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跪下来求你
艾常欢答道:“只是这个案子是和杨寂染的案子联系到一起的,杨寂染的案子又是因为霍沥阳被抓才牵扯出来的,一环扣一环,前面两个案子没有处理,陈瀚东这个案子自然也不会这么快审理,偏偏这种贩毒走私又是最难举证的,除非拿到铁证,不然就只能一直拖着,他们两个的案子没有结,陈瀚东的案子就不会被提审,就只能一直等着,明白吗?”
陈司令眉头紧皱:“霍沥阳的案子你放心,我会跟检察院打好招呼的。”
“霍沥阳之前已经接受过一次调查,但是因为证据不充分又被保释了,据我所知,检方还没有找到新的证据,他们暂时也拿霍沥阳没办法。”
“也就是说所有事情都卡在了这一环,只要霍沥阳没被抓,杨寂染的案子就不能进行下去,那么,东子的案子也就一直不能提审?”陈司令自然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环节,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件事还得一步一步来,毕竟霍氏集团的事,我们暂时还插不了手。”
“我知道。”艾常欢应了一声。
余式微的心情也是异常的沉重,像是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在了心头蹂。
她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的复杂,离和陈瀚东相聚的日子好像又变得遥遥无期了。
车子很快到达明律律师事务所,艾常欢请陈司令和陈夫人两个人到她办公室坐一坐,因为她有话要说。
“陈司令,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那就是,你这个案子我不想接了,但是我会交代给其他人,所有资料都会交接清楚……”艾常欢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决定给说了出来。
“什么?”陈司令眉心一拧,“艾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了陈司令,我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必须马上离开,我诚恳的向你道歉,关于违约金我也……”
“艾律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会在乎那点钱?我们之所以请你,是因为你名气足够响亮,还有你那百分百的胜诉率,你现在说你不接了,是存心戏弄我们吗?”陈夫人很是生气,不由得开始大吵大闹起来。
“陈夫人,我并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有不得已的理由,希望你们能够……”
“是不是有了其他的什么人给了你压力,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帮你解决。”陈司令首先想到的是陈瀚东的对手对艾常欢施压,让她不准接这个案子。
艾常欢却说:“不是,没有任何人给我压力,我只是纯粹的不想接这个案子了。”
“是不是那个余式微?”陈夫人却把这件事联系到了余式微的身上,她面目有些狰狞的说到,“是不是她让你不要接的?”
“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哼,不是她吗?那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甚至还在你这里上班,别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陈夫人已经断定是余式微从中搞鬼,这才导致艾常欢不肯接这个案子,她心里气愤无比,拍着桌子就要去找余式微算账。
她几乎要被气疯了,出了艾常欢的办公室就开始大吼大叫:“余式微,余式微,你这个贱人,给我出来。”
余式微就在外面的小格子间,听到陈夫人的喊声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有些疑惑的问到:“怎么了?”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陈夫人冲上去就狠狠的甩了余式微一个耳光,“你想害死东子是不是?”
此刻的陈夫人已经完全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对着余式微又挠又打,余式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敢还手了,只能拼命的躲。
可是她才跑出去一点点,又被陈夫人拖回来继续打:“你这个贱人,就因为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就这样害我的儿子,他坐牢了你就可以和别的男人比翼双飞了吧?我让你飞,让你飞!”
陈夫人说着,抓起余式微的头狠狠的撞向墙面。
余式微额头上的伤还没好,被这么一打,伤的更重了,她哭着说道:“你别打了,别打了……”
艾常欢急忙让旁边的人过去劝架:“还站着干什么,赶快拉开他们。”
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去劝架。
陈夫人被拉开了还指着余式微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当初东子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你竟然这么害他。”
余式微的脸上满是鲜血,她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如果不是旁边的同时扶着她早就倒下去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还在为自己争辩:“妈,我……没有害瀚东……我也想救他……”
艾常欢也急忙说到:“是啊,小微她一直都在求我救陈瀚东,我之所以不想接了是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又被陈夫人尖锐的声音给打断了:“就是她,除了她没别人了,她想让东子永远都出不来,那样她就可以去找别的男人了。”
“我没有。”余式微自然是不肯承受这样的污蔑。
“没有
吗?当初你为了那个霍沥阳不是要死要活的,还闹的满城风雨,你现在害东子不就是为了能和那个霍沥阳在一起?”陈夫人连连冷笑着。
余式微愣住,什么,刚刚她说什么?她说自己曾经为了霍沥阳要死要活的?霍沥阳是谁?啊,对了,是霍氏集团的总裁,他的案子也和东子的案子联系在一起的。
见余式微愣在那里没有说话,陈夫人却以为是自己戳中了她的心事,继续说到:“哼,我早就看穿了你贱人的本质,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套接一套的。你们这些人可都要注意啊,千万要看好自己的老公男朋友什么的,这个女人厉害着呢,简直就是狐狸精投胎转世。”
见陈夫人越说越过分,艾常欢忍不住说到:“陈夫人,你再这样说下去的话,我们可以告你诽谤和侮辱他人。”
这个时候谁站出来谁就是炮灰,果然,陈夫人的炮火立刻就转向了艾常欢:“你还想告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个城市再也混不下去。”
陈夫人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是格外恐怖的,其他人都吓的不敢说话,艾常欢却不怕,比这更剑拔弩张的场面她都见过,她十分淡定的说到:“我当然知道,您是大名鼎鼎权势滔天的将军夫人,我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律师,您要让我混不下去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您一下,陈瀚东的案子正是关键时刻,陈家的任何行为都会影响到法院对他的判断,所以我想,有些事还是没必要闹到满城风雨的好。”
陈夫人脸色不由得铁青:“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忠告。”艾常欢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在场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想要为她鼓掌,心里想着这个女人虽然丑的难以形容,但是人格魅力还是很强大的。
“好……你们……你们……”陈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想甩手走人却又觉得十分没面子只能又转头去骂余式微:“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敢在背后使阴招,不过你也别得意,就算东子出不来,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时余式微才整个对话都消化完,她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艾常欢:“你……你要退出这个案子?”
艾常欢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对不起了小微,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余式微推开同事的搀扶,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艾常欢:“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小微,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艾常欢尽力解释着。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走,你就不能留下来吗?”温热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余式微眨了一下眼,“算我求你,留下来,帮帮我们好不好?”
艾常欢不忍心再看,她转过身背对着余式微说到:“我会找别人帮你的,你先去医院把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我不去,”余式微有些激动的说着,激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的身体又晃了晃,血流的越来越多,她眼前的世界几乎都变成了血红色,但她却固执的说到,“只有你能帮瀚东,只有你能赢。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其实是个……非常……非常热心肠的人,我求求你,救救瀚东,救救我的丈夫。”
听到她这么说,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被抓的那个人是余式微的老公,而这两个口气很大来头不小的人就是被抓的那个人的父母。他们打余式微大概就是误以为她从中搞了什么鬼,让艾常欢拒绝了这个案子。
可是,明显余式微是冤枉的,要不然她不会留下来。看着余式微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在求艾常欢救人,大家心中都十分动容。余式微必定是很爱那个男人的,觉得他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有人都被余式微感动了,陈夫人却是一脸冷笑,她觉得余式微不过是在冷笑而已。
陈司令心底却悄悄升起了一丝疑惑。不是说余式微对东子没感情吗?那这样的苦苦哀求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余式微不断的哀求着,艾常欢却是无动于衷,她声音异常坚定的说到:“你别求我了,因为再怎么求我也不会答应。”
余式微又走近一步,在艾常欢身后定住,她咬了一下唇,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到:“如果,如果我跪下来求你呢?”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这次连陈夫人都稍稍惊愕了一下,她没想到,余式微为了陈瀚东,竟然肯做到这一步。说实话,如果艾常欢让她跪下来她才肯出手救瀚东,她是怎么也不会肯的。
陈司令也是,他心底的疑惑更浓了,为什么余式微这表现一点也不像是要害东子的呢?
第216章 痴心不改
“跪下来?”艾常欢急忙回头,她怕余式微待会儿真的跪下来,“小微,你别这样。”
“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肯救瀚东的话,那我立刻就给你跪下来。”说着余式微双腿一弯,眼看着就真要跪下去了。
艾常欢哪里敢让她跪,她急忙托住她的双臂,想要将她扶起来:“余式微你别逼我,我真的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我也不想逼你,可是为什么你之前都愿意接这个案子,现在却又反悔了,你告诉我。该”
“我……”艾常欢欲言又止,最后干脆甩开余式微的手往自己办公室走:“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整齐划一的惊呼声:“啊!”
她急忙回头,果然,余式微已经砰的一声跪下了。
陈夫人和陈司令已经完全怔住,自古以来人都是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余式微为了救陈瀚东竟然朝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人跪下了,相比于视觉上的冲击,他们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震撼,这样巨大的付出又是几个人能做到的呢蹂?
试问一下,如果换成是他们,他们能做到吗?答案已经很明显,他们做不到,他们高高在上惯了,连低头都觉得是耻辱,更别说却下跪了。陈司令眯眼看向陈夫人,陈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愧色,不用想,肯定是她在其中搞了鬼。
陈司令心里后悔自己识人不清,又因自己误会余式微而倍感愧疚。
“你这是干什么你快点起来。”艾常欢吓的急忙去扶她,在看到她额头上暗红的鲜血之后更是吓的腿都软了,“天啊,你得赶快去医院才行,不然你会死的。”
余式微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臂,明明早就体力不支却还是强撑着把话说完,“我知道你行的,我不能让瀚东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我要救他。”
“可是我……”艾常欢仍旧一脸为难,如果她留下,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已经为余式微冒过一次险了,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所以这次,她说什么都得走,不能心软。
“求你了。”余式微眼神涣散的看着她,她的意识慢慢的开始不清晰起来,看人的时候也完全找不着焦点。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滴在了白色的地板上,滴答一声轻响,立刻形成一个圆圆的鲜红的有些刺目的红点,像极了长在心口的朱砂痣,让人忍不住心惊。
“你先去医院。”
“你不答应,我就不去。”她这简直就是在用自己的命做赌注。
陈司令和陈夫人都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说到:“艾律师你就帮帮她吧?”
“对啊对啊,你就帮帮他吧。”有人开口求情,然后又有人应和。
“她多可怜啊……”
“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声援余式微。
艾常欢一脸为难,心里也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这时沉默许久的陈司令终于开口对余式微说到:“患难之时显真情,之前我们陈家那么对不起你,现在你为了救东子却肯放下尊严下跪,我身为东子的父亲,表示万分汗颜。孩子,对不住了,之前都是爸爸误会了你,误以为你对瀚东没有感情,误以为你是想害他,所以才会对你……不过现在,看到你的这些举动,我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你不会怪爸爸吧?”
这一声孩子,一声爸爸,差点让余式微当场落泪,因为心里的煎熬和许多的不确定终于得到了释怀,她摇了摇头,泪流满面的说到:“伯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想救瀚东,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他。仅此而已。”
陈夫人内心触动,但也不放不下自己的架子去认错,所以虽然挣扎了许久,那句道歉却还是没说出口。
围在旁边的几个小姑娘甚至也开始掉眼泪。
陈司令又对艾常欢说到:“艾律师,对不住了,内人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才会一时之间情绪失控,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做了一些过分的事,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我代她向你说一声抱歉,希望你能够原谅她。”
一直高高在上不肯低头的司令大人,今天竟然接二连三的认错,而且还都是向比他小很多的小姑娘,着实让人大吃一惊,同时也格外佩服他的胸襟。
艾常欢说到:“您的道歉我万万不敢接受,不过今天这事就算了。你们赶快把小微送到医院去吧,再任由她额头上的血流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好,我这就把她送到医院去。”陈司令立刻就答应了。
余式微却不肯动,双手还牢牢的抓着艾常欢的双臂:“不,我说过,你不答应我,我就哪儿也不去。”
艾常欢快被她气死:“你,你怎么这么的固执?为了那个男人,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
余式微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他曾经为了救我……也是多次不顾性命,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余式微强撑的样子,艾常欢几乎要抓狂:“我看不是你欠他的,也不是他欠你的,而是我欠你们两个的。”
“对不起,我只能求你了。”
“你都拿命来求我了,我也就只能答应了。”
“什么,你……你答应了?”余式微欣喜若狂,却又有点不敢相信。
“我能不答应吗?好了,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吧?”
听到艾常欢说她答应了,余式微安心一笑,然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留下惊慌失措的一群人。
“余式微,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艾常欢彻底慌了。
关键时刻陈司令一声令下:“还等什么,快送医院啊。”
余式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太阳早就下山,留下昏黄的余晖,心不在焉的挂在山头,显得有气无力,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安静的像是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样。
当她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唯有隐隐作痛的额头提示着她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想了一番,她终于想起自己晕倒之前艾常欢终于答应帮忙救瀚东的事,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一下,所有的牺牲终于有了回报,她也终于保护了陈瀚东一次。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轻微说话声,因为隔着门,她听不太真切。
想了想,她清咳一声,扬声问到:“谁啊,谁在外面?”
外面静了一下,然后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接着,又推开了一些,然后门后那人就露出来了,让余式微比较吃惊的是,那人竟然是陈夫人。
因为太过吃惊,她一下子完全失去了语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愣愣的看着。
陈夫人也是又尴尬又纠结,挣扎了许久之后她终于抬腿迈了进来,然后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了桌上,一脸别扭的说到:“醒了啊?尝尝我让人给你买的鸡汤。”
这样温柔的陈夫人,余式微是从未见过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还在梦里。
见余式微没说话,陈夫人更觉得不自然了,整张脸几乎都要僵掉。
这时陈夫人又说到:“这只是感谢你说服了艾常欢继续接手东子的案子,并不代表我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不要想太多。”
“啊……”余式微低低的应了一声。
然后又是无尽的尴尬,从前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陈夫人教训余式微,然后余式微乖乖的听着,等陈夫人教训完了的时候谈话也就基本结束了,所以,这样‘和谐’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那个……汤很好喝,谢谢伯母。”寻思了半天,余式微最终却只想出这么一句。
“嗯。”陈夫人应了一声,气氛又尴尬了几分。
幸好这时,得到消息的余菀赶了过来,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小微……”余菀焦急的冲了进来,在看到她额头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之后,气的差点晕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素质修养了,张嘴就开骂,“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为什么总是这样对你,我们到底是欠了他们什么了,要受这样的罪。”
余菀接到陈家打来的电话说余式微受伤住院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肯定又是陈家的人打的,这一番说辞明显就是指桑骂槐。
陈夫人脸色一沉,明显不高兴了。
可是余菀并没有就此罢休,她又说到:“这样的人,活该下地狱,哪里就这样狠的心,硬生生把一个小姑娘打成这样,都是为人父母的,她怎么就不想一想,如果是自己的女儿被人打成这样心里会是什么感受,怎么她的孩子是人,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
陈夫人原本生气余菀竟然敢骂她,听到余菀这么说又忍不住有些讪讪,是啊,别说陈寒雪被人给打成这样,就算有人敢碰她一根手指头自己也会去找对方拼命的吧?
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活该被骂。
余式微却觉得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不是非常的不好,更何况对方还是瀚东的妈妈,她拉了拉余菀的袖子说到:“妈,没人打我,是我自己摔的。”
余菀瞪她一眼:“你这是摔到猪身上了吧,要不然怎么能摔成这样?还有,脸上这一条一条的是什么?难不成是让死猫给挠的?”
陈夫人眼观鼻鼻观心,暗暗告诉自己,要忍要忍,绝对不要和这个疯婆子吵起来。
余式微尴尬的看了一眼陈夫人,又说到:“真没事,都是小伤,妈,你别再……骂人了。”
“我怎么就不能骂人了,我不但要骂人,我还想打人呢。”余菀气愤的说到,“都说了各不相干,这样找上门来打人是怎么回事,她上辈子是不是母老虎啊,怎么这样的凶残没有人性。”
第217章 把柄
得了,陈夫人的耐心已经用尽,这样刺耳的辱骂声根本不是她所能够承受的了的。
她一步上前,脸色阴沉的对着余菀说到:“你也不用指桑骂槐了,小微是我打的,你想怎么的吧?”
余菀和余式微都没想到陈夫人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承认是她打的,两个人都愣住。
陈夫人心里想的是,余菀之所以一直指桑骂槐不就是装作不知道打人的那个是她么,现在她主动站出来了,看她还骂不骂的出口。
果然,余菀什么都骂不出口了,心里暗想这女人可真阴险,两人斗鸡眼似得互相瞪着该。
陈夫人得意的挑了挑眉:“没什么要说的了吧?不说那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气的要命的余菀蹂。
“真是没见过这种人,心肠歹毒又死要面子。”余菀气呼呼的说着。
余式微只能安慰着:“算了算了,我看伯母她也挺有诚意道歉的,你看她还特意给我送鸡汤来了。”
余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碗破鸡汤就把你给收买了?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了?”
余式微吐了吐舌头,随后又说起了陈瀚东的事:“妈你知道么,瀚东他就快出来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余菀一脸吃惊,“这么快?什么时候啊?”
“目前还没确定,但是律师说只要把霍沥阳的案子解决了,他的事情也很快就会解决了。”
从余式微口中听到霍沥阳这个名字,余菀眉心一跳,然后一脸紧张的盯着余式微:“你……你想起他了?”
余式微摇了摇头:“没有啊,想不起来,但是我听陈伯母说,我以前,似乎很喜欢那个霍沥阳,还为他自杀过什么的?”
“没有,没有的事,你听那个女人放屁!”余菀紧张的都忍不住开始飚脏话了,“小微,相信妈妈,你和霍沥阳那个人渣没有一点关系,你根本连认识都不认识他,更别说什么喜欢了,你婆婆智障了,别理她。”
余式微笑了笑,两只眼睛像两弯月牙一样,眼中是满满的星光:“妈,你别那么紧张,现在我心里只有瀚东一个人,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人生那么长,谁没爱上过几个人人渣呢?”
听到余式微这么说,余菀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狐疑的打量了她好一会才说到:“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了,对了,陈瀚东的案子和霍沥阳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嘛,”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因为有些事情涉及到各方面的机密,我不太方便说,但是有一件事很确定,那就是只有把霍沥阳抓住了,瀚东才有可能被救出来,如果抓不住霍沥阳,瀚东的案子也就只能一拖再拖了。”
“这样啊……”余菀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都不是真正的霍家人,这件事根本帮不上,着急也是干着急。”
迟疑了一番之后,余式微试探性的问到:“妈,你说,如果,我去找霍殷容帮忙的话,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她知道,如果自己去找的话,霍殷容肯定会答应她的,因为他……
这样想着,又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为了救陈瀚东利用霍殷容,她心里不纠结是假的,她不想对不起任何人,可是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不进行下去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她不知道,曾经的曾经,她也为这样的事情纠结过,只不过那时是为了救霍沥阳,而最后,她真的做了,虽然满怀歉意。
所以说,命运就是这样,不断循环,不断轮回,有些人,得不到,终究得不到。
她皱了一下眉头,心里的愧疚感也越来越浓烈,她到底做不到铁石心肠。
余菀却叹了一口气,说到:“事情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霍沥阳现在掌管着霍氏集团,如果他被抓,这个新闻一爆出的话,霍氏集团就完了,到时候股价下跌,很快就会破产的,虽然霍殷容现在已经不在霍氏集团了,但他到底还是霍家的子孙,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霍氏集团就这样垮掉的。”
“这样……”余式微垂了一下眼眸,虽然有些失望,心里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的不想走到那一步,利用别人这种事,必定还是愧对自己良心的。
门口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踢到了。
余式微转头去看,却只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谁啊。”
余菀起身去看,打开门却只看到旁边的一个垃圾桶倒在了地方,有几个人路过,不过都是不认识的。
她转身回来,说到:“不知道是谁,大概是谁不小心撞到的吧。”
余式微没再说话,当天晚上她就办了出院手续,和余菀回了家。
余菀去给余式微准备晚餐,余式微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这时霍殷容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余式微起身,有些惊讶的看着霍殷容:“你怎么过来了?”
霍殷容自
顾自的在沙发坐了下来,也没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你和你妈妈下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们想抓霍沥阳。”
“啊?”余式微有些尴尬,那自己后来说的话是不是也被他听到了?他该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心机深沉的女人吧?
霍殷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然后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说到:“这是霍氏集团内部的资料,里面的证据足够把霍沥阳抓起来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都可以给你。”
“……”余式微感觉好像天上掉了馅饼下来,她一下子就被砸的头晕目眩,她一直都纠结一直想得到的证据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盯着那个文件袋看了半天,她终于默默的吐出一句:“为什么?”
下午余菀已经告诉她了,抓了霍沥阳,霍氏集团就垮了,霍殷容这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她有点不敢想象了。
“因为是你。”霍殷容说到,“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不管是什么。”
这句话,分明是已经把自己的心思给说了出来了,余式微撇过了头,看向另一边,因为她心里,不愿意接受。
霍殷容的眼眸黯淡了下来,自嘲的笑了一声之后,他问到:“你不是很想救陈瀚东吗?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你又为什么犹豫了?”
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那个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该对余式微死心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想着这个女人,可是……他发现,那很难做到,以至于现在,他还是这样的爱她。
“我……”余式微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霍殷容并不催促,他在等着余式微自己做决定,而且他确定余式微一定会手下,因为她是个把爱情看得高过一切的女人,所以为了爱情她也会牺牲一切。
现在的挣扎,不过是情感与良心之间的较量,她就是这样,永远都比别人多一分良心。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余式微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纠结,她的内心还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在霍殷容数到一千个‘余式微’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几乎是咬着牙说到:“好,东西我手下,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霍殷容缓缓倾身,双手撑在腿上,看着余式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我要你,嫁给我。”
“不可能!”余式微几乎是立刻拒绝,她眼神闪了一下,“我……我已经和陈瀚东结婚了,所以不能再嫁给你。”
“你们没有,不是吗?”霍殷容依旧牢牢的盯着她。
余式微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感,她双手紧紧的揪着裙摆,没有再说话。
霍殷容也不催她,而是起身淡淡的说到:“我等你的回答。”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余式微却追了上来,把文件袋递给了他,她闭着眼睛有些艰难的说到:“你的东西,忘记带走了。”
霍殷容侧过脸,云淡风轻的说着:“放在你这里。”
“你……你就不怕我……”他就不怕自己私吞了这些东西又不肯答应他的条件吗?
霍殷容却笑了一声,抛下四个字就走了:“我相信你。”
他相信自己?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
余式微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信任,因为她想得到这些东西,却又不肯付出等同的代价,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占霍殷容的便宜。
她把证据放回了茶几上,然后自己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可是电视里面的东西已经完全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飘到那个文件袋上面去,不管她换了几个角度,换了几个节目,视线总是被那个文件袋牢牢的吸引住。
她几近奔溃,在狠狠捶了一番沙发之后她终于明白霍殷容为什么坚持把这个文件袋留在这里了,信任是假,折磨倒是真。
如果没看到的话还好一点,现在一抬眼就能看到,又不能动,那种心理上的折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余菀把饭菜做好之后过来喊余式微吃饭,却看见她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唉声叹气的。
她擦了擦手,然后问到:“怎么了这是?”
余式微指了指桌上那包东西。
余菀弯腰正要去拿,她却又忽然大叫起来:“别动。”
余菀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疯疯癫癫的。”
“没事。”余式微拿起东西抱在怀里飞快的跑了出去,“妈,我出去下,别等我了,你先吃吧。”
余菀追到门口:“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可是余式微转眼就跑了个没影,她要去找霍殷容。
似乎料到她不久之后就会来似得,霍殷容正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档案袋放在了桌上:“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霍殷容挑了一下眉,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他抿了
一口红酒,然后说到:“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是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这份资料是独一份的,也就是说,除了这个文件袋里的东西,你们再也抓不到霍沥阳的把柄了。”
第218章 另嫁他人
“……”余式微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因为她一开始想的就是,就算没有霍殷容帮忙,他们也可以找到其他的东西来证明霍沥阳犯罪了,但是霍殷容这番话分明把她美好的梦想给戳破了。
霍殷容又说到:“如果抓不到霍沥阳,杨寂染的案子就不能进行审理,除非出现新的证据,可是,如果她最近三年以内都没有再犯罪的打算呢?难道陈瀚东要背着犯罪嫌疑人的这个称呼过三年吗?而且军队这种地方,比其他的地方更看重一个人的过去,你觉得,顶着这个头衔的他,以后还有升迁的空间吗?可以说,他的仕途基本就走到尽头了,你确定,他不会恨你?”
“……”余式微反驳不出来,也许一开始两个人会过的很轻松,但是人生那么长,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后悔了,他那样意气风发的人,也许更想要的是功成名就呢?他真的不会因为这个而恨她该?
“三人成虎,这件事最好趁着还没什么人知道的时候解决,要不然,等过一段时间,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而你们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陈瀚东的清白的话,只怕洗钱犯这个罪名,他是要坐定了。”
“……”余式微忍不住动摇了,流言猛于虎,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他们恐怕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到余式微眼中的动摇,霍殷容起身,缓缓靠近,在她耳边低声说到:“你不是很爱陈瀚东吗?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肯呢?还是在你心里,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余式微颤抖着吐出一个字,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又说到,“他对我,很重要。”
“所以,你仍旧要拒绝吗?”霍殷容把文件袋拿了起来递到余式微眼前,“机会就在你面前,你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了。”
“可是我爱的人是陈瀚东……”余式微看着那个文件袋,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挣扎蹂。
“所以你更要救他。”
“好……”余式微闭上眼睛,“成交。”
她把这当成是一场交易,一场关于爱与救赎的交易。
听到余式微答应了,霍殷容的心里却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高兴,反而是说不尽的沉重,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问到:“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可……”余式微没有再说下去。
霍殷容自嘲的轻笑着:“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谢谢你,终于让我……死心。”
“……”
第二天余式微拿着文件去找了艾常欢,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艾常欢眼前一亮,几乎是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看着她:“小微,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霍氏集团最核心的资料啊,有了这些东西,霍沥阳是难逃法网了。”
余式微勉强笑了一笑,然后说到:“那能快点审理吗?”
“放心吧,只要证据确凿,事情很快就能办成的。”艾常欢信心满满的说到。
余式微不知道她说的很快是多久,但是有一件事倒是很快就来了,那就是开学。
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并没有让她觉得快乐,相反倒是每天的忧心忡忡。
而在这其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沈宁西不知怎么的突然知道了权振东得了白血病的事,抱着他大哭一场之后,她决定放弃所有和他在一起。
她把那五百万全给了于佟,那笔钱她本来就打算给他的,现在他的腿也在一点一点的好起来,有了那笔钱,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然后她就搬到医院开始昼夜不分的照顾权振东,因为整日忧思,她没多久也倒下了,然后被检查出,她怀孕了。
时间,应该是他们彻底决裂前的那段日子。
陈寒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疯狂了,她跑到沈宁西的学校大闹,当着全班一百多号人的面大骂她是小三,沈宁西颜面尽失。
但这还不够,她还找人在沈宁西学校的校内网上发了帖子,公布她小三的身份,帖子被疯狂转载,这件事很快就人尽皆知,连校领带都来找她谈话。
沈宁西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选择了退学。
权振东也和陈寒雪彻底闹翻,坚持和她离婚。
陈家还要仰仗着他为救陈瀚东的事出力,所以说什么都不肯,于是一拖再拖。
转眼,三个月过去,霍沥阳的案子已经下了判决书,他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而霍氏集团,也很快宣布倒闭。
余式微大概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亲手把霍沥阳送进了监狱,她忘却的,还有曾经那段伤痕累累的爱情。
又过了两个月,一个学期都快过去的时候,杨寂染的案子也做出了最后的审理,但因为她有法国国际,所以她被引渡回了法国。
奇怪的是,杨寂染走之前,余菀竟然带着她去见了她一面,杨寂
染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她甚至还主动抱了她一下。
余式微自然也不会知道,抱着她的这个人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她的亲姐姐。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陈瀚东的案子也终于开审,因为解决了霍沥阳和杨寂染的案子,所以他这个审理起来倒是相当的快,被判无罪释放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他出狱那天,余式微不能去接他,因为,他要和霍殷容结婚了。
记得那天,她和夏子苏说自己要结婚了,想请她做伴娘的时候,夏子苏开心的直叫,还问:“是嫁给你的陈叔叔吗?我早就看出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了。”
对于这个问题,余式微怅然一笑,然后说到:“不是。”
“啊?”夏子苏愣住,“为什么,我还以为……”
那个时候已经是夏天了,偶尔有一丝凉爽的风从窗前吹过,她看着窗户外面盛开的桃花,淡淡的说到:“为了救他。”
和余式微分开整整六个月,陈瀚东的思念已经化成了毒药,没日没夜的折磨他,她临走时说的那句我爱你却又成为了最甜蜜的蜜糖,让他忘记了相思的苦痛。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审判那天,余式微并没有来旁听,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来,各种各样的猜测让他度日如年。
幸运的是,他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他想,这次余式微肯定会来接他。
可是出来之后,他却只看到了爸妈还有陈寒雪三个,权振东没有来,白晋周群还有叶迟也没有来,余式微更没有来。
那一刻,他几乎迈不动步伐,他怕下一秒知道的是余式微出事了的消息。
如果……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只怕……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吧。
他怔怔的看着对面激动的不能自持的家人,眼底平静的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相见的人没有来,他不知道这么久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还有她那天说的我爱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见他一直站着不动,陈夫人和陈司令对视一眼,随后都明白陈瀚东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其实陈夫人在知道余式微为了陈瀚东付出过那么多之后,她已经想要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了,可是没想到,余式微竟然又说她不想当陈家的儿媳妇了,让他们以后不要再去找她,还说什么把陈瀚东救出来她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再也不欠陈瀚东什么,不久之后,各大媒体就同时刊登出她即将和霍殷容结婚的消息。
她竟然要和霍殷容结婚了?陈夫人气的当场就跑到霍家去闹了一顿,她觉得自己儿子那么优秀,为什么每次都输给霍家的男人?他们到底有什么好?
但是余式微却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任由她在客厅里骂了一个多小时。
现在看到陈瀚东这样的失魂落魄,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暗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余式微其实也不错。
陈夫人上前,拉着陈瀚东的手就开始嘘寒问暖:“东子啊,在里面吃了不少苦了吧,你看看你,都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咱回家啊,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好好补补。”
陈瀚东动也没动一下,他神色木然的问到:“小微呢?”
“……”陈夫人答不出来了。
陈寒雪冷笑一声,张嘴就要说什么,却被陈司令一眼给瞪了回去。
陈司令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陈瀚东跟着他们上了床,才刚坐定,他又问:“小微是不是在家等我?”
“……”
“……”
陈司令和陈夫人双双沉默。
陈寒雪这人,心直口快惯了,在知道余式微要嫁给别人的时候,她就跟着陈夫人去霍家骂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带重样的,现在看着自己弟弟那么没出息的惦记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如果不是刚刚陈司令瞪了她一眼,她早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现在陈瀚东又问,她更是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还惦记她干什么啊,她早就忘了你了,现在正和别人浓情蜜意呢,哦,对了,她好像今天就要结婚了呢,和霍殷容,在那个什么圣西大教堂,就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敢去教堂结婚,也不怕玷污了神明。”陈寒雪十分不爽的吼道。
“你说什么?你说她要结婚了?”陈瀚东几乎立刻从后座上跳了起来,抓着陈寒雪的肩膀问到。
“是啊,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你死心吧。”陈寒雪大声嚷嚷着。
“不,不可能,你骗我,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所以你们才故意编出这套谎话来骗我?”陈瀚东怎么也不想相信,余式微竟然会嫁给别人,她明明说过她爱他的,她明明说过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她真爱你吗?好吧,也许爱过,但是你在里面这么久,她耐不住寂寞就……”陈寒雪吧啦吧啦的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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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瀚东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第219章 跟我走
陈夫人忍不住朝陈寒雪呵斥了一声:“你少说两句能死啊?”
“我是不想看他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窝囊的样子。”陈寒雪不满的说到,“他还说我骗他,我犯得着嘛我,不信的话自己去看啊,圣西大教堂……”
不等她说完,陈瀚东就推开车门猛地跳了下去,然后冲到马路中央拦了一辆出租车,飞也似的跑了。
陈夫人气的拧了一下陈寒雪的胳膊:“叫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下好了吧?”
陈寒雪撇了撇嘴:“我是看他忘不掉那个女人所以故意让他去抢亲的,你以为我真傻啊。蹂”
陈瀚东第一次恨自己没有长翅膀,不能飞到余式微身边,在路上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他还是不相信余式微会嫁给别人,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可恨平时灵活无比的脑子现在却像僵住了一样,什么都想不出来了,什么都分析不出来,他满脑子都是余式微穿着婚纱嫁给别的男人的样子。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儿?”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出租车了,当时就应该抢一辆车过来该。
“这已经是最快了,你啥子事这么急嘛?”
“我老婆要跟别人结婚了,我得去把她抢回来。”陈瀚东急的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啊?那啷个行嘛?”
“所以拜托你,快点,再快点,罚款全部由我来出。”陈瀚东恨不得扑上去把方向盘抢过来。
“那行咯。”司机师傅憨憨一笑,“其实我以前是个赛车手咧。”
“师傅,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陈瀚东连声催促着。
司机师傅终于开足马力,一路狂奔。
果然,圣西大教堂今天有人在举行婚礼,门口停了好多辆花车,陈瀚东看了一眼,眼睛都红了。
他冲了进去,一把推开大门,也不管里面在干什么就大吼了一句:“不可以!”
顿时所有人都回头看他,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看样子像是要抢亲的男人。
“东子,”新郎看到他,竟然笑了,“你这么快就来了?”
陈瀚东发现自己的表情可能有点扭曲,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新郎新娘不是霍殷容和余式微,而是周群和霍殷玉?
霍殷玉用手戳了一下周群的胸膛:“你倒是把戒指给我戴上啊。”
“啊?哦。”周群这才回过神,把婚戒戴在了霍殷玉的无名指上,然后进行婚礼的最后一项仪式,新郎亲吻新娘。
这本来应该是整个婚礼的***处,所有人都会站起来鼓掌撒花,但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陈瀚东身上,他们想知道这个抢婚的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陈瀚东才没什么心情管他们,他的视线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脸上来回逡巡,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找不到余式微,陈瀚东几乎疯狂,他猛地冲上去抓住了周群。
人群中响起一阵阵的惊呼,天啊,原来不是来抢新娘的,是来抢新郎的,这都什么世道啊。
陈瀚东虎着脸问:“小微呢?她人呢?你们到底把她藏在哪里了?”
这时身为伴郎的白晋和叶迟冲上前来一人一边架住他往后拖。
叶迟说:“东子,对不住了,今天是群儿大喜的日子,实在腾不出空去接你。”
白晋说:“放心吧,下次你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我们一定去接你,但是你要记得避开我和小池子婚礼的时间啊,毕竟这是人生头等大事,耽搁不得的。”
这说的都是什么屁话,陈瀚东简直想把他揍趴下。
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到:“小微呢?不是说她要嫁给霍殷容了?”
想到没有在这里看见余式微,他心里立刻有了另外一个猜测:“难道……难道不是在这个教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余式微肯定已经和霍殷容宣誓了。
不,不可以!
他立刻发狂般的挣扎起来:“他娘的,你们两给我松开!”
叶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制住他,脸都憋得通红了:“不行,一松开就坏事了。”
白晋也累出了一身的汗:“再坚持一会儿,绝对不能让他走了。”
听到他们两个这么说,陈瀚东更加认定是自己跑错婚礼教堂了,当下就开始动手:“你们两个给我放开,还当我是哥们儿的话就给我松手!”
“不行,就因为你是我哥们儿我才更不能松手!”白晋异常艰难的说出一句,然后又喊了两个人过来,“快,把他抬到那个房间去。”
于是四个大老爷们儿就合力把一个大老爷们儿抬进了一个房间里面,还关上了门。
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但是依稀能从门缝里听到阵阵的哀嚎,和痛苦的声音?呻吟?
过了一会儿,陈瀚东衣衫凌乱的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不知道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身上的
衣服已经不是一开始穿的那套,而是换成了一套燕尾服,只是脖子上的领结斜斜的吊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但是他什么都管不了了,他要去找余式微,他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出来之后他什么都没看,直直的朝门口冲去,但是身后却有个人叫住了他:“瀚东。”
因为跑得太快,听到这句呼唤的时候他脚步一下子没刹住,又冲出去好几步,勉强站住之后,却是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刚刚,那个声音是?
在他还不能确定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瀚东,我在这里。”
陈瀚东怔了一下,这才缓缓的缓缓的回过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看到,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正是余式微。
两个人遥遥对望,余式微的脸上是幸福而又甜蜜的笑意,陈瀚东,却是一脸痛处,他的脚步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他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敢相信余式微真的要嫁给别人了,而且还这么的开心。
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揪住一样,痛不欲生,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一天余式微不再爱他,那简直就是地狱。
他不能失去她!
想到这儿他立刻冲了过去,抓着余式微有些焦躁的吼道:“跟我走!”
余式微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去哪里啊?”
“我不要你嫁给别人,你是我的,余式微,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我陈瀚东,不管你爱我也好,不爱我也好,我就想这么霸道的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不但要你的人,我还要你的心,你的心里也永远都只能有我一个人,谁敢跟我抢你,我就杀了谁!”
听到陈瀚东这么霸道的宣讲,余式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噗嗤笑出了声:“谁说我要嫁给别人了?”
这次换成陈瀚东一头雾水了:“不是说你要嫁给霍殷容吗?报纸上都登了。”
“啊,那个啊……一开始是那样的,但是后来殷容他决定成全我们了。”余式微笑了,“今天,是我们两个的婚礼,不信,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的衣服。”
陈瀚东这才低头,随后也明白为什么叶迟和白晋要押着他换衣服了,可是那两个混蛋,竟然什么都不说!
此时,陈瀚东口中的那两个混蛋正躺在卧室的地板上抱头痛哭,他们没想到陈瀚东竟然真的打,现在他们两个都变成熊猫加猪头了。
这时,霍殷容上前,把一对戒指递给了陈瀚东:“好好对她,不然有一天,我还是会回来把她抢走的。”
他之所以会选择成全,是因为余式微生日那天,他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的时候,她说,她想要陈瀚东。
他那么爱她,甚至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她只是要一个陈瀚东而已,他怎么能不答应。
陈瀚东看了一眼戒指,然后伸手接了过来,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戒指,但是,我不会给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机会。”
“那就好。”霍殷容歉然一笑,“抱歉,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你,所以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转身离去,也许这样,他就可以欺骗自己,余式微还没有嫁给别人。
陈瀚东搂过余式微的肩膀,和她并排站在了神父的面前。
神父问:“陈瀚东先生,你愿意娶余式微小姐为妻吗?一生照顾她,爱护她,不管生老病死,都对她不离不弃?”
陈瀚东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问:“余式微小姐,你愿意嫁给陈瀚东先生吗?一辈子对他忠贞不渝,不管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
余式微眼眶泛红:“我愿意。”
“下面,请两位交换戒指。”
两人照做,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陈瀚东接连帮余式微戴了三次才把戒指给她戴上,然后他笑了一笑说道:“我向你求过两次婚,今天是第三次,终于把戒指给你戴上了。”
余式微羞涩的笑了。
神父又说:“我宣布,你们在神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陈瀚东和余式微面对面站着,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未来的期望,陈瀚东双手捧着余式微的脸颊,深深的吻了上去。
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你,真好。
这一辈子能够爱上你,是我的幸运。
jet''aimeaussi.
第220章 象拔蚌
当牧师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陈瀚东的双手扶上了余式微的肩膀,又黑又亮的双眸牢牢的盯着她的眼睛,因为他已经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余式微显然也开心无比,眼眶饱含热泪。
她红唇微张,低声叫了一句:“瀚东。”
陈瀚东眯了一下眼睛,他怀疑自己爱余式微真是爱惨了,她只是这么轻轻的叫一声,他就感动的无以复加,眼眶一阵阵的发热该。
他勾了勾嘴角,低头缓缓的靠近,在即将吻上她的那一刻,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该改口了,老婆。”
“啊?”余式微一时没反应过来,红唇才一张开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攫住,含进嘴里用力的吸吮。
思念早已成狂,在她说了那句我爱你又走掉之后他就满脑子都是她,恨不得飞檐走壁的冲出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千言万语也诉不尽的思念,全部化成沸腾的血液在体内疯狂的涌动着,他只能用力的吻她,狠狠的吻她。
余式微本是个害羞的人,别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的亲密,哪怕是牵个小手也要脸红半天,可是现在她什么都管不了了,他思念成狂,她又何尝不是思念泛滥成灾,她现在只想用力的抱紧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确定他就在自己身边蹂。
他们两个在一起有多么的不容易,其他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只会深深的祝福不会打扰。
偏偏有两个被揍了的人心怀不满,故意搅局。
叶迟一边捂着被揍的青黑的眼睛,一边冲上去煞风景的说到:“东子收敛一点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晋下巴挨了一拳狠的,痛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却还不死心的起哄:“收!收!收!”
周群恨他差点搅黄了自己的婚礼,于是也酸溜溜的说到:“难道东子你打算在这里就把洞房这事儿给办了?”
陈瀚东知道他们是羡慕嫉妒恨,所以充耳不闻,继续加深这个热吻。
可是余式微到底是个女孩子,面皮薄,没两三下就撑不住了,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陈瀚东。
陈瀚东知道她害羞,又深吻一下之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她。
叶迟觉得眼睛更痛了,不由得喊了一句:“太***了!”
白晋一脸愤怒:“烧死,烧死!”
周群伸手一把捂住了霍殷玉的眼睛:“少儿不宜,老婆快闭上眼睛。”
霍殷玉挥开他的手:“我成年了。”
周群又把手盖了上去:“我说的是你肚子里的那个。”
“哦。”霍殷玉没再反抗。
一吻完毕,陈瀚东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余式微的唇,然后看着她傻笑。
余式微的脸已经红成了苹果,但却坚定的抬眼看着陈瀚东,没有躲闪,没有逃避,她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白晋揉了揉下巴,有些艰难的对叶迟说到:“小……池……子,你看,群儿和东子,同一天结婚,同一天,举行婚礼……要不咱俩……也同一天?”
叶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到:“就你这损样儿是注定打一辈子光棍了,别连累我。”
白晋气的嘴都歪了:“你能耐那你明天就和乔意如结婚啊!”
叶迟眉心一皱,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之后说到:“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白晋:“……”
婚礼一举行完毕,陈瀚东和余式微就偷跑回家,把所有的宾客都留给了周群和霍殷玉两口子。
身为伴郎的叶迟和周群,一个眼斜一个嘴歪,本来不应该放出来吓坏小朋友的,但是周群一个人实在抵挡不住那几十桌的敬酒,所以只好把那两给捎上。
霍氏集团宣布破产,资产清算的时候霍氏集团的大厦被拍卖抵债,霍殷容霍殷玉打算把大厦买下来,但是资金缺口比较大,周群为了讨老婆欢心,把自己手里涨势迅猛的股票全抛了,几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给了霍殷玉。
于是,他又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那一千万的聘礼也变的越来越远。
最后还是霍殷玉比较猛,直接造人成功,拿着孕检报告找到了周父周母,说:“我怀孕了,但是孩子他爸连奶粉都买不起,你们要是还想认这个孙子就出点钱帮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其实她知道,周群并不是真的想和周家决裂,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他怎么狠的下那个心。她这么做,不过是找个机会让他们重归于好。
周父周母听说有孙子抱,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霍殷玉现在在他们眼里成了香饽饽。
敬酒的时候也一个劲的叮嘱周群千万别让霍殷玉喝酒,走路的时候慢一点,扶着点,别嗑了碰了。看到形象欠佳的叶迟和周群,周母还格外的担忧,不是说要想让孩子长的好看就得多看点俊男美女吗?看这两个会不会影响胎教啊?
如果叶迟和白晋知道周母是这么想的,只怕会喷出一口老血吧,
他们英俊潇洒的形象就这样被毁于一旦了。婚礼过后,坊间渐渐有了一个传闻,说周群的老婆貌如天仙,结婚的时候来了好几波抢亲的,伴郎为了保护新娘子都被打残了。
当叶迟和白晋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内心是无比的窘啊。
再说陈瀚东和余式微,两个人偷跑回家之后,陈瀚东正要推门而入,余式微却一把拦住了他:“等一下,你先站着别动。”
陈瀚东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怎么了?”
“别问,等着就是了。”余式微率先冲进了屋内。
陈瀚东乖乖的站在门口,老婆的话不能不听啊。
过了一会儿余式微端着个不锈钢的盆出来了,盆里面还放着一沓黄色的纸。
余式微把盆放在了陈瀚东的脚边,然后蹲下,掏出打火机把那一沓纸给点燃了。
“你这是?”陈瀚东不禁一头雾水。
“先过来,跨过来。”余式微拉着陈瀚东的手,让他跨火盆。
陈瀚东照做,一步跨了过去。
不过余式微的怪异举动并没有停止,她又拉着陈瀚东在客厅坐下,然后从厨房端了一碗水出来,用柳枝沾着水轻轻的洒在陈瀚东头上。
这和陈瀚东想象的欢迎仪式很不一样啊,他纳闷的转头,问:“你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余式微把他的脑袋掰了过去:“别动,马上就好了。”
余式微洒洒洒,等洒到她自己满意的程度之后才收了手,说到:“这是我妈告诉我的,说跨火盆和用柳枝洒水可以去霉运,那个符和这个水都是从寺庙里求来的,非常非常的灵验。”
陈瀚东心里感动,但是却一脸严肃的说到:“封建迷信,不能信。”
余式微撇嘴:“反正我相信,我希望你以后一直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这么倒霉了,要一直交好运。”
他们两个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在爱的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迎来了新的希望,她要牢牢抓住这希望的尾巴。
陈瀚东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她:“能娶到你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运气,我觉得自己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人。”
余式微扑哧一下笑了:“油嘴滑舌的。”
陈瀚东疑惑的问到:“我的嘴巴不油啊,挺干的,不过舌头倒是很滑,你要不要来尝一尝?”
说着就要低头去吻余式微。
余式微立刻往后仰去,双手用力的抵住陈瀚东的胸膛:“你……你别过来……”
陈瀚东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立刻又追了上去不停的要吻她:“别害羞嘛,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亲一下很正常的。”
“不要啦!”余式微干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着她防备的动作,陈瀚东顿住,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问到:“你怎么了?为什么……”
余式微红着脸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就想着这个,难道不饿吗?先吃饭好不好?”
“今天打算做什么?”
余式微打开冰箱,翻了翻里面的菜,说到:“我先看看妈妈都买了什么菜。”
这些菜都是余莞买来的,还神秘兮兮的告诉她她买了一道大菜,她追问是什么大菜,她却又怎么都不肯说了。可是这里都是很普通的菜啊,哪里有什么大菜?
她蹲下,打开了最下面那一层的冷冻柜,然后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东西。
“咦?”余式微没见过,有些好奇,于是就拿了出来,捧在手上问陈瀚东:“这是什么?”
陈瀚东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这是……象拔蚌。”
这玩意儿沿海地区的人熟悉,但是生活在内陆的很少见,所以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关于象拔蚌的一些故事。但是陈瀚东之前在沿海某军区待过一些时间,于是关于象拔蚌的所有传说他都知道。看着余式微无知无觉的捧着那个象拔蚌的时候陈瀚东真是心‘急’如焚。
余式微前后抚摸了一下象拔蚌,又拍了拍,有些苦恼的说到:“可是我不会做这个啊。你会吗?”
陈瀚东清咳了一声,说到:“不会,要不我们上网查查吧?”
“好啊。”余式微把象拔蚌放下,然后开始洗手,看着笑的有些古怪的陈瀚东,她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随即问到:“你干嘛一直在笑啊?”
陈瀚东急忙收敛了表情,摸了摸嘴角故作淡定的说到:“因为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所以就忍不住笑了。”
余式微打量了他一番,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两人到了书房,余式微打开电脑,输入象拔蚌的做法,陈瀚东却把后面三个字删掉了,还一脸坦然的说到:“在吃它之前要先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样才能让事物美味发扬到最高境界。”
“哦,好吧。”余式微还从来不知道陈瀚东对美食研究的这么透彻,但她相信了他的话,十分天真
的摁下了回车键。
一秒钟之后,结果就出来了,还有各种各样的图片。看着那些图片,余式微愣了一下,为什么好像有奇怪的东西乱入,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陈瀚东俯身,从背后拥住她,问到:“你觉不觉得这个象拔蚌有点像一个东西?”
第221章 双喜临门
余式微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个透,她现在明白了,陈瀚东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打开这个页面,故意问她像不像什么东西。
她挣开陈瀚东的手臂,说到:“我……我先出去了。”
陈瀚东却又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还没学会怎么做呢,你跑什么?该”
“不用学了吧?”余式微根本连电脑屏幕都不敢看了,她觉得自己被陈瀚东灌输了一脑袋的淫秽思想,虽然象拔蚌长的有点像那什么什么,但到底不是啊,为什么她会觉得无法直视呢?
“为什么不学?”陈瀚东故意凑近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将她莹白的耳垂染了个遍。
余式微立刻捂着耳朵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手指着陈瀚东,结结巴巴的说到:“你……你……”
陈瀚东绕过椅子,倾身压了上去,眼神魅惑的问到:“我怎么了?”
余式微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的说到:“没……没怎么?你可以……不要靠这么近吗?”
为了躲避他的偷袭,她只能拼命的往后倒去,他如果再逼近一点的话,她的腰就快要断了蹂。
陈瀚东似是看出了她的痛苦,没有再逼她,他只是猛然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余式微受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噯?这种类似于无赖的行径真的是英明神武的陈首长做出来的吗?
看着她迷糊的模样,陈瀚东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傻老婆!”
余式微:“……”
陈瀚东坐下,又把余式微拉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问到:“你想怎么吃?鲜灼象拔蚌?豆豉蒸象拔蚌?木瓜煮象拔蚌?象拔蚌泡饭?”
“随……随便什么都好啦!”余式微浑身僵硬,如坐针毡,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随便怎么弄都行,她怕再坐下去自己会把持不住啊。
“不行,一定得选一个,不然怎么做?”陈瀚东很坚决,然后还逼着余式微继续看图片,“快说,想要怎么吃?”
余式微眼神飘忽,毫无焦距,大脑也一片空白:“就泡饭好了。”
噯……气氛好像越来越暧昧了,怎么办?
“泡饭啊?那行吧,你喜欢就好。”陈瀚东亲了亲余式微的脸颊,“是不是饿了?脸这么红?”
余式微是不懂肚子饿和脸红有什么关系啦,但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离开的借口,于是立刻说到:“是啊是啊。”陈瀚东心情大好,没再继续逗她,牵着她的手就下楼了。
陈瀚东不想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无聊的电视,于是就靠在厨房门边上和余式微说着话。
他让余式微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他。
余式微简单的提了一下自己的事,又说起沈宁西和权振东,为了救权振东,沈宁西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了,现在权振东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今天都没有来接陈瀚东。
听到余式微这么说,陈瀚东转身去给权振东打了一个电话。
陈寒雪毕竟是他的姐姐,这件事他不能坐视不管。他问权振东打算怎么办。
权振东说他坚持要离婚:“你记不记得当初为了让霍沥阳不再纠缠余式微,我给他开了海关特权,你后来说了什么?”
陈瀚东记性并不差,那个时候他心里是感激权振东的,所以说以后不管权振东有什么事要他帮忙,他都会答应。沉吟了一下之后,他问到:“你想让我逼大姐和你离婚?”
“我没那么卑鄙,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他同样没有忘记,当初为了逼小西离开自己他们都做了什么,他不想让沈宁西再面临那样的压力。
“好吧,这件事我不会再管。”陈瀚东只得同意,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一步,让他们两个离婚也许还更好一点,要先放开过去,然后才能抓住新的幸福。
“嗯。”权振东应了一声。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又说到:“有件事我不太方便和你说,但是余式微对你真的非常不错,你……要好好珍惜他。”
说完权振东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一头雾水的陈瀚东。
权振东指的是余式微为了救陈瀚东,在雨里苦等陈司令结果被撞翻还有她被陈夫人打的身负重伤却跪下来求艾常欢的事,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一步,难道不是因为真心爱着吗?而且她也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后来还请她妈妈来照顾自己,所以,他得帮余式微说一两句公道话。
但是因为涉及的是自己的岳父岳母,有些话他不能说的太过,只能这样隐晦的暗示陈瀚东,希望他能够明白。
陈瀚东一开始有点疑惑,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权振东是个极富正义感的人,看不惯的他都会出手,这次说的这样隐晦必定是在顾忌着什么。
再想想他和余式微的交集,也就只有陈家了,会让他这么为难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这样想着,陈瀚东转手就
打了个电话给李当,他是自己父母的贴身警卫,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陈瀚东亲自来问,李当自然不敢有所隐瞒,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在自己被抓之后,她很快就被赶出了陈家,还被否认了陈家儿媳妇的身份,那个时候她必定伤心又难过,可惜,自己没在她身边。
原来为了能来看自己,她在冰冷的雨水中等了那么久,结果还被车子撞翻,额头流了很多很多的血,病倒之后也没人送她去医院,那个时候她一定很痛很痛,一定很想找个肩膀依靠一下,可惜,自己没在她身边。
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情人节那天还非常开心的和他说情人节快乐,说我爱你,那个时候她一定很想要一个拥抱,可惜,自己什么也给不了。
她这样的深爱着自己,却被父母误解,承受了那样的屈辱,身受重伤却还死倔着求别人救自己,甚至连命也不要,那个时候,她一定很想要一双手给她力量,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可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自认为对余式微用情至深,却没想到,她更不顾一切,仿若飞蛾扑火。
这样的余式微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收回电话,他转身朝厨房走去,余式微正在炖汤,她说冬天有些干燥,要喝点汤滋补一下。
陈瀚东没有说话,却大步上前从背后紧紧的拥抱住了她。
余式微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推拒了一下:“你干什么呢?”
陈瀚东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而后又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耳旁低声说到:“余式微……”
“嗯?”余式微觉得耳朵有些痒,于是缩了缩脖子。
陈瀚东却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腰:“这里,还疼不疼?”
他捏的是余式微被撞的淤青的那一侧。
余式微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所以有些疑惑:“什么?”
陈瀚东却没解释,而是说道:“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唔,我知道了。”面对甜言蜜语,余式微还是有些害羞。
陈瀚东把自己的承诺记住了心里,夫妻两个甜甜蜜蜜的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为了庆祝双喜临门,陈瀚东提议喝酒。
余式微知道自己是个三杯倒,所以只敢喝度数很低的啤酒,而陈瀚东喝的却是货真价实的洋酒,他心里高兴,觉得即使喝醉了也无所谓。
看着酒,陈瀚东忽然笑了出来,他问余式微:“你是不是真的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所有事情?”
余式微又不知道所有事情到底是多少,她只记得她能想起来的那些,于是说到:“是啊。”
“那我考考你,你记不记得你上一次喝醉是在什么时候?”
“上一次喝醉?”余式微拧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始认认真真的回想,“嘶,好像是学校的元旦晚会吧,我邀请你来看我的表演,结果你没来,然后我就借酒消愁啦!”
她已经彻底把霍沥阳那个人给忘记了,至于当初喝醉的理由,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余式微一歪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陈瀚东:“你为什么没来?”
陈瀚东急忙说到:“我去了。”
余式微一脸不信:“那我为什么都没有看到你?”
“我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悄悄注视着你。”陈瀚东伸手握住了余式微放在桌子上的手,“那个时候的你真美,当时我就在想,这是不是误落凡间的仙子?”
好吧,看在他这番话说的还算动听的份上,她就原谅他了吧。
想到她喝醉之后发生的事,陈瀚东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了,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余式微说到:“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按照风俗我们应该喝一杯交杯酒。”
余式微觉得陈瀚东说的有道理,于是就毫无防备的同意了,拿起酒杯和陈瀚东手臂勾着手臂开始喝交杯酒。
因为不喜欢啤酒的苦涩,她几乎是立刻就把酒给咽了下去,没有多停留一秒。
而陈瀚东则是慢慢的喝着,见她一口饮尽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随后眯着眼睛也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但是他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勾着余式微的下巴强行把自己嘴里的白酒渡到了她的嘴里。
“唔!”一股辛辣呛人的味道迅速在口腔蔓延开来,余式微不满的挣扎着想要从陈瀚东的身下逃脱。
但陈瀚东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放手,甚至还更加用力的吻她,逼她把嘴里的酒咽下去。
他吻着她的唇,有些叹息的说到:“你瘦了。”
余式微伸手抚摸着他的眉眼,眼睛几乎要忘进他的心底去:“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这样的表白,有几个男人扛得住?陈瀚东立刻吻了上去,先是万般怜惜的吻
着她的额头,他知道她的额头上有着一个淡淡的疤痕,那是为了救他而受伤的,现在为了不让他担心她还把刘海放了下来,可她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心里是说不清的怜爱疼惜。
接着是她的眉心,鼻尖,然后才是她的唇。
第222章 如胶似漆
大约是因为跨了火盆的缘故,陈瀚东和余式微之后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再没出现过其他的什么波折,余式微上学的时候陈瀚东一般在外面出任务,等她放了寒暑假,他就请假回来陪她,或者她去驻地看他,两人如胶似漆恩爱无比,婚姻幸福生活和谐。
毕业后,余式微在一家心理诊所上班,因为长相甜美又善解人意,很快便成了这家诊所最受欢迎的心理医生,每天忙个不停,甚至在三更半夜还有患者打电话给她,和她谈心事。余式微又十分热爱自己的工作,所以各位的投入,以至于每次都把他谅在一边,无视他,不理他。
他甚至一度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在了,要不然为什么都不能吸引她?
为此他甚是苦恼,和另外三个同样苦恼的男人组成了‘吸妻小组’,讨论应该怎样吸引自己妻子的目光。
最先说的是周群,他无比哀怨的说到:“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赞成她重振霍氏集团,现在她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女强人,天天开会飞来飞去,我这个月只见了她一次,她的眼里已经彻底没有我了!”
权振东这样的大男人本来不该为这样的事情烦恼的,可是在听完周群的抱怨之后还是忍不住嫉妒的说到:“你好歹还见过她一面,我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见过小西了,孩子想她的时候我只能给他看他妈妈演的电视。”
沈宁西生完孩子之后,一边上学一边光荣的投身到了影视界,现在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一线女星了,每次拍戏都要出去好几个月,他和孩子想她的时候只有看电视,结果电视里面搂搂抱抱的镜头又贼多,甚至还有吻戏,虽然知道那都是借位,却还是忍不住嫉妒吃醋。
哦,家里的电视已经被他砸坏五六台了。
看着权振东嫉妒的表情,伍毅骅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们的老婆虽然不在身边,但是至少她们的心在你们的身上。而我呢?小雪她虽然人在我身边,可是心里却还一直惦记着别的男人,你说我悲催不悲催?”
‘别的男人’神色略显不自在,他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瀚东本来心情还有些郁闷,听到他们这么讲之后很不厚道的笑了,看来大家的日子都过的很不好。彼此都是难兄难弟,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陈瀚东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起身,说到:“好了,大家各自回家,各自想办法去吧。”
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陈瀚东的办法就是直接上门堵人,先吃完再说蹂。
今天是周末,诊所里只有余式微一个人值班,刚刚送走一个病人陈瀚东就来了。
余式微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难道你也有心理问题需要咨询?”
陈瀚东坐在她对面,身上还穿着迷彩服,两只袖子高高的卷起露出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下巴上冒出一圈青黑色的胡渣,让他整个人有了一种无形的魅力,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架在了余式微的办公桌上。
余式微看了一眼,笑了笑,心里却冒出四个字:来着不善。
陈瀚东率先开口了,说到:“医生,我最近有点不开心。”
余式微捧着水杯靠坐在椅子上,淡定的问到:“哦?为什么不开心呢?”
她倒要看看陈瀚东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陈瀚东把腿收了回来,一脸为难的说到:“这个,有点难以启齿啊!”
“没事的,你可以放心对我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余式微按照正常套路出牌,她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陈瀚东的眉心不但没有舒展,反而拧的更紧了:“是这样的,我的妻子最近总是在忙她的工作,好像都不太关心我了。”
自己有不太关心他吗?余式微认真的想了想,发现好像是真的,她都不记得陈瀚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了。
尴尬的咳了一声,她为自己辩解到:“那是因为你的妻子真的很热爱这份工作,你身为丈夫应该支持她啊,就像她支持你的工作一样。”
“嗯,她工作我支持,但是医生你不觉得应该把生活和工作分开来吗?她的工作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夫妻的生活质量了,更重要的是,她这么辛苦,我看了会心疼,我希望她能够多为自己保留一点私人的,休息的时间。”
唔!原来是这样,余式微心里暖暖的,她笑着说,“好的,你的妻子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瀚东起身,一屁股坐到了余式微面前的办公桌上,一手还撑着她椅子的靠背,俯身和她面对面,用一种极其沙哑性感的嗓音说到:“是真的,知道怎么做了吗?”
余式微觉得陈瀚东的眼神有点危险啊。
她端起水杯,不自在的抿了一口,然后说到:“当……当然……”
陈瀚东看着她嫣红的嘴唇,眼神一下子暗沉了下来,他伸手,轻轻的摩挲着余式微的嘴角,说到:“医生,我好像有点渴了。”
余式微把水杯递了过去,陈瀚东接过,却把杯子放到了一边,然后贴
着她的嘴唇说到:“可是我更想尝尝你嘴里的。”
说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就霸道的吻了上去。
余式微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拼命的反抗着:“你疯了,有人!”
“那你要小声点啊医生。”
“门……门……”
“进来的时候就锁了。”
余式微这才明白,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
晚上十点,霍殷玉下了飞机,很快在出口处和周群汇合,大概是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现在竟然能从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他来,虽然很可能转眼又把他给忘记了,但至少比从前进步了很多。
上了车她正要往后座走去,周群却一把拉住了她,非要她坐副驾驶座上,说有事想和她商量。
“什么事啊?”霍殷玉打了一个哈欠,她刚刚结束一个案子,已经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她只想倒在车上睡一觉,因为她马上又要赶往另一个机场搭另一班飞机去b市。
“额……就是咱们家女儿啊,因为长得太可爱了,现在在幼儿园竟然有好几个男孩子想要做她男朋友。”
霍殷玉生了个女儿,这娃儿太聪明了,专门挑父母好的基因继承,现在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抱一抱捏一捏,但是个性却像霍殷玉,对谁都冷冰冰的。
霍殷玉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听她爸妈说,她小时候也好多男生喜欢她来着,她的女儿自然也一样,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问到:“然后呢?”
“当然是被我给打跑了,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想来抢我们家宝贝女儿,活腻歪了。”
霍殷玉有些无语,这么大的人竟然去打一群幼稚园的小朋友?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侧过脸看了一会儿周群,忽然发现他好像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了,首先,这次他的头发梳的格外整齐,一丝不苟的,身上还喷了她上次送给他的古龙香水,衣服嘛,自从结婚之后他的西装基本都是黑灰色成熟系列,可是今天穿的竟然是结婚前最喜欢穿的白色,另外也是格外***包的花色领带,胡子也挂的格外干净,这模样,怎么看着那么像是要去勾搭良家妇女啊?
她心中忽然警铃大作,想到自己这次出差又要十多天,眼神不由得沉了沉,想了一下之后她故作无意的问到:“现在正是毕业季,你们公司是不是也要储备一些新鲜血液了?”
“啊?你说招聘啊?已经招了三个了,都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青春阳光。”周群笑了笑如是回答到。
女大学生?青春阳光?
霍殷玉冷笑了一声:“长得怎么样?”
“长得嘛,”周群想了想,说到,“说实话,不太记得了,都没仔细看过。”
霍殷玉咬了咬牙,没看过才有鬼,就你那些花花肠子还想逃过本小姐的眼睛,做梦去吧!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周群故作遗憾的说到:“糟了,飞机肯定已经起飞了。”
霍殷玉靠在椅背上休息,闻言连眼皮都没睁一下,说到:“算了,我不去也行,就留下来陪陪你……陪陪女儿好了。”
“真的啊?那女儿一定很高兴。”周群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霍殷玉的身上,“老婆你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再喊你。”
周群掉头把车往家开,然后得意的勾起了嘴角,这套嫉妒刺激法真的是太管用了,以后也这么办。
伍毅骅对陈寒雪还惦记着权振东这件事非常的介意,人家孩子都生了,你也孩子都生了,你怎么还惦记着人家呢?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点伤心,从来都按时回家做二十四孝老公的他这次终于起了一丝反叛心理,在陈瀚东他们都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留下来喝酒,当然,他没有叫人来作陪,底线在哪里他还是非常清楚的,顶多搞个夜不归宿,但是上错床这种事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
陈寒雪定了门禁,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如果有什么推不掉的应酬也必须打电话报备。
可是今天到了十一点人都没回来,她打了个电话过去追问,竟然没人接听,她生气的把门从里面锁上,心想管他丫的,爱回不回。
虽然想着是很潇洒,可是真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又怎么都睡不着了,总觉得这个床好像格外的大,旁边格外的空,被子格外的冷。
哦,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一定是她把空调的温度打的太低了。
“喂,把空调开高一点。”她下意识的冲旁边嚷了一句。
换做是平时应该立刻就有了动静,可是现在旁边静悄悄的,她转了一下身,这才想起那个混蛋还没回家呢。
无奈,她只得自个儿爬起来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然后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那混蛋!
陈寒雪千想万想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伍毅骅,这次倒是有人接了,只不过是一个醉鬼的声音。
“老婆……我
……爱你……”
陈寒雪呸了一声:“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别以为说两句甜言蜜语我就会放过你。”
那边静了一下,伍毅骅打了个酒嗝,然后追问:“那你爱不爱我?”
“……”陈寒雪怔住。
“我都告诉你我爱你了,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伍毅骅生气了,难得的发了脾气。
陈寒雪郁闷的吼道:“你嚷什么嚷,赶快给我滚回家来,别自己开车,找个代驾。”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伍毅骅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他不开心的说到:“我不要回去,我还要继续喝酒……”
然后还神经质的喊了一句:“美女,一起来喝啊……”
美女?陈寒雪眉心一跳,握着手机的手捏的咔咔直响,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嗯?我,吗?帝王酒吧……”说完伍毅骅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和美女喝酒去了。
陈寒雪立刻起床,穿上衣服就匆匆出了门,然后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到了帝王酒吧,在周群的私人包厢里面找到了正独自喝着闷酒的伍毅骅。
她站在门口使劲闻了闻,确定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儿之后才踏步走了进去,推了一把伍毅骅,冷冷的说到:“干什么呢,还不快起来跟我回家?”
伍毅骅只是想试试她,没想过她真的会来,所以一抬头见是她还有些蒙,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陈寒雪弯下腰和伍毅骅对视着,眉心皱的老高:“酒精中毒,傻了?”
伍毅骅伸手摸了摸陈寒雪的脸颊,是真的,有温度的,他咧嘴傻笑了一下:“你来接我,是因为你爱我,是吧?”
陈寒雪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如果不是因为在意他,谁愿意大半夜的跑过来啊,害她美容觉都没睡。
伍毅骅一个纵身将陈寒雪扑倒在了沙发上:“老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嘴硬一会,告诉我你爱我很难吗?”
陈寒雪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滚开啦,臭死了。”
“你不说我就……”伍毅骅眼珠一转,然后凶猛的吻了上去。
陈寒雪狠狠揪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丫的,给我挺清楚了,老娘只说这一遍,我陈寒雪,喜欢你伍毅骅,我稀罕死你了。”
第219章
第219章
李二亲眼见证了望远镜的神奇,了解了科学的含义,不仅对李秋大加赞叹,更对这个刚刚建立的大唐科学院,无比认同。
如今的大唐科学院,只是停留在李秋口中的名字,闭关没有正式的行政规划。
李二在里面转了两圈,看着这些从全国各地请来的工匠,大手一挥。
“李小子,这大唐科学院,意义重大,值得加大投入!”
“我这就拨款三万贯,作为研究费用,同时,大唐科学院所需的各种物资乃至人才,朝廷都会尽量满足!”
“一句话,大唐科学院的支出,我老李包了!”
“甚至,你们再有什么成果,朝廷还给予官职,甚至爵位赏赐!”
狗大户!
李二这豪横的嘴脸,让李秋忍不住撇嘴。
“我说老李,你现在还真是发达了!”
“不仅挥金如土,还开口就是官职爵位......”
“看来你在大唐朝廷,地位也越来越高了!”
钱财方面,自从朝廷与世家几次商战后,便赚取了不少。还有琼浆玉液、琉璃宝镜等货物售卖,以及渭水铁厂生产的钢铁......
这些特产,为李二赚取了数之不尽的钱财。
如今的大唐国库,可不像之前一穷二白。而是金银成箱,粮食堆积如山。
就连国库里的老鼠,都肥得流油!
而李二的真实身份,更是大唐李世民,官职爵位,不还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手中有钱,胆气自足。
李二看到了大唐科学院的前途,便毫不犹豫,大手笔的投入。
他对李秋嫉妒的神情,很是得意。
“李小子,更我老李比,你还嫩着呢!”
“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以前了,我正愁着怎么把成山成海的钱财,给花出去呢!”
“你的经济之道,不是要加强钱财流通,才能够让大唐富强?”
李秋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二拿着李秋的理论来说他,李秋还真是无法反驳。
“行了行了!”
“知道你有钱了!”
“你爱投入,就继续加大投入吧!”
“大唐科学院,可是一个吞金巨兽,以后有你发愁的时候!”
李秋本以为李二听到这话,会有所收敛。哪知李二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反而更加高兴了。
“李小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反正大唐科学院花的钱,最终还是会通过税收,回到朝廷手里!”
“再说了,这大唐科学院有你坐镇,肯定会有无数产出,产生的价值,绝对远远超出我的投入!”
李二竟然精明至此,一眼就看到了大唐科学院,将创造出非凡的价值。
这不仅是因为他的眼光,更是因为他对李秋的信任。
李秋拿出的东西,何时让李二失望过?
仅仅是一个望远镜,就让李二惊喜无比。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李二作为马背上打天下的李世民,再明白不过了。
光是能够提前发现敌人,看清敌人的布置,军事价值就无比重大!
李二十分期待,李秋的大唐科学院,能够拿出更多更好的成果。
所以,他决定包揽了大唐科学院的所有支出!
李秋也乐的有这样的大金主支持,自然无有不可。
“行!老李,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以后我大唐科学院,绝对给你百倍千倍的回报!”
“有望远镜这个成果,我也可以把大唐科学院,正式挂牌了。”
“以后这望远镜,就作为大唐科学院的第一个成果,记录史册!”
李秋这句话,后来果然应验。
据《唐书·太宗本纪》记载:李圣建立大唐科学院。制造出望远镜,太宗李世民大喜,包揽所有支出,为大唐的腾飞,奠定了基础......
李二得了望远镜,深入了解了大唐科学院,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他一回到太极宫,就迫不及待,召集一众心腹重臣,向他们炫耀:
“长孙无忌、李靖,诸位爱卿!”
“你们看,朕又得到了什么宝贝!”
李二将从李秋那里拿来的单筒望远镜,高高举起,凑到眼前,对着下方众人观看。
长孙无忌等人的脸庞,清晰无比的出现在望远镜里面,就连脸上的毛孔都一清二楚。
这时,李二望远镜一转,忽然看到一口泛黄的大板牙,不由大倒胃口。
而这
第220章
第220章
被李二这样一说,魏征脸色更黑了。
“陛下,臣牙口一向就是这样好,臭脾气更是改不了!”
“还请陛下不要玩物丧志,有失君王体统!”
“陛下若是来炫耀宝物的,那就不该把臣等都召集过来,臣还要回去睡觉呢!”
魏征毫不留情,狠狠的怼了李二一通。
他根本不想知道李二所谓的宝贝是什么,只以为李二的话,是在说他犯言直谏。
李二懒得跟这货计较,不想自找没趣。
他伸手将望远镜举起,递给李靖。
“李爱卿,接着!你试试!”
“学着朕的样子,用一只眼睛看!”
李靖一头雾水,接过李二手中的望远镜,将其放到眼前。
顿时,一种神奇的视野,豁然出现。
这位大唐军神,一向不动如山的身躯,忽然猛然一震。
“陛下!”
“这......这到底是什么宝物?”
“它竟然可以将远处的景物,拉到眼前,让我看得更远,更清晰!”
“若是在战场上,还不得把敌军的布置,探查的一清二楚?”
李靖瞬间就想到了望远镜的军事价值,对此大为赞赏。
他无比宝贝的小心捧着望远镜,死死不愿意撒手。一旁的长孙无忌想要,李靖都不想给。
李二见此,不由哈哈一笑。
“李靖,给他吧!”
“这宝物,名为单筒望远镜,是李小子造出来的!”
“他将朕赐给他的城外庄园,建立了大唐科学院,专门研究万事万物,背后的科学原理!”
“这望远镜,就是参照光线传播原理,和玻璃的特性研制的,只要有熟练工匠,就可以大量生产!”
李二将望远镜的一切,向众人和盘托出,没有一点隐瞒。
他神情无比得意,露出老父亲欣慰的笑。
李秋的成果,他这个父亲,怎么能不得意自豪?
长孙无忌等人全部接过望远镜,仔细体验一番,全部被望远镜的神奇震惊了。
然而更让众人激动难耐的,却是李二后面的几句话。
“大唐科学院?”
“万事万物,背后的科学原理?”
长孙无忌等人咂摸着这番话,若有所思。
科学到底为何物,众人还不够了解。
但望远镜可以大量生产,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李靖迫不及待,将望远镜抢到手里,对李二开口:
“陛下,这望远镜,真的能够大量生产?”
“那还等什么?快让人去制造啊!”
“若我大唐军队,每只军队,每个斥候都配上这东西,就相当于有了一双鹰的眼睛,敌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李靖已经在计划着,有了望远镜之后,大军的战术,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而一旁的长孙无忌却比较细心,关注到了另外一点。
“报喜,李郎君说这东西叫单筒望远镜?”
“果然是无比形象,清晰明了。”
“这个是单筒,那是不是还有双筒的望远镜,可以让两只眼睛一起看?”
李二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被长孙无忌给问住了。
“单筒......”
“不错!李小子既然取了这样的名字,就说明一定有双筒的!”
“两只眼睛一起看,视野应该会开阔一些。”
“这一点。也许李小子没有想到,或者是想到了没有人手去做!”
“毕竟大唐科学院那边,也没几个人......”
那木匠杨三尺,李二就看不上,完全不能被称为人才。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别人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长孙无忌的提醒,让李二心中一动。
“李小子的大唐科学院初建,只有一下工匠撑场面,没几个真正的人才!”
“若是有几个长孙无忌爱卿这样的能人,一定会有更多的发明!”
“看来朕得好好帮帮李小子,给他找几个人才!”
长孙无忌是大唐重臣,更是李二的小舅子,自然不可能辞去官职,去大唐科学院搞研究发明。
李二便在自己所知道的人里面,尽力思索,筛选聪明绝顶之人。
“太史局那个李淳风,智慧博达,学究天人,倒是很合适。可惜李小子,不知为何,不喜欢李淳风......”
“还有谁,脑子够好用呢?”
第221章
第221章
大唐科学院。
李秋正在给一众工匠,讲解全新的科学知识。
桌子上立着一个试验台,大大小小的玻璃试管,贴着标签,写着文字和化学式。
而李秋则架起一个试管,用酒精灯不断灼烧。
“你们看,这试管里面装的,乃是朱砂!”
“朱砂的主要成分,是硫化汞。我现在塞紧试管口,进行加热。”
工匠们瞪大眼睛,像是好奇无比的小学生,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秋试验。
只见试管之中,赤红如血的朱砂,在加热灼烧之下,变成了黑色。
李秋让众人看清楚之后,继续讲解。
“硫化汞隔绝空气加热,只是颜色变化。我现在往里面加入碳酸钠,也就是小苏打、纯碱,你们继续看!”
李秋再加入了纯碱之后,继续加热试管。
这时,神奇的变化产生了:
黑色的硫化汞中,逐渐生成一种亮银色的水珠,像是融化的金属。
“哇!”
“好神奇!”
“这是什么?”
李秋看着好奇无比的众人,笑着讲解:
“这种亮银色的金属,就是水银,也就是汞!”
“大家不要靠近,水银是有毒的!”
李秋提醒一句,然后让开,让众人看清楚。
这种神奇的现象,让在场的工匠们又是好奇,又是畏惧。
“好了,都看清楚了?”
“想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吗?”李秋问道。
下方众人重重点头,眼睛里面都是好奇与期待。
李秋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开始书写化学式。
“看好了!”
“硫化汞和碳酸钠反应,生成汞单质......”
而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被忽然推开。
“砰!”
一个道袍飘飘的老道士,猛然冲了进来,凑到桌子旁边。
“丹汞之术!”
“好神妙的炼丹之法!”
老道士不顾四方惊讶的目光,无比痴迷的看着试管里面的水银,甚至要伸手去触碰。
“住手!”
李秋大声呵斥,急忙去阻拦。
“那是水银,有毒的!”
“一旦中毒,轻则头发牙齿掉光,重则身亡!”
李秋拦住了老道士去接触水银,接着瞪起眼睛,满脸怒火。
“你是谁?”
“怎么闯入我的实验室?”
“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危险有毒的,绝对不能乱来!”
眼看李秋要发火赶人,杜如晦忽然冒了出来。
他不断朝李秋拱手,连连赔罪。
“对不住对不住!”
“李郎君,这道士是我带过来的,是来当你学生的!”
“是我没管好他,让他乱闯了......你还不快向李郎君赔罪!”
杜如晦朝道士呵斥。
然而,杜如晦的好意赔罪,却完全不被这道士看在眼里。
老道士一脸痴迷的看着桌上的试管和架子,又转头看向黑板上的化学式。
他像是见到了神仙一样,一脸虔诚的崇拜,惊奇的开口。
“烧朱砂为铅汞,这是我道家的炼丹秘法!”
“这些符号,难道是炼丹符文?”
“李郎君,这是哪位真仙所传的符文术,竟然能够解释炼丹秘法?”
李秋被这老道士弄得一头黑线,差点骂人。
“什么炼丹秘法?”
“我这是化学实验!”
“这些才不是什么鬼符文,而是化学式!”
“还有,你这老道士是谁?不在道观里好好烧香念经,跑我这儿干什么?”
老道士脸色再三变化,口中喃喃自语。
“化学实验?化学式?”
他还在咂摸这到底是什么,根本没有理会李秋的问题。
一旁的杜如晦赶紧上前,再三道歉。
“李郎君,这位道长,名为袁天罡,是专门找你学习统计学知识的。”
“老爷说,你若是看得上他,就让他留在大唐科学院,帮你研究科学!”
李秋听到老道士的名字,不由后退半步,眼神充满戒备。
“你说他是谁?”
“袁天罡?就是那个与李淳风齐名的袁天罡?!”
“老杜,老李为什么要让你来害我?!”
“我不要李淳风,你
第222章
第222章
李秋被袁天罡这样一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还是不愿意与袁天罡对视,一直侧着身子。
“道长勿怪,是我反应过度了。”
“袁道长大名如雷贯耳,我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袁天罡没有理会李秋的道歉,反而一双幽深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秋。
从头顶看到脚底,最后落到李秋的脸上。
他伸手轻抚胡须,满脸纠结:
“不对啊!”
“你天庭饱满,日角隆准,玉柱奇骨贯顶,面相应该是贵不可言。但寿眉中断,应该是早夭之相......”
“你不应该活到现在!”
李秋赶紧两只手捂住脸,尽量将五官挡住,心中又是惊恐,又是愤怒。
“够了!”
“你们一个二个的,整天神神叨叨,一见面就看面相算命!”
“我从来不信神棍的话,赶紧走!”
李秋说着,就要把袁天罡往外面赶。
是的,李秋怕了!
先是李淳风,现在是袁天罡。
这两个半仙,都看出李秋的原身,应该是早夭之相,活不到现在。
若不是李秋穿越到这具身体上,还真就如此。
这样厉害的人物,如何不让人害怕?
李秋不知道自己若是被拆穿了穿越者的身份,会发生什么事。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想让人猜到!
若袁天罡再看下去,李秋都想砍人了。
好在袁天罡也发现李秋眼睛里面的杀气,终于收手了。
“李郎君,你不愿意看面相,那老道我就不看了。”
“不过你要教我,这炼丹秘术,还有这些符文的用法!”
“若是弄懂了这个,我定然可以炼成仙丹,得道飞升!”
袁天罡将目标,死死的定在黑板上的化学式上,非要学明白这些。
他刚才在门外,可是听见了。李秋这一套东西,明显是系统而完整,可以解释各种物质构成与变化的知识!
他若是学会了,就可以炼出真正的金丹,长生不朽!
李秋哪里还敢拒绝?
“好好好!我教你!”
“不过说好了,我这是化学实验,不是什么炼丹!”
“这些化学式,是代表着各种物质的构成,以及相应的变化。”
“你要用水银砒霜炼丹,吃死了别怪我!”
道家炼丹,主要是炼金丹,又称铅汞玉液,反正就是一堆重金属,放在炉子了瞎炼。
有没有效果,李秋不知道,但他是绝对不会去吃的。
重金属中毒死了,别找他麻烦就行!
袁天罡自动无视李秋最后的话,只是用更加激动的眼神,一再看着黑板上的化学式。
“李郎君,别说多余的了,快告诉我,水银的化学式是什么?”
“这个符号,为何代表水银?”
“水银和朱砂,又是什么关系......”
袁天罡无比好奇,接二连三的发问。
他恨不得一下子就弄明白这一切,学到李秋的炼丹秘术。
李秋拿他没有办法,反正只要不说什么面相,什么命格,就很好了。
“水银,又称为汞,汞是一种金属单质,化学式是Hg,汞和铜铁金银一样,金属,懂吗?”
袁天罡直点头,金属这个概念,他是明白的。
李秋见此,继续往下说。
“朱砂,是汞和硫的化合物,即硫化汞!硫是S,硫化汞就是HgS。”
“我将硫化汞和纯碱混合......”
李秋给袁天罡讲解起了化学知识,并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奇特的符号布满黑板。
很快,那些工匠都满脑子圆圈,彻底听懵了。
他们已经完全看不懂,一黑板的鬼画符是什么了。
这不怪他们。任何没有化学基础的人,听到李秋这么快进度的讲解,也会听不懂。
但袁天罡却听懂了!
他不仅听懂了,还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记下了所有的化学式,并搞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并且,他还在思考:
“李郎君,硫化汞反应生成了汞单质,那能不能将反应反过来?”
“用汞和硫磺,是不是可以制造朱砂?”
李秋简直麻了。
有时候学生太聪明,当老师就会感觉压力山大。
袁天罡都会举一反三了,初中的化学知识,已经难不倒他了。
第223章
第223章
袁天罡神色郑重,以拜师的礼仪,朝李秋躬身行礼。
李秋的化学知识,让他将过往的炼丹经验,重新总结起来。
他终于不用再靠变幻莫测的阴阳五行,来判断丹炉里面的变化了。
李秋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尽快打发了袁天罡这半仙,不再和他见面。
“行了,就这样吧!”
“我这里还有一份化学手稿,你拿去自己研究吧!”
“不管你是做实验也好,还是炼丹也罢,总之别来找我就行了!”
袁天罡哪里肯干?
好不容易见到李秋这样学究天人的神仙人物,不搞好关系,经常来请教,岂不是傻!
“李郎君,不可这样说!”
“袁天罡愚钝,很多地方还是不明白,我还想要向你请教呢!”
“我愿拜李郎君为师,全心服侍!”
袁天罡说着,就要往下跪。
李秋一把将他拉住,死死抓住袁天罡的道袍。
这要是真跪下来,可就真成师徒了。
李秋吓得不轻,连连拒绝。
“不可!”
“我不能当袁道长的师父!”
“原因吗......门规!门规不许我收徒!”
李秋一脑门子汗,瞎扯了一个理由。
袁天罡多精明,瞬间就知道这个理由不靠谱,依旧不愿放弃,继续恳求:
“不拜师也行,我愿以仆从身份,随李郎君学习!”
“李郎君若是不喜欢,我那道观也可以不要,袁天罡可以搬到大唐科学院里,日夜追随李郎君!”
袁天罡简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到李秋身上,就不愿意放开。
李秋唇角舌燥,暗恨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搞什么化学!
现在好了,被盯上了!
整日和袁天罡这样的半仙在一起,李秋恐怕什么秘密,都瞒不过他的眼光。
“不行!”
“得想个办法,把袁天罡赶走!”
李秋绞尽脑汁,以平生最大的智慧,转动脑筋。
“袁天罡,袁道长!”
“你我所学不同,可以参考,但不必全部学我啊!”
“你非要学......”
“我这化学讲究理论和实践相互结合!你不仅要学化学式,还要亲自验证!”
“你不是会炼丹吗?还不赶紧回去炼一炉试试?”
李秋好说歹说,想尽理由,总算将袁天罡忽悠走。
袁天罡一步三回头,终于离开了大唐科学院。
李秋一屁股瘫坐下来,像是比跑了马拉松还累。
“呼!”
“总算走了!”
李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一口气。
他不禁有些后怕,若是袁天罡留下来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先是李淳风,又是袁天罡!”
“大唐怎么尽出这些妖孽呢?”
“什么劳什子命格气运,我李秋从不相信这些!”
“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秋发出一声低吼,将一口郁气吐尽。
他穿越到大唐,不仅改变了原身的命运,更要改变大唐的命运,改变华夏神州的命运!
大唐鼎盛之时,出了个安禄山,安史之乱,让大唐急转直下,从盛唐变成晚唐。
大唐李世民,也从胡汉共尊的天可汗,变成太监都可以杀的废物!
更何况,大唐之后,挫宋更是连自己都城和李世民都丢了,最后被草原蛮夷,踏平中原。
五胡乱华这样的惨事,李秋绝不愿意再发生!
所以,他不仅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也不相信大唐的命运!
“我要改变!”
“改变大唐,改变华夏神州的命运,改变所有华夏子民的命运!”
“我要让大唐继续辉煌,腾飞而起,成为光耀万古的最强之朝!”
李秋在心中,给自己定下了无比宏伟的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他会竭尽自己所能,帮助大唐。
而大唐科学院,就是这一切的起点!
“袁天罡,李淳风......”
“这样的人物,若是将其引导到科学之路上,大唐前进的步伐,不知可以加快多少!”
李秋眼神闪烁,沉思不已。
他已经克服了对袁天罡的惧怕,不想在窝窝囊囊,担惊受怕。
不过是两个算命的,便是猜到了什么,又能把李秋如何?
第224章
第224章
李秋要忽悠袁天罡的事情,还没有开始。
而此时,杜如晦却带着一肚子见闻,回到太极宫,向李二禀报。
“启禀陛下,李郎君在大唐科学院,用朱砂炼制汞,研究物质的相互转化......”
“袁天罡先生认为,这是道家炼丹之术!”
李二刚开始大感惊奇,听得津津有味。
但到他听到袁天罡说李秋会炼丹,顿时神情大震。
他脸上似惊似喜,大声惊叹。
“李小子......竟然会炼丹?”
“他有天授奇才,不知能不能炼出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
“朕......朕要长生不老!”
仙丹!
长生不老!
此时,李二的脑子里被这两个东西充满,差点保持不住帝王的庄重姿态。
自古以来,天子除了追求扩大疆域,建功立业,就只剩下长生不老这个目标了。
哪怕英明似秦始皇汉武帝,最终也还是逃不过时间的消磨,在年老以后不愿意腐朽死去,疯狂的寻求方士奇人,炼丹求长生。
历史上,李二在造就贞观之治大唐盛世,成为天下公认的天可汗后,也不免畏惧死亡的来临,求助于长生不老之术。
如今听到李秋会炼丹,李二不免起了心思。
他豁然站起身来,满脸激动。
“李小子的一身本身,乃是仙人所授,那他炼制的丹药,也定然是真正的仙丹!”
“他若愿意为朕炼制仙丹,朕绝对能够长生不老,得道飞升!”
李二最近已经感觉到自己年纪不小,身体都大不如前了。
不仅开始长白头发,每天起床更是腰酸背痛,疲惫不堪。
他对于仙丹的向往,难以抑制。
“杜如晦,快!”
“去准备马车,朕要去见李秋!”
“朕要让他为我炼制仙丹,让朕长生不老!”
杜如晦顿时大惊失色,满心焦急后悔。
他没想到,这番禀报竟然李二不顾一切,要去追求长生不老的仙丹。
而寻求长生不老,就是一个李世民昏庸的开始!
杜如晦不由为大唐的未来,感到万分担忧。
“不行!”
“绝对不能让陛下去寻求长生不老!”
杜如晦不顾一切,挺身而出,拦住李二。
“陛下,不可啊!”
“李郎君说他那只是化学知识,不是炼丹术!”
“他不会炼丹,更不能让人长生不老!”
“李郎君还说,丹药是有毒的,吃了会死人的!”
“不仅如此,陛下若想李郎君求仙丹,天下人会如何看待陛下?”
杜如晦满头大汗,死死阻拦,连连解释。
李二顿时脚步,脸色一变再变,犹豫起来。
他刚才只是被仙丹冲昏了头脑,这时被杜如晦一阻拦,稍稍冷静下来。
李二熟读诗书,见过青秦始皇汉武帝这等千古一帝,在晚年时追求长生不老,最终的模样,是何等可怜又可恨。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李二可不想,自己最终也落到这样的下场。
而且,他李二现在,还没有建立足够的功业,就完全不能和秦皇汉武相比。
他若是让人炼丹,不顾国事,恐怕一个昏庸之君的名声,是落定了。
而李秋这个心系大唐天下的在世圣贤,又岂会容忍那样的李二?
“朕......”
“唉!可惜啊!”
李二一拍大腿,又是痛恨,又是可惜。
他痛恨自己听到仙丹昏了头,又可惜李秋不给他炼丹。
至于李秋说仙丹有毒,这话李二却并不相信。
李秋能够拿出红薯水泥等那么多神奇的东西,能够炼仙丹才正常。若是他这个天授奇才都不能炼仙丹,世上就不会有仙丹了。
尽管想通了道理,但李二还是有些不甘,他目光幽幽,看向杜如晦。
“李小子,真的说没有仙丹?”
“可袁天罡先生不是说,那是道家炼丹之术吗?”
“难道袁天罡先生,还能看错了不成?”
杜如晦只能一再保证,将李秋的话,一字不漏,全部解释给李二听。
好不容易,他才让李二详细,李秋真的不会炼丹,而是传授化学知识。
各种物质之间的转化,也是科学的范畴,而不是涉及阴阳五行的炼丹术。
李二失落万分,神色
第225章
第225章
李秋当然没有炼丹。
他在大唐科学院,教授一番化学知识后,便让工匠们自己消化,而他本人则是来到另外一间实验室。
好一阵忙活之后,李秋带着几个造型精美的瓷瓶,满怀欣喜,回到了宅院。
刚到门口,小翠便迎了上来。
“公子回来了,热水已经烧好了,公子要洗澡吗?”
李秋点点头,对小翠的安排很是满意。
“嗯,我今天做了化学实验,也不知身上有没有沾上什么化学试剂。”
“确实要好好洗个澡!”
李秋一边往浴室走,忽然停住脚步。
“对了,罗通这小子,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布置的作业,都完成了吧?”
罗通自从拜师李秋以来,便进入了苦学模式,不仅要读很多书,还有李秋布置的不少作业。
李秋凭借超越时代的眼光,给罗通安排的教学计划,十分全面。
而罗通的进步,也十分巨大。
只是最近李秋在搞大唐科学院的事情,有些忙不过来,没有怎么关注罗通了。
小翠将罗通的情况,向李秋一一汇报,听得李秋很是满意。
他笑着点头,目光却一转。
“小翠,你去问问罗通,他姐姐什么时候有空,会再来我家!”
不错,李秋这一番铺垫,最后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始终惦记的,一直是罗通的姐姐,罗贞!
而今天,他刚好准备了一件稀罕的礼物,要准备送人。
小翠早已知道,罗贞是李秋预定的正妻,当家主母。
她可不敢嫉妒罗贞,反而期待着公子早日与罗贞完婚。那样她这个随身丫鬟,也可以与公子,更进一步!
“公子,我这就去问!”
小翠匆匆而去,找罗通询问。
等李秋洗完澡,祛除一身疲劳的时候,小翠也拿到了结果。
“公子,罗姑娘后日中午,会来看望弟弟,并送上一些日常用品。”
李秋顿时一喜,心里不住盘算着,怎么安排明天的见面。
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争取与罗贞的关系,有所进展!
......
第二日一早,冬日的寒风还在吹拂,带着刺骨的冰冷。
李秋早早起床,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这天气,看来要下雪啊!”
“还好我准备的东西,不怕下雪,甚至也许下雪了更好!”
李秋随即展眉,匆匆吃完早饭,开始准备起来。
他用火化开几只红烛,冒着冷冷寒风,在后院的花园中,像一只勤快的小蜜蜂,忙碌起来。
直到天快黑了,才终于忙完。
看着满满一花园的成果,李秋无比满意,满脸期待。
“好了!”
“我做的这东西,一定让罗姑娘喜欢!”
他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和心思,若不能给罗贞一个惊喜,那就太失败了。
在李秋刚做完准备,天空就飘起了雪花。
雪花越下越大,很快变成鹅毛大雪。
不多时,地面就白茫茫一片,屋顶地面,都被白雪覆盖,干净极了。
李秋搓了搓冻红的双手,看着漫天大雪,露出一抹笑意。
“这雪花,来的正好!”
“明天就等着罗姑娘过来了!”
“我要给她一个神秘惊喜!”
......
哪怕是大雪掩盖了地面,罗贞也没有失约。
她按照与弟弟罗通的约定,带着不少衣服被子等用品,来到李秋府邸门口。
“李公子,罗贞前来拜访!”
“昨日下雪,我给罗通准备了些冬衣,为他御寒!”
李秋早已等待多时,见罗贞前来,立刻动身前来迎接。
当他看到罗贞的第一眼,不由眼前一亮。
只见今日罗贞穿着一身狐裘大衣,雪白的皮毛,衬托着一张粉红的俏脸,娇艳动人。
像是一朵寒梅,凌霜傲雪!
“罗姑娘来了?”
“外面冷,快进来!”
李秋将罗贞引了进门,带到客厅之中。
罗通和长乐王婉三人,正在里面安坐,捧着一本书诵读,一副认真的样子。
“罗通,你姐姐来看你了!”
“都下课休息吧!”
长乐一声欢呼,就带着王婉,朝门外的雪跑去。
她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