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又不是没疯过
听到基格汇报法妮“出了事”,罗瑟夫眼中厉芒闪过,阴沉着脸问道:“是谁?博米亚呢?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我不知道陛下,但是现在法妮郡主被曦光教宗伊斯梅尔和艾德拉斯困在了吉莱广场,我的力量不够.......”
罗瑟夫霍然站了起来,终日阴沉内敛的气息被凛然的杀气所取代,一头沉睡的凶兽正在他体内苏醒。
“罗瑟夫,不要冲动!”
刚才一直埋怨数落罗瑟夫国王的阿黛勒赶紧抓住罗瑟夫的手臂,忧心的劝解他冷静。
“哼!”
“他们真以为我是一只猫吗?”
。。。。。。。。
。。。。。。。
寂静的吉莱广场上,三个人呈三角形静静的佇立着。
法妮从服饰上认定眼前两人明显是两大教会大佬级的人物,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惊慌,依旧是冷漠淡然的模样。
“艾德拉斯,我劝你不要再使用这些阴暗的手段,罗瑟夫可不是那些听话的国王、大公,真要惹出事情来,恐怕你收不了场。”
“呵呵!”
身穿红色枢机主教神袍的艾德拉斯轻轻的笑了笑,俯下身走过一具又一具面目惊恐的尸体,偶尔伸手从他们脖子上扯下什么东西。
几分钟之后,埃达拉斯伸出手来,几个精致的镶金十字星吊坠在他手中轻轻摇晃。
“尊敬的教宗冕下,这些人,难道跟你没有关系吗?”
伊斯梅尔看了看那些一般都是曦光修士所拥有的曦光十字星,浑不在意的说道:“他们是虔诚的曦光信徒,跟我当然是有关系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艾德拉斯笑着转身,指着广场上上千具尸体道:“这里有更多的光明信徒,你难道认为我这个光明修士,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轰隆隆!”
沉重的马蹄声忽然从远处传来,飞快的向吉莱广场接近,几分钟之后,举着白底红色十字星旗帜的教会骑兵就冲入了广场。
闪亮的盔甲,锋锐的骑枪,代表光明教会最高武力的光明骑士团罕见的在纳赛尔城中成建制的集结出现。
曦光教宗伊斯梅尔饶有趣味的看着艾德拉斯,“你们这是在试探那个疯子有没有痊愈吗?还真是有趣!”
“你们觉得很有趣吗?”
威严无比的声音忽然从东方响起,刚开始还远在广场之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已经到了广场的中央。
身高超过六尺的罗瑟夫.奥古斯丁缓步朝着光明枢机主教艾德拉斯走去,一直抵近到互相面对面的距离,依仗着半个头的身高优势,对艾德拉斯形成了气场上的压制。
艾德拉斯昂着头,微笑着跟罗瑟夫对视,似软实硬的说道:“见到你很高兴,尊敬的罗瑟夫国王陛下,教皇陛下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我也很想向普莱克斯那个家伙问好,只不过我想用的是我的拳头。”
“.........”
“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如果不想开始战争的话!”
艾德拉斯惊讶的看着罗瑟夫,不可相信的说道:“战争?你要跟教会开始战争吗?你要对神灵开始战争吗?”
但是艾德拉斯没有等到罗瑟夫的回答,他只等到了比刚才更加沉重轰然的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的临近,大地都开始不停的震颤,广场周围建筑的窗户都发出了隐隐的“嗡嗡”声。
一杆金色鸢尾花旗帜在宽阔长街的远端出现,佛伦斯皇家骑士团的精锐骑兵以标准的冲锋模式向着吉莱广场冲过来,冲锋的目标赫然就是那一群占据了有利地形的光明骑士团战士。
“罗瑟夫陛下,你这是对光明的挑衅.......”
“轰隆隆!”
皇家骑士团的骑士们开始抹下头盔上的面罩,防备可能出现的偷袭箭矢。
“罗瑟夫陛下,你真的要对神灵的仆人开战吗?你要考虑后果!”
“轰隆隆!”
冲锋的皇家骑士开始举起长长的骑枪,神骏的战马也开始向着最高马速奋力奔腾。
“前进!”
“冲锋!”
聚集在吉莱广场一侧的光明骑士团没有等待艾德拉斯枢机主教的命令,而是按照心中尊严、荣光的支使,自行开始了奔跑加速,向着奔涌而来的佛伦斯皇家骑士对冲。
“.........”
艾德拉斯终于有些惊慌了,他来到纳赛尔的目的是用各种手段削弱佛伦斯王室的声望,打击那个可恶的洛林贵族,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烈战争从来就不是他预想的结果。
“罗瑟夫.奥古斯丁,你真的又要发疯了吗?”
罗瑟夫国王轻蔑的扫了艾德拉斯一眼,把手握在了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又不是没有疯过,再疯一次,又如何?”
一股凶悍至极的气息在罗瑟夫.奥古斯丁的体内冲动,就像一只被困多年的上古凶兽正在尝试着突破桎梏牢笼,回到人间大杀四方。
“你疯了,你如果敢破除封禁,就是对光明的背叛,对神灵的亵渎!!!”
艾德拉斯已经顾不得自己光明系大佬的形象,声嘶力竭的对着罗瑟夫恐吓。
罗瑟夫双目中有怀念的神色浮现,他慢慢的开始拔剑,轻轻的说道:“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错了第一次,就不应该再错第二次!”
“举枪!”
“举枪!”
“为了光明!”
“为了佛伦斯!”
在大陆上排名前五的两支精锐骑兵队伍终于接近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骑士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骑枪,大声嘶吼着鼓舞的口号,让胸中的热血变得沸腾起来,把死亡的恐惧驱除出体外。
这些骑士,特别是第一排的骑士,很清楚自己接下来会遭遇到什么,但是从小在心中积聚的那份信念让他们爆发出了无畏的气势。
“转向!”
“转向,混蛋,快向左转向!”
“天啊!是郡主殿下,快向右转向!”
就在两支骑兵即将不可挽回的决死接触之时,素衣素裙的法妮郡主默发浮空灵语,美丽的身影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像一朵美丽的花儿一般忽然从空中飘落了下来,挡在了两支骑兵冲刺的中心点上。
两支骑兵拼命的拉扯着战马的缰绳,只把战马的嘴唇都勒出了血痕。
两支骑兵队伍都是大陆最精锐的骑兵,精湛的骑术和战术素养让他们终于在最后关头转向,互相擦着身体交错而过。
当马蹄激起的尘烟缓缓落下之后,素色衣裙的法妮显出了美丽的身影,一尘不染明艳无双。
“唉!”
罗瑟夫一声叹息,已经拔出剑鞘一寸的长剑又收了回去,那头即将破除封印咆哮而出的凶兽也再次陷入蛰伏。
第四百八十九章 糟糕的父亲
急促如暴雨般的马蹄声逐渐缓和,两支在热烈碰撞前夕被阻止的骑兵终于错开,一触即发的危险局面随之化解。
尘埃落地之后,茕茕而立的法妮再次成了整个吉莱广场的焦点,风采势头压过了两位光明系的大佬、两支精锐强悍的骑兵,还有深沉不可测的罗瑟夫.奥古斯丁。
“很不错的女孩儿。”
曦光教宗伊斯梅尔不知何时走到了罗瑟夫国王的身边,看着远处那个安静的女孩儿不吝赞许。
但是他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可惜他有个糟糕的父亲。”
罗瑟夫国王缓慢的转头,冷漠的看着伊斯梅尔,“你这个父亲做的就不糟糕吗?”
“..........”
阿丽亚娜跟伊斯梅尔之间的父女之情也是有些别扭的,罗瑟夫国王这一刀是直接插在了伊斯梅尔的软肋上,让以仁爱睿智著称的曦光教宗一时无语。
“呵呵!”
伊斯梅尔默默的横移两步,淡淡的看向远方。
佛伦斯皇家骑士团的骑士们控制着战马饶了个圈,缓缓的把马速消耗了下来,然后再次聚集到了广场的边缘,而在他们的正前方,是静静佇立的素衣女孩儿。
所有的骑士全部把头盔摘了下来,低下头,右手抚胸向着法妮郡主致敬。
她刚才的举动不可谓不冒险,在集群冲刺的骑兵面前,就是中位阶的超凡者也会被携带巨大冲击力的战马骑士给挤死,高位阶超凡者也不会傻乎乎的跟骑兵死磕。
光明教会的艾德拉斯和罗瑟夫国王都把这些骑兵当做了棋子、赌注,想要用这种最危险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和强硬,在这个时候,就连整天把仁爱挂在嘴边的伊斯梅尔也没有阻止,他们都不在乎这些骑兵会不会死,也不在乎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而死,因为你一旦表现出自己的软弱,那么你的对手就会露出更加凶狠的獠牙。
法妮也许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还是站了出来,事情因她而起,她必须要挽救这些无辜骑士的性命,必须要阻止一场可怕的战争。
满头白发的老基格出现在了法妮的身边,忧心的劝道:“郡主殿下,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我还......回得去吗?”
法妮看着吉莱广场上整齐扑倒的尸体,心里非常的茫然。
曾经的法妮也就是在狩猎季的时候,才会骑着马在城外的猎场猎杀几只兔子,哪里响过亲手杀死了上千人?纵然这些人刚才是那么的丑陋和让她恶心,但是道义上的谴责还是让她不知所措。
“郡主殿下,这些人都是心中有恶的暴民,按照贵族律法,所有冲撞王室贵族的平民都有罪,所以,他们该死!”
人老成精的基格怎么不明白此时法妮的情况?当初被逼着走上战场的罗瑟夫还不如她呢!老基格自然知道该怎么劝解还不适应的法妮。
“可我……不是王室贵族了呢!”
“您是的!只要国王陛下没有否认,您永远是奥古斯丁家族的一员。”
法妮心里触动了一下,抬头望广场的一侧看去,刚好看到罗瑟夫国王向她看过来。
罗瑟夫国王对法妮微微的点头,坚定的眼神让法妮心中的委屈和怨恨化解了大半。
“她不能走!”
看到老基格想要把法妮带走,刚才丢了面子的光明枢机主教艾德拉斯立刻高声喝止,然后对着罗瑟夫国王义正言辞的喝道:“国王陛下,这里还有上千的冤魂没有散去,你难道就要让凶手自由的离开吗?”
罗瑟夫国王微微的转头,冷厉的双眸斜睨艾德拉斯,清晰干脆的说出一句话。
“干你屁事?”
“..........”
艾德拉斯花了一秒的时间才理解了这句语法混乱的话,胸中的怒火忍不住的高涨起来。
“罗瑟夫,你这是对光明的亵渎!”
他可是光明大教堂的执事枢机主教,在整个大陆上都是处于最顶尖的那个阶层,就算罗瑟夫.奥古斯丁是大陆强国的国王,也需要在光明的加冕之下才能得到王位,所以在艾德拉斯的眼里,罗瑟夫国王始终是光明的臣民,做任何事都需要受到光明教会的制约。
但是现在罗瑟夫竟然说自己是个“屁事”?这绝对可以算是对光明的亵渎和挑衅。
“罗瑟夫,看看他们身上的十字星,这些人都是虔诚善良的光明信徒,理应受到光明的保护,但是现在却被残忍的杀害了,邪恶的凶手必须受到光明的审判,而我,就是光明在世间的审判人.......”
艾德拉斯迅速从周围的尸体上扯下来几个光明十字星吊坠,声色俱厉的对着罗瑟夫叱喝。
罗瑟夫怒目圆睁,猛然往前跨步,几乎跟艾德拉斯脸贴脸。
“你们要违背当初的诺言吗?只要你们敢伤害我的家人,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呵呵!”
“二十年前你就说过这种话,但你当时不敢,现在就真的敢了吗?”
面对发怒雄狮一般的罗瑟夫,艾德拉斯这一次没有丝毫的示弱,而是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梅奥子爵跟我说,虽然他不知道法妮的父亲是谁,但是那个菲妮薇却一直以他为荣,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一个女子这么着迷呢?那个法妮.......是个真正的公主吗?”
“.........”
看着面无表情的罗瑟夫,光明枢机主教艾德拉斯仿佛看清了真相一般。
他得意的笑道:“杀害上千光明信徒的叛逆,必须要做出最虔诚的忏悔,接受最严厉的光明审判,我认为阿贝斯修道院是最适合法妮郡主的去处,你觉得呢?”
罗瑟夫的头发轻轻的飘扬了起来,凛冽的杀气如刀锋刮过艾德拉斯的脸颊,他又感到了罗瑟夫体内那头封禁凶兽的萌动。
“没有人可以审判她,你不行,吉门尼斯也不行!”
“你不接受吗?”
艾德拉斯笑了笑,指着周围阴阴的说道:“那么你就让那个美丽的女子去面对他们的怒火吧!她杀得了一千个,一万个,但是能杀得了所有人吗?”
吉莱广场地城市繁华地段,周围有数条街道与之相连,这时候正有无数的纳赛尔市民向这边赶来。
刚才法妮果断的离开卢泰西亚酒店的时候,散播的消息还没有起到最大的煽动效果,广场上还没有聚集起太多的人,现在才是他们蜂拥而来的时候。
当众多的纳赛尔市民感到吉莱广场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噢!我的天啊!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谁?是谁杀了我们的人........”
“看!是那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贱人.......”
在某些有心人的挑唆煽动之下,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迅速在成千上万的平民之中蔓延。
第四百九十章 我以祖先的名义起誓
佛伦斯人,特别是纳赛尔人,大部分都是热情的、张扬的、情绪化的,罗瑟夫曾经用一场出色的演讲就让他们热血上头,甘愿随着自己跟占据绝对优势的恩格鲁人拼命。
但是他们也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会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到汹涌的人流不断汇集到了吉莱广场周边,罗瑟夫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这件事情,是你们给我设下的陷阱?真是有趣,光明教会也学会了自由议会那一套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被挑逗起来的人民就是不可控制的洪水,会淹没一切压迫在他们身上的人吗?”
光明枢机主教艾德拉斯摇了摇头,“那只是他们的妄想,在神灵的指引之下,再多的蝼蚁也无法撼动光明的威严,任何敢于对抗光明的人,都只有死亡一个下场。比如......那个最聪明的人!”
罗瑟夫漠然的看着艾德拉斯,平静如水的目光让后者有些失望。
在以前的时候,“那个人”就是罗瑟夫的禁忌,只要在他面前提起“那个人”,他就会狂躁的不像一个正常人,所以这么多年来罗瑟夫很少离开伊赛王宫,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可惜了,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狂躁起来,那今天就真的太完美了!”
艾德拉斯心中暗暗可惜,但是脸上却表现出胜券在握的样子:“国王陛下,在你眼里难以处理的这些麻烦,对于光明教会来说不过是需要几场盛大的布道会的事情罢了,贵族永远离不开我们教会,你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
罗瑟夫歪了歪脑袋,冷漠的说道:“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艾德拉斯开心的笑了,只要对手开始问价钱,主动权就会移动到自己的手里。
“我们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们只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卢森公国已经被教会划为直属教区,你们佛伦斯人应该从那片土地上离开。”
罗瑟夫依然冷漠的看着艾德拉斯,“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洛林侯爵让你们丢了脸面,你们才毁掉他的未婚妻的名誉,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让他感到难堪?”
“刺杀、诬陷,你们对一个小子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有效果,凭什么认为我就可以遂了你们的心愿?”
“...........”
艾德拉斯的鼻孔不断的扩张、收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有关于夏尔.谢瓦利埃的事情就是光明教会的耻辱,现在被罗瑟夫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实在是欺人太甚。
“既然你不接受我们的好意,那就接受你忠诚的臣民的怒火吧!但是不管怎样,那个女孩儿绝不能离开这里。”
艾德拉斯终于放弃了跟罗瑟夫绕弯子,转身走向了那群集结在广场西侧的光明骑士。
罗瑟夫冲着法妮和基格招了招手,等他们过来之后,他先指着新建成的卢泰西亚酒店吩咐法妮:“你先进去等待,让他们准备一个三楼的阳台,就说他们的国王要借用他们的阳台进行演讲。”
法妮乖顺的点了点头,转身往酒店走去,一小队骑士在基格的招呼下紧跟着保护,而艾德拉斯看到法妮并没有离开广场范围,也就没有为难,只是同样派了一队光明骑士移动到了卢泰西亚酒店周围驻守。
罗瑟夫接着吩咐基格:“待会儿让民众们进入广场,让内务部和军情局的人混在人群中,把那些卑鄙的老鼠给我找出来。”
“遵命,陛下!”
奥古斯丁家族在佛伦斯人民之中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巨大的,王室的威严在某种程度上并不亚于神灵。
所以当国王陛下要进行演讲的消息迅速在聚集的市民中传开之后,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也暂时让那些煽动挑唆的流言失去了作用。
广场上的尸体经过简单的堆叠之后,被拦在吉莱广场外面的市民就被允许进入广场,当他们近距离看到死状各异的尸体之后,心里的火焰顿时就熄灭了一半。
除非是特殊从业人员,不然有谁看着半米外的死尸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自己,心里还能考虑某个女孩儿的血脉问题?他们都在考虑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自己会不会跟他们一路相伴。
“我亲爱的国民们,我是罗瑟夫.奥古斯丁,真的很抱歉,让你们受到了不该经历的惊吓........”
罗瑟夫的声音很深沉、浑厚,在超凡能力的加持之下,在整个广场上传播回荡。
“就在刚才,有一群不法之徒设计了一场卑鄙的刺杀,他们裹挟了许多善良的佛伦斯人,共同攻击了一位尊贵的王室成员.......”
“这位王室成员是一名强大的超凡者,在危急的时候只能自卫.........根据《贵族律法》,所有攻击王室成员的人都是死罪.......”
“噢!”
“这些人都是法妮郡主杀死的吗?我的天那,她.......那么凶的吗?我刚才还骂过她.......”
“她是什么郡主?光明教会已经证实了,他的父亲是个阉货,她就是个贱种.......”
“对对对,我们平时累死累活,交了那么多的税收,竟然供养了这种贱人,而且她随意的杀死我们这些可怜的平民......”
“可是.......她是超凡者啊!超凡者和贵族不是一样的吗?”
“超凡者就能随便杀人吗?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超凡者?就是因为我们不是贵族,我们买不起灵力感应药剂.......”
混杂在人群中的教唆者们再次开始传播负面思想,愚昧的纳赛尔市民再次有了骚动的迹象。
站在阳台上的罗瑟夫看着下面的骚动,忽然对这些老鼠的行为感到可笑,在没有强大武力支持的情况下,任何挑唆和蛊惑都不会获得胜利的成果,只会给弱者带来灾难。
当然,也会给光明教会带来插手佛伦斯内政的借口,按照《光明圣典》的记载,光明教会有权利为国王加冕,在极端条件下,也同样有权利罢免“暴君”,只不过罗瑟夫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要不然早把他罢免八回了。
罗瑟夫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我以奥古斯丁家族列位祖先的名义起誓,法妮.奥古斯丁是奥古斯丁家族的成员,她的的血脉是纯正的、高贵的,任何敢于质疑她的血脉的人,都是对王室的污蔑。”
“..........”
嘈杂的城西区寂静了足足两分钟,才“轰”的一声再次喧闹起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 如果是我,你会来吗
“国王陛下说的什么意思?血脉纯正的,高贵的,是不是说......法妮郡主是陛下的女儿?那她岂不是应该叫法妮公主?”
“就算是公主这也不能随便杀人吧?我们的税收养活了她,她却随意的杀死我们这些平民,她比暴君还要残暴,我们要反抗这一切的压迫…………”
“对,我们要反抗,她的血难道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红色的吗?为什么要比我们高贵?比我们纯正?”
“…………”
很多人在听了类似的煽动之后都是面面相觑,贵族的血脉比平民更高贵一些,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的天啊!国王竟然跟他堂弟的老婆.......这难道不就是通剑嘛?教会可是有严苛的律法禁止的,几百年前的斐力国王就因为这罪名被剥夺了教籍......”
“切!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现在的教会根本就不敢管王室的风流韵事,那些姓奥古斯丁的老爷们喝醉了酒就跟发情的公狗没多少分别,看到漂亮女人就会扑上去撕她们的衣服,而如果那条公狗很有权势的话,那些淫贱的女人还不会反抗,他们的丈夫甚至还希望自己得到什么补偿……”
一个头戴高筒毛皮帽子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伴生硬的煽动无法引起众人的注意,转而压低声音向周围的人讲述起了“王室秘史”,顿时引得一大群人竖起耳朵倾听,一个个脸红耳赤双眼冒绿光,男的想象公狗的威风,女的想象母狗的感受。
这些热情奔放的佛伦斯人最关注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自由”,各种王室贵族的香艳传闻对他们来说要更有吸引力。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法妮的亲生母亲是怎么死的?那个梅奥子爵又为什么做不成男人?而且这么多年又为什么没有治好?他可是王室贵族,有资格买到最高品质的灵力恢复治疗药剂的……”
“噢!我的天呐!你是说国王陛下他亲手把自己的堂弟给………”
“嘘!格林德,你看看那边那个人,看他的靴子....…..”
一个机灵的家伙忽然看到旁边一个人有些不对劲,那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跟平民没什么分别,但是他的脚上却穿着一双镶着铁片的靴子,一般穿这种靴子的人要么是骑士,要么就是军人。
这两种不搭配的衣服鞋子混搭在一起,让他们想到了两个传闻中的恐怖部门,内务部、军情局。
那个人看到自己被人注意到了,也就不再隐藏遮掩,而且露出了职业化的狰狞笑容。
阳台上演讲的罗瑟夫此时刚好话锋一转,严厉洪亮的声音震动了万千纳赛尔市民的耳膜。
“有些人可能认为,上千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攻击王室贵族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要绞死的罪行吗?”
“那是因为有人在蛊惑他们,挑唆他们,引动你们这些善良的纳赛尔市民堕入罪恶的深渊。”
“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就看看自己的周围,是不是有些人正在不断的说出很吸引你们的话?他们在鼓动你们做什么呢?是不是正在帮助你们走上绞刑台?”
“你们仔细看看,这些人你们认识吗?跟你们一样吗?口音是本地人吗?”
“他们都是奸细,是那些想要跟二十年前的恩格鲁人一样,把佛伦斯毁掉吞并的混蛋派来的奸细.......”
“而你们,正在像傻瓜一样被他们利用,你们.......真的愿意做傻瓜吗?”
“.........”
一群被戴上“傻瓜”名头的纳赛尔人愣了半天之后,纷纷向自己的周围看去,寻找着可能是“奸细”的人。
不得不说,作为生活在佛伦斯王都的“大城市”人,纳赛尔人都有些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无论从口音、服饰还有语言习惯方面都跟外乡人有着不小的差别,搭眼一看,三言两语就能分辨出个四五六来。
“你这个卑鄙的外乡人,刚才就是你在教唆我们反抗吗?你想要害死我们吗?”
“打死他们,打死这些外乡人!!”
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吉莱广场上很快混乱了起来,但是混乱的矛头却没有如光明教会和自由议会预想的那样指向佛伦斯王室,而是指向了形迹可疑的外乡人。
自由议会和光明教会从外地调集过来的精英受到了极大的损失,但是也有更多的无辜外地人受到了倒霉的牵连。
“很抱歉,我那个兄弟告诉过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漏过一人。”罗瑟夫国王在心中默默的道了个歉,挥手做了个隐蔽的动作。
身穿黑衣的治安所巡捕吹着哨子在人群中奋力的维持秩序,心狠手辣的军情局特务暗中收割着“可疑者”的生命,后续紧急调来的军队开始进入广场,把人群分割成为小块,缓慢的向着分散的方向驱赶。
后面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严厉的甄别盘问,如果说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么牢狱之灾就不可避免的落到头上。
“呵呵!真的以为凭借可笑的游行暴动就能动摇贵族的根基吗?若论操控游行集会的本事,谁还能比得上罗瑟夫,谁还能比得上他那个疯子兄弟。”
曦光教宗伊斯梅尔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是回想起了一个终生难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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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混乱的吉莱广场上已经没有了普通平民,只剩下大量的军人在清丽混乱之后的一片狼藉。
两支精锐的骑士团也没有离开,而是分列左右的包围住了卢泰西亚酒店,相互警惕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从中午开始,卢泰西亚酒店中的住客就被全部请离了客房,整个五层高的酒店全部被清空,皇家骑士团的骑士挨个房间确定了没有隐藏人员,然后把法妮郡主安排在了五楼。
二楼、三楼、四楼很快就进驻了许多皇家骑士团、军情局、内务部的精锐超凡者,他们互相监督着建立了严密的警戒网,保证任何可疑人员都无法通过他们的封锁到达五楼接触到法妮郡主。
而在一楼的酒店大堂内,临时摆开了一套桌椅,罗瑟夫.奥古斯丁亲自坐在一张高背椅子上。
他的手依然握在腰间的剑柄上,冷肃的杀气还在淡淡的从身上向四周弥散。威严的护目中全是冷漠的眼神,看着对面一群斗鸡一般的对手。
几个身穿笔挺礼服的外国公使或严肃或愤怒,摩拳擦掌准备跟罗瑟夫好好争斗一番,而伊斯梅尔和艾德拉斯两个大佬则坐在两侧好整以暇的看戏。
“尊敬的国王陛下,您必须要向我们解释清楚,为什么我们奥列王国的托伊戈男爵会死在这里?难道你们佛伦斯对我们奥利王国......”
“一个男爵而已,死了就死了,你想怎么样?”
罗瑟夫国王根本就没兴趣听对方闲扯,直接就问:“你想咋滴?”
“.........”
“托伊戈可不仅仅是个男爵,他还是我们奥列公使馆的武馆,还是我们奥列国王的近亲,他的死......很可能会引起我们之间的战争的。”
罗瑟夫国王抬了抬眼皮,好似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但是他身后站立的一位军装大汉却站了出来,很严肃的问道:“托列克夫公使,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我们佛伦斯军人现在就开始做战争准备了。”
“.........”
托列克夫公使一时有些发懵,佛伦斯人的反应太强硬了,难道他们就不解释解释,赔偿赔偿吗?
奥利王国也是大陆军事强国,特别是火炮运用技术曾经领先整个大陆,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混战中让佛伦斯军队吃过大亏,可现在他们都忘记了那些沉痛的教训吗?
这时候旁边的恩格鲁公使凑了过来,很沉稳的说道:“尊敬的国王陛下,我们都不想要战争,几十年前的战争让我们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但是如果您对我们这个态度的话,那么战争也不是没有可能。”
恩格鲁人这一次死了个波拿马.培科切子爵,依照他们那狡猾奸诈的本性,不敲诈出点东西来才怪。
罗瑟夫国王没有答话,而是微微转头看向了斯拜亚王国的公使:“你们也想要战争吗?”
花白胡子的斯拜亚公使淡淡的说道:“国王陛下好像忘了,虽然我们在一年前就停战了,但是我们的协议一直没有正式签订,我们现在一直还是交战状态。”
一年之前西南方面军在斯拜亚境内折戟之后,佛伦斯和斯拜亚就开始进行和谈,但是一年来拖拖拉拉的并没有谈妥,最终的协议自然也就没有签署。
罗瑟夫闭上了眼睛,后背靠到了高高的椅背上,梦游般的说道:“既然你们都想要战争,那就战争吧!这二十年,你们都憋坏了,对吗?”
“其实,我也憋坏了!”
“...........”
恩格鲁、斯拜亚、奥利王国的三位公使面面相觑,如果罗瑟夫国王不是开玩笑的话,这可是他们见过的最草率的“宣战”决定了。
他们都悄悄的把目光转向了艾德拉斯枢机主教,希望他可以缓和一下当前的僵局。
“真是愚蠢,要硬就要硬到底,半软半硬有什么用?”
艾德拉斯枢机主教心中暗骂,表面漠然的说道:“你们三个现在确定要宣战吗?不确定的话那就去询问你们的君主吧!”
“我们会立刻通知国内的,我们绝不畏惧战争!”
“吾王陛下绝不会允许恩格鲁的荣誉受到侵害!”
“很遗憾,看来我们要再赢你们一次了,罗瑟夫国王陛下!”
三位公使又恢复了斗志昂扬的样子,纷纷撩着不要钱的狠话。
罗瑟夫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了鄙视的讥笑。
“没胆子的货色!”
“...........”
。。。。。。。。。。
。。。。。。。。。。
洛林侯爵领的南希城距离纳赛尔有六百里,按理说消息传递至少有一天的延误,但是因为阿丽亚娜和丽娜尔都有灵力信物的原因,事发两个小时之后夏尔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就连罗瑟夫跟三国公使谈判的内容都知道了大概。
“奥莉芙,我走后你让军械厂全力开工,十天后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新式军械换装百分之三十。”
“夏尔,你真的要单独去纳赛尔吗?法妮姐姐有国王陛下保护,她应该很安全。”
“她安全个屁,如果罗瑟夫在意她的话,就不会有这些破事发生了,一个公主的名分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流言刚刚开始流传的时候为什么不及时制止?”
夏尔凶悍的态度让小丫头奥莉芙有些害怕,他接到消息之后就阴沉着脸,一条接一条的命令全是为了战争做准备。
真要战争奥莉芙倒是并不害怕,她本身就是个暴力好战分子,又正是幻想着成为英雄的年纪,对于夏尔的发疯她是坚决拥护,甘愿相陪的。
但是夏尔独自去纳赛尔她真的不愿意,一年前夏尔就搞过一次替父报仇的戏码,那次他就差点儿死掉。奥莉芙可是亲眼看到他胸口的巨大疤痕的。
现在法妮已经受到了光明教会的关注,在这种情况下去营救法妮,奥莉芙怎么能不担心?
“好了奥莉芙,会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的,我保证!我可是神眷者呦!”
小丫头抽了抽鼻子,把眼角的泪水使劲憋了回去,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夏尔恍然笑了一下,也伸出自己的手掌,跟她做了一次保证的拉钩。
夏尔又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袋:“奥莉芙,如果换做是你,我也会去的!”
小丫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夏尔走出了房门,丽娜尔和阿丽亚娜跟着走了出来,一路相送直至南希城外。
丽娜尔跳下了马,马鞭甩打着地上的杂草,忽然抬起头看向夏尔。
“虽然现在问你这个问题很不合适,但我实在是忍不住,如果这次换做是我.......你会来救我吗?”
夏尔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我们是一家人,我会来救你的!”
丽娜尔开心的笑了,冲着夏尔张开了双臂。
夏尔的腮帮子抽搐了一下,有些犹豫,但是丽娜尔坚持的等待着,他无奈之下只好下马,轻轻的跟丽娜尔表姐拥抱。
丽娜尔很用力的拥抱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会让母亲保护你的,另外你放心,在你回来的时候,新式军械会在洛林军团中完成全部换装。”
夏尔松开丽娜尔,对着马上的阿丽亚娜尴尬的笑了笑。
阿丽亚娜歪了歪头,淡淡的说道:“拥抱就不用了,我不需要问你,但我知道你也会来救我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 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求月票)
日出又日落,秋日的骄阳落向了天边,通过宽大玻璃窗透进屋内的金色阳光缓缓消逝,皎洁的月光把房间内覆盖了一层银色,融融的温暖也渐渐变成了幽幽的寂冷。
法妮却呆呆的站在玻璃窗前,一整天都没有挪动地方,冷漠的仿佛一具没有任何温度的石雕。
“殿下,该吃晚餐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国王陛下会很忧心的。”
现在的法妮一个人占据了卢泰西亚酒店的第五层,基格亲自代替了贴身侍女的位置,尽职尽责的提醒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
但是法妮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无奈的基格只能把晚餐留在原地,自己退了出去,从昨天开始法妮就一直陷于深深的自责和迷惘之中,就算罗瑟夫国王来了之后,她也没有多大的改观。
法妮想不通自己只是回来向罗瑟夫讨一个身份,怎么就要引起一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呢?
窗外广场上的尸体和鲜血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但是那上千人毙命的场面总是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不去,如果再次发生战争,那么因为自己而死去的还要有多少人?
但是如果罗瑟夫答应了那些人的条件,自己会被怎么处置呢?
以光明叛逆的罪名被烧死?
还是以赎罪者的身份被囚禁一生?
“夏尔,我还能见到你吗?我真的很后悔!”
咸涩的泪水从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慢慢的滑落,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一抽一抽的疼痛。
但是在下一刻,法妮忽然从窗户上看到了一张帅气、英俊到了极点,还带着得意微笑的脸。
。。。。。。。。。
。。。。。。。。。
当夏尔趴在窗户外面,看到了法妮那从惊诧、茫然再到狂喜流泪的表情,心中对于自己的这次潜入行为满意度打了个十二分。
但是半天之后他发现,法妮只顾着自己流泪而没有进一步的举动,顿时有些小懊恼。
“嗨嗨嗨!给我开窗户啊?你想让我被人发现抓住啊?”
法妮房间的窗户是经过临时加固的,夏尔又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只能隔着玻璃朝着法妮无声的展示口型和夸张的表情。
法妮看着不断做出夸张鬼脸的夏尔,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竟然还“噗嗤”一声笑了。
夏尔气的伸出手指不断点着窗户,指示着法妮给他开窗,但是法妮却缓缓的摇了摇头,同样给她比划口型。
“你能来看我,我就满足了,离开吧!不要牵扯进来!”
“牵扯你妹,我大老远六百里地跑过来,躲开了那么多的眼线和封锁到窗口了,你不让我进去?这不跟富二代花了大把时间金钱找个媳妇儿却被告知要分房睡?你当演赘婿呢?我是在演红与黑!”
法妮眼看着夏尔的嘴皮子上下翻飞,面孔恨意盎然,绞尽脑汁也想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说什么?”
法妮极小声的问了一句,但是却看到夏尔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不是那种身体飞走的消失,而是从真实过渡到虚幻,然后彻底透明的消失。
法妮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咚!”
“殿下,刚才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忽然传来老基格的声音,让法妮吓了一大跳。
“没事,这个时间了有什么事?”
“很抱歉,殿下,刚才楼下的猎犬突然有些躁动,我必须要确定一下,打扰您的休息了,晚安!”
片刻之后,法妮又看到了夏尔的身影,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夏尔刚才是隐形了。
“还不开窗户?你想让我被狗咬死吗?”夏尔气呼呼的挥舞拳头,做出要破窗而入的架势。
法妮赶紧给他开了窗,还体贴的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翻了进来,不过当夏尔进来之后,她的脸庞也变得通红。
因为她想起了贵族圈里的很多传言,还有自己继母的亲身行为。
“爬窗户”这个词在佛伦斯的贵族圈里,是一种非常刺激、非常浪漫的特指行为。
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法妮赶紧转移话题:“夏尔,你不但觉醒了猎人和战士天赋,还觉醒了刺客天赋吗?”
“对啊!你发现了我的秘密,这可是谁都不知道的最隐秘的秘密哦!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应该知道保存秘密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吧?”
夏尔故意板起了脸,一步一步的逼迫着法妮后退,一直把她迫到了墙角,好似一个剧场戏中的大反派。
法妮眨了眨眼,温和的说道:“死亡的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但是夏尔,你真的舍得我死吗?”
夏尔摇摇头,伸开双臂搂住了法妮的娇躯,“你错了,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是偷走你的心!”
法妮刚开始有轻微的躲闪意识,毕竟现在不是文森岛上两个人独处一栋别墅的情形,但是当她感到夏尔那虽不宽厚、但却弹性有力的胸膛,又听到耳畔的迷人情话之后,她融化了。
法妮从小就期待的踏实感、安全感,还有每个女孩儿都梦想的浪漫、激情,在这一刻都挤在一起实现了。
不知不觉间,爱情的小火苗已经茁壮成了焚身烈火,法妮的理智想让她克制,但是身体的本能火焰却让她继续燃烧下去。
“夏尔,你能够释放灵力结界的对吗?”
正在感受司汤达尔描述的香艳场景,满足文青少年事情曾经的青春野望的夏尔没反应过来,奇怪的问道:“我当然能!我可不是一般的中位阶超凡者,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尔很快明白了法妮所问的原因,因为整张脸都粉红欲滴的女孩儿勇敢的吻了上来,把自己体内的火焰尽情的释放。
一层、两层、三层。
一层就可以隔绝声音的灵力结界被夏尔刷了三层。
“这是一次完美的‘翻窗户’。”夏尔发出了满足的低语。
。。。。。。。。。。
。。。。。。。。。。
“法妮,咬住牙齿,不要出声!”
正在放烟花的女孩儿喘息着问道:“为什.....么,不是......有灵力结界吗?”
“外面有很多灵力宠物,很多狗!”
“好!”
少顷之后,法妮停了下来,抱歉的说道:“夏尔,我忍的好辛苦,要不算了吧!”
“啥?”
法妮狡黠的笑了,风情万种的手段王室女子其实都会,但是法妮却从来没有用过,能够用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又少顷之后,法妮苦着脸道:“甜心,我真的忍不住了!”
“这......”
夏尔非常的纠结,刚想再鼓励鼓励浑身发烫的女孩儿,但是忽然感觉到了一层灵力波动在房间内出现,把外界的一切全都隔绝了开来。
这层灵力的气息夏尔是那样的熟悉。
“怎么不动了?”
冷冷的、促狭的、高傲的声音从法妮的嘴里说了出来。
夏尔控制了半天,才让自己恢复了正常。
“你来了啊?我没力气了呀!”
“呵呵,我可有的是力气呢!”
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本来已经绵软无力的法妮忽然变了样子,滚烫的皮肤变得炽热起来,又直又长的双腿变得柔韧有力,把夏尔的腰骨都绞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夏尔知道,现在就算是拆了整个卢泰西亚酒店,也没人可以阻挡“她”的爱.欲。
夏尔也很纠结,不知道自己现在感受到的是爱,还是欲。
。。。。。。。
。。。。。。。
夏尔懒懒的睁开眼睛,看着穿过窗户透射进来的一缕缕阳光,深深的认知到了自己的“堕落”。
又是一夜未眠,中位阶超凡者的强悍身体都差点应付不过来了,这是一种什么级别的没羞没臊?
夏尔转头看向枕畔的女孩儿,她正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臂,生怕昨夜的欢愉是一场随时可以溜走的美梦。
因为女王随意降临的问题,夏尔不知道昨夜她具体的感受如何,但看她现在嘴角的笑容,应该也是不记得什么不愉快,只记得跟自己的幸福和美好的。
在黎明到来之前,夏尔也曾经鼓起勇气质问了女王陛下一句:“这样......对法妮公平吗?”
然后女王一个绞腿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然后鄙夷的回怼夏尔:“如果不是我让她成为超凡者,法妮的脆弱身体能受得了你吗?刚才不是还很享受吗?这是不是就是你脑海中的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尔惭愧的无地自容,他感觉现在的女王跟自己越来越没有隔阂了,自从和“她”在虚空神殿中那张星床上混合了血脉之后,“她”经常会卸下那亘远、冷漠的外表,辛辣直讽的鞭挞夏尔的内心。
夏尔伸出手臂,让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在自己的指间跳跃,那温暖的感觉让自己感到了生活的惬意。
“我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好像就是期盼这种懒散堕落的日子哦!现在起码实现了一部分的愿望,剩下的一部分,就需要我努努力去争取了。”
“嗯!先努力睡一会儿,晚上才适合干活。”
于是在秋日的暖阳之下,夏尔打算搂着温热的法妮睡一白天。
“嘟嘟嘟......笃笃笃”
“法妮,今天我亲手做了你最喜欢的奥勒良烤鸡,要跟我一起享受午餐吗?”
恼人的敲门声、罗瑟夫国王国王那深沉的声音惊醒了夏尔的好梦,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是怎么进来的。
夏尔轻轻的掀开法妮的手臂,翻身起来准备赶紧逃之夭夭,毕竟在夏尔的认知中,在大陆上偷爬人家老婆的窗户,跟偷爬人家女儿的闺房窗户是两码事,前者是自家老婆魅力的表现,但是后者却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盗窃行为,老丈人可是会抄起长剑直接砍的。
(注:我查了好多条百度,欧罗巴直到一百多年前还真有这种奇葩,人们不会笑话一个男人的妻子偷情,反而会笑话这个男人因此而吃醋@@@)
“法妮?法妮?你还好吗?”
门外的罗瑟夫国王没有听到法妮的回应,有了一些疑惑。
屋里的夏尔顿时有些慌乱,他赶紧寻找裤子和鞋子这两样跑路的基础装备。
超凡者的速度就是快,拥有刺客天赋的夏尔行动贼敏捷,无声无息的就穿上了基本的衣服,跑到窗口一看,登时有些傻眼。
窗户外面的广场上此时有不下几十位警卫、骑士在向着卢泰西亚酒店瞭望,全方位无死角的盯防警戒。
虽然夏尔拥有第七位阶的刺客天赋,但是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时分,灿烂的阳光让他的潜行技能大打折扣,跟晚上潜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是两回事。
“砰砰砰!”
“法妮?法妮你在吗?”
门外的罗瑟夫国王警惕性很高,连续敲门没有得到法妮的回应,立刻开始猛烈的拍门。
夏尔赶紧跳到床上,使劲摇晃还在甜蜜熟睡的法妮,让她醒来应付自家老爹。
“嘤咛”
熟睡的法妮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到夏尔之后先是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下,然后幸福的笑着伸出双臂,勾住了夏尔的脖子。
“我......你父亲现在在外面,马上就要进来了,你赶紧把他打发走!”
夏尔以前看那些被逼着光屁股爬出窗外的偷情汉子,都会笑的前仰后合,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嗯?啊?”
法妮显然正处于烟花后遗症时期,头脑反应明显迟钝,嗯啊嗯啊了好几声都没明白夏尔的意思。
“法妮!我要进来了哦!”
门外的罗瑟夫国王不再敲门,焦虑的询问也变成了威严的宣告。
“来不及了,你继续睡!”
夏尔挣脱法妮的搂抱,给她盖上被子,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把衬衫穿好。
“咔!”
门锁直接被推断了,高大深沉的罗瑟夫国王踏进了房间。
但是他的脚步立刻又停住了,因为在他正前方的房间中央有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衬衫长裤、披散着头发的年轻男人。
“夏...尔?”
罗瑟夫国王愣了一秒钟,才认出了椅子上的夏尔。
夏尔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抚胸鞠躬,无比平静的问候道:“国王陛下,正是我!”
罗瑟夫严厉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看到床上微微起伏的被褥,脸上有了古怪的神色。
他跨进了房间,把身后的房门关好,随手打了一层隔绝声音的灵力结界,然后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尔笑着回答:“在法妮最需要我的时候来的!”
“.........”
“那你怎么进来的?”
“趁晚上的时候翻窗户进来的!”夏尔有些尴尬,不管表面装的再怎么平静,这个时候也是很没有底气的。
“.........”
罗瑟夫的眼神一凝,很不高兴的说道:“你既然是在法妮最需要的时候来的,为什么还要翻窗户?你是怕被谁看见?”
“都吃完了,抹干净嘴了,还想不承认吗?”
“..........”
“我......怕你看见了不答应.......”
“我如果不答应,你是个白痴的时候我会允许你们订婚吗?”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看着这里,你应该给予法妮更大的支持。”
夏尔终于明白了,罗瑟夫的意思是自己应该光明正大的跑到法妮的房间里来,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这里过夜了。
这是一种对法妮的支持。
第四百九十三章 死的太幸福了
法妮在床上蒙着被子装睡,夏尔和罗瑟夫国王在房间内拖了两把椅子坐谈,中间隔着一层灵力结界,看起来谁也打扰不到谁。
“国王陛下,既然你不计较我私自来看法妮的事情,那么我们就说说正事吧!那个负责接待客人入住的大堂侍者在你的手里对吗?审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他是布拉德曼侯爵家的老仆人,虽然曾经做过雇佣兵,但是身世很清白,最近也没有跟可疑的人有过接触。”
“我不是问这些,我的意思是您有没有问过,那几个死了的贵族是什么时间入住卢泰西亚酒店的?是在法妮入住之前,还是之后?他们既然都是外交人员,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公使馆?”
“.........”
罗瑟夫国王脸色凝重了,“如果他们是在法妮入住之后.......”
“就算他们是在法妮入住之前就入住了卢泰西亚酒店,也要看是哪一天哪一个时候,用多种手法刻意的引导一个心烦意乱的女孩儿入住一所特色鲜明的酒店,这不是什么难以操作的事情,难道那个男人没有告诉过你类似的手法吗?”
罗瑟夫一愣,目光深沉的问道:“你说的是.......哪个男人?”
夏尔很平静的答道:“当然是那个说不出名字的男人!”
房间内的空气忽然仿佛凝固了,本来就很深沉的罗瑟夫国王也变得如海一般沉寂,让夏尔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出什么举动。
好久之后,罗瑟夫国王冷冷的说道:“我以为以布尔曼的谨慎,会把这些陈年旧事都带进坟墓的,没想到还是传承给了你,既然你得到了那份传承,那么说起‘他’的时候,就必须要保持足够的尊重,如果不是看在你父亲和法妮的面子上,我刚才可能已经把你这张英俊的脸给打烂了.......”
“........”
“我父亲只是告诉了我一点点,很多事情都是我后来猜的,陛下能够跟我说一些‘他’的事情吗?”
夏尔不动神色的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心中却在考虑阿黛勒和罗瑟夫之间的关系。
丽娜尔说过阿黛勒已经抵达了纳赛尔城,还跟罗瑟夫有过直接会面,那么罗瑟夫现在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是“领袖”的事情,看来罗瑟夫跟那个以”穿越者前辈的学生”为主体的松散联盟之间还是存在着某种隔阂,没有相互间的必要信任。
“猜的吗?如果你只是靠猜就可以完成阿黛勒都研究不透的水汽机的话,那么我是不是该像‘他’常说的那样,找个松软的豆制品一头碰上去看看死不死?”
罗瑟夫国王深深的注视着夏尔,直到让他心中发寒才收回了目光,开始了幽幽的诉说。
“我跟‘他’都是姓奥古斯丁的同族兄弟,但是他比我要小几岁,血脉也比较偏远,但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了政治方面的才华,为王室提出了很多不错的建议,在跟恩格鲁人的战斗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我并不妒忌‘他’,当时我还表示过让他来当这个国王,但是他却说:‘这么个烂摊子你想让我替你收拾吗?没有门’.........”
“我当时确实有退缩的意思,恩格鲁人已经占领了纳赛尔,那个亨利特么的已经自称佛伦斯国王了,我这个国王算个什么事儿?国王真的那么好当吗?那‘他’怎么不做?”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有多聪明,知道‘他’多么的有才华.......”
罗瑟夫深沉的眼眸中难得的露出了温情的神色,“他首次提出了平民的力量才是决定那场百年战争胜负的关键,并且通过一整套的手段让大部分佛伦斯平民站在了我的这一边,把以贵族为首的恩格鲁军队赶回了那个又湿又冷的小岛上.......”
“但是平民在战争的时候是必要的力量,战争结束之后呢?我无法接受‘他’的安置办法,把土地平均分给那些低贱愚昧的人,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土地是我们贵族的根本,如果我们没有了土地,还拿什么笼络手下的骑士、封臣?”
“我也想过去接受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我一个国王,总不能跟阿黛勒那些孩子们一起去他的课堂上学吧?那些学生几乎把他当做神灵来崇拜,我可做不到........”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了,但是在我每一次遇到困难的时候,他都毫不犹豫的帮助我.......”
“再后来,他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从那之后我才明白,没有了他之后的日子,我坚持的多么辛苦........”
罗瑟夫再次注视夏尔,满怀诚意的问道:“现在,你要接替他的位置,帮助我,帮助佛伦斯,完成他留下的梦想吗?”
“.........”
夏尔迷糊了三秒钟,迅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我没那个能力,我现在家里还有很多事儿呢!等我解决了法妮的麻烦之后就回去去种地了,陛下您知道的,卢森的土地很肥沃......”
夏尔虽然现在决定走一条特别的路,但是要让他跟罗瑟夫彻底绑在一起去实现什么“梦想”,玩什么“作死欢乐多”,那还是算了吧!一个女王陛下还不够自己玩吗?干嘛还要加一个老男人陛下?
“你家里的事情确实多,就在前几天,伊斯梅尔和阿黛勒还找我商谈关于你家里那两个女人的事情,我当时还真不相信你竟然这么抢手.......”
罗瑟夫玩味的看着夏尔,咧开嘴露出牙齿,就像一只狮子露出獠牙:“你今天爬了法妮的窗户,以后是不是也会去爬那个阿丽亚娜和丽娜尔的窗户?”
“..........”
“国王陛下,我想不会的。”
夏尔很肯定的回答了罗瑟夫国王,但是他心中想的却是:“我跟她们俩.......还用得着爬窗户吗?”
“呵呵!”
“其实‘爬窗户’在大陆上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那个同族兄弟当时就很喜欢‘爬窗户’,他说那是一种很刺激的感受,你今天爬法妮的窗户,是不是也在找刺激?”
夏尔赶紧再次使劲摇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跟法妮之间是真爱,绝不是跟那些风流浪子一样找刺激。”
罗瑟夫盯着夏尔,深邃的眼眸里有异样的光彩流动。
“你撒谎!”
“而且你撒谎的样子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
夏尔心里有些打鼓,但是表面上还是风淡云轻的看着罗瑟夫,用毫不示弱的对视来证实自己内心的纯洁。
“走吧!既然你跟法妮之间是真爱,那现在就跟我去做你该做的事!”
罗瑟夫没有再难为夏尔,站起身往外走出了门,夏尔没有其他选择只好跟着出去,不过他在回身关门的时候,看到在床上装睡的法妮对他展露了最美的笑颜,然后又给了他一个热情的飞吻。
夏尔的生理反应都被刺激起来了。
“哐”
夏尔赶紧关上了房门。
房门之内,偷偷装睡忐忑了好半天的法妮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捧住了发烫的脸颊。
“他现在竟然可以跟罗瑟夫对着椅子谈论了,我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人?”
“不过......以后他还会爬我的窗户吗?”
。。。。。。。
。。。。。。。
夏尔和罗瑟夫走出了法妮的房间,进入了空荡荡的长廊,长廊尽头的数名守卫骑士看到他之后都是掩不住的惊讶。
整个卢泰西亚酒店的五楼除了法妮之外是没有一个住客的,走廊两侧尽头的守卫骑士尽职尽责轮班值守,连只苍蝇飞过去他们都知道,但是现在实在不明白法妮屋里怎么就多了一个人。
还是个男人,英俊帅气的男人。
并且看罗瑟夫国王的样子,好像还不怎么在意这个男人私自进入法妮的房间。
这两天来罗瑟夫对于法妮的关爱和重视人人都看得见,亲手做出美食劝解法妮吃饭,面对几个大陆强国公使的上门问罪也选择了直接硬刚,虽然国王陛下还没有公然承认法妮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但大家已经认定了法妮的隐藏身份。
这个男人是谁呢?
“国王陛下,这位绅士是.......夏尔侯爵吗?”
守卫骑士的队长走了过来,先对着罗瑟夫国王行礼,然后确认夏尔的身份。
毕竟夏尔.谢瓦利埃的英俊面容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结合罗瑟夫国王的态度,大家也能猜一下大概。
“是的,昨天晚上他竟然爬进了法妮郡主的窗户,你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对外面的人解释吗?”
骑士队长懊悔的低下了头,惭愧的说道:“对不起陛下,我没有尽到守卫的职责,我为我的失职感到羞愧.......”
“不,你错了,你昨天晚上发现了他,但是向我汇报之后,我允许了这件事情。”
“..........”
骑士队长有些发懵,但是罗瑟夫国王的严厉目光让他霍然惊醒,明白了些什么。
“是的,这是您允许的,夏尔侯爵跟法妮郡主有婚约,您的允许不违背教会的理法。”
罗瑟夫国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往楼梯下面走去。有些讪讪的夏尔紧跟在后面,在路过那几位骑士的时候,感知到了他们眼中的佩服和羡慕。
等罗瑟夫和夏尔走远了之后,骑士队长把几个同僚招呼过来,小声的说道:“刚才国王陛下说的话都听见了吗?把夏尔侯爵跟法妮郡主夜晚相会的消息悄悄的散播出去。”
“队长,这不太好吧!”
“按照我的命令去做!”
骑士队长不想对几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解释什么,既然罗瑟夫国王把夏尔从法妮房间里领出来,而不是让他藏在房间内,那自然是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的。
以现在夏尔的神眷者身份和地位,敢于光明正大的承认跟法妮郡主有了最深层的亲密关系,这本身就算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态度。
法妮是我的女人,谁要是敢动我的女人,先看看我答不答应。
贵族的风流韵事从来都是传播速度最快的新闻消息,夏尔夜宿法妮房间的消息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佛伦斯的贵族圈,自然也传到了伊斯梅尔和阿黛勒的耳朵里。
阿黛勒:“有情有义,还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啊!跟老师真像。”
伊斯梅尔:“为了爱情失去理智,这种人没有好下场,我必须要跟阿丽亚娜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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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罗瑟夫主动召见了斯拜亚、恩格鲁、奥利三大王国的公使,见面之后就抛给他们一份条理清楚的资料。
早上六时二十五分,法妮郡主进入卢泰西亚酒店,入住四零六房间。
上午八时零五分,恩格鲁的波拿马.培科切子爵进入酒店,入住四零一房间。
上午八时五十五分,奥利王国的托伊戈男爵进入酒店.......
上午十时三十分,三名贵族在四楼商议五分钟之后,波拿马.培科切敲响了四零六的房门。
罗瑟夫国王冷漠的看着三位公使,阴沉的说道:“你们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几个公使拿着资料好似要把薄薄的几张纸看出花儿来,谁也不主动先说话。
夏尔自然是不会容许他们装傻的,当下站出来质问道:“在前天的暴乱事件中,我们佛伦斯死了上千名善良的市民,我们正在追查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我想在座的三位公使大人,都不想把这个罪责背在自己身上吧!”
“我们就想知道,是谁把法妮入住卢泰西亚酒店的消息告诉了你们,你们的人又为什么来到酒店骚扰郡主殿下,这一点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夏尔微笑着扫过三位公使,用明显带有威胁意味的语气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么我们就假设你们一起谋划了这次企图颠覆佛伦斯王权的行动好了。”
“咳咳!”
恩格鲁公使轻咳两声,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资料放在桌上,平静的说道:“侯爵阁下,请不要轻易的下定论,法妮郡主入住酒店的消息是酒店的侍者传出来的,郡主殿下的美名让整个大陆的男人着迷,波拿马子爵只是慕名而来邀请郡主殿下一起午餐,这是他爱慕的权利,不算骚扰。”
“........”
“哦!那个什么子爵.....死了就死了吧!如果他前几天不死,今天我也会找他决斗,然后让他品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真应该感到庆幸,死的太幸福了。”
“.........”
夏尔玩弄着手指,很随意的笑道:“还有啊!如果我爱慕你们的夫人、爱慕你们的女儿,然后大半夜的邀请他们一起到野外的小树林里看月亮,你们说这算不算骚扰呢?”
第四百九十四章 你跟谁一头的?
“如果夏尔阁下真的爱慕我的夫人或者女儿的话,我会感到非常荣幸,但是去城外小树林就不必了,我明天在家里举行一场宴会,我想我的夫人和女儿会很乐意跟阁下共舞一曲。”
“.........”
夏尔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恩格鲁公使,仔细分辨着他脸上那认真的表情有几分真假。
在前世的时候夏尔就听过一些有关于欧罗巴的奇怪爱情观,一个男人的妻子如果被其他男人所追求,那个男人应该感到荣幸,因为那证明他的妻子特别有魅力,而且这个男人能赢得妻子的芳心,更证明了自己的优秀。
就在夏尔分不清真假的时候,斯拜亚公使却笑着说道:“夏尔侯爵阁下,我的妹妹对您一直非常仰慕,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今晚就让她到城外小树林中恭候您的光临,我想她很期待跟阁下来一场月光下的克拉尔舞。”
夏尔呆呆的转头看向罗瑟夫,希望他能理解自己不是故意挑起这个话题的,但是罗瑟夫国王却点点头说道:“布朗公使的妹妹舞技很不错,在纳赛尔的贵族宴会上很有名气。”
“..........”
“啐!”
“烂货,谁稀罕!”
夏尔转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倚在高背椅的靠背上不说话了。
“必须要对法妮等人加强贞洁观念教育,要让他们明白被太多男人喜欢那不是自己有魅力,而是水性杨花招蜂引蝶不知廉耻.........”
夏尔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翻译一本佛伦斯语的《女诫》在大陆上刊发,让那些心里整天期待着自己被男人爱慕的有主之花明白明白什么是“三从四德”“夫为妻纲”。
“三位都看明白这些资料了吗?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希望到时候你们可以拿出足够令我满意的赔偿。”
罗瑟夫国王可不是夏尔,他不但不接受恩格鲁公使说出的理由,还顺势反击表露了强硬的本性,“疯子罗瑟夫”的名号绝不是随便说说的。
三个公使都感到有些头疼,他们想不到罗瑟夫国王会拿出这种细节方面的证据,就算不能认定他们三个搞阴谋,也会让事情陷入相互扯皮的状态,最后大概率是不了了之的结局。
“罗瑟夫国王陛下,这份资料只是贵国单方面的说辞,我们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或者是一个误会,为了一个巧合或者一个误会,波拿马.培科切子爵和伊戈尔男爵还有那么多的侍从骑士就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今天就到这里吧!下一次我们会邀请光明教会的艾德拉斯阁下前来做一个公平的评判。”
三位公使决定暂时退避一下,找齐了帮手再来较量,毕竟这一次的事情有光明系大佬在后面撑腰,既然罗瑟夫国王的态度强硬,那就让更加强硬的光明教会来对付他好了。
不过到那时候,己方的条件就要再改一改了,大佬把好处拿走大半,小弟总要分一点汤汤水水的。
罗瑟夫国王漠然的抬起眼皮,冷漠的声音就数九寒天那刺骨的寒风:“你们以为艾德拉斯那个胆小鬼会替你们主持公道吗?真是可笑,你们三个蠢货最终注定都是可怜的牺牲品。”
“…………”
三位公使面面相觑,都很惊讶于罗瑟夫国王的狂妄,艾德拉斯虽然是光明教会中实力最低的“冕下”,但冕下就是冕下,怎么能用“胆小鬼”这种蔑称来称呼呢?
满头白发的老基格忽然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走到罗瑟夫身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而罗瑟夫的眉毛抖了一抖,深沉的脸更加阴沉。
“你们企盼的艾德拉斯来了,你们可以跟他哭诉一下,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们那几个子爵、男爵的死,掉上几滴眼泪。”
几分钟之后,卢泰西亚酒店的大门全部敞开了,基格还命令手下的骑士在地上铺了红毯。
虽然罗瑟夫国王很鄙视艾德拉斯,在面对面的时候也对他很不客气,但那都是在私下场合,像这种公开会面的情况下,是必须要给一位光明教会的大佬足够的面子的,因为他们代表了光明教会这个庞然大物的脸面。
大佬就是大佬,出场方式也很有牌面,几十名光明教会的骑士、修士簇拥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卢泰西亚酒店的门口,纳赛尔圣光大教堂的红衣枢机主教亲自拉开了车门。
“嗯?两个冕下?”
夏尔透过大门看向马车,超卓的视力看清了马车上的两个人全都穿着镶金边的红色光明神袍,而这是光明系的“冕下”才有资格穿戴的神袍。
夏尔开启了灵力视野,两团深沉内敛的光辉凝聚在了两人的体内,看似平静温和,但是夏尔仔细注视之后,却可以感到其中蕴含有隐隐的神性力量。
神性力量是光明系高位阶超凡者所特有的力量,但是夏尔在仔细注视的过程中,总感觉一位“冕下”身上的神性气息有些熟悉。
“呵呵!有意思了啊!”
在夏尔感到好笑的时候,罗瑟夫国王也凝重了起来,站起来走到了距离酒店大门几米的位置,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没有过分的蔑视两位冕下。
艾德拉斯走到了酒店大门的外面就停了下来,面色肃然的等待着佛伦斯方面的礼节性迎接,但是他身边的另一位“冕下”却一步跨过了酒店的门槛,对着罗瑟夫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罗瑟夫,好久不见!”
罗瑟夫国王微微点头,回应道:“布朗士,好久不见!上一次见到你,还是在恭贺你成为地区枢机主教的时候,我那时候根本就想不到,你这种不属于派系嫡系的人竟然也有机会成为冕下。”
布朗士洒脱的笑了笑,“是的,我自己都很意外呢!”
还在酒店门外傻站的艾德拉斯看着跟罗瑟夫谈笑风生叙旧情的布朗士恨得牙痒痒,我们今天是一起上门来踢馆的,你特么把我甩下去跟对手热乎是个什么意思?
“艾德拉斯,快进来吧!我跟罗瑟夫国王是老朋友了,那么多的繁复礼节就不必遵守了吧!我们还有很多要紧事要商量呢!”
不过布朗士也很快给艾德拉斯找了个台阶,后者哼哼了两声也不得不进了门来。
布朗士在跨过高位阶的门槛成为“冕下”之后,艾德拉斯曾经跟他隐隐的较量过一次,结果让他感到很沮丧的是,他这个“光明教会最弱冕下”的名头还是没有摘掉,所以在布朗士面前他并不会摆出什么前辈的架子。
卢泰西亚酒店的大门关上了,所有的闲杂人等全部回避到远处,桌子两侧表面上形成了五对二的对峙态势,但本质上还是罗瑟夫、夏尔和布朗士、艾德拉斯二对二,其他三位王国公使根本就是打酱油的陪衬。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夏尔更加明显的感知到了布朗士身上气息的熟悉,他现在确定这个光明教会的新晋“冕下”,跟自己有着很微妙、很有意思的关系。
看到夏尔盯着自己看,布朗士也是报以温和的微笑:“是夏尔侯爵阁下吗?你昨夜的行为让我感到钦佩,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
夏尔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布朗士的评判,把“爬窗户”爬到让一位冕下感到钦佩,他也算是爬出新高度了。
不过另一位艾德拉斯冕下却轻哼一声,不悦的说道:“哼!我倒是觉得夏尔阁下有些鲁莽了,你现在已经是几十万人的领主,不再是一年前那个什么也可以不管的年轻人了。”
虽然面对艾德拉斯夏尔是感到有些压力,但是身后有靠山的他连吉门尼斯那种强者都敢硬怼,何况是这个看起来明显弱一筹的家伙?当下他就严厉的说道。
“一年前的我确实还年轻,所以我失去了一位至亲的人,一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改变了,我绝不会再让这种悲剧发生,谁要是再敢夺走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会让他去地狱看看魔鬼到底是不是长着跟两只绵羊一样的犄角。”
“..........”
包括罗瑟夫在内的几个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奥利王国的公使甚至有些惊惧的往更远处挪了挪椅子。
艾德拉斯眼神凌厉的看着夏尔,刚要开口斥责,布朗士却抢先开口说道:“地狱的魔鬼?想不到夏尔侯爵还研究过黑暗一方的禁书,要不是我确信你是一名神眷者,还真的要请你去光明裁判所走一趟呢!”
“..........”
这个时候夏尔才恍然反应过来众人为什么会这么惊讶,这个世界上有关于地狱的描述远不如大天朝的开放、丰富,夏尔也只是在跟丽娜尔表姐闲聊的时候听过几句。
当时丽娜尔好似说过有关于地狱和魔鬼的典籍都是禁书,只是夏尔想不到会禁到这种程度,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要去光明裁判所报道。
不过布朗士善意的维护了夏尔,却招来了艾德拉斯的不满,他很严肃的冷然反对:“布朗士,这件事情我会跟吉门尼斯提起的,夏尔侯爵去不去光明裁判所要他说了才可以。”
“艾德拉斯,我记得这次教会派我来的时候通知过你,我已经接任纳赛尔圣心大教堂的执事主教,大陆东部的所有事物都由我来负责,你明白我得意思吗?”
“..........”
艾德拉斯无语的看着认真的布朗士,真想开口骂他个酣畅淋漓。
“你特么是跟谁一头的?”
“你跟谁睡一张床上?是这个夏尔吗?”
布朗士微笑着继续说道:“我这一次是来调解法妮郡主的事情的,我们先暂时忘记夏尔侯爵刚才的言论,可以吗?”
艾德拉斯深深的吸了口气,瞪着眼睛点了点头,旁边的恩格鲁、斯拜亚、奥利王国三位公使已经怪异的看着他们俩了,再对立下去谁还相信光明教会是来给他们撑腰的,还以为是夏尔侯爵招来的援军呢!
“我们认为,法妮郡主是有罪的,上千名光明信徒的死亡,不可能以简单的暴民攻击王室来解释。”
布朗士一句话出口,三位公使顿时来了精神,光明教会的冕下就是强硬。
“但是法妮郡主的罪责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需要受害的一方跟罗瑟夫国王详细商谈,我们光明教会会做出公正的评判和见证,必要的时候我们也是会插手干涉的。”
布朗士给了三位公使一个意味难明的微笑,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谈判了。
三位公使精神大振,布朗士冕下这是让他们放心的狮子大开口啊!
“罗瑟夫国王陛下,我们恩格鲁王国要求获得北海沿岸七座海港城市的免税贸易权,另外必须囚禁法妮郡主。”
“国王陛下,我们奥利王国要求获得二十万金路易的赔偿,另外囚禁法妮郡主。”
“国王陛下,我们斯拜亚王国要求归还阿杜尔河以南的所有土地,那是我们祖先生活过的土地,另外,法妮郡主必须进入阿贝斯修道院进行忏悔。”
夏尔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三位外国公使的漫天要价,但是慢慢的,他好像琢磨出了些什么。
这三个国家的公使看似是在讨要天大的好处,但那些条件一听就是不现实的,罗瑟夫国王要是答应了这些条件他就不是疯子罗瑟夫了。
那么他们的用意何在呢?
囚禁法妮!
夏尔:“你们三个先闭嘴,我就问一句,必须要囚禁法妮吗?”
恩格鲁公使:“是的,杀人凶手必须得到严厉的惩罚。”
夏尔:“如果我付出其他的,更优厚的赔偿呢?比如......二十万金路易?”
“恐怕,不行!”
三位公使齐齐摇头,非常肯定的拒绝了夏尔的提议。
囚禁法妮,就是他们最真实的目的,其他的所谓赔偿条件,是次要的搭头。
波拿马、伊戈尔等三个贵族的死亡本来是他们所料未及的意外,但是却把法妮郡主竟然是个隐藏的强大超凡者这个真相给探出来了。
大家互相商量以后达成了共识,觉得这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只要把法妮弄到阿贝斯修道院中囚禁,然后由光明教会暗暗的废掉,对于佛伦斯王室的打压也算是成功的。
要不然万一等到法妮郡主成长起来,变成像罗瑟夫国王这样的恐怖超凡者,那么佛伦斯的昌盛国运可能又要延续很多年,这对于大陆各国都不是一件好事。
纵观大陆近千年的历史,一个稳定强大的统治政权可以把整个国家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如果一个王国的统治者成为高位阶的“冕下”,或者王国统治阶层中出现一位高位阶超凡者,那么这个国家的强盛和崛起就很难遏制。
比如现在的佛伦斯在二十年前还是被恩格鲁摁在地上狠捶的弱鸡,现在已经是大陆第一军事强国。
而二十年来异军突起的普鲁斯,也是因为有阿黛勒冕下的帮助,才从一个小小的公国统一成为王国。
竟光明教会比他们更警惕法妮的成长,如果法妮有一天真的成了“冕下”,他们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代价才能让法妮像罗瑟夫国王那样甘心接受教会的限制。
第四百九十五章 懊恼的女王
“我们无法确定法妮郡主是否可以控制她自己的力量,以后会不会再次发生像这次一样的屠杀事件,为了纳赛尔的和平和安定,法妮郡主必须接受囚禁,接受忏悔......”
“砰!”
夏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结实厚重的硬木桌子裂开了蛛网一般的裂纹,把正在照本宣科的恩格鲁公使吓了一大跳。
“法妮的力量能不能控制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怎么知道她杀死的是无辜的平民,就算她杀死的是平民那也是佛伦斯人,又关你们什么事?纳赛尔的和平安定什么时候需要你们这些外国人来操心了?”
夏尔双手支在桌子上,额头前探就像咆哮的猛虎,“这是我们国家的内政懂不懂?佛伦斯的内政你们也有资格插手吗?除了佛伦斯人自己,没人可以左右纳赛尔的和平和安定!”
“我们......恩格鲁......在佛伦斯有很大的利益,我们必须要保证我们的利益不受损害......”尽管恩格鲁的公使心理素质不错,但是在气势全开的夏尔面前还是忍不住的发怯发怵,中位阶超凡者的威慑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那我们在恩格鲁也有利益,以后你们伦登城的安定和和平我们也会操心的,你们恩格鲁的首相选举我们也是要参与意见的,你们恩格鲁的新国王继位我们也是要看看是否合乎我们佛伦斯的利益的.......”
夏尔连续说了一大串“美式自由”的无理论调,把几个外国公使唬的一愣一愣。
“咳!夏尔,恩格鲁的王位继承,我们本来就有资格插手的,我们跟他们是亲戚,到时候我就派你去保证我们佛伦斯的利益。”罗瑟夫国王轻咳一声,给夏尔提醒了一些常识。
夏尔立刻对着罗瑟夫国王欠身,郑重其事的说道;“遵命陛下,到时候我需要内务部和军情局的支持,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夏尔变通翻译的前半句话几个公使有些听不太懂,但是他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阴险笑容,还有公然宣城要动用内务部和军情局这两个特务部门,却让他们都闻到赤果果的阴谋味道。
“夏尔侯爵,我必须要提醒你,所有的光明信徒都是神的子民,在光明的世界中,任何阴谋都是不道德的行为,如果你在伦登城搞出什么血腥事件的话,我们光明教会只能表示遗憾,并且邀请你去裁判所忏悔,甚至到阿贝斯修道院跟法妮郡主相伴了。”艾德拉斯枢机主教看到几位外国公使有些犹豫的迹象,冷冷的开口为他们撑腰。
“夏尔你先坐下,我先来跟艾德拉斯冕下说一些有关于光明教会的事情呢!”
罗瑟夫国王从桌子下面拿出了另外几张资料,对着艾德拉斯冷然质问道:“我们前天收殓了那些暴民的尸体,到现在还有三十七具尸体没人认领,我仔细检查之后有了个奇怪的发现。”
“这些尸体的手上都没有老茧,也就是说他们平时都不怎么干活儿,他们身上都有脂肪层,也就是肥肉,贴身衣服都是丝绸的,这说明他们的生条件活很不错。”
“不过这些人的外表穿戴却像最穷苦的那种贫民,但是腰间的佩剑却都是最好的精钢长剑,这一把长剑的价值就要超过一个贫苦人家的全部财产,而他们身上都很反常的没有证明自己是光明信徒或者曦光信徒的标记,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隶属于光明教会的隐秘组织.......”
“..........”
大陆上的所有人在出生之后都会加入某一个教派,身上都有隶属于哪家教会的标记,或者十字星吊坠、或者十字星纹身等等,就算再穷的贫民也会用木头雕一个十字架,用来寻求神灵的庇佑,而这三十七个人反常的装束,本身就是一种可疑的痕迹。
艾德拉斯的眼睛眯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光明教会中从来就没有什么隐秘组织,我们现在正在讨论法妮郡主应该承担什么样的罪责,这些疑问还是国王陛下你自己慢慢的寻找答案吧!”
“可以!”
罗瑟夫国王把几张资料扔在一边,深沉的声音坚定的说道:“我会写信向普莱克斯教皇陛下询问答案的,在得到答案之前,谁也别想动法妮一根头发。”
“这恐怕不行,教皇陛下很忙,不可能有时间回答这种没有根据的询问,法妮郡主的罪责绝不能拖延。”
艾德拉斯严厉的驳斥了罗瑟夫国王,同时侧头向布朗士打眼色,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向罗瑟夫施加压力,但是布朗士却微笑着不置可否,好似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焦虑。
“对,教皇陛下确实很忙。”
夏尔撇撇了撇嘴,语气有些讥讽的说道:“教皇陛下现在忙得都找不到家了吧!”
“..........”
宽阔的酒店大堂中突然无比的寂静,两位光明系的“冕下”全都凝重严肃,另外三位公使更是有些震惊。
刚才罗瑟夫国王称呼艾德拉斯冕下为“胆小鬼”,他们已经觉得狂妄了,现在这个夏尔更狠,竟然直接取笑光明教皇了。
佛伦斯这是打算不谈了,直接跟光明教会开战吗?
良久之后,布朗士才缓和的问道:“夏尔阁下,你刚才是在诋毁教皇陛下吗?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行为,难道你就不害怕教皇陛下降下罪责吗?”
我害怕他个屁,我早亲眼看着他化成飞灰了。
“呵呵!我可是曦光教会的人,伊斯梅尔冕下会替我承担一切罪责的。”
布朗士和艾德拉斯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伊斯梅尔把光明教会中发生的重大变故泄漏给了夏尔这个曦光女神的神眷者。
伊斯梅尔在光明教会中埋下钉子,成功的获得了光明圣火熄灭,《光明圣典》遗失的重大秘密,大陆第一、第二两大教会现在的关系还处于极度紧张的时刻,这个时候夏尔这个神眷者的态度也许代表了很么更深层的含义。
“罗瑟夫,夏尔阁下,因为克劳福德枢机主教在领悟圣火的奥秘的时候陨落了,所以我暂时接任纳赛尔圣心大教堂的执事主教,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想让法妮郡主暂时居住在圣心大教堂,等待三位公使跟你们商量出最终的结果,怎么样?”
艾德拉斯听到布朗士的话当场就要发对,圣心大教堂距离罗瑟夫的伊赛王宫这么近,天知道罗瑟夫这么多年来安插了多少眼线,怎么动用手段限制法妮郡主的成长?只有让她进入人迹罕至的阿贝斯修道院,才能让这个不知道天赋有多强的女人夭折。
但是艾德拉斯还没说话,法妮却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法妮又不是修女,为什么要去你们的大教堂?还是不麻烦你们了,我看这里倒是不错,距离圣心大教堂、使馆区和伊赛王宫都不远,以后大家来这里谈谈心都很方便!”
“可以!”
“...........”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布朗士极快的答应了夏尔,这让夏尔本人都大吃一惊。
“布朗士,神灵赐予了你力量,你必须要维护光明的尊严.......”艾德拉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对着布朗士告诫道。
这也不怪艾德拉斯心胸狭窄,相对于光明教会的强大,布朗士这种态度简直可以称之为“软弱”。
但是布朗士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卢泰西亚酒店从现在开始由我们三方共同监管,在诸位的谈判没有结果之前,只能委屈法妮郡主留在这里了,对此我感到抱歉。”
罗瑟夫国王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可以保全双方脸面的折中结果。
艾德拉斯愤然站了起来,拂袖而去,三国的公使赶紧也站起来,先对着布朗士行礼告别,然后才紧追着艾德拉斯走了出去。
酒店大堂内只剩下了罗瑟夫、夏尔、布朗士三人,气氛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罗瑟夫开口说道:“布朗士,你为什么来佛伦斯?难道诺曼城的光明大教堂中没有你的紫色椅子吗?”
“因为你太强了,罗瑟夫,佛伦斯必须要被削弱,才会让光明教会的那些老家伙们放心。”
“怎么削弱?”
布朗士坦诚的说道:“战争!”
“...........”
罗瑟夫沉默片刻,忧虑的说道:“二十年来,我一直在避免战争,你们这是在逼我。”
“算了吧!罗瑟夫,你前天给东线战场的第六野战兵团下令,让他们连夜换防返回佛伦斯,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是个阴险的家伙了。”
“..........”
夏尔看着两个明显处于敌对立场的人忽然变得熟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味儿。
“那就战争吧!”
罗瑟夫国王晃了晃脖子,好似一头准备上场的角斗士在活动手脚。
。。。。。。。。
。。。。。。。。
卢泰西亚酒店的第五层,夏尔拥有了一个专属的房间,成为这一整层楼上唯二的住客之一。
几个守卫在走廊尽头的家伙暗暗的打了赌,赌今晚上夏尔这个家伙会不会从自己的房间偷偷的溜出来,钻进法妮郡主的房间胡作非为。
但是夏尔今天晚上没有跟法妮郡主再赴巫山的念头,他这会儿已经召唤了女王陛下,在无尽的黑暗中跟“她”意识交流。
“我今天碰到了布朗士冕下,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属于您的神性气息,他是您的新眷者吗?”
“你是唯一的眷者,以后不要再问我这种话。”
女王陛下有些小恼怒的斥责了夏尔一句,然后又解释道:“那个布朗士是一个心性和善的人,所以我给了他一点好处,让他成为了我的信者,为以后取回我的拇指做些布置准备。”
“哦!你的手指我会给你拿回来的,给我一些时间。”
“不急,我已经等了好多年了。”
女王陛下温和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太弱,去取我的拇指还是太危险了,等到你迈过高位阶的门槛,我就可以帮你锤炼强化身体,让你真正的强大起来。”
“我......不算太弱了吧!”
夏尔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他现在虽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强悍程度到底到了什么等阶,但是靠身体吃饭的中位阶战士都能被他轻松压制,说“太弱”实在是有些埋汰人。
“不弱?你昨天晚上的样子难道还不弱吗?今天晚上.......还要试试吗?”
“不了不了,我今天腰疼。”
夏尔赶紧摇头,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欲望,狂风暴雨中虽然有闪电一般的刺激,但是那被任意摆布的过程,太让他伤自尊了。
怎么着自己也是个男人,要让对方高喊牙买跌才行。
“牙买跌?什么意思?”
跟夏尔深度交流之后的女王在这时候是可以和他心意相通的,瞬间就捕捉到了夏尔的心思。
“哈哈!就是很高兴的意思.......”
“哼!”
“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陛下晚安!”
无尽的黑暗逐渐消散,女王的意志穿过虚空,回到了那所神秘的高大神殿之中。
闪烁星芒凝聚而成的星床在神殿顶端的星海中轻轻地徜徉,无法用言语描绘其美貌的女王本体懒懒坐在床边,两条完美线条的长腿来回悠荡,显然心情不错。
“他刚才是在撒谎,因为恐惧我而撒谎,唉......为什么会这样呢?”
女王皱着好看的秀眉,努力的思索了半天也寻找不出答案。
“嗯,经过两次亲密之后,我的本体又恢复了好多,重建的神格也完美了几分,看来他脑海中的那些东西对我确实很有用......”
“她”伸出手臂,看着皮肤下面的粉嫩红润,感受着自己体内那浩瀚星海一般的神性力量,对自己最近的行为感到非常满意。
“招揽信徒.......生成神格.......体验世界的一切,然后.......下一步是什么来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哼!还是要再找他帮我,腰疼算什么?不死就行!”
女王陛下用纤白的双手使劲挼搓着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现在所需要的记忆,“她”那懊恼忧愁的样子,宛若青春期被众多烦恼包围的少女。
第四百九十六章 我很生气
“铛...铛...铛”
“给钱给钱,我赢了!”
卢泰西亚酒店第五层的长廊尽头,个子最小的骑士兴奋的伸出手掌,小声的督促几个一起负责警卫的王室骑士团骑士把赌注付给自己。
“夏尔侯爵......真是让人感到奇怪,明明国王陛下已经允许了,连窗户都不用爬,他却胆怯了.......”
“就是,法妮郡主那样的高贵女子竟然也能忍住,真没血性......”
几个骑士纷纷掏出数量不等的金路易放在小个子骑士的手中,嘟嘟囔囔的表示了对夏尔鄙视。
刚才他们赌今天晚上夏尔会不会悄悄溜进法妮郡主的房间翻雨覆雨,结果夜半的钟声都响过了,夏尔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害的好几个骑士都输了钱。
“吱!”
在寂静的午夜时分,轻轻的开门声是那样的刺耳,几个负责警卫的骑士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射了过去,注视到了正开门出来的法妮身上。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中清晰回荡,昏黄不定的烛光掩映之下,法妮那修长挺翘的身躯款款典雅的往走廊这边走来。
法妮忽然站住了,她看到了走廊尽头的警卫骑士,觉得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几个呆头鹅一般的骑士愣怔了十几秒之后,不约而同的一起背过了身,往楼下暂时回避。
“呼!”
法妮这才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夏尔的房间门口,连门都没敲就推开走了进去。
好半天之后,几个警卫骑士从楼梯下面冒出头来,刚才输了钱的几个人伸手抓住那个小个子骑士:“吉米,把钱.......还给我们,然后你还欠我们双倍的赌注。”
小个子骑士一把捂住自己的钱袋,言之凿凿的说道:“我们赌的是夏尔侯爵是否进法妮郡主的房间,可不是法妮郡主进夏尔侯爵的房间.......”
“你个狡猾的家伙,每一次都是这么的阴险.......”
几个警卫骑士气呼呼的低声吵闹了起来。
。。。。。。。。。
。。。。。。。。。
夏尔先是听到外面的高跟鞋声音,然后就看到像一只惊慌的小鹿一般的绝美丽人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法妮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小手拍了拍高耸的胸脯,让自己的心跳缓和一些。
她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此前尽管给自己打了半天气,真到亲身经历的时候还是心慌意乱。
“怎么了法妮?睡不着吗?”
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夏尔在黑暗中把法妮的小动作和情绪都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着跟她打招呼。
“嗯!我听说了一些事情睡不着,又等不到你过去找我,所以......就想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有。”法妮的两只小手有些不自然的拧在一起,皙白的脸庞已经悄然变成了粉色。
“正好我也睡不着,过来跟我说说,你听说了什么事情让你睡不着?”夏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板,示意法妮过来跟他并肩坐下。
法妮走过来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问道:“我听基格跟我说,光明教会派遣了一位‘冕下’来纳赛尔担任地区枢机主教吗?”
“嗯!是布朗士冕下,好像跟国王陛下还是很早就认识的朋友。”
“贵族跟教会之间不可能成为朋友......”
法妮摇了摇头,十分歉疚的说道:“几百年来,光明教会的冕下从来不离开诺曼城外派任职,现在教会派一名冕下亲自来到纳赛尔驻守,看来佛伦斯的强大已经让他们感到了威胁,二十年的和平已经不稳定,而我,恰恰给了他们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
“法妮,不要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这次的事件就是个阴谋,这场战争早晚要爆发的,现在只是提前了一点儿而已。”
法妮愕然看着夏尔,惊讶的问道:“战争,真的要到来了吗?”
夏尔无声的点了点头,今天跟三国公使会谈之后,罗瑟夫和他已经达成共识,与其等待别人准备好了围攻佛伦斯,倒不如佛伦斯主动出击,击破一点打破僵局。
在得知布朗士冕下赴任纳赛尔圣心大教堂的执事主教之后,政治嗅觉敏锐的法妮就感知到了隐隐的危险,但是她想不到自己的猜测竟然实现的这么快。
“那夏尔你会上战场吗?”法妮郡主忧心急急的问道。
“当然,我会让那些卑鄙的人知道,招惹了我心爱的女人,他们就要后悔一辈子。”
法妮抓住了夏尔的衣袖,忍不住的泣声说道:“都怪我,如果我当时留在洛林,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你也不会上战场,整个佛伦斯也不会陷于战火.......”
“没那么严重,”夏尔把法妮搂在了怀里,淡淡的说道:“现在大家都没有做好打一场长时间战争的准备,所以这次最多只是一场中等规模的地区性战争冲突,一边打一边谈呗!”
“等到把他们都打疼了,法妮你就自由了,那几个小贵族的死会被他们自己刻意的忘掉的。”
“............”
看着自信满满的夏尔,法妮感到有些陌生,但是又感到非常的欣慰。
他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男孩了,他已经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我明天就要回洛林了,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准备,你自己留在纳赛尔不要胡思乱想,实在烦闷了就想想我们之间的美好经历.......”
“你明天就走吗?”法妮依依不舍的看着夏尔,十万个不愿意跟他分开。
“国王陛下做了一些安排,我必须去洛林亲自主持........”
法妮听出了夏尔的坚决,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她咬着嘴唇看向夏尔,“那......今晚.......”
“..........”
夏尔闻到了法妮身上那火热的青春气息,连带着自己也被燃烧了起来。
暴风雨来的是那么突然,那么猛烈。
事毕,又事毕,乐此不疲。
忽然,夏尔感觉到了怀中女孩儿的变化,嗔怒恼恨的声音冷然响起。
“你不是说你今天腰疼吗?”
“.............”
“哼!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法妮那看似纤细的长腿中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绞住了夏尔的后腰,让他真真正正的知道了什么是“腰疼”。
夏尔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来,只能任由狂风暴雨裹挟着自己,宛若一叶小舟般在波涛汹涌中浮浮沉沉。
“某位伟人说过,生活就像那啥,如果反抗不了,那就放弃自尊享受吧!床单上的屈辱,算的了什么?”
。。。。。。。。。
。。。。。。。。。
几天之前,夏尔悄悄的来到了纳赛尔,几天之后,他又悄悄的离开,只不过离开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托马斯.依沙克伯爵,曾经的北方远征军军团长,经验丰富的战术指挥家,在经历了黑岩城惨败之后被温布利殿下取而代之,现在却在罗瑟夫国王的建议下,成位了洛林军团的副参谋长,给夏尔这个外行总参谋长打下手。
因为罗瑟夫已经从东线调动一个精锐军团返回佛伦斯,途中会有大部分精锐战士暂时编入洛林军团的麾下,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资历够老的军方大佬来镇住场面,而跟夏尔的父亲颇有渊源的托马斯.依沙克就是合适的人选。
“托马斯伯爵,把你从悠闲的生活中拖回到战场上,我感到很抱歉。”
跟夏尔同乘一车的托马斯.依沙克微笑着摇摇头,“你错了侯爵阁下,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让我这个老兵又回到他毕生最爱的世界中,我在纳赛尔休养了几个月,感觉自己都要生锈了。”
“其实说实话,我倒是希望所有像你这样的人全都生锈了才好,那样世上就没有战争了,但是很可惜,那些人不给我们和平的机会!”
托马斯.依沙克正色说道:“是的,在北方长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们对我们佛伦斯的敌意,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佛伦斯人的厉害。”
“斯拜亚人也很厉害吧?一年多前我父亲就栽在了他们手里,对此你怎么看?”夏尔扭头看着托马斯.依沙克的脸,想从他的眼眸中寻找到什么。
“布尔曼的死,原因很复杂,我并不知晓其中的隐情,但是斯拜亚陆军的战斗力并不强,如果没有恩格鲁人的帮助,你父亲是会获得那场战争的胜利的。”
“好吧!这一次恩格鲁人一定还会帮助斯拜亚人,就让我们用一场胜利来祭奠我的父亲吧!”
看到托马斯.依沙克并不知道自己便宜老爹的具体死因,夏尔也不再试探什么,而是像一个热血奔放的佛伦斯人那样喊出豪迈的宣言。
“对,把那些喜欢斗牛的乡巴佬们赶回南方去!”年逾半百的托马斯.依沙克是典型的佛伦斯军人,说到战争就莫名的兴奋。
。。。。。。。。
。。。。。。。。
两天之后,夏尔的马车抵近了洛林侯爵领的南希城。
透过车窗向外看,可以明显的感觉出跟以往的不同,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远处的工厂浓烟滚滚,不断有成队成队的士兵押送着各种军械、物资进出南希城。
“侯爵大人,这就是你的洛林领地吗?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伦登城呢!”
托马斯.依沙克看着周边忙碌而繁荣的景象,有些不相信这只是一个侯爵的领地,因为大陆上很多享誉已久的大城市都没有这么多人。
“托马斯伯爵你去过伦登城吗?恩格鲁人的王都跟纳赛尔比起来怎么样?”
托马斯.依沙克略微回忆了片刻,仔细的讲述道:“伦登城看起来比纳赛尔要破、要小,城市建筑没有艺术性,因为他们城市周围的工厂却比纳赛尔的工厂要多得多,伦登城的天空是灰色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呛人的煤炭味道......”
“如果说纳赛尔是个优雅的贵族,那么伦登城就是一个野蛮的乡下小子,妄想用自己的拳头打败贵族的盔甲长剑的愣头青.......”
托马斯.依沙克笑了笑,“不过我以前,也是个愣头青,现在却成了伯爵老爷了。”
出身平民的托马斯.依沙克用简短的叙述给夏尔说明了伦登城和纳赛尔的差距,最后一句话更是隐晦的说出了对恩格鲁这个岛国的警惕和恐惧。
夏尔同样也把恩格鲁列为大陆上最危险的国家,因为根据大天朝的经验,所有的岛国没几个好东西。
夏尔邀请托马斯.依沙克去自己的落日城堡居住,但是后者却迫不及待的要去洛林军团的驻地,夏尔只好先把他送到城外的军营中,让几个家族亲信照顾好他,自己返回落日城堡。
夏尔进了城堡之后,本想悄悄的溜墙边去往自己居住的北楼,但是无处不在的老管家罗伊却适时出现了。
“老爷,您回来了!”
“哦!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先去休息。”、
“老爷,奥莉芙小姐和另外两位贵客一直在等您,他们已经知道了您进城的消息。”
“.........”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迎接我?”
夏尔大大咧咧的装出大爷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丽娜尔既然对自己的行踪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么肯定没理由不知道自己“爬窗户”的事情,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是她们怎么反应委实难料。
夏尔走进了熟悉的餐厅,看到了三个熟悉的女孩儿正在等着自己。
“下午好!”
夏尔微笑着打着招呼,坐到属于自己的椅子上,等待着侍女给他做餐前准备。
等到侍女全部退出去之后,丽娜尔首先发言。
“夏尔,我已经让鲁尔城的所有工厂为洛林军团优先生产军械,半个月之后开始交货,一个月之内可以达到开始战争的程度.......”
“嗯,好的,感谢表姐的帮助,我会把这份情谊记在心里的。”
“你呢?奥莉芙,准备的怎么样了?”
奥莉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了过来,有些促狭的笑着问道:“我先不说这个,夏尔,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躲过王室骑士团的警卫,爬进法妮姐姐的房间的?”
“咳咳!”
夏尔狠狠的瞪了小丫头一眼,闷头不说话。
丽娜尔:“我想知道你怎么爬进去的!”
阿丽亚娜:“我也想知道!!”
“...........”
夏尔无奈之下说道:“只要心中有爱,你就无所不能!”
“心中有爱,无所不能?”
三个女子咀嚼着夏尔这句话的含义,小丫头越想越懵,其他两女越想眼睛越亮。
“夏尔,我心中有爱,今晚......”
“咳咳!我累了,要休息!”
夏尔斩钉截铁的堵死了某人的想法。
第四百九十七章 再打一次你也不行
当第一场秋霜落在黄绿色的树叶上,不甘心离开的秋季终于走到了尾声,金灿灿的大地逐渐变得凋零,凛冽的寒冬即将到来。
从这个时候开始,任何国家的大规模军事行动都会变得谨慎再谨慎,一旦在寒冬来临之前不能达成战略目标,那么没有房屋帮助御寒的进攻一方就会陷入艰苦作战的境地。
南希城外的洛林军团驻地之中,一群军官正在围绕着地图研究一场战争的可能性,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说实话,我真不认为在这个时候进攻是个好主意,而且打到斯特丹城这个战略目标太遥远了,我们应该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打疼,逼迫他们和谈.......”
此时说话的是一个个头中等肩膀宽厚的男人,他的军装肩章上有一颗闪闪发亮的金色星星,显示着他是一名佛伦斯将军的身份,胸口挂满的各色勋章,表明了他这名沙场老将的履历。
勃伦.卡维尔,佛伦斯第六野战军团的军团长,在东线战场以勇敢、果断的战术素养让对手胆寒的“战熊勃伦”,也是以暴躁、嚣张的脾气让军部头疼的少壮派将领。
但是往日里在军团中颐指气使一言而决的勃伦.卡维尔此时却窝着一肚子的火,肚子里早就开始暗暗骂娘。
“这是什么狗屁的战略计划?三万人长驱直入平推到斯特丹城,把盘踞在斯特丹上百年的斯拜亚人赶入大海?你们以为斯拜亚人都是猪吗?乖乖的等着让我们溜达过去宰杀?你以为布鲁奥克塞拉的城墙是纸糊的吗?一炮就能轰破?”
如果不是屋子里还有一个资格更老、履历更丰富,勃伦.卡维尔见面之后都要尊称对方一声“老军团长”的托马斯.依沙克坐镇,以他战熊勃伦的脾气早就把桌子掀翻在地,一拳头捶到位置最尊崇的那个年轻人脸上了。
“年轻人”就是夏尔,在这间作战会议室中,他无论从军职、爵位都是最高的,所有人在听了他做出的战略构想之后,不管认同不认同都不敢直言反驳。
在勃伦.卡维尔这个在战场上渡过了大半辈子的军人眼里,看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洛林军团军团长的夏尔本来就不顺眼,现在还没有一点他父亲布尔曼侯爵的谨慎务实风格,做出的战略计划就是一个骑士学院肄业生的水平。
“陛下就是把胜利的荣耀送给这个英俊的小子,他自己也不见得能拿得起来。”勃伦.卡维尔在心里对夏尔做了最终判定。
“现在是九月份,假设勃伦将军你的人能在月底之前集结到卢森城西北的话,我们在十月初可以攻下布鲁奥克塞拉,然后往北两三百里就是斯特丹城,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会在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把胜利的旗帜插在斯特丹总督府的楼顶上。”
夏尔根本不管身边几个人的异样神情,自顾自的在作战地图上划了一条进军弧线,直插斯拜亚王国在尼兰地区的执政中心斯特丹城。
“夏尔阁下,我的战士虽然因为远途行军很疲累,但他们都是被东线的风霜历练出来的真正战士,现在就可以投入战斗,我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可以把他们带到集结地点,但是我们没有攻城器械,所以没办法攻击布鲁奥克塞拉,我不可能让战士们用牙齿去啃城墙上的石头。”
“很好!”
夏尔满意的点点头,好似没感觉出勃伦.卡维尔将军话中的怨气。
“我相信勃伦将军的能力,但是现在战士们更需要的是休息,而我们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现在麻烦各位把自己部下的装备、补给配齐,随时等待着战争的号角声,佛伦斯的荣誉与诸位同在。”
夏尔简短有力的下达了战争准备任务,手下几个旅长、参谋长全都被点燃了热血般轰然应诺,军人在和平时期都是闲的蛋疼的货,只有听到战争的号角,才能焕发出职业的激情。
“都散了吧!勃伦将军请稍等一下。”
众人离开作战会议室的时候,夏尔却把勃伦.卡维尔留了下来。
现在会议室里只有两人,勃伦.卡维尔的**子毛病就露出来了,看着夏尔怪里怪气的说道:“有事吗?侯爵大人?”
夏尔嘴角勾起,阴笑着说道:“刚才你好像对我的计划很不满意?”
“嘿嘿,我就是感觉侯爵大人的战略计划有些......有趣,就跟两个孩子在玩游戏一样。”勃伦.卡维尔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刺头儿,看到夏尔的阴笑也是相当的反感,自然也就没好气。
夏尔踱步过来,阴森森的看着勃伦.卡维尔:“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军团长、将军,但你现在受我辖制,就要明白这里只有一个老大,那就是我,就算我放了个臭屁给你闻,你也要缓慢的呼吸,不能憋气,不能打喷嚏,听明白了吗?”
勃伦.卡维尔的脸色变了,他是战场上厮杀过千百回的真正战士,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夏尔侯爵,如果不是国王陛下看中你,军队中又有不准决斗的军律,我现在就会向你发起决斗邀请的。”
夏尔轻蔑的笑了笑,慢慢的开始脱掉笔挺干净的礼服:“军队中是不允许决斗,但是允许切磋,我一个猎人跟你这个堡垒战士比试比试拳脚,不算欺负你吧?”
勃伦.卡维尔顿时怒火中烧,鼻孔中就如牲口一般呼呼的喘着粗气,大大的拳头捏的嘎巴嘎巴响。
“原来你把我留下来,是想遵循军中的规矩,用拳头来决定谁是老大?还算是有点儿军人家族的风格,可惜他还是太嫩了,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
勃伦.卡维尔也把自己的将军服脱了下来,晃了晃自己那粗壮的脖子,狞笑着向夏尔扑去。
“砰砰.....乓乓”
“嗷嗷......呕呕”
几分钟之后,以防御强悍著称的堡垒骑士被一个以敏捷见长的猎人捶翻在地,翻着白眼儿口吐白沫,手脚一抽一抽的好似发羊癫疯。
“你...卑...鄙!”
“卑鄙?”
“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战士,眼睛里还有什么是卑鄙的吗?”
“啪嗒!”
夏尔把一瓶灵力恢复药剂扔在了勃伦.卡维尔的面前,“喝下去你就会满血恢复,我们再打一次,看你行不行。”
勃伦.卡维尔犹豫的盯着眼前的小药瓶看了半天,最后委屈的把脸杵在了地上。
他知道,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被揍的更惨。
“哼哼!”
夏尔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弹掉一丝沾染在衣角的灰尘,满意的穿上自己的礼服。
跟女王陛下再次亲密接触之后,“她”留在自己体内的那些血液变得更加有活性,身体随着更强悍了。
“我会对外人说你在这里研究作战方案,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你歇够了自己回去啊!”
夏尔体贴的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只留下还在捂着肚子的勃伦.卡维尔在那里痉挛抽搐。
把第六野战军团调到洛林归自己指挥,这本来就是个难题,洛林军团是一支新建的队伍,怎么能够压服在东线战场厮杀惯了的那些强悍边军?
客强主弱绝不是好事,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夏尔早就跟托马斯.依沙克打听过“战熊勃伦”这个人的秉性,知道这就是个不捶不响的老**,所以就先给他来了一顿下马威,杀杀他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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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奥克塞拉,意思为沼泽上的住所,是一座临河而建的大城市,有内外两层城墙,高大坚固的城墙保护了城中的贵族和富人,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安全感。
在城中的一所贵族宅邸之中,珍妮弗公爵夫人正在轻轻的摇着一个小摇篮,看着摇篮中的婴儿发呆。
这是她刚刚出生不足一月的孩子,名义上的卢森公爵继承人,但是就连珍妮弗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父亲到底是谁。
“神眷者大人答应了我,那么他就是未来的卢森公爵,虽然只是荣誉公爵,但也会保证我的地位不会失去。”
珍妮弗公爵夫人在几个月前“偷偷”的从卢森城中溜走,“潜逃”进了尼兰地区,找到了红橡树军团的军团长波尔特,并且借助被夏尔全新开发的魅力,轻易的迷惑了布鲁奥克塞拉城的几位政要人物,成功的扮演了一位为了腹中的孩子冒险流亡的公爵夫人。
侍女轻轻的走了进来,小心的禀告:“夫人,今天又有三份宴会邀请,请问您需要怎么回复?”
“唉!都是那三位绅士呀?那些男人就那么急吗?”珍妮弗唉声叹气的说道,但其实心里却是有着充沛的满足感。
珍妮弗公爵夫人怀着孩子的时候都勾搭上了那些政要人物,现在把现在孩子生下来了,接受了光之印记的躯体散发出了更强的魅惑力,直把那些个男人迷的东倒西歪,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有科勒姆市长,瓦格纳男爵,达杜兹先生。”
“达杜兹?那个丑陋的商人也有资格邀请我吗?哼!真是可笑,再有这种请柬,你直接给我扔出去。”
珍妮弗公爵夫人有些恼怒,自己当初落魄的时候是有些不分咸淡,但现在已经被改造了身体,就连低位阶的超凡者都不一定比自己强,普通的商人怎么认为有资格尝尝她的味道?
“今天我累了,哪里也不想去,替我回绝了他们吧!”
。。。。。。。
夜色朦胧,摇篮中的男孩儿已经睡熟,珍妮弗公爵夫人又在发呆。
以前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她都会流连在宴会舞池之中,跟帅气的男人乐此不疲,但是自从见过那个男人之后,她忽然发现对其他的男人没有了多大的兴趣。
“唉!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你呢?”珍妮弗幽幽的叹息了一句。
“你想见到谁?”
珍妮弗公爵夫人霍然转身,发现一个人影已经站在自己身侧,一双深邃的眼睛好似要把她的心底看透。
“神眷者大人,我正在.......思念您.......”
夏尔笑了笑,在椅子上随意的坐了下来。
珍妮弗当即站起身,像一个属下一样伺候在夏尔的身边。
“有些事要你去做!”
“请神眷者大人吩咐!”
夏尔拿出几张纸递给珍妮弗公爵夫人,“看清楚,记牢之后烧掉。”
珍妮弗公爵夫人仔细的看着几张纸上的内容,脸上的情绪连续变幻,迷人的眼眸中渐渐有了兴奋的光彩。
“这真是个让人激情向往的计划.......”
公爵夫人再次浏览了一边内容,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当着夏尔的面亲自烧掉了那几页纸。
“记住了,就去做事吧!”
夏尔的身影悠忽不见,只留下淡淡的声音,让珍妮弗公爵夫人恍然若梦。
良久之后,她才冷声呼唤自己的侍女:“去通知瓦格纳男爵,我今天会参加他的宴会。”
“夫人,我刚刚已经把请柬都给扔出去了.......”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吗?还不给我换衣服?真是蠢货,我要参加宴会还需要他们的请柬吗?”
侍女低下头赶紧跑出去准备,对于珍妮弗公爵夫人的发怒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她那样靠自己的独特魅力赢得那些大人物的爱慕,奔向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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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声笑语的宴会上,舞池中一对对的男女正在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体力,希望可以让对方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最终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征服。
珍妮弗公爵夫人的舞技和体力都是绝佳,搂着一个大肚子贵族也能跳出欢快的舞步,赢得了大片大片的掌声,也赢得了大把大把的嫉妒和恨意。
“公爵夫人,您是今晚上最美的玫瑰花......”
“不,我最美的玫瑰花已经遗落了......”
“遗落了?公爵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刚才还热情四射的公爵夫人忽然失落了下来,惹得大肚子贵族一阵嘘寒问暖。
“不,我曾经有一串最美的玫瑰花项链,那是家族送给我的结婚礼物,但是在我慌乱出逃的时候,却被边境小镇的镇长拦住,无奈之下我只好用它贿赂了那个镇长,才逃到了尼兰,现在每当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好没用,连家族给我的信物都遗落了。”
似哭似泣的公爵夫人真的宛若一朵玫瑰花,娇羞怯怯楚楚动人。
“什么?一个镇长怎么能这么卑鄙,我去替你讨要回来。”
“真的吗?那里可有好几十个洛林战士,他们都很凶恶。”
“哼!作为一名高贵的斯拜亚男爵,几十个战士算得了什么?”
“噢!您真是勇敢的绅士......”
鄙视的看着信誓旦旦的瓦格纳男爵,公爵夫人也不禁为自己的能力而欣喜,她忽然发觉这种运用自身魅力的新途径很有意思。
“川岛芳子,圆满的结局,这就是那个男人为我指引的道路吗?”
第四百九十八章 来不及了
奇克镇,卢森公国与尼兰地区交界处的一座边境小镇,终年有一条清澈的溪水绕着小镇安静的流淌。
但是今夜的清澈溪水中,却有了一缕缕猩红的血渍,安静的夜风中也掺杂了阵阵凄厉的惨叫。
“男爵大人,找到了一串玫瑰项链,但是.......”
“但是什么?”
瓦格纳男爵一把从随从手里夺过银质的玫瑰项链,在火把的照耀下仔细查看,项链反射发出的亮丽白光,一如公爵夫人那茭白的皮肤般迷人。
“那几个姑娘供述,我们杀的大部分都不是洛林军人,而是刚刚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卢森罪犯,好像是犯了‘刺杀领主嫌疑罪’.......”
“一群蹩脚的撒谎者,这就是她们撒谎的证据。”
瓦格纳男爵举着手中的银质玫瑰项链恶狠狠的咒骂,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阴恻恻的说道:“你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了吧?”
“绝对没有,请男爵大人放心,跟以前几次发生的“盗匪袭击案件”一样。”
“呵呵呵!”
“嘿嘿嘿!”
一群丑恶的男人发出了会意的笑声,把周围的夜色沾染上了邪恶的颜色。
蓦然,一团白光在小镇上空炸开,炽亮的白光把这群罪恶的骑士照耀在光明之下。
“什么人?”男爵的随从骑士凌厉的大声呼喊。
“蠢货,快跑!”
瓦格纳男爵大人一夹马腹,朝着荒野斜刺刺的扎了下去,多次上过战场的他哪里会不认识教会的圣光照明术。
就算不认识圣光照明术,刚才干的那些勾当能让人抓住现行吗?看看你们兜里那些染血的金币、首饰,这叫人赃俱获知道不?
心焦意乱的瓦格纳男爵在夜色中纵马狂奔,毫不在意随时可能坠马的风险,坠马最多摔断腿,要是被光明教会或者曦光教会的人给抓住了,那可是要被吊死的,自己一个小小的男爵还没有教会的豁免权。
怕什么来什么,狂奔的坐骑突然失了前蹄,双腿一跪滑倒在地,身手矫健的瓦格纳男爵一个翻滚就站了起来,暗叫一声“倒霉”。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才让瓦格纳男爵明白什么才是“倒霉”。
耀眼的光明忽然覆盖了他头顶的天空,一队身穿白色教士袍的骑士追上来把他团团包围,一面曦光十字星旗帜让他感到了绝望。
当先一名女骑士缓缓靠过来,冷冷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他让我出来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到了你这种肮脏的杂碎!”
当后来瓦格纳知道这名女骑士是“神眷者阿丽亚娜”之后,不禁大呼叫屈:“不至于吧?我只是一个小男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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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将尽的时候,连续几则急讯传到了佛伦斯的王都,经过短暂的隐瞒、泄密过程之后,顿时轰动了整个纳赛尔城。
隶属于斯拜亚王国尼兰总督麾下的瓦格纳男爵及其部下袭击了处于佛伦斯王国洛林军团控制之下的绿松镇,把小镇内包括六名洛林军人在内的七十三人屠杀殆尽,在搜刮了所有的贵重财物准备逃离之时,被恰巧赶到的曦光教会巡夜小队抓获。
经过审问之后,瓦格纳男爵竟然就是最近数年来屡次发生在边境地区的“盗匪袭击事件”的盗匪头目。
再经过持续审问之后,更大的丑闻被爆了出来,原来斯拜亚王国驻扎在尼兰地区的军队经常会做出类似的勾当,穿上军装是冠冕堂皇的正规军,脱下军装就是恶贯满盈的无耻盗匪,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无辜者惨死在他们的手中。
虽然斯拜亚公使馆的公使屡次出面澄清此事,并且严词表明卢森不属于佛伦斯王国的实际领地,但热情的纳赛尔人根本不管这一套,公使馆的大门都被石块砸烂了,要不是罗瑟夫国王把他接到了伊赛王宫中居住,他早就被狗血马尿淹死在自家的澡盆里。
无奈之下,斯拜亚公使也放弃了跟佛伦斯民众的交流,直接坦诚的询问罗瑟夫国王,佛伦斯是否要向斯拜亚宣战?
“不会的,洛林侯爵的事情,自然是他自己去解决。”
“很好,那我们斯拜亚也不会宣战。”
斯拜亚公使完成了自己的基本职责,至于尼兰的危机怎么化解?
“自然是让那个女疯子自己解决,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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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的军团里?难道王国没有给他们军饷吗?难道瓦格纳的领地里产不出粮食了吗?竟然假扮盗匪去劫掠?”
“而且更可笑的是,身为他们的上司,你竟然还知情?难道整个尼兰就我自己生活在蒙骗中吗?”
斯特丹城,尼兰总督府,已经四十余岁的蕾妮斯梅总督愤怒的摔烂了最心爱的药剂瓶子,已经是绝版的“黄金马痒草汁液”迅速挥发在了空气之中,让她的血液流速更快,愤怒之情随之更加激烈。
“对不起总督阁下,瓦格纳他们以前只是在尼兰地区对本地人收税的时候手段激进了一些,很少会跨境......做事,听说最近他迷恋上了女人,花销很大,所以可能手头紧.......”
“这是狡辩,杜布斯,别以为我不知道下面那些人的肮脏勾当,他们打着我的名义随意收税,然而交到总督府的还不到十分之一,交到你手里的是多少?”
“瓦格纳迷恋上了女人,那你也迷恋上了我,你的手头是不是有些紧?难道这种事你也有份?”
蕾妮斯梅总督盯着自己的政务官,因为熬夜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倒映出了血色的光芒。
“不,我对您的爱意不需要金钱的修饰,我就是拥有满屋子的金币,您又怎么会看上一眼?世间任何东西,也抵不过您对我的信任.......”
杜布斯子爵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大串“爱的誓词”,但是他心中却吐槽了一句:“老子单凭这张帅气的脸,就值几万金路易,你特么是不爱钱,那别的女人爱钱啊?”
诚然,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确实不一定赶得上一个年轻帅气的骑士讨女人喜欢,杜布斯说的是事实。
“唉!”
蕾妮斯梅叹了口气,浑身的愤怒气息消减了几分,漫步走到窗口呆呆的看着夜色中的斯拜亚城。
“发生了今天这种事,其实我也可以猜到一些原因,这些年来王国本土对尼兰地区的态度越来越微妙,军费拨款却年年紧缩不说,还经常拖欠,勇敢的军人得不到足够的军饷,心里生出作恶的想法也就成了必然。”
“我也想过自己增加军费开支,但是王室对我限定的税收年年增长,我这个总督手里也没有了余钱.......”
蕾妮斯梅的声音变得幽怨起来,“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尼兰地区还能在我们斯拜亚治下统治多少年,也许有一天,我们就像来时候那样,被赶回去吧!”
“不会的总督大人,斯拜亚王国的旗帜依然鲜亮,我们战士手中的利剑依然锋利,任何想要践踏王国土地的人,都会被勇猛的斯拜亚战士撕碎.......”
蕾妮斯梅总督苦涩的笑了笑说道:“不用哄我了,这么多年你哄的我很开心,但并不能改变什么,去准备战斗吧!那个洛林侯爵就是疯子,也许会不顾一切向我们进攻的,我们不能指望那些政客,战场上得不到的尊严,谈判桌上同样得不到。”
“遵命,总督阁下,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您那隐形的王冠!”
杜布斯单膝跪下向蕾妮斯梅总督致礼,然后昂然向门外走去。
杜布斯离开之后,蕾妮斯梅才自嘲的笑道:“隐形的王冠?呵呵!我有今天的遭遇,都是因为那该死的王冠。”
蕾妮斯梅是当今斯拜亚国王的亲姐姐,在孤悬海外的尼兰地区就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亲弟弟年幼的时候没什么想法,但是现在壮年了,岂能不忌惮她一个拥有继承权的海外土皇帝?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杜布斯子爵在蕾妮斯梅答应之后急匆匆的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神色严峻的中年将领。
“怎么又回来了?波雷斯将军你怎么来了?难道那个洛林人已经开始进攻了?”
“是的总督阁下,我刚刚接到讯鹰传讯,洛林人已经越过了边境,对我们发起进攻了。”
蕾妮斯梅总督只是慌乱了一瞬,就立刻沉稳了下来,幼年丧母、中年丧夫的经历让这个女人有些神经质,但也让她有着特殊的坚强和倔强。
“只是洛林人的话并不可怕,佛伦斯王国的态度是什么?宣战了吗?”
波雷斯将军摇摇头,有些忧愁的说道:“佛伦斯人没有宣战,只有洛林侯爵传递给了我们一份讨伐声明,但是他们至少有三万人,而且.......我们很可能要独自承担这次战争了。”
“独自承担?不会的,恩格鲁人不会任由佛伦斯人吞并尼兰的,但是恩格鲁人是吃人的饿狼,比佛伦斯人也好不了多少。”
蕾妮斯梅总督咬了咬牙,“波雷斯,带着我的近卫军去布鲁奥克塞拉吧!只要我们可以把洛林人挡在南方,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近卫军是蕾妮斯梅的最后底牌,能够在尼兰地区严酷统治这么多年,近卫军就是她的最大依仗,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这支军队冒险的。
“总督阁下,我现在马上就去,但是南方还有一支军队需要我们的安抚......”
蕾妮斯梅怔了怔,“你说那支卢森人的红橡树军团?洛林人是他们的仇人,还需要什么安抚?”
“总督大人说的对,他们不需要安抚就会跟洛林人拼命的,我们有足够的兵力坚持都冬天,最终的胜利只会属于我们。”
杜布斯子爵从一边拉住了波雷斯将军,不断向后者打着眼色,拉拉扯扯的往门外走去。
两人一直走到了总督府门外很远的地方,波雷斯将军才甩开杜布斯子爵的胳膊。
“波雷斯,你刚才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敌人已经开始进攻了,那支卢森军队的军饷还没有发下去,我们的人也只发了一半军饷,你想等着他们一起哗变吗?你想我们都被国王以贪污的罪名吊死吗?”
“波雷斯,当初侵吞那笔军饷的时候,你可是没少拿,现在发什么疯?”杜布斯的声音因为焦急有些变音,像女人般尖锐可笑。
波雷斯将军两眼通红,喉咙沙哑的低声喝道:“我已经把那些钱拿回来了,你把你分的那份也拿回来,要不然我就去告诉总督大人,让她把这笔钱补齐。”
“休想,谁也别想动我的钱,我只拿了一小部分,你找别人去吧!”
波雷斯不依不饶的纠缠着杜布斯,两人斗鸡一般谁也不让谁,偏偏声音还不敢太高,就像小巷中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贱民。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从远处传了过来,蹄音急促,显然骑手是在纵马狂奔。
在宵禁中的城市中纵马,必然是有急事。
“是军部的传讯信使。”
波雷斯认出了马背上骑手的装束,连忙跑到总督府门口拦住了对方,骑手也认出了波雷斯这名军部的大佬,连忙把最新的军情告诉了他。
“怎么了?”后面赶过来的杜布斯没听清骑手说的什么,只好焦急的发问。
“洛林人攻破了边境的七座堡垒,已经快要抵达布鲁奥克塞拉城下了.......”
“怎么会这么快?混蛋,我......愿意拿出我的那份军饷,波雷斯你赶紧去南方。”
波雷斯将军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传讯,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恐怕......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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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那么快?”
勃伦.卡维尔,看着远处跟自己并行前进的一列军队,忍不住的捶胸自问。
“军团长大人,我们已经连续四个小时没有休息了,再这么跑下去,战士们都快要端不起长矛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洛林军团就可以?你们昨天不还笑话他们是一群农夫新兵吗?难道我们王国第六野战兵团的精锐还不如一群乡下的农夫吗?”
“........”
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的参谋一时无语,只能把所有的愤恨全都撒在了手下的战士身上,让这群已经一整天没有休息的战士们把吃奶的劲都压榨出来。
“军团长大人,昨天我看了他们战斗,其实他们真的大部分都是新兵,真的缺乏攻打坚固城市的经验,布鲁奥克塞拉是尼兰有名的堡垒城市,他们就算比我们先到,也不可能独自攻破那高高的城墙,到最后还是需要我们这些有经验的战士。”
“可他们有火炮,有最新的火炮,如果我们比他们晚到,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想起昨天自己跟那个可恶的家伙打的赌,素有战熊之名的勃伦.卡维尔就忍不住的委屈。
“到底谁才是正规军?谁才是贵族私军?我怎么这么倒霉唉!”
第四百九十九章 载入史册的战例
在诺曼帝国覆灭之后,没有了强大帝国支撑的诺曼军团也纷纷没落,最终成为各个国王、贵族领主麾下的私军。
那些承载了荣誉的骑士依然把战斗作为自己的职业,刻苦的要求自己,每天坚持战斗技能的训练,慢慢的成为新兴贵族,以骑士为主体的军事体系逐渐兴盛起来。
除了某些强盛一时的王国还会保留常备主战军团,其余每个领主手下只有一部分骑士算是职业军人,等到打仗的时候就把农夫临时编成步兵,一窝蜂的跟对手拼命就是了。至于那令敌人胆寒的古诺曼步兵方阵战术谁还能操练的出来?
谁还能比谁烂多少呀?
但是自从佛伦斯王国在跟恩格鲁王国的百年战争中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变革,大力发展火枪兵降低战士训练成本,把大量平民从繁重的劳作中解脱出来,变成专注作战的职业军人,扩建直属于王国政权的常备军团之后,大规模步兵军团的战斗力优势再次惹起了世人的瞩目。
那些有志于争霸大陆的王国纷纷扩建手下的常备军队伍,军事理论也从骑士为主体慢慢转变,步兵的重要性逐渐得到提升。
但是步兵的行军速度比骑士团要慢得多,每天连续行军不超过四十里是基本军事常识,六十里就是精锐步兵的极限,一百里,靠两条腿走路的生物基本上就会大胯拉伤了。
但是今天素有国家精锐之称,在战场上磨砺出了坚强的意志,鄙视所有贵族私军的佛伦斯第六野战军团,就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野外急行军。
而且还是一支刚刚组建不足一年,顶着军部直属军团的名头,骨子里还是贵族私军的“农夫步兵”。
“混蛋,那些洛林人每天都在练习逃跑吗?”
“他们这么着急赶过去之后还能握住枪杆吗?难道是去白白送死吗?”
看着侧面那支行军队伍越来越快,第六野战兵团的老兵们都开始冒起了骚话、唾骂。
“都给我闭嘴!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输了就是输了,都是佛伦斯人,有什么可丢人的?”
勃伦.卡维尔严厉的呵斥了手下的将领,纵马往前追向那杆越来越远的猎人骑士之旗。
当他奔行到旗帜下面那个年轻人身边之后,鼓起勇气大声的喊道:“夏尔军团长大人,您的部下勃伦.卡维尔向您问好!”
夏尔周围的随从骑兵们都憋着笑,有几个憋不住的把头扭向一边,尽量让尴尬的勃伦.卡维尔不要暴走。
勃伦.卡维尔接到罗瑟夫国王的命令,把第六野战军团临时编入洛林军团,听从夏尔的指挥,但是同为军团长的勃伦.卡维尔总是拗着性子不愿公开承认自己是夏尔的部下。
让一个征战半生的将军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一个毛头小子“长官”,他受不了那个屈辱。
所以勃伦.卡维尔在踏进尼兰边境线的时候跟夏尔打赌,第六野战军团是第一支打到布鲁奥克塞拉城下的军队,如果输了的话才会公开承认夏尔的指挥官身份。
现在,正是他履行诺言的时候。
“勃伦将军,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男人的勇气,你是一位真正的战士,我很荣幸可以和你共同作战。”
夏尔充分表现出了一个领导者应有的大度,同时也为消除己方的一处隐患松了口气。
第六野战军团是一支有实力的骄兵,勃伦.卡维尔也是有名的悍将,想要折服他们是很困难的,如果两支军团不能互相认同、互相协助,那么这场仗也不用打了,各回各家吧!都挺忙的。
夏尔知道,若论军事素质,洛林军团除了运动能力能拿得出手,别的都远逊于第六野战军团,所以夏尔才挖了个坑让暴躁的战熊往里跳。
一场友谊切磋让勃伦.卡维尔把委屈咽进了肚子,一场野外拉练也让第六野战军团的骄兵们看到了洛林战士的实力,虽然不能让骄兵悍将心悦诚服,但起码可以赢得互相的尊重和承认。
当两支泾渭分明的军队一前一后顺利的抵达布鲁奥克塞拉南郊,双方参谋军官相互主动交流划分各自的战术任务之后,夏尔终于舒心的笑道:“这个结果,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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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伦斯军队的行军速度出乎了斯拜亚人的预料,当他们突然抵达了布鲁奥克塞拉城的南郊的时候,城中的斯拜亚人还没完成战争集结,甚至还有人没意识到战争真的会到来呢!
“三天,只有不足三天时间,几万人是怎么可能越过我们的两层防线,跨过三四百里的距离来到我们面前的?你们谁能告诉我,那慕尔和瓦隆布的守军是怎么回事?难道连抵挡敌人一天都做不到吗?”
“敌人已经到了城下了,你们还在为了谁多几个金镑,谁少几个路易在这里跟我纠缠,你们都是白痴吗?”
刚刚抵达布鲁奥克塞拉的波雷斯将军在市政厅里掀了桌子,把呆呆站立的守军将领、市长、贵族代表全都骂了个狗头喷血。
他在斯特丹城好不容易凑齐了一大笔钱,连夜坐船南下赶过来准备安抚大批拖欠了军饷的战士,结果到了之后还没等讨论出个分配结果来,敌人已经就要围城了。
“波雷斯大人,我们需要援军,援军!”
我尼玛的援军啊?
波雷斯将军一口气差点闷过去,总督派出支援的近卫军也是需要集结时间的,军械、粮食、马匹都需要准备,这会儿估计还在斯特丹没挪窝呢!你一句话就有援军吗?
波雷斯将军把心一横,咬着牙命令道:“趁着城市还没有被围,立刻向周围派出信使,让周围城镇、村落中的战士、民兵全部向我们集结,还有粮食,把所有的粮食全部押送到城里来,绝不能给佛伦斯人提供一点儿帮助.......然后关闭城门,等待着总督大人的援军,还有恩格鲁人的援军。”
“..........”
市长、贵族代表、本地守军将领全都傻了眼,他们都是聪明人,听波雷斯的意思,这是要把所有人都送上城墙的节奏啊!
波雷斯看着一群傻货,大嗓门吼道:“还不快去做?”
所有人连忙往外奔去,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目标直指城外。
“但愿还来得及,但愿.......这里是我们的奥勒良。”
佛伦斯和恩格鲁的百年战争,就是在奥勒良围城战发生了标志性的转折,波雷斯暗下决心,要让布鲁奥克塞拉变成自己的成名之战。
但是半天之后,他的亲信随从却急匆匆的进来汇报。
“将军大人,我们在查看城墙防御的时候发现,炮台的火炮缺乏炮弹,尤其是十几门要塞炮根本就没炮弹。”
波雷斯将军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这怎么可能?我夏天的时候还来巡视过,军械库里堆满了炮弹。”
“将军大人,我审问了留守的炮兵,他们说因为欠发军饷......所以在几天前把这些炮弹都倒卖给了一个卢森人。”
“卢森人,卢森人买炮弹干什么?这些混蛋,我要让他们上审判台,我要绞死他们......”
气急败坏的波雷斯将军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指着部下恶狠狠的说道:“先不要声张,去把巴布拉卡找来,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关系,我们必须要尽快赎回那些炮弹,失去了火炮的遏制,我们的城墙就像不穿衣服的新娘,等着佛伦斯的炮兵蹂躏吧!”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亲信进来汇报,他的情绪更加激动。
“将军,巴布拉卡将军、市长大人还有很多贵族都出城去了,但是我发现他们都是带着自己的家眷,马车上也装满了各种财物,他们说是奉了您的命令出城去召集援军,我们拦不住他们......”
“.........”
波雷斯长大了嘴巴,呆呆的愣在那里,好半天之后才喃喃说道:“我们等到天黑,如果他们都没回来,我们......也离开吧!”
“将军,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佛伦斯的骑兵队伍已经在城外骚扰侦查了。”
“.........”
“好吧!”
波雷斯将军刚才还雄心壮志的大战一场,用几千甚至上万军民的性命铺就自己的成名之战,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黯然的离开,背上一个不战而逃的一世骂名。
。。。。。。。。
。。。。。。。。
天色刚刚亮,兴奋的洛林战士、第六野战兵团战士分兵两侧,向着城门大开的布鲁奥克塞拉城包围了过去,而军团的指挥者夏尔,却留在了城市南郊的小平原上,任由胯下的大黑马懒懒的溜达。
在另一个时空,这里有一个闻名世界的名字,滑铁卢。
曾经的拿破仑皇帝就是在这片小平原上葬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也让统一欧罗巴的梦想彻底泯灭。
“我是应该觉得幸运呢?还是遗憾呢?呵呵!”
一匹矮小的枣红马从远处奔行了过来,一身盔甲装束的奥莉芙兴奋对着夏尔打出了胜利的手势。
“夏尔,你真是个伟大的军事家,这一次的突袭战必然会载入大陆军事史册。”
夏尔不谦虚的笑了笑,“奥莉芙,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把武装越野放在训练的首位了吗?”
小丫头连续点着小脑袋,“我明白了,这就是你说的出其不意、兵贵神速。”
“对,如果真的双方摆开阵势面对面打的话,我们洛林军团毕竟多是新兵,虽然新式步枪可以让我们占据优势,但是士兵的战斗意志还是不如勃伦将军手下的战士的,但是现在呢?战士们的信心更强了对吧?”
“嗯嗯,我懂了夏尔,这就是你说的一支军队的全方位素质养成,对吗?”
夏尔点点头,给了小丫头一个夸奖的眼神。
现在夏尔也明白了,一个脑子里充满暴力因子的小丫头是没办法培养成贤妻良母的,既然她想当将军,就让她当好了。这次允许奥莉芙跟着军队行动,还给了她一个后勤保障的差事,也是为了培养她的军事大局观。
一个成功的统帅,不能头脑一热就让手下上去拼命,一支军队的养成,就跟养孩子差不多费劲。
一支新兵部队如果开始就遭遇到惨烈的战斗的话,很可能直接就崩溃了,侥幸活下来的战士也会患上心理阴影,一遇到战斗就想着逃跑。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几百鬼子赶着几千国.军跑路的原因。
倒是太祖领着泥腿子小打小闹,从小仗到大仗,从顺风仗到艰苦仗,最后成功培养出了五十年代世界顶尖的王牌陆军。
洛林军团创建之后并没有打过什么硬仗、恶仗,但是军队的战斗意志却在稳步变强,以夏尔的打算,只要打完这一次的尼兰战争,自己手下这支军队也就算是带出来了。
“夏尔,我们留下三千战士清扫布鲁奥克塞拉,其余人立刻追击,也许能够直接攻入斯特丹城......”
“奥莉芙,一名优秀的统帅,必须要有清醒的头脑,不能被一两场的胜利迷惑了本心,冒险,从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早晚会把自己割伤。”
“我们从卢森边境突进到这里,有三四百里的路程,这已经是我们后勤保障的极限,如果距离再次拉长,我们士兵的基本生活、作战需要将无法保证。”
“这次突袭我们绕过了两个小城市,这两个城市中还有上千名斯拜亚军人在固守,这必须要尽快的解决,你作为这次军事行动的后勤保障指挥官,必须要保证我们后方没有任何可能威胁到我们后勤补给线的军事力量。”
夏尔板起脸训斥了小丫头几句,小丫头没有恼怒,反而从马包里拿出一本小本子,用炭笔快速的把夏尔一字一句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从巴约纳开始,小丫头就有了这个习惯,现在有关于夏尔的“教学记录”已经有好几大本了。
小丫头确定夏尔不准备再说什么之后,才小心的把本子收了起来,然后笑吟吟的说道:“夏尔,等到以后,我一定要把你说过的所有话全部整理起来,印成著作刊发,让你的伟大智慧传遍整个大陆。”
“...........”
第五百章勇士和情人
“军团长大人,您为什么不先进城?享受属于胜利者的荣耀呢?”
“不急,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夏尔微笑着回复了勃伦.卡维尔,微妙的笑容让这头战熊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午时分,洛林军团完全控制住了布鲁奥克塞拉城的局势,但是夏尔却没有立刻进城,而是让随后跟进的治安所巡捕先行进城,并且连续在城中颁布了一系列安抚性的政令。
“出榜安民”这个词他很小的时候就从历史中知道了,无论战争的结果惨烈与否,责任都不应该让平民来承担。
刚刚抵达的后勤车队亮出了一车车的粮食,入城之后立刻开始在局部地区开始实行“平价粮”配给制度。在卢森城中试点的户籍制度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证明很多细微的小事却是可以撬动民心的大举措。
等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确定安全的夏尔才以胜利者的姿态昂然入城,而进城的整个过程,让勃伦.卡维尔等人再次感到迷茫,布鲁奥克塞拉城的居民竟然自发的在街上欢迎了夏尔这个“侵略者”。
“谢瓦利埃!”
“谢瓦利埃!”
“万岁.....万岁!”
茫然的勃伦.卡维尔不会想到,早在春天还没有打下卢森城的时候,夏尔就开始布局尼兰地区这片阶级矛盾冲突激烈的地域了,吟游诗人、贸易商人、川岛芳子,都为了夏尔的野心奉献了自己的汗水和身体。
骑在大黑马上的夏尔在窄窄的街道上缓缓走过,微微抬起的手臂摆出了一副大人物的姿态,恰到好处的傲慢更加惹起了围观人群的喧闹。
浑身甲胄的夏尔对着疯狂的男男女女点了点头,把头盔上的面甲拉了下来,挡住了自己那张帅到令人尖叫的英俊面孔。
“大人,您真是一个仁慈的人!”
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贴身骑士的小杜瓦追随在夏尔的身边,小声的表达了对自家领主的崇拜,对于一个沉默寡言从不奉承人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最诚恳的赞美。
“不,我只是用我的一点财富,跟他们做了等价交换,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有交换的价值,他们的善良,其实真的很廉价。”
“.........”
杜瓦年龄还小,听不懂夏尔这番话的意思,但他觉得跟随在自家老爷身边,是这辈子最幸运、最正确的选择。
而此时的夏尔看着周围的景象,也是感触颇多。因为布鲁奥克塞拉城中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
从外面观看布鲁奥克塞拉城,城墙高耸占地广阔,确实符合大城市的样子,其实高大的城墙遮蔽了城中的残破,低矮的贫民区占据了整个城市的百分之九十区域,脏、破、乱充斥了夏尔的眼帘,恶心人的臭味儿令人作呕,如果不是夏尔切断了自己的嗅觉感知,差点儿就忍不住哟啊掉头返回城外。
若不是城市中心的一小撮高大、豪华的建筑能让人感受到文明的痕迹,夏尔都怀疑这里不属于这个光明的世界。
看到这个特色明显的殖民城市,夏尔也明白曾经强盛的斯拜亚王国已经走在了不可逆转的没落之路上。
“杜瓦,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还没开始进攻,那些斯拜亚人就纷纷逃走吗?”
“大人神眷者的威名让他们吓破了胆!”小杜瓦回答的很快,显然这个认知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
“不,杜瓦你要明白,城市被围的时候必须要军民一心才可以守住城市,或者至少要有足够的精锐武力可以让市民帮助守城。”
“但是斯拜亚人的军队全都散落在城外没有集结起来,而这些殖民者平时根本没有把本地的尼兰人当做自己的同类,在真正需要这些尼兰人帮他们守城的时候,谁又会替他们卖命呢?”
小杜瓦似懂非懂,有些犹豫的问道:“大人,那我们要把尼兰人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吗?”
夏尔笑了,“不错,至少表面上要这么做。”
“.........”
。。。。。。。。。
。。。。。。。。。
夏尔在南方的城市里接受热烈欢呼,波雷斯将军却在北方的海港中接受狂风暴雨。
“波雷斯,你这个懦夫将军,我们按照你的命令去周围的城市乡镇中召集援军,等到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放弃了布鲁奥克塞拉,现在竟然指责我们是逃兵,你这是卑鄙的污蔑........”
“没错,我们和市长大人分别赶往了弗兰德和林堡,但是当我们赶回布鲁奥克塞拉的时候,发现城墙上竟然飘扬着那个洛林人的旗帜,当时我们的心......都碎了.......”
在斯特丹城的尼兰总督府内,刚刚返回的波雷斯将军受到了一群人的围攻。
在几天之前,这些人带着自己的家眷、财富离开了布鲁奥克塞拉城,一路往北马不停蹄的急行军抵达了斯特丹城,并且连夜就拜见蕾妮斯梅总督,指控波雷斯将军是布鲁奥克塞拉陷落的罪魁祸首。
晚了半天时间抵达斯特丹城的波雷斯同样指控这些人玩忽职守,弃城而逃,双方在蕾妮斯梅总督面前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你们这些混蛋,竟然在这里欺骗总督大人,既然你们是去寻找援军了,那么为什么会比我还要提前抵达斯特丹城?我在路上可没有耽搁一点时间.......”
“哈!波雷斯你承认了是吗?你离开布鲁奥克塞拉之后是一路不停的逃回来的,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将领,你难道不应该是在特卫普收拢部队继续抵抗吗?你就是个逃跑的懦夫.......”
“混蛋,亮出你的剑吧!让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这是谋杀,你这个残忍的失败者.......”
“..........”
“够了!”
蕾妮斯梅总督愤怒的喝止了已经拔出骑士剑的波雷斯将军,此时的她已经止不住的颤抖,厚厚的白粉也遮不住脸上的铁青色。
“波雷斯,你为什么没有再特卫普继续组织抵抗?我们在南方还有上万人的军队,我的近卫军已经准备出发增援了,难道你连抵抗几天时间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
愤怒的波雷斯将军呆呆的看着蕾妮斯梅总督,心中的悲苦不知道该跟谁诉说,该如何诉说。
自己是斯拜亚驻尼兰地区最高的军事长官不假,但是自己是斯拜亚国王指派的指挥官,在尼兰这个殖民地并不受蕾妮斯梅的信任,甚至一直受到她的防备,折腾了好多年手里也只有不足五百名直属的警卫军队,其他的军队都掌控在总督大人的亲信手里。
现在这些亲信都站在总督大人的面前,却要自己去南方阻止抵抗,自己能指挥的动谁?怎么召集军队?难不成要亲自率领几百名警卫对着几万洛林人发动决死冲锋吗?
“总督大人,特卫普距离布鲁奥克塞拉只有不足一百里,洛林人一天就可以冲到特卫普城下,在没有本地驻军将领的帮助下,我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召集到足够的军队,抵挡不了洛林人的进攻。”
“你胡说,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现在的特卫普城还在我们的手里,城中的佩雷亚上校正在进行英勇的抵抗,而你,尼兰地区的最高军事首领,竟然辜负了总督大人的信任,无耻的逃跑了........”
蕾妮斯梅总督的脸色更加难看,冷冷的对着波雷斯说道:“波雷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小城特卫普都可以抵抗,而要塞城市布鲁奥克塞拉却守不住吗?”
听了女总督的质问,波雷斯心里已经一片灰暗,他已经从蕾妮斯梅的眼神中感觉到了要被当做替罪羊的危险。
“那是.......洛林人还没有开始进攻,我愿意返回特卫普城,捍卫我们斯拜亚军人的尊严。”波雷斯说出了一个战士最后的要求,他已经决定战死在特卫普,以洗清那些肮脏的说谎者泼在自己身上的羞辱之名。
“不用了,杜布斯已经带领我的近卫军赶赴特卫普城了,比起你的军事才华和经验,我现在更相信他的勇敢和忠诚。”
“.........”
“勇敢?忠诚?”
“呵呵呵呵!”
波雷斯想起杜布斯做过的种种勾当,不禁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真正的勇士成了懦夫,无耻的面首竟然成了勇士。
可悲,可笑。
。。。。。。。。。。
。。。。。。。。。。
对蕾妮斯梅“无比忠诚”的政务官杜布斯子爵,此时并没有连夜赶往特卫普城抵抗洛林人,而是停留在了路边的一处小城堡中,享受久违的自由、激情和兴奋。
皮肤白皙如玉,调情技术炉火纯青的珍妮弗公爵夫人,就是他感到兴奋的源泉。
布鲁奥克塞拉城的权贵、政要、富商一股脑儿的逃到了斯特丹城,其中就有珍妮弗公爵夫人,但是当其他人还在为了自己的活路忙于奔波的时候,公爵夫人已经目的明确的勾当上了蕾妮斯梅总督手下的第一红人杜布斯子爵,并且在杜布斯率领近卫军南下的时候,跟随在了行军队伍中。
“噢!美丽的伯爵夫人,你是这么的迷人,我真的想抛下所有一切,跟你找一个平静的地方快乐生活一辈子。”
“杜布斯,命运为什么让我们昨天才会相遇,如果我早些遇到你的话,又怎么会受到那么多的羞辱和痛苦,我的勇士啊!我相信你可以让我永远不再做那个可怕的噩梦.......”
被特殊的光之印记改造了身体的珍妮弗公爵夫人只是跟杜布斯跳了一支舞,杜布斯就差点儿浑身瘫软魂飞渺渺,回过神儿之后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道:“我这次一定会击败那个夏尔.谢瓦利埃,让他成为大陆贵族们的笑柄,为你受过的所有苦难报仇.......”
但是杜布斯不知道的是,珍妮弗公爵夫人此时却在心中啐骂:“你这被那个老女人总督榨干了的东西,也配给我报仇?你注定会成为主人的俘虏,看你那个软趴趴的样子,喝老娘的洗脚水都不配。”
“真的吗?我真的好期待那一天啊!如果能够看到那个洛林侯爵......跪在我面前,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最伟大的男人........”珍妮弗公爵夫人心中幻想着夏尔跪在她的面前,然后接受她的全身心奉献。
但是杜布斯却会错了意,以为伟大的男人就是自己,顿时热血上头浑身是劲儿。
“放心吧!尼兰近卫军是最强大的部队,洛林军团那种农夫军团,只会是等待屠戮的羔羊........夜深了,我们是不是该......”
“噢!我伟大的勇士,我们不应该先跳舞吗?”
珍妮弗公爵夫人抛了个媚眼儿,洁白的胳膊挽住杜布斯的腰肢,蝴蝶一般的开始起舞,一舞就舞了一个晚上,把本来就外强中虚的杜布斯累的两脚发软,直睡到临近中午才起床。
杜布斯起床之后本该赶紧赶路的,但是公爵夫人早就准备好了戏码,喝酒、调情、跳舞,一折腾又是一天。
所以当近卫军首领再也忍不住闯进小城堡,严厉表示再不前进就要向总督大人报告之后,恼羞成怒的杜布斯命令连夜行军,不眠不休一天一夜赶到了特卫普城北方的德纳平原。
德纳平原河道纵横,地形复杂,行军速度受到了极大制约,但是此时的近卫军已经精疲力尽,早已经无法遵守严格的行军警戒条例,根本就没发现一张大网已经张开了口子,把他们一股脑儿网了进去。
“围点打援并不是什么神秘的战术,但是要成功的迷惑住敌人,成功的把敌人围住,这就需要一名指挥员必须具有优秀的军事素养,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机跟敌人发生接触。”
夏尔举着望远镜看向远方的尘烟,嘴里不停的解说着围点打援的战术要点,身后的小丫头和小杜瓦各自拿着小本子,一字一句的抄录着夏尔的金句良言。
“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小丫头兴奋的问道,尼兰近卫军可是尼兰总督的精锐部队,如果今天能够重创这支精锐,那么这场战争的主动权将会完全落入洛林人的手中。
“已经开始了!”
隆隆的炮声响成一片,集合了洛林军团、第六野战军团、普鲁斯雇佣炮兵旅的所有火炮,奏响了战争的序曲。
竟然睡着了
今天有些累,写了千把字之后趴在电脑前思考剧情,然后.......睡着了。
请假一天!无奈的老风请求读者老爷们的原谅!!!
第五百零一章 你这是叛乱
“夫人,公爵夫人,珍妮弗,我的爱......你在哪里?”
漫天的炮火之中,杜布斯不顾亲信的劝阻,在混乱的人群中疯狂的寻找着,被奔跑的近卫军士兵连续撞倒多次,都没有什么感觉。
“子爵大人,也许,公爵夫人刚才并没有在队伍里,今天下午我们一直没有看到她的马车.......”杜布斯子爵的随从看着完全丢了魂的自家主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对,她刚才一定不在队伍之中,中午的时候她说有些不舒服,一定是掉在后面休息了,太好了.......”
杜布斯子爵猛然醒悟过来,傻笑的样子让手下的随从都看的心酸,自家老爷只顾着那个迷人的公爵夫人,难道就没发现自己已经陷入绝境了吗?
特卫普城位于三水合流的海滨平原上,大小河道近十条,纵横交叉形成了特殊的水网地形,杜布斯逼着近卫军连续行军一天一夜,疲惫的先头部队正在慢吞吞的渡河,后面的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赶上来,八千人的队伍刚好汇集到了一块前宽后窄几里见方的小平原上。
猛烈的炮火突然从三面覆盖了过来,最新式的爆炸炮弹在人群中不断炸开,把密集的近卫军战士砸了个七荤八素血肉横飞,搅出了血红色的惨烈颜色。
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坏了疲惫的近卫军战士们,长官的呼喊嘶吼也无法再短时间内让他们镇定下来,这支在大陆堪称精锐的部队,此时的表现跟三流乌合之众也没多大分别。
近卫军的首领布朗涅上校终于找到了杜布斯,红着眼睛恨不得把他给掐死,但最红还是咬着牙问道:“杜布斯,我们必须要突围了,你是跟着步兵旅一起冲锋,还是跟着我......留在最后阻击敌人?”
“..........”
“冲锋?阻击?布朗涅你是被敌人的炮弹炸傻了吗?竟然让我去战斗?你现在必须派人保护我,立刻、马上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刚刚回了魂儿的杜布斯好半天才明白布朗涅将军的意思,当即就愤怒的咆哮了起来。
“很抱歉,子爵大人,总督大人让你和我一起增援特卫普城,你现在不是总督大人的政务官,你是一名战士,所以.......跟我一起战斗吧!如果你逃跑的话,我会开枪的!”
已经因为部下的伤亡红了眼的布朗涅上校看着杜布斯子爵,狞笑着挥了挥手,身后的战士们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把杜布斯和他的随从挤在中间,裹挟着往炮火最猛烈的方向冲去。
“布朗涅,你竟敢这么对我.......我会到总督面前.......唔唔.......”杜布斯的部下赶紧捂住了自家老爷的嘴巴,生怕给自己也惹来杀身之祸。
自家老爷这些天被那个珍妮弗公爵夫人给迷了魂儿了,竟然看不到周围那些近卫军战士的凶恶眼神,这要是背后一轮黑枪带下来,自己这边十几个人的老婆就可以全都去领抚恤金了。
。。。。。。。。。。。
。。。。。。。。。。。
“侯爵大人,敌人正在混乱之中,这是绝佳的进攻机会,我们现在应该发动进攻,进攻!”
勃伦.卡维尔已经第三次跟夏尔请战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急切,一次比一次暴躁。
“勃伦,天已经快黑了,这种情况下跟敌人展开混战,会增加我们战士的伤亡的,你也是个老兵了,难道这点道理也要我说吗?”
“.........”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不进攻,等他们清醒过来之后会组织突围的,到时候我们的伤亡肯定会更大,我在东线........”
“你那是在东线,现在你是在我手下,是在特卫普,明白吗?要不我们再打个赌,如果你输了,以后跟我混怎么样?”
夏尔毫不客气的斥责了勃伦.卡维尔,然后又顺手给他挖了个坑。
鲁莽的战熊勃伦立刻就退缩了,现在他对于跟夏尔打赌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说什么也不上钩了。
夏尔笑了笑也没怎么失望,而是对勃伦.卡维尔下达了作战命令:“让你的骑兵部队沿河巡视,然后你亲自带着你的步兵旅,去北方缺口处充作预备队,绝不能让这支斯拜亚军队突围成功。”
“我为什么做预备队?我的战士可都是有经验的老兵。”勃伦.卡维尔很不满意,觉得夏尔是在小瞧自己,并且想独吞大量的战利品。
“不管你参不参战,军功和战利品分你一半!”
勃伦.卡维尔立刻顺从的去了,虽然他看夏尔很不顺眼,但是夏尔的大方可是出了名的,他说分你一半,就绝不会给你四成九。
。。。。。。。。。
。。。。。。。。。
尼兰近卫军不愧是精锐部队,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并且在布朗涅的指挥之下,汇聚在了小平原的中心地带。
这里距离南、西、东三条河流都足够远,河对面的火炮基本上都超出了射程,除非是二十四磅炮发射实心弹,才有可能擦边打到这个位置,但是每一发炮弹弹跳着过来,都会收割十几个倒霉鬼的生命。
“上校,我们还有六千多人,不过大家又累又饿,士气非常的低落。”
布朗涅聚集了手下的军官,让他们清点了手下的伤亡情况,得到了一个扎心的结果。
“我没有时间让他们休息,也没时间去安慰他们的情绪,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今夜不成功突围,那就在这里等着被火炮慢慢磨死吧!”
布朗涅冷冷的看着周围的旅长、营长,斩钉截铁的说道:“步兵旅从左翼开始佯攻,骑兵旅在右翼准备冲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遵命!”
“遵命!”
在死亡恐惧的刺激之下,疲惫的尼兰近卫军爆发出了最后的潜力,疲惫的战士们借着黑夜的掩护靠近了北方的狭窄缺口,准备拼死一搏突出这块死地。
在刚才被炮击的时候也有人想过从缺口退出去,但是却遭到了佛伦斯骑兵的屠杀,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也不知有多少敌人在等着他们。
“为了斯拜亚,冲锋!”
“圣地亚哥!”
“圣地亚哥!”
战士们疯狂的呐喊着斯拜亚王国的传统冲锋口号,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冲去,前方的黑暗让他们恐惧,但是后面的人正在挤压过来,不向前只会被同伴推到、踩死。
尼兰近卫军的战士们越跑越快,几千人的冲锋踏出了磅礴的气势,好似可以碾压一切障碍。
“咚...咚...咚”
黑暗中的缺口突然有火光出现,流星一般的火团被打上了天空,烟花版照明弹闪烁的光亮虽然不如光明修士的神光术,但也把正在冲锋的人群隐隐约约的照耀了出来。
“开枪!”
“自由射击!”
“砰砰砰!”
斯拜亚人恐惧的炮火没有出现,却迎来了密集的排枪射击。
一串串闪烁不断的枪火,就像烟花般绚烂,但是这美丽的烟花,却是众多近卫军战士最后的记忆。
“继续冲!只有.......两百多米了,他们的队形并不密集,而且他们还要换弹,冲上去砍死他们.......”
带队的连长虽然感觉敌人的火枪射程有问题,但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寄希望于黑夜中敌人的火枪手装弹缓慢,能够被己方的人海所淹没。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夏尔恼怒之下加快了步枪的更迭换代,拿出了本用于技术储备的后装步枪,使用纸壳定装弹的后装膛线枪不论是精准度、射程、装填速度,都比前装滑膛枪有了质的飞跃。
后装枪的射速提高四五倍,膛线让射程提高至少两三倍,射击精度和穿甲为例都提高了数倍,狭窄缺口处的洛林火枪手看似队形稀疏,但是打出的射击密度却让冲上来的尼兰近卫军感到了绝望。
“怎么会这样?”
留在后面督战的布朗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密集的枪声就如一头巨兽在啃噬食物发出的咀嚼声,不断吞噬着斯拜亚勇敢的好男儿们。
而战士们那疯狂的“圣地亚哥”冲锋口号,也变成了凄惨的哀嚎、哀求声。
“大人,吹号吧!让战士们撤回来,我们可以分散渡河突围,趁着黑夜......还能多活一些人!”
布朗涅犹豫了,如果现在吹响撤退的号角让战士们分散渡河突围,那整只军队就会全面溃败,在佛伦斯骑兵的追杀之下,真能够逃得性命的人又有多少?
而且分散突围之后,自己还有能力把这支近卫军再拢聚起来吗?就算身边还剩下三千人,自己也还可以重整旗鼓再杀回来,至少还有翻身的机会,但是队伍如果全都被打散了,自己就真的成了一个可怜的失败者。
“骑兵!出击!”
布朗涅咬了咬牙,还是下达了冒险的命令。
尼兰近卫军骑兵旅的战士们不顾夜间纵马的危险,使劲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向着缺口的右翼冲去。
黑夜之中步枪的射程最多两百米,奔驰的骏马只需要二十几秒就可以冲过这段距离,看起来这个冒险的命令也没什么问题。
只要有一部分骑兵成功的冲入缺口,缺口处的防线必然松动,后续的步兵也就有了冲过去的机会。
“轰....轰!”
但是当密集到不可思议的火炮开始连续轰鸣,奔腾的战马一片片接连仆倒,布朗涅终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也许还没有认识到后装膛线枪的意义,但是却知道发射霰弹的火炮,永远都是骑兵的噩梦。
“我们斯拜亚王国在尼兰地区最后的陆战精锐,或许就要葬送在我的手里了。”
。。。。。。。。
。。。。。。。。
尼兰近卫军再次回到了小平原的中心地带,四周的炮声、枪声全都停了下来,就是刚才那不断骚扰的二十四磅炮,也停止了瞎蒙射击,让这些士气低沉到极点的战士们得到了短暂的安全。
但是北边传来的阵阵哀嚎声,却在折磨着这些战士们的神经,刚才的突围在敌人阵前倒下了太多的战友,很多人只是伤而不死,哀求着战友把他们救回去,但是那烟花一般的密集枪火却让所有人心底发寒,谁也不敢回去拉往日的兄弟们一把。
偶尔也会有枪声响起,那是忍受不了痛苦和绝望的伤兵在自己了结生命,这种零星的枪声,加重了弥漫在尼兰近卫军中的悲凉气氛。
“大人,已经探查清楚了,南边、东边的两条河流水都很深,只有西边的河水大约没到人的胸口,勉强可以渡河突围。”
负责侦查的手下终于回到了布朗涅的身边,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但是布朗涅还没有做出决定,杜布斯子爵却先尖叫着喊了起来。
“我们还要死多少人?布朗涅,你要葬送掉总督大人的这支军队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总督大人的依仗吗?只有西边的河流可以渡过去,难道洛林人不知道吗?你想让他们把我们的战士当成水鸭子一枪一枪的打死吗?”
布朗涅抬起森寒充满了杀意的眼睛,冷冷的问道:“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政务官大人?”
“谈判!”
“跟洛林人谈判,严厉的抗议他们卑鄙的偷袭,让那个洛林侯爵像勇敢的骑士一样,答应跟我们来一次公平、公正的对决。”
杜布斯子爵义正言辞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坚强的勇士。
“呵!”
“那让谁去跟那个侯爵谈判呢?”
“我!”
杜布斯子爵当仁不让。
布朗涅定定的看了杜布斯很久,幽幽的说道:“你去吧!洛林人如果能够给我们公平的战斗机会,我绝不辱没斯拜亚人的尊严,也绝不辜负总督大人的期望。”
杜布斯子爵站了起来,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像一个慷慨赴死的战士一样往北方的缺口处走去。
“大人,现在的洛林人,会接受我们的谈判吗?”
布朗涅摇了摇头,不报什么希望,如果换做是他,也不会傻到给近卫军这个机会,不会傻到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列蒙,你去准备一下,如果待会儿………就这样………”
布朗涅的手下愣了愣,悄悄地按照长官的命令去安排。
半个小时之后,杜布斯子爵回来了,他站在了一个显眼的土丘上面,大声的宣布道。
“洛林侯爵答应了我的要求,愿意以骑士的方式结束这次战斗,现在我们先按照他们的指引放下武器走出去,然后等待布朗涅大人和洛林侯爵的决斗结果,如果布朗涅大人赢了,大家就会获得自由。”
“…………”
“滚蛋,他这是让我们投降,我要宰了这个混蛋……”
几个愤怒的战士拔出长剑就要冲上去剁了杜布斯,但是却被布朗涅的手下拉住了。
“我愿意接受洛林侯爵的决斗,但是现在我们有很多伤员正在痛苦的挣扎,杜布斯子爵,希望你代表总督大人去安抚他们一下。”布朗涅阴沉的看着杜布斯说道。
“可以,这是我的责任!”
杜布斯往伤兵那边去了,但是几分钟之后,他恐怖的惨叫和呼喊随着阴凉的夜风传遍了旷野。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布朗涅,快来救我………”
“布朗涅………你这是叛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