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前分配
星夜漫天，天上的北斗七星与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中，无不提示着此刻已是半夜。
就算是三更半夜，晋王府还是灯火通明，晋王府的人也还是没有入睡。除了正常值守晋王府的卫军之外，还有许多披盔戴甲的沙场伍卒，给晋王府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半个时辰前，晋王李克用就召集了一干文武大臣，在晋王府共同议事，商议潞州的军务大事。
晋王府，以晋王李克用为核心代表的一众文臣武将正在争论不休，焦点就是如何保住潞州。
天佑三年也就是朱温称帝的前一年，晋王李克用派遣李嗣昭与周德威合力攻占了潞州，从此潞州就归晋王管辖。潞州是河东要道，是进击太原的必要之地，梁军如果拿下潞州，那么沁州也会不保，到时候梁军可以长驱直入，直达太原。
梁王朱温称帝后，凭借着玄冥教的武功高手与强大的军事力量，不断地东讨西伐，南征北战，已经收复了不少小的藩镇。虽然梁国的国土扩大了许多，但朱温的野心仍旧不满足，他要做的是天下共主。
目前朱温的敌人主要有晋王李克用和岐王李茂贞。因为他们仍旧以唐臣自居。而南面的马楚、吴越、闽国等等小国，因为有的向朱温服软，有的自恃天高地远，朱温暂时也无法对其下手。
想要开疆拓土，只能从岐、晋二国下手，但岐国在西，相对于晋国较近，因此朱温将视线转向了晋国。
梁国要想攻占晋国，潞州就必须得拿下，因为这是梁晋之间的军事战略要地。
梁晋二国都知道潞州的重要性，因此关于潞州的争夺异常激烈，刀兵纷争不止，流血漂橹。
……
晋王李克用坐在上位，下面则是一干文武大臣及晋王心腹。
李克用自小就随其父李国昌出征，见多识广，常常冲锋陷阵，统军作战，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他在军中常常称之为“飞虎子”，作战经验肯定很丰富。
有李克用这样的沙场老将主持军政大局，李存勖倒是不怎么担心晋国安危的问题。
此刻战局危急，李克用便单刀直入，直接开口淡淡说道：“据昨日探马来报，梁国已经发兵，要对我三晋的潞州动武。前不久，朱温派遣康怀贞为三军主将，领潞州行营招讨使，率领大军，号称雄兵二十万，攻打潞州，来势汹汹，有一种不得潞州誓不罢休的气势。”
“梁军势大……咱们的军队还没有调齐，粮草也没有齐备。如何应对朱温的大军，诸位各抒己见，都谈谈自己的想法吧。”
听到晋王指令，一干武将开始各抒己见，有的强调兵贵神速，欲以一只奇兵插入潞州，打康怀贞一个措手不及。有的却主张平稳，必须等到调齐大军，稳扎稳打再行救援，稳妥求胜。
“梁军此行势大，不是一小股奇兵能够化解的！那梁军人马众多，你一小股奇兵又能如何，还能翻了天不成？”
“行军打仗最讲究兵贵神速，此刻再不发兵潞州就有失守的危险。如果还是等到大军调齐再出击的话，潞州城墙上早就插满梁军的大旗了。我们应当先行组织一直骑兵部队，直下潞州，袭扰梁军，袭其辎重，断其粮道。这样潞州只需守住几日，梁军自会退兵。”
相比于一干武将争吵不休，李嗣源则是保持一贯的谦卑的姿态，连忙低头拱手称道：“义父久经沙场，能征善战，定有主断。”
这时却有人说道：“末将听说世子文韬武略，晋王及诸位何不听听世子高见？”
众人也点头称赞道：“是啊，世子文武双全，定有破敌之策！”
李存勖看着眼前争斗不止、辩论不休的一群人，谈着谈着竟然谈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禁感到头疼。不同于久经沙场、能征善战的李克用，穿越而来的李存勖的军事才能和军事知识实在是太浅薄匮乏，让他分析形势拿主意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一个穿越者又不是军校毕业的，专业也不对口，如何能够理清形势？
“这个，孩儿愚钝，还是父王拿主意的好！”
不管他自己有没有什么高见，在便宜老爹李克用面前，李存勖都打定要藏拙了。
众人见李存勖推辞的样子，脸色都有些古怪，都不明白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唯有李克用，用余光瞥了李存勖一眼，表情似是意味深长。
众人又哄吵了一会儿，声音便逐渐小了起来，显然是要晋王李克用拿主意，毕竟别人的建议再多，主动决策权还是在晋王手中。
等到场中声音完全消失，李克用便开始发话，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先前让众人发话各抒己见，只是用来参考一下，说白了就是给予众人发话的尊重，到最后，还是得自己做决定。
“梁军攻打我潞州，主要靠的就是泽州的粮食道补给，如果泽州粮道受阻，梁军必乱。本王以为，只要能够打下泽州不但可断梁军粮道，还能解决我军粮食问题。而潞州方面，我军只需要派出一只先锋军先遣佯攻牵制，只需摧毁攻城器械，夜间扰敌即可……只要拿下泽州，而且潞州不失，等到我三晋大军已至，则梁军必败。”
李克用环视众人，问道：“诸位觉得如何？”
“晋王高见！”
李克用缓了口气，顿了顿，见众人又不吭声，便继续说道：“先锋军，需要懂得审时度势，随机应变，而且懂得隐蔽，速战速决。老大，你执掌通文馆有段日子了，也该用用他们做做实事了，这先锋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李嗣源眼睛一眯，心里是即开心，也担忧。这虽然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但难度重大，危险众多，如果不能做好扰敌工作，不但晋国会失去潞州，自己也会失去李克用的信任。
“孩儿遵命，定不负义父所托。”
“很好。”李克用微微点头，又道：“泽州地处战略要地，守兵众多而且城池险固。但梁军既然要征讨潞州，肯定会抽取一部分守军，到时候守军力量会相对薄弱，那时就是攻取泽州的好时机。攻击泽州，急速行军最为妥当，此战重在速战速决，不给梁军支援增兵反应的时间。若是能够成功打下泽州，那么就很可能夺取敌军的部分粮草，以战养战，对我们后来的正面战场也很有利。”
说着，李克用停了一下，目光看向李存勖，说道：“老二，攻取泽州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李存勖一脸惊愕，有些措手不及。自己可是不通军事啊！
莫非他已经看出来我之前是故意藏拙，想要试探我的底细？可是就算要试探也应该是试探武功吧，把这么重要的军事战略任务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会给你一只军队，由你亲自来任指挥使。”
此刻的李存勖是真的看不透李克用的心思了，难道他终于回心转意，要提携自己这个亲儿子了？但自己并不是领兵作战的料啊！
“孩儿遵命。”
李存勖心里虽然有再多的话，口中却只能应命。对于掌控欲极强的人，如果没有反抗的实力，最好还是不要妄图反驳他，因为他已经注定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李克用说话雷厉风行，说完一句立刻吩咐别人，颇有王者风范。
有一句话可以正确描述现在的李克用，我给你下的命令不是职责，而是使命，不容反驳。
“周德威听令，你去调集壶关、屯留的部分驻军也援驰潞州。”
“末将得令！”语罢，一名大汉上前拱手。
“其余各军指挥使听令，立刻召集各部各军人马，于城外待命，准备进军。”
“我等遵命。”众人连忙应命。
李克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有气势，有如泰山压顶，镇得在场许多晋国能人猛士连半点腔都不敢出！
“另外，沙陀族、吐谷浑、回鹘、奚、室韦、鞑靼各族族长听令，集结好自己手下的牙兵悍兵，准备上战场杀敌。”
“传令河东诸州，太原及石、岚、汾、代、忻、辽、朔、蔚、云州等地，积极征兆民夫，运送物资军械军粮犒军，全力支援。但不得擅自搜刮百姓民脂民膏。”
“本王愿与诸位勠力同心，一鼓作气，击败梁军！”
……
第十三章 新手将领
潞州城外不远，梁军人马就像蚁群一般，缓缓地向潞州城逼近移动，大军行军卷起的尘土满天飞。
康怀贞实际上只有八万人马，但从古至今各国行军打仗总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谎报人数以壮声势，比如那曹孟德南下赤壁，不也谎称百万大军吗？
虽然康怀贞只有八万人马，但也是大规模的行军阵仗了。这八万大军只是作战部队，要加上赶着骡驴粮车、推着攻城器械的辎重兵的话，十几万还是有的，说有二十万其实也不算骗人。
潞州城下布满了梁军人马，但各营各寨都按顺序排列，错落有致，并未拥堵。康怀贞是沙场老将，久经沙场，临阵经验丰富，又能征善战，摆战阵这种事简直是手到擒来。
先是头戴铁盔，身穿铁甲，手持盾牌的重步兵顶盾在前面排成行列，后面是长枪兵与弓箭手。这些士兵手中的长枪和弓箭是很常见的兵器，不同于精锐部队，这些兵分明只是临时兵，大部分都是临时征兆的平民，在战场上只能充当炮灰了。
康怀贞骑着马四处游行，查看各部人马的士气与攻城器械的准备事宜，鬓发微白的他已是征战多年的老将了，战前亲自督促这习惯被他良好的保持下来。但望着四周忙活的士卒，他始终有种罪恶感。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作为战争的攻城方，必须要有远大于守军的兵力，方有可能攻破城池。
可伴随攻城的是巨大的伤亡，会令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想到这里，康怀贞的心里始终难以平静，这种事他见的多了，但还是不能释怀。
心里念叨着慈不掌兵，康怀贞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事。
他看了一会儿便转头不再看。转过头，便见到了身边手持重铁枪的副将王彦章。这个汉子武功高强，常常持着一杆铁枪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奋疾如飞，并且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据说这王彦章的看家本领龙吟功更是所向无敌，自身功力恐怕已经达到了中天位。康怀贞在军营中发现了这个人才，有心把他培养成接班人。
康怀贞对王彦章微笑道：“老夫戎马一生，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战役了，此次战役老夫旁观，大权就由你来指挥吧。此战之后，我就上书皇上，让你接替我的位置！”
王彦章道：“老将军老当益壮，即使战场杀敌也是万夫不敌，末将不敢逾矩。”
康怀贞听到话这乐了，意气风发，说道，“虽然知道这只是恭维的话，但老夫心里却听的舒服。你不用管妄自菲薄，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
……
晋王李克用有令：任李存勖为奉义军指挥使兼任泽州招讨使，先锋指挥使史建瑭、横冲指挥使李嗣源先行进军潞州，命蕃、汉马步军都指挥使周德威为行营都指挥使，率马军都指挥使李嗣本、马步都虞侯李存璋、铁林都指挥使安元信等率晋阳兵前往潞州救援，大军即刻开拔，不得有误。
晋王命令一下达，诸多文武便拿着晋王的命令与调令，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调兵遣将、征民运粮。
太原城附近的大路上人山人海如同长龙的军队，还有络绎不绝不断赶来的各地的运粮车队，到处充满着一种枕戈待战的气氛。
天刚刚微亮，李存勖就起床了，然后登上系统签签到赚赚金币，将系统当天的所有奖励都拿到手后，李存勖才洗漱吃饭。
一但上了战场，怕是很难再有机会洗漱了，除非很快的结束这场战争。
把这些事情弄完之后，太阳微微升起。紧接着李存勖在几个内侍的帮助下开始披盔戴甲。
怕死是人类的天性，李存勖也不例外。李存勖首先在里面穿一层开宝箱得到的的天蚕软甲，中间又穿一套晋国工匠精心打造的锁子软甲，外面再穿一身粗厚耐打击的黄金锁子甲……其实李存勖还有至圣乾坤功的护体罡气，但沙场之内变数太多，天位高手稍不留神也会惨遭不测，以李存勖中星位的武功，实在是不够看的。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况且李存勖此次身为三军主帅，梁军在交战时，为求获胜，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擒杀自己。
自己若是不幸牺牲，后果不堪设想，非但自己丢了性命，大军也会军心不稳，搞不好还会全军覆没。虽然李存勖只是个半吊子将军，并没有什么奇谋妙策，但他这个将帅若是死了，对于手下的大军来说那可是天大的灾难。
李存勖紧接着又披上红色的披风，头戴金甲红缨头盔，脚上穿着军中铁靴。
李存勖将所有的身体保护装置都穿上身上之后，已经感到有些劳累了，不过这还不算完，他又接过来一柄长剑，别在腰间。
“没想到我还挺威风的！”看着泛黄的铜镜，从上面可以看得到略显模糊的身影。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来李存勖八面威风、英气逼人的雄姿。
“我李存勖居然要上战场了？”
李存勖过多过少心里有点心虚紧张，因为现在的他才十五六岁，就算加上前世的阅历，也还是第一回上战场！
为了不出糗，李存勖昨日已经翻遍兵书，对于天时、地利、人和、如何排兵布阵什么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印象，不过这也只是临时抱佛脚，用处不大。
其实就算李存勖现在熟读兵书，什么战法计策都谙熟于心，真正到了战场上两军阵前交锋时也不一定能完全考虑清楚怎么做。
毕竟，用兵之道，变化万千。作为三军统帅，最为重要的是懂得把握战机和识得变数，还有就是在遇到突发状况时可以随机应变。
都说纸上谈兵终觉浅，但李存勖连纸上谈兵的经验都没有，属于真正的战场新人，心里属实没底。
既然横竖都不行，李存勖干脆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无论是成是败，他都认了。
行军打仗是什么感觉呢？相信这次过后就会知道了。
没有带兵经验还算是小事，最关键的问题是：李存勖不会骑马！
一个将军，不会骑马，那就是致命伤害！
在华夏民族悠久的历史中，马匹在人类生活、生产特别是战争中，起到了重要作用，重要到以至于评价功绩比喻为“汗马功劳”。
在中华的历史中，从石器时代开始，到几千年后李存勖所在的五代十国，其实没有几年是太平盛世，战争频繁不止。
而马匹在这数千年的战争史中，有些举足轻重的作用。从刚开始的战车，再到赵武灵王胡服骑射骑兵的崛起。
总之，骑兵作战也好，运送辎重也罢，行军打仗总是离不开马。到了现在，一个武将如果不会骑马，简直就是致命弱点。
李存勖之前粗略地学过骑马，但也仅仅是能够骑马而已，对于如何驱策马儿作战，展现更加精妙的骑术，李存勖是一窍不通。
不过好在他是一军统帅，只需要统筹全局，不需要冲锋陷阵，否则李存勖出糗不说，性命也堪忧。对面万马奔腾直冲而来，除非你是天位的高手，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李存勖披盔戴甲，全副武装，来到了奉义军的大营。
奉义军乃是李克用刚刚成立的一个军队，设有李存勖一个指挥使，下辖左右两个厢军，分别设有奉义军左厢都指挥使和奉义军右厢都指挥使，每个厢有两军，分别是奉义军左厢第一军、奉义军左厢第二军、奉义军右厢第一军、奉义军右厢第二军，四个军都设有军都指挥使。
这只军队乃是由李克用的一部分河东旧部和一部分新兵组成。其中老兵和新兵的比例大致是一比一，也就是说，李存勖需要用这四千老兵与四千新兵攻下泽州。
在晋国，一部分河东军队番号杂乱得很，甚至有的只有几千人便成为一军，李克用为了完善军制，就将这些人数少、没必要存在的军队合成一个军队，那就是奉义军。
现在的军制不像后来的后周与宋，后周时的军队制度大致已经完善，一军左右两厢共五万人左右。而现在的军队制度则很不规则，多少人数都有。
奉义军大致有八千人左右，左右两厢各有四千人。
也就是说，李存勖要指挥这近万人的军队攻下泽州！
第十四章 奉义营
李存勖披坚带锐，连头盔都没摘下，就来到了奉义军大营。
他在营地前站了一会儿，发现有不少士兵在巡逻，也算是守备森严。
他只身向营内走去。刚踏入一步就看见有几个披盔戴甲的武将正站在营前等着。他们应该是知道了李存勖今天要来，所以特地来迎接李存勖这个顶头上司加指挥官。
李存勖端了端身上的黄金锁子甲，终于踏进营中。奉义军的营地里周围全是士卒，还有马匹、粮食、武器等等战略物资，看来便宜老爹李克用为了让自己攻下泽州也是大出血。
攻取泽州是李克用对梁战略中最重要的环节，他又怎么能不上心呢？
迎接李存勖一众武将中，最前面的是一个壮汉，后面跟着两个大汉，再后面则是四个大汉。
李存勖猜测，最前面的是副指挥使，中间两人是左右厢都指挥使，后面四人则是左右两厢四军的都指挥使。
果不其然，李存勖一上前，最前面的又高又猛的汉子率先弯腰拱手道：“末将奉义军新任副指挥使郭崇韬参见将军。”
李存勖的军职是奉义军指挥使，但在军中大多数以将军称呼。
紧接着后边的两人也弯腰拱手。
“末将奉义军左厢都指挥使王建及参见将军。”
“末将奉义军右厢都指挥使张洪参见将军。”
最后边的四人也连忙应答。
“末将奉义军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
“末将奉义军左厢第二军都指挥使……”
“末将奉义军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
“末将奉义军右厢第二军都指挥使……”
李存勖见这群人都孔武有力，且给予他足够的尊敬，内心也非常满意。只要军心齐，最起码能够完成任务的几率大了一些。
“诸位不用那么多礼，我初入军营，以后还望诸位多多帮助，携手共进。”
“将军，末将等遵循军令，现为奉义军帐下，唯您马首是瞻。”郭崇韬在旁边说道，众将纷纷附和。
李存勖在众将的带路下，开始巡视大营。他发现每个用于生火做饭的火堆旁里都已站了几十个人，旁边还有好几十个全副武装不停巡逻的士兵。
他们有的脸庞稚嫩，有的沧桑。表情也不一样，心思迥异，有的兴奋想要杀敌建功立业，有的害怕战场无情丢掉性命。
看到李存勖，众人纷纷侧目。李存勖人长得英俊逼人，脸庞帅气，又加上一身黄金锁子甲，颇有气势。
众军士向李存勖投来目光。纷纷抱拳道：“拜见将军。”
李存勖点点头，算是回应。
李存勖又跟着几个将军走了一阵，见不少将士还没吃饭，便对诸将道：“传令下去，让众将士先吃饱饭！”
听到吃饭，众将这时乐了，纷纷道：“末将得令！”说完后便有几人离去通知。
李存勖走到一旁，不料突然不知何处突然冲过来一个壮实青年，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坏了一半的甲胄，壮实青年也不看路，莽莽撞撞的就往前撞去。李存勖望着冲过来的青年，身形一闪，躲过了这撞击。但青年可就惨了，粗壮的身体“砰”地一下撞到了一旁，踉踉跄跄摔了一身泥。
“大胆，这是我们奉义军指挥使，你们竟然敢顶撞指挥使大人！”一旁的武将喝道，旁边侍卫也作势拿下。
“无妨，你们先退下。”李存勖见这青年撞过来速度不慢，隐隐约约有着小星位的实力，顿时来了兴趣。
这时旁边有跑来了一个瘦弱少年，像是和这个壮实青年是一伙的，看到这情况吓坏了，连忙拉着壮实青年跪下。
“将军恕罪，这莽夫刚刚与草民嬉戏打闹，冲撞了将军，将军饶命。”
这瘦弱少年还算义气，没有抛下这壮实青年。念此，他便走到两人面前，那瘦弱少年见李存勖久不开口，连忙道：“启禀将军，这厮脑袋不太灵光，这事都怪我，您要罚就罚我……”
李存勖没有怪罪的意思，看着两人有些面熟，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瘦弱少年看着李存勖，也觉得眼熟，但口中却只能忙道：“俺姓李，名叫李泰。”
壮实青年也认出来了李存勖，自己上次也差点撞到人，哪能不认识？于是他一摸脑袋，憨厚的道：“对……对不起，差点又撞到了将军……俺叫潘铁蛋。”
看着这画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李存勖忽然想起来，这两个人就是之前在路口因为急着参军，差点撞着自己的两人。没想到，一段日子过去了，还能见到他们，而且他们又差点撞到自己。
不过这个潘铁蛋居然有小星位的实力，这一点出乎李存勖的意料。当时李存勖的境界不高，因此没看出来，如今李存勖已经达到了中星位巅峰，于是凭借着刚才潘铁蛋冲过来的速度分析，得出了潘铁蛋差不多位于小星位初期的结论。
李存勖起了爱才之心，这壮实青年一个莽里莽气的人能够达到小星位境界属实不易，而且这瘦弱青年脑子也还灵光，且谦逊有礼。
李存勖走上前，抓住壮实青年的两膀，往上一提，竟然把他给扶了起来。
那李泰看情况不对，恐怕怪罪下来，连忙为壮实青年求饶。
“今后就跟着我做个帐前亲兵吧。”
李泰闻言一愣，满脸不可置信。
“愣着干嘛？你也一样，跟着他一起做我的帐前亲兵。”
李泰面有惊讶之色，又有些尴尬，听到李存勖的话后又一脸红光，激动道：“多谢殿下。”
帐中。
“今后你二人就在账外守着。”李存勖吩咐了一句，两人应声。
“对了，你们先别着急出去。铁蛋，我看你像是会武功的人啊，而且还是个小星位高手，师从何处啊？”
铁蛋挠了挠头，楞里楞气地道：“小星位算不得高手……俺小时候跟张师父学过一段时间武功……”说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挠挠头，似乎是忘词了。
“启禀殿下。”李泰主动接过话茬，“铁蛋自幼跟我一起长大。他们家本来在代北，铁蛋家里有百亩良田，也算是个小财主，而我爹是给他们家算账的。老爷在铁蛋小时候给他找过一个习武的师傅，学了几年武功。后来契丹人南下劫掠，只有我们逃了出来……”
显然李泰不愿提再提起这段往事，铁蛋在一旁心情也变得不好起来。
“后来，我们两人就想着去参军，具体情况您也知道，我们差点撞到了您……随后我们参军，到了王将军帐下，对了，就是目前的左厢都指挥使王建及王将军，王将军真的很严厉，对我们的训练最为严格，不过正是因为王将军的严格训练，我们才在几次战斗中存活了下来。”
见李存勖点了点头，李泰又开始娓娓道来。
“后来王将军的军队因为损伤减员，于是我们跟其他人数稀少的军队就被收编合并为奉义军左厢第二军。后来就是遇到了将军您……”
李存勖听后，心情也有些沉重，给二人正了正领子，拍了拍肩膀，沉声道：“本将军是晋王世子李存勖，你们既然已经来到我账下，就得好好干！放心，契丹叛晋而归梁，我早晚要北伐打到契丹去！”
“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听到这句话，李泰更加激动了，国恨家仇在他心中酝酿许久，奈何自身无力。
一旁的铁蛋也激动起来，不过他嘴笨，于是便直接跪了下来。
“都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里不兴这一套。不过以后在军中不要叫我殿下，还是叫我将军吧！”李存勖将手微微抬起，示意他们起身。
“是，将军！”两人忙道。
“我这里有一套武功秘籍，现在交给你们。你们拿去之后你们都给我好好修炼，将来好上战场报国杀敌。”
这套武功秘籍有多种，乃是由武当九阳功、梯云纵、玉箫剑法与四个系统商店入门武学组成，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神功，但对他们二人来说也是高级武功了。
这是李存勖早就抄录好的武功抄本，本就是用来日后培养手下的。
李存勖早就已经将系统商店中所有能学的武功都学了，虽然那些武功都不能过多增强自己实力，但却可以增加见识阅历。
比如李存勖已经修炼了至圣乾坤功，但金币宽裕之后他又兑换了武当九阳功；修炼了玉箫剑法，却也兑换了五虎断魂刀这种入门武学……
李存勖既然有心提携他们，提高他们武功，却不能将至圣乾坤功交给他们，那么这些武功就是最佳选择。
李泰满脸激动，连忙拉着铁蛋答谢，“谢殿下……”
“下去吧，今日就不用站岗了。”
二人下去后，李存勖若有所思。
这些武功虽然珍贵，但他认为交给他们非常正确。
这次出征，李嗣源也是在出征之列，如果立功，定会势力威望大增！
再加上李嗣源本就是狡黠之徒，老谋深算。如今又掌管通文馆，手底下天位高手也有好几个，恨不能立马取自己而代之。
在晋王对自己态度不明，李嗣源对自己的威胁便会不断增大，自己必须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培养人才虽然可以用重金聘请高手，而且胜在武功好，能够快速壮大你的势力，但是他们的忠诚度有待商榷。
他们能被你重金收买，日后也可能被别人收买。
而像他们两个人虽然武功低微，就算拿到这些武功秘籍也不一定能练成，但是他们却有一颗赤诚的心，还有感激之心。况且他们目前毫无根基，如果自己在提携他们，至少在忠心方面比用重金收买的人强得多。
培养势力要循序而进，不能操之过急，但是这两人便是李存勖日后势力的开始。
第十五章 破城之策
潘铁蛋与李泰二人走后，李存勖便陷入了紧张状态，整个人的心思完全不在四周，只是一个人暗自思索、空洞的想着事情。
他刚刚下令众将士和士兵们吃饭，但自己却没能吃饭，不过手底下的人心思比较细，直接将饭菜送来了李存勖的营帐内。
这些饭菜的荤素都有，虽然送来的饭菜不少，只不过军营的饭菜味道也就那回事。李存勖匆忙的吃完后，没觉得有多难吃，也没什么好的味道可以回味。
军中的炖肉一般都是腊肉，是肉经过腌制后再经过太阳暴晒或烘烤而成，可长时间保存，是军伍行军过程中必不可少的肉制品。但这种腊肉毕竟不是家庭食用，而是行军打仗所用，因此味道一般。
其实李存勖的伙食算是很好的了，普通的士兵在战时连肉汤汁怕是都见不到。
听着外面将士们的喧闹声，还有士兵们磨炼兵器的声音，李存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热情的众将，虽然知道他们内心可能并不服气自己这个主将，但表面尊敬也是尊敬，他心里还是很舒服。
自己真的能带领他们打胜仗吗？
此时的李存勖，心里无比焦急，仿佛住着一个洪水猛兽，不断的闹腾，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他不禁想起了战败的后果，脑海里便浮现了一片尸山血海，还有数不清的指责。
算了，不想了。如果战败了，说不定性命都没了，怕是连指责也听不到了。
无论如何，此战必须胜出，不然先前的所有努力修炼都成了泡影。至于逃跑，李存勖都没想过。
李存勖盯着自己营帐内的军事地图，很快就从其中找到了泽州。从地图上看，泽州距离太原并不远，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到的。
泽州的城防和守军具体情况如何呢？李存勖不知道，唯一的办法，只有派人过去打探。
可就算知道了城防具体的情况又能如何呢？
难道还能有条不紊地修建攻城云梯，然后搭云梯强攻城池？这是古代战争普遍的工程方法。
其实还有攻城车，井阑，投石机等攻城器械，但李存勖此行贵在速度，如果携带这些攻城器械，速度将会大打折扣，到时候援军来到，攻城就会更加困难。
自古以来，攻城方的兵力必须远远大于守城方，而且损伤最为惨重，像李存勖这八千人，人数算是少的，如果采取那种蚁附攻城之法，就算能攻下城池，也剩不了多少人。
而且自己根本没有指挥过攻城拔寨，也没有任何经验。
李存勖不禁焦急起来，思绪逐渐混乱。良久，李存勖深吸一口气，渐渐地努力将自己变的冷静起来。
其实，在大事即将到来之前害怕与焦急，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表现。只不过，久经磨练或者有智慧的人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才能保持理智，理智才能想出好办法。
李存勖冷静下来之后，心中也平静了下来，脑子也不再混乱，很多记忆与想法渐渐冒出来，突然他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心中冒出来：用火药炸城墙！
众所周知，不良人的世界火器是比较发达的，比如梁国的大梁无敌大将军，那威力可以说是无比巨大，炮弹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还有就是玄冥教的四大尸祖之一的尸祖焊魃－赤地千里扎彩匠，此人尤擅以火药攻敌，是个用火药的高手。
而李存勖要想得到大量的火药，便只能从这两人身上费心思。梁国就不用想了，既是宿敌，而且这次还是打梁国，又怎么可能从梁国搞到火药？至于尸祖焊魃，也是不用想了，焊魃目前远在南方，而且他是玄冥教的尸祖，即使脱离了玄冥教，也属于半个梁军势力，不可能会帮助晋国。
如此一来，李存勖便只有一个法子了。
那就是长安城地下的大量火药！
在原本的剧情中，真假李星云曾经在长安朱雀门有过约定，而两人会晤的地点下面便埋藏有大量的硫磺硝石！
这些火药硝石乃是当年朱温杀进长安后，命令尸祖焊魃在长安地底下布下的，本想让长安彻底消失于世，但后来朱温自己想当皇帝，珍惜自己名声，怕这样做未免会被天下人诟病，这才作罢。
就是因为朱温的顾忌，长安城没有再一次变成一片火海，上一次长安城化身一片火海，乃是黄巢攻破长安，杀人放火屠城！
朱温称帝后，千古帝都长安城便荒废了起来，百里之内人烟稀少。李存勖如果去长安拿火药，根本没人会理会他，阻拦他。
如果李存勖能够拿到这些火药与硝石的话，未尝没有可能在泽州城墙炸破一个口子！
李存勖在心中推演了好几遍这个计划的可能性，觉得此计可行。如果这个计策再行不通的话，那么李存勖这次攻城任务可就难以完成了。
……
奉义军主力两厢四军，即左厢第一军和第二军、右厢第一军和第二军，他们原本都在自己营地整装待发，并没有启程，不一会儿，各军长官就收到了他们主将奉义军指挥使李存勖的召见。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李存勖既然已经有了法子，就直接决定采用火药炸城这个计策。为了快速行动起来，他直接派人去奉义军各军营挨个通知，召集各军都指挥使以及都虞候以上的大将到李存勖的账内商讨军机大事。
营帐内，李存勖坐在上面，而陆续赶来的各军武将们，则是坐在下面。
李存勖派人将地图挂上，地图上是三晋以及周边地形，他指着泽州的地方，然后对众人开口。
“朱温派康怀贞欲要征讨我潞州，实在是贼心不死。”李存勖先是说了一句引话，然后道：“但他们是痴心妄想。我父王已经定下了对梁战略，诸位不会不知道吧！”
副指挥使郭崇韬立刻抱拳：“晋王运筹帷幄，我等早有耳闻。”
李存勖点了点头，说道：“不瞒你们说，父王派给我的任务就是攻下泽州，但泽州守军兵力不详，咱们也不好估计。而且咱们距离泽州距离不算太近，等到大军压境也要一段时间。”
奉义军左厢都指挥使王建及立马抱拳道：“将军不必着急，末将愿为前军主将，先行攻城！”
众将闻言也纷纷表态，说是什么要先登城头，为国立功什么的。
李存勖没有打击他们的热情，但说实话指望他们强攻城池是不可能的，损伤太过严重。不过豪情壮语能鼓舞人心，目前不是打击他们自信心的时候。
等到众将安静下来，李存勖才开始继续发话，只见他缓缓说道：“诸位将军士气很高，也很热情，这是好事，但攻城之事损伤太过惨烈，耽搁时间过长，会引起梁军增援。况且我军近半是新军，未经过战场，强攻不是上策。”
听到这句话，众将都面有难色。
“这……将军，这命令是晋王所下，咱们就算不想强攻也是没法子啊！”
“没错，泽州我们一定是要攻下的，但不能拼尽全军来攻打，不然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任何意义。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大幅度减少我军损伤，不知诸位可愿听我指挥？”
“愿闻其详！”众将皆是这般说道。
“这个计策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但你们要相信本将，相信我们能够破城。”
李存勖目前还不能透露出意图，一是不好解释那些火药的来源和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二是怕军中有卧底，提前透露消息会被传出去。
听到李存勖这番话，众将顿时又开始闹哄哄起来。不让自己知道计策，这怎么能让人放心执行？
李存勖望着嘈闹的众将，想起李克用议事的姿态，学着他霸道的语气开口道：“本将乃是晋王世子，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担。诸位放心，此战若败，不会牵扯到你们，你们只需要听命行事便可。”
“这……”众将口中不能言。
副指挥使郭崇韬闻言，看着李存勖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睛一转，拱手道：“愿为将军差遣！”
众将见副指挥使都没有异议，便也不再极力争论，毕竟自己是属下，李存勖是长官。
有时候，不管长官的决策是否正确，他们都得执行，这就是一个军伍中人必备的素质。
第十六章 万事俱备
见众人不再反对，李存勖点了点头，转头向郭崇韬问道：“郭将军，咱们有多少马军？”
“启禀将军，咱们奉义军是有马军的，所有的马军均在左厢第一军！”
郭崇韬话音刚落，壮大汉子王建及便走上前，抱拳行礼。
“禀将军，我左厢第一军确实有马军一千一百人左右，目前由末将亲自掌管。”
“嗯。”李存勖觉得这个人数还算可以，这年头的中原王朝养的马比北方契丹少的多，一方面是地形问题，另一方面是战乱问题，总之，奉义军能有一千马军算是不错的了。
更何况李存勖此行又不是去战场上冲锋陷阵，而是去拉东西，一千多人去拉东西还是绰绰有余。
“传令下去，奉义军左厢第一军马军全部到账外听令。副指挥使郭崇韬率领其余左右两厢军队先行赶往泽州。”
“末将等得令！”
……
郭崇韬率领其余众军开拔泽州，其中粮食辎重带了一大堆，行军速度算不上快。
而李存勖则是带着王建及一干马军，也是整装待发。左厢第一军马军一行人在李存勖的命令下，轻装简行，连盔甲骑枪都卸下，除了随身携带的粮食之外，什么都没有携带。
这只马军现在已经毫无战斗力了，武器装备什么都没有！希望一路顺风为好。
他还从这些马军中找到一些对路况比较熟悉的向导，专门为众人指路前往长安。
当王建及一干人知道李存勖要去长安后，百思不得其解，都搞不懂此行的目的。
李存勖在军中的威望还是不够，听到这么荒唐的决定，当下就有人怀疑李存勖此行的正确性，无奈之下，李存勖只能将王建及一个人召来对话。
“王将军！”李存勖用着温和的语气对着王建及说道。
“末将不敢，将军直呼我名字就行了。”王建及倒是很谦虚，这是他做人的一贯作风。
见王建及态度很好，李存勖也心安不少，目前的他在军中威望不足，还需要王建及帮忙约束手下军队。
“王将军既然如此客气，那我也就单刀直入了。王将军一定很疑惑我们为什么要去长安吧？”
王建及倒是没有否认，直接说道：“额……将军此话不假，手底下的人是真不知将军此行的道理。还望将军解惑。”
“你知道梁国的玄冥教吗？”
王建及满脸疑问，不知道为什么李存勖提到了玄冥教，但口中还是说道：“当然知道，这是梁国的暗杀组织，传说是朱温儿子朱友珪建立专门为梁国服务的……”
“那你可知玄冥教创始人之一的尸祖焊魃？”
“赤地千里扎彩匠？这个，末将略有耳闻，不过将军，这个我们此行去长安有什么关系吗？要知道晋王殿下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攻取泽州，将军如今要去长安，恐怕是舍近求远……”
听着王建及的牢骚，李存勖却不恼怒，只见他淡淡的道：“当年朱温杀进长安，曾经命令尸祖焊魃在长安地底下布下火药硝石，本想让长安彻底消失于世，但后来朱温怕这样做未免会被天下人诟病，这才作罢，可这些火药硝石却留了下来。”
王建及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很是震惊，只听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难道将军是想……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攻城就不需要死伤太多……不过，将军是怎么知道的……对了将军乃晋王世子，消息定是比末将灵通……”
这下可好了，李存勖都不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王建及就自己脑补出来了。
李存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让过多人知道，军中的军心问题还望将军多多操心啊！”
“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王建及下去后，安抚了一下手下的一千人马军，最终决定快马加鞭，驰向长安。
途中李存勖因为马术不娴熟，有些掉队。不过经过王建及耐心的现场指导，李存勖最终掌握了一点小技巧，骑马也越来越熟练，速度终于赶上了众人。
从太原到长安六百多公里路，也就是一千二百多里路，也是算的上有千里之远。
但奉义军左厢第一军马军一千多人都骑着马，再加上轻装简行、千里奔袭，因此李存勖一行人用了五天左右便到了长安城。
望着眼前破败的长安城，李存勖心里不禁感慨万千。这长安城满城的破败不堪，人烟稀少，哪里还有往昔辉煌无比的千年古都的样子？
不过此时不是伤感悲叹，感时伤怀的时候，现在他们是在打仗！李存勖即刻下令，命令马军一千人全部挖地，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火药！
这是众人才明白李存勖的动机，可是这破落的长安城地底下，真的能有火药？怕不是骗人的吧！
很快，他们就推翻了之前的结论，从地底下挖出了一个通道，而通道的最里面便是数之不尽的硝石火药，大部分都是用罐子装起来的，很显然这是尸祖焊魃的手段。
“全军听令！给我往外面搬！能搬多少搬多少，不过要小心，千万不要带干燥易着的东西进去！”
在李存勖的带领下，众人开始热火朝天的往外搬硝石火药，并且将这些硝石火药全部搬到了他们先前预备好的马袋里。
虽然每个人只带一点，但是李存勖有一千多人，积少成多，集毛成裘，这一千多份加起来就是一份不少的量！
“大家不要急，咱们现在就赶往泽州，与大军汇合，走了这些火药，攻破泽州，指日可待！”
“攻破泽州，指日可待！”众人都跟着欢呼。
欢呼过后，就是再一次的赶路时间，虽然泽州到长安的距离比太原到长安的距离近的多，但李存勖的一行人装着易爆的罐装火药，速度在不经意间便放缓了。
还好这些火药乃是尸祖焊魃出品，必出精品。一路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一行人用了五天时间终于与大军汇合了。
一干人来到大军营帐内，发现大军已经开始攻城了。迎上郭崇韬，李存勖才知道，他们两天前便到了此地，已经开始攻城攻了一天。
郭崇韬对李存勖行了拜礼，便跟着李存勖，一起沿着周围巡事。
郭崇韬已经将近四十岁，身材比较高大，长得结实，但是脸长得比较清秀，看起来显得年轻。怎么说呢，他的相貌像是中年的常山赵子龙在世。
李存勖不停地听着郭崇韬汇报现在的军情，说实话，郭崇韬似乎是这群武将中对他最尊敬的了，自己去长安一来一回将近十天，已经有些耽误时间，但他却并没有发一丝牢骚。
这时，李存勖忽然有一大群士兵被反手扣着，押送过来，最起码有一千多人。
李存勖看着他们不像是梁军的俘虏，便叫停他们，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负责押运的武将开口道：“启禀将军，这群人初入军伍，竟然在攻城时逃跑……我等正要押送他们去进行军法处置。”
李存勖一看，他们果然都是一些稚嫩面孔，恐怕都是不曾上过战场的年轻人，怕死是很正常的。
其实李存勖也是年轻人，甚至比他们年轻的多，他也怕死，但他的命运好，不是充当马前卒的小兵小将。
这群人一看见李存勖，便知道面前这个小年轻是三军主将，心肠肯定软，于是想着打感情牌，纷纷跪地求饶，说再给一次机会。
李存勖当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将他们军法处置，倒还不如把他们投入到战场上去。
“现在有一个机会，就不知你们能不能把握了。”
这群人听到这话后心情如同雨后春笋，全都跪倒在地：“我们愿意把握机会。”
“好。”李存勖立刻下令将那些火药硝石搬过来。
“之后，你们就搬着这些火药罐子，拼命的往城墙底下跑，然后将这些罐子放在城门以及城墙底下，然后你们就可以回来了。”
这时，一旁的郭崇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只见他走上前，若有所思地说道：“将军，城西有一处城墙非常薄弱，可以一试！”
“嗯。”李存勖转头看向一众逃兵，“如果成功，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良田勋爵，应有尽有！你们意下如何？”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第十七章 泽州城破
泽州城前，人山人海的奉义军大军六千将士正整装待发，吼声震天，士气高涨，军容肃穆威严。
奉义军原本马军步军共有八千，但经过之前一天的攻城，奉义军已经折了将近一千人，再加上逃兵伤兵，大约战损达到了两千，可城墙上的梁军却基本上没人伤亡。
这就是强攻城池的代价！
之所以导致这种战损，虽然也有一些其他原因，比如奉义军攻城器械不足等等，但却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攻城战的残酷。
还好，李存勖从长安搬来了战争利器火药！原本这种无情且危险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了李存勖的救命稻草，也成了无数奉义军将士的救命稻草！
如果这些火药成效威力足够好的话，会让奉义军数千将士与士兵免遭强行攻城带来的性命之危。
至于梁军士卒的生命，李存勖就不在考虑之列，毕竟李存勖也不是什么圣人，敌人的性命也要悲悯。
而在大军的前面，还有近千人的士兵队伍独自排在前方，他们都露出狰狞的神情，似乎比身后数千人大部队的气势还要猛，这就是之前快要被军法处置的战场逃兵。
李存勖免去了他们的军法处置，这不单单给了他们一个承诺，还给了他们生还的希望。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只有拼命，才有一丝活命的希望。
在已经当过一次逃兵的这种情况下，再次逃跑很难，而且再次被抓住仍旧会军法处置，甚至会殃及家人，倒还不如拼一拼这渺茫的希望。
“泽州城中弓箭稀少，你们尽管往前冲，将这些火药罐子放于城西城墙薄弱的一处，本将还会派重步兵举盾掩护，一但接近城西城墙下，立刻放下罐子走人。你们如能完成任务，不但之前逃兵的罪责免去，还会论功行赏！如若不幸战死，你们的家人也将会得到极大抚恤……”
李存勖立在众军之前，不断激励这群之前的逃兵，身旁还有许多奉义军各军都指挥使和都虞候。
有这样一群大佬级别的人物站在这里，加上李存勖这个三军主将，说的话着实分量不轻，非常有信服力。
众士卒听到这里激动不已。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此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抱着火药罐子的众士卒，此刻便像一群敢死步兵一般，神色坚毅，奋不顾身，眼中只有怀中的火药罐子与城墙。
随着李存勖一声令下，这群人便像打了鸡血一般，不断横冲向前，有些一往无前的气势。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各个军营中精挑细选的重步兵，主要是拿着盾牌抵挡弓箭，防止这群敢死部队没到城墙下便倒下。
士兵们陆陆续续地不断向泽州城池冲去，泽州城墙上的守军看到这群不怕死的士兵也没有很惊讶，毕竟之前都打了一天了，什么凶狠的士卒没见过？但到最后还不是没能攻破这城墙？只不过这次的士兵比较特别，连云梯都没有搬过来，怕是白白送死。
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泽州城墙上射下稀稀落落的弓箭，但大多数都被重步兵盾牌挡住，只有少部分射中了那些不要命的士卒。梁军守军将领看到射不到多少人后，索性下令不再放箭。
一众士兵抱着罐子，看着同伴不断倒下，不禁有些打怵，但随后又坚定了信心，只有继续前行，才能活下来！
等到这群人贴近城墙，守将才看到这些不怕死的士兵手中抱着的瓦罐。
“难道他们是想……不好！”守将刚刚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城下的士兵已经将这些罐子尽数放在城墙底下的一处地方，守将很清楚，那个地方曾经发生过塌方，后来虽然经过修补，但仍然是城墙最脆弱的地方。
士兵们将火药罐子放下后，便开始拼命的往后退。
李存勖只是静静地看着，等到士兵们都撤退的差不多了，于是下令弓箭手瞄准放火箭！
“弓箭手准备！点火！瞄准！放箭！”
随着一个将官下令，数千个弓箭手点火弯弓搭箭离手，动作娴熟一气呵成。一时间，数千个闪着光芒的火箭射向泽州西面的城墙底下！
奉义军众将士看到箭矢向火药飞去，连忙用手捂住耳朵，但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动静。
失败了吗？众将士都是这般猜测。
李存勖也满脸紧张，如果这次不能成功，那么这场仗就已经败了。自己花了那么长时间去长安找火药，不会是白费功夫吧？
正在李存勖以及众将正在紧张之时，忽然天地之间爆发出一阵强光。
终于，宁静许久的中原泽州大地爆发出强烈的如同小型地震般地震动，随之而来的是四处翻飞的尘土、石块与浓烟。
无数的尘土石块在火药爆炸后向四面八方飞溅，纵使一些撤出远距离许久的奉义军士卒，身上也被飞溅了一层土。
泽州城墙已破！
李存勖浑身一震，已经明白此刻是破城绝佳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见他抽出腰间佩剑，剑指前方，高声喊道：“将士们，敌人城池已破，给我全力攻城，碾碎敌军，取封侯爵赏，正在今日！”
“奉义铁骑，踏平敌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王建及激昂的大喊道，随后身先士卒，策马先行，率领左厢第一军马军第一个冲至炸开的缺口前，带着士兵横冲直入！
片刻之后，城里的守军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巨响中回过神来，意识到情况不妙，刚想过去探查情报，便看见城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奉义军左厢第一军马军一千人已经冲过缺口。
王建及的骑兵出击了！虽然刚刚长途跋涉，但他们仍是晋军精锐，穿回战甲后自然是无敌的铁骑！
他们骑着战马长驱直入，不断怒吼着，铁蹄踏碎了缺口前守卫的梁军，一时间惨叫声、呼喊声以及马儿嘶吼声云集。
前锋重骑兵踏入进了梁军队列后，后面又跟上来一大队人马，这是李存勖带领的军队。
李存勖见前军骑兵已经冲锋过去，就带领手下步兵让他们投入战场。随着冲锋的，还有之前抱着火药罐子的敢死步兵。
李存勖带着奉义军无数战士紧随着马军，冲过了坍塌的城墙，正好迎上了前来增援的梁军。
狭路相逢勇者胜，李存勖直接催动太岳三青峰，飞快斩向三人！梁军士卒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直接被砍倒。
后面跟上来的士卒也开始与敌军战在一处。瞬息间，刀兵交接声、惨叫声连成一片，不断有双方士兵倒地，尸体成片，流血漂橹，简直是人间地狱。
缺口处的战场打的越来越焦灼，已经到了鏖战的地步，但李存勖的奉义军明显士气更高。
久守必失，梁军纵使有心防守住这缺口，但只能是有心无力。王建及部曲的骑兵们冲锋劈砍，步兵则用长矛大刀直刺挥砍，奉义军将士们步步紧逼，逐渐将人数不多的梁军击溃。
把控住缺口之后，李存勖已经直接冲进了梁军人群，挥起铁剑，运转至圣乾坤功，再一次发动太岳三青峰，蓝白色的内力附着在铁剑上，一时间铁剑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四周立刻响起了刀兵撞击声与惨叫声。以李存勖中星位实力，碾压这些杂兵毫无压力。只见他在人群中挥舞长剑，不停收割梁军士兵的生命，如入无人之境。
李泰和铁蛋也不逞多让，看样子他二人也是用心修炼良久。特别是铁蛋，武当九阳功一出手，威力不凡，配合手中的精铁大斧头，气势刚猛，堪称无敌！他的实力差不多快赶上李存勖了，应该是到达小星位的巅峰了。
见城内梁军不断增援，李存勖知道此刻不宜久战，便吩咐下去，擒贼先擒王，直取刺史府！
这项任务吩咐下去后，众人直往上冲，意在刺史府！李存勖正在鏖战，就在这时，他的面色巨变，数股冰冷无情的杀意袭来，随着杀意而来的还有不弱的内力。
有武功高手正在不断靠近！
李存勖下令，让士兵们不断靠拢，以抵御即将到来的危险。
只见前方出现了五个面貌相似，但高矮胖瘦不一的大汉。他们身体的左边都斜披甲胄，右边袒胸露乳，腰间佩戴着骇人鬼头腰带，上面还印有玄冥教的标志，正是玄冥教五大阎君。
第十八章 力战阎君
五大阎君以蒋仁杰为首，正背着手逐渐朝着李存勖他们这边赶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玄冥教的喽啰。
四周的梁军看到蒋仁杰后，也找到了主心骨，便停止了厮杀，躲到了五大阎君身后。
站在中间的是玄冥教仁圣阎君蒋仁杰，他是玄冥教北岳恒山分舵舵主，五大阎君之首。对于蒋仁杰这个人，李存勖的印象比较深刻。此人做事一向沉稳干练，观察事物也足够细心。而且蒋仁杰的功力已经到达大星位巅峰，接近小天位，配合他那可以断石碎金的绝技金锋掌，实力不可小觑。
站在蒋仁杰两边的分别是崇圣阎君蒋崇德和玄圣阎君蒋玄礼。
蒋崇德在五大阎君中排行第二，是玄冥教中岳嵩山分舵舵主。他身材矮小，不喜言语。功力达到大星位，武功乃是玄冰掌。
蒋玄礼在五大阎君中排行第三，是玄冥教西岳华山分舵舵主。与蒋崇德不同，他的个子比较高，但为人贪淫好色。功力亦是大星位，绝技是黑龙掌。
居于两侧的则是元圣阎君蒋元信和昭圣阎君蒋昭义。
蒋元信在五大阎君中排行第四，是玄冥教东岳泰山分舵舵主。此人乃是真正的壮汉，又高又大，但性格急躁好色。大星位的功力，武功绝技乃是憾山拳。
蒋昭义在五大阎君中排行老小，是玄冥教南岳衡山分舵舵主。在李存勖隐隐约约的记忆中，蒋昭义算是戏份最多的了。此人外表肥胖，脑袋也不灵光，脾气暴躁。功力虽是大星位，但确是五大阎君中最弱，不过其绝技炎龙掌威力非凡，甚至可以融化金属。
五大阎君算是玄冥教中的中流砥柱，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李存勖倒是没有时间感慨，蒋氏兄弟似乎已经看出来自己是主将，正用自己多年凝聚的杀气牢牢将他锁住，目光暴怒，似乎下一刻就会扑向李存勖。
当然，李存勖是不怕他们的。自己的武功虽然只是中星位巅峰，但自己修炼的都是绝世神功，加上自己身后有数千军队，根本不惧五个大星位的阎君。
五大阎君面色阴沉，他们被派遣守城的任务本来已经郁闷不已，如今更是没想到竟有人敢来攻城，连城墙都被炸了。不管这泽州能不能守住，回到玄冥教肯定是有过无功！
“一群废物，连门都看不好。”脾气暴躁的蒋昭义首先发话训斥身后的梁军，又转头对李存勖一方道：“哼，我当是大军压境呢，就这么点人居然妄想攻占我泽州城池？这也太不把我们五兄弟放在眼里了吧！”
不同于蒋昭义，蒋仁杰脑子还是很冷静地，只听他沉声道：“冥帝果然神机妙算，早就让我们兄弟五人在此守城。我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火药，但你们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是什么人？”不明五大阎君身份的王建及问道。
“小子，听好了，我们就是玄冥教赫赫有名的五大阎君！识相的还不快下马受降？”
相比于年轻力壮的王建及，蒋昭义年纪不小，说他是小子也不错。但这个词包含贬义，王建及堂堂奉义军左厢都指挥使，岂能容他随意侮辱？
“原来你们就是玄冥教的阎君，建及正要讨教！”
王建及策马直冲，扬起长刀就往蒋昭义身上劈去，但蒋昭义又岂是梁军那些虾兵蟹将？肥胖的身形一扭，竟躲过了这飞快的一击。
“有点意思。”王建及也知道了蒋昭义不是军中战将，不好骑马与砍杀这一套。于是提刀下马，严阵以待。
行军打仗靠的是阵势士气，个人武力反而不是决定性因素，当然，像太逆天的大天位高手不算。而江湖上的决斗，大多数是靠个人的实力。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阎王有几分水准！”王建及认真起来，暗自提起内功，自信满满。他对面前大汉的实力已经有了具体估计，大星位而已，自己也是大星位，再加上自己身后有不少士兵，根本不足为惧。
“哼！狂妄！”
蒋昭义哈哈大笑几声，狞笑着拍了拍手，又将一只手后背在身后，肥壮的身躯突然浮现一种灼热且蛮横的气息。
“嘿嘿，本阎君先让你一只手，定叫你知道天高地厚！”
相比于说大话的蒋昭义，王建及二话不说，弓起身子，飞快弹射出去，一出手便速度不凡。
蒋昭义眼看着王建及冲过来，眼神竟有些捕捉不到他的速度，不由得心里一惊。连忙把背后的手提到前面，护住面门。
只听见一阵金铁交接的声音，王建及的一刀斩到了蒋昭义的交叉的双手之处，还好蒋昭义的手腕处带有金属护腕，否则他这双手肯定会被斩掉！蒋昭义感觉到双手一股巨力迸发，将他震的连连后退，要不是后面的蒋崇德接住他，恐怕早就被震倒在地。
“怎么？不是要让我一只手吗？”王建及满脸戏谑之色。
“可恶……”蒋昭义满脸不忿，作势进攻。
“老五，退下！”
蒋仁杰望着王建及几乎凝实的内力，眼中流露出一丝忌惮，此人武功绝不在大星位之下，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一点看不透深浅，恐怕已经到了大星位巅峰的程度。
晋军之中能有如此高手？
李存勖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日里比较谦逊的王建及武功竟然一点不弱。
“大哥，别拦着我，我要让他见识一下炎龙掌的威力！”蒋昭义却不听蒋仁杰的呵斥，将自身数十年精修的内力凝聚在双掌之上，一股浩瀚的内力在蒋昭义的双掌上逐渐升温，卷起一股烈焰燃烧般的炽热气流，将他的双手变成灼热的岩浆状。
“住口，你没看见他到至今还没有出全力吗？我估计他的实力最起码是大星位巅峰，老五你一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咱们一起上！”
蒋昭义见大哥都这么说了，只能停止单打独斗的想法，收回了炎龙掌，而其他几位阎君则是不可思议的望向自己的大哥，仍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非常了解且信任蒋仁杰，蒋仁杰一向深思熟虑，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会乱说乱讲。既然他说此人有大星位巅峰的实力，那么他十有八九就是大星位巅峰。
蒋仁杰首先发力，提聚自身的巅峰功力，一出手就是自己的成名绝技，金锋掌！只见蒋仁杰运转金锋掌，从手中发出月牙般的金色罡气，直冲王建及要害部位，疾若闪电，势如破竹。
面对着看似势不可挡的金锋掌，王建及面色一变，自己刚刚和蒋昭义对招，体力还没恢复好，蒋仁杰这一手打的他猝不及防！
他连忙运气内力附着在长刀上，猛的一刀直接斩到这金黄色的月牙，但这金色罡气并没有就此消散，只是削弱一点，而后继续飞来。
就在金色罡气快要伤到王建及时，竟然被一股蓝白色罡气击中，随后像碎纸一般破碎。
“王将军莫急，我来助你！”刚刚正是李存勖发出的至圣乾坤功！
“大哥，我来帮你！”
一时间，其余四大阎君各显神通，开始对二人进行包围。
李存勖并没有让手下士兵参战，虽然可以用人海战术耗死他们，但一定会死伤惨重。
自己必须快速击败他们，可怎么能快速击败他们？自己顶多能够和一个阎君相当，但自己的至圣乾坤功乃是绝世神功，如果靠至圣乾坤功的威力加上小还丹的续航，未尝不能击败他们！
迟则生变，李存勖现在就想速战速决，只见他吞下好几颗小还丹含在嘴里，但并没有吞下。
随后又将几颗小还丹递给王建及，同时将至圣乾坤功运转到极致，直接催动太岳三青峰与五大阎君战至一处。
“这是……能够恢复内力的丹药？”
有了丹药恢复内力的王建及全力一刀砍倒蒋崇德，李存勖又咬破嘴中一颗小还丹吞下，用附着至圣乾坤功内力的全力一剑击飞蒋玄礼，随后至圣乾坤功内力一迸发，直接将又高又壮的元圣阎君蒋元信震飞。
“这是……至圣乾坤功？不可能，你明明只有中星位的实力才对，怎么能坚持如此长的时间！”蒋元信一脸不可思议。
刚击退三大阎君的两人只听一声厉喝，蒋仁杰再次加入战团。蒋仁杰双拳紧握，纵身飞腾而至，夹杂着身后内力的双拳击向李存勖。李存勖反手拨开，一个抽剑直接砍在蒋仁杰的盔甲上，不但发出刺耳的金铁碰撞声，更在蒋仁杰的盔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砍痕。
李存勖的境界虽然只是中星位，但他的剑法造诣已然不低，特别是他的玉箫剑法。
此时蒋昭义的炎龙掌已至，李存勖双目一沉，咬破口中一颗小还丹吞下，浑身的至圣乾坤功功力在一息之间提升到极致，双手带着一股蓝白色气焰，直接对上了蒋昭义的炎龙掌。
蒋昭义只觉双眼一昏，整个人像断下风筝一般不断向后飞去，口中鲜血直喷，直到撞到了蒋元信这才停了下来。
“这小子怎么还有内力？”蒋氏兄弟这时也感到奇怪。
他们可以感觉的到，这小子仅仅是中星位，即使已经到达了巅峰，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但这小子出手招招都带着至圣乾坤功内力，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可以随便挥霍。
蒋仁杰倒是细心一点，通过李存勖不时嚼东西的动作以及王建及不时往嘴里放东西的动作，猜测出李存勖两人应该是不断服用一些恢复内力的药品，以至于李存勖两人的内力看上去无穷无尽。
蒋氏兄弟又与李存勖二人鏖战了许久，但续航能力始终比不上两人。打了半天，李存勖两人依旧龙精虎猛，但蒋氏兄弟却有些精疲力尽，内力也不断减少，破绽百出。
蒋仁杰见到几个兄弟的惨样，总算知道自己五兄弟与李存勖的差距，不是实力差距，而是资源差距！
扶着胸口强忍着疼痛，着急的对还在场上鏖战的蒋玄礼蒋元信大声呼喊。
“老三老四，快撤。”
蒋玄礼蒋元信本来就打不过有小还丹无限续气的李存勖二人，只能苦苦支撑。听到蒋仁杰的呼喊后，直接抽身而退。
“想跑？哼！没门！”
王建及提起内力，正准备追击，突然两个黑影袭来，原来是蒋仁杰把身边两个玄冥教喽啰扔了过来，王建及飞身躲避，回头再看时发现五人已经飞奔而去，跑得飞快。
王建及刚想追击，却听见李存勖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穷寇莫追，先进刺史府。”
原来，李存勖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内力可以不断恢复，但精力却不可恢复，他只是装着一副强势的样子而已。
李存勖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
“不用去了。”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郭崇韬正把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这个人身穿梁国官服，双腿不停打颤，满脸畏惧之色。
原来，郭崇韬早就带人攻陷了刺史府！
“快让你的人放弃抵抗。”
长官已被挟持，小兵自然顾虑。果然，怕死的刺史下令各部放弃抵抗，各部武将们虽有心杀敌，但被李存勖杀了几个鸡儆猴之后都老实了。
李存勖很聪明，只杀出头鸟，有的武将就算想抵抗，奈何手下已经不听使唤了。
事到如今，泽州城已破！
第十九章 战后整顿
五大阎君逃跑，泽州刺史被抓，泽州全城投降。
泽州。
李存勖和一众将领正在刺史府前，有的脸上洋溢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的则是开怀大笑，总之，拿下泽州，都很开心。
此次攻破泽州，对于整个奉义军都是大功一件。在这种乱世，没什么比攻城拔寨、建功立业更大的功劳了。
“将军，泽州各个府库、大营的梁军都已经投降了，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掌控了泽州！”
一旁，奉义军副指挥使郭崇韬正汇报情况。
“嗯。”李存勖若有所思，内心则是在思考如何处置破城之后的事情。
只见他思索片刻，便对郭崇韬说道：“郭将军，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不得滥杀百姓的，奸淫掳掠，对百姓做到秋毫无犯！不过，对于一些极端的百姓，可以酌情处理。另外，关于泽州府库里的物资士兵们不得据为己有……”
郭崇韬点了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真乃仁将也。但末将认为如果要约束将士，光是口头命令约束是不行的，还需要制定军法。”
“嗯。”李存勖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郭崇韬又道：“末将已经写好军令，以此来严明军法，约束将士们不做滥杀之事。请将军过目。”
李存勖接过这军令，发现其中有着许多严明而又极具约束性的条目，简单而又粗暴，最突出的就是禁止杀百姓与俘虏，甚合李存勖的心意。
“郭将军此军令甚好，可通晓全军以正军法。”
郭崇韬道：“末将遵命。”
郭崇韬下去宣布军令后，李存勖又把军中的几个文官叫来。
“尔等去统计各军各营将士们的死伤，制成名单，还有统计各营军士的战功，一定据实记载……另外，将两军将士们的尸体妥善处理，以免发生瘟疫……还有书写安民状，抚慰城中百姓人心。”
将一切事宜全部安排好之后，李存勖不禁松了口气。
说实话，破城之后的安抚事宜他还是第一次安排，总是担心疏忽遗漏了什么。
不过，百密必有一疏，虽然李存勖自认为安排的很妥当，还是事与愿违，仍有许多问题不断出现。
在众将的帮助下，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被解决。
城中稳定之后，李存勖打开泽州府库，下令三军大开宴会，开怀畅饮。
自己既然约束了他们，不让他们抢钱杀人，那么就是剥夺的他们正常的既得权利。
在这个乱世，一般攻破敌城之日，便是城内百姓的噩梦。这年头士卒的军饷并不算太高，再加上军中气氛压抑，因此将领通常会默认士兵抢夺钱财的行为，而且手下士兵抢的越多，将领得到的就越多。
李存勖大开府库，这种行为就等于是将自己的利益分配给众人，而自己一分不得。
泽州并不是梁军的粮仓，只是运粮的必经之地，因此城中的余粮并不多，但也不少。
奉义军所有将士已经将近半月没有尝过荤味了，李存勖大开宴会，将士们都乐开了花，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期间，王建及主动请缨，让自己以及麾下士卒先去巡逻站岗。
李存勖看得出来，王建及不但是个猛将，也是个心细的人。
考虑到自己泽州城防实在不能空虚，便应允了他的主动请缨。只不过自己心里默默记得他的好。
所有事宜安排好之后，接下来就是派人通报大捷。
……
捷报不出三天就传到了晋军大营，李克用与众将士也知晓了此事。
晋军大营。
“这才十天左右，世子就攻下了泽州？”一个将领满脸不可置信，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破城速度也太快了吧？”
李嗣源眯着眼道：“二弟天生将才，谈笑之间建功破城不过是小菜一碟，十日破城又有何不可能呢？”
李克用则是淡定道：“泽州既然已经攻破，梁军的运粮道路便受到堵截，必不能长久，咱们有三晋各州县源源不断的粮食运过来。加上老大与史建瑭的不断扰敌，梁军久攻潞州不下，此刻已经是疲惫不堪了。疲敝之师，士气衰弱，必不能胜我士气正盛的三晋猛士，此战我军必胜！”
“晋王果然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营帐内众将都拱手称赞，说的李克用似乎已经变成了谈笑间便可挥手灭敌的神人。
李克用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只见他淡淡说道：“潞州城池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传令老九老十，让他们准备战斗，不日后，我们将和梁军决战！”
李克用口中的老九老十，便是晋王十三太保的老九李存忠，老十李存孝。
李存忠身材矮小，面相尖耳猴腮，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瘦弱的猴子。不过别看他相貌怪异，他可是通文馆忠字门门主，李克用义子，十三太保排行第九。李存忠的武功不高，但极为阴险狡诈，手段凶残。
不同于身材矮小的李存忠，李存孝的体型确是极为庞大，身高足足两三个高，是个壮实如山，力大无穷的巨人。王不过项将不过李，李存孝的实力可以说是十三太保中数一数二的了。他武艺高强，功力甚至达到大天位的境界，真可谓天下第一猛士！
李存忠武功平平，但善于诡计，李存孝思想单纯、忠厚老实，但武功高强。二者取长补短，相互帮助，如虎添翼，可谓是最佳拍档。忠孝二人组在天下之内都罕有敌手！
李克用既然决心要用这二人上战场，想必是真的要结束这场战争了。
“另外，传令老二，命他死守泽州！”
……
接到晋王的军令后，李存勖便召集各军军官议事。
李存勖先下令，让一众将领把手下剩余的可战斗的士兵聚集起来。
然后下令全军整顿待战。
梁军失去了泽州，就等于在泽潞这条线路上断了输送粮草的道路，肯定是要千方百计拿回来的。
首先是将本来被火药爆破炸裂的城墙缺口堵上。不过这个缺口实在是被炸的不堪入目，李存勖也只能用一些石块加黏土勉强补上，然后在缺口后面堆上大石块堵住。
之后李存勖下令打开泽州武库，将之前梁军剩余的为数不多的箭矢全部分发给城墙上的士兵。
除此之外，李存勖还征调民夫在墙外挖壕沟，放拒马木桩等等。
……
两日后，泽州城外，原本奉义军曾待过的地方，梁军的军队，杀声震天，旌旗猎猎，声势颇为惊人。
“将军，看梁军这阵仗，怕是临时从梁国各州各地征兆来的士卒，数量大概有一万左右。不过他们大多不是精锐，不足为惧。。”郭崇韬在城墙上观察了一番，自信地说道。
不同于李存勖这样的新人将领，一般的沙场将领，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军队数量的多少以及状态，这是最基本的判断，郭崇韬从军多年，自然能判断出来。
“这股梁军既是临时征兆，再加上长途跋涉，必然士气低落，我军虽然只有数千人，但守住不难。”王建及也在旁边点头道。
听到诸多将领这般推断，李存勖也有些心安，不过还是不能懈怠。
“虽然此时的情况尚且乐观！但梁军势大，我军不可懈怠。传令全军上下积极备战，不得有误。”
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存勖还是认为需要多加防范，之前的梁军也是因为疏忽才被自己炸了城墙，如果梁军观察的仔细的话，根本不可能让火药运到城下。
“遵命！”
不多时，梁军开始攻城。
此刻，李存勖终于从守城方的角度再一次见证了攻城战的残酷。梁军士兵悍不畏死，可丝毫无用。
箭弩弓张，滚木石块，都在无情的收割无数梁军的生命。
不多时，梁军便全线崩溃，攻城蚁附的战法简直就是无底洞，任你投入再多的士兵，也很难能登上城头！
毫无疑问，这一场梁晋的攻城战，以奉义军的完胜而告终。
梁军损失了数千人，人人自危，逃兵不断增多，只能狼狈地退军。
两天后，梁军卷土重来，但明显士气更加低落，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李存勖毫无压力的坚守了数日，终于，梁军不再进攻。
第二十章 破梁大功，正在今朝
晋王李克用与李嗣源汇合后，大营就在潞州之北驻扎。
近日，李克用屡次三番派人去探查梁军大营，发现梁军虽然还在不断进攻潞州，但其士兵却都开始急躁起来。
显然，粮道被断，梁军的余粮已经不多了。
此刻正是决战之时，李克用如是想道。
就算梁军缺粮，但梁军士兵远远多于自己，没有万全把握还是不要莽撞为好。
“老十三，去泽州，传李存勖前来潞州会军……。另外，传令三军，准备与梁军决战。”
……
潞州自古就是大城，它还有另一个名字，上党。潞州在战国时就为韩赵两国相争，如今更是为梁晋两国的交锋地点。
传说唐玄宗李隆基未当皇帝时，便是以临淄王、卫尉少卿的身份兼任潞州别驾，在潞州延揽人才，收取人心。后来当皇帝之后更是对潞州百般照顾。
总之潞州地理位置优越，绝不容有失。
李存勖见到李存忍时很惊讶。
虽然李存忍的面貌恢复了，但仍然带着面具，李存勖不知是何原因。但见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便知道有大事传他。
“义父命你前往潞州，偷袭梁军。”
……
李存勖出动的人马大概有两千，郭崇韬则是率领其余几千人马留在了泽州守城。
虽然只有两千人马，但这两千人全部都是甲胄齐全、武器锋利的精锐，其中更是有擅长骑马、军容威严的四百多骑兵，由王建及带领，可以算得上这只精锐部队中的精锐。
此次前去潞州合战，李存勖听从王建及的建议，以王建及为前路，探查军情，一千五百人步卒为后路，作为主战力。
军队只带了一顿的军粮，一是没有多余的粮食了，就这些还是从泽州粮仓里刮出来的，二是此战不打持久战，速战速决。大军急速行军走了半天，终于在下午赶到了潞州战场。
此刻李存勖的军队在梁军右后方，借着高高的山川形势，可以很好的看见战场的情况。李存勖一来到这个地方，立刻就感到震动，只见前方荆旗蔽空、沙尘漫天，两军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决战。
原来，李克用大军已至，梁军久攻潞州不下，不得不转而与李克用大军决战。
李存勖有自知之明，论战场指挥，李存勖还是不如王建及，因此此战他决定将指挥权交与王建及负责。不过好在王建及比较谦虚，直言自己只是出谋划策，因此指挥权还是在李存勖手中。
李存勖带着手下人马继续往前推进，此时前方开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虽然李存勖看不清战场具体情况，只能看见两股人流冲撞在了一起，但还是脑补出了两军交战的惨烈景象。
待两军打得火热，李存勖又往前行了一段距离，终于看到了战场细况。南面的梁军明显人多，前面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可开交，后面的士兵却只是往前推进了一点。而北面的晋军人就少了点，全部投入一线战斗。
晋军虽然勇猛，但人数劣势，刚击倒一名梁兵，后面立刻填上来，因此不能破阵。不过有一处战线居然打开了局面，有一处军队像锥子一般，在梁军的人山人海中横冲直撞，直插入梁军阵营之中。李存勖认为这肯定是李存孝的部曲，也唯有李存孝这等战争巨兽，才能有如此的破敌效果。
如果晋王李克用亲自出手，战场怕是会逆转不少吧！李存勖不禁心中想道。
站在高处，李存勖可以清楚的看到，整片战场的前线顿时染红了一片，还有卷起的尘土四处飘散，到处飘散一种肃杀之气。双方军队加起来十万有余，交战规模又大，打成这阵仗也不足为奇。
“将军，梁军虽然士气低落，但人数多。小股对阵咱们或许能胜，但要是成千上万的大规模作战，咱们这两千人就算支援上去也是送死罢了。”王建及眯着眼睛，可见情况很不乐观。
“那该怎么办？将军，要说咱们也算是精锐，未尝不能与梁军掰一掰手腕。”护卫李泰拍了拍身上的盔甲，满怀自信，“就咱们这种盔甲，也算是很好的了，梁军武器装备不如咱们精良。若论冲阵，咱们可不怕他。”
李存勖来之前将泽州府库以及军中所有良好的盔甲都给这两千人装备了，虽然不能称得上优质，但也称得上精良。
“禀将军，我军不能因为武器装备精良就认为可以攻破敌阵。梁军的士气还没有到低谷，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梁军的士气降到低谷！为今之计，我们只有等！等到梁军把大部分人马投入到战场上，咱们就可以直接突袭梁军的帅营，帅营遇袭，本就士气低落的梁军肯定会见势不妙而逃窜……”
“听说梁军中有一位大将王彦章，咱们对上王彦章岂能有胜算？”李泰似乎是被王彦章的威名所震慑。
王建及看了一眼李泰，知道李存勖有心培养他，便耐心解释：“李将军有所不知，我三晋有天下第一猛的李存孝，王彦章为了制约李存孝，肯定会去战场的一线战斗，到时候我们只需要长驱直入梁军帅营便可。那康怀贞虽说也是沙场名将，但毕竟是老迈了，以我们的实力，必定能够击溃他们。一但帅营有失，梁军必定军心大乱，我们的胜算就会直线上升。”
“好，就按王将军说的办。”李存勖对于王建及此计表示大为赞同，他一发话，便没有人再争论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龙吟响起，一个蓝色的龙形气焰正往李存孝部曲横冲直撞，势不可挡！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吼，一路所向披靡的龙形气焰居然被停了下来。
王彦章的龙吟功对上李存孝了！
此时李存勖也不管孰强孰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刻正是出手的机会。
李存勖向战场梁军后方一指，说道：“两军已经陷入鏖战，王彦章也上了前线。王建及听令，现命你即刻率四百精骑，冲击梁军帅营。李泰，召集所有士兵，跟在王建及身后，随我冲阵。”
“末将领令！”
这时，王建及带领四百骑兵马军精锐，除了马儿没有防具，其余骑枪朴刀一应俱全，算得上一股精锐骑兵了。
骑兵机动力强，速度快，王建及直冲帅营，迎面冲杀，康怀贞的卫队虽有心护卫，但毕竟只是少数步兵，一下子就被冲散了阵型。
“好啊！真当老夫是软柿子？”
康怀贞就算久经沙场也还是暴脾气，老当益壮，直接拔剑便砍，而后又下令前方诸军回援。王建及当然不能让传令兵过去，当下截杀传令兵，并且与卫兵不断周旋，等待李存勖大部队的到来。
“将士们，破梁大功，正在今朝，给我冲啊！”
李存勖这时也赶了过来，率领一千多步卒，直接冲至战阵，与卫军交战起来。论经验，李存勖这些士兵是万万比不上康怀贞的卫队的，但李存勖的军队碰上他们，依旧是势如破竹。原因很简单，出其不意，攻敌不备，这群卫队还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的被偷袭了，怎么打的赢？
过了一会，梁军帅营卫队很显然已经撑不住了，不停地有士兵左右乱窜，打仗靠的是士气，康怀贞这边士气一散，便立刻全面溃败，最关键的是前方士卒随有心回援，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解决不了帅营的燃眉之急。
康怀贞已经不行了，无论他多么有韬略，一旦自己没兵保护，被围困，梁军必败。
望着溃散的卫兵，满脸血污的康怀贞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被别人偷了老巢。唯有身边副将不停破口大骂，想要召回逃跑的卫兵，可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任他吼破嗓子也是无用。见自己嘶吼无用后，副将也不再抱希望将逃兵召回，而是牵了一匹马。
“将军，您还是先走吧。您要是被抓住了，我们就全败了。”
“我负了王彦章。”康怀贞心里七上八下，无奈只能翻身上马，策马逃窜。
“康怀贞已死，还不快快投降？”
李存勖也不指望追上康怀贞，见他逃跑后开始大声嘶叫，身边士卒也开始跟着喊。
正在作战的梁军转头一看，原先高高挂着的帅旗早已不见，心里开始慌了起来，也跟着传起来，并开始往后逃跑。一时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竟然整个战场都喊起来，士兵们如同狂潮一般不停后退。
“梁军，败了！”望着前方一往无前的李存孝与溃败的梁军王彦章叹了一口气，“传令下去，退军吧！”
第二十一章 战后封赏
王彦章下令全军退军之后，剩下的没有逃脱仍在奋战的梁军士兵也撤退了，待梁军大部分撤退后，晋军的胜利也就来了。
战事结果已成定局，梁军失败，晋军胜利。李克用下令众军开始进潞州城整顿，潞州城也开始安排人手安抚民心，张贴安民榜，打扫战场，处理琐事，城墙也开始加固。一众潞州军民将工事干得热火朝天，将被梁军攻城车等攻城器械损坏的城墙一一修整，朝着重建潞州的愿望前进。
潞州城内的军民百姓似乎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毕竟胜利来得很突兀，本来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孤立无援，没想到下一刻晋王李克用便击败了梁军。
李克用下令大军进潞州修整，李存勖的奉义军也进了城。
李存勖还没安顿好手下，李存忍就亲自来到他的奉义军军营找他。
“恭喜二哥立下大功！”李存忍虽然脸上依旧带着面具，态度冰冷，但其语气中却有些一丝若有若无的喜意。
“哪里哪里，运气好罢了。”说起来李存勖的运气还真不错，有着王建及这帮精明能干的手下。
李存忍淡淡道：“也不能只说是运气好。有的人，就算运气再好，也不可能这么快攻破泽州，援驰潞州战场，立下大功。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立下不世奇功。”
“小妹谬赞了。对了，小妹此来不只是单单来祝贺的吧？”李存勖倒有些汗颜。
听到这话，李存忍点了点头，道：“义父叫你去刺史府，义父要在潞州刺史府封赏有功之臣。”
“嗯。”李存勖有些意外，一般来说，战后封赏都是回太原再行封赏有功之臣，但李克用是晋王，他说在哪儿就在哪儿，“那个……父王说了大致对众将的封赏了吗？”
李存忍闻言，眼眉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笑意，似乎是看透了李存勖的小心思。
看来自己这个二哥是想知道自己有什么赏赐。
只听李存忍用随意的语气道：“嗯，具体的我并不知道，但二哥立下不世奇功，肯定是要被大赏的。”
李存勖听到这心中也有一些高兴，毕竟有功可赏谁不高兴？再说自己现在不单单只是一个人，后面还有一个奉义军，自己一个人的是赏是罚关乎着许多人的利益，自己得到的赏赐越多，手下得到的赏赐也就越多。
就像历史中的赵匡胤黄袍加身，虽然大部分是赵匡胤自己想要当皇帝，可之所以能够成功做到陈桥兵变，黄袍加身，难道没有手底下人的推动？
总而言之，现在的李存勖不是一个人，他要为自己手下谋求一些利益。如果什么好东西都不给，人家凭啥要跟着你？
李存勖思索片刻后又问道：“小妹，不知大哥此战如何？受到什么封赏？”
李存忍道：“大哥与史建瑭不断在梁军前方扰敌偷袭，放火烧了不少敌军攻城车投石车，再加上战场上破敌有功，义父于情于理也应该是重重有赏。”
李存勖听到这心情也有些沉重，现在李嗣源本来就是通文馆圣主，威望如日中天，再加上此次军功不小，恐怕在晋国会更加有威望。
……
潞州刺史府，诸将云集。
李存勖多日之后终于见到了晋王李克用。其实李存勖已经在潞州驻扎了一天了，但一直没见到李克用的身影，也没接到李克用的召见。这种态度之下，李存勖不禁想起了一句老话：人心难测。
不过还好，李克用既然要大肆封赏，就不可能不召见李存勖。
李克用的身边站着李存忍，依旧是带着面具，目光冰冷。不过李存勖却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点提示，晋王可能对自己不满意。
李克用已经上了年纪，头发和胡须都已经全部花白，不过目光却炯炯有神，像是捕食的猛虎。他的脸上有很多皱纹，右眼带着一个眼罩，但他的五官脸型都很端正，像极了一个老迈的独眼龙。
看得出来，李克用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方猛将亦或是武林高手，如今看上去却只是像一个坐在轮椅上风烛残年的老人。
不过李存勖可不会被他的表面所迷惑。李克用看似老迈，实则至圣乾坤功已臻化境，怕是已经突破了大天位！
貌似这样的评价不该是一个儿子对父亲说的，但李存勖在李克用身上却丝毫感受不到父子亲情，心中也就毫无负担。
在场的人除了李存勖，还有很多武将，例如周德威、史建瑭等等。但现在的李存勖谁都不认识，只能自顾自的眼观鼻、鼻观心。
许久，寂静终于由李克用打破，他望了众人一眼，说道：“此次朱温大举来犯，妄图夺我潞州，全靠诸位竭力作战，一力护持，才能保我潞州不失。”
众将纷纷答道：“回晋王，这都是末将分内之事。”
“嗯！”李克用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朱温逆贼夺我三晋之心昭然若揭，你们这次兵发潞州，御敌于潞州，可谓是大功一件啊！于情于理，我都要嘉奖你们”
“我等不敢。”众人连忙称道。
“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本王向来都是赏罚分明之人。周德威，你统帅大军有功……史建瑭，你虽然突袭梁军后方有功，赏黄金……”
李克用开始对诸将大加封赏，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恩威并施。但该提及的都提及了，唯独没有提到李存勖和李嗣源。
这时手下有将领开口道：“禀晋王，这次我们能大破梁军，李嗣源李将军功不可没……先是，我部遭遇王彦章，损兵折将，又陷入潞州梁军的重重包围。如果不是李将军再三解围，恐怕我们早就耗尽兵力，全军覆没了。之后李将军又出其不意的焚烧梁军攻城器械，延缓了梁军攻击潞州的节奏……梁军兵多将广，悍勇无比，若不是李将军所率部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军也不可能胜利如此之快……”
这时只见李嗣源眼珠一转，低头抱拳，说道：“义父，此番能够大败梁军，全靠义父督率大军作战，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孩儿所做的都不过是听从军令罢了，不敢居功！”
李克用望了李嗣源一眼，不知心里在揣摩些什么，淡淡开口道：“嗯……老大你不用谦虚，有功便是有功，既然有功那就该赏！”
李嗣源本来低着头，听到这里眼神一亮，连忙说不敢。
“老大你不用妄自菲薄。”李克用用着不可置疑的语气道：“横冲指挥使李嗣源听令，你破敌有功，现任李嗣源为代州刺史，另封昭德军节度使……”
李嗣源听后满心高兴，虽然现在武官当道，一州刺史并没有什么实权，但这也是地位的一种体现。现在武官的最好荣耀乃是建节，也就是封为节度使。刺史呢，只是遥领，徒徒领俸禄而已，目前已经成了一种加官，但李克用将两个都赏给了他，可见李嗣源是饱受殊荣。
“孩儿多谢义父，日后定会为义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辜负义父厚恩。”
“嗯。”李克用依然不温不火，转头对李嗣源道：“老二，你想要什么？”
“孩儿不敢，父王赏什么，儿臣就要什么。”李存勖是铁定心的藏拙，不过他相信，李克用应该不会对自己太过苛刻，毕竟自己立了大功。
“老二，你今年十六了吧！”
李存勖一愣，道：“回父王，正是。”
李克用听到李存勖的回答，突然轻笑了一声，道：“不愧是我李克用的儿子，年方二八岁便可为父分忧。存勖，你年纪尚小但才华横溢，如果赏赐与殊荣太多，会淹没你的才华。先皇在世时曾评价过你‘此儿有奇表，可亚其父’，那么为父就赐你一表字‘亚子’，望你日后多加勤勉。”
‘可亚其父’这个典故，乃是李存勖早前的事情了，在李存勖的记忆中，他幼时曾经被大唐昭宗皇帝李晔评价过‘此子可亚其父’，意思是李存勖的才能将超过其父亲，使父亲屈居亚军。
李存勖心中有些不解，也有些愕然，对于李克用话语中的含义，李存勖更是有些意外。
只赐表字而不给一些实质性的奖励，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平心而论，此战李存勖功劳不小，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李存勖仍旧不解，偷偷瞥了一眼神色淡然李克用，难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至于对亲儿子这么刻薄吗？
不过就算李克用再刻薄，李存勖也要发声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手下。
“父王，儿臣斗胆请赏！”
“哦？”李克用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儿臣有功有过，无功可赏，但手底下的勇士却在这次讨梁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若不嘉奖，恐怕会寒了我晋军将士们的心。因此儿臣斗胆请赏。”
李克用闻言突然又笑了一声，道：“准了，至于如何赏赐，你自己定夺便是！”
“谢父王！”
李克用准了李存勖的请求后，终于开口道：“本王回太原后依旧要闭关修炼。老大！”
“孩儿在。”李嗣源连忙上前。
“我不在的期间，晋国事宜你可以便宜行事。”
“谢义父！”李嗣源内心欣喜不已，但老江湖的他喜怒不行于色，依旧面色平淡。
“老二。”
“儿臣在！”
“潞州刚刚经过战乱，百废待兴。你就不要回太原了，现命你为潞州刺史，重建潞州。”
李存勖面色一沉，这是将他调离晋国的权利中心啊！是自己刚才妄自请赏恼怒了他？
李存勖虽然心中不断猜测，但却跟李嗣源学了一手，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不着痕迹。
“谢父王！”
第二十二章 与尔三匕
回到奉义军军营，李存勖心事重重，暗自思索。
李克用这番话可是将李存勖陷入危险之地。众人甚至都认为李嗣源才是亲儿子，而李存勖才是义子。
众所周知，太原才是晋国的中心，虽然潞州仍然很重要，但与太原完全没有可比性，毕竟太原是晋国的政治中心，晋国一切政令都出自太原，远离太原就意味着李存勖没有机会进入晋国权利的中心。如今李克用将晋国诸多事宜交由李嗣源打理，而李存勖却是被赶到刚刚经历战乱的潞州，李克用的态度可想而知。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自己虽然被发配到潞州，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各方势力暗处盯着自己的人少了。
太原的关系网实在太复杂，不但有李克用的手下，还有李嗣源的眼线，以及各个诸侯国的密探，甚至连不良人也早就渗透。如今李存勖被打发到潞州，未尝不是韬光养晦的好机会。
……
第二天。
李存勖正在营地中思索接下来的安排，李存忍却来到了他的营帐。
她的神色依旧冷清无比，让人感到不可靠近。不过李存勖早就习惯了，因为她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或许她的本来面目不是这样，但因为带着面具，总是让人有种冰冷的感觉。
李存忍秋水般的眸子望着他，李存勖也望着她，相顾无言。
一阵寂静后，李存忍突然道：“二哥，我也没想到义父会是这种安排，之前义父透露出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李存勖笑着道：“无妨无妨，小事而已。”
李存勖倒也看开了一点，李克用可能并不是不管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而是不想自己这个儿子超脱控制，他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下棋的棋手怎么可能让棋子自己飞掉呢？
也许之前自己擅自请赏触犯了他的控制欲，所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过这件事可以透露出一点。让你知道的，不一定是他心里想的，而是想让你知道的……”
这话倒是不假，李存忍虽然是李克用的心腹，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信任，也没有什么推心置腹，有的只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关系。上级的想法不会说给你听，说给你听的不会是真实想法，伴君如伴虎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又是一阵寂静，李存勖方才的话，已经涉及到了李克用，李存忍也不好接话。
半响后，李存忍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明日就要随义父回太原了，恐怕这段日子都见不到你了。”
说着说着，李存忍又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这话有些露骨，又连忙道：“虽然义父要闭关修炼，不问世事，但是昨日义父赋予了我一项重要的任务，即使是三年五载也很难完的成……”
李存勖有些疑惑：“什么任务？”
李存忍听到后，反而有些欣慰，或许是还有一些话题可以讨论，只听她说道：“义父要我训练一个特殊暗杀组织殇，以备不时之需。”
“嗯。”李存勖若有所思，原来殇组织现在才刚开始建立，看来李克用开始培养专属于自己的暗势力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无话题可言。之前两人请教练功时可不是如此拘束，可如今的两人却化作了聊天鬼才，似乎总是能把天给聊死。
李存勖总觉得自己在面对李存忍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总要说点什么打破目前尴尬的局势。
说实话，李存忍李存勖穿越后第一个相处时间最长的女性，原先请教练功时还能有说有笑，但到了现在却有些不知道怎么谈话了。
终于李存勖打破了寂静，只听他道：“小妹的面容既然已经恢复，为何整天还带着面具？”
李存忍神色迟疑，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将脸上面具拿下。
“你的脸……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李存勖发现李存忍的脸竟然又变成了之前满脸疤痕的模样。
不过那双眼睛却依然是顾盼生辉，明亮有神，如秋水流波。
“二哥放心，这些伤疤是易容术易容而成。”只见李存忍纤手往脸上一抹，那姣好的面容又显现出来。
“这就好。”李存勖猜测，她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恢复了容貌。
“对了。”李存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拿出一个盒子，当着李存忍的面打开。
“小妹既然要回太原，二哥临行之前送你一件礼物。”
李存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个颜色形状各异的短剑，或者说是匕首。
“这是？”李存忍望着盒子中短剑不凡的材质，顿时起了兴趣，将方才的尴尬气氛遗忘的一干二净。
“此乃魏文帝的三把百辟匕首，清刚、扬文与龙鳞。”
“百辟匕首？”
“不错。你看，此匕理似坚冰，名曰清刚。此匕曜似朝日，名曰扬文。此匕状似龙文，名曰龙鳞。”
这三把匕首是李存勖之前开紫色宝箱所得，属于套装武器，算的上是李存勖所开宝箱中优质的存在了。
在系统简介中，这是三国时魏国的魏文帝曹丕作为太子时所铸，锋似霜，刃如光，锋利无比。
这三柄匕首虽然称之为匕首，但远远比一般的匕首要长，因此可以称得上是短剑。
李存勖知道李存忍擅长用短剑，便打算将这三柄短剑送给她。
“魏文帝的百辟匕首，这我倒没听说过……如今天下有名的神兵利器乃是龙泉剑，相传其中隐藏着李唐皇室的龙泉宝藏……”李存忍拿着匕首，爱不释手。
李存勖望着她，说道：“说不定这百辟匕首比起龙泉剑也丝毫不差呢！”
李存勖虽然这样说，但龙泉剑岂是寻常利器所能比的？
龙泉剑乃是中国古代十大名剑之一，是一柄象征着诚信高洁之剑。
传说龙泉剑乃是由欧冶子大剑师所铸。欧冶子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泄其溪，取山中铁英，作剑三枚，龙渊剑也叫七星龙渊剑，便是三枚其中一枚。
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便把“渊”字改成“泉”字，曰“七星龙泉”，简称龙泉剑。龙泉剑为李唐皇室所得，相传龙泉剑中藏着大唐皇朝的龙泉宝藏的线索，只有李唐皇室后裔才能打开。
听到李存忍说到了龙泉宝藏，李存勖一脸正色，说道：“父王是不是要你去寻龙泉剑？以此来打开龙泉宝藏？”
李存忍则是一脸惊讶，“二哥也对龙泉感兴趣？”
李存勖摇了摇头，这所谓的龙泉宝藏凶险无比，说到底不过是一场空谈而已，对他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都说龙泉宝藏里面有黄金万两，绝世武功，但其实许多人根本就没有见过。世上之人，多是语不惊人誓不休，为了更有吸引力，便会添油加醋。再加上有心人故意宣传，也就造成了如今龙泉宝藏中的宝藏富可敌国，所藏武功绝世，世间罕有的消息。
“小妹，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这事，这龙泉宝藏不是善物，凶险无比，已经有不少人为此送命，就算父王要你去抢龙泉，你也要阴奉阳违，不要掺和此事。”
李存忍闻言眯了眯眼，道：“二哥在背后议论义父，你就不怕我把这话告诉义父？”
“哪能呢？小妹是什么人我是知道的。”李存勖讪笑。
李存忍听到后依旧面色冰冷，假装没听见。
似乎经过这一番不似玩笑的玩笑，两人尴尬的气氛已经完全消失了。
李存勖正色道：“我这是为你好，龙泉不详，宝藏也是虚无缥缈。如果小妹想要什么东西，尽管问我要就可以，灵丹妙药、绝世武功应有尽有。”
“怎么，难不成二哥得到了传说中的龙泉宝藏？”
李存勖心想，自己这个系统虽然是简陋无比，但里面还是有许多珍宝，应该比龙泉宝藏强得多了吧？
“虽然没有龙泉宝藏，但我却拥有更大的宝库。这些药品都是江湖必备物品，你拿着吧！”李存勖自信道，而后又拿出金疮药、清心散、化毒散、小还丹、桃花散、烈火丹、玄冰散等等各种药品。
“这是金疮药，可以治疗外伤，这是清心散，可以治疗内伤这是化毒散，可以解一般的，这是小还丹……”
……
第二十三章 欲信大义于天下
“哒哒哒……”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存勖原本驻守泽州的几千军士终于悉数到达潞州城。
他是潞州刺史，又不是泽州刺史，更不是泽潞节度使，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驻军泽州，即使泽州是他攻打下来的。
“战争的毁灭力果然不小，原本繁华的潞州城居然变得如此荒凉。”
经过战争洗礼的潞州城已经不复之前的繁华，原本高大坚固的城墙现在也变得坑坑洼洼，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奉义军原本人数有八千，但经过战争的残酷洗礼，如今仅剩五千。
李存勖带领五千军队驻扎潞州城，并将他们尽数投入到建城的事业中。
晋王李克用既然已经班师回太原，那么潞州的事务就不再是李克用说了算，李存勖在王建及的建议下，全盘接受潞州一切事宜。
开沟凿石，用一块块石头砌筑城墙，又加固外墙，下令士兵处理尸体。而后李存勖命人张贴安民榜，激励群众，安抚民心。又带人去城外开垦农田，将城外大部分土地重新分配给百姓，民心日渐稳定。
民心基本安定后，李存勖又在潞州城选择了一处空地，修建了一个大的校场，校场周围则是修建了一座座房屋，专门用来给士兵居住。除此之外，还修建了武器仓库、杂货仓库，用来储存战略物品。这些还不算什么，李存勖最终还修建了一个小的马厩，里面大约有三百多匹马，全部都是之前的梁晋战争奉义军左厢第一军马军王建及部曲所剩下的。
大约一年后，原本百废待兴的潞州逐渐兴盛起来。大街小巷行人见多，熙熙攘攘，家家户户也开门迎客，好不热闹。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与之前被梁军围攻的荒无人烟的潞州城判若云泥，就像没经历过梁军攻打过一样。
……
潞州。
王建及被李存勖任命为潞州团练使加防御使，自从王建及当上了潞州团练使加防御使后，便整天往李存勖的潞州刺史府里跑，出入频繁。
之所以往李存勖这里跑，主要有两件事。一是下司向上司正常述职，为潞州城防治安练兵提一些有效的建议，听从宣调；二是作为李存勖的心腹，前来听从调遣。
李存勖现在正对手底下的士兵进行整改，王建及这几天频繁出入刺史府，出谋划策，也出了不少力。
当然，整改的结果也很有效，原本还有一半新兵，像一盘散沙、各怀心思的几千人，现在已经被王建及变成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其实王建及在李存勖麾下做的事已经完全超过了潞州防御使与团练使的职责。不过为臣者，自当尽忠尽责，他似乎也不在乎多干了这些事情。
王建及虽然在讨梁的战争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但他并没有向李存勖邀功请赏，而是暗暗的默不作声。但李存勖反而因为他谦卑有功而赏银封官，让他做潞州防御使加团练使。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是李存勖这条战船的一员了，便一门心思抱住李存勖的大腿……
虽然刺史与指挥使体制不同，一个属于军制，一个属于官职。但其实刺史这官没有奉义军指挥使的实权大。在乱世，谁拳头大谁才是老大。
同理，一个小小的防御使和团练使也没有厢都指挥使实权大，但是王建及看中的是在李存勖手下做事的机会，而不是官职。
如虎添翼不如雪中送炭，王建及的投效对李存勖至关重要，目前李存勖手下急缺人才。李泰铁蛋忠心够了，但目前武功能耐不大，要想大用必须多加历练。
当然，李存勖觉得自己也很缺乏经验，仍需历练。但经过一年的苦修与请教，武功不断提升之余，还向王建及学会了马术。
这天李存勖刚从回府，王建及便来了。
“殿下，昨日又招了不少壮丁，末将已经都把他们安排到城防兵员和巡逻上面去了。”
目前，王建及已经不再称呼将军，而是殿下。
“嗯，建及，训练潞州兵的事务就完全交给你了。有你在，我很放心。”
“殿下。分内之事而已，不足挂齿。”王建及拱手抱拳。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李存勖随口问道：“是什么人？”
“郭崇韬郭将军。”
“郭崇韬？”李存勖很有印象，他之前是奉义军的副指挥使，能征善战，而且对李存勖很是尊敬，不过两人其实并不熟稔，而且潞州战役后，此人被晋王李克用调回了太原。此时来访不知何意。
“建及，你了解此人吗？”
“殿下，郭将军此人乃是真正的大才！”王建及语气中带着些钦佩。
“能多有才？”李存勖顿时饶有兴致地问道。
王建及道：“此人原本是晋王的近臣，行事干练而果断，而且遇事机警，能够应对从容，而且文武双全，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被晋王派来了新建的军队奉义军当副指挥使。”
李存勖稍加思索，王建及比较实诚，从不会轻易夸人。
“他是父王的人？”
王建及摇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但前些日子传来消息，他主动向李嗣源请辞了典谒的职位！”
典谒？典谒只是一个掌管宾客请见的传达和接待事务的闲官。由此可见，郭崇韬在李嗣源手下可能不太受重用。
李存勖沉吟片刻，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李存勖果然见到了郭崇韬，他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布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他进来后直接走向李存勖，然后抱拳行礼。
“在下郭崇韬，拙字安时，拜见世子殿下！”
“免礼吧！”李存勖连忙扶起。
时过境迁，李存勖已经不是之前手足无措的小白了，对这种礼贤下士的手法娴熟无比。
郭崇韬起身，又望向王建及，说道：“王将军，别来无恙啊！”
“不敢，郭将军也安好啊。”
李存勖望向郭崇韬，暗自揣摩他的意图，面带笑意，问道：“郭将军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啊？。”
“安时此来，是特地向殿下献计的。”
“哦？”
郭崇韬单膝下跪，道：“殿下，如今天下不宁，豪强割据一方，伪梁汴京称帝，百姓苦于战乱久矣。殿下乃是晋王之后，李唐皇族御赐李姓，何不止兵治乱，成就王之霸业？”
此话一出，犹如雷震！
“王建及，拿下！”李存勖心下一惊，这个叛乱的帽子可不小，不能容得乱说。
王建及奉命，直接扣住郭崇韬，郭崇韬也不反抗，不卑不亢的任由史建瑭扣住。
“你可知你方才的话可是大逆不道的谋反大罪？”
“大唐已亡，群雄并起，王室不存，何来谋反？”
王室不存，何来谋反？那可未必。李存勖心里嘀咕一句，不过却没有反驳他。虽然大唐有个皇子李星云尚在人间，而且还是主角，但他却志在山野，不喜称孤道寡，想做闲云野鹤。李存勖估摸着现在的李星云也就十多岁，想必正在青城山剑庐学艺呢，毕竟朱温弑君也才不过几年。
“哦？虽然大唐破落，但我三晋与岐国仍用大唐年号，仍奉大唐正朔，你怎么能说大唐已亡呢？”
“恕在下直言，晋王与岐王不过是为了抵抗朱温、需要大义的旗帜才行此举动，实则各怀鬼胎！”
“你敢编排我父王？你是不想活了吗？小心我把你送到父王面前。”李存勖故作脸色阴沉，似乎生了气。
“在下相信殿下不会这么做。”郭崇韬浑然不惧，“在下在晋王手底下为官多年，对晋王性格已经了然于胸。晋王空有曹孟德之雄心壮志，却为人器小，难成大事。殿下即是晋王唯一亲子，便应当封为储君培养。不过晋王却不这么认为，仍对殿下百般防备，虽然可能是想要历练殿下，但他却忽视了穷则思变的道理！”
郭崇韬望了李存勖一眼，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又继续说道：“晋王虽雄韬武略，但年事已高，这样的人割据一方尚且足够，但要称霸天下却是不足。而李嗣源虽然权倾晋国，但此人心胸狭窄，太过心狠手辣，不是宽厚明君。”
见李存勖沉默，郭崇韬又开始发言，似乎越来越激动了，完全没有受制于人的觉悟。
“在下观察殿下很久了，殿下能够善待部下，知人善用，心胸宽广，又善于把握时机，擅长奇制破敌，加上晋王世子的身份，以此作为根基，日后定是一代明主！”
“所以你是想提前投资？”
“投资？”郭崇韬稍微一想便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这个词儿倒也新鲜，说是投资也没错。总之，在下是来投靠殿下的。”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道理谁都懂。目前李存勖根基尚浅，但是个潜力股。郭崇韬正是看中了他的潜力，这才不辞千里远道而来。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官场受挫，李嗣源目前掌权，因为他曾经在奉义军任过职的缘故，就对他百般冷落，而且李嗣源在他心中也并非明主。
看到郭崇韬如此诚恳态度，李存勖不禁想起隆中对中的刘备与诸葛亮。他会是自己的卧龙先生吗？
“吾欲信大义于天下，君谓计将安出？”
听到这里，郭崇韬的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当今天下遍地诸侯，尔虞我诈，要想一统天下，唯有铁血手段！”
顿了顿，郭崇韬又道：“大唐为何会亡？虽说与天灾人祸脱不了干系，但究其原因则是主弱臣强。藩镇的军事太强了，强到能够左右皇帝的意志，朱温便是最好的例子！如今大唐已亡，各个藩镇都各自为王，何也？兵强而马壮是也。绳短不能汲深井，浅水难以负大舟，欲要成事，必有根基。在下认为，殿下要想成就宏图霸业梦，必须培养铁血强悍的军队，以此作为根基，缓图天下！乱世之中，唯有军队方能保存自己，开疆拓土。”
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郭崇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晋国自有父王执掌，我不过是区区晋王世子，如何能掌控军队？”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殿下暂时并不需要掌控晋国所有军队。殿下目前只需训练一只精锐且忠心的军队，可以潞州为根基，锐意进取，缮甲厉兵，伺机而行。待日后殿下登上晋王之位，就能够自然而然的收复晋国军队的指挥权，到时候以殿下以此军队为禁军骨干，其他军队为辅军，军队体系便可轻松构成。”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虽然指挥过一次攻泽战争，但是我根本不懂战阵训兵之法。”李存勖略微一笑，反问道。
“千金之躯坐不垂堂，殿下不必凡事都亲力亲为，将此事交由王将军即可。”说着，郭崇韬望向王建及，后者则是谦虚一笑。
“殿下可知大唐不良人？”
“略有耳闻。”李存勖不但知道不良人，而且还很熟悉。但到口中却只是如此说道。
“传说不良人乃是大唐贞观年间的国师袁天罡所创……他们都是由各种各样的身怀绝技的能人异士组成，直接为李唐皇室服务，为皇帝监察监督文武百官，为皇帝执行各种绝密行动……当此之时，晋有通文馆，梁有玄冥教，岐有幻音坊，甚至连不良人也依然存在。殿下可效仿不良人建制，成立一个专门组织，为殿下计！”
“你的意思是？”李存勖眼神一凛，这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若殿下不弃，郭安时愿为殿下招纳贤士，略尽绵薄之力！”
郭崇韬单膝跪下抱拳行礼，尊敬之意溢于言表。
“我能信你吗？”
李存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那种震一震就能让别人心悦诚服的人，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况且自己阅历太少，说不定就会被骗了。眼前的郭崇韬让他想起了镜心魔，镜心魔当时也是谏言，说要成立戏伶楼为李存勖办事，结果转手就用这些伶人刺死了李存勖。
“能信！”
第二十四章 浅水蛟龙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郭崇韬坚定地说出自己能信的时候，李存勖便决定信任他。
两人又秉烛夜谈，李存勖见解独特，思想无拘无束，天马行空。郭崇韬见多识广，侃侃而谈，字字珠玑。李存勖知其才而用之，两人一拍即合，当天夜里就把这个组建特殊组织的组建计划做了出来，并且两人还提议对这个组织起一个名字。
李存勖原本想了好几个杀马特的名字，最后都被自己否决了。最后，李存勖回忆起上一世的许多特殊机构的名字，比如锦衣卫、皇城司等等。甚至到最后，李存勖还将武德司提议了出来。
这武德司本是后世北宋的特殊监察特务机构，之后改名为皇城司。
武德，即是以德行武。一般来说特务机构都是暴力与黑暗的代名词，但李存勖并不希望这个组织毫无人性，因此提议了这个名字。
其实关于武德这个名字，还有一个更加渊源颇深的来历。那就是大唐唐高祖李渊的年号，也是唐朝的第一个年号，也就是大唐的开国年号。
郭崇韬似乎对这个名字也表示赞成，于是两人就这么定下来了。
次日天刚刚大亮，李存勖与郭崇韬就已经站在校场正中央，让王建及吹响了集结的号角，
听到号角声，已经形成反射弧的士兵们纷纷走出营帐，陆续赶到校场。
奉义军原本只有八千人，在与梁军的战争中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只留下五千多人。但李存勖到了潞州任职后，下令招募壮士充作军旅，又招募了大约一千人左右，因此奉义军的人数差不多达到了六千人。
六千多人在一个校场，起初有些混乱，但不一会儿后，士兵们就开始整顿行伍，严阵以待。这也多亏了王建及这段日子的整顿，将士们昂首挺胸，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整体看上去非常整齐肃穆，看起来威风凛凛，颇有精锐军队的样子。
待到时辰到了后，王建及下令各厢都指挥使开始点名，清点人数。半晌后，王建及快步走过来，大声答道：“启禀殿下，人都到齐了。”
“虎狼之师，为我所用！建及，这段时间你训练得不错！”李存勖稍显满意，点点头又道：“建及，你去挑选军中几十个好手，将他们带过来，其他人继续训练。”
王建及点点头，按照自己脑中的记忆，将梁晋战斗中表现比较突出、战功卓越的几十人叫了出来，其余人则是依旧按照王建及制定的训练计划进行训练活动。
“你们都是军中好手，个个杀敌勇猛，击退了敌人，为我晋国为我李存勖立下了赫赫战功。”望着肃然而立的一群人，李存勖的内心感到非常满意，现在的他也算是有自己的军队了。
李存勖环视众人，又道：“但敌人不仅仅来自明面的战场上，还有暗处伺机而动的杀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应付这难防的暗箭，我决定成立一个专门侦查情报，并且能够应付暗杀组织袭杀的特殊组织－武德司。我不强求你们加入，全凭个人自愿，不加入依旧可以在军中任职，在军中建功立业。不过你们每个人先弄清楚自己的定位，考虑一下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加入，然后再做决定。”
李存勖话音落后，众人思索了片刻，便有几个人自觉胜任不了这份工作，宣布退出。但更多的是选择留下来，共有三十人左右。
“既然你们选择了留下来，那么你们日后的薪酬待遇都会增多。”
听到涨薪酬，众人顿时兴奋起来，眉开眼笑，十分满意，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但是！”李存勖话锋一转：“身在其位必谋其政，你们既然选择进入武德司，那也就意味着你们将会执行更危险的任务，承担更重的责任，这也就意味着高伤亡率，这一点你们要有所觉悟。”
“愿为殿下效力！”几人忙不迭的表态。
“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紧张。”李存勖放松表情，“只要你们不偷奸耍滑作奸犯科，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好好当差。日后的待遇绝对差不了，荣华富贵也绝对少不了你们。”
李存勖又向他们介绍了郭崇韬，指派郭崇韬为武德副使，让郭崇韬和他们见个面熟。郭崇韬淡然自若，开始对众人讲说武德司的建制与自己的计划。
一番折腾后，李存勖的武德司终于有了雏形，这也让他欣慰了不少。
虽然这个武德司现在人数不多，但李存勖却是寄予厚望的，该配有的一样没少，不该有的也投入了不少。武德司分为两司，侦查司与拱卫司，分别掌管侦查与护卫事宜。有一个武德使总览大权，由李存勖任职，一个副使辅佐，由郭崇韬任职。还有下辖两司两个指挥使，统领两司，这些就是武德司的标准配备了。
在两人的计划中，侦查司与拱卫司的侧重点不同，侦查司的任务主要是探查情报，藏匿身形，袭敌绝杀。而拱卫司的任务主要是练如何防备敌袭，正面战斗。
潞州刺史府。
“殿下，您打算怎么安排侦查司和拱卫司的两个指挥使？”郭崇韬在一旁问道。
建制既然定好，接下来就是人选问题了。
既然是建立替自己做事的组织，那么二司长官都必须是自己的心腹。李存勖首先想到了王建及，但又仔细一想，却是不行。
王建及武功和韬略都不弱，李存勖对他是十分认可的，他是个有能耐的大将。但让他一个大将之资的能人去当一个特务头子显然是大材小用。按他的才华，应该适合训练军队、统兵作战，而不是搞暗处或是护卫工作。
可除了王建及之外，似乎已经没有能让他完全满意的人选了。现在的李存勖，最缺乏人才！
像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相比之下，自己似乎无人可用。
不过，自己的武德司还仅有雏形，不能与不良人相比。
除了王建及之外，奉义军中的所有指挥使，都是莽汉子，根本做不来特务这种细腻的工作。对了，如果不在将官中选拔的话，李泰和铁蛋倒是个选择。
他二人自从得到了李存勖的武功秘籍后，便潜心修炼武功，目前，潘铁蛋已经修炼至中星位，李泰已经是小星位。
“安时，你觉得李泰与潘铁蛋怎么样？”
安时是郭崇韬的表字，人在交往的过程中，通常只有熟悉的人称呼表字。李存勖称呼他的表字会拉近他们两人的距离。
“殿下是说您的那两个护卫？”
郭崇韬捻了捻下巴，暗自思索，道：“拱卫司是护卫工作，指挥使的人选倒是没多大问题。但是这侦查司的指挥使却必须是心思细腻，善于观察之人方可任之。据我观察，这个李泰似乎是个心细的人，武功也还可以，虽然官职比较低，但确实是个人选，殿下可将他叫过来，问问他的意思。”
李存勖点点头，将李泰唤进来。
李泰进门后，立刻单膝跪地，抱拳执礼。
“李泰参见殿下！”
“免礼。”李存勖看了他一眼，“坐下说话。”
“属下不敢。”李泰连忙推辞。
李存勖见他接连推辞，也就不再坚持，继续说道：“李泰，我记得你和潘铁蛋都是代北人，后来被契丹入侵才到晋地。”
李泰点头，有些惊讶，没想到李存勖还记得这些当时说的琐事。
李存勖继续说道：“当时我还跟你说过，说要打到契丹去。可到现在却只是屈居潞州，无法得以施展天地。”
“殿下乃人中龙凤，定可一飞冲天。”李泰低头道。
“你不用恭维我。”李存勖摇摇头，叹一口气，又道：“目前各方势力都像猛兽一般紧紧逼近我，逼得我只能屈居于潞州这片小天地。为了对付各方势力，展翅飞翔，我建立了武德司。”
李泰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李存勖会对他说这些。
“你的武当九阳功练的如何了？”
“拖殿下洪福，属下已经修炼得略有所成，已至小星位。”
“那你认为你自己能胜任武德司的侦查司指挥使吗？”
李泰想要张口，却欲言又止，半响后用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殿下不是开玩笑吧？”
李存勖一脸正色，说道：“当然不是开玩笑。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的才能我是清楚的。”
“可殿下为何要选我？”李泰困惑地道：“比属下强的人大有人在，殿下就算要选指挥使也轮不到我。”
李存勖笑道：“我用人的准则，便是唯才是举，不以地位论高低。”说着又补充一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李泰闻言一脸苦笑：“殿下面前我就实话实说了，属下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恐怕会搞砸……”
李存勖拍拍他的肩膀，用鼓励地目光看着他，道：“没有人第一次就能做好。神农尝百草之前，也不知道什么是救人治病的药，什么是害人性命的毒药。鲁班在第一次做木工前，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如此有天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再说了，武德司副使郭崇韬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会告诉你该如何做！”
望着依旧踌躇不定的李泰，李存勖知道他是对自己没信心，便说道：“酷吏来俊臣之前也不过是不事生产的草莽罢了，像他那样的江湖人士绝对有不少，但为何只有他能够被武则天任用呢？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之所以能委以重任，最重要的是把握机会。机会，并非随时都有的。”李存勖想了想，补充道：“当然，来俊臣不是个好人，也没有好下场。但我不是武则天，你也不是来俊臣。”
李泰渐渐陷入沉思，他时不时抬起头望向李存勖，时不时低头。他一语不发，但眼神却是依然灵动。
来俊臣是唐朝酷吏，代表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的代表。权势，一向都能勾起野心。
时间在沉默中渐渐流逝，李存勖渐渐发现李泰好像并不热衷于权力，炽热的目光也逐渐平淡。看来，他依旧是那个敢挡在铁蛋面前背锅的小卒而已。
看来，功名利禄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他突然想到李泰之前的话。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为，国家政权把控在权臣手中，但在他准备完全之后，诛杀奸臣，励精图治，因此才能北上中原。”李存勖顿了顿，又道：“如果是我要想北上的话，必须摆脱浅水蛟龙笼中鸟的困境。摆脱了浅水困境的蛟龙，才能击败契丹！”
听到这里，李泰再傻也知道李存勖话语的意思了，他的眼睛有些微微发红，跪地叩头说道：“愿为殿下效力，万死不辞！”
第二十五章 培养势力
看着李泰微微发红的眼睛，李存勖感慨万千。
这李泰是个有着赤诚之心的人，这一点，李存勖自愧不如。
“你先起来吧。”李存勖满意地点头，说道：“你和我一样，都还年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但不要因为年轻而妄自菲薄，要相信你自己。不过，不能过分自负，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请教郭副使。”
李泰转头望向郭崇韬，恭敬地道：“还请郭副使多多赐教。”
郭崇韬则是谦逊地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
郭崇韬带着李泰走出房间，往着侦查司众人方向走去。
按两人相商的计划，侦查司由郭崇韬负责训练，拱卫司就由李存勖亲自操练。
为了训练好武德司的众士兵，李存勖算是下了血本了，不但鸡鸭鱼肉米面油盐全面供应，还引进一批精美的武器装备。这些装备做工精良，锋利无比，都是由李存勖从系统商店中兑换的低级装备。这些装备虽然只是系统商店的低级装备，但也非寻常装备利器可比。
侦查司的指挥使已经决定是李泰，目前的李泰可是李存勖要决心培养的人，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到现在成为勉强可以独当一面的小星位高手，其间离不开李存勖的栽培。正是有了这层关系，郭崇韬也对他百般照顾，耐心的对他讲解如何能做好侦查司指挥使这份工作。
侦查司是如何训练的李存勖不知道，但拱卫司可是被李存勖训练的如火如荼。
他按照相同实力将拱卫司划分成两队分开训练，不让他们两队力量悬殊，然后分给他们木质武器，让两队互相对打。打赢了的那一队有美酒肥肉，输了就只能啃干粮。在这种刺激下，拱卫司的众人倒是气氛火热，都是拼尽全力训练，直接将对面的人当成肥肉，志在打倒对面。
当然，在训练别人的同时，李存勖自己的实力也没有落下，仍旧是没日没夜的锻炼身法修炼武功。此时的他功力已至大星位圆满，不多时便会突破天位。
不过好景不长，李存勖逐渐发现一个问题。让双方互相斗殴的这种做法虽然激励效果明显，却显示出了一个隐患。不过才几天，双方训练受伤的人渐渐增多，似乎都结下梁子了。李存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训练下去，于是便又将他们混合在一起训练，吃喝也混在一起，总算遏制住了对立的势头。
这样做虽然没有造成两队冲突，但却减少了拱卫司的卫士们训练的热情，实力增长开始停滞不前。如今的拱卫司众人的实力虽然不弱，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原先都是军中好手，按理说实力不弱，但在这个世界还是完全不够看。在这个世界，实力没有达到星位的人基本上都是炮灰，遇到真正的高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凭借拱卫司这些人的实力，根本不够看。
随着李存勖实力日渐增长，他也渐渐看透了这个世界实力的凭据，那就是内力。一种想法逐渐在李存勖的心中形成。
潞州，李存勖的府内。
在李存勖刺史府的正堂大厅，李存勖闭眼冥想，似乎是在修炼内功。
这时，郭崇韬在内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恭敬地行礼。
“属下参见主公。”
“安时来了，快坐。来人，看茶！”
“谢主公。”郭崇韬再次抱拳。
李存勖现在对郭崇韬很满意，郭崇韬这个人温文尔雅，有礼有节，从来都不在李存勖面前僭越。而且他这个人完全把自己当成幕僚，已经改口称呼他为主公，这让李存勖这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有些不习惯。
郭崇韬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自顾自的叫着主公。在他眼中，要想名留青史，必须克己奉公，把这个谋臣的工作做好才行。
“安时，我这次找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些事情。”
“主公，是不是因为拱卫司的训练计划的问题。”郭崇韬早已知道李存勖的意图。
李存勖见郭崇韬一副严肃与忧虑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早已了然于胸，于是点点头，没有否认。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提升武德司的实力？”
郭崇韬摇摇头，道：“主公，这路要一步一步走，欲速则不达。想要快速提升武德司的实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依我看，目前我们武德司的人俸禄高，士气高昂，单对单的话，寻常的士卒根本不是对手。已经很不错了。”
李存勖捻着下巴，道：“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还远远不够。上次你给我举一个不良人例子，那我就用不良人给你说说。”
“主公有不良人的消息？”郭崇韬迟疑道。
“不良帅袁天罡还活着！”
“什么？”饶是郭崇韬这么沉稳的人，也不禁目瞪口呆，“不可能！这世上哪有人能够活三百多年的？”
的确，在常人的认知里，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活了三百多年的人，要是有也只能是老妖怪，也怪不得郭崇韬吃惊。
“你可知道那袁天罡是何人？”
“属下略有耳闻，他是大唐太宗皇帝的国师，并为大唐建立了专为李唐皇室服务的秘密组织，不良人。但贞观年间距今已经近三百年，怎么可能……”
李存勖摇了摇头，开始给郭崇韬讲述这其中的辛密。
“那袁天罡既然是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国师，自然要为君王分忧。而这个分忧的方法就是长生不死药！”
“这世上真有长生不死药？”郭崇韬还是满脸不可置信。
“有！袁天罡成功的将长生不死丹药炼成了，不过却有副作用。虽然达到了长生不死的目的，但却有非常大的副作用，那就是经脉错乱、走火入魔、容貌尽毁、面目全非。”
“这……”
“当时太宗皇帝李世民让袁天罡试药，却不想这长生不老药出了问题，袁天罡当场走火入魔。太宗皇帝看到了试药的袁天罡惨状，终究还是没敢服食丹药。袁天罡经此巨变，便辞去国师一职，不过太宗皇帝不愿他一身本事就此埋没，便命他建立专为李唐皇室服务的秘密组织，不良人。以袁天罡为不良帅，只对历代大唐皇帝一人负责。从贞观至今，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死了一拨又一拨，不断更新换代，可不良帅袁天罡却因为服了那长生不老药，一直活了下来，并且一直以面具示人，在暗处统帅不良人……”
“这……”郭崇韬这下沉默了，这种事情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如果是这样的话，三百多年来，袁天罡的势力恐怕已经渗透遍布天下……不过主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
李存勖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者。只见他神秘一笑，说道：“我自有消息来源。”
见李存勖不想说，郭崇韬也没有追问，为人臣者，恪守本分即可，主公不想告诉你的，不必非得搞明白。
少顷，郭崇韬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说道：“主公提起不良人，莫非是想将武德司培养一个能够抗衡不良人的组织？”
“不错！”
郭崇韬担忧道：“属下虽然不知道不良人具体都有何方能人，但能够成为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的人绝不是普通人，咱们这些武德司的人恐怕不是对手。“
“你说的不错，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全部是由奇人能士组成，就算武功不高，但也绝对有精通其他方面的人才，比如医术高超、善于寻墓、巫蛊之术……但不良人内部并不是很团结，有很多人已经背叛并离开了不良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武德司的人全部培养成高手，能够应付剩下的不良人的高手，防止被他们摧枯拉朽的击败。”
“主公，恕属下直言，不是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良人已有百年历史，底蕴十足，他们培养出来的高手定是不计其数，我们想要短时间将实力提升至不良人的高度，完全不可能。咱们这些人现在连小星位都没有踏入，要想成为高手，还需要很长时间。”
李存勖笑了笑：“安时，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出了一个增强武德司弟兄们实力的方法，你给我参谋参谋！”
第二十六章 授功之法
“愿闻其详。”
“对了，安时，你学的武功是什么？”李存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属下在少年时期曾学过一些杂七杂八的入门内功和浅显的武功，经过多年修炼，如今勉强到达中星位。至于那浅显的内功，不提也罢。”
李存勖笑而不语，知道他绝对是谦虚了。
郭崇韬既然能够得到晋王的任用，绝对不是酒囊饭袋，他的武学境界既然能够达到中星位，武功方面肯定也不弱。
“那你觉得我手下的李泰与潘铁蛋二人的功夫如何？”
“属下曾观察两人良久，他们的武功恐怕不在我之下，特别是潘铁蛋，武功甚至还要超过我！”
作为李存勖要刻意培养的对象，而且二人还做了武德司下辖两司的指挥使，二人逐渐进了李存勖一系许多人的视线，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两个原本普普通通的无名小卒。
说起来，李泰和潘铁蛋两人的武功修习进度的确出乎他的所料，也许是武学天赋高，也许是他们心中有一种信念在不断地支持着他们，总之，他们成长的速度令人意外。
当然，他们二人实力提升的这么快，也和他们修炼的内功武当九阳功有很大关系。
武当九阳功出于九阳神功，乃是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在少林寺僧人觉远大师的传授下，自己记下九阳神功十之五六后领悟而成的武功。
武当九阳功既然出自九阳神功，那么就拥有一些九阳神功的特性，绝不是什么大路货色的内功。
据说，辉映后世、照耀千古的武当派武功，是张三丰以他自悟的拳理、与道家冲虚圆通、以柔克刚之道和九阳真经中所载的内功结合所发明的。也就是说，武当九阳功也算是武当派内功的一部分前身。
“安时，那你可知，他们一年前却只是两个无名小卒，潘铁蛋只是一个勉强达到小星位的小兵，而李泰却是一个连小星位都达不到的无名小卒。”
的确，李存勖初见他们二人，他们一个还只是莽莽撞撞、空有蛮力的壮青年，一个是毫无特点普普通通的瘦弱少年。
当然，李存勖绝对不是为了贬低他们，而是为了引出自己下面的话。
“这……”郭崇韬口不能言。
“他们学的是我给他们的武功！”
郭崇韬听后满脸惊讶，道：“这是什么上等内功，竟能进步如此之快？难道是至圣乾坤功？主公，至圣乾坤功乃是晋王绝技，万万不可轻传……”
“非也非也。我要是教他们至圣乾坤功，父王恐怕会饶不了我。”
至圣乾坤功作为晋王招牌绝学，那是绝对不允许轻易外传的。
“那是什么武功？”
李存勖闻言，将原先赐给李泰两人的那套武功秘籍拿出来。
“看看吧！”
郭崇韬随手翻来，本来以为只是样子货，却不想越看越觉得深奥，越看越心惊。
这些武功虽然有的只是大路货，但更多的则是深奥无比的武功，甚至，这些武功比郭崇韬自己所修炼的武功还要高深神秘。
“武当九阳功、梯云纵、玉箫剑法、五虎断魂刀、武当长拳、鹰爪擒拿手、金雁功……这……主公，这可是不得了啊！这些武功秘籍完全可以支撑的起一个武林大派，除了至圣乾坤功之外，通文馆其他寻常的武功也比不上这些武功精妙。”
郭崇韬满脸不可置信，今天他算是大吃一惊了，平常可没什么能震惊到他，可现在这一大堆武功秘籍，确实是开了他的眼界。
要知道，现在江湖中所有的武林大派、武将世家和著名组织，都是敝扫自珍，将自家武功看成是不传之秘，任何武功都是一点也不外泄。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天师府的五雷天心诀。五雷天心诀，向来都是由历代天师一脉相传，从不外传。
不过这种情况是再正常不过，毕竟，自己的东西，为什么无偿教授给别人？
如今李存勖能够拿得出这么一堆武功秘籍，实在是意料之外、让人震惊。
“对了。”李存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说道通文馆，我昨日也将通文馆的武功秘籍写了下来，安时可以看看。”
语罢，李存勖又将通文馆的武功秘籍拿了出来，这都是他跟十三妹李存忍所学。
虽然这些都是通文馆的武功，但李存勖拿出来却丝毫没有愧疚感，他是晋王世子，谁敢指责他剽窃武功？
“如果是你修炼这些武功的话，你能增长多少实力？”李存勖问道。
“这些武功甚是精妙，如果属下修炼的话，假以时日武功必能大进！”郭崇韬自信的说道。
郭崇韬虽然武功没有王建及高，但毕竟也是一名大将，中星位高手，武功不弱。如果能够修炼这些玄妙的武功，继而打通全身窍穴，实力肯定能够上一个档次。
“那如果让武德司的众人修炼这些武功呢？”
“这……殿下是想让武德司所有人都修炼这些武功？的确，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内功是提升实力的最佳选择，只有学了内功，才能修炼出内力，从而晋升星位。”郭崇韬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考虑其中的利弊。
“不错，我就是想传授他们这些武功！”
看着郭崇韬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存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吗？”
郭崇韬沉声道：“主公，这些武功秘籍都是世所罕有，说是绝世武功都不为过，如果贸然传给手下人的话，恐怕会不妥！”
“为何不妥？”李存勖问道。
“第一，武德司两司虽然都是从奉义军中选拔，但人多眼杂，忠心并不能得到保证，贸然传授恐怕会泄露，被人偷学了去；第二，这些武功秘籍珍贵无比，不能平白无故便授予众人；第三，一些人一但有了实力，未免不会滋生野心，长久之下，恐生异心。不能保证一些有野心的人，学完武功后过河拆桥，反而与主公作对。”郭崇韬顿了顿，又道：“主公不能全部传授，最起码也要定个规则。”
“依安时之见，该当如何？”
“主公放心，吾已有计！”郭崇韬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沉声道。
“主公可知秦国二十级军功爵位制？”
“当然知道。”李存勖沉思片刻，便大致知道了他的意思。
秦国的军功爵位制是奖励军功、鼓励杀敌求胜的军功爵禄制度。按照规定，凡是秦国行伍中人，不论出身门第，一律按照其所立军功的大小接受赏赐。
正是因为秦国的军功爵位制，秦国的军队战斗力不断提高，国土逐渐扩大，日益强盛。
“安时，你是说要按照功劳大小，从而不对等分等级地对他们进行教授武功？”
“不错，只有为主公做事，为主公立下功劳，方有机会习得武功。他们在习得武功之后，便会更加尽力的为主公效力。宁缺毋滥，如果主公没有一个明确的赏罚制度的话，恐怕会养出噬主的白眼狼！”
其实这种方法想出来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定制具体的规则与具体实施。
像商鞅变法中的奖励耕战，想法提出并不难，难得是将这思想转变为一条条具体的条例，还有如何实施。商鞅要是没有秦孝公的支持，根本不可能实施下去。
“好，关于如何定制与实施规则的问题就交给你了，你就放手去做吧！”李存勖将秘籍往郭崇韬身前一推，意思是自己可以是秦孝公。
“遵命。”
郭崇韬刚要下去，李存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郭崇韬叫过来。
“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存勖不说话，下令手下逐渐将一大堆武器装备拿出来，这正是李存勖从系统商店里兑换出来的武器与装备。
这是系统商店内最为便宜的锁子甲和朴刀。李存勖之前已经兑换出来给拱卫司卫士们一人一套，如今再次兑换十多套武器装备，主要是为了给侦查司装备起来。
都是武德司的成员，他李存勖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主公这是要给侦查司的武器装备？”
“不错，给众将士们分配下去吧！”
“主公仁慈。”
郭崇韬刚想下去，却又被李存勖叫住了。
绕是脾气良好的郭崇韬，也忍不住这来来回回被叫住那么多遍，直接开口问道：“主公？您嘱咐了那么多，这回又是要干什么？”
“我要闭关修炼，潞州就交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