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玲珑骨易主
那夜,夜色阑珊,天空中星星如云,月亮高悬着,一道红光冲破了相府的屋顶,直朝着天宫之上的明月投去,相府亮如白昼。
几乎整个皇城都震荡了起来,人人打来天窗伸出了头望去,人声鼎沸的朝着相府那个方向议论着。
“那个方向好像是相爷府中流出来的。”几人倚靠在栏杆上,盯着相府那个方向望个不停。
得到消息的人,也人流潮涌般往这边赶了过来。
“哎!哎!”
“是相府!”
“别挤啊!”
“肯定是相爷又找到了什么宝贝!”
“玲珑骨居然易主了!”一老头在拥挤的人群中,看着天空,眸色晦暗如深的说道,左手里提着一只破鞋子,右捋着自己的几根胡须。
“是谁推了老头子我一把?”老头目光一凝,转眼他的鞋子就被杂乱的脚踢来踢去。
“给我站出来!!”
吼完之后,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他,转眼间那鞋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哎呦!我的鞋子!老夫的鞋子去那了!麻烦让让!让让!”一个邋遢的老头,衣衫褴褛的蹲在地上到处找鞋。
“注意老夫的鞋子!”苍白而又无力的声音逐渐淹没在人群之中。
楼上乱成了一团,繁华的大街上也拥挤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人声鼎沸,栏杆上喝茶看戏的人,卖唱的女子也停了下来。
几个身穿锦衣玉容的男子,矗立在窗前,低头俯瞰着楼下的人,又抬眼看向那片天空。
“你们说,这次相府又是出了什么事情?”面带冠玉般的男子,挑眉笑道,那双丹凤眼泛着潋滟的水光。
“我倒是有些好奇,景之又得了什么宝贝,居然红光冲天!”
“估计这下连父皇也被惊动了。”
“你们要是想知道,明天上朝,可不就知道了?”一脸桀骜不驯的男子,身穿一身黑色绣着暗纹的衣袍,斜躺在椅子上,那俊美的容貌挂着似笑非笑的眼眸。
“三王爷说的事!”众人附和道。
这么大的动惊,皇上明天肯定会询问一番的。
相府里。
灵猫一脸惊愕的看着这血红色的玲珑骨,她看着亮如白昼的屋子,再抬头看了看破了个大洞的屋顶,语气哑然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这可是你自己让我干的啊!”
灵猫是个极度有正义感的人,不该她背的锅,她甩的比谁都快,该她背的锅,她甩的更快!
“……”颜相抬起手,一脸凝重的揉了揉眉心。
他倒不是担心这屋顶破不破,他是担心明天该如何向皇上解释。
这么大的动静,估计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了。
景宝这只怂包,早就哆嗦着趴在了主子的脚边,居然还拿自家主子的白月牙锦袍做遮挡!
无耻、下流、胆小、懦弱、欺软怕硬的肥猫!
“玲珑骨既然自己认你为主了,以后你就可以随意进出相府,但切记,别离开太久,也别走太远,玲珑骨响之时就得回相府,不可过多耽搁,明白?”颜相负手而立。
颜欢其实心里没有过多的把握,他只是抱着试探一翻的心态去尝试着,谁能想得到,这女鬼竟然还真的把玲珑骨给收复了。
这个真是百密一疏!
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既然玲珑骨认了这只鬼做主人,那么,“她”就必须归他颜欢的管辖之下!
灵猫轻甩衣摆,红衣下摆肆意张杨,杨起的手腕上竟然缠绕着一根红色的链条,古纹雕刻的一条银白色的细蛇一圈一圈的缠绕在边沿,斯情斯景,诡异至极!
缱绻的笑浮现在女人的脸上,惊鸿一瞥,风月无边!
“它幻化成了何物?”颜相问道。
灵猫眼眸微微转动,灵光溢彩,翩若惊鸿,她睥到景宝那双海蓝色的眼眸,表情微微凝窒了一下,知道满不过,于是乖巧的回道:“一只银白色的蛇。”
“这是何物?为何还会变化成这样?它不是铃铛嘛?”灵猫心里存着疑惑,她纤细的手指摸着右手腕上的这条细白色蛇,细腻光滑的触感,似若真的一般。
“玲珑骨认主,是跟随主人自身的特性而定的。”颜相解释道,他抬头看着那处虚空,问得:“你会异域人的驭蛇术?”
灵猫面无表情幽幽道:“不会,家父一教书先生,零一怎么会这异域的诡术?”
颜相似笑非笑的问道:“是嘛?”
“骗你作什么?”灵猫道。
他缓步走了过去,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空碗,小心翼翼的端起来,起身,走到一个花瓶处,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扭,一道暗格打开了来,灵猫诧异的看着那道门,也飞了过去。
她这两天几乎把他这房间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这暗条道。
真奇!
依她灵猫的身手,居然察觉不出来。
她沉默着四处张望,闪身进去,“砰”的一声,她直接撞上墙,扔是被挡在了门外。
“……”灵猫。
“居然布了阵法。”灵猫看着这个地方,喃喃自语道。
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需要这人花废这么大的劲,去布置一个大的阵法?
七星阵,她在古籍中翻到过,要做这样的阵法,除非是那种天才少年或者变态的人,才能做的出来,这样的阵法,除了要非常大的脑洞,还要极强的领悟力。
她算是这方面的天才,她尚且做不到,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做了出来。
室内,颜欢迈着缓慢的步伐,连续又开了几道门,入目眼前的,是一个红色的匣子,让人看不懂的古纹绣在匣子的各个角落,繁乱复杂的古文如游蛇般在上面鸷伏着。
一层掌风扫过,匣子轻动,盖子落了旁边,一颗红色的宝石出现在里面。
颜欢的目光闪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他执起手里的碗对着了那颗红色的宝石浇了上去。
空气中冒着腾腾热气,灵猫的血,一滴不漏的被红色的宝石吸收了进去,霎那间,红光大着,整个暗室内亮如白昼一般,血红色咉印得宛如地狱火中的景色。
诡异至极。
这颗宝石,像极了灵猫盗取的那颗红宝石。
要是灵猫跟午子晞在这里,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这颗宝石,居然也跟着穿越了过来!
第17章鬼过市
灵猫进不了暗道,自然悠哉悠哉的就从相府飞了出来,没想到真的没了阻碍,她一惊喜,这一路不停的摸索着,来到一处繁华的街道。
夜笼长巷,皇城三千明灯悬挂,街道两旁是茶楼、酒馆、作坊、当铺,高大的城楼,鳞次栉比的屋宇。
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街边叫卖的,有推独轮车的,人声鼎沸,杂乱无章。
即便是夜晚,竟然也如此的繁华热闹。
灵猫“咔嚓”一声咬着从口路边小摊“借”来的苹果,一边观赏这三千的明灯,清脆的果汁,让人回味无穷。
她边走边欣赏着,拿着手里红红的大苹果,悠闲的往上抛了抛了,纤细白皙的手指准确的接了下来,又张口随意的咬了一口,感叹道。
果然是天潢贵胃脚下的繁华之地!
灵猫目光睥睨到一处,微微凝了凝,挂满祈福袋的万年老树下,一人左手执长剑,右手捻着梅花,那身红色长袍在风中肆意飘逸,长身玉立的身姿,惊鸿一瞥,恍然若天人。
“咚”的一声,灵猫手里的苹果蓦然从手里落了下去,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树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十里春分,不如眼中的惊鸿一瞥。
繁华三千,灵猫看着那道身影微微有些失神。
她扒开人群,脚尖点地奔了过去,等她到达繁华盛开的梅树下,只余落下了一枝梅,她弯腰捡了起来,心中莫名的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是她一直没有过的,她甚至连那男子的面容都没看清。
作为一个特工,生前不能动情,不知情为何物,死了,却连一个陌生男子的身影都留恋不舍。
“呵呵”灵猫低头轻轻一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活了这么久,连一个暗恋对象都没有,更别说初恋了。
手一松,那枝梅花翩然的落到了地上。她转身离开了这颗古木。
要是她灵猫还能再来一世,她一定要坐拥这江山美人!过那种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的奢华生活!
也不知道,她死后,她的小金库会被怎么处理。
她还欠上司的五千万还没还,因该会被拿去还债吧?灵猫顿时感觉心好痛啊,如果,她没有死的话,这笔钱到死她都不会给那黑心的家伙的!
要不是奉他的命令去盗他家祖坟,她如何会碰见那只厉鬼?还被直接给掐死,现在落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她偷偷的埋藏后花园里面的“脏款”,会不会被她上司给挖出来?
估计,他要知道了,会不让她安心的下土了。
那是他们从域天那里抢来的东西,有些会被那家伙拿去跟皇室交换,被她默默的吞了一大半,就留给了他一个破烂花瓶,还慌称是被域天的人给拿回去了。
那天域天又被洗劫一空,还是没找到灵猫说被抢走的那批货跟古物,他怀疑过那些东西,被她给私吞了,就带着人把她的家也被翻了遍,愣是没找到。
她的信用卡也被查了一遍,看着上面才一百多万,他都懒的再下去查了,认定了灵猫这货是个穷的只能检破烂玩意的,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而之了。
但谁能想到,她会连夜把自己家的后花园都翻了一遍,挖掘三尺,把所有的“脏物”都埋进去,还种上了乱七八糟的菜,养了几只鸡、鸭、羊、狗。
这么巨大的工程,被她给连夜给赶出来了。
老板带人走后,她躺在自家的床上整整休息了一个月,自那晚,她感觉自己都废了。
灵猫眼眸含泪,她的钱啊!几十亿啊!就这么没了!
被人发现了,她也会心痛,不被发现就这么烂在地里了,她也心痛!
灵猫坐在江边,看着这潋滟的湖水,顿时感觉心脏绞痛一般。
她觉的自己的钱就跟这流水一样,有去无回了。
灵猫在湖边伤心了好久,鼻子一酸,那豆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流转,滴落在衣襟,泪眼婆娑的,心中像被人给活生生插了一刀!
事实那么残酷,残暴的让人有点悲伤。
那夜,皇城下明灯三千,梅花树下,那道凄美的身影在湖边,时而泣不成声,时而嚎啕大哭,时而哈哈哈哈哈大笑,时而悲痛欲绝,鬼哭狼嚎的让人听了害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被夫家抛弃的新娘子,导致精神错乱,而疯了……
幸而,在这嘈杂的人群中,无人能看见她。
“不要让我再遇见你!否则,我一定活活的掐死你!”灵猫哭的头皮发麻,在第几百遍骂骂咧咧中,起了身,抚袖擦干了眼泪,鼻子红红的转身离开的湖边。
十八年后!姐又是一条好汉!
相府之中。
颜相白色的月牙袍铺地,坐立于案几前,手执笔墨行云流水般、笔酣墨饱的书写着,字迹遒劲有力,生动,如龙飞腾,似凤飞舞,气势奔放雄壮,世人皆知,相爷写得一手好笔墨,会的一手好丹青!
颜相的一幅丹青,千金难求,也就宫里的那位主子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幅山水墨画。
窗外的风吹的树木沙沙作响,“吱呀”一声,窗户被风从外面吹开。
颜相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低头描绘,过了一会儿,纸的边缘被风吹了起来,他轻说道:“把窗户关上。”
“吱呀”一声,窗户关了起来。
“以后但凡是出门、进门,记得走大门,别学强盗、土匪子走偏门。”颜相搁下笔墨说道。
颜欢出身世家大族,门楣清贵,家教及严,族中长辈重视小辈们的礼仪规范。
而蕙心纨质,才德兼备,风华绝代、清风明月般雅正的颜相众所期望的成为了年轻一辈的榜样。
他举手投足间,都能成为其他小辈的典范。
灵猫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萎靡不振的趴在了桌子上,小小的下巴可怜兮兮埋进胳膊之中,表情恹恹的。
现在想起她那些没用掉的钱,她的心都是痛的。
第18章安小侯爷
景宝喵喵的叫了几声,见她不应它,四只爪子撑起了胖胖的身材,抖了抖浑身的毛发,直接跳上了桌子上,目光睥睨的看着她。
灵猫看了它一眼,都懒的搭理它,继续趴好。
室内地龙烧得火旺,暖意洋洋的,在外面浪了许久的人,不免带了些困意,今日再加上又伤了心脾,全身困倦袭蜷上身,很快,灵猫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景宝粉嫩嫩的唇扯了扯那大红衣服,这死鬼居然人没动静,它又用鼻子拱了拱,被飞来的一巴掌猝不及防的拍到了墙上,深深的陷进去了几个坑。
扣都扣不出来。
“喵儿~!”差点气绝生亡的景宝呜咽的叫着,声音虚浮,叫声可怜。
灵猫眉宇不耐烦的皱了皱,坐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颜相抬头看了一眼,笑着嘲讽着自己养的蠢东西:“你还真是越来越没用!”
景宝伸出四只爪子扒在墙上,死命的往外拔自己的脑袋跟身体,就在它差点要被憋死的时候,一条雪白的素锦缠绕上了它肥胖的身体,把猫给带了回去。
颜相收了素锦,踢了踢脚下的懒猫:“出去!”
景宝圆滚滚的身体就这么圆润的滚了出去,颜相的手段残忍,让景宝海蓝色的眼眶泛起了一包泪,委屈巴巴的好不可怜。
颜欢轻嗤了一声,对于景宝的撒娇卖萌无动于衷,他看了红木桌一眼,白玉杯被推倒成一片,桌布深深的皱褶了起来,形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轻巧的脚步声由近到远,灵猫迷迷糊糊的看见一道清风尘月般的身影,白色的月牙袍将他衬托的宛如嫡仙一般。
两只衣袖轻甩,帷幕缓缓拉了起来,那道虚幻的身影在帷幕上若隐若现,灵猫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坐在椅子上偏头,双腿翘在另外一根椅子上,单手支撑在额头上,眼眸清明的盯着那道修长的手指瞧着。
只见那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搭在双肩,那身白月牙孢缓缓的落了下来,出现了一道清瘦的身骨,看得出来,男子的身材很好,匀称修长,没有一丝赘肉。
灵猫看的眼都不眨一下,只觉的眼前的风景线盛过世间繁华。
颜相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白皙的锁骨精致好看,白锦袍缓慢的往下滑,再往下是平滑白嫩的肌肤。
灵猫耳朵红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已经醉了。
窗外的明月清冷,她脚尖轻点,坐在窗台上看着屋外的竹林,微风吹过,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让她的混沌的意识清明了起来。
不正常的心跳从未有过。
甚至比在梅树下见到的那道红色身影还要来得厉害。
她扇了自己一巴掌,企图让自己清醒点。
“真是没出息!”灵猫低头对着自己咒骂了一下。
窗户咣当一下,那身红衣已经越窗而出。
下一秒。
颜相伸手抚开层层的帷幕,穿着一身雪白的华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淡漠的关上了窗户,又转身进了卧室。
灵猫一路飞到了一家酒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灯火通明,那老妈子肥胖的腰肢扭的让她这个女人都自叹不如。
“安小侯爷!今个可是要来瞧怜月姑娘??”那老妈子在二楼栏杆上挥着手帕掩唇笑道,身后的姑娘笑成了一片。
“安小侯爷,今个进来坐坐嘛?”
“安小侯爷,快来呀~”
“谢公子,也一起来呀~”
叫谢公子的一脸绯红,扯了扯身边的人,叫他赶紧走,奈何,旁边的人死死的拽着他,就是不退让一步。
“景逸,你也算及冠了,来一次怕什么?”
“叫你来欣赏美人的,又不叫你做其它的事?”
灵猫又抬头看了一眼,不是酒馆,原来是青楼。
她翘着腿一抖一抖的,嘴角咬着根狗尾巴草,继续看着好戏,古代的青楼,她还是第一次见,以往,她也没少逛勾窑子。今日,要不进去,好好的瞧上一番,都对不起她这灵猫二字。
只见那白玉粉面的公子哥,身着一身锦衣华孢,手里的美人扇一收,嘴角勾起一抹痞里痞气的笑,揽着身边的另外一个哥们就走了进去。
“谢公子,别怕啊!”一粉衣女子围了上来,以面掩唇笑道:“久仰谢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谢景逸猛的退了几步,羞红了脸,白嫩的小脸上青红交加,好不羞涩。
这可把怡红院的姐姐们给乐笑了,纷纷前来逗弄一番。
“好了,姐姐们,可别来逗弄景逸了,他害羞!”那小侯爷上前来给他解了围,笑着说道:“今日之事可不许传出去,我把国公家的小公子给拐来了,这要传出去了,明天哥哥我的腿会被国公爷那头老虎给打断的!”
“锦华!不可胡乱编排我父亲!”那羞涩的小公子扯着他的衣袖,一脸严肃的说道。
安小候爷回头登了他一眼:“谁不知道你父亲那暴脾气?”
“他也就怕那位,其他人谁见了他,不得绕路走?”
说完了,他委屈巴巴的朝着美人们拜了一揖,好不甜蜜的说道:“望各位姐姐,可怜可怜锦华。”
“我们肯定给安小侯爷保密。”
“一定!”
众女保证道,又笑着看着谢景逸,微微抿唇:“记的下次再把谢公子带来啊。”
“一定!一定!”那小侯爷笑着说道,拉着那羞涩的小公子就往楼上走去。
“小候爷,别忘了啊,下次让谢公子陪我们对弈一番!”
“定不会忘的!姐姐们放心可好!”
安锦华好不容易扒开人群,走到台阶上一本正经的整理起了衣服,他在谢景逸面前转悠了几圈,问道:“景逸,我这身帅气嘛?”
谢景逸看着眼前的人,俊美脸,挺拔的鼻梁,修长的身姿,一身华丽的衣服衬的他更加的贵气逼人,端端一个贵气逼人的小公子爷。
“帅”谢景逸笑着点了点头。
安锦华哼哼了几声,很是满意他这话:“算你这书呆子明知理!”
第19章玲珑骨响
“走,今天就带你去见一个大美女!”安小候爷扯着谢景逸就往前走,七拐八拐的,三人走到门边摆了几盆兰花在门前。
那是安锦华从自家爷爷的后花园偷来的极品,蝴蝶兰跟墨兰还有建兰,帝都人皆知,墨香苑的怜月姑娘,尤偏爱兰花,安锦华特意偷来送给怜月姑娘的。
他推开了门,来到了自己常年包下来的包厢,带人而入。
只见,里面的佳人一袭面纱半遮面,一根素雅的簪子将她如瀑般的秀发绾了上去,青丝如丝绸般滑润,白色沙衣精致没有多余的颜色,美人端坐于鎏金铜花镜,让人看了痴迷。
“小怜月,小爷我又来看你来了!”安小侯爷自来熟的坐在了桌子边,他看着桌子上的妃子笑,精致的白玉瓶装的足足有五大瓶,顿时大喜:“果然还是小怜月懂我!”
“人间极品啊!我就好这一口!”说完他打开喝了起来。
墨香苑的怜月姑娘,酿酒能力,堪称全天下第一!
多少人为求一杯酒而不得,皇孙贵族来了,那也得乖乖的排队!卖不卖,全凭她的心情!
“那是给谢公子的生辰礼物。”娟细如流水的女儿声,温柔的响着。
“噗~~”安锦华一口喷了出来,指尖微颤,指着那白衣女子质问道:“好啊!我俩关系这么好!你不想着我!却念着我这哥们!”
他没好气的给了谢景逸一拳,回头怒道:“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兄弟了!所以才蓄谋接近于我?”
“……”怜月。二傻子!
“……”谢景逸。
“……”正在喝酒的灵猫一脸黑线。
她是第二次见到这么不要脸,还臭美的人。
她从嘴里喷了一口酒水出来,拿着衣袖擦了擦嘴角,又坐在窗边喝了起来。
“安小侯爷可是忘了?上回小候爷说要带谢公子来,你说他刚及冠,叫怜月别忘了准备礼物,怜月可是牢记在心。”那女子不吭不卑的说道。
声音好听的如同百灵鸟一样。
“哦,我忘了。”安小候爷一拍自己的脑子,顿时恼怒自己这烂记性。
“多谢怜月姑娘。”谢景逸朝着怜月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公子客气了,你既是安小候爷的朋友,怜月自然把你当上宾对待。”怜月起身弯了弯腰,行了一礼。
“怜月姑娘费心了。”谢景逸又回了一礼。
怜月正准备再行一礼的时候,安锦华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安锦华哼哼了几声:“搞这些虚的干什么?”
“两人见面,还你拜来,我拜去的?”
“这拜来拜去的,那得拜到什么时候去了?”
灵猫坐在窗边喝的醉眼迷离、醉生梦死,看着这场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她的脚底下,已经堆起了几个空瓶子。
安锦华不耐烦的扯了扯谢景逸:“作为男人,别这么叽叽歪歪的,跟个娘们似的!”
“这叫礼节!”谢景逸扯回了自己的衣服,抚了抚被安锦华弄褶皱的衣角。
“屁的礼节!皇城就你们谢家规矩多!”安锦华反驳道,他回头转身去拿桌子上的酒,一仰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咦??”
“怎么空了?”安锦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看,又拿在手里抖了抖,居然只滴了一滴酒水出来。
“锦华!你看窗子边!”谢景逸扯了扯他的衣服,脸白了几个度。
“卧槽?”
“这见鬼了?”安锦华跑了过去,提起几个倒在地上的瓶子,使劲的摇了摇,居然全是空荡荡的。
他一脸震惊的起身,趴在窗台边伸出了脑袋,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其他人。
灵猫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一巴掌呼了过去。
“离姑奶奶我远点!”
手掌没拍到实处,穿过了安锦华的身体落了个空,直接摔到了地上。
“我艹!”灵猫满脸通红的爆粗口,她揉了揉摔得要裂开的屁股,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步伐蹒跚,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她朝着那白玉粉面的小白脸打了过去,又落了个空,她顿时就生气。
“你是何方妖孽?姑奶奶我居然还打不着你?”灵猫哼哼唧唧的说道,霸道的把腿往椅子上一放,气势汹汹,一翻操作二百五,一看战绩零杠五。
毫无杀伤力可言!
“奇了怪了?谁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把酒给喝了?”
“这未必武功也太高强了吧?”安锦华皱起了眉。
“呵呵呵,知道你姑奶奶我的厉害就好!”灵猫挥了挥手,开始叙述自己的前半生牛掰的特工生活,自己一个人唠唠叨叨的说着:“想当年!你姑奶奶我可是杀手榜排名第一的人!灵猫的名号那传出去,可不是吹的!”
“说出去!能吓死不少人!”
“东北的爷们都喝不过老娘!”
怜月走了过来,弯腰检起了一个空瓶子,沉声说道:“看来我们遇见了个特别能喝的老前辈。”
“这几壶酒,是我酿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以形成的,一个成年的大汉,最多一碗就倒!”
“真有这么厉害?”谢景逸插了句话。
“这酒的烈的程度,是普通米酒,白酒的几十倍,二十碗酒煎熬,才得来一壶妃子笑,安小候爷每次来,不都是安候府的人把他给抬回去的?”怜月看了安锦华一眼。
安锦华摸了摸鼻子,感叹道:“确实挺烈的”
“但越烈,我越是要挑战!”
皇城之中,几乎家喻户晓,安小候爷那天逛的窑子,甚至比他本人都记的清楚,也是这么缘由。
每次,安老爷子带着人来抬他孙子,都是一路从墨香苑骂到安家大门口。
“还好!还好,也不是很烈!我灵猫可是喝不醉的!”灵猫摇了摇头,指着他们说道:“哎,你们都别在我前面晃悠,这晃的有头疼!”
她抓着桌子,虚浮的步伐摇摇晃晃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摔倒了一般。
“让他喝了就喝了吧,只期盼这这个老前辈,别在路上突然醉了摔倒才好。”谢景逸担忧的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
突凸的声音骤然响起,让屋里的三人都吓了一跳,这声音似铃却又似召唤魂一样,让人心悸害怕。
只觉的骇然。
第20章妃子笑
那条银白色的蛇在灵猫的手腕游了起来,像活过来了一般,猩红的蛇因子从它嘴里吐了出来。
活灵活现,唯妙唯俏。
“别动!”灵猫醺红着一张脸,伸手掐着它的腰,按住它头,不让它动弹。
那蛇仿佛有灵性一般,挣脱开了她的手,如软骨般缠绕着她的手臂,焦急的来回的游走。
“叮铃铃”
“叮铃铃”
催人生魂的铃铛声不断的响在耳旁,听的灵猫挥手就劈了过去!
顿时那只小白蛇晕菜般摇摇晃晃了几下,张口就咬了她一口,细长的身子霍的一下掉到了地板上。
灵猫步伐蹒跚的弯腰检了起来,好奇的眼眸盯着它看了看,白皙如玉的手指捏着它的身子晃了晃,这小蛇完全没有反应。
“死了?”灵猫喃喃自语,轻嗤了一声,手一挥就给扔出了窗外。
小白蛇细小的身子做了个抛物线降落的姿势,霍的一下掉进了草从里。
这全天下人都趋之若鹜想要的宝贝,就这么被眼前的人当破烂给扔了出去,这要说出去,得让多少人眼红!
他们恨不得举起剑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女人!
闹耳的声音终于消失殆尽,灵猫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几瓶妃子笑都入了她的肚子,跎红的脸上发着热潮,一身大红凤冠霞帔铺盖在地上,美人颦蛾眉,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媚眼如丝,丹唇半点朱砂,软弱无骨般趴在桌子上。
宛如一幅美人图,美人醉酒,醉卧美人膝。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来,房间里的三人动作一致看了过去。
风裹着雪从风清明月般的相爷身上扑簌簌的落了一地,月下影、隔帘形,待安锦华看清来人的面貌之时,整个人身子都软了下来,谢景逸连扶着他,才让他不至于跪到了地上。
要问这皇城之中,这个混世魔王最怕的是谁,也就当朝宰相了!
“颜……相、相、相爷”安锦华哆嗦着从嘴里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老师!”谢景逸松开安锦华朝着自己的老师拱了拱手,脸微微红了起来。
安锦华一个不防备,直接四脚朝地扑到了地上,谢景逸想去扶,在自己老师清冷的目光下又不敢做过多的动作。
“……老师”谢景逸内心忐忑不安的看着颜相,毕竟,他老师是出了名的雅正,最讨厌的就是花天酒地的不务正业的人。
以往,他也没看见他老师对那个贪官污吏有个好脸色,正直清白的人被他看上眼了,勉强能说上一两句话。
现下,他被当场抓了个正着,内心难免会有些焦虑的。
“民女见过相爷”怜月弯了弯身子,恭敬的叫道。
颜相微微点了点头,抬眸看着谢景逸的眼神清冷:“来这干什么?”
安锦华一听这声音,这语气,顿时觉的自己命不久矣!
这摆明了会兴师问罪!
“学生、学生、学生”谢景逸红着一张俊脸,吱唔了半天,爷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抬头看着自己老师那张清冷的脸色,心猛的一紧:“学生,出来喝点酒。”
“今日刚好是学生的生辰,所以,有些胡闹了些,还请老师惩罚!”谢景逸脸色微白,直接说了出来。
颜相看了眼地上的空瓶子,空气中还韵酿着一股醇香。
“妃子笑?”
“回相爷,确是妃子笑。”怜月低头含笑说道。
“安小侯爷是怜月的恩人,他向来待朋友如至亲,前些日子跟怜月提过谢小公子今日生辰,想带他来见识见识,所以怜月才准备了几瓶妃子笑。”
“你也到了该喝酒会友的年龄了。”颜相看着他说道。
谢景逸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师。
这里可是烟花场地。
老师不怪罪他嘛?
“你老师平时是对你苛刻了些,但不至于不通情达理。”颜相浅笑着说道:“今日,这地方我要了,你们另寻他处吧。”
三人神色一凝,那敢出来跟眼前的人争抢?
安锦华听见这话,立马举手示意:“我没意见!”
说完他不管里面几人怎么说,一溜烟就跑了出去,谢景逸反应过来,对着自己老师拱了拱手:“老师,我们先下去了。”
“嗯”
怜月爷弯了弯身子,提着裙子走了出去。
安锦华一出门,整个人浑身出了冷汗,他虚虚的扶着柱子喘着粗气。
“颜欢没跟上来吧?”安锦华四处张望,忐忑不安的问道。
“老师在里面,没出来。”谢景逸跟怜月缓步而来。
“安小侯爷怎么这么怕相爷?”怜月浅笑道:“怜月还以为在这皇城之中,没有你小侯爷能怕的人呢。”
“锦华被家族送到老师那上过一段时间的课,我跟他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谢景逸笑道。
“他啊,最怕的就是老师了。”
那会儿安锦华被从小溺爱的老爷子给送进去的时候,泪眼婆娑的求了很久,听说还闹了绝食,被安家人一咬牙,狠心的送了进去!
刚开始这人很狂,连当时的谢景逸都皱眉,他当时是不怎么想跟他交道的,这人进去的时候有多狂,出来的时候就有多心悸害怕老师。
后来相处下来,发现这人并不如他表面的那样轻浮,倒是个至情至性的男子,他便同他拜了靶子。
安锦华为兄长,他为小弟。
“得,得,别提这些陈年旧事了,小怜月,你还有妃子笑嘛?”安锦华猥琐的跑了过去,暗搓搓的搓了搓手,笑着说道:“这不,锦华难得来一趟,你不给人家好好招待招待?”
“有是有。”怜月瞟了他一眼,安小侯爷眼巴巴的等着她的下文,怜月笑着说道:“不过,谢公子可以免费喝,但你?”
“不行!”
“为何?”安锦华跳脚了,对她的话很不满!
“总得有人为那几坛子妃子笑买单吧?”怜月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
“那跟我有何关系?”安锦华抽了抽嘴角,他喝都没喝一口!
“那你以后还想喝嘛?”怜月抿唇笑道。
安锦华给了她一个眼神,这不废话嘛?
“那就给钱吧。”
第21章醉酒
安锦华:“……”
精致的香炉里散出一缕缕白白的烟雾,飘至半空便散的不见踪影,却也将这室内熏得氤氲。
颜欢端坐于桌前,看着这满目狼藉的房间,眉宇轻微的拧了拧,他从袖口捏出一条小白蛇,冲着一个方向丢了过去。
小白蛇遇见主子,浑身暴躁的气息沉稳了下来,爬着身子缠绕上了那纤细白嫩的胳膊,化成了女子腕上的装饰品。
颜相低头看着这几瓶空荡荡的妃子笑,低低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妃子笑以酒浓醇香而闻名,也俗称一杯倒,一碗妃子笑难倒一壮汉。成年男子尚且不敢这样乱喝,也就安家那混世魔王跟这只鬼如出一辙!
“零一?”
“可还听得见我说的话?”颜相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那白玉般的酒杯。
“听不见,零一死了,别来烦我!”灵猫翻了个身,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谁知道,直接翻身掉到了地上,屁股上清晰上痛传入神经中枢,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随即又想着悲伤的事情来,整身大红袍蜷缩成一团抽泣了起来,声音呜呜咽咽带着几缕女儿家难以掩饰的悲伤出来。
“呜呜呜呜”
窗外的寒风凛冽,窗户被吹的嘎吱响,颜欢头一次听见鬼哭。
窗外的明月高悬,碎碎零零的月光普照在大地,带来清冷的夜色。
上元佳节,三千明灯,花开满城。
明朝三年,物阜民安。
熙熙攘攘繁华的皇城,笼罩在一片红色的喜悦之中。
男子白衣胜雪,面如冠玉,他眼眸平静的俯视着楼下往来的人,平静的瞳仁里怀有天下,如皎月般清冷。
颜欢立于窗前,手执素锦,缓缓抚摸着,幽冷寒月惊动了眼前人,落在人间阴晴圆缺,一飘浮名随风飘散。
房间里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灵猫抽泣声中带着低低的咒骂声:“如果时光能够倒回,一一定要把那黑心肠的家伙给干掉!”
“呜呜呜,我的钱,我的钱啊!全没了,都没了,没了……”
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压抑的传入他的耳旁,带着一点莫名的异样。
这只鬼……
“相爷”元宝扣了几下门,在外面叫了一声,里面传来清冷的一声男声:“进。”
得到应承后,推门而入,元宝抱着雪白的铺盖走了进来,他一边给自家爷铺床,一边嘟囔着抱怨着:“相爷,您何必委屈自己来这烟花巷来住?”
“府中那么多房间空着,爷怎么会想来这住?”
“爷,你这矜贵的身子,怎么能来这烟花柳地来息榻!”元浩那张嘴喋喋咻咻的劝说着。
“老爷要知道了,又得抽我了!”元宝委屈巴巴的抱着铺盖,希冀的看着自家爷,希望他能听进去几分劝说。
老爷拿爷没办法,就只能找个爷不在时间,叫人把他叫去祠堂不是面壁思过,就是抄写家规一百遍!
每次他抄下来,手都抽筋了。
颜家向来注重门楣,百年来的家规向来对颜家子弟严格,光是家规就有三千多条!也就自家爷让族中人既敬畏又忌惮,又无可奈何,可到底来这烟花柳地息榻,着实不妥当。
“爷,要让人知道您来了这里,明早朝堂上肯定会有人弹劾您了。”元宝幽幽的说道。
堂堂一国丞相,居然来逛青楼还在里面下了榻,可想明天要爆出来了,举国上下会有多轰动!
“多嘴”颜欢吐出两字,元宝撇了撇嘴,立马不敢在多说几句话,只好让人把消息守死了。
颜欢听着那喋喋咻咻说个不听的女鬼,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冷月,冲着元宝说道:“去准备一碗解酒汤来。”
元宝不敢在多话,“哦”了一声,抱着被子检起空了的酒瓶就往外走。
房间里烟雾缭绕,朦胧的让人看不清人的脸,颜欢支着额头,目光凝视着远方,神思有些悠远。
那张英俊的脸在雾气腾腾的烟雾下,近乎似妖,狭长的丹凤眼不说话像在勾人魂。。
灵猫喝的烂醉如泥,跎红的小脸上红得跟个抹了胭脂水粉一样,估计醉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
那双浑浊的眼眸看着那身风仙道骨般的身影,她感觉自己更醉了,她抽抽搭搭的往颜欢那边挪动,整个人软的像只被人呵护的猫儿,醉的很乖巧听话。
她一只手撑在凳子上,歪歪扭扭的身子朝着颜欢那边探了过去,纤细的手指去触摸他如雾般的容貌,手伸过去落了个空,心里也跟着空荡荡了起来,不服气的小嘴一塌,整个人委屈得不得了。
“我看不清你的脸。”灵猫嘤嘤嘤的趴在桌子上哭个不停。
“嗯”颜欢浅淡的敷衍了一下。
“你敷衍我!”软糯糯的哭腔,没了平日的嚣张跋扈。
他眼前立马浮现出了一张鲜活的小脸,微扯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还知道他在敷衍她,看来还没醉到不可挽酒的地步。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是心虚了嘛?”
喝醉了的人最是不讲道理的,尤其是喝醉了的女人。
“说什么?”他认真的问了一遍。
“说你是不是在敷衍我!”灵猫跎红的脸上一脸的不满。
“没有”他说。
“就有!我知道!”醉鬼不甘示弱,愤愤不满的怒视着他。
“嗯,我的错。”很诚恳的回答。
“你错了那?”醉鬼穷追不舍。
“……”颜欢这下回头看了看,准确的扑捉到了小鬼的位置,杨声问道:“那你来告诉我,我错了那?”
“你欺负人家!”醉鬼大叫一声,嗷嗷大哭了起来。
颜欢嘴角抽了抽,伸手想去拿杯子喝口水压压惊,但想到这不是相府,东西都不是他平常用的,也就作罢了。
“鬼都像你这么难缠?”他问道。
“人家不是鬼!人家是小可爱!”醉鬼眼角挂着两包泪,泪眼汪汪的瞪视着他。
“还记得自己是谁嘛?零一。”低沉充满丝竹的清冽声响在她的耳边,如春风化雨,润玉无声般砸进了她的心里。
“你声音真好听。”她听痴了,醉了。软绵绵的小姑娘声清脆的响着。
第22章诱哄
“……”颜相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的扫了那处虚空,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扣着,矜贵的眉眼浅淡,半响,他低头带着几分诱哄:“你叫什么名字?”
“真名叫什么?嗯?”
“灵……”猫字声音嘎然而止,尾音拖的老长,她晃荡着小脑袋吐出了两个字:“零、零一啊。”
天生的警惕性即使醉的如同一坨烂泥,也能让她自动防备了起来。
灵猫身为22
世纪的特工大佬,即使被人深度催眠,大脑里都会加固一层坚不可摧的防火墙。
这是她们生来就要学会的技能。
在那柔弱强食的世界,弱者,是没有存活下去的机会。
颜欢听着那清脆的声音,目光沉了沉,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搭在桌子上,那双手很细很长,像艺术家的手指。
身为一个颜控,灵猫对那是毫无抵抗力,她伸手去抓,抓了个空,于是又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嘴,偏头一脸娇憨的问道:“你是鬼嘛?”
“为什么我摸不到你的手?”
“可鬼有这么好看的手嘛?”质疑声细软的说道。
“想知道?”颜欢停下了动作,眼眸含笑的问道。
“想!”醉鬼猛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换一,一问一答,如何?”
“你、你想问什么?”灵猫迟钝的问道,大脑一片空白。
“想不想要你的答案?”
“想的话,就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颜欢说道。
“好”醉鬼算是同意了。
“零一,你从那里来的?”他凝视着那处虚空,声音有些低沉。
“22世纪”
颜欢皱了皱眉,喃喃自语:“22世纪?”
他看着她问道:“什么地方?”
“未、未、未、未来来的世界。”灵猫支支吾吾的咬着手指,勉勉强强的说完了一整句完整的话。
“未来的世界?”颜欢听完眸色加沉,低低喃喃自语。
“对啊,未来的世界!”醉了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别扭。
“那是怎样的?”他扣了扣手指,眉心微微动了动。
显然,他听进去了几分。
“一问一答结束了。该你回答我了,你是鬼?”小醉鬼聪明的专注自己的目标。
“不是”颜欢目光看着窗外的璀璨的灯火,阑珊处带着分不清的迷蒙。
“爷,我进来了。”元宝的声音在窗外响着,这场对话结束在元宝推门而入的时候。
“爷,我给您放桌子上了。”元宝端着盘子把自家爷用的白玉瓷碗放在桌子上,那碗解酒汤还荡漾着雾气。
“下去”颜相从嘴里说道,元宝“哦”了一声,转身出了门,还体贴入微的把房间给关了起来。
“把它喝了。”他揉了揉眉心,轻声道。
这妃子笑的威力有多醇厚,在这天下是出了名的,几瓶全下了她肚子,不喝,今夜睡过去,没个几天是醒不来的。
灵猫迷茫的抬头,四下的看了看,许久才在男子的又一声叫唤中对准了焦距。
“零一,把它喝了。”
“我不要,它太难喝了!”醉醺醺的鬼抱着自己的膝盖,猛的摇了摇头,这味道太难闻了,她坚决不喝!
“……”颜相额头抽了抽,他身为一国丞相,不可能有那个空闲的时间抽空来看她,每天环绕着“她”转,玲珑骨覆在她的识海,离开他身边超出半天,都是危险的,这只鬼要把自己作死了,于他,得不偿失。
那双清冷的目光盯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那只碗:“听话,把它喝了。”
难得温柔温润的声音,让这只醉鬼痴痴的迎了过去,张开小嘴喝了起来,白玉的碗上,解酒汤在一毫升一毫升的减少,很快见了底。
颜欢嘴角无声的杨起了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只鬼,也不算难养。
房间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又让颜相的额头抽了抽,那身凤冠霞帔散落在地上,灵猫双眸紧闭整个人软弱无骨的摊在了地上,跎红的笑脸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
左脚还在椅子上,露出里面白色的锦裤,一截半挽在裤腿,另一只腿整条摊在地上,那纤细的手臂毫无章法的四散开来。
这姿势有些粗矿了些。
颜欢站起了身,低头仔细打量着,他伸手探了探,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了灵猫的身体,接触分了冰冷的地板。
他眉宇凝了凝,缓缓收回了手。
窗外月色朦胧,清冷的光散进窗来,带着几丝透亮。冷风从窗缝隙里漏了进来,带着几分凉意。
昏暗的灯光在房间里暗了下去,颜欢躺在床上仔细想了半会儿,闭上了眼眸。
房间里很快传来轻缓的呼吸声。
窗外的三千明灯高悬,稀稀落落的人也在困倦之中回到了家中,繁华的长安街上,零星的落过几个匆忙的人影。
夜很长。
竖日。
太阳照射进了屋内,中午焦躁的太阳带着几分暖意。
“阿嚏”猛列的喷嚏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响了起来。
灵猫一瞬间睁开眼眸醒了过来,鼻子上还挂着透明色的液体,让人很难以言喻。她缓慢的起身,看见桌子上绣着彼岸花的白色素锦,她从地上爬起来,接过来往鼻子上一抹,随意的丢弃在桌子上。
一股辛辣的感觉袭击着她的喉咙,口中像憋了口谈在里面,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很难受。
浑身都是发着软的。
“我靠?老娘怎么会睡到地上?”灵猫浑身酸软无骨,像被人给痛打了一顿,浑身都不对劲。
她一说话又忍不住接二连三的开始打喷嚏,青色的不明物体顺流而下。
“见鬼了!”灵猫低咒一声,拿着素锦又擦了擦。
她仔细的伸手按着额头,眼眸带着几分茫然,她昨天晚上从相府出来,然后遇到了两个俊美帅气的公子哥,就跟着进了这青楼里。
再然后,她踏进门闻到一股醇香的酒,那味道比茅台还要醇厚几分,一闻就是上等佳酿,她忍不住伸手拿了瓶,坐在窗边喝了起来。
再往后,记忆就开始模糊不清了。
第23章灵将军府大小姐醒
她使劲的想了想,怎么都想不出来,她昨天怎么就醉倒在了房间里,还睡在地板上冻了一夜?
还好她身子骨硬,不然,只怕她这只鬼都会被活活的给冻死在这冰寒的天里。
“叮铃铃”
一股戳心窝子的痛让她皱起了眉,手也跟着抖了几来。
玲珑骨又响了起来,灵猫皱眉,她昨天晚上记的玲珑骨也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跟脚,那是她的错觉?
因该是,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完整的站在这里。
她微微抚了一下,忍着一股难受,绕着桌子走了几圈,身子渐渐的回了暖,利索了起来,她伸了伸懒腰,走到窗边推开房门,一跃而上,转眼间跳上了窗外的屋檐,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元宝端着一碗煎熬的药推开了房门,他好奇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没有一个人。
“奇怪”他疑惑的摸了摸脑袋,自家爷让他端药来干什么?还让他放桌子上就走。
元宝放完转身关上了门,“嘎吱一声”手里捏着餐盘走了出去。他从后门上了马,勒住马缰绳一挥鞭子就飞驰了出去。
灵猫一路随着玲珑骨的指示,来到一座外观宏伟带着低调的奢华的府邸,漆黑熠熠灼目的两个字写着――谢府。
里面占地面积很大,几乎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重重叠叠的楼阁,纵横交错,相互攀岩。
她隐隐约约的看见一道白色的人影,那股灼热的痛也缓解下去,她缓步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扑鼻的梅花香。
随之而来的,是温润如丝竹般悦耳动听的男声,娴熟的从嘴里吐出段段诗词。一身白月牙袍的男子端坐于案几前,下面是一群类似大家子弟旁听的人,桌子上的白玉茶杯泛着袅袅热气,身后是大片的款款雪花,她才发觉,原来雪下了这么大。
耳畔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有点低压,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他声音很好听,却带着让人听不出来冷漠疏离。
灵猫又得出一个结论,他的声音充满的磁性,带着几分清冷,像是一股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让人侧目聆听。
她随意找了个地方落了个脚,一跃飞上小楼阁的横梁上,微不可见的打了个小喷嚏。
颜相讲课的声音微妙的顿了顿,几乎没人发现,接着开始讲,谢景逸眼眸中倒是加了几分诧异。
灵猫眼神恹恹的闭着,脸色不怎么好看,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只希望这人能快点离开,她想回屋里去睡过回笼觉。
她等着等着眼睛已经忍不住的开始打架,身子微微向下侧了侧,她浑身一个哆嗦,吓的她立马醒了过来。
稳定了心神,看着下面还在不停探讨问题的一群人,干脆又闭上了眼。
“今天就到这。”颜欢轻声道,站起身,抚了抚衣角上的褶皱,转身往外走。元宝连忙把伞给打了上去,那身白月牙袍沾染上了点点雪渍,风清明月般的身影让众人心中一凝,连连恭身:“恭送相爷!”
元宝打着墨色的纸伞,亦步亦趋的跟着,半点衣角也没让自家的爷身上再打上雪花。
“爷,我们现在去皇宫还是回相府?”元宝问道。
今天下课比以往都早了很多。
“回府”颜欢道。
俩人缓慢的向谢府门口走去,灵猫跟在身后,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
谢府门口,停着一辆浑身黑透的马车,低调的奢华,在马车窗的后窗棂上,一圈暗红色的彼岸花如鬼斧神功般雕刻在上面,这么独特醒目的标识,世人皆知,这是明国丞相颜欢所独有的马车。
元宝把自家主子送上了马车,坐买马车前挥着马鞭,马车缓缓的向相府奔去。
一阵微风吹过,车帘卷了起来,灵猫坐在了颜欢的对面,浑身戾气的仰着头。
她目光所触,是一身雪白的白月牙袍,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拿着一本晦涩难懂的书籍。
一身风姿,如同九天玄月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沉寂的车内,俩人谁也没开口说话。
就在灵猫闭上眼睛快昏睡过去的时候,那冷清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流进她的耳朵里。
“零一,灵将军府的大小姐醒过来了。”颜欢放下手中的书籍,把早上得到的消息对着这只鬼说了出来。
“嗯”灵猫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字,就懒的再搭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冒生病过了,这一病就犹如剥茧抽丝了一样,病来如山倒。
颜欢目光如炬的看着对面空挡档的位子,如果不是听见这只鬼的声音,他都要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他的手指微动,眼眸深邃带着浓烈的光芒,明慧大师曾说,明国三年,物阜民安,阴年阴月阴时之日,漠北天降异像,铁骑出,血芒煞,异世之魂降生。
当他赶回皇城的时候,灵府大小姐灵溪已晕阙多日,身边的俩个丫鬟连带着有异,他曾怀疑过,这只鬼,会附身于灵溪的身上。
或者,一体俩魂。
灵府灵溪,就生于阴年阴月阴时,这是她最好的寄存之地。
如今,灵溪居然醒了过来,这缕异世之魂,居然还没消失。
这样的结局超出了他跟明慧大师的预算。
这厢,俩人都没有再说话。
颜欢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片片雪花像纸片一样落下来,目光凝视远方思索着。
车子停在了相府,颜相叫人送一碗畏风寒的药进他房间,一人一鬼,一走一飘,回了房。
灵猫看见那张宽大柔软的大床,目光微微亮了亮,那张床单已经被人换了套新的,雪白色的被套看着如雪般埕亮,轻飘飘的躺上去一定很软。
颜相坐在桌子前,看见自己的床榻以肉眼的姿势陷了个人的身形出来,他好看的眉宇顷刻间皱了起来。
“零一!”颜相喝道。
灵猫充耳不闻,晕呼呼的睡了过去。
“起来!”他寒着张脸,身子一移,整个人一秒不到就来到了自己的床榻前。
“我病了!”灵猫道。
“零一,起来,我给你准备个更舒服的床榻。”颜相菲薄的唇抿了抿,眼神冰冷的要杀人。
第24章吹散云雾见真容
灵猫跎红着一张脸,意识已经开始混沌了起来。
颜相手指摩擦着袖口的素锦,视线落到那一团圈人影的被子上:“零一。”
显然,玉容隐隐含着怒气,世人都知,明国丞相颜欢,有很大的洁癖,不喜于人靠的太近,尽管是在宫里进食,都是身边的人为他自备一套餐具,那日,被这只鬼睡过后,那整套床被,都叫元宝给扔出去烧毁了。
要不是这床有些特殊性,只怕连床都要让人给扔了出去。
“景之,我好像病了,你别吵。”灵猫烧红了脸,整个人都找不到了东南西北。
说出来的话都不像自己。
一声景之,叫的娇嗔带了几分女儿家怀春的心思,颜相身子微微僵了僵。
景之,他的字,除了家中亲近之人,宫中的皇帝和灵府老将军和几个发小,谁还敢叫他的字?
更别说女子了。
摊上这只鬼,杀不了,拿她无法下手,也就只能认了。
可心中的这口郁气,总得找个人出出才行!
“影一!”颜相立于桌前,脸色平静无波,低头抿了口茶,影一单膝跪地,叫道:“主子!”
“我记的明慧大师后院栽培了些草药,你把它全拔回来,一根不剩!”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目光悠冷漆黑深邃,面上寒意料峭,带着零星的寒意。
影一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他要记的没错的话,去年安小侯爷去上香,因为性子呆不住,独自跑进了明慧大师的后院,不小心踩怀一株草药,被寺庙里的僧人带着棍棒追着打,差点被打的只剩一口气,最后,还是安老侯爷一脸焦急的请皇上出面,这事才得以平息。
安候府理赔了几箱子的金银。
他哆嗦着抬头,不确定的问道:“相爷,那草药可是明慧大师的宝贝,这要全拔了……”剩下的话,他不敢说出来,明慧大师肯定会拿着刀来找爷麻烦的。
被安小侯爷那一闹,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后园对明慧大师的意义。
就踩烂了根破草,堂堂的一国小侯爷居然被人追着满山遍野的打,这说出去都得笑掉大牙,这可是被诛九族的罪名!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倒霉运的安小侯爷至此恨上了明慧大师的后园。
安小侯爷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发誓,终有一天,他安锦华要拔光它!一片叶子都不留!
当下,被老侯爷吊回家,又打了一顿。
后来,后园的人因为这话,也加派了看守的人手,不得不防着这混世魔王。
“就得让他心痛才好,不然,不长记性。”颜相嘴唇微勾,带着一抹似笑非笑凉薄的笑。
他敢把这事摊给他,就要准备承受他的怒意。
他拿这只鬼没办法,可拿他的后园却有千百种办法!
“是!”影子低头恭了恭手,不敢再说半句,起身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元宝刚巧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颜欢从他手里接了过来,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房间里的地龙烧得温暖,灵猫却感觉自己在炭火上灼烤一般,整个人意识混沌着,分不清自己是谁,又是在那里。
那片大红色的彼岸花在她眼前旋转,忽而收缩,忽而放大,成一道诡异的张开姿势,她感觉自己被笼罩进了一个扭曲的三维空间。
色彩斑斓、颜色艳丽的空间缓慢的扭曲着,她前进不了,后退也不行,看不清具体的东西。
“零一!”颜相端着药站在床前,整个人脸色都变了起来,入目而来的是一身凤冠霞帔。
容貌绝美的女子,那张跎红的小脸为脸上的美貌添加了几分魅态,二八的年华,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可他却十分的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只鬼。
灵猫感觉在黑暗的中,有那么道光打了进来,她努力的睁开的眼睛,第一次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脸。
白玉面容的男子,一身白色月牙袍裹身手里端着碗药,男儿身,端的女儿像,生的娇矜,其容貌倾国倾城比西施还要动人几分。
骨像美,那副皮囊更美。
“看的见我?”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那副痴呆的模样,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此时看着床上的女子,多了几分深意。
“你原来长这样?”灵猫迟缓的问。
“你也挺让我意外。”颜欢回道。
杨氏寡妇,一身大红色嫁衣,倒像这么一回事。
“你不是说你长的很丑嘛?”灵猫想起这茬,喘着气怒道。尽管生病了,被欺骗的感觉也来了。
“我何时给你说过?”颜相眉宇清冷的看着她说道。
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一脸的淡定从容。
灵猫自知是自己先入宾为主了,被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但也是这人误导她的!
“把药喝了”他伸手递了过去。
灵猫浑身没劲,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这次真的病来如山倒了。
她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大冬天的,居然就睡在了地板上,寒风凛冽的天,没冻死她,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浑身没力”灵猫尝试着起身,手一软整个人都朝着棉被上倒了下去。
颜欢微拧了一下眉,俯身撑起她的身子拿着那碗药递到她的嘴里:“喝。”
猛烈的药味刺鼻,连带着空气中都带着淡淡苦味。
灵猫整个人摊在了他的臂弯里,张嘴拧眉喝了下去,整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脸。
颜欢低头看着这碗药,黑呼呼的碗底带着粘稠,里面闻味道加了三苦之中的一味药,牵魂。
药中排名第一味的苦药。
他看着眼前一口闷的女子,眼眸中的笑意稍纵即逝。
他松开零一,转身把碗放在桌子上,从柜子里拿着一件白色月牙袍走了出去。
一刻钟的时间,灵猫睁开明晃晃的眼,只见一头黑色长发湿漉漉披散在肩膀上,如同沐浴阳光一样走了进来,湿润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倾国倾城,让她想起美人如玉。
水滴在了地板上,衣服是换过了一套的,这明显的就是出去沐浴过了的,灵猫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居然还有人会嫌弃她?
第25章暗潮涌动
她的余光瞥上那身干净洁白无瑕的锦衣,耷拉着的眼皮死命的向上撩着:“你很嫌弃我?”
那声音那语气带着一股无名的幽深,颜欢进门的动作一顿,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飘荡着,修长挺拔的身子白衣如雪,温润如玉般的脸经过水光的滋润泛着白光,白的耀眼。
这男人比白玉还要洁白无瑕,像块被女娲精心雕刻美玉。
一看就是个被娇生惯养的主。
他温声的说道:“我有洁癖。”
“不是你的原因”
她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那身连头发丝都洗的干净人,再想着自己睡了他的床,他不会把床给劈了吧?
“那你床被我睡了,你是不是也要把它给扔了?”灵猫冷哼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要不是这床特殊,他会真的叫人把床连带人给扔出去。
“……”灵猫嘴角抽了抽,顿时感觉脑袋更沉了。
房间里传来换衣服的窸窣声,灵猫在这细碎的声音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颜欢一身清洁干爽的推门而入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他站在她的面前仔细端详着这张脸,记忆里是真的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张脸,以这只鬼如此张杨明艳的性格,他也许过多或少都会有些记忆。
她说他杀了她,可看见他的脸时,却没有认出来,还是记错了人?
颜相看着零一那眉间的一点暗红色的彼岸花,眸色越发的深沉了起来,他俯身修长白皙的手指伸了过去。
在碰到那朵彼岸花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手忽然被一只纤细的手指扣住。
下一秒,他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朝着身下的女子倒了下去,只听女子娇软的闷哼声,紧接着一个旋转,他整个人被压在了被子上,床帘也跟着震了几分。
这声音听的外面的影卫心惊胆颤。
爷这又是怎么了?
一股女儿家的幽香传入鼻息,淡淡的,很好闻。
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手腕传来清晰的疼痛声,让他回了神,这女鬼力气挺大。
他抬头撞进了那双冰冷至极的瞳仁里。
“你想干什么?”灵猫整个人处于紧急防备的状态之中,烧红的脸上意识混沌不清,但眼里的杀气很重。
那股狠戾气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零一!”他震慑的轻叫了一声,手腕试着动了动,双手被她死死的压制着,使不出一点力气。
“是我”他道。
那张乖张充满戾气的脸似乎怔了怔,她低头缓缓的靠了上去,温热的气息打在了颜欢的脖颈上,让他的呼吸乱了起来,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的他,白玉般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潮红。
“景之啊?”她茫然又喃喃叫着他的名字,霍然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两道乌黑的发髻相互缠绕着,那温软清香的姑娘让他的喉咙发痛,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是艰难的,他涨红了脸猛的推开了身上的“人”。
待他站起身时,看着凌乱的床上躺着这“人”时,额头又止不住的抽了抽,忍住了蠢蠢欲动想要抽过去的素锦。
他转身拿了套衣服走了出去,半刻钟的时间,头发湿答答的又回到了房间。
乌黑的墨发到达了腰间,浓秘又修长,泛着漆黑的光。
她害他换了两身衣服,洁了两次身子。
颜相站在床沿边,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眸色沉沉,面色微寒,再扫视到那额间暗红色的彼岸花,眉头不由的锁的更紧了。
这样子的零一出去,绝对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和一场兴风血雨的!
名坊间人口相传,额间一点朱砂,雨曼陀罗,曼珠沙华,六界轰动,时四部众皇族皆歓喜,九重天上,战马嘶鸣,君临天下,血染江山,倾覆天下!
此乃不详。
异世之魂,降临人间,终将惹来大祸!
衣袍下的手动了动,一道白光冲着床上的人直射了过去,那朵盛开的彼岸花隐在了她的额间。
颜相面色凝重的思索着,手腕缓缓动了起来。
一帘之内,暮色渐浓,那双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素锦一触揭发!
可就在差之一厘米的时候,白色的素锦停了下来。
灵猫听着那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缓缓的坐了起来,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
早在他站在床沿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对她动了杀机。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没有任何不当之处,她起身,一身凤冠霞帔随身落地,铺盖了一地。
鎏金铜花镜前的美人胚子绝美倾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额间没有任何的东西,可她感受到他对她做了什么。
鬓角几缕发丝滑落,增添了几分柔弱美,镜中的人嘴角冰冷的向上杨了杨,眼中尽是杀意。
敢杀她,就得做好不死也残的下场!
下午时分,灵猫完全恢复,她款款的走出了房门,一路随着玲珑骨的指示找到了客厅,她到的时候,就看见高座上的男子嘴唇缓缓勾起,冲旁边的女子颔首微笑,近妖似幻。
她倚在门外,抬眼看着天上的大雪,一点脚尖冲上了房顶。
大雪纷飞,如同鹅毛飘落到她的衣服上,血红色的凤冠霞帔在这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犹如万花众中的一点绿,惹人耀眼。
一行人走出门看见屋顶上那绝美的女子,都忍不住动容了起来。
漫天风雪中,惟有她依栏远望,静谴中蕴藏柔美,白雪勾画出唯妙唯俏的神仙美人。
“此乃何人?”
灵猫低头往下看,目光清冷,一群锦衣华孢的少男少女都往这上当看了过来。
她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继续欣赏自己的雪景。
雪白的花朵打在她身上,为那身凤冠霞帔加了几分说不出来的韵味。
“相爷,这女子是谁?”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颜欢跟一女子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身白色的锦衣,披着白色狐裘跟一身白月牙袍的相爷无端的般配。
第26章云姬
颜欢听闻,随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见落满了一身雪的人。
他微微皱了皱眉,四下扫了一眼,众人都惊艳的看着那房顶上的美人。
“元宝,送客。”他轻声说道。
元宝惊艳的挪动不了脚,一听自家爷清冷的声音,眼珠子立马从上面挪了下来,应了一声,随后一脸笑呵呵跟众公子哥小姐儿说道:“公子,小姐儿们,请吧。”
众人面对相爷的威慑,不敢过多久留,只得依依不舍的离开。
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对美好事物充满好奇的时候。
“景之,那女子是谁?”温柔似水的女儿声轻柔的问道。
那双潋滟的水眸对她充满了好奇,又对她的行为充满了向往。
“一个朋友。”颜相负手而立,轻声说道,他抬头看着那张桀骜乖张的侧脸,叫道:“零一,下来。”
灵猫低头睥睨的看了他一眼,翘着腿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大雪,没去搭理他。
“呵呵”
一声娇弱的笑声低低的响在她的耳边,这下她低头看了下去,只见那张脸温柔典雅,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样子。
美人身材细长,唇不点而红,淡淡的峨眉如烟似画,凝脂赛玉的鹅蛋脸上含笑,姿容俊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有那人的衬托更显得娇小可人。
那雪白的肌肤,让她想起韦庄的一句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这女子生的当真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啧啧,也难怪。
难怪这人会对这美人展开笑脸,是她也动心,毕竟如此美人,是个男人都喜欢。
“姑娘,你先下来吧,上面的雪大。”杨秀妍温声笑着叫道。
灵猫偏头看着她,那张温柔的脸,让她无端的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她起身摆了摆衣袖上的雪,翩然落在了她的面前,迎面而来一阵寒风。
她眉宇轻佻,伸手抚了过去,挑起了美人的下巴,风流的眼眸痞里痞气的问道:“美人叫什么名字?”
眼前女子行为举止轻佻,却让人不觉的反感,反而觉的这人很有魅惑感。
“姓杨,名秀妍,字云姬。”她含笑着说道,那双杏仁眼泛着潋滟的水光,让人一看就要沉溺进她的温柔之中。
“你可以叫我云姬。”
灵猫看着她也跟着笑:“倒是个好名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她温柔的问道。
“零一”她收回了手,答道。
“零一?”她问。
“嗯”
“今日你就先回去,我叫元宝送你回去。”颜欢在旁边轻声说道,灵猫却听出了几分人烟味,不似平时那般冷漠疏离。她瞧着眼前的人,估摸着是个关系不错的。
“元宝,送秀妍小姐回去。”颜相说了一声,元宝不知道从那里窜了出来,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说道:“秀妍小姐,请,今个儿还是由我来送您回去。”
杨秀妍朝着他点了点头,颔首笑道:“又要麻烦元宝了。”
“那里,那里,能为秀妍小姐做事,是元宝的福气!”元宝笑。
这位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可就是他们相府的主母了,他们可得使劲的侍奉着。
爷好像也没有过多的排斥这桩婚事,眼看爷都快到逼婚的年龄了,他看皇城中,爷也就对秀妍小姐上心点,其她的神魔鬼怪愣是看都没看一眼,眼前的肯定就是主母了,那八成就跑不了那。
越是这样想着,他越是上了几分心。
“嘴还是这么甜!”她笑着揶揄道,回头看着颜相浅笑:“景之,下次带这姑娘来我们府里玩吧。”
“我挺喜欢她的。”
“零一,你一定要来啊。”她伸手握住零一的手,甜美的笑容中竟然就有了几分不舍。
灵猫为诧,看着那双纤细如蒲苇丝一样的手,点了点头:“好”
那呆萌呆萌的样子,简直萌到了人的心里,杨秀妍心中忍不住痒了痒。
“你好乖啊”她忍不住伸手抱了抱零一,柔美的脸上满脸的靥足,像极了抱着个毛绒娃娃一样。
灵猫浑身僵硬了起来,忍住了想要把人甩出去的冲动,她从未于人无此亲近过,连午子晞都不敢这么碰她。
“你该回去了”
一声清冷的声音适时的解救了她,杨秀妍抬起秀白的手捏了捏灵猫的脸蛋,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不会耽误什么的。”
“零一,姐姐走了啊。”她伸手想去摸零一的脑袋,被零一躲了过去。
零一看着她抬在半空中的手,抿了抿唇,不要脸的说:“我有洁癖。抱歉。”
杀手向来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建立亲密的关系,对她来说就是给了敌人把柄。
只有合作,才是永存不亡的真理。
午子晞算是她合作生涯里最长久的一个人。
这话让颜相忍不住盯着那身估计是穿了很久的凤冠霞帔,眉眼忍不住一跳,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
今天的床单又得扔了。
云姬站在她的面前,白色的狐裘将她的脸都给包了起来,她嘴唇带笑:“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那你……下次记得跟景之来我家玩啊。”她朝着灵猫挥了挥手,笑着转身跟着元宝走了出去。
等人走远了,灵猫才偏头看向他,问道:“这女子,谁家的?”
不同于以往她见到的矫揉造作的女人,她是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几分贵族的优雅,浑然天成的温柔。
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玉人。
“礼部尚书家的小姐”颜欢瞧了她一眼,开口说道。
“也难怪”灵猫昂了昂下巴。
她话刚落,回头看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看着前面那道雪白的身影,她追了上去,被一股内力弹了出去,她下意识的防备起来,清冷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把你这身衣服给我换了!”隐忍带着几分低沉的声音清冽的响着。
“我这没什么不妥吧?”灵猫低头瞧了几眼,没露胳膊没露短腿的。
“零一,身为一个有洁癖的人,你是打算往后都穿这一件衣服?”他回头目光落到她身上,清风明月般的笑看着她。
第27章隔应他
“……”灵猫面容逐渐狰狞扭曲了起来。
这死男人还嫌弃她穿的脏?
她穿一件衣服怎么了?吃他家大米了?
“零一姑娘,你请随我来。”一身浅色衣裳的年轻女子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盈盈笑道。
她抬眼看去,那空荡荡的地方那还有那人的身影,她低头扯了扯繁杂的衣服,确实不方便她出门,她颔首点头道:“麻烦了。”
门从外面粗矿的打开,一身水蓝色衣衫的貌美女子脚步轻缓的走了进来,一扯衣裙坐在了颜相的下方,这大大咧咧的没有一丝女人的味道。
颜欢从书籍里抬头看她,一身水蓝色衣浅让她多了几分灵动,他放下书,说道:“跟我出门一趟。”
“去那?”她杨眉问道。
“灵将军府。”颜相浅笑。
灵猫微微皱起了眉,这灵溪这时候醒过来,他这是在怀疑她?还是准备试探她?
或者,她跟这灵将军府的大小姐有着什么渊源,不然不会一醒过来就到了她的房间。
这样想着,去一趟也未尝不可,她对这人也充满了好奇。
“先给我准备点吃的,其余的事情等我吃饱了再说。”她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实在是饿的走不动了。
颜相清冷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笑意,指给她道:“外间的桌子上备有吃的。”
话音刚落,椅子上的人就已经冲了出去,这般焦急的样子让颜相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苛待了她?
“……”他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闲庭信步般走了出去,撩开帘子就看见大口吃肉毫无形象可言的人。
他站立在半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要过去的心思,低低的叫道:“零一”
灵猫从排骨里抬头,快速的扫了他一眼,丢掉手里的骨头,伸手又抓了块猪腿肉过来,继续低头啃手里的肉,呜声咽气的问:“干嘛?”
“……”他深呼吸了几下,抬步往外走去,没了要跟她继续说话的心。
等人走没影了,灵猫丢掉手里的肉,坐在椅子上,笑的没心没肺,像只花枝招展斗胜了的孔雀。
她就是故意要隔应他的,居然嫌弃她脏?有洁癖是吧?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着宁可惹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清脆的大笑声传入他的耳朵,让他额头又忍不住抽了起来,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送些吃的过来,清淡点的。”
“是!”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人应了一声,树影响动,声音逐渐往厨房的方向远去。
半刻钟,灵猫吃饱了也喝足了,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迈着轻松步伐悠哉悠哉的向门口走去。
她可不认为这心眼小的男人会等她,她要离开他超出了半天的时间,这条小命就呜呼哀哉了。
她不给他好过,他估计也在寻思着怎么报复回来。
等她踏出府门,那辆低调奢侈的马车居然还停在门口,那玉面白嫩嫩个的叫元宝?
元宝,一看主人就是个掉进钱窟窿眼里的人。
元宝坐在马车前面,手里握着缰绳,看见零一使劲的挥手:“零一小姐,这边!爷在这里等你!”
“元宝!”马车内传来轻微的低呵声。
元宝收敛了一下,一脸笑呵呵的看着零一,眼眸里充满了探究跟好奇。
爷什么时候背着相府的人金屋藏娇了!他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探索到,身为相府的影卫,终日保护在主子的身旁,也没半点这美人的消息。
爷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居然都知道藏美人了。
也不知道这眼前的人会坐到相府的什么位置,嫡妻是不可能的了,爷自小就定了娃娃亲,那就只能是侧室夫人。
爷的侧室夫人,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没点真学才情都能被杨小姐给比下去。
不过,人倒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他喜笑颜开:“零一姑娘,请!”
零一冷淡的瞟了他一眼,得出个结论:是个万变的狗腿子。
她掀开帘子,一身白衣的男子轻缓抿着手中的热茶,她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很大,她寻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松松垮垮的坐了下去。
元宝一挥鞭子,马车缓缓的向将军府弛去。
“去将军府做什么?”
颜相嘴唇微勾,虚撇了她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灵猫抬眼看他,一眼撞进那深邃清冷的眼眸里,纤细的眉宇顿时拧成了一团,男子莞尔一笑,手指轻扣:“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她冷笑:“不,我怕你把我给杀了!”
颜相手指微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醒的?”
眼前两人,一个巍然不动,一个冰冷十足,心中怒气冲天。
那股子淡定从容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跟不安。
她冷幽幽的看着他,要不是他于她还有用,凭他有杀机的那一刻起,她就一定会杀了他!
“吃吧,刚买了的桂花糕,还热着。”他把面前包装精致的糕点推了过去。
“申记楼的糕点,那怕皇亲国戚,那也得去排队,每天只做五十份,错过了这店再想去吃,可就不容易了,你确定不尝尝?”他浅笑着看向她,那张如玉的脸让人无法拒绝。
灵猫看向那盒糕点,傲娇的脸满是不屑,语气中带着几分飘忽:“不吃!”
明显的有几分心动,嘴却硬的很。
颜欢低头抿唇一笑,白皙的手指拆开了那精致的包装,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光是闻着这味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颜欢捏了一块放嘴中,入口即化,一股粗粮扑鼻的香味持久弥漫。
颜欢也没手下留情,一边喝着青城采摘的茶叶泡制的茶水,一边吃着糕点,手里的书页不断的翻动着。
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映入一双纤细的手指,他嘴唇挂着三分笑意,七分戏谑,就这么直白的看着她。
“零一?”
“不是不吃嘛?”
灵猫轻嗤了一声,一块桂花糕就送进了嘴里,入口即化,很香甜。
“你跟女人来讨论这个?”灵猫轻轻说道。
------题外话------
颜欢:差点杀了自己的媳妇,还被发现了……
元宝:爷保重(呵呵哒)
第28章灵兮大将军
女人天生就对美食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他沉默一瞬间,轻笑了起来。
“吃吧,都是你的。”
她如愿以偿的把剩下来的所有糕点都送进了嘴里。
灵将军府。
下了马,灵猫才真实的打量起这座宏伟雄厚的府邸,门前矗立着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威武霸气的摆着。
随着颜相进了门,门口已经有一群人在迎接,她跟在身后走了过去。
为首的是个慈眉善目带着几分威严的老人,旁边站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那人她见过,将军府大小姐灵溪。
“溪儿!快过来见过相爷!”灵越天向灵溪招了招手,灵溪款款大方一笑,朝着对面的年轻男子恭了恭身子:“小女见过相爷。”
“嗯”颜欢低沉的应了一声,灵域天大手一挥,带着颜相就往里面走去,回头看见他身旁还站着个女子,诧异的挑眉问道:“景之,这是?”
“朋友,老将军叫她零一即可。”颜欢笑道。
“零一,叫人。”低沉的声音嘱咐道。
灵猫学着灵府大小姐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朝着灵老将军恭了恭身子:“老将军好。”
“好!好!”
“这姑娘,我喜欢!”灵域天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看着跟他宝贝孙女一样大,顿时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怜爱之情,笑着说道:“你跟溪儿差不多大,也别学这小子老将军的叫了,跟着叫爷爷吧!”
“呃……”灵猫滞了滞,下意识的去看颜欢,奈何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初来乍到,她还是夹着尾巴着人的好,随后乖巧的叫道:“灵爷爷好。”
加一个姓,不显得过分谄媚殷勤巴结,落落大方的样子,倒给人无端的增加了些好映象。
灵猫说完这话,总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后背瞧,她回头看了过去,只看见一脸柔弱的灵将府大小姐被人搀扶着,身后跟着一群陌生的脸,她第一眼是去瞧灵溪,看着她那一步三喘的样子,收回了视线。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她被人盯上了。
灵域天看见灵溪那病怏怏的样子离他三尺远,随即怒吼:“死丫头!给老子过来!”
灵溪被吼的脸一白,由着丫鬟扶着走了过去。
“爷爷”
她有气无力的叫了声,那张白皙的脸越发的在阳光下白亮了起来。病态般的脸散发着不正常的白。
“离老头子这么远干什么?嫌弃老头子了?”灵域天大嗓子嚷嚷着,伸手把自家孙女扯了过来,柔弱的美人被这么一碰,差点摔倒在地。
“爷爷,痛。”灵溪忍不住娇滴滴的叫了出来,眼眶里包着一把泪水,泪眼婆娑让人好不怜惜。
“……”灵猫听见这嗲嗲的声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还真是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倒不像是武臣之家的女子,少了几分洒脱爽朗。
“真把你惯的,娇生惯养的,说出去是我灵域天的孙女,我都觉的丢脸!”灵域天冷着张脸冷哼道。
“那也是你亲孙女,摆脱不了的。”灵溪站稳了身子,揉了揉红了胳膊,眼眶殷红的说道。
“你就这点出息!学跟老头子我斗嘴!”老将军一个不耐,一巴掌呼了过去,差点又把这娇滴滴的美人给打了出去,所幸,旁边的人赶紧拉了起来,劝道:“老爷,息怒,小姐病还没好完全,身子骨又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的。”
景文跟景秀赶紧上前去拉回自家的小姐,心疼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灵溪眼角挂着泪,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泪目,态生靥之愁,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比林妹妹还要娇弱几分。
灵猫咋舌,第一次见到这么柔弱的女子,感觉一阵风吹过就能把她吹到。
这样的人把她丢进训练场去,估计半小时不到,就会被人连皮抽筋的给弄死。
“怎么了?”颜欢感觉到身边人复杂多样的面目,回头看了过来。
“这一家老小经常这样?”灵猫看着前方劝架的人,诧异的问道。
“听闻是这样,今日一见,属实。”颜相淡淡道。
这灵老将军在皇城中,是出了名的护短!谁惹她孙女不痛快,他第二天就能上朝堂去告御状去!
偏偏皇太后还是他亲妹妹,灵溪大小姐的亲姑奶,皇太后十五岁进宫,一步步从贵人做到了皇太后的位置上,这里面多亏了她亲哥哥灵大将军的功劳,就当今的皇帝见了他,还得恭敬的叫着皇伯伯。
整个朝堂的人也任由着他横,毕竟,人家有那还资本。
灵溪的母亲,是灵老将军老来得女,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夫妻俩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灵兮将军自己也争气,自幼熟读兵书,出门学艺归来,随着自己的父亲入军营,带人偷袭敌营,大杀四方,斩敌方将领首级!封金挂帅印!入侵蓝国!逼敌签割款条约!永不得入侵吾国!
平定战乱,随后跟着自己的姑姑,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后,辅佐年幼的皇太子,一手整顿军营,犒劳将领,一手兴修水利,铲除贪官,造福百姓。
从此灵兮将军威名远杨,受百姓爱戴,朝堂上没有不服气这女子的气迫跟魅力的。
江湖上都在传言,如果,灵兮将军是个男的,这天下都会收到她的锦囊之中!
只可惜,投错了胎。
皇太后在皇太子小的时候就说过:“如果,灵兮愿意,这江山,破例多个女帝,也未尝不可。”
可灵兮将军却是不愿意的,她说:一日为臣,终生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就是这么一个传奇女子,早早的就陨落了,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就撒手而去。
名间传言,灵兮将军是含恨胸中郁结而死的。
而关于孩子父亲是谁,一直以来是个迷。
自那以后,灵老夫人也去了,灵将军府,就剩下了凋零的老幼。
灵大小姐慢慢的长大,灵老将军是说什么都不允许她去碰武,只让她学世间女子该学的东西。
第29章奇葩的爷孙俩
皇城之中,谁见了灵溪小姐都会礼让三分,皇宫里的皇帝,皇太后更是由着老将军闹。
这人一旦没事做,就容易出事,这么多年,大家心知肚明,灵老将军府,是不行了。
老将军年迈,已经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人,灵府的大小姐又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她母亲的盛大光芒,仿佛一颗明珠陨落人间。
众人怜悯,更多的是想落泪,灵将军府昔日的辉煌已经不在了。
众人只是不解,灵兮将军的女儿,再差也不会差到那里去,要让她去学武,出来定当又是个天众奇才,百年难得的女将军!
可如今,却成为众多普通女子中的一个,往后只能嫁人相夫教子,跟那么多女人抢一个丈夫,深陷后宅的勾心斗角。
如此泯然众人也。
可惜可叹。
那边灵老将军骂骂咧咧的骂够了,管家才提醒道:“老爷,相爷还在这呢!”
灵域天回过神来,从鼻子里冷哼几声:“死丫头!给我滚到屋里去!”
灵溪含泪瞪了他一眼:“爷爷,凶什么凶,回就回!”
美人甩手跑进了门,身后的丫鬟急忙追了上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这灵家大小姐未免也太受宠爱了些,这老头子虽然是在骂她,可心里的疼爱却不假。
那灵大小姐倒也看着是个可爱娇贵的人儿。
一对可爱又调皮的爷孙俩。
灵猫突然之间就有些羡慕了起来,她从小生在孤儿院,没爹疼没妈生的孩子,从小低人一等。
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肉弱强食的世界,弱者是没有存活下去的机会的。
所以,她很努力,几岁的孩子就已经在整个孤儿院称霸了起来,突然其它的一场大火烧了孤儿院,包围了墙壁,她体格好,身子娇健,就逃了出来。
后来,她被组织选中。
其它的孩子,全死在那场大火中。
她成了台没感情的杀人机器,至到后来,认识午子晞们,她的生活才慢慢的变的正常起来。
只可惜,没多久,她就死了,亲情是什么,她从来没有体验过。
进了将军府,里面是典型的江南的布置,亭台阁楼,呈现一派古朴、明洁的幽静,不像个将军府,倒像个文人雅士的客居。
颜欢跟灵老将军对立而坐,灵猫顺势坐到颜欢的下方,灵大小姐在自家爷爷眼神的逼迫之中,端起茶杯给颜欢递上了茶:“相爷,您请用茶。”
颜相颔首点头示意:“多谢。”
她收回了手又从身后丫鬟的茶几上端了杯茶递给眼前穿水蓝色衣服的女子,声音轻柔的说道:“姑娘,请用茶。”
灵猫抬头接了过来,往进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里,只觉的里面有幽蓝色的光芒,一眨眼又消失殆尽。
她笑着接了过来:“多谢灵小姐。”
灵溪看着她,笑容灿烂的回道:“不用谢。”
灵猫喝茶的手微微顿了顿,她看着那黑心肝的喝了下去,心里总觉的怪异,她用鼻子嗅了嗅,确实没有任何异样,在灵溪眼光的注视下喝了起来。
灵溪看着她喝完,嘴角挂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姑娘,可还要嘛?”
那笑容为她白的透明的脸,加了几分颜色。
“不用了,谢谢。”灵猫笑着回拒了,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不客气。”灵溪看了她一眼,过了句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景之啊,多亏了你,我家死丫头才能好转起来,不然,我这心里难受啊。”灵域天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苍老的脸上布满的皱纹。
灵猫总感觉有股视线在黑暗中盯着她看,可每当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
可她知道,一定有什么在看着她!
这么一想,心里总忍不住发毛,对于未知的东西,人类的本能总是会害怕的。
“老将军多虑了,灵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颜欢笑着说道,他手指轻扣,淡淡瞥了下方灵溪一眼:“看灵大小姐这样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老将军你也不用过多的但心。”
闻言,灵溪抬头看了过来,笑道:“一切多亏了相爷,不然,也没有灵溪的事了。”
灵域天从鼻孔里呼出一股热气,冷哼哼的说道:“你知道就好!”
“待你自己好完全了,就去给老子把那些人全杀了!”
“你虽不会武功,我将军府也不养废物!物尽其用的道理懂不懂?府中那么多影卫,随你调遣,你个怕了她们不成?”灵域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灵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爷爷,我知道了。”
“您别操心了,剩下的交给孙女就行了,我会自己报仇的。”灵溪眼眸冷静。
“你不用我操心,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了什么样子?好好一张牌被你这死丫头打成这样!”
“真想把你塞回去,重新炼一会!”灵老将军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母亲早就死了,你想塞回去,也没用了。”灵溪幽幽的说道。
“死丫头!给我滚出去!我看见你就心烦!”灵老将军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要砸过去,被身后的景文先一步抱进了怀里,景秀灵敏的把其它东西都收拾了干净。
这配合,一看就知道锻炼了不下百回合了。
老将军顿时气的想打人!
“……”灵猫嘴角抽了抽,奇葩的一家人。
她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每天不得被唠叨死,这老将军一把年纪了,嗓门还这么大。
那灵大小姐走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灵猫的错觉,她总觉的她最后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跟这危险分子回相府之后,她就一直哈欠连天的打,招呼都没打,直接转身朝着颜相的卧室走去,看着那张大床,果不其然的换了新被单,她忍不住吐槽了几声。
你换,任你换的勤快,老娘我依然睡你床!
颜相看着那道身影远去,眸色深邃,这时一只白鸽飞到了他的手上,他取出里面的纸条,把鸽子放飞到空中。
第30章活活被气晕过去
颜欢打开纸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手中微微一用力,纸尽数化成了灰烬,风一吹,灰烬随风飘散。
灵兮大将军的遗腹女,就算天资再差,又能差到那里去?
这女子,是他颜欢见过最睿智,最善于伪装,攻于人心的人,只可惜……是个短命的。
灵溪,既然你自己做出了决定,本相定也帮你完成你的遗愿。
从此,世间再无零一,唯有灵溪。
颜欢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大雪,他知道,此时,正有人在离开,亦有人重获生命。
零一回到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那杯茶有问题。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花开了两朵彼岸花,前方一道红色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吸引了她的视线,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被牵引了过去。
“你是谁?”灵猫疑惑带着戒备的看着她。
“我是你”她回头说道,那张熟悉的脸让灵猫震了震:“灵溪?”
“灵猫,异世之魂,你是存活在天道之外的魂体,天道不会容你的。”灵溪浅笑的看着她,眼里泛着势在必得的算计。
“天道不容我?”灵猫嘴角勾嘞一抹冷笑,那她便毁了天道!
“这是那?我的意识里?还是你的意识里?”灵猫冷冷问道,回头扫视着,周围白茫茫一片。
“我的意识里”灵溪眨了眨眼睛,毫无愧疚:“灵猫,你不答应我,就出不去的,你这一缕幽魂就只能永远的困在这里。”
灵猫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伪装的女人:“你到底想干嘛!?”
“你帮我照顾我爷爷吧,我要真走了,他老人家受不了的。”灵溪眼角微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看着她,声音压抑带着悲伤的说道:“灵猫,我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灵猫后退了一步,眼眸微眯,警惕的盯着她。
“我从小身体不好,爷爷为我找了许多大夫,我自己知道,我在母胎里就中了毒,活不过十五岁,所以,身为灵兮大将军的女儿,我却不会武功,只希望如爷爷的愿,陪陪他老人家,只希望我走了之后,他老人家至少能安心点。”灵溪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轻颤:“我今年就要满十五了,可我不甘心,灵家一脉不该再我这断了,更不忍心让爷爷一人孤苦伶仃的活着。”
“我翻遍万卷书,习医术,只想找到延续生命的方法,可都从无一所获。”
“直到一次意外,我认识了一个怪人,他告诉了我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
“我报着一试的心,信了。”
“所以,你想干什么?”灵猫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了什么,她瞳孔放大:“你想让我成为你?”
“灵猫,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没办法了。”她一身红衣如火,双眸猩红的看着她:“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死了,你就可以成为灵溪,代我活下去。”
“那你呢?”灵猫的手轻颤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之间内心深处泛起了惊涛骇浪。
“我自然是消失了,我不会影响你的,你大可放心。”灵溪浅笑道。
“值嘛?”灵猫抬头淡然的看着她。
把自己的肉体让出去,自己魂飞魄散。
“值啊”灵溪灿然一笑,明眸皓齿。
除了那人,爷爷是她唯一的牵挂。
而她爷爷年纪大了,孤独一人,她这一走,她不放心。
“我别无他求,只求你能好好照顾我爷爷,其它的,随便你。”灵溪说的轻松简单,眼眸里却流露出一丝悲伤。
“行嘛?”她满脸希冀的看着她。
“你如何知道我就一定会答应,我就一定能行?”灵猫憋出了一句话。
“我一开始不信的,所以就设计出一场计谋,引人回京。”
“我根本就没有受伤,这场算计,只是为了引颜相回京,我自幼聪明,那怪人一点拨,我知道了一些世人不知道的东西,漠北出现异样,万蛇朝拜,阴年阴月阴时之时,异世之魂将降临。”她垂眸低低说道。
“而你,我见过你。”灵溪抬头霍然看着她。
灵猫沉寂了起来,内心深处是震惊的。
当灵猫飘在空中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异世之魂真的来了。
她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她最虚弱的之时,就是鬼怪趁虚而入之时。
她以为鬼该是面目狰狞的样子,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好看的鬼。
“等等!!”灵猫眼眸泛着冷光,打断了灵溪的话,捕捉到了自己重点语句,整张脸都寒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她问道:“颜相?”
“你认识颜欢?”灵猫眼眸微微一缩,强装淡定的问道:“颜欢是那黑心肝的?”
灵猫面目扭曲狰狞,感觉心脏隐隐在颤抖,浑身都在抽搐着,她感受着体内的痉挛。
“当朝丞相颜欢,生的男儿生,端的女儿相,容貌倾城倾国。世人望之,皆叹惋。”
“一见颜相,误终生。”
“暗红色的彼岸花,是颜府最醒目耀眼的标志。”灵溪说道:“这天下,除了颜相,谁都不敢用这还标志。”
灵猫听完,脑袋一晕,腿一软,眼前一黑,直接朝后倒了下去,一口郁血憋在胸口,就这么活活的被气晕了过去。
她姥姥的!
那万年老鬼骗她骗的好苦!
灵溪手捏了捏又放,一脸复杂的走到灵猫的面前,看着那张吓白了的脸,疑惑不解。
她不是跟在颜相身边时间很久了嘛?
为何,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灵溪蹲下身子,冲着灵猫喃喃说道:“灵猫,我爷爷就交给你了。”
她说完眼眶泛红了起来,灵猫手腕上的玲珑骨清脆的响了起来,一道冷光划过,玲珑骨变成一把利刃,她抬手握在手中,猛的往手腕上一划,鲜红色的血流到了灵猫的身上,隐进她的身体里。
灵将军府。
一道光帘从黑暗中破开,一身红衣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回头看穿着床上的女子一眼,脚尖一点落到了灵老爷子的房间。
明晃晃的灯光打在灵域天的脸上,多了几分老顽童的样子。
“老爷子!你耍赖啊!”管家一把抓住那作弊的手,不依不饶的垮着张脸。
“嘿!这能叫耍赖嘛?”
------题外话------
灵溪:灵猫,我是为你好。
灵猫:滚(︶︹︺)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