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奥莉芙酸了
“今天早上你问我身上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我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但是等我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我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我的脑海中多了一套清晰的超凡天赋。”
“你知道吗夏尔,我真的太高兴了,虽然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学术修士,但我起码是超凡者了啊!我会更加的努力,更加的虔诚,我一定会更加的强大起来.......”
法妮兴奋的抓住夏尔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快乐和兴奋传递给他,和他一起分享心中的快乐。
夏尔笑了笑,很郑重的说道:“不,法妮,相信我,你不是普通的学术修士,你是独一无二的。”
法妮很开心的笑了,她觉得夏尔比以前更加的风趣了,竟然学会说好话哄人了。
但是她不知道夏尔说的真是实话,法妮的超凡天赋真的非常特别。
当法妮结束了浮空灵语落到地上之后,夏尔发现她体内那活跃的蓝白色灵力很神奇的隐去了,在灵力视野中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孩儿。
这还是夏尔恢复灵力视野之后的第一次失察,以往就算是伊斯梅尔、普莱克斯、吉门尼斯这种顶级的“冕下”都逃不过夏尔的眼睛的。
“好了夏尔,现在我们该去招待我们的客人了,刚才我把你强行拉走,有些怠慢她了呢!”
“...........”
法妮微笑着牵住夏尔的手,慢慢的往港口走去,昂头阔步,气场外放,宛若得胜归来的将军。
而夏尔,感觉自己就是一件战利品。
。。。。。。。。。
傍晚时分,洁白宽阔的沙滩上燃起了点点的篝火,烤肉的香气溢香数里,七八百名洛林战士人人举着美酒,看着最高处那张长桌上的侯爵大人、准侯爵夫人、跟侯爵大人不清不楚的女圣骑士,满眼都是熊熊的八卦之火。
一身盛装的法妮郡主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开始以女主人的气势念祝酒词。
“让我们用这杯美酒,敬我们载誉归来的,勇敢的,无畏的洛林战士,还有伟大的侯爵大人!”
“干杯!”
“干杯!”
“干杯!”
众人轰然应诺,纷纷举杯痛饮,今天晚上的红酒都是巴约纳来的高档货,他们等闲是喝不到的。
法妮坐回了椅子,得意的瞟了一眼坐在桌子侧方的阿丽亚娜,那意思分明是“任你能耐再大,上了桌子也只能坐在客位,我可是坐在夏尔对面的女主人位!”
等到侍女重新倒满美酒,阿丽亚娜默默的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战士们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今天,我们平安的回来了,但是那些永远留在北方的战士们不应该被我们忘记,让我们用这杯酒,敬那些与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们。”
周围的战士们全都站了起来,人人肃穆具备,一饮而尽。
阿丽亚娜平静的喝完酒,同样瞟了一眼法妮,隐隐的眼神分明是在暗示:“看到了吗?我是战士,可以跟夏尔一起上战场的战士,比起你来,他更需要我!”
“咳咳!今天的酒不错,我要多喝两杯!”
夏尔赶紧发话吸引两人的注意力,一个白天的经历已经让他明白,如果自己不想办法制止的话,这种“暗斗”会无休止的持续下去。
说实话,他不得不对这俩女子刮目相看,无论是身段、美貌、修养都是极品,就是斗起法来也都是高段位水准,不吵不骂各种隐喻暗指,斗的不亦乐乎之际也让夏尔看得大呼过瘾,哦不!大为头疼。
你说法妮一个王室成员擅长这个也就罢了,但是阿丽亚娜真要较起劲儿来,也是或百折不挠或穷追猛打丝毫不落下风,执拗坚毅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酒是去年的老酒,虽然不如新酒的甘烈,却更加浓郁醇香,夏尔你多喝一杯!”
法妮飞快的拿起酒具,给夏尔倒上了美酒,顺嘴还不忘提醒夏尔一句,“我是老酒,新酒茬嘴,我回味无穷!”
阿丽亚娜翻了个白玩儿,琢磨着该怎么扳回这一局,虽然她不甘心示弱于法妮,也下了决心试一试、争一争,但是法妮的先发优势却是她最难以化解的压力。
法妮温婉的笑了笑,继续对着夏尔说道:“夏尔你还记得一年前吗?我陪着你去骑士学院参加年级考核,当时我说过,真希望可以像芙拉尔.康帕那样飞来飞去啊!”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想,但是真的没想到昨夜之后,梦想竟然成真了。”
“…………”
阿丽亚娜狐疑的看向夏尔,明显是在询问“飞来飞去”是个什么意思。
夏尔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阿丽亚娜就会一直看下去,所以他不得不解释道:“咳!法妮现在是一名学术修士。”
“我的浮空灵语和雷系术法还不太熟练,夏尔答应了陪我磨砺技能,让我早日成为一名凶悍的法爷,以后我也可以陪伴着夏尔战斗!”
“你一直隐藏了超凡实力?”阿丽亚娜很平静的问道,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
“不不不,就在今天之前我还是个普通人,但是跟夏尔一夜未眠之后,我就神奇的觉醒了,我认为.......这是神的恩赐!”
法妮举起酒杯对着阿丽亚娜敬了一下,愉快的喝了下去。那意思分明就是:“你能的,我也能,你没拿到的,我先拿到了!”
“一夜未眠吗?”
风淡云轻的阿丽亚娜终于不再平静,她想起了自己跟夏尔之间的“一夜未眠”。
在纳赛尔的地下祭坛大厅中,两人初次相遇,就联手击杀了凶残的摩尔祭师,渡过了第一个不眠之夜。
在绿森堡塔楼上,两人默默的做了一夜,听着教会骑士绞杀黑暗信徒的“余孽”。
在黑水据点的城墙上,两人默默的站了一夜,看着汹涌的暗夜大军冲击光明联军的阵营。
在暗夜之域的战场上,两人并肩战斗了一夜,圣洁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
忧郁、伤感的情绪从她身上淡淡的弥散开来,感染到了夏尔的身上。
“咳咳!该吃饭了啊!今天的肉不错,你们俩来尝一尝,我烤肉的手艺是不是也不错?”
夏尔有些气闷,站起来去烤了一把肉串,拿回来分给两人品尝,暂时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法妮和阿丽亚娜都言听计从,默默的开始吃肉、喝酒,不过阿丽亚娜的酒显然喝的有点儿多。
超凡者的酒量是很惊人的,基本上可以说是喝不醉,所以阿丽亚娜抱着瓶子“吨吨吨”的样子有些吓人。
“阿丽亚娜,别喝了,好吧!”
阿丽亚娜默默的抬起头来,盯着夏尔看了很久,直到夏尔心里有愧,心里发毛。
“你说的三木日一男,除了法妮还有谁?有我一木吗?”
“..........”
。。。。。。。。。
。。。。。。。。。
“表姐表姐,夏尔已经到了文森岛了,再过几天就要回来啦!”
小丫头奥莉芙手里捏着一封短短的讯鹰传信,疾步跑进了丽娜尔的房间,献宝一般的递给了丽娜尔。
“回来就回来吧!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丽娜尔随意的接过信笺,随手扔在桌子上看也不看,好似根本就不在意夏尔的消息。
“你前些天不是还唠唠叨叨的嫌弃夏尔还不回来吗?怎么现在就这样啦?”
“前些天我们需要夏尔神眷者的身份来给那些人压力,现在卢森已经投降了,他回不回来已经没多少作用。”
奥莉芙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可是听说,法妮姐姐在文森岛上哦!”
丽娜尔笑了笑,“我知道,她正在建造港口,垒筑炮台,应该是想通过这些讨好你的哥哥吧!”
奥莉芙眼睛一亮,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丽娜尔的身侧,性急的说道:“那你快说说,她们见面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不知道!”丽娜尔冷冷的回绝了奥莉芙。
已经被勾起了八卦之心的小丫头很不高兴,她鄙视的说道:“你不是号称只要阳光照耀的地方,就有你的手下吗?我不相信你不会在法妮姐姐身边安插间谍。”
“我确实在法妮郡主身边安插了人,但是被她发现了,你那个法妮姐姐很厉害呢!”
丽娜尔眯起了眼睛,身上有凌厉的气势一闪而逝,显然想起了什么不令她愉快的事情。
“法妮姐姐很厉害吗?不觉得啊!”
奥莉芙想了想,总觉得丽娜尔言过其实。
“咚咚咚!”
“进来!”
有人敲门进来,是丽娜尔的嫡系心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伊洛蒂.托瓦尼。
“老大,文森岛刚来的信。”
丽娜尔接过封着火漆的精巧信筒,用小刀挑开火漆拿出信笺,读了几句脸色就变了。
奥莉芙心痒难耐,悄悄的把小脑袋凑了过去,小声的读了出来:“暴风雨夜,一号目标与郡主殿下同居小城堡,有圣光冲破云霄,照耀四野,两人彻夜未眠,一号目标呼喊不停,疑似痛并快乐着......”
“法妮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身为皇后学院的学霸,小丫头却看不明白这些暗语,只好询问丽娜尔表姐。
“没什么意思!”
丽娜尔淡淡的收起信笺,但是奥莉芙的直觉告诉她,表姐很不对劲,很生气。
。。。。。。。。
。。。。。。。。
摩特河从文森岛附近的河口进入尼兰地区,然后沿着尼兰地区与普鲁斯的交界处往南延伸,途径卢森公国、洛林侯爵领,一直流向南方。
夏尔在文森岛换船之后进入了摩特河,一路南行几天之后就抵达了卢森境内。
当他抵达卢森城东部的内河码头的时候,看到了提早接到消息的欢迎人群。
他看到了奥莉芙、丽娜尔、鲍伊尔,还看到了一些不认识的卢森贵族,还有更多的战士家眷、亲友。
半年的时间弹指而过,万里出征的战士几人生还,夏尔此时也是心下戚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阵亡战士的家人。
不过夏尔显然多虑了,他的船还没靠岸,喝彩声就山呼海啸一般响了起来,胜利者和神眷者的双层光环已经引爆了所有人的崇拜,就算那些对他心有怨恨的卢森贵族们,也不得不承认他当之无愧的荣誉地位。
珍妮弗公爵夫人也在码头上的欢迎人群里,这些天来奥莉芙跟她兑现了所有的投降条件,她已经决定踏踏实实的做一个傀儡公爵夫人,安安稳稳的渡过富足的下半生。
但是当她看到在船头上挺立的夏尔的时候,一双桃花媚眼大放光芒,本已经死寂的心再次活泛了起来。
“这才是我应该得到的男人,只要得到了他,我就会重新拥有一切.......”
珍妮弗公爵夫人很庆幸自己还带着一瓶马痒草的汁液,她悄悄的喝下了半瓶,出水芙蓉刹那间有了盛开的色彩。
珍妮弗公爵夫人在药物的驱使下充满了信心,她抬腿就要挤到最前面去,但是耳边却有一个清冷的威胁声响起。
“你要是敢勾引我的哥哥,我保证用匕首划烂你的脸,让你变成没人要的丑八怪!”
小丫头身子骨不够高,声音也不算大,但是那冷漠肃杀的威胁却让公爵夫人差点瘫倒在地上。
“没没.....有,不不.....要。”
“哼!”
小丫头冷哼一声,举步往前走去,所有人都给她让开位置,让她站在了码头的最前方。
就算是丽娜尔,此时也要落后她半步。
她是谢瓦利埃家族的主事人之一,现场所有人中,她才是跟夏尔最亲近的人。
内河帆船终于靠岸,窄窄的船舷搭板搭好,船舱中同时走出来了两位丽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夏尔身边。
左面是一身华服的法妮郡主,精致的小王冠戴在头上,嫣然轻笑,仪态万方。
右边是一身标准骑士装的阿丽亚娜,盔甲闪亮,面目冷峻,英气逼人。
“........”
奥莉芙眨了眨眼,有点儿懵,丽娜尔眯了眯眼,眼神凶猛。
夏尔面无表情的走了下来,身后的阿丽亚娜抢先一步跟在后面,她毕竟是中位阶的超凡者,论力量、论身法,都比法妮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法妮笑的更灿烂了,她捏了个手势,轻轻念诵灵语,高挑的身姿飘了起来,越过船舷搭板落到码头上,刚刚落在夏尔的前方。
她曲腿微蹲,手捏裙角,做了一个标准的女主人欢迎男主人回家的礼节。
“夏尔,欢迎回家!”
正准备这么干的奥莉芙酸了,这本来是她的特权好吧!
聚餐、请假
年后开工第一次聚餐,回来太晚了,今天更不了了,多多恕罪哈各位老大!!!
第四百六十章 我给你讲个故事
法妮展现浮空技能抢先下船,屈膝蹲礼欢迎夏尔“回家”,一连串的操作惊艳了许多人,也气坏了一些人。
普通民众看到裙裤飞扬飘飘欲仙的郡主殿下,自然是感到惊艳,法妮的优雅华贵,绝世的仪态姿容彻底满足了他们对于王室名媛的遐想。
很多人惊讶于温婉的法妮郡主怎么突然成为了超凡者,但是也有一些人却被法妮搞得心里很不舒服。
首先是小丫头奥莉芙,她今天为了迎接夏尔打扮了好长时间,但就在她盛装以待的时候却被法妮抢了台词。
“你怎么有资格欢迎他回家?你的姓氏中已经有了谢瓦利埃吗?”
奥莉芙跟法妮的关系一直不错,早期甚至为了法妮而有些排斥丽娜尔,也就是最近跟丽娜尔相处的时间长了,才慢慢的改变了对两人的态度。而今天,小丫头第一次对法妮感到了不满。
因为她有了一种隐隐的感觉,今天法妮只是抢了她的台词,明后天很可能会抢走更多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其次是在场的很多卢森贵族也感到了不满。
他们在珍妮弗公爵夫人投降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改变,领地、私军还是自己的,没人侵犯他们的根基和利益,好似这场战争只是上百年来侵略事件N多次的重复而已。
但是当法妮说出“欢迎回家”的时候,他们才恍然意识到,这片卢森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要成为那个洛林人的家园了。
“谢谢你,法妮,我不在家的时候,辛苦你了!”
夏尔微笑着对法妮还礼,伸手把她搀扶起来,然后上前两步走到奥莉芙面前,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我亲爱的妹妹,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感到辛苦和委屈了吗?”
“我.....不辛苦,没委屈!”
奥莉芙鼻头一酸,心里的不满烟消云散,以前夏尔把她当小孩子看的时候他觉得很不高兴,但是现在夏尔对她亲切的呵护和问候,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亲切。
小丫头忽然明白,自己这份被人呵护的待遇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夏尔跟法妮说话的时候,也跟自己有所不同。
夏尔又看向了自家表姐,大红长裙的她冷眉冷目,宛若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娇艳、冷傲、带刺。
“我亲爱的表姐,看到我这个战场归来的表弟,你不应该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吗?”
丽娜尔眼皮上翻,黑框眼镜之下的粉色瞳孔有异光闪过,冷冽、肃杀、逼人,拒人以千里之外。
夏尔不为所动,反而张开双臂,亮出了热情灿烂的笑容。
丽娜尔嘴角微勾,邪笑着走上前来,跟夏尔轻轻的拥抱了一下。
“嘶!”
表面上跟夏尔轻轻一触的丽娜尔脚下使坏,高跟鞋的鞋又稳又准又狠的踩在了夏尔的脚尖上,连鞋子都给踩了个深洞,脚趾都差点给踩碎了。
“很抱歉哦!我是‘爱踩脚的丽娜尔’呢!”
“.........”
夏尔一阵恍然,想起了在佛伦斯王室新年宴会上的时光,那一次丽娜尔不知道踩了自己多少次脚。
夏尔面对满脸促狭坏笑的丽娜尔的没有办法,只好转身走向了那些小心谨慎的卢森贵族,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珍妮弗公爵夫人看到夏尔朝着她走过来,赶紧微蹲行礼,“尊敬的侯爵大人,美丽富庶的卢森,欢迎您的到来!”
“珍妮弗夫人,你的丈夫曾经是我的敌人,但也曾经是我的战友,我对他的遭遇感到遗憾,但这些与你无关,神灵接受你的忏悔,赐予你仁慈的宽恕,相信我,卢森会变得更加美丽,更加富饶。”
“谢谢,谢谢您神眷者大人,我愿意把我的奉献给神灵,侍奉在神眷者大人的左右。”
“呵呵!”
夏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给珍妮弗公爵夫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思之后飘然而去。
珍妮弗实在忍不住了,心中压下的那缕非分之想又活跃了起来。
没办法,经过灵力、神力复合锤炼,法妮、女王双重开发的夏尔有着令人着迷的味道,实在是太让珍妮弗公爵夫人垂涎了,当夏尔对她露出绅士的微笑之后,她感觉自己简直都合不拢腿了。
珍妮弗公爵夫人扶着发软的双腿想要跟上夏尔的脚步,却不想身前突然多了个人。
阿丽亚娜横眉冷目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仔细的瞅了她一会儿,缓缓的摇了摇头。
珍妮弗公爵夫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现在大家都知道跟夏尔并肩作战的女圣骑士也是神眷者,阿丽亚娜盔甲上的十字星表明了她的身份,她对着自己摇头是什么意思?
自己身上还有罪孽吗?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阿丽亚娜只是确认她是不是“三木日一男”中的一木而已。
夏尔一天不给她确切的答案,她看到可疑的女子就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现场最有可能的三个女子她都一一分辨,这个残花败柳是最不可能的一个。
但是阿丽亚娜没想到的是,夏尔入城之后却第一时间单独会见了珍妮弗公爵夫人,尽管她、奥莉芙、丽娜尔全都冷脸森森的盯着公爵夫人,但是却不妨碍她欣喜若狂的走进了夏尔的房间。
。。。。。。。。
。。。。。。。。
“首先,你不要误会什么,我找你过来不是对你的身体感兴趣,是要跟你探讨一下你的未来。”
夏尔看到进了房间之后就大胆露骨,媚眼儿乱飞的公爵夫人,顿时严厉的斥责了她。
你把哥当什么人了?我可是有一血癖的正人君子。
“我可以让你继续风光的活着,你的孩子也可以继续继承到公爵的爵位,但是你必须要有用。”
“我......怎么用?”
公爵夫人很尴尬,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除了身体之外还有哪里有用。
“现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若是听明白了,那就是有用,如果听不明白,就是没用。”
夏尔一改温文尔雅的气质,像一个冷漠无情的魔王一般开始循循诱导。
“从前,有个亡国的公主,她想要恢复亡去的帝国,她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她改名叫川岛芳子.......”
随着夏尔的娓娓叙述,一个传奇女子的传奇人生被他清晰的勾勒了出来,让唯一的听众珍妮弗公爵夫人听得深陷其中,如痴如醉。
两女子都是亡国之人,都曾经身份显赫,都喜欢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去换取有价值的东西。
珍妮弗公爵夫人从这个故事中听到了她自己的心声,甚至她恍恍惚惚的认为这个故事就是眼前的男人为了她专门撰写的,奇女子川岛芳子的种种经历就是摆在她眼前的人生延续。
“你,明白了吗?”
夏尔的冷冷声音把珍妮弗公爵夫人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
虽然心中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共鸣,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夏尔,身为大陆上层贵族圈里的一员,她非常明白“间谍”这个身份的含义。
“那个……川岛芳子,到最后怎么样了?”
夏尔平静的看着犹豫纠结的珍妮弗公爵夫人,良久之后才莫测高深的说道:“这种与众不同的女子,自然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公爵夫人满意的笑了,她认为的圆满结局是:自己摆脱了傀儡公爵夫人的身份,恢复了对公国的掌控,甚至.......得到了垂涎三尺的男人。
“这个故事,你听懂了吗?”
“我听懂了,神眷者大人!”
“很好,脱.衣.服!”
“..........”
珍妮弗公爵夫人很惊讶,刚才夏尔明明表示对自己的身体没有兴趣,这会儿怎么又要......
“难道他跟教会里的那些人一样,是嘴上仁慈,私底下猥琐的恶魔吗?”
珍妮弗公爵夫人心中忽然有了刺激的感觉,顺从的解开了衣带。
夏尔拿出了一根纯白色的短短法杖,法杖上凝聚起一点炽亮耀眼的光芒,强烈的神性气息刺激的珍妮弗公爵夫人浑身颤栗,皙白的肌肤上泛起一颗颗微小的疙瘩。
“我用神灵的力量转化你的身.体,你把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
夏尔用法杖做笔,那一点炽亮的光芒就如笔尖一样在珍妮弗公爵夫人胸口上扫过,激起了一条条殷红色的细纹,盘旋往复组合成一组神秘的符文。
如果现在有光明教会的高层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夏尔手中的纯白色法杖就是教皇普莱克斯的神杖,而那繁密的红色符文赫然就是只有光明教皇才能掌握的光之符印。
强大的力量顺着符文注入了珍妮弗公爵夫人的身体,那种满溢充塞的感觉让她麻痒难忍,禁不住的喘息呻吟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位外表出水芙蓉,内里却饥渴饿狼的夫人,就连呻吟声都充满了迷乱魅惑的味道。
。。。。。。。。。
。。。。。。。。。
夏尔进城之后,心中有气的丽娜尔和阿丽亚娜本来都是准备各自回自己的住处的,但是当她们看到夏尔单独召见珍妮弗公爵夫人之后,全都不约而同的赖着留了下来,一副蹭吃蹭喝打死不走的架势。
四个女子默契的围坐在了一起,优雅安静的喝着下午茶,好似很享受秋日下午这份安逸,但是长时间的安静让周围的气氛显得有些不正常的憋闷。
而且四个女子偶尔都会往隔壁房间瞟一眼,表面上平静无波,心底有多大风浪只有某个人试过了才知道。
“法妮姐姐,你是怎么觉醒的呀?你现在是第几位阶的学术修士了啊?”
奥莉芙在码头见到法妮展现出的浮空术之后,心中就无比的惊讶,只不过碍于当时人多才忍着没有询问,这会儿周围没那么多人,小丫头跟法妮又很熟,当下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法妮正在端着茶杯优雅的喝茶,听到奥莉芙的询问之后稍稍一顿,灿烂幸福的笑容溢满了美丽的脸庞。
“我不知道现在第几位阶啊!不过夏尔说只要我适应了自己的力量之后,至少应该有第八位阶的实力呢!”
“第八位阶?法妮姐姐你瞒的我好辛苦哦!”
“人人都有秘密,奥莉芙你不也是吗?就在几天之前,谁又知道你是一位圣骑士呢?”
奥莉芙眨巴着眼睛,吐了吐舌头化解尴尬,心里却非常的羡慕法妮。
在以前的时候,两人虽然都勤奋的习练武技,但对于超凡者来说都属于“弱不禁风”的那一类人,后来奥莉芙觉醒成为圣骑士,有时候还难免替法妮姐姐得不到觉醒的允许而抱怨不平。
但是这才转眼之间,柔弱的法妮姐姐竟然比自己还要强大了,要知道奥莉芙每天都会偷偷的练上很久,到现在还没有晋升第八位阶呢!
法妮放下了茶杯,看了另外另位默不作声的美女,好似随意的说道:“至于我是怎么觉醒的,那简直就是一场梦......”
“我本以为今生都不可能成为超凡者了,但是在文森岛跟夏尔一夜未眠之后,就神奇的觉醒了......你们觉得,还是不是跟做梦一样。”
奥莉芙:“..........”
丽娜尔:“..........”
在场四位丽人之中只有阿丽亚娜是知道答案的,此时也只有她面无表情镇定安然。而且她敏锐的感觉到旁边那个红眼睛的丽娜尔身体猛然僵直,然后就有暴烈的火焰从她体内喷涌出来,把她整个人都引燃了起来。
法妮此时已经觉醒超凡,对于丽娜尔的气场变化也有所感应,她看着努力保持平静面孔的对手,嘴角露出了阳谋得逞的微笑。
法妮刚才就是在用“说事实”的方式,宣传自己和夏尔之间的关系进展,明确、奠定自己的正统地位。
奥莉芙恍然大悟,有些小兴奋的说道:“一夜未眠,原来法妮姐姐你也是夏尔帮助觉醒的呀?”
“..........”
众人看待奥莉芙的眼光不对劲了,良久之后法妮才不确定的问道:“奥莉芙,你是......怎么觉醒的?”
“我跟你一样啊!和夏尔一夜未眠啊!哦不对,是十八个小时未眠,到最后夏尔他都累瘫了。”
“...........”
这次连阿丽亚娜也不淡定了,鼻孔中喘出的粗气都带着火焰的味道。
丽娜尔:“混蛋,亏我还以为你是个专情专一的人,为了法妮而拒绝我,原来你是这种人,但是当初为什么拒绝我?”
阿丽亚娜:“三木日一男,原来你已经有两个了,怪不得最后一个你会这么的挑剔。”
法妮:“一个家里,绝对不能有两个女主人,妹妹也不行!”
三个女子气呼呼的看着奥莉芙,强烈的气场压制之下小丫头的脸都白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说什么。
“哦.....啊......eng.......”
就在最尴尬的时候,隔壁房间里忽然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销魂迷乱,诱人心魄。
“是那个公爵夫人!”
“狗屁的公爵夫人,她就是我们利用的工具,就是个贱人!”
“都不许动,我家男人做事,容不得外人指责,更不需要跟你们解释!”
奥莉芙、丽娜尔、阿丽亚娜当即就要破门而入,但是却遭到了法妮的厉声喝止。
温婉的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给另外三人倒了新茶,然后安静的闭眼等待着。
第四百六十一章 女人的年龄
夏尔想不到一个光之符印会这么难搞。
在文森岛渡过一夜之后,夏尔跟女王陛下的心意契合程度提高了很多,解锁了那颗特殊星尘中很多以往理解不了的学识,其中就有多种光之符印的镌刻方法。
他本以为自己手持光明教皇的法杖,依照神一级的符印图谱,就可以跟普莱克斯一样轻松的镌刻光之符印,但真正操作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在人身上绘制符印是多么的难。
先不说他从来就没有研究过任何符文知识,只能照猫画虎一根毛一根毛的描,不可能笔锋婉转顺畅不停,就连人体肌肤、肌肉、骨骼在受到符线刺激时候的反应他都要一点点的摸索。
也就是他可以非常细微精准的操控真神之力,要不然这会儿珍妮弗公爵夫人早特么被他玩死了,哪里还会有气儿长一声短一声的娇啼呻吟?
要说这个女人也真是极品,在这么长时间的刺痛折磨之下,竟然没有晕死过去,反而越来越清醒,越来越享受的样子。
“真是个骚货!”
夏尔满头大汗的描完了最后一笔,纹满了公爵夫人半边身子的光之符印闪烁了出了微微的亮光,然后慢慢的隐于皮肉之下。
而本来就皮肤白皙的女子此时更加的水嫩有灵气,好似年轻到了少女时期一样。
光之符印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可以激发人的潜能,强化人体机能,修复身体暗伤,让普通人拥有媲美于超凡者的身体。
而夏尔镌刻在珍妮弗公爵夫人身上的光之符印,是偏向于“女性魅力”的那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抚灵修士”的终极至尊版,在这种符印的加持之下,这个女人将会成为勾人魂魄的极品尤物。
但是同样的,它也会透支公爵夫人的生命,让她受到到夏尔的挟制,永远无法背叛。
“邪恶的诱惑,是男人的罪恶之源!”
夏尔看着在地上扭曲、蠕动、呻吟的一团白腻,暗啐一声,把手中的纯白色短法杖随手扔进了自己的灵力虚空。
教皇布莱克斯陨落在女王陛下的虚空神殿中之后,他的遗留都归属女王所有,那根纯白色的短小法杖被女王送给了夏尔。
这根法杖是跟《光明圣典》相关的神性物品,可以连通《光明圣典》,达到借用光明意志的能力。这份能力以往直属于光明教会的教皇陛下,现在也归于夏尔。
“好了没有,好了就自己穿上衣服回家!我永远都不是你魅惑的目标,明白了吗?”
夏尔的冷言冷语就像一瓢冷水泼在了珍妮弗公爵夫人的身上,她无奈的停止了扭捏揉搓,慢慢的站起来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她很想问问夏尔:“你特么还是男人嘛?我这种极品都摆成这样了你都不动心?我自己都要被我自己给迷恋死了。”
但是夏尔严厉的目光是如此的令人胆寒心惊,她只好放弃了一步登天的念头,虔诚的对着夏尔跪下行礼,然后才慢慢的自己开门走出去。
门一打开,珍妮弗公爵夫人就打了个哆嗦,被神力改造过的身躯感知到了强烈的杀气。
四道凌厉的目光刺射过来,让她感觉自己刚刚穿上的衣服好似不存在一样,赤果果的暴露在了四个女人的眼前。
珍妮弗公爵夫人低下了头,红着脸走了出去,因为长时间痉挛抽搐而发红的皮肤、因为强烈刺痛而蹒跚的脚步,像极了某种剧烈运动之后的后遗症,让四个女人认定了心中最糟糕的结果。
法妮看着现在的珍妮弗公爵夫人,仿佛就像看到了那一夜摧残过后的自己,只不过当时夏尔容许自己休息,而眼前的女子却被立刻赶了出门,这种明显的区别让她重新有了底气。
直到珍妮弗公爵夫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法妮才收回目光,很严肃的说道:“好了,那个女人离开了,我们现在可以跟夏尔谈一谈了,他的心思太单纯,太容易被人勾引,我们必须要帮助他戒色戒淫,让他从一个任性的男孩子变成一个睿智、威严、自律的优秀男人。”
奥莉芙立刻应和道:“对,夏尔就是心太软,特别是对待女人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帮助他,让他认清那些对他有企图的女人的真面目。”
阿丽亚娜当场就耷拉了脸:“你们想看清我的真面目吗?哼!”
丽娜尔气的翻了个白眼儿:“鬼特么的太单纯、太容易被人勾引,那是你法妮已经勾引上了好吧!在这里说这些胡话,我勾了几次都没成功,哪里容易了?”
这时候夏尔终于走了出来,四个各怀心思的女子立刻关注了过去。
“唉?你们都在啊!那一定要吃了饭再走啊!奥莉芙,赶紧吩咐开饭,我都要饿死了!”
感觉到或火辣、或冷冽的目光,夏尔心里有些发毛,他早就感知到丽娜尔和阿丽亚娜没有离开,这些天单单法妮跟阿丽亚娜凑在一起就让他头疼不已,要是再加个丽娜尔都不知道会怎样,所以他假装看到众女很惊讶,并且暗示:“吃了饭你们就该走了哈!别给老子添不自在。”
丽娜尔在落日城堡住了那么久,又是何等的心思机敏,夏尔变相的送客令立刻就引起了她的不满,当下就连续怼了过来:“夏尔你这就要吃饭吗?身上出了那么多的汗,不应该先洗澡吗?你不是最讨厌汗味儿吗?”
清丽冷峻的阿丽亚娜也淡然接口:“怎么这一小会儿就这么累?我可是记得.......你和法妮做了一晚上的!”
丽娜尔听了阿丽亚娜的话,心中越是来气,“还跟奥莉芙做了十八小时?呵!你真厉害!”
夏尔一脸的发懵。
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什么十八个小时?”
丽娜尔冷冷的瞥了夏尔一眼,不说话了。
阿丽亚娜同样冷着脸不说话。
法妮倒还是那副温和娴雅的样子,但同样不说话。
人家兄妹俩之间的秘密,隐射几句就已经有些过分了,怎么能直接点破呢?
无奈之下,夏尔看向了自己的亲妹妹奥莉芙,但是却发现她眼神闪烁,满脸通红。
“丢死人了,她们怎么能这么想呢?”
十六岁的小丫头也算情窦初开,哪里还不明白丽娜尔、阿丽亚娜、法妮都把自己那“十八小时”给想歪了,但是当时夏尔帮助她觉醒的时候又确实有过于亲密的嫌疑,小丫头这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详细解释。
法妮挪了挪屁股,示意夏尔往双人沙发的另一边坐过去。
夏尔抖了抖衣衫,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我怎么感觉......你们这是要准备审问我啊?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好了夏尔,以前的事情就让她过去了,我们现在必须要跟你谈一谈以后的事情。”
法妮没有继续和夏尔纠缠解释,而是很贴心的问他:“夏尔,我记得你刚过二十一岁的生日吧?”
“嗯!在北方的时候过的,不过这个跟今天你要说的事情有关系?”
“有!”
法妮端正了架势,正色说道:“夏尔你还是太年轻了,以前又很少出门交际,不知道外面那些女人的手段,她们想要从你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就会不顾脸皮的勾引你,一旦被她们缠上,你就永远也无法甩脱她们。”
“夏尔你特别要小心那些比你年龄大的、很漂亮的女人,她们的手段都很高明,不经意间的勾引就会让你不知不觉中上当,比如刚才那个什么公爵夫人........”
“你说谁年龄大呢?”
法妮郡主正在晓之以情的给夏尔打预防针,却不想旁边的丽娜尔突然出声,冷冽的声音好似裹挟着凛凛的杀气。
“你说谁的手段高明呢?”
另一边的女圣骑士阿丽亚娜罕见的跟随着丽娜尔站在了同一边,同样是冷眉倒竖语带煞气。
奥莉芙:“..........”
夏尔以手扶额,心中暗道:“女人的年龄,果然是撕逼的重要根源之一。”
虽然奥莉芙整天喊着“法妮姐姐”,其实法妮比夏尔还要小几个月,倒是丽娜尔表姐比夏尔大一岁半,阿丽亚娜大两岁半,两个人全都符合法妮嘱咐夏尔“特别小心的女人”的条件。法妮不经意间的叙说,就把两人都给暗暗的包进去了。
法妮:“我只说某些人,两位跟夏尔都是亲戚、战友,怎么会做出勾引男人这种事情呢?所以你们二位是真的误会我了.......”
丽娜尔:“那法妮你呢?我可是听说在文森岛上,你跟夏尔.......”
“你是在说我吗?”
法妮截断了丽娜尔的话头,有些好笑的说道:“以我跟夏尔的关系,还需要勾引他吗?我们在一起......不是应该的事情吗?”
“.........”
法妮说话的声音不高,却是范围暴击技能,把不服不忿的丽娜尔和阿丽亚娜都给打成了间歇性失语症患者。
法妮有着夏尔未婚妻的名分,就算是她真的勾引了夏尔,那也是情之所至,算不得什么。
好久之后,丽娜尔才恢复了淡然的样子,“一纸婚约而已,算不得什么!”
法妮从容作答道:“确实算不得什么,不过夏尔的婚约只能有一张,而上面......写的是我和夏尔的名字。”
“咳咳!好了,我现在来解释一下刚才那个公爵夫人的事情,她刚才之所以呻吟,是因为我在她身上施加了一种特殊的光明神术,阿丽亚娜应该可以看出她的改变,她承受住了真神之力的考验.......”
阿丽亚娜抬了抬眼皮:“我们只是怀疑而已,你急个什么?”
“我发誓,刚才我没有碰触到她一根毫毛,更何况......我有一血癖,怎么会沾染这种女人呢?”
“...........”
夏尔越说越气,转头看向奥莉芙:“那个十八小时是怎么回事?连你给我添乱?”
奥莉芙小脖子一缩,怯怯的说道:“我只是跟她们说我觉醒的时候........”
“我妹妹尝试药物觉醒,我难道不能在她身边守护吗?守护十八个小时怎么啦?”
三个女人全都默契的躲开夏尔的目光,转而集体凝视奥莉芙,埋怨的眼神把小丫头羞臊的好半天抬不起头来。
“砰!”
夏尔拍了桌子,很严厉的说道:“现在有多少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知不知道我们的敌人在想什么?知不知道光明教会的人在干什么?你们竟然会把心思用在这些事情上?”
“..........”
“我去让卡琳娜准备晚餐,我饿了!”
奥莉芙第一个跳了起来,逃也似的往后面走去。
“我去让她们给你准备洗澡水!”
法妮淡定的站起来,婷婷婀娜的走了出去,看不出一丝的慌乱。
至于丽娜尔和阿丽亚娜,根本就不在乎夏尔的怒气,坐在沙发上跟没事儿人一样。
“哼!”
镇住了场子的夏尔很有气势的冷哼一声,站起来往后面走去,当家大老爷的派头摆的十足。
背上的汗水太多了,再待下去就要露馅了。
。。。。。。。。。
。。。。。。。。。
诺曼城,光明大教堂的一间密室之中,几个光明教会的头面人物聚在了一起,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久久的沉默之后,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老红衣主教缓缓的问道。
“吉门尼斯,巴勒霍尔给我来信,说你没有能力杀死那个夏尔,这是真的吗?”
从暗夜之域赶了回来的吉门尼斯也在这间密室中,但是看他的座位位置,地位比那老红衣主教还要低一点点。
“我杀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但是我不确定他的死......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可控制的结果,比如......神降。”
“就算是引起神降也要维护光明的尊严,我们不能看着卢森落入那个毛孩子的手里,吉门尼斯你不是整日里叫嚣要铲除所有的叛逆吗?那位女神不就是最大的.......”
“闭上你的臭嘴,科灵顿,骄傲和自大让你忘记了对神灵的畏惧,你想给我们惹来大麻烦吗?”
头发胡须全都发白了的老骑士并没有被老红衣主教的骂声吓倒,他站起来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他曦光教会有神,难道我们光明教会就没有神吗?让那些神眷者去,就算是死了,那也是神灵的意志!”
“..........”
老骑士科灵顿的提议让众人再次陷入沉默,用神眷者对付神眷者,就等同于拼爹,谁背后的神更硬,谁就是赢家。
但这种方法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不好就会引起神灵的怨怒,后果难以预料。
“其实,我们还有个选择,那些向往自由的人前些天向我们表示了友好,我跟他们沟通过,他们有专门干这种事儿的刺客,我们可以试一试,就算是失败了也跟我们没关系。”
四十多岁的红衣主教艾德拉斯是在场众人中地位最低的,说话的腔调也陪着小心。
“那些自由骑士?真是可笑,他们有高位阶的超凡者吗?”
“他们提出了条件,要求获得那个人留下的几把灵力之枪!”
“妄想!”
“绝无可能!”
第四百六十二章 我杀死过两个神眷者
“铛铛铛!”
午夜的钟声阵阵响过,光明大教堂熄灭了绝大部分的灯火,围墙上的十几座大小城门全部关闭,禁止任何人进出。
这座占据了一整个山丘的庞然大物宛若一只潜藏下来的巨兽,披着冷冷的月光,冷漠的注视着山下的诺曼城。
“吱呀!”
当夜色最深沉的时候,光明大教堂内一处幽僻的角落中忽然有了动静,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忽然被人从里面开了,露出了倾斜向下的阶梯,还有几个被黑暗掩映的身影。
几个黑影没有提灯,就那么抹黑走了出来,借着淡淡的月光在无人的长廊中行走,向着教堂的最深处行去。
这些个人影明显分为两伙,最前面一人熟悉的领着路,后面五个人谨慎的跟随,行走间有意无意的保持着战斗队形。
“不要乱看,不要乱动!”
每当经过一些敏感地带的时候,最前面的那个就会警告后面的人不要乱看乱动。
“不让打灯就算了,还不让看?不让动?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停在这里喽?”
后面一个行动敏捷的身影终于不胜其烦,当场就站住不动了,讥讽的话语中带着三分刻薄、三分愤怒。
前面的身影慢慢转了过来,一缕月光刚好落在他的脸上,赫然竟是光明大教堂的执事主教,红衣枢机主教艾德拉斯。
“让你们进入到这里,已经是光明对你们的恩典,如果觉得不能接受,你们可以从原路回去,我想你们那个被吓破了胆的议长会重新换几个人来。”
“我们领袖被吓破了胆?我看是你们害怕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借我们的手去杀那个洛林侯爵呢?现在可是你们有求偶于我们......”
艾德拉斯面无表情的举起了一根手指,指了指黑洞洞的来路,冷冷的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不会害怕任何人,只不过任你们折腾了这么多年,总要收些利息的,既然你们那么自信,不妨回去等等看,看看你们那个议会还能存在几天。”
“我们自由议会不欠任何人的利息.......”
面对艾德拉斯的恐吓,矫健的自由战士有些愤怒了。
“闭嘴!”
“马提亚,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更不要忘记议长大人的嘱托。”
一个身材高大宽阔的自由战士训诫了不服不忿的同伴,然后对着艾德拉斯不卑不亢的说道:“艾德拉斯阁下,我们是来合作的,不是小偷,你这么防着我们,不符合对待盟友的态度。”
“盟友?你们真可笑,一群没有家园的野狗也配跟我们结盟?”
“老老实实的给教会做事,让你们有口肉吃,要不然,都得死!”
一番言语交锋之后,艾德拉斯自顾自的转身往前走去,好似笃定了身后的几个自由战士肯定贵跟上来。
“啐!我真想一斧头宰了他!”
一个矮小敦实的汉子看着前面艾德拉斯的背影,恶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他会宰了你的!”
身形矫健的马提亚一改刚才嚣张不羁的态度,谨慎的看着前方即将消失的身影,用极低的声音小声说道。
他其实是在试探,试探光明教会对自己这些人的态度,现在看来结果很不理想。
“走吧!如果真能拿到那位阁下留下的东西,一切都是值得的。”
身材高大宽阔的自由战士默默的跟了上去,脚步沉重,却依然坚定。
“真是一群野狗!”
其他几个人影最终还是跟了上去,走在前面的艾德拉斯感知到了他们的犹豫、抗争和放弃,嘴角露出了轻蔑得意的笑容。
一行六人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抵达了山丘背阴处的一座阴森神殿,进去之后再次进入地下阶梯,盘旋向下数十米,抵达一座很考究的地下大殿之后停了下来。
头发全白的老骑士科灵顿已经等候多时,看着五个或高或矮的自由战士,满脸不耐烦的喝道:“艾德拉斯,为什么这么麻烦?我们光明教会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躲躲藏藏了?”
艾德拉斯对科灵顿这个老家伙还是很尊敬的,当下微微欠身笑着说道:“还是不要让人看见的好,虽然大家都会猜到是我们主使了这件事,但没有证据,就跟我们无关。”
“哼!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喜欢阴谋诡计的家伙,终日里算计别人,到最后不免被别人算计,你觉得利用了他们,但是怎么保证人家不是在利用你?”
“而且他们只派了这五个人过来,你觉得可以对付得了那个侯爵吗?”
艾德拉斯微微一笑,并没有跟科灵顿斗嘴,而是很有耐心的给科灵顿开始介绍道。
“这个身材高大的是普兰克,来自恩莱克郡,是第五位阶的堡垒战士,在东线战场、北方长墙都经历过激烈的战斗,也是他们这五个人的头目。”
“这个身形矫健的年轻人是马提亚,来自南方的帕克郡,以前是一名专职猎人,后来因为刺杀了巴伦公爵遭到追杀,才改换了姓名加入了自由议会躲避,近年来至少猎杀了四位跟自由议会起冲突的子爵、伯爵。”
“这个矮壮敦实的男人是阿尔萨拉,据说是第六位阶的狂战士,现在是马提亚的近战护卫。”
“这个身材瘦削的男子叫沃纳,是一名第七位阶的刺客,在北方长墙的走私贩子中很有些名气。”
“最后这个.......”
艾德拉斯看向了最后一名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他至少有三个名字,是个很神秘的人,我们竟然找不到他的真实信息,不过既然被那个议长派了过来,应该有些特殊的本事。”
“..........”
艾德拉斯轻描淡写的介绍了五名自由战士,却让其中的四人如临大敌。
因为在来这里接头之前,四个人都是临时使用了假名字的,但是现在艾德拉斯却说出了他们真实的名字,这种暴露的感觉让他们有了深深的不安全感。
艾德拉斯:“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个夏尔侯爵是第六位阶的狩魔猎人,第二天赋应该也达到了第六位阶,我们用五个中位阶的战士、猎人对他进行暗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够用了吧!”
科灵顿点了点头:“如果他不是一位真正的神眷者,那肯定是足够了,但是.......”
“我杀死过两个神眷者,一个是罗斯人,一个是恩格鲁人,是真正的神眷者。”
最后一个没有身份信息的黑袍人忽然开口说话,一语既出,非常惊人。
“那么......我们希望你能顺利的杀死第三个。”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下来,老态龙钟的老红衣主教菲迪尔慢慢的走了下来。
“菲迪尔冕下,麻烦你了。”
艾德拉斯和老骑士科灵顿都闪到了一边,让菲迪尔来到了五名自由骑士的面前。
“看着我的眼睛!”
菲迪尔那威严的声音有着强烈的压迫力,几个自由战士不自禁的就看向了他的眼睛。
一团迷茫的光芒从菲迪尔的眼睛中生成,吸引了几个自由战士的目光,他们浑身轻微一震,精神变得恍惚晕眩。
但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黑袍人却打断了菲迪尔的施法:“我们要先看到东西!”
“你们没资格谈条件,你们.......”
“好了科灵顿,拿出我们的诚意来吧!我年龄大了,一天折腾不了几次。”
老主教菲迪尔制止了暴躁发怒的科灵顿,走到一边坐下,低下头迷迷糊糊的开始打盹。
科灵顿无奈,朝着地下大殿的深处走去,好一会儿之后才两手分别提着一个长条金属箱子走了回来。
“DuangDuang”
箱子落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分量显然不轻。
“你们既然猜到了这些灵力之枪在我们这里,那么......一定能猜到打开的方法吧?”
科灵顿冷笑着退到了一边,艾德拉斯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都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两个全金属的箱子就放在众人眼前,但是那平滑的表面上没有一丝缝隙,就连个多余的抓手都没有,该怎么打开呢?
四个自由战士全都看向了那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此时,那个一晚上都几乎保持沉默的中年人忽然像换了个人一样,眼神明亮,情绪激动,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桌子旁边,伸手摩挲着冰凉的全金属长条箱子。
“咔哒!”
一声清脆的鸣响,全金属的长条箱子上露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豁口,豁口内部是一串并联排列在一起的金属滚轮,滚轮上雕刻有从0到9不同的数字。
“咔哒、咔哒、咔哒!”
中年男人不停的拨弄着金属滚轮,把数字拨转到记忆中的位置,而在一旁观看的科灵顿、艾德拉斯全都凝重了起来,就是低着头打盹的老红衣主教菲迪尔也抬起了头,昏黄的眼中射出了锐利的光芒。
“咔咔咔!”
一连串的金属摩擦声过后,全金属长条箱子的盖子突然向上弹开了一道指头宽的缝隙。
中年男人伸手掀开了金属盖子,急不可耐的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把至少有一米八长的炫金长枪,那不符合这个时代认知的奇特造型,和那流畅的金色花纹交映出了一种奇特的金属之美。
“王者之怒,真的是你!”
沉默的中年男人抱起了炫金色的灵力之枪,把脸贴在了冰冷的枪身上,就如爱抚自己的孩子一样轻轻的蹭来蹭去,满脸的回忆和痴迷。
“冈德,冈德?醒醒!!!”
普兰克一个跨步走到桌边,捏住中年男人的胳膊使劲晃了晃,让他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
名叫冈德的中年人虽然清醒了过来,但却没有放下那把炫金色的灵力之枪,就那么抱着它回到自己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老红衣主教菲迪尔释放术法。
“好了,看着我的眼睛,把你们的心灵交给我,光明会洗净你们的罪恶.......”
老态龙钟的菲迪尔一边温和的说着引导词,一边把自己眼中的光芒跟眼前几人的目光相连,慢慢的引导了他们的意志。
五个自由战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抵抗,虽然明知道今天会接受一些制约性的术法,但是当真正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潜意识对这种精神系的光明术法还是极为抵触的。
菲迪尔的声音忽然变得高亢、严厉:“永远信奉光明......绝不背叛.......即使疼痛.........即使死亡......”
五个自由战士突然全都变了脸色,有的煞白,有的铁青,还有一个张嘴撕咬着面前的空气,就好似真的受到了强烈的疼痛、真的面对真实的死亡。
“誓死完成任务,即使面对利刃........即使身处火海.......”
随着老红衣主教菲迪尔的念诵施法,几个自由战士的反应也区别了出来。
沃纳、马提亚、阿尔萨拉的鼻孔、耳孔都开始有血丝渗出,有了明显的崩溃迹象。
作为首领的普兰克脸色变幻不定,但是看起来应该还没有到达极限,起码还保持着身体的自然反应。
而那个最神秘的冈德,却是冷静的可怕,如果不是他的牙齿在轻轻的打战,眼皮在不停的跳动,艾德拉斯和科灵顿都以为菲迪尔的精神术法对他失效了。
艾德拉斯轻轻的对老骑士科灵顿说道:“他们没有神灵的庇佑,也没有高位阶的实力,但是他们却有坚韧的意志,也许真的可以完成这次刺杀。”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的狂热,不过如果不狂热也没有资格使用那个疯子留下的东西。”老骑士科灵顿也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
他们都很清楚菲迪尔这种精神术法的厉害,它会挖掘被施法者心中的恐惧、执念,并且让这些恐惧和执念变得混乱,然后再悄悄的植入一道菲迪尔的意识进去,整个过程就像是撕裂人的大脑然后种进去一颗种子,非常摧残人的意志,如果意志不坚定的人根本就撑不到仪式结束,发疯或者变成白痴都非常的容易。
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等到完成的时候,除了冈德,其余的人已经全都瘫倒在地上,就连位阶最高的普兰克也不例外。
而冈德紧紧的抱着那把炫金色的灵力之枪坐在地上,就好像抱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生怕被人再次夺走一样。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回去告诉你们的议长,他该得到的东西绝不会少,但不该得到的东西,也别想着碰!”
五个自由战士好久才恢复了过来,拿起箱子顺着原路返回地面,然后再次进入地下暗道通往光明教会的外面。
当他们来到临时的落脚处之后,沉默寡言的冈德“咔咔咔”再次打了另一个金属长条箱子。
“咦?冈德,这把枪的颜色怎么这么奇怪?不过我喜欢这个颜色。”
身形矫健的猎人刺客马提亚欣喜的端起了赤红色的灵力之枪,他是猎人,这把枪归属他使用。
冈德眼中再次出现怀念的目光。
“我只知道那位阁下叫它.......红龙巴雷特。”
作为首领的普兰克有些忧虑的看着并不熟悉的冈德,“那个夏尔侯爵好像和那位阁下还有些关系,你确定下得了手吗?”
“背叛者的儿子,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第四百六十三章 算什么游侠?
秋日的清晨凉风习习,沉静了一个晚上的卢森城逐渐清醒了过来,那些富人贵族虽然还在享受自己的好梦,但是那些忙于求活的底层市民却不敢贪睡,早早的起来开始一天的忙碌。
熟睡的西瓦.佛洛尔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邻居起床开门的声音,顿时睁开了眼睛,拖着依然疲惫的身体爬起来。
他制止了想要陪他一块起床的老婆,悄悄的绕过两个蜷缩在一起熟睡的孩子,拿起家里最好的一套衣服下了床,老婆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起来了也不能做些什么,跟孩子挤在床上起码还能互相温暖。
西瓦.佛洛尔穿好衣服,没有拿桌上那块家里仅剩下的面包,而是灌了一勺凉水骗骗肚子,强打精神走出了门,发现街道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影,都在快速的往城南方向走去。
西瓦.佛洛尔也赶紧加快了脚步,昨天他只比别人晚了一点点,就失去了一个长期工作的机会,虽然忙碌了一整天也换回了两条面包,让一家四口渡过了一个开心的夜晚,但是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家人一天只吃一顿饭呢?
西瓦.佛洛尔十分笃定,等到自己晚上回到家里,桌子上那半块面包一定还在那里,两个孩子都很懂事,老婆也很爱自己,昨天晚上她们其实根本就没吃饱,但还是给自己留了半块面包做早餐。
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她们过得更好一些,脸上的笑容更多一些。
自从大半年前的蓝山关之战过后,卢森全境田地大量荒芜,贵族们开始发了疯的连续征税,生活困苦成了社会普遍现象,像西瓦.佛洛尔这种人非常的多,比他更惨的更多。
在卢森贵族的宣传下,大家都把仇恨转移到了洛林人的身上,如果洛林人不进攻卢森的话,这些灾难就不会发生。
所以在前些天洛林人抵达城下的时候,很多卢森城的市民都自愿上城墙帮助卢森战士守城,如果不是公爵夫人最终投降的话,他们会给那些狂妄的洛林人“一个好看”。
但是当洛林人真正进入卢森城之后,沮丧的西瓦.佛洛尔等人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那些“非常可恶”的洛林人并没有像胜利者那样劫掠财富、欺负妇女,而是用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友好态度来对待卢森人。
洛林人在南城门附近建立了一个很大的“劳务中心”,招募当地人为他们工作,劳务报酬一天一付,公平公道绝不拖欠。而那些工作不管怎么看都是对卢森人有益无害的。
西瓦.佛洛尔一路疾走赶到了劳务中心的大门口,看到还不算多的先行者,他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应该可以抢到好一些的活儿。
昨天有几十个幸运儿抢到了修水渠的活儿,每天五斤小麦或者五个苏勒银币,而且一干就是半个月,虽然又脏又累又臭,但是七十五斤小麦省着点儿吃,可是让自己全家吃一个月的。
而且还是一天两顿面包,不是稀粥。
“铛铛铛!”
“门开了!”
教堂晨祈的钟声刚刚开始响,前面就有人开始喊,等在大门口的人都开始往前挤。
“这些洛林人真是勤劳,这么早就开门,要是我们卢森的老爷们,哼!到中午都不一定起床。”
“我们卢森的老爷?他们会用粮食招募我们去干活吗?他们只会用鞭子。”
西瓦.佛洛尔低着头不说话、不掺和,他胆子小,但是他心里是认同这些人的话的。
贫苦的平民是盲目的,也是实际的,谁给他们饭吃,谁就是好人。谁让他们饿肚子,谁就是坏人。
就是亲爹也一样。
大门口很快就搬出了三四张桌子,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开始忙碌着准备工作。
西瓦.佛洛尔昨天已经知道,这些“黑制服”是刚刚成立的“治安所”的巡捕,不过他们不像卢森城本来的巡捕那样只管治安,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都管。
“大人,今天都有......什么活儿啊?有没有挖水渠的活儿......”
有些个沉不住气的卢森人堆起了笑脸,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
“别问了,今天没有挖水渠的活儿,也没有清扫垃圾的活儿........都给我排好队,谁不排队今天没他的活儿.......”
一个黑色头发,口齿脆快的女孩明显是个头儿,她指着乱哄哄的人群很不高兴的喊了两句,马上就有几个凶神恶煞的持枪男子走了过来,吓得一群使劲往前挤的卢森人纷纷开始排队,一会儿就排出了几列长长的队伍。
西瓦.佛洛尔胆小,不够强势,一下子就被挤到了队伍后面,他想愤怒、想呐喊,但又怕被那个女孩儿看见,只好忍气吞声的排在后面,暗中祈祷自己千万不要什么活儿也抢不到,哪怕一天四块面包的搬砖也行啊!
“我们要招几个治安协管员,长期工作,酬劳一天十个苏勒,你们谁是卢森城本地人,要居住时间超过十年,熟悉街道上各家各户情况的.......”
“我是......”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我........”
一大片手臂举了起来,其中也包括西瓦.佛洛尔细细的胳膊。
“那你们谁识数?”
“..........”
人们面面相觑,一大片手臂落下了绝大多数,只剩下寥寥几只还在举着。
西瓦.佛洛尔本想把手落下来的,但是想起自己的孩子正在饿的肚子咕咕叫,狠狠心咬咬牙坚持的举着手。
一天十个苏勒,那就是十金小麦啊!金灿灿的十斤小麦啊!
值得冒险,哪怕被抽一顿鞭子。
西瓦.佛洛尔和其他十几个人被领到了前面,黑头发的女孩儿指着旁边分散成几组洛林战士问道:“你们看看这些分别是几个人,一共是几个人?”
十几个人很快就像一群磕头虫,脑袋一点一点的开始数了起来。
“十.....十八个吧!”
西瓦.佛洛尔怯怯的说道:“一共十八个,左边五个,右边七个,中间六个......”
西瓦.佛洛尔从小就给卡比索老爷干活儿,总是被冤枉丢东西,数来数去总是少,克扣工钱挨鞭子是家常便饭,痛苦的经历让他学会了数数,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不过他心中也是害怕,他只能从一数到三十,万一人数超过三十,就不知道该怎么数了。
“很好,你带着他们,去你们家附近开始进行户籍登记。”
“户籍登记?糟了!”
西瓦.佛洛尔虽然有些听不明白,但是也猜测出了些什么,当下急的满头大汗,但是两男两女四个黑衣人已经带着一个小队的洛林战士走了过来,裹挟着他就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城东区。
。。。。。。。。。
。。。。。。。。。
“你们家有几口人?”
“就三口人?”
刚从一个勇敢的战士转职成巡捕的波波萨皱起了眉头,转头问向身后的西瓦,“西瓦,你认识他们吗?他们家到底多少人?”
“老劳伦家......六口人.......但有三个孩子还很小......”
满头大汗的西瓦.佛洛尔低着头,不敢看那个老邻居的眼睛,因为那眼睛中充满了怨毒的怒火。
“这些虚伪的洛林人......他们的仁慈只是假象,他们跟卢森的贵族一样狠毒......”
人头税,大陆上不知奉行了多少年的古老税收名目,教会收一遍,贵族收一遍,等到收取战争税、酿酒税、初夜税等等税收的时候,也是在人头税的基准上收取的。
自家邻居一直是按照三口人的人头税交税的,反正他们自称“分不出三和六的区别”。
但是西瓦.佛洛尔却是识数的,如果自己撒谎,那些凶狠的洛林战士会杀了自己吗?如果自己死了,老婆孩子怎么办?
可是现在自家的老邻居向洛林军人撒谎,会不会.......
“老家伙,你知不知道对我们撒谎的后果?嗯?”
波波萨并没有殴打老劳伦,只是咬着牙在一本薄薄的册子上书写着什么,不过他咬牙不完全是因为气愤老劳伦跟他撒谎,更多的是气愤自己昨天晚上刚刚在识字班学会的单词怎么又特么忘了。
磕磕绊绊的写了半天终于写完的波波萨也是满头大汗,他的助手拿出了治安所的户籍印章,“啪”的盖上了红红的印子。
“下一家!”
老劳伦用颤巍巍的双手接过了户籍册子,看着上面的猩红色印章,欲哭无泪。
“西瓦......你.......”
西瓦.佛洛尔懵懵懂懂的跟着波波萨等人往前走去,走到了一所高高院墙的院落门口。
“这是卡比索老爷的家,他们家......我不知道有多少人!”
从小就被卡比索老爷欺压惯了的西瓦.佛洛尔对这所院落有着天然的畏惧,还没等波波萨开口询问,就先开始推脱起来。
“西瓦,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把你的脊梁挺起来,像个男人一样。”
波波萨有些不耐烦的数落着西瓦.佛洛尔,这个胆小而善良的男人让他实在感到无奈,但是又不忍心过分的责骂,因为波波萨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懦弱胆小。
西瓦.佛洛尔深吸一口气,挺起了自己并不饱满的胸膛,但是当他看到卡比索老爷从大门口出来之后,又不自禁的佝偻了身子。
波波萨冷冷的问道:“你们家几个人?”
卡比索老爷漠然的扫了西瓦.佛洛尔一眼,“我们家四个人,我和我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波波萨这一次根本就没问西瓦.佛洛尔,刷刷刷的就开始书写户籍册子,签字盖章一气呵成。
卡比索老爷接过户籍册子,嘴角哆嗦几下强忍着没笑出来。
字迹实在是太丑了,还有些错误的地方,不过那崭新的印章却雕刻的非常精细,让他不敢怀疑这份户籍册子的真实性。
“感谢你们,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卡比索摸出了几个银币想递给波波萨,但不想波波萨直接掉头走了,让事先肉疼了好半天的吝啬鬼一阵茫然。
忙忙碌碌了一天之后,大半个街区的住户都完成了户籍登记,也都恨透了西瓦.佛洛尔这个卑鄙的叛徒、走狗、混蛋、恶棍。
“好了西瓦,这是你的户籍册子,还有你今天的酬劳。”
波波萨把一份特别用心书写的户籍和十个小银币递到了西瓦.佛洛尔的手中,不过后者一点拿到钱的高兴样子都没有,反而苦着脸央求道:“波波萨大人,我能把老婆孩子接到军营住吗?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来报复我的......”
“西瓦,你是不是认为我们要收人头税?”
“难道不是吗?”西瓦.佛洛尔愣愣的问道。
“哈哈哈!我早就看出你这个胆小的家伙的忧虑了,不过你表现出了足够的诚实,所以你通过了考验.......”
波波萨指着西瓦.佛洛尔手上的户籍册子说道:“这本册子并不是用来收税的,而是分配资源的,至于什么是资源........”
“你现在可以去南城门,那里有间刚开业的粮油商行,你凭借这本户籍册子可以买到平价的粮食、油、糖等等,十个苏勒就可以买二十斤小麦,你家户籍上有四个人,每个月可以买到一百斤平价粮食.......”
“...........”
西瓦.佛洛尔一路飞奔跑到了南城门,果然看到了一间很大的新店铺。
“我我.....要买粮食,一个苏勒......两两斤的那种粮食!”
坐在柜台后面闲了半天的女子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生硬之极的崩出三个字儿。
“户口本!”
西瓦.佛洛尔赶忙把户籍册子递了过去,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买多少?”
“我有十个苏勒,全买......能买多少?”
“二十斤小麦,你要全买吗?”
西瓦.佛洛尔心下大定,刚要答应,却想起身体不好的老婆。
“我买一点点糖,其余的全买小麦,可以吗?”
柜台后的女子没有再跟西瓦.佛洛尔废话,一顿操作就扔给他一个小布袋。
“布袋半个苏勒啊!”
“啥?”
女子的声音顿时高八度:“这个布袋算半个苏勒,听懂了吗?”
“哦哦......懂!”
虽然很心疼,但西瓦.佛洛尔已经顾不得计较这些了,撒开腿就开始往回跑,天色已经见黑了,现在卢森城里并不安全,饿极了的良好市民跟强盗也差不到哪里去。
西瓦.佛洛尔一口气跑进了自家附近的小街道,差点儿就跟几个人撞了满怀。
“谁?我家可就在附近,我喊一声......”
“别喊!”
一把闪亮的长剑挥舞了几圈,然后回归了剑鞘,顿时把胆小的西瓦.佛洛尔给镇住了。
“马提亚,你不应该这样,会吓坏他的。”
身形敏捷的猎人无所谓的笑笑:“我的办法是最有效的,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西瓦.佛洛尔的小布袋被马提亚拿了过去,打开之后摸出一把麦粒,使劲搓了搓,还拿到鼻端闻了闻,最后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不是腐烂的陈粮,颗粒很饱满,是今年夏天的新粮......”
“我看看!”
身材矮壮的阿尔萨拉拿过来小布袋,仔细的查看一番之后也确认了马提亚的看法。
“咦?这是.....糖吗?”
阿尔萨拉捏了一点糖,尝了尝之后更加的惊讶了。
几个人纷纷围了上来,你一点我一点的尝了好几遍,终于确定是上等的糖。
“那个侯爵.......真小气,只给了他这么一点点糖.......”
“对,虚伪,小气。”
身材高大的普兰克没有做声,把小布袋还给了西瓦.佛洛尔。
“我们是正义的游侠,来到这里是为了看看那个洛林侯爵有没有欺压你们这些可怜的平民........”
西瓦.佛洛尔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受到欺压。
“你不要被他们的假象所迷惑,那个洛林侯爵是虚伪的骗子........”
“..........”
“走吧!他听不懂我们说什么。”
普兰克领着几个人走了。
等到他们走了好久之后,西瓦.佛洛尔才小声的说道:“游侠?白吃人家的糖......算什么游侠?”
不过摸着沉甸甸的布袋,他又高兴了起来,仰起脖子大声喊道:“纳莎,快把那个磨盘刷干净,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第四百六十四章 我是很记仇的
洛林人在进城之后对卢森城实行了宵禁制度,天黑之后一个小时是预留给卢森人的缓冲时间,一个小时过后就有军队上街巡逻,抓到没有通行证的本地人一律带走,如果没有疾病就医之类的说得过去的理由,就会送到城外的水利建设工地上义务劳动一段时间再放回来。
征服一个城市从来就不是单纯一场战争就结束的事情,漫长的磨合、同化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各种意外,适度的高压管制是战后初期必然的统治政策之一。
普兰克带着几个战友默默的行走在幽静的小街上,每当快要撞上巡逻队的时候就会事先躲避,走走停停绕了一个圈子终于来到了城北区的一栋前后两进的中等宅院里。
宅院里有人,看到几个自由战士进来之后都是对他们尊敬的行礼。
“我已经闻到了煎羊排的香味儿,走了一天的路,真的有些饿了!”
矮壮敦实的阿尔萨拉一脚踏进了餐厅的大门,然后看到餐桌上已经坐了几个人。
“你是叫.......格森对吗?伯恩.休尔夫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金发帅气的格森淡淡的说道:“昨天的时候该说的都说了,今天他就没有来的必要了,各位如果还有什么打算,跟我说也可以。”
“跟你说?”
阿尔萨拉冷笑着拉开餐椅做了下来,拿起一根羊排三两口啃完,一甩手把骨头甩到了格森的脸上。
阿尔萨拉舔了舔手上的油脂,愤怒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有资格坐在这里跟我们谈话?”
这个时候普兰克、马提亚、沃纳等人也都走了进来,纷纷对着格森严词斥责。
“伯恩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敢违抗命令不来?第167骑士小队难道要脱离自由骑士团,去给那个侯爵做奴隶吗?”
“我们已经对你们很克制了,如果按照骑士团的军律的话,昨天就可以把你们抓回去审问,你们把我们的仁慈当成了什么?软弱吗?”
“沃纳,你马上去把那个伯恩喊过来,我们只给他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来不了,可不要怪我们不念曾经是兄弟、是战友的情谊。”
“.........”
沉默的刺客沃纳立刻出了门,潜行技能发动,避开街口的岗哨士兵往南城门方向摸了过去。
格森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额头上流出来的鲜血,然后俯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羊排骨头拿到了桌子上。
“兄弟?我们现在有多少兄弟姐妹还在挨饿,你却把骨头啃成这样?到底是我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你们忘记了自己的誓言?”
“我怎么吃饭,还需要你这个可怜虫来指责吗?你什么身份?”阿尔萨拉看了看骨头上残留的大片肉丝,发出了不以为然的冷笑。
“有个人跟我说过,像自由议会这种组织在阶级分化明显之后,那些从底层爬上去的人会比贵族更加令人可恶,我本来不信,可现在信了,你们现在的样子还不如那些仁慈开明的贵族。”
“你特么找死!”
阿尔萨拉霍然站了起来,恼羞成怒之下就要一拳打爆格森的头,但是肩膀上却有一只大手把他摁了下来。
高大的普兰克平静的看着一脸讥讽的格森,沉声说道:“我们这次是奉了议会的命令来调查贾莱议员的死因,阿尔萨拉的脾气不好,但他说的是实话,你和伯恩必须要服从我们的命令,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拦着他。”
“至于你们提出的洛林侯爵是个仁慈的开明领主这件事,我们会严格的调查,然后向议会的众位议员详细汇报,但是无论结果如何,洛林侯爵都不能摆脱杀死贾莱议员的嫌疑。”
“你们怀疑他杀死了贾莱议员?证据呢?我奉劝你们不要把诬陷人这种手段用在他的头上,上次不是有个抚灵修士企图诬陷他吗?然后就被他当着一位枢机主教的面活活给烧死了。”
“我警告你格森,那个被烧死的女人是我们的姐妹,她是为了伟大的梦想才进入教会成为抚灵修士的,她的死是勇敢的牺牲,这笔账我们将来是要跟那个侯爵算清楚的........”
普兰克愤怒的看着格森,“我们不会让兄弟姐妹们白白死去,凶手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
普兰克义正言辞的训诫着格森,但是后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闭上眼睛默默养神,显然没把普兰克的话听到心里去。
阿尔萨拉想要再次出手教训眼前这个讨厌的年轻人,但都被普兰克的严厉目光阻止了下来,虽然普兰克威胁说不再阻拦阿尔萨拉,但他显然也不想搞出一次自由骑士间的内讧。
伯恩和格森的实力确实不算高,但是现在在自由议会中的名头却不小,很多前线的自由战士都因为他们搞到的灵力药剂活了下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打杀的蝼蚁。
阿尔萨拉和普兰克都沉默了下来,但是旁边的猎人马提亚却又提起了一个话题。
“嗨!我听说那个夏尔侯爵是个色鬼,每天晚上都会以初.夜.权的名义换好几个女人,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
格森睁开眼睛,看着马提亚那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眼神,淡淡的说道:“这个传言我从来没有听过,想来应该只会流传在自由议会内部,那个家伙从来不会用任何名义强迫女人进他的房间,倒是很多女人自己抢着想进却进不去。”
“而且每一个女人都是身份尊贵的名媛、小姐,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资格对她们行驶初.夜.权。”
“........”
马提亚愕然发愣,好半天都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诠释自己的嫉妒。
“啐!”
矮壮敦实的阿尔萨拉同样有些恼恨,他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大声的向屋外喊道:“亚索尔,今天怎么没有姑娘过来一起吃饭?难道为了她们在前线拼杀的勇士得不到应有的爱意吗?”
“有有,大人请稍等,马上就来。”
很快就有几个怯生生的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向普兰克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的神色。
“来来来,一起吃饭,我们都是亲爱的兄弟姐妹,有饭要一起吃,有酒要一起喝.......”
有了姑娘的加入,餐厅中的气氛很快活跃了起来,美酒是消除男女之间隔膜的有效利器,银铃般的笑声是最好的暧昧催化剂,饱暖思**,放纵正当时,英雄美人亲亲爱爱勾勾搭搭,很快就让餐厅里充满了靡靡的气氛。
格森依然在闭目养神,但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却让普兰克感到非常尴尬。
刚刚马提亚还说洛林侯爵利用权力夜夜换姑娘,现在......
门外忽然有人进来,是出门去喊伯恩的刺客沃纳。
沃纳身上的袍子有几条裂缝,普兰克当即看出了不对劲。
“怎么了沃纳?”
沃纳耷拉着脸,闷声闷气的说道:“我遇到了一只猫!”
普兰克有些诧异,“一只猫?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
“然后你就回来啦?你这是什么话?那个伯恩呢?”
沃纳摇摇头坐到餐桌旁边,默默的开始吃饭,对其他人的询问不理不睬。
普兰克感到了深深的无奈,这次议会给他配齐了一个五人的队伍,一个闷葫芦刺客,一个好色猎人,一个暴躁+好色战士,还有一个怪物枪手,真特么的见鬼。
但是谁让自由议会底子薄呢?议会中的中位阶超凡者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这次给普兰克配出这个三中位阶加一第七位阶的阵容已经是史无前例了。
一直低着头吃饭的怪物冈德忽然抬起了头,幽幽的问道:“沃纳,你碰到的那只猫,是不是一只灵力变异宠物?”
“嗯!”
“它能够发现潜行状态的你?”
“嗯!”
“..........”
普兰克:“怎么了冈德,你想到了什么?”
“那个侯爵是超凡猎人,他有自己的宠物,如果那只猫是他的宠物,那么贾莱议员的死因也许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对呀!”
马提亚一推身边的姑娘,差点把她的肋骨给推断。
“贾莱议员和他的随从身上全是野兽撕咬的痕迹,如果是猎人的灵力宠物干的,那不是和野兽一样?”
阿尔萨拉:“贾莱虽然老了,但是实力也不算低,再加上那么多的随从,一只猫能做到吗?”
同为猎人的马提亚猜测道:“也许他不只有一只灵力宠物,也许当时不只有一个猎人,谢瓦利埃可是有猎人传承的家族.......”
平时行为怪异的冈德忽然惊了一下,急忙问道:“沃纳,那只猫有跟踪过来吗?”
“啊?应该.......没有。”
“你能确定吗?”
闷葫芦刺客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能!”
“立刻准备,也许这是个机会!”
冈德已经冲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在餐厅中回荡:“马提亚,你去东边找合适的狙击点,我去北边!”
闭目养神的格森早就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马提亚和冈德两个人跑出去之后脸色顿时严峻了起来。
阿尔萨拉把揉搓了半天的姑娘推了开去,从桌子底下摸出了沉重的战斧,对着格森比划了几下,狞笑着说道:“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别说话,要不然,死!”
格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但是第一个到来的却不是夏尔,而是今晚失约未来的伯恩。
伯恩看到格森额头上的伤疤,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格森看了看对面的普兰克和阿尔萨拉,忽然笑了。
“你们根本不是来调查贾莱议员死因的调查小队,你们是来刺杀夏尔.谢瓦利埃的刺客。”
伯恩眼芒一凝,伸手就要从腰间拔剑,但是普兰克突然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把他的拔剑意识给压制住了。
“伯恩,没用的,他们五个人全部都是超凡者,而且.......有中位阶超凡者。”
“..........”
伯恩转头看向了格森,多年的战友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就传递了好几个信息。
你怎么看出来的?现在怎么办?
“我昨天没有感知出他们身上的超凡气息,我以为他们是普通人,但是现在看来.......他们都是第七甚至第六位阶的战士.......”
格森看到伯恩依然是不完全相信的样子,只好苦涩的笑道:“我没有真正的觉醒,所以无法清晰的感知到危险,但是这个阿尔萨拉,让我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粗鲁者’........”
伯恩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但是他很快又稳定了下来,握住腰间剑柄的手掌更加的沉稳有力。
普兰克赞许的点了点头,“伯恩,你的意志不错,离开那个侯爵,重新回到自由的怀抱中来吧!我会向议长大人替你求情,免除你们的罪责。”
伯恩忍受着强大气势的压制跟普兰克对视,“你们真是来刺杀洛林侯爵的吗?”
普兰克沉默片刻,点点头说道:“本来我们想先跟他谈谈,但是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断定他杀了贾莱议员。”
“不可能,那天我明明看到贾莱议员离开了,侯爵大人是个仁慈的人,就算贾莱议员企图抢劫他的货物,侯爵大人也原谅了他.......”
“不不不,你错了伯恩,不要那么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要相信我是个迂腐仁慈的人,我是很记仇的!”
“..........”
普兰克和阿尔萨拉几乎在瞬间就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紧靠在一起摆出了战斗防御姿势。
他们一直注意着门口,刚才明明没有人,但是现在却奇怪的跨进来了一条腿,然后一个俊秀之极的年轻人笑着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强大战士,本来对于围杀一个所谓的“神眷者”根本就没感觉有多难,毕竟大陆上有那么多的“神眷者”,基本上都是嘴皮子厉害,真正能打的没有几个。
可现在普兰克却感到了危险,尽管现场就有自己和阿尔萨拉两个战士,暗处还藏着个刺客沃纳,外面还有两个猎人支援,但他就是感到强烈的不安。
“果然是你杀了贾莱议员,那么现在,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普兰克的双手大剑上浮现出隐隐的光芒,强烈的杀意覆盖向了闲庭信步的夏尔。
“我付出代价?不不不,是你们准备付出代价了。”
夏尔很一点都不在乎样子,“既然你们想要刺杀我,那么就要把尸体留在这儿,就像他一样。”
“铮!”
伯恩腰间的长剑突然被夏尔拔了出来,眨眼间就钉在了墙上。
而在长长的剑刃上,挂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刺客沃纳的潜行术效果还没有消失,却被一剑钉在了墙上。
第四百六十五章 能靠谱点儿不
“嗡嗡嗡!”
钉在墙上的长剑还在诡异的颤动着,被串在上面模模糊糊的身影变得清晰,显出了一张痛苦绝望的脸。
一个刺客正准备发动背刺,却被刺杀目标轻易的揪了出来,这种际遇绝对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沃纳?”
“…………”
“沃纳!!!”
普兰克连续喊了几声,被钉在墙上的刺客沃纳只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普兰克暗暗的吸了口气,双手握紧了手中大剑的剑柄,盯着夏尔全神戒备。
如果刚才夏尔的进门只是让他有些不安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清晰的感知到了危险的味道。
这一次的刺杀队伍中包括普兰克有三名中位阶超凡者,一名不明位阶的危险人物,还有就是沃纳这个位阶最低的刺客。
但是谁也不认为只有第七位阶的沃纳是软柿子,刺客的潜行和爆发天赋在隐藏、刺杀的时候有着其他职业无法比拟的优势,可进可退堪称立于不败之地。
沃纳虽然是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但是手头上的功夫却一点不含糊,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中位阶超凡者可不是一个两个。在这次刺杀计划中他甚至占据着比阿尔萨拉这种近战狂战士更加重要的地位。
可是现在呢?懒懒散散进了屋的夏尔“随意”的一剑就把隐藏在暗处的沃纳给击杀了,实在是让普兰克这个刺杀小队的带头人无法理解。
“难道这个超凡猎人的危险感知天赋都到了这么强大的程度吗?可是他刚才的速度和爆发力该怎么解释?神眷者的加成能力吗?”
谁都知道夏尔是超凡猎人,猎人体系的超凡者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天赋,但是如果一个猎人可以窥破刺客的隐身技能的话,那谁还去冒着堕落于黑暗的危险选择刺客这种危险的职业?
“如果他刚才是刺我.......我会怎样?”
而且现在普兰克细细回想,刚才夏尔那看似“随意”的一剑竟然是那么的恐怖,力量、速度、爆发技巧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生出了无可抵挡的念头。
“你竟然杀我兄弟,去死吧!”
普兰克谨慎的看着夏尔,犹豫着该采取什么样的战术最稳妥,但是旁边的阿尔萨拉却已经忍耐不住了,狂战士体内灵力的暴烈而活跃,连带着他的性情也暴烈易怒,他抄起自己的短柄战斧就奔着夏尔砍了过去。
普兰克不再多想,立刻持剑包抄夏尔的后背,多年的厮杀经历让他明白跟战友配合的重要性,哪怕阿尔萨拉的行为是不恰当的,他也必须毫无保留的支持,在战斗中把两个人的力量拧到一个方向上,先冲破前方的任何阻碍再说。
但是阿尔萨拉和普兰克的合击战术却没有成功,夏尔的身影一个闪烁就从两人的合击圈里脱离出去,顺手把钉在墙上的长剑拔了出来,甩给了正准备抄起椅子当武器的伯恩。
“带格森先.......”
夏尔的话还没说完,长剑在手的伯恩就大吼一声,拧腰发力一个旋身斩往狂战士阿尔萨拉撞了过去。
夏尔:“.........”
“能靠谱点儿不?”
果然不出夏尔所料,伯恩撞过去的快,飞回来的更快,而且连长剑都被阿尔萨拉的战斧给砸断了。
“嗷啊!”
一击得手的阿尔萨拉发出了狂傲的叫声,鬓角的毛发都根根直立了起来,狂暴的灵力波动海潮一般奔腾飞涌。
一个进入了状态的狂战士,战斗力直线飙升。
夏尔手腕一晃,腰间的不知名长剑已经持在手中,拧腰发力做出了一个跟伯恩同样的旋身斩,直直的朝阿尔萨拉撞了过去。
“躲开,阿尔萨.......”
心生警惕的普兰克急声大喊,但是发了狂的狂战士哪里会理会战友的警告,就算是面对一座山压上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迎上去。
何况是一个文质彬彬、身材修长看起来就讨厌的羸弱贵族?
“轰!”
一个狂战士撞上了一座山,而狂战士的傲性、狠性起了作用,就算是真的面对夏尔这座山,也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咔咔咔!”
“噗!”
沉重厚实的短柄战斧出现了龟裂细纹,阿尔萨拉矮壮敦实的身躯在原地停顿了一瞬,然后就跟一张枯叶被风吹动那样飘了起来,一蓬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啊...嗷!”
刚刚把嘴角的鲜血抹去的伯恩再吼一声,双手握住半截断剑发疯一般跳了起来,凌空把还处在闷气状态的阿尔萨拉打落。
“荆棘之御!”
普兰克持剑稍稍后退,口中快速的念诵出一串简短的灵语,一套隐隐约约宛若荆棘钢刺的灵力盔甲覆盖在了他的身上,就连厚重的大剑上也缠绕上了密密的荆棘。
在夏尔的灵力视野中,普兰克此时就如一只闪光的刺猬,体内的灵力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消耗着,以支持身体表面那层隐隐发光的灵力盔甲。
根据夏尔的估计,如果普兰克在两分钟之内不能结束战斗的话,那么他就只剩下任人宰割一个下场了。
“杀!”
高大的堡垒战士像一座荆棘堡垒一样向夏尔逼了过来。
普兰克从一介平民奋斗到第五位阶的超凡者,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历险,所以这急剧变坏的局面并没有让他畏惧溃逃,反而激发了一个强者的尊严血性。
夏尔也被对手的悍勇激发了斗志,挥舞着长剑开始跟普兰克拼杀,那种男人才可以理解的力量碰撞让他体内的灵力开始欢呼,让他体内的杀戮野性得到了释放。
夏尔、普兰克、伯恩、阿尔萨拉四个人分成两对,就在狭窄的餐厅内捉对厮杀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就碰撞了不知多少次,擦出了无数耀眼的灵力火花。
而此时的格森,却手握长剑静静的站在窗户的边上,侧着身子向外面查看。
夏尔心中有气,因为普兰克使出了堡垒战士的终极天赋技能,并且凭借着战士的高生存力跟自己以命搏命,所以夏尔没有办法在不受伤又不暴露隐藏底牌的情况下快速解决对手。
“格森,你是在看风景吗?伯恩已经吐血了!”
格森蹲下身子从窗户下面闪到了另一侧,小心的继续往外看,同时嘴上解释道:“伯恩正在寻求突破,另外我不是在看风景,我在寻找外面的猎人......”
格森的话还没说完,夏尔就突然冲到了窗边,一脚把格森踹到了一边。
一道火红流星般的轨迹瞬间划破天际,顺着窗户掠了进来,擦着格森的身体穿透了餐桌,在地面上打出了一个很大的深坑。
“呜!”
“嘭!”
直到地上炸出一个大坑,流星的呼啸声混合着击中地面的爆炸式传入众人的耳朵。
夏尔连续两个劈斩附加窝心脚把铁了心跟自己玩命的堡垒战士普兰克踹了出去,闪身靠到了对面的墙上,闪开了窗口的射界,对着格森没好气的骂道。
“你个龟孙有猎人你不早说?”
“我以为你早就到了,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你妹!!!”
夏尔更气了,自从收了伯恩几个做骑士,其他人很快就自动转换了角色(被万恶的贵族老爷夏尔的糖衣炮弹给俘虏了),就是这个格森傲里傲气的屌的不行,要不是看他在几次作战的时候还算卖力,夏尔早把他退货赶回老家了。
“有两个......”
“啥?”
夏尔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炸了起来,一股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灵力线束不知不觉间缠绕到了他的身上,而线束的另一头却延伸向背后的墙壁之外。
这种灵力线束夏尔太熟悉了,这是猎人的基础天赋——精准锁定,他自己在用弓箭猎杀目标的时候也会事先感知灵力,选择合适的灵力轨迹锁定对方,然后就是最后的致命一击。
可这一次,夏尔成了猎物,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感知到,猎人就在自己身后不足三十米的距离。
“太近了,大意了!”
夏尔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身体也随着危机意识同时启动,但是他只来得及挪动了半个身位,身后的石质墙壁就砰然倒塌了。
一蓬金色的光辉轰塌了厚厚的墙壁,打飞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撒进了混乱的餐厅之中,摧毁了这一条直线上的所有的一切。
“老爷!”
伯恩看到夏尔被打飞起来,然后像个破娃娃一样翻着跟头坠落在地上,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但是受到重创的狂战士阿尔萨拉依然具有很强的战斗力,伯恩连续冲了好多次都抢不到夏尔的身边。
伯恩受到了这突发的精神刺激,体内的灵力潮汐波动的越来越猛烈,位阶晋升的剧烈疼痛倒逼着他陷入了狂乱的战斗状态,他逐渐的丧失了主观意识,就像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一般跟阿尔萨拉拼命。
夏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气息都没了。被他踹到墙边的普兰克慢慢的缓过了劲儿来,提着满是缺口的大剑走向了夏尔的身边。
刚才那蓬金色光辉也扫了普兰克的身体一下,让他受了些伤,气息有些不稳,但是他现在已经成为现场的掌控者,只要走过去不管死活的补上一剑,这次刺杀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格森挡住了普兰克的脚步。
“让开!”
“他已经死了!”
“我让你让开!”
普兰克已经不耐烦了,手中大剑微微颤动,染血的脸庞凶相毕露。
“你不能杀他,他如果死了,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去。”
“可笑,我们自由战士什么时候怕过威胁?你这个懦弱的叛徒,现在立刻闪开,我看在曾经是战友的份上放过你,如果你不让......”
格森坚定的站在原地,诚恳动情的说道:“我说的很多人会死去,不是说你们,而是说那些忍饥挨饿的贫民们,他每活一天,就会有几十、上百的贫民因为他而摆脱饥饿,他是个开明、睿智的贵族.......”
“让开!”
普兰克的剑尖已经抵在了格森的胸口上。
“我们加入议会,就是为了让这千千万万的贫民不再挨饿,不再贫穷,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让多少人摆脱了饥饿呢?我一度以为那个‘伟大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在看到他之后,我又相信了,只要所有的贵族都像夏尔.谢瓦利埃一样,我们的梦想就......”
“噗!”
格森惊讶的看着普兰克,再低头看了看没入胸口的长剑,不明白自己已经说得这么清楚,对方怎么还会这么固执呢?
普兰克拔出了长剑,格森无力的瘫倒在了夏尔的身边。
“伟大的梦想,只能由我们来实现,其他人......不行!”
“..........”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做新的贵族啊!蠢货!”
“..........”
格森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把头扭了九十度,看到三十公分外的夏尔一脸嫌弃的坐了起来。
“嘶!打在腰眼上了,还真是疼啊!”
夏尔捶了捶后腰,华丽的贵族礼服蝴蝶一般粉碎开来,露出了一套精美之极的贴身盔甲,而此时就在后腰的位置上,一枚小指粗细的灵力子弹正嵌在盔甲上面,围绕着这枚子弹,有蜘蛛网一般的裂纹扩散。
半天之后,夏尔忽然想起边上还有个快死的家伙,当即伸手把他扯了过来。
格森两眼冒火的看着夏尔,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滴血控诉:“你玩我呢?”
夏尔摁了摁格森的胸口,伤口立刻咕噜咕噜向外冒了几个血泡。
“就捅了一个大口子,没啥大问题。”
格森冒火的眼神:“都扎透心了,你MLGB的没问题!”
夏尔掏出了一个很大的罐子,排开罐口摁到了格森的嘴巴上,就跟喂牲口一样灌了下去。
“..........”
格森幽怨的眼神:“咋还有股子怪味儿嘞?”
“浓缩版的,味儿特棒!”
格森“吨吨吨”喝了大半罐尿素牌圣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茫然的说道:“都从伤口漏出来了.......”
夏尔笑道:“清洗伤口,多用途的。”
“.........”
夏尔松开了格森,让他“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然后站了起来。
“我本想把那个猎人引出来的,但是看来他是个谨慎的人,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他是不是个胆小鬼。”
夏尔脚尖一勾,落在地上的不知名长剑握在了手中,耀眼的光明突然开始绽放。
女王陛下的神眷者夏尔.谢瓦利埃,露出了真容本相,要杀他个干干净净。
第四百六十六章 你给我老实点儿(求月票啊!)
在“那位阁下”的疯狂信徒中一直流传有一个传说,就是那位伟大的阁下创造了灵力之枪这种伟大的武器,让一个射手可以借助强大的器械越阶击杀更强的超凡者。
而在他的巅峰之年一共雕琢出了七把强大的器械,每一把都有着堪比神迹的威力,只要有合适的射手,就算是高位阶超凡者挨上一枪也会重伤陨落。
可是现在呢?
中了一枪的夏尔活蹦乱跳,怎么连一点儿受伤的迹象也没有?
普兰克很恐慌,理智告诉他现在该撤离了,但是他却还在坚持着,等待着一个机会。
夏尔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在耐心的等待着。
夏尔扶住格森像喂牲口一样给他“吨吨吨”治伤的时候他在焦急的等待着。
夏尔用脚尖挑起了自己那把无名长剑,催发出了漫天白光的时候,他终于等不住了,暴烈的断喝声传出去几百米的距离。
“你们两个还在等什么?”
普兰克刚才看清了夏尔贴身盔甲后腰部位的那个弹痕,蛛网一般的破损痕迹表示那把炫金色的“王者之怒”有着足够强大的震荡力,只要再给夏尔来一枪,他一定会再次受伤躺下。
到时候自己不需要话多,不再跟格森瞎BB,跳上去就攮死他………
普兰克连续走位,不但干扰着夏尔的注意力,还给外面冈德和马提亚可能隐藏的位置让出了足够的射界,他相信默契而有经验的两位战友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图。
可是眼看着夏尔都站起来了,最好的时机都给错过去了,普兰克紧张期待的枪声却始终没有响起来。
“别喊了,你就是喊破了喉咙,那个家伙也不会管你,他就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只会抛下战友自己跑路的懦夫。”
夏尔扭头看向炫金光芒射进来的位置,猎人、刺客的双重感知乱换侦查数遍,早已经确定那里没有了人。
“还真是一个危险的家伙啊!”
“你会为了战友再次露面吗?”
第一次从窗户中狙击自己的那个猎人位置很远,夏尔根本没往那里想,大意了没有发现,但是他自己就是个优秀的猎人,超卓的危险感知天赋会下意识的让他避开窗口附近的狙击区域。
但是第二次的狙击位置距离自己只有不足三十米,他竟然也没有发现,这就很值得研究了。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隔着好几间房屋,夏尔确实是发现不了的,因为他们对夏尔来说没有威胁的气息,但是一个可以爆发出这么强大攻击的猎手怎么会没有提前引起夏尔的警觉,直到爆发的前一瞬间才被发觉呢?
猎人的危险感知天赋失效了?还是对方的气息隐藏技能高到了离谱的境地?
而且在自己被击中陷入短暂的晕眩状态之后,那个射手竟然再次从夏尔的感知中消失了。
夏尔现在非常希望他可以像刚才那样,隐藏在极近的距离上用枪瞄着自己,爆发了全状态的夏尔可以保证,只要那个家伙再次露面,就绝不可能再次逃脱。
“他们不是胆小鬼,更不是懦夫,他们只是........”
普兰克刚刚分辨了几句,就看到夏尔的身影忽然一闪,白色的光芒骤然大亮,让他失去了视觉能力。
普兰克亡魂大冒之下急忙后跃,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很清楚在这种近战厮杀之中失去视觉的下场是什么。
本来就崩塌了半边的墙壁被普兰克的后背撞开了更大的缺口,但是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右臂一轻,然后剧烈的疼痛袭上心头。
“啊!!!”
夏尔收敛了“真神之力照明术”,恢复了视觉的普兰克看着自己失去了半截手臂的胳膊,心中有剧烈的怨恨生成。
“冈德,你难道真是一个胆小鬼吗?”
随着普兰克的暴怒呼喊,炫金色的光芒应声再现,就从不远处发出了猛烈的轰鸣。
“轰!”
阴险狡猾的射手、暴怒的普兰克、微笑的夏尔,三点连成了直线,都在那枚蕴含恐怖动能的金色子弹的延伸路径上。
“噗!”
暴怒的普兰克胸口破开了一个西瓜大的孔洞,一缕细小的炫金色穿了过来,瞬间就到了夏尔的身前。
夏尔体内此时正活跃着澎湃的真神之力,属于真神的力量支撑着他的身体做出了非人的反应。
“喝!”
他一声轻喝,手中长剑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刚好劈中了那缕细小的金色。
“吱嘎嘎!”
被金色光芒包裹的灵力子弹被劈歪了,蹭着夏尔的盔甲擦了过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找到你了!”
夏尔露出了满意的轻笑,猎人体系的“精准锁定”技能发动,一缕若有若无的灵力波束穿过了空间的距离,萦绕在了七八十米外的一个人影身上。
那人迅速掩藏气息,依靠着街道房屋的遮蔽想要摆脱夏尔的锁定,但是夏尔的意识却始终把他套牢在自己的感知之中。
一把绿色的长弓被夏尔拿了出来。
“今天就拿你开开荤!”
女王陛下给了夏尔红、黑、绿三把长弓,其他两把夏尔都玩过了,今天是第一次用这把绿色的。
随着夏尔的呼吸,整个宅院范围内的灵力世界都发生了轻微的震颤,所有的绿色灵力分子都被吸纳入了这把长弓之中。
长弓之上缠绕着藤蔓状的花纹,当灵力注入之后,那绿色的嫩叶竟然被浇灌的舒展了开来,盈盈碧绿分外好看。
一股温暖的生命气息顺着夏尔的锁定意识,投注到了不远处那个气息晦涩的人影身上,就如春风吹过大地,呼唤着所有的生命茁壮醒来。
冈德浑身打了个哆嗦,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气息掩藏,发疯一般的向远处奔逃。
虽然那生命的气息让他感到了舒适,但是他的天赋感知到了危险,强烈的死亡危险。
“滴答!”
绿色长弓发出了很奇怪的射击声音,仿佛春雨飘落湖面的声音一样。
一道绿色的弧线连接了夏尔手中的长弓和奔跑的冈德,生命的气息划过几百米的距离,无限制的覆盖到了他的身上。
在那绿色箭矢经过的路线上,沿途所有的植被都受到了这生命气息的影响,秋日的种子刚刚落到地上,本来应该静待来年,现在却开始发芽、疯长、结果、枯萎,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走完了一生的历程。
“咳咳咳!”
奔跑的冈德开始吐血,然后开始吐出很多碎末肉屑,那些肉屑掉到地上之后,还在吸纳周围的鲜血疯长。
冈德本来只是过肩的头发,现在却已经长发及腰,平滑紧绷的面庞已经开始松弛,眼看着就要长出皱纹。
夏尔通过手中的长弓清晰的感应到了冈德的变化,心中忍不出的阵阵恶寒,原来看起来最美丽的一把长弓,竟然是最恐怖的杀器。
“嗷啊!”
夏尔身后忽然传来伯恩的一声大吼,然后他就感知到了暴涨的灵力波动。
伯恩进阶了,从第八位阶的“队长”进阶到了第七位阶的“杀戮战士”。
而刚才差点儿就把他压垮的狂战士阿尔萨拉此时已经毫无战意,急不可耐的就要脱身逃走。
夏尔的身影再闪,本来就已经受了重创的阿尔萨拉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脚下就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夏尔削去了他的一截小腿。
其实夏尔是可以消掉他的脑袋的,但是他想看看自己手下两个骑士的反应。
“解决他!”
夏尔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追了出去,那个最危险的冈德还没死,他必须要见到尸体才放心。
疯狂奔逃的冈德速度很快,转眼间已经逃出了卢森城,在跳下卢森城的高高城墙的时候,他差点儿把五脏六腑都给震吐出来。
几分钟的奔逃过后,冈德感觉自己就像一颗硕果累累的果树,浑身内外都好似长满了肉质鲜美的果子。
当夏尔从背后的城墙上羽毛一般的飘落之后,冈德停了下来,双膝跪地,十指交叉握在胸前,一边吐着血沫子一边祈祷。
“万能的公正之神啊!请救救你的孩子吧!邪恶的力量正在膨胀,死亡的危险正在蔓延.......”
夏尔此时距离冈德还有七八百米的距离,看到他不再逃跑而是跪地祈祷,当即讥笑出声:“现在除了一位神灵,谁还能回应你的祈祷声?而我才是那位神灵的唯一,‘她’会保佑你吗?”
可是夏尔只往前接近了四五百米,忽然心有所感,他抬头一看,夜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充满了神性光辉的漩涡,雪白的光华垂落到了冈德的身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冈德的身影忽然就不见了。
一股强大、晦涩的神性气息随之在旷野上弥漫散开,多次接触过神级力量的夏尔顿时惊惧万分。
“这不是女王的气息,这是谁?”
夏尔瞬间就把自己的气息降低到了“蝼蚁”的级别,然后疯狂的往手指上的黑色戒指中传递意念。
“歪歪歪,我遇到了麻烦.......”
“九九九,我可能遇到真神了.......”
“你在服务区不?”
“..........”
“闭嘴!”
“不要丢了我的面子!”
女王陛下冷厉的骂声传进了夏尔的脑海,夏尔立刻就不慌了,天塌下来有“她”顶着,自己乖乖的看戏就好。
刚才还是月色漫天的夜空忽然被无尽的黑暗遮蔽,一个由无数紫色闪电围绕出来的电网漩涡凭空出现,比那雪白光华更加炽亮、更加纯粹、更加浩然的神性之光从里面喷涌了出来。
“轰隆隆!”
神仙打架的场面果然是那么的惊天动地,整个夜空仿佛都开始震颤晃动,那惊人魂魄的炸雷声让夏尔即使捂住了耳朵,也感到了昏昏然的晕眩。
“芙洛忒,你竟然.......”
夏尔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个惊惶的声音,但是随之被更加猛烈的雷声淹没。
“奥内斯,你越界了,滚回你的地盘去!”
“真想不到.......”
“滚!”
天空中那个充满了神性光辉的漩涡开始快速的缩小,刚才还非常唬人的某位神灵正在灰溜溜的离开。
夏尔有些不甘心了,赶紧给女王传递消息:“那位真神的眷者刚才要刺杀我,我已经快要赢了,但却被他救走了......”
女王那威严的声音立刻在夜空中回荡:“奥内斯,留下那只愚蠢的爬虫!”
一团光辉包裹着一团影子落到了夏尔的面前,奥内斯的神性漩涡彻底关闭。
等到光辉散去,夏尔却大呼上当。
“那个奥内斯真狡猾,竟然只留下了这些?”
落在夏尔眼前的不是那个冈德,只有一把炫金色的长枪,还有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子。
不用想,这肯定是冈德的眼珠子,奥内斯用一只眼珠子对女王陛下示弱,但又保留了一些脸面和尊严。
“他确实狡猾,竟然趁我侵吞光明意志的时候摆脱了多年的压制,哼!我会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的。”
“陛下你现在是不是到了紧要的时刻?其实可以以后再找他算账的,我以后小心一些就好了。”
夏尔是知道女王陛下的脾气的,如果能够吃下对方,一定不会放对方走,现在既然放任对方离开,对方一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一个合格的眷者不能总给神灵惹祸,这时候还是不要竖立太多的敌人为好。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掌控了光明意志的一部分,很快就会把它们释放出来,以奥内斯现在的力量,不可能再侵犯到这片土地上来。”
夏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可我现在对你不放心呢!”
“..........”
听到女王陛下的强调一变,夏尔就知道还是躲不过去,自从在文森岛上那一夜之后,他其实很怕跟女王接触的,因为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她”,今天实在是迫不得已而已。
“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儿!”
“..........”
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降临,细细的闪电鞭子也没抽到身上,“她”只是恶狠恶狠的敲打了夏尔一句就离开了,这个待遇让夏尔很不适应。
“这就完了?”
“这关系.......不一样了哈!”
“哈哈哈哈!”
舒畅得意的笑声在旷野上回荡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我可以付出交换的代价
夏尔跟几个刺客的战斗虽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搞出的动静却很大,现在的卢森城正在实行严厉的宵禁制度,瞭望台上的哨兵看见了这边的光芒,指挥负责夜间巡逻的治安所、武装士兵迅速赶赴城北区,把这栋宅院包围了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弃任何形式的抵抗,放下武器走出来.......”
侯爵大人编撰的《治安典范》虽然语法怪异让人听起来感到有些别扭,但是编撰者夏尔.谢瓦利埃大人的声望现在如日中天,治安所的所有巡捕们必须背的滚瓜烂熟,没人敢取消一个字,谁也不敢乱改一个字。
宅院里面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被包围”的伯恩正处于极度纠结的状态之中。
夏尔在临走之前削断了阿尔萨拉的半条腿,真神之力侵入了他的体内,让他的热血沸腾了起来,阻止了伤口的愈合,并且命令伯恩“处理掉”这个敌人。
伯恩此时已经进阶成为杀戮战士,面对一个半残的阿尔萨拉基本是必胜的,但是他却没有立刻下手,而是沉默的看着这个曾经的自由兄弟,静静的任那时间流逝。
刚才他跟阿尔萨拉疯狂大战的时候心里只想着要保护夏尔,尽到一个骑士对于领主的责任,恨不得一剑砍下阿尔萨拉的头颅,但是现在真的挥剑就可以做到的时候,他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像阿尔萨拉这样的中位阶超凡者可是自由议会的中坚战斗力量啊!每损失一名就会让议会受到极大的削弱和损失,那些在议会的护持之下艰难度日的兄弟姐妹们可能会生活的更加艰难。
“伯恩,你这个卑鄙的叛逆者,你辜负了议会的期望,你玷污了你的誓言........”
“来吧!来杀了我吧!拿我的人头去献给你的领主老爷,也许可以让你的爵位换成子爵呢!”
“怎么了?没胆子杀我?你个懦弱的胆小鬼,你已经堕落了,你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你就是一条贵族豢养的狗.......”
满身血舞的阿尔萨拉坐倒在地上,外面的动静已经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把所有的恨都怨到了伯恩的身上,不停的对着他破口大骂。
“你走吧!”
伯恩收起了自己的半截断剑,沉默的让开了退路。
阿尔萨拉虽然受伤很重,但他毕竟是中位阶的狂战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普通战士是很难挡住他的逃亡的。
“你要放我走?”
阿尔萨拉不可置信的看着伯恩,在确信他是认真的之后慢慢的站了起来,但是受伤的身躯却打了个趔趄。
他看了看自己的断腿,感受着自己体内已经开始崩塌的灵力,想象着自己后半生可能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残废,心中的怨毒不由得更盛更烈。
“你在可怜我?你们两个卑鄙的叛徒,竟然也有资格可怜我.......呃!”
阿尔萨拉忽然停止了咒骂,因为他看到伯恩身后的格森从腰间摘下了一把超大号的左轮手枪。
举枪、瞄准,“乓乓乓”,连续六枪打在了阿尔萨拉身上。
战士体系的超凡者血量很厚,阿尔萨拉并没有死去,而是举起手指愤怒的指着格森,怨毒的眼神已经化作委屈的幽怨。
格森镇定的退弹壳、重新装弹,看样子是要把阿尔萨拉乱枪打死。
伯恩动了,断剑划过阿尔萨拉的脖颈,把他的颈动脉切了开来。
强大的狂战士又摔倒在了地上,这一次的他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
格森看着更加沉默的伯恩,轻轻的说道:“你不用自责,指望这种人实现那个‘伟大的梦想’,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他们已经堕落成了比贵族更可恶的贵族。”
“夏尔侯爵至少还在想办法让那些贫民吃饱,我们保护了他,就算是保护了那些贫民吧!”
伯恩沉默了良久也没做声,只是转身走到宅院的门口,打开大门对着门外的巡捕和战士宣告:“有刺客潜伏在城中准备刺杀侯爵大人,已经被我伯恩.休尔夫击杀,你们如果有疑问,可以亲自质询侯爵大人。”
门外的战士是认识伯恩的,“对不起副参谋长大人,根据宵禁管制条例,我们需要进入现场查看,而且......您要跟我们去做一个记录。”
伯恩点点头让开了门口,外面的巡捕和洛林战士保持着战斗姿态鱼贯而入。
等到身旁没人了,跟在后面的格森阴阳怪气的挤兑伯恩:“伯恩,你这是把责任和危险揽在自己身上呢?还是学会争功了?”
伯恩漠然的看了格森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这个骄傲的家伙不是也学会了低头吗?”
“.........”
。。。。。。。。。
。。。。。。。。。
夏尔在月色下的旷野上急奔,比那迅疾的夜风还要不可捉摸。
现在的夏尔可以持续使用“急速”技能,而不是像其他猎人那样只能几十秒男人,就算是最神骏的骏马也比不过他的速度。
“嗷嗷嗷嗷”
远处的黑夜中有狼嚎声响起,夏尔脚步一转冲着那个方向就奔了过去。
刚才有两名猎人射手狙击了夏尔,他现场搞死了一个,另一个怎么会轻易的放过?
小虎猫和短尾巴早就根据夏尔的指令循着线索追下去了,这会儿夏尔正在追上来,马上就可以玩一把荒野对狙了。
“喵呜!”
小家伙感知到了夏尔的到来,轻捷的折返了回来给夏尔领路,并且把目标的位置信息通过精神联系传递给了他。
“狙击位卡的不错啊!”
夏尔并没有掩藏形迹的意思,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很快就出现在了对手的视野之中。
五百米,三百米,两百米。
马提亚一直没有首先开枪,他真的拿不准这个看起来像是往枪口上撞的男人是真傻,还是在玩阴的。
夏尔拔出了一把满是豁口的大剑,随手抛过了两百米的距离,正好落在了马提亚藏身位置的正前方。
“你的同伴都死了,如果你也想死的话,尽管可以试试我们的射术谁更强一些。”
掩藏在山石之间的马提亚心里一凉,本能的感到不相信,但是当他看清了插在眼前的普兰克的佩剑,又看到夏尔手中晃动的炫金色灵力之枪之后,顿时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浓浓的悲哀。
尽管刚才的时候他已经预感到这一次的刺杀可能会失败,可是强大的普兰克和神秘的冈德都没有能够逃脱,还是让他难以接受的。
这可是议会努力拼凑起来的精英战队啊!结果就这么完了?
一夜之间就尽数栽在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除了英俊之外啥也没有的男人手里啦?
“谁都不想死,但我也不会向你投降,伟大的自由战士绝不会向万恶的贵族投降,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的话,那就让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对决吧!”
“公平的对决?好啊!”
夏尔笑了笑,认真的问道:“先生,你需要倒数吗?”
“.........”
“啥?”
马提亚有些发懵,不明白夏尔为什么突然说起了恩格鲁语,而自己怎么成了先生?
但是夏尔随后的动作却让马提亚后悔了一辈子。
夏尔突然开始向炫金色的灵力之枪中注入灵力,瞬间就完成了充能,所有的灵力铭文以马提亚难以置信的速度全部点亮。
一团炫金色的光芒裹挟着一枚细小的金色灵力子弹脱膛而出,划过了上百米的距离,刹那间就打在了马提亚的胸口上。
而此时的马提亚才刚刚聚齐灵力,连第一步的注入灵力都没完成。
“他怎么射的这么快?”
马提亚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整个人就被细小的灵力子弹轰成了好几段。
“呼!”
“刺激!”
夏尔晃了晃脖子,“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枪手,也是一种本事!”
。。。。。。。。。。。
。。。。。。。。。。。
侯爵大人遭到了行刺的事情很快就惊动了几个在夏尔的住处借宿的女子,奥莉芙、丽娜尔、阿丽亚娜在几分钟之内就披甲执剑的准备出去找人,结果恰好碰到夏尔优哉游哉的进了家门。
奥莉芙气呼呼的喊道:“夏尔,是谁行刺了你?是不是那些不甘心失败的卢森人?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夏尔笑道:“肯定不是,不过你现在就可以用这个理由抓人了,注意,是只抓那些‘值得怀疑’的人,不能把所有人都抓尽的。”
奥莉芙眨了眨眼,顿时明白了过来,卢森城中还遗留着一些格林菲斯家族的死忠,一个傀儡公爵夫人是不需要太多死忠的。夏尔这是要借机清理他们。
阿丽亚娜眯着眼睛:“如果不是卢森人,那是光明教会的人吗?”
“我不确定,但是这个也许可以给我们一些线索。”
夏尔把背在身后用麻布包裹起来的那把炫金色大枪拿了过来,展开麻布放在了桌子上。
“这把灵力之枪枪应该很特别,你们都是有见识的人,有没有听说过可以穿透十层精锻盔甲的灵力之枪?”
“穿透十层盔甲?这么厉害的吗?夏尔你都有月影之弓了,把它给我用呗!”
小丫头眼睛顿时发亮,她小小的体内潜藏着丰富的暴力因子,最喜欢各种威力强大的武器。
奥莉芙伸出白嫩的小手就去抓炫金色的大枪,但是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丽娜尔抢先一步摸起了将近两米长的灵力之枪,平静的说道:“奥莉芙,这把枪太长了,不适合你用。”
奥莉芙看到丽娜尔不但抢了自己的灵力之枪,还贬低自己身高不够,当下就不乐意了,“什么太长了,我最近一直在长高的,我很快就长得比你高了!”
丽娜尔不再跟奥莉芙废话,只是细细的查看着炫金色灵力之枪上面的精致铭文,细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摩挲着,好像在摩挲离家多年归来的游子。
“丽娜尔表姐,你认识这把枪吗?”
丽娜尔默默的摇头,“我现在认不出来,但普鲁斯有很多炼金大师,我拿回去研究一下,也许就........”
“不用了,我去找别人问问!”
夏尔耷拉了脸,劈手就把炫金色的灵力之枪抓了回来,在这个过程中他明显的感受到了丽娜尔的抗拒和不舍。
她不想放手,她想把这把枪据为己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其余的三个女子都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把灵力之枪,但是都没有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而奥莉芙也终于过了一把持枪射手的瘾,一米五五的小身板儿操.弄着一米九的大枪,让夏尔想起了那个可以熟练使用步枪,最喜欢手持巨大战斧的少女薇尔莉特。
“嗡嗡嗡”
奥莉芙向灵力之枪中注入了灵力,但是以她入门位阶的实力根本就驱动不了这把大枪,只是点亮了一小半的灵力铭文,发出了微微的颤音之后就力竭熄火了。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线索,那么就各忙各的吧!法妮,你帮着奥莉芙处理一下那些卢森人,不要做得太过急切。”
夏尔扛起灵力之枪,自顾自的上楼了,楼下几个女子也各自离开,奥莉芙和法妮去搞大清洗,阿丽亚娜去寻找父亲的帮助,搞清楚那把灵力之枪的线索。
只有丽娜尔,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夏尔的背影暗自生闷气。
。。。。。。。。。
。。。。。。。。。
“咚咚咚!”
“进来吧!”
丽娜尔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半夜的敲响了夏尔的房门,不过当她推门进来之后却发现夏尔并没有睡,而是坐在桌子后面微笑的看着她。
“坐吧表姐!我等你半天了!”
“...........”
丽娜尔摸了摸自己刚换上的新裙子,觉得夏尔的话是那么的暧昧,但是当她跟夏尔对视片刻之后,又感觉夏尔不是那个意思。
丽娜尔慢慢的坐到了夏尔的对面,“你料定了我今夜会来?”
夏尔从桌子下面提起了炫金色的灵力之枪,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丽娜尔面前。
“你是为了它而来,对吗?”
“你知道它的来历,对吗?”
丽娜尔沉默了很久,诚恳的说道:“夏尔,我想要这把灵力之枪,你送给我,好吗?”
“这不行,奥莉芙已经看中我的这把枪了,以后等她长大了要给她当玩具的。”
丽娜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俯身往前,两只胳膊肘支在了夏尔面前的桌子上。
“表姐可以付出交换的代价哦!一夜未眠,怎么样?”
夏尔感到了一阵迷乱恍惚,他知道这是丽娜尔对自己发动了魅惑技能,这时候只要自己的意志软弱一点儿,马上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一夜不带停歇的那种。
“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儿!”
一声惊雷般的意念突然在夏尔脑海中炸响,把他的身体自然反应都给炸没了。
“我去,又是意念植入。”
“搞毛啊!”
第四百六十八章 什么是爱
“丽娜尔表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对我使用魅惑技能,你这样........我很辛苦的!”
夏尔用脚蹬地,连人带椅子往后倒退数米靠到了墙上,跟丽娜尔拉开距离之后才感到喘息顺畅了许多。
倒不是夏尔意志不够坚定,实在是丽娜尔今天展现出了太多的本钱。
以前的时候丽娜尔要么穿军装,要么穿那种繁复华丽的古典裙子,大部分的身体曲线都被遮掩了,夏尔只能靠过硬的空间想象能力才能脑补出缺失的部分。
但是今天丽娜尔穿了那种薄薄的居家衬裙,又弯腰俯身跟夏尔几乎脸贴脸,手肘支在桌子上把两座本来就宽广的山峰挤的更加陡峭,平滑的背部曲线和臀部的挺翘完美衔接,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身姿妖娆,让夏尔这个已经食味知髓的家伙差点儿就扛不住劲儿。
丽娜尔遭到了夏尔的拒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失望的情绪,只是幽幽的说道:“在你这个木头面前,魅惑技能有用吗?”
“.........”
夏尔很想回答丽娜尔:“很有用”,但是为了不招惹太多的麻烦,他只能选择沉默。
丽娜尔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屋顶同样开始了沉默。
很久之后,丽娜尔才淡淡的开始叙说:“我从小就有特殊的天赋,母亲也从小就让我练习遏制、掩藏魅惑天赋的办法,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完全掌控了自己的天赋,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对外人使用过魅惑天赋。”
“你的意思,我不是外人喽?”夏尔回想起自己多次被丽娜尔撩拨的经历,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
丽娜尔幽怨的看了夏尔一眼,平静的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我的表弟,但我当时被恩格鲁人骗伏,受伤很重,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天赋.......”
“至于后来嘛!”
丽娜尔忽然笑了,幽怨的眼神也变得妩媚起来,“我忽然发现被母亲说的神乎其神的魅惑天赋对你不怎么管用,所以嘛!闲着也是闲着,逗逗我可爱的弟弟呗!”
“但是,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并不是故意在用魅惑天赋撩拨你,而是你.......吸引了我,让我不知不觉就使用了自己的天赋.......”
“.........”
夏尔茫然了一会儿,就开始盯着丽娜尔看,灵力视野外加猎人、刺客各种感知天赋全部启动,捕捉着她身上的蛛丝马迹,分析着丽娜尔这段叙述的真实性。
毕竟是一个身具特殊天赋的大特务头子,万一她是在真实的演戏呢?
但是夏尔仔细分析了很久,最后还是认定丽娜尔说的是真话。
这么感动人的话,怎么会是假话呢?而且丽娜尔好像从来没有骗过自己。
丽娜尔的叙说还没结束。
“妈妈跟我说过,我拥有着天赋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我如果利用它谋取权势,那么我会成为一位伟大的皇帝。”
“但是妈妈也说过,得到了一样东西,也就失去了另一样东西,我得到了权势。”
“在我喜欢的人面前,诱惑天赋会自然的发动,这会让我无法明白那个人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被他心中的欲望诱惑、迷失了自己.......从而喜欢了那个不真实的我,我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真爱。”
丽娜尔看着夏尔,低声细语的说道:“夏尔,你能不能告诉我,爱是什么?”
“这.......”
“你的意思是........”
丽娜尔没有说话,只是缓慢而郑重的点了点头。
夏尔这次真的很感动,很惭愧,一个无论地位、权势、实力、美貌都是上上之选的女子在你面前温情的诉说这种话,她怎么能是在撒谎呢?自己怎么能怀疑他呢?
“夏尔,你还没有回答我。”
夏尔听到丽娜尔的追问,抬头看到她粉红色的眼睛,心里忍不住的一阵心猿意马。
“咳咳!”
“爱.....应该算是一种特殊的喜欢吧!”
夏尔想起了好多的往事,眼神开始变得没有焦距,“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从普通的相互喜欢开始的,也许是喜欢对方发美貌外表,也许是喜欢对方的学识渊博,也有可能是喜欢对方的权势和金钱......”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会经过很多事情的考验、磨合,他们会互相亲热,会互相吵架,会因为各自的喜好产生分歧,会因为各自的执着各奔东西.......”
夏尔想起了上辈子不开心的经历,语音也变得低沉:“在两个人长时间相处的日子里,大部分的喜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们逐渐忘记,只剩下互相的埋怨、嫌弃.......”
“..............”
“而只有很少很少的喜欢,会慢慢的沉淀下来,牢牢的印记在两个人的心里,这份喜欢也许很不起眼,但却是可以支撑着两人携手走到人生终点的力量.......”
“我觉得,这份不起眼的喜欢,就是爱吧!”
“.........”
夏尔说完之后过了很久才把失去焦距的目光转了回来,然后就看到丽娜尔表姐又把两个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托腮盯着自己,眼神时而迷离时而火热的来回转换。
“表姐?表姐?醒醒!!”
丽娜尔回过了神来,喃喃的问道:“夏尔,一定要在一起经历的够多,才能得到那份真正的爱吗?”
夏尔摊了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跟人走到终点,我也在寻找那种珍贵的爱。”
“可是你已经走在寻找的路上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奥莉芙、法妮、阿丽亚娜还有我,谁跟你一起经历的更多一些?更亲密一些呢?”
“.........”
夏尔脑海中轮番显出了跟几个女子之间的点点滴滴,却怎么也答不上来。
奥莉芙曾经蹲下身子给流着哈喇子的“自己”系鞋带,曾经为了还清自己的债务宁愿把自己嫁给富商。
阿丽亚娜曾经跟自己多次并肩奋战,曾经带着几百战士孤独的赶到黑水据点援助自己,在夏尔失踪之后,她毅然北上深入暗夜之域寻找自己........
强势的丽娜尔表姐跟自己数次交锋,看似是在欺压自家表弟,但最后夏尔都落了实惠,现在的洛林正在快速的形成的工业发展的雏形,其中少不了丽娜尔的助力。
至于法妮,文森岛上的一夜未眠,已经胜过人间无数。
但是......她们是跟自己经历最多,最亲密的吗?
好像都不是,自己其实来到这个世界只有一年,那个跟自己的命运牢牢连系在一起的“她”,好像才是经历最深刻的那一个。
“...........”
这个念头只是在夏尔脑海中出现了一瞬,就被他赶紧给掐灭了。
“我是不是疯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算你识相
夏尔在自己心中警戒自己“我是不是疯了”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因为某个“大胆”的念头躲过了一劫。
在遥远虚空之中的某座神殿之中,一张星辉凝聚而成的星床正漂浮在漫天的星海之中。
缺失了一根手指的女孩儿一边无聊的端详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监听着某个家伙的心理活动。
她的手指上有一颗黑色的戒指,某个家伙也是她唯一的一个眷者。
当夏尔脑海中闪过“好像女王才是跟自己经历最多、最亲密的那个‘她’”的时候,女王陛下嘴角微勾,得意的低语。
“算你识相!”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伸手轻轻一招,一本大开本的典籍从星海中的某处飘了过来,乖顺的落到了她那纤细修长的手上。
“只要有力量,任何东西都会乖乖的被我攥在手中。”
女王陛下收敛了笑容,庄重而严肃的揭开了《光明圣典》,平和而明亮的光辉顿时撒满了整个大殿。
《光明圣典》在光明教皇普莱克斯手里的时候,只是一件可以沟通光明意志的特殊神性物品,但是在女王陛下的手中,却展现出了完全不同的形态。
“以神的名义,让光明普照世间........以神的名义,接受信民的奉献.......”
女王陛下吟诵出每一个字,都有浩然的神性随之波动,都会引起空间内那片星海的闪烁。
无数的炽亮光芒从《光明圣典》上散发了出来,穿过虚空不知去往何处,而更多数量的白光从虚空中穿透进来,没入那看起来只有两尺见方,但却不知容量几何的《光明圣典》之中。
。。。。。。。。。
。。。。。。。。。
炎炎的夏日已经过去,瑟瑟的秋意姗姗而来,第勒尼安海的海风也不再火热多情,变得清冷安静。
天空下起了绵绵的秋雨,东海岸的诺曼城笼罩在一片湿气水雾之中,坐落在光明山上的光明大教堂也好似被这湿冷的天气所影响到了,冷冷清清一片愁云惨淡的气氛。
教堂中的光明圣火在几个月前熄灭了,虽然在当晚就已经重新点燃,但是供奉圣火的圣殿也开始进行“整修”,再也没有对外面的信徒开放过。
自家人知自家事,光明教会的几个大佬都知道现在的圣火是怎么事儿,如果有某个神眷者进了圣殿,必然会发现其中的蹊跷,到时候引起的恐慌恐怕是颠覆性的。
但就算光明教会关闭了圣殿,挡住了那些从大陆各处敢来朝圣的信徒,但是却挡不住那一件一件接踵而来的麻烦。
“那些伟大的自由战士失败了吗?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应该是吧!卢森城公布的刺客是四个人,这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四个中位阶超凡者,一个第七位阶的刺客,提前布置好了陷阱埋伏他一个人,竟然被杀了四个,另一个也不知道逃哪儿去了.......唉!!!”
“当时那个夏尔侯爵未必就是一个人,我听说伊斯梅尔的女儿现在就住在他的家中,她是一个厉害的圣骑士,也许还是真正的神眷者.......”
“看来我们在短时间内很难阻止卢森公国的失陷了,现在我们必须要跟那个顽固的罗瑟夫.奥古斯丁达成协议,不能让夏尔.谢瓦利埃独吞整个卢森,我们光明教会的利益绝不能受到损害。”
年老的红衣枢机主教菲迪尔、大裁判长吉门尼斯、白头发的老骑士科灵顿、最年轻的中年红衣主教艾德拉斯聚在了密室之中,讨论着最新接到的讯鹰传信。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四个在诺曼城跺跺脚,整个大陆都要颤三颤的宗教界大佬就郁闷了,这显然不是他们期望的结果。
“那两把灵力之枪,确定落在那个洛林侯爵手里了吗?”
艾德拉斯摇了摇头:“我们的人无法确定,他们只是从现场的痕迹上判断,当时两个射手都开了枪,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击中那个幸运的家伙。”
“灵力之枪本来就是骗人的武器,一个凡人都有可能驱动的东西能够跟盔甲、长枪、大剑、弓箭相比吗?我们应该重新颁布光明禁令,禁止任何火枪、灵力之枪的制造和使用,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我们骑士的利益,也维护我们教会的利益。”
头发胡子已经全白了的老骑士科灵顿是顽固的骑士死忠,在他的眼里,任何可能挑战到骑士的地位的东西都是邪恶的、必须禁止的。
大裁判长吉门尼斯抬了抬眼皮子,“好了科灵顿,要不然你去杀了那个洛林侯爵吧!用你的盔甲,用你的骑枪去维护骑士的尊严,去为了我们光明教会赢回脸面。”
“吉门尼斯,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如果我现在能够获得真神之力的话,我会窝在这座牢笼里任那些小丑跳来跳去吗?我早就冲进海边的那座教堂,把那个可恶的伊斯梅尔给拖出来了.......”
四个大佬再次郁闷了,他们明明都是高位阶的超凡者,本来都拥有着可以一个指头就碾死夏尔的实力,但却碍于圣火的熄灭,全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圣火熄灭了,《光明圣典》遗失了,光明教会失去了获取真神之力的途径,那么可以借用真神之力的高位阶超凡者和中位阶超凡者还有多大的区别呢?
跟一个可以真正使用真神之力的神眷者还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体内那仅存的一点点真神之力存货哪里还敢随便用?
伊斯梅尔知道了光明教会的秘密,但是最冲动的吉门尼斯和科灵顿也没敢去找他算账,万一狠狠的打上两架说不定就会神力耗尽跌落回中位阶去了。
至于光明教会那数量庞大的“神眷者”,在得不到光明意志加持的情况下还不一定比得上覆没在卢森城的那几个自由战士呢!
“好了,现在我们还是先不要招惹是非了,赶紧祈求神灵的回应才是最重要的,今天的祈祷有效果吗?”
到最后,还是活的时间最长的红衣枢机主教菲迪尔做出了决定。
“没有,我已经召集更多的神眷者来到诺曼城,希望他们的祈祷可以唤醒神灵的怜悯。”
“希望神灵能够听到我们的声音,如果圣火再......”
“叮铃铃!”
“叮铃铃!”
密室中的铜铃忽然响了,这是外面的守卫有重要事情需要打扰到几位大佬的信号。
艾德拉斯刚好忍受不了密室内的憋闷气氛,开门走了出去。
但是十几秒钟之后他就冲了回来,脸色通红的喊道:“圣火点燃了,圣火重新点燃了。”
吉门尼斯和老骑士科灵顿立刻站了起来,闭上眼睛静静的感悟。
几秒钟之后,他们全部都跪了下来,包括刚刚决定装孙子的菲迪尔。
“无所不能的神啊!感谢您的怜悯.......”
遥远虚空的神殿之中,恬静美丽的女孩儿打了个哈欠,烦躁的挥了挥手,那虔诚的声音立刻被屏蔽了。
第四百七十章 你竟然骗我
光明大教堂的光明圣殿之中,一簇纯白色的火焰无声的燃烧着,照亮了几位光明系大佬那欣喜若狂的脸。
“神......又回来了!”
那团火焰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安静,但是它每时每刻都在向周围散发出无比恐怖的浩然威压,让所有面对它的人都心生畏惧,心甘情愿的向它臣服。
这就是光明圣火,这就是光明的意志,也是光明教会这些年的终极力量来源。
光明教会之所以在千年的时间里占据大陆第一教派的地位,其主要原因就是有着这团光明圣火,光明系的修士可以通过圣火感知到光明的意志,等到修士们得到那份真神之力之后,就可以尝试成为高位阶的“冕下”,保证光明教会在武装力量方面一直绝对领先。
“我就知道,光明不会抛弃我们………”
“光明之神才是众神之王,他的光芒永远不会被黑暗遮蔽,也没有谁可以侵犯他的威严,就算是那位女神........”
暴躁的老骑士科灵顿非常情绪化,在感受到体内真神之力的欢愉之后,又有了膨胀的意思。
“好了科灵顿,管好你的嘴巴!我们现在还没有摆脱困境。”
老态龙钟的红衣枢机主教菲迪尔对着圣火虔诚的拜了几拜,然后转头对着负责光明教会日常事务的艾德拉斯说道:“立刻向所有的沐光修士、卫道骑士、溯光修士还有其他第四位阶的信徒发出诏令,让他们前来光明大教堂聆听神灵的教诲,接受光明圣火的考验.......”
艾德拉斯惊讶了,他不确定的问菲迪尔:“您是说......所有的第四位阶吗?”
菲迪尔点了点头:“还有那些自认为可以承受神灵的注视的神眷者,只要他们愿意,我们也可以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不可能!”
“这绝不行!”
菲迪尔刚刚说完,大裁判长吉门尼斯和老骑士科灵顿就齐齐出声反对。
老骑士科灵顿:“菲迪尔,你这是老糊涂了吗?光明的恩赐怎么能这么随意的赠给他们,这让那些虔诚的光明骑士怎么想?他们为了得到一个进阶的机会不知付出了多少,现在你竟然这么随便?”
大裁判长吉门尼斯同样反映激烈,“菲迪尔,如果让所有的第四位阶都来尝试晋升,那会出现多少位“冕下”?他们都会死忠于教会,死忠于我们吗?”
“万一他们之中出现几个有野心的叛逆,到时候就凭我们几个,还能控制的住局面吗?普鲁斯的那两个女人就是沉痛的教训.......”
“菲迪尔冕下,在以前的时候,每一个虔诚的教徒要进入教会内层,至少花费十年的时光,证明他对教会的忠诚之后才有可能得到晋升高位阶的机会,而且我们每年才举行一次神赐仪式,现在突然改变这么多,恐怕会引起神灵的震怒的。”
“而且,我们还没有找回《光明圣典》,很难沟通光明的意志,这可能让神赐仪式出现不可控制的情况,每一名第四位阶的信徒的死亡,都是难以接受的损失。”
艾德拉斯没有激烈的反对,但是也不卑不亢的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并且他还挪动脚步站在了吉门尼斯和科灵顿的身侧,沉默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这个超凡世界之中,超高的实力就意味着尊贵的身份,“冕下”这种无比荣誉的头衔不仅仅是一种称呼,更是一种跟权利相对称的身份象征。
以往的时候,只有那些无比虔诚的光明信徒才会得到面对光明意志的机会,尝试晋升成为一位尊贵的“冕下”。
而如果光明教会内部出现更多的“冕下”,那么“冕下”的地位还会那么的尊崇吗?随着新势力的诞生,必然会分薄他们手中的权利,威胁到他们现在的地位。
“我老糊涂了?呵呵!”
满脸橘子皮皱纹的红衣枢机主教菲迪尔咧开嘴笑了,满口的牙齿已经不再整齐,岁月的摧残显然已经让他到了生命的最后阶段。
“不是我老糊涂了,而是这么多年的安逸生活让你们几个都特么的变傻了。”
菲迪尔霍然挺直了身子,压迫性的气息迅速拔高到了出乎其他几人预料的顶点,就算是被誉为光明教会最强者的吉门尼斯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难道忘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吗?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曦光教会要跟那些贵族结盟了,他们结盟之后会对付谁?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家伙来告诉你们吗?你们真的都是蠢货吗?”
“现在圣火确实被点燃了,但是你们得到神灵的神谕了吗?你们怎么知道一切都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往日里软塌塌的菲迪尔此时仿佛化身蛮横的独裁者,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高位阶超凡者,而我们可以拥有多少位‘冕下’,还需要看神灵对我们的怜悯和恩赐,至于在进阶的过程中死多少人?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还是交给神灵来判定吧!”
。。。。。。。。。。
。。。。。。。。。。
天色还未亮透的时候,光明教会就派出了几十位信使,带着光明诏令赶赴大陆各方,宣告这次几百年来最大规模的神之恩赐。
而在诺曼城西方数千里的卢森城中,被丽娜尔追问“爱是什么”导致一夜未眠的夏尔也终于拗不过丽娜尔的诉说和央求,把自己那把长达一米八多的大枪交到了她的手里。
“我可告诉你啊!这是悄悄借给你的,你不要被她们几个看见,等到奥莉芙能够驱动这把‘王者之怒’的时候,你必须要还给她......”
“放心吧!我只是悄悄的研究研究,绝对不会让她们看到的。”
丽娜尔满口答应了下来,粉红色的眼眸中全是欣喜兴奋的光彩。
她抱着炫金色的灵力之枪出了夏尔的门,嘴角浮现出了得意狡黠的笑容。
“夏尔,你以为我只是问你讨要这把王者之怒吗?呵呵!”
“我骗你的,我想要的,可是你的全部。”
“妈妈说的一点没错,最高明的谎言,就是真挚的爱。”
“爱,可以把人骗一辈子。”
“爱,也让人甘愿被骗一辈子!”
不知自己已经被算计了的夏尔刚刚躺下,想要补一个回笼觉,却突然感到一阵灵力波动,然后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夏尔一脚踢飞被子跳下床来,迈步来到窗前往外一看。
一堵厚厚的石质围墙被轰开了一个大洞,看痕迹明显就是灵力之枪轰开的。
“你个混蛋丽娜尔,你竟然骗我!!!”
第四百七十一章 男人是不可能不犯错的
奥莉芙和法妮同样忙碌了大半夜,她们俩带着各自的爪牙在卢森城中大肆抓捕,把那些对以后的统治可能造成障碍的卢森贵族们全都安上了“嫌疑犯”的名头,派人连夜集中押送去了洛林关押,估计等他们被放回来时候,已经是两鬓斑白鬓毛衰了。
两个女子都很高兴,经过这一次大规模的清洗,卢森城暗藏的反对势力已经被收拾的七七八八,只要再稳定一段日子,整个卢森的局势就可以尘埃落定了。
但是当她们疲惫的返回住处之后,却刚好看到一道炫金色的光芒闪过,然后一堵内墙就被轰塌了一个大洞。
“法妮姐姐,刚才这是发生了什么?”
“哼!有人趁着我们替你的夏尔哥哥奔命的时候,把本属于你的大枪给骗到了手,然后在我们面前显摆显摆。”
奥莉芙被突如其来的枪击惊了一下,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但是法妮一眼就看到了正得意洋洋的走过来的丽娜尔,顿时就猜测出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你说夏尔把那支灵力之枪给了丽娜尔表姐?他怎么能这样呢?那把枪应该是我的。”
小丫头当场就急了,怒气冲冲的就要去往夏尔的房间,却被身后的法妮给拉住了。
“奥莉芙,一个男人是不可能不犯错的,你现在去找夏尔哭闹,只会让他感到难堪和厌烦,他更需要我们的宽容和原谅,这个时候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好的选择。”
法妮面露微笑的看着走近的丽娜尔,也不知是在劝说奥莉芙,还是在疏解自己胸中的怨气。
。。。。。。。。
。。。。。。。。
夏尔在窗台前看到三女“巧遇”,心里顿时忐忑了起来,感觉比面对那几个凶狠的刺客还要难受。
但是三个美女并没有撕逼打闹,而是谈笑风生的一起去吃早餐了,这让他着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她们这是私下里去商量那把枪的归属了吗?轮换着玩儿?”
“算了,我还是去干正事儿吧!”
经过这么一闹,夏尔也没有了睡意,穿衣出了自己的卧室,小心的绕过餐厅,进入了宅邸的后院。
这栋大型宅邸是原红橡树军团军团长波尔特的家,在清水河不战而退之后他并没有选择进入卢森城坚守,而是带着一部分嫡系部队往尼兰地区撤退了,并且拒绝了公爵夫人命令他投降的命令,所以他的家就被夏尔等人给征用了。
这栋宅邸很大,后面的大院子里有马厩,有专门为家族骑士准备的居所,伯恩和格森等人就住在靠西侧的一排二层小楼里。
格森受的伤很重,但是被夏尔一顿粗鲁的“吨吨吨”治疗之后已经保住了性命,当夏尔走进小楼的时候,伯恩正在对他的恢复速度赶到诧异。
“老爷,您来了!”
“格森的伤势好像......不正常,是好的不正常。”
“嗯,确实不太正常,我以为他现在已经痊愈了呢!结果还是这幅赖唧唧的模样,看来他的天赋实在很一般。”
“.........”
伯恩有些发呆,躺在床上的格森干脆直接别过头去不看夏尔,他害怕自己实在忍不住了会喷夏尔一脸。
你见过被一剑穿心之后几个小时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人吗?还痊愈,还天赋一般?能不能不这么欺负人?
但是格森不知道的是,夏尔还真就被一枪穿心过,而且几分钟就完全痊愈了。
“这是一瓶猎人体系的灵力感应药剂,是格森你应得的,现在需要我帮你觉醒吗?”
夏尔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格森在昨天晚上的表现虽然不算抢眼,但是起码在面对强大的堡垒战士普兰克的时候没有后退一步,并且说出了“他是一个开明的、睿智的贵族”这种高评价的评语。
所以于情于理夏尔都应该表现一下自己的“开明”,他特意加重语气说明了“这是你应得的”,以便让傲娇的格森好受一些。
扭着头犟着脖子的格森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转过了头来,咬着嘴唇缓缓的点了点头,并且伸手抓住床沿想要坐起来。
发呆的伯恩顿时惊醒了过来,伸手上去扶住了他,让他慢慢的下了床,单膝跪在了地上。
“侯爵大人,感谢您的宽容和谅解,我承认在以前的时候,对您有很多的误解,我为我的鲁莽和过失道歉,我......愿意成为您的骑士,等我的伤势好了之后,还希望您帮助我觉醒,谢谢!”
“等你伤势好了以后?到那时候谁伺候你?就现在,你要觉醒不?”
“..........”
格森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夏尔,好半天才幽然说道:“老爷,您确实不是想要找个借口弄死我?”
“我想弄死你还需要借口吗?”
“...........”
“咳咳!还真的不需要!”
“那就把这灵力感应药剂喝下去,抓住我的手,跟我一起念灵语!”
格森认命的抓起药剂一饮而尽,勉励的站了起来,拒绝了伯恩的继续搀扶,伸出手掌跟夏尔握在了一起。
“尼章德帅......梅仁爱.......沃章德丑......罗丽、女王、于姐、呐模......英尤金尤.......”
随着夏尔开始吟诵灵语,周围的灵力世界很快就泛起了涟漪般的波动,绿色的灵力分子被这特殊频率的波动从灵力世界中分拣了出来,缓缓的围绕着他和格森两人徐徐旋转。
格森感知到了夏尔手掌中传递过来的特殊感应,本来别扭拗口的灵语渐渐的开始顺嘴清晰,一种伯恩跟他说过无数次,但自己就是摸索不到的感觉袭上心头。
“原来,这就是传承的力量!”
格森感觉到了自己体内那些驳杂灵力的躁动,那种打乱重塑的疼痛骤然袭来,让他重伤未愈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而这还只是艰难的开始,当那充满了堕落疯狂的诱惑冲入格森的脑海之后,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发疯了。
他真的想就此堕落,不受这时间的世俗约束,自由自在的任性而为。
“神说,苦难的经历是财富,也是羁绊,我们应该忘记苦难,去回忆美好.....”充满了神性的声音从夏尔的嘴里念诵出来。
女王可以通过意识侵入看到夏尔的记忆,而夏尔被她侵略了这么多次之后,再加上现在他跟女王的融合已经到了很高的地步,也多少摸到了一点点的头绪,可以悄悄的看到一些格森脑海中的强烈印象。
这还是神眷者的本事第一次被他用在了觉醒仪式之中。
格森脑海中的色彩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那些血腥的、疯狂的、堕落的场景逐渐被轻松欢快的往昔记忆所取代。
“咦?”
夏尔忽然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第四百七十二章 迪丽莎是谁
屋内的灵力波动终于恢复了平静,饱受折磨的格森大汗淋漓几欲虚脱,但是却没有了刚才那种羸弱病殃的样子。
全新的力量在他体内轻轻的跃动,更加精纯的全新灵力在体内雀跃欢呼,只要随意的举手投足,就仿佛有无尽的力量任他挥洒调用。
他终于成为了一名真正有传承的超凡者,也终于感觉到了正统超凡与以往那种畸形的超凡之间巨大的不同。
“谢谢您,尊敬的侯爵大人!”
“不需要谢我,你应该感谢你自己,你获得的一切,都来源于你的付出,我不会怜悯骄傲的傻瓜,当然也不会亏待忠于我的骑士。”
“…………”
格森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骄傲和坚持,不念觉得有些尴尬,虽然刚才在觉醒之前他已经跟夏尔道过歉了,这会儿也只好低下头再次说道:“是的大人,我现在是忠于您的骑士!”
夏尔眨了眨眼,忽然有些坏坏的笑了,“格森,你真是忠于我的吗?”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迪丽莎是谁?”
“.........”
正低着头掩饰尴尬的格森猛然抬起了头,惊讶的看着夏尔,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说道:“大人,您终于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啊?
夏尔拖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格森面前,拿出了一个领主应有的嚣张范儿。
“我知不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告诉我。”
“格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保守秘密的权利,但是如果一个伯爵的儿子跑过来给我做骑士,我总得知道一些原委吧?万一以后你的父亲质问我诱骗他的儿子........很麻烦啊!”
“..........”
“格森,你竟然是伯爵的儿子?”
夏尔的几句话把旁边的伯恩都惊呆了,他看着熟悉的战友,怀疑自己都听错了。
伯爵的儿子为什么会加入跟贵族站在对立面的自由议会呢?难道他是过腻歪了贵族的奢靡生活,要尝尝饥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滋味吗?
格森沉默了好半天,才郁郁不欢的低声说道“我没有故意骗你们,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阴谋企图,我........”
“好了格森,我和伯恩都相信你不会害我们,我只是在觉醒仪式的时候感知到了你内心的一些郁结和执念,这种执念会影响到你的超凡之路,让你在进阶的时候更容易被堕落诱惑从而失败,我认为你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把心中的阴霾全部清除.......”
夏尔就像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劝导着格森,但是他的头顶上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小恶魔,正拖着尾巴顶着一对尖耳朵诱惑格森。
“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把你的隐私告诉我们,满足我们的八卦之心,满足我们的窥私癖,噢......真是太让人嗨盆了。”
神眷者的蛊惑能力何等强悍,年轻的格森终于还是没有抵住夏尔的劝解,两眼茫然失去了焦距,缓缓的开始叙说:“我叫格森.贝雷尼克,是斯拜亚王国贝雷尼克伯爵的次子......”
“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一个尊贵幸福的贵族,但是我.......真的恨我这个贵族的身份。”
“我们贝雷尼克家族一直是马拉加大公的附庸,作为附庸,一直需要尽到一个封臣的责任,为他们打仗,为他们收税,为他们......提供各种服务.......”
格森的脸色逐渐涨得通红,“马拉加大公是斯拜亚的王族分支,一直秉承着血脉纯粹的繁衍方式,兄妹结亲、姑侄同床.......”
夏尔和伯恩都来了精神,王室秘辛一直是最能吸引人的故事,可以极大的满足人们的好奇心,他们两个聚精会神的看着格森,生怕错过他脸色的一个表情,听错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但是王族中那些人的血脉虽然纯粹,但是却有着太多的畸形,他们为了血脉的纯粹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下去,夫妻之间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夏尔顿时秒懂,这就是典型的有.性.无.爱,谁会对一个畸形儿产生爱慕之情?就算自己是歪瓜裂枣,那也可以逆袭正常美少女(年)啊?
“那一年我十六岁,父亲把我送到了马拉加城的蓝海城堡,让我追随公爵大人,学习一个贵族需要学习的一切,我当时高兴极了,我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超凡者........”
格森的表情变得痛苦,“可是我当时还小,根本就不知道进入蓝海城堡意味着什么,我当场就拒绝了那个四十岁的老肥婆,她让我感到恶心,让我不停的呕吐.......”
“他们开始殴打我,把我挂在了悬崖下面暴晒,海鸥不停的飞过来叮咬我的身体.......”
“我当时觉得,死了也好,我只希望光明之神会怜悯我的遭遇,让我死的没有那么痛苦......”
“..........”
夏尔看着格森那张帅气的脸,再想想自己这张更帅的脸,突然生出了一丝惆怅的感觉。
“太美的女子是祸水,太帅的男子也是原罪啊!”
格森的脸色忽然再变,温暖灿烂的笑意挂在脸上,浓郁的好似化不开的蜜糖。
“我没有死,我遇到了迪丽莎,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善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温柔......”
“迪丽莎选中了我,让我做她的贴身骑士,蓝海城堡中的所有人都对我羡慕的要死,因为王族的女子都会选一名贴身骑士,是真的很贴身的那种骑士,他的丈夫不会反对,因为他也会有自己的贴身侍女.......”
夏尔的嘴巴张了张,差点就要大呼一声“卧槽”,不过他想到斯拜亚王族的特殊情况,好像这种行为也情有可原,血脉的繁衍是一回事,真正的爱情是另一回事。
“我们一起渡过了两年的好时光,那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们彼此相爱,彼此发誓永不分离......”
“但是,那一天迪丽莎突然跟我说要嫁给她的叔叔,因为根据宫廷血脉师的计算,她和她的叔叔结合之后,会诞生出最纯粹的血脉,我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算法.......”
格森嘴角的笑容逐渐逝去,飞扬的神采也化为了灰色,“我受不了我爱的人嫁给其他的男人,我改变不了这一切,我只能逃避,我背弃了誓言,我逃出了蓝海城堡.......我逃的越远越好.......”
夏尔:“............”
伯恩:“............”
两个八卦男人等了好久,格森也没有再叙说什么,他在释放心底的阴霾的同时,好似也把自己的心给掏空了。
“格森,每一个男孩子都有一段不忍回忆的感情,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自己的丈夫,那么你就不应该再为了她而忧伤,她就是个眼瞎的姑娘,像你这么帅气的小伙儿她不选,却选一个叔叔,你只要跟着我混,大把大把的好姑娘随便你挑.......”
听了人家那么多的隐私,总要有所补偿,夏尔开始开导格森,准备让他化失恋为力量,浪遍天下百媚千红。
但是格森忽然哭了,真的哭了。
“我违背了誓言,可是迪丽莎没有,我就是一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