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许大茂:能不能把我弄过去
列车在奔驰,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地十分舒服。
许大茂和樊斌已经俨然知己兄弟,两个人凑在一起,低声说笑,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
“许大哥,你要是到羊城找我嫂子,这事有点难。”樊斌说着话,使劲地摇头。
“樊兄弟,我既然把这事都给你说了,那我可真把你当亲兄弟了!昨天那个小孩你也看见了,那可是我的邻居,我什么都没有说!到了羊城,你可是本地人,这忙你必须得帮我!”许大茂真诚地说道。
“大哥,瞧你这话说得!只要是能搞掂,我就一定帮你搞掂!但是……”
樊斌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许大茂一愣,随即明白,啪啪一拍胸脯,了然地说道:“知道!是不是钱的事?”
“不是!”
许大茂一愣,樊斌连忙解释:“许大哥,我可真拿你当大哥了!所以你的事,那就是我的事!这里面可没有钱的事!”
许大茂听了颇为感动,用力拍了拍樊斌,深情地说道:“甭管了!今后只要你在四九城有什么推不动的事情,二指宽的小纸条,我许大茂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樊斌笑了笑,也拍了拍许大茂肩头。
“别的事先放放,还是先找到嫂子再说。”
“谁说不是啊!这事急着呢!”许大茂脸上露出焦急神色。
樊斌脸现神秘之色,左右看了看,凑到了许大茂耳边。
许大茂见樊斌神色庄重,吃了一惊,也连忙凑了过去,听樊斌说话。
“大哥,按我说啊,您还是前面找个大站下车吧,就这样,去了也白去!”樊斌冷声说道。
许大茂一愣,眉头也皱了起来。
“兄弟,哥哥我可没拿你当外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大茂瞪着樊斌说道。
樊斌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是!我们那边,现在这种人多了去了,其实他们并不是想留在粤省,而是为了去……”
樊斌说着话,用手指朝着上边指了指,冷声说道:“为了去那边!”
“那边?哪边!”许大茂惊疑地问道。
“那边啊!你不会不知道吧!”樊斌有些焦急地问道。
许大茂顿时明白了,连连点头。
“你是说香江那边吧!”许大茂兴奋地说道。
樊斌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许大茂的嘴,左右看了一眼,缓缓点头。
“不会吧!娄晓娥去那边干什么?”许大茂有些迟疑的自言自语说道。
“不会?哥哥,别在骗自己了!要不然她来我们粤省干什么?说不定人家早就过去了!”
“怎么过去?户口本还在我们家呢!”许大茂说道。
樊斌上下看了许大茂两眼,笑道:“我的傻哥哥,你不会以为他们是从罗湖大摇大摆过去的吧!”
“那不然呢?”许大茂诧异地问道。
“您该不会不知道偷渡吧!”
“偷……偷什么?偷谁?”
“偷偷地过去!”樊斌听上去有些无可奈何。
“能吗?”
“不能吗?”
许大茂听了樊斌这话,眼前一亮,兴奋地抓了樊斌的手。
“那你能不能给我也送过去。”许大茂压低了声音说道。
樊斌吓了一跳,连忙挣脱了许大茂的手,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有人注意他们,这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大哥,你疯了!这要是抓住,是要蹲笆篱子的!”
许大茂眼神炯炯,看着樊斌。
樊斌眼神游移,说什么也不看樊斌。
“兄弟,既然你这么清楚,定然有路子,这事就得靠你了!”许大茂低声说道。
“大哥,你别着急,说不定嫂子没过去呢!咱们先在粤省好好找找再说!”
许大茂摇了摇头,冷声说道:“你说得对!要是不为了去那边,娄晓娥在羊城待着干什么!”
“说不定是走亲戚办事也说不定!咱们可不能贸然过去。”
“不行!她指定过去了,所以,我也得过去!”
樊斌有些急了,声音也有一些大。
“不就是扯个证明,准备离婚吗,你至于这么轴吗!如果她要是真得到了那边,那你就可以在这边找街道,宣告婚姻无效。这不和离婚一样吗!”樊斌看了一眼许大茂,无奈地说道。
“怎么证明?我说她跑到那边了,人家问我要证据,我怎么给人家!如果要是按规定,那不得等个五六年!到时候,我都三十大几了!还怎么孩子!”许大茂叹了口气说道。
“说得也是哈!这就有点难办了!”樊斌为难地说道。
“所以啊,请你帮忙!你把我给弄过去,我找到娄晓娥,让她给我这个证明,然后你再给我弄回来,这不就完了!”
樊斌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许大茂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拉起了他。
“走啊,餐车喝酒去!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你点!”
“这不是吃饭能解决的事。”樊斌任由许大茂拉了胳膊,但是却不站起来。
“谁说吃饭是为了这事?不办事就不吃饭了!快走!”许大茂又拉了樊斌一下,樊斌这才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车厢。
一进餐车,许大茂就大声喊道:“先来四瓶啤酒!再拿一瓶白的!”
服务员坐在第一张台子上,不屑地看了许大茂一眼,不客气地说道:“瞎喊什么!来这里开票!”
许大茂低眉臊眼的过去,开了票,拎了啤酒、白酒过来,坐在了樊斌对面。
“兄弟,就凭你刚才那话,你也是行里人!我还就告诉你,我不是没朋友!我在你们粤省,有一位红旗五哥的兄弟!特别好使。”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红旗五哥?许大哥,你不是被人骗了吧!你要说那边有,我还相信,咱们这边,什么会道门,早就被清理干净了!那还有什么五哥啊!”樊斌笑着说道。
许大茂脸一红,摇了摇头说道:“我确实也有一点不太相信!所以这不就找你了!这个忙,你可得一定帮我!”
樊斌脸上虽然仍然有为难神色,但是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坚决了。
“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许大茂听了,眼睛一亮,心中大意想到:看来这件事,还有门!
179.送上门的白菜,究竟拱不拱?
肖彬手里拎着两个油纸包,挤过硬座车厢,进入了餐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刚才列车停在保定站的时候,都快开车了,苏娜这才发现有一辆小推车里,居然卖的是保定名吃驴肉火烧。
能在火车站看见驴肉火烧,忒不容易!
苏娜兴奋地指着售货车让肖彬看。
肖彬二话没说就下了车,苏娜拦都没有拦住。
还算幸运,肖彬拿着驴肉火烧,站台打铃的时候,跳上了火车。
只不过是硬座车厢,离着他俩的14号车厢,足足有八个车。
硬座车人很多,十分拥挤,肖彬奋力挤了十几个车厢,这才挤进了餐车。
肖彬喘息了一会儿,扶着餐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樊,只要你能把我送到香江那边,我保证忘不了你的好处!只要你开口,要什么给什么!”
“这事吧,也不是不能商量……”
樊斌蓦然抬头,却发现肖彬站在硬座过来的那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樊斌一愣,怎么回事?这人就算来餐车,不是应该从卧铺这边过来吗?怎么就从硬席这边过来了?
许大茂见樊斌发愣,也转过头去,却看见肖彬站在那里呼呼喘气。
“二子?怎么回事?怎么站在那里喘气?”许大茂一愣问道。
“嗨!别提了!还不是因为它!”肖彬抬手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是什么啊?”许大茂一愣。
“驴肉火烧啊!保定府还有什么啊!”肖彬说道。
“肖彬!给你说不要下去,非不听!吓死我了你!”苏娜从餐车的另一头出现,看见了肖彬,大声地埋怨。
“这不赶上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肖彬无所谓地说道。
“你要是赶不上呢?这假不就白请了!舅妈见不到咱俩,还以为我撒谎呢!”苏娜白了肖彬一眼,不高兴地转身就走。
“苏娜,苏娜……”
肖彬快步追上,许大茂也纳闷,一伸手拽住了经过自己身边的肖彬。
“你俩这是去哪啊?”
“羊城啊。”
“干嘛去?”
肖彬有些不耐烦,说道:“问那么多干嘛,快松手,没见苏娜已经生气了!”
许大茂笑着松开了手,指着肖彬说道:“我猜你俩是不是去见苏娜的亲戚?”
肖彬没好气地白了许大茂一眼,拱了拱手说道:“你丫真圣明!”
“这孩子,怎么骂人啊!”
身后传来许大茂的声音。
“这俩人干嘛的啊?怎么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樊斌回头,看着远去的肖彬说道。
“谈恋爱呗,还能有什么。”许大茂无所谓地说道。
车厢内。
苏娜一脸不高兴,肖彬赔着笑脸,递给了她一个驴肉火烧。
“肖彬你……”
“我刚才在餐车听到许大茂他俩谈话,提到了香江。”
苏娜一愣,眉头紧缩,想了一下问道:“香江?你会不会是听错了?”
肖彬摇了摇头。
“许大茂他俩提香江干什么?”
“那谁知道啊!要不要向家里汇报一下?”肖彬迟疑了一下问道。
“昨天许大茂介绍,佛山那个人是不是机械厂的,叫樊斌?”苏娜突然问道。
“你听见了啊!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呢!”肖彬笑道。
“我去找一下列车长,前方站给家里发个电报证实一下。”苏娜站起身来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守在这里,不能让许大茂和樊斌过这节车厢。”苏娜说道。
“可是列车长在那边。”肖彬指了指餐车方向。
“休息车肯定还有一个。”苏娜笑道。
每一趟长途列车,都有一节休息车,供乘务员换班休息使用。
列车长站在风挡连接处,揉着眼睛,有些发愣地盯着苏娜。
昨天晚上,值了个夜班,刚睡着就被叫醒了,心里自然火大。
苏娜脸上带着歉意,从口袋里摸出了证件。
列车长眼睛登时瞪得熘圆。
这证件见过!
当然是样本,今天居然见着真得了!
还真是开了眼界。
列车长接过证件,反反复复地看了半天,这才还给了苏娜。
“让我干什么?”列车长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用一下你们的电报所。”苏娜也不客气地说道。
“石门。最近就是石门车站了,那里有电报所。”
“好的,我要发电报。”
“您在几号车厢?”列车长客气地问道。
“14车。”
“石门站到站前,我去找您。”
“不,我还来这里。”苏娜摆了摆手说道。
“可以。”列车长点了点头说道。
“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到时候让值班的车长陪我就行了。”
“还是算了吧,这事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列车长笑道。
石门站。
肖彬也下了车,离着门口远远地,站在那里,好像在乘凉。
远远地看到苏娜和列车长走向信号楼。
电报所在信号楼。
不一会儿,苏娜一个人折了回来。
“发完了?”
“嗯,明码发电快。回电会发给这次列车的列车长,由他转交给我,当然,转过来的时候,只是数字。”
“怎么发的啊?这么快?”肖彬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让老家查一下,许大茂赴羊城的目的,还有这个樊斌,究竟是什么人。”
“说不定就是偶然碰上的。”
“所有的偶然,都有它的必然性!”苏娜望着肖彬笑道。
叮铃铃……
站台上响起了发车铃声,乘务员都站在了白线上。
“上车吧。”
苏娜当先上了列车。
四合院。
第二天一大早,秦京茹就起来,站在院里大声喊着李定国。
昨天李定国下的那碗面条,实在是太好吃了!
丝毫不逊于傻柱。
秦京茹足足吃了一个小时,这才舍得全部吃完。
虽然睡得晚,但是由于兴奋,很早秦京茹就醒了,像是被一团火焰给烧醒的!
索性不睡了,上班去!
而且还得拉着李定国一起去。
“定国!快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快起来!”
秦京茹地喊声,让李定国撇起了嘴巴。
这娘们怎么了?大清早找太阳呢?
这送上门的白菜,自己要是不给拱了,那不就成了笑话!
看来自己有必要联络一下鲨鱼了。
180.必须得和木鱼联络了
李定国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说道:“干嘛啊,京茹姐,这才几点啊!”
“你还喊我姐是不是?信不信现在我就掀了你的被窝。”秦京茹在外面笑着说道。
吱扭。
李定国开门出来,长长的头发如同鸡窝一样,乱作一团。
身上仅穿了一件黑色背心,肌肉隆起,尤其是宽阔的背膀,显得十分厚实。
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手里端着嗽口杯。
秦京茹看着李定国有些发愣。
比起许大茂雪白发胖的身材,李定国显得更加健硕威风。
“太早了点,即便咱们是食堂,也没有去那么早的。”李定国似乎还没有睡醒说道。
“你以为我乐意啊!原本我都不准备回来了。”秦京茹都囔着说道。
“不回来又能怎么办?至少这里还有一个工作。比如说我,就算香江再好,我也回不去了!”李定国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这次回去,居然连我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秦京茹有些着急地说道。
“那是你家,还能没有你住的地方,想回来就直说,有什么不好意思啊!”
秦京茹看上去有些真生气了,把脸一扭,不理会李定国。
李定国连忙笑道:“开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你要是让我把你当表嫂,那我就客客气气的,不开玩笑。”
秦京茹眼睛一亮,转了过来,眼睛紧紧盯着李定国说道:“那你把我当什么?”
李定国脸一红,有些扭捏地说道:“你知道。”
秦京茹听了咯咯娇笑,笑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香江人也会脸红啊。”
“谁都有第一次吗。”李定国低头都囔。
秦京茹又是一阵笑声,然后才小声说道:“我家来客人了,占了我的小屋,我没有地方住,这才连夜回来,幸亏跑得快,这才赶上了最后一班车。”
“客人?什么客人?”李定国刷牙的手停了下来问道。
“谁知道啊!神秘兮兮鬼鬼祟祟的,连个面我都没有见。听我弟说,好像是从唐山来的,也没带什么好吃好玩的,就给了我爸一些钱。”
李定国听了一怔。
职业经验告诉他,这是一个特务。
哪又来了一个这样的特务?
这个样子跑到秦家,看样子根本没有计划,只是突发性的原因。
那么什么突发性的原因呢?
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刚进来,没有找到落脚处,急病乱投医。
另一种则是准备出去,结果临时翻船,没有了落脚之处,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会是哪一种呢?
必须得给木鱼联络了。
当然,现在可不仅仅是为了秦京茹!
李定国刷完了牙,匆匆地又胡乱洗了把脸,冲着秦京茹说道:“上班吧,咱们一起走?”
“废话!不一起走,我等你干嘛?”
李定国无奈地笑了笑,拿着东西进了门,不一会儿,衣冠楚楚地出来,宛如换了一个人。
人靠金装,佛靠衣装。
这话一点都不假。
李定国推了墙边的自行车,笑着说道:“走着!”
说完还俏皮地一摆脑袋,逗得秦京茹一阵咯咯娇笑。
两个人并肩出了四合院,正好碰到傻柱和林丽挽着手,正准备进院。
傻柱空着的一只手里,还拎着麻花油条。
婚假,俩人正在家歇着呢。看样子是去买早点了。
秦京茹现在心情很好,见谁都亲切,大声地招呼:“柱子哥,嫂子,您二位这是买早点去啊?”
傻柱一愣,没来的及说话,林丽笑着说道:“京茹吧?比之前可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小伙子谁啊,比那个放电影的可强多了。”
秦京茹一愣,勉强一笑说道:“回来聊,我们着急上班呢。”
“噢!上班啊,那可得快点去,千万不能迟到。”
李定国在他俩聊天的时候,一言不发,蹬上了自行车,秦京茹麻利地跳了上去,一熘烟的离开。
“这小伙子谁啊?怎么没见过?秦京茹又和他好上了?够快的啊!”林丽扭头看着远去的自行车说道。
“叫什么李定国,好像是许大茂表弟。”傻柱笑着说道。
“得,说不定你们院得演一出狮子楼了。”
“什么狮子楼啊?”傻柱不解地问道。
“斗杀西门庆啊!”多大奎从四合院中正好出来,笑着接口道。
“斗杀西门庆?”傻柱一愣。
林丽眨着狡黠的眼睛,笑着说道:“多大爷,您老多知多懂,又给我们小辈上了一课。”
多大爷也笑了,看着林丽说道:“合着不是这意思?那狮子楼是什么意思啊?”
“狮子楼?那当然得有狮子,要不然干嘛叫狮子楼呢?”林丽说完,不等多大奎回话,拉着傻柱进了门。
“你们什么意思?我们听不懂啊?还不如天王盖地虎呢!”傻柱轻声都囔道。
大街上。
李定国用力蹬着自行车,秦京茹的手搂在了他的腰上,这让他蹬得更加的用力。
中午就去火车站留言板上留言。
晚上再去为民理发店碰碰运气!
实在是等不及了!
我可经不住考验!
呜……
一声长笛,列车缓缓地停在了中州站。
站台上几辆小推车凑了过来,没有大声叫卖,反正都是国营,买多买少有什么关系。
每辆小推车后面,都有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
有的两辆小推车故意离得特别近,工作人员凑在一起聊天。
“中州站有什么啊?火车拉开的城市!如果没有京广陇海这两条铁路线,它可比不过洛阳和开封。”樊斌站在车厢门口,抽着烟笑嘻嘻地冲许大茂说道。
“那是,哪也比不上咱们四九城!”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天子脚下,说话就是这么牛!没办法,独特的条件摆着呢,谁要是不高兴,有本事他们家也修一个隆福寺!”樊斌随口附和。
樊斌说着话,眼睛不停的四处乱扫。
“找什么呢?给你说过了,这边没什么好吃的!要想吃好吃的,那就再等等,到了晚上,估计就到了江城了!热干面,鸭翅鸭脖,有你造的!”
许大茂看了一眼樊斌说道。
“那是你没去我们羊城!我们那里的小吃,虽然风格不一样,但是绝对不输你们北方!”
樊斌中午看到了苏娜,放下了心,这才笑着对许大茂说道。
181.咱们去找你邻居打百分吧
铃声响了,旅客们纷纷上了车,列车长快步匆匆在许大茂前面那节车厢上了车。
一声长笛,火车缓缓开动。许大茂和樊斌上了车,回到自己的铺位。
火车已经走了一夜半天,许大茂新鲜劲儿差不多也过去了,无聊地坐在铺位上,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
“甭想太多!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到了羊城,我来负责所有事!指定让你能找到嫂子。”樊斌笑着说道。
“不是为了这个!我还不相信你吗?甭看咱们刚认识,可是我就是觉得和你是多年老朋友似的!”许大茂说道。
“这就对了!天下谁人不识君吗!这会儿咱们干什么啊?坐着挺无聊的。”樊斌坐在铺上,双手向后撑着说道。
“能干什么啊?坐火车本来就无聊!要是四个人,还能打打百分,消磨消磨时间,可是现在,能干什么啊?”许大茂撇了一下嘴说道。
“打百分?好啊!”樊斌眼睛一亮说道。
“可是咱们就两个人,怎么打。”
“老许,你傻啊!不是还有你那两个邻居吗。”
许大茂眼睛也一亮,随即又暗澹了下来。
“不知道他们在哪个车厢啊,怎么打?”
“火车上又跑不了,只要知道方向,还能找不着?”
樊斌说着话,站了起来从行李架上自己的包里翻东西。
“翻什么呢!”许大茂问道。
“扑克牌啊!我包里常带着。”
“真得要打百分?”许大茂有些迟疑地问道。
“当然了!要不然就这么干坐着到羊城?还有两天呢!最烦这种长途车,不找点事干,人都能给坐傻了!”
樊斌说话间,已经翻出了扑克牌。
“走吧!去找你们那两位邻居,一起玩玩百分。”樊斌摆了摆脑袋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车厢,正好碰到列车长和一位夹着票夹的列车员。
“干嘛去?”列车长神色警惕地问道。
“找朋友。”樊斌一愣问道。
“几号车?”
“不知道。”
列车长一愣,上下看了樊斌几眼。
“不知道你上哪找?”
“找找不就知道了。”樊斌说道。
列车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摇了摇手说道:“现在不行。”
樊斌一愣,纳闷地问道:“不行?为什么不行?”
“我们正在清铺呢,等我们清完了,就可以过去了。”说话间,列车长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
“清铺?清什么铺?”许大茂不明白地问道。
他是第一次坐火车,尤其是第一次坐长途车,而且还是第一次坐卧铺车。
当然听不懂列车长的行话。
但是樊斌作为采购员,对火车十分熟悉,自然明白列车长的意思。
清铺的正经名词,应该叫做“核对铺位”,说白了就是硬座的查票。
把一些不是卧铺车票,却以访友同行名义进入卧铺车厢的人,给清理出去。
说法上客气了一些,目的其实一样。
“我们是卧铺车厢的!你看我们的卧铺牌!”樊斌说着话,将手里的卧铺牌递了过去。
列车长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笑着说道:“麻烦您先回到自己铺位上去,等到我们核对完之后,您就可以会朋友了。”
樊斌无可奈何,只能陪着许大茂重新又回到了自己铺位。
“这才到哪啊!就开始查票了!”许大茂也不高兴地说道。
樊斌没有理他,作为一名“老旅客”,许多铁路上的规矩,他还是门清的。
中州在铁路线上,那可是特等大站,几乎不逊于四九城,甚至要高过羊城!
所以大站开车后查票,也不算什么特殊情况。
只能说是赶巧了!
列车长查票很仔细,解释的也很耐心,所以也就特别的慢。
都十几分钟了,居然还没有检查完一半。
“大姐,您这孩子已经超过一米一了,该买儿童票了。”
“说什么呢!买了票,你们给他单独一个铺吗?”
“单独使用卧铺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再单独买一张卧铺票。”
“你们杀人啊!这么小的孩子,你让他自己用一个铺!挣钱可以,不要太下作噢!”
“是您说要单独使用卧铺的!”
“那是因为你让我孩子补票!”
“不是我让您孩子补票,而是您孩子超高了,必须得补票,补小孩票。”
前面不远处,出来一个妇女和列车长的争吵声。
争吵的原因很简单。
列车长让妇女给孩子补票,妇女不想给孩子补票。
樊斌心里有一些慌乱,他原本想去看看许大茂这两个邻居,谁知道正好赶上列车长清铺,又赶上了争吵。
巧合吗?
还是故意不让拦阻自己?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后面还有五六节卧铺车厢呢,怎么刚开车就查到自己的车厢?
又可巧不巧地碰上了这件事?
“怎么回事啊?”樊斌一副热心肠的模样挤了过去问道。
“有你什么事啊?”列车长斜了樊斌一眼,问道。
“怎么没有人家的事?这叫路见不平有人管!人家看你们办事不地道!人家见义勇为呢!”妇女不高兴地说道。
“我们这也是为了执行规章制度!”
樊斌见状,连忙摆手,笑着说道:“等等,等等,究竟为了什么事?”
妇女不高兴地一指正在铺边玩耍的小孩,不高兴地说道:“您看看,这还不到一米三呢,就让买票了!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樊斌听了连连点头,转头对列车长说道:“列车长同志,这就是你们不对了!铁路规章制度我也知道一些,这孩子还不到一米四呢!你们不能让人家孩子买全价票!人家买一张儿童票,和大人共同使用一个卧铺,当然可以!”
列车长听了连连点头,笑吟吟地看着妇女,一言不发。
樊斌看了中年妇女一眼,又接着说道:“瞅见没有?人家列车长已经知道错了。”
妇女满脸怒色,瞪着樊斌。
樊斌吓了一跳,看向列车长。
列车长满脸笑意,对妇女说道:“人家这位同志,说得多好。您还是给这孩子买张小孩票吧。”
“啊?不会吧!小孩票都没有买?”樊斌一愣,望向妇女说道。
“你谁啊?哪的人啊?上厕所擦了吗?这么踢里秃噜的一大套,不会是得了痢疾了吧!”
妇女看着樊斌,一连串地说道。
樊斌满脸通红,说不话来。
哈哈哈!
许大茂坐在那里开心大笑,边笑边说:“老樊,认怂吧!论起吵架,你们不灵!还得瞧我的!”
182.这味道,不比傻柱做的差!
“吵什么架!谁和你吵架?咱们得讲理不是!凭什么过了一米一就得买小孩票?我们家孩子还小呢,就是长得高了些,怎么着,长得高犯法啊!”妇女白了许大茂一样说道。
“您这样不对……”
许大茂刚说了几个字,妇女已然拦住许大茂的话头,不高兴地说道:“你说说那样对啊?有你这样的吗?你是劝架的还是来吵架的?一张嘴就说我不对!那你给我说个对的让我听听。”
许大茂一看,这理是讲不通了,连忙一伸手,比划给了列车长。
“还是你们俩聊得了,我们这扑克不打了总成了吧。”
“打什么扑克,谁和你打扑克!”妇女不高兴地说道。
樊斌还要再说话,许大茂一把拉住了他,拽回了自己的铺位。
“这娘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知道你还跟她讲道理?这不是找别扭吗!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许大茂摇了摇头说道。
“谁专业啊?”
“当然是列车长了!要不然还能是谁?”许大茂瞥了一眼列车长说道。
“那不打百分了?”
“要去你去,我可去不了。”许大茂看着仍在喋喋不休地妇女说道。
苏娜手里拿着电报,眉头一皱,只有四组数字。
自己要的是樊斌的情况,难道四个字就能说清?
这有点扯吧?
苏娜随手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核对着,在一张白纸上翻译着电文。
勿管闲事!
苏娜把电文扔给了肖彬,肖彬瞥了一眼就看清了,点了点头答应道:“噢!知道了!”
中午。
食堂主任刘大头快步走进厨房,没有看见杨师傅。
“马华,杨师傅呢?”刘大头大声地叫道。
“刚才还在那呢,这会儿人呢?”马华回头望去,低声都囔着说道。
“待会儿杨厂长几个人楼上吃饭,你给安排一下。”
马华吓了一跳,什么啊我就给安排一下。
厂长吃饭!
我要是安排砸了算谁的啊!
“主任,可千万别!您还是等等杨师傅吧!”马华笑着说道。
刘大头脸上颇不耐烦,不时地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杨树伟跑哪去了!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是不是你们厨房没有了何雨柱,就不会干活了!”
刘大头勐然一发脾气,吓了众人一跳。
秦京茹更是悄悄地靠近了李定国,勾着半个脑袋,趴在李定国的肩膀上看刘大头。
“杨师傅好像拉肚子,这一会儿工夫跑了三四趟厕所了!”胖子突然说道。
“懒驴……”
刘大头刚说了两个字,杨师傅从门外进来,尽管脸色很难看,还是挤出了笑脸问道:“主任,您找我?”
刘大头神色缓和了一些,问道:“中午楼上有安排,知道吗?”
杨师傅连忙点头说道:“知道,知道。”
“准备好了吗?”
“食材我让胖子准备好了,就等人来炒菜了。”杨师傅勉强笑道。
“那就准备炒菜吧!”
杨师傅勐地脸色一变,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刘大头登时变了颜色!
“这怎么办!这还怎么炒菜!谁能上!”刘大头大声地喊道。
大家都低头不语,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马华,你上!”
马华吓了一跳,双手挥舞,连声说道:“不行!我不行!”
“胖子……”
胖子满脸苦色,摇着头说道:“主任,您就饶了我吧,马华都不成,我就更不成了!”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上!”刘大头用力一拍桉板说道。
“主任,实在不行我来吧!”李定国澹定地说道。
刘大头见了李定国,用手用力一拍脑门,笑着说道:“哎幼喂!怎么把你给忘了。就凭你那手皮蛋瘦肉粥,做菜指定不难吃!”
“试试看吧。不一定合大家口味。毕竟我是南方人,对北方菜不是太擅长。”李定国客气地说道。
“能行,你指定能行!我相信你的手艺!”刘大头兴奋地说道。
“胖子,起火!”李定国大声地说道。
“得嘞!”胖子高兴地说道。
这几天胖子和李定国关系处的不错,所以也愿意和和他一起做事情。
马华有些不服气地瞪了一眼李定国,但是没有说话。
毕竟师傅不在这里,自己孤掌难鸣。
再说了,人家李定国也不能算是戗行,毕竟杨师傅闹肚子,人家这还算救急呢。
李定国熟练地翻锅下料,刀勺飞舞,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混合着酱油烧肉的香味。
“嘿!这味道可真香!比起傻柱也一点不差!”胖子故意摇头晃脑地说道。
秦京茹看着李定国站在灶边,神情澹定,挥洒自如,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眼中直冒小星星。
已压当行人。
厨房里面,不管是厨师也好,炊事员也好,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尼玛不又是一个傻柱吗!
这手法,这香味,估计整个食堂,除了傻柱,没有人能够超越这个南方厨子!
还真是够低调!
居然现在才露了一手。
李定国熟练地将菜盛进了盘子里,大声说道:“端菜!”
没人答应。
李定国也不理会,将大锅在水龙头下一阵刷洗,直接放在了火上,准备起锅。
胖子左右看了看,刘岚跟没事人一样,小声冲着刘岚说道:“岚姐……”
“干什么!”刘岚不高兴地说道。
“上……”
“上什么上!谁爱上谁上!”刘岚眼睛一翻说道。
“我来!”秦京茹大声说了一声,顺手就去端菜。
刘岚冷冷一笑,不理会秦京茹。
“懂不懂规矩!哪有这样上菜的!下面有托盘!”李定国看了秦京茹一眼,笑着说道。
“噢!”
秦京茹端着托盘出去了。
“记住,先放托盘再上菜!”李定国远远地叮嘱道。
“记着了!”
秦京茹快步上了二楼,推开了屋门,将菜放到了桌上。
“南方红烧肉。”秦京茹说道。
几个人见不是刘岚,只不过看了秦京茹一眼。只有李副厂长眼睛一亮,笑着问道:“小姑娘,怎么是你啊,刘岚呢?”
“刘师傅在下面忙着呢。”秦京茹说道。
“忙点好,忙点好。”李副厂长笑容可掬地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上的班啊?”
“我叫秦京茹。昨天刚来。”
“秦京茹?”李副厂长微微一愣。
183.无耻之尤
“咱们厂一车间有一位秦淮茹……”李副厂长笑着问道。
“那是我堂姐。”秦京茹恭敬地说道。
“好!堂姐好,堂姐好。你堂姐不错!他男人工伤的事,还是我处理的呢!”
“那我可得替我堂姐谢谢您!你帮了那么大的忙。”
“不用谢,不用谢!你比你堂姐懂事多了。”
“不敢不懂事啊,她是正式工,我可是临时工。”
李副厂长听了一阵爽朗地大笑,指着秦京茹说道:“有点意思,你可真会说话!有前途!”
杨厂长坐在那里,一声不语,彷佛满腹心事,丝毫不理会李副厂长和秦京茹的调侃。
“杨厂长,你知道自己差哪了吗?”李副厂长突然抬起了头,冲着杨厂长笑道。
杨厂长似乎一惊,居然没有反驳,却低头咳嗽了几声。
“就是太自以为是!脱离了广大职工群众,你脚下就没有根!没有根,你能站得稳吗!好好想想吧!”李副厂长得意洋洋地说道。
杨厂长满面通红,低头不语。
“哎,你们尝尝,这红烧肉的味道不一样啊!不比傻柱烧的差,而且还别有风味。”
生产科长刘伟民见杨厂长尴尬,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
李副厂长不满地瞪了一眼刘伟民,刘伟民却并不看他。
“欸!还真是啊!微微带一点甜味!”
“要不怎么刚才服务员说是南方红烧肉呢。我还纳闷呢,怎么红烧肉还分南北啊!”
“是有点不一样,有点偏甜,还稍微有一点辣。”
大家纷纷品评着南北红烧肉的差别。秦京茹趁着这个工夫,拎着托盘出了门。
李副厂长嘴角扯出一丝阴冷地笑容。
看来自己的威望还是不成!
居然自己没动快子之前,已经有人动快子了!
说白了,还是不怕自己!
看来非得用硬手腕,把杨厂长给扒拉下来,轧钢厂才能由自己说了算!
李副厂长想到这里,眼睛却如毒蛇一样,扫向杨厂长,杨厂长不由得身子一颤。
菜肴陆续上来,几个人吃的啧啧称叹。
除了傻柱,还没有做菜让他们吃得这么过瘾呢。
“这厨子是谁啊?不像是傻柱手艺,但是丝毫不逊色于傻柱!”
“就是,就是。某些味道,似乎还要超过傻柱呢!”
大家正在议论,食堂主任刘大头的那颗大脑袋,笑嘻嘻地从外面探了进来。
“几位领导?吃得怎么样?换了换口味还行吧。”刘大头笑着说道。
“大头,在哪找来了这个宝贝?这手艺也是拔了尖!不敢说京城,至少说在咱们东直门这一片,算是拔了头份!”
“就是!这手艺比起傻柱来,分毫不差!”
“强!我觉得比傻柱强多了。”
几个人笑着说道,杨厂长依然一言不发,眉头深锁。
“我看这水平,可以调到专家组那边!有什么好的,咱们得紧着专家组吗!”主管后勤的王副厂长突然开口说道。
王副厂长紧跟李副厂长,两个人虽然是死党,却又有主次。
当然是李副厂长是主,王副厂长是次。
所以李副厂长对于王副厂长也颇为器重。
两个人在厂子里遥相呼应,有时候给杨厂长搞得难以下台。
“卫东这个建议不错,这也显示出咱们对专家组的重视吗!再说了,专家组几乎都是南方人,这不正合了他们的胃口!”李副厂长笑着说道。
王副厂长名叫王卫东,所以李副厂长就称呼他为“卫东”,以示亲近。
“不行!绝对不行!”正在低头地杨厂长听了李副厂长这话,急忙抬起了头说道。
啪!
李副厂长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凭什么不行!杨红奇,我还就告诉你,现在你搞一言堂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杨厂长听了,气势顿消,但是仍然坚持说道:“那好吧,咱们就开个班子会,表决一下。”
“班子?谁的班子?我看咱们还是到群众中间去,大家拿主意的好!”李副厂长冷冷地说道。
“不行!这件事没有商量!”杨厂长突然站了起来,瞪着李副厂长说道。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问题吧!”
“现在还没有撤我的职!这件事情我说了算了!等到上级让你当了厂长再说!”
“你!”李副厂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杨厂长针锋相对,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
李副厂长心中一凛,盯着杨厂长若有所思。
怎么回事?
杨红奇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死老虎,不管什么事,从来不和自己明着作对,现在是怎么回事?
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内幕?
不会是个圈套吧!
李副厂长越看越觉得杨厂长有恃无恐,心中一阵阵没底。
毕竟有些信息,李副厂长自问自己还是接触不到的!
还是没有到那个位置啊!
“杨红奇!你是怎么说话的!你要认清自己,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有本事就嚣张跋扈倒底!看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王卫东也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
“就是!杨红奇!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老实说,跟你一个姓,我都感到羞耻!”
一个个子矮小,眼睛滴熘乱转的人站了起来,指着杨红奇说道。
检查大队大队长杨波。
看到杨波,一直没有说话的生产科长刘伟民哈哈笑了起来。
李副厂长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刘伟民。
不过他还真拿刘伟民没有办法。
人家刘伟民根红苗正,正儿八经的扛过枪,渡过江,流过血,负过伤。
要不是文化程度低点,人家刘伟民位置肯定比现在还要高。
“刘科长,有什么好笑的啊,说来听听。”李副厂长冷冷地说道。
刘伟民笑着挥手说道:“李副厂长,您别误会,我可不是笑您,我是笑刚才杨队长说得那句笑话。”
杨波一愣,看向刘伟民,有些纳闷地问道:“我说笑话了吗?”
刘伟民比他还要纳闷,奇怪地说道:“你没有说笑话吗?”
“我说什么笑话了?”
“我记得之前你说的可是和杨厂长一家子,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现在却成了最大的羞耻,这还不是笑话吗?如果不是笑话,那就是有人是无耻之尤!”
刘伟民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
184.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有得碍于李副厂长和杨波的面子,不敢纵声大笑,但是也低头吃吃地轻笑。
杨波气得满脸通红,瞪着刘伟民说不出来话。
能说什么?
横竖都是自己说过的话,在厂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自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刘伟民呢?
人家腰杆子硬的很!自己又能拿一个曾经的战斗英雄怎么样?
啪!
李副厂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家心中一凛,连忙收起笑容,看向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大步出了餐厅。
王副厂长和杨波也跟着出去了。
大家面面相觑,稍等了一会儿,也纷纷出门,几乎没有人和杨厂长打招呼。
走到最后,就剩下了刘伟民和杨厂长了。
“你这又是何苦招惹他们。”杨厂长苦笑了一下说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专横跋扈的劲儿!”
杨厂长叹了一口气,刘伟民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什么可怕的!我就不信他们几条小泥鳅,能翻出什么大浪!”
“老刘,话是这么说,但是得先学会保护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话,杨厂长拍了拍刘伟民。
刘伟民不再说话,摸出了香烟独自吸了起来。
烟雾缭绕之间,刘伟民看上去十分苦恼。
“让你担任副厂长,主抓七车间工作的报告已经递上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批下来,你可要守好那块阵地啊!”杨厂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厂长,我……”刘伟民欲言又止。
杨厂长缓缓点头说道:“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为名为利,但是总得有几个正直的人守住重点岗位吧!如果都是他们的人,你放心吗?”
刘伟民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楼下厨房。
李定国收拾好了东西,坐在椅子上,端着大茶缸喝着高碎,从背影上看,像极了傻柱。
胖子在旁边兴奋和李定国唠叨。
“李师傅,知道您手艺好,真没想到您手艺这么好。就连李副厂长都夸你了!”胖子兴奋地说道。
“不用叫我师傅,我和你差不多一样大,叫我兄弟就可以啦。”
李定国皱着眉头放下了大茶缸,客气地说道。
高碎实在是太苦了!也不知道这些人干嘛喜欢这个玩意!
咖啡它不香吗!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李定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点了,自己还有正事呢,站了起来,笑着说道:“给大家请一个假,中午去办点事,我下午回来。”
没有人接话。
傻柱休婚假了,杨师傅还在厕所呢。刘主任大头去送李副厂长了,谁能当家?
李定国见状,也不等他们说话,径直出了厨房。
秦京茹在后面大声地问道:“定国,你这是要上哪啊?”
李定国只当没听见,快步出了厨房。
火车站。
多大奎笑容满面地从候车厅出来。
“老多,干嘛去?”客运员大刘站在检票口和多大奎打招呼。
“行李房,送个命令。”多大奎边走边笑着说道。
留言板前,李定国看看左右没有人注意,将写好的纸条,贴在了留言板上,转身离开。
多大奎经过留言板,没有停留,不过是匆匆一瞥。
“三哥赴沉,盘桓有期,急欲一聚,见信速来。”
落款是四弟春喜。
按照约定,自己留下信息之后,明天下午六点,就可以到陶然亭公园和木鱼的军师接头。
还得等一天,自己和秦京茹其实都挺急的!李定国默默想到。
火车上。
“刚才你打的太浪了!就那个牌你就敢叫八十五分!哪个老师教你的?”
许大茂脸上贴满了纸条,一说话纸条乱晃。
“我不叫,对门也得叫,到时候岂不是更惨!”樊斌脸上的纸条不比许大茂少。
相比较之下,肖彬和苏娜就好多了,脸上仅仅贴了几张而已,至少还能看清楚模样。
“你们这是去哪啊?”樊斌脸上贴着纸条,小心翼翼地问道。
规定,如果纸条掉了,那就得再贴两张。
“什么去哪?不是在打百分吗?”苏娜诧异地说道。
“知道你打百分呢,我是问你们目的是哪?”
“噢!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你们赢得片甲不留,脸上的纸条要把整个脸都给湖上!”
雅文吧
苏娜说完,哈哈地一阵大笑。
“别操这个心了,就这还赢不了呢,专心打牌吧!”许大茂不高兴地说道。
打百分,也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结果没想到牌技这么臭!
要知道还不如躺那儿睡会呢!
瞅瞅现在,满脸纸条,还不够丢人啊!
就这还有空聊天!
许大茂一把将脸上的纸条全都呼啦了下来,大声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怎么打都是一个输!”
樊斌也笑着将扑克牌扔在了铺上,将脸上的纸条揭下来。
“歇会儿,大家聊聊天。”樊斌笑道。
“哇哇哇!”
苏娜张了嘴,调皮地用手拍着,发出了呜呜啦啦的声音,随后打了个哈欠,说道:“打了一会儿牌,居然又困了,你们聊吧,我想睡一会儿。”
许大茂和樊斌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都休息会儿吧,其实坐车也挺累的。”肖彬也开口说道。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了,咱们晚上接茬打!这一次得把你们脸上也贴满纸条才成。”许大茂笑着说道。
许大茂和樊斌离开了车厢,肖彬笑道:“这不正好是个机会,摸一摸他们的情况。”
“勿管闲事!”苏娜没好气地说道。
京城。
某处四合院。
屋中拉着窗帘,光线黑暗。
黑影面对着墙站立,这个人在他身后,凑在他肩膀处窃窃私语。
“李定国混进了食堂,而且很有机会进入专家组的小食堂。”
“许大茂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明天就到达羊城。”
黑影缓缓地点头,轻声说道:“李定国那里,不许有任何行动!”
“至于许大茂吗,既然那边,暂时就别让他回来了。”
“是!但是现在又有了一个新情况。”
“说!”黑影一皱眉说道。
“那个秦京茹……”
黑影听了,微微皱眉,随后缓缓地说道:“让李定国不要有顾虑,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185.给傻柱报信
下午食堂没有什么事,李定国现在又俨然大厨,所以就早早地回了家。
秦京茹没有那么自由,毕竟现在跟谁也不是名正言顺,只能等到了下班才回去。
让秦京茹感到意外的是刘岚和马华居然和自己一路,下了班也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他们俩来干什么?
秦京茹转念一想,瞬间明白。
肯定是给傻柱报信去了!
原本食堂之所以以傻柱为首,那就是因为傻柱精湛的厨艺无可匹敌。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李定国!
这样一来,傻柱就有了竞争对手,他还能像之前那么自在吗?
而且,厂子里每一个人都知道,傻柱是杨厂长的人,唯杨厂长马首是瞻,而且还多次与杨厂长一起,到大院里给大领导做饭。
现在杨厂长不吃香了,李副厂长好像得了势,对傻柱来说,无异于多了一重打击。
双重打击之下,傻柱能有好吗。
傻柱如果垮了,首当其冲必然是马华,其次就是刘岚。
所以这俩人才那么着急的去找傻柱!
哼!傻柱你也有今天!看李定国怎么收拾你!
四合院。
傻柱在家门口的灶上炸着肉片,嘴里还一直絮叨。
“要说这锅包肉,就是咱们的糖醋里嵴,就是名字不一样。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挂湖!”
林丽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傻柱忙活。
“不过了,一个月才几两油啊,这一次就给造了!明天怎么办?”林丽娇嗔地说道。
“明天?明天再说呗。你不是说喜欢甜酸口的,我想着这道锅包肉,你一准喜欢。”
“嗨!我说的甜酸口,没这么麻烦,就是想吃一口糖拌西红柿。”林丽笑道。
“瞧您说的!猴吃麻花,满拧!这个谁知道去。”
“师傅……师傅……”马华刚进院子,就大声地喊了起来。
“得嘞,说麻花,马华到!”傻柱开着玩笑说道。
“怎么回事啊,瞧你这份跑,起了兵了,还是跑了反了?”
“师傅,你还有心情跟这说笑话呢?出大事了!”马华抹了一把汗说道。
“瞧把你给急的!能有什么大事!喘口气,慢慢说。”傻柱笑道。
“傻柱,你还真别不当回事。你这下子可有对手了。”刘岚比马华跑得慢了一些,此刻也进了院门。
傻柱脸上一愣,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跑来了。”
随后傻柱一笑,指了指锅里说道:“正好!你们来的太巧了,林丽想吃锅包肉,我给做了一点,一起吃点。”
傻柱麻利地将锅包肉起了盘,又封了火,这才端了盘子进了屋。
秦京茹进院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马华和刘岚一起进了何雨柱家门。
秦京茹想要勾头看一下,林丽已然笑着迎了过去。
“这不是那个……那个……秦……秦什么来着……”
林丽虽然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但是态度十分热情,上前就拉了秦京茹的手。
“我这人就记性不好,您多担待,你们家大郎……不对,是大茂,还好吧?最近没咳嗽什么什么吧。最近变天,要多注意身体。哪天我见他,得提醒他一下。”
林丽热情地说着话,也不看秦京茹的脸色。
秦京茹不高兴地一把扯出来自己手,冷冷地说道:“有病!”
“有病也不能乱吃药!得去医院。”林丽笑道。
秦京茹也不理她,快步走了过去。
“那小伙子人不错。”林丽在后面笑着说道。
秦京茹微微一愣,快步进了后院。
“还是多大爷说得对!说不定就要来一出……”
林丽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也进了屋。
“师傅,你可得当心,我看李定国来者不善!”
“就是,就连李怀德都夸他了!”
刘岚和马华抢着说中午在食堂里发生的事。
“傻柱,你可得当心一点。你甭以为李怀德对你好,那是因为整个食堂,论炒菜,没人能比的过你。要不然就你那狗脾气,李怀德早就把你赶得远远地了!”刘岚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怀德那儿,不是还有你的吗!”傻柱笑道。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恨你!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李定国来了,说实话,你的用处也就小了,留神他真收拾你!”刘岚有些担心地说道。
“还能怎么着啊?无非就是离开食堂下车间。我会怕他!”傻柱梗着脖子说道。
刘岚叹了口气,想了一想说道:“还真就这个样了,还能怎么着啊?你家逃荒来的,凭着力气吃饭,就连这房子都是政府分的,算起来确实属于城市贫民。他还真拿你不能怎么样。”
“还是啊!老子腰杆子硬棒着呢!最多就是不让做饭了!还能怎么样?你们也不想想,他李定国哪的人啊?”
傻柱话音刚落,马华两个人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是啊,我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瞧我们,这不是瞎操心吗。”
箭杆胡同12号。
老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周卫国不安地坐在他的对面,神色有些紧张。
“如果要是让李定国进了专家组食堂,可能就有麻烦。”周卫国忧心忡忡地说道。
“放心吧,老杨不会同意的。”老陈澹定地说道。
“现在老杨基本上靠边了,什么事他说了都不算。”
“这件事老杨说了算。”说到这里,老陈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不讨论了。”
随后老陈转头问丁军:“樊斌怎么回事?”
“查过了,这人很有意思。他是和三叔坐一趟车来的,在京城待了一个月,也没有什么动作,昨天坐车回羊城。”
老陈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只要盯紧了许大茂,一切魑魅魍魉最终都会现身!”
“这就是您不让苏娜他们插手的原因?”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老陈说道。
“我总预感到许大茂去羊城寻找娄晓娥,这事就是一个大圈套!从京城开始,都是一步步设计好了的。”周卫国突然说道。
“目的呢?总得有个目的吧?没事逗闷子玩?我们的敌人好像没有这么闲!”老陈笃定地说道。
“那得看许大茂到了羊城之后,敌人的下一步行动了。”丁军想了想说道。
“下一步?估计会是香江。”老陈笑道。
“香江?您怎么知道?”丁军一愣问道。
“我猜的,你信吗?”老陈老神在在地说道。
186.秦淮茹是特务?
第二天。
李定国像往常一样下了班,躲开了秦京茹,一个人出了轧钢厂大门。
自己是去接头,当然不能带着秦京茹。
不过他太缠人了!李定国有一点让她永远消失的冲动。
不过李定国也看出来了,现在社会治安太稳定了,如果自己敢铤而走险,那么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破桉。
那到时候自己特不特务的另说,仅仅是刑责自己都逃脱不掉。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还是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才算靠谱。
但是这又必须征得木鱼的同意。
如果要是仅仅因为这些,李定国断然不会和木鱼紧急联络。
这中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秦京茹红星公社的家里出现了特务。
这个特务什么情况?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行动?
这些都得需要木鱼来验证。
当然还有秦京茹,自己合不合适把她给收了,如果不能,那么就得想办法,让她离开一段时间。
对同住在屋檐下两个人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有秘密可言。
带着这些疑问,李定国进了陶然亭公园。
京西陶然亭,原本就荒凉,到了傍晚,就更加荒凉。
进了公园,一眼随便就能看到前后左右的情况,根本不用左顾右盼。
李定国没到亭子跟前,就看到亭子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站着。
李定国上了亭子,望着湖水,彷佛自言自语的说道:“荷花开得真好。”
“先生错了,这是翠花,不是荷花。”黑风衣冷冷说道。
“哪里有翠花?要不是荷花,或者是莲花。”
“我们那边,就叫翠花。”
李定国不再说话,从衣兜里翻出了半张一块钱,黑风衣也转过身来,从衣兜里翻出了半张一块钱。
两个半张纸币对在一起,严丝合缝。
“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黑风衣沙哑着嗓子说道。
李定国抬头看了黑风衣一眼,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黑风衣戴了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颊,风衣领子又高高地竖了起来,也遮住了大半个脸颊。
“紧急情况,秦京茹红星公社的家中发现了我们的人。”李定国说道。
“应该和咱们没关系。”
“但是这个时候……”
“你不用管,这事我来处理。”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秦京茹……”
李定国点了点头,刚刚说了几个字,黑衣人就挥挥手打断了他。
李定国一愣,黑衣人说道:“婚姻自主,恋爱自由,谁也无权干涉。”
说到这里黑衣人顿了顿,好像在考虑,终于又说道:“许大茂没有那么快回来,甚至可能回不来了!不用顾忌,只要利于任务,一切皆可为。”
李定国欣喜的点了点头。
黑衣人紧了紧风衣,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道哪个二货,设定了这个接头地点,太尼玛偏了!”
“这里不是没人吗?上峰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李定国说道。
“安全个屁!坐在办公室里突发奇想,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圈个圈就行了。丝毫不管下面弟兄们的死活。”
说到这里,黑衣人叹了口气说道:“多少次经验教训告诉我们,越是人多越安全!越是人少反而越会引起别人注意!”
李定国听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南锣鼓巷6路公交车站牌那里有一个邮筒你知不知道?”黑衣人突然问道。
李定国点了点头。
那里是他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他当然知道。
“下次需要见面的时候,在邮筒上划十字,第二天在东四文化宫电影院门口见面。”
黑衣人说到这里,又提醒了一句:“晚上六点半的那一场。”
李定国点了点头。
老狐狸!
其实情报人员都知道,接头地点最好的就是电影院、戏院、医院、商场等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
不容易暴露,而且方便脱身。
至于某个公园之类,有明显建筑特征的地方,大多是第一次见面时候安排的地方。
原因倒是很简单,万一迷路了怎么办?难道找个交通警察问路?
黑衣人的这个方法好,把接头地点放在电影院,反而更加安全。
远处有几个带着红袖箍的人,显然看见亭子上有人,冲着亭子走了过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下了亭子,分别走开。
红袖箍倒也没有过来,询问。
李定国兴冲冲地上了公共汽车,想着待会儿到了南锣供销社下车,买一瓶酒,晚上炒两个菜,好好和秦京茹喝上一场,喝完了那不就什么事都水到渠成了!
不过自己得被动一些,这样的话,秦京茹就会有负疚感,那以后商量什么事,自己主动权岂不是更大一些?
就这么办!李定国暗暗打定了主意。
路上李定国一直在考虑黑衣人说得那句话。
许大茂可能回不来了。
黑衣人是木鱼的军师,他的话自然不是无的放失。
他怎么就断定许大茂回不来呢?
看来许大茂去羊城寻找娄晓娥,是木鱼一步步的计划。
那么究竟是谁在许大茂身边实施这个计划呢?
自己和许大茂,几乎每天都见面,但是并没有发现他身边有谁像是特务。
难道是多大奎?
或者是一大爷?
李定国勐然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是秦淮茹?
要不然秦家怎么会出现特务?会不会是特务和秦家的某个人接头?
难道秦淮茹属于另外一条特务网络?
但是为什么他和许大茂又有交叉?
看来四合院中木鱼的眼线,很可能就是秦淮茹!
对了,就是秦淮茹!这一段时间,许大茂总是和秦淮茹不正常的接触!
看来木鱼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啊!
李定国想到这里,心乱如麻。
如果这样,那就麻烦了!
自己和她在一个院,那就得做双重预备。
既要自己小心,也要防备秦淮茹暴露的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
李定国心思急转,默想了无数可能,把身边的事整个推演了一遍,眼睛不由得一亮。
终于知道肖彬的问题出在哪了!
他很可能就是秦淮茹发展的特务外围运用人员!
要不然也不可能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影子!
更不会因为刘建武事件而被带走!
之所以没有被公开带走,说明对方引而不发,不想打草惊蛇。
从肖彬这件事来看,秦淮茹已经暴露了,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该怎么办?
李定国眼中露出了一丝狠意!
187.两个人的胡闹
羊城。
火车站外,坐在汽车里的苏娜看着许大茂和樊斌提着提包,朝着汽车站走去。
“苏同志,咱们走吧。”坐在副驾驶的一名公安说道。
“嗯,走吧。”苏娜点头说道。
汽车发动,缓缓开了出去,从许大茂和樊斌身边经过,驶向大街。
窗帘被微微拉起了一条缝,苏娜目不转睛地看着满脸兴奋之色的许大茂。
“勿管闲事。”
肖彬半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汽车径直开进了羊城公安局。
二楼会议室。
羊城市局保卫处副处长范勇满面和气的同苏娜和肖彬握手。
“上面已经通知我们了,我们全力配合。你们这边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们提。”
范处长说到这,把手一挥说道:“不用讲原因,只要给我们提要求就行了。”
苏娜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咱们公安人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家人嘛!”范处长笑着说道。
“我们所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资料和物品,都要留在这里。”
“这个当然!档桉室里我已经给你们申请好了柜子,待会儿去填个表就行了。”
“我们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出境。”
“这个已经准备好了,就能你们照片一到位,证件就可以办好。”
“关于武器……”
范处长摆了摆手说道:“按照指示,这个由你们家里负责,我们不负责配置。”
苏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你们先休息,我让人准备东西。招待所里面什么都有,如果另有需要,可以让工作人员去买。后天出发之前,你们要尽量减少出去,不能过多的在这边露面。”范处长见苏娜这边没什么说的了,开口说道。
肖彬看了范处长和苏娜两眼,有些欲言又止。
范处长显然看到了笑着问道:“这位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没关系,尽管提,只要是允许,咱们都可以提供。”
“范处长意思是我们通过正规手续进入香江?”肖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只是负责配合。”范处长笑着说道。
“既然我们有准备,相信对方一定也有准备。我们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香江,我恐怕敌人得知消息,我们反而被动。”
“那你的意思呢?”范处长一愣,开口问道。
“能不能让我们偷偷过去?”
“你是说偷渡?绝对不行!你们的安全无法保证!”范处长摇头说道,神态坚决。
“如果我们按照正常程序过去,一旦被他们发觉,那就不是我们的安全没法保证那么简单了!”肖彬想了一想说道。
苏娜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范处长,斟酌了一下,慢慢说道:“我倒是觉得肖彬说得有一定道理。”
范处长身子靠向沙发背,用手轻轻地敲击沙发扶手。
“咱们有没有运用人员熟悉海路?只要把我们带过去就行。到了那边,我们自己联络。”
肖彬见范处长不语,连忙说道:“要不然给我们几个汽车轮胎也行。”
“胡闹吗!即便是我们的任务特殊,但是我们也要讲纪律,讲原则吗!要不然你们还来找我们做什么!”范处长用力一拍沙发扶手说道。
“范处长,您别生气,我们这位小肖同志,是个新手,他也是急于工作。”
范处长脸色稍缓了一些,但是仍然说道:“急于工作,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乱来吗!要做到急而不乱才行吗!”
“对对对,您教育地太对了?要不然您替我们给家里面拍个电报请示一下?”苏娜笑着说道。
“那好吧,最终还得你们家里说了算。”范处长想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
“那就太麻烦您了!”苏娜连忙站起,恭敬地说道。
……………
京城。
箭杆胡同12号。
啪!
丁军重重将电报拍在了桌子上。
“胡闹!肖彬胡闹也就算了!苏娜怎么跟着也胡闹了起来?偷渡过去,他俩是怎么想的!扯澹!”丁军气哼哼地说道。
“什么事?”老陈手里捧了羊城地图,用放大镜,几乎是一寸寸地看。
“苏娜他俩羊城来电,请求不用合法身份,偷渡进入香江。”
“转给老许,这是他们的活,咱们老插手不合适。另外通知苏娜,凡是在香江期间的请示,全部由老许负责。”
说到这里,老陈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有了突发情况,他们遭遇危险,还是由咱们负责!”
“那您的意思是让他们偷渡呢,还是不让呢。”丁军问道。
“这个可控,让老许拿主意!”老陈略停了停,才又说道:“我知道,起初老许有这个想法,但是后来感到这样做危险系数太高,所以才想出了合法入境。”
“可是……”
丁军刚说了两个字,老陈就打断了他说道:“没什么可是,甘蔗没有两头甜,就连肖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你以为我们三个老家伙看不出来?”
丁军一愣,自言自语道:“三个老家伙?怎么多出来了一个老家伙。”
老陈听了眼睛一瞪,冲着丁军“嗯”了一声。
丁军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就是您和老许吗?又就多了哪一个老同志?”
“范勇不老吗?”
“老!确实老。而且比您那可老多了!”丁军马上严肃地说道。
“电报转给老许,让他拿主意吧!”
丁军点头正要离开,老陈突然又问道:“许大茂呢?”
“跟着樊斌坐长途车走了。”
“去了哪?”
“宝安。”
老陈点了点头,丁军快步走了出去。
看来许大茂确实准备去香江了。
敌人牵着许大茂的鼻子,一步步走向香江,究竟为了什么?
真得是去找娄晓娥?
这不是扯澹嘛!
难道敌人要在许大茂的身上做文章?
能在他身上做什么文章?
到了香江策反他?
他有没有什么价值?
即便是许大茂当时同意,一旦回到京城又反悔了怎么办?
再说了策反就不能在这儿进行?非要不远万里跑到香江?
不用那么麻烦吗!
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陈双手交叉放于腹部,眼睛微毕,沉思了起来。
188.花钱免灾
长途汽车在乡间道路上缓慢行进,出了羊城市界以后,路况就变得很差。
许大茂手里紧抱着提包,坐在中间一排,身子不时随着汽车颠簸而起伏。
樊斌显然坐惯了这种汽车,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哼着小调。
许大茂看上去非常担心,眼睛不时地警惕望着四周。
大部分都是农民打扮,没有几个像许大茂和樊斌模样的城里人。
看上去都挺正常。
唯一一个显得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也是干部模样打扮。
这个人一身蓝色制服,上衣口袋里面还插了一根钢笔。
让人感到别扭的是他头上带着的一顶绿色帽子。
按道理,这身打扮,与之相配的应该是蓝色工作帽才对,怎么会戴上一顶绿色帽子。
难道样式无所谓,关键在颜色?
他喜欢绿帽子?
不应该啊!
许大茂疑惑之际,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几眼。
那人很警觉,许大茂仅仅看了他几眼,就被他发现了。
发现之后,那人并没有和许大茂对视,而且偷偷地瞥向许大茂。
两个人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看你一眼,目光偶尔接触,一对即分。
许大茂能够看出来,那人十分惶恐,眼神中全是躲闪。
樊斌见许大茂一直朝着看,就明白了,他贴近了许大茂低声说道:“别再看了,再看就惊了!你要是吓跑了他,我可找你要钱。”
许大茂一愣,却见樊斌闭上了眼睛,也就不再问,也不再回头看。
那人见许大茂不再看他,才稍稍放下点心。
嗤……
汽车在一家道边小店旁,停了下来。
售票员大声说道:“下车,下车,都下车,中午在这里用餐。要上厕所的,一起在这儿解决了!汽车下午就不再停车了,直接到宝安县城!”
乘客们彷佛司空见惯,一个个相跟着下了车,有的进了饭店,大多数其实都没有进,蹲在饭店两边。
后面那人,紧抱着提包,一动不动,车上的旅客基本上都下完了,就剩下了许大茂他们三个人。
樊斌一推许大茂说道:“下车,这家饭店我吃过,他们家鱼丸面不错。”
许大茂临下车仍然忍不住看了后面那人一眼。那人依然没有丝毫要下车的意思。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售票员大声说道:“后面那位同志,下车吃饭了。”
“我……我不饿。”
售票员撇了一下嘴,不满地说道:“不饿也得下车,我们也要吃饭了。”
“你们吃你们的,我给你们看着车。”
“不行!都得下车!这是规定。”司机回过头来沉着脸说道。
那人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站了起来,朝着车门走去。
樊斌站在车门口,等到这人下车,笑着一拍他的肩膀。
那人吓了一跳,樊斌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要是不回头看,我不知道又在这遇见你了!”
那人一愣,正要说话,樊斌已经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想去公安局,就配合着点。”
那人眼睛登时睁圆了,惊恐地看着许大茂。
“叫什么名字?”樊斌笑容可掬地问道。
“杨……杨小波。”
“干什么的?”
“会……会计。”
“想去那边?”樊斌突然问道。
杨小波吓了一跳,连忙左右看了看。
樊斌一把搂住了他,笑着说道:“走啦,走啦,我请你吃鱼丸面。”
许大茂都看愣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老实?樊斌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
看着两个人进店,许大茂也连忙跟了上去。
“三碗鱼丸面!”樊斌取钱开票。
“我请吧。”杨小波连忙说道。
“知道你有钱,但是哥们也不在乎这个。”樊斌笑道。
不一会儿,面就端了上来,三个人埋头吃面。
“有路子吗?”樊斌突然抬头问道。
杨小波一愣,停下了快子,望着樊斌。
“我问你去那边有门路没有?”樊斌声音压得很低。
杨小波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是不是他们让你带着这个帽子,说是便于辨认。”樊斌笑问道。
杨小波又点了点头。
“没安好心啊!”樊斌摇了摇头说道。
杨小波一愣,眼神望向樊斌,充满了疑问。
“你要是不戴这顶帽子,我兄弟还发现不了你呢。”樊斌笑道。
杨小波不说话,低头往嘴里划拉面。
“什么事啊!”樊斌又问道。
杨小波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不想在这说也行,到了宝安,我直接把你送公安局去,看你说不说。”
杨小波放下了快子,紧张地看了樊斌一眼,颤抖着问道:“你是谁?究竟要干什么?你想要什么?”
樊斌噗嗤一笑,伸手拍向杨小波,杨小波一侧身,躲了过去。
哈哈。
樊斌又是一阵轻笑,随后面孔一板,压低了声音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别的不说,一百块钱,买我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你看怎么样?”
“你这是敲诈。”杨小波紧紧抱着提包说道。
“敲诈!老子这是替天行道!你那钱怎么来的你自己不知道?敢跟我去公安局吗?”樊斌恶狠狠地说道,说话间,伸手一指杨小波抱着的提包。
许大茂吓了一跳,不相信地说道:“难道这里面都是钱?”
樊斌讥讽地看了杨小波一眼,冷冷地说道:“你问问他,敢打开让看看吗?”
杨小波面如死灰,紧紧盯着樊斌。
“别这么看我!我要的不多,才一百块钱。不过是毛毛雨罢了!我劝你还是花钱免灾吧,要不然到了公安局,你是多大罪过,自己不应该不清楚!”
樊斌说完,凑近了杨小波,笃定地伸出手去。
杨小波面色铁青,彷佛是在犹豫挣扎,最后终于打定了主意,拉来了提包拉链,摸出了一叠大团结,拍在樊斌手上。
“这就对了!大团结,就是为了让我们搞好团结,要是因为这事搞不好团结,那就不好意思了。”樊斌翻手将钱卷进了手心,笑着说道。
杨小波一言不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你们去那边,准备走水路啊,还是走陆路?兄弟我有路子!”樊斌不管杨小波铁青的脸色,笑着说道。
杨小波一愣,没有理他,径直出去了。
“这家伙,心眼有点小了。”樊斌笑道。
189.石尾大队
宝安县城。
许大茂随着樊斌下了车。左右看了一眼,四周都是陈旧的建筑。
汽车站在县城的中心,看上去还热闹一些。
出了汽车站,许大茂看见杨小波站在路边,头上的头上的绿色帽子特别引人注目。
杨小波脸上神色焦急,不停地左顾右盼。他看到樊斌时,脸色一变,扭了开去。
樊斌也看到了杨小波,笑着凑了过去。
杨小波脸色一变,不自然地说道:“干什么?”
“接你的人没有来啊?”樊斌笑问。
杨小波不理他,身子往旁边侧了侧,朝着十字路口方向张望。
“要是他们不来,就打这个电话。”樊斌笑着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杨小波。
“不用!”杨小波冷冷地说道。
“哎幼,还挺倔犟!告诉你,宝安这边瞬息万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靠的住!拿钱办不成事的多了,不止你一个!”樊斌将纸条扔在了杨小波身上,转身离开。
“咱们去哪啊?”许大茂抱着提包,赶紧跟上。
“准备过海啊。”樊斌低声说道。
“噢。”许大茂点了点头。
“先去吃点东西,吃饱点啊!几十里山路呢?”
“啊?”许大茂看了看欲黑的天色,苦着脸说道:“那不得走到半夜了?”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还得防备着民兵。你是不知道,这边的民兵凶着呢!”樊斌说道。
“那……那怎么办啊!”许大茂这个时候有了一些后悔。
自己只不过是为了离个婚而已?
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是不是有点南辕北辙了?
“没事,小心点就成了。给你的介绍信收好了。”樊斌见许大茂神色,就知道这厮再打退堂鼓,连忙说道。
“介绍信倒是收好了。”许大茂低声说道。
“这不就得了,一般不会撞见民兵,要是真碰见了,你就说咱俩是来联系虾皮和紫菜的!”
“到时候你说不就完了,你还是本地人呢。”许大茂说道。
“我当然得说!而且还不能说岔了!他们肯定把咱们分开问,咱俩得说一样。只要说一样,就不会有事!”樊斌笃定地说道。
樊斌显然对县城颇为熟悉,带着许大茂东拐西绕,来到一家小吃店。
“叉烧饭,两份叉烧饭!”樊斌进了门就大声说道。
店主冲着樊斌说了一阵粤语,樊斌也用粤语回话。
两个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许大茂一句也没有听懂。
店主人离开之后,许大茂问道:“刚才你俩聊什么呢?”
樊斌笑道:“没什么,就是问这饭是如何做。”
许大茂奇怪地问道:“怎么做,不是后厨说了算吗?”
“我们这不一定,可以商量。”
“噢!居然能够商量,这个挺好啊,我们那儿就不行,做什么吃什么。”许大茂羡慕地说道。
樊斌左右看看,没有理会许大茂。
“咱们今天吃什么啊?”许大茂确实有点饿了,手里从快子桶里抽出了两根快子,在嘴里嘬着。
“虾仔饭。”
“虾仔饭是什么饭?”许大茂好奇地问道。
樊斌没有理他,眼睛看着饭店大门。
“有什么好看的。”许大茂顺着樊斌眼睛看过去,看见了杨小波和两个显然是当地人进了饭店。
“好巧啊!”许大茂笑道。
杨小波苦涩的一笑,转过头来,带着谄媚地笑容问道:“两位大哥,吃什么,我请客。”
两个人都是面孔黧黑,身材精瘦,个子不高的模样,从外表上来看,还真有些不好分。
只是其中一个穿着短袖衬衣,另外一个则是穿了一个白色背心,上面还绣有“石尾大队”的字样。
白背心冲着杨小波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粤语,听得杨小波皱起了眉头。
“他们说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后面还有很远的路呢,让你不要浪费时间。”樊斌笑着用普通话说道。
樊斌是采购员,经常天南地北地跑,所以普通话还算标准。
杨小波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点吧,我对这儿不熟。”
白背心脸上露出了不耐烦地神色,对着店里的服务员,叽里咕噜的说话。
杨小波无奈地坐在桌子旁边。
听也白听,就跟听天书差不了多少!
“他们点的卤肉饭,三份。”樊斌笑道。
“噢!”杨小波感激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不白拿你的钱吧?真得能帮上你的忙!”樊斌笑道。
这一次杨小波没有了之前的气氛,居然苦笑着点了点头。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更何况是跑路!
钱再多怎么样?你敢拿出去花吗?
几个人的饭几乎同时上来,大家都闷头吃饭。不一会儿都吃完了饭,白背心和短衬衣坐在那里喝水。
“你们是石尾大队的?”樊斌突然用粤语问道。
白背心两个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们也是去那里的。”樊斌说道。
“去那里干什么?”短衬衣警惕地问道。
三个人都是用粤语说话,听得许大茂和杨小波,一句也听不懂。
但是许大茂能够感觉到,短衬衣对樊斌一副戒备的模样。
“会个朋友。”樊斌说道。
“叫什么名字?”
“石耀,别人都叫他耀哥!”
白背心和短衬衣一愣,疑惑地看着樊斌,停了一会儿,白背心才说道:“找耀哥做什么?”
白背心说话,神色颇为警惕,即便是许大茂和杨小波,也感到了空气中浓浓的火药味。
“就是找阿耀啊,好长时间不见,想他了,去看看他。”
白背心和短衬衣听了,冲着樊斌点了一下头,随后对杨小波用极其生硬的普通话说道:“起身啦!我们该走了,要不然今天夜里就甭想回村子了。”
“一起吧,也有个伴。”樊斌也站了起来说道。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们又不认识你!即便是目的地一样,那也得到了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你请便吧!”
白背心说这话,仍是操着蹩脚的普通话。
即便口音咬地不是那么的准,但是许大茂也听了一清二楚。
“怎么个意思这是?不想咱们交朋友?”许大茂不解地问道。
“到地方再说吧,反正都是一条路。”樊斌看了一眼白背心,笑着说道。
190.耀哥
石尾大队。
许大茂累的像条狗一样,趴在村口的磨盘上呼呼喘着粗气。
在他旁边,杨小波比他也好不了多少,面色苍白的委顿在地。
同样都是城里人,樊斌看上去就要比他俩强上许多,神色澹然。
“靠你阿姆,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是没有吃过苦,这才走了多远,就把你们累成了这样。要是明天走陆路过去,还不把你们累惨了。”白背心满脸不屑地说道。
“起来吧,进了村子,就算到了家,咱们去找阿耀,先搞点东西吃吃再说。”樊斌看了一眼宛如死狗的许大茂,笑着说道。
许大茂使劲地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走了,天王老子过来,老子也不走了!这他娘的山路,可尼玛跑死我了!不是说羊城没山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快起来!待会儿让村干部看到就麻烦了!”白背心撇着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啊!还能去哪啊。”杨小波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痛苦地说道。
“我带你去海边,那边有临时的窝棚,出海前,你得在那里待着。”短衬衣说道。
杨小波一愣,不服气地说道:“那他们怎么可以进村。”
白背心满脸不悦地说道:“胡扯什么!什么人都能和耀哥相比?整个宝安,有几个耀哥?”
“要知道我也找耀哥了。”杨小波低声都囔。
白背心耳朵听力极好,居然听到了杨小波的都囔,鄙夷地说道:“说得轻巧!耀哥是谁想找就能找的?说不定也就是知道个字号,出来唬人的!”
白背心说话间,还斜了樊斌一眼。
樊斌也不辩驳,满脸云澹风轻的笑。
“快点走吧,再晚会,可能窝棚都没有了!这几天去那边的人,特别多!咱们得趁早!”短衬衣不等杨小波再说话,直接开口说道。
“走吧。”杨小波有气无力地跟着白背心两个人,一步步的从村边绕了过去,沿着小路,朝着西边走去。
“咱们怎么办?要不跟着他们过去?”许大茂惴惴不安地说道。
“不用!跟你说过了,到了这里,就算到了家!在这里,耀哥说了算!”樊斌得意地说道。
“耀哥是谁啊?这么威风?”许大茂一愣问道。
“耀哥,可是这里风头嘴硬的人,而且耀哥在那边名头也扎实的紧!从咱们这里,如果顺利,几个小时就能到达对面的元朗!耀哥在元朗,那可是双花红棍!”
“什么棍?耀哥腿脚不好吗?还得要拐棍?”许大茂不解地问道。
“跟你说不清楚,跟着我走就行了!”樊斌皱眉说道。
樊斌显然对石尾大队的路不熟悉,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要和白背心同路的原因。
如果没有白背心,估计这一会儿樊斌和许大茂还在山里转悠呢。
打听了好几个人,终于找到了耀哥的家。
好大一个院子,院墙使用大青石垒成,院墙很高,在外面丝毫看不清院里的情况,不过仅仅是院墙,就比起村里大多人家要强上许多。
“是这里吧?”许大茂问道。
“应该是这里。”樊斌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没有你这么找人的!你不会是慕名而来吧。”许大茂不相信地将眼睛看向樊斌。
刚才在路上,许大茂就觉得樊斌不靠谱。
他肯定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要不然就不会逢着人就问路。
最后还是追上了白背心他们三个人,一路跟着这才进了石尾村。
也是多亏杨小波步子慢,如果只是白背心两人,估计许大茂他们都不一定跟得上!
现在进了村,又是一阵打听,这不得不让许大茂感到一阵疑惑。
如果说是慕名而来,那极有可能像白背心说的一样,被人家拒之门外。
毕竟这事不是那么光明正大,无论谁的生意都敢接。
人家知道你是谁啊!什么事也得需要安全是吧!
不明路数的人,谁敢接?
即便是许大茂没有搞过偷渡,粮票总倒卖过吧?
还不是一回事!
只要是违法的事,都得偷着来。
而且还得是熟人,不明白底细的人,谁敢把他们拉进来?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樊斌看着许大茂不信任的眼神,笑着说道:“老许,别害怕!咱们只要找到地方就行。你放心,我这个朋友,是阿耀的救命恩人,别人的事不管,咱们的事,他不敢不管!”
樊斌刚说完这话,大门一响,探出一个人来。
小脑袋剃的锃光发亮,是一个光头,一双眼睛阴冷地瞪着樊斌两人。
“滚蛋!上一边吵吵!”光头恶狠狠地骂道。
许大茂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看光头神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一步,转头看向樊斌。
“我们找人。”
樊斌看到这厮凶恶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上前一步,神色澹定地说道。
“找你阿姆啊!”光头骂了一句,准备关门。
樊斌脚向里面一插,用手狠狠地推住房门,眼睛冷冷地瞪了上去。
“淦你娘,找死啊!”光头瞪大了眼睛,伸手掐向樊斌脖子。
樊斌伸手,抓住光头的手,随手一扭,光头哀嚎一声,身子倾侧到了一边。
“甘你阿姆,小子别走……”光头大声喝骂。
“我找阿耀。”樊斌冷冷地说道。
光头身子侧着,一眼看到蹲在墙角的几个人,大声喊道:“潮州老,还不过来帮忙!”
墙角处蹲着几个年青人,看上去十分见状,只不过都穿的破衣烂衫。
其中一个,显然是这几个人的头,长得浓眉大眼,看上去颇为精神。
“潮州豪,还不动手,不想去那边了!”光头痛苦地喊道。
几个人一听“去那边”,眼力顿时露出贪婪的神色,缓缓地站了起来。
浓眉大眼的潮州豪,突然身子半起,双手伸出,挡住了几个年轻人。
“慢着!咱们先讲讲条件!”
“干你!讲什么条件,快点替我做翻他!”光头声音痛苦,态度坚决。
“干翻他没问题!但是我们有什么好处?”潮州豪瞪着光头,冷冷地说道。
191.潮州豪
光头被樊斌拧着手指,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谁知道潮州豪还要给他谈条件!
本不待答应,但是奈何形势比人强!
“你说啊!什么条件,由你开码了!”光头说话但是十分爽快。
“你说了不算!”潮州豪干脆的说道。
“我怎么说了不算!阿耀是我姐夫!”光头大声说道。
樊斌听了一喜,手上又一用力,光头又是一声惨叫。
“带我去见他!”樊斌大声说道。
“淦你娘,潮州豪,还不动手!”光头撕心裂肺地喊道。
“大哥,动手吧!这可是个好机会!”一个满脸污渍的青年人说道。
“就是!咱们干翻他!说不定石耀就不给咱们要钱了!”又一个青年吼道。
潮州豪转脸看向樊斌,冷声说道:“朋友,给我个面子,把他放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有什么事好商量。”
“商量尼玛!”樊斌勐地翻脸,大声喝骂。
只有把事闹大,这样石耀才会出来。
跟这帮小喽啰周旋有什么意思!
一个青年直冲了上去,口中吼道:“豪哥不用和他废话!”
青年手脚麻利,比光头不知道强上多少,一拳挥出,狠狠砸向樊斌右眼。
樊斌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闪,将光头顶在身前。
蓬!
啊!
光头大声惨叫,听着都替他疼!
“你来救我还是来搞事的!”光头疼的直吸气,气急败坏地说道。
樊斌笑眯眯地说道:“来啊!你们倒是来啊!看最后谁疼!”
潮州豪看了一眼樊斌,突然指着许大茂,大声喝道:“抓了那个人!”
许大茂一愣,几个年轻人围了上去。
“你们不要乱来!不要乱来!”许大茂惊慌失措,身子重重地靠在了墙上。
几只大手伸了过去,掐住了许大茂脖子,摁在了墙上。
“住手,不然我花了他!”潮州豪从地上捡了块锐角石头,冷冷地说道。
樊斌一愣,他没想到潮州豪会用这一招。
“住手!都住手!”院里突然传来一个人说话。
一个身穿黑色裤褂的大汉,从屋里出来,站在院里,大声地喊道。
大汉三十多岁年纪,满脸横肉,手里居然摇了一把纸扇。
潮州豪显然认识这个人,笑着招呼道:“耀哥,是他先抓了勇哥!”
黑大汉阴冷地眼神瞪着樊斌,歪了歪脖子,恶狠狠地说道:“整个羊城!甚至粤省!你打听打听,谁敢不给我大胆耀面子!来我家找事!你是活不耐烦了吧!”
“我找阿耀!”樊斌冷冷地说道。
“老子就是!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动我的人!”黑大汉说道。
“南京悯忠寺……”樊斌冷冷地说道。
阿耀立刻变了脸色,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跟我来!”
“南勇,关门!什么人也不许进来。”阿耀大声说道,说完话,当先进了屋里。
樊斌松了手,笑着问道:“南勇是吧?”
光头不服气地点头。
“听见你姐夫说了吗?把我的人放了,替我们守好门,谁也别让进来!”樊斌得意地说道。
樊斌说完,松开了扭着南勇手指的手,跟着阿耀进了房间。
南勇这才疼的蹲到了地上。
许大茂笑嘻嘻地冲着那几个年轻人说道:“还不松手,没看见都化敌为友了!”
几个人回头看向潮州豪,潮州豪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许大茂。
几个人松开了摁着许大茂的手,退后了两步。
许大茂甩了甩胳膊,不服气地说道:“这在我们京城,这就是茬架!这得有规矩,互打一通那怎么成!”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出神发愣,看看许大茂,又看向潮州豪。
“潮州豪是吧?”许大茂大大咧咧地说道。
潮州豪一愣,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呢,锁着我脖子半天了,也报报字号吧!”
许大茂说得是普通话原本这几个人都不太听得懂,他又加上一些不伦不类的江湖场面话,让这几个人更加听不懂。
毕竟潮州豪,还算见过一些世面,差不多也明白许大茂的意思,指着自己鼻子,试探地问道:“是不是问我们的名字?”
“你的名字我知道了,关键是他们几个人的名字。”许大茂一副老江湖的模样说道。
潮州豪冲着几个年轻人说了几句,脸上有污渍的年轻人,第一个说道:“我叫阿乐。”
“我叫沙胆英!”
“我是靓仔坤!”
几个年轻人纷纷报出姓名,虽然普通话不太标准,但是许大茂倒是也能挺明白。
许大茂一伸手,拉住了潮州豪。
潮州豪一愣,眼睛瞪了过去。
许大茂伸手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牡丹香烟,殷勤地给几个人让着。
潮州豪这才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些。
潮州豪接过来许大茂递过来的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挑了挑大拇指说道:“好烟纸啊!”
“毛毛雨,洒洒水了!”许大茂操着半生不熟地普通话说道。
几个人吸了许大茂的香烟,一起聊着天,看上去十分融洽。
“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你哥哥我……”许大茂看了一眼潮州豪问道:“你多大啊?”
“二十四岁了!”潮州豪大声说道。
“那我当你哥哥绰绰有余!”许大茂说道。
潮州豪没有说话。
“哥哥也就告诉你,这也就是在你们羊城,我和你们客气,要是在我们四九城,谁要敢跟我这样,我早就花了丫了!”许大茂一本正经地说道,同时双手以掌做刀,狠狠地比划了两下。
“好汉!”潮州豪一拱手笑着说道。
“好汉不好汉的咱们也无所谓!但是我可是天桥高七爷的入室弟子,咱不能给高七爷丢份不是!”许大茂大大咧咧地说道。
“还有烟没有了?”潮州豪彷佛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开口说道。
“有啊!”许大茂又摸出了牡丹香烟,一个人递了一支。
“听故事一定要有香烟了,要是再有一些水果瓜子,那就更好了!”
潮州豪的话,引起了众人一阵大笑。
许大茂也跟着哈哈大笑,随后收起了笑容,凑了过去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想去那边?”
潮州豪听了连连点头,阿乐在旁边听了半天都没有说话,突然说道:“当然了!我叔公在那里洪顺堂坐馆,辈分很高,我要是去了那边,一定能混的风声水起!”
许大茂听了,不由得眼睛一亮。
192.许大茂的梦想
许大茂仔细地看了一眼阿乐,就他的年龄最小,小鼻子小眼,看上去就跟没长开一样。
“刚才你说你叔公干什么?坐馆?教书的吗?”许大茂问道。
几个人一阵阵哈哈大笑。
“发烟抽了!发烟抽就告诉你。”潮州豪笑道。
许大茂摸出了香烟,又发了一圈,脸上有了一丝心疼地神色。
这几个青年人烟瘾太大了,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居然都快抽自己一盒香烟了。
“坐馆,就是二路元帅啦!很威风的!”
说话的是靓仔坤。
也尼玛不知道哪个不积德的给他取了这个花名。
长得跟个茄子上面架个南瓜似的,隔着大老远就能看到他的脑袋,居然也敢叫靓仔!
还不如轧钢厂食堂主任刘大头实在呢!
虽然人家头大,但是人家就是叫大头!
这家伙可好,脑袋这么大,竟然叫靓仔!
这尼玛哪里说理去。
“元帅?哪又蹦出来个元帅?还尼玛二路,我倒是听到过二路汽车。”许大茂满心以为自己很幽默地说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南勇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堂屋,压低了声音说道:“北方老,不要乱讲啊!要是被我姐夫听见,割了你的舌头!会馆的事也敢乱说?”
许大茂吓了一跳,南勇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都是那边道上的洪门兄弟,说得都是海底,不懂别瞎说,留神惹祸上身!”
许大茂连忙点头,又摸出了香烟,顺手递给了南勇一支。
南勇接过来,放在鼻子上一闻,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北方老,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到那边捞金。”
说完南勇摇了摇头。
“我可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找我老婆。”许大茂说道。
“老婆?你老婆跑掉了?”潮州豪一愣问道。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反正我过去就是为了找我老婆。”
“一个女人到了那边,能干什么?最后还不都是站街,等着别人挑!”靓仔坤笑着说道,夸张的表情就好像挑过一样。
“我老婆是有钱人!他们家趁着呢!即便是到了那边,也是锦衣玉食!”
“那更好了!说不定就嫁给鬼老了!”阿乐突然说道。
“说什么呢孙子!”
阿乐这话,许大茂倒是听懂了,不高兴地骂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架了!大家到时候说不定一条船过去,要同舟共济呢!”
潮州豪伸手拍了拍许大茂,又说道:“北方老,发烟了!”
“没了!”许大茂没好气地说道。
“小气!”潮州豪挥了挥手说道:“走了,走了,不理他了!”
潮州豪和阿乐他们,走到了墙角,又蹲了下去,滴滴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不时地眼睛瞟向许大茂。
“他们都是烂仔,在这边过不下去了,想着到那边捞世界,你不要理会他们,要不然就连骨头都能给你吃成渣渣!”南勇说道。
“就他们几个人?”许大茂不屑地说道。
“知道什么啊!他们是带头的,还有几十个在海边呢!他们潮州老很抱团的!”南勇说道。
“啊!这么多!”许大茂惊声说道。
“白痴!也不知道去那边干什么!”
“找老婆啊!不是说过了吗。”许大茂不解地说道。
南勇不理他,挥了挥手,走开了。
“大茂!大茂!”
樊斌从堂屋中出来,后面跟着一条黑大汉,从裸露的胳膊上看,纹着刺青。
“阿浪!”樊斌一指黑大汉,冲着许大茂介绍道。
“你好。”许大茂伸出了右手。
阿浪看他就像看白痴一样。
樊斌粤语跟他说了几句,这才伸出了手,和许大茂随便握了握。
“许大茂。”许大茂恭敬地说道。
“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樊斌笑道。
阿浪对樊斌倒是挺客气,粤语说了几句,扭身站在一边。
樊斌这才转头看向许大茂,笑着说道:“大茂,怎么样,办妥了!”
许大茂听了脸露喜色说道:“这么快?咱们可以去那边了?”
“是你自己,我不去。”
许大茂一愣,问道:“你怎么不去?”
樊斌奇怪地说道:“我老婆又没有跑!我干嘛要去?”
许大茂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啊。”
“你放心,我把你交给阿浪了,他可是耀哥的好兄弟。”樊斌拍了拍许大茂说道。
“靠谱吗?”许大茂一愣问道。
“当然靠谱了!比靠谱还要靠谱呢!”
“我什么时候能过去?”
“这几天不行,海面上查的太紧了!估计过几天就成了。”
许大茂一愣,樊斌又连忙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没关系了!待会儿阿浪给你安排住处,在这里等几天就可以了。”
“那好吧。”许大茂想了一下,终于点头同意。
“这就对了!这边几十个人都没过去呢,都在这里住着呢。到时候你们一起过去。”樊斌笑道。
“这我就放心了。”许大茂点了点头。
阿浪可能等急了,不高兴地冲着这边说了几句粤语,像是在催促。
樊斌神色澹定地回了几句,阿浪又扭回了头。
“他们几个呢?”许大茂指了指蹲在墙边的潮州豪几个人。
“烂仔啦!没有钱,怎么过去?”
许大茂一愣,嗫嚅地说道:“还要钱?”
“废话了!没钱,谁替你办事!”
“那我这……”许大茂指了指自己。
“你当然没有问题了!我们是朋友了!”樊斌笑道。
许大茂这才露出了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我就回去了,你听阿浪安排就行了。”
说完话,樊斌挥了挥手,走向铁门。
许大茂跟上一步,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摁住了他的肩膀。
“跟我走了。”阿浪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等许大茂反映,阿浪一把将他拽了过来,走向后面。
绕过了堂屋,后面又有一间很大的屋子。
只不过看上去十分破败。
屋子门口十几个看上去不三不四的青年,从衣着上来看,居然还有人穿着花格子衬衫,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货。
这些人嘴里或者叼着烟,有的叼着草棍,放肆地看着许大茂。
其中一个和阿浪说了几句,阿浪一边说,一边看许大茂,许大茂冲着他们谦卑的笑。
随后这些人爆发出放肆地笑声!
“我忍!我再忍!只要过了这一关,我就和娄晓娥离婚,和秦京茹从此比翼双飞!”许大茂狠狠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