家法,难受的还是你。”肖彬笑着说道。
月亮门处,娄晓娥抱着肩膀,冷冷地看着许大茂。
“家法?”罗乐捂着嘴一阵咯咯娇笑,林丽也微笑了起来。
许大茂见罗乐笑得如此开心,登时脸涨得通红。他不满意地瞪了一眼肖彬。
“家法!那是哥哥我让着她!要不然,借她两个胆子也不敢。你是不知道,娄晓娥在家里服帖着呢。”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罗乐又是一阵咯咯娇笑,许大茂看得神魂颠倒,眼睛发呆。
“大茂哥,你可别这么说,晓娥嫂子那是贤惠,找到晓娥嫂子,那是你运气!你呀,千万不能拿着运气当福气。”肖彬看上去语重心长地说道。
许大茂先是看了一眼罗乐,罗乐也正笑吟吟地看向他,不由得豪气顿生,不屑地看了一眼肖彬。
“小屁孩,你才多大啊,你懂什么啊。告诉你,她找了我才是福气呢!我许大茂是谁啊……”
“哎呦呦……”
刚说到这里,许大茂耳朵一紧,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娄晓娥。
“轻点,你轻点!”许大茂呲牙咧嘴地说道。
“得嘞,这就是家法。给你说你还不听。”肖彬摇了摇头,从许大茂夫妻二人身侧绕过,朝中院走去。
罗乐和林丽跟着肖彬绕了过去,罗乐经过许大茂时,不由自主地又笑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巴,眼睛调皮地看了许大茂一眼。
“见了人家小姑娘就走不动道,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了!”
“松手!松手!娄晓娥你给我松手!”
“晓娥,咱俩有话好说,你先把手松开。”
后面传来许大茂色厉内荏,半是哀求的声音。
PS:感谢柳哥520、单纯的坏宝宝、四少刹、暗紫冰、南山南边南山南、晚上嘿嘿嘿、十大冥王、归尘、20171013092049672、伞下有情天、注定、…、天道酬勤、阿宇、空空荡荡、血卍影、岁月如刀、姜无缺等书友的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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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贾老太,你交水费了吗?
肖彬三人进了傻柱家,傻柱已经忙活完了,正衣帽整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搪瓷茶缸,悠哉悠哉地听着话匣子里面放的京剧。
餐桌上倒扣着一个纱笼,里面想必是晚上的“盛宴”。
林丽进了傻柱家,就上上下下下的打量,没有在意桌上究竟放着什么菜。
到了林丽这个年龄,已经不会再在意一顿饭,也不可能为了一顿饭或者某一个行动而被感动。
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家庭。那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房间不小,但是不会谋划,白白浪费了空间,林丽心里居然已经有了初步的设计图,她不由得脸一红。
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
看来屋子里却是没有女主人,所以看上去有些凌乱。
这一点倒是让林丽放下了心。
她也多少侧面打听了一些,虽然有人说得支支吾吾,但是她也能听得出来,何雨柱和他们院里一个寡妇有些不清不楚。
寡妇名叫秦淮茹。
通过几次接触,林丽倒是觉得可能不大。
无论是外在表现,还是内在想法,何雨柱都不像是一个有女人的男人。
但是林丽又害怕自己猜错,毕竟光棍碰见寡妇,犹如干柴遇到烈火,有时宁可燃烧了自己,也要释放那点子能量。
现在看来,自己猜测没有错,什么寡妇,那都是谣言。
林丽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做好高骛远的打算。
这种人说好听的叫踏实,不好听就是没有上进心。
林丽明白,自己这个岁数,不能和小姑娘比,能找到像何雨柱这样条件的,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必须稳着点来,这就像钓鱼,得一点一点来,但是又不能放任不管,以免脱钩。
你说何雨柱这人怎么样?委实不怎么样,说到底还是俗人一个,瞅瞅这家里摆设就知道了。
但是像何雨柱这样的人,却是过日子的人,只要能够拴住了他,日子保管过得有声有色,不敢说比普通人家强,至少不会差于普通人家。
至于他和那个寡妇,那是过去的事了,有也罢,没有也好,就全当故事听了。
但是从今天起,这种事情就不能再有了。
林丽笑吟吟地想着今后自己的日子,如果作为这间房子的女人,应该怎么利用空间而不浪费。
“得嘞!二子,哥哥今天记你一大功!没用三请,一请就把咱们的诸葛亮给请回来了,而且还搭配了个马谡。”傻柱从椅子上假忙起身,走到桌边,给几个人翻杯子倒水。
今天傻柱特讲究,使上了平时不怎么用的大茶壶。
“你才马谡呢!甭以为我年纪小,但是《三国演义》我也看过,失空斩我也听过。”罗乐一撅嘴说道,神色颇为可爱。
“哎呦!小瞧这位姑娘了!还看过三国演义?我都没看过。”傻柱笑着说道。
林丽脸上微微有了一丝不悦,罗乐随即正色,面孔一板,不再和傻柱开玩笑。
“都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肖彬笑着岔开话题,伸手摸向纱笼。
“啪!”
傻柱一下子就打在了肖彬肖彬手上,笑着说道:“洗手去!”
肖彬吐了一下舌头,冲着罗乐说道:“看什么看!还不洗手去!”
肖彬出了门,径直朝着水管走去。罗乐看了一眼,说道:“等等我,我也去。”
四合院配套设施不错,每一个院子,都有一排水龙头,供大家使用。
至于水费,则是按人头收取。
这样一来,就有了意见,孩子和男人的用水量,比起女人来,不可同日而语,要是按人收费,那就亏大发了。
后来就商量按照每户收费,这样一来,意见更大了。
有的家里人多,有的家里人少,比如三大爷家和一大爷家,怎么按户收费?
结果又改了过来,按照人头收费,不过七岁以下的孩子,收大人的一半。
虽然仍然有意见,但是却无法再更改了,原因很简单,众口难调,即便是再公平,也有人会有意见。
水费的问题,不是四合院一个院的问题,而是那个时代的所有院子的问题。
肖彬和罗乐叽叽喳喳在水池边洗着手,说着笑话,逗的罗乐咯咯直笑。
“吱扭。”
秦淮茹家的门开了,贾张氏从家里走了出来,像抓着贼一样,大声喝道:“这是哪个院的臭丫头!怎么跑到我们院用水?交水费了吗!”
罗乐吓了一跳,看了一眼肖彬,有些不知所措。
肖彬笑着说道:“贾大妈,我,二子。她是我朋友,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贾张氏冷冷一笑,不高兴地说道:“二子,不是你贾大妈说你!你住后院,怎么老来我们中院用水洗手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的声音很大,不一会儿,院里已经多了不少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人偷水。”
“偷什么水,人家就是来朋友洗个手。”
“谁啊?”
“二子啊!”
“这老家伙不是找事吗!谁家没个朋友什么的。”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无疑脸上都十分兴奋。
傻柱见一转眼的功夫,外面就惹出了事,连忙和林丽出了门。
贾张氏见院里出来了人,更加得意,大声说道:“怎么着!这水费可是大家摊的,这个丫头这样用大家的水,不合适吧!”
这就属于没事找抽型的,这要是不给她怼回去,这以后没法在院里待了。
肖彬脸色一冷,瞪了一眼贾张氏,沉声说道:“老太太,年纪大了,糊涂一些也就算了!但是没事出来膈应人,就不对了!”
贾张氏一愣,平时见到肖彬都是彬彬有礼,一说话就脸红,今儿这是怎么了。
“大家都知道,咱们全院水费是三个院一起算,然后统一按人头计算!我住后院到中院洗个手怎么了?咱们中院的不也有到前院或者后院接水的吗?你这是想挑拨三个院的关系吗?你究竟是何居心!”
贾张氏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肖彬又冷冷地问道:“贾老太,我再问你,你交水费了吗?!”
贾张氏一愣,吃瓜群众这才想起来,对啊,这老太太没有户口,交水费的时候,从来也没有算过她!
吃瓜群众顿时一阵议论纷纷。贾张氏脸上也变了颜色。
27.全院大会
“贾大妈,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小姑娘是我朋友,就是洗个手,至于吗!咱们院里谁家没个亲戚什么的,别让人家其他院的人笑话。”
傻柱挤进了人群,见是贾张氏,倒是也不好发作,只得摇头说道。
“好了,好了!贾大姐是和小姑娘开玩笑呢,大家都散了吧。”一大爷易中海,也挤进了人群中,笑着说道。
说话之间,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贾张氏,脸上带着些许笑容。
“就是哈!要不是二子提出来,咱们还真想不起来呢!”
“要说这没户口还真能占便宜,水费都不用交。”
“那要不把你户口本改了?门头沟公社可正缺人呢。”
“废话!你怎么不去,你光看见交水费了,还有粮油副食本儿呢!”
吃瓜群众互相议论着,准备四散回家。
“慢着!大伙等等!这事可不能算完!”三大爷突然站了出来说道。
众人都面露兴奋之色。贾张氏占了这么多年便宜,大家虽然看不惯,但是终归不好意思说什么。
但是三大爷这一关却过不去。
凭什么!
当初于莉嫁过来的时候,三大爷就提出,是不是先按照半费计算,毕竟于莉还要经常回娘家。
当时院里的人都不同意,比如说许大茂就说了他家娄晓娥回娘家比于莉还要勤,是不是也按照半费收水费?
最后于莉还是按照全费交了水费。
凭什么贾张氏就能不交水费!而且她还是院里大家公认的几个废水货之一。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这得多大一笔钱啊!一个月就按五分钱算,这不算多吧!一年就得六毛!贾张氏在咱们院里多少年了!怎么着也得三四块钱吧!好家伙,这都能买两只鸡了!”
三大爷话声刚落,下面吃瓜群众顿时一阵惊呼。
没有人想到,看似寥寥无几的水费,几年下来,居然能买两只鸡!
这也就是三大爷有文化,一下子就看出了猫腻!要说这院里的管事大爷,还得找文化人。
“三大爷说得没错!而且三大爷最会算账了!他说的准没错!”
“就是!没想到啊!贼喊捉贼!我觉得三四块钱都是少的!这都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交过一分水费!至少得五块钱!”
吃瓜群众纷纷议论,眼睛也冷冷地望向贾张氏。
贾张氏心里这个后悔就别提了。
自己就怎么这么犯贱,自己算是什么东西,怎么脑子一抽,就跑了出来。
肖彬双手插兜,站在圈子外面,笑眯眯地看着群情激愤的群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罗乐站在肖彬旁边,有些担忧地说道:“我不就洗了个手吗,至于这么大动静吗?要不我掏点钱,让他们别吵了。”
“有你什么事啊!没看出来现在已经不是洗手的事了。这下子乐子大了。”
傻柱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全员大会!必须全院大会!大家伙商量商量,这事应该怎么办!究竟是赔还是不赔?怎么个赔法!这都得咱们一个院集体商量!毕竟是咱们全院的大事!”
三大爷慷慨激昂地大声说道,说着话,右手重重向下一挥,神情坚决。
贾张氏蒙圈了,老太婆虽然战力彪悍,极为擅长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和全院人作对,她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贾张氏求助的眼神,望向一大爷。
一大爷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看贾张氏的面子,还得看秦淮茹的面子不是。
这个时候不帮忙,秦淮茹岂不是要怨恨自己。
“嗯,吭!”
一大爷先是咳嗽了一声。这是他讲话之前的惯例。
目的在于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果不其然,看见院里一大爷有话要说,大家纷纷把眼睛望了过来。
“这个……这个全院大会,就算了吧。毕竟大伙也知道,秦淮茹一个人拖了一大家子,毕竟也不容易……”
一大爷想着这样说话,能够博得院里人的同情,可是话还没说完呢,下面传来一个嘟囔地声音。
“谁家容易啊!情况不都差不多吗。”
没有人听清是谁说话,但是显然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纷纷议论,表示同意。
一大爷一愣,三大爷又说道:“老易,这事可不能轻易算完,事关全院人的利益,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就算了!”
一大爷又是一愣,没想到三大爷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反对自己,不由得眉头一皱。
“就是!老易,老阎说得没错!平时别的事和和稀泥这就算了,这事不行啊!全院人的事,怎么能说算就算了!”
二大爷刘海中在人群外面,开口说道。
吃瓜群众看到三个管事大爷,有两个大爷都同意开全院大会,也来了精神。
“我同意开全院大会!”一个声音响起,是前院的孙大伟说话。
一大爷眼神一冷,望向孙大伟。
“我同意开全院大会!”
“我同意开全院大会!”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一大爷吓了一跳。
其实他也知道,院里邻居们之所以这么群情激愤,钱的原因,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更大的原因是贾张氏的人品。
老太婆自私自利,平日里谁家的便宜都想占,典型的那种走路不捡钱就算丢的主!
只要是院子里掉个什么东西,一让贾张氏见着,那就是她的了,谁也别想再要回去。
这一点,棒梗全部继承了贾张氏的特点。只要是院里找不到主人的东西,那就是他贾家的,可以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拿走。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比如说许大茂的那只鸡,老子不是偷,那是捡!要是不捡它就跑了!这就是棒梗的理论。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至于还给原来主人,这怎么可能!自己凭本事捡到的东西,凭什么还!
贾张氏看到大家呼喊,刚开始也有些发懵,随后恼羞成怒,恶毒地看着所有人,眼神转来转去。
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影帝附身,大声哭嚎,用力拍着大腿嚎哭。
“东旭啊!你睁眼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好邻居啊!就这么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上来把他们全部都带走吧!”
一大爷冷冷地看了一眼贾张氏,大声喝道:“就这么定了!今晚八点,全院大会,专门讨论贾张氏水费的问题!”
一大爷说完,一挥手十分大气地说道:“就这么着了!大伙散了吧!”
28.蚂蚁上树和西红柿炒鸡蛋
人们纷纷兴奋地朝着家里走去,不时听到有人互相招呼。
“今天晚上全院大会!”
“开全院大会了!”
肖彬笑着瞅了一眼罗乐,说道:“得嘞!您这一来,我们院就全院大会了。这得是多重视你啊。”
罗乐脸一红,宛如红苹果,略带着忸怩说道:“关我什么事啊,我不过是洗个手罢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回了傻柱家,傻柱抬头看了看表,都快六点半了,笑着说道:“咱们吃饭吧,待会儿还全院大会呢。”
“待会儿你参不参加?”肖彬笑着问林丽。
林丽一愣,有些羞涩地说道:“我参加什么啊,我又不是这个院的。”
“瞅你话说的,这不是马上就是了吗,咱们先预习一下啊。再说了,我们院全院大会可有意思了!三大爷,一个比一个能白活,听着可有趣了,我每次都拿他们说话当单口相声听。”肖彬笑着说道。
林丽脸一红,却没有说话。
“你小子可真够坏的!不过还真有点像是单口相声。”傻柱也笑着说道。
“嗯!要是因为你开会,单口就变成对口了,或者更可能是群口。”肖彬一本正经地说道。
傻柱一愣,笑骂道:“滚蛋!没发现你这孩子现在越来越贫了!”
林丽和罗乐又是一阵咯咯娇笑。
“凭什么滚蛋!我饭还没吃呢,西红柿炒鸡蛋吧!”
肖彬说着话,伸手掀开了桌子上的纱笼。
说实话,肖彬很好奇,究竟傻柱买的那二两肉,能炒个什么菜。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四盘菜。
拍黄瓜,西红柿炒鸡蛋、土豆丝和蚂蚁上树。
肖彬一拍脑门,居然是蚂蚁上树!
很普通简单的一道菜,只是肉沫和粉条一起炒,再加一点郫县豆瓣酱。
但是这道菜却超级下饭,即便是在后世,也被称之为“下米神器”!
“这是什么菜啊?”肖彬佯做不知,笑着问傻柱。
这得给傻柱一个吹牛的机会吧。毕竟这道菜在当时,还不是那么的常见。
“没见过吧?别看食材简单,待会儿尝尝就知道了。这费得可是功夫。”傻柱不无得意地说道,但是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吹嘘,而是眉宇之间带着一点担忧。
“那倒是,听说厨师最大的本事就是将普普通通的食材,做成珍馐美味。”林丽笑着说道。
傻柱眼睛一亮,冲着林丽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识货!其实最高明的厨师,最擅长的应该是家常菜。”
“就这个菜,我给你们说吧,咱们厂请客必备!要是逢上李厂长,必须两份!”
林丽这一下搔到傻柱痒处,傻柱再也绷不住了,犹如摁了抽水马桶的按钮,哗哗地再也停不下来。
“我的哥哥,咱们吃饭吧,待会儿还得全院大会呢。”肖彬笑着说道。
“吃饭!”
傻柱大声地说道。
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傻柱作为一个工厂厨子,还是蛮合格的。
怪不得几位厂长都把他当做宝贝一样,他的炒菜技艺却是不一般。
几道菜炒的有模有样,色香味俱全。
而且傻柱选的这几道菜,十分讨巧,都是不十分复杂的快手菜,但是却是女人孩子的最爱。
不管怎么说,傻柱也是数的上的大厨,即便是家常菜,也和普通的不一样。罗乐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姐夫,都是西红柿炒鸡蛋,我妈怎么就炒不出这个味啊!”罗乐一边夹着炒鸡蛋,一边笑嘻嘻地问道。
“姐夫?这是从哪论的啊?”傻柱一愣,笑着说道。
“我姐啊。林丽是我姐,在单位可照顾我了。”罗乐说着话,脑袋靠向了林丽。
肖彬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罗乐显然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主,人畜无害的笑容背后,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乐乐!”林丽看了一眼傻柱,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罗乐一下,有些害羞,但是却无生气之意地说道:“瞎说什么呢,还早着呢。”
“早什么啊,这不就是马上的事,我先改了口,今后你们家吃什么好东西,不都得先想着我吗。”
说到这里,罗乐眨着大眼睛,冲着傻柱说道:“是不是啊,姐夫。”
傻柱也满脸是笑,听了罗乐这么说,马上一挺胸脯说道:“那必须的啊!你放心,哪顿都少不了你。”
罗乐笑着一吐舌头,说道:“那我把副食本搁你家得了。”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肖彬和罗乐都是人小鬼大,简直太会聊天了。两个人一唱一和,把傻柱和林丽逗地咯咯直笑。
林丽则是拐着弯夸傻柱,把傻柱兴奋地跟涨了两级工资似的。
肖彬眼睛不时地看向五斗柜上的三五牌座钟。
傻柱还以为肖彬是害怕错过了全院大会时间,笑着说道:“放心吧,误不了事!到时候二大爷一准满院吆喝,想不去都难,你老看什么座钟啊。”
罗乐也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肖彬,说道:“这小孩不错,还挺有时间观念的。”
肖彬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当然不是在等全院开大会的时间。
他在等秦淮茹。
傻柱的最后一关,过了这一关,傻柱和林丽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再有大的变化。
这一关不是秦淮茹,而是秦京茹。
今天秦淮茹为什么请假?想必就是回老家去找秦京茹了。
秦淮茹这个时候着急的把秦京茹找来,应该就是为了这顿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二十一岁的秦京茹和二十八岁的林丽比起来,那冲击力可想而知。
看见了年轻漂亮的秦京茹,说不定傻柱脑子一热,虫虫上脑,什么户口啊什么都不顾了。
秦京茹年青漂亮,但是林丽人家也有优点啊。
户口、工作这些就不说了,而且人家林丽家境更是不错。
父母双职工,这在当时可不常见,只有一个姐姐,也早就结婚了。
找了林丽,彩礼仅仅是象征性的,估计还能得到一大堆嫁妆。
比起这一点,秦京茹可就差着行市呢。别的什么都不说了,那三个弟弟就能让傻柱望而却步。
一定要让傻柱明白,要有过日子的心,漂亮不顶饭吃!
算着时间,秦淮茹也该回来了。
肖彬一边想着,一边望向院子,贾张氏哭嚎了一会儿,没有人围观,也没人搭理她,已经没了力气,早已回到自己屋里。
“呦,淮茹,这姑娘是谁啊?怎么这么俊!”
“我堂妹,秦京茹,给柱子介绍的女朋友。”
前院传来三大妈和秦淮茹说话的声音。
林丽听了,神色不变,甚至连伸出的筷子都没有停顿,稳稳地夹住了一块炒鸡蛋,随手放在了傻柱的碗里。
“别光让我们啊,柱子,你也吃。”
语气颇为亲昵,傻柱却有些慌乱地看向院中。
29.咱们都是沾了林丽姐的光
“柱子!柱子!”秦淮茹一进中院,就径直地冲着傻柱家走了过去,后面跟着东张西望的秦京茹。
秦京茹不是第一次进这个院,每次家里需要帮衬的时候,秦京茹就自告奋勇进城来找秦淮茹。
虽然秦淮茹说话难听一些,但是毕竟是亲戚,每次都没让自己空手回去。
大多都是给个块儿八毛的,最多没有超过两块钱。
秦京茹也知道,秦淮茹也困难,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一个没有户口的老太太。
没有户口,就意味着没有粮油副食本,所以她的这份嚼谷就得从秦淮茹和三个孩子嘴里抠出来。
起初还好,随着棒梗一天天长大,饭量见长,粮食越来越不够吃。
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这里拆些,那里对付一点,加上院里人的接济,勉强够吃。
当然,接济这中事,有的人是真看秦家困难,愿意给秦淮茹接济。
当然了,也有一些存心不良的邻居,总是想拿一两斤棒子面,换一些别的好处。
秦京茹之前在四合院里,也就是进来出去就完了,从来没有仔细认真看过。
别人的家,看多了有什么用。
这次不一样,这次姐姐秦淮茹是给自己相亲的。说不定自己就能成为这个院子里的一员。
干嘛说不定啊!自己指定能够成为这个院子中的一员!
秦京茹对自己很有信心,无论是乡亲们,还是进城,熟人碰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姑娘真俊啊!”
这每每让秦京茹得意上半天。
在秦京茹父亲秦老四眼里,秦京茹就是臭美!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漂亮能当饭吃!还是营物好庄稼靠谱。”
秦京茹还就真认为漂亮还就真能当钱花。
比如说这一次相亲,要不是自己长得漂亮,能有这次机会?
姐姐给自己介绍的这个人,自己有印象,他叫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厨子,曾经给过自己两块钱。
这是秦京茹进城得到过最多的钱。
高兴地她在城里美美的吃了一顿炒肝才回去。
那个味道,直到现在,秦京茹都没有忘记。
何雨柱有钱,听说工资就三十多块钱呢!
秦老四听了都懵了!这么多钱,一个人怎么花啊!
秦京茹不至于像父亲一样浅薄,有钱还不会花吗!不过这怎么花可就有名堂了。她暗暗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替何雨柱管好这笔钱。
不能乱花,家里用钱地方多着呢。
傻柱自然不知道,现在院里就有人在算计他的钱呢。
肖彬反应比傻柱还要快,听了秦淮茹呼唤,人已经到了门口,笑着说道:“嫂子回来了?真够局气的啊!居然没有回家就先来柱子哥家了。”
肖彬声音很大,他相信即使隔了屋门,贾张氏也一定能够听到。
“可不是吗!姐姐这是给柱子介绍女朋友,瞧把我给累的。”
尽管秦淮茹听见肖彬叫嫂子,微微有些不悦,但是仍然笑着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秦淮茹比谁都明白。
但是秦淮茹再也不敢将肖彬当成小孩子看了,这小子人小鬼大,不一定怎么着呢,就给她把坑给挖好了。
“是不是这姑娘啊!瞅着真俊啊!”肖彬笑着说道。
“那是,我堂妹秦京茹,出了名的大美人!”秦淮茹略带着得意地说道。
“那个厂的啊!”说着话,肖彬一拍脑门,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笑着说道:“想起来了!我就说她一进院,怎么就觉得熟悉!这姐姐我见过,第二砂轮厂的!东直门外那个砂轮厂!是不是!”
秦淮茹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是啊?那是哪个厂的!这长相,必须是厂花啊!”肖彬笑着说道。
傻柱此时也走了出来,看见了秦京茹站在秦淮茹身边,略带羞涩地用手扭着衣角。
“露怯了吧兄弟!这是淮茹表妹秦京茹,咱们近郊红星公社的!怎么样,漂亮吧。”傻柱眼里冒着小星星说道。
你妹!
肖彬腹诽了一句,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些惋惜地说道:“红星公社的?这可有点可惜了!”
罗乐和林丽也走了出来,林丽宛如女主人一样,笑着说道:“柱子,别愣着啊!干让人家站在那里啊。快让人家进来啊。”
秦淮茹听了,笑容凝结到了一处,就像是不知道似的,看了一眼傻柱,疑惑地问道:“这人是谁啊?”
“柱子的女朋友,我叫林丽,前进搪瓷厂的。这是我朋友罗乐。”林丽笑着说道。
罗乐多机灵啊,早就看出了其中的名堂。小女孩当然和林丽站在一起,同仇敌忾,保卫家园。
罗乐笑嘻嘻地看了一眼秦京茹,上前一把拉住了她,亲热地说道:“走啊,咱们进屋去!”
秦京茹一愣,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脸上露出一丝惧色。
“姐夫,瞧你!也不把客人朝屋里让,就让人家傻站在这里。”罗乐笑着把秦京茹朝着屋里拉。
“姐夫?”秦京茹一阵发愣,不由自主地问道。
“啊!柱子姐夫啊,怎么了?”罗乐一副懵懂的样子说道。
秦京茹漂亮,看那是和谁比。她和罗乐站在一起就相形见绌了。
脸上刻意涂的腮红,看上去十分做作,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局促的神情,更是和罗乐无法相比。
傻柱登时觉得,这个秦京茹也不过如此。
“小姑娘挺可爱的,在哪上班啊?”林丽也过去拉住了秦京茹的手,笑着说道。
秦京茹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不安地望向秦淮茹。
秦淮茹也是一愣,没想到会成了这个局面,秦京茹的强项荡然无存,缺点却被肖彬几句话给放大了。
“嗨!这话是怎么话说的,大家都进屋里吧。”傻柱撇了撇嘴说道。
从来都是王不见王,这两个女人凑在了一起,傻柱一阵阵地头疼。
“嫂子,快进来吧,咱们今天都沾了林丽姐的光了!你瞅瞅多少好吃的!”肖彬声音很夸张,仿佛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哐当!”
秦淮茹家门被狠狠推开了,怒不可遏地贾张氏,如同勇士一样,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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