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城儿,你竟然重男轻女?!
莫锦西一脸好奇妙的表情,小手轻轻地搁在林初的肚子上,即使现在还平坦,可在他的眼里仿佛就已经有那么那么大了。
小手真是一点儿力气都不敢使,轻轻地贴在她的肚子上,轻的林初都觉得有些痒。
“妹妹,妹妹,你快些长大,出来哥哥带你玩耍。”莫锦西一脸虔诚镑。
心里却是在打算着,青梅竹马什么的,最好了。
燕北城气坏了,竟然还在打他闺女的主意栩。
“是儿子,林初怀的是儿子!”燕北城黑着脸说。
莫锦西惊讶的说:“你竟然重男轻女!”
燕北城:“……”
林初看着他吃瘪的模样,笑坏了。
“妹妹,妹妹,你不要伤心啊,你爸爸不疼你,哥哥疼你呀。”莫锦西对着林初的肚子安慰,“你不要因为你爸爸重男轻女就难过,我们不理他,啊!”
从外面进来的燕老爷子和燕老太太,一进门就听到莫锦西的话,惊呆了。
“城儿,你竟然重男轻女?!”燕老太太惊讶又失望的质问。
二老从昨天开始就在外头喝茶吃点心,摆出一副“我家有喜事儿但我不说,有本事你猜啊”的表情,把周围的邻居都恶心坏了。
昨天还有天真的邻居问他俩怎么这么高兴,高兴地二老得瑟了一天,到晚上黑天起风才回来。
结果今天二老故技重施,却没有人搭理他们了。二老觉得很没意思,只能很不甘心的收拾了东西回来。
“谁说我重男轻女的。”燕北城咬牙切齿的说,面对燕老太太职责的目光,燕北城指着莫锦西,“这小子胡说八道,他自己打我闺女的主意,还说我重男轻女。”
被臭小子冤枉,可委屈了!
燕老太太觉得自己这还不知道是重孙还是重孙女儿呢,就被莫锦西给定性了,实在是不好,忙劝莫锦西,“锦西啊,你不要勉强我重孙啊,万一是男孩子,你说你多勉强人呢。”
莫锦西也不跟燕老太太争,依旧对着林初的肚子说:“妹妹,咱不着急啊,如果这胎是你哥哥,他赶在你前面出来,那我等你下次来啊,妹妹。”
总之,还是妹妹。
燕老太太:“……”这小子竟然这么狡猾!
燕老爷子:“……”打我重孙女儿的主意,门儿都没有!
燕北城:“……”就是生下来也不是你妹妹!
林初:“……”孩子在我肚子里呢,锦西你不要这样。
莫锦西说完了,也不腻着林初的肚子,只是一双眼时不时的就往林初的肚子上瞥一瞥,好像看得多了,就能变成妹妹,快些生出来。
燕北城看的很是郁闷,正好看见林初拿起先前那颗准备吃的山楂,爽快的咬了一口,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吸引了两个小家伙的注意。
山楂虽酸,可闻起来的味道却是好闻,酸甜清香。两人都是吃过冰糖葫芦,却没直接吃过山楂的。
冰糖葫芦虽酸,但有糖裹着,在裹糖的时候多少也经过了加热,酸味减轻了许多,所以两个小家伙特别天真单纯,觉得这山楂是不是就跟冰糖葫芦一样好吃。
“大侄儿媳妇儿,山楂不酸吗?”燕宁白吞了口口水,嘴馋的问。
“不酸啊。”林初实话实说,当然,这只是针对自己而言。
她刚才没注意到两个小家伙嘴馋的表情,现在看到了,便不禁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笑眯眯的又咬了一口,
吃的津津有味,仿佛口齿生香。燕宁白和莫锦西离得近,闻得到山楂散发的酸酸甜甜的好味道。
燕北城挑挑眉,不动声色的也拿起一颗山楂,面无表情的吃下去。眼角酸的刚想要抽几下,硬生生的忍住,愣是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吃的特别淡定。
燕宁白吃惊的长大了小嘴儿,“真……真不酸啊?”
燕北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淡定道:“可甜。”
燕宁白舔了舔唇,眼馋道:“那……那我也吃一个?”
“嗯,尝尝吧。”燕北城竟还主动拿起一颗山楂给燕宁白。
燕宁白
tang受宠若惊,大侄儿可从来没对他这么温柔过!
忙接过来,还很是惊讶的看着燕北城,觉得大侄儿这样和颜悦色,自己简直像做梦一般!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住的往燕北城身上打量,看的林初都不忍了,瞪了燕北城一眼。
你平时怎么照顾你叔的,竟然稍微给点儿好脸就让你叔高兴成这样!
燕北城:“……”
于是他又默默地拿起一颗山楂,笑的异常和蔼,递给了莫锦西,“锦西也尝尝。”
莫锦西:“……”
他总觉得有阴谋!
燕北城却笑的人畜无害,三两口咬下剩下的那大半颗山楂,把核吐掉。
莫锦西闻着那味儿,确实是挺美的,也接了过来,跟燕宁白几乎是同时咬了一大口。在两个小家伙咬下的同时,燕北城赶紧把先前含在嘴里的山楂吐了,又喝了几口茶水漱口,把酸味儿压下去。
两个小的现在想后悔也晚了,满嘴的酸味儿,哇的一声就全吐了,酸的两张小脸都皱巴成了两颗小包子,全是褶儿。
两人被酸坏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挤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眼皮子一颤一颤的,眼泪都被酸出来了。倒不是哭,就跟辣了忍不住流眼泪一样,根本不由自主。
“大侄儿你坏!”燕宁白酸的小脸发苦,抬着胖乎乎的小手愤然指责。
燕北城又重新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将口中的酸味彻底压下,“我吃着确实还行。”
“还行你还吐。”燕宁白小脸还皱巴着伸展不开,根本不信燕北城的借口。
“刚才吃了个坏的。”燕北城面不改色的说谎。
“那个没坏,老师说不能说谎!”燕宁白不甘心的说。
“没说谎,不信你拿出来看看。”燕北城把垃圾桶踢给他,里面嚼碎了的山楂可把燕宁白恶心坏了。
他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不如大侄儿脸皮厚,不要脸。
“那……那你再吃一个呀!”燕宁白决心要报复回来。
燕北城嗤笑一声,“不想吃。”
燕宁白:“……”
他直接扑到林初的腿上,“大侄儿媳妇儿,他欺负叔!”
林初:“……”
燕老太太也在旁边乐,但看两个小家伙那悲愤的模样,便忍着笑去厨房拿了一盒糖过来,“来来,一人含一颗,可不许吃多了,对牙不好。”
两人赶紧一人拿了一颗糖,燕宁白挑了颗蓝莓味儿的,莫锦西挑了颗蔓越莓味儿的,含了糖,两个孩子立即眉开眼笑的。
天真的除夕还不知道两个孩子吃的教训,仍张着嘴,吐着舌头,“哈嗤哈嗤”的看着林初手里的山楂。
它也想吃。
林初笑眯眯的,毫不客气的拿起一颗丢进除夕的嘴里,除夕毫不怀疑的一咬,立即用舌头把山楂都顶了出来,不停地吐着舌头咂嘴,酸的把头拱在了地上,翘着屁股,两只前爪不住的挠脸,眼睛闭着,那忙活的样子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
下午,原本已经有些平静,只是仍有大批网友涌到星创官微以及胡茗蕊的微博下留言的微博再次热闹了起来。
因为朱禾萱原来工作的《京津日报》,一个自称是朱禾萱原同事,现在因为要结婚,已经从《京津日报》辞职,在网上化名小黄鸭的网友主动爆料,说徐娇娇受访的那段视频,背对着摄像头的女子,其实是朱禾萱。
朱禾萱之前说是从《京津日报》辞职,实际上却是被《京津日报》辞退的,全因她收受贿赂,做假新闻,然后将一条条的证据都罗列了出来。
这样一个做假新闻的惯犯,这次采访徐娇娇,登出来的新闻却和视频截然相反。而聘请了朱禾萱的《京市信报》,其公信力也遭到质疑。
偏偏这事儿是闹在了周日,哪怕是报社也休息了,今天的新闻都是提前做好,排版印刷出来的。网上的官微也没有人打理,大家都在放假。
反应不及,事情越演越烈。
而后又有网友说刊登不时新闻的那名记者胡茗蕊,其实就是朱禾萱正在
带的实习记者。
朱禾萱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因为跟陆正航闹了不愉快,所以她没有回鼎城,也是想要摆一下清高,让陆正航知道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毫无尊严的女人,所以就回了自己的房子。
她因为之前收了不少钱,再加上会写很多软文广告,也赚了不少钱,至少够了三十多万,在地段稍偏的地方买了一个套一的房子,付了首付,还有三十年的贷款需要还。朱禾萱想得很明白,就算想找个有钱男人,但也要有自己的退路。
晚上她在家里,结果就接到了胡茗蕊的电话。
“朱姐,你快看看微博吧,出事了!”现在胡茗蕊也知道了,分明就是朱禾萱拿她当枪使。
朱禾萱给她的素材,就跟视频里的很不一样,全挑着对林初不利的方面给她的,还暗示她要怎么写。可怜她傻乎乎的还以为朱禾萱是个好师傅,真心想要带她出头,就听了朱禾萱的。
这事儿闹大了,公司要是处分的话,就全都冲着她来了。
她根本就是成了朱禾萱的替罪羊。她还只是个实习记者,因为这事儿坏了名声,被公司辞退了,以后还有哪家公司肯要她!
这朱禾萱,简直是比那些压着徒弟出头的老记者还要可恶,这是毁人饭碗!
偏偏现在她还不敢撕破脸,全公司都知道朱禾萱是陆正航的女朋友,万一朱禾萱有本事把这事儿压下来呢?现在她还要靠着朱禾萱,说不定朱禾萱能够保下她,本来这事儿就是她替朱禾萱倒的霉,纯属被朱禾萱陷害了。
朱禾萱要是稍微有点儿良心,就得帮帮她。
朱禾萱这时候就后悔了跟陆正航的置气,咬咬牙便直接去了鼎城,陆正航家门口。
陆正航正憋着一肚子的气,被林初和燕北城涮了一把,就想着上楼去找他们,结果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理,两人压根儿就不在家。
现在正气的无处发泄,结果门铃响了。
家里请的大嫂去开门,见是朱禾萱,之前住在这里的,便习惯性的请她进来,还叫了声“朱小姐。”
朱禾萱勉强的扯了笑,进屋后,大嫂已经知机的说:“先生在书房。”
朱禾萱点头,便熟门熟路的找去了书房。
敲了门,陆正航早就听到朱禾萱和大嫂的说话声了,正好,他也有事儿说,便让朱禾萱进来了。
“正航。”朱禾萱进来,便叫了声,眼圈儿说红就红,反应比演员还快。
陆正航嘲讽的撇撇嘴,“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朱禾萱抹了抹眼泪,“我是挺生气的,你竟然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陆正航也没说是或不是,只是嘲讽的看她一眼,嘴角的讽笑,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朱禾萱一滞,说道:“正航,你得帮帮我。”
“出什么事儿了?”陆正航不紧不慢的问,不怎么在意。
朱禾萱便直接拿出手机,把网上的发展给他看。
“明天领导肯定要找我,说不定就得把我推出来挽回公司的形象,你帮我说说吧。”朱禾萱坐到他身旁,抱住了他的胳膊,“新闻其实是那个实习记者写的,我只是被连累的。我把采访的素材给她,谁知道她会乱写。”
陆正航冷笑着将胳膊从她怀里抽了出来,“你当我傻,还是当你领导傻,当所有人都傻?我要是帮了你,这件事就会把我也一起扯出来。这事儿是你做的不干净,既然想陷害,那就把事情做得干净了,别被人抓着把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帮我?”朱禾萱变了脸色。
陆正航往旁边移了移,离朱禾萱远了点儿,随手拿起桌上的半包香烟,从里面捏出一根点燃,没吸,只闻着香烟燃出的气味,说:“这事儿没法帮,我现在自己也很麻烦。”
“你就光想着自己麻烦?你不想想我这是工作都要丢了!”朱禾萱没想到,陆正航竟然不打算管她。
看林初和燕北城,林初出了一点儿小麻烦,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燕北城都要亲自过问,给她摆平路。
陆正航也应该这样!
就算他不
承认她是他女朋友,可她也跟了他一场,难道连这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你别忘了我为什么会遇到这麻烦,我这都是为了帮你!”朱禾萱这会儿是真想哭了,怎么就找了个这么无情无义的男人。
陆正航却嗤笑一声,“帮我?我看你还真以为我傻。你嫉妒林初,看不得林初好,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对付她,败坏她。你登她的新闻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燕北城欺负?”朱禾萱瞪着他,冷笑,“你是想告诉燕北城,你怂了,他欺负你女人,你都不作为吗?”
陆正航脸色一沉,牙关咬了几下,才冷声说道:“你又不是我女人。今晚我让你进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咱俩结束了。”
朱禾萱一愣,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突然。一时间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蹭的站起,便愤然道:“陆正航,你混蛋!我才出了事,你就要把我甩开,你还有没有点儿担当!”
“你以为你是谁?”陆正航嗤笑,“我有担当却不是为你,你我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你看上我的钱和名,我能给你,你该庆幸你是个记者,手上还有那么点儿值得我用的价值,我才会跟你玩一阵子。你真当你这样儿的配做我女朋友?这段时间跟着我,你也捞到不少。珠宝,包,名表,就算分手了,你把这些卖一卖也够你生活一阵子。而且你在公司里,你领导都让你三分,你让公司上下都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从中捞得不少便利。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能从我身上捞一辈子的好处?这段时间你捞得不少,我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朱禾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一天之间所有的事情全都变了。工作即将不保,她这次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跟上次《京津日报》帮她保密不同,这次全行业都知道了她的事情。她如果离开《京市信报》,也不会再有公司会用她。
紧接着好不容易傍上的陆正航,也要跟她分手。
明明昨天她还什么都有,今天就变得一无所有。
“陆正航,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朱禾萱气得发抖,“我一心一意对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却践踏我对你的感情!”
陆正航明显不信,吸了口烟,“我有让你付出吗?你的感情,我从来不需要。”
朱禾萱抖了抖,突然哭了,“你就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我们好歹在一起一场,就连最后你都不帮帮我吗?”
“我给你的不少了,别贪心。”陆正航一点儿感情都不见,反倒是不耐烦的挥手,“行了,你赶紧走吧!”
朱禾萱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她突然就跪下抱住了陆正航的腿,“正航,你帮帮我吧,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你不帮我,燕北城不会放过我的!正航,我们好歹在一起一场,就算以后你不要我了,可我曾经也做过你的女人,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落魄,看着我受燕北城的欺负吗?你看我受谁的欺负都行,就是不能受燕北城的欺负啊!正航,你帮帮我吧,你就帮帮我这一次,我求求你。”
陆正航厌烦的不行,他最讨厌的就是贪得无厌的女人,更何况是为了这么个女人出头。别人误会他跟朱禾萱的关系不说,让人知道他帮了朱禾萱,难免就把他也扯进这次新闻事件中。被林初和燕北城陷害的已经是水深火热了,哪会再给自己找麻烦——题外话——昨天看到留言说怀孕不能吃山楂,这点是我疏忽了,但是vip章节除非被退稿否则没法主动修改,为了跟上章连贯,这章就依然这么写了,但以后会注意的,不好意思,(づ ̄3 ̄)づ
197 林初,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出来!
陆正航这会儿哪还能看出对朱禾萱一丝一毫的怜惜,抬腿就甩开了朱禾萱。朱禾萱原本是抱着他的腿,被他这么一甩,直接仰倒在地上。
陆正航抓着朱禾萱的胳膊就把她拎了起来,朱禾萱此时全无形象与尊严可言。
“正航,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正航,我们好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都给了你,你知道的——”朱禾萱哭着说,满脸的鼻涕和泪,鼻涕都顺着鼻孔掉下来贴在了唇上镑。
陆正航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只有嫌恶,浑不见之前跟朱禾萱在一起时的温柔样子,那时候虽谈不上用情,但对她也是风度翩翩,诸多包容。
可如今脸上除了不耐与嫌恶,竟是再也看不见别种情绪栩。
打开玄关的大门,陆正航就把朱禾萱给扔了出去,脸上别说没有一点儿怜惜之情,甚至还满是嫌恶。
“你留在这儿的东西,我会让人打包了寄给你。”陆正航厌烦的说。
“陆正航!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朱禾萱倒在地上,就要起来冲回来。
眼看到门口了,陆正航当着她的面把门给甩上,差点儿砸到朱禾萱的脸。
“陆正航,你不能这样!陆正航,你不能这么对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温柔体贴的,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你没良心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现在却像轰乞丐一样把我轰走。陆正航你开门,你给我开门!”朱禾萱还在外面拍着门大喊大叫,拍的掌心都红肿了起来,疼到发痒。
偏偏鼎城用的材料都是实实在在的,大门厚重结实,她拍在上面力道大,可真正传到屋内却没剩多少音量了。
陆正航丝毫不将那点儿小噪音放在眼里,对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的大嫂说:“以后她来不要给她开门。”
大嫂小心翼翼的道了声是,陆正航便回了卧室。
门外朱禾萱拍打了许久的门,都再没有一点儿反应,最后她双手贴着门瘫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竟然就这么一晚上,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洋洋自得,搬进了鼎城住着,跟林初成了楼上楼下的关系。林初和燕北城经常不在家,她去了好几次都扑了个空,还想着一定要找一天林初在家的时候上门堵住她,好好跟她聊聊,炫耀炫耀自己现在的生活。
不只是林初嫁得好,她也找到了一个出色的男人,长得好,家世好,不比燕北城差什么。她是陆正航的女朋友,林初能有手段成为燕夫人,她也有足够的手段成为陆夫人。她比林初有能力的多,定然要比林初做的更好。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在鼎城住着的日子仿佛黄粱一梦,所有的风光,所有的美好,全都是个梦,现在梦醒了,就只剩下可怕的现实。
朱禾萱坐在地上哭了许久,妆都哭花了,黑的红的颜色浆糊似的糊在脸上。朱禾萱抽抽嗒嗒的,从包里拿出了纸巾将脸上糊了的妆擦掉,又拿湿纸巾擦了一遍。
她没走,琢磨着怎么办才好。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陆正航不可能再改变主意,她没了依靠,就必须要保住工作。
为了保住工作,她脸都可以不要。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到了林初的电话,拨出去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连个“嘟嘟”声都不响。
她知道这是因为林初把她的号码给屏蔽了,朱禾萱咬咬牙,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想得到林初了,只有林初能帮她。
她不想自己之前是怎么败坏林初的,反正现在有难了,就得找林初帮忙。
她直接坐电梯去了林初所在的楼层,可按了半天门铃,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初,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出来!”朱禾萱拍着门叫喊。
拍了半天,仍是不见任何的反应。
只能下了楼,到外面抬头看,燕北城家是黑漆漆的,没有光亮。
真的不在家?
朱禾萱想了想,便出去打了辆车,司机问她去哪儿。
朱禾萱稍稍迟疑,报了孤儿院的地址。
她到孤儿院的时间并不算晚,八点来钟,老院长还没有睡下,孩子们正在洗漱,待到八点半的时候就要睡。
外面门铃响,袁老师出去开门,看到是朱禾萱,吓了一跳。
从上
tang次朱禾萱来孤儿院大闹,指责老院长偏心,差点儿把老院长气出病来,就再没见她上门。
这次见朱禾萱又来,袁老师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又来打架的!
“朱小姐。”袁老师生疏的叫道,又笑了笑,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
朱禾萱心里膈应了一下,以前袁老师见她都亲昵的叫禾萱,现在都叫上朱小姐了。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朱禾萱让袁老师开了门,强扯出笑容,“老院长睡了吗?”
袁老师嘴角牵了牵,“还没有,不过正打算睡。”
所以不论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要说了,先走吧。
朱禾萱却装傻,好像没听明白似的往里走,嘴里还说:“没睡就好。”
老院长正在客厅缝纫机前坐着做小衫,是给林初孩子做的。孩子刚出生,穿百家衣最舒服,虽然是旧衣服,但是因为穿过很多次,洗过很多次,是最柔软的。
而且,老一辈都有说法,百家衣积百家福,少病少灾。
林初怀孕的事情没有往外说,袁老师和王老师就把自己家孙子孙女儿小时候穿过的衣服给拿了来。小孩子用不了多少布料,剪下几块碎片也够了。
正做到一半,朱禾萱进来了,带着哭腔,“老院长!”
老院长停了缝纫机,惊讶的回头,就见朱禾萱哭着扑了过来,直接跪在地上,人就扑在她的腿上。
老院长吓了一跳,“你这孩子,这……这是怎么了?”
朱禾萱抽抽嗒嗒的把事儿说了,当然瞒住了她败坏林初的事儿,只说以前干的糊涂事儿被人曝光了。
“老院长,我知道错了。本来我是没有脸来找您的,不是我不认错,是我知道错了才更不敢来找您。可这次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以前做的错事,我现在也后悔了,以后再也不敢做那些事情了。我就是当初太年轻,刚出社会,找了个记者的工作,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我的机会来了。再加上在B市生活不易,您是知道的。我想要尽快在B市站稳脚跟,为了钱,就冒进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年轻时候做的错事,我现在想要改正。可,我怕我再也没机会改了。”
老院长听着,心里不住的摇头,知道朱禾萱的意思。
她这把老骨头,能帮朱禾萱什么呢?唯一能帮她的就只有林初,朱禾萱会来找她,说这番话,还不是想让她出面找林初,让林初帮忙?
可之前朱禾萱做的那些事情,又有什么脸找林初帮忙呢?
她舍了这把老脸找林初,林初自然是不会拒绝,可没道理让孩子心里一边难受一边帮忙。
老院长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朱禾萱的发,“孩子啊,你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还是有机会改正的。怎么会没机会改呢?只要你想,总能改的。”
“可是,这些事儿都曝光了,全行业都知道,没有哪家报社会用我的。”朱禾萱紧抓着老院长的腿说。
老院长面容慈蔼,“即使不做记者,还有别的工作可以做。你学历那么高,有的是工作可以找。不管是做哪行,只要本本分分的,不走旁门外道就行了。你以前做错了,以后不再做,遇到诱惑能够抵挡得住,就好了。乖,快起来,别难过了。人这一生,没有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别害怕。”
朱禾萱哪是来听老院长安慰的,如何也不肯起,抱着老院长的腿,哭的更加凶残,“老院长,您能不能帮我跟林初说说,让她帮帮我。我除了做记者,真的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我大学学的就是新闻专业,出去找别的工作,也不对口,没人肯要我啊!我真的想继续做记者这个工作。老院长,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改。我现在联系不上林初,我知道她生我的气,不爱跟我打交道了,她好像是把我的号码给拉黑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扰您,您只帮我打个电话,跟她说说我的事情就行,我原因亲自跟她道歉。”
她现在走投无路,让她跟林初说什么都行。
老院长也没想到朱禾萱竟是个这么能屈能伸的人,原本觉得她可能不是真心悔过,可这会儿又不确定了。
燕淮安他们下午回家,顺便把莫锦西送了回来。莫锦西洗完脸,刷完牙出来,就听到了朱禾萱的话。
下午网上的事儿,他可是知道。燕宁白有手机,没事儿就刷微博,对于这些消息很灵通。
莫锦西想了想,偷偷去找了袁老师,拽拽袁老师的衣服。
见袁老师低头看过来,莫锦西便说:“袁老师,你能不能把手机借给我用用?我有个东西想给老院长看看。”
袁老师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给莫锦西,莫锦西跟燕宁白久了,对于智能手机也很熟练,麻利的就找出了先前愿望林初的那条新闻,以及后来给林初平反的视频,蹬蹬蹬的跑了过去。
朱禾萱正哭求着,莫锦西直接把手机递给老院长,“老院长,你看看这个。”
老院长以为莫锦西是要给她看什么好玩儿的,摸摸他的脸,“锦西先去跟小朋友们玩儿,我一会儿再看。”
“不是,是朱阿姨又发了冤枉初初的新闻,就是昨天的事儿。”莫锦西软声软语的说道。
昨天才冤枉了林初,今天就哭着来求林初帮忙,多厚的脸皮呢!
老院长一听,看向朱禾萱的目光也严厉了起来,接过手机来,先看了冤枉林初的那条新闻。林初的情况,老院长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后来跟戴慧敏和徐娇娇的事情,这新闻一看就是假的。
看到最后的记者署名,老院长还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朱禾萱写的。但当她点开视频来看,别人认不出,她怎么可能认不出,那背影就是朱禾萱的。
可徐娇娇说的话,根本就跟那篇报道截然相反。然后,莫锦西又让老院长看了后来的那个爆料,说明了胡茗蕊是朱禾萱带的实习记者。
这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院长对朱禾萱是一点儿同情都没有了,转头对莫锦西说:“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不会让林初为难的,你去找石头跟恬恬,看着弟弟妹妹们睡觉。”
莫锦西看看老院长,又看看朱禾萱,不大放心。
但老院长难得表情严厉,莫锦西只能听话的点点头,跑走了。
老院长撑着缝纫机桌面站了起来,抖了抖腿,朱禾萱仍然紧抱着,老院长沉声道:“禾萱,你先送手吧。我这把老骨头,禁不住你这么折腾。”
朱禾萱不想松,摇摇头一直哭,“老院长,您帮帮我吧!”
“我知道你急,但你现在为了自己是不管我的死活了?是打算把我的腿废了?”老院长隐忍道。
朱禾萱一愣,抬头看老院长好似不舒服的样子,生怕真有个好歹就赖上了她。
这年头在大街上最怕的就是被老人讹上,老太太骨头脆,真要喊声疼,她十张嘴都辩不清楚。
朱禾萱这才松开了老院长的腿,哭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老院长退后一步,仍扶着缝纫机,这才说:“你这忙我帮不上,昨天还登出新闻来败坏林初,今天就来找林初帮忙,要跟她道歉,我不信你。你今天道了歉,林初帮了你,你继续留在现在的单位,回头又败坏林初,你让林初心里膈应不膈应?农夫与蛇,东郭先生的故事,从小我就给你们讲过。你凭什么要让林初当这个冤大头?”
“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朱禾萱赶紧说。
“真的知道?昨天还不知悔改,今天就知道错了,你这错知道的也太快了。你要是能这么快知错,早在之前你就知错了,何必等到今天?你的忙我帮不了,我不会叫林初为难,不能让她帮了你之后还继续被你欺负,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情。”老院长摇摇头,坚定地说道。
就算林初看她的面子帮了,可朱禾萱逮着机会又继续陷害林初,她于心何安?
明知道朱禾萱的歹毒心思,还要林初帮忙,她这不是心善,是是非不分,给人添乱。
老院长心里明白的很,不可能帮朱禾萱。且,林初现在怀孕,才一个多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
流产的原因不只是因为磕了碰了,还有精神与心理上的因素,多少人因为心里抑郁,精神状态不好,生生的把孩子给抑郁掉了。
现在让朱禾萱给林初道歉,让朱禾萱在林初面前恶心她,回头林初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这条老命又怎么好意思留着。
“林初,林初,你口口声声都只为了林初着想!”朱禾萱见老院长态度坚决,气急败坏的连“您”字都懒得用了,五官狰狞的张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这次出了事,没有人帮我,我就全完了!”
“人生没有过不去
的坎儿,之前的错事是你做错了,现在只不过是要你为做错的事付出代价。没有什么错事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你难道觉得你做错了事,什么都不需要弥补改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生活吗?”老院长摇头,“不能这样的,你错了,现在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错的越大,代价越大。你当时做的事情就注定了让你无法在记者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现在瞒不下去了,你自己种下的因,现在结的果还是得你自己接着,你又怎么能找林初?禾萱,你总说我偏向林初,可你们我谁也不偏不倚。今天如果换做是林初来求我,只要对你有影响,我也不会帮她的忙来难为你。你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孩子你做错了事,你就努力去改正它,不好吗?”
“所以我才让你去找林初帮忙啊!我只有继续做记者,才有机会弥补以前的错事,我会努力做一个好记者,难道不行吗?你就非要逼得我在这行里干不下去吗?你知道的,做记者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那么努力的读书考进新闻系,现在你告诉我我努力了二十多年,结果到头来竟然一无所有,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老院长叹气,有些恨她油盐不进,听不进劝告与道理。
撑着缝纫机的手臂也开始抖了起来,心脏难受。
强压下不适,说:“你听我的,记者不做了还可以做别的。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现在那么多行业,那么多出路,只要有心,不论哪一行都能干出成绩来,又哪里会走投无路呢?现在这时代,又不是什么旧社会。林初的那个妹妹,徐娇娇,之前她也做错了。可她能及时改过。她何尝不是努力地考进了名牌大学,苦读了十几年的书?她家里的条件,其实就跟你生活在孤儿院里差不多,她的努力一点儿也不比你少。可现在她就能放弃了那么好的学历和专业,安心帮忙自己家的小饭馆。我听林初说,她还想把自己家的饭馆做大。现在还请了厨房学徒,还请了一个服务员,减轻她父母的负担。这不是很好吗?换条路,一样能走得通。别把做不了原来的工作看的多么悲惨,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你还有大把的选择。”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帮我!还说什么对我们俩都一样,你根本是说好听的!林初遇到困难了,你就能挺身而出,轮到我了,你就让我自己解决。凭什么是我一步步的退让,林初她有能力她为什么不帮我?我跟她从小一块儿长大,她拉扯我一把怎么了?她帮我,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她一句话的事儿,甚至都不用她费心,就有人巴巴的都替她做好了。这么简单的事儿,你还不叫她帮?你一脸为难的,可又有什么好为难的呢!”朱禾萱指着老院长说道。
看着老院长慈善的脸,朱禾萱这一刻觉得老院长伪善极了,满脸都是虚伪。
198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要拿命来威胁人?
“你……你……”老院长气的胸口疼,有些喘不过气,微微的躬了腰,“你说的是什么话!林初有能力难道就该帮你?林初从来没招过你,没惹过你,你却一次次的诋毁她,找她麻烦,那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跟林初从小到大的交情,怎么不想想凭你当记者的,可以轻易给她省去不少麻烦。而且那些新闻明明都是假的,是伪造虚构的,可你仍然要登出来给她找麻烦。你假新闻做的多了,现在遇到麻烦了,又想到林初了。你怎么不想想,就凭你做的那些事情,林初为什么要帮你,你有什么值得她帮的!镑”
“以前都是林初欠我的!是她抢了我的人生,是你偏帮她不让我好过。我写她的新闻怎么了?写她几句,难道还比不过我以前受的苦吗?再说,我哪个写错了?她就是不想认亲生母亲,就是贪慕虚荣!徐娇娇在家里的小饭馆工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林初不肯给她介绍更好的工作?如果林初肯给她介绍工作,她至于在小饭馆里憋屈着吗?或者,如果林初肯给点儿钱,她也不用现在才能请学徒和服务员。林初哪怕是从指头缝里漏点儿出来,徐家都不会过的这么艰难!林初她有钱,有这个能力帮忙,她为什么不帮忙?分明是她没有良心!对亲生母亲和亲妹妹都这样,怪不得也不肯帮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有这个能力,却不肯对我们负责!”
老院长都气笑了,压着胸口的疼,呼吸困难的张大了嘴,过了会儿才说:“她有钱,有能力,是她的事情,凭什么就该帮你?她又不欠你的!又有什么债需要抹平的!从小她就没欠过你什么,全都是你自己在那儿一厢情愿,自以为是!人家戴慧敏和徐娇娇都没有说林初的一句不是,你凭什么替她们指责林初做的哪点儿不好?林初帮你?凭什么?你穷你有理吗?”
“呵呵呵呵!你不就是看她有能耐,所以才帮着她吗?收起你伪善的脸吧!我知道燕北城给了孤儿院不少钱,包括燕家的其他人,都因为林初的关系,给了孤儿院很多好处,所以你才处处帮着林初,你是怕因为我把林初惹恼了,以后再也没办法从她那儿得到好处了吧!”朱禾萱冷笑道。
老院长气的浑身抖得愈发厉害,“你……你……”
她一直相信所有的孩子都是好的,哪怕朱禾萱长大了,变了,她也觉得是朱禾萱当了记者,见东西多了迷了眼,一时糊涂失了本心栩。
但她后来吃了不少亏,吃过亏总能明白过来。
谁知道她竟然一条道走到黑,死活不认为自己错了,还说出这么可笑的话,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都欠她的。
老院长心里说不出有多么的失望,不住的摇头,心里难受的要命。
这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现在却面目狰狞的站在这里,指着鼻子说自己贪慕虚荣。
老院长气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说不出来了吧?”朱禾萱冷笑,表情冷厉,“你这样,你教出的孩子也这样!那莫锦西小小年纪就知道巴结着林初,有什么事儿都帮着她,向着她!”
“你怎么说我随你的便,我年纪大了,什么混账话没听过?你不许说孩子们!孩子小,喜欢谁不喜欢谁是最纯粹的,知道谁好谁不好!好人他们都喜欢,大人不喜欢你,小孩子也不喜欢你,你以为是钱的事儿?你怎么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老院长捂着胸口说,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朱禾萱就像是没看到老院长的不适,“我不管,你得让林初帮我!我从小到大就没让你帮过我任何事情,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你从来没帮过我什么,我现在就求你这一次,你难道也不帮吗?就一次,就这一次!我只求你这一次!”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老院长摇头,默默地垂泪,“我不能帮,这我不能帮。如果是有人陷害你,如果是你真的遇到了困难,我乐意帮你。可这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做错了,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你要帮我!”朱禾萱疯了似的,一脸的笃定,上前抓住老院长的胳膊。
老院长不舒服的皱眉,“你……你先放开我,我不舒服……”
老院长的脸色苍白,不是假的。
可朱禾萱不放,“我不放,你答应我帮忙,你帮我,我给你找药。”
“我……不用你给我找!”老院长一只胳膊被朱禾萱拽着,扶着缝纫机的手便松开了,颤颤巍巍的掏向口袋摩挲着。
没一会儿,便见老院长颤着手拿出一个小瓶。
自从上次被朱禾萱气着了,
tang药没在身上,老院长便吸取了教训,不管什么时候药都不离身,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人生不可测。
朱禾萱看到,眼睛一眯,突然伸手把老院长手中的药瓶给抢了过来。
老院长不防,没想到朱禾萱竟然还会抢她救命的药。
“你干什么?”老院长震惊的问,“你……你把药给我。”
朱禾萱松开老院长的胳膊,退后了两步,“不给,除非你答应帮我。你让林初帮我,我就把药给你。”
老院长脸上生起悲凄的笑容,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现在为了一个工作,竟然拿命威胁她。
袁老师察觉到不对,赶紧过来了,今天王老师家里有事儿,回去了,不在孤儿院。现在就只有她能帮上忙。
袁老师上来要抢药,朱禾萱却拧开了盖子,“你要是过来,我就把这些要全都撒出去!”
袁老师紧张的盯着朱禾萱的手,却不敢轻举妄动了,但仍然忍不住恨声道:“朱禾萱,你还有人性吗?那是老院长救命的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要拿命来威胁人?你快把药给我!”
“我哪儿威胁你们了?我说得很清楚,答应我,我就把药给你们!”朱禾萱把药瓶举高。
袁老师紧张极了,生怕朱禾萱手一抖,药就撒了。
老院长的药是一粒粒小小的药丸,也就是两三毫米的直径,棕红的小丸子,一次要吃上10粒。因为很小,又是圆粒,掉到地上很快就会滚开不知道藏哪儿了,当真危险。
“不过就是点儿小事儿,你给林初打个电话又能怎么了?我的要求有为难到你吗?为什么你就不肯帮我!”朱禾萱怒道。
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冲了出来,抱着朱禾萱的腿,两只小拳头就抬高了拼命地砸。有的落在她的肚子上,有的落在大腿上。
“锦西!”袁老师失声叫道,“锦西你快过来,别让她把老院长的药给撒了。”
莫锦西这才退后了,刚才老院长让他去找石头和恬恬,他没去,一直在后面悄悄看着,还想着万一有事儿也能打个电话,却没想到朱禾萱这么坏。
“你这个坏人!坏人!”莫锦西气的红着眼眶,握着小拳头,梗着脖子怒吼。
袁老师心疼,把莫锦西护在了身后,“朱小姐,我求求你了,快把药给我吧!”
“不给!”朱禾萱指着老院长,把药往上扬了扬,作势要撒,“你说你帮不帮!”
老院长难受的已经喘不过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手哆哆嗦嗦的也抬不起来,嘴巴开开合合的,想说话却力不从心。
突然眼前一黑,便“砰”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老院长!”袁老师和莫锦西同时惊叫。
袁老师慌忙的去扶老院长,看老院长紧闭着双眼,袁老师害怕的伸手去探老院长的鼻息。
还有气。
袁老师松了一口气。
可老院长年纪大了经不住这样的折腾,老人家身体坏一次就是折好几年的寿命。
朱禾萱脸色一白,把药随手就扔到一旁,药瓶里的药粒全都洒了出来,小小的一粒粒,都来不及看滚去了哪里。
她蹲下就拽着老院长的胳膊摇晃,“你醒醒!你醒醒!你还没答应帮我呢!”
“啪!”袁老师恨恨的给了她一巴掌,“你还是人吗?畜生!你让开!”
袁老师用力的推开朱禾萱,朱禾萱直接倒在了地上。
袁老师哪里顾得上她,摸手机想打120,想起手机还在莫锦西那儿,刚才他离开也忘了还。
“锦西,快给我手机,我叫救护车。”袁老师伸手说道。
莫锦西也反应过来了,哭着把手机交给了袁老师,“老院长……老院长不会出事的吧!”
“不会的,不会的!”袁老师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定,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扑扑簌簌往下掉。
袁老师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报了地址。
朱禾萱这才知道怕了,看着老院长一动不动的躺在袁老师怀里,脸色苍白,就好像……就好像
死了一样。
朱禾萱颤抖着摇了摇头,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袁老师也顾不得去追她,横竖真有事儿,朱禾萱跑不了。
等到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将老院长抬上担架,询问老院长的病史,袁老师一一说了老院长的情况,“老院长的心脏一直不好,有高血压。”
正说着,见莫锦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了。刚才乱糟糟的,都没顾得上他。
“锦西,你留在院里。”袁老师说道。
莫锦西抬起手背抹了把泪,“我担心老院长。”
“乖,我要陪老院长去医院,现在孤儿院里都是小朋友,只有你最大了,你得帮我留下照看他们,不然万一有什么事可不得了。”袁老师耐心劝道,“现在王老师不在,我可就指着你了。”
莫锦西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小朋友,听到袁老师的话。一边哭着一边挺起了小胸膛,“我一定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袁老师摸摸莫锦西的脑袋瓜儿,“在家好好看家,我打电话叫王老师过来,她有钥匙,会自己开门进来。所以你们自己在家,谁敲门都不要开,知道吗?”
莫锦西点点头,目送袁老师上了救护车。
车里,袁老师给王老师打了个电话,跟王老师说了情况,王老师挂了电话拿着钥匙就往孤儿院赶。
老宅,因为二老睡的早,林初和燕北城也不好意思在客厅里呆着了。二老的房间在一楼,他们在客厅看电视什么的,有点儿声音也怕吵着二老,便也早早的回了卧室。
林初接到袁老师的电话,燕北城只看到林初脸唰的一下全白了,指尖抖着都快要捏不住手机了,只应了声:“我知道了。”
失魂落魄的挂了电话。
“怎么了?”燕北城把林初的手包了起来,捏捏她的指尖,感觉她手指冰冷,掌心还冒着冷汗。
将她掌心的汗搓掉,捂着她的指尖。
“刚才是袁老师来的电话,说朱禾萱去孤儿院大闹,害的老院长犯了病,又抢了她的药,现在老院长正在医院抢救,还不知道结果。”林初吓得脸色苍白,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她紧抓着燕北城的手,“我很担心。”
“我们这就过去,她有说是在哪个医院吗?”燕北城问。
林初点头,说了医院的名字,是离孤儿院最近的那家。
燕北城起身去拿了外套给林初,两人都还没有换睡衣,所以穿上外套就能走。
对林初来说,老院长就是她的奶奶,现在老院长出事,生死不知,林初浑身抖得厉害,生怕老院长离去。
袁老师也是这么个意思,虽然老院长还有气息,可在救护车上,老院长的气息微弱,救护人员正在抢救,闹哄哄的。
看着他们急切的动作,袁老师心里就没底,生怕老院长真的不好了。她知道林初怀孕,受不得刺激,可是没办法,万一老院长真有个不好,好歹能让林初见上最后一面。不然之后知道了,恐怕也会怨她。
林初失魂落魄的,穿上外套也不等燕北城,就往外冲。
燕北城眼眯了眯,脸难得的严肃下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
林初一个踉跄,就跌进了燕北城的怀里。
燕北城将她扶正了,“你冷静一点儿,踏踏实实的,别忘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如果你把自己给伤着了,那今天就是惹你生气,我也把你留在这里,哪儿都不让你去。”
林初深呼吸了几次,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流淌,滴落在他的胸口,烫到了燕北城。
他胸中发疼,将林初抱住了,低头看着她捂着脸埋在自己的胸口哭,心疼又无奈的叹气,轻声说:“乖,我不是在责备你,别哭了,我担心你难受伤了身体。袁老师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实际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你先镇静些,咱们去看了再说。但你得保证,你不能毛毛躁躁的。你这样魂不守舍的,很容易出状况,你是要让我担心死吗?我知道你担心老院长,但你别忘了还有我,还有老爷子跟老太太,也都在担心你。”
林初哭着点头,“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会冷静。”
燕北城说了声“好”,相信她,慢慢的放开。
果然,林初反应不再那么大,看着燕北城穿好了外套,又去拿了车钥匙,出卧室的时候说:“老爷子跟老太太睡下了,就不要叫醒他们了,一会儿跟陈嫂说一声。”
林初点头,都由着燕北城来安排。
她现在就告诉自己要冷静,老院长到底怎么样,还没有个最终的结果,她不能慌。但现在她的脑子也不怎么转了,有点儿发麻,所以干脆便什么都不想,一路跟着燕北城,跟着他安排。
燕北城不放心她,一直牵着她的手,去陈嫂的房间外敲响了门。陈嫂果然没睡,出来开门,燕北城便把情况大致的说了。
“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接到电话,好像挺严重,我跟林初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今晚就会回来。但如果老爷子跟老太太问起,你就跟他们说,别让他们担心。”燕北城说道。
陈嫂点头,想了想,说:“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有什么忙我还能帮得上。”
燕北城想了想,还是拒绝,“先不用,万一需要你们帮忙,我再让邵淮过来接你们,左右也不差那些时间,你去早了干等着也没什么劲儿。”
陈嫂点头,便不再坚持。
……
燕北城带着林初去了医院,林初又给袁老师打了电话,电话里袁老师的情绪好了不少,听起来是放松了。
听袁老师说:“老院长已经抢救过来了,住进病房,医生说过一两个小时就能醒。”
林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找到袁老师所说的病房,进去看,老院长还在睡,鼻子里插着氧气管。
袁老师见林初和燕北城来了,忙把他们迎进来,不好意思地说:“你现在的情况,本不应该跟你说这个,可我就怕有个意外,万一——”
林初拍拍袁老师的手,“我懂,感谢您今晚能告诉我,不然我也会后悔。老院长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危险了,不过今晚受了大刺激,身子骨恐怕是要比以前弱了,医生说好好调养着还是可以的,可毕竟老院长这么大年纪了,底子在这儿,再怎么调养,也不可能像没病没灾那样健康灵活。医生说以后不能再受刺激,不然的话,真不好说。”
林初的心就跟着沉了下来,“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袁老师便把朱禾萱去找老院长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之前在电话里也只说了个大概。
“她还有脸找我帮忙?”林初怒道,“就为了这种事,她连老院长的命都不顾了,她……”
燕北城扶住她的肩膀,林初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只能不住的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被燕北城扶着坐在一旁。
“医生说老院长要在医院住多久?”燕北城问道。
袁老师说:“住一个星期吧,人老了,这儿啊那儿啊的,都不太好,一齐调养一下,而且还有些吊针要打。”
199 别掐了,现在劲儿怎么越来越大了(一更)
“那等老院长醒了,就给她转院,去楚天医院吧。在那儿再做个详细的检查,什么地方该注意,该调整的都检查出来。另外楚天医院的保密性更好,免得朱禾萱还要找麻烦,搬去楚天医院,朱禾萱就接近不了。”
现在老院长没醒,袁老师想想,觉得燕北城的意思也是林初的意思,两人都是为了老院长好,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跟两人客气,且看朱禾萱那股疯劲儿,在这儿住确实不太安全,便爽快的替老院长答应了。
不由,心中又叹气。
同样都是老院长带大的孩子,可朱禾萱和林初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在为人上面,朱禾萱哪怕能赶得上林初的一半呢。
老院长把朱禾萱带大了,这是养恩,朱禾萱不说报答养恩,也不能拿着老院长的性命威胁啊!
他们在这儿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老院长悠悠醒了。
林初和袁老师连忙走到床边,燕北城一直小心注意着,就怕林初磕着碰着了栩。
老院长昏迷久了,刚醒来还有些迷糊,好一会儿才看清了人,但对于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是迷惘。
袁老师便解释了一遍,老院长这才说:“怎么把林初也叫过来了,大晚上的,她现在的身子,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怎么办。”
“袁老师也是不放心您。”林初握着老院长的手说。
老院长摇摇头,“听到这事儿,吓坏了吧?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有,有北城看着我呢,他可不许我任性胡来的。”林初笑着说,让老院长安心。
老院长见林初脸色不错,虽然脸上担忧未去,但却没有病容,这才放心了,又问袁老师,“孩子们呢?今天小王不在,你陪我过来了,孩子们自己在院里?”
“我给王老师打电话了,她这会儿已经在院里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孩子们都好。孩子们听到您跟朱小姐的争吵,都很担心害怕,之前有锦西那孩子哄着,孩子们这才睡了。只是锦西一直担心您,您现在醒了,我也好给院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放心。”袁老师说道。
老院长点点头,才刚刚醒,还有些累,精力不济。
袁老师给孤儿院打了电话,跟王老师说明了情况。莫锦西坚持要听电话,袁老师又把手机给了老院长,让老院长说几句,让莫锦西放心。
老院长才刚说了没几句,莫锦西就懂事的催老院长多休息,不要再费神了。
老院长眼角染上了泪,只是现在没什么力气,手抬得慢,袁老师已经捏了纸巾给老院长把眼泪擦去。
老院长吸吸鼻子,挂了电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身边的孩子,包括林初,越懂事,朱禾萱给她带来的伤害就越大。
多大的恨,能让朱禾萱连一条人命都不在乎了。
不说是她,就算换个不相干的人,也不该如此。
莫锦西那么懂事的好孩子,朱禾萱却连小孩子都可以诬赖曲解。
就那样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又怎么能公正的报道新闻?
老院长叹了口气,对林初和燕北城说:“你们快回去吧,我现在没事了,就是困。”
袁老师也觉得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把林初叫来,弄的一场担惊受怕,“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儿照顾老院长。”
林初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法留下来,不然燕北城准得翻脸。就算燕北城不说,她自己也不会留下来,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让身边的人也都跟着担心。
“今晚只能现在这儿住一晚了,明天我让人过来办转院手续。”燕北城说道。
老院长疑惑,袁老师便解释了一下,“我觉得这样保险点儿,万一朱禾萱又来呢?医院不管,咱们又拦不住她。”
老院长点点头,便同意了。
“那您好好休息。”林初对老院长说,又对袁老师说,“有事情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老院长让林初放心,不住的赶他们走。
路上,老院长没事,林初放心了下来,便突然来了食欲,“我想吃拌黄瓜了。”
燕北城看了林初一眼,“找家饭店去给你要一盘儿?”
“不要。”林初皱皱眉
tang,说,“不知道怎么的,我特别像是你给我做的。”
“……”燕北城眼角抽了抽,“我没做过饭。”
“但我觉得你肯定做的不差。”林初抱住燕北城的一只胳膊,也不怕妨碍他开车。
反正他一只手照样能开的稳稳当当,从来没出过差错。
“再说,就是拍根黄瓜,放醋和盐拌一下,很简单的。不想去饭店吃,拌的不够酸。”林初有点儿乏,怀了孕,就总容易没精神。
出门转两圈,回到家都会犯困,倘若坐着不动,没几分钟她准耷拉眼皮,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想睡觉了。
这会儿抱着燕北城的胳膊,整个人树懒一样的,把燕北城的胳膊当成了树枝,挂在上面,懒洋洋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又开始犯困。
“好不好嘛?”林初撒着娇说。
燕北城无奈的笑了,“行,回去给你拍。不过不许说不好吃。”
“不说,不说,肯定不说,其实只要够酸就行。”林初喜笑颜开的说。
“快去坐好,这样也不嫌歪扭着身子难受。”燕北城笑道。
“……”林初一言不发的安静了好一会儿,燕北城觉得她的身子好似有点儿僵硬,胳膊就突然被她拧了一下。
“以前你恨不得我一直这样呢,现在才抱了没一会儿就让我坐回去。”林初使劲儿戳着他的胳膊。
“这不是怕你扭着腰难受吗?以前也没一直让你这样不是,都是让你这样抱一会儿,就把你放回去了。”燕北城好声好气的解释。
他找了好些丈夫怎么跟孕妇相处的书,怕被林初看见多想,特意从App书架里买的,放在手机里,有空就看。所以现在也十分清楚该怎么应对孕妇阴晴不定,异常敏感的脾气。
林初想想,便有点儿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脾气是怎么了,都有点儿不可理喻了。
抱歉的揉了揉刚才掐过燕北城的地方,“我……我不是有意的,疼不疼啊?”
燕北城原本“不疼”两个字都到了嘴边,可转头看到林初充满了歉意与后悔的双眼,扑棱着亮晶晶的水润,心疼的看着他,燕北城就改变了主意。
轻轻地,略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可怜,吐出一个字,“疼。”
可怜的语气虽不易察觉,却并非不能察觉。林初就听出来了,更心疼了。
怀了孕,除了脾气说变就变,爱撒娇又极其敏感之外,就是母爱泛滥了。
又揉着燕北城的胳膊,还凑过去隔着他的衬衣吹了几口。轻柔的温热气息穿透了薄薄的棉质衬衣便覆在了他的胳膊上。
一点儿都不疼,反倒让他的胳膊紧绷了起来。
燕北城喉咙滑动,又干又热的泛起燥意,看着林初吹气时微微鼓起的两颊,鼓出而愈发丰润的红唇,燕北城舔了舔唇,有些忍不太住。
观察了下路况,便往前开了段距离,把车停在路边,捞过林初就用力的吻了下去。感觉自己裤链下的反应,忍不住便朝她贴着蹭了蹭。
林初滞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他的唇堵着,也发不出声音。扭了扭,便被燕北城双手掐着腰给制住了,不让她乱动,不然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仍忍不住,又攥着她的腰前后动了两下。
林初:“……”
燕北城终于松开她,看着她红润饱满的双唇近在眼前,她急促的呼吸都洒在了他的唇上。燕北城觉得双唇愈发的烫,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就收不回来了,意犹未尽的啄一下,再去啄一下。
林初颤了一下,便主动地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像是要挤进他的骨头里。
感觉到她力道加重,燕北城舔了下唇,亲亲她的耳垂,哑着声问:“想了?”
好似怀孕后,这方面的感觉特别强烈。
林初火红着脸,不说话,但却忍不住在他怀里动了动。
燕北城乐了,想到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词,口嫌体正直。
“你现在这么喜欢吃酸的,要不我以后多吃点儿糖醋味儿的,然后让你亲?”燕北城轻声笑语,“满嘴的酸甜。”
林
初脸轰的就烧了起来,握着拳头捶了下他的胸膛,不重,像撒娇似的。
燕北城轻笑,低醇好听的嗓音像带着磁,一下子就能把人吸住,再也逃不开。
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吹着气,低语道:“我还能再抹点儿醋,让你吃起来开心。”
林初感觉脑袋是彻底的烧着了,羞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不管不顾的使劲儿掐着他的腰,也不管力道如何,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你……你说的些什么呀!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太……太讨厌了!不要脸!”
边说,还边用脑袋顶他。
燕北城哭笑不得的,腰被她掐的有点儿疼,“嘶”的出了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家暴了。
“真挺疼的,别掐了,现在劲儿怎么越来越大了。”燕北城咕哝道,又握着她的手,低头亲亲她的唇,才把她放回去。
“这儿不能长时间停车,离老宅近了,一会儿就到家了。”燕北城解释道。
低头看看自己的裤链,他也是忍得很辛苦。于是踩了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燕北城停好车,林初刚刚下车,就被燕北城握住手,拽着快步的往老宅走,急切的态度掩饰不住。
出门的时候他们带了钥匙,燕北城开了院门,便拉着林初匆匆的穿过院子,步上台阶,迅速的开了别墅大门。
进门之后,连灯都没开,就抱起了林初。
“我自己走啊!”林初轻呼一声,也不敢放大声音,怕吵醒了二老。
“屋里黑,上楼梯绊到怎么办?”燕北城就这么竖着抱她,她膝盖微微弯曲,相当于坐在他的手臂上,抱孩子似的。
还只是一只手。
林初觉得自己不轻,尤其是这两天在老宅住着,燕老太太已经开始给她食补了,全是营养。林初觉得如果自己的肚子出来了,都不一定是因为显怀,可能是吃太多,胖了。
可饶是这样,燕北城也是一只手臂就托住了她,轻轻松松的模样,只有呼吸很乱,却不是累的,是因为情动。
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压下来,找准她的唇便吻住,吸着不放。
林初通红着脸,被他边抱着亲,边往卧室走,闭着眼,突然感觉到光芒大亮——题外话——今天两更8000字,还有一更,求月票啦,求客户端投月票~
200 自从怀了孕,她觉得自己的腿就成了摆设(二更)
林初一抖,赶紧推了推燕北城,燕北城有点儿不想放,但亮灯说明是有人来了,只能不情不愿的放开林初,转头一看,是陈嫂尴尬的站在客厅门口镑。
“呵呵。”陈嫂干笑两声,“我一直没睡,想着老院长的事情,怕还是要过去,就一直等着,没想到——”
陈嫂淡定的把灯关了,这两人有心情亲热,显然老院长是没事儿了。
“老院长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你俩继续啊。”黑暗中,响起陈嫂的声音。
燕北城:“……”
林初:“……栩”
被陈嫂这么一打岔,气氛没了,先前那股劲头也下去了。
燕北城抱着林初回屋,把林初放到床上,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看着林初的表情别提多幽怨了。
林初想了想,还得让他给自己拍黄瓜呢,总得给他点儿甜头,便笑着拉住了他的手,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拽了拽。
看着她欲语还休,却又难得主动的样子,燕北城刚刚被打断的情绪又被填满了。
林初不好意思的低声问:“你……还想不想啊?”
燕北城没说话,直接俯身吻上她,把她压进了怀里。
自从上次,林初才体会到,哪怕是不用真刀真枪的入鞘,也是能够升入云端的。那是另一种感觉。好像最细软的羽毛沾了水,轻轻地滑。好像雨打着花瓣,不住的颤。好像是有人捻着一颗莲子,浅尝一口。那是一种无法深探,让人有点儿难以忍受却又说不出的似痛非痛,似喜非喜。
可这感觉到底跟入鞘是不同,还欠了点儿什么,却又有着别样的滋味儿。仿佛是想吃山珍海味,却无法尽兴,只能浅尝辄止。想要喝酒,只达微醺,还不能到最痛快的程度。
但林初仍是有些疲惫了,看着燕北城也情动到忍不住,便伸手去帮他。
忙活了许久,燕北城满足的抱着林初,可到底不如真来那么爽快,还是有些遗憾的啄着她的唇角,“还要忍八个多月。”
将近一年的时间,想想都觉得忍不下去了。
林初枕着他的胳膊,他胳膊上都是汗,枕的有点儿不舒服,林初蹭了老半天,才习惯了点儿,埋在他的怀里,特别娇小。
想到燕北城对她做的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不容易了。别看片儿里都这么干,但放在现实中,也很少有男人真这样了。
也就是对她,燕北城不嫌弃。
知道她其实也是有忍得难受的时候,乐意这么给她解决,林初不可能不敢动,便小声说:“你以后想了,我帮你,八个多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都帮我?”燕北城眼睛亮了,低头啄着她的眼角,“真的?”
林初不说话了,只轻轻地戳着他的腹肌。
“那下次用这儿试试?”燕北城指点了下她的唇。
林初被他指点的嘴唇发烫,也不说答不答应,转而说:“汗干了身上发粘,我想洗澡。”
燕北城哪有不答应的,抱起她便去了浴室。再放水太慢,便一起快速的冲了个淋浴,把身上的黏汗都冲掉,清清爽爽的出来。
林初被燕北城抱回了床上,自从怀了孕,她觉得自己的腿就成了摆设。只要燕北城在,基本都不怎么用她走的。
“我饿。”林初摸摸肚子,还想着酸爽的拌黄瓜呢。
燕北城倒没什么不乐意的,果断起身,还不忘亲她一口,但仍忍不住说:“你这么爱吃醋,以后生出的孩子会不会黑啊?”
“……”林初无语了半晌,“那要不用白醋拌?可我不爱吃白醋的味儿,不香。”
“算了,吃就吃吧,黑点儿以后打美白针也就白回来了。”燕北城认命的说,“好在是鲜黄瓜,至少还水嫩,要是吃腌的皱巴巴的黄瓜,以后孩子一脸褶儿可怎么好。”
林初:“……”
她踹了他一脚,“你这都哪儿听来的些讲究?”
燕北城干咳了一声,脸色有点儿不自然,“你今早起的晚,我就跟老太太,还有陈嫂聊了会儿,她们都这么说。说不要吃太多酱油,孩子会黑。我琢磨着醋的颜色也挺深,都差不多的道理。说不要吃太多腌菜,皱巴巴的以后孩子
tang的脸也皱巴巴的。虽说我也觉得这些说法是没什么科学依据的,但以防万一。”
“可我现在就想吃拌黄瓜,特别酸的那种。”林初摸着肚子,有点儿委屈,难不成怀孕了还什么都不能吃了?
“成,我这就给你去拍。”燕北城点点头,便穿上衣服下去了。
不确定林初能吃多少,于是洗了两根,多了总比不够吃强,把黄瓜的皮削掉,而后又找出了蒜臼子,拨了几颗蒜瓣放进去捣成泥。
大晚上的,就听见石臼捣蒜发出的咚咚咚的声音。
陈嫂没睡着,便披着外套出来了,顺着灯光寻到了厨房,就见燕北城蹲在地上捣的挺起劲儿的。就是有点儿难以直视这画面。
那么颀长高大的人,蹲在地上的样子特别憋屈。骨骼分明的长指捏着石臼和蒜臼子,怎么也不搭调。
陈嫂:“……”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呢?”陈嫂问道。
燕北城:“……”
他蹲在地上,耳根发红,抬头看看陈嫂,觉得自己的形象在今晚是没剩多少了。
“林初想吃拌黄瓜了。”燕北城说道。
“大晚上的吃大蒜,怕胃不舒服,直接撒点儿盐,倒点儿醋,不然睡觉也不舒服。”陈嫂提醒道。
燕北城一想也是,便把蒜臼子给丢到了一边。
“这儿您别管了,我来收拾吧。”陈嫂说道,端着蒜臼子,琢磨着要不要把蒜泥留下。
燕北城亲手捣的,二老都还没吃过呢。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隔了一宿,味道也不太好,还是扔了,把石臼冲洗干净,放了起来。
“我来弄吧。”陈嫂说道。
“不用,林初想吃我做的。”燕北城拒绝,既然林初提了要求,自然是要满足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找人帮忙,总觉得这样是欺骗了她,很不像话。
而且拌盘儿黄瓜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看她吃自己亲手做的,也高兴。
不过燕北城拿着刀,有点儿为难。过了半天,转头看陈嫂,“林初说黄瓜拍拍就行了,到底怎么拍?”
陈嫂忍着笑,边比划边说:“您用刀背,就这样拍下去,把黄瓜拍扁了,然后切成一段一段的就可以。”
燕北城“砰砰”的拍了两根黄瓜,切好丢进盘子里,撒上了盐,没倒醋,而是直接拿着一整瓶的醋回了卧室,让林初自己看着加。
林初看着燕北城端东西上来,笑眯眯的伸出了双手,“谢谢老公。”
刚才她一个人在床上也没什么意思,开了电视随便找了个综艺节目,也看不进内容,就听里面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的声音。
恢复了点儿力气,就想着去看看燕北城弄得怎么样了,没想到就听到他跟陈嫂的对话,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燕北城虽然很流氓,但内心深处还是住着一个耿直的boy!
燕北城觉得,能得林初这样的欢喜,就是让他半夜起来准备一桌满汉全席,他都心甘情愿了。
“没倒醋,怕你觉得不够酸或者酸大了,你自己看着倒。”燕北城说道,在床上支起了一张小折叠矮桌,把那盘黄瓜放上去。
就看见林初咕嘟咕嘟的往盘子里倒了半盘子醋,燕北城嘴里酸水都忍不住冒出来了。
林初把一盘酸黄瓜都吃了,又去刷了牙,两人才睡。
半夜她起来上厕所,因为还是住在老宅,忘了不是在鼎城,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起来的时候还摸错了地方。原本在鼎城卧室洗手间的位置,在老宅这里却是一堵墙。
夜里黑乎乎的,林初又几乎是闭着眼睛,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上了似的,只稍稍的睁开了一点点儿的缝隙,也就针尖儿那么粗了,只勉强看着脚下的路,凭着一直以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记忆走过去。
结果“砰”的一声,脑门儿毫不留情的撞了墙。
在林初离开怀抱的时候,燕北城就醒了,知道她要去厕所,便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听到声音,整个人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子弹一般的弹起,冲了过去。
“怎么了?”燕北城还睡得迷迷
糊糊的呢,没怎么睁眼。
不过他在夜里的视力可比林初好多了,他一直没跟林初说,是没在意,也总忘这件事儿。身为燕家的继承人,他的家主能力也是早早的显现了出来,就是夜视。
也说不出是有用还是没用的能力,反正就多了这么一个,让他在晚上也能看的跟白天一样清楚。只是这么多年了,早就习以为常,都不把这看作是特殊能力,所以也没想着要特别的跟林初报备一下。
林初捂着额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鼎城呢,按着鼎城的位置找厕所,结果撞墙上了。”林初疼的说,委屈的不行。
晚上睡得好好的呢,不就是想上个厕所吗?还被撞得这么疼。
燕北城心疼坏了,赶紧吹着她的额头,“下次再想上厕所,把我叫起来,我给你带路。乖,不哭了。不然明天我跟二老商量商量,把这屋的格局改改,改成鼎城一样的。”
林初唔了一声,“别闹了,又在这儿住不长,别折腾的爷爷奶奶也休息不好。今晚是我不小心的。”
燕北城轻轻地揉她的额头,“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你去睡吧。”林初说道,推了推燕北城。
被刚才那一撞给撞清醒了,看东西视线也清楚多了。
燕北城没说话,只是拥着她去了洗手间,给她开了灯。
适应了夜里的黑暗,乍一开灯,有些刺眼,林初眯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见燕北城竟是想跟进来,林初赶紧拦住他,“你快回去睡觉!”
说完就把他关到了门外,燕北城无法,只能躺回去了。
黑暗中他的眼睛黑幽幽的泛着亮,比白天还要亮眼似的。
林初额头上的疼慢慢的消散下去,洗了手,晚上的水太冰了,她洗完以后,手冰冷的不住的互相搓着掌心。离开温暖的被窝出来转这么一圈,就连脚都是凉的,浑身冷得抖了一下,赶紧一路小跑的钻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的温暖舒服的她长叹了口气,身子还没暖和过来,就被燕北城捞进了怀里,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冰凉的手,直接贴上了他暖烫的胸膛,腿也勾着她,没一会儿就把她全给捂暖和了——题外话——两更全,求月票啦~~
201 又有男人送你东西了?
“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燕北城的嗓音还带着困意中的沙哑。
林初摇头,“没有。”
说完,便贴进他怀里,拱了拱,闭着眼睡了栩。
燕北城微微笑着,柔和的吻了她一下,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闭上了眼镑。
……
第二天是周一,燕北城和林初从老宅出发去公司。因为两人的公司离得近,也不存在什么绕路的问题了。
路上,林初给袁老师打了一通电话。袁老师已经回孤儿院了,王老师去接她的班,在医院陪着。
袁老师说了老院长的情况,“老院长现在挺好的,晚上睡得挺踏实,早晨起来精神不错,医生去查房,我问了转院的事儿,医生说老院长现在的情况转院是没有问题的。”
林初放心了,便又给王老师打了通电话。
“上午北城会派人去办转院手续,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就跟着北城派去的人就行。”林初说道。
“好的,林初你就放心吧,有事儿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现在的身体要紧,就别过来了,老院长这儿真没事儿。”王老师笑着说道,“刚看到你来电话,老院长还嘱咐我,让你别来回的奔波了。”
“好。”林初应下了,挂了电话。
因为早晨是在老宅,再加上怀孕,燕老太太特别重视,就连早餐都比以前更加丰富,还不许她吃的着急。
哪怕是时间紧张,在燕老太太的目光下,林初也不敢狼吞虎咽。
不过她心里着急,燕北城是知道的,便说:“奶奶,再这么慢下去就迟到了。”
燕老太太瞪了他一眼,“燕回你说的算,你迟到了谁会说。林初在霖意上班,老板是子霖,他要是敢说林初,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他不是还没对象吗?我去跟他妈唠唠嗑。”
燕北城:“……”
林初:“……
卫子霖:“阿嚏!”
林初真觉得,自己在卫子霖的公司上班,怪对不起他的。
于是两人都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在燕老太太的眉开眼笑下,出了家门。
原本二老自己在这儿住着,有陈嫂陪着,习惯了也不觉得冷情。可燕北城和林初在这儿住了两天,家里比以往更热闹了。
两人去上班,家里突然空了两个人,还怪不适应的。
燕老太太也知道两人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可也有些愁,下个月两人搬走了,她得多孤单啊。
陈嫂收拾完东西,切了水果,又拿了坚果出来,都放在托盘上送进客厅,见燕老太太一副无聊的样子,便寻了个话题,“昨晚老院长进医院了,具体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
“严不严重?”燕老太太也唬了一跳。
陈嫂摇头,“应该是不严重,昨晚少爷带着少奶奶去看了,没多久就回来了,今天看少奶奶心情不错,想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燕老太太这才点头,“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呢。”
“不知道,昨晚少爷跟少奶奶回来就回房休息了,今早也没来得及问。不过人年纪大了,身体难免弱,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就不好了。”
“哎,我给她打个电话,孤儿院人少,还要有人看孩子,我看中午去看看她,带上合适的午餐。”燕老太太说道。
陈嫂点头,“不管怎么说,身体不好了都不能吃大鱼大肉的,我去煮粥,再炖个汤,蒸个蛋羹。”
“不错。”燕老太太也觉得合适。
……
林初进办公室的时候,虽然没迟到,但是比平常稍晚。
郑云彤已经到了,电脑都打开了,上班前没什么事儿,便随意的看看当天的新闻。
旁边位子林初的电脑,她也帮忙开开了,省的林初来了再开,浪费时间。
见林初来了,立即兴奋地朝林初招手。
林初笑了,走过去坐着,郑云彤虽然活泼,但性子不咋呼,嘴巴堵得可严,坚决没敢把林初怀孕的事情往外说。
怕同事听到,
tang也不敢说话,只是眼睛一个劲儿的往林初的肚子上瞄,笑眯眯的。
林初被她这样子逗笑了,郑云彤四下看看,这才小声说:“恭喜你啊!”
林初也小声说:“谢谢。”
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小腹,虽然现在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但还是很暖。
郑云彤不好意思的轻戳林初覆在肚子上的手背,林初看郑云彤一脸欲言又止的,便说:“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可不是你啊。”
记得她刚进公司的第一天,郑云彤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噼里啪啦的把办公室各项人际关系都跟她说了,免得她不知情而吃亏。
也就是那时起,林初就很喜欢郑云彤,知道她是个聪明却不耍坏心眼儿的姑娘。能在第一面就对人好,而没有任何的防备。
林初之前虽然只在景文工作过,但也知道别的公司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能遇到郑云彤真是她的运气。
郑云彤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就是那笔钱,默颜跟我说了,说让我们俩分了。就是我们也没做多少,怎么好意思的呢。你要事情我们吃个饭什么的,我挺心安理得的。可你一下子给我那么多钱,我……我感觉浑身都沉。”
林初笑了,“沉什么?你们之前也没少帮我,光是帮我联络那些工作室什么的,你也卖了不少脸了。你可从来没跟我提过钱的事儿,可我哪能不知道找那些工作室都是个什么价位的。你拿我当朋友,不计较金钱,难道我还跟你计较吗?更不能叫你们吃亏了。”
郑云彤挠挠头,脸有点儿红,“朋友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是啊。”林初认真地点头,“所以你也别跟我计较这个了。再说,这钱又不是我跟北城出的,是陆正航乐意当那个冤大头。陆正航的钱,北城嫌脏,不爱收。可这钱是怎么来的,你也知道,我心里头也膈应。你们就当是跟我合作生意,赚了。本来这就是拍卖所得。而且你看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知道,以后各种各样的破事儿是少不了的,还得你们帮忙。你要实在是觉得有压力,那就把这笔钱当成预付款,就当是私下里接我的私活。以后再要联络什么工作室之类的,我也不问你多少钱了,你自己给我贴补。”
这么说,郑云彤多少还能心安一些,便点头答应了,“行,那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尽管交代我,千万别客气。”
“这笔钱你们想好要怎么用了吗?”林初问,从包里拿出一盒酸梅肉。
她爱吃酸的,燕老太太怕她工作的时候突然来了胃口嘴馋了,却没东西吃,特意让陈嫂去买了好多酸梅肉。
而且林初现在虽然害喜不严重,但饭量明显减少了,很多时候没有胃口,都靠着酸梅肉来开胃,还能有点儿食欲。
林初说了声“等会儿”,去接了杯温水,吃了一颗酸梅肉,慢慢的细嚼,又喝了口水,口齿生津的,酸甜的味道在唇齿中蔓延,舒服了不少。
“默颜说你是打定了主意要给我们的,我就算是跟你说,你也不会收回去。”郑云彤咧嘴笑笑,“她不跟你客气,已经打算好了,在盛城买一套套一的小公寓,就用这笔钱付首付。套一的没有那么贵,她可以自己慢慢还房贷,这笔首付出去,就不需要贷太多钱,她还房贷压力也不大,而且还能跟你在一个小区住,以后见面也方便。不管怎么说,就算以后结婚,男方买了房子,名字也是人家男方的,她也不图人家房子,自己有个房子傍身也踏实。我觉得默颜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也想跟她一样,在盛城买套套一的小公寓。如果能直接跟她对门,是最好不过的了。到时候我们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连在一起的,如果没有,那住一个小区也一样,到时候咱们三人离得近,多好呀。”
林初眉开眼笑的,也觉得很不错。
“可惜盛城开盘有一些时候了,现在房源都在房产中介那里,不在燕回的手上,不然直接从燕回买,还能给你们一个内部价。就连我们家的房子,都是从别人手上买的二手,燕回说的都不算了。”林初有些遗憾地说。
“那有什么,如果真从你们那里走内部价,那我们更过意不去了。再说这些钱也够了,已经给我们减轻了好多压力。不然按照我俩的情况,要是没有家里的帮忙,在B市奋斗个十几年,可能能够攒出首付,但也住不了盛城这么好的环境,我们都赚得不能再赚了。”郑云彤说道,眼圈有点儿红。
她想过要在B市安定下来,买套房子,但近几年是肯定不会实现的,她不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有一天能不能买下来一套,没想
到现在却实现了。
再也不用愁着找房子租,不用担心房东涨价,又或者突然要收回去不租了。
哪怕是每月还房贷,可还的是自己的房子,舒心,踏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北城叮嘱了什么,林初竟然没什么工作。过了会儿,采购部的人就搬来了一大箱子东西,热热闹闹的。
“这是什么啊?”郑云彤好奇的问。
之后沈宗易就进来了,随意的走入,也没特意选一个地方,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立在那里,就够吸引眼球的了。
办公室里不自觉地就安静了下来,郑云彤也看过去,不知怎的,沈宗易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好似不经意的一瞟,跟她对了一眼,郑云彤脸就发烧了,慌忙的别开了眼。
沈宗易也状似不经意,没让人瞧出一点儿猫腻,淡淡的又继续瞥下去。
“这些都是防辐射的东西,总裁考虑到大家成天对着电脑也不太好,所以订了每人一套。”沈宗易淡淡的解释了句。
然后便给每人在电脑屏幕上装了防辐射屏幕,又发了防辐射的毯子。
林初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说不定还都是燕北城出钱买的。估计是因为现在不好往外说怀孕的事情,单给她准备容易惹人怀疑,便干脆每人都来一套,还真是下了本钱。
燕北城考虑的也是够细致了,觉得防辐射服简直太招摇了,很容易让人怀疑,防辐射毯就不一样了,冷了还能盖盖保暖呢。
一转头,就见郑云彤正对她挤眉弄眼,小声说:“燕少为了你,考虑的也太全面了吧。”
林初红了脸,双唇矜持的抿出浅浅的笑,转头看电脑,耳根还是通红的。
林初握着鼠标也不知道自己在点着什么,手机就响了。
不用看,她也猜得出是谁,果然就是燕北城的电话。
接起来,都不用等燕北城开口的,她就主动轻声说:“东西我收到了。”
“什么东西?”燕北城不解的问,语气陡然严厉,“又有男人送你东西了?”
林初:“……”
难不成是她误会了,这些不是燕北城准备的?
林初张张嘴,“啊,不是吗?那是我误会了。”
“到底什么东西?”燕北城追问。
“就……就是电脑防辐射屏幕,还有防辐射毯,我们公司每人一套。”林初有点儿别扭,声音越来越小了,弓着身子,低垂的脑袋恨不得能缩进抽屉里,“我刚检查出来,今天就发下来这个,所以我才会以为是你给的呢。不是就算了。”
就是自作多情了,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有点儿失落。
心情正低沉,结果就听到手机里燕北城仿佛是露出了轻笑。
“是我买的,让卫子霖以他公司的名义发下去。你成天对着电脑,我不太放心。”燕北城终于老实说道。
“你坏死了,竟然吓唬我,害的我还以为自己自作多情了。”林初低声说道。
手机里传来燕北城的笑声,“只要发生这种体贴的事情,最先想到我,确实是没错的。”
林初轻啐了一口,脸皮真厚!
“你要是累了,或者不舒服,就跟卫子霖请假,不用跟他客气,我让卫子霖在他那层开出了一间休息室,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请假,但是又累,也不需要跟人打招呼,直接过去休息就可以。”燕北城说道。
林初很不好意思,只要她在哪儿,他都不嫌麻烦到人家,很自然的随时把她在的地方变成休养之处了,也就是他那班兄弟,也真够哥们儿,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林初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今天上午都没什么工作,也是你打了招呼?”
“这还需要我主动说吗?卫子霖知道你怀孕,当然不能让你累着了,都不需要我主动提的,他很自觉。”燕北城很满意的说。
林初:“……”
她很难想象卫子霖如果听到了燕北城的评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左秋已经给老院长办了转院,现在已经住进楚天医院了,你放心。”燕北城说道。
林
初嗯了一声,“你办事,我没有不放心的。”
手机里传来燕北城的轻笑,又听他问:“现在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应该还没这么快反应吧。”林初哭笑不得地说。
燕北城:“……”
大半夜的想吃拍黄瓜,还倒了半盘子醋,这还不叫有反应?
“我挺好的,刚才还吃了颗酸梅肉。”林初说道。
又跟燕北城聊了几句,那边好像是有事情要谈,燕北城才挂了电话。
林初也没什么事儿,便看看有没有朱禾萱后续的新闻。总觉得燕北城的手段,应该会有收尾。
果然,还真被她刷出了新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谁透的消息,朱禾萱的领导知道了陆正航已经把她甩了。没了陆正航做靠山,上司便毫不犹豫的把朱禾萱推了出来挽回公司的形象。
《京市信报》的声明发出来,说的义正言辞,说是没有想到公司内竟然会有朱禾萱这样的人,简直是业界的败类,就差把她说成新闻界的老鼠屎了。
总之就是先指责了一番,朱禾萱肆意捏造假新闻,底下实习记者不辨是非,然后又自我检讨,太相信底下的记者了,出刊却也没有确认事情的真伪,实在是不该。
最后又说明,朱禾萱已经辞职,并向新闻的当事人,林初,戴慧敏,还有徐娇娇道歉。
而说朱禾萱辞职,也不过是给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而已。这种辞职谁都知道是迫不得已的,跟辞退她没有什么分别。
而这件事曝光之后,也没有那家新闻公司肯用她。
随后,那名实习记者胡茗蕊意识到朱禾萱自身难保,更别说保她了,也赶紧发了长文。
言辞恳切地道歉,说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记者,但字里行间,却把责任都推给了朱禾萱。说朱禾萱是自己的师父,可她却不该盲目的信任。看到朱禾萱给她的新闻素材,就以为那是真实的,从未怀疑过。
也不该没有自己的主见,师父怎么说,她就怎么写。
表面看是道歉,可实际上却把自己放置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无辜的根本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做了朱禾萱的替罪羊,被朱禾萱给顶了出来,企图引起人们的同情。
真有那么一些天真的网友留言安慰,但仍有一些看出了她的伎俩,出言讽刺。
林初看了,只是撇撇唇,真不愧是做记者的,口才一流。
哪怕是个实习生,也有这样的心计。
在最后,胡茗蕊又说,希望能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弥补过错。她是个菜鸟新嫩,刚入行就收到了一个这么大的教训,以后一定谨慎再谨慎。
她这么一说,网上优势毁誉参半的,一时间公司还真不好决定,到底是留下她还是辞退她。
公司方面也在开会商议,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可因为这件事影响太大,不能草率决定。
所以对于胡茗蕊的发落,便迟迟没有结果。
……
中午,燕北城已经说好了,让邵淮来接她。
202 沈宗易将她这委屈的小模样看在眼里(一更)
林初和郑云彤到了写字楼的一楼大厅,透过自动门就看见外面乌压压的挤了一群人,长枪短炮,竟全是记者。
估计整栋楼的保安都出动了,不然都拦不住他们。
“你躲躲吧,别因为我的关系被曝光了受到牵连。”林初对郑云彤说镑。
她现在是被媒体写什么的都有,颇有些虱子多了不痒的感觉,也无所谓了,唯一在乎的就是不能给燕家丢脸,至于她自己,真是无所谓了。
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了郑云彤,打破她平静的生活栩。
不想郑云彤却摇头,“那些记者为了新闻什么都不顾的,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万一被他们撞到怎么办?”
刚说完,郑云彤的手腕就被人握住,烫灼着她的肌肤,让郑云彤颤了一下。
回头,竟是沈宗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微微垂眼,瞥见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
他指头长的特别好看,握住自己的手腕,长指都还能余出一节,指甲剪得贴着肉,齐整干净。指甲盖颜色不如她的粉,带着男人的刚强,看着好似比她的硬,底下还有明显的月牙,很漂亮。
郑云彤脸发烫,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好像被铁烙一样,却不像被铁烙那样痛苦,只是烫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不会说话了,不敢去看沈宗易的眼睛。只觉得一对上他幽沉沉的黑眸,就不会说话了,脸火辣辣的烧,羞得不敢与他对视。
只能把目光稍稍往旁边瞥了点儿,“沈……沈助理。”
沈宗易挑了挑眉,见郑云彤这反应,越发的盯着她不放了,“林初说的对,你别露面了。”
郑云彤也顾不得羞窘,抬头就要反驳,沈宗易已经转向了林初,“我刚才让人看过了,燕少已经派了人来,我们这边正安排人把他们放进来。现在前后都是记者,他们人太多,进来太显眼。另外楼里还有些保安,也会护着你出去。”
林初点点头,沈宗易才低头对郑云彤说:“所以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就凭你,出去也护不住林初。”
郑云彤虽然知道沈宗易说的是事实,但听他好似这么瞧不起自己的语气,还是挺受伤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嘴巴也跟着撅起。
沈宗易将她这委屈的小模样看在眼里,忍着笑,把她拽了过来。
郑云彤这才发现,他刚才握住自己的手腕,就一直没松手。她脸蹭的全红了,红亮的像是烧起来了似的,连忙往回拽自己的手腕,可沈宗易抓着不放,还很是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折腾什么?”
郑云彤:“……”
这是折腾吗?
让人看见误会了,多不好。
不过郑云彤现在想要撇清也都晚了,公司同事都下来了,全都看见沈宗易跟郑云彤“拉拉扯扯”。
这时候,留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的人走到了林初面前,“夫人。”
林初想,这就是燕北城派来的人了。
果然,便听沈宗易说:“这是燕少派来的人。”
转头就冲郑云彤撇嘴,“现在放心了?不比你有用?”
郑云彤:“……”
六人身后还跟着四名保安,林初对他们点点头,“走吧。”
四名保安在前头,开了门便跟门口的保安一起拦着想要冲过来采访的记者。
六名保镖围成圈护着林初,伸出手臂拦着记者。
林初摆了个手势,在台阶上站定,就听见下面记者你争我抢的问题,乱糟糟的她一个问题都没有听清楚。
“请大家安静一下。”林初稍微扬高了点儿声音,却并未失态。
反而一派淡定,脊背自然挺直的站着,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家少夫人。面对乌压压的记者,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或者不安。清泠泠的目光往下扫一眼,竟然真是都安静了下来。
下面的记者也自诩够见多识广了,至少参加了不少记者会,也见过不少国内外的政商名流,却觉得林初竟是丝毫不逊色。
不是说林初从小就是孤儿吗?就算是在林家长大的,但那林家就是个暴发户,哪会培养出现在这样清贵矜然的气质。
大家族
tang的千金也不过如此了,恐怕都不一定比得上。倒是有些八大家族当家主母的气质了。
往日里林初的消息虽然时不时的就上新闻,但真正面对面来采访林初的记者却是很少。
纵然是这些记者,对林初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那些新闻里。
“我知道大家对我很好奇,之前关于我的各种各样的新闻都有,但都不真实。既然如此,索性今天我就站在这里,回答各位的问题,也希望各位能够如实报道,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报道出来的跟采访时完全不同。这次之后,如果再有我的新闻,我不介意,但只求真实。”林初扫了一圈,“现在这个时间,大家也都赶着吃午餐,我先生也在等着我。所以麻烦大家,每人只能问一个问题,一个一个来,咱们快点儿解决。”
“林……”左手第一位中年记者似乎是想要叫林初,但马上改口,“燕太太,你说报道不真实,但据我们查证过,戴慧敏和徐娇娇确实是你的母亲和妹妹,并且你也没有给过她们任何资助。那你是否嫌她们穷,拖累你,不乐意认她们?”
林初冷淡的扫他一眼,“这位记者,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徐娇娇的视频采访?如果你没看过,我建议你去看一下。里面她说的都是真实的。且,如果你是我,你会否在第一时间就相认,而不是确认一下人品?”
见那记者欲张嘴,林初讽笑,“别忘了,一次只能提一个问题。你或许可以说你肯定会认之类冠冕堂皇的话。但我在这儿不跟各位打官腔,一开始突然有个女人冒出来,跟我说她是在我还是个婴儿时候就抛弃我的人,各位扪心自问,放到你们身上,心中怎么想?有没有什么怨气?能否立即就接受她?虽说血脉相连,可毕竟是从来没见过面的人,跟陌生人没什么分别,突然出现,连相处过都没有,难道心里真就没有一点儿别扭,马上就能培养出浓厚的感情?各位也是有亲戚的人,大家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吧,那么各位能跟我拍胸膛保证,你们跟你们家的亲戚,每一个都感情特别好,就没有跟哪位亲戚是没吵过架,不相往来的?”
见底下没有人说话,林初便继续说:“各位家里如果条件好,就没有哪位亲戚成天算计着你们家的钱,算计着好处,觉得你们对他们好是应该的,可只要有一次不好,就会记恨你一辈子?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有家庭,有丈夫,燕家的二老为人宽厚慈爱,丝毫不介意我的身份,没有任何门户之见。在知道我的事情后,更是把我当亲孙女儿一样的疼爱。面对真正发自内心疼爱我的亲人,我更加要小心谨慎,不能做一点儿让他们伤心为难的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的母亲和妹妹为人如何,是不是认钱不认人的。是不是冲着燕家去的。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我最不能接受的是疼爱我的人反倒被我连累。这跟贪慕虚荣没关系,跟拖累与否没关系,我不怕二老和北城会因此不喜欢我。我有这个底气,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永远站在我这一边,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让他们因为我为难受伤害。”
“幸运的是,我的母亲和妹妹都是好人。我母亲与她先生勤恳本分,我母亲年轻时候或许犯过错,但也被这错误折磨了半生,现在只剩下悔恨与补偿。我妹妹也犯过错,但她能及时知错,肯改正,比那些死不知悔改的人强过不知多少。能帮的,我会尽量帮。然而在事业上,她们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是这样的道理。我妹妹有信心能够一步一步的将自家的事业做大,她年轻,没有经验,这样一步一步的起家是最合适的。她想要创立自己的事业,小饭馆就因为小,经得起折腾与失败,经得起教训。与其我帮忙,给他们一个他们兜不住的规模,不如现在这样,一步一步的攒经验。一夜暴富从来不长久,没有谁的公司是凭空就能开到那么大的规模。世家大族也是从小就教育起来,跟我母亲家的情况不同,她们没有受过这样系统的教育,从来没有过经营公司的经验。所以请不要随意的比较,不要随意下定论而害了她们。”
“那林家呢?”又有一名记者说,“林家也养了你一场,可你却跟他们断绝往来了。”
林初讽刺的看他,“今天是真心客观的来采访我,还是抱着来揪我错处的目的,继续毁我?如果是这样,那即使我今天实话实说,却不敢相信你能如实的报道。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像是刚毕业的记者了,真不知道我跟林家的那点儿事情吗?如果不知道,建议你找同行问问,或者翻翻以前的新闻。身为一个记者,如果连时下的新闻都不知道,只能说你失职。”
那记者似乎很不服气,张张嘴想说自己知道,又意识到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没说出来。
林初撇撇嘴,嘲讽道:“如果你知道,还这么问,那我只能说你居心叵测。身为一名记者,只想着怎么夺眼球而罔顾事实真相,朱禾
萱就是例子!”
这话说出来,其他人都看向了那名记者。那名记者脸涨得通红,他承认自己是有造新闻的心思的,做他们这行的,在采访中设陷阱都是常有的事情。他本来觉得林初就算现在表现的挺大气,也可能只不过是硬撑而已,任谁跟燕北城时间久了,总能学到点儿皮毛,至少在表面上也是能装出几分来的。
但内里却不一定多么聪明,她现在不还在霖意当个普通职员吗?
他都打听清楚了,林初以前没有背景,靠自己去应征,也只进了景文那么家小公司,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没几个月就被逼辞职了。
可见她并不聪明。
也对,如果她聪明,凭燕北城的财富,早就给她开一间公司就是,又何必还要继续当一个没有前途的小职员?
且,还要把她安置在卫子霖的眼皮子底下,不就是指望自己的好友多照看吗?
需要朋友照看,可见林初确实是没什么能力的。
所以这记者心里是很看不起林初的,也才放心大胆的挖坑给她跳。
却不想,林初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没想到林初反应竟然这么快,看破了他的语言陷阱,还反过来闹得他没脸。
林初今天决定了把事情都说清楚,就不会让人再往她身上泼脏水。同时也打算让人看看,她也不是任人随便拿捏得。
林初抬手指指站在后面的一名扛着摄像机的男人,“麻烦给这位记者一个特写,把我说的话都播出去,也让大家伙儿都评评理,这位记者问的这问题,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燕太太,既然你说起了朱禾萱。那我请问你,做错事的是朱禾萱,那名实习记者根本不明真相,不过是被朱禾萱给陷害的,你有没有想过那名实习记者也是无辜的。就因为你,她就要丢工作了,而且可能从此再也没机会再做一名记者。当初你在景文也是被陷害过,我想你应该很能理解那位记者,你要因此牵连无辜的人吗?”
林初看了过去,其他记者都挂着自己的工作牌,上面带着自己的姓名,可她没有。
林初了然的撇嘴,“你知道我之前在景文被人陷害,那就应该知道景文是陷害我什么。这跟你的事情完全是两码事,胡小姐。”
胡茗蕊震惊的看着她,脸红了又白,背后汗都冒了出来,完全没想到林初竟然能猜到她的身份。
她敢肯定,林初绝对没有见过她的。
她才刚进公司没多久,都还没有单独采访的权利,更别说是重要人物了。
“你身为记者,别人给你什么材料你就信什么,不加以求证。素材是朱禾萱给的,她想要新闻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你们之间需要沟通。那篇文章是你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的,文章写得引导性那么强,胡小姐,你真的那么无辜?”林初冷声说,“我看了你今天发的那篇道歉声明,句句都是说朱禾萱欺骗了你,利用了你,为自己开脱,可对于写了那样一篇文章的行为,却没有一句真心实意的道歉。胡小姐,你说,你真的无辜吗?”
众人都回头看过去,胡茗蕊脸色发白。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公司对她的处分结果还没下来。本来她是想要借着质问林初,让林初说明她是无辜的。如果就连林初这个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公司肯定不好处分她了,至少不会辞退她。
胡茗蕊打算的挺好的,可她跟刚才那名记者一样,低估了林初。
都觉得自己聪明,林初蠢。
也不想想她一个刚毕业的,有点儿小心计,可其实在林初看来,这点儿心计着实可笑。
另有记者想要问,旁边保镖低声对林初说:“燕少来了。”
林初站在台阶上,有高度的优势,清楚地越过记者群的头顶,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大切诺基停在马路边上,正对着门口的位置。
而后,便看到车门打开,燕北城一只长腿迈了出来,随后整个人都迈出车厢,长身玉立。他身后的车已经够高,可在燕北城身后,立马显得矮了许多,都不见了越野的气势——题外话——今天两更1w字,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求月票,求客户端投月票啦~
203 实际上我是江嫦黛跟燕怀远的儿子(二更)
他边走,长指捏着西装扣,优雅的系上。
“抱歉,今天的采访只能结束了。”林初淡淡的说,步下台阶。
六名保镖护着林初,从众记者中硬生生的分出一条出口镑。
但记者们有些不甘心,不知道是谁说:“说好了每人一个问题,目前为止才三个问题!栩”
林初脚步未停,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小心翼翼且不着痕迹的护着自己的肚子,“抱歉,但今天中午实在是耽搁太长时间,我先生来接我了。”
众人一听,急急转头,果然就见燕北城已经过来了。
见他们乌压压的围着林初,燕北城便皱起了眉,赶紧把林初拉了过来,“有没有被挤到?”
林初摇头,微笑着让他放心,“刚才出来看门口挤满了记者,干脆他们想问什么,今天一次性说清楚,就不要再来打扰我。让你等久了。”
“只是担心你饿。”燕北城说,也不顾记者就在旁边拼命地咔嚓着闪光灯,“刚才老太太让陈嫂送了午餐去公司,特意给你煲的汤。说是餐厅的饭菜油重,不放心你吃,自家的少盐少油,更健康。我看着送来的时候还是烫的,过来接你去趁热吃。”
说完,转头看向记者们的时候,表情瞬间冷淡了下来,“各位以后有什么疑问,直接去燕回门口堵着我,别来打扰我妻子。”
然后便带着林初上车了。
到了燕回,燕北城带着林初站在电梯前等着,正好旁边员工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孕妇,肚子看着得有六七个月大了,像是在衣服里面塞了一个气球似的。让那孕妇不得已的往后仰,挺着的肚子就显得更大。
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燕北城的目光,她看了过来,浑身一震,立即叫道:“总裁好,总裁夫人好。”
原来是燕回的职员。
燕北城点点头,黑幽幽的目光便落在了女职员鼓起的肚子上,愈发的温柔。
女职员被燕北城看的浑身发毛,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嘴角抽搐,“总裁?”
“怀孕了在公司工作都还方便?”燕北城问,声音不冷不热。不是故意的,而是就这么个习惯,除了对林初和二老,对谁都露不出多么温柔的性子。
可这淡淡的表情,在女职员里直接就成了严厉。可把女职员给吓坏了,不禁想,总裁这是觉得她怀孕耽误工作了?
她是知道的,好多公司不喜欢聘请适婚年龄却仍旧未结婚的女性,又或者结了婚却还没有孩子的女性。因为她们工作后,适婚年龄的未婚女性工作没多久就跑去结婚了,要请婚假。而结了婚还没孩子的,工作没多久去生孩子了,要请产假。
虽然不会白纸黑字的写出来,但也是大多数公司的潜规则了。
虽然从未听说过燕回也这样,但现在听燕北城的问话,女职员也不得不紧张的多想了想。
立即急急地说:“都很方便,总裁放心,我绝对没有因为怀孕影响到工作。”
燕北城:“……”
林初拽了拽他,她当然是听懂了燕北城的意思,只是女职员误会了。
主要还是燕北城的态度问题。她习惯了,且了解他,所以不会误解,但他这样真是吓着不了解他的人了。
“你别紧张。”也许是因为林初怀孕的关系,燕北城对所有孕妇都出奇的有耐性,“不是说你怀孕对于工作不好,公司还不差你一个孕妇工作。”
结果女职员脸上的表情更惊吓了。
林初:“……”
这解释的,还不如不解释呢。
林初拽了拽燕北城的手,对女职员说:“你真的别紧张啊,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怀孕,在公司里工作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尽管提出来,公司会尽可能的给你解决。并不是在责怪你怀孕工作不尽心,只是怕你平时有时不方便,却碍于工作不好说。”
女职员小心翼翼的看看林初,又那眼角偷瞧燕北城的脸色,看燕北城没有反对,表情虽不说多好吧,也没有更差,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林初一脸真诚,女职员便信了,但还是说:“都挺方便的,经理和同事都很照顾我。”
燕北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tang。
电梯门开了,两人便走了进去。
燕北城这才说:“以前没考虑过公司女职员怀孕的问题,从你怀孕,发现怀孕的时候有好多需要注意的事情,这才想起,也不知道公司的女职员如果怀孕,可能也会有很多不方便的情况。回头我跟左秋说一下,让他统计一下公司怀孕的女职员,然后专门弄一间孕妇休息室,可以让她们不方便在办公室或者洗手间做的事情,去休息室处理。”
林初笑着点头,还不忘夸奖,“你真是我见过最体贴,最好的老板啦!”
燕北城耳根一下子就红了,看到林初眼睛亮晶晶的,眼里全是对他的称赞,好似崇拜,燕北城觉得自己好像更高大了。
他抬头挺胸,不经意的整了整领带,从电梯的玻璃门看自己,发现自己好像更加伟岸了。
……
中午吃完了饭,燕北城就让林初在办公室睡一小觉。肚子大起来的时候需要适量运动,现在却是不用。
燕北城近三个月的目标,就是养肥林初,十分明确。
林初被燕北城强按在沙发上睡,她想要坐起来,又被燕北城按了回去。
“……”林初无语的看他,“我刚吃完了就躺下,容易积食,肚子很快就要大起来了。”
“你又不是以前,担心会积出小肚子,现在就算肚子大了也没关系,反正过三个月你的肚子也要鼓起来。”燕北城摸了摸她的肚子,“正好多涨点儿肉,让肚子赶紧大起来。”
林初:“……”
这长的是脂肪,能一样吗?
……
下午,林初好歹从吕立新那儿讨了点儿活,吕立新虽然不知道卫子霖为什么嘱咐他别给林初派太多工作,但还是坚决的贯彻了卫子霖的命令。
当林初过来问有什么工作的时候,吕立新还不想给她的,只是林初太坚持了,大有他不答应,她就直接去找卫子霖的意思。
没办法,吕立新找了个不怎么急的工作给她,让她慢慢做没关系。
林初都怀疑吕立新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正在工作的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林初接起来,“霖意,你好。”
“林初,是我,陆正航。”电话里,让林初厌恶至极的声音响起。
林初连出声搭理他都懒得,就要挂电话,陆正航及时的说:“你别急着挂电话,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你下来,我有事跟你谈。”
林初厌恶的撇嘴,没理他,依旧要挂电话,却听陆正航嗤笑一声,“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要是不下来,我就直接去你们公司,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你不好看,燕北城也跟着丢人。如果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你别怪我。你的新闻这两天一直在闹,我的也才刚下去,咱俩现在正火着呢。”
林初抿着唇,用力的把话筒拍了回去。
陆正航却不着急,坐在车里,噙着阴测测的笑,仰头看了眼写字楼的窗户。
正如他所料,只过了三五分钟,就见林初从写字楼里走出来。
陆正航降下车窗,笑看着她走过来,他便也下了车,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我们聊聊。”
林初瞥了眼,疯了才会上他的车。
她不耐烦地说:“你要聊,可以,地方我选。我不会上你的车。”
“怎么,还信不过我?”陆正航问,嘴角挂着邪笑,轻佻,仿佛淬着毒。
“是。”林初毫不掩饰的说,“要么答应我,要么你就到我公司去闹,我丢脸,你也丢脸,谁也得不着好。”
陆正航双手插在裤袋里,似乎是丝毫不介意,“行。”
说罢,关了车门,锁了车。
林初没走远,直接进了公司旁边的咖啡厅。
陆正航见了,嘴角勾起点儿恶劣的冷笑,跟着林初走了进去。
林初挑了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卡座,背对着门口,卡座的高度将她全部挡住了。
陆正航坐在对面,看到桌上摆着的牌子,上面印着禁止吸烟的标志。陆正航掏烟的动作顿住,没往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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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林初冷淡的看他,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服务生送来了两杯泡着柠檬片的纯净水,又送上了饮品单,陆正航示意林初先点,林初冷淡地说:“不必,有水就够,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
陆正航笑笑,好似丝毫不介意林初这种冷淡厌恶的反应,随手点了杯咖啡。
“在这种没有**可言的地方,你不怕我说的话被人听了去?”陆正航挑眉问。
“那你就不要说了。”林初不耐烦地说。
“林初,我做了什么,就让你这么讨厌我?不是我自恋,我确实长得不错,也不比燕北城差吧。有家世,有财富,我这样的条件,任谁看来都是很不错的。”陆正航看着林初,目光灼灼,“就算你跟燕北城结婚了,但身为女人,被我喜欢,总能生出些虚荣心吧。”
“你确实是自恋。”林初一脸恶心的说,“你喜欢我?我看不出来。就算是真的,我也生不出一点儿虚荣心,只有恶心。如果你威胁着把我叫出来,就是说这个,那我就走了。”
林初觉得陆正航可不是为了说这事儿,虽然他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信。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陆正航也看不出被拒绝的心伤失望,往后自在的靠在椅背上,见服务生送来了咖啡,便端起来尝了一口。
林初可笑的看他,“我有丈夫,我跟北城感情很好,为什么要喜欢你?你以为你是谁,见了没几次面就跑来跟我说这些,恶不恶心?还是你觉得你们陆家的男人是万人迷不成?以为谁都跟江嫦黛一样?你觉得这样能打击到北城,是不是?你当人都是傻的?陆正航,我不知道你对北城那种敌意是怎么回事,就因为那股敌意,三番四次的来恶心我,是想要利用我打击北城吧!你觉得我傻,会上你的当?”
陆正航嗤笑一声,长指捏着咖啡杯柄,遂又拿起勺子在咖啡里随意的搅动了几下,虽然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你大抵是因为燕北城以前的那些事,恨上了陆家所有人。”陆正航垂着眼,似乎是在看着被勺子搅得旋转的咖啡,喃喃自语似的说。
随后,又抬头看林初,“那如果我不是陆家人呢?你那么喜欢姓燕的,如果其实我也是姓燕呢?”
林初打从心底里不信,皱着眉,冷声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胡说八道?”陆正航嘲讽的看她,嘴角露出让林初一贯厌恶的笑。
陆正航的笑,让林初觉得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你就不觉得我跟燕北城长的像?”陆正航戏谑的看她。
林初皱眉看他,越看心中越是惊骇,胸中如同翻涌起惊涛骇浪一般。脸上却紧绷着,努力地维持住表情,不将心中的惊骇流露出来。
陆正航仿佛看透了林初的强作镇定,笑的愈发得意自信,“你也知道的吧,江嫦黛当年同时跟燕怀远和陆振庭来往。而我母亲,实际上是江嫦黛。”
林初眼睛陡然睁大,忍不住的嘴唇颤了颤。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在红顶见陆正航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觉得陆正航长的眼熟,一时却又想不出他像谁,现在经陆正航一说,可不是像江嫦黛吗?
也就是说,江嫦黛背着燕怀远跟陆振庭偷情还不止,还给陆振庭生了儿子!
算算陆正航的年龄,那时候燕怀远发现江嫦黛跟陆振庭的关系时,就已经给陆振庭生了儿子。
林初觉得恶心,突然特别想吐,不是因为害喜,只是被江嫦黛这种行为给恶心着了。
燕北城的父亲,那么出色,那么好的人,江嫦黛凭什么那么侮辱他!
林初紧握住拳头,手指蠢蠢欲动的想要挠花了陆正航的脸,让人再看不出其中的猫腻,给燕北城招是非。
“可你不觉得,我跟燕北城长得很像吗?”陆正航指尖敲打着桌面,笑问。
林初面上不显,“你母亲既然是江嫦黛,那你跟北城有那么点儿相似,也不奇怪。”
“呵呵。”陆正航突然倾身,隔着桌子朝她凑近了些,“林初,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江嫦黛当年是怎么让陆振庭相信我是他的儿子的。但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应该姓燕呢?实际上我是江嫦黛跟燕怀远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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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回椅背,“你那么替燕怀远鸣不平,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该对我转变态度了?你是不喜欢姓陆的人,那么姓燕呢?”
陆正航再次倾身凑过来,微微离开了座椅,手指伸过来抬起林初的下巴,“林初,趁早甩了燕北城还来得及,谁知道燕北城是不是真是燕家的人呢。你知道江嫦黛对陆振庭的执着,为了她跟陆振庭的孩子能够过得好,就将他留在了燕家。她恨江家把她嫁进燕家,所以就要让燕家养着陆家的儿子,而燕家真正的孩子,却养在陆家。”——题外话——两更全,求客户端投月票啦,跪求啊啊啊~~
204 我倒是能让楚天医院给你留个床位
林初下巴被他的手指碰触,只觉得发麻恶心,厌恶的偏开头,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杯,便将满满一大杯的水全都泼到了陆正航的脸上。
杯子底泡的那片柠檬也打到了陆正航的鼻子上,然后贴着他的衬衣掉到地上,在衬衣上一路留下了一块块的污渍镑。
林初正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要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到他脸上,毁了他这张脸。
陆正航精心打理的头发全被水泼没了型,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不似之前蓬松,水从前后左右淌下来,满头满脸都是,还带着定型液的味道,有的沿着嘴唇渗入口中。
陆正航呸了一口,衬衣都被泼湿了大半栩。
“我看你是有妄想症!”林初“砰”的一声放下水杯。
陆正航“呸”了一口,把渗入嘴里带着定型液味道的水吐掉,“是不是妄想你心里有数,凭江嫦黛对陆振庭的感情,完全有可能。且她又不是心甘情愿嫁给燕怀远的,她对此一直怀恨在心。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报复?让燕家白白养着别人的儿子三十多年,养了半辈子,宠了半辈子,却不是燕家的种,你说这种报复是不是快慰?”
陆正航顿了下,从林初的脸上看不出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到底信了没有,不由又高看了她几分。
能这么镇定,面不改色,能做到的人真是不多。
“林初,等我找到证据,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趁现在离开燕北城还来得及。不然将来,燕家的二老知道真相,不会饶了你们。你知道他们对江嫦黛和陆家有多么痛恨。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养了三十多年,悉心教导,全心全意付出疼爱的燕北城,反倒是害他们儿子死去的两人的孩子,你说他们会怎么想?”陆正航勾起一边唇角,“我说过,趁还能听人叫你燕太太,就多听几回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林初厌恶的看他,终于开口,“陆正航,有病就去治。妄想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别拖着了,我倒是能让楚天医院给你留个床位。”
说完,林初便走出卡座要往外走。
陆正航依然在她身后,微微的扬高了声音,“你不信就算了,有你信的时候。不过如果你肯跟了我,我也不需要你跟他离婚,只要你跟我,我就放他一马。”
离婚?不需要林初跟燕北城离婚。
就是要林初跟燕北城还有婚姻关系的时候,玩着燕北城的女人,那才叫爽。
再小小的透露给燕北城知道,让他恶心,让他愤怒。
燕北城对林初的爱越深,到时候他的愤怒就越大,生不如死。
林初脚步却停也未停,正好迎面走来一名服务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似乎是卡布奇诺咖啡,厚厚的一层奶泡浮在上面。
“刚刚煮好的?”林初突然问。
服务生被她这没头没尾的问愣了,还来不及思考,只能老老实实的点头,竟还一五一十地说:“是10号桌客人点的。”
就像在跟老板说话似的。
林初直接端起滚烫的咖啡,回头就又泼到了陆正航的脸上,不管陆正航被烫的嗷嗷叫,怒叫一声:“贱人!”
然后把咖啡放回托盘,又从包里掏出钱包,拿出100块钱放进托盘。
“这杯咖啡当是我买的,剩下的钱你再弄一杯,当是我给那位客人的赔礼,倒了他的咖啡,不好意思。”林初说道,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陆正航烫的闭着眼,也找不着东西来擦,好半晌才勉强睁开眼,也顾不得丢脸了,直往洗手间冲。
林初出了咖啡厅就往公司冲,心里乱糟糟的。
要说没有被陆正航那番话影响,不可能。江嫦黛执拗到魔怔,她是见识过的。如果她真胆大包天的要那么报复呢?
燕北城是什么身份,她不在乎。
以前恨江嫦黛,恨陆家,以后还恨,却不会因此瞧不起燕北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爱。
林初承认自己护短,双标。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是换做燕北城做的,就是好的,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可她就是怕燕北城受不了打击,怕燕北城难过。
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也没法判断这件事情。人说一孕傻三年,可能就是如此,怀孕前可能很快就能理清的
tang头绪,现在却一团乱麻,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低头闷着想事情,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好在她速度不快,所以反弹力并不大,她只是往后退了两步,就稳住了身体。
但林初还是后怕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竟然光顾着想事情不看路,这是没有摔倒,可万一呢!
万一摔倒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就算没有经验,也是知道这时候是不经摔的。
林初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明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却这么不小心,万一真出事了,她怎么对得起孩子,怎么对得起燕北城!
她怎么能这么冒失!
明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应该小心再小心才是!
燕北城那么紧张她,可她却不当回事。
被撞这么一下,林初却恨自己恨得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陆正航刚才那一番话的关系,她越发紧张燕北城紧张的不行。看不得他难受半分。
“是谁义正言辞的指责我,结果自己背地里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初惊魂未定的抬头看过去,没想到竟是程子铭。
这男人怎么还好好的,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时不时的就跑来刷一下存在感。
林初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便要越过他。
程子铭被林初刺激了,她竟然连看都不乐意看他。在匆匆瞥见是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恶心,他并没有漏掉。
因为他跟徐娇娇的事情,徐娇娇现在是没事了,还开开心心的经营起了饭馆。因为林初的关系,林雨雯也不敢找徐娇娇的麻烦,徐娇娇反倒被林初给树立成了一个知错能改,回头是岸的励志典范。
而他就一直被人骂惨了,还被赶回了程家。在公司的职位也被林正和撤了,连个普通职员都当不了。
当然,他也不屑去当个普通职员。居过高位,他就拉不下身段了。
去别的公司应聘,就只能当个普通职员,可他不想放下身段,他可是当过林茂总经理的人!出门都要被很多姑娘爱慕惦记,直接倒贴的!
可林茂他回不去,连跟林雨雯居住的别墅,他也无法继续居住,只能跟父母住在一起,房子还是他跟林雨雯婚后,给父母买的套三的房子。
只是住惯了别墅,再住套三的房子,都嫌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婚前跟林初闹腾的那段时候,林初说的话在林正和的心里生了根,所以一直防着他,除了后来当上了林茂的总经理,竟是一点儿林家的好处都没有占到。
他现在没有工作,在林茂又没有任何股份,就等于在家里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只有以前的存款,还有他做的一些投资。
只是这些都是动不了的,都在账户里,取出来就什么收益都没有,还会损失。所以他现在就等于没有任何收入。
一开始还好,时间久了,王菁琳就念叨他。
起初,还能看他的脸色,几天念叨一回,念叨的声音也不大,时间也不长,小心翼翼的。
但后来就越来越大胆,天天念叨,时时念叨,声音越来越大,底气越来越足,嫌弃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他都不知道王菁琳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以前是多么温柔可亲的一个人。对谁都不会大声说话,柔柔弱弱的,即使年纪大了也是需要人保护的类型。
可现在却成了泼妇一样,倒不是骂街的那种,却是成天唉声叹气,怨这个怨那个。只要他出现,她就坐在那里,抱着个抱枕就开始念叨。
一开始,是说:“那林雨雯也是,怎么就这么霸道,你们还是夫妻呢,就把你赶回来,她到底有没有把你当她的丈夫。我算是知道了,她就是打从一开始,就没真心看得起你,就没瞧得起咱家,不然哪敢这样。人家都是夫妻吵架,妻子回娘家的,你听听谁家有把丈夫赶回婆婆家的。”
过了些日子,林雨雯一直没有联系过他们,连句话都没有,而程子铭又一直不出去上班。
被王菁琳逼问急了,程子铭才说实话,他被林茂辞退了,别说总经理了,连普通职员都不是。以前做的投资现在还没到拿收益
的时候,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任何的收入。
王菁琳又开始小声啜泣着抱怨,“你怎么才说?这意思,是以后咱家都没钱了吗?都那么久了,林雨雯都不来跟你联系,怎么,难不成是打算跟你离婚吗?子铭,你说,你们到底为什么闹成这样?这么长时间她都不露面,还把你的工作都辞了。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呢!你这孩子,实在不行,你给她服个软,道个歉啊!你跟她道歉,跟她好好过不行吗?”
程子铭冷着脸,“她就是没把我看在眼里,说辞就辞,还把我当她丈夫吗?我凭什么跟她道歉!是她害的我们程家绝后!”
王菁琳哭哭啼啼的捏着纸巾抹泪,“可也不能这么耗下去啊,林茂你去不了了,你还不去别的公司工作,是等着在家里坐吃山空吗?你知不知道,你回来住,邻居们说了多少的闲话?都说你是被老婆赶回家的上门女婿,现在在家连个工作都没有,吃老婆的,吃父母的,就是没有自己的本事。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
他们搬家了,住的再不是以前那小区。但王菁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炫耀虚荣的性子,又或者是一直有,只是以前家里穷,所以没什么好炫耀的。
一朝得势,便将本性都暴露了。
就好比以前家里穷的时候,他跟林初谈恋爱,林初对程进东和王菁琳孝顺,王菁琳便出门缝人就说儿子找的女朋友对他们有多好多好。
那时候看还以为是王菁琳打心眼儿里喜欢林初,心疼林初。可现在想想,也不过是虚荣心的一种体现罢了。
所以即使搬了家,到了新的住处,王菁琳也每天下去遛弯,跟新认识的左邻右舍的同龄邻居聊天,恨不能让全小区的人都知道,程子铭是林茂的女婿。
所以程子铭先在回来了,邻居们奇怪,在背后议论也是有的。
再后来,王菁琳见程子铭不肯先低头,便亲自给林雨雯打了电话。
原本程子铭跟林雨雯好的时候,王菁琳嫌弃林雨雯不在乎他们,不拿他们当公婆看,对他们不恭敬。又觉得林雨雯待他们高傲,似乎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他们,觉得他们是仰仗着林家生活的。当面虽然不说,但在背后没少说林雨雯的坏话。
后来林雨雯不能生育了,王菁琳便当面也说。偏偏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还要细声细气的说出来,林雨雯还没说什么呢,王菁琳就先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一边哭,一边小声的说,能把人恶心的够呛。
现在林雨雯把程子铭赶回来了,王菁琳反倒开始担心,没了林家给的富贵,又开始让他去对林雨雯好一点儿。
程子铭就更暴躁了,难道在王菁琳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个去讨好林家的物件,就为了让他们过得好一点儿吗?
王菁琳亲自给林雨雯打电话,林雨雯倒是接了,却把王菁琳狠狠地讽刺了一通,把那天对程子铭说过的话,又对王菁琳说了一遍,说不会跟程子铭离婚,但也不会让他们程家有后,这辈子都别想有个姓程的孩子。
至于林家的一切,程家更是一样都别想得到。
王菁琳不就是看上林家的钱了吗?现在人没有,钱也没有!
以前王菁琳是怎么讽刺她的是不是都忘了,现在看程子铭被赶回家了,又知道紧张了,又跑来跟她道歉,简直没脸没皮!
以前吃林家的,用林家的,还好意思给她使脸色。所以以后干脆什么都没有了!
本来林雨雯没发声誉,还对程家有愧疚,觉得没尽好为人儿媳的责任,虽然拉不下脸讨好王菁琳,但只要王菁琳的要求不过分,她也就能满足。偶尔念叨,林雨雯也忍了。
但现在程家实在是得寸进尺,林雨雯抓着程家的命门,过去在程家受的委屈,她能用一辈子讨回来,让程家痛苦一辈子!
大体,林雨雯说的也就是这些。
王菁琳挂上电话,嚎啕大哭。
林雨雯那儿是没有指望了,王菁琳又开始念叨程子铭,让他出去找工作。
“子铭,你不出去找工作,难道等家里坐吃山空吗?”王菁琳哭哭啼啼的说道,不像林雨雯跟他吵架时那样大喊大闹,就是苦的可怜的要命,仿佛谁欺负了她一样。
这种蚊子嗡嗡的念叨法,更是让程子铭心烦不已,比吵闹一场还要烦人。
吵闹一场,至少他也能吵回去发泄一通,可王菁琳这样,却让他怎么也
没办法把火气发出来。
“我跟你爸都退休了,这点儿退休工资,哪能养得起咱们三个人?这小区的物业管理费那么贵,眼看快要冬天了,还要交七八千的取暖费,你现在一点儿钱不挣,我都不敢出去跟人聊天,生怕被人问,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让我怎么说?我在小区里头都抬不起头来。”王菁琳近几日念叨的主要就是这些。
而程子铭认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林初。
如果林初不插手徐娇娇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看林初不顺眼,把他跟徐娇娇的事情曝光,林雨雯也不会知道,更不会跟他翻脸,使出报复手段。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林初的问题。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林初总是阴魂不散。当初他跟她分手,跟林雨雯在一起,林初就非要搞破坏。
现在林初都跟燕北城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搀和他的事情。
她就那么看不得他好吗!
他来找林初,就是打算让林初补偿他的。现在这一切都是林初造成的,林初合该补偿他的损失。
结果没想到,他还没给林初打电话,林初就从公司里出来了。
当时,他的车就停在陆正航的车后面,并且还不知道前面的人是陆正航,所以见林初看过来,他还以为林初是看到他了,正准备跟林初打招呼,却没想到林初在前面那辆车旁边停了下来。
然后就见林初嘴皮子动了动,也没听清楚她跟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车里的人便下来了。
却不想,竟是个男人,英俊挺拔,虽只是侧脸,程子铭看着也眼熟。
而后就看到他们俩往前走,程子铭都来不及多想,已经下了车,在后面偷偷地跟上去。
跟他们进了咖啡厅,两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竟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跟踪。
也幸亏林初是背对着门口坐,没有看到他。他找到一个盆栽较多的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那男人的正脸,越看越眼熟,终于想起来,他就是星创的总裁,陆正航。
这两天的八卦都还在网上飘着。
两人说话声小,再加上咖啡厅内一直响着音乐,音乐声虽然不算大,但也干扰到他,让他听不清楚两人说什么。
只是看陆正航盯着林初的表情,很不怀好意。
后来,就看到陆正航倾身抬起了林初的下巴,模样亲昵不规矩。紧接着,就被林初泼了一脸的水。
林初离开咖啡厅时,陆正航的那番话是喊出来的,所以即使有音乐声,程子铭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程子铭当时心中便冷嘲不屑,林初表面装得倒是挺好,满口的仁义道德,看不起那些为了钱出卖自己什么的行为,可她不也这样?
跟燕北城在一起的同时,竟然还跟陆正航牵扯不清。
此时,程子铭便抓着林初的胳膊,一双眼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盯着她,又是恨,又是嘲——题外话——几天没注意,哦买噶,月票到底15名了,OTL,求月票啦,怎么也弄回前十啊,求客户端投月票啊,(づ ̄3 ̄)づ还有,不会虐哒~
205 你确定跟他……有那些东西吗?(一更)
林初被他碰一下都犯恶心,甩开他的手,不搭理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听到程子铭说:“你就不怕我把你跟陆正航的丑事儿告诉燕北城?”
林初顿了顿,转头不言不语的盯着他,随后才说:“你想怎么样?镑”
林初不害怕,也不心虚,跟陆正航什么关系都没有,随他怎么说。
她曾跟燕北城互相许诺过,彼此之间什么事情都不隐瞒。所以今天陆正航找她的事情,她自然也会告诉燕北城。
而且陆正航说的那些话,虽然可笑,不可信,但她也要告诉燕北城,尽管是假的,也要有所提防栩。
见到程子铭,林初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想通了陆正航说那些话,便觉得破绽百出。
燕北城和燕淮安长的那么像,燕淮安是燕家的人,这点毋庸置疑。燕北城和燕淮安的五官长相,有七八分的相似,就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相反陆正航除了跟燕北城长的有些相似之外,跟燕家人却没有一点儿像的地方。
而他跟燕北城长得像,还是托了江嫦黛的福。
是的,陆正航说他是江嫦黛的儿子,这点林初相信。
江嫦黛对陆正航很好,比对陆薇宁还好。看陆正航的目光,就有种看自己亲儿子的热烈。她对陆薇宁好,却没有对陆正航那样的亲昵与毫无保留。
而江嫦黛的态度,就是林初现在最肯定陆正航是在胡说八道的一点。
如果江嫦黛真的出于报复,把陆正航和燕北城换了,燕北城才是她与她心爱的男人陆振庭所生的儿子,那么江嫦黛为什么要从小那么苛待燕北城?为什么从小就吝啬于付出母爱给他?为什么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燕北城,甚至把他当仇人一样看?
甚至,就连对陆薇宁,都比对燕北城要好。
陆薇宁是陆正航和别的女人生的,至少,燕北城是她亲生的。
如果燕北城和陆正航真是被调换的,那么江嫦黛应该偏爱燕北城才是。
就凭这一点,林初都不信陆正航的话。
自嘲的摇头笑,暗道自己真是经不住事儿,刚才竟是被陆正航的那几句话给扰乱了,一时也慌张了起来。
林初在想事儿的时候,便没说话,也忘了程子铭的存在。
可偏偏程子铭却误以为林初的沉默是心虚了,害怕了。再加上林初刚才的刻意误导,脸上也止不住的露出得意的表情。
林初心中冷笑,还真是想知道程子铭的目的,不然也不会那么问了。
“我跟林雨雯的事情,你知道了吧。现在我被——”程子铭紧绷着脸,说不出那个“赶”字,“我离开了林茂,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所以呢?”林初挑眉,已经懒得说什么程子铭自作自受了。
他根本听不进去。
“离开林茂,我也不稀罕回去。”程子铭意气风发的说,“凭我的能力,自己创业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就因为你阴魂不散,毁了我原本好好地婚姻,你怎么也要补偿我。是你害的我这样,那么你出资让我创业开公司,补偿我的人生,也是应该的吧。”
林初真是被气笑了,只觉得程子铭当真是越来越可笑了,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这么异想天开。
“你想要多少?”林初冷静的问,还真想知道程子铭还能说出多少可笑的话。
“500万。”程子铭自信的说,还冲林初伸出摊开的手掌,比着他五根手指,“你给我500万,我就不把你跟陆正航的事儿往外说,不告诉燕北城。否则,我就去跟燕北城说。一旦他知道了,哪还会再要你?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到时候你被逐出燕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现在给了你500万,你就能保证以后再不来搔扰我?”林初撇撇嘴,嘲讽的问。
程子铭仿佛没有听出林初话语里嘲讽的意思,笑的越发自信,“也不一定,说不定以后没钱了,我就又想起这事儿了呢。就算以后你不跟陆正航在一起了,但总归是有这点儿历史的。将来燕北城知道你过去背叛过他,也有你的好果子吃。”
却不想,林初竟然笑了出来,看傻子似的看他。
“你笑什么!”程子铭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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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应该害怕,应该惊慌失措,应该立即给他钱,威胁他不准说出去吗?
“我笑你自以为是,不知所谓。”林初说道,见已经有保安过来了,她心中松了口气,“这事儿你尽管去说,爱怎么说怎么说,跟北城说,跟媒体说,随便你。我看你能讨到什么好处。”
“你真的不怕?”程子铭咬牙问,心中不信。
“我为什么要怕?”林初好笑的反问,“程子铭,你跟林雨雯的事情,我不管,我管的是我自己的妹妹,我不能看她走上歧途。至于你跟林雨雯之间,你们自己去解决。你说怨我,让我补偿你,简直是可笑,如果不是你心术不正,往外发展,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吗?就算你跟徐娇娇一直在一起,只要她给你生了孩子,这件事就瞒不住,林雨雯早晚得知道,你依然没有好下场。所以你来威胁我,要挟我的钱做什么呢?”
“这里面区别可大了!”程子铭激动地说,“徐娇娇生下孩子,我们程家就有后了。可是现在,徐娇娇的孩子没了,林雨雯知道以后,也不允许我在外面找人生孩子,我们程家就此绝后!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觉得你不该补偿我吗?”
“从头到尾,我都没招惹过你。”林初不耐烦地说,“你的事情我也从来不想掺合,你就别在这儿自欺欺人,说一切都是我弄得了。程子铭,你还不明白吗?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我连弯腰用手指头碾都懒得,还脏了我的手。我跺跺脚,你可能就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我踩死了。你懂吗?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我根本不需要为你费心,套用当初你跟林雨雯在一起的时候,怕我纠缠,跟我说的话。咱们俩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永远也碰触不到我所在的世界,所以我根本不屑于去对你做什么。不论你干什么,只要不涉及到我以及我身边的人,我就懒得动你,你懂吗?别总那么高看自己,以为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以为我一直都在注意你,其实并没有。你说让我补偿你,简直是可笑!当初,你自己也会说好聚好散,别纠缠。所以赶紧走吧,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了。”
程子铭自觉备受羞辱,面容扭曲的指着林初,“你别满口说的好听,好像自己多么高贵似的,还不是跟陆正航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他对你都手动脚,你们俩那亲密模样,我都看见了!你自己水性杨花的,还有脸指责我?”
“那你就去说吧,随你。”林初冷声说,心里恶心坏了,“反正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我跟陆正航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乐意扭曲事实,即使你知道并不是那样,但你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自我蒙蔽与欺骗,能让你觉得舒服,过得开心,那你就继续。”
林初说完,转身就走,身前却横出一只手臂。
程子铭伸手拦在她身前,说:“那徐娇娇呢?你也不在乎?你知道我跟她在一起过,这事儿也曝光了,你以为我手里就再没把柄?我跟徐娇娇在一起的时候,也留了不少东西。如果现在曝光,对你,对徐娇娇都不利。尤其是徐娇娇,恐怕这辈子就毁了,以后别想再找个男人重新开始。你不怕我说你跟陆正航的事情,难道也不怕我把徐娇娇的**都说出来?”
林初当着他的面掏出了手机,给徐娇娇去了电话。
“姐?什么事儿?”徐娇娇惊讶,林初竟是主动来电话了。
“我在公司门口被程子铭拦住了。”林初说道。
还没说完,徐娇娇就急道:“他去找你干什么?你有没有受伤?他是不是为难你了?你等着,我这就让我爸过去!”
听徐娇娇这急吼吼的话,林初心里一暖,“你别着急,就在公司门口,有保安看着呢,他不能怎么样。只是他过来跟我说,手里握着你的把柄,语焉不详的,似乎是些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你确定跟他……有那些东西吗?”
程子铭没说是什么,林初也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不是虚张声势。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宁可信其有。
程子铭说的那么暧昧,林初第一反应,肯定就是男女之间的一些东西。
“没有啊!”徐娇娇立即说,反应强烈,程子铭给她乱扣屎盆子,她不生气才怪,“我当时虽然糊涂,但还没糊涂到跟他留下证据的地步。我也知道如果一些东西传出去会对我又怎么样的影响,男的事后一段时间也就被人忘了,可女的就是毁了一辈子。”
林初看了程子铭一眼,转身离开几步,低声说:“你确定吗?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我不是说你主动跟他怎么样,有没有可能是他偷偷地,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留了什么把柄?你好好想想,我才能做好
打算帮你。”
徐娇娇皱眉想了想摇头道:“真的没有,你信我。”
“好。”林初便不再多问,挂了电话,转头对程子铭说,“你要是手上有什么东西,那就把证据给我,我看到了才算数,不然凭你空口白话的,凭什么受你威胁。”
程子铭正要说什么,保安赶了过来。
早就受过燕北城和卫子霖的嘱托,要照看好林初。
只是刚才看林初被程子铭拦住,本来已经准备过去了,又见程子铭松了手,两人在那儿说话,虽然表情不太好,但好像也不想要外人插手的样子。
保安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便决定在不远处随时看着。
最后看两人彻底谈崩了的样子,这才赶过去,护在林初的周围。
“林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一名保安一边问,一边警惕的看程子铭。
林初也离程子铭远了点儿,冲保安笑笑,“谢谢,被人缠住了,麻烦能帮我记住这个人吗?如果在公司门口遇见他,希望你们帮我多拦着点儿。”
“好的,没有问题。”保安说道,护着林初进了公司。
……
晚上下班,燕北城来接她。
两人中午就说好了,晚上去医院看老院长。两人先回老宅吃了饭,才知道原来中午,燕老太太带着老院长能吃的午餐去看过了。
“你俩也是,老院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跟我说?”燕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就念叨他们,“老院长也算是我半个亲家,这么大的事儿我都不知道,多不好。”
“是我们疏忽了,昨晚回来太晚,今天早晨一时也没想起来。”燕北城严肃的说,道歉的态度特别好,“您中午去了,晚上就别去了,一会儿我和林初去看看老院长。”
“行。”燕老太太吃了筷子面条,没跟燕北城他们一起吃米饭。
年纪大了,晚上就好喝点儿稀粥,吃点儿面条这些好消化,还不胀肚子的东西。
二老现在中午吃的好,晚上吃的简单,就喝稀粥或者吃面条,再伴着清淡的小菜一起吃。
因为燕北城和林初在这儿,所以才单独给他们俩另做些好吃的,燕老爷子和燕老太太少少的尝一尝味道。
因为庄婶也搬过来了,两人的菜都是庄婶做的,毕竟熟悉他们的口味。所以陈嫂的工作一点儿都没有增加。
燕老太太看着林初面前的拌黄瓜,嘴里就冒酸水儿,这孩子也忒能吃酸了。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爱吃凉拌酸黄瓜,听陈嫂说,昨晚回来,半夜就吃了一盘,早晨陈嫂收拾房间的时候,看着那半盘子醋,自己就差点儿倒了牙。
结果下班回来,问她想吃什么,不假思索的又是一盘酸黄瓜。
闻着满桌子的醋味儿,燕老太太都酸的要睁不开眼了。
这难不成要生个大胖小子啊?
燕老太太顿时有些忧愁,她想要个重孙女儿啊!
瞅瞅燕家,除了媳妇儿,姓燕的清一水儿的大老爷们儿,全家阳刚气也太重了,最近唯一添的勉强算是姓燕的女性还是除夕。
燕老太太现在就喜欢软乎乎的女娃儿,想想刚生下来,粉团子似的,多可爱呀。
就算是长大了,也不淘气,至少不像男孩子似的上天下地的闹,想着自己的重孙女儿成天缠在自己的怀里,娇声软语的叫自己太奶奶,哄自己开心,让自己给她讲故事,燕老太太就高兴呀。
把重孙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洋娃娃似的,多好!
燕老太太美滋滋的想,仿佛感觉到重孙女儿小粉团子似的在地上爬,软软肉肉的小肥手拽她的裤脚,扒拉她的腿。
燕老太太觉得这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下意识的低头,结果就见除夕从餐桌底下拱出一颗狗脑袋,哈士奇那二死人的脸便出现在燕老太太的面前。
除夕长长的嘴巴张开,舌头从旁边吐出来“哈嗤哈嗤”的喘着气,还不住的仰着头,一直嗅啊嗅。
燕老太太便拿起一块糖醋排骨,燕北城见了,说道:“奶奶,您别给它吃这些,养的馋了就不吃狗粮了。而且狗吃多了人类吃的这
些调料,对它身体不好。”
“哎哟,偶尔吃一块,给它解解馋,瞧它可怜的,都瘦了。”燕老太太说道,把一块排骨丢给了除夕——题外话——今天两更一万字,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求月票,求客户端投月票啊~
206 把医生都叫来给林初会个诊(二更)
燕北城看看除夕又胖出一圈的身子,这还瘦?顿顿吃一大盆狗粮。
吃完了饭,两人就去了医院。
没想到在病房门口,却正好迎面撞到戴慧敏提着食盒走出来,正好打了个照脸。
戴慧敏见到林初,眼睛惊喜的亮起来,但看到旁边的燕北城,又打了个怵栩。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是真害怕燕北城。明明也没跟燕北城说过话,可是看到他的脸,不说多严肃吧,但只要他不笑,她心里就咯噔个不停。
“你怎么也来了?”林初惊讶的问。
“我下午去孤儿院看老院长,结果听袁老师说老院长住院了。”戴慧敏说,袁老师没细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看就王老师和袁老师倒换着来陪床,肯定忙不过来,我就回去让你叔炖了汤,煮了粥,又弄了一小撮面条,怕只喝汤和粥,不顶饿。”戴慧敏解释道,配合着老院长的牙口,面条煮的软烂,在凉水里面涮过,晾干了单独盛放,如果老院长想吃,正好把面条泡在骨头汤里,就是热乎乎的汤面。
“真是多亏戴女士了。”王老师笑着出来,把他们都迎了进来,又对戴慧敏说,“你再回来坐会儿吧,难得林初也来了。”
戴慧敏很想留下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燕北城,怕他不高兴,不待见自己。
但燕北城没有什么表示,他本就是以林初为准的。
林初便拖过椅子让她坐,“是啊,再坐会儿,一会儿我们把你送回去。”
“哎,哎!”戴慧敏欢喜的连连点头,但立即又有些不安,“不,不,这样太耽误你们了,你现在多休息,别为了我绕那么远的路了。”
“没关系,在车里坐着,又累不到什么。”林初说。
王老师拿着林初带来的水果去了厨房,燕北城给老院长安排,房间自然是差不了的。
虽说是有厨房,但是也只是洗洗切切,用微波炉加热,没有煤气灶或者电气灶一类,主要是怕出意外。
“你晚餐的时间过来,饭馆里能走得开吗?”林初问道。
“多亏了娇娇,现在饭馆越来越好了。以前我们生意主要是给附近上班的人和学生,也就是特定的时间忙碌,钱没见赚的有多么多,还弄得自己特别忙。结果娇娇来接管饭馆,弄得井然有序。除了平时高峰时段,周末和非用餐高峰时段还提供外卖,生意好了,钱也周转开了,娇娇就请了一个服务生,还有一个厨房学徒。我们饭馆不大,所以服务生一个人就能忙得过来。顶多是在特别忙的时候,我再搭把手。其余时候都不用我干什么,连餐馆的卫生也不用我动手了。你叔在厨房里就只负责炒菜,洗菜摘菜切菜那些,就全都是学徒来负责,我们俩现在反倒是清闲了。”
“就是让我比较心疼的是,因为活儿有点儿多,所以娇娇给服务生的工资也挺高的。不过我也就是一开始心疼一些,但后来真清闲了,也就看开了。娇娇说,我们忙了大半辈子,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帮她算算账,虽然请了人,多花了钱,但因为生意越做越好,净收入比以前还要好了。”戴慧敏笑眯眯的,提到现在越来越好的日子,脸上也有了光彩,“娇娇的意思,是先这样干两年,稳扎稳打的干稳了,再在附近找个大的门头,把饭馆规模扩大一点。只是这事儿急不来,还得稳一点儿。”
林初赞同的点头,“她说的没错。”
可见戴慧敏最近过的确实是不错,因为受了多年的苦,底子在那儿,人苍老了是回不去的,脸上皱纹还在,但明显气色好了许多。
也许是现在清闲了,再加上徐娇娇现在很懂事,很为他们做父母的着想,又一心扑在工作上,不再寻那些歪门邪道。所以戴慧敏的心也宽了,不忧愁,自然精气神好,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有了神采。
甚至身材都比以前胖了一圈,脸上微微的圆润了些,不像以前那么干瘪,倒是好似把皱纹给撑的少了一点儿,红光满面的。
“总之,现在娇娇真的很懂事,很能干,我也就放心了。所以我今天才有时间去孤儿院看看。”戴慧敏说道。
林初点点头,又问老院长,“朱禾萱有再找您吗?”
老院长本来舒缓的神色黯淡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悲戚的点头。
一手带大的孩子,却连她的性命都不顾,不能不让她心碎。老院长自问带朱禾萱真的不错,对每个
tang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却没想到到头来养出了她一腔的怨恨。
“她今天来过电话,听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去之前那家医院找过了,结果没找到老院长,才又打了电话过来。起先是打的老院长的手机。老院长看到是她的电话,直接扭头不接。后来又打了袁老师的电话,袁老师打电话来告诉我了。我怕朱禾萱又跑去孤儿院闹。现在孤儿院里只有袁老师和孩子们在,真怕有个什么不好,所以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接了。朱禾萱问我们在哪儿,我没跟她说。她在电话里又可怜巴巴的认错,但说到后来,还是想让老院长帮她联系你。所以我怎么也没跟她说我们在哪儿。”
王老师一边说,一边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一盘子放在床桌上,摆在老院长的面前,一盘子放在床边的小圆桌上,给林初几人吃。
“我听袁老师说,她昨晚一开始也是可怜巴巴的苦苦哀求,可一旦老院长不答应,她就翻脸了。”王老师叹了口气,摇头苦闷道,“我可不敢把她招过来。”
“放心吧,即使她打听到你们在这里,我也跟医院打了招呼,只要你们不想见,她就进不来。”燕北城说,见林初正叉了一块芒果肉准备吃,便提醒道,“芒果吃可以,但别吃太多,这东西性凉,中医说是带湿毒的。”
上次林初吃山楂,燕北城原本是不知道孕妇不能多吃山楂的,就没管。
今天工作不忙的时候,就想着上网查查孕妇吃什么比较好,又有什么忌口的。他都计划好了,吃穿用方面,一样一样来,先把最紧要的吃食方面都了解清楚,然后再查别的。
林初怀孕了,口味本来就跟平时不一样,有时候没胃口,可有时候又特别贪吃,再加上是入口的东西,是最需要谨慎的。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山楂孕妇不能吃,好在网上说少吃一点儿倒是无所谓。
那天林初就吃了两颗,也没再多吃。
但燕北城还是担心,又给楚昭阳打了电话。
当时楚昭阳难得没有瘫着起伏不定的声音,而是咬着牙有了点儿起伏,“我又不是产科大夫。”
“那你把你们医院产科最权威的医生的电话给我,我亲自打电话去问。”燕北城立即说道。
“你需不需要我把我们医院的医生都叫来给林初会个诊?”楚昭阳撇撇嘴反问。
谁知明明是嘲讽他,燕北城却认真得点头,“好啊,你定个时间,我们随意,不好太为难你。”
“……”楚昭阳只剩两声,“呵呵。”
不过最后还是把医生的号码给了他,燕北城亲自打电话去问过了,问清楚了,林初吃两颗没什么大不了的。且这也是视孕妇的情况而定,有的孕妇身体弱,胎不稳,那肯定不能吃。但如果身体健康,胎坐的稳,那偶尔少少吃一点儿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燕北城又把林初最近的情况与医生深刻的探讨了一下,从林初怀孕的种种情况看,医生说林初情况不错,很稳当,所以吃两颗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实在不放心,还可以去检查一下。
但他不建议,因为不论什么检查,总归是要上机器的,对身体还是有影响。
不过燕北城看林初的情况也确实不错,才暂时安了心。但也因此更加注意了。
林初没心没肺的不管能不能吃,只要喜欢就往嘴里塞,那就只能他在旁边多看着点儿了。
于是林初吃了两口芒果,就被燕北城盯着不再吃了。
老院长看燕北城待林初这么仔细,也不由高兴,“你这孩子,怀孕的是你自己,孩子在你自个儿肚子里呢,你自己反倒不注意,还要让北城替你记着。”
林初笑眯眯的挽起了燕北城的胳膊,“这说明他对我好,重视我啊。就因为什么事儿他都替我想着了,我成了习惯,都懒得动脑子了。”
知道老院长心里还是被朱禾萱弄伤了,林初便想着让老院长开心。
老院长这人为自己想的时候一贯少,只要她的孩子们过的幸福开心,她也就开心了。
果然,见燕北城柔和含笑的眉眼,林初依偎在燕北城胳膊上,信赖亲昵的态度,老院长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随后,老院长摇摇头,叹气道:“朱禾萱……那孩子,就这样了,我跟她的情分,恐怕在她抢走我的药,威胁我的命的时候
,就已经没了。罢了,我是不打算再跟她联系,别让她来了。就算她现在说的可怜,但早晚还是要翻脸,见她又有什么意思。如果以后……她真的改了,那时候再说。”
说到底,老院长还是心软,并没有彻底放弃朱禾萱。
林初和燕北城又坐了会儿,就被老院长赶走了,林初怀着孕,在医院里待时间长了可不好。
王老师送他们出门,林初看了眼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老院长,关上了房门,才小声对王老师说:“老院长心软,不会真的放弃朱禾萱。可看她的那些作为,哪是心里念着情分的?我看她是改不了了,骨子里自私的人,什么时候想到的都是自己。老院长心软,平时就得让您跟袁老师多费费心,以后朱禾萱要是找去孤儿院,你们别给她开门了。”
王老师点头,“昨晚我虽然不在,但是听袁老师说,我都气的不行,哪有那样的畜生!辛辛苦苦的把她拉扯大了,结果到头来还要被她索命。那朱禾萱真以为她自己能力就那么好?说什么老院长偏心你,不管她。她怎么不想想,当时她考大学,也不过是刚刚过了专业录取线而已,堪堪被录取上了。在大学里她是用功,但拿的奖学金也不是全额,根本就不够她那些学费的。奖学金剩下的学费,都是老院长拿自己的钱给她补的。”
王老师提起来,眼圈就忍不住红,“那时候她没事儿就往孤儿院跑,当她多孝顺呢,在路边买几个橘子拎回去,就当是孝敬老院长了。说着说着话就红眼睛心酸,说没钱交学费。偏又一副故作坚强,说自己一定能想办法解决的样子,也就老院长信她。可老院长有钱吗?她的钱都贴给孤儿院了。自己省吃俭用,连养老的钱都拿出来给她交学费了。”
王老师提起朱禾萱,就咬牙切齿,拉住林初的手说:“你跟朱禾萱一齐考上的大学,可你这傻孩子,上了大学一分钱都不屑花林家的,你却不告诉我们。平时就靠没白没黑的打工给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每次来孤儿院,给孩子们带这个带那个,给老院长买衣服,买药,都是平时苛待自己省下的钱,你却一个字都不提,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只跟老院长说你过得好,什么都不缺。要不是后来你跟程子铭分手,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你这大学四年是怎么过的。当时老院长又心疼又后悔,说她没能好好的关心到你,连去孤儿院,说的是真话假话,她都没看出来,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反观朱禾萱,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她没钱交学费,不去打工,只跑回来跟老院长哭诉,老院长给她交了学费。到头来还要被她埋怨偏心你。她怎么不想想,大学四年你是怎么过的呢?她受了老院长那么多恩惠,老院长待她好,就如父母不求子女报答一样,也不指望她报答什么,但她不能恩将仇报!这种白眼儿狼,就算你不说,以后我也再不给她开门的,她别想见着老院长。”
林初点头,老院长年纪大了,身子骨不便利,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只要有王老师和袁老师在前面挡着,朱禾萱轻易也见不着老院长。
“老院长心善,看自己带大的孩子都是好的,就是不好的也会变好,可我看朱禾萱那样儿,哪会变好?倒不如防着她,省的她又到老院长面前哭可怜,博同情。”王老师对林初说,面容坚定,“你放心,肯定再不让老院长吃亏。”
有了王老师这么坚定的保证,林初便放心的跟燕北城离开,还带着戴慧敏,先送她回家。
一路上,戴慧敏是又高兴又紧张,高兴自己好像跟林初又亲近了一分,可紧张燕北城竟然也在,车内空间有限,她真是大气儿都不敢喘,都没敢跟林初好好聊聊天。
林初也困了,不是她不想放松戴慧敏的心情,只是怀孕之后,真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几乎是上了车一沾着座,头一歪就睡了。
燕北城发现的时候,赶紧在路边停了下来,回头对戴慧敏说:“后面有个充气枕。”
戴慧敏愣了下,这还是燕北城第一次主动跟她讲话,紧张的脑袋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哆哆嗦嗦的“哦,哦”了两声,手忙脚乱的往旁边看。
好在燕北城的车很整洁,后座上除了充气枕就没有别的了。这是燕北城今天让人去买的。
林初怀孕之后,坐他的车特别容易睡觉,经常是一上车还没几分钟就睡了,就连他说话都没听见。好几次他与她说话,结果半天都没得到回应,一歪头,见她是睡着了——题外话——两更一万字全啦,求月票啊,12名了~~
207 在林初看来,这眼神竟然有些猥.琐
所以他就在车上备了个充气枕,让她在车上能睡的舒服点儿。
戴慧敏把充气枕递了过来,手还抖着呢。
燕北城也没在意,小心翼翼的挪着林初的头,生怕吵醒了她,动作轻柔的像是捧着薄如蝉翼的易碎之物,好似稍稍用力就要碎掉似的,像泡沫。
戴慧敏现在又如何不知道,这充气枕就是燕北城特地为林初准备的,就是知道林初现在的情况栩。
看到燕北城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条件,这样的气场,却独独在面对林初时,变成了最最寻常的丈夫,却又比大多数丈夫都要来的体贴细致。
看他对林初这小心翼翼的动作,示弱珍宝,戴慧敏便红了眼。林初摊上她这么个妈,没福气,吃了苦,好在苦尽甘来,现在有燕北城疼着。
林初在车里到底是睡得不踏实,在燕北城将充气枕套到她脖子上的时候,林初幽幽的醒了。不过还带着睡意,眯着眼,在不甚明亮的车内,看到燕北城近在咫尺的脸,清俊舒朗。
她都睡迷糊了,也忘了戴慧敏在,只如平常一般冲燕北城甜甜的笑,猫儿似的眯着眼,拱着撒娇。一只手自然地抬起勾住了燕北城的脖子,微微抬头,就在燕北城的唇上亲了下。
燕北城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就是车内昏暗看不出来,但他自己能感觉到耳根烫的很。不自在的往后瞄了瞄,戴慧敏早就机敏的看向了窗外,但仍忍不住嘴角勾着笑。
看林初和燕北城的感情这么好,真好。
“继续睡吧,我就是给你垫个枕头。”燕北城说,给她把座椅放倒,让她躺的更舒服些。
林初干脆两只手都勾住了他的脖子,撅着嘴,小声说:“怎么反应这么冷淡?之前都要抱着我亲一回的。”
“……”燕北城两只耳朵全都红透了,红色顺着耳朵慢慢的往脸上蔓延,头皮都在麻。
饶是燕北城脸皮厚,这时候也有点儿撑不住,难得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眼神闪啊闪的瞥见戴慧敏把身子使劲往座椅的角落缩。
饶是年纪大了,听了林初的话也有点儿脸红。
这俩孩子感情真好啊!
车里黑,林初没看出燕北城的异样,燕北城心想反正都被戴慧敏看见了,也不在乎再被她多看几眼。
本着破罐破摔的态度,燕北城也就换上了厚脸皮,低头去吻林初。
但到底顾及着戴慧敏在,没吻得多深,浅尝便分开了,又啄了啄她的唇角,“睡吧,我继续开车。”
林初垫着充气枕,果然是舒服了许多,朝燕北城乖顺的笑,才翻过身,侧躺着,将放倒的座椅当成了床。
结果刚翻过身,就见坐在后座的戴慧敏。
因为燕北城已经坐回去,准备开车走了,所以戴慧敏也终于敢把冲着窗外的脸收了回来,虽然在后面全程听到了小辈甜言蜜语,有点儿脸红,但还是忍不住笑意的看向了林初。
没想到正好跟林初看了个对眼。
林初:“……”
戴慧敏:“……”
林初的脸轰的就红了,立即捂住了脸。
刚才她睡迷糊了,只当是在回家的路上呢,都忘了戴慧敏还在车上。
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这要是换成她看别的女人这么干,心里都得说声“秀恩爱也不知道分分场合”,结果现在就换成了她。
林初脸埋在椅背上,偷偷地呻吟了一声,简直是没脸见人了。平时在戴慧敏和徐娇娇面前,她都是端庄大方的形象来着!
不由,她就露出点儿眼角偷偷看燕北城,看他认真开车的侧脸,却怎么看都觉得是在幸灾乐祸似的。
林初羞恼的想,她忘了戴慧敏在车上,他怎么就不知道提醒一下啊!
于是伸出手,就在他的腿上轻轻戳了戳,也不敢拧,生怕拧疼了再出什么意外。
燕北城趁着红灯的时候看过来,见她羞愤的脸色,便知道她的意思,嘴角不由噙上了浅笑。
一双黑眸在窗外霓虹的照耀下灿亮的像宝石,没说话,但林初觉得自己好像是看懂了。
他好像在说,是她让他亲的,可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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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红着脸,没好气儿的又戳了他几下。但这么一闹,反倒是睡不着了,便干脆闭眼假寐。
戴慧敏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带着笑不说话,却也不觉得车内压力大了,反倒是有种淡淡的温馨。
……
到了戴慧敏家楼下,林初把椅背收了回来,跟燕北城下车。
戴慧敏看了眼时间,还挺早的,便问:“要不上去坐会儿吧?”
说完,便期待又忐忑的看着两人,很紧张。
其实两人拒绝也没什么,但还是想让林初上去坐会儿。
如果没有燕北城,戴慧敏肯定不会忐忑,上次林初过来就来家里坐过了,所以林初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可有燕北城就不一定了。
林初挺想上去的,没别的,想当面跟徐娇娇聊聊,徐娇娇说没有把柄在程子铭的手上,以徐娇娇现在干饭店这股聪明劲儿,她信,但也想让徐娇娇多提防,于是便看向了燕北城。
燕北城冲她笑笑,便点头,“那我们上去打扰一会儿。”
“不打扰,不打扰!”戴慧敏连连摇头,便带头往上走。
之前他们楼道三楼和四楼的灯坏了,戴慧敏就想着林初怀孕,万一她会过来呢?
不过来就没事儿,可万一呢?
戴慧敏心里总是有点儿期待的,不管怎么说,都要事先都准备好了,万一林初来的时候,楼道没有灯,她上楼梯下楼梯的多危险,所以便自己去买了两个灯泡,让徐栋国爬着梯子去换上了。
本来这种事儿应该是找物业负责的,但他们这破旧的小区,物业有跟没有没什么分别,平时楼道的电费都是一栋楼的住户共同分担。灯泡坏了许久都没人修,也是因为其他住户觉得可以省电,正好。
甚至之前灯泡都还好好的时候,三不五时的还会被人拧下来,就是怕费电。久而久之的,物业也懒得管。
以前还因为这点儿共摊的事儿,邻里之间吵过架。
没别的原因,都是穷的。
所以徐娇娇才特别想走出这里,对于这点,戴慧敏倒是理解她。
现在好了,她家越来越好,也不缺这点儿钱,吃点儿亏不算什么,不能因小失大。
徐娇娇也有打算,现在计算着家里的存款,等明年初的时候,就能攒出套首付,换个地方住。
所以这几个月,忍也就忍过去了。
因为是她新换的灯泡,楼道里亮堂,林初上楼梯稳,戴慧敏心里也安心。
进了家门,徐栋国和徐娇娇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林初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把燕北城给带来了。
徐娇娇虽然见过燕北城,但想到自己之前在燕北城面前的作态,就有点儿没脸见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徐栋国则是第一次面对燕北城这样的身份,再加上还有林初这个戴慧敏的女儿,便紧张无措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对他们。
真要算起来,他算得上是林初的继父了,只是还从来没跟林初见过面,顿时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赶紧结结巴巴的让林初跟燕北城坐,沙发不大,两人坐在那儿几乎就占满了,再说也没人敢跟燕北城坐一块儿。
于是徐娇娇搬了三把椅子,还是吃饭时候坐的,三个人在燕北城和林初对面坐了。
林初坐了会儿,便叫徐娇娇单独去聊天了。
徐娇娇也知道林初想跟她说什么,便带着林初去了厨房,关上门聊了起来。
徐娇娇也豁出去了,索性把她跟程子铭是怎么相处的,都跟林初说了。
林初总算是完全放心了,又埋汰了她一句,“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上了程子铭,干了那么件蠢事儿。”
徐娇娇被她噎的说不出话,张张嘴,又闭上,好半天才咕哝道:“快别拿这事儿说道我了。”
林初忍不住笑了,“行,不说了,不过程子铭既然来找我了,肯定不会算完。他手里如果没有证据,恐怕还会捏造点儿什么出来,你自己也小心点儿。”
“嗯。”徐娇娇点点头,记下了。
两人便又回了客厅
,她们俩不在,客厅里的三个人就面面相觑,一句话都不说。
徐栋国太紧张,又不知道跟燕北城能聊些什么,戴慧敏就更紧张了,燕北城看两人那么紧张的样子,倒是想让他们放松,但想想自己说了他们也做不到。再说戴慧敏抛弃了林初,害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林初虽然放下了,但他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愉快。
虽说要是没有抛弃林初的事儿,他这辈子可能也遇不到林初,但作为偏心偏到了骨子里的男人,是完全不会考虑这一点的。
结果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等林初出现了,徐栋国和戴慧敏齐齐松了口气。
徐娇娇虽然面对燕北城尴尬,但是对林初不会,便起了个话题,把戴慧敏为了林初特意给楼梯换了灯泡的事儿说了。
“就这,还让那些人不高兴呢,说我妈多管闲事儿,安上了灯泡,浪费电,到时候交电费还不是要他们出钱吗?”徐娇娇撇撇嘴,“这帮人真是够了。”
林初皱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
徐娇娇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找话题聊,“反正我们家现在不缺钱,不跟他们计较。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越是在钱的事情上抠算,越穷,越省越穷,这就是个循环。该花钱的地方就得花,不该占的便宜不能占。我都打算好了,按照现在饭馆的生意,明年开春,我们就能搬走了。在好的小区买套套二的房子就够,房子不在多大,关键是先把环境换的好点儿,省的成天跟些人整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我们家开饭馆那附近其实就不错,我妈最近没什么事儿,就在那儿打听二手房,我们搬到那儿去,离饭店也近,挺方便的。”
林初点点头,想了想,倒不如主动开口,“如果钱不够,就找我。”
戴慧敏变了脸色,“不用!这哪成!”
随即便不高兴的对徐娇娇说:“你没事儿提这茬儿干什么!”
徐娇娇倒是不跟林初客气,直接白了她一眼,“我说这事儿又不是要跟你要钱,这不是看姐夫这么一尊大佛坐在这儿,我爸妈压力太大了,不找个话题聊聊不合适吗?我们钱够用。”
燕北城从进门,第一次正眼看了眼徐娇娇。
徐娇娇缩缩脖子,往林初背后躲了躲,还是不敢面对燕北城。
林初被她这反应逗乐了,“我也没别的意思,瞧把你们紧张的。行吧,房子的事儿我不搀和,不过我听说你还想把饭馆扩大点儿?”
“嗯。”徐娇娇点头,“饭馆的口碑做出去了,最近客人明显多了,还经常有排队的情况出现。虽然这样能显得生意好吧,但也流失了不少的客人,所以我想把饭店稍微扩大点儿。”
“那就弄好点儿,到时候我入个股吧。”林初说道,见戴慧敏要反对,她便说,“也不是白给你们的,入了股,你们不得给我分红吗?所以好好干,把饭店做得越大越好,这样我赚的也越来越多,不然我现在可还是个小职员呢。”
“你这话说的,还入什么股?我早就有这个意思了,直接给你干股,就是现在我们小饭馆太小,说给你股份这种话,委实让人笑话。所以跟娇娇商量着,等年后把饭馆规模扩大了,就给你股份。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的心意。”戴慧敏笑眯眯的说。
徐娇娇挺直了脊背,很有些自信的说:“你放心,有我在呢,保管饭店越做越大,让你光吃我们给的分红都能成富婆。”
林初知道他们的意思,是想补偿自己,但她肯定不能真答应下来,干拿他们的钱,“这样,到时候我出钱入股,你们再送我些就是。让我干拿,我心里也过不去。”
戴慧敏还想再劝,林初却握住了徐娇娇的手。
徐娇娇明白了,便说:“那行,反正现在只是计划,具体的还得到时候再说呢。”
林初和燕北城没坐多久便离开了。
可能是说了许多话的缘故,林初在车上又睡了起来。
这次燕北城提前就给她放倒了椅背,又从储物格给她拿出了毯子,把汽车座椅硬生生的给弄成了一张小床似的。
等到了老宅,林初还没醒,这一路是彻底睡熟了。
燕北城便下车,怕夜里凉,她睡着的时候容易着凉,又脱下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准备抱她出来。
只是刚准备抱起她,林初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外头的风一吹,
便清醒了不少,“到了?”
“嗯,本想抱你进去的。”燕北城耳根有点儿红。
林初奖励的亲了他一口,便把毯子收了起来,又把西装外套给他,“怎么给我盖上了,我又不冷,现在晚上这么冷,你穿这点儿怎么行。”
“我不冷。”燕北城说道,但见林初递过来,还是接过了。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结实健康,不畏严寒的男人,燕北城很是潇洒的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就是不穿。
潇洒的立在车门前,仿佛真的一点儿都不冷。
林初:“……”
“我知道你身体好,男人中的男人,不过万一呢?我现在可不能生病啊,你要是感冒了,传染给我怎么办?”林初说道。
燕北城:“……”
于是他默默地展开了西装外套,重新穿上,仍旧不死心的说:“我真不冷。”
“是,是,我知道。”林初挽住他的胳膊,“我担心你,心疼你啊。”
燕北城骄傲的挺直了脊背,“我也是不想你担心才穿上的。”
被林初挽住的手臂还悄悄地用力,绷起结实的肌肉,表示自己真的很Man。
林初:“……”
“怎么?嫂子为什么不能生病?”黑灯瞎火,只有浅浅的路灯灯光,突然冒出这么个声音,可把林初吓了一跳。
“哎哟”了一声,抱紧燕北城的胳膊,真的跳起来了。
跳的不高,也把燕北城吓得够呛,赶紧抱住林初。
林初也挺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不经吓,有点儿大惊小怪。
现在静下心来,才发现是南景衡,他的车就停在他们车后面,估计也是刚回来,还穿着西装,长身笔挺,有模有样的。要是不知道他的性格,只看这一身外表,真是公子如玉了。
只不过此时这29岁的小伙儿正好奇地盯着她跟燕北城,在林初看来,这眼神竟然有些猥琐。
燕北城怪他吓着了林初,不高兴的瞪着他,“大晚上的,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南景衡也不在意燕北城朝他发脾气,冲林初赔笑,“哎,我这不是好奇吗?嫂子,吓着你了?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好奇就不能好好的打了招呼再好奇?”燕北城瞪着他,气坏了。
环着林初的肩膀,一手顺着她的胸膛给她顺气抚慰,这是平时两人私底下他做惯的动作,当着外人,还是个大男人做出来,多不好意思。
林初红着脸赶紧抓住了燕北城的手,不让他再继续了。
在浅淡的路灯光下,林初脸颊绯红。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发亮,且愈发的柔和温婉,散发着让人想要亲近的柔美。
燕北城就这么垂眼看着林初,看的好似直了眼似的。被他这样灼灼盯着,林初也不好意思,睫毛颤颤的看了他一眼,有干劲垂下眼,脸颊更红了。
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提醒他南景衡还在。
“咳,咳!”南景衡忍无可忍的干咳了两声,让两人注意注意旁边还有只单身狗。
而老宅院内,真正的单身狗,除夕,正立在落地窗前,前爪撑在窗户上,吐着舌头往外看。看到了自家主人,兴奋又激动地直蹦高,爪子扒拉着窗户就要出去,一个劲儿的“呜呜呜呜”的仰天叫唤。
208 外人都不知道我们还有家主能力这一说(一更)
在外头的燕北城三人却是听不到,燕北城看了眼南景衡,突然不怀好意的问:“你真想知道?”
南景衡看燕北城这反应,没来由的心里就觉得燕北城不安好心,被他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南景衡立即说:“不想知道,你千万别跟我说,我要回家了!镑”
林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听这话说的,怎么就跟燕宁白那么大的小孩子似的,害怕的要赶紧回家找妈妈栩。
南景衡现在也顾不上林初为什么笑,转身拔腿就跑,跑到他家门口,还转头看看站在路灯底下的燕北城和林初,生怕燕北城追过来似的,赶紧按了门铃。
然后就扯着嗓子冲着对讲机喊:“奶奶,你孙儿回来了,快开门!”
铁门“啪嗒”一声开了锁,南景衡麻溜的开了铁门就冲了进去,真好像后面有怪物追他似的。
林初这会儿什么睡意都被南景衡给逗醒了,抬头看燕北城,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月光下清泠泠的,仿佛盈着水,柔美动人。
看的燕北城喉咙滑动了一下,便去捏她柔软的手,感觉她的手好像比以前更软和了。
不知道是不是胖了点儿,所以软软的,嫩嫩的,像在捏棉花糖,捏果冻,描述不出的感觉,总之很喜欢。
他这么捏下去,林初总觉得好似变了味儿了,脸一红,问道:“景衡他怎么怕成那样了?”
“还不是心虚。”燕北城撇撇嘴,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老太太没事儿就去隔壁串门,炫耀咱们,外加刺激南老太太。刚我那么一问,他还真怕又有什么好事儿,要是被捅到了他奶奶那里,他又得倒霉。每回南老太太在奶奶这儿受了气,回头就把气撒在南景衡身上了。”
林初心里暗道了声作孽,燕老太太成天去刺激韩老太太,让韩卓厉跟着倒霉还不够,还要刺激南老太太。
偏南老太太离得近,就住在隔壁,走两步就到,每天都被刺激的不轻,受的刺激可比韩老太太大多了。
“平时总听韩卓厉诉苦,说齐家和咱家的的奶奶没事儿就去跟韩老太太炫耀,惹得韩老太太动不动就不让他进门,也没见南景衡吱声。其实想想,南景衡可是比韩卓厉还苦呢。”林初忍不住笑道,倒不是幸灾乐祸,可是看他们那样,真是忍不住的好笑。
燕北城也笑了,“这小子正琢磨着在外头买房子搬出去住,省的成天被南老太太念叨,就是怕老人家生气。人老了就喜欢儿孙都归拢在膝下。”
林初一听,便问:“那我们搬出去没问题吗?之前没在这儿住过,搬家倒是没什么。只是在这儿住着了,我看二老都特别高兴,每天热热闹闹的。咱们再搬走,二老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会失落的吧?咱们一走,家里空落落的,想着二老自己在这儿,怪冷清的,我心里也难受。”
“咱们跟南景衡不一样,他是单身,出去住,家里长辈是怕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我是有家有口的了,住在老宅多有不便,这点二老也清楚。再说咱们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住在这里的,只是在这儿住上一个月,性质不同。”燕北城解释道,按了门铃。
陈嫂在屋里把远门开开了,两人进去。
林初也确实觉得跟二老一起生活,是有不少不方便的地方,二老很好,但到底是长辈,有不少顾忌。
两人也不敢闹腾什么,闹腾大了动静都尴尬。再说结婚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林初也觉得自己自从怀了孕,小性子越发的大了,当着二老放不开,就算两人闹矛盾了,却不好真的发泄出来。
林初是觉得,夫妻俩有矛盾了,那就得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双方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才能彼此愈发了解,才能去解决矛盾。而不是隐而不发,任由矛盾越积越深,到最后反倒酿成了无可挽回的局面。
就这一点来说,在这儿住确实是不方便。
于是林初便不再说什么了。
可手又被他捏了捏,便听燕北城说:“你手上的肉被以前软多了。”
林初抬起没被他握住的右手,看看手指头,倒是没什么大变化。林初自己是觉得,还是跟以前一样纤细柔软好看的,但掌心的肉好似确实是比以前多了点儿?
再继续这么看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指根好像确实是粗了一点点儿的。
林初有些忧愁,“我这还不到两个月
tang呢,肚子都还没出来,身上已经长肉了。等到肚子鼓起来,我还不得成一个球?”
燕北城煞有介事的抬起她的左手,“哪儿胖了?我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是你说我手上的肉比以前软多了。”林初要甩开他的手,被燕北城抓着不放,“你刚才刚刚说完的,可别装不记得了。”
“我是说比以前软多了,但没说你胖了啊。”燕北城认真的说,让人一点儿都不觉得他是在狡辩,仿佛就是事实。
说着,又捏了捏她的掌心,“好像你怀孕之后,浑身都变软了,不只是手,还有——”
燕北城没动手,但眼睛却明显的定在了林初的胸前,那意思不言而喻。
林初红着脸,在他灼灼目光中终于是挡不住,下意识的抬手横在了身前挡着,又觉得这动作实在是太羞耻,不由嗔道:“看什么呢!”
燕北城似笑非笑的说:“你那儿大了,软了,可不代表你发胖了。你手也软了,但是没胖。”
“你就说好听的吧!”林初哪儿不知道燕北城这是捡好听的安慰自己呢。
就照着她现在这么吃法,每天都被陈嫂和庄婶炖的补汤补着,不胖都说不过去了。
再说,现在不胖,等显了怀,也照样要胖起来,到时候就跟吹气球似的,一天一个样儿。她看别人怀孕,真是照镜子都认不出自己的。
“这哪儿是说好听的。”燕北城握住她的手,稍稍一转,五指便穿进了她的指间,与她交握住,“不信回房间把衣服脱了,照镜子看看。”
林初被他臊的够呛,又羞又恼的低声说:“不安好心。”
燕北城但笑不语,两人手牵着手到了门口,陈嫂开了门,在门口等着他们。
二老已经歇下了,陈嫂和庄婶给他们等门,等两人回来,她们也准备回去休息。
庄婶又问了林初晚上有没有想吃的,林初晚餐吃得挺好,这会儿又不算特别晚,所以并不饿,便摇头,让两人回去睡了。
“想吃了还有北城呢。”林初是这么说的。
庄婶还挺同情的看了燕北城一眼,林初这才刚怀孕呢,燕北城就被使唤坏了,这往后孕妇的脾气越来越往刁钻了发展,还有燕北城受的呢。
不过看燕北城那一脸甘之如饴的样儿,恐怕还觉得特甜蜜,能让林初使唤,高兴得不行,恨不得天天在外头炫耀呢。
于是庄婶和陈嫂便回去了。
燕北城和林初回了卧室,想到刚才在月色下看着她朦胧柔美的脸,又记得她胸确实比以前更大了,便有些心猿意马。
慢慢的凑近,呼吸从林初的额头一路慢慢的吹拂到她的唇瓣,颈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林初却有正事儿跟燕北城说,陆正航的事情一直在她心里存着,好不容易今天的事儿都办利索了,到这时候,林初也憋不住。
拦下燕北城,便说:“先别,我有事儿跟你说,正经事儿,很重要。”
燕北城叹口气,不情愿的停下,稍稍离开了点儿。见林初鲜少这样认真严肃的样子,只要这副模样,肯定不是小事儿,燕北城也收了心,干脆翻个身,坐在林初的旁边,背倚着床头,拉过林初的手裹在掌心。
“说吧,这么严肃,很严重?”燕北城也认真起来,表现出自己的重视。
只是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林初软软的掌心,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思。
林初现在也顾不上跟他打情骂俏了,要是平时,怎么着也得跟他撒撒娇,作一下。
这会儿沉了口气,组织了下语言,生怕燕北城听了一时钻牛角尖。所谓当局者迷,陆正航的话,就连她当时听了都不免心乱,还是事后想明白的,燕北城身为当事人,怕是想得更多。
她小心的握住燕北城的手,慢条斯理的将下午陆正航的那番话说出来。
感觉到燕北城握着她的手紧绷了起来,林初顿也不顿的赶紧说:“陆正航那根本是胡说八道,他说他是江女士的儿子,我信。他确实跟她长的像,跟你也有那么几分像,当时在红顶第一眼见到他,我也确实觉得他长的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他到底像谁。但今天我离开后,自己想过了,陆正航八成有病。他的五官没有一点儿燕家人的模样,只是跟你有那么点儿
像,可这也只是因为你们是同一个母亲的关系。”
“你跟燕淮安那么像,我虽没有看过父亲的照片,但你都能跟燕淮安那么像了,与父亲也似乎差不了的,陆正航哪来的自信,说这些话。他是有妄想症吧!”
林初反手包裹住燕北城的手,只是他的手大,手掌其实不算多么厚实宽阔,可就是指头太长,所以手就比她的大出好多。
双手包裹着,轻柔的在他的手背和手心揉按。她手指细腻,从来没特意保养过,却柔软的让人心猿意马。
燕北城原本胸中高涨着怒气,被林初这样安抚,竟是出奇的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心中仍是忍不住的愤怒,但她的安抚,却好像在他的心中打开了一角缺口,保留了一处柔软。
察觉到她的担忧,被她包裹在掌心中的手动了动,握住她一手的柔软手指。
林初便抬起他的手,在他的指节上轻吻,柔声道:“且,江嫦黛她待你那么差,却待陆正航那么好,如果陆正航真是姓燕的,江嫦黛又怎么可能对他那么好。说什么你俩被换了身份,简直是无稽!”
林初现在连江女士都懒得称呼,直呼姓名,也不怕燕北城会不高兴。
反正对那女人,燕北城也不会有维护的心思。
林初冷笑,“我看陆正航是不知道江嫦黛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才会说出那番话,真以为全世界就他最聪明,其他人都傻。”
听着林初这气愤的话,怕他会生气,先一股脑儿的把事情都跟他分析完了。
为他担心的涨红了脸的模样,燕北城心软的厉害,把手从她的掌心中抽出来,却将她整个人都捞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他两条长腿随意舒适的伸直了,将林初抱了个满怀,又忍不住用了力,将她抱得更紧,却又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肚子,怕挤坏了。
“本来我还挺生气,但见你为我这么生气,我反倒生不出气了。”燕北城柔声道,额头抵着林初的额头,轻声说,“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自我怀疑自己的身份,我确实是燕家的血脉,这不会错。不只是因为我跟燕淮安长得像,五官都带着燕家人的特点。你或许不知道,八大家族中的人,甄选家族继承人的其中一条标准,就是家主能力。这一点就跟我们每个人的表字一样,是外人不知道的。除了八大家族中人,外人都不知道我们还有家主能力这一说。”
“家主能力?”林初惊讶,还真的从未听过。
八大家族厉害,底蕴深厚,这是外界都知道的,但外界也只是把八大家族当成是贵族世家一般,把家族中的子弟当做是富X代,见怪不怪。
却从未听过八大家族竟然还有什么家主能力的。其实就连家族中男子还有表字一说,外人中知道的也不多。
所以想想,林初便想通了。
但还是惊异道:“特异功能啊?”
燕北城嗤笑一声,刮了下她的鼻尖儿,“人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是已经开始了?”
林初嗔了他一眼,见燕北城还有心思取笑她,就是真没把陆正航的事儿放在眼里,心里也踏实了。
便握住了他的长指,“好好说话,亏我一直担心你。”
燕北城笑笑,解释道:“不至于到特异功能那么玄乎,只不过是比较罕见的超出正常水准的能力而已,这种能力世界上也不是独独八大家族中人有,世界上也有不少人拥有,只不过巧合的是八大家族中每代都会出现,但仅只有一人出现,才会被定名为家主能力。这种能力是在小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不是一出生就有,不一定几岁的时候,会突然出现。”
“像卫子戚,拥有的是动态记忆。像齐承之,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而我的能力是夜视。也就是在夜晚,不论多么黑的环境,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跟白天一样,甚至白天里注意不到的细节,在夜晚也能看的清楚。环境越黑,我看的越清楚。我曾经还试过去防空洞里。有一次爬山,山顶有一处废弃的防空洞。那防空洞就是打着探照灯都没有用,一点儿光亮都散不出去,但我进去以后,看的却十分清楚。”
燕北城轻笑,语气轻快,再没了刚才紧绷的感觉,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到现在我也没发现这能力到底有多大用,倒是年轻时候没少用来调皮捣蛋。”
林初很难想象燕北城年轻时候利用自己的能力,在黑暗中恶作剧的样子,更难想象他恶作剧得逞之后,幸灾乐祸的贼样——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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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之前就已经提过燕北城的家住能力了,担心燕北城是陆家人的妹子,你们看文不仔细啊,这有啥好担心的呢~
209 你让我拍黄瓜我不拌拉皮(二更)
不由认真仔细的看燕北城的脸,怎么也无法从他成熟稳重的脸上看到当年的年轻稚嫩,看到那时候的调皮捣蛋。
她有点儿希望时光重回,让她看看那时风华正茂,又带着稚嫩叛逆的燕北城,到底做了多少傻事。
“你等一下。”林初说道,兴致勃勃的从燕北城的怀里出来,去抽屉左翻右翻,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签字笔,在纸上唰唰的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然后放下笔,捏着纸跑去关灯镑。
燕北城吓了一跳,生怕她黑暗中看不清楚,再磕了撞了的,赶紧冲下床,三两步的到她身边栩。
“干嘛呢?”燕北城揽住了林初的腰。
“试验试验啊,挺新奇的。”林初笑道。
黑暗中,她的笑容在他眼前依然清晰可见,清透干净的笑容透着股调皮劲儿,活泼狡黠。
燕北城纵容的笑,揽着她,“跟我说一声就是。”
说着,便护着她回到床上去。
林初都快要把纸贴到自己眼睛上了,被燕北城给拉了下来,“不要眼了?”
“我看不清楚到底是哪面儿写着字了。”林初解释道。
燕北城从容的将纸翻转了一个方向,正向对着自己,“这面。”
“真能看清楚啊?”林初笑道,“那你把纸上写的字,一字不漏的念一遍给我听啊。”
燕北城自信的看过去,结果笑容就僵住,嘴角一抽。
“念啊。”林初催促。
黑暗中,难得燕北城连脸都红了,“咳!”
林初戳了戳他的膝盖,“能看清就念出来啊。”
燕北城嘴角抽着,左手虚握成拳摆在唇边,幽沉的眼眸不自在的往旁边飘了飘,眼角抽搐几下,只觉得脸更红了。
林初怀孕后,真是越发精怪了,什么活泼的,幼稚的,伶俐的性子,都显了出来。
他迟迟不出声,林初脚尖又去推了推他的脚尖,“你到底念不念啊?”
倒是从不怀疑燕北城的话,即使是开玩笑也不会说他到底能不能看见的话。
“念,我念。”燕北城脸上火辣辣的,目光幽幽的看过去,念道,“林初,你是我此生唯一挚爱,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对你好,宠你,爱你,护你。你说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拍黄瓜我不拌拉皮。你想吃拉面,我不给你米线……”
燕北城一边念,一边抽着面皮,这都什么跟什么。
媳妇儿怀孕就成了吃货了,连山盟海誓都要用吃的来表达吗?
“为了你我去苦练厨艺……”燕北城开始后悔告诉林初自己夜视这事儿了,“不论半夜里你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我都亲自给你找来。”
亲自两个字下面,林初还重点的画了两条杠。
她这分明是借着见识他能力的事儿,骗他许下这种,这种脑抽的承诺!
“待我们垂垂老矣,我也要拉着你的手,一起长眠。”燕北城念到最后一句,声音突然逐渐变轻,又醇又雅。
其实前面那些话,林初写的时候,就带着点儿恶作剧的意思,想到听到燕北城念出来,都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声音会不会抽搐。所以写的时候也一直在憋着笑。
但真听他念出来,在漆黑的房间里,一点儿光都看不见,只隐隐约约的能在黑暗中描绘出他的轮廓,让他的嗓音变得更加突出。
醇哑好听,温厚如玉,仿佛是在黑夜里升起的暖热,随着他的声音一起萦萦绕绕在自己的身边,从指尖到肌肤的每一寸,每一处毛孔都被他声音温暖的张开,说不出的舒适,被他低醇好听的嗓音醇的有些醉了,丝丝缕缕的传入耳中。
哪怕是她写的那么抽风的话,她都不忍心看第二遍的,可从他嘴里念出来却那么动人,仿佛问声细语的甜美情话。
林初红着脸,除了能勉强看出自己手指上捏着一张纸,至于上面写的什么,她是一点儿都看不清的。
只听燕北城的话,脸颊通红通红的,哪怕这是自己写的让他念出来,可听他说,也高兴。
突然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拂在了自己的鼻尖,紧接着唇瓣便被两片润软贴住,被往里吸了
tang吸,不疼,轻轻柔柔,软软润润。
因在黑暗中越发看不见,却更添了意想不到的感觉,感官越发清晰,身体发肤,没有一处不敏感。越是黑暗,被他轻轻一碰,反应越是迅速且强烈。
隐隐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连带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轻了,肌肤贴着肌肤,灼烈细腻,彼此贴合着,密密相吸。
林初猛然想到,也顾不得羞意,被燕北城啄着唇角,断断续续的说:“之前我说要关灯,实际上你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关不关都没什么分别。”
“嗯哼。”燕北城不可置否的慵懒出声,注意力不在这上头,这随意的轻应声实在是让林初又爱又恨的磨牙。
她握着拳头就有些羞恼的往他腰上捶。
燕北城赶紧攥住她的拳头,捏了捏,很有些委屈的说:“别捶,把肾捶坏了。”
林初:“……”
摊上这么个没脸没皮的男人,怎么办?
“以前怎么都不告诉我?”林初询问。
燕北城觉得这太破坏气氛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这能力是自小跟着我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习惯,对我来说压根儿不觉有什么特殊。就好像我们都能看得见,没有眼盲,所以也想不起告诉你,我能看得见东西。就是这种感觉。今晚你提到那东西的事儿,我跟你解释起来,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出。”
燕北城现在是连陆正航的名字了不乐意叫了,念出来都仿佛脏了自己的唇舌,用那东西称呼,也配得上陆正航了。
林初觉得这理由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就是从小到大深入骨髓的习惯,早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当然想不到要拿出来重点说一说。
正想着,就听燕北城说:“这种时候,还分心。等过了三个月,有你好受的。”
说着,人就往下移,弄得林初再也说不出话来。
……
林初迷迷糊糊的想睡,可心里存着事儿又睡不踏实。
虽然燕北城表现的并不担心,这让她多少安心了点儿,但也想知道,他要怎么处理。
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就跟以前一样,燕北城正满足的抚着她的背,另一手裹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她柔软的指尖。仔仔细细的盯着。
房间里还没有开灯,依旧黑漆漆的,可于燕北城却一点儿妨碍都没有,对她青葱的指尖儿看的一清二楚,在黑暗中越发如和田白玉。捏着凑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亲。想着刚才就是这只手让他欲仙欲死,便吻得有点儿收不住。
林初被他亲的,就连其余地方都滚烫,“对于陆——”
想了想,林初也不大愿意直呼其名,“那东……西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燕北城捏着她的指尖,仿佛是无意识的把玩,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在她光滑的后背宛如弹钢琴一样的弹动,“明天在公司把事情都处理一下,后天我要去趟T市。”
林初没明白,陆正航的事儿跟T市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要查,不是应该从宁市着手?
燕北城解释道:“岚山大院在T市,这毕竟是家丑,我虽不担心闻人会说出去,但还是面对面说郑重一些。”
闻人那人虽二,但还是很仗义,且有职业素养的。
“我毕竟不是干这个的,不像岚山大院养着私兵专门从事各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如果要查陆正航,找隔着肚皮的外人,倒不如交给闻人来办。虽然他人是二一些,但办事儿却是妥帖的。”燕北城解释道,低头看看林初。
林初虽然看不清,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被他这样捏着看着,反倒是不困了。
“你对岚山大院知道多少?”燕北城半眯着眼,长指绕着林初的发,指尖在她光滑的背上画圈,像只惬意的……大猫。
至少林初是这么觉得的。
“只知道闻家是住在岚山大院,很有名,好多人去T市旅游,虽然上不去岚山,但也会在岚山底下看一看上头闻家的房子。默颜有一次去T市出差,也特意去看了下,说是站在山下,能看到山上那些房子的小尖尖,很神秘的样子。”林初说道。
当初许默颜的原话是,“看着就跟要修仙练道似的。”
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燕北城笑眯眯的说:“他们家风景很不错,后天我想带你一起去,权当是游玩了。”
林初很心动,毕竟那可是没人能上的去的地方,可跟寻常的景点不同。
就像各国的首府,游客都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却不能进去。如果有能进去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岚山大院之于林初,也是这种感觉。
“不耽误你的事情?”林初抬头问。
“不耽误,我去找闻人谈,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燕北城说道,“不费多少时间。正好咱们还能在那儿休息会儿,就当是散心了。岚山上的风光很不错。”
燕北城其实是想林初在家里休息的,并不想让她再去上班,成天对着电脑,他也不放心。反正霖意的工作也不会丢了,给她留着,等生了孩子再回去就是。
只是林初不太想在家闲着,她当时说:“虽然我上班赚的那点儿工资不值当什么,但我喜欢自己上班赚钱的感觉。够不够花是其次,主要是有自食其力的感觉,不想当个彻头彻尾的米虫。你的工资和投资收益都在我这儿,不许我花自己的钱,我攒下来给你买礼物,至少是用我自己赚的钱给你买的,这样我心里高兴。”
燕北城是被最后一句说服的,他也很喜欢林初用她自己赚的钱给他买礼物,不在乎贵贱,但就是有收到礼物的纯粹喜悦。
不过这也不妨碍燕北城有事儿没事儿就想帮林初请个假在家休息,对于这一点,林初觉得尤其愧对卫子霖。
霖意那么有名的公司,外头的人都求着要进来,结果反倒被燕北城赖上了,弄得她这么个员工跟祖宗似的,白占着人家精英的职位还不好好干活,成天浑水摸鱼。
所以林初觉得自己的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差错,就坚决不同意请假。
所以这回借着去T市的机会,燕北城就想让林初休息休息,反正跟他去T市也累不着,怀孕月份浅也不至于要小心到连路都不能走的地步。
去趟T市,也比对着一天的电脑要强。
而林初除了对岚山大院的好奇,也是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进度和结果,不然总不放心。
所以林初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燕北城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忽然下床,去把灯开开了。
林初吓了一跳,赶紧钻进了被子里,虽然都老夫老妻了,可让她这样大大咧咧的在他面前躶着,还是很不习惯。
却见燕北城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光溜溜的在那儿遛着,特别的骄傲,随手拿了条裤子穿上,又穿上衬衣,都没系扣子。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趟书房。”燕北城说道。
林初点点头,不知道这么晚了,他又跑去书房做什么,但也没问。心中猜测,可能是跟陆正航的事情有关。
燕北城走回来,见林初浑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头。如墨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刚刚才被他伺候的身心舒畅过,这会儿脸上仍旧余着艳色,仿佛是扑在白皙如脂般的肌肤上。
燕北城只觉得此情此景,艳丽无双。
他喉咙滑了几下,低下头,双唇便落在她的唇上,移不开了。
林初仿佛是习惯使然,只要他吻过来,她就有回应。
好半天,燕北城才松开她,咕哝着是不是先不去书房了,在这儿陪林初睡觉。
林初无语的戳了戳他,“有事儿就去忙,忙完了赶紧回来。”
每回要离开的时候都要过来亲两下蹭两下的,本来能立刻走,但每次都因为这样硬是能被他拖上半个小时,磨磨蹭蹭的。
要是他不是每回走之前都要来磨自己,也不至于这样。
林初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心里边儿又是无语又是甜蜜的。
刚才戳了他,胳膊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一边白嫩的肩膀自然也露出了被子,上头半边锁骨如精美雕刻过又经过打磨,誘人好看。
燕北城吞了口口水,没忍住就在锁骨上印下亲吻,从一端吻到另一端,细细碎碎的,然后被林初推了推才松开。
燕北城舔了舔唇
,哑着嗓音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初没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燕北城离开卧室。只是她那眼神,让燕北城险些就走不出门了。
又不是生离死别,连别墅都不出去的,愣是叫他给弄得好像要从此天涯不见了似的。
林初觉得燕北城去书房有事儿要忙,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便进浴室去洗澡了。
……
燕北城去了书房,却是从橱柜下面搬出了一个纸箱,纸箱干干净净的,可见经常有人擦拭。只是纸箱被胶带封了口,是当年燕怀远去世后,燕老太太忍痛给他整理遗物,封上箱口就再也没打开过的——题外话——第二更到了,两更一万字全,对与燕北城,放心的投我月票吧~~
210 任谁也无法质疑我的身份
燕北城拿了美工刀切开胶带,从里面找出一本相簿,合上箱子,想了想,便找出胶带封上了口。而这本相簿,他打算带回家去。
把箱子放回去,一打开书房的门,迎面就见到了燕老爷子镑。
“爷爷。”燕北城愣过之后,便叫道。
燕老爷子点点头,解释道:“口渴,起来喝杯水,你怎么不早休息,还去书房了?”
说着,目光落在了燕北城手中的相簿上,原本的困意立即消散,因上了年纪而有些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钉在上面,忍不住红了眼。
燕北城的喉咙也有些发干,本不欲叫二老看到这些心生难过。因为箱子常年封着,二老即使心中一直记挂着燕怀远,却从来没有勇气再去看他当年的音容笑貌,所以燕北城拿了相簿也不怕二老知道栩。
只是现在被撞了个正着,勾起了燕老爷子的伤心事。
燕老爷子平时看着跟没事儿人似的,面对燕老太太就是只纸糊的老虎,除了翘翘胡子也干不出别的事儿,可心底里仍旧是藏着燕怀远的伤。
燕北城自然不能把陆正航的事儿说给燕老爷子听,再叫他生气,便说:“我刚跟林初聊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就想着让她看看爸。好歹,让她认识一下公公。”
燕老爷子掩下眼里的泪意,点点头,“看完了早点儿睡。”
燕北城应下,目送燕老爷子回了屋,才走。
燕老爷子回卧室钻进被窝,心中仍是忍不住酸涩,吸了吸鼻子,又偷偷地抹泪,结果情绪汹涌的就收不住了,努力忍着不哭出声,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燕老太太被闹腾醒,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大晚上的瞎折腾什么,快睡了。”
燕老爷子叹口气,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燕北城回到卧室,发现林初已经穿好了睡衣,浑身清爽的坐在床上,被子盖到腰,身上还带着沐浴乳的味道。
“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去洗了?”燕北城郁闷的问,他特享受跟林初共浴,虽然只能摸,只能吃一半,但也能解解馋。
而且林初怀孕后身上的肉虽不见多多少,却异常的软和,抱着舒服极了。
当然,燕北城是不会说出来的,本来林初就不怎么经常跟他一起洗,说出真正的目的,林初更得防着他了。
于是嘴上说的是:“浴室地滑,你万一摔倒可怎么好,还是得我在旁边护着才安心。”
林初啐了他一口,“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燕北城也觉得自己乌鸦嘴了,“呸呸”了两口,挤进被子里,又把林初紧紧地圈在怀里,有点儿后怕,生怕自己乌鸦嘴应验了,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林初看了,反倒安慰他,“好了好了,你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都是不走心的,都不当真,就没事儿了。再说,我洗澡的时候可注意了,都没敢用浴缸,怕里面滑,穿着拖鞋,脚下还踩着防滑垫呢。”
燕北城又紧了紧她,林初能感觉到他这力道下,心里的紧张与在乎。
“那以后等我陪你一起洗,看着你我才放心。”燕北城低声说,语气都有些低落了。
林初:“……”
不要这样好吗?
“答应我。”燕北城催道,表情甚至还可怜巴巴的。
这种可怜攻势,林初是最抵挡不住的了。
不知不觉的,傻乎乎的就点了头,“好。”
燕北城高兴了,唇角矜持的勾起一抹潋滟的笑容。一双黑眸此时仿佛蒙上了水波,轻盈透亮又满是情意,再加上他那一副皮相,做出这多情的神态来,真真是谁也抵挡不了。
林初吞了口口水,身子不受控制的就软了。脑海中浮现着他之前潋滟薄唇上沾染着晶莹透亮,就连下巴都透着多情的润光。
见老婆看自己看呆了,燕北城对于自己长的很帅这件事,相当满意,低头在她微张的有些傻乎乎的唇上亲了下,拍拍她的脑袋,可算把林初拍清醒了。
林初脸一红,对于自己的失态特别不好意思,讷讷的垂下头,半晌才找了个话题挽回颜面,“你不是去书房有事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在那儿忙,才先去洗的澡。”
“只是去找个东西。”燕北城轻
tang拍林初的肩膀,将交给林初,“这是我小时候拍的照片,里面有我父亲,你看了就知道。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我的身份,哪怕不知道我拥有家主能力。”
林初打开来看,第一页,就是燕北城小婴孩儿的时候,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能坐,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
许是被小婴儿对比着,尤其显得男人蜂腰腿长,风姿绰约。男人微微低头,垂着眼眸,仿佛都能看见他眼上弄长又密卷的睫毛。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婴孩儿上面,眉宇间皆是温柔,仿佛这小婴孩儿就是他的一切,为他付出什么,都值了。
骨骼分明雅致的手小心的托着小婴孩儿,让他坐的舒服不会受伤,力道极轻,生怕伤了孩子脆弱柔软的骨头。
看男人那样的温柔以对,林初觉得,如果他那样的温柔放在女人身上,恐怕对方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吧。
只一眼,林初就认出,照片上的男人肯定就是燕北城的父亲,燕怀远。
而他怀里的小婴孩儿,便是燕北城了。
小小团团的脸蛋还未长开,只依稀能与燕北城现在的五官对应上。然而燕怀远,却几乎是与现在的燕北城长的一模一样。
林初继续往后翻看,是燕北城一天天长大的记录,并非每张照片都是他与燕怀远的合影,有好些是他自己的独照,还有跟燕家二老的照片,独独没有跟江嫦黛的。
即使还没有看完,林初也肯定,不只是这一本,恐怕家里所有的相簿,都没有江嫦黛的存在。
或许是江嫦黛连照片都不乐意与他们一起照,或许是燕怀远出事之后,二老就把江嫦黛的照片都扔了。
林初看着相簿里,燕北城一岁多的时候,光溜溜的露小鸟的全身照,还有撅着屁股在屋里乱窜的照片,穿着开裆裤在外面玩泥沙,露着厚实而光溜溜的屁股。
还有好几张燕怀远带着燕北城玩的照片,两人谁都没有看镜头,显然是被人抓拍下来的。林初还看到了燕淮安小时候的样子。
果然,看到最后,都没有江嫦黛的出现。
燕北城解释:“我父亲出事之后,爷爷奶奶整理他的东西,把江嫦黛所有的东西都扔了。照片如果有合照就剪了,不过本来也没几张,所以就没费什么力气。只是当初的结婚照,二老全都烧了。”
林初注意到,燕北城现在连江女士都懒得称呼了,不知道是不是看过照片的缘故,对江嫦黛越发的冷情,连最后一点儿顾及都没有了。
林初愣愣的看着燕怀远的照片,那与燕北城没有十足也有九成像的容貌。心中有个想法,江嫦黛从小对燕北城不好,且随着燕北城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过分,可能就是因为燕北城跟燕怀远太像了。
看到燕北城,就像看到燕怀远一样。
不论是出于对燕怀远死亡的愧疚,还是当初不情愿嫁给他,对他的怨恨,江嫦黛都不乐意面对燕北城。
对燕怀远的愧疚让她不愿面对燕北城,对燕怀远的怨恨更是一种移情,让她更加怨恨燕北城。
没有看到林初的表情,只看到她低垂的后脑勺,燕北城就是再了解她,也想不到她此时心中的想法。
只说:“你现在知道吧,我跟我爸长的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任谁也无法质疑我的身份。”
林初点点头,合上相簿,想着燕怀远风光霁月的模样,便替他不值。
咽下心中酸涩,没敢回头让燕北城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低声问:“这相簿,咱们能带走吗?”
燕北城微笑,心中高兴林初跟他想到一起去了,果然是夫妻同心,“我拿来就是有这个意思。这些相簿一直封在箱子里,爷爷和奶奶从来不敢看,怕看了就难受,二老现在身子也受不住,我只求他们快快乐乐的,别受过去的痛苦影响。所以箱子一直封着,我拿一本回去也没什么。”
林初吸吸鼻子,把相簿小心的放到一旁,低着头转身便钻进了燕北城的怀里。
担心燕北城伤心,便故意取笑道:“没想到你小时候那么胖墩墩的,我看你穿开裆裤,露出的屁股比宁白都大。”
“……”燕北城掐了下她的屁股,“不如你的软。”
林初:“……”
好似听到燕北城轻叹一声,额头发际处被他轻吻,“都是过去的
事情了,虽然会难过,但时间久了,心平静下来,也不如当初那么痛苦了。你不用担心,我没关系。”
“以后,有我陪着你。”林初抱紧了他,“而且我们也要有孩子了,我们都会好好地疼他,他有父母的爱,有二老的爱,还有燕淮安,喻梓,宁白那个小叔公,有一大家子疼爱他,他很幸福。我会是个好妈妈,不叫他受委屈。到时候咱们讨论一下,是严父慈母呢,还是严母慈父。我先渴着你选。”
燕北城被她语气里的宠给逗笑了,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老婆宠的一天,好像他还是个需要人哄着宠着的孩子。
……
第二天,不用林初去说,燕北城已经替她跟卫子霖请了假。卫子霖干脆直接让林初放假到周末,下周一再来上班。
林初听了,囧了一下,特别不好意思。
敢情儿她这一周,才上了两天班,而且还没干什么正经工作。
末了卫子霖还笑的特别温润,让林初早点儿回去收拾东西,从下午开始就给她放假。
林初:“……”
好在同事都知道她的身份,对于这种特权,也不会说什么。
要是换做别人,走后门进来,又成天放假,公司同事自然会不高兴。但没办法,谁让林初是燕北城的妻子,燕家的媳妇儿。
人家来上班儿,就是来打发时间的,又不缺这点儿工资。这工作纯属是燕北城找来哄林初高兴地。
且林初放假,工资都是该扣就扣的,从没有不上班干拿工资的事儿。且不说全勤没有,月初开工资的时候,那工资少的郑云彤都直喊心疼。
一切都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来,除了怎么请假公司都不开除她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一点儿例外。再说卫子霖跟燕北城本就是好友,就当在这儿给林初添张椅子,哪怕是她坐在这儿天天玩儿游戏呢。
所以同事们都不觉得有任何的心理不平衡的地方。
林初中午出来,就给老院长打了电话,想去看她,结果却听老院长说她已经出院了。
“怎么这么快就出院?”林初惊讶的问。
“昨天医生就给我做过详细的检查,我身体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都好了还赖在医院干什么?我知道楚天医院好,可再好也是医院不是?总住在医院,多不好。”老院长说道,“戴女士十一点多的时候过来给我送饭,我们吃完了,就办了出院回去了。多亏了戴女士帮忙。”
林初表示知道,挂了电话,又给戴慧敏打电话,谢了她。
“林初,你别跟我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戴慧敏说,“你这样客气,我心里不好受。”
林初笑笑,“行,那以后我不跟你客气。”
果然,戴慧敏欢欢喜喜的应了。
下午没什么事儿,现在离中午吃饭都还早,燕北城都不知道卫子霖提前给林初放了假,所以距离邵淮来接林初,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林初怕邵淮来扑了个空,就给燕北城打了个电话,“你公司旁边不是有家商场吗?正好我先去逛逛。明天去T市,我给闻人的孩子买点儿小孩子喜欢的。”
听燕北城说,闻人现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闻煦,已经9岁,小儿子闻铭,还是个不到两岁的团子。
虽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是什么性格的,但是男孩子,又是出自闻家那样铁血的地方,买阳刚气足的总没有错。
“你等一下,我去接你,一起选。”燕北城说道,商场人多,不放心林初自己就这么过去。
林初一听就明白,便没再强求,说:“不然我在这儿等着,你让邵淮来接我,我先去你公司。等中午吃完饭,咱们在一起去选。”
总归是不会打扰到他工作。
燕北城轻笑,实在是太了解她的想法,便点头应了,“行,你别在路边儿站着,回公司或者去咖啡店等。”
“知道了,我聪明着呢。”林初失笑道。
与燕北城挂了电话,怀了孕越发的懒了,便不想再乘电梯回公司,直接走入身后的咖啡店。
因为上次拿滚烫的咖啡泼了陆正航一脸,咖啡店从店长到店员,都对林初记忆十分深刻。
见林初进来,正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咖啡的店员一见林初,连连倒退了两步,端文稳当了咖啡,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捂着咖啡,生怕林初抢走。
林初:“……”
林初嘴角抽了抽,记得上次也是这个姑娘,显然自己留下的阴影,对这姑娘影响最深。
“你别怕,我就是进来坐坐,一会儿就走。”林初说,有些忧愁的抬手,纤细柔软的指尖扶了下额边的发,自己明明很温柔,怎么在这儿就留下了泼妇的形象呢。
服务生松了一口气,便去送咖啡了。
林初随便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方便看到门外邵淮过来。
服务生要来送水,林初拒绝了,“不必了,我就借你们这地儿坐三两分钟,等等人。”
服务生点点头,也没不乐意,便走了,不过还是送上了一杯水,善意的笑,“您坐会儿,没关系。”
林初便回以微笑,道了声谢,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
过了三分多钟,便看到邵淮开着车来了,林初便离开了咖啡店。
到燕北城的办公室前,左秋便笑着说:“燕少在开会,让你在办公室等,给你备了枕头和毯子,因为午饭后要出去逛,没法儿休息,这会儿可以眯一会儿。也不必担心,燕少开完会也要午休了。”
意思是不会再回办公室处理公事。所以她在里面睡觉也不会妨碍到他谈公事,让她放心。
林初笑着点点头,就进了办公室。
果然,就见沙发上,毯子和枕头摞在一起,整整齐齐。
林初把毯子摊开,在这儿等得无聊,也确实犯困,便盖着毯子躺下,拿出手机上网随便看看,看得累了,便把手机往前面茶几上一放,眯着眼睡了。
她迷迷糊糊的,是被饭菜的香味儿给唤醒的。
还没睁开眼,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不大,还有细碎的脚步声,小心翼翼的搁东西的声音。
“燕少。”一个陌生的男声叫道。
“小声点儿!”她听见燕北城低声说。
缓缓地睁开眼,看见几个穿着盛悦制服的服务生,正端着燕北城叫的菜,往她面前的茶几上搁。茶几上已经摆了几盘菜,有她点的不加辣的酸辣粉,或者说现在应该叫酸粉了。她是想吃辣的,但燕北城不许,于是只准多放醋,辣椒一点儿都不能放。
林初出于聊胜于无的心理,便答应了。
另外还有一盘菠萝咕咾肉,盛悦按照燕北城的要求,几乎放了半瓶子醋下去。
厨师边炒边冒酸水儿,最后是哭着炒好了这道菜,一边念叨着自己顶级厨师的名号全毁在这盘儿肉上了。
剩余的菜还没放下,林初也不知道是什么。
叫了声“北城”,坐了起来。
燕北城回头,脸上立即绽放出柔和的笑,一时间室内光华无限。
林初本就迷迷瞪瞪的,这会儿看着燕北城的笑更是直了眼,只觉得整间办公室都被他点亮了,他的笑容直接暖到了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