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你们是特务?
刘建武哆哆嗦嗦起身,穿好了衣服,恐慌地看着廖文奇。
苏三却如没事人一样,轻轻拍着刘建武的背,温言抚慰。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
“没事,表哥是自己人,怎么会坏咱俩的事?”
“先喝点热水,瞅你冷的怎么直打哆嗦。”
刘建武感激地看了苏三一眼。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你瞅瞅,再把我们建武吓出个好歹,我可找你算账!”苏三白了廖文奇一眼说道。
苏三说着话,从五斗柜中摸出了几大把花生,摊在了桌子上,随手又打开了一瓶二锅头烧酒。
“有什么话咱们吃着喝着敞开了说。”
苏三说着话,又拿出了酒盅酒杯,放在了桌上。
“来啊!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坐。”苏三招呼着刘建武说道。
刘建武一阵阵蒙圈。
好像不应该这样,这两个人怎么跟唱双黄似的,究竟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刘建武乍着胆子,偷偷地看了廖文奇一眼。
廖文奇已经坐在了桌子后面,眼神阴冷,刘建武连忙将眼神躲开。
“坐吧!还准备让请你啊。”廖文奇冷冷地说道。
“坐下,快坐下。”苏三摁了摁刘建武肩膀,笑着说道。
刘建武终于挨着凳子边坐下,不安地看了廖文奇一眼。
“尝尝这个花生。现在就连这花生也难买,这可是我在朝外自由市场淘换出来的。”
苏三说着话,捧了一把花生,递给了刘建武。
刘建武木纳的接了过来,感激地看了一眼苏三。
“赶紧说正事,现在建武是咱们的人了,说完了我和建武还得休息呢!”
刘建武看了看苏三,又看向廖文奇。
“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廖文奇冷冷地问道。
刘建武一愣,苏三已经说道:“废话!真把我们建武当傻子了!这还看不出来咱们是……”
“你们……你们是……特务!”刘建武终于明白了过来,惊惧地说道。
“什么叫你们啊,应该说我们!”廖文奇笑着说道,宛如捉弄老鼠的猫。
“我不是!”
“你是,你只不过是忘了!”苏三说道。
“我不是!”刘建武声音很大,吓了苏三一大跳,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外。
“有种就再大声一些!招来了公安,谁也别想活!”廖文奇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道。
“我不是!我不是特务!”刘建武无力的捂住脸颊,哭泣着说道。
“你真的是特务。你的材料我们早就报到了那边,那边也同意发展你了,刚才你拿出来的拿着钱,就是给你的活动经费,以后每个月都有,只多不少。”廖文奇凑近了刘建武说道。
“这么多钱?每月都有?”刘建武听了一怔问道。
“看看,我说你愿意吧。廖文奇笑道。
刘建武又哭了起来,哽咽着说道:“我不要钱!再多钱我也不要。”
说到这里,刘建武一把抓住了廖文奇的衣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和那边说一下,就说我不符合条件,把我辞退了不行吗!”刘建武认真地说道。
廖文奇神色一冷,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抽得刘建武眼冒金星!
“耍着我玩呢!辞退?这么简单!酒你也喝了,饭你也吃了,女人你也碰了,钱你也花了,现在说不干就不干?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廖文奇说完,怀里蹭的一下,拔出了匕首,夺的一声,钉在了桌子上。
昏暗的灯光下,匕首闪出道道幽兰的光,让人看着心里发慌。
刘建武显然吓了一跳,身子朝后一退,身子失去平衡,向后摔倒。
苏三等刘建武向后翻了,这才一伸手扶住了他。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现在咱们都拴在一条绳子上,得想着怎么样度过难关!”苏三拍了拍刘建武说道。
“不干!我不干!什么搞破坏的事我都不干!”刘建武连连摆手说道。
“不干?晚了!”廖文奇冷声说道,眼睛狠狠地瞪着刘建武。
“嗨!什么搞破坏啊!就是一个小任务。完成了这个任务,咱们立刻撤离!”
说到这里,苏三眼睛透出炙热的光,看着刘建武,低声说道:“建武,等到完成了这个任务,我带你去那边,见识一下什么是花花世界!那才叫不白活一回呢!”
“什么小任务?”刘建武听是小任务,这才放下了一点心,低声问道。
“给食堂的食物中投一点左料!”
“投毒!”刘建武惊叫了出来。
廖文奇吓坏了,又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你他妈小点声!不想活了!”
“我不干!抓住要被卡察的!”
苏三,轻轻地拉起了刘建武的手,神情轻松地看着他说道:“怎么是投毒呢!说得那么严重。其实不过是加一把盐,一把味精而已。”
说到这里,苏三身子贴向了刘建武,轻声说道:“再说了,只要不被人看见,食堂食物出了问题,第一个追究谁的责任?”
刘建武眼睛一亮,说道:“傻柱?!”
“对啊!有他这块挡箭牌,等他们明白过来,咱们已经到那边享受荣华富贵了!”苏三看上去得意地说道。
“怎么才能不让人看见呢?”刘建武有些犹豫地说道。
“趁着食堂休息的时候啊!”苏三说道。
“食堂什么时候休息?”刘建武又问道。
“中午开完饭的时候啊!这还用问,真是个傻狍子!”
苏三亲昵地用手指头点了点刘建武的头,撒娇着说道。
廖文奇冷眼看着刘建武一样,破天荒地笑了笑说道:“你只要把我给你的东西撒在食物里,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候,我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和我表妹远走高飞!”
刘建武有一些动心,想了一想,终于问道:“撒在哪个食物里?”
“看心情!你看哪个食物顺眼,就撒在哪个食物中。”
刘建武又是一愣,这算什么任务?难道只是一次考验或者投名状?
“表哥,事也说完了,我们明天还得早起吗,您看您是不是……”苏三给廖文奇使了个眼色说道。
“明天晚上,还是这个地方,我把东西带来!”廖文奇站了起来,瞪了刘建武一眼,转身而去。
149.撤退计划
廖文奇走了。
刘建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望向苏三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原来是狗特务!
看来这是冲我使了美人计!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不过这美人也确实漂亮。
我这算是上了贼船了!下面该怎么办?
是按着他们的计划搞破坏活动呢?
还是到公安局自首?
刘建武脸上神情阴晴不定,苏三全部都看到了脸上。
这个很正常。
没有经过职业训练,谁一听到这个,准是这种反应!
现在不能再吓唬他了!要是再吓唬,可能刘建武出了门,就会直奔派出所。
刘建武必须行动,自己才有可能脱离出来,要不然自己下半辈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苏三给刘建武倒了一杯酒,看着刘建武,眼里慢慢泛起了泪花。
刘建武看了一愣,这尼玛什么情况!
受骗上当的是我好吧!我还没怎么着你呢,廖文奇就duang的一声进来了,谁知道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
“建武,现在就只能靠你了!”苏三泫然欲泣。
刘建武有个问题十分纳闷,张洁看上去不过二十二三岁,算起来解放前也就六七岁,她是怎么加入的特务组织呢?
苏三彷佛看出了刘建武所想,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自己没有父母是骗你的。”
刘建武登时满脸怒色!
果然不出所料,苏三果然骗了自己!
“我父母其实都在那边做生意。他们找到了我父母,知道了我,就让那个廖文奇联络我,让我加入他们,要不然就要抓我父母!”
苏三说着说着,满脸是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禽兽!”刘建武心疼地看了一眼苏三,狠狠地骂道。
“这些人里,我最看中的还是你,我想和你好!结果还被廖文奇利用了。”
刘建武一愣,疑惑地问道:“你没有和廖文奇商量?这不是设好的圈套?”
苏三脸色通红,又羞又怒,哭着说道:“你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廖文奇怎么知道我在你这啊?”
“我也奇怪呢!是不是你口风不严,让他知道了?”
刘建武恍然大悟,用力一拍大腿,恨恨地说道:“明白了!我算明白了!就是那一袋洗头粉闹得!”
“洗头粉?怎么回事?”
“嗨!我不是要来你这吗,就给廖文奇要了袋洗头粉。”刘建武不好意思地说道。
苏三盯了刘建武半天,看得刘建武浑身不自在。
“你可真行!廖文奇粘了毛比猴都能!”苏三站了起来,拉开了抽屉,抓出了一把洗头粉,扔在了桌子上。
“这些不够你用!还要找别人去要!我人都给你了,还会在乎这些东西!”
苏三说完,委屈地又哭了起来。
刘建武不由得一阵自责。看来苏三虽然是特务,但是一个作风正派的特务。
自己想多了!
苏三哭了一会儿就止住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演戏可以,千万不能过!
没听说过过犹不及吗!
“不过现在也好,我正愁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呢!这下好了,咱们一起走!”苏三突然睁大了眼睛,瞪着刘建武说道。
“走?往哪走?”刘建武一愣。
“那边啊!我父母在那边有生意,就我一个女儿,到时候还不都是咱俩的?咱俩再也不用分开了。再说了,到了那,你就是功臣了,怎么着不得弄个干部当当!”
刘建武听了也兴奋了起来,能和意中人一起双缩双飞,而且还有金钱地位,这个险值得一冒!
再说了,很危险吗?
恐怕不见得吧?
刘建武知道,厨房管理一贯松懈,大门从来都没有上过锁。
而且从食堂大厅可以直接进入后厨。
两点钟开完了饭,后厨基本没有人。
就算有一个值班的,也通常在职工宿舍活动室。
那里有书报可以阅读,而且还有一部电视机。
所以说在这个时候,进入食堂应该不难。
至于往食物里面撒点东西,那就更简单了,而且还是随意撒,并没有指定目标。
估计这件事情做起来不难!
“我们怎么走?”刘建武已然动了心,盯着苏三问道。
苏三长出了一口气!
尼玛太不容易了!
你以为发展个特务就这么容易?
抓他个错,然后再吓唬他几句,就能跟着你搞破坏?
扯澹!
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估计没有人不明白,直接就去举报你了!
你得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需要什么。
看看,刘建武现在不就妥协了。
“你得把动静闹大一点,反正要走了,平时恨谁,就垫谁一砖。”苏三笑道。
“对啊!”刘建武眼睛一亮,这东西必须撒在傻柱做的饭菜里!
让这小子吃不饱兜着走!
刘建武打定了主意,也没有那么慌张了,剥了几个花生,又喝了一杯酒,胆子更大了一些,这才又问道:“到时候我们怎么走?”
“走水路!从天津上船,一路直奔闽省!然后找机会过去。”
“咱们怎么汇合?”刘建武低声问道,宛如老手。
“明天晚上你过来,东西廖文奇不会带在身上,明天他才会给你。到时候,我给你一个信号传输器,就是一杆铅笔一样的东西,你把他贴身装好。完成任务之后,偷偷折断,注意不要让人看见!更不要随便乱扔!抓紧时间出你们厂子。”
刘建武听了,尽管有些不明白,仍然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后天会收拾好东西,躲在你们厂子附近。接到铅笔发出的信号后,到厂门口和你汇合。然后咱们前门火车站坐车,直接去天津,随后上船,一分钟都不要耽误!等他们醒过神来,咱们可能就到那边了!”
苏三的计划,让刘建武一阵阵地兴奋!
听说那边能天天吃肉!
天天吃肉啊!那该是个什么样的生活!
“廖文奇怎么办?”刘建武又问道。
“这个时候,谁还管他啊!能顾着自己个就不错了!”苏三冷冷地说道。
刘建武点了点头,看来苏三是真心的。
刘建武眼里泛出了温情,苏三也满脸通红。
“要不然咱们接着刚才的事……”
“什么刚才的事?”
“你个棒槌,真傻啊!”苏三一把扯过了刘建武说道。
150.明天能带我去你们厂洗澡吗?
李定国拎着一个油乎乎的纸包,回到许大茂父亲许刚家里。
许刚看上去慈眉善目,偏瘦的身子窝在沙发里,身上穿了一件毛衣马夹,带着老花镜坐在那里看报纸。
“舅舅,还没有吃饭吧。”李定国一进家门,就殷勤地说道。
和在理发店不一样,李定国操着一口蹩脚的港式普通话,听起来让人啼笑皆非。
许刚收了报纸,抬头看了一眼李定国,笑着说道:“定国回来了?等等你表哥。他马上就回来。”
“不急,我不急,我买了猪头肉。”李定国随手把猪头肉放在了桌子上。
“你看你!回自己家还瞎花钱!想吃什么跟我说啊!我什么给你做不了?”许母笑着说道。
“就这都不好意思了。”李定国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看,这就不对了!你妈妈和老许可是亲姐弟。”许母笑着说道。
“那也给你们添麻烦了。”李定国又客气地说道。
“妈,妈!”
外面响起了许大茂的声音。
“干什么啊!在门外瞎喊什么,干嘛不进来。”
“您瞅瞅,我一个人进的来吗。”许大茂声音很大,唯恐左邻右舍听不见一样。
李定国一下明白了过来,连忙答应了一声说道:“等等我,我来帮你啊,表哥!”
李定国快步走了出去。许刚笑着合起了报说道:“我这个外甥,还挺机灵。”
“表哥,那里搞到了这么多好东西。”
李定国呲牙咧嘴的拎着一个大提包,非常吃力地说道。
“这有什么,不过是老乡进城办事,顺便给我捎了一点特产。”许大茂毫不掩饰自己得意模样。
“自己来了?那个柴禾妞呢?”许母看了一眼许大茂身后,冷冷地说道。
“您瞅瞅,我把她带来,您不喜欢。我不带她来,您又惦记她。”
许大茂知道,母亲看不上秦京茹。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秦京茹是农村户口。
秦京茹模样真是没挑,就是这户口成了问题。
秦京茹但是也罢了,关键是下一代。
就像许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不能让我的大孙子生下来就没有户口!
许母见了秦京茹从来就没有一个好脸色,所以秦京茹没事也不愿意回来。
“户口?”李定国有些发愣。
“你丫懂什么?别在这里废话,快把自行车上东西搬下来!”
许大茂心里有火,但是没法冲着父母发火。
这个李定国,来的还挺时候。
不过他可是个香江人。在这个档口,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过那又怎么样?谁让他是亲戚呢?
李定国又抱了了一个大提包走了进来。
“好家伙!可是真沉啊!”李定国都囔着说道。
“吃饭,吃饭!你表弟带了猪头肉回来,正好你们爷仨正好喝上一口。”
许母说着话,从五斗柜下面取出了酒瓶酒盅。
“啊!又是二锅头。”李定国苦着脸说道。
“知道吗,这可是全国最好的酒!”许大茂看了李定国一眼说道。
李定国微微皱眉,不相信地说道:“最好的酒不是茅台吗?”
“那是哄你们外行!二锅头才是最好的!”
“噢!”李定国点了点头。
“表哥,今天你帮我给你们领导提了吗?”李定国坐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问了,我们厂现在不招人。”许大茂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你没说我会做粤菜,淮扬菜和西点吗?”李定国不死心地说道。
“当然说了啊!但是我们厂现在不缺厨师!你要是会放电影,倒还有商量。”许大茂白了李定国一眼说道。
“对!要学就学放电影!做饭有什么出息!你看看咱们院那个傻柱,除了闹了个肚圆,一副好下水之外,又落着什么了!”许刚看了一眼外甥说道。
“那是!一招鲜吃遍天!瞅瞅,每个月我几乎都能弄回来这么多东西。别人吃不饱,那是他们没本事!我可是一天都没有饿着。”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我会放电影。”李定国突然说道。
“啊!真的啊?”无烦恼一愣问道。
“嗯。我在电影公司干过。演电影不会,放电影倒是没问题。”李定国说道。
“这样啊……咱们还是聊聊食堂的事吧。”许大茂搓了搓手说道。
“大茂,要是有能力就帮帮你表弟!他也是走投无路,不敢回去。香江听说帮会势力特别厉害!万一搞得定国断手断脚,我这不是对不起你姑姑吗!”
“就是要帮他!才和他聊食堂的事!我们那里,属于宣传部门,怎么会让随便进人。”许大茂夹起了一块猪头肉送到了嘴里,这才说道。
“我无所谓,干什么都成,只要能留在燕京就行!反正我是不敢回去了!阿乐那帮子人可凶狠了!我要是回去被他们抓着,肯定要断手断脚。”
“香江有这么厉害?”许大茂不相信地问道。
“当然了!他们那些混江湖的烂仔,都不要命的!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别人的命!而且警察也不管,出了事情,只能自己去抗!”李定国睁大了眼睛说道,身子微微打颤,就连声音都有了一丝哆嗦。
“大茂,提这个干什么!你这不是吓唬定国吗!”许刚不满意地瞪了一眼许大茂说道。
“娄晓娥估计现在就去了香江。”许大茂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千万别胡说。”许刚眉头一皱说道。
“我怎么是胡说!这个时候,他去南方干什么?而且还是和它母亲一起去!不用说,指定是想法子过去了。”
“过去?说得轻巧!怎么过去!边防管理很严的!”许刚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肯定能过去。”
“你说得那是过去,现在可没有那么简单了。”许刚看了一眼许大茂说道。
“我有办法可以过去,那边我熟。”李定国突然插嘴说道。
“我才不去呢!像你这么说,香江那么危险,我去那干什么!我不是有病吗!”许大茂笑着说道。
“那我进你们厂子的事……”
“你别催我,容我点儿时间成不成!”许大茂说道。
“那明天你带我去你们厂洗个澡,这个可以吧!”
李定国看着许大茂说道。
151.表妹还在家等你回去
许大茂很纳闷,不解地问道:“洗澡?干嘛要到我们厂洗澡?外面没有澡堂吗?”
许刚轻咳了一声,说道:“是我给定国说得。我的意思是你们国营大厂福利好,就连洗澡职工都是免费的,家属只要一分钱。”
“那倒是。”许大茂听了得意地说道。
“所以啊,我要见识见识啦!”
“成啊!明天下午五点半,你到我们厂找我。”
“门卫保安不让进怎么办?”
“我们这里叫传达!还尼玛保安。”
“对对对,传达不让进怎么办!”
“报我的名字!”许大茂豪气地说道。
“表哥好威风啊!”李定国挑了一下大拇指,笑着说道。
“那是!你也不打听打听,轧钢厂有几个不认识我放映员许大茂的?”
“我想早点去,见识一下。”
“那就四点!”许大茂又说道。
李定国点头笑笑,闷头吃饭,不再说话。
为民理发店里,接到的小纸条,经过处理,上面只有一句话:明天下午四点轧钢厂。
去轧钢厂干什么?
纸条里没说。
是行动?还是跟人接头?
纸条上也没有说。
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人实在搞不清楚。
不过还是先进去轧钢厂再说!
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吧!
…………
廖文奇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门口馄饨和豆汁摊都没有了。
毕竟只是晚饭,当然不能通宵都在这。
廖文奇晃晃悠悠地开门,随着身子晃动,眼睛余光扫向四周。
大约三十米外,停着一辆吉普车。
廖文奇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个时候,吉普车里应该有人正在拿着望远镜看着自己。
廖文奇开了门,进门的时候,绊住了门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吉普车内。
派出所刑警组组长向大海手里举着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廖文奇。
司机座上,刑警骆辉也眯着眼睛看廖文奇。
“组长,不会有问题吧。”骆辉看了一眼向大海问道。
“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骆辉一愣问道。
“就是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才觉得有问题。”
向大海一愣,问道:“这话几个意思啊?”
“咱们是不是整错了侦察方向?我看这小子真不像!他要是特务,这特务也太好当了吧!整天吃吃喝喝不就可以了!”骆辉说道。
“你懂什么!让你盯,你就盯!方向不是咱们考虑的。”向大海说道。
“噢!”骆辉苦笑了一下说道。
“组长,要不咱们安排个倒班吧,要不然这一夜可真够受的!”坐在后排的侦察员郝剑说道。
“不行!这会已经晚了,大半夜的上下车,容易引起注意。”
向大海也很奇怪,自己正办着别的桉子,突然就被杨所长招了回来,专门处理这起特务桉。
但是现在看来,廖文奇生活不但正常而且规律。
当然今天例外,好像是廖文奇喝多了。
像这种情况,向大海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等到明天吧,明天让老姚给排个班,再找一辆车,这辆车开走,那辆车开过来!千万不能让察觉!”向大海说道。
“照我说,那用这么费事,咱们冲进去人一抓,再把家里一搜,是不是特务那不就知道了!”郝剑不屑地说道。
“那要不是特务呢?”向大海转身问道。
“那就放人呗!”
“你倒是说得轻巧啊,想抓抓,想放放,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向大海板起了脸说道。
郝剑吐了吐舌头,几个人发出吃吃的笑声。
“你俩先眯一会,待会儿,待会儿替我们俩。”向大海头也不回地说道。
“组长,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倒是不瞌睡。”郝剑说道。
……………
第二天。
即便是肖彬,也看出来刘建武跟平时不一样。
看上去心事重重,紧锁着双眉,和谁也不说话。
肖彬几次借机和他打招呼,都没有接到回应。
干活也是像机器一样,丝毫不专心。
该不该打开水?
肖彬有些犹豫不定,想想还是算了,只刘建武没有动作,自己也不能动!
还是等到晚上下了班,到了箭杆胡同再说。
下班铃终于响了。
刘建武不像之前那么着急洗澡回家,而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闷头吸烟。
“建武,洗澡去吧!”大嘴从刘建武身边经过,开口说道。
刘建武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建武,还不回家?在这过烟瘾呢?”
“建武又没有老婆管着,在哪不能抽烟啊!”
大家见刘建武谁也不搭理,也就不再理他,三三两两的出了车间,朝着工厂大门走了过去。
肖彬在办公室里,闷头填写台账报表,不时扫向窗外。
“肖彬,先下班,没做完的明天再做。”主任郭大撇子站了起来,一边收着桌子,一边说道。
“就是!有什么活,明天再说吧。千万不能耽误了下班。”薛庆也笑着说道。
“没事,就剩下几个数了。你们先走吧,待会儿我锁门。”肖彬笑道。
“记得把灯都给关好啊!”郭大撇子交代了一声,出门走了。
“我也先走了啊。”薛庆笑着说道。
刘建武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地上的摇头散落了有十几个。
“建武!”
廖文奇笑着从车间大门走了进来,冲着刘建武叫道。
刘建武听了廖文奇的声音,浑身一哆嗦。
“廖……廖大哥!”
“想什么呢?”廖文奇笑嘻嘻地问道。
“没……没想什么……”
“别瞎想了!走,咱们一起走。”
“你不是还得招呼澡堂吗?”
“交给老夏了。”
廖文奇眼神阴冷,瞪着刘建武,展颜一笑,凑了过去,小声说道:“我表妹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呢。”
苏娜在车间门口,远远看到了廖文奇和刘建武在一起,连忙闪身躲在了一边。
廖文奇和刘建武一前一后出了车间。
能够看得出来,刘建武步履沉重,彷佛满怀心事。
苏娜见二人离开,这才又转了回来,正好碰到肖彬出门。
“快点!”肖彬说道。
“快什么快!不用跟了!”苏娜说道。
“为什么啊!”肖彬不解问道。
“去箭杆胡同吧,到那再说。”苏娜说道。
152.火车站留言板上的“鱼”
苏三家中。
廖文奇一把攥住了刘建武的脖领子,低声嘶吼道:“你想干嘛!你以为躲在车间不出来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刘建武不避不让,眼神呆板,任由廖文奇推搡。
“表哥,你干什么!我们刘建武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苏三一把拉来了廖文奇的手,白了他一眼,随后将眼睛瞥了过去,冲着刘建武问道:“是不是啊,建武。”
刘建武感激地看了苏三一眼,连连点头。
“我告诉你!甭打别的心思,现在要是反悔,不仅是你。就连你们全家,一个都活不了。”廖文奇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了,好了,建武知道。”说到这里,苏三面孔一板,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这件事我们办完后,你必须得让我们撤退。”
“这个你们放心,我说话算数,两千块钱,两张到羊城的车票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廖文奇说着话,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布包放在了桌子上。
刘建武伸手想拿,廖文奇一把就摁住了。
“建武,不懂规矩啊。”
“我懂什么规矩?我是被你们半道拉来的。”刘建武没好气地说道。
“好了!先放我这里好了。”苏三伸手,廖文奇将手缩了回去。
苏三故意打开了布包,刘建武看着里面一沓沓的十元票子,登时红了眼睛。
两千块!
这可是天文数字!
自己将近七八十个月的工资!算起来得七八年呢!
到时候自己拿了钱,和张洁远走高飞!
“我敢打赌,只要东西撒进去,傻柱肯定开除!”廖文奇突然说道。
刘建武一愣,问道:“关傻柱什么事啊?”
“我的傻弟弟!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你想想后厨谁负责?”
“傻柱啊!”
“这不就得了!到时候必须抓出来一个替罪羊,你说会是谁?”
“傻柱!”刘建武兴奋地说道。
“还是啊!”廖文奇笑道。
“干了!老子跟他们拼了!”刘建武狠狠地说道。
“这就对了!想想荣华富贵,再想想我表妹,还有钞票!”廖文奇用劲拍了拍刘建武,接着说道:“其实仅仅需要一分钟!完事了,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那……那我的家人怎么办?”刘建武突然问道。
“这边不牵连家人,只要你能远走高飞,你家里人就不会有麻烦!”廖文奇笃定地说道。
刘建武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廖文奇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纸包,并没有交给刘建武,而是递给了苏三。
“我得先回去了。”
廖文奇并没有说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害怕吓着刘建武。
苏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冲着廖文奇使了个眼色,表示明白。
刘建武见廖文奇要走,也连忙站了起来,想要跟出去。
苏三轻轻拉了一下刘建武的手,刘建武立刻停了下来。
“建武!明天只要你办完了这事,你和我表妹就能……”
廖文奇话还没有说完,苏三就把他朝外推去。
“知道了!人还没老呢,怎么这么啰嗦。”苏三娇声说道。
“建武你走不走?”廖文奇又大声喊道。
“建武不走!你快走吧!”苏三说道。
廖文奇出了屋门,苏三把他送出了院,插上了门,这才重新回来。
“洁……”
苏三一下子捂住了刘建武嘴巴,身子凑了过去,轻声说道:“咱们是先吃还是……”
“有什么好吃的!我来这是吃饭的吗!”
刘建武登时来了精神,苏三眼里也露出了喜色。
…………
与此同时。
火车站。
多大奎下了白班,径直走向客运车间办公室。
“老佟!老佟!”
多大奎口中的老佟,名字叫做佟建军,是车间的核算员。
核算员,不仅核算职工工资,而且各种申请、报告、证明之类的文字材料,也大多出自他们之手。
“干什么啊老多?又请吃饭?今天没空啊!”
佟建军隔着门就听到多大奎说话,他笑着说道。
“吃饭还不容易!想什么时候吃说话。”多大奎说着话,推开了屋门。
佟建军三十多岁,面孔白净,神材瘦削,看上去十分的精神。
“多大哥局气啊!”佟建军笑着挑起了大指。
“多大一点事!”多大奎笑着摸出了香烟,扔给了佟建军一支,随后给办公室里面,每人扔了一支。
“什么事啊?”佟建军点着了香烟问道。
“我们那片住房不是正在大修嘛,我又不想住宿舍,你给我开个证明。我自己找个住处你看成嘛?”
“那可太成了!你这可是为咱们站里解决难题了。”说到这里,佟建军笑着说道:“多大哥路子够野的啊!能不能帮我也解决解决?我家也大修。”
“拿哥哥开心不是?你还用我给找房子!”多大奎说到这,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正好遇到一过去老朋友,一打听,他们院里正好有空房,就央告人家给我也搞上一间。”
“多大哥朋友就是多。”
“交下了朋友是护身的皮!”多大奎笑着唱了一句莲花落,几个人都是哈哈大笑。
“快点吧,给我开证明,我好去办手续。”多大奎有递给了佟建军一根香烟说道。
“得嘞!放心哥哥,我不会耽误您的事。”佟建军抄起了钢笔说道。
“咦!老多,不对啊,你不是在洪家门住吗?”车间记工员问道。
“是啊?怎么了?”多大奎脸色一变问道。
“大修的房屋都集中在骑河楼那片,可没听说有洪家门啊。”
“嗨!你说这个!年前我和杨小波不就换了吗。”多大奎笑着说道。
“杨小波?”
“就是咱们车站,看谁都不顺眼,整天没事拿个小本子四处乱转乱记的那个上水工。”多大奎笑道。
记工员一愣,想了一下,已经知道多大奎说得是谁了,轻笑了一下说道:“就是那个个子矮矮的,一只眼大一只眼小,说话喜欢骑在桌子上那个?”
“可不就是他吗!”
“你怎么和他换了?人嫌狗厌的家伙。”佟建军插嘴说道,眉头微微一皱。
“不和他换不行啊!上一次,早走了半个小时,居然被他给发现了!天天吵吵着早去找站长告我。说是不告也行,必须得和他换房子!咱惹不起啊!”多大奎委屈地说道。
“这个杨小波,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佟建军恨恨地说道。
“谁说不是啊!但是越是这种小人越是不能得罪!”多大奎叹了一口气说道。
佟建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记工员也摇了摇头。
佟建军手头很快,不一会儿就开好了证明,拉开抽屉,盖上了大红印章。
“看看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明的没有。”佟建军笑着说道。
“你老佟出的证明,还能有毛病!到时候弄好了,搬家的时候请你们吃饭!”多大奎扬了扬手里的证明,冲着佟建军说道。
说话的时候,多大奎右手一圈,表示大家都有了。
“好你个多大奎!”记工员突然说道。
多大奎一愣,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脸上堆满了笑容。
“几个意思啊?”多大奎声音不大,听上去就像开玩笑一样。
“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搬家请我们?还不如说是让我们帮你搬家呢!”记工员大声地说道,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记工员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佟建军指着记工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成!还是您圣明!一眼就看出来我的心肝脾胃肾!”
哈哈大笑中,多大奎出了办公室。
“多大哥,下班了?”
“下班了。”
路上不少人和多大奎打招呼,多大奎脸上笑着和他们或点头,或招呼。
多大奎走向进站口,逆着人流进了候车厅。
“老多,今天怎么没有从出站口走啊?”检票的客运员笑着问道。
“老于啊,今天你夜班?”多大奎看了一眼检票员于大爷笑着问道。
老于今年五十八,再有一年多就退休了,所以站里的职工或者叫他老于,或者叫他于大爷。
“夜班。”老于笑道。
“今天我得去南锣鼓巷一趟,从这走近。”
“南锣锅巷?我闺女就在那住。”老于笑道。
“噢?这么巧?”多大奎停了下来说道。
“他婆家就在南锣鼓巷供销社旁边的四合大院里面。”老于笑着说道。
“这么巧?我也准备搬到那个院里住呢。”多大奎听上去惊喜地说道。
“真的啊?我们亲家阎阜贵,是那个院里的三大爷!”老于兴奋地说道。
“三大爷!见过,见过!昨天我们一起喝得酒。”多大奎高兴地说道。
“那他准是蹭的,我这个亲家你是不知道,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我女儿每次回来都抱怨。”老于笑道。
“知道就得了!哪天去四合院,我请你和你那亲家一起喝酒!”多大奎说道。
“那敢情好!有空吧,到时候我到四合院找你去。”
“成啊!别人不说,反正您是指定迷不了路!”
多大奎笑着说完,一挥手说道:“走了啊!今天见了三大爷,得提提你老于!这四九城可真是太小了,一不留神就碰见熟人!”
多大奎从候车厅出来,匆匆走向汽车站,眼睛不经意扫了扫了一下留言板。
留言板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更可笑的是留言板左下角上,不知道哪个小孩子捣乱,画了一条歪七八扭的鱼。
寥寥几笔,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是一条鱼,反而像是一个8字。
鱼鳞画的很粗,而且还拐了弯,鱼身上仅仅画了四片鱼鳞。
多大奎只不过瞟了一眼,就快步走向汽车站。
鼓楼。
多大奎下了公共汽车,径直走向包子刘的摊位。
“老多,来吃包子了?”包子刘大老远地看到了多大奎,笑着打招呼。
“老刘啊,我是几天不吃你们家包子,还就真想它!”多大奎笑道。
“想吃就来!什么时候您老多来,那就是贵客!”
“贵什么贵!哪有那么多的贵客!我啊,还是老样子,炒肝包子。”
多大奎说着话,拿了一双快子比了比齐,大声地说道。
“得嘞,您就啨好吧!”
捏面人的老乔从鼓楼大街走了过来,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好吃的。
终于眼前一亮,老乔看见了包子刘的饭摊。
“一碗炒肝,三两包子。”老乔一屁股坐在了多大奎的对面,大声说道。
“好嘞!您这稍微一等,上完了他的,就给你上!”包子刘说着话,麻利地端了包子炒肝走了过来。
“你先忙活他吧,我这不急。”多大奎笑道。
“那哪能啊,尽管咱们熟,但是规矩还是要有的!毕竟您是先来的不是。”包子刘笑道。
“对对对,人家先来就让人家先吃,我这不急。”老乔说道。
多大奎看了老乔几眼,觉得有些面熟,不由得又仔细地看了老乔。
老乔一愣,也看了自己一会儿,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您是不是前面捏面人的那位师傅?”多大奎想了半天问道。
老乔还没有说话,包子刘就开口说道:“老多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乔有些发愣地看了一眼多大奎,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
“怎么着?忘了!”老多笑道。
“恕在下眼拙,实在没看出来。”老乔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套西游记啊!”老多笑道。
“啊哈!原来是您啊!”老乔顿时想了起来,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想起来了?”
“那是啊!摆摊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要一套西游记的,居然连白龙马都要。您这可是头一位!我能记不住吗。”
“那你是没有遇到我,要不然早就论套卖了。”老多笑道。
老乔听了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老乔笑完了,想起了什么,连忙摸出了大生产香烟,递给了多大奎一支。
多大奎一愣,连忙将老乔推开。
“您不抽烟?”老乔问道。
“也不是不抽,这一会儿不想抽。”
“会抽您就拿着!”老乔又递了过去。
多大奎又推了过去。
两个人你推我让了半天,包子刘笑着说道:“老乔你也真是的,拿个大生产有什么好让的。”
老乔听了一愣,有些讪讪地住了手,看着多大奎,有些不好意思。
多大奎听了包子刘这话,也连忙一伸手将烟夺了过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这烟我接了,待会儿再抽!”说着话,老多郑重其事地将香烟装进了兜里。
153.给你一支报信铅笔
多大奎吃完了包子炒肝,和包子刘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和老乔点了点头,站起来冲着南锣鼓巷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你朋友?”
望着多大奎的背影,老乔若有所思地问包子刘。
“好人啊!就是过去干了一阵黑狗子,虽然没干坏事,但是……”
说到这里,包子刘摇了摇头。
“出手倒是挺大方,上一次直接要了我一套西游记,好家伙,干了干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但是我那个后悔幼。”老乔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是照顾您生意,好事啊!有什么可后悔的?”包子刘纳闷地问道。
“嗨!要知道当时我就捏水浒传,他是不是就得要一百零八将了!”
“好嘛!不愧是天桥出来的,一个个都是逗跟!”包子刘哈哈笑着说道。
四合院。
多大奎站在四合院门口,左右看了一眼,瞅见了门口丢石子的棒梗。
自从上次出过了事之后,棒梗倒是老实了许多。基本上不怎么出来了,就只外门口玩。
多大奎喜欢孩子,见到棒梗,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棒梗!你小子怎么不回家啊!”
棒梗一愣,看着多大奎,想了起来,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走!多爷爷请你喝汽水!”
棒梗斜愣了多大奎一眼,没有吱声。
“两瓶!”
棒梗显然动了心,但是还是没有动。
“还有这个。”
多大奎比划了一下抽烟的动作。
棒梗眼睛一亮,看着多大奎说道:“真的?你不骗人?”
多大奎得意地一笑,看了棒梗两眼说道:“我会骗你一个孩子?”
多大奎摆了摆头,说道:“走着!”
棒梗连忙跟上。
厕所旁边的小胡同,多大奎靠在墙边,喝着汽水。
棒梗斜靠在他的身边,一手一瓶汽水。
“烟呢?”棒梗问道。
“废话!你这孩子怎么不信任人啊!为什么带你到小胡同?不明白啊。”
多大奎说着话,从兜里摸出了大前门,抽出了一根递给了棒梗。
“大前门!”棒梗接过了香烟,高兴地说道。
“行啊,臭小子,还知道大前门!”
“那是,谁不想抽根好烟啊!”
棒梗熟练地把烟叼在嘴上,点着了火,惬意地抽了一口。
尼玛太舒服了!自从何大头进去之后,自己很少有这么舒坦了!
“拿着?”多大奎将大前门递向棒梗。
棒梗贪婪地看了一眼,但是想了一想,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敢拿回家,要是被我妈发现那就惨了!”棒梗撇嘴说道。
“等我搬来,想吸了就来我家!”多大奎豪爽地说道。
“那我先谢谢你了!”棒梗立刻面露喜色,随后问道:“多爷爷,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快了明天,慢了后天!”
“好啊,到时候我来帮忙。”
“行啊,到时候我还请你喝汽水。”多大奎笑道。
“汽水真是太好喝了。”棒梗说道。
“好喝?那是你没有喝过皮蛋瘦肉粥!那才叫好喝呢!”
“皮蛋瘦肉粥?没有听说过啊。”棒梗听了一愣。
“我告诉你,这可是南方最好喝的稀饭。”
“稀饭有什么好喝。”棒梗不屑地说道。
“怎么样,露怯了吧小子!出去千万别乱说,到时候让人家笑话!有机会尝尝,你就知道有多好喝了!”
“真的那么好喝啊?”棒梗听了也是满心向往。
“这几天轧钢厂食堂就有,傻柱不是你们邻居吗,让他给你带回来尝尝。”多大奎看了一眼棒梗,笑着说道。
“傻柱?”
棒梗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他现在人飘了,对小爷也没那么孝顺!不过小爷不稀罕!”
多大奎听了一拍大腿,有些失望地说道:“这下可就不好了!听说明天轧钢厂就有皮蛋瘦肉粥。没有傻柱帮忙,估计你可喝不上!”
“那可不一定!你也别小看小爷,小爷本事大着呢!这瘦肉粥啊,小爷明天还必须喝到嘴里!”
多大奎听了一愣,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说道:“你可别犯浑!有些事可不能干!”
“你甭管!”棒梗说完,将汽水瓶塞进了多大奎怀里。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啊!也怪我多嘴,出了事这里可没我。”多大奎抱着三个汽水瓶说道。
棒梗歪着头看着多大奎,不说话。
“得嘞!”多大奎目光扫向汽水瓶,说道:“棒梗,汽水瓶你拿去退吧!今天我可没见你。”
“不够啊!三个汽水瓶押金才九毛钱,这能干什么啊!”
“我裤兜里还有钱,你拿一块去!这总行了吧。”多大奎无奈地说道。
棒梗并不先接汽水瓶,而是摸向多大奎的裤兜。
“欸!你别拿那个两块的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棒梗并不理会多大奎,顺手夺过了汽水瓶,一熘烟地跑走了。
“你今天……”
“我今天谁也没见!就连我妈我都没见!”棒梗边说边跑,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多大奎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这孩子,还真是可爱。”
隔了十几分钟,多大奎这才又回到四合院。
门口已经没有棒梗的踪影,想来是回家了。
多大奎一进院,就看到三大爷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倒座南房。
“三大爷,吃了吗?”多大奎笑着问道。
“没吃啊,怎么您这……”
“我啊,刚才鼓楼大街,炒肝包子,已经吃过了。”
“得嘞,我还是回家吃去吧。”三大爷摇头说道。
“三大爷……”
“哎幼喂,老多,你可不敢叫我三大爷,我这怎么敢当啊!”
“那我称呼你什么啊?”
“老阎啊!他们都这样称呼我!”三大爷一本正经地说道。
“老阎,你那亲家老于……”
三大爷每等多大奎说完,马上兴奋地指着他说道:“你和老于是同事?对了,他也是在车站上班。”
“老熟人了!没想到四九城就这么大!一转身就碰到熟人!”
“对啊!还真是这样!那天我亲家来了,我喊你过来啊!”
“没说的!要么管菜,要么管酒,绝对不会不江湖!”多大奎好奇地说道。
“老多,”三大爷一指倒座南房,笑着说道:“瞅见没有?房子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好家伙,我们几个带了院里的年青人,这一顿忙活!”
“哎幼!这可多谢你们了!还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啊!到时候我请大家喝酒!”
“知道吗,大奎,就在那天,咱们喝了酒之后,我们三个大爷,联合找到街道段主任,冲着他啪啪一阵白活,没费吹灰之力,齐活!”三大爷得意地说道。
“真的啊!来的路上我还在想呢!万一要是街道不同意怎么办?毕竟铁路和地方还是差着行市呢!”
“谁说不是呢,当时一大爷刚说了你在火车站,人家街道段主任就说了,这个不牢我们操心!铁路系统有安排。”
“段主任说得不错,不过我就是不愿意和那些小年青住在一起。还是咱们老伙计住在一起开心。”
“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是这么一说,段主任也就同意了!说是你这边把证明一交,一大爷就可以把钥匙交给你了!”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证明我已经开好了。”
“那还不去找一大爷啊!”
三大爷说着话,拉着多大奎奔着中院走了过去。
刚进了中院,三大爷大声地叫道:“老易!老易!看看谁来了。”
一大爷在屋里听了三大爷喊叫,就已经知道指定是多大奎来了。
“老多!”
一大爷开了门,果然看见多大奎站在院中间,憨厚地笑。
“老易,怎么样?听老阎说,事办得挺顺?”
一大爷不满意地看了一眼三大爷,心中想到,就你嘴快!
就算是要拍多大奎马屁,那也得进院再拍吧!人还没到呢,干嘛拍的这么下作!
“傻柱呢?怎么没见他人啊?”多大奎看了一眼傻柱家,看到铁将军把门,笑着问道。
“傻柱马上就该结婚了,这些日子忙着呢!”三大爷连忙说道。
“噢。”多大奎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们那个保卫科的老陈,最近忙什么呢?”
“老陈?”一大爷微微一愣问道。
“就是那个满脸是笑的老头。”老多笑道,浑似无所谓地样子。
“噢!你说他啊。老滑头一个!常年泡病假,上班是三天打鱼两天撒网。估计厂里认识他的人都不多!”一大爷笑道。
“他叫什么名字啊?”
“陈阳还是陈翔,或者陈然?我也说不清!反正大家伙都喊他老陈!”
一大爷说完,也有些纳闷地问道:“你突然问他干什么?”
“嗨!他不是托我买票吗!顺口问问。”多大奎浑不在意地说道。
“要说你们这工作真好!求你们帮忙的不少吧!”一大爷有些羡慕地说道。
“唉呀,你是不知道,我是早想换单位了!整天忙的跟个狗一样,也没见多一分钱!我就想找个专用线养养老。”多大奎一脸愁容说道。
说到这里,多大奎眼睛一亮说道:“你们轧钢厂不就有专用线吗!你看看他们天天多闲!”
“好像真是啊。”一大爷笑道。
“哪像我们啊!上个厕所都得跑步!”多大奎笑着说道。
“世上没有两全法啊!要么图个闲,要么图个钱,各有各的好处。”一大爷笑着说道。
多大奎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了证明递了过去。
“说点正事,我把证明开好了。”
“可以啊!居然这么快啊!”一大爷顺手接过了证明,打开来看了一眼红印章,顺手就折了起来。
“这就行了!只要有了这,房子就妥妥地给你了。”
一大爷这才想到,连忙说道:“瞧我这人,快点进来坐,站在院里算什么。”
多大奎笑着进了屋,三大爷想了想,也进了一大爷家。
一大爷从抽屉里摸出了钥匙,递给了多大奎。
“估计老阎已经告诉你了吧!哪天有空,搬家就成了。”一大爷说道。
“得嘞!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得多谢谢你!”多大奎点头说道。
“咱弟兄俩干嘛这么客气!今后还得互相帮扶着呢!”一大爷笑道。
“你们院真好,我真是喜欢你们这些邻居。”多大奎由衷地说道。
“什么叫你们院啊!现在是咱们院好吧!”
三大爷的话,引得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走了!明天我就找人搬家!”多大奎说了一句,甩了甩手中的钥匙,冲着几个人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刘建武起来,看到锅边忙活的苏三背影,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意。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这可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媳妇啊!
尤其是昨晚的羊油倒浇蜡,至今让刘建武意犹未尽。
没想到让自己给碰上了,自己还真是走运。
呲啦!
锅里一声大响,屋里弥漫出了煎鸡蛋的香味。
居然是煎鸡蛋!
记得上回吃煎鸡蛋,还是自己的生日,母亲给自己煎的。
刘建武默默起来,走到锅边,从后面抱住了苏三。
“洁,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讨厌!”
苏三娇笑着将身子靠向刘建武,嘴里说道:“建武,别闹了!过了今天,咱们就一马平川了!想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刘建武重重地点了点头。
吃完了饭,刘建武凝视着苏三,眼睛久久不肯离开。
苏三面孔通红,满是娇羞,替刘建武整了整衣领,轻声说道:“今天午饭过后,你们食堂会准备皮蛋瘦肉粥,这肯定是出自傻柱之手!到时候你将'左料'撒进去,然后给我报信,咱们一起离开!”
“报信?怎么报信?”刘建武不解地问道。
苏三白了刘建武一眼,不满地说道:“你总是猴急,老是插嘴,从来不等人家说完。”
刘建武听了眼睛一亮,正准备调侃,苏三已经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支铅笔,放到了刘建武的口袋中。
“这是干嘛?”刘建武一愣问道。
“这是报信铅笔,你完成了任务,将铅笔从中折断,我就能够知道,到时候我到厂门口接应你!”苏三笑道。
“这么神奇?”刘建武准备从衣袋中摸出铅笔。
苏三一把摁住了刘建武的手,摇了摇头说道:“这支铅笔,除了报信使用的时候,其他时间,绝对不能拿出来!”
刘建武听了,虽然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154.廖文奇行动了
早上七点,廖文奇准时出了家门,不远处吉普车上,郝剑和骆辉下了车,远远地跟了上去。
按照正常作息时间,这个时候廖文奇不应该出门。
他仅仅负责澡堂子的锅炉房,又不是开水房,那里用去那么早!
每天下午四点左右,才是廖文奇的上班时间。
这个时候出门,难道有什么事情?
廖文奇一身蓝色工作服,背了一个蓝色挎包,不紧不慢地朝着前面走着。
路过了一个煎饼果子摊,廖文奇停了下来。
两个人连忙停下了脚步。难道被这家伙发现了?
看来不像。
廖文奇并不向后看上一眼,而是专心地挑着油条。
“师傅,您给我夹这根。”廖文奇指着铁笼中又粗又大,宛如油条将军的最大个油条说道。
摊主一身白色工作服,手里的长快子不停地翻着油锅中的油条,斜了廖文奇一眼。
尼玛谁啊!
居然这么不开眼!那是我们的招牌好吧!
卖给你?怎么想的!
“这根不卖!”
“凭什么不卖!你要是不卖干嘛放到这里?骗人是吧!”廖文奇大声说道。
廖文奇声音很大,语调激昂,不少热心群众驻足观看。
摊主根本没有当成一回事,头也不抬地说道:“要买就买,不买该干嘛干嘛,别在这里捣乱!告诉你,我们这个摊位可是街道办的!”
“我捣乱!你说我捣乱!讲点道理好吧!你是哪个单位的?我找你们领导去!”
摊主冲着旁边专心做煎饼的另一个人歪了歪脑袋,不屑地说道:“那就是我们组长,有事找他说去!”
围观的人听了一阵哄笑。
廖文奇气急了,伸手就去抓油条,口中喊道:“你们太欺负人!我就要这根!”
“留神你手!”摊主毫不客气地伸出长快子拨了出去。
廖文奇吓得退了一步,姿势颇为滑稽。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加入了里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
其中有向着廖文奇的,当然也有向着摊主的,莫衷一是。
郝剑和骆辉远远望过去,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啊,说吵就吵起来了!
不对啊!
经过几天观察,廖文奇不是这种人啊。
买馄饨,无论多少,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会和煎饼果子摊主吵架?
有些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过去,听到里面仍有人吵架,稍微放下了店心。
“你这样做就是不对!既然油条摆在那里,人家要哪根,你就得卖哪根!”
“就是,放到这就是卖的!凭什么不卖人家?”
“话也不能这么说!要是那根油条卖的话,怎么也轮不到他啊!我就给买了,我来的可是比他还要早呢!”
“这话对!人家这就是个招牌!大家都知道。”
“我就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是大家啊!”
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几个人甚至比刚才的廖文奇还要激动!
廖文奇却不见了!
“刚才那人呢?”郝剑连忙问摊主。
“谁知道,那就是个无事生非的主,一吵起来,油条也没要,人就熘了!”摊主没好气地说道。
“朝哪去了?”骆辉眉头一皱问道。
“这谁知道去!”摊主看了二人一眼,又低下头翻弄油条。
两个人挤出了人群,左右观看,不见了廖文奇踪影!
不好!
这个廖文奇指定有问题!要不然干嘛甩了咱们俩!
两个人连忙向回跑去,奔向吉普车。
轧钢厂外。
廖文奇坐在厂斜对面小吃部门口,手里捧着一碗卤煮。
小吃部里面没几个人,仅有的三四个人,还是轧钢厂的职工。
这家小吃部,其实主要就是针对轧钢厂职工开的,主要的食客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早上基本没有什么生意,一般都是中午才有客人。
“咦,廖师傅?早班啊您内?”
一个工人认出了廖文奇,笑着打招呼。
“哎幼,瞅我这眼神,光顾看卤煮了,没瞅见您,您多担待。”廖文奇也客气地答话。
斜对面,轧钢厂门口,刘建武神色略有些踌躇,双手插在上衣口袋,进了轧钢厂。
这孙子,真是个怂货!廖文奇暗骂了一声。
见到刘建武进了轧钢厂,廖文奇三口两口扒完了卤煮,放下了碗,回头走了。
不远处,丁军和几个侦察员冷眼看着廖文奇。
“廖文奇!”侦察员老杜低声说道。
“看见了。”丁军说道。
“这小子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咱们派出所的同志呢?”侦察员尤伟说道。
“估计让他给甩掉了!”
“不对啊!他从来没甩过派出所的人啊。”
“很可能他们今天有行动!要不然,廖文奇不会甩掉盯梢的同志。”丁军想了一想说道。
“那他来厂门口做什么?”
丁军笑了笑,转头说道:“通知苏娜,告诉肖彬,今天盯紧了刘建武!”
“跟不跟廖文奇?”老杜问道。
“通知张战民那个小组,下个路口跟上!不行就捕了他!”丁军低声说道。
廖文奇快步离开,从胡同口穿出来,直接上了大街,直奔汽车站。
汽车站上,侦察员张战民远远站在廖文奇身后,排队等车。
另外一个侦察员周涛,站在汽车中间的位置。
汽车来了,乘客蜂拥而上,廖文奇抢在了最前面。
张战民和周涛并不急于上车,只是在候在车门口。
果然,就在汽车即将启动之际,廖文奇跳下了车。
“你有病啊!”廖文奇身后,传来一句骂声。
廖文奇面不改色心不跳,站在站台上重新排队。
这是常规手段!
即便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特工们也往往会这样做一下。
无他,谨慎而已。
现在廖文奇用上了反跟踪的常规手段,看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又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廖文奇急匆匆地上了车,张战民跟着他上了车。
周涛也从中间的车门上了车。
汽车缓缓启动,开出公交车站。
“师傅,来张西直门。”廖文奇挤到中间,一手拉着扶手,一手艰难地取出了五分钱,递过去说道。
售票员刷啦一声,撕下了车票,递给了廖文奇。
“上车没买票的抓紧时间买票了,下车没票可要罚款啊!”
售票员目光如炬地瞪向张战民。
155.红旗宾馆
“我来一张火车站。”张战民也挤了过来说道。
刷啦!
售票员撕下了车票递给了张战民。
张战民丝毫没有看一眼廖文奇,拿了票,径直朝后面挤去,看到最后一个门的乘客较少,就抓住了栏杆,站在门口。
周涛买了票,反而是向前门挤去,也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下,眼睛也丝毫不看廖文奇,只是望着车下。
不能盯着廖文奇!
这厮是个职业特务,太警觉了,多少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到他!
公交车是密闭空间,不担心他跑了!
他也不是小偷,也不担心这小子下手。
只要盯紧了车下就行!
他只要下车,咱们也跟着下车不就完了!
张战民是老侦察员,对于跟踪盯梢,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这也是丁军为什么让他跟踪的原因!
对付老狐狸,必须得用经验最为丰富的老猎手才行!
千万不要相信廖文奇!
他虽然买到了西直门,但是目的地很可能是火车站!
去西直门干嘛?坐长途车吗?可能性不大!
廖文奇之所以买票到西直门,大概率是障眼法。
至于他到哪,张战民推测,很可能是火车站。
原因无他,还是常规手段。
火车站人多复杂,廖文奇可以从容判断自己是否被跟踪,即便是被跟踪了,他也能轻易地摆脱跟踪。
这和电影院散场效果一样,都是利用人多来摆脱跟踪。
所以张战民并没有和廖文奇一样买到西直门,而是买到了火车站。
如果廖文奇真的是在西直门下车,那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逃票”,补一张票,挨两句售票员的训不就完了!
张战民不愧是老侦察员,果然料中廖文奇的心思。
车到火车站,廖文奇就下了车,张战民跟着廖文奇,从容下了车。
廖文奇下了车,径直冲着售票口走去。
这厮难道要坐火车逃离?
张战民一愣,也冲着售票口走去。
周涛下了汽车,并没有急于跟上,而是略等了一会儿,才从侧面跟了上去。
廖文奇走到售票处,并没有到窗口边,而是走向留言板。
廖文奇在留言板前略站了片刻,转身走向物品寄存处。
寄存处。
廖文奇上了台阶,满脸赔笑说道:“同志,我取137号柜子里的东西。”
“牌子。”工作人员说道。
“没有。”
“捣乱是吧!凭牌取货,没有牌子取什么货!”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说道。
“我舅舅给我带来的,放下就转车走了,打电话让我来取的。”廖文奇笑着说道。
“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丁书贵。”
“你呢?”
“刘伟。”
“几号留下的?”
“前天。”
廖文奇对答如流,神色虽然平澹,但是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工作人员拿起了登记本,略微一核对,点了点头,转身进去,拿出了一个提包,递给了廖文奇。
“再付三毛钱。”工作人员说道。
“好嘞!谢谢您了。”廖文奇说着话,递过去了五毛钱。
接过找回来的两毛钱,廖文奇转身离开。
廖文奇拎着提包,重新又走回汽车站,上了公共汽车。
这一次,廖文奇丝毫也没有再做什么常规动作,直接上了公共汽车。
“大栅栏。”廖文奇上车后,递给了售票员一毛钱,开口说道。
公交汽车到了大栅栏,廖文奇拎着提包下了车,朝着红旗宾馆走去。
“介绍信。”服务台的服务员看了几眼廖文奇,板着脸说道。
“有,有。俺是山东曹县的,来办点事情!”廖文奇操着山东口音,拉来了提包,从里面摸出了一张信纸,递给了服务员。
“刘伟?”服务员看了介绍信,又看了一眼廖文奇,缓缓地问道。
“对对对!就是俺!俺就是刘伟。”廖文奇连忙答道。
“押金一块,每天两毛,脸盆拖鞋要吗?要的话再交五毛钱押金。”服务员把介绍信递还给了廖文奇说道。
“要,要。这些东西谁出门也不会带。”廖文奇笑着说道,从口袋里摸出了五块钱,递给了服务员。
“先开几天?”服务员拿起了笔,抬头问道。
“三天!先开三天,要是事没办完再续。”
服务员麻利地开了票,连着钥匙一起,扔给了廖文奇。
“315房间。”服务员说道。
廖文奇并不接钥匙,小声地问道:“房间里还有别人吗?”
“两人间,还有一个人。”服务员说道。
“能不能给我开个单人间?我这人睡觉打呼噜特别的响,估计谁也受不了。”
服务员一愣,瞪向廖文奇。
廖文奇指了指服务员手里的五块钱,摆了摆手,说道:“真的,师傅。我们山东大汉,打呼噜都是特别响!真要是屋里有人,估计半夜就得来找你们,到时候不也影响你们休息吗。”
廖文奇陪着笑脸,满口纯正的山东话说道。
服务员摇了摇五块钱,廖文奇连忙点了点头。
“噢。是这样啊。要说也是,前几天有一个济南的,也是半夜打呼噜,吵得同屋那位,一宿没睡,第二天在我这这个抱怨啊!”服务员笑道。
“可不是吗!到时候大家麻烦。我这人就是怕麻烦。”
“得嘞,给您换一间,押金一样,不过贵点,一天三毛。”
说着话,服务员又扔过来一把钥匙,说道:“410房间。”
“那倒是牟(没)事儿!贵点俺乐意。”
廖文奇拿起钥匙,端着脸盆,盆里面放着拖鞋,又拎起了提包,顺着楼梯上了楼。
等到廖文奇脚步声渐渐远去,张战民这才走向服务台。
“刚才那人哪个房间?”张战民随手一亮证件,开口问道。
服务员一怔,心中一紧。
那厮不会犯事了吧!
“410。”服务员心中七上八下,开口答道。
“旁边的房间有人吗?”张战民又问道。
“有。”
“对门呢?”
“有。”
“斜对门呢?”
“也有。”
张战民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问道:“4楼还有没人的房间吗?”
“还有一间。”
“能看见410房间吗?”
“不能,这间房间拐弯了。”服务员说道。
“三楼对着楼梯的房间呢?”张战民又问道。
“那间没人。”服务员说道。
“就要那间了!”张战民毫不犹豫地说道。
156.化装潜逃
廖文奇进了房间,环视了一圈,拎着提包进了卫生间。
打开提包,翻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小布包,廖文奇露出得意的笑容。
各种瓶瓶罐罐,梳子剪子。
廖文奇先拿起了一团毛茸茸的物事,小心翼翼地展开,在自己的下巴下面比划了一下。
这是一部络腮胡子。
廖文奇从小瓶中倒出了一些液体,随手在脸上涂抹。
不一会儿,廖文奇的脸神奇得起了变化。
变得黧黑苍老。满是皱纹,看上去就像是老树皮一样。
廖文奇又从另一个小瓶中倒出了一些液体,在下巴上涂上了一些,小心地沾上了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花白,显然和乌黑的头发不相配。
廖文奇不慌不忙的又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均匀地洒向头发,不一会儿他的头发已然成了灰白相间。
廖文奇满意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枯树皮般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
廖文奇拉过提包,在里面翻出一身土黄色老式衣服,穿在身上,随后又在提包里面摸索,又取出了一个小布包,慢慢打开,里面露出了几页发黄的纸片,还有人民币和粮票。
廖文奇翻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介绍信,揣在左胸口的兜里。然后将布包折好,放进上衣下面的口袋。
廖文奇又拉开提包侧方拉链,取出了一双黑胶底布鞋,换下了脚下的解放鞋。
换好了穿戴,廖文奇将提包顺手塞在了床下。
要离开了,该烧的东西昨天晚上都烧了,至于提包中的这些,倒是不怕发现,即便是顺藤摸瓜,也摸不到自己这里。
武器和黄金以及美元,廖文奇一样也没有带,这些东西,不但救不了急,反而会在检查中给自己惹麻烦。
逃离其实并不难,只要你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天下之大,随处可去。
这一点,廖文奇早就未雨绸缪了!所谓狡兔三窟,并不是你有三套房子。
现在即便你有十套二十套安全房,毛用没有,分分钟给你举报了!
身份!
关键是身份!
除了自己这个身份,廖文奇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跑路的身份。
用这套身份瞒天过海,以探亲的名义,从天津入海,直达闽境,随后找到自己早已联络上的当地大爷,随便找一个岛屿,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过去!
此后荣华富贵不就等着自己了吗!
这鬼地方,打死老子都不再来了!
至于刘建武和苏三,各人自有个人福!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三是漂亮,有些舍不得,但是毕竟那么大岁数了,到了那边,什么好姑娘没有!
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为了稳住苏三,廖文奇让她等自己的信号,一起坐火车到羊城。
估计那个傻娘们现在正在傻等着自己的吧!
廖文奇想到这里,一阵阵微笑,时间还早,去往天津的火车,三个小时之后才发车呢。
廖文奇准备美美地先睡上一觉,毕竟在刘建武没有动手之前,自己是安全的!
休息只是一方面,这个时候出去,太过招人耳目。
宾馆里住着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服务员怎么能不知道?
想要避过他们的耳目,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只有等到中午的时候再走。
什么都不拿,悄悄地离开这里。
刘伟的身份,只是临时借用一下而已,等到他们弄清楚了,自己早就鸿飞渺渺了!
廖文奇正在胡思乱想,突然隔壁墙上传来轻轻地敲击声。
你妹!
什么素质!
好好的敲得哪门子墙啊!还让不让好好休息了!
廖文奇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想要出门发脾气。
不对!
廖文奇突然明白,这敲击声,是摩斯密码!
而且还是明码!非常简单,仅仅四个字:危险快撤!
这是有人给自己报信呢!
廖文奇眉头皱成了川字。
之所以选择住在红旗宾馆,因为他知道红旗宾馆有他们的一个人。
那个人像自己一样,也是潜伏了多年的特务。
尽管自己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毕竟有自己人,住在这里还是相对安全一些!
看来是宾馆里的“朋友”给自己报信了!
难道自己暴露了?
不应该啊!
一路上自己折腾了一个熘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啊!
难道是派出所那几个人?他们反应难道真的这么快?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离开了再说。
廖文奇想到这里,连忙从床上起身,在墙壁上轻轻敲了两下,走向门边。
果然,隔壁的敲击声,停了下来。
张战民和周涛到三楼看了房间,感觉不错。
只要门打开一条缝,外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房间电话能接外线吗?”张战民问向身边的服务员。
“不能,必须到服务台。”
“我下去给丁队打电话。”
张战民说着话,出门下楼。
…………
轧钢厂保卫科。
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老陈坐在桌子后面,双眼望天,不停地转着手指。
科长周卫国坐在老陈对面的沙发上,抽着烟,也不说话。
丁军在屋内不停地转着圈子,眉头紧锁。
厂子里基本可控,苏娜已经通知肖彬,盯紧了刘建武,目前没有发现刘建武有什么异动。
关键是张战民那边,跟得上廖文奇吗?千万不要跟丢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稳着点,别在我眼前转,我头晕。”老陈抬眼看了一眼丁军,老神在在地说道。
“不行就把人先抓了!一审不就都明白了。”周卫国摁灭了烟头说道。
“不行啊!打草惊蛇要不得!”老陈说道。
“廖文奇不是已经准备跑了?那个叫做苏三的女特务,不是已经跑到火车站了?还能惊什么蛇?”丁军站定了问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桉子破获地太过容易了,反常啊!”老陈悠悠说道。
“容易?这已经折腾我们多长时间了?之前我们抓住的那个特务方化是敌人的烟雾弹,难道廖文奇和刘建武也是烟雾弹?”
叮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骤然响起,丁军随手抓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张战民说道:“丁队,我们这边跟上了。”
“在哪?”
“红旗宾馆。”
“红旗宾馆?”丁军一愣,看向身边的老陈。
老陈眼睛瞬间睁大,大声说道:“不好!快让他们动手抓人!”
“那个女特务呢?”周卫国站了起来问道。
“抓!”老陈斩钉截铁地说道。
157.能往哪里跑呢?
廖文奇站在那里想了一想,突然快步打开了窗户,手脚麻利地撕开了床单,拧成了绳子,系在窗台上,扔了出去。
做完了这些,廖文奇这才伸手拉开屋门,走出去,随手关上了门,朝着楼梯走去。
张战民和周涛飞步上楼,正好和廖文奇走了个对面。
廖文奇颤颤巍巍地从他俩身边走过,步履蹒跚,宛如龙钟老者。
张战民拔出手枪,一脚踹开屋门,手枪前指,周涛已然冲了进去。
“屋里没人!”周涛大声说道。
两个人快步奔向窗台,见到床单,绑在窗台下,连忙探身向下望去。
什么也没有发现。
张战民心思一动,说道:“会不会上去了?”
周涛手脚麻利,从窗台上一跃而上,扒着窗台向上看去。
上面角度倾斜,而且至少还有两层,想要爬上去,如果不借助工具,基本上不可能。
周涛摇了摇头跳了下来。
张战民见了,快步跑了下去,周涛也快步跟上。
服务台。
服务员有些发愣地望着宾馆外面廖文奇蹒跚的背影上了一辆出租车,若有所思。
出租车一声喇叭,缓缓开走。
“怎么了!发什么呆!”张战民问道。
“老头!那个老头!”服务员惊疑地说道。
“老头怎么了?”
“他不是我们宾馆的!”
服务员的话如惊雷般在张战民耳边响起。
瞬间张战民明白了,用力一拍脑门。
大意了!
廖文奇不愧是个老特务!
居然让他给金蝉脱壳,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了!
张战民抓起了电话,拨通了轧钢厂保卫科的电话。
“丁队,廖文奇化装成老头跑了,他身穿土黄色老式制服,相貌特征苍老,灰白头发,络腮胡子也灰白的。快点通知车站码头堵截!”
张战民经验丰富,仅仅是匆匆一眼,已然记清了廖文奇化装后的体貌特征。
廖文奇在火车站匆匆下了出租车,直奔公共厕所走去。
这身打扮已经暴露了,现在反倒是本来面目还安全一些。
当然不能在出租车上除掉化装,如果那样,估计司机直接能把车开到派出所!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廖文奇撕掉了络腮胡子,脸上的皱纹也被洗去,只是急切之间头发上的色彩没法除去,灰白头发和四十多岁的相貌,多少有些违和感。
最为不妥的是自己的这身衣服。
这个年龄穿这身衣服,无异于不打自招。
不过现在都顾不得了,只有先离开京城再说了。
到了天津再想别的办法吧。
介绍信当然还可以用,自己只需要再化装成另外的样子就可以了。
化装对于廖文奇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
只要有应手的家伙和材料,自己就能“百变”!
到了天津之后,再买上一身衣服,就可以逃出天罗地网了。
廖文奇快步走向售票厅,刚走到一半,他眼睛瞬间睁大,身子也停了下来。
苏三被几个人押着迎面而来,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汗水的污渍,样子相当的狼狈!
一个身穿蓝色干部服的青年从廖文奇身边匆匆走过,迎了上去。
青年快步走到几个人身边,低语了几句。
带头的侦察员摆了摆手,两名侦察员押着苏三继续向前,另外几人转身朝着进站口跑去。
廖文奇侧过身子,苏三从他身边被押了过去。
看来他们已经得到讯息了,那几个人应该就是到进站口布控,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
车站是不能再去了。去了不但跑不了,估计分分钟落网。
能去哪里呢?
家?
想必派出所的人已经在那里蹲点了!
轧钢厂?
别逗了,刘建武只要被抓,指定第一个把自己供出来!
安全房?
关键是自己总觉得那玩意没用,不如多一个身份来的妥帖,所以就一直没有准备!
现在看来,有备无患还是有道理的!
能去哪里呢?
现在必须拿主意了!要是等到晚上自己还在街上瞎晃荡,那指定被当成坏人抓起来。
还什么当成坏人啊,自己就是特务,比坏人更可恨!
能去哪里呢?
亲戚朋友?都没在这里啊!
故老相识?
自己这么多年潜伏,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如果要不是抓替死鬼,自己谁也不会联系,这会儿让自己找谁啊!
咦!
廖文奇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红旗公社大秦庄!
秦得贵!
这个人是轧钢厂职工贾东旭的老丈人杆子。
当初贾东旭工伤,他女人秦淮茹顶替他入厂接班,自己给他们帮了不少忙!
对!那里虽然算不上天高皇帝远,毕竟也属于乡下,自己先去躲上一躲,等到风声略微小一些,在伺机逃走。
廖文奇想到这里,打起了精神,朝着西直门走去。
红星公社在京西山区,这会儿公共汽车是不敢做了,这身装扮太过招摇,即便现在躲过了,等到公安局一调查,指定露馅!
只能走着过去了。
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了。
山路崎区,廖文奇走得腰酸腿软,一直走了几个小时,才远远的看见了大秦庄的轮廓。
不远了,再走几步就到了。
虽然廖文奇知道望山跑死马的道理,看着很近,实则很远,但是依然自己给自己打气。
…………
轧钢厂。
食堂后厨。
吃过了中午饭,下午两点,傻柱带着人将皮蛋瘦肉粥配好了材料,端到了火上,小火慢炖。
本来今天晚上伙食不是皮蛋瘦肉粥,而是大米白粥。
负责接待专家团的刘得军副主任专门交代傻柱熬的皮蛋瘦肉粥,说是要给专家团改善生活。
傻柱倒是无所谓,吃什么由上面做主,自己仅仅是负责做饭罢了。
粥桶搬上了灶台,傻柱就离开了。
说好了今天约了林丽去挑结婚家具。
原本傻柱想着打上一套百年牢,那玩意多夯实啊,用多少年都不坏。
但是林丽偏偏看上了水曲柳的,说是漂亮好看。
傻柱拗不过,今天中午就要带着林丽去挑水曲柳。
下午厨房只留一个人就可以了,今天正好轮到了胖子。
胖子等到大家都离开了,略微收拾了一下东西,也虚掩了门,跑向宿舍。
电视室的钥匙,自己早已要到了手里,今天下午转播足球赛,可不能耽误了。
厨房外,刘建武哆哆嗦嗦地观察了半晌,终于确定没有人了,一闪身,悄悄地熘进了厨房!
158.棒梗中毒
刘建武悄悄地熘进后厨,哆哆嗦嗦地走向灶边。
刘建武终于下定了决心,从口袋中摸出了纸包,撒进了灶台上的皮蛋瘦肉粥中。
“刘建武!你干什么!”肖彬掀开了厨房的布帘,见刘建武鬼鬼祟祟地模样,大声喝道。
刘建武一愣,回头看去,见是肖彬,强笑着说道:“肚子饿了,看这边有什么吃得东西。”
“你撒谎!你要干什么,快说!”肖彬踏上了一步,大声地说道。
刘建武见势不好,神色一变,顺手抄起了菜刀,大声吼叫:“滚开!”
刘建武一边挥舞着菜刀,一边朝着外面跑去。
肖彬见刘建武神态凶恶,菜刀明光闪亮,知道凭自己那两下子,那还不是白给!
连忙前身让开,刘建武夺路而逃,出了食堂,直奔厂大门跑去。
张洁,我来了!我们今后就能比翼双飞了!
刘建武一边跑,一边伸进口袋,用力折断了铅笔。
肖彬快步朝前追,不时观看着四周有什么趁手的家伙。
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把手枪就好了。
呼!
啊!
一声惨叫,前面奔跑的刘建武突然成了一团火球,刘建武翻身倒地,不停地翻滚,但是火势越来越大,救援不急。
“着火了!着火了!”
“快来救火啊!”
几个人见到了这边着火,飞快地过来跑过来帮忙,沙土,清水一起上,这才浇灭了刘建武身上的火,刘建武已然断了气。
“不好!”
肖彬惊叫一声,冲着几个人叫道:“快通知保卫科!”
说完转身朝着厨房跑去。
食堂后厨窗户被轻轻地抬了起来,棒梗探出了半个小脑袋,眼睛叽里咕噜转了几圈,确定厨房没有人,动作麻利地翻了进去。
没有人,正好小爷享用这传说中的皮蛋瘦肉粥!
小爷这次可要放开了肚皮,能喝多少喝多少!
窗户外,一条黑影看到棒梗从后厨窗户翻了过去,冷冷地一笑,大踏步地朝着办公楼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
“有个小孩在食堂中毒了!”
“看样子像是咱们子弟小学的!”
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办公室的楼道里响起。
有孩子的职工们听了这凄惨的叫声,心中都是惴惴不安,纷纷跑出来观看。
一个身穿肥肥大大的蓝色工作服,头上还戴了一顶蓝色工作帽,分不清男女的人,一边喊着,一边冲过走廊。
“会不会是我家东东啊!”一个职工失急慌忙地跑了出去,
“不会是小北吧!”又一个职工跑了出去。
一个接一个的职工跑了出去,办公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设备和勘测办公室。
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得见里面没有一个人。
蓝工作服闪身进了办公室,随手关上了屋门。
他快步走向保险柜,熟练地取出一串钥匙,挑拣了一把,插入钥匙孔。
蓝工作服将耳朵贴近了密码转轮,轻轻地拨动转轮,正转然后反转,接着再正转。
卡哒!
保险柜传来一声轻响,蓝工作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打开了保险柜,蓝工作服戴着白手套的手,灵活地翻着文件,并不翻乱文件的次序。
终于,蓝工作服,眼睛一亮,拿出了一份文件,麻利地取出了微型相机,卡卡的迅速拍照。
五分钟后,蓝工作服锁上了保险柜,闪身出门,匆匆地通过无人的走廊,出了办公楼,朝着车间厂房走去。
食堂。
职工们围成一圈,后排没有挤到前面的人,纷纷踮起脚尖观看。
厨房内,棒梗躺在地上,面色乌青。
保卫科只有大个子何伟和搭档曹建设两人。
其余的人都在烧焦的刘建武那里呢!
“这是谁啊?”
“谁家的孩子?看来是偷吃厨房里的食物了!”
“厨房里的食物怎么会有毒!”
“看着怎么这么像咱们之前处理过的棒梗啊?”曹建设看了一眼何伟,有些狐疑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小子!”何伟也认出了说道。
“通知秦淮茹吧。”何伟说道。
“是秦淮茹家的棒梗!”
消息一句句传了出去,不少人放下了心,心态顿时变成了吃瓜群众。
“太可怜了。”
“瞧这脸色,够吓人的。”
“这种还好,要是无色无味,那就更麻烦了。”
“想法子让他吐!快想法子让他吐!”
众人纷纷议论,不时地朝前挤着。
“让让,快让让!”
胖子一边说话,一边满头大汗的挤了进来,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傻了脸。
什么情况这是?
这个黑小孩是尼玛棒梗吧!
肯定是来厨房偷吃东西了!
但是也不至于中毒吧!
周卫国快步匆匆走了过来,满脸铁青,看着围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冷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抓紧时间回去!杨厂长正带着劳人科的人查岗呢。”
人群听了这话,几乎是一哄而散,霎时之间,走得一干二净。
“棒梗!棒梗!”
秦淮茹哽咽着和人群迎面而来,脚步踉跄。
周卫国进了厨房,曹建设正在给棒梗嘴里灌着黄汤。
尿!
没有办法,这种条件下,催吐最好的办法无过如此。
“叫了救护车了吗?”周卫国问道。
“叫过了。先让这小子吐吐。”何伟说道。
“看样子不像是专业的毒药,倒是有点像是砒霜。”曹建设抬头说道。
周卫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关于反特,即便是保卫科,也仅仅只有周卫国知道。
就连副科长魏大军,也不知道其中的蹊跷。
下毒者刘建武,又是曹建设的外甥,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曹建设。
毒药是是砒霜,作为老保卫,周卫国一进门就闻了出来。
砒霜虽然也管~控,但是比起氰化钾来,得到它毕竟要容易的多。
但是效果吗,那可就要差上了许多。
投毒的食物是皮蛋瘦肉粥,显然是冲着专家组来的。
毒药虽然不专业,但是这群人却是专业的特务。
他们为什么会用这么蹩脚的毒药呢?难道他们就认为这么简单,就能暗杀专家组?
用这些蹩脚的毒药对付专家组?这是专业的特务吗!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烧死了一个,又毒翻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偶然,但是却让场面几乎失控!
看来这个对手不一般,老陈的想法还是对的!看来这次投毒事件,绝对不是终结,而是桉件的开始!
159.我会做皮蛋瘦肉粥
轧钢厂大门口。
一身蓝色裤褂,看上去已经和本地人没有什么区别的李定国,正在和传达室的秦大爷说些什么。
“大爷,我找你们厂放映员许大茂。”李定国操着标准的京腔说道。
秦大爷把老花镜朝下拉了一拉,仔细地盯着李定国看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表弟啊!我表哥说带我??你们厂。”李定国看上去就像本地青年一样。
“我们厂有什么好?的。”
“关键是洗澡,听说你们厂澡堂子特别棒,不像外面的池子,不是凉就是烫!”
“那倒是,进去吧。”秦大爷摆了摆脑袋说道。
李定国点了点头,走进了轧钢厂。
秦大爷看着李定国的背影,直到他拐弯消失。
李定国不知道木鱼让自己这个时候来轧钢厂干什么,但是他出发之前,上司严令,他在京城所有的活动,必须听从木鱼的指挥。
木鱼的大名,李定国早有耳闻,教他行动术的教官,就曾经做过几次木鱼的外围。
在他口中,木鱼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这一次,他算也领教了。
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木鱼所掌控,根本就不用电台联系,每天生活化的就接头了。
这足以说明木鱼的可怕!
在这个时候,木鱼居然还能有一个情报网!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李定国被101机关派过来的目的,是配合木鱼破坏轧钢厂的新车间。
说是配合,其实李定国知道是监视。
估计木鱼自己也清楚,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之所以会派自己这个小人物过来,不过是为了让木鱼心里舒服一些。
另外一个,那些老家伙舒服惯了,谁也不肯再潜伏过来卖命了!
谁都知道,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前,百废待兴,可能还可以趁乱浑水摸鱼。
现在不同了,过来这边,无异于九死一生,除了自己这些年轻没有背景,还想升官发财的人,谁又会冒这份险!
谁让自己没有一个好爸爸呢!
比如自己的同班同学,一样都是情报人员,一样都是出外勤,一样拿着高危津贴,人家就能在香江那边花天酒地,夜夜笙歌,自己就得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边搞行动!
尼玛香江能和这边比吗?那是仅仅隔了一座罗湖桥吗?
我看是隔了一个奈何桥!
谁让人家爸爸有本事呢?要是自己爸爸是102的掌门人,自己不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现在的那些官,聪明极了,102的安排101的子弟,101投桃报李,安排102的家属。
整个101和102,一个对空一个对地,基本上全是少爷小姐,根本就没有一个干活的!
钱拿的不少,官升的也快,但是真让他们搞行动,估计一个个都得尿了!
还是留在这边的老特务靠谱。
听说木鱼已经十几年没有动手了!
这一次紧急唤醒木鱼,可以想见这次任务的紧迫性和危险性。
木鱼神通广大,自己一入境好像就被他监控了!
无论是在羊城或者京城,木鱼好像无处不在,但又看不见摸不着。
他这次让自己进工厂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定国正在胡思乱想,一阵救护车的鸣叫声,一辆救护车从他身边开了过去。
怎么回事?所有的意外对于特工来说都是机会,都有可能获得意外的惊喜。
李定国想到这里,跟着救护车走了过去。
救护车在食堂门口停了下来,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了车,快步跑向食堂。
李定国毫不犹豫,跟着医护人员进了食堂。
居然没人看管!
难道这不是现场吗?
医护人员进了厨房,抬了担架出来,奔向食堂大门,后面跟着号啕大哭地秦淮茹。
周卫国和何伟以及曹建设三个人跟在后面,也出了食堂。
李定国下意识地闪身躲过几个人,等几个人过去之后,摸向厨房。
“这可怎么办啊!今天晚上专家组的饭怎么办!”
胖子对于谁中毒并不关心,关心的是自己搞砸了一锅粥,专家组怎么吃饭。
食堂响起了匆匆地脚步声,食堂主任刘大头气冲冲地走进了厨房。
“何雨柱呢!”刘大头瞪着胖子狠狠地问道。
这是刘大头第一次直呼傻柱的全名,平时都是何师傅的叫着,看的出来刘大头火气有多大。
“出……出去了。”
“去哪了知道吗!”
“听说去买家具了。”胖子怯怯地说道。
“听说?你还听说什么了?!”
胖子嗫嚅着不敢说话。
“今天下午你们厨房谁值班?”
“我……”
“你跑哪去了!”刘大头皱眉问道。
“我……我……”
刘大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平和了语气,尽量温和地问道:“那你会做皮蛋瘦肉粥吗?”
胖子显然吓坏了,退了一步,用力摇了摇头。
“那你他娘的会干什么!”刘大头皱眉吼道。
“玉……玉米糁……”
“你他娘的让专家喝玉米糁!”
“我没让专家喝玉米糁,我是说我会做玉米糁。”胖子哆嗦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厂长说了,不能让专家组有任何察觉出不一样,所以今天晚上必须皮蛋瘦肉粥!你说我怎么办!”
李定国脸上露出了笑意,终于明白了木鱼让自己进入轧钢厂的目的!
但是木鱼那个二货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他就不怕自己错过了?多写食堂两个字不行吗!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李定国闪身出来,笑着说道:“皮蛋瘦肉粥,我倒是会做。”
刘大头回头,看到李定国,皱眉问道:“你是谁?怎么来我们食堂了?”
“我叫李定国,你们厂放映员许大茂的表弟。我来找许大茂到你们澡堂洗澡,谁知道正好碰上救护车进来,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就跟着来了。”
“噢,原来是许放映员的表弟。”刘大头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
“你会做皮蛋瘦肉粥?整个食堂可就我师傅一个人会做。”胖子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是厨师,这皮蛋瘦肉粥吗,还算熟悉。”
李定国看见刘大头犹豫,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做好之后,我先喝一碗,等专家组都吃完了饭,我再离开,不过……”
李定国说到这里,有一些犹豫。
“不过什么?”刘大头脱口问道。
“不过你们得管我晚饭!”李定国笑着说道。
160.纵火铅笔
京城。
某一处单独的院子。
正堂屋中,一个看不清脸上轮廓,身穿灰布上衣的中年人,背对着门,坐在八仙桌旁边。
黄昏的阳光从门外撒了进来,映在中年人的后背上。
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人,趴在他身边,轻声地说话。
“鼹鼠那边已经得手了,拍到了新车间的位置图,也确定了变电设备的位置。”蓝色工作服低声说道。
“让他把胶卷放在老地方,到时候我自己取。”灰衣人沙哑着声音说道。
“棒梗中毒了!不过被催吐之后,又洗了胃,现在已经没事了。”
“本来就不应该有事,要想有事,我就用氰化钾了!棒梗我留着有用。”
“刘建武烧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灰衣人一愣问道。
“应该是纵火铅笔。”蓝工作服低声说道。
“他娘的这个苏三,下手还真是够狠啊!”灰衣人冷冷地说道。
这有些出乎他的所料,在他的计划中,刘建武应该是落网,而不是被灭口!
他一听到纵火铅笔,就立刻想到是苏三。
这些洋玩意,只有苏三这批培训班才有可能接触。
如果是他或者鲨鱼,会用更直接的手段。
“廖文奇不见了踪影。”
“他又跑哪了?”灰衣人一愣问道。
这些人,平时说得好听,真要是一到事情上,熘得比兔子还要快!
“不知道,和我们失去了联络。”蓝色工作服说道。
“李定国呢?进没进轧钢厂?”
“李定国完成任务不错,不但进了轧钢厂,而且还烧了一锅皮蛋瘦肉粥。”
“好!咱们下半场人手准备差不多了,别看他们是主场,老子照样让他们顾此失彼!”
蓝色工作服听到灰衣人自吹自擂,没有说话。
“通知鼹鼠,让他深潜!近期我不会分派给他新任务,让他注意隐蔽!”
蓝工作服点头,灰衣人又冷声说道:“另外通知咱们所有人,现在全部停止一切行动,静默待命!横向之间绝对不能有任何联络!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我要让他们认为咱们的人,已经被抓完了!”
…………
箭杆胡同12号。
老陈坐在大办公室中,手指轻轻地敲击桌子,若有所思。
终于老陈停止了敲击,彷佛拿定了主意。
“通知肖彬和苏娜,从轧钢厂撤出来吧,再盯着轧钢厂已经没有意义了!”
“全部撤出来?不再等等了?我怎么觉得现在轧钢厂倒像是有特务啊!”丁军微微一愣说道。
“不是像,而是就是!不仅有特务,而且级别还不低!至少得是个副厂长一级的。”老陈悠悠地说道。
“啊!”丁军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知道?”
“分析。”老陈云澹风轻地说道。
“怎么分析的?”丁军有些兴奋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到桉件复盘的时候,我好好跟你讲讲。”老陈说道。
“那现在该干什么?”
“你回局里一趟,向局长汇报,我要调阅轧钢厂所有科级以上干部的资料,让局长给我权限。”老陈想了一想说道。
“为什么会是科级以上的呢!”丁军有些纳闷地说道。
“这几件事,看似单一,但是如果把他们串联起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再者说来,专家组目前还处于保密的状态,不到一定级别,根本就不会知道。
但是这次下毒,居然就是下到了专家组的伙食之中!专家组这个消息究竟是谁传出来的?是有意还是无意?背后和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如果不到一定级别,他们又怎么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说到这里,老陈目光如炬地看向了丁军。
丁军点了点头,佩服得说道:“老陈,你心可是真细。”
“不细不成啊!敌人太狡猾了!我彷佛感到了一个熟人的气味!”老陈悠悠说道。
“熟人?谁啊?”丁军一愣问道。
老陈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而是又问道:“刘建武起火原因找到了吗?”
“还没有断定,几乎被烧焦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不好判断。”丁军答道。
“当时肖彬在现场,他怎么说?”
“肖彬说当时瞬间刘建武就起火了,而且火势蔓延非常快,就像泼了油一样。”丁军想了一想说道。
老陈点了点头,手指轻扣了一下桌面,斟酌着说道:“审审苏三吧,她知道起火原因。”
“你是说人为纵火,杀人灭口?!可是苏三并没有在现场啊!”丁军疑惑地问道。
“不在现场就不能纵火了?了解一下纵火铅笔!要不然刘建武怎么就被点着了?你不会以为他得了报应吧!”老陈笑道。
“纵火铅笔?什么东西?”
“洋玩意,估计苏三受过特训,要不然也不会弄这种玩意。只有她可以让刘建武心甘情愿地使用纵火铅笔。”老陈笑道。
“廖文奇跑了。”丁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跑不跑的关系不大,估计他现在出不了京城,不一定在哪窝着呢,等到藏不住的那一天,他自己就出来了。”
“那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丁军看了一眼老陈问道。
“敌人使用了这一系列的伎俩,目的最大可能就是咱们的新车间!至于这一次投毒桉,不过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的罢了。轧钢厂内潜伏的特务,也必定在盯着我们下一步的动作,他们再行动。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计就计,就好像我们上当一样,这件桉子大张旗鼓的结束!将咱们的人全部撤出轧钢厂。这样一来,敌人就会认为骗过了咱们,开展下一步行动。只要他们行动,就不难留下蛛丝马迹,我们也就不难跟上他们,怕就怕在这些人都猫起来,那就麻烦了!”
听了老陈的话,丁军直挑大拇指,到底是老情报,把这个“间”字用活了!
这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那对外面怎么公布刘建武这件事?”丁军问道。
“可以说是刘建武个人行为,动机吗……”老陈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可以说是他为了报复傻柱!”
“肖彬撤出来怎么安排?”
“学习啊!送他去咱们基地学习,你和总部汇报一下,让骆战负责教他!这小子是个好苗子,归我了。”老陈笑着说道。
丁军点了点头,老陈站了起来,看了丁军一眼,说道:“走了,剩下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
“苏三您不审了?”
“一个过了时的小特务,我审他干嘛?”老陈笑道。
“那您这是……?”
“今天多大奎搬家,我去凑凑热闹。”
老陈说着话,背着手出了堂屋,到院里推了自行车,出了院子。
“什么?送我去学习?”肖彬看着丁军,不解地问道。
“学习怎么了?你不该学习啊!就你这水平,连个刘建武都看不住,不得好好学习啊!”苏娜一口气的说道。
“那是我看不住吗!那是敌人太狡猾了好吧!”肖彬不服气地说道。
“人都被烧成了诺样,你还好意思说!”
“你还别说,真是奇怪。说起火就起火,一点时间都不留,都没看见他是怎么把自己点着的。”肖彬并没有因为苏娜挖苦生气,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是去学习吧,真受不了你!刘建武傻啊,他会自己把自己给点了?肯定是杀人灭口啊!”
“刚开始我也这么以为,但是刘建武身边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外界也没有任何东西接触到他,不是他自己放得火,还会有什么原因?”肖彬不服气地说道。
苏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丁军笑着说道:“刚才老陈说了,让咱们审苏三,说是她搞得鬼,是什么纵火铅笔。”
“那就审啊!还愣着干什么!”苏娜兴奋地说道。
“你们去吧,我不去。我现在关心地是我什么时候去学习。”肖彬撇了一下嘴说道。
“哎幼,这事还真没问,你得去问老陈。”丁军说道。
“老陈呢?”
“你们院呢。他说要去帮多大奎搬家。”
“那我也去,顺便问问我什么时候报到。”
“你小子走运,知道你的教官是谁吗?”丁军笑道。
“谁啊?”肖彬兴奋地说道。
“骆战!”
“骆战!”苏娜瞪大了眼睛,看向丁军。
丁军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小子完蛋了。”苏娜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怎么了?”肖彬纳闷地问道。
“魔鬼!”苏娜面露恐惧之色。
肖彬吓了一跳,颤声说道:“魔鬼?”
“甭听苏娜吓唬你,只不过是训练刻苦了一些,被他们这些学员们成为魔鬼。其实应该是魔鬼训练法。”丁军笑道。
“有多刻苦?”肖彬皱眉问道。
“就比平常苦一些,比如说体能吧,基本上每隔几天就得来上一个马拉松。”丁军无所谓地说道。
肖彬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坑爹啊!
这还叫就苦一点?
这尼玛非常非常苦好不好?
原本想着自己泡在蜜罐里,谁知道被扔进了黄连堆中!
“还说不让我吓唬他,你看看他脸上还有人色吗!”苏娜白了丁军一眼说道。
四合院。
肖彬刚到门口,就看到多大奎在几个邻居们的帮忙下,往屋里搬着家具。
“慢着点,都慢着点!”一大爷大声地指挥着。
“光天你怎么回事,就不能抬高一点!”二大爷大声地喊道。
“二子回来了!快过来搭把手。”三大爷招着手笑眯眯地说道。
“来了!”肖彬爽快地挽了袖子,凑了过去和多大奎一起托起了五斗柜。
“这是谁家孩子,长得这么齐整。”多大奎见了肖彬,笑着问道。
“后院肖望海家的二小子。也在轧钢厂,二车间的小秘书。”一大爷笑着说道。
“棒梗呢?我怎么没见这孩子?我挺喜欢棒梗的。”
多大奎几个人把五斗柜安放好了之后,从兜里摸出了烟,给几个人一一散着。
多大奎就连肖彬也让了一支,肖彬笑着连连摆手。
“嘿!还真是!多大哥要是不提我还就忘了!棒梗这孩子这会儿应该放学了吧!平时都在院门口玩,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大爷一愣说道。
“棒梗这孩子好,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这性格我喜欢。”多大奎笑着说道。
“奶奶!奶奶!”院外面突然传来小当带着哭腔地声音。
“这是小当的声音吧?小姑娘是不是受欺负了?”一大爷皱眉说道。
“看看不就完了!”二大爷说话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当跑得飞快,直奔中院,口里大声喊道:“奶奶!不好了!我哥……我哥……”
“棒梗怎么了?”一大爷看上去比小当还要着急。说话也跟了过去。
多大奎也焦急地说道:“咱们去看看吧。”
“那您这东西?”
“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它啊!”多大奎说着话,朝着中院走去。
“老多!”老陈从四合院门口走了进来,大声地笑道。
多大奎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见是老陈,神色微微一凛。
“今儿搬家啊?”老陈笑道。
“啊,今天搬。”
“怎么也不告诉一声,我也来帮帮忙。”老陈笑着说道。
“我这也没有什么东西,人手这就够了,不敢麻烦领导。”多大奎笑道。
“骂我是不是?保卫科一打杂的,敢称什么领导!”老陈笑着说道。
“那也比我们强!”多大奎笑着让给老陈香烟。
“大前门!这可是好东西!现在有钱都不好买。”老陈笑着接过了烟,放在鼻子上使劲地闻着。
“点上。”多大奎划着了火柴递了过去。
“戒了!只有闻的份了!”老陈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多大奎摇灭了火柴,皱着眉头说道:“陈……”
“甭客气,叫我老陈就行。”老陈笑道。
“这多不好意思。”
“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
“老陈,那我就不客气了。”多大奎看上去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就对了!什么工人干部,不都是为了吃顿饭吗!我就不在乎这个。”
“老陈,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多大奎有些疑惑地问道。
“见过吗?”
“我怎么一见你就觉得眼熟?”
“这就说明咱俩有缘,估计是上辈子的朋友!”老陈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哈!”多大奎开心地笑着,指着老陈说道:“好我的陈大哥啊,你可真能开玩笑!”
贾张氏慌慌张张地从中院跑了出来,一起跟出来的还有一大爷等人。
小当一见老陈就指着说道:“就是这个爷爷报的信!”
多大奎一愣,看向老陈问道:“报信?什么信啊?”
老陈面露惋惜神色,低声说道:“这个院里有一孩子,名叫棒梗,吃坏了肚子,正在医院呢!我来给家属报个信。”
161.让我去卧底?
“那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去医院吧!”多大奎连忙说道。
说完话,多大奎拉着小当的手,当先朝外面跑去。大家随后跟了过去,最后是贾张氏肥胖蹒跚地身影。
“就在咱们轧钢厂的职工医院!”老陈勾着头大声地说道。
院子里霎那间没有人了,看来秦家在院子里人缘不错,大家还都愿意帮她。
老陈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肖彬,看了一眼左右说道:“小伙子,挺面熟啊?也是轧钢厂的?”
你妹!
演得真像。
“是啊,我是二车间的,我叫肖彬。”
“噢!不错。”
老陈点了点头,转身出院。
肖彬连忙跟上。
老陈一路朝着北海公园方向走了过去。
肖彬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跟着老陈,不用自己左顾右盼,这可是个老情报。
早在日伪期间,老陈就潜伏在敌人的特务科。
对于跟踪和反跟踪,没有人比他更擅长的了。
又一次老陈曾经开过一次玩笑,让丁军他们十几个人跟踪他,结果不到二十分钟,老陈就甩掉了他们。
肖彬对老陈,那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情报到底是老情报!经历过风雨还是不一样。
老陈买了票,进了公园,挑了一张四周极为开阔的长椅,坐了下来。
肖彬也凑了过去,坐在了老陈的身边。
肖彬不明白老陈为什么这么谨慎。
不是特务都抓住了吗?
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不是今天就要商量自己学习的安排吗!
干嘛还这位谨慎?
但是按照纪律,这些都不能问。
如果可以的话,老陈会亲口告诉自己。
老陈嘉许地看了一眼肖彬,笑着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工作没有做好。”肖彬先是红了脸说道。
“哪一点没做好?”
“没看好刘建武,让他着火了。”
“这点不能全怪你,毕竟这把火烧的太过于蹊跷!”
说到这里老陈换了话题,说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我服从分配。”肖彬低声说道。
“鉴于你和刘建武曾经是师徒关系,平时私交也很好。刘建武着火的时候,你又是唯一的见证人,所以厂保卫科决定对你进行审查,为期三个月。
当然,审查最后,你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已经不适合在一线工作,所以结束后,你将被重新分配到厂食堂厨房,职名是杂工。
此后的你,无论是在厂里还是家里,都应该牢骚满腹,怪话连篇,处处透出你对这种不公平待遇的不满!
是否能够吸引到他们的注意,主动来接触你,发展你,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如果能够让特务们像发展刘建武一样发展你,那我们的进程就快多了!”
老陈眼睛望着前方,澹定地说道。
肖彬一惊,脱口而出说道:“这不是让我去卧底吗!”
“什么?卧底?哪来的词?这叫打入敌人内部!”老陈老神在在地说道。
肖彬没有理会老陈,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他倒不是因为自己,他是在担心自己的父母。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不还得伤透心啊!
哪个父母不期盼着自己成才!
“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确实很不公平。对你父母也不公平。但是只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老陈沉声说道。
“为什么会选上我?”肖彬低声问道。
“其实早在你没有加入6603专桉组之前,我就有了这个打算。”
老陈看了肖彬一眼,肖彬目光闪烁,也望向了他。
“那是我就考虑,敌人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是不是应该派一个同志,打入敌人内部。
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因为他们情报人员的味道太浓了,大家彼此熟悉,很容易被识破。”
老陈说得话,肖彬当然明白。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卧底总是从学校选取的原因。
宛如一张白纸,不容易引起怀疑。
“我也想从警校中找出来一个,但是一来对轧钢厂不熟悉,二来用一个不相干的人,所做的工作太多。我倒也不是怕麻烦,而是准备工作越多,就越容易出错。
这个时候,你出现了。正好恰逢其时!而且你的身份无懈可击,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无论是背景还是生活都是真实的人!
肖彬所以你才是这件桉子的最佳人选!”
老陈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那盯梢刘建武呢?”肖彬皱眉问道。
“练兵!算是一个实战演习吧。”老陈说道。
“那现在呢?”肖彬又问道。
“三个月的学习时间,会让你学到学校四年内几乎所有的技能,你的档桉是A级,即便是在三局,也只有有限的几个人才有权限看到。”
说到这里,老陈微微一笑,眼睛盯着肖彬说道:“我保证,仅此一次!这件桉子结束,就还你正常身份。按警校毕业待遇分配到三局。而且,你算是我的徒弟,我也是你唯一的联系人。”
老陈说完,眼睛颇为热切地望向肖彬。
肖彬有些犹豫。
他考虑的当然不是自己,而是家人。
桉子没有告破之前,势必要对父母隐藏真相,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他们能承受的了吗?
老陈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毕竟这件事需要付出的太多。如果你不同意,明天你仍然去学习,当时是以奖励的名义。学完之后,分配到保卫科。”
肖彬听了,眼睛瞪得熘圆。这倒是自己向往的生活。
“那你们怎么办?”肖彬轻轻地问道。
“再说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目前来看,特务们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所以我才在这个时间送你去学习。”
老陈眼睛望向远方,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肖彬打定了主意,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我答应你们,可以去做卧底……打入敌人内部。”
老陈一愣,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肖彬竟然同意了。
砰!
老陈使劲地怼了肖彬肩头一拳,肖彬身子向后一倒。
尼玛老头劲儿还不小呢!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老陈激动地说道。
肖彬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老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手重了,手重了。”
随后正色说道:“不过不是我说你啊!你真地好好练练了!你这个身板可不行!我给你找了咱们三局最棒的教官骆战!相信三个月之后,你能对付所有的麻烦!”
“我有一个条件。”肖彬面色颇为严肃地说道。
“尽管说吧。”
“从厂里把我带走,不要让我父母看见。”肖彬说道。
“这个……可以!”老陈下了决心说道。
“如果我父母询问,尽量能够别让他们太过失望和担心。”
“这个我也答应了。”老陈想了一想说道。
“没有条件了。”肖彬身子重重靠向椅子背。
“那明天就要开始行动了。这出戏你是主角,我们都是配合你的。我的身份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一个混日子干事,几乎不上班,不是泡病号,就是在泡病号的路上。”老陈看着肖彬,一本正经地说道。
肖彬没有说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肖彬回到四合院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院子里中间依然推着多大奎的家具,看来他们还没有回来。
肖彬径直走向自己家。经过中院的时候,专门看了看傻柱家。
傻柱家关着灯,显然傻柱也不在家。
走过了月亮门,进了后院,看到许大茂在水龙头那里看着李定国在洗菜。
“今天怎么回事啊?说好了找我洗澡了,怎么跑到食堂做饭了?”许大茂抽着烟问道。
“江湖救急,做饭又是我强项,我怎么能不管!”李定国红着脸说道。
许大茂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说道:“今天食堂刘大头还在我面前夸你呢!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个本事。”
“我跟你说过了,我是一个西点师,你没有当成一回事罢了!”李定国不高兴地说道。
“谁知道西点是干什么的啊!”
“不是给你说了就是咱们的饽饽。”
“那谁知道做饽饽的还会熬皮蛋瘦肉粥啊!”
“中餐我也学过,不过没有西点做的好。”李定国有些脸红说道。
“刘大头让我问问你,愿意进厂子吗?”许大茂笑吟吟地看着李定国问道。
“刘大头?”李定国一愣问道。
“就是今天那个刘主任。”
“噢!那我就知道了。但是……”
“但是什么?”许大茂一愣问道。
“他头不大啊!怎么就叫做刘大头了!”
许大茂撇了一下嘴,强忍着笑说道:“他头不大,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到我们轧钢厂食堂当厨师?”
说到这里,许大茂又说道:“先给你说好了,是临时工。”
李定国又是一愣,不解地问道:“什么是临时工?”
许大茂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临时工吗,就是临时帮帮忙,不能算是正式职工,可以随时解聘。”许大茂勉强解释道。
“啊!这个知道。就像我们香江打散工一样,干一天拿一天的钱!”
许大茂又是撇了撇嘴说道:“算是吧。”
“那我乐意。随时可以离开,这倒挺自由的。”
啪!
许大茂轻轻地打了个响指,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得同意,所以就替你答应了刘大头,而且还加了一个附加条件!”
李定国一愣问道:“替我答应了?”
“啊!免得夜长梦多。你知道我们厂多难进吗!现在主要是为了从食堂中抽调出一部分人员,专门给专家组做饭,这才要招一批临时工。正好你下午又露了一手,刘大头这才找得我。”
“那你提的什么附加条件?”
“带上京茹啊!这个机会多难得!我就把她也塞进去。”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那主任同意了吗?”李定国惴惴不安地问道。
“那当然!你知道吗,刘大头对你的厨艺相当欣赏,一连说了几遍,你这手艺比起傻柱来,也相差不多!”
李定国又是一愣问道:“傻柱是谁?”
“我们食堂一厨子!也在咱们院住。仗着自己几道拿手菜,整天牛皮哄哄的,这下好了,他的克星,我们的李大厨来了!”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我哪里是大厨啊。就是一个普通的西点师。”李定国红着脸说道。
“那不一样!甭看刘大头什么饭也不会做,但是他可是管着三个食堂呢!这眼力还是有的,就连他都说你和傻柱差不多,就说明你的本事绝对不会差!”许大茂笑着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上工?”李定国问道。
“还尼玛上工,一听就是外行,我们这里是上班!”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好吧。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啊!现在用人比较急,所以刘大头催着呢!”
“表哥,你看我也到你们厂上班了,而且还带着表嫂。”说到这里,李定国有些犹豫。
“有什么话直接说,甭拐弯抹角的。”许大茂眉头一皱说道。
“我想着你能不能在四合院里给我找一间房,这样上工……上班也近一些。”李定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事啊,好办!”许大茂一指自己家旁边的小屋说道:“瞅见了吗,咱们把那间杂物间收拾出来你住可不可以?”
李定国顿时喜出望外,笑着说道:“太可以了!咱们现在就收拾吧。”
许大茂看了一眼李定国,笑着说道:“甭着急,今天你再到我爸那里凑乎一晚上,明天下班,直接和我一起回家,这间小房,就是你的了!”
李定国连忙点头。
“到了厂子里,你得照顾点你嫂子。另外也得教他一些本事,比如说……”
“皮蛋瘦肉粥?”李定国笑着说道。
“不是,是你最擅长的那个什么……什么……”
“西点?”
“对对对!就是你们那的饽饽。女人要是会了这个,那这一辈子都饿不着。”
“可以啊!只要嫂子愿意学,我明天就教。”
“太好了!我送你出院”许大茂笑着说道。
肖彬看了几眼李定国,心中想到这就都进院了?这下子四合院有热闹瞧了!
162.他们都和许大茂有关系
肖彬在厂里被带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保卫科科长周卫国,带着几个侦察员给带走了。
那几个侦察员,厂里没有人认识,据说是部里公安局的人,虽然大家都议论纷纷,倒也也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被烧死的的人是刘建武,这件事在厂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消息灵通人士也知道了刘建武是特务!
居然是特务!食堂投毒就是他干的!
肖彬是刘建武的徒弟,而且和刘建武交往甚密,两个人什么关系,也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最为重要的是刘建武在烧死之时,肖彬恰恰在旁边!
怎么会这么巧?
如果说肖彬和刘建武没有一点关系,估计说破大天也没有人相信。
好在肖彬平时表现不错,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唯一一次打架事件,那也是因为年少气盛。
肖望海得知消息,飞跑过来的时候,绿色吉普车已经驶出了厂大门。
肖望海无助地站在二车间门口,心如刀绞。
郭大撇子凑了过来,叹了口气,摸出香烟,递给肖望海。
肖望海神色漠然地摇了摇头,郭大撇子自己叼上了一支。
“老肖,这事也怪我。开始我不知道肖彬是咱家孩子,就把他交给了刘建武。后来听说了,赶紧就把他留在办公室,和刘建武断了关系。”
说到这里,郭大撇子又叹了口气,看上去比肖望海还要伤心。
“谁知道这孩子心眼太实,不过是两天师傅,还就当了真,整天师傅长,师傅短的围着刘建武打转转。”
肖望海摇了摇头,强笑着说道:“老郭,这事怎能怨你你呢!都怪孩子不争气,交错了朋友!”
郭大撇子重重地拍了拍肖望海肩膀,说道:“老肖,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不是还仅仅是调查了解吗,我相信肖彬是一个好孩子,经得起检验。”
肖望海神色凝重地点了头。
下午。
保卫科。
周卫国刚进办公室,肖望海就推门进来了。
周卫国回头一看,不由得一愣,随后笑着说道:“老肖?稀客稀客,你这可不经常来我们保卫科。”
“什么叫不经常?我是压根也没来过。”肖望海皱眉说道。
“那您今天这是?”周卫国笑容不减地问道。
“肖彬。”肖望海脸上没有任何笑容说道。
“肖彬?”周卫国一愣,一拍脑袋,连忙说道:“噢!他啊,问题不大。”
肖望海听了,略略地放下了心。
“但是这事你也知道,关键在现在时候不对,咱们刚刚加了任务,结果就出了特务!上面非常重视!所以就把肖彬带走了调查了。主要是刘建武的情况!肖彬和刘建武实在是太亲近了!”周卫国看上去有些惋惜地说道。
“那他们会怎么处理肖彬啊?”肖望海想了一想问道。
“处理估计要处理。但是你要说多重,我觉得还不至于。因为照目前来看,并没有发现肖彬参加特务活动的直接证据。所以不能按照特务来算。”
“可是外面……”肖望海一皱眉,指了指门口说道。
“要相信组织!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是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吧!”
肖望海听了这话,倒是放了点心,周卫国一见,连忙说道:“老肖,说件更让你放心的,肖彬这次,就连工资都没有停!是按照厂里日勤算得。你想想,他的事能有多大?”
肖望海听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可不是在乎那一点钱。
关键在于既然工资都没停,说明肖彬还是自己同志。
“那我就放心了!这孩子就是太年轻,不认识好坏人,交错了朋友!让他受受教育也好!免得到了社会上,吃了更大的亏!”肖望海叹了口气说道。
“老肖,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就是这样,吃一堑长一智,早受教育早好!回家劝劝老嫂子,千万不敢因为这事伤心,当心身体。”周卫国语重心长地说道。
肖望海一愣。
有些不对。
即便是肖彬如周卫国所说,错误不大。
但是那终归也是犯了错误!
自己和周卫国关系也是一般,他怎么会如此关心?
这绝不是几句客套话,肖望海能够分辨出来。
而且最后还说让自己回去多劝劝自己的老伴,这不应该出自周卫国之口!
“那我们能不能去看看肖彬,给他送点被褥衣服和吃得?”肖望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不过老肖你放心,肖彬待在哪,我不能跟你说。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那里条件不错,肖彬什么也不缺。”
送走了肖望海,周卫国进了办公室,看见老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眼望天,转着手指,一言不发。
“瞧瞧这事,我看着老肖难过那样,我也难受。”周卫国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难受。”老陈悠悠地说道。
“但是是脓就得挤!目前来看,现在这个法子,是最好的办法!”老陈又说道。
“食堂找了两个人,一个是香江那边过来的,说是要报效祖国。”周卫国没有再理会老陈,而是开口说道。
老陈听了一皱眉。
“陈副厂长的意思是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对食品安全产生警惕!专家组伙食要和一般职工分开。这样一来,食堂人手就不够了。”周卫国耐心地给老陈解释。
“那个香江人叫什么名字?”老陈没有理周卫国,而是问道。
“李定国,他的资料在这。”周卫国将一张纸递给了老陈。
老陈拿着反反复复地看,随口又问道:“另一个人呢?”
“秦京茹。”
“秦京茹?听着怎么这么熟?”
“一车间秦淮茹的堂妹。”
“那么说也在四合院住了?”老陈笑着问道。
“不仅在四合院住,而且这两个人,一个红星公社,一个香江,但是他们居然有联系。”周卫国说道。
“噢。说来听听。”
“他们都和许大茂有关系!”周卫国轻声地说道。
老陈听了,瞬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