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请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即将就要抵达阿拉巴斯坦，森罗不想放过任何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机会。
就像是硬着头皮前往考场的学生总是忍不住在考试开始前临时抱佛脚看一会儿知识点一样。
所以他想要榨干眼前这个海贼的一切剩余价值，准备再现阿龙时的情况。
只是他并不擅长嘴遁，对于眼前的这个海贼也知之甚少，所以只能宛如已经不再跟得上潮流综艺节目导师的口吻询问着他的梦想。
但是和那些导师不同，森罗的目的是将他的梦想粉碎。
听到森罗那极度莫名其妙的提问，斯考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如果不是四周的甲板上流淌着被森罗杀死的海贼的血，海贼船附近的海面也都被染成了鲜红，他恐怕会以为这个抓着蒲公英乘风而来的男子是从马戏团来的了。
你看，马戏团里活跃气氛的主持人不是会询问小孩子将来想要做什么吗？
可是从全身各处传来的紧缚感和刺痛感让斯考深深明白自己面前的可不是马戏团的小丑。
这恐怕是一个比起自己还要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看那毫不犹豫就杀了那么多人的手法，留着自己也多半不是因为发了善心。
所以斯考并没有回答森罗的提问，眼睛一闭，脑袋一歪。
“咕，杀了我吧。”
“是吗？有点硬气，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和皮肉是不是也这么硬气。”
冷笑一声，森罗控制捆绑着斯考的藤蔓开始收束。
藤蔓上的尖刺更进一步深入斯考体内，收束的强大压迫力让斯考体内的骨头在折断的边缘垂死挣扎。
“呃！啊！”
斯考发出了痛苦而扭曲的声音，只是这对缓解他所遭受的痛苦没有丝毫作用。
倒是让旁边商船上的人看了过来，
“那是怎么回事？”
看着海贼船上一地的尸块与被染红的海水，生物的本能让幸存者们下意识地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而在看到刚才还掌握着自己等人生杀大权的海贼斯考此时却如同一只绿毛虫一般，被森罗单手拎着的他只能无谓地扭动着身体并发出不成体统的可怜惨叫。
一时间完全分不出谁才是好人。
或者说两方都是坏人，现在只不过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而已。
察觉到商船上投来的视线，森罗停止了对斯考施加酷刑。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说出你的梦想。”
森罗笑眯眯地看着斯考，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本能告诉斯考就算按森罗的提问进行了回答，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他也明白不管照森罗所说的做能不能活，这都如森罗所说的一样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只不过是想过上可以富足而安逸的生活而已。”
斯考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完之后他偷偷地看了看森罗的反应，发现森罗脸上写满了“就这？”的失望之后急忙移开视线，生怕和森罗对上视线。
“所谓梦想，就应该是什么宏大的东西才对。而你只是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森罗“恨铁不成钢”地质问着。
只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这样质问的权力，因为他原本的打算也只不过是找个安定的地方养只猫养条狗过日子而已。
“只是想搞点钱，这样不行吗？”
斯考试探性地询问，想要争取最后的生机。
“当然行，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森罗笑着将斯考放了下来。
看着逐渐松开的藤蔓，斯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放过了。
只不过劫后余生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转变为了直面死亡的恐惧。
那些藤蔓的末端猛然变得尖锐无比，直直地朝他刺了过来。
不断放大的藤蔓尖刺是斯考逐渐涣散的瞳孔中最后倒映着的景象。
“果然不行吗？”
击杀了斯考之后森罗发现自己并没有从他的身上获取“击杀经验”，看起来让情绪从喜悦到惊恐的蹦极并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而且也许是因为拉弥娅的提前出手削减了商船上幸存者的恐惧与愤恨情绪，击杀海贼们获得的“任务经验”也并不多，只让他的武装色霸气从只能短暂覆盖一只手掌变成了能够覆盖一部分小臂一段时间。
解决掉海贼们，森罗通过藤蔓将自己拉到了商船上。
他一落地，幸存者们都投过来了戒备的视线。
而拉弥娅则是立刻就靠了过去，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和太多陌生人打交道。
“森罗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到这边好像有一艘海贼船，怕出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看。”
森罗打量了一番拉弥娅和商船上的幸存者后笑着耸了耸肩，
“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算没有他的插手，拉弥娅其实已经将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
海贼们死不死并非最重要的，主要是拉弥娅没让自己和其他人被海贼们伤害到。
看到森罗和保护了他们的拉弥娅认识，商船上的人都放下了不少戒备。
后背才被包扎好的薇薇更是和同为小孩子几个同伴围了上来。
“大哥哥，谢谢你。”
哪怕他杀死那些海贼的手法再残忍，作为曾差点因为那些海贼而死的人，薇薇并不觉得自己等人有资格去指责什么，所以她还是真心地对森罗表示了感谢之情。
几个男孩眼中则是有钦佩与恐惧两种情绪交织着，怯生生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森罗半蹲下身来，看着几个孩子，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然后他看着薇薇的模样呆住了。
“你是薇薇？”
“诶？大哥哥你认识我吗？”
薇薇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森罗这一号人。
“还真是。”
面对着眼前比自己认知中小上一号的薇薇，森罗不由得感慨这伟大航路似乎也挺小的。
同时他也有些困惑，为什么一国公主的薇薇会在被海贼袭击的商船上，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护卫的样子。
“大哥哥你们是什么人？海军？赏金猎人？”
“不，我们是海贼哦！”
森罗笑着回应道。
反正等下斯佩迪尔号过来之后上面悬挂的海贼旗也无法遮掩，所以倒不如早早开诚布公讲清楚。
七十七 下一站，阿拉巴斯坦
听到森罗的自报身份，商船上的幸存者们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看向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恐惧。
“放心，我们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森罗安慰道，然后指了几个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说，
“比起那个，船上的医生还活着吗？这几个人还有救。”
死者虽然也会有残留的怨念，但是和情绪时刻发生变化的生者是不同的。
哪怕不去试探脉搏，森罗也能轻松分辨出那些人仍留存着一口气。
“那个，我是医生。”
一个路人脸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随后在医生的指挥下一众人都手忙脚乱地展开了急救。
森罗便借着这个机会帮忙救助那些重伤者和船上的人打成了一片。
“抱歉先生，之前我们对你有些无礼了。”
医生一边给伤员缝合着伤口一边跟森罗道歉。
虽然森罗自称海贼，但是看他的行动却和斯考那种劫掠杀人的海贼截然不同。
森罗却是丝毫没有介意的模样。
“没什么，作为海贼自然就要被人防备，这点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
在森罗被商船幸存者们信任的时候，拉弥娅则是在一众人感激的目光注视下被逼到水里咕噜噜吐起了泡泡。
而就在森罗和其他人救治着伤员的时候，一个半人半鸟的身影落到了甲板上。
他一落地化作人型就将在船舷边看着水中拉弥娅的薇薇拉到身前，关切地查看着她是否受伤
“公主，您没事吧？”
“贝尔大哥，我没事。”
看到来人之后薇薇也是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但随后又低头认错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看着乖巧认错的薇薇和另几个也是一样低头等待着批评的小孩子，贝尔没再多对他们说什么。
他选择转身看向商船上还在抢救着伤者的森罗一行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作为被称为阿拉巴斯坦的守护神的存在，贝尔觉得自己对于这一船人的伤亡负有一定的责任。
明明这里距离阿拉巴斯坦的领海并不远，但如果不是为了寻找薇薇等人，他甚至都可能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场惨剧的发生。
“贝尔大人，这不是您的错。”
幸存者中看起来最年长的那位代替众人做出了回应，
“就算是守护神，您也不可能将离开了阿拉巴斯坦的我们也护在羽翼之下。”
“唉~”
贝尔无奈地叹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商船船尾的方向说，
“水手们还在吗？快点让船，那边有一艘海贼船正在靠近。”
“哦，那边啊。”
正在给伤员包扎的森罗抬起头看了一眼船尾的方向，在那里有一艘挂着燃烧着的骷髅头和橄榄枝海贼旗的船正在接近。
“那是我们海贼团的海贼船，不用担心。”
说完之后他又低下头去继续进行包扎。
“哦，原来是你们海贼团的海贼船，那我就……”
贝尔长舒了一口气，但是随后注意到了森罗话语中的不对劲，眼中满是警戒地盯着森罗，
“你是什么人？”
“贝尔大哥，他们不是坏海贼。”
薇薇拦在了贝尔和森罗之间，为了避免误会而解释道，
“是拉弥娅小姐和这个大哥哥从海贼手里救了我们。”
听完解释，再看到森罗正在专注救人，贝尔将抬起作爪状的手放了下来。
尽管有了森罗的提前预告，但商船上大多数人在看到斯佩迪尔号靠近的时候还是略微有些紧张。
就算森罗和拉弥娅都已经表现出了友善的态度，也无法让他们相信在那艘靠过来的海贼船上都是这样友善的人。
只不过当斯佩迪尔号真正靠到了商船边，艾斯带着那爽朗的笑容跳上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感到安心了不少。
毕竟能够露出那样笑容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才是。
“森罗你也太狡猾了，有那么有趣的东西居然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玩。”
艾斯笑着指责森罗道。
不过他的笑容在看到船上被一排排摆好的尸体与正在被包扎的伤员之后短暂凝固了。
“这里似乎发生了很过分的事情。”
在艾斯的眼中作为海贼出海的话就算遭遇怎样的不测也没有埋怨的理由，可是这艘商船上的人并不是海贼，所以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在这里露出肆意地露出笑容。
“如果只看表现的话，我觉得我做的事情更加过分。”
森罗自嘲般地说，然后冲着斯佩迪尔号喊道，
“丢斯，这边有几个重伤员，能过来帮一下忙吗？”
“马上。”
一会儿过后，丢斯带着一个医疗箱登上了商船。
他和商船上原有的医生通力合作，为伤员们取出子弹缝合伤口。
有了丢斯的帮忙，森罗空出手来招呼着艾斯和自己登上海贼船搜刮战利品。
只不过颅骨海贼团因为是那种定期从据点里出来劫掠的海贼，所以船上除了一些食物和酒水之外就在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那些家伙都是群穷鬼。”
从颅骨海贼团的海贼船回来，森罗将斯考的脑袋丢到了商船的甲板上说，
“也就只有这家伙的脑袋可能值点钱了，可惜我们是海贼不能去领赏，所以这个就给你们处理了。”
“啊！！！”
幸存者中几个胆小的人直接尖叫出了声。
还是那个年长者站出来将斯考的脑袋捡了起来。
“谢谢您，这家伙的赏金我们会全部交给死难者的家属。”
在丢斯帮忙为伤员们处理完毕之后，艾斯他们便回到了斯佩迪尔号上。
不过因为双方都是要前往阿拉巴斯坦，所以斯佩迪尔号和商船并列而行。
这样不只是为了帮商船护航以免再受到海贼的侵扰，也能够在黑桃海贼团抵达阿拉巴斯坦的时候避免与当地人不必要的冲突。
“森罗，你刚才‘呼’的一下就飞出去的那一招是怎么回事，让我也试试呗！”
回到斯佩迪尔号上之后艾斯就一直缠着森罗让他给自己造一朵蒲公英，让自己也尝试一下乘风而行。
只不过那可不是抓住蒲公英那么简单的事情，在飞行的途中森罗要像控制船帆一样控制蒲公英的绒毛变化来改变前进的方向。
这种事情就只有作为植物果实能力者的森罗能够做到。
换成其他人的话就只能仍由风吹而胡乱在空中飘飞了。
不对！艾斯的话似乎也能做到。
森罗意识到艾斯可以通过喷火来控制方向。
“好，如果你真的想的话也不是不行，但要当心……”
森罗跟艾斯讲解了一番控制方向，不能飞太远，当心别烧掉蒲公英的话之后从手心长出了一朵和他之前在斯考面前登场时一样庞大的蒲公英。
艾斯急不可耐地一把抓住蒲公英的底部茎秆，踩在船舷上一跃而出。
一阵风吹来，艾斯便飘逸地远离了斯佩迪尔号。
“大哥哥你们好厉害。”
一个深茶色头发的小男孩靠到森罗身边和他搭起了话。
“话说你谁啊？”
森罗困惑地看着男孩。
虽然他大概猜出了男孩应该就是后来叛乱军的首领，但始终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寇沙，我是砂砂团团长的寇沙。”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不再害怕森罗他们这些自称海贼的好人了，所以面对森罗的提问他能够挺起胸膛略显自豪地回答。
“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森罗笑着按了按寇沙的脑袋说，
“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居然敢孤……”
看了看不远处在和斯卡尔玩闹着的其他几个孩子，森罗将“孤身一人来到海贼船上”这句话收了回来。
反而略显无奈地说：
“你们这群熊孩子胆子还真是大，我们可是海贼，待在我们船上说不定会被拐卖到不知道哪里去哦。”
知道森罗只是在吓唬自己的寇沙做了一个鬼脸。
“那也好过留在商船上被贝尔大哥唠叨，你不知道贝尔大哥平时很温柔，但是一生气起来就格外可怕。
这一次我们偷偷出海还遇到了海贼，这可不是被唠叨一小会儿就能了事的了。
所以我们只能抛下薇薇逃到你们船上来了，我们会永远记住她的牺牲的。”
说着寇沙还像模像样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做错了事就该好好认错，挨骂也是应该的。”
森罗按着寇沙脑袋的手又多用上了几分力。
“对于你们这样的小孩子来说出海还是太早了。”
森罗指着靠着一只手喷射火焰在海面上飞来飞去的艾斯说，
“那家伙都明白十七岁之后才能出海这个道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但是我已经满十七岁了。”
男孩，不，应该是少年如是回答。
“诶？！”
看着寇沙那比自己矮上不少的个头，森罗的头上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啊！救命！”
在不远处海面上飘飞着的艾斯一个激动，不小心将蒲公英给点燃了。
蒲公英本就是易燃植物，再加上果实能力的克制，艾斯手中的蒲公英眨眼间便化作灰烬。
他也只来得及发出急促的呼救便掉入了海里。
“拉弥娅，去把那个笨蛋船长捞回来。”
“嗯。”
在拉弥娅出发去捞艾斯后森罗指着艾斯这个现成的反面案例对寇沙说：
“你看，就算十七岁了出海也不一定安全。”
七十八 罗宾的邀请
半天不到的时间，斯佩迪尔号就跟着残破的商船抵达了阿拉巴斯坦的油菜花港。
当两艘船靠岸的时候，一个头发又长又卷手拿萨克斯的男人带着一队士兵围了上来。
男人怀着担忧与期待的眼神看向商船，同时指挥着士兵们紧接着斯佩迪尔号的动向。
“伊卡莱姆，不要无礼，这几位是救了薇薇公主的恩人。”
贝尔从商船上降落，阻止了士兵们对森罗等人的出手。
“可是？”
伊卡莱姆还是有些疑虑，毕竟斯佩迪尔号主帆上的那个标记可是代表着海贼的骷髅头。
“他们确实是和克洛克达尔大人一样的正直海贼。”
尽管“正直”这个形容和海贼放在一起有些不怎么协调，但是贝尔认为黑桃海贼团可以当得上这个评价。
斯佩迪尔号侧面的船舱门打开，以寇沙为首的孩子们被森罗赶着从船上下来。
这些孩子尽管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让由好奇心和惊人行动力集合体的小孩子多在船上留一刻，斯佩迪尔号就多一分危险。
乖孩子和熊孩子之间很多时候只是差了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
“小气。”
寇沙带着小孩子们冲着森罗做了一个鬼脸之后就要跑着离开港口。
但是寇沙的后衣领却被贝尔给抓住，让他无法逃脱。
通常都是一脸柔和的贝尔此时脸上满是严厉。
“再这么说你们这一次都太危险了，如果不是黑桃海贼团的各位及时出现，会有怎样的后果？”
薇薇低着头从船上走了下来，看那沮丧的表情，刚才恐怕没少被说教一通。
“抱歉。”
贝尔对着陆续从斯佩迪尔号上下来的几人鞠了一躬，
“接下来我要好好训诫这些小鬼一番，所以暂时失陪了。”
然后他给一边的伊卡莱姆吩咐道：
“接下来就由你来招待这几位客人。”
说完，贝尔便一手抓着一个，腋下各夹着两个，身后还跟着个薇薇，带着砂砂团的全员去开训诫会去了。
“看不出来他是那么严厉的一个人。”
看着带着几个不断挣扎的小孩子渐渐远去的贝尔的背影，森罗随口说道。
“贝尔通常都很温柔的，只是这一次他们做的确实有点过火了，居然在商船出航时偷偷潜上去。”
伊卡莱姆也是一脸后怕地看着被炮击过的海贼船，
“而且还出海没多久便遇上了海贼，能够没事真是万幸了。”
作为救下了一国公主的恩人，黑桃海贼团被招待住进了油菜花港最顶级的酒店。
原本森罗对于阿拉巴斯坦之行还有些担心，但是在碰巧救下薇薇之后他的这份担忧便被缓和了不少。
现在的克洛克达尔还在四处猎杀海贼充当英雄，而阿拉巴斯坦王室也还没有被他所陷害。
也就是说在明面上克洛克达尔是和阿拉巴斯坦王室处于同样立场上的，只要黑桃海贼团在阿拉巴斯坦王室这边拿到了“好人卡”，那么克洛克达尔至少便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他们出手。
现在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那么在阿拉巴斯坦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谓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指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在酒店房间里的森罗终于获得了彻底的安心，摆成一个大字躺到了又大又软的床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只不过他的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只从他房间的天花板上长出的白皙手臂就让他的睡意全无。
“罗宾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将耳朵、嘴巴和眼睛全部挤在手掌上的造型很渗人。”
如果不是早就清楚了罗宾的能力，森罗恐怕会在看到那只诡异的手臂后开始怀疑自己实际上是个san值见底的调查员。
“这个倒是确实有不少人这样说过。”
那只手臂上的嘴巴开口说话了，虽然只有一张嘴，并没有声带之类的发生器官，但它还是确实发出了罗宾那略带清冷的女声。
“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是恶魔之子呢？”
“这和恶魔不恶魔的根本没有关系，只是单纯你的排布方式有问题。”
森罗对着那只手臂指手画脚了起来，
“你看，眼睛的位置可以往上移一点，嘴巴也要拉开一些，耳朵则是可以放到手掌边缘。”
“这样吗？”
罗宾照着森罗所说的移动了手掌上口眼耳三者的位置。
“你看，这样不就……”
说到一半，森罗犹豫了，因为改过之后实际上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于是他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
“看起来我的审美与设计能力也还是不够，不然有罗宾小姐你的底子在，应该是不会怎么吓人的才是。”
一时间罗宾不知道森罗究竟是在损自己还是在夸奖。
“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快两个月后才抵达阿拉巴斯坦，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哦？难道罗宾小姐这些日子都在这里等我们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让淑女等自己这么长的时间。”
“副船长阁下还真是能说善道。”
罗宾明白森罗的回答看似油嘴滑舌，实则只是在错开话题以免将自己的情报暴露给她。
“说起来罗宾小姐为什么会称呼我为副船长呢？我们的船上貌似并没有这么一个职位。”
森罗半是好奇半是为了岔开话题地询问。
“就算没有那个职位，事实上你就是你们海贼团里的二号任务不是吗？”
罗宾笑着说，
“虽然真正的主心骨是那位自然系的能力者，但明显一般情况下还是你更加有威信，我想船上大多数事情恐怕也是你在处理。尽管不像你似的什么都知道，但这点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哦，那还真是这样，罗宾小姐好厉害。”
森罗毫无感情地棒读道。
然后他拉起床上被子的一角，一副就要睡着地打起了哈欠。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睡了，罗宾小姐您随意。”
在森罗如此明显的逐客令之后罗宾开花出的手臂并没有立刻消散。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见上一面。”
“我们这不是已经见面了吗？有什么事现在说不行吗？”
闭着眼睛的森罗如是回答，随后他立刻十分刻意地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
七十九 油菜花港的夜市
等到确定了罗宾的气息彻底消散，森罗才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天花板上罗宾不知从哪蘸来的墨水写下的一个地址。
“原来写的是这个，在我如此明确的拒绝之后她还认为我回去和她会面吗？”
森罗将食指化作藤蔓生长而出，卷起一块帕子伸上天花板将那还未完全干涸的地址擦掉。
“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被扣押金了。”
看着被擦干净的天花板，森罗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不一会儿就想起来酒店的房间是伊卡莱姆安排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押金。
“算了，这么早睡也睡不着，出去走走。”
像是劝服自己般的自言自语后森罗打开门准备出去。
一打开门，出现在森罗面前的是抬起右手作敲门状的艾斯。
“哟！我打算叫大家一起去逛油菜花港的夜市，森罗你要来吗？”
“嗯，那一起去，最好大家一起吧。”
森罗笑着回答。
于是，黑桃海贼团五人全员离开酒店准备去油菜花港的夜市逛一圈，就连拉弥娅也被森罗拽着尾巴拖出了房间。
之前森罗说“早”只是对于夜晚而言，此时的油菜花港已经彻底进入了夜晚的时间。
不过油菜花港并没有因此而进入黑暗，反而在灯光的照映下给人一种比起白天更加热闹的感觉。
在油菜花港的夜市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大多数摊位都是贩卖的各种各样的食物。
有着三个大胃王的黑桃海贼团便如同扫荡般地一个一个摊位吃了过去。
“几位客人不是阿拉巴斯坦人吧？”
黑桃海贼团光顾的第三个烧烤摊的老板是一个皮肤黝黑泛红的大肚子秃头中年人，他一边双手各抓着一大把肉烤制着一边和黑桃海贼团的众人搭话。
“是的。”
不是大胃王且不会往肚子里塞过量食物的丢斯代替埋头苦吃的其他人回答。
“那就不得不推荐你们去吃一吃阿拉巴斯坦的特产仙人掌料理了。”
老板笑着地推荐道，
“来阿拉巴斯坦如果不品尝仙人掌料理那就是白来一趟了。”
“仙人掌料理！哪里？”
听到老板的推荐，艾斯突然就觉得眼前的烤肉不香了。
“沿着这条街直走，在第一个路口左转就能看见了。”
老板用握着肉串的手指出了方向。
“小的们！”
艾斯站起身来很有船长气势地指向了老板所指的方向，
“目标，仙人掌料理，出发！”
“哦！”
就连拉弥娅也在气氛的调动下应和了起来。
随后斯卡尔和拉弥娅在艾斯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朝着仙人掌料理的方向前去了。
森罗虽然也是一直在埋头苦吃，但是却并没有犯傻地跟着艾斯的步调来，反倒是在艾斯三人离开后停下了手上进食的动作。
他拍了拍丢斯的肩膀说：“你去看着他们一点，至少别让他们干出吃霸王餐这种蠢事。”
“嗯。”
丢斯点了点头之后开始去追已经快要消失在转角的三人。
“客人，你们这烤肉还要吗？”
老板站在原地，手中拿着两大把肉在风中凌乱。
他本来是说让他们在自己这里吃完后再去看看仙人掌料理，可谁知这群人却是十足的行动派，说走就走。
“还要的。”
森罗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说，
“总共多少钱，我先把账给结了。”
“抹去零头，承惠一万贝利。”
老板赶紧松开一只手，将上面的油脂在围裙上粗略擦了一下之后伸向了森罗。
森罗也没有多说什么将面额一万贝利的钞票递到了老板的手中。
随后他便坐下来默默地解决着之前就烤好的肉。
“感觉油菜花港真是又热闹又安定啊。”
森罗看似不经意地说。
“那当然了，阿拉巴斯坦虽然是个大部分国土都是沙漠的国家，但是却远比伟大航路上的其他国家富足。”
一谈起这个，老板被烧烤炉温度热红的脸上满是自豪，
“而且寇布拉大人对我们也是十分优待，除了天上金之外的各种税收都少得可怜；两位守护神大人更是神勇无比，只要出海不太远，那就不用太过担心海贼的侵扰。”
通过他的情绪波动，森罗可以判断这番话确实是发自真心，而非是出于恐惧害怕的不得已而为之。
其实阿拉巴斯坦这个国家的富足与安定从作为港口城市的油菜花港能够有这种规模的夜市便可见一般。
如果是在一个人人都食不果腹的国家，别说是夜市了，就连路边摊都不可能出现；同时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治安有信心，是不会不实行宵禁反而允许夜市的存在的。
从登录油菜花港开始，森罗从这里居民的那里感受到的绝大多数情绪都是偏向于积极乐观的。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尽管在作为穿越者的森罗看来，他们对于幸福的评定标准略低。
但基本上也能算是吃穿够用了。
从烧烤摊的老板那里接过两大把烤肉之后森罗便和他告别走向了艾斯等人所在的仙人掌料理店。
那家店非常好认，店门口摆放着两盆巨大的仙人掌，店名叫“麦斯卡”。
进入店内，森罗在艾斯的招呼声中很快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走过去的时候森罗四处打量了一番，注意到店内大多数的餐桌都已经有人落座。
看起来烧烤摊老板并没有说假话，这里的仙人掌料理看起来确实很受欢迎。
“森罗你快尝尝这个，真的超有趣。”
还不等将手中的两大把烤肉放下，艾斯便将一碗翠绿色形似水果沙拉的料理推到了森罗的面前。
将烤肉分给其他人之后森罗先是闻了闻面前的仙人掌料理，发现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之后用叉子叉起一块翠绿色的“果肉”送进了嘴里。
初入口时稍微有点像是火龙果，软软糯糯的又带着并不强烈的甜味；随后又化作清凉甘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落，给人一种吃了薄荷糖般的清新舒适感；最后落入胃袋之后又像是暴风雪中壁炉的火焰一般不断散发着暖意。
这份新奇的食用感受，加上还算不赖的味道，这仙人掌料理能如此受欢迎倒不是不能理解了。
“阿拉巴斯坦真有意思啊！”
吃得心满意足的艾斯在回去的路上如是说，
“等到完成了伟大航路的旅程后我一定要再回这里来玩。”
“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森罗也点头认可了他的看法。
只是他很清楚如果不管的话这里的安定与繁华很快就会消失殆尽。
等到克洛克达尔的计划正式施行，阿拉巴斯坦就将成为一个长年干旱无语，人民怨声载道的动乱国家。
到时候别说夜市了，就是想要喝上一口淡水恐怕都会十分困难。
思考再三，他还是挺下了脚步并叫住众人：
“艾斯，还有大家，我想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八十 天大旱，人相食
妮可·罗宾有一个梦想。
那便是找到历史正文，了解在这个世界的过去曾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她的梦想实现过程并不顺利，准确点说是困难重重。
世界上很大一部分的历史正文都被安置在了一些或是危险或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而少数一部分有具体下落的历史正文又几乎全被各种势力严密把守着。
就比如她好不容易才得知了阿拉巴斯坦存在着一份历史正文，可随后才发现那份历史正文位于王族坟墓所在的葬祭殿。
那种地方哪怕她也不是能够轻易进入的，花花果实能力者的她也许可以击败那两个动物系恶魔果实的“守护神”，但是是她的体力却不足以支撑她突破王国军士兵重重包围。
更别说明目张胆地突入一个世界政府加盟国后随之而来的后果了。
她虽然从八岁起就被悬赏了七千九百万，但是也不想自己的赏金继续上涨。
而且如果她进入阿拉巴斯坦王宫的真实目的被察觉了，那恐怕就不只是赏金上涨那么简单了。
当年的奥哈拉便是因为被世界政府知晓了想要探知历史，所以才被屠魔令所毁灭。
罗宾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那么就必须要尽量隐秘行动。
而正巧，她遇到了和自己有着同样目的的克洛克达尔。
只是克洛克达尔并非是历史的同好者，他的目的只有古代兵器冥王的下落而已。
这也无妨，只要在看到历史正文之后背叛克洛克达尔，不把冥王的下落告知给他就好了。
被背叛与背叛这种事情罗宾早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她很清楚古代兵器这种毁灭性的力量绝对不能落到克洛克达尔这种野心家手中。
可当克洛克达尔的计划在她面前正式展开的时候，罗宾明白自己还是太过小瞧这个男人的凶恶了。
按照他的计划实行，阿拉巴斯坦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内持续干旱，并不断挑起民众与王室之间的矛盾，等到最后掀起一场叛乱。
而到时候克洛克达尔便可以以英雄的身份登场，帮助叛军获得胜利，并趁机坐上王座。
这样他就可以以新任国王的身份名正言顺地进入历史正文的所在地。
这个计划如果严格按照克洛克达尔的设想来实行，那么他和罗宾的真实目的就能很好地被隐藏起来。
只是这样实在是太过了。
作为考古学家，罗宾很清楚几个简单的文字有时候会有着任何人都难以背负的重量。
“天大旱，人相食”
也许在后世从文献中对于这几年的记录就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可是罗宾却明白这其中的每一个字恐怕都代表着以万为单位的死亡，而她自己也会成为这一行记录的始作俑者之一。
但是她想要退出却已经来不及了，克洛克达尔不可能放任一个会暴露自己的计划的人脱离自己的掌控。
想要背叛他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没有可乘之机的现在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罗宾也明白就算自己被杀，克洛克达尔也不可能停止那个疯狂的计划。
于是她只能在不断的煎熬中继续为克洛克达尔做事。
万幸的是目前计划还只处于最初步的阶段，并没有开始将阿拉巴斯坦变作一个无雨的国家。
而更加让罗宾惊喜的是在一次为了后续计划实施而进行的招募中乱入了一个新生的海贼团。
这个海贼团尽管才进入伟大航路没多久，但是其实力却十分惊人，其中的船长更是和克洛克达尔同样的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
更重要的是这个海贼团似乎是摆明了想和克洛克达尔作对，并且不知为何好像对他的计划也是了若指掌。
于是罗宾主动留下了通向阿拉巴斯坦的记录指针，帮助他们更快抵达克洛克达尔的所在地。
不然要是他们在小花园上耽误了一年，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之后罗宾为了拖延计划的开展更是一直磨着洋工，让巴洛克工作室的成立进度一直停滞不前。
对此克洛克达尔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将罗宾安排到油菜花港为他关注黑桃海贼团的动向。
罗宾在告知他黑桃海贼团的情报时也将森罗的那些话透露给了他。
这使得克洛克达尔既震惊又困惑。
他明白这绝非不会是罗宾在骗自己，因为罗宾是一个聪明人，不会说这种夸张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因此他清楚森罗知晓自己计划这件事多半并非是罗宾编造而出的，而是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除了自己和罗宾之外的第三个人知晓这个窃国的计划。
不管这个计划是怎么被森罗知道的，克洛克达尔都无法放任黑桃海贼团不管。
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的，同时还要兼顾扮演“英雄”的角色。
所以就只好让罗宾这个共犯来处理情报方面的事情，让她一旦发现了黑桃海贼团的踪迹就立即向他汇报。
不过给罗宾的安排也只能说是以防万一，因为威士忌山峰下一站的小花园可是没有永久指针要逗留上一年的地方。
初入伟大航路的海贼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永久指针的。
他打算等到忙完了阿拉巴斯坦附近海贼的清理后再去小花园亲手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不过因为罗宾留下的记录指针，黑桃海贼团在他还在清理着海贼团的时候便提前抵达了阿拉巴斯坦。
发现黑桃海贼团到达的时候罗宾本想要立刻通知克洛克达尔，不然五天后就能离开阿拉巴斯坦的黑桃海贼团有可能错过克洛克达尔。
这样驱虎吞狼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就不会再有了，而那之后等到克洛克达尔的计划正式展开那就再多的道歉也不管用了。
但她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征求黑桃海贼团的意见，而且还是向明显最不好骗的森罗征求意见。
她很清楚自己这只不过是在寻求自我安慰的借口，因为这事关一整个国家的兴亡，所以哪怕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也会在之后将黑桃海贼团的行踪告知克洛克达尔。
就算是被称之为卑劣的恶毒女人她也不介意。
妮可·罗宾不想“天大旱，人相食”这样简短的记录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能够伸手触及的地方被留下。
八十一 圆桌会议
“你来了。”
“我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也以为我不会来的。”
“但你还是来了。”
“是的，我来了。”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我当然明白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还真是让我惊讶，没想到你这样聪明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决定。”
“那我走？”
这段对话发生在位于油菜花港一侧高崖的观景台上。
对话的双方是在这里等待了大半夜的罗宾和终于下定决心来此的森罗。
不过现在在这里的并非只有这两个人，还有其余黑桃海贼团的四人围观着两个人比谜语更甚的加密通话。
“你是那个主持派对的人！”
艾斯终于在观景台的路灯和自己的火焰帮助下认出了罗宾。
这也并不怪他，因为除了森罗以外的所有人都只不过跟罗宾是一面之缘而已。
只是其他人对于罗宾的印象应该都是“克洛克达尔的部下”，只有艾斯是将她和派对联系在一起记忆的。
“那个还真是对不起，上次你的派对好像因为我们的缘故没能顺利进行。”
艾斯微微低下头冲罗宾道着歉。
“没事哦，那件事我一点也不介意。”
罗宾露出温和的笑容将艾斯的道歉收下，然后她看向森罗说，
“那么请问为什么森罗先生你们全团成员都来了？”
森罗没有直接开始回答，而是用能力在观景台上做出了一张圆桌和六把藤椅，而后又在四周布置了一些驱散蚊虫的香草。
“坐下来慢慢聊怎么样？”
森罗像一个执事一样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所有人依次落座之后森罗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环视了一下其余五人，将他们的表情与情绪尽收眼底。
首先罗宾尽管稍微有一点点困惑，但是实际上她的心中基本上已经有了底。
然后是拉弥娅，她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同时也没有太过纠结于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次则是丢斯和斯卡尔了，他们可还记得罗宾是七武海之一克洛克达尔的部下，对她还抱有一定的警惕心理，所以便更不明白为什么森罗会带他们来见她。
至于艾斯，他也不会单纯地以为森罗带大家来见罗宾是为了让自己跟她道歉，不过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对罗宾有多少戒备。
“那我就一个一个地解释了。”
森罗发了话，他首先看向了罗宾，
“在我们的海贼团上艾斯虽然能够在大方向作出决定，但具体细节上还要听从其他人的意见，而且我认为在做出某些重大决定的时候所有人都应该有知情权与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力。”
“也就是说森罗先生认为自己不能替其他人做决定，所以就叫上所有人一起来了。”
罗宾轻轻地点了点头，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消息。
之所以她只找上森罗便是认为只要说服了他，那么其他人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而既然森罗并没有选择什么都不告诉其他人，而是带着他们一起来找自己，那就说明森罗也在一定程度上赞同了自己的计划。
“无论是让大家贸然参与到与七武海的战斗中，还是让他们什么都不知晓，就这样离开阿拉巴斯坦都不是我能够擅自决定的。”
森罗继续说，
“但是这并非是说明我就赞同了与你的合作，你也不要以为能够轻易说服其他人，因为我会将其中的风险都告知我的同伴。”
一直托着下巴认真地听着两人对话的丢斯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委。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要去对付克洛克达尔。”
但随即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罗宾，
“但你不是他的部下吗？为什么要与我们合作。”
“因为我决定要背叛那个家伙，这种事情在我过去的人生中并不少见。”
罗宾先是轻描淡写地说，随后又加上几分认真的神色补充道，
“但是这一次的背叛，怎么说呢？理由还算得上是冠冕堂皇。”
“克洛克达尔那家伙为了能够得到古代兵器冥王决定窃取这个国家。”
森罗替罗宾解释道，
“他准备先靠驱逐海贼在这个国家积累一定的人气；然后通过一些手段让这个国家陷入持续的干旱，并将干旱的原因嫁祸到阿拉巴斯坦的现任国王身上；等到民众不得不奋起反抗他们以为的罪魁祸首国王的时候他便可以趁机作为英雄降临，并凭借帮助推翻国王的功劳将这个国家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斯卡尔也大致明白了当前的状况，他看着森罗说：“也就是说你带我们来是准备让我们与她合作共同干掉克洛克达尔。”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森罗摇了摇头说，
“我刚刚说过了，我并没有替你们决定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有这样的一件事存在而已。”
“那个克洛克达尔应该很强吧。”
盘蜷在藤椅上的拉弥娅弱弱地来了一句。
她作为亲眼见过七武海之一甚平的人，对于克洛克达尔的实力有一定侧面的了解。
尽管没有直说，但她却有一定退缩的意思。
斯卡尔和丢斯两人都在思考着，他们一时间也很难做出决定。
如森罗所说，如果他们放任不管的话这个国家恐怕就要因为克洛克达尔而走向毁灭，到时候就算不会血流成河但饿殍遍野也是一定的，作为人类的同情心让他们不想一走了之；但是对方可是七武海，是大海上的三大势力之一（至少大多数人是这么认为的），绝对不是能够轻易应付的对手，从森罗为了备战克洛克达尔进行的全员特训便可见一般。
最后是艾斯，他目光在森罗和罗宾之间游移了一段时间后还是选择看向了森罗。
“那家伙那样做之后我回到这里的时候还能吃到仙人掌料理吗？”
艾斯十分认真地问着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森罗摇了摇头，“仙人掌也许还在，但是人多半是没了，到时候你恐怕只能吃到未经处理的致幻仙人掌了。”（“麦斯卡”这个名字就是阿拉巴斯坦的特产仙人掌，路飞曾在误食后陷入幻觉。）
“那你之前那么担忧，让我们特训是因为那个叫克什么什么尔的家伙吗？”
艾斯又问。
森罗点了点头，“算是吧。”
其实就算没有克洛克达尔，森罗也会想办法提升黑桃海贼团的整体实力，毕竟他可是深知新世界可是遍地怪物的地方，只是克洛克达尔的存在让这个计划提前了而已。
“那就没的说了，我想要揍飞那个家伙。”
八十二 战斗的理由
尽管艾斯只是单纯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并没有让其他人都听从他命令的意思。
但是作为船长，他的发言无疑有着一锤定音的作用。
明白他并没有这样自觉的森罗在其他人应和之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全员表决之前有些事情你们需要了解。
首先克洛克达尔并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海贼，他是去过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的老牌实力强者，双色霸气就算不是顶尖也绝不可能一无所知。
同时他也是和艾斯一样的自然系能力者，果实能力的开发程度还是一个未知数。”
说着，森罗看向了罗宾。
“罗宾小姐，你对克洛克达尔的实力有多少了解？”
被这么一问后罗宾也愣住了。
她虽然和克洛克达尔算是合作关系，但是也只是见过他出手几次而已。
在伟大航路前半段克洛克达尔只凭借一些粗浅的果实能力运用就可以横行无阻，所以他在罗宾面前并没有透露出多少实力。
“对了！”
罗宾突然想起来克洛克达尔似乎存在的一个弱点，于是她立刻向众人分享起这个情报，
“那家伙曾经在被红酒洒到身上后流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当时他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现在回想起来那被红酒洒到的部分好像变成了湿漉漉的沙子模样。他的能力应该是怕水的，只要碰到水应该就无法元素化了。”
只不过她提供的这个线索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看着众人都是一脸平静的表情，罗宾显得有些困惑。
“这不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弱点吗？”
“罗宾小姐，能力者怕水这件事几乎都是常识了，而且只是元素化的话我们还是能有办法对付的。”
森罗看向了艾斯，
“脑袋伸过来。”
“有什么事吗？”
艾斯虽然不知道森罗的打算，但还是将脑袋伸了过来。
“砰——”
森罗覆盖了武装色霸气的手指对着艾斯的头顶就是一个爆栗，将那顶橘红色的帽子都砸凹陷了下去。
“森罗你干嘛打我？”
艾斯捂着脑袋一脸委屈的模样。
“这是……”
一边的罗宾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因为艾斯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这件事她是很清楚的，也许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他或许能够让身体不进行元素化，但是森罗刚才的攻击明显是出其不意，不会让艾斯有控制住不元素化的时间。
也就是说森罗有能够攻击到自然系能力者的方式。
“这是武装色霸气，是能够强化自身攻击防御并攻击到自然系能力者的一种力量。”
森罗将变为纯黑色的手掌展示给罗宾看，然后又看着艾斯说，
“我打你是因为你就不能说个好点的理由吗？为了能够吃到仙人掌料理而去干掉七武海什么的也太没有b格了。”
“但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啊！”
艾斯将帽子取下来弄平整之后又戴了回去，
“仙人掌料理很好吃，我很喜欢这里；但是那个叫克什么什么尔的家伙让这里不再有仙人掌料理，以后来到这里时也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好玩，所以我要打飞那家伙。而且因为那个家伙，我们大家还在小花园接受了那么久的特训，这口恶气我也一定要出一出才行。”
“但是特训不是森罗干的吗？”
斯卡尔突然插了一句。
但是在森罗微笑着的凝视中他默默地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随后森罗又看了看丢斯和拉弥娅，注意到丢斯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迟疑，拉弥娅尽管还有些犹豫，但是她并没有多少主见，只要再有人进行表态她多半也会随大流。
眼看着结果几乎已经要被确定，森罗像是要做出最后的挣扎，说出了比起劝说更像是免责声明一样的话。
“我们之前所做的那些特训充其量只不过是入门水准的量而已，距离真正的强者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而且凡事都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抛开天时不谈，在地利和人和上我们可并不占优。
在阿拉巴斯坦这个沙之国，克洛克达尔这个沙沙果实的食用者拥有压倒性的主场优势；
同时，在确实通过驱逐海贼为阿拉巴斯坦附近海域带来安宁的现在，克洛克达尔在事实上可是这个国家的英雄。
他的计划现在只有我们知道而已，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太多人相信。
也就是说我们和他战斗的话并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支持，不会有任何人感激我们赶走了这个国家的英雄。
可以说在各种意义上我们在与克洛克达尔战斗的时候还在与这个国家战斗。
就算最后击败了克洛克达尔也不会有任何人感激我们，只能作为这个国家的敌人落荒而逃。
就算是这样，也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打倒那家伙吗？”
“森罗你好烦啊！不是说了吗？我想要打倒那家伙从来不是为了成为英雄，只是为了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可以开开心心地吃仙人掌料理而已。”
艾斯十分认真地说，
“还有就是为了不让我们经历的的特训白费。战斗的理由只要这样不就好了吗？”
听完艾斯近乎胡来的想法，森罗妥协式地点了点头头，然后看向了其他人。
“我们胡来的船长似乎是打算去与这个国家的英雄为敌了，你们呢？”
“所谓的冒险传记如果没有命悬一线的危机那就像是缺了醋的饺子一样，这次的胡闹应该能在未来为我的冒险小说增色不少吧？”
丢斯笑着投下了赞成票。
“作为海贼果然就是要胡作非为才是，和整个国家为敌这种事情超酷的不是吗？”
斯卡尔已经完全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了。
最后是拉弥娅。
“如，如果打不过的话，我可以逃吗？”
尽管还是一副怯懦的样子，但这话已经是建立在与克洛克达尔为敌的前提下了。
在其他人都同意之后罗宾看向了森罗，“那么副船长先生你是怎么看的呢？”
八十三 宣战
原本森罗早已经做好了面对克洛克达尔的准备。
只是在海上救了薇薇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很清楚只要好好地利用自己等人救下薇薇的行为就能够尽可能地避免与克洛克达尔的战斗。
在罗宾到来后他最优解应该是直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五天之后直接离开阿拉巴斯坦。
可是他终究还是一个虚荣的人——他无法说服自己对于一个即将跌入深渊的国家置之不理。
那能够从油菜花港人们身上感受到的幸福情绪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他想要成为英雄，哪怕只是成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的英雄也能够极大地满足自己的那颗虚荣的心。
所以他让同伴们知晓了阿拉巴斯坦即将发生的危机，让他们选择是否踏入这片泥沼。
他虽然一直都在极力说明与克洛克达尔战斗的风险，但是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就点头同意。
因此当罗宾寻求最后的他的意见的时候他只是笑着说：“我怎么样都好。”
于是黑桃海贼团算是正式决定与克洛克达尔开战了。
“那么那家伙在哪里？”
艾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揍克洛克达尔了。
“今早和他联系的时候他还在西面的艾尔玛尔。”
罗宾回答。
“好，那就去那里。”
艾斯作势起身就要离开，但是森罗却紧接着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着急，与其我们去找那个家伙，不如让他来找我们。”
“我知道了。”
罗宾会意地点了点头说，
“等下我会通知克洛克达尔你们在油菜花港的消息。”
“电话虫有带在身上吗？”
森罗眯着眼看向罗宾。
罗宾将一个深灰色，蜗壳侧边点缀着金色钩子的电话虫取了出来。
“等商量完对策后我会用这个电话虫通知克洛克达尔的。”
“谢谢了，罗宾小姐。”
森罗打了一个响指，随后罗宾坐着的藤椅上生长出诸多细密的藤蔓将她捆绑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罗宾不解地看向森罗。
“对呀！森罗你在干什么？”
一旁的艾斯也很是不明白森罗这样做的理由。
森罗从罗宾的手中拿过电话虫，端详了一番之后又看向了罗宾，“这东西怎么用来着？”
好像罗宾被他用藤蔓绑起来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蜗壳的顶端是可以取下来的，那是话筒，话筒下面的按钮可以用来拨号，克洛克达尔的号码是*******”
尽管被森罗绑了起来，罗宾还是将电话虫的操作方式如实告知。
有了罗宾的说明，森罗有些生疏地拨通了克洛克达尔的号码。
“等一下！连对策都没有商量好，这样贸然通知那家伙的话时间会不会有些来不及。”
罗宾不明白森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急躁。
“罗宾小姐你现在是我们的人质，还请不要说话。”
森罗打了一个响指，一条藤蔓将罗宾的嘴也封住了。
他当然知道应该商量完全的对策之后再让克洛克达尔知晓自己等人的抵达的。
但是他更清楚很多情况下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特别是计划成员中有艾斯这样意外度极高的存在时。
而且与克洛克达尔的战斗他早就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许多次了。
从选择这条航线开始他便开始思考如何能够最大限度地削弱克洛克达尔的力量，如何能够更轻松地取得胜利。
而最后发现还是得靠水。
尽管有武装色霸气的情况下确实能够攻击到元素化的自然系能力者，但是如果克洛克达尔的见闻色足够出色，那么武装色霸气的攻击也不一定能攻击到他。
但要是让他进入浸水状态，那就不一样了，那种状态下他恐怕连主动元素化来躲避攻击这个选择都没有了。
所以目前而言最直接的计划就是：首先，把克洛克达尔骗来油菜花港；然后，想办法弄他一身水；最后，不用讲江湖道义一起上干他丫的。
如此简单明了的计划根本不用过多商量。
在类似电话“嘟——”的接通声的“啵噜——”一声之后，电话虫的脸变成了有着一道横向伤疤并叼着雪茄的形象。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Miss.AllSunday”
电话虫开口传出了克洛克达尔低沉且稳重的声音。
森罗对着话筒笑着说：“抱歉，我可不是罗宾小姐，Mr.0……不，七武海克洛克达尔。”
“你这家伙是谁？妮可·罗宾在哪里？”
电话虫的神色变得惊疑不定，同时从嘴里传出的声音也多了几分紧张。
“罗宾小姐的话已经被我给控制住了，但请放心我并不会伤害她。”
森罗对着电话虫做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后接着说，
“我和你一样都明白她的价值。”
在森罗这样说了之后电话虫的表情凝固了。
因为森罗这无疑是在跟克洛克达尔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电话虫再次开口，此时的话语中又多了几分凝重；“你就是在威士忌山峰坏我事的那个黑桃海贼团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
森罗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因为和敌人可没有说明的必要。
“原来如此，你也是盯上了那个东西。”
克洛克达尔只能理解为森罗也是知晓了阿拉巴斯坦潜藏着古代兵器冥王的人，所以才能在看到罗宾之后猜到自己的真实目的。
同时森罗也是为了冥王而来的人，所以才会在威士忌山峰阻止巴洛克工作室的招募工作，现在还绑架了能够读懂古代文字的罗宾为人质。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森罗笑着说，然后酝酿了一下，准备进行宣战布告。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总觉得有些羞耻了。
于是他将话筒塞到了艾斯的手里，“来，艾斯你说几句。”
“哦，在那头的就是那个克什么什么尔对吧？”
艾斯接过话筒后先是向森罗确定了一下。
不过在森罗给予肯定的答复之前反倒是电话虫作出了回答——“是克洛克达尔！”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艾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虫的大喊：“克洛克达尔，我要打倒你！为了仙人掌料理和一个月的特训我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顿！”
“哈？”
电话虫的脸上满是诧异，克洛克达尔很是不理解，不是为了古代兵器吗？
仙人掌料理和特训又是怎么回事？
八十四 备战
在艾尔玛尔有着一家蜘蛛咖啡店，这里的老板娘名叫波拉，身材火辣且衣着清凉。
不过她强大的实力和冷酷的性格让诸多觊觎者不敢造次。
而且在这里时不时还会来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留着和尚头的高大男人，尽管男人很是沉默寡言，大多数时间只是静静地坐在吧台旁，但是很明显他肯定是和波拉相识的。
所以除非是不要命了，在蜘蛛咖啡店是没有敢来捣乱的人的。
今夜，蜘蛛咖啡店一如既往的安定。
蓝色爆炸头的老板娘波拉送走了最后的客人之后关闭了店门，开始打扫起凌乱不堪的店内环境。
应该是打扫的过程过于沉闷，她开始又一茬没一茬地跟在吧台前静坐的光头壮汉搭起话来。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骗了？”
“当初说好的要为什么伟大的目标而奋斗。结果呢？身价三千五百万的我只能在这个破地方擦桌子拖地；你还好点，还能时不时出去杀杀海贼什么的，不过也同样无趣的紧。”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波拉接连不断地抱怨着，只不过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单口相声，光头壮汉就像是修闭口禅一样并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地坐着。
“你这家伙真是跟你的果实能力一样又冷又硬，哪怕是我也觉得你这样的人真是稀奇。”
收拾完毕之后波拉进入吧台内部坐到光头壮汉的对面，双手撑在吧台上托着下巴一脸无聊地说，
“我真是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说服你这么个好像无欲无求的家伙加入这个前途不明的工作室的。”
“梦想。”
一直闭口不言的光头壮汉终于开了口，只不过他吐出的却是一个有些虚无缥缈的词。
是的，达兹·波尼斯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超级英雄一般的存在。
说起来很可笑，他明明是一个杀手，一个很冷很冷的杀手，按理来说应该是离英雄这种定位最远的角色。
但是成为英雄确实是他心底最为真挚的一个梦想。
只是他从出生开始就被当做杀人兵器培养，除了杀人以外他什么都不会，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人该怎么去成为英雄。
直到名为妮可·罗宾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告诉他就算只会杀人也能够成为英雄并邀请他加入巴洛克工作室。
杀手的自觉让他觉得妮可·罗宾的所说并非发自内心，但他还是接受了她的邀请。
因为他虽然看似憨厚但内心却如明镜一般澄澈，他很清楚妮可·罗宾只不过是巴洛克工作室明面上的发言人，在她背后一定还有更强大的人物存在。他很想知道那个让妮可·罗宾说他也能成为英雄的人是何方人物，更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只会杀人也能成为英雄。
就目前的体验而言他觉得妮可·罗宾并没有欺骗自己，就算只杀人也能被当做英雄，只要杀的人是海贼，是坏人就好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往的二十六年被他人指示着杀死各种各样根本不认识人的人生简直是太糊涂了，就连这样一条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没能够明白过来。
对于达兹·波尼斯难得的开口便是莫名其妙的梦想这件事波拉感到十分无趣，她瘪了瘪嘴说：“梦想这种奢侈的东西也只有你们这些又有实力又白痴的家伙才会去追求了。”
“是吗？我还以为出海的人都是怀揣着梦想的。”
十分难得的，达兹·波尼斯主动说出了带有明显情感波动的话语。
“当然不是，更多的人只不过是别无选择或者说自暴自弃才出的海，像你这种会那么在意梦想的人可是十分稀罕的物种。”
波拉边为同伴解释着这片大海的真相边从吧台下取出调酒工具与各种品类的酒，准备调一杯鸡尾酒来慰劳自己这一天的辛劳。
蜘蛛咖啡店名义上是咖啡店，但实际上也卖各种酒精饮品的，啤酒、红酒、白兰地……一应俱全。
波拉才将一瓶瓶好酒取出摆放好，还没来得及决定今晚是调制“血腥玛丽”还是“沙漠日出”又或是什么其他的酒来犒赏自己，便有一阵敲门声传来。
“关门了！明天再来。现在给我滚！”
波拉没好气的大声呵斥着。
在开店最开始的时候不时会有好事者会故意在关门后来敲门询问有没有什么“特殊菜单”，最初波拉还会回应几句并用拳脚赶跑捣蛋的人，后来便顶多像这样呵斥几句，除非对方死乞白赖地赖在门口，否则她都懒得动手。
而这一次敲门的人并没有就此离开，他隔着门说：“Mr.1，Miss.DoubleFinger，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在门外的人是被黑桃海贼团约在油菜花港一决胜负的克洛克达尔。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前往油菜花港对付黑桃海贼团，他觉得自己也许需要一两个帮手（炮灰）。
现在距离克洛克达尔离开新世界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他还没有傲慢到认为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自己就能够横行无阻。
再猛的过江龙都有可能淹死在臭水沟里。
而且对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还是杀伤力最为出众的火焰系能力。
哪怕那个火焰系的自然系能力者没有双色霸气，只要果实能力开发到一定程度也绝对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更何况对方似乎对自己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说不定在实力方面是他们更占优势，不然也不至于这样跳脸嘲讽。
而且哪怕是在实力上自己占优，情报方面也是极为不对等的，那个黑桃海贼团作为新被通缉没多久的新人海贼团并没有多少被公开的情报。反光自己成名已久，只要肯耐下心去调查便能获得不少情报。
所以不管是为了勉强提升一下战斗力以防万一，还是为了有能够用来试探对方实力的棋子，克洛克达尔都需要找帮手（炮灰）。
而最优选择无疑就是巴洛克工作室的干部们，所以他找到了蜘蛛咖啡店，找到了现在除了罗宾之外唯二的两名干部。
就算过早暴露身份也不要紧，要是罗宾被夺走了那就算夺取了阿拉巴斯坦也没有意义，他根本看不懂历史正文上的记录。
八十五 谨防电话诈骗
当克洛克达尔带着达兹和波拉从搭乘的客船上下来的时候，油菜花港已经正式进入了繁忙的上午。
但是再繁忙的港口，也都会有注意着除了手上忙活着的事以外东西的人。
所以克洛克达尔这位阿拉巴斯坦的英雄没多久便被人团团围了起来。
“是克洛克达尔大人。”
“英雄啊！”
“能给我签个名吗？”
……
人们的热情将克洛克达尔堵得水泄不通。
以往的话他说不定还会花点时间搭理一下这些人让自己有一个平易近人的形象。
不过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有浪费在这里的多余时间。
于是他给一旁的达兹使了一个眼色。
达兹立刻明白了现在是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光头的壮汉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向前迈出了一步，用凶恶的眼神看了一眼。
人群便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一条路。
克洛克达尔通过达兹开辟的这条路向外走去。
“抱歉，请原谅我部下的无礼。只是我现在有一件紧急的事要去处理。”
在克洛克达尔的脸上挂着极为正宗的“鳄鱼的微笑”。
那拼尽全力挤出来的微笑并没能让他那张有着狰狞伤口的脸柔和多少，但是他过往的英雄之举还是为他加分了不少。
“请不要自责，这并非是克洛克达尔大人您的错。”
“倒不如说是不合时宜地围上来的我们的错。”
“您要去做什么？”
“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吗？”
……
本来克洛克达尔并不想理会这些愚蠢的平民，但是想着说不定能够打听到黑桃海贼团的消息就顺口问了一句。
“黑桃海贼团，你们知道吗？”
“哦，那个救了商船和薇薇大人的义贼海贼团吗？他们的船好像往东边去了。”
“对了！他们好像在离开前还说让克洛克达尔大人您到了给他们打个电话。”
“你们认识吗？”
“这是当然的，同样都是海贼却并不作恶，反倒是保护商船驱逐其他海贼。”
“说起来黑桃海贼团的那个白衬衫的男人好像跟克洛克达尔大人您很熟的样子，好像是称呼您为‘老沙’来着。”
人群七嘴八舌的回应着，克洛克达尔获得了远超期待中的情报量。
“去东边了吗？”
克洛克达尔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但却想不出东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看起来得通过电话虫问一下他们的所在地了，毕竟对方手中有人质（罗宾）在，只能暂时满足他们的要求了。
只不过当然不可能就在这个人多眼杂的港口联系黑桃海贼团。
“走了。”
他带着达兹和波拉离开了港口。
环顾了四周不断投来尊敬目光的人群，波拉有些恋恋不舍。
“没想到我们这些曾被人厌恶的鬣狗也有被如此善意注视的一天。”
波拉拍了拍达兹的手臂轻轻地说，
“看起来我们貌似没有被骗，这样工资又高又能得到他人尊敬的工作还真是如天上掉馅饼一样美妙。”
达兹并没有回应她，但是那不再冰冷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尽管是沾了克洛克达尔的光，但是刚才那种被当做英雄对待的感觉让他的心情澎湃不已。
昨晚克洛克达尔找上门的时候最先愿意相信他就是巴洛克工作室幕后老板的便是达兹，那并非是信任，而认为最好如此。
如果巴洛克工作室的社长是最近名声大噪的英雄七武海，那么达兹认为自己也许也能更加靠近英雄一点。
与达兹不同，波拉接受的原因更加现实，克洛克达尔的实力与身份在那里摆着，没有欺骗他们的必要。
只是同样波拉对于这个一直藏身于幕后，现在却突然现身要求自己等部下帮忙的社长怀有一定的戒备。
嘴上说着没有被骗，但实际上她越是跟在克洛克达尔身旁就越是觉得恐怕自己等人要被卖掉。
她数次想要提醒达兹，但要不就是克洛克达尔会不知从哪个角落打断谈话，要不就是根本没有被听进去。
另一边的克洛克达尔自然不会认为这两个从未正式见过面的部下会对空降的自己忠心耿耿，但是他需要的只是帮自己试探地方实力的炮灰，而非是能够互相托付后背的同伴。
只要让他们在正式开战之前不要逃走就好了。
意外之喜是这两个部下中意外的有一个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忠心，能够更好地被利用。
离开了人群，克洛克达尔绕进了一个阴暗的巷子。
将电话虫从口袋里取出，他拨通了罗宾的号码。
“啵噜——”
代表着接通的声音响起后，电话虫变成了一个没有多少特色，只有几分不太出众帅气的白皙面容。
不过电话虫并没有立刻开口，反倒是像嘴里还含着什么东西一样咀嚼着。
在一个无实物表演的吞咽动作之后电话虫才用一副平静的表情开了口：“喂？哪位？”
但很快那副平静便消失不见，变得带有些许怒色，
“艾斯！那是我的藤蔓！不能吃！拉弥娅不要继续喝了！我们的淡水已经不够了！”
随后电话虫的脸上又浮现出一缕歉意，
“抱歉，我家的船长和船员太调皮了，稍微花了点时间，请问您是哪位。”
克洛克达尔嘴角抽搐着，但还是强压着怒气说：“是我。”
电话虫脸上的歉意转变为了疑惑，
“哈？你又是哪位？”
很快，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是电话诈骗犯吧！不过说实在的，你这骗术也实在是有些老掉牙了。‘是我，是我’这种套路不是早就应该被埋进秦始皇陵了吗？”
“啵~噜”
一声电话虫自己的声音过后，它的脸也恢复了蜗牛光滑平整的表皮。
——自己的电话被挂了！
如果能够看到怒气条的话，现在克洛克达尔的怒气条已经离能够释放必杀技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认得电话虫上的那张脸，那就是黑桃海贼团的成员之一森罗。
也是那个在港口留言让他打电话的人。
明明叫他打电话的是森罗，结果率先挂电话的也是森罗，这不是明摆着耍他吗？
克制，克制，这一定是对方的阴谋。
克洛克达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拨通了罗宾电话虫的号码。
八十六 副船长的责任
油菜花港往东十来公里，有一座峡谷。
这里便是被森罗选来当做与克洛克达尔战斗的场地。
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据说这里曾有一条河，而来到这里探查过之后发现在这里的地下确实存在着一条流量不小的地下河。
只要能够利用好地下的水源，那么就能最大程度地对克洛克达尔造成压制。
最开始森罗也考虑过直接将战斗场地定在海边，利用拉弥娅作为人鱼操控水流的能力来限制克洛克达尔。
但是那样的话目的性就太明确了，就算克洛克达尔前来了也会抱有极大的防备。
地下水的抽取也不成问题，现在这片干涸河床的地下已经遍布了森罗的树根，只要有需要就能随时将这里变成一片小湖泊。
这样的地利就能勉强算是站在他们这边了。
其实最初森罗有考虑过用椰子汁来对付克洛克达尔的，只不过结出果实的体力消耗是制造同大小其他植物部分的数倍，只靠光合作用的话是来不及补充的。
而且比起掺杂了太多其他成分的果汁，比较纯净的水应该会有更好的限制效果。
还有就是森罗觉得就算自己存了一堆椰子，恐怕也会在战斗正式开始前被艾斯给吃光。
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没有紧张感的家伙。
比如现在明明与克洛克达尔的战斗即将开始，他还能有心情继续吃烤肉。
“刚刚那是谁？”
艾斯看着森罗手中刚被挂断的电话虫问。
“克洛克达尔，那家伙应该已经到油菜花港了。”
森罗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电话虫那头的是克洛克达尔，毕竟电话虫除了会传声之外还会将面前说话之人的模样模拟出来，克洛克达尔那横跨整张脸的长长疤痕那么有辨识度，想认错都难。
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在战前稍稍做一下调剂而已。
“罗宾小姐，那就再次委屈你了。”
森罗打了一个响指，在一旁安静地将烤肉送入口中的罗宾再度被藤蔓紧密包裹了起来，在她将手中的烤肉签子放下并擦干净嘴角的油污之后将她变成了一个绿色的大茧，只有面部还留着几个观察和呼吸的小孔。
“副船长先生，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从茧中传出来的罗宾的声音并没有多少生气，反而显得十分和气。
“所谓要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不是吗？”
森罗笑着眨了眨眼。
“啵噜~啵噜~啵噜~”
电话虫响起了有规律的来电提示音。
“好了，罗宾小姐，人质该被封口了。”
森罗用藤蔓堵住了罗宾的嘴之后才拿起了电话虫背上的电话话筒。
“喂？请问是哪位？事先说明这个号码不需要套餐增值服务。”
“我是克洛克达尔。”
似乎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克洛克达尔这次一上来就自报了姓名。
只是……
“原来还是刚刚那个诈骗犯啊，不要以为换了个骗术我就认不出你了。”
森罗像模像样地摇头叹气着说，
“最近的业界还真是不景气呢，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掺一脚了。给同一个对象打两次诈骗电话就不说了，用的还都是老套到极点的骗术。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是我’的套路行不通‘我，秦始皇，打钱’的套路就能有用吧？”
电话虫的额头在森罗一连串的话语轰炸下爆出了一根根青筋，看得出在那一头的克洛克达尔已经抵达了忍耐的极限，已经几乎是火冒三丈的状态了。
而森罗准备火上浇油。
“看起来你好像不耐烦了诶。这怎么行呢？做这一行的就应该有耐心，并且无论在电话中被怎么恶言以待都要保持平常心不受影响才行。所以说年轻人就是……”
“够了！你个混蛋别耍人玩了。我已经到油菜花港了，你们去哪了？”
克洛克达尔终于明白了森罗彻头彻尾是在逗自己玩，怒不可遏的声音与表情都通过电话虫传递了过来。
森罗摊了摊手，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啊嘞，克洛克达尔先生这就恼羞成怒了？原来七武海之一的人只有这点气量吗？”
电话虫大喘气了许久才彻底平复下来一字一顿地说：“你们在哪里”
看着克洛克达尔的怒气条已经涨到了释放两次必杀技也有余的程度，森罗才终于开口说出了他们现在的地点。
而当位置一被说完，克洛克达尔那边便立刻挂断了电话，看起来是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赶来准备杀死森罗了。
“克洛克达尔终于要来了吗？”
艾斯走到了森罗的身旁，将一串烤肉递给了他。
“是的，现在他跟我们的直线距离只不过十几公里。”
接过烤肉，森罗却并没有吃下去的胃口。
艾斯一口将烤串上的肉撸了下来，边咀嚼边关切地询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只是在怀疑我让大家被卷进来是否太……”
森罗还未说完便被艾斯打断了。
“并不是你把我们卷入进来的，就算你不选择将真相告诉我们，我也一定要想办法揍那个混蛋一顿。”
艾斯挥了挥拳头说，
“不然怎么对得起在小花园训练了那么久呢？”
“那不还是因为我吗？”
森罗苦笑着说。
“不，要追溯到开始可是我选择了这条航线，所以我们抵达了这里，不是吗？”
艾斯伸了伸懒腰后开始活动起筋骨，
“我可是船长，克洛克达尔是因为我决定的航向才遇上的敌人，那家伙就由我来揍飞。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要认为自己有什么责任。”
“你啊……”
一时间森罗有些不敢直视艾斯，因为他那不知道是率直还是温柔的待人方式让森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思考了些许时候，森罗才开了口：“别那么说，我可是副船长，大家遇到的危险你承担一半责任，我至少也要承担四分之一，最后的四分之一就怪他们看错人，上错船了。”
“副船长，我们的船上有这样的职位吗？”
艾斯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就算没有副船长的职位，难道我就不能享受一下副船长的责任吗？”
再怎么说，黑桃海贼团与克洛克达尔开战的直接原因都是森罗将众人带到了罗宾的面前，这份责任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推卸的。
八十七 开战
在集市上租了三头骆驼之后克洛克达尔三人便立刻赶往了森罗说的地点。
不过尽管被森罗再三言语戏弄，克洛克达尔的怒气条都快爆了，但他还是没有完全丧失冷静。
为了避免沿途可能存在的埋伏，克洛克达尔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子前往那处干涸的河床。
而且在抵达之前还登上了高处瞭望了一番，确定在那里等待着的只有三人和一个绿色的茧之后才继续前进赴约。
“你们来的似乎有些太晚了。”
当克洛克达尔三人出现在森罗面前的时候他脸上却有着一丝的不耐烦，
“算了，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东西？”
克洛克达尔有些疑惑地看向森罗，他并不记得森罗有在和他的对话中提过要带什么东西来。
“那东西不就在的你肩膀上吗？克洛克达尔先生还真是健忘。”
森罗笑眯眯地看着克洛克达尔说，
“看起来你的脑袋并没有怎么被派上用场，所以能不能借我们用一下呢？我们海贼团的财政状况说实在挺糟糕的，8100万贝利的话应该能缓解上一段时间的。”
对于森罗这明显是挑衅的话语，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也许是怒气槽早就已经被撑爆了，也有可能是这样盯上他脑袋的挑衅他实在是听得太多了，都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
“原来不光是盯上了那个东西，还盯上了我的脑袋吗？”
克洛克达尔轻蔑地笑了笑说，
“现在的小鬼还真是有野心，但是想要一举拿下七武海的人头来打响自己的名气这种想法虽好，但也要做好被鳄鱼吞下的准备。”
“不，我并没有盯上你的脑袋。”
艾斯略显嫌弃的摆了摆手，
“我是有将上个时代的传说海贼当垫脚石的打算，但是我盯上的可是白胡子的人头，七武海八武海什么的怎么都无所谓了。”
在听到“白胡子”这个名字的时候克洛克达尔明显愣了一下，而艾斯之后那发自真心认为七武海没什么了不起的发言让他额头爆出一条条虬结的青筋。
“nice踩雷！”
森罗伸出右手对艾斯竖起了大拇指。
连七武海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艾斯自然不可能知晓克洛克达尔和白胡子的恩怨，所以他这次的踩雷行为完全是无意的，但是很多时候这种不经意的踩雷反倒更具杀伤力。
不过杀伤力是有了，但是却缺少持续性。
于是森罗做出了掩着嘴说悄悄话的动作，但音量却一点不小地对艾斯说：“艾斯你怎么能够随便揭人短呢？要知道这位克洛克达尔先生可是在白胡子手下惨不忍睹地输得七零八落，最后只能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从后半段‘新世界’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有着‘乐园’别称的伟大航路前半段。”
“诶？原来是这样，好逊！”
艾斯即刻对克洛克达尔的行为进行了评价，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后又说，
“如果是我的话，哪怕输得再凄惨，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也会再爬起来瞄准白胡子的脖子。”
克制！克制！克制！
这个时候冲动就中计了。
克洛克达尔强忍住立刻发动能力用沙漠宝刀将森罗和艾斯大卸八块的冲动。
自然系能力者在战斗中如果不能尽可能保持情绪的稳定，那么就会影响到对身体元素化的控制。
这样的话很可能在战斗中便不能及时提前元素化躲开攻击。
而且见闻色霸气的使用也要尽可能保持心态的平稳才行。
所以克洛克达尔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被森罗和艾斯的三言两语给影响到才行。
哪怕他们的话每一句都等同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也必须要忍耐。
等等！
克洛克达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森罗在用这种场外因素来影响自己，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实力并没有自己强？
又或者说这是一种另类的示敌以弱战术？
不能轻敌！
这样想着，克洛克达尔后退半步并递给达兹一个眼神。
领会了克洛克达尔想让自己当先锋的达兹义无反顾地上前几步。
“巴洛克工作室，Mr.1，请多指教。”
“看来这条沙鳄鱼也拿不准艾斯的实力。”
森罗托着下巴低声自言自语着，
“怪不得要叫上这两个人，原来也是怀着试探深浅的打算。”
于是森罗也对拉弥娅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上去和达兹交交手。
只不过他的眼神给出了半天之后也不见拉弥娅有任何动静，只有达兹一个人尴尬地站在两票人的中间。
森罗无奈地扶了扶额，看起来想让拉弥娅读懂别人的眼神还是太早了，想要命令她还是直接用言语比较快。
“拉弥娅你上！”
“诶！？”
被森罗看着的拉弥娅下意识地扭动着尾巴向后退去，
“我，我去对付他吗？不行的，他太壮了，好可怕。”
“你清醒一点！”
达兹虽然看起来健壮无比，但是其实他的身高只不过212cm，在这个“大将身高”都不算太高的世界并不算上高大。
当然，比起两米都没有的艾斯和森罗他是要高大上不少。
只不过在拉弥娅面前他这点身高并不算什么。
拉弥娅的上半身虽然勉强能算是正常少女的模样，但她的尾巴可是有七八米长，只要稍微多直立起来一点就能轻松突破“大将身高”。
外带类似爬虫类的外观自带的震慑效果，拉弥娅的压迫感可一点都不比达兹弱。
但森罗也明白拉弥娅畏惧的并非完全是达兹的体型，更多的加分点来自于达兹的人类身份。
“没事，就把他当成食肉牛龙就行了。”
森罗用着外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劝说着拉弥娅。
“食肉牛龙，食肉牛龙，食肉牛龙……”
念了好几遍“食肉牛龙”之后拉弥娅闭上双眼。
等到她睁开眼看向达兹的时候，眼神中已经不再有畏惧，取而代之的是食欲！
被拉弥娅那怪物猎人一般的双眼盯上之后达兹自心底升起一股恶寒，生物的求生本能不断地让他赶紧逃离这里，眼前的那绝非是自己能够对付的怪物。
但是他还是战胜了本能，在原地站稳并像蹲马步一样摆好了姿势。
“斩人”
达兹的身体顿时变得比一般钢铁还要坚硬。
省去了自我介绍与能力的解释，达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拉弥娅，达兹双手化作刀刃交错在胸前，准备用攻击来防御攻击。
“灭裂……”
但是招式名还没喊完，通体漆黑如墨的弯刀刀刃便斩上了他胸前的双手。
“啪——”
变作刀刃的双手只是一击便如同脆弱的玻璃一样破碎开来，随后达兹整个人被拉弥娅打飞出去十多米远。
碾压式的胜利！
这就是掌握了武装色的人和没有武装色的人之间的差距。
八十八 沙子与火焰
达兹的光速落败稍微有些出乎克洛克达尔的预料。
他本来以为黑桃海贼团只是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矮个子里拔高个的，顶多就是船长的艾斯因为同为自然系会比较难缠。
但是达兹一个交手便败下阵来这个事实让他明白了黑桃海贼团并不简单。
那副半人半蛇的模样与恐怖的怪力可以用动物系恶魔果实来解释，但是那附着在黑色弯刀上的黑色，那击碎了达兹刀刃的关键绝对是武装色霸气。
那可不是在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组成的海贼团就能够掌握的能力。
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别说掌握了，知道霸气这个概念的人都是凤毛麟角。
而且他们还知晓着就算是老牌海贼也不一定知晓的古代兵器的消息。
“你们绝不是一般的新人海贼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克洛克达尔的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最符合情况的猜测就是黑桃海贼团并非是白手起家的纯新人海贼团，在其中绝对有长辈是老资历海贼的“贼二代”。
倒不是说克洛克达尔就怕了黑桃海贼团背后可能存在的老资历海贼，而是明白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知道他打古代兵器冥王主意的人就远不止黑桃海贼团的这些人了。
要是这个消息被广而告之了，那么别说能不能得到冥王了，他说不好还会挨一次“屠魔令”。
在他身旁的波拉更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本来以为达兹就算不是顶尖的强者，但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但谁知却被拉弥娅一个照面就打飞了。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和达兹或许连炮灰都算不上。
原来在这片大海上还有这样恐怖的怪物吗？
“看起来这里你们没有出手的资格。”
克洛克达尔将披在肩上的大衣递给波拉说，
“你去照看一下达兹，接下来就全部交给我了。”
本来通过两个部下来试探黑桃海贼团的计划算是失败了，不过也没有完全失败。
至少克洛克达尔明白了黑桃海贼团绝不是掉以轻心的对手。
而且不管他们背后有没有人在，不论他们的长辈是怎样恐怖的老家伙，当前最优解都是毫不留情地击败他们，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真是的，在‘乐园’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都快忘记了真正的战斗是怎样的了。”
克洛克达尔活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走向了拉弥娅，走向了黑桃海贼团的三人。
“可，可怕。”
如同将真正的蛇爬行动作倒放一般，拉弥娅以尾巴尖为首，飞速倒退爬回了森罗的背后躲了起来。
“看来因为是野兽一般的存在，所以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双方的差距。”
看到拉弥娅的不战而退，克洛克达尔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
“不不不。”
森罗笑嘻嘻地摆了摆手说，
“我觉得只是单纯因为你长得太吓人了，明明脸上就有那么大一道恐怖的伤疤，结果还不知道稍微让面部表情和善一点，这样不好哦。”
这仿佛是哄小孩一般让克洛克达尔好不容易上扬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但同时森罗这副镇定自若的表情让克洛克达尔又有些拿不准这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于是克洛克达尔在原地停了下来，伸出左手指向艾斯，又挑衅意味十足地勾了勾。
“让我看看你的底气，你那盯上我这颗人头的勇气是从哪来的就让我好好看个清楚。”
“不是说了吗？我盯上的是白胡子的人头，对你的人头我真的没有兴趣。”
艾斯也略显无奈地摆了摆手说，
“我只不过是来揍你的而已。”
“哦，我这个输给白胡子的败者并不被你放在眼里，你是想这么说是吧。”
克洛克达尔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艾斯很明显并没有打算故意冒犯他，但是说的话却句句精准地击中了他的伤口，而且还在反复横跳着往里面撒盐。
“但是就算在那个男人手下败北了，那可不意味着我也会输给你们这样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一个小型沙暴气旋在克洛克达尔的右手掌心形成，然后被他甩飞了出去。
“沙岚”
小小的气旋不断自我扩大着朝艾斯飞去。
“来的正好。”
艾斯的右臂化作火焰熊熊燃烧，然后挥出。
“火拳”
猛烈的火焰与狂暴的沙尘暴碰撞到了一起，化作了扭曲空气的超高温漩涡在艾斯与克洛克达尔之间僵持着。。
不断有炙热的黑色晶体从那个漩涡中飞溅而出。
用藤蔓拦下了几波朝自己和拉弥娅袭来的晶化沙粒之后，森罗双手伸出藤蔓，一手卷住拉弥娅，一手将关着罗宾的大茧抓住。
“自然系能力者的交手还真是可怕。”
这样说着，森罗带着两人飞速离开了原地，退到了百米开外。
而此时超高温的漩涡已经消散，艾斯和克洛克达尔展开了第二回合的交手。
“炎戒·火柱”
艾斯高高跃跃起，将旋转的火焰柱朝克洛克达尔射去。
“沙漠宝刀”
克洛克达尔的右手化作巨大的沙刃，直直地迎上了艾斯的火柱攻击。
在巨大沙刃和旋转的火柱接触的瞬间，火柱便像是鲜嫩的竹笋一样被切开变成了两半。
远处边退便注意战场动向的森罗发现在沙刃的刃口覆盖了一层绝非沙子能有的漆黑。
“那是武装色霸气！”
他惊讶地出了声。
之前在小花园的时候艾斯试过将武装色缠绕到自己的火焰上，但是始终没能够成功。
就算是被武装色霸气缠绕的拳头，在元素化后武装色霸气也会褪去。
所以他们便自然而然地以为元素化和武装色霸气不能共存。
现在看来并不是元素化和武装色霸气不能共存，而是火焰这种能量态的元素和武装色霸气的相性不好，拥有实体的沙子则能够被武装色霸气缠绕。
缠绕了武装色霸气的沙刃切开了火柱之后将艾斯也竖着切作了两半。
但是克洛克达尔却并没有露出了得手了的兴奋之情，因为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将艾斯斩开，在他的沙刃将艾斯切开之前艾斯便将自己主动分成了两半。
不过他也没有气馁，因为他很早就知道了就算有武装色霸气，想要击中自然系能力者也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八十九 火力压制
“好险。”
落到地上的艾斯看着自己胸口上浅浅的红色，稍显心有余悸。
尽管在小花园的时候和森罗与拉弥娅对练过好几次，但是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势还是第一次。
所以并没能第一时间就躲开，但也没有受到确实的伤害。
另一边的克洛克达尔脸上的表情也并不轻松。
“真是的，本来以为来到前半段之后就能轻松不少，没想到居然还能遇上这样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如果说武装色是进入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的通行证，那么见闻色就是通向顶尖强者的门票。
在强者的世界里没有见闻色霸气跟瞎子没有多大的差别：无论你的攻击再怎么强而有力，无法找到对手的方位，打不中对方也就没有丝毫意义；而在防御的时候如果无法捕捉到对手的进攻路线，那么就算防守再怎么严密也只能像只笨重的乌龟一样任人宰割。
在自然系能力者之间的战斗见闻色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没有武装色你可能打不中对手，但如果没有见闻色你可能连对方的本体在哪里都不知道。
“现在的海贼居然在这么前的地方就掌握了双色霸气，还真是了不起。”
猛吸了一口后克洛克达尔将嘴里叼着的雪茄丢到一旁的沙地中，
“看来我也是老了。”
不过嘴上是这么说，但克洛克达尔可一点都没有服老的打算，身体周围漂浮着的沙粒是他准备好全力战斗的表现。
“没办法，谁叫我是那种会在游戏前期就将属性刷到可以爽快殴打接下来BOSS的类型，通称‘十里坡剑神’。”
退开到波拉和达兹身边将两人控制起来的森罗笑着解释道，
“要不是自己埋头苦练无法真正完成境界的突破，别说是果实觉醒了，二觉三觉我也练给你看。”
于是克洛克达尔又警惕地看向了森罗的方向。
如果要比喻的话，艾斯是一只已经初步长出獠牙的幼龙，而森罗则是一条破壳不久的毒蛇。
要说哪方更强，那自然是不言而喻，但是论威胁程度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幼龙的爪牙虽然锋利，但是却远远不及成年的巨龙；但是很多毒蛇在幼年的时候反而会因为没有多少经验而释放过量的毒液，危险性比起成年毒蛇更甚。
只不过克洛克达尔并没有看到森罗有出手的打算，他似乎只是想要带着拉弥娅和三个绿色大茧尽量远离两个自然系能力者的交战地。
“你好像是在问为什么我不一起出手？”
森罗一下子就读懂了克洛克达尔那疑惑情绪的意思，笑着对他说，
“倒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我家船长似乎并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战斗，而且我们这御三家的属性相性实在是太糟了，所以就只能让他一个人上了。还请不要在意我们，你们两个尽情的战斗吧。”
尽管森罗那完全看不到善意的笑容中克洛克达尔感受不到一丝真诚，但他还是决定将注意力从森罗身上移开。
因为据他的了解，森罗的果实能力和艾斯的果实能力确实相性极差，而且轻易掺入自然系能力者的战场，别说帮忙了，能活下来都不容易。
还有就是他不觉得艾斯是那种分心也能轻松应对的对手。
“重量型沙岚”
又一个沙暴气旋在克洛克达尔手中形成，只不过这一次的转速更快，裹挟的沙粒更多。
气旋甩出，一场和刚才相比猛烈的数倍的沙漠暴风将艾斯笼罩在了其中。
而随后克洛克达尔自己也化作无数的沙粒飘散，融入了狂乱的沙岚之中。
被包裹在其中的艾斯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沙岚之外的一切，只能有些迷茫地环视四周。
“看来你小子的见闻色还没有达到能够看到沙岚中我的程度。”
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克洛克达尔声音。
“该死，艾斯的见闻色看不到沙岚中的克洛克达尔。”
在远处的森罗皱起了眉头。
艾斯的见闻色只能算是初步掌握，想要捕捉到化作沙粒与自然界的风沙一同旋转的克洛克达尔还太早。
如果被沙岚包裹的是森罗的话他倒是能通过感知沙岚中的情绪确定克洛克达尔的动向，但现在离得这么远，他的见闻色与情绪感知能力都无法触及，就算想要场外提醒也无法做到。
不过无论是克洛克达尔的得意还是森罗的担忧都并未持续太久。
“大炎戒”
伴随着艾斯的一声大喊，一圈圈火焰被释放而出，融入了克洛克达尔卷起的沙岚之中。
沙尘的旋风顷刻之间就化作了火焰的龙卷。
从火焰龙卷中克洛克达尔急速倒退而出，衣服上好几处已经被点燃了，在他的右手上有明显的红色烧伤痕迹。
“既然找不到你在哪里，那就用无处可躲的攻击逼你出来。”
艾斯从火焰龙卷中一跃而出，对着克洛克达尔挥出一拳，
“火拳！”
超大范围的火焰攻击冲着克洛克达尔的正面而来。
在火焰冲击抵达之前克洛克达尔便因为那恐怖的温度而皱起了眉头。
能量系的自然系能力者在元素化是不能缠绕武装色准确来说并不算缺陷，因为他们就算不使用武装色也能拥有足够的破坏力。
对于大多数自然系来说能量攻击都不是光凭元素化就能躲过去的。
刚才克洛克达尔身上的烧伤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克洛克达尔除非愿意耗费大量武装色霸气覆盖全身，否则是绝对不敢硬接艾斯的这一记火拳。
但是并非是所有人都像拉弥娅和维尔戈那样可以奢侈地全身缠绕武装色霸气。
于是他选择了躲开，在艾斯的攻击抵达之前将自己变作散沙潜入了地下。
火拳过后，地面上一片焦黑，晶化的沙粒不断升腾着热气。
在那一片焦黑旁边的沙地上克洛克达尔的身形缓缓升起，他看向艾斯的眼神已经全是认真。
沙沙果实在自然系恶魔果实中其实是偏向防御类型的，想把人的水分吸干还要特意直接接触或通过特定的招式，不像烧烧果实随便一发攻击就能把人变成焦尸。
也就是说现在在火力上是艾斯占优，克洛克达尔才是被火力压制的那个。
九十 森罗似乎打算当人头狗的样子
火焰与沙暴；前进与闪躲；攻击与防御
两种自然元素在曾是河床的峡谷中激烈碰撞了起来。
最开始是艾斯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占据了上风：再猛烈的沙暴也会在形成后的不多时变成火焰的漩涡；哪怕是沙漠宝刀的进阶版沙漠金刚宝刀也很难在艾斯早有准备的状况下击中他的本体。
只不过克洛克达尔看似被动，在艾斯那无限弹药的炮台攻势下只能不断闪躲与操控地面上的沙子进行防御，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疲于奔命。
而且因为他远比艾斯要丰富得多的战斗经验，在交手中他的消耗也远比肆意倾泻火力的艾斯要小得多。
可艾斯的体力也绝非一般，就算一直胡来地进行火力覆盖，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停火的意思。
风沙与火焰在峡谷中激烈碰撞，不时有晶化的焦黑颗粒向四周飞溅，森罗等人一步步向后退开，远离了交战的中心。
“自然系还真是可怕，只是战斗的余波都这么有威慑力。”
森罗一边感叹着远处两人的可怕破坏力一边将一粒飞来的晶化沙粒接住。
“火焰对上沙子，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不少。”
原本森罗还有些担心会和遇上斯摩格时的情况一样火焰无法伤及烟雾，但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沙子或许可以扑灭火焰，但是火焰也同样可以将沙子烧成玻璃。
“只是真的能赢吗？”
森罗看向峡谷中的眼神还是略显担忧。
热沙与火风暴之中艾斯和克洛克达尔之间的胜负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来，可是克洛克达尔终究还是年长艾斯许多，战斗经验远胜艾斯许多。
看看克洛克达尔有过交手记录的人都是些什么怪物：巴雷特，罗杰的船员，在战乱的国家作为士兵长大，小小年纪就能和雷利旗鼓相当的恐怖怪物；白胡子，世界最强男人的称号就足以说明一切，尽管输了，但总归也是经验的一种。
而艾斯虽然是被卡普从小揍到大的，但是长辈对孩子的铁血教育和真正的生死战斗是不一样的。除了和斯摩格那次无疾而终的战斗，艾斯面对强敌的经验基本等于零。
尽管自然系能力者的战斗看起来更像是简单易懂的火力对轰，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再怎么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比不上武德充沛的饱和式火力打击。
只不过这样的高频火力输出并不能持久，就算是再恐怖的体力怪物也会有力竭的那一刻。
所以就必须要在体力耗尽之前让对手倒下，不然倒下的就是自己了。
怎样能够用最少的体力发动更强大的攻击，用怎样的方式防御或闪避能使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少，这都是自然系能力者的战斗中需要注意的。
这些技巧都不是外人能够教，因为每一个自然系能力者的能力都会有各自的特点，只能够靠自己在战斗中去逐渐领悟。
如果说克洛克达尔的体能水平是和艾斯平级的，那么经验老到的他便更有可能将艾斯耗到灯枯油尽。
而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就是森罗登场的时候了。
艾斯想要尽量公平地战斗，但是森罗可并不介意捡漏抢人头。
而且他也并不打算自己单独面对克洛克达尔，拉弥娅也会被他拉着一起上。
要知道拉弥娅虽然看起来像是黑桃海贼团的三号战力，但实际上战斗力比起只有半吊子武装色霸气的森罗要强上不少。
在高端局的战斗中见闻色霸气很重要，但是在低等级的时候武装色霸气对实力的提升远比见闻色霸气大。
更别提拉弥娅那近乎怪物一般的身体能力了。
并且虽然火属性的艾斯和另外两人的属性有冲突，但是草属性的森罗和水属性的拉弥娅不但不会有冲突，反倒在一些情况中会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所以他现在必须时刻注意着战场那边的动向，随时准备接艾斯的班进行第二轮的战斗。
只不过在战斗的终结到来之前，拉弥娅这条人鱼的终结貌似就要到来了。
“好，好干，好渴，快要死了。”
原本就不适应陆地生活的人鱼不但来到了沙漠，现在更是要守在不断有灼热晶化沙粒飞出的火焰与沙暴的漩涡旁。
拉弥娅整条人鱼都快变成人鱼干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森罗伸出手求救。
注意到身旁同伴求援的森罗从腰间摘下牛皮水袋递给拉弥娅。
“省着点喝，这是最后的淡水了，喝完了就真的没了。”
看了看天上肆无忌惮地发散着热量的太阳，又看了看峡谷中那还没有停歇迹象的战场，森罗叹了一口气说，
“这太阳确实有些毒辣过头了，就算是喜欢太阳的我也有些受不了了，只是那边的战斗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正如森罗所料，那两人的战斗直到太阳落山也还没有分出胜负。
但幸好因为他们的战斗不断放射出光亮与热辐射，周边的沙漠并没有进入黑暗且冰冷的黑夜。
“将军！”
将波拉的帅变成了光杆司令之后罗宾终于用密不透风的攻势向最后的红色棋子挥下了屠刀。
“他们还真是可怕，原来过去的我只不过是井底之蛙吗？”
达兹看着那能轻易融化钢铁的火焰和风蚀掉利刃的沙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森罗走到他的身边给他递去了一个手臂大小的螃蟹钳，然后一边吃着自己手中的另一只螃蟹钳一边说：“这是当然的，这片大海可比你想象的要宽广得多。”
“我是今天才知道我自以为傲的剑刃躯体是那样脆弱，居然连一击都接不下来。”
看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双臂，达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这样弱小的我还有成为英雄的资格吗？”
“没有。”
森罗回答得迅速且直接，
“所谓英雄在你想要去成为的那一刻就已经失格了，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就是了。”
森罗的发言虽然有些古怪，但达兹却莫名感觉很有道理。
不过当他想要追问森罗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说法时，森罗却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正带着拉弥娅朝着火焰开始显露出弱势的战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