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到此为止
现在的江凡，一方面需要弄清楚这种能够连通两地，迅速通行的法术是种什么样的状态，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够弄清楚孙有施展出超过自己实力的法术，背后存在的玄机。
前者，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个七七八八。
而后者，现在也已经找到了门道。
“关键是使用这个法宝的窍门，到底是什么……”
毫无疑问，法宝的运行，正是支撑这个术法的关键，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这整个术法，就是由这个法宝所施展的。
话虽这么说，如何激活法宝的方法，江凡现在还一概不知。
很显然，这玩意儿绝不可能就是放在手里念个什么奇奇怪怪的口诀，就能开始发挥效果的。
江凡可不认为，这东西能听得懂人话，或者还能设定什么声控的模块，要不然就会乱是个人都能使用，这世界怕是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格局。
谁拥有厉害的法宝，谁就能够在武力上占据绝对优势，逐渐就会占据到比较高的地位。
显然，这个世界目前并不是这么个局面，道具法宝是一回事，最为重要的是还是这个人的术法实力。
也就是说，从这样一个状态上来猜测，法宝的使用，肯定也需要一定的术法实力作为基础，而且使用的法门，也一定不会很简单，至少是可以作为秘密来隐藏，不会被人轻易破解。
不过，只要拥有一定的术法造诣，这东西应该也是一通百通，否则当时江凡在淖源湖上与那个把他卷入陷阱的神秘存在进行对峙时，对方会选择献给江凡几个法宝来争取息事宁人。
如果法宝只能特定的某人所使用，那么对于其他人而言，就只能被当成是废品来看待，自然是没有作为筹码的资格。
当时那个神秘存在，也不知道江凡如同一个偏科的学生一样，虽然能施展一手厉害的道法，但在其他的术法门类上，根本还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所以根本还不懂使用法宝的一些通用的手段。
在他看来，江凡能够轻松压制于他，自然在术法造诣上很是出众，也就默认了江凡懂得使用这些法宝。筚趣阁
就此估计的话，使用法宝这种事情，在真正的高手之间，应该是相当普遍的事情。
江凡自认，他虽然在这之后经历了很多，但并没有碰上能够提升其道法施展水平的机遇，因而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得到什么成长，仍旧还不能很精细的施展道法。
毫无疑问，如果想要控制强大的法宝，其基础肯定是对道法能够自如施展，江凡现在还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不过，眼下的这个法宝，就连孙有这种水平的术者都能使用，那么江凡也能做到同样的事的可能性，应该也还是很可观。
由浅入深，江凡完全可以通过从门槛不高的低等级的法宝之上得到启发，从而逐渐找到使用高等级法宝的窍门。
此刻，这个维持着这条通道的法宝已经出于激活状态，江凡没法从使用过程的最开始来全程观摩，但是，他心中倒是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不管怎么说，要激活这些法宝，肯定需要通过某种类似于开关一样的方式。
当然，这不可能会像普通的开关那样按一下就会起效，多半是某种需要特定的术法才能影响的节点。
用相对水平较低的术法来打通这种节点，从而通过法宝内部的构造，来启动更加强大的术法，这种以小博大的思路，在逻辑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通过法宝的支持，孙有就能够施展出远远强过其本来水平的法术。
所以，如同能够找到这法宝当中的这种节点，再从这个节点着手来分析，就可能找得到如何激活法宝的方式。
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
如果一个法宝还没有处在激活状态，那么它内部的结构，就会处在一个休眠的情况，这样一来，就很难从外部寻找到这个关键的节点。
因为对于没有起效的结构而言，它在不知其用途的江凡看来，就单纯只是一个结构而已。
但若是这种结构现在正在生效，那么它肯定就会在一个整体的运转中起到某种作用，通过搜集其状况并进行解析，江凡就有可能找到某个结构在整个法宝运转的过程中承担的环节。
如此一来，只要彻底的去解析整个法宝的运转状态，就大有可能找到那个作为开关的节点所在。
“总而言之，必须得亲自试试看才知道行不行。”
充其量，目前这一切都还只是江凡的设想，亟待通过实验来验证其正确与否。
但江凡现在至少也有了七八成把握，若非如此，贸然下手去干涉这个法宝，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江凡抱着先试试看的心态，将自己的身外感应渗入了这法宝当中。
“这……”
然而，这一探之下，内部的复杂程度顿时超越了江凡的预计。
和它表面上那一目了然的构造完全不一样，这法宝内部的状态，复杂到江凡一眼看去就有种头大的感觉。
要理清内部环环相扣的构造，趁着它正处于激活状态的现在，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的时间和精力，不是一个小数目。
眼下，江凡正跟踪着在通道内高速奔跑着的孙有，如果不打算将之跟丢，那么江凡的身外感应能够留在这里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
而且，就算放开时间让他在这里查探，他的身外感应也没法维持这么久的时间，毕竟这只是他释放出的一缕能够向外移动的感应力，自然也会随着时间而衰减，不久后就会失去起效的能力。
不管怎么估计，留给江凡的时间都远远不够，要想通过这种暴力破解的方式把这个法宝激活的途径弄清楚，条件还不成熟。
“也罢，进度能到达这样的地步，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照现在的状况看来，我也不必着急这一时半刻。”
这一趟，江凡只要能够靠这缕感应，跟着孙有把通道内的情况先摸个清楚，就可以后续在不出什么意外的基础之上，自己亲身进入其中了。
到了那时，江凡就可以发挥全力来解析这个法宝，效率肯定会比现在高得多。
所以，即便多少有些遗憾，但江凡的理智告诉他，这番探索，眼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抵达终点
“而且，确实也没办法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
虽然江凡的身外感应，基本上都被动用来解析这个法宝了，但是，剩余的少许感应能力，还是继续监控着孙有的动向。
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给跟丢，法宝是一回事，跟踪孙有同样也是重要的任务。
此刻，按照身外感应的反馈，孙有似乎已经抵达了通道的另一端，但他没有立即离开通道，似乎打开另一端的出口也需要费上一番功夫。
江凡对此也并不意外，毕竟这通道处在异空间中，打开入口一事，就意味着要打通与原来的空间之间的联系。
虽然大部分都是借助这法宝来实施，但施展者同样需要出力。
不过，孙有此刻的状态，要法力没法力要身体没身体，唯一保全得比较好的地方，就是他这一辈子积累下来的知识。
也就是说，打开通道的方法，在法术层面之上，只是着重于某种相对复杂的操控，而不需要投入大量的法力。
这就像是用钥匙开锁一样，不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只是通过机械结构的运作，就能让如果进行暴力破解的话，需要巨大的力量才能起效的锁打开。
此刻，孙有手上就掌握着开锁的钥匙，而不需要用蛮力来打开这个通道。
“等等，说不定打开通道的方式，与操纵法宝的方法有关系……”
突然，江凡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很关键的事情。
要操纵法宝，将之激活只是第一步，而不是全部，激活过后的驱使，同样也很关键。
显然，要打开另一端的通道，必然需要驱使法宝来进行辅助。
准确点说，法宝在这个过程中起到的作用，反而应该是主导的地位。
此刻太过于着重在追踪孙有之上，江凡一时都没有想到，这明明就应该是直接观察懂行的人是怎么做的一个好机会。
不过，还好他意识过来得比较及时，孙有虽然已经开启了驱使法宝的程序，但他还没有进入尾声，还有江凡参上一手的空间。
于是，他立即操控着自己的身外感应，全力重新来到了孙有的身边。
“果然是这么回事……”
不出意外，将全部的感应集中在孙有身上的同时，江凡感应到了他周围的空间，似乎正产生着一种异变。
毫无疑问，这种异变绝非自然产生的，没有孙有的推动，不会演变成这番境况。
而孙有自己，虽然停下了脚步，但也的确不是就这么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相反，从他的身上，江凡感受得到某种波动。
他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释放出这股波动，江凡已经错过了开端，因而这股波动本身，他肯定不能再放过了。
他立即控制自己的身外感应，组成网一样的形状，立即捕向那一股从孙有身上释出的波动。
当然，江凡的目的并非将之阻拦，二者在接触的瞬间，就各自穿透了对方，互不干扰的交叉而过。
不过，只需如此，江凡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他的身外感应不用接触，就足以搜集到相应的信息，就像眼睛视物，耳朵听音，用不着非得贴在需要观测的事物上，就已经能够得到相应的信息。
但与此相对，毕竟他的身外感应不是眼睛也不是耳朵，要是通过接触的方式来感应的话，就能够以更加直接的方式搜集情报。
只在这一瞬的接触，江凡就已经探出了这波动当中七八成的内情。
“真没想到，操控法宝的方式，竟然与操纵肢体的方式差不多。”
虽然搞不懂是通过什么样的法门来制造出这样的波动，但是，从其性质上来看，这与控制肢体的时候身体自然发出来的命令极为类似。
按照江凡在原来的世界了解到的知识，在控制肢体的过程当中，需要作为中枢的大脑发出某种信号，通过神经来传导到那个肢体，从而引发其相应的反应。
而江凡感应到的这股波动，就和这种信号很类似，其并不能造成任何对外界的影响，不像其他的法术一样，几乎都是旨在产生某种功效，影响现实世界。
然而，他虽然还没有解读出来，但他很清楚，这波动当中肯定包含着什么信号，因为其内部的法力流动不止稳定，而且存在着某种规律，江凡推测，这就是类似于指令一样的构造。
想必他就是通过发出这样的信号，来操控法宝产生效果。
虽然还没有找到决定性的结果，但这对江凡而言，已经算是一个相当有意义的发现了。
和他之前估计的差不多，操控法宝的关键果然是在类似于钥匙一样的术法之上。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作为钥匙的术法，本身也是包含着指令的信号。
而且，眼下尚且还不清楚，这信号一样的术法需要往哪里施展，法宝才会跟随着当中的指令来起效，以及这种信号与指令，又是通过什么样的规律来设置。
不过，只要有眼下的认知，这些事情也只是查缺补漏而已。
因为他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弄清其背后的规则之后，这样的事情他确实也能办到。
别的不说，现在的江凡就可以重现孙有发出的那股波动，让两者间几乎毫无差别。
对江凡而言，这就像是把类似命令身体运动的信号，用术法从体内复制到体外而已。
不过现在回头想想，如果江凡没有偶然掌握到道法的施展之理，只靠之前他那种只会用妖法的状态的话，释放这种波动还确实真不是很简单。
也就是说，操控法宝的关键，主要还是在法术造诣之上，与存有的法力量关系并不算很大。
要不然凭现在的孙有，根本没可能运用法宝。
但这一点并不算特别重要，因为现在的江凡别的不说，他体内的法力，根本就深不见底，如果需要法力量的话，他还真不觉得自己会达不到条件。
话虽如此，没能从头开始见证孙有开始操控法宝的全过程，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因为只靠这后半段，收集到的情报也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就得看看他那个所谓的洞府，有没有点说法了。”
此刻，在孙有的一阵运作之下，死胡同一样的通道，就这么凭空打开了一道出口，而他毫不犹豫就从这个出口中跳了出去。
知道其终点抵达何处的江凡，也立即操控着他的感应力跟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急转直下
通过这个出口的过程，就是跨越两个空间的行为，即便只是江凡的身外感应来经历这一切，仍然还是让江凡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晕眩。
刚刚跨入异空间时，并不会出现这种异感，而江凡，是知道当中缘由的。
进入的过程，两个空间相互之间的差异并不算很大，而且异空间的影响也已经被那条通道外部的术法隔绝，因此比较顺畅。
但是，一旦开始在异空间当中移动，就会开始累积起扭曲的距离概念，而这些扭曲的距离，在跨越空间的瞬间就会一口气展开，完成短时间移动大量距离的目的。
但这样一来，术者也会因为这种跨越空间时瞬间出现的剧变，而受到一定的反噬。
而江凡的身外感应虽然并非肉身，但也会因为一口气与江凡拉开大量距离，与江凡的联系上出现问题。
于是，就会从他的身外感应传来的一股错误反馈，给江凡带来精神冲击。
不过，他很快就能够通过主动的控制，来纠正这种错误的反馈。
紧接着，他继续将感应力缠绕在孙有身边，因为他就是江凡此刻唯一的路标，如果没有了他，江凡这股感应就没有目标可去了。
至于孙有其人，还在为了控制跨越空间受到的反噬，就地坐下开始调息。
周围的环境，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已经很难靠他的身外感应去探索了。
通过这条通道，孙有确实抵达了一处距离江凡所在地相当遥远的地方。
这虽然在江凡逐渐了解那个通道的情况之后，就变得理所当然，然而在面对事实的时候，还是令他不由有些感慨。
在这之前，他都是靠最朴素的行走方式来旅行，虽然他能够施展瞬间移动的道法，但碍于不敢留下痕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使用。
现在亲眼所见这种极为便利的移动方式之后，他不禁心想，要是自己也能掌握这么一种手段的话，那该多方便。
不过与此相对，如果没有进行这一段旅行，他也没有经历现在已经经历过的一切的机会了。
也算得上是有得有失，这让江凡感觉多少平衡了一些。
“不论如何，可不能把他给跟丢了。”
刚巧就在江凡浮现出这一系列思绪的同时，孙有似乎总算是调息完毕，开始行动了起来。
只见他轻车熟路在这个地形并不算很平整的陌生地左弯右拐，朝着某个目标不停前进着。
这个捷径的出口，看样子并没有直通他的洞府。
想来倒也正常，虽然架设者是他，可这条捷径本就没有只能他孙有一人使用的限制。
不排除有光凭运气，或是某些有心之人闯出这个通道的可能，假如这里直通他的洞府门口，平时他使用倒是方便，可这也同样方便了这些不速之客。
孰轻孰重，想必孙有还是能够把握住的，江凡想。
事实上，如果不是熟悉附近地形的人物，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要往哪里前进，而且如果江凡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一带的山水似乎暗藏玄机，与流经此地的灵脉一起，形成了一种会让方向感变弱的迷阵。
考虑到孙有确实能够施展一些借用灵脉的旁门左道，这里布置着这样的迷阵，也并非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这和出门在外，要把门窗关好是一个道理。
对于主人的孙有而言，这些阻碍自然算不上什么，熟悉地形与此地情况的他，很快就来到了一座石制阶梯的前方。
顺着阶梯往上，是通往一座山峰半山腰的路途。
看他眼下的动向，似乎打算攀爬此地，照此推测，江凡估计他的洞府，应该就在这阶梯通往的方向了。
但是，令江凡有些意外的是，不知为何，孙有突然就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开始原地徘徊。
这对一直都是埋着脑袋往前冲的孙有而言，不可谓不异常。
但江凡的身外感应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在这样的距离之下，无法将现场的状况一五一十传递给江凡。
凭借感应到的信息，江凡只能在精神中还原出出一个大概的情势状况，如果又什么东西比较隐蔽，他都没法立即将之察觉。
但是，他也很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孙有的行为不正常，照目前的状况看来，他多半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凭借孙有眼下的状况，根本没有处理任何异常的能力，因此，即便察觉到了什么，他也只得投鼠忌器，进退两难。
毕竟，这是他从江凡手上接到的第一个命令，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他没法完成，必然会给江凡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如此一来，过后要是想要逆转的话，就很困难了。
“什么？”
然而，这种僵持的状况都还没有持续太久，江凡就突然发现，孙有竟然放弃了前进，开始迅速展开了后撤。
能够明白他此刻心境的江凡，自然也能体会得到，让他做出放弃这一抉择的困境，定然绝不简单。
说不定，是孙有性命攸关的死局！
“情况好像不太妙……”
就像是要帮江凡印证他的猜测一般，几股强大的气势猛然袭来，而且通通都锁定了孙有。
江凡缠绕在他身边的感应力，自然也被这些气势一并包围，不过这只算得上是顺带波及，显然这些气势的目标并不在他。
准确点说，是他那一缕若有若无，不太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的身外感应。
当然，如果发现有谁正暗地里监视自己，不发怒也是不可能的，但江凡并没有用这股感应力，来观察这些气势的源头，他们根本也没有理由来针对江凡。
毋庸置疑，他们的目标只可能是孙有，而且，从这股杀气腾腾的气势来看，根本来者不善！
怪不得孙有会在那阶梯处犹豫不决，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江凡的身外感应看不到的迹象。
而孙有那短暂的犹豫，让他提前察知这些迹象这件事，已经失去了意义。
情势瞬息万变，仅仅只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孙有就已经在那些不速之客面前暴露了所在。
但说不定，也有可能孙有前来此地之时，就已经被他们所发现了，只是没有特定孙有的位置，而孙有之所以在那阶梯之前停下，有可能就是察觉到了那些正在搜索他位置气息。
于是，这种察觉肯定是相对的，孙有察觉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就同时察觉了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