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再见了，罗格镇
烟雾与火焰相互碰撞，一时间不分胜负。
“该死，船上居然还有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
斯摩格忍不住啧了啧舌，他想不出东海这破地方是怎么出了一个有两个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海贼团，而其中还有一个是自然系的。
“绝对不能放他们进入伟大航路。”
自己就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斯摩格很清楚一个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恐怖之处。
在霸气使用者凤毛麟角的伟大航路前半段他们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能无比轻松地引起巨大的混乱。
但是还没来得及斯摩格加大出力，艾斯另一手也发出一发火拳，巨大的冲击力将斯摩格震退出去，落到了岸上。
抬头看向船上正不断燃烧着的艾斯，斯摩格久违地想要全力以赴了。
“好久没有使用霸气，希望不要生疏得太厉害才好。”
在斯摩格攥紧的拳头上黑色的武装色霸气开始缠绕。
“还好，没有全部还给泽法老师。”
“你蛮厉害的，我们来好好打上一场吧！”
头一次遇到另一个自然系能力者的艾斯激动地想要跳下斯佩迪尔号和斯摩格继续交手。
“别玩了！”
森罗伸出左手拦在了艾斯的身前，阻止了他继续和斯摩格纠缠下去。
只不过他能拦得住艾斯，却拦不住斯摩格。
双拳缠绕上武装色霸气的斯摩格再度跃起，一拳朝着艾斯落下。
“火拳”
艾斯也再度发动自己最熟练也是目前威力最大的招式进行还击。
只是这一次却并没有再出现势均力敌的状况，因为附着着武装色霸气而变得漆黑的飞拳穿过了艾斯的火焰，击中了他的胸口。
被一击击中的艾斯倒退数步，看着落到甲板上的斯摩格，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没见识过这个吗？小鬼。”
斯摩格扭动着脖子向艾斯他们缓步走了过来。
“你会霸气？”
此时森罗的脸色可以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本来以为着只要注意一下斯摩格手中的海楼石十手，以艾斯同样自然系的力量就算不能打败斯摩格也能僵持一会儿让斯佩迪尔号驶出港口。
但谁能知道斯摩格居然这么早就掌握了武装色霸气。
仔细想想倒也挺合理的，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海军精英，还被委任来驻守罗格镇这个关键地点，如果连两色霸气都没掌握也确实不太可能。
“看来是个识货的人。”
斯摩格将视线移向了森罗，同时左手化作火箭飞拳向他飞去，
“不过你们的旅程到此结束了，海贼！”
“你的对手是我！”
艾斯挡在了森罗的前方，用双手接下了斯摩格的火箭飞拳。
但是那拳头却在被抓住之后转瞬化作一团烟雾消散，随后变回手掌飞回了斯摩格手臂上。
“太狡猾了！”
艾斯略有不忿地说，
“你能打得中我，我却捉不住你。”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艾斯还是不信邪地一发火拳轰出。
武装色虽然可以让使用者能够攻击到元素化的能力者，也可以提供一定的防御力抵挡自然系的攻击，可是斯摩格明显不能够做到用武装色防御全身，所以他立刻将自己化作一团烟雾挡下了这灼热的一击。
等到艾斯的火焰消散，白色烟雾又重新汇聚成了斯摩格的模样。
“就这点程度吗？”
原本斯摩格还有些担心火焰的热量辐射会对自己造成烧伤，但现在看来因为火焰和烟雾的关系他倒是不用担心这个了。
相应的，化作烟雾之后他的身躯也只有被火焰的热浪所压制，很难向前一步。
实际上刚才击中艾斯胸口的那一拳就因为穿过火焰时尾部推进的烟雾被干扰而威力大减，不然艾斯恐怕就是直接倒飞出去了。
而且在这艘船上可不只有艾斯一个战斗力，还有能够操控水流的人鱼拉弥娅和可以制造封闭空间短暂控住自然系能力者的森罗。
所以虽然斯摩格嘴上略带轻视，但实际上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并期望着能够通过言语震慑住黑桃海贼团的众人，减少翻车的可能性。
“喂！看这边。”
一声招呼传来，艾斯和斯摩格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艾斯看到的是在斯摩格身旁解开了衬衫口子露出胸膛的森罗，他想要提醒森罗小心，同时又有些想要问他是在干什么，两个想法冲突之下让他不知该如何去开口。
而更近距离的斯摩格则更是大感困惑，他想不通为什么作为敌人的森罗会突然开始脱衣服？
“吃我一记‘幸福之拳’！”
趁着斯摩格心中的疑惑还未散去，森罗出手了。
只不过他的“幸福之拳”根本不会给人带来幸福，因为他是男人，不会有人想要看男人的胸口。
更没有“拳”，而是一只从他胸口生出的巨大木质手臂。
木质的手掌在斯摩格疑惑与惊讶交替的短暂瞬间将他一把抓住。
“雕虫……”
斯摩格准备元素化摆脱这可笑的控制，但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这只木手。
而就是在这犹豫的时候握住他的手继续向外生长，将斯摩格带到了船外。
随后抓住斯摩格的木手一松，一拍。
自然系冒烟果实能力者的斯摩格就这样被丢进了海水里。
“好好泡个澡吧！”
将木手收回之后森罗看着在可能还不到两米的海水中挣扎着的斯摩格得意地挥了挥手。（注：斯摩格身高209cm）
因为泡在海水里而失去绝大部分力量的斯摩格再也没有了继续阻止黑桃海贼团的能力，现在的他只能努力地让自己不淹死在离岸边不过一两米的海水里。
“上校，没事吧！”
一声在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水的斯摩格听来宛如天籁的呼声从岸边传来。
——是达斯琪追了上来。
“这边！咕噜~救我！咕噜~”
斯摩格一边在水里浮浮沉沉一边呼喊着达斯琪。
等到达斯琪跳入水中将斯摩格救起，湿漉漉的两人只能坐在码头上看着悬挂着斯佩迪尔号渐行渐远。
而似乎是为了故意气一下斯摩格，船上五个人影并排站在船尾挥手道别
——“再见了，罗格镇。”
等等，五个人？！
四十七 第五个人
“接下来还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全速前进，不能给海军追上来的机会。”
看着逐渐远去的罗格镇，森罗还是不能完全放心，现在拉开的这点距离在他看来并不算安全。
“放心吧。”
与他不同，丢斯却是很自信的模样，
“斯佩迪尔号的设计速度可绝对不比海军军舰慢，只要不出意外，他们是绝对追不上我们的。”
在搭乘在军舰上航行的那段时间丢斯可没少到处“闲逛”，将军舰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斯佩迪尔号便是他以军舰的设计为基础制造出来的高速型船只。
尽管在材料和实际做工上比起军工厂出品的军舰要差一些，但是斯佩迪尔号的相较军舰而言更加小型化，也舍弃了许多不必要的结构，比如说炮舱和弹药库。
这虽然导致了斯佩迪尔号并没有任何火力输出，但却使得它在速度上远胜教笨重的海军军舰和其他海贼船许多。
更何况在船上有一个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情况下黑桃海贼团并不存在什么火力不足的问题。
“还是快一点离开这里比较好，一想到那个冒烟的家伙就在附近我就无法安心。那种实力的家伙很难缠的，刚才能摆脱他也只是我打了他一个出其不意而已。”
说着，森罗开始将没有完全展开的船帆拉起。
一个带着骷髅面具，身上佩戴了一堆骷髅挂饰的男人也加入了他开始拉升船帆。
“原来你们要去伟大航路啊！”
男人一边帮忙一边说。
“是啊！”
森罗看了一眼男人然后又转过头去漫不经心地答道，但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像是要将自己的脑袋拧掉一般猛地转过头，瞪着男人的同时右手五指化作五条粗壮的藤蔓将男人绑了起来。
“诶？！”
男人虽然脸被骷髅面具挡住看不到表情，但这个简单的语气词还是表达了他的惊讶。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呢？”
男人的语气中满是无辜与困惑。
“对呀！对呀！森罗为什么你突然对……”
艾斯随声附和着，但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这才发现不对劲，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斯卡尔。”
男人回答。
于是艾斯点了点头，怒斥森罗：“你干嘛平白无故地对斯卡尔出手。你也太不讲理了！”
在艾斯质问斯卡尔名字的时候森罗居然还以为他能够明白斯卡尔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入侵者。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得太多了。
戴着痛苦面具的森罗无奈地用左手扶住了额头，他倒不是因为自家船长的“天真”而痛苦，让他痛苦的是天真地期待着艾斯能够理解当前状况的自己。
不再期待脱线船长的森罗立刻开始对斯卡尔问询了起来。
“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我们的船上？”
“说出你的目的。”
……
一连串质问之后，斯卡尔并没有回答，只是歪着脑袋，好像很困惑的样子。
“你身上这些骷髅好酷！”
看着斯卡尔的骷髅面具和骷髅挂饰，艾斯的两眼闪闪发光。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吗？”
面对夸赞，斯卡尔也激动了起来，
“所以说骷髅什么的最棒了。说起来你们的海贼旗也很棒呢！即使是已经在不少海贼船上待过的我也不得不说这么独特的海贼旗也是第一次见。”
“对吧！对吧！这可是我们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设计出来的。”
艾斯连连点头。
“请不要加‘们’，因为海贼旗几乎是丢斯一个人独立设计完成的。”
森罗纠正道。
“不要这么说，海贼旗上可是有代表我们三个人的符号，四舍五入一下我们两个不也是出力了吗？”
“呃~”
森罗一时觉得艾斯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又被带偏了。
于是他立刻一脸正色地看向斯卡尔，“你说你在不少海贼船上待过，你在海贼船上都干些什么？”
“嗯~”
斯卡尔略微抬起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再开口，
“没被发现的话我就待在船舱里随意吃吃喝喝，如果要是被发现了，那就只能通过打杂来付船费了。”
“不，我问的是你是怀着怎样的目的登上别人的海贼船的。”
晃了晃绑着斯卡尔的藤蔓，森罗加重了语气，
“不要想着含糊其辞糊弄过去！”
“目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大概是因为我很喜欢海贼，特别喜欢待在海贼船上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吧？”
斯卡尔那没有被骷髅面具完全遮住的嘴翘起了一个满足的弧度。
从语气和情绪变化上来看，斯卡尔并不像是在说谎。
一时间森罗也不好判断他是隐藏得太好了，还是真是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怪人。
在这个世界不缺少怪人这一点森罗可是十分确定的。
“不论如何，在我们的船上不能留下不安定的因素。”
森罗的右手抬起，将斯卡尔举起来就要往船外丢，
“这里离岸边不算太远，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游回去了。”
这是森罗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处理方式。
既不会留下不安定因素，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拉弥娅能留在船上并非是因为她取得了森罗的信任，而是森罗判断拉弥娅的性格注定了她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同时拉弥娅那个样子让森罗毫不怀疑她第二天就会被海贼抓去奴隶市场，所以才打算顺路将她带回鱼人岛。
而斯卡尔的性格有些让森罗捉摸不透，也不像拉弥娅那样有让人觉得她很难独立生存下去的缺陷。
所以放生他是最好的选择。
“别呀！”
斯卡尔试图做出最后的反抗，
“如刚才说的，我可以打杂来抵船费的。”
“我们船上不缺打杂的。”
森罗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此时斯卡尔已经有小半的身体在船体之外了。
“等等，其实我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掉进海里的话就完蛋了。”
斯卡尔有些慌乱地说。
“是吗？”
因为从斯卡尔身上只能读到一些慌乱的情绪，所以森罗也不能判断此话是真是假。
他将斯卡尔拉了回来，与之保持着距离上下打量了一阵。
但很快想到要证明能力者的身份只要让对方使用一下能力就好了。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类型的能力者？把能力用给我看看。”
谁知斯卡尔竟然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我是吃了人人果实的人人人，因为本来就是人，所以除了变成旱鸭子外就没有其他效果了。”
这说的叫一个有理有据，因为原本就是人类，所以在其他动物系果实那里的“人型、人兽型、兽型”在吃下人人果实的人人人这里变成了“人型、人人型、人型”。
所以当一个人说自己是吃了人人果实的人人人时很难判断是真是假。
如果不是森罗知道人人果实已经被某个吉祥物兼船医兼储备粮的小驯鹿给吃了，他就真要信了斯卡尔的鬼话。
“果然还是把你丢海里算了。”
森罗的右手用力一甩，想要将斯卡尔丢进海里。
“别啊！”
艾斯跳起来接住将要飞出去的斯卡尔，和他一起正对着森罗站立。
“艾斯你放心，这家伙百分之百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所谓的人人果实能力者只不过是胡编出来的。”
“诶，原来不是吗？我觉得人人人还挺有意思的。”
艾斯先是略显失落，但随即又晃了晃头说，
“不对，关键不是那个。其实我蛮中意这家伙的，我想让他成为我们的伙伴。”
“哈？”
“诶！”
那个困惑的声音不必多说，是来自于森罗的，他觉得艾斯这种邀请同伴的方式是不是过于随意了一些？
明明才见面不就，连对方是怎样的人都不清楚就要邀请他上船，在森罗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太明智。
而惊讶的声音则是来自于斯卡尔，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邀请成为黑桃海贼团的一员。
刚才和斯摩格交手的时候斯卡尔也在暗中观察，他看得出虽然艾斯和森罗并没有怎么占据优势，但这并不说明他们弱，更别说最后还一发偷袭将斯摩格拍进了海里。
就斯卡尔所知，其他海贼面对斯摩格的时候则是几乎一边倒地呈现败势。
这说明黑桃海贼团的实力很强，至少比斯卡尔待过的所有海贼船上的海贼团都要强上很多。
而且他们并不想待在东海，正准备前往伟大航路进行冒险。这一点又更是能甩开其他海贼团好大一截。
与之相应的，斯卡尔自认为不是什么出色的人，除了对海贼有着强烈的喜爱之外就没什么特长了。
每一次偷偷潜入别人的海贼船都只待一段时间就下船：或是偷偷溜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是被发现后在海贼们一脸嫌弃的表情中被赶下船。
像这样被邀请成为同伴还是第一次。
指了指自己后斯卡尔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艾斯笑嘻嘻地搭上了斯卡尔的肩膀，
“你肯定会成为最棒的情报员。”
四十八 假期前制定的计划千万不要当真
“情报员？”
斯卡尔不太自信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我做不来的，实际上我都不知道‘情报员’具体是要干什么。”
“你有这方面的天赋，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吗？”
艾斯自信十足的表情让斯卡尔也稍微有了一点自信，开始回忆起自己是否真的如他所说拥有什么天赋。
但是思考了半天之后他还是想不通自己的天赋具体指什么。
“我真的有天赋吗？”
“我想应该是有的。”
森罗半无奈地补充说，
“仔细想想你这家伙能够在蹭这么久的海贼船还不缺胳膊缺腿的倒也是个奇迹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发现自己的船上有一个外来者，而且还蹭吃蹭喝了一段时间，二话不说先揍一顿都算是好的了。
要是这种事发生在海贼船上，那可是让他走跳板也丝毫不奇怪。
而斯卡尔不但没死，还能够全须全尾地从每一艘海贼船上下来。
这毫无疑问是需要某种天赋的。
这种天赋或许可以被称为“不被讨厌的气质”。
回想一下斯卡尔出现后的一系列举动，其中并没有任何激怒人的要素。
同时他也并没有因为被森罗抓住而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无论是剧烈的反抗还是过于卑微的求饶都没有出现。
最多只是在要被丢出去的时候撒了一个被森罗一眼看穿的谎言。
而这个谎言让森罗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关于最弱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争夺。
究竟是是吃了人人果实的人类人人人更废物？
还是吃了后在地面无法呼吸，在海里没有力气的鱼鱼果实普通种更弱鸡？
所以实际上森罗并没有怎么生气。
如果说惹恼全部人是需要一定技巧的，那么不惹恼任何人便是需要天赋的。
同时他能够极其自然地和森罗交谈这一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真的有吗？”
就算是之前一直为难他的森罗也同意了他拥有天赋，但斯卡尔还是不太敢相信。
“当然！”
艾斯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斯卡尔伸出了手，
“怎样？要来成为我的伙伴吗？”
斯卡尔犹豫着，手伸出去一半后却又收了回来。
“真的要邀请我吗？”
这是斯卡尔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肯定，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除了对海贼的热爱之外有另外的长处。
只是一直以来从未有过任何海贼团想要留下他，都是每到下一个靠岸点就嫌弃地将他赶下船。
而现在一个拥有强大实力，而且决定前往伟大航路的海贼团居然要邀请他入伙。
这让斯卡尔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什么新型的骗局。
“别怪我没有事先说明。”
一旁的森罗幽幽地开了口，
“我家的船长是个笨蛋，他可以轻易地信任其他人，但我不会。所以就算你成为了同伴，也不要想着我会立刻接受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可疑的举动。”
“原来我是个笨蛋吗？”
艾斯有些失落地瘪了瘪嘴，然后又立刻露出了笑容对斯卡尔解释说，
“你别看森罗嘴这么毒，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温柔。”
看了看森罗那有些阴冷的表情，斯卡尔觉得对艾斯的话也许该持保留意见。
不过森罗的发言反倒让没见过“红白脸”斯卡尔觉得这并非是什么新型骗局。
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刻意为之的策略。
他果断地握上了艾斯的手。
“不胜荣幸，我的船长。”
斯卡尔同意上船之后，他和艾斯很快就勾肩搭背地在甲板上跳起了古怪的踢踏舞。
不再理会这两个笨蛋的丢斯和森罗专心地开始控制斯佩迪尔号往既定的方向驶去，拉弥娅则是默默地带着自己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那两人安静了下来，太阳已经快升到了半空，斯佩迪尔号的航行也逐渐稳定，不再需要过多的操作。
考虑到艾斯还没吃早饭，森罗决定去厨房早点完成午饭。
他进入厨房不多时，还在处理土豆的时候艾斯就一路欢欣地小跳着进了厨房。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森罗有些好奇艾斯为何为因为斯卡尔的加入而如此开心，在森罗的记忆中艾斯也就只有三人乘坐STRIKER号离开那座荒岛时的情绪比这一次高昂了。
“因为现在我终于将参谋和情报员都得到了。”
此时艾斯还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说话的速度都略显轻快。
“参谋和情报员？”
“对，以前我和路飞讨论将来海贼团的成员构成时在一个问题上发生了争执。
我认为就像是故事书中的那些君主们需要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才能一统天下一样，海贼的冒险中谋定而后动也是不可缺少的。
路飞却觉得自由自在的冒险并不需要过多的可预知性，那样只会让旅程变得枯燥无味。
但我还是坚持有谋划的冒险不但不会无趣，反而因为规划而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所以我出海的那一刻决定除了航海士和船工一类的必要同伴之外，还要得到制定计划的参谋和收集情报的情报员。”
“哦，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计划来着。”
森罗全程保持淡定，他知道虽然艾斯规划是这么规划的，但实际执行起来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他很清楚这就像是在假期前精确到分地制定各种计划，而真的一放假了具体会怎样那就不好说了。
对于森罗平淡的反应，艾斯有些不淡定了，“你不觉得这个主意很棒吗？”
“对对对，这很棒。”
森罗全程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依旧专心地削着土豆皮并顺便问，
“所以你一开始准备去哪里找参谋和情报员？”
“嗯，嘿嘿嘿。”
艾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又豁然开朗地一笑，
“不知道，但是就结果而言不是遇到你和斯卡尔了吗？”
“是是是，你运气确实有够好。”
不过不管怎么听森罗都不像是在表扬艾斯。
因为他深知艾斯和路飞这种热血笨蛋一旦上了头，那哪怕是一堆参谋也拉不回来。
但好在他至少还有这样的想法，一般情况下提意见可能还会听一听。
只是要真是危急关头，想要让他按计划行事恐怕也只有欺骗和用物理的方式拉住他两条路了。
而且森罗有些好奇自己是怎么突然就被艾斯给安了一个参谋的头衔呢？
“任重而道远啊！”
森罗突然感慨的这么一句让艾斯有些摸不着头脑。
四十九 凡人与天才之间的距离
前往颠倒山一路上格外的平静。
身后既看不到海军军舰的追赶，也没有遇到其他海贼或者商船。
趁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光，森罗开始了训练。
不过说是训练，也只不过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胡乱摸索而已。
和斯摩格的交手让森罗深刻意识到了武装色霸气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卡普的武装色残留，森罗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斯摩格。
所以他要掌握武装色霸气的心情更加急迫了。
但是对卡普留在他胸口处的武装色霸气森罗并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尝试锻炼。
像是中世纪的苦行僧一般，他脱下上衣，用带着细小尖刺的藤蔓抽打着自己的上半身。
在这期间他既要强压住果实能力，以免表层躯体变作木质来抵挡攻击并减弱痛觉；还要想象着在体表构成一层无形的铠甲进行防御。
如果只是做到两者中的一个倒还不算太难，但既要让人放弃本能的防御，又要想象出一道无形的屏障，这么自相矛盾的做法实在是有些为难人。
在房间里尝试了一晚，森罗最开始总是会不自觉地动用果实能力来防御藤鞭的攻击，后来慢慢地才学会了在想象无形铠甲的时候不再发动能力。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他最终的收获也只不过是遍布上半身的伤痕而已。
后背的每一寸皮肤都传来强烈的刺痛感，而前胸除了胸口处那巴掌大的黑色武装色残留之外都变成了皮开肉绽的一片。
“武装色还真是难学。”
发动能力让身上那些看似恐怖实则只是皮外伤的痕迹缓缓愈合之后，森罗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森罗在斯佩迪尔号上除了艾斯昨天突然给他安的“参谋”头衔之外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职位——厨师。
诚然，他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做出来的食物别说让人爆衣了，就连发光都做不到。
但这也好过某个半天都做不好一道土豆丝的航海士兼医生，他总是要求每一块食材的大小形状都达到标准，从而光是处理食材都要花费半天；当然也比那个差点将厨房烧光的船长更可靠，明明是吃了烧烧果实的人，结果居然会因为锅里的油炸了而被吓到使出能力。
森罗的厨艺虽然不算高，会做的料理也不多，但做出来的食物至少不难吃，而且就算初次学着烹饪出的食物也顶多只是味道差点意思而不会变成黑暗料理。
所以船上的一日三餐自然就要靠他来解决了。
同时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锻炼。
森罗要用好自己的果实能力有两点至关重要：一是体力，如果体力不够，那么根本就任何招式都施展不出来；二则是控制力，如果不能如臂使指地控制生成的各种植物，那么就算生成的植物再大再多也没法用。
体力方面的锻炼很好理解，多吃多运动，慢慢地就可以得到提升。
而控制力方面的锻炼则是更多地需要这种日常生活中的使用，让自己渐渐适应这种有许多“手脚”的感觉。
吃过早饭，其他人都各自离开，只有艾斯少见地没有去船头看风景，而是准备森罗收拾餐桌。
但森罗却并没有接受他的帮助，因为这种突然无事献殷勤的举动哪怕不读他的情绪也能猜出是有什么事情。
一条藤蔓触手从艾斯手中抢过一个盘子，另一条藤蔓触手则是将艾斯拦到一边不让他插手藤蔓触手们的收拾工作。
“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学你的那招‘幸福之拳’！”
艾斯用诚恳的语气拜托道。
他虽然看似不拘小节，还有点喜欢白嫖，但是还是分得清楚什么东西是不能“白嫖”的。
像是那招能够捕获那个冒烟混蛋的“幸福之拳”在他看来一定是那种不能轻易外传的招式。
但是作为船长，却不具备能够保护所有人的能力，这一点让他更是羞愧。
所以尽管有些不好意识，他还是来向森罗请求他传授这一招了。
他的这惊人一语着实让森罗吓了一跳，收拾着碗盘的藤蔓触手都差点因此失控而导致餐具碎成一地。
好好的大男人学什么“幸福之拳”，那可不会让任何人幸福的！
这是森罗第一时间的心理感受，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艾斯并不是真的要学什么“幸福之拳”，他看重的只是能够抓住自然系能力者这一点。
也就是说艾斯真正想学的其实是武装色霸气。
但是森罗自己也还不会武装色，那又该怎么教？
于是他只能直说：“其实我能够抓住那家伙并不是因为招式厉害，而是因为卡普老爷子。”
“爷爷？”
艾斯困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不知道这和卡普有什么关系。
“你看。”
森罗拉开衣领让艾斯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武装色霸气残留，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从胸口长出的木手才能够抓住那家伙。”
“这个和那个冒烟混蛋手上的颜色很像。”
艾斯很快就认出了森罗胸口的印记，
“我记得你好像管这东西叫‘霸气’？”
“对。”
森罗点了点头，
“这叫做武装色霸气，掌握了它之后不但会强化攻击与防御，还能够攻击到元素化的自然系能力者。”
“我懂了，那该怎么才能够掌握呢？”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觉醒自己的武装色霸气，胸口的这块还是卡普老爷子留下的。”
森罗耸了耸肩，将情况如实告知。
得知就连森罗也没有办法，艾斯有些失落。
他本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足够守护伙伴们了，但斯摩格的出现让他稍微有些认清了事实。
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愿意加入自己海贼团的伙伴，艾斯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行。
不过想到艾斯的情况和自己不同，他是很早就有被卡普锻炼的。
所以森罗又补充说：“你可以试着想象为自己穿上无形的铠甲，说不定会有效。”
“无形的铠甲吗？”
艾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将右手抬起放在眼前，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想象着将无形的铠甲覆盖在自己身上。
看到艾斯开始闭眼想象，森罗便又继续收拾起餐桌。
但是不多时，他便愣住了，数条藤蔓触手也都失去控制，碟碟碗碗碎成了一地。
——艾斯的右手上被金属光泽的黑色覆盖了！
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就是了。
森罗一晚上下来没有任何起色的武装色霸气，艾斯只是闭着眼睛想象了一会儿就掌握了。
“这就是武装色霸气吗？”
看着自己变成一片漆黑的手掌，艾斯稍微活动了一下五指。
在发现并没有什么手指僵硬失去知觉的副作用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好像没什么困难的。”
如果不是知道艾斯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而非是在炫耀，森罗指定要揍他一顿。
不过实际上他也根本就揍不了艾斯就是了，毕竟他的武装色霸气根本没有觉醒的迹象，拿自然系的艾斯根本没办法。
艾斯对着空气挥出了一拳，拳头带起一声清脆的破空声。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附着了武装色霸气之后拳头的力量确实要强上不少。”
在确定自己再次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守护后艾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森罗。”
而后他后知后觉绝地发现了餐桌上的凌乱和地上的一堆碎片。
“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
森罗苦笑着转身，现在他暂时不太想看到艾斯这张脸，
“只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了人世间的参差而已。”
实际上森罗哪能不知道艾斯觉醒武装色霸气靠的不是这短短一会儿的想象，而是从小就接受卡普的铁拳教育才有的结果。
但是心里该感到不平衡还是会不平衡。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艾斯看出了此时森罗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
深呼吸几下后森罗便调整好了情绪，“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果然很厉害。”
这并非是酸溜溜的嘲讽话语，而是森罗发自内心的感慨。
通常来说拥有某种天才的人总是会招人妒忌，让身边人感到不适与自卑。
不过艾斯至少没有给森罗太多这样的感觉。
也许因为他是个“笨蛋”吧？
再加上艾斯觉醒了武装色霸气对于黑桃海贼团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这意味着在伟大航路前半段他们基本可以靠着艾斯这个船长的力量畅通无阻。
所以森罗很快就接受了艾斯飞速觉醒武装色的事实。
“你是怎么做到的？”
森罗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希望能够从艾斯的觉醒过程中找到一条快速觉醒武装色霸气的方法。
“就是按照你说的那样，想象为自己覆盖上无形的铠甲。”
“还有就是我稍微回想了一下被那个冒烟混蛋拳头击中的感觉，然后就有某种力量自然而然地涌现了出来。”
“我懂了，我是学不来了。”
森罗认命般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艾斯都在熟练着新掌握的武装色霸气，只是一天的功夫就能够做到将双臂完全覆盖。
同时森罗还为船上的其他人普及了霸气的概念。
不过其他人并没有艾斯那么恐怖的天分和夯实的基础，都没能够觉醒霸气。
同时让森罗稍微找回一点自信的是他虽然还介绍了见闻色霸气的概念与一些自己的使用经验，但是艾斯却并没有像觉醒武装色霸气一样眼睛一闭一睁就掌握了见闻色霸气。
想到自己觉醒见闻色霸气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转瞬之间，森罗顿时不但平衡了，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虽然觉醒的过程中那些来自他人的强烈情绪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四舍五入一下森罗觉得自己也算是半个天才了。
五十 宾克斯的美酒
经过两天一夜的航行，斯佩迪尔号终于来到了颠倒山的入口。
看着那逆流而上的运河，一船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要进入那里，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丢斯紧紧握着船舵，控制方向，不让斯佩迪尔号被这里混乱湍急的海流带着撞向红土大陆，也让斯佩迪尔号立刻冲入颠倒山上的运河。
其他人都静默不出声并出奇一致地看向坐在船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红土大陆的艾斯。
尽管艾斯背后没有长眼睛，也没有觉醒见闻色霸气，但他还是知晓身后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决定。
“那就出发吧！”
颠倒山很高很高，运河很长很长。
航行了一天一夜之后斯佩迪尔号才终于爬到了顶端，经过一个转折后又是急转而下。
（漫画里翻越颠倒山的过程很快，但考虑到这个过程相当于绕远路过了无风带，所以实际上应该比直接过无风带不知远到哪里去了。在漫画里娜美的海图中颠倒山上山的运河长度和罗格镇到入口的距离差不多，所以可以判断罗格镇到颠倒山入口处的距离也不短。花费时间这种东西漫画里没有说，所以我就自己设定了。又因为上山的时候有湍急的海流带动，速度比通常快，所以用时应该更少，所以就当成一天一夜了。）
“真是糟糕的时间。”
感受着斯佩迪尔号在四海湍流的裹挟和重力的吸引下不断加速俯冲，森罗的脸色像是被人迎面招呼了一个榴莲一样难看。
现在即将入夜，也就是说斯佩迪尔号将要在黑暗中完成冲下颠倒山的壮举。
虽然这条航道几乎完全笔直，但怎么说危险程度还是略高了。
不过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啊哇哇哇”
“啊哇哇哇”
艾斯和斯卡尔两个活宝正站在船头张大着嘴，在迎面而来的强风的倒灌下发出古怪的叫声。
没有一丝丝觉得危险的意思。
“相信我和斯佩迪尔号，这种程度还不会让她触礁。”
一直握住船舵不松手的丢斯安慰着有些不安的森罗，随后也露出了有些狂热的笑
“而且只有这样惊险刺激的冒险才有被写进小说里的价值不是吗？”
森罗总算是看出来了，这船上貌似每一个正常人。
特别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四处望去，好像也只有将自己的尾巴盘绕在桅杆上的拉弥娅比较正常了。
至少她是除了森罗以外唯一一个觉得当前状况有些不妙的人。
随后的事实似乎证明森罗的担心确实有些多虑了。
行驶了大半夜，直到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倒映在伟大航路海岸的星空时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森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前方亮起的灯塔，他明白再过一会儿就正式进入伟大航路了，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好像忘记准备记录指针了。
在伟大航路的磁场是极为混乱的，想要准确地前往下一座岛屿，一个能够记录磁力链的记录指针是必不可少的。
斯佩迪尔号出海的时候他没有想起来，想起来后准备在罗格镇找找看哪里有，但在罗格镇又先是遇见卡普再被斯摩格追击，一慌乱下就全忘了。
不过好在下面的灯塔也有一个各种意义上的熟人了。
——库洛卡斯，和布鲁克曾属的伦巴海贼团相熟，后来又上过罗杰的海贼船，他那里一个两个记录指针应该还是有的。
等等！
森罗突然发现库洛卡斯在下面好像也并不完全是什么好事。
因为提到库洛卡斯，那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角色了
——岛鲸拉布，是被伦巴海贼团留在这里的小岛鲸，将近五十年后的现在已经长得相当大了，可以轻松堵住运河出口。而且它为了见到离去的同伴而一直撞击着红土大陆，许多刚进入新世界的海贼连一口香甜的空气都没呼吸到就会因为拉布的冲撞而船毁人亡。
以现在斯佩迪尔号的速度，要是遇见了拉布，那基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森罗也只能祈祷着现在是晚上，拉布在休息，没时间撞击红土大陆了。
可是他忘记了，鲸类貌似都是一半脑子睡觉一半脑子保持清醒的神奇物种——它们晚上不休息！
当那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前方时，森罗的内心是崩溃的。
“那是什么？”
“是墙吗？”
随后注意到黑影的是一直待在船头的艾斯和斯卡尔，但他们明显没有意识到出现在那里的黑影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之后丢斯也注意到了堵在前路的黑影。
他的第一反应是绕过去，但是现在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他根本看不清向哪个方向转舵才能正确地绕开前方的庞然大物。
至于拉弥娅，她早就已经抱着桅杆紧闭双眼，像鸵鸟一样进入了“自我保护”状态。
已经有了一些心理预期的森罗还好一些，他一边飞速思考着对策一边跃上了船头，站得比艾斯和斯卡尔还要靠前一些。
现在最直接了当的方法自然是一招部分倍化之术将拉布击退。
只是当时能够击退海蛇海王类是因为它已经死了，没有控制身体的力量。
而且那种长条状的体型与拉布这种敦实的体型在击倒难度上天生就不是一个级别。
同时攻击拉布的话很可能会激怒它，斯佩迪尔号就算躲过了被撞碎的命运也有可能成为暴怒的拉布的攻击目标。
权衡再三，森罗放下了作挥出状的右手。
“哟嚯嚯嚯呦嚯嚯嚯……”
一首曲调欢快的歌谣被森罗唱而出，那正是伦巴海贼团船长最爱的海贼之歌《宾克斯的美酒》。
森罗并不记得这首歌的全部，只有部分有特色的地方记忆深刻，所以其中很多地方都是用哼唱替代。
但他的歌声还是引起了拉布的注意，这只头部伤痕累累的岛鲸也用鲸歌对森罗进行回应。
“拉布！”
见到引起了拉布的注意，森罗立刻大喊道，
“让开一下。”
“呜~”
在听到哼唱着《宾克斯的美酒》的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时，拉布的情绪愈加激动。
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来，靠近斯佩迪尔号询问是否有自己同伴的消息。
但最后它还是没有冲动，而是选择一头扎入了水中，给斯佩迪尔号让开了位置。
“你怎么做到的？”
艾斯和斯卡尔虽然不知道被森罗称之为“拉布”的东西到底是，但是他哼一下歌就能命令那么一个庞然大物离开的操作着实是看呆了两人。
“等一下会有人跟你们解释的。”
五十一 布鲁克还活着！
虽然拉布将颠倒山的运河出口给让了出来，但是这不代表接下来就彻底安全了。
玩个滑梯都会在最后屁股碰到地面的时候产生不容忽略的冲击，更别说斯佩迪尔号是从高耸的颠倒山上冲下来的了。
在与下方的海面接触时如果处理不好也有一定几率船毁人亡的风险。
为了将损伤降到最低，森罗不断生出藤蔓去攀附两边鲜红色的河岸。
尽管这些藤蔓很快就会断裂，但确实是在一点点减缓着斯佩迪尔号的速度。
最后离开颠倒山正式进入伟大航路的过程也因此没有产生多大的冲击。
“诶？这就完了吗？”
艾斯本来以为会像乘坐过山车那样先是一个俯冲冲入海水中，然后再如利箭般冲出海面。
但现在却是如此平稳地就“着陆”了。
“再来一次！”
“再来个鬼啊！”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不会武装色，森罗高低得给艾斯来几拳。
“呜~”
伴随着一声低沉悠扬的鲸鸣，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斯佩迪尔号旁浮出水面。
“这是什么？”
艾斯立刻就将再来一次“激流勇进”的想法抛在脑后，跑到拉布所在的那一侧满是好奇地打量起了这个大家伙。
“这好像是岛鲸！”
比起艾斯，丢斯的情绪显然更激动，他放开了船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一边念叨着一边写着什么，
“黑暗不见五指的夜，如山脉般庞大的轮廓于一侧显现，若是被它吞入腹中又将经历怎样奇妙的冒险……”
“这是在东海见不到的奇妙景象啊！”
斯卡尔骷髅面具下的眼睛也开始闪闪发光。
在众人看着拉布发出感慨的时候，拉布那比斯佩迪尔号还大几分的眼睛也在转动着，它依次打量着船上的人，想要找出刚才哼唱《宾克斯的美酒》的人。
“拉布。”
森罗轻声呼唤着走向拉布。
而拉布也有些激动地向森罗靠了过来，巨大的身躯碰上了斯佩迪尔号的一侧，导致了船体的摇晃。
“不要激动。”
森罗将手臂生长变长，在拉布眼睛旁边抚摸安抚着它，
“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呜~”
低鸣一声之后，拉布稍微和斯佩迪尔号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原来你能和鲸鱼说话吗？好厉害！”
艾斯两眼放光地看着森罗。
“不是，我只是能明白他的大概想法而已，而岛鲸这种生物本身就很聪明，能够听得懂人话，所以才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森罗转过头来招呼丢斯，
“先把斯佩迪尔号向灯塔靠过去，在那里修整一段时间再出发。”
“好的。”
丢斯收好本子和笔，重新开始掌舵。
“拉布，不要急，等到我们靠岸了再一起好好谈谈。”
其实森罗要告诉拉布的话只有一句“布鲁克还活着”，但是为了避免拉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情绪过于激动而造成什么意外，他还是先和丢斯一起将斯佩迪尔号靠了岸。
“啊呀呀，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客人来。”
在双子岬的小港湾旁，一个后脑绑了一圈花瓣状装饰的老人拎着提灯在岸边站立着，他是灯塔的看守人库洛卡斯。
将斯佩迪尔号停好，一行人从船上下来。
库洛卡斯将提灯举起一一打量着从船上下来的人，“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唱《宾克斯的美酒》，可以问一下是哪位吗？”
“是我。”
森罗举起了手，
“因为不那样做的话很难引起拉布的注意，所以就试了试。幸好我还记得大致的曲调，不然现在我们可能已经沉底了。”
“你知道拉布的名字，那么看起来不是碰巧了。”
库洛卡斯的脸色稍微变了变，
“拉布的经历是谁告诉你的？”
拉布是一个海贼团留在这里的，当时它还太年幼了，不能跟随他们前往伟大航路。那个海贼团和拉布约定好了要绕世界一圈之后回来接他。
只是现在已经快五十年了，他们却还没有回来。
在库洛卡斯的记忆中他告诉过许多前往伟大航路的海贼拉布的故事，怀着万一那个海贼团还有幸存者的话说不定能通过这些海贼知道拉布还在这里等着他们。
可是森罗一伙人明明是从才四海进入的伟大航路，按理来说是第一次经过这里，应该还没有听说过拉布的故事。
“你们是伦巴海贼团的后人吗？”
伦巴海贼团就是那个和拉布做出约定的海贼团，但是后来库洛卡斯打听得知那个海贼团早已经覆灭了。
只有一部分人因为染上了瘟疫而试图从无风带离开。
如果那些人幸运得既躲过了无风带的海王类，又从瘟疫中活了下来，那确实可能会让自己的后代来履行和拉布的约定。
“不是。”
森罗摇了摇头。
“那你们是认识我的那些老朋友吗？”
库洛卡斯又试探着问。
伟大航路是进入容易离开难，就库洛卡斯所知，知晓拉布的故事而又能回到四海的人很少，其中很大一部分还都是他曾担任船医的罗杰海贼团的船员。
“也不是。”
森罗还是摇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库洛卡斯很疑惑。
“因为森罗可是会‘量子纠缠’的。”
艾斯一脸得意地说，
“他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是吗？”
库洛卡斯总感觉“量子”这两个字听着就有点不靠谱。
“是的。”
森罗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其实并不想承认自己和这一听就有些诈骗嫌疑的说法扯上关系，然而最早提出这一点的就是他自己，所以也只能含泪吃下自己种的苦果了。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量子纠缠”是什么，不然艾斯这般夸耀的介绍会让他羞愧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库洛卡斯没有继续深究，相信了这个说法。
毕竟飞在天上的岛他都见过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量子纠缠”也还是能够接受的。
“看起来只是白欢喜一场了。”
库洛卡斯明显失落了不少，在听到拉布的鲸歌时他还以为是伦巴海贼团的人回来履行约定了。
尽管他一直都在劝说拉布接受现实，不要继续无谓地撞击红土大陆伤害自己，但实际上他心底还是希望伦巴海贼团并没有真正覆灭。
“不，并不是空欢喜，因为我确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森罗转身面向拉布，双手做喇叭状大喊，
“布鲁克还活着！”
五十二 另一个约定
当“布鲁克还活着！”这句话被喊出，拉布整条鲸都都被喜悦给灌满了。
库洛卡斯多年来的劝说它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想去相信，不想接受同伴们都已经离自己而去的事实。
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让它怎能不高兴。
于是这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大岛鲸欢快地跃出了海面，然后一头又扎进海里，
掀起的巨浪瞬间就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别说是停靠在一旁的斯佩迪尔号了，就连那岸边的灯塔也被这巨浪高过了一头。
这就是森罗所担心的，要是刚才在海上来这么一下，斯佩迪尔号就算不沉也要翻。
现在丢下船锚停好之后顶多被灌一船舱的水。
不过饶是如此，正面如此恐怖的巨浪其实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岸上的一众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模样，丢斯和斯卡尔更是被冲出去了好几米远。
反倒是森罗和艾斯这两个能力者站得更稳。
至于拉弥娅？
在下船的时候森罗发现这傻孩子盘蜷在桅杆上睡着了，所以她现在还在斯佩迪尔号的甲板上睡觉，而且拉布激起的浪也没让作为人鱼的她醒过来。
最后就是库洛卡斯这个年近古稀，但身高比艾斯和森罗还高上不少的老头。
和用能力扎根地面的森罗与半扎着马步的艾斯不同，他欣然自若地站着，好像刚才拍过来的不是汹涌的海浪，而是轻柔的微风一般。
“布鲁克啊，那个光头的家伙，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库洛卡斯看似随意感叹实则是在试探。
他还是有些不太信任森罗，有些担心他是听说了某些小道消息后来欺骗拉布的人。
一头成年的岛鲸的价值可不止能让一个镇子吃两年的肉，在海面上这样一头庞然大物的战斗力足以藐视大多数一般的海贼团。
“布鲁克的发根那么坚强，怎么会秃头？就算是现在他的爆炸头还依旧茂盛哦！”
明白库洛卡斯担心的森罗微笑着回答。
“是吗？”
现在的库洛卡斯有些拿不准森罗话语的真假了。
因为他真的很了解伦巴海贼团，至少对布鲁克的了解不像是道听途说。
“所以他现在在哪里？”
此言一出，拉布也靠了过来，大半个脑袋抬出水面，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动作。
“在魔鬼三角地带，当初伦巴海贼团全灭之后布鲁克因为吃过黄泉果实，所以灵魂从黄泉返回了。只不过稍微迷了下路，等找回身体的时候只剩下一副白骨了。”
“呜~~~”
拉布发出了一声略带哀伤的低鸣，随后就要潜入水中。
“拉布你给我站住！”
库洛卡斯一眼就明白了这头笨蛋岛鲸想要做什么，
“你想去找布鲁克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这样去伟大航路无异于寻死。”
作为海贼王的前船员，库洛卡斯很清楚伟大航路的险恶。
拉布这样单纯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抵达魔鬼三角地带，在就算没被被各种凶猛的海兽捕食，也会死于某些为取乐而猎杀的人之手。
“布鲁克也想要回来见你，如果你离开了这里，他回来找你的时候却看不到你怎么办？”
森罗也大声劝阻道。
好说歹说之下拉布总算暂时放弃了前往伟大航路的想法，静静地浮在海面上用自己的鲸鸣哼藏着那首再熟悉不过的《宾克斯的美酒》。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艾斯知道森罗知道很多东西，但却不知道森罗具体知道什么，所以在他看来森罗和库洛卡斯的对话有些过于神头鬼脑了。
只是知道那头叫拉布的鲸鱼在等待着谁，然后有个叫布鲁克的人还活着。
“老爷子，还是你来讲吧！”
森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于是，在拉布既开心又有些无奈的伴奏中，库洛卡斯再度讲起了那个不知道给多少人说过的故事……
“这个大家伙真了不起！”
听完拉布的故事，艾斯看着拉布浮在水面上的小半身躯感慨道。
“请允许我将这个故事记下来，我想将它写在我的小说里。”
全程记录着的丢斯更是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也就是说那个叫布鲁克的家伙全身上下都变成了货真价实骨头？”
只有斯卡尔一个人的关注点有些不对劲，
“那也太酷了！糟糕！这样的话，全身挂着廉价骷髅装饰的我不就显得很逊吗？”
“可惜的是拉布想要见到布鲁克恐怕还要再登上一段时间。”
在森罗的记忆中草帽一伙要在五年后才可能走完伟大航路，也就是说拉布至少还要再等五年。
“大家伙！等我们回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会将布鲁克也带回来的。”
艾斯大声向拉布约定道。
“啥？”
森罗当时就不淡定。
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做出约定啊！
如果要带布鲁克离开魔鬼三角地带，那可就意味着要与七武海的月光·莫利亚为敌。
在这个斯摩格早了五年就掌握武装色霸气的世界，莫利亚这个当年能跟凯多叫板的狠人不可能是一个只会玩影子的肥宅。
就算他因为输给了凯多而没了心气劲，实力在不断衰退，但艾斯可是比路飞早出海三年，谁知道现在的实力衰退到哪一步了？
“我说，我要让那个叫布鲁克的家伙也成为我们的同伴，带着他一起走完伟大航路来见拉布。”
艾斯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而且骷髅人什么的不是超棒吗？有这样的人当伙伴，路飞肯定会羡慕死我的。”
该说不愧是兄弟吗？挑选同伴的标准都如此出奇的一致。
路飞也是在见到布鲁克的第一面就发出了邀请。
“布鲁克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看出了一些异常的库洛卡斯用不让拉布听到的轻微声音询问。
“他的影子被莫利亚给收去了。”
森罗也尽量小声地回应。
谁知库洛卡斯听了之后却一副安心了的表情。
“原来是那家伙，我还以为怎么样了。”
他拍了拍森罗的肩膀说，
“他原本是可以在新世界争霸的角色，但不知怎么的居然逃回了前半段的乐园，原本那个雄心勃勃的他在为了自己的安定而接受七武海的招安时就已经死了。”
五十三 罗杰等待的人
经过库洛卡斯的提醒，森罗也恍然大悟。
当然，森罗并不会因此小瞧莫利亚，库洛卡斯能那么轻视莫利亚是因为他作为海贼王的船员眼界不比常人。
但是库洛卡斯的那一番话让森罗明白了自己不应该惧怕莫利亚，不该在第一时间就想着着如何躲避他。
如果连对抗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就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
不然就只能像莫利亚一样，明明最开始既有雄心也有实力，但在一次失败后一蹶不振。
美其名曰是在制造所谓的不死军团，实际上他恐怕很清楚自己那些弱点一大堆的僵尸根本构不成战斗力。
毕竟他可是在新世界和凯多做过一场的，哪能不知道那些僵尸只不过是可以被随意无双的杂鱼。
那只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催眠自己这不是在逃避，而是在卧薪尝胆。
如果说森罗一直避免黑桃海贼团和强者遭遇，固然可以使航行一帆风顺，但却会让黑桃海贼团从各种意义上都变得弱小无比。
而到了新世界，这份弱小会让整个海贼团在变化莫测的伟大航路后半段毫无立足之地。
而且现在他们和魔鬼三角地带还隔着将近一整个伟大航路前半段，现在担心打不过莫利亚也实在是为时尚早。
森罗就不信黑桃海贼团要走完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时候还打不过一个泄了气的莫利亚。
不过为了保险，森罗自然不可能顺其自然地边冒险边成长，必须要有计划有目的的进行训练才行。
不单是艾斯和他自己，就连丢斯、拉弥娅和斯卡尔的训练安排也要提到日程上来。
定个小目标，争取到魔鬼三角地带的时候全员都掌握至少一种霸气，体能也至少要有个第二阶“熟练”的等级。
而他自己和艾斯则必须要做到果实能力和双色霸气全部第三阶的“精通”往上，体能自不必多说也要“精通”才算是及格。
不来点狠的是不行了！
瞬间，黑桃海贼团除了森罗以外的所有人的后背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就连熟睡中的拉弥娅都一个激灵后醒了过来，然后迷迷糊糊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睡。
“那就拜托你们将布鲁克那个迷路的家伙压回来履行约定了。”
在森罗大声阻止劝说拉布的时候库洛卡斯便已经信任了他。
因为他阻止拉布时的关心与急切做不得假，库洛卡斯可以从中看得出森罗确实是在为拉布着想，而非是想要欺骗利用拉布。
“当然，全部交给我们。”
艾斯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膛，
“男子汉的约定就应该好好完成。”
之后，有了库洛卡斯的守护，众人先后开始补觉。
在跨越颠倒山的这一天两夜里所有人都没怎么睡觉。
丢斯是要掌握船舵而不敢有一丝松懈；
森罗则是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而时刻紧绷着神经；
拉弥娅因为是一条深海鱼，所以在高耸的颠倒山上航行时全程都提心吊胆的；
至于艾斯和斯卡尔，这两个人就厉害了，他们一路上都保持着高度的亢奋，直到其他人都睡着了精力才逐渐消散。
等到又一个白天过去，黑夜再度降临，黑桃海贼团的五人才开始陆续醒了过来。
最早清醒的是森罗，然后是丢斯，最后艾斯和斯卡尔也起了床，拉弥娅则是在森罗他们开始烧烤庆祝进入伟大航路的时候才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了。
看到拉弥娅之后库洛卡斯露出了怀念的表情，“这位小姑娘是人鱼一族吧，真是怀念啊，上一次见到人鱼族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是，是的。”
拉弥娅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然后游走着到了一个离库洛卡斯这个陌生人最远的位置开始吃东西。
“鱼人岛最近这些年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有没有什么大人物诞生呢？”
库洛卡斯追问。
但拉弥娅只是摇着头，其中既有不知道也有不要来问我的意思。
反倒是一边忙碌着的森罗随口答道：“已经出生了，那位被海王类们等待的存在现在应该也有十来岁了。”
原本就没觉得能问到什么有用信息的库洛卡斯本来在悠闲地喝着酒，但森罗的接话却让他的神色无比错愕。
“你，你，你连这个都知道？”
连着的三个“你”将他内心的震惊与慌张表露无遗。
“稍微知道一些。”
森罗只是微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罗杰等的人会是你吗？”
库洛卡斯忍不住念叨着。
“不是我，不可能。”
这一次森罗回答得倒是很果断，因为原本的世界线中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可以打包票他等的人不是我。”
“那家伙在等谁？”
听到有过罗杰之后，艾斯立刻停止畅饮看了过来。
而随后其他人也注意到库洛卡斯似乎提到了海贼王的名字，注意力也都转移了过来。
看到这些期待的目光，又想到森罗连海王的诞生都知晓了，于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了。
“其实我曾经是罗杰船上的船医。”
“诶！！！”
就连对罗杰并不怎么喜欢的拉弥娅也忍不住一同惊呼。
无论罗杰开启大海贼时代是对是错，作为有记录的第一个带领海贼团走完伟大航路的人这一点都是不容置疑的。
作为“海贼王”的他毫无疑问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而作为他船员的库洛卡斯也同样是活着的传说。
看着在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保持着淡定的森罗，库洛卡斯确定了这也是森罗原本就知道的事情。
只是艾斯的表情让库洛卡斯有些看不懂，他既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讶，也不如森罗一般淡然，反而是有些烦闷的感觉。
“当初我们登上最终之岛后才发现我们去得太早了，而罗杰当时已经身染重病命不久矣，所以只能等待后来的人去揭晓最终之岛上的秘密了。”
对于一个海贼狂热粉而言，没什么比知晓海贼王的终极秘密更有诱惑力了。
所以斯卡尔在吞了一口唾沫后问：“最终的岛上到底有什么？”
库洛卡斯略带顽皮地一笑，“这就要看你们自己能不能抵达那里了，我可不会做提前揭晓秘密这么扫兴的事情。”
随后他喝了几口酒后又微红着脸说：“说起来罗杰后来说最后揭开最终之岛上秘密的人一定是他的儿子，可是据我所知他根本没有孩子，更是在一年之后就自首了，所以那多半是他随便口嗨的罢了。”
“砰——”
缠绕着火焰与愤懑的一拳重重落下，将斯佩迪尔号的甲板轰出一个窟窿。
“那个混蛋将自己的孩子当成什么了！”
五十四 决定航线
原本艾斯就对于自己那个抛弃了妻儿的父亲没有多少好感。
在听到库洛卡斯的讲述之后更是产生了厌恶。
因为那种说法就好像对于罗杰来说艾斯似乎只是个为了他夙愿而诞下的工具人。
因为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就生个儿子。
这样的人真的配当父亲吗？
所以在盛怒之下他直接一拳打穿了斯佩迪尔号的甲板。
幸好这一拳并没有主动使用能力，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艾斯还立刻将还在燃烧着的火焰吸收，最后斯佩迪尔号只是甲板受损。
“对不起！”
艾斯羞愧地低下了头，为自己破坏了海贼船而道歉。
“将自己的梦想强加在孩子身上的父母什么的，我也很讨厌。”
作为一个有过被父母强迫着选择道路经历的人，丢斯很能理解艾斯的感受。
“说实在我我这个家庭还算很幸福的人可能没资格说什么，但是我想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父母都一定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
森罗少见地给自己倒了大杯酒，然后跟艾斯碰了碰杯，
“你的父亲也许并非是怀着要你帮自己完成夙愿的目的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他只是个笨蛋，以为将‘ONEPIECE’这份自己觉得最珍贵的大秘宝留给你就是最好的爱的表现了。”
“就算你这么说，谁知道那个家伙的真实想法呢？”
艾斯愤愤不满地喝了一大口，
“毕竟我连那家伙的面都没有见过。”
“等等等等”
库洛卡斯从艾斯一拳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看不懂事态的发展了。
“什么情况？”
斯卡尔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频道了。
刚刚不还是热血少年漫的片场吗？怎么现在又有些像家庭调解栏目的剧情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
拉弥娅则是从什么最终之岛开始就已经迷糊了。
“我就是那家伙的儿子。”
艾斯甚至不愿意说罗杰的名字。
不过联系前后文，所有人或快或慢都明白了“那家伙”指代的就是海贼王罗杰。
“船长，原来你！”
斯卡尔此时才明白自己到底上了一艘怎样不得了的海贼船，惊讶地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
“艾斯你……”
拉弥娅本来想要跟着感叹一番，但又想起来这件事她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又闭上嘴继续安静地吃着烤肉。
“原来，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个混蛋还有……真好啊。”
库洛卡斯是最后反应过来的，但是在说话之前他的眼中便已含满了热泪。
“抱歉，有些失态。”
将眼睛取下擦去泪水，库洛卡斯再看向艾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
“罗杰那家伙的脑回路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可以说完全就是个我行我素的混蛋，托这个的福，我们当初可是吃了不少苦。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并非是那种会利用他人来达成自己目的的人。”
库洛卡斯的手按到了艾斯的肩膀上，
“艾斯，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你是因为爱才降临到这个世上的。”
“即使真是如此，我也还是无法原谅那个家伙。”
艾斯依旧咬着牙，不愿意称呼罗杰为父亲。
“当然。”
库洛卡斯点了点头，
“抛下妻子和腹中未出生的孩子的混蛋自然不必去原谅，等我魂归黄泉的那一天也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混蛋。但请不要否定自己的出生，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既没有背负着谁的执念，也没有带来任何罪恶。”
……
庆祝黑桃海贼团进入伟大航路的宴会因为艾斯的身世问题而草草结束。
虽然有森罗和库洛卡斯的劝解，但是艾斯的心结却还是没能完全解开。
不过即使如此，即使还有些迷茫，艾斯还是要继续前进。
或者说正是因为迷茫，所以才要不断前行寻找解答的道路。
在森罗说明了海贼团当前的状况之后库洛卡斯爽快地给了一枚记录指针。
于是接下来就到了事关伟大航路一半旅程的航线选择时间。
按照唯一的船规，航行方向这种事情是由艾斯来决定的。
只是他面对七个选择也没了主意，一时不知道究竟该选那个才算好。
于是他开始征求起了其他人的建议。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都看你的。”
——森罗
“只要能经历值得记录下来的冒险，我都无所谓的。”
——丢斯
“我要去香波地群岛。”
——拉弥娅
“好！那就走能经过香波地群岛的路线。”
——艾斯
“其实七条航线最终都能抵达香波地群岛的。”
——森罗
“别看我啊！能上海贼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而且我对伟大航路的事情一窍不通。”
——斯卡尔
“要不要走这条航线试试，虽然不怎么好走，但是很有趣。”
——库洛卡斯
看着海图上库洛卡斯手指的地方，森罗皱起了眉头。
看到森罗脸色的变化，库洛卡斯立刻就明白了他也知晓这条航线的意义。
“看来小哥你连这个也知道。”
“嗯”
森罗点了点头，这可是之前的罗杰和之后的路飞都会选择的路线。
从理性上来讲他是不怎么想走这条航线，因为航路上有阿拉巴斯坦，而阿拉巴斯坦有克洛克达尔在。
斯摩格能够提前五年享受到“霸气版本”的福利，森罗推测克洛克达尔恐怕也不可能不会霸气。
而且克洛克达尔也不是莫利亚那个失去了奋斗动力的咸鱼可比的，他现在还野心勃勃地想要找到冥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虽然从库洛卡斯那里明白了一味逃避是行不通的，但是勇气和无谋可是两回事。
这么早就对上成名已久的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绝对算不上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这是那家伙走过的航线吗？”
要是森罗和库洛卡斯如此明显的表示都看不穿，艾斯的脑袋也算是白长了。
“对，这是他第二次挑战伟大航路时所走的路线，很有挑战性，也能见到很多别样的风景。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在库洛卡斯的语气中满是怀念，
“说起来我当时是为了寻找伦巴海贼团才答应出海的，但实际上却很享受和他们一起旅行的这个过程。”
但环顾了一圈黑桃海贼团的成员后库洛卡斯又微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的就当是我多嘴了，你的旅程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有着这样的一群伙伴，我想不论走哪条航线都能留下美好的回忆的。”
五十五 初识伟大航路
即使拥有感知他人情绪的能力，森罗也没有完全理解艾斯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的决定。
他不知道艾斯究竟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比罗杰逊色，还是想要知道那个给予了自己一半血脉的男人人生最后的风景究竟如何。
又或只是因为听到库洛卡斯的“有趣”评价之后产生了兴趣。
艾斯将黑桃海贼团伟大航路的第一站定位了威士忌山峰。
知晓这个决定的时候森罗的反应并不算激烈，他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清楚从那一刻开始黑桃海贼团就要开始备战克洛克达尔了。
也许有些仓促，但是时间并不是完全来不及。
因为在前方航线上有一个记录指针需要两年才能完成记录的岛屿——小花园。
当然以艾斯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在一座岛上乖乖呆上两年等待记录指针完成记录。
而且森罗也没打算在小花园练级练两年练成十里坡剑神再去闯荡伟大航路。
他需要的是让黑桃海贼团在那座岛上花些时间沉淀一下，做好面对强敌的准备。
岛上的两个巨人作为百年前就被通缉一亿贝利的老牌强者，哪怕只是观摩他们的角斗也能有不少收获。
他们使出的那一招“霸国”很明显就是武装色霸气的一种高级运用。
对于才掌握了武装色霸气的艾斯和想要掌握武装色霸气的森罗来说都是十分合适的老师。
不过在抵达小花园之前的这一段时间也不能浪费了，森罗为其他人也制定了严格的锻炼计划。
就连斯卡尔和丢斯两个本来就并非是战斗员定位的人也不能幸免。
用森罗的原话来说就是“你们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要能够跑得掉才行。”
于是两人被森罗要求每天必须要在甲板上负重跑至少一个小时，跟在斯佩迪尔号旁边游泳一个小时，而且之后还要用哑铃进行上半身肌肉的锻炼。
而被森罗划为战斗员的拉弥娅理应来说要接受更为严格的训练。
可是拉弥娅的体能水平已经达到了和艾斯同等的精通水平，甚至说不定还要比艾斯厉害一些。
如果真的打起来，森罗可能都打不过她。
体能水平达到精通这种等级之后要想提升可就不是一般的锻炼能够做得到的了。
而见闻色霸气和武装色霸气这两样森罗和艾斯都还没有弄得很清楚，不可能来教人。
不过这也不意味她可以清闲了。
森罗很清楚拉弥娅实力是有了，但是缺少和他人战斗的勇气。
于是他一边和拉弥娅互为对手进行实战锻炼，一边进行心理疏导，让她克服怯懦的性格。
至于艾斯，森罗原本的计划是让他进一步熟练武装色霸气的运用，可是武装色只有艾斯一人懂，所以就只能让他自己去琢磨了。
而艾斯琢磨的方法就是坐在斯佩迪尔号船首上欣赏伟大航路的景色。
只是森罗的特训计划在离开双子峡半天之后就遭遇了第一次的挫败。
因为漫画后期很少有笔墨去提及伟大航路上的洋流诡谲，甚至进入新世界后记录指针就没有发挥过作用。
所以森罗忘记了在伟大航路上航行必须要时刻对准记录指针，确保航向的正确。
如果不是丢斯及时发现斯佩迪尔号的前进方向完全与记录指针所指的方向截然相反，他们怕不是要漂回双子岬去了。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森罗只能让丢斯专心掌舵，不再进行体能的训练。
其他人则是继续按照原本计划进行。
只不过后来的几次突发情况让森罗彻底放弃了在航行途中进行特训的计划。
先是一个毫无预兆的巨浪将在海里游泳的斯卡尔卷走，如果不是拉弥娅是水里游得最快的人鱼一族，他恐怕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随后就是几次海兽袭击让在甲板上对练的拉弥娅和森罗差点都掉进海里。
之后还有突然袭来的冰山和一些想要黑吃黑但被反黑吃黑的海贼同行。
同时还有那一会儿寒冷如冬，一会儿酷热难耐的暴乱天气。
这一切的一切让森罗明白了伟大航路的凶险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
于是在从双子岬出发后的第二天，森罗宣布停止之前制定的各种训练计划。
又经过了数天有惊无险的航行，对伟大航路有了一个大概认知的黑桃海贼团终于即将抵达他们伟大航路的第一站——威士忌山峰
“你们快看！好大的仙人掌。”
艾斯指着远方海平面上逐渐显现的一个个如同仙人掌般的圆形物体说。
“终于到了。”
看着逐渐靠近的威士忌山峰，森罗就像是在沙漠中滴水未进许久的人看见了绿洲一样，眼神中满是向往。
这几天在波云诡谲的伟大航路之旅让他更加明白了坚实厚重的陆地是多么美好。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威士忌山峰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那是赏金猎人的云集地，他们如同饥饿的豺狼一般等待着初入新世界的海贼，期待着用海贼的首级来填饱自己干瘪的钱包。
尽管那些赏金猎人的水平普遍不算太强，但是实力并非是决定猎人和猎物身份的唯一标准。
赏金猎人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下毒、偷袭、人质要挟等下三滥的手段都是惯用手段了。
“那里并不太平。”
森罗像是带着小孩子去春游的老师一样叮嘱道，
“等下下船之后还是集体行动，而且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只是等到斯佩迪尔号即将靠岸的时候森罗发现威士忌山峰的情况貌似和他预想的有一点出入。
这里的繁华程度比起他记忆中的要胜出几分，远远地看去，在岸上的人并非全是那种一看就过着刀尖上舔血生活的人。
他们之中有身材精瘦，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做着苦力工作的中年男人；也有嬉笑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还有身材略微发福，拎着食材的家庭主妇模样的女人。
当然，其中自然不乏一些一脸凶相，随身携带着武器的人。
只不过森罗也不敢肯定他们到底是在此等待狩猎海贼的赏金猎人还是来此整备修整的海贼。
因为在威士忌山峰的港口大大咧咧地停泊着几艘悬挂着海贼旗的海贼船。
比起赏金猎人们的盘踞之所，这里倒更是像波特镇那样鱼龙混杂的三不管地带。
在斯佩迪尔号靠岸之后，一个光头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直接堵住了下船的黑桃海贼团五人。
“几位，入港费一万贝利。”
森罗从口袋里抽出两万贝利拍到男人手中。
“我们是刚入伟大航路的海贼，能问一下这里是什么情况吗？”
看着手中的两万贝利，男人露出了一个“你很上道”的笑容。
“这里是威士忌山峰，无论来的人是海贼还是赏金猎人，只要交了入港费，我们都欢迎。只要你们不损害本地居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无论怎么闹腾我们都不会管。”
说完，男人四处张望了一下，示意森罗附耳过去后轻声说，
“看在这一万贝利的份上，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可以去西街17号找人求助。”
“我知道了。”
森罗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男人可以离开了。
知晓了这里情况并非想象的那么糟糕后森罗决定分头行动：他和拉弥娅一组去进行物资的采购；斯卡尔去收集情报；艾斯和丢斯则是随意，丢斯只要看着艾斯别让他走丢了就好。
五十六 情绪的色彩
现在还是海贼赏金猎人来者不拒威士忌山峰有一个专门售卖各种物资的市场，而且还贴心地进行了分区，方便买家更快地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威士忌山峰，这种专供海贼和赏金猎人的市场便更是人员构成复杂了。
拉弥娅不同于人类的身体构造和远超一般人类的容貌就如同一块投入浊浪的巨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半个市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许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的人更是直接开始对着拉弥娅指指点点起来。
森罗之前教过她的方法此时并不再能展现多大的效用。
在周围人的注视中，她伪装出来的冰冷女武神模样很快就被撕裂，变回了一条垂头丧气，不敢直视他人的阴沉人鱼。
“没事的，想象他们都是南瓜头。”
森罗轻声安抚道。
“可是南瓜头也好可怕。”
拉弥娅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回答。
“那我们快点买完需要的东西离开。”
说实话，森罗也并不喜欢这里。
在拥有情绪感知能力的他看来，这里完全就是充斥着指甲划过黑板噪音的小黑屋，只能感受到烦躁与恶心。
森罗拉着拉弥娅快步前进，准备速战速决。
但才走出去几步，一个身形健壮，将近三米高的男人拦在了森罗的面前。
“你想死吗？”
森罗抬起头看向男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因为从男人的身上森罗读到了一种之前没有见过的情绪，不过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但他还是很快理解了那种情绪的含义。
注意力都在拉弥娅身上的男人自然没有看见森罗满是杀意的眼神，对那冰冷的声线也并没有多在意。
在他看来怎么看都不算强壮的森罗和一直自卑模样的拉弥娅根本不敢拒绝自己。
不过为了避免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头，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这蛇女多少钱？本大爷买了。”
接着还目中无人地向拉弥娅靠了过去，想要动手动脚。
听到男人的话，森罗本来在手心就要发射出去的尖刺木桩又被收了回去，因为他明白接下来不用自己出手了。
“你说谁是蛇！”
暴怒中的拉弥娅抽出背后的长柄弯刀就是一记竖劈。
意识到不对劲的男人连忙一边举起手防御一边向后退去。
不过还是没有来得及退出拉弥娅的攻击范围，双手都被从小臂处斩断。
瞬间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我，我的手！”
一时间男人忘记了其他，只是跪在地上痛苦地大喊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围观的人脸上都难免闪过一丝惊讶。
像这样的流血事件在这里并不算稀奇的事了，稀奇的是刚才看起来还怯懦无比的拉弥娅居然拥有这样恐怖的力量。
一时间有不少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上前去挑衅，不然现在失去双手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三个人，呼喊着“船长”靠到了男人的身旁。
两个人将断臂的男人扶起来，并急急忙忙地进行了包扎；剩下的那个人明显比较年轻气盛，他怒视着拉弥娅，“你个婊子对我们的船长做了什么！”
斩断了男人的手臂后气消了大半的拉弥娅本就因为喷涌的鲜血而不知所措，这下竟然因为这个年轻人的怒吼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不用害怕，那是那家伙自作自受。”
森罗扶住了拉弥娅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她。
然后他看着断臂男人为首的四人，只是冷冷的笑着便让他们不寒而栗。
“对不起！我错了。”
双手被粗糙包扎了一层破布的男人一个响头磕到了地上。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和森罗他们的实力差距，而他知道强者永远是对的。
这个操作不但让他的三个同伴惊呆了，更是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立刻喧哗了起来。
一个个都开始说着什么“你早干什么去了？”“手断了才知错会不会太晚了一点。”“硬气下去，和他们死拼到底。”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
反倒是正主的森罗和拉弥娅始终一眼不发。
“咚咚咚”
男人又是三个清脆的响头，
“请原谅我的无礼。”
“你真的知道错了？”
眯着眼睛的森罗慢悠悠地开了口。
“真的，如果两只手还是无法偿还我的冒犯之罪，那我还有两条腿。”
将脸紧贴着地面的男人卑微无比地回答。
和刚登场时那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样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好吧。”
森罗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状态，轻轻拍了拍手，
“你们可以走了。”
“多谢，多谢，多谢”
男人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接连进行道谢。
这无比卑微的模样引得围观的众人大笑起来。
“你看这家伙好像一条狗哦。”
“狗都没他这么卑微。”
“哪怕是只老鼠都比他有尊严。”
……
只不过男人并不在意这一切，还阻止着自己的同伴进行反驳，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哪怕是如同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也无所谓。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硬气的话迎接自己的只有死亡，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不能放他们离开！”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不用提醒。”
森罗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便抬起右手，除了大拇指的四根手指化作藤蔓射出。
四条藤蔓刚好一条一个人将男人和他的同伴贯穿。
“木遁·扦插之术”
尖锐的树枝从藤蔓上长出，将四个无名的海贼变成了血色的刺猬。
那个断臂的男人为了能够活下去将尊严彻底抛弃，即使被其他人瞧不起也无所谓，表现得真的像是已经彻底屈服了一般。
但是森罗却能够看到那潜藏在他心中的怨毒，毫无疑问他会记恨这件事一辈子。
对于这种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森罗自然不可能放过。
所以放他们离开只不过是单纯的恶趣味以及立威的手段而已。
结果也如他意料中的那样，周围的人在看到森罗转瞬之间就出手杀死那四人后立刻鸦雀无声了。
如果光是手段残忍还好说，森罗明明早已经就决定要杀死那四人却还要戏耍一番，这种恶劣的性格才是让其他人最害怕的。
“喂，你是什么人？”
一个戴着品红色帽子的双麻花辫女孩拉了拉森罗的衣角，
“你身上拥有的色彩好奇怪。”
五十七 赏金一亿
看着身旁两侧脸上各有一片圆形酡红的女孩，森罗的警惕心被提高到了百分之百。
因为他认识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她是克洛克达尔建立的巴洛克工作室的干部。
确定了小女孩没有异动，身上也只有好奇的情绪波动，森罗又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
按照巴洛克工作室的规定，一般都是两个干部一起行动的。
只是将周围的所有人都看了个遍之后森罗也没有找到另外的熟面孔。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居然会莫名奇妙地对可爱无害小女孩的我产生戒备，你在害怕什么？”
小女孩一边毫无谦逊地自夸者，一边在便携画板上开始调色，
“让我来给你添上一笔。”
但是她才将黄绿的色颜料调制好，还没来得及将画笔拿起就被森罗抓住了手腕。
“你想做什么？”
森罗冷冷地看着女孩。
如果不是他并没有从女孩身上看到敌意，他已经将她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尽管并没有怎么去记女孩的代号和名字，但是她的能力给森罗的印象却格外深刻。
那是一种可以通过给对象涂上不同颜色影响对方情绪的奇妙能力。
而且这份能力和森罗的“情绪支配”一样都并非是由恶魔果实赋予的。
其实从表现上来说女孩通过颜色来改变他人情绪的能力更配得上“支配”二字。
将目光投向女孩手中的画笔，森罗发现自己果然从那黄绿色的颜料上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
那份情绪和正常人类的情绪有很大的诧异，但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情绪。
硬要作比较的话，从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一道家常小炒，香味并不浓烈，味道也因为情绪来源者的不同而千差万别；那颜料上的情绪波动则是散发着夜市烧烤摊的单调浓烈香气，虽然千篇一律甚至有严重的标签化嫌疑，但是却更容易吸引与影响他人。
如果一个人被少女画笔上的颜料涂抹，恐怕他原本的情绪会很轻易地被这简单而强烈外来情绪所覆盖。
“真是恐怖的力量。”
森罗忍不住感慨。
如果不是他从那黄绿色的颜料上感受到的是较为友好的情绪波动，此时可就不只是将女孩的手腕抓住那么简单了。
“你看得懂？”
女孩有些欣喜地望着森罗，
“你也能明白这些颜色的含义吗？”
“嗯，我们换一个地方聊聊。”
确定了女孩真的没有敌意后森罗松开了她的手。
市场旁的小酒馆，森罗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吃着点心喝着茶。
三人中只有森罗对面前的红茶和糕点丝毫没动，他观察着如其他小孩没有多少差别的女孩，思考着她现在是不是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森罗对于这么前期出现的人物名字稍微有印象的没有几个了，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除了罗宾和老板克洛克达尔之外也就记得小冯叫冯·克雷了。
女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叫玛里安努，叫我玛丽就好。”
“玛丽？”
这个名字让森罗有些出戏到某个水管工身上，所以他还是决定叫她的全名，
“玛里安努，我的名字是……”
“森罗是吧，还有这个奇怪的大姐姐叫拉弥娅。”
“你怎么知道的？”
森罗有些错愕，他可没听说玛里安努除了用颜色控制别人情绪之外还有读心的能力。
“那里不是有你们的通缉令吗？”
玛里安努指了指森罗背后的墙壁，在那里有一个告示栏，上面就张贴着森罗的通缉令。
而且不光是森罗，艾斯和拉弥娅的通缉令都有。
森罗依旧还是三千万贝利不变，拉弥娅只有五百万，而艾斯则是直接第一次被悬赏就有了整整一亿贝利！
倒不是说他不值这个价，对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来说这个价格还算是低的了。
毕竟“两年后”出现的卡里布那种废物也值个两亿多来着。
只是一出道就有这样天价赏金的新人不能说是绝无仅有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
要知道当年女帝波雅·汉库克第一次出海掠夺时的赏金也只有八千万，同样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克洛克达尔原赏金也只有八千一百万贝利。
虽然其中也有这些年来赏金“通货膨胀”的因素在其中，但是一亿这种数额还是过于夸张了。
看那三张通缉令的样子，应该是新贴上去的，上面还能看到没有干的胶水。
然而艾斯和拉弥娅还好说，他们应该是被斯摩格报上去之后才有的赏金，可是森罗的通缉令可是在东海的时候就有了，为什么现在才被贴上去。
玛里安努舀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她看了一眼森罗，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后说：“是疑惑之棕呢？你在疑惑什么？”
“为什么我的通缉令好像才被贴上去的样子，我还在东海的时候就已经背上了赏金，而且这张通缉令上的赏金数额也没有变化，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换的新通缉令。”
森罗将自己的疑惑如实说了出来。
“因为这里是伟大航路，”
戳了戳盘中的蛋糕后玛里安努说，
“四海的海贼只有被确定进入了伟大航路，他们的通缉令才会被人张贴出来。”
“怪不得。”
森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自始至终连名字都没有出现的男人最开始为什么敢那么强横了。
恐怕他根本没有看到这张通缉令，不然三千万的赏金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第一座岛还是挺有威慑力的，他根本不敢乱来。
只不过赏金这东西既有一定的威慑力，但同时也对某些人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恐怕之后虽然不会再有杂鱼来找茬，但是想要黑桃海贼团人头的人恐怕还是会络绎不绝。
光是艾斯那颗价值一亿贝利的人头就足以让不少赏金猎人眼红不已了。
在他们看来这种没什么资历却赏金极高的新人可以说是最好的肥肉了，艾斯这样价值一亿却才是初入伟大航路新人海贼更是肥的流油。
被赏金数字上的零冲昏了头脑的他们总是会忘记了赏金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是与实力挂钩的。
五十八 巴洛克工作室
看到自己的照片出现在通缉令上，拉弥娅顿时觉得手里的蛋糕不香了。
“怎么办？我们被通缉了。”
她不安了拽了拽森罗的衣角。
但回应他的却是森罗关爱智力残缺儿童的眼神。
“斯佩迪尔号是艘海贼船，上了海贼船的人又有几个不被通缉的？”
“好像是这样诶。”
这才想起来自己上了一艘海贼船的拉弥娅不再说什么，低下头来继续吃着东西。
“噗，你们真的好有趣。”
看着两人的互动，玛里安努忍俊不禁道。
“你难道不怕我们吗？”
森罗凑到玛里安努的面前，尽量挤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
不过玛里安努并没有表露出丝毫恐惧，她依旧自若地吃着糕点喝着茶。
“你应该知道这样做没有用吧？因为就像你能看到我没有敌意一样，我也能明白你并不会对我出手。”
森罗不再装模作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的那份糕点推给拉弥娅。
他看着镇定的玛里安努说：“我们两个果然拥有同种类型的能力。”
“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和我一样特殊的人。”
玛里安努也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擦了擦嘴巴看向森罗，
“在你眼中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其实对我来说比起‘看到’更像是‘听到’。”
思考了一会儿后的森罗解释道，
“你是似乎能够看到他人情绪的颜色，但我的情况则不同，我就像是拥有第三只耳朵一样，可以‘听’到他人的情绪。只不过并非是读心术那种简单粗暴的听到心声，被我感受到的更像是没有歌词的纯音乐，或是悦耳或是嘈杂都会被我感受到。”
“是吗？难怪你情绪色彩的边缘一直都在随着周围人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玛里安努点了点头，然后对森罗露出了“我懂你”的表情，
“看起来你比我还要辛苦得多。”
“是啊！”
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够理解自己感受的人，森罗难免有些兴奋，
“一般情况的时候还好，人一多，各种各样的人混杂了起来，就特别难受。”
“对对对，人一多，看见的色彩就格外让人眼花缭乱。”
玛里安努十分认同地点起了头。
“对了，玛里安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在这个威士忌山峰？”
在和玛里安努拉进了一点关系之后森罗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在这里上学。”
玛里安努答道。
“上学？在这里？”
森罗不太相信这个说法，因为威士忌山峰作为鱼龙混杂之地，多的是目无王法的海贼与肆意妄为的赏金猎人，不太像是能够给孩子安心学习环境的地方。
在森罗前世听过的“孟母三迁”的故事就讲述了周边环境对于孩子学习的影响。
要是孟母住在威士忌山峰，恐怕会连夜扛着全家离开这种糟糕的地方。
但是玛里安努的话语中森罗听不出一丝虚假。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玛里安努也是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真的有人在这个破地方教书，而且学生还只有一个人。”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你自己？”
森罗笑着问。
“是啊，怎么了，不行吗？”
玛里安努一副要发脾气的表情，但实际上情绪中更多的是开心，
“我觉得那家伙是笨蛋和接受他的教育冲突吗？”
“那你有听说过巴洛克工作室吗？”
虽然基本已经确定了当前的玛里安努并没有加入巴洛克工作室，但森罗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有听说过。”
玛里安努也是随口回答，但随后她察觉到了森罗的情绪色彩开始向黑色的方向转变，那是一种敌意开始飙升的表现。
而这种变化的关键很显然就是巴洛克工作室。
于是她立刻慌乱地摆着手解释，“我只是听说过，和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
“那就好。”
森罗也松了一口气，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
“你别看我才十三岁，实际上我也是一个成名有一段时间的赏金猎人”
玛里安努略显骄傲地挺起了自己那三年后也不会有丝毫长进的贫瘠胸膛说，
“前一阵有人给这附近有名的赏金猎人都发出了邀请，说是一个叫‘巴洛克工作室’的组织正在招贤纳士，诚请我们去面试。”
“所以你拒绝了？”
“不，还在考虑，毕竟他们开的条件很不错，而且说是要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度，这让我很感……”
突然，玛里安努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来看着森罗说，
“如果我加入了那个工作室，我们就是敌人了，对吗？”
“对的。”
森罗笑眯眯地回答。
“那还是算了。”
玛里安努十分果断地放弃了加入巴洛克工作室的打算。
森罗给她的感觉还不错，而且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的“同类”，这让她并不想与他为敌。
而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森罗的感知能力貌似比自己更强，同样能感知他人情绪的她很清楚这有多可怕。
尽管并不能直接进行读心，但在他面前还是很难有什么秘密可言，只能单方面地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似乎很高兴？”
玛丽安努注意到森罗的情绪色彩开始向代表欢喜的橘色转变。
现在的森罗当然高兴了。
既然巴洛克工作室都还没有成立，那就意味着那个窃国的计划还未完全展开，也就是说黑桃海贼团一路航行下去未必会对上克洛克达尔。
不管再怎么勇敢无畏，一出门就遇到七武海这种等级的对手也还是太过冒险了（巴基除外）。
而且就算有万一要对上克洛克达尔，没有了巴洛克工作室后黑桃海贼团也不必太过担心人手不足，可以集中力量对付克洛克达尔。
“对了，他们邀请的时候有说去哪里面试吗？”
按照克洛克达尔的性格，这种事情他不会亲自来，而是由部下来进行。
如果可行的话森罗希望解决掉他的部下先断他的手脚与耳目，同时还能通过他的部下来获得更多情报来为有可能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地点就是在威士忌山峰，面试的时间好像就在今晚。”
五十九 妮可·罗宾
白嫖了森罗一顿糕点和几杯绿茶之后玛里安努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家（教室）的方向走去。
她最后在远没有其他街道繁华的西区，一间挂着“学校”招牌的低矮平房前停了下来。
大大咧咧地将门推开，进门左手边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小黑板，不远处是一张表面坑坑洼洼的小书桌和板凳。
向右边看去，房间的右半边被一面深蓝色布帘分为了两个区域，分别摆着两张单人床。
在靠近门所在墙壁这一面的床边一个戴着黑色高檐帽的眼睛男子正在打包收拾着随身物品。
“米哈尔，你在干什么？”
玛里安努当然看得出对方是准备要走了，只是没有预料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既然已经从我这里毕业了，那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被称为米哈尔的男人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只是用那有些虚无缥缈感的声音回答着，
“毕竟在这里愿意当我学生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还不是因为你的教学水平太差了。”
玛里安努毒舌地吐槽起来，
“而且说到底你教的那些东西大多不是根本什么用都没有不是吗？
最简单的计算方法和认字到还能勉强派上用场，那些什么‘当一个物体没有受到外力作用时，它将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不变’到底有什么意义？”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来米哈尔这里听课的学生还算不少的，虽然大多是被家长们逼着学习认字算数的，但也终归是有人愿意学的。
只是后来米哈尔开始讲起一些意义不明的东西后便逐渐没有人来了。
从始至终听到最后“毕业”的也只有玛里安努一个人而已。
“谁知道呢？”
米哈尔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然后说出了十分不得了的话语，
“说不定某一天我们这个世界会因为没人能够明白这个道理而被外星文明给毁灭了也说不定。”
（米哈尔并非是穿越者，他在《艾斯传》中是黑桃海贼团的一员，也确实是个老师。经典力学这段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恶趣味，算是致敬大刘的小说《乡村教师》）
“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
玛丽安努有些气恼地嘟起了嘴，然后话锋又一转，
“之前不是说还没准备好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决定要走了？”
“因为有个海贼团的船长、大副、二副、水手长都被干掉了，那个凶手听说是个三千万的厉害海贼，所以他们就来委托我这个‘万事屋’护送他们离开这里回到家乡。我也顺便可以前往下一个地方进行教学。”
“原来是他们。”
玛里安努嘴角抽搐着，觉得这世界真是有够巧的。
“你认识他们？”
“算是吧，只不过我更熟悉那个干掉他们四个干部的海贼。”
玛里安努看着已经打包收拾完毕的米哈尔，咬着下嘴唇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拦下了将要离开的米哈尔，
“等一下我，我陪你一起。”
米哈尔也有些奇怪玛里安努突然做出的决定，“你不是说要去参加那个巴洛克工作室吗？”
“那个算了，总感觉那个组织恐怕很快就要完蛋了。倒不如跟着你看看三流的教师是怎样误人子弟的。”
在另一边，森罗和玛里安努分别之后带着拉弥娅很快就完成了采购回到了斯佩迪尔号上。
这次的采购除了常规的食物与各种生活用品之外森罗还额外买了数种驱虫剂与大量的美酒。
这都是为了登录小花园而做的准备，驱虫剂是为了避免被蜱虫叮咬患上“五日病”，美酒自然是用来收买……咳，收获两位巨人的友谊的。
之后回到船上的斯卡尔，他也带回来了关于巴洛克工作室的情报，大体情况和森罗了解的差不多。
不过也有森罗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说巴洛克工作室的负责人早已经抵达了威士忌山峰，而且据说是一个黑发的女性。
至于她的身份，森罗用猜得也猜得出来——妮可·罗宾。
倒不如说森罗现在才弄清楚了负责招募面试的人是罗宾有点太晚了。
因为克洛克达尔的创业团队还真就只有他和罗宾，毕竟是涉及古代兵器和窃国的计划，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许会雇佣一些临时工处理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但是关于巴洛克工作室的成员招募这种事情还是得由核心成员亲力亲为。
克洛克达尔作为幕后BOSS不能露面，那也就只有由罗宾来做这件事了。
于是森罗的计划也由原来的击杀干部断其手臂变成了策反罗宾一起干他丫的克洛克达尔了。
只是作为从一个小女孩开始便一个人独自在欺骗与背叛之间游走的成熟女性，罗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说服的。
……
最后邻近黄昏的时候丢斯才拖着艾斯回到了斯佩迪尔号上。
“丢斯，记录指针还有多久才能记录好？”
看了看手腕上的球状记录指针，丢斯计算了一会儿之后给出了回答：“明天早上应该就差不多了。”
“好多酒。”
艾斯则是迅速就注意到了因为船舱塞满了而不得不放置在甲板上的几桶酒，
“森罗你想通了？禁酒令解除了？”
为了避免艾斯偷偷喝酒误事，森罗每次补给的时候都会严格控制酒类的数量，这让艾斯一直有所怨言。
“我那顶多算是限酒令。”
森罗没好气地说，
“而且这些酒不是给你的，这是下一个岛要用的。”
“诶~”
听到这些酒不属于自己之后艾斯当时就泄了气，不过内心早已经决定好要趁森罗不注意喝个痛快。
“下一个岛？你已经知道下一个岛是什么了吗？”
丢斯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这个航海士对于接下来的航行的方向都还不是很清楚，森罗却已经开始有目的地进行了准备。
“下一个岛叫小花园，那上面有恐龙哦！”
一听到有恐龙，斯卡尔和艾斯两个人互相勾着手臂原地转圈来表达心中的激动。
而丢斯更是呆滞在原地，好久才憋出话来，“小花园？是那个小花园吗？那个有名的冒险小说《骗子们》里出现过的小花园？”
六十 我不是针对谁
常说一本好书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对于丢斯来说这本书便应该是冒险传记小说《骗子们》了，而在那本书中留给丢斯印象最的深则是记录了关于巨人们生活的小花园的那一章。
“上面有巨人吗？”
从丢斯身上散发出来的情感波动让森罗都吓了一跳。
“有，有的。”
“巨人族，好耶！”
艾斯也兴奋了起来，
“决定了，我要让巨人成为我们的伙伴。”
“不可能的。”
森罗适时给艾斯浇了一盆冷水，
“那两位多半是不会离开那里的了。”
在小花园上的两位巨人最初是因为猎物的大小而展开了决斗，但是一起战斗了将近百年之后早已忘记了战斗的理由。现在他们只不过是在以战士的身份享受着战斗，并坚信着战士的荣耀。只要他们还是身负荣耀的战士，那就不可能放弃那几乎不可能分出胜负的战斗的。。
而且就算他们愿意放弃持续了将近百年的决斗，斯佩迪尔号也不可能承载得了巨人的重量。
“那我们快点出发，我已经等不及了。”
丢斯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说过的记录指针明早才能记录完毕的事。
他同手同脚地踏着正步向船舵走去，似乎是打算连夜出发。
“先别急。”
森罗拉住了激动到不能自已的丢斯，
“在那之前我们先去参加一个派对。”
现在就正面对上克洛克达尔的勇气森罗没有，但是背后搞事阻止巴洛克工作室建立的胆子他有，而且还很大。
无论之后会不会碰上克洛克达尔，阻止或拖延巴洛克工作室的建立都是必须的。
尽管这样毫无疑问会提前引起那条沙鳄鱼的注意，但是相较于任由巴洛克工作室的成立成立来说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要知道森罗的计划中等到抵达阿拉巴斯坦可能要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如果到了之后发现巴洛克工作室已经成立，遍地都是克洛克达尔的眼线那才真的是欲哭无泪。
到时候不管黑桃海贼团有没有表现出想要击败克洛克达尔的打算，他都不太可能会坐视不理。
因为所谓七武海不正是世界政府用来让海贼们狗咬狗的政策吗？
虽然大多数七武海只在收到召集令的时候干点事，但是克洛克达尔不一样，现在的他多半正忙着成为阿拉巴斯坦的英雄。
想要证明自己是正义的伙伴，那么最好的方法莫不过击败邪恶的海贼。
而且这个海贼的赏金越高越能证明自己的正义性。
所以巴洛克工作室的成立必须要想办法阻止，不阻止不行。
只是……
“这个好好吃。”
“这个也不错。”
“哇，这个看起来也不错。”
看着在会场大厅里十来张餐桌来回窜着往肚子里塞食物的艾斯，森罗觉得自己就不该说什么“派对”，直接说我们去干架不就好了。
弄得现在艾斯真的以为他们是来这里参加什么派对的，边开心地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便席卷着餐桌上的食物。
此时的森罗有一种带李云龙参加寿宴的楚云飞的无奈感。
“算了，正主到来之前就先让他再胡闹一阵。”
森罗放弃了治疗，挥手示意其他人也先吃点东西，毕竟他们是晚饭都没吃就来这里的。
只是巴洛克工作室不是说好的是什么秘密组织吗？
为什么招聘面试的地方会是威士忌山峰最大的酒店，而且还将它整个都包了下来。
不过说是最大的酒店，但安保措施却并不怎么样。
黑桃海贼团一行人进到这里面来倒没怎么花功夫，在看到艾斯那张价值一亿的脸之后就没人敢站出来拦下他们。
只是因为艾斯那十分没品的吃相，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怀疑起来他身份的可靠性。
“那家伙真是那个艾斯吗？会不会是冒牌货？”
在会场的一角，一个头顶着一个数字“3”的男人如是猜测着。
“看着也不是很强。”
一个衣着打扮皆是乱糟糟的男人打量着艾斯，手中揉搓着一小块褐色的不明固体，
“要不要炸他一下试试看？”
“吃相好难看。”
一个随身携带者遮阳伞的时髦女性边评价艾斯便发出有些夸张且不知所谓的笑声，
“这就是所谓的大海贼吗？有够好笑的。”
这些人评论的时候都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声音，整个会场里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
只是对于这些肆无忌惮的评价，艾斯并没有在意，顶多是在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时候转过头去用爽朗的笑容作为回应。
艾斯这种豁达或者说是缺根筋的应对方式反倒是让会场里其他人觉得他好欺负起来。
原本敢议论他的那几个人多少还算是有点实力，但渐渐的，一些连路人脸都算不上的货色都开始对艾斯指指点点了起来。
“看那个傻样，怎么可能会有一亿的赏金，怕不是走什么狗屎运了。”
“我觉得倒像是哪里不入流的小混混装成这个样子来骗吃骗喝的。”
“看那吃相，怕不是饿了好几天的乞丐。”
“怪不得，真是可怜。”
可是艾斯有好脾气可不代表森罗就能忍得了。
本来在这种人数众多还各自心怀鬼胎的环境下他就心情烦躁得不得了，此时正好有了一个宣泄的理由。
但他可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虐之人，他向来是喜欢以礼相待的。
于是他果断给那几个嘴最碎的人送了一颗椰子。
先将带刺的藤蔓粗暴地插进他们的嘴里，然后在他们的嘴里结出椰子。
他的这种高尚行为很快就收到了成效。
每一个收到椰子的人都被感动得无话可说，眼睛中满含着羞愧的泪水。
看着那几个腮帮子鼓鼓囊囊，连呼吸都费劲的倒霉蛋，其他还在议论或者想要开口的人都乖乖闭上了嘴。
因为他们明白了，不管艾斯的一亿是真是假，至少森罗的三千万多半是真的。
只不过被威慑到的只有那些实力并不算很强的，稍微自认为有些实力的人都没有被吓到。
“不要太放肆了小子，别以为你的那点实力就可以在这里随便撒野。”
那个头顶数字“3”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看着森罗，语气略显轻蔑。
“怎么不能了？垃圾。”
森罗笑眯眯地回答。
“你，你说我是垃圾？”
男人脸皮抽搐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森罗态度极为嚣张地说。
“诶？我也是吗？”
在一边默默吃着东西的拉弥娅一脸迷茫地看向森罗。
丢斯和斯卡尔也暂时停下了动作，有些古怪地看着森罗。
这下尴尬了
于是森罗只好临时打了一个补丁——“除了我们海贼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