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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夜浮萍     猪八戒口中的西游txt下载     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佛门人口

    如来这些徒子徒孙们一反常态的举动,让他也困惑不解。往常这些年轻气盛欲火正旺的单身弟子们,背着他夜间时常逾墙外出去寻花问柳彻夜不归。但也从来没闹出过太过荒唐出格的事情,毕竟寺里的香火钱人人有份,他们手头都宽裕的很。寺里这种天天伴着青灯古佛吃斋打坐百无聊赖的枯燥日子,谁也难以长时间忍耐。真正的五根清静斩断尘缘的和尚,绝对没有。因为和尚也是有血有肉有贪欲有邪念的人,不是长着铁石槁木的心肠。他可亲眼看见过他的这些单身弟子们看到寺里前来拜佛烧香的女人那副如饥似渴,两眼放光垂涎三尺的表情!所以,关于色戒,他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有人指责和尚们眠花卧柳行为不检点,有碍风化,他这个做首尊的不去擒拿拘管。他对此非议却报之一笑,有那闲工夫他还闭目养神品茗下棋呢!干吗兴师动众去坏人好事?当年大宋皇帝还留宿妓馆呢,一些无家无室的和尚去品尝人间烟火,有什么可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狗拿耗子。特别是那些嫉妒心很强的人,想方设法摇唇鼓舌不允许和尚们偷鸡摸狗风花雪月,必须一板一眼枯坐禅房坐等老死。那些巫山云雨颠鸾倒凤跟和尚们不能沾染分毫!如来很是唾弃鄙夷他们的言论。因为那些摇旗呐喊的人,他们要么年老体衰力不从心,要么是职务所限,容不得他们在外沾花惹草。所以,他们不能为之事,也不允许别人肆意妄为,他们看了羡慕嫉妒恨!如来自有自的打算,因为他也不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和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人欲,是无法遏制根除的!

    如来也发现随着妖界入侵佛门所带来的恶劣影响非比寻常,不是一日两日便可以彻底清除余孽残余势力的。而受妖化迷失心窍的僧众也不在少数,真正还保留纯真佛心忠于佛门的僧众越来越少了。如今佛门最大的隐忧是佛门弟子的锐减,数量是一年高于一年。佛门若人口祚薄日渐减少,不得不承认是佛门衰败消沉的征兆。“无色路断人稀”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的,若再不想办法让佛门开枝散叶添丁加口,遇到烽烟四起之时,无兵可调,无将可派,到那时只有处处吃瘪挨打的份。妖族和道门这两个冤家对头,可都虎视眈眈盯着佛门呢!

    这次他开诚布公光明正大准许这些单身弟子们还俗娶妻生子,为佛门繁衍添丁。可这些单身弟子们却突然又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起来,个个一副心如止水禅心入定的模样!对如来的号召充耳不闻,换做以前,如来一句话大家都是一呼百应的。现在却如泥牛入海,未起声响。是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他们一反常态?仔细一想,心里也就明白七八分了。

    他向第一排的和尚问道:“你可以蓄发还俗,挑选一个心仪的尼姑做媳妇,再也不用朝九晚五的坐禅念经吃斋戒荤了。你所需要的物品家具一概由寺院出资,你完全没有任何经济压力!而且寺里的香火钱也一文少不了你的。你考虑考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呀!我如来说媒提亲充当月老,可是绝无仅有的,你可不要错失良缘!”

    那和尚淡淡道:“我是出世身浪子心,我习惯做放浪形骸的无牵无绊生活,我不想被一条牵绳牢牢控制着!自己吃饱一家不饿!”

    如来一怔,不发一言。转而问第二个和尚。那和尚狡黠一笑:

    “不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我属于这一下三流,过不得钟情一人生同眠死同椁的生活!那样会腻烦死我的,七年之痒我都难以坚守,更别说一辈子了!”

    如来面带愠色,转头问第三个和尚。那和尚浑不在意道:

    “我可是从咱们新编辑的佛经上看的,还让我们做丁克呢,我可是视经书为圭臬的,完全贯彻上面的教义号召。这些尼姑留给其他师兄弟吧!”

    如来听后,咬了咬牙,一脸嫌弃,啐了一口,口里骂燃灯所编辑的妖化佛经把这些佛门子弟引入扭曲认知了。转头又去询问第四个和尚。

    “我是铁定要做一个彻彻底底出家人,出了家的人怎么还可以再重新建立另一个新家呢?那还能再称作‘出家人’吗?这不符合实际呀!会亵渎‘出家人’的称号的。”

    如来骂了一句,榆木疙瘩死脑筋。拂袖转身问第五个和尚。那和尚满口埋怨道:

    “成了亲就要生孩子,生孩子就要吃喝拉撒花钱养,还要报各种补习班,使其多才多艺不落后人,那花费可都是天文数字。寺院里的香火钱仅仅够我一个花销,再添上两张嘴我可养不起。你又不多给我们分些香火钱,你要是给我们提高香火钱,我就回去成亲生子。”

    如来转头置之不理,转头走了。他可不舍得把那些香火钱全分给这些弟子,那他手头可就捉襟见肘了。就是佛门真绝种了,他也不会把香火钱拿出来分!没有雄厚巨额的香火钱,他还怎么在普通僧众面前显达光耀呢!

    第六个和尚连忙一口笃定道:

    “我担心我们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孩子,一不留神被人贩子偷了去。毕竟佛门对人贩子的惩罚只是略施惩戒,微乎甚微不伤筋动骨,我们的骨肉成了别人谋利敛财的工具,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所以,干脆就不娶不婚也不生,也省心!”

    第七个和尚插嘴道:

    “事实情况不是大家伙不想还俗成亲生子,要是含辛茹苦一把屎尿的养大成人,结果一出门被灵山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给打死了,可怎么办?咱们佛门的治安,可见一斑呀!那些敲诈勒索的歹人在灵山可谓是风光无二,如鱼得水,无人敢惹。他们可以借着酒胆,打死人了啥事没有!更何况那些人跟咱们佛门高层沾亲带故,或者猫鼠同眠的,联起手来打压我们,我们有冤难伸求告无门。到那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一场空悲戚,何必呢?”

    ……

    弟子们千奇百怪的理由,令如来都有些焦头烂额了!自己的弟子连他自己也不甚了解。哪怕是隔着仅仅是薄如蝉翼的肚皮,也无法了解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现在这年轻人,就图自己此刻的逍遥自在无牵无挂,也不为佛门未来的富强壮大考虑!没有大公思想,一群自私自利的人!

    如来把心一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特殊时期当行特殊手段,为激励弟子们还俗繁衍佛门子嗣,如来大声说道:

    “凡还俗的和尚与尼姑喜结连理的,生一个孩子奖励一套房子,一辆马车,一块地,孩子的一切花销由灵山出资赡养。你们大胆的生,放心的生,只要是活奔乱跳健健康康的孩子,你们就无需担忧以后的所有开销。佛门也会加强治安管理,保证你们的孩子,不会被人拐走贩卖,也不会出现酒后乱性殴打他人的醉汉出现,这一点,我会向大家保证的!佛门的壮大和安危,需要你们的齐心协力,需要你们的彼此配合,需要你们心无顾虑……”

    话没说完,所有弟子争先恐后抱着尼姑们喜笑颜开的走了,也没人计较尼姑身上的妖气了。

    人群中,听闻有人开怀大笑道:“要的就是你的奖励,谁不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正是“饥不择食管什味,暂借尼姑得奖励!”

第三百三十二章 和尚们的婚后生活

    一时间,佛门处处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因为佛门为所有的尼姑和和尚举行了极为隆重空前的集体婚礼,让这些“孤男寡女”们站在世人的面前宣布他们喜结连理,永结同心的誓言。

    这可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惊世骇俗的盛景!佛门里居然打破桎梏允许甚至是鼓励,还带有强迫的味道,让单身弟子们还俗结缡!让人不得不质疑,这佛门人口危机到何种程度,需要这样不管不顾世人的舆论和诽谤压力一意孤行下去?但有清醒者却预言:二十年后,佛门将成为一跃成为三界第一大门派!

    但是这二十年的路却并非一帆顺风无波无浪的。首先就是家庭组成问题。多少和尚是抱着生一个孩子奖励一套房,一辆马车,一块地的想法去迎娶尼姑的,对尼姑而言,他们并没有多少真心的爱慕之意和感情基础。家暴的情况是屡禁不止的,能委曲求全的尼姑时常哀哀戚戚,满面愁容;不能忍气吞声的尼姑,时常跟和尚哭闹撒泼一场,然后被更猛烈的拳打脚踢渐渐平息。被失手活活打死的尼姑也不计其数。然后,就是大男子主义横行,那些被男尊女卑主宰着的思想根深蒂固。尼姑作为媳妇来说,只是一个代孕工具,完全没有说话主事的权利和地位。一切要听从和尚丈夫的,唯丈夫命是从。若有人来访,询问有人在家不?恰巧丈夫和尚不在家,她们只能说,家里没人!最后,就是和尚们攀比评论自己的尼姑媳妇的美丑。人生五官,大同小异。可总有些尼姑模样生的周正水灵,桃羞李让,秀色可餐;有些就生的五大三粗,歪瓜裂枣,不堪入目。而如来分配尼姑时,是一对一,过者没份,来不及精挑细选。分配到好看的,自然是心满意足达成所愿;而分配到难看的,自然闷闷不乐事与愿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些分配到难看的尼姑媳妇,便视尼姑媳妇若敝屣,相看生厌。哪怕自己不要那些丰厚的奖励,也不愿与之朝朝暮暮同甘共苦。于是,便把自己的糟糠之妻贩卖到道门,赚点外快。这样,随着尼姑们被家暴致死和贩卖道门的数量不断增加,佛门就出现另一个问题:狼多肉少!

    都言“物以稀为贵”渐渐的尼姑的身份地位便凌驾于和尚丈夫的头上。丈夫们开始忙前忙后做家务,跟一个劳工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拼尽全力养家糊口。千方百计讨好尼姑媳妇,使其不与自己感情破裂离婚,自己再重回光棍生活;使其大小心愿皆达成,自己头顶不戴绿帽子;使其慷慨大方,多给自己零花钱。于是,女尊男卑渐渐代替了男尊女卑形态。母系社会是阶层变化的一次大变革,大突破。

    首先,家里的财政大权尼姑媳妇紧攥在手,在家说一不二。不与和尚老公的父母同居同食,必须分开住。但是自己的父母必须接到家里,让男方伺候;然后,所生的孩子姓氏,必须跟尼姑媳妇姓,不能跟男方姓,嫌弃男方的姓氏低贱老土。最后,就有些可恶了,主要是那些生二胎三胎的家庭,佛门便根据孩子的多少奖励其房子,鼓励他们多多益善生孩子。但凡他们家多余的房子,必须过继到尼姑媳妇娘家弟弟或者哥哥的名下,让她们的哥哥弟弟坐享其成,不用累死累活攒钱买房子。和尚老公只有点头应允的份,没有忤逆抗议的心。要是敢摇头晃脑,立刻闹离婚!这一招制服和尚丈夫是屡试不爽!和尚丈夫在家时常是唯唯诺诺低三下气,尼姑媳妇自然是盛气凌人趾高气扬了。

    至于家庭里的是是非非三三四四,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讲的明白。毕竟古语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同的人,立场不同,自然而然认为自己是所言所语正确无误不容置喙的。

    突然一日,媳妇尼姑衣衫不整的被和尚老公在大街上被打得梨花带雨,花枝乱颤。众人自然是喜滋滋看热闹,凑近打听才知道尼姑媳妇被打的原因。原来这尼姑媳妇仗着自己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渐渐便与高大威猛的和尚们打情骂俏,时常眉来眼去,幽会密约,把自己那貌若潘安的和尚丈夫抛之脑后。只因她那和尚丈夫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而且她那和尚丈夫的五个孩子还都不是亲生的,也不知道她是跟哪一个野和尚一起媾和搞得种。这些也就罢了,和尚丈夫为了不妻离子散做鳏夫,隐忍着维持表面的家庭圆满生活,心甘情愿做一个继父。可谁知,那风骚淫奔的尼姑媳妇,居然还把相好的带到他家里,当着他的面凌辱他嘲讽他奚落他!要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男人的雄风!这和尚丈夫终于忍无可忍,便把那尼姑媳妇拉到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拿着鞭子抽打,只打到皮开肉绽,方才作罢,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鞭刑”。

    众人拍手称好,皆称赞这才是一个男人应做的事,这种女人打死都不觉得可惜!男人身体不行可以吃药补得过来,这女人要是品行不好,吃什么仙丹灵药也补不过来。正是“贤妻自古守妇道,篱牢诸犬何处入?浪妇招蜂也引蝶,鞭刑过后万人呼。”

    家丑既然已经公开,尽人皆知,那这家就不得不分崩离析了!而孩子的抚养问题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如果孩子全部跟了和尚丈夫,那和尚丈夫可是又当爹又当妈,往后的日子可以想象;如果孩子全部跟了尼姑媳妇,那这可是妥妥的五个拖油瓶!买一赠五的买卖,又兼着这尼姑媳妇臭名昭著,不安分守己,估计很难有下家接手。

    经过几天的调停和协商,也征求这五个孩子的意见,他们是出奇的一致要跟和尚父亲,不跟这个处处留情的尼姑母亲。那么点孩子懂什么是非对错?可就是死活要跟着和尚父亲。这和尚丈夫也有些进退维谷了,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辛辛苦苦把他们养大成人,将来他们孝敬不孝敬他这很难说。他可拿捏不准,有这样品行的尼姑母亲会不会生出忘恩负义的狼崽子?毕竟遗传基因还是很难改变的。

    这尼姑母亲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有这样她才能轻而易举的找自己的下家,至于孩子们,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不就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五块赘肉吗?还能生!在灵山这边她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并没有让她赧颜苟活知难而退。反而是很快就找到了下家。人,只要毫无廉耻心,哪里都可以让她如鱼得水。所有人都以为没人要这样的女人,可偏偏结果令人始料未及。

    她的下家是患有残疾的和尚,这种身体有缺陷的人,一般是很难找到媳妇的。他不仅仅一只眼睛瞎了,还一条腿走路一瘸一拐的。这样的人家,但凡是正常的姑娘家是千百个不愿意的,可是这尼姑媳妇偏偏就愿意!因为这又瘸又瞎的和尚家里有矿!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太乙借钱

    一些奸诈小人的婚姻是受人诟病唾弃的,是有所图谋的,是权衡利弊后的成果。这尼姑媳妇的所图自然是昭然若揭。可是她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指指点点,索性自己就破罐子破摔,又能怎么样?谁让这世上女人少呢?她反而觉得要是嫁给一个半身不遂的老男人更好,这样等她的瘫痪丈夫一命呜呼后,他所遗留的所有家产皆落入她的掌中!到时候她富有四海,风韵犹存,哪怕找不到年轻俊俏的小白脸?她要以当年武皇帝为榜样!就这样尼姑媳妇便硬着头皮嫁进有矿的残疾丈夫家,哪怕没几个亲友宾朋观礼道贺的,她才不在乎这些假惺惺的虚礼。

    光阴荏苒,日月飞梭,冬去春来,转眼一年过去了。这尼姑媳妇算得上是十月怀胎,生下一儿子。残疾丈夫家是皆大欢喜,可残疾丈夫闷闷不乐。正值坐月子期间,尼姑媳妇便和婆婆闹僵起来。原因自然是极其简单,尼姑媳妇嫌弃婆婆粗心大意,对她照顾得不够细致周到,还不情不愿得摆一张臭脸。婆婆说媳妇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天天呼来喝去,就跟叫奴才唤仆人似的。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一副母夜叉的样子。雇佣外人还不让,非要婆婆亲自伺候。这不是有意为难老人,要给老人下马威吗?常言说“千年的大道走成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婆婆本以为自己终于熬成了婆可以出人头地了,没想到迎娶家一个母老虎,让一个无耻后辈压着头,还要在她面前忍气吞声?这哪一个婆婆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婆媳不和,这是每个家庭里所面临的难以两全的沉疴顽症,无法根除。所以,婆媳当众互怼骂街的戏码接二连三此起彼伏。

    比如,残疾丈夫悄悄给婆婆买东西而没有跟她娘家人买东西厚此薄彼了,婆媳唇枪舌战开始了!婆婆私自动用自己的东西而没有和她商量的,婆媳唇枪舌战开始了!婆婆嫌弃尼姑媳妇好吃懒做,却打扮的花里胡哨在外卖弄风骚了,婆媳唇枪舌战开始了!尼姑媳妇偷偷往娘家运东西,婆婆便开始说三道四,婆媳唇枪舌战开始了!尼姑媳妇指责婆婆不回家照顾孩子了,只顾去跳舞扭秧歌了,婆媳唇枪舌战开始了!媳妇嫌弃婆婆做饭腌臜,油盐太大,婆媳唇枪舌战开始了!

    ……

    总之,都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要反反复复纠缠不休下去。一个斤斤计较,一个耿耿于怀。一个心胸狭隘,一个小肚鸡肠,一个得理不饶人,一个胡搅蛮缠。婆媳两个三天一大战,两天一小战。彼此可谓是枕戈待旦,斗的跟乌眼鸡似的。时时刻刻准备着吐沫横飞,互喷互啄,倒彼此练得一身伶牙俐齿出口成脏的本事!

    时人打趣道“两个婆娘两夜叉,开口同是脏污言。不闻夸赞良言语,恶语六月不觉寒。”

    一个原本还算殷实的家,自从娶了这败家娘们过门,闹得家翻宅乱鸡犬不宁不说,家里的矿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不少。势衰家败,由富转贫,是完全可以预判的。

    自从那和尚媳妇被逐出家门,和尚丈夫便下定决心抚养这五个孩子。他想人心是肉长的,自己含辛茹苦把他们养大成人,就不信他们对自己没感情!

    却说道门太乙救苦天尊打了一个盹,一下子掀起了佛门的滔天巨浪。原来九头狮子趁着太乙天尊打盹,腹内饥饿,便悄悄出来觅食。不早不晚就闯到了和尚丈夫的家里,看见粉妆玉琢的这五个孩子,狮子便忍不住一口一个给全吃了!还有四个狮子头依旧饥肠辘辘,还在四处张牙舞爪乱窜乱撞呢!

    这下子可把如来气坏了,这野兽畜生敢来佛门充饥果腹,还净捡鲜嫩的孩子吃!这可都是佛门未来顶门壮户的种子!这还得了?这不是要断佛门的额后吗?无论是道门有意,还是无心,这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和尚丈夫哭哭啼啼要找道门跟孩子报仇雪恨,这是一笔血债,一定要让佛门血债血偿!

    如来自然要找太乙救苦天尊兴师问罪,带着无数的武僧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妙严宫。

    太乙忙不迭出来赔礼道歉,诚惶诚恐地好话说尽,好言道完。可任何形式的赔礼道歉,都无法复活已经被九头狮子吃进去的孩子。如来指着妙严宫噼里啪啦一阵乱骂乱嚷,喋喋不休个没完。就是不走!一定要给一个说法。五条人命就凭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打算一笔勾销了?就连瞎子也看得出来,这是要赔钱!

    可这个太乙又似乎是一个小肚鸡肠视财如命的主,绝口不提赔钱的事情。只把如来气得忍无可忍才直截了当跟太乙说:

    “我们佛门僧众本就人口凋零,你就这么放任你那畜生在我们佛门痛痛快快的暴食暴饮?我们孩子是你畜生的饲料呀?我们多少人费尽多少千辛万苦才把孩子养这么大,就这么被你那畜生囫囵吞下?我们佛门的孩子还没有长大,还没有领略这花花世界,就么稀里糊涂的早夭!你说佛门的孩子一条命多少钱?你别跟我说东扯西的!赔钱!”

    “我哪有钱?一个孩子我都赔偿不起,更别说赔偿五个孩子了?那不是天文数字吗!我是真的没钱,若有钱,我何苦让你们这么多人围堵我的妙灵宫?这对我的名声有多大影响你不知道呀?”

    太乙摊开双手,一脸难堪说道,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没钱你就派人去借,去偷,去抢!反正我们一日见不到钱,我们就围堵妙灵宫一日,一年见不到钱,我们就围堵妙灵宫一年!咱们就这么耗着,看谁比谁有耐心。”

    如来也不客气,不见钱是绝对不会班师回朝的!

    太乙见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派自己的心腹小童到道门各处求告借贷,江湖救急。

    仙童动若脱兔,一路小跑出去。可是,等他跑回来时,大汗淋漓,两手空空。

    “怎么样?他们是要亲自送过来吗?你怎手里没拿一个子?”

    太乙瞪大着眼睛,焦急万分询问道:

    “他们没一个愿意借给您钱的,南极仙翁说您借钱从来不提还字,他就是有也不敢借贷给你,久假不归的人是不讲信用难以靠得住的。他不想自己的辛苦钱付之东流打水漂了。”

    “那财神怎么说?”

    “财神说,钱多有钱多的用处,钱少有钱少的花法。你花钱大手大脚,不懂得节源开流,也不留点不时之需的钱,说你没有居安思危的思想,万万不会和不知道未雨绸缪的人有经济来往。还说钱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等有大风刮来的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全借给你!”

    “他妈的放屁!财神这个王八蛋两面三刀,上次请他喝酒时,还跟我信誓旦旦的说,缺钱就跟他说一声就行。到现在真需要动用钱时居然当缩头乌龟了!真是气死了,我算是看清这个信口雌黄的家伙了!那观音怎么说,肯借给我钱吗?”

    “她说您有钱养畜牲,就不信您没钱赔人钱!您是没打算赔人钱才故意喊贫装穷的。这浑水,她还是不涉足的好。她一个人是有钱就随手花,也没有存钱的习惯。”

    “哼,我就知道没成家的女人不会攒钱过日子!幸亏我没有一身一心靠她!那四大天王呢?”

    “他们没有一个相信你已经到了借钱的份上,说你借钱只是装模作样给人看呢!您有那么丰厚优渥的老本,根本无需对人开口借钱!”

    “这四个跟我称兄道弟的家伙,这不是诚心要拆我的台?让我把买棺材的钱都拿出来?大难之际,也是靠不住的一群玩意儿!那玉帝呢?他总的伸手救援吧?”

    “玉帝什么也没说,只装聋作哑在哪呆坐着,对我的话置之不理。”

第三百三十四章 赔偿金

    “我是天庭的肱骨之臣,我为天庭流过多少汗,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为玉帝鞍前马后,开疆拓土,建立无数不朽功绩,可谓彪炳千古,流芳百世。现如今我一时落难贫窘,个个便袖手旁观,任由我自生自灭?不仁不义的家伙,枉我曾经一片誓死相随的忠义之心!哼,现在是太平盛世四海皆安了,用不着我带兵打仗了,打算卸磨杀驴,让我腾出位置了!好好好,玉帝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太乙把心一横,居然把玉帝赏赐给他的妙灵宫给出租了,而且还别有用心地租给了妖族!可以说在道门安插下一根钉子。妖族拿着万两金银兴高采烈地把太乙的地契租赁单装入囊中,正大光明地入驻道门的地盘。

    道门的舆论界一时就炸开了锅,但是太乙跟如来根本不会去理会背后的那些议论纷纷说三道四。太乙租出去妙灵宫自顾自担风袖月云游去了,管他道门那些家伙们急的跳脚骂娘呢!不给老子钱,老子就给你们捅个大窟窿!如来得了巨额赔偿金,心满意足大摇大摆回灵山去了,他才巴不得道门闹得沸沸扬扬翻天覆地呢!他也想坐山观虎斗,让妖族这祸水隐患引到道门去!

    当如来携金带银引领众武僧回到和尚丈夫家时,顿时就招引无数的和尚前来围观。有的是一睹万两黄金光灿灿的样子,有的是为了安抚慰问和尚丈夫的,有的是来趁和尚丈夫捞了一笔意外财,来借点花的。有的是询问如何赚到这么多赔偿金的,有几个却不同于别人:一个胖和尚,一个瘦和尚,一个矮和尚,一个丑和尚,一个黑和尚。

    他们扬言是来分赔偿金的!这就让众人难以置信,都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们来领赔偿金,不是没根没据,信口胡言的。我们才是那五个死去的孩子亲生父亲!在佛祖面前,我们怎么敢打诳语?你们若不信,我们有铁证凭据,可以证明我们所言非虚!”

    胖和尚一本正经说道。说完,他便示意身后那几个瘦和尚,矮和尚,丑和尚,黑和尚,纷纷拿出女人的私用物品。有戒指,耳环,手镯,头发,钗环,拿这些东西纷纷给和尚丈夫瞧。

    “这些东西相信你都认识,你婆娘给我们几个的定情物。我们没有说谎吧?如果你仍心有余虑,可以叫回你那婆娘当面对质!”

    胖和尚继续说完。然后,他们几个又纷纷从怀里拿出滴血认亲的认可证书,上面确确实实盖着鲜红大印,写着“此子系亲生骨肉,属于血缘关系。凡一应死者遗产享有继承权利,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和理由干涉和阻挠。”

    “这是生前我们背着你做的亲子鉴定,你只能是名义上的养父,不是亲父,按照佛门规定你是没有资格领取这笔赔偿金的。不过我们出于人道主义感激之情,会给你一些抚养费的。”

    胖和尚一脸歉疚说道。然后,静静看着和尚丈夫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

    “都滚,拿着这些臭钱都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这群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和尚丈夫气得暴跳如来,怒视着眼前这几个厚颜无耻的奸夫们。早他妈的干什么去了?现在还有脸认亲,领取赔偿金!简直是见钱眼开毫无人性的畜生!

    那几个和尚拿了各自的赔偿金,头也不回,匆匆忙忙,扬长而去。他们也不想在这丢人现眼让人千夫所指唾弃谩骂。但是为了赔偿金,这点凌辱还是可以忍受的!

    在座的和尚包括如来,谁也无话可说,只能替和尚丈夫愤愤不平叫屈愤慨,毕竟佛法的规定就是这么写的。没有血缘关系,一切财产都与养父无关,养父无权领取和继承。

    和尚们只能动动嘴皮子谩骂那几个无耻和尚了。

    “真是恬不知耻,居然到了这副田地!孩子活着的时候一个也没来认领的,一分钱都不愿意浪费在孩子身上,现在孩子死了,见有利可图,居然来分赔偿金!这脸皮要比佛门的门都要厚了!”

    “这下子我们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含义了,活着的人只能是拖累和隐患,死了的人,反倒是可以给自己创造无数的财富利益!”

    “这几个和尚是时来运转赚到大元宝了,偷鸡摸狗还可以狠捞一笔意外之财。咱们也该向他们多学习学习!”

    “我呸,这种枉为人的东西,还学他们?若都学他们所作所为,佛门的伦理道德公序良俗就让他们糟蹋的一无是处了!这些人就应该逐出佛门!这是害群之马!”

    ……

    谁曾想,那几个和尚前脚把赔偿款拎走,后脚那尼姑媳妇行色匆匆回来了!还未进门就声嘶力竭的喊着:

    “钱呢?孩子的那些赔偿款呢!拿出来,给我分一半!”

    打趣看热闹的和尚一看这母夜叉回来了,纷纷溜之大吉,眼不见为净。

    “让你那几个老相好给领取了,找他们去吧。我一文没有剩,我有什么身份拿赔偿金,我有什么资格拿赔偿金,我有什么脸面拿赔偿金!我只是替别人养育了几个和我没有血缘的孩子,然后,落个人财两空家败人亡,一无所有罢了!”

    和尚丈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对于这个“前妻”,他不屑一顾,眼皮都不抬一下,生怕玷污了自己的眼睛。如今的他房子车子土地,不久之后都将被佛门一一收回,因为孩子没了,这些不动产都要收归佛门!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赚了个白忙活空欢喜。

    尼姑媳妇听罢,便马不停蹄地追那几个老相好去追要赔偿款了。

    谁知那几个得了赔偿款的胖和尚正在他媳妇跟前得意洋洋炫耀呢!他媳妇看见这白花花的真金白银,个个喜不自胜,也不介意当初丈夫偷香砌玉的勾当了,反而埋怨他出轨的次数少了!要不然他们就要过上小康富足的生活了!正在此时,母夜叉不请自来了!

    “怎么着?见钱眼开得意忘形了吧?不知道这赔偿款该分给我一半呀?打算自己全昧下了?贪心不足蛇吞象,不担心撑死你们呀!”

    母夜叉开门见山说道。谁知胖和尚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他媳妇便疾言厉色说:

    “这是我们家应得的,为什么要分给你一半?土地里不撒种子,能长摇钱树吗?再说,你还白玩了我老公没付钱呢?现在让你付也不算晚!”

    “你这个烂舌头的女人,没有我这块地,他那种子再多再好也是无用武之地的废物,你们种地不得施点肥洒点水,总不能白种吧?”

    “真晦气,你这个扫把星,赶紧走!别在我们家胡搅蛮缠。擅闯民宅,我们可以打死你的!”

    胖和尚也开始连轰再赶,一脸嫌恶。对于始乱终弃的胖和尚来说,这母夜叉不过是酒后乱性的露水夫妻而已,他才不会在乎她的名声如何,他只在乎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难道不懂?你前几年跟我温言软语情意绵绵,现在居然为了赔偿款跟我翻脸无情?行行行,你们等着,我让你们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说完,她便怒气冲冲走了。

    “这娘们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咱们可要小心谨慎,提防她些!”

    胖和尚媳妇有些担惊受怕,她了解,女人们疯狂起来,连阎罗王都会胆战心惊的。

    “放心吧,他找不到帮手的,单凭一个女流之辈能干什么?别说我不会分给她一分一毫,就是那四个好色嗜赌的家伙,我也担保绝对不会分给她一分钱的!而且她落入他们几个的魔掌,有她好受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骗婚

    不多久,尼姑媳妇从刚才风风火火雷霆万钧的样子改换另一幅半死不活摇摇欲坠的样子。她蓬头垢面,双手扶着墙,一寸一寸挪移着脚步,时不时要停下脚步扶着柳腰暂歇一会儿,生怕一个粗心大意便翻个玉山倾倒人仰马翻。仔细一看按那张面容,吓人一跳!在洁白的额头上被生生刻两个“骗子”的血字,细密的鲜血,慢慢向外渗着。口里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嘴角如血线一样,眼里的泪水如同泉涌一样,看着触目惊心也楚楚可怜!

    原来是那四个和尚的手段,因恼她假借婚姻之名,骗取了这四个和尚的财产,四个和尚痛下狠手,风雨交加拳脚相向的教训了一顿尼姑媳妇!今日她被打,也是罪有应得。

    且说那四个和尚从和尚丈夫那得到赔偿金正聚在一起百感交集,诉说彼此的心酸过往,所讨论的焦点,便是那个尼姑媳妇!

    “我原本和她接触就是奔着成亲结缡去的,当时是识人不明,没有看清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原先还以为这女人娇媚可人,心口如一!没想到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口里是一百个愿意和我成亲,临近末了,她却话锋一转,说她老娘不同意,嫌弃我是个老和尚。她母亲说‘女大三抱金砖’,她只能找那些比她小三岁的,才能过上抱金砖的幸福生活!然后,迅速跟我一拍两散翻脸无情!视我为陌路之人。我若去苦苦哀求,她就扬言我是纠缠不休胡搅蛮缠,她就会状告我非礼骚扰她!可过了几天,我居然发现她偎依在一个老和尚的怀里撒娇!一副俯首听命耳鬓厮磨的样子.不提她妈说的让她找一个年龄比男的大三岁的话了。让我真怀疑她把一切罪孽责任都推给丈母娘身上。反正现在的丈夫娘多半都是名声在外,她索性就把这责任也顺手使风加在她妈头上!这样我就拿她没办法。”

    矮和尚无奈说道。

    “我的情况和你的不相上下,我为了她是把家里老两口都赶到街上去住了,就是为了满足她说要过二人世界无人打搅的生活。我把婚房布置的无与伦比,流光溢彩,镶金镀玉,熠熠闪光。也把亲朋好友都一一通知了,可成亲当天,亲朋好友们都从四面八方兴高采烈赶到现场了,你猜怎么着,她却不见踪迹桃之夭夭了!害得我在亲朋好友面丢尽了脸面。等我再找到她时,她却跟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她早就成家为人妇了,另外还生了几个小孩。她骗了我是迫不得已的,不是诚心欺骗!万贯家产打水漂了也就罢了,我还没成婚呢,就落了一个大逆不孝的名声。到现如今,我是既没钱,又不孝,更没人来跟我说媒撮合,这娘们是害人不浅呀!”

    瘦和尚一脸苦楚说道。

    “我还比你们强些,至少她跟我还进了洞房,结果倒是把我吓的没胆在新房里过夜。因为她浑身上下纹着关二爷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刺青!我一睁眼就看见关二爷凤目怒视意欲挥刀砍我的景象。你们说说,我哪里还敢看她的身子?新婚燕尔还没度蜜月呢,她就说我们两个八字不合,说什么也要离婚,财产还要我必须分她一半!这是三界法度的明文规定!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她骗得穷困潦倒!其实,我知道,我不就是丑点吗?因为外貌丑陋,她骗不了我的色,就打起我财的主意了,这娘们居心不良的很!”

    丑和尚一脸无奈说道。

    “别说我是怎么被这心机女骗子骗的吧,说起来窝囊的很!她才和我见了一次面,就问我有多少房子,问我能不能把她的名字写在房产证上。我觉得既然咱打算跟人成家,写谁的名字都无所谓。人既然要跟咱,咱理所应当给人一份安全感。我便毫不犹豫把房子都过户到她名下,结果,我的房子就这么被她全部骗走,我还被赶出了家门。半辈子的心血,转瞬之间,物是人非。没办法,谁让咱们这么愚蠢呢?”

    黑和尚也一脸苦涩道。

    这几个和尚说得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比一个凄惨。正在感怀愤怒之际,尼姑媳妇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扬言就是来讨要赔偿金呢!必须立刻给她!这几个和尚自然拍案而起!横竖左右就是不给!双方便大吵一架!

    “现在的这点赔偿金,算是对我们以前的补偿。你这个女骗子害得我哥几个名誉扫地,难以容身。现在我们捷足先登,好不容易捞点回头钱,我们凭什么给你?我们可随手带着你以前的账单和你以前斑斑劣迹的罪证!这都是证据,我们拿这赔偿金纯属正当索取!”

    说完,他们纷纷从身上拿出关于尼姑媳妇以前的那些账单。那罗列巨细无遗昔日里的花销,一看令人难以置信。尼姑媳妇莫不是个大肚弥勒佛转世,还是吞金兽再生?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还购买观音菩萨的高档莲台坐,王母娘娘的仙界钗环戴,还顺道去兜率宫坐了一次青牛精,享受三清的待遇,真是骄奢淫逸得无与伦比!可偏偏这尼姑媳妇就有脚踏十只船而不倒的驾驱能力,让那些有钱的主不惜一切纷纷为其一掷千金,她偏偏将撩汉挑逗的技巧练得炉火纯青,无人能及的地步。当真是:

    “为博千两金,万人皆可夫。靠骗不靠心,论财不论辱。”

    原来这尼姑媳妇,在未去妖界之前便被众人称作“千面狐狸”,这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比如像什么千娇百媚类型的,温柔贤淑类型的,娇小依人类型的,甚至是风骚妩媚的,冷艳慑人的,孤芳自赏的,无乱扮演什么类型的女孩,她都信手拈来。所以,才轻而易举的把几个痴心一片的和尚耍的团团转,可把这几个和尚迷得神魂颠倒,不惜千金博一笑,不惜万金亲芳泽。最终落一个个被坑的穷困潦倒,一无所有的下场。

    瘦和尚抓起她的衣领,狠狠地打了尼姑媳妇几个响当当的耳光,只打得她眼冒金星,头昏脑涨。瘦和尚恶狠狠地说:

    “你睁开你的狐狸眼睛看一看,好好给我看清楚!在这张资金账单明细表,有多少是被你挥霍掉的!你这副德行,你也想到凌霄宝殿去观赏游览,我就满足你。买了凌霄宝殿的票,带你去逛了几天,花了我多少金银?你还想去瑶池仙境泡澡美颜,我也满足你。托黄牛买了高价票,满足你的愿望。你还想品尝镇元子的人参果,好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我毫不犹豫花了大价钱给你买了一个,我都没舍得吃一个!我是全心全意的真心待你,没想到你一直在利用我玩弄我,欺骗我。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虚情假意!我是陷入幻想,迷魂了头,当时对你没有丝毫的防备。为了满足你日益膨胀的物欲,我省吃俭用,从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生生饿成了骨瘦如柴的小瘦子,我可是从牙缝里省出一点一滴供你挥霍,我就不是图你最终能跟我喜结连理吗?隔三差五你跟我说不是你爹就要一病呜呼了,就是你娘生子难产了,要么就说你弟弟娶妻盖房了,总是那么多名目要我出钱,你说我出了没?我没有丝毫质疑便倾囊而出呀!没想到你精心编制的都是谎言,一步一步,渐渐把我榨干败穷了,你却毫不犹豫拍拍屁股走人了!你这种骗吃骗喝又骗财的寄生虫,我岂能放过你?你怎么从我这里骗走的,还怎么一分不少给我吐出来!”

    黑和尚也上盖踹一脚,同样凶神恶煞对打得遍体鳞伤的尼姑媳妇说:

    “老子当年被称为‘白面书生’颜赛玉,为了满足你的日常开销,老子冒着生命危险去地下挖煤,如同地狱般不见天日,整整挖了几年挣下偌大家业,结果呢,被你席卷而去!你这个贪财狠心的毒妇,真恨不得把你扔到井里去!”

    “别说那么多,留她这张脸这根舌头做什么,难道还让她继续招摇撞骗祸害他人吗?害我们哥几个害得还不够惨?让我给她化化妆修修舌头!让她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

    说完,矮和尚从身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手摁着尼姑媳妇的头,一手就开始在她额头上勾勾画画起来。然后,就听一声惨叫,一根三寸长的舌头被扔在地上,血流如注,还时不时上下跳跃,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骗人钱财怎么会有好结果?天道恢恢,现在的一时得逞,只是还未被揭穿,也不想想,纸能包得住火吗?

第三百三十六章 姑子的征婚

    当这尼姑媳妇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回到残疾老公家后,残疾老公视若无睹,公公直接扭头出去了,婆婆正好乘机奚落嘲弄,以报昔日之仇。

    “这还上我们家门干什么?我们家这庙小檐低,容不下您这座盖世大佛!怎么还打算也把我们家败光消尽了,好把我们家财产也席卷而去?哼,丧名辱德的浪妇!都明媒正娶踏进了我们家门,名花有主的人了,还跟以前那些相好的藕断丝连牵扯不清,把我们家当什么了?一点妇德都没有!干脆你净身出户吧,想找谁找谁去!”

    “我怎么不守妇德败坏你们家名声了?我是光明正大去要钱去了,我又没有跟他们拉拉扯扯勾勾搭搭,他们都是见钱眼开的东西,非但一文钱也没跟我,反而把我打成这样?你不说跟我助阵,反而还对我冷言冷语!我这是一文没要着,要是我我要来了,你还是这副嘴脸?我真是瞎了眼嫁到你家了!”

    尼姑媳妇反而满腹委屈,哭哭戚戚说。

    “你还有脸跟人去要钱?你但凡能踏踏实实平平常常过日子,我们家还能让你露宿街头饥肠辘辘呀!你出于什么心思来我们家,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照你这样肆意挥霍,就是一座金山也不够你消耗的。现在睁开你的眼还不晚,老娘可不伺候一个眼中钉肉中刺!走走走,赶紧走!”

    婆婆一脸愤慨,怒目圆瞪,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尼姑媳妇媳妇就这么狼狈不堪地被婆家扫地出门,赶回了娘家。娘家人见此境况更是个个嫌弃皱眉,亲娘是满目怨愤,老爹一直是铁青着脸,缄默不言。弟弟见摇钱树倒了,反而家里多添了一张吃饭的嘴,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时不时指桑骂槐。

    尼姑媳妇躺在如雪洞一样的房间,心如死灰,虽生犹死。今天自己落一个人憎狗嫌的结果,真不知道是谁的错?钱!是钱,这才是罪魁祸首!不,是贪念,是贪念!是欲壑难填的贪念!害人害己呀。

    于是她也不管不顾,一切朝听天由命,沉沦堕落下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只要有一口吃的,哪怕眼前这些家人把她当一个牲口家畜喂养都行!她不相信,她如今落到身败名裂这副田地,他们没有责任!就是她在家吃白食,也是应该的!她老娘可是久经风月为钱经营算计的人老手,她听从她娘的经验教训,倒是学了一些坑蒙拐骗不折手段的伎俩。所以,她娘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自己可是她一手调教亲身传授的高徒!她爹也有责任!身为一家之主,眼看着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跳,向歪路歧途上走,他居然不闻不问视若无睹!哼,要是自己嫁入豪门贵族,他也可以不声不响享受应有的荣誉和待遇;如果自己一着不慎跌入深渊,那与他无关,倒撇的干干净净,也怨不得他这个当爹的!更可恨还有这个白眼狼似的弟弟,真他妈的混账玩意狼心狗肺,自己为了他从娘家明拿暗偷了多少,还不都让他给挥霍掉了?如今花光自己的钱,翻脸就不认人了。自己被婆家赶出来了,他非但不嘘寒问暖,反而还把自己视若余食赘行之类?真是令人心寒!有钱是大姐,无钱是大劫呀!

    真应了那句:众叛全因财利少,亲离只为累赘多。骨肉亲情真不真,且看受辱躲不躲。

    看来自己这被泼出去的水,是死活也不能再泼回来!看他们个个那嫌恶鄙夷神情,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亲情手足可言?自己不能就这么被他们一脚踢出去,老娘还不看他们的脸色活呢!不能让他们过的称心如意!

    于是,这尼姑媳妇便做出一副死皮赖脸不走的架势,吃在屋里,喝在屋里,拉在屋里,撒在屋里,朝不梳头,晚不叠被,既不洗脚,也不洗澡。不出几日,那屋里臭不可闻,蛆虫四爬,跳蚤满屋,蟑螂遍布!可把整个院子熏得人人作呕,个个干吐。老爹气得要拿棍子准备赶她出去,老娘气得只拿脏水往屋里泼,弟弟气得拿火烧了半间房子。一家子闹得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只有她嘻嘻哈哈的笑着,无所顾忌的笑着,如此冷眼冷心的笑着。

    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傻了,有人说她癫了,有人说这是她坑蒙拐骗遭报应了,有人说是怨鬼索来她性命,反正没一个人说她正常。

    她这算不算对眼前这些势力亲人的报复?她的这种恶心人的举动算是彻底和她的家人决裂了,从此以后,形若路人,一刀两断。她最后再冷冷得扫视一眼她的那个所为的家,扬长而去。

    不久之后,无论是在大街小巷的墙上,还是在犄角旮旯的角落,处处张贴着尼姑媳妇的画像,倒不是寻人启事和海捕文书,而是在昭告天下向四海之内征婚呢!还有令人瞠目结舌的一些个人要求和条件。

    “本妇孑然一身,良人难逢,谭郎未遇。虽有婚史但如昙花一现,譬如朝露。成婚短暂,离婚常见。偶得钱财,供小人肆意糟蹋,付之东流大海。愿意寻得一如意郎君,托此一生,生死与共,白首相携。条件必须是佛门本地的,在佛门有一套尼姑庵,对方身高在两米以上,皮肤需黑抗晒,牙齿需大,咬合力强。月入千万香火,皆由自己保管。对方需是独生子弟,对方父母最好已亡,避免婆媳之争。为保持身材不走样,且自己不喜小孩,所以甘做丁克一族。非诚勿扰!”

    倒是有好事者,在每一张征婚画像下留下几个字“猩猩堪为良配,黑熊不二首选”。这一下子闹得人人发笑,说三道四起来。

    “这谁这么缺德,怎么能写猩猩黑熊这样的野兽呢?简直不像话嘛!滑稽!”

    “这猩猩黑熊未免不是好的选择,最起码这身形体格肤色算是达标了。只是猩猩黑熊它老子们还在不在世。若是健在,那这媳妇的姻缘可就难以达成所愿了!”

    “这姑子是痴心妄想心理扭曲吧?这都是一些什么令人发指的条件?这月入千万的香火,那非是得道高僧一流,可这得道高僧怎么会正眼瞧她一眼呢?她也没个自知之明!”

    “这姑子心肠极坏,这要让男方对方父母已故,她图个清净,那还大张旗鼓的征什么婚,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麻烦多此一举吗?干脆孤独到老清净到底,无人拌嘴争吵!”

    “这姑子是不是克夫?怎么有几段婚史?该不会有什么病吧?应该祥祥细细的跟大家伙说明离婚的缘由,把具体的原因跟大家讲清楚嘛!”

    “如来正大肆鼓励和尚和尼姑们还俗,让他们繁衍后代,壮大的佛门子弟。为此如来不惜每生一个崽子便奖励一套房子的措施。这姑子居然跟佛门的号召唱反调,可不能容她胡言乱语,留她在我佛门岂不是一大害?”

    “言之有理,这姑子该不会是骗婚的老油条吧?你看看,这几段婚史大有蹊跷,令人神思呀!成亲离婚跟走马灯一样,不遮羞不说,居然还公然显摆四处招摇,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经天纬地的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似的!可见这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货色,谁跟她好,也会落一个离婚毁家的下场!”

    “要是有一点廉耻心,早就一头撞墙了!还活着供人茶饭饶舌?”

    ……

    有人接二连三的炫耀着,有人七嘴八舌的胡说着,有人依旧在慷慨陈词高谈阔论,有人依旧在交头接耳说三道四,只是说谈论的,所炫耀的不同而已。

第三百三十七章 设局

    尼姑媳妇不知道从哪里整容回来,本来光秃秃的脑袋莫名其妙长出来的头发居然已及腰间,洁白如玉的指甲也染得五颜六色,就连那素面朝天的脸蛋,也被涂抹得花花绿绿,俨然身上已经沾染浓浓的风尘之气。

    有人见她站在大街上跟独行的男子搭讪拉扯,有的见她在秦楼楚馆卖唱献艺,有人见她在酒馆了跟一些酒鬼推杯问盏。这样的举动和行为,不免让人潜意识里把她归为卖身的,卖艺的,卖酒的三类。登徒浪子们最是喜不自胜拍手叫好,正人君子们是深恶痛绝避之不及。

    走偏门,捞快钱,搞黑钱,让越来越多的人欲罢不能花样百出。尼姑媳妇已经深谙其道。只要有鱼饵,就一定有贪食上钩的鱼。

    且说今天的尼姑媳妇在街道上倒是遇到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虽然皓首苍颜,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走路带风,根本看不出耄耋之年的颓废与衰败。

    当尼姑媳妇成功诱骗老者进入自己房间后,忙不迭地要宽衣解带,好速战速决,因为她还惦记着自己下一单生意会被人捷足先登。哪里知道,还没有靠船入港,老者两眼一翻,突然心脏骤停猝死了!这来的太突然,让尼姑媳妇也六神无主慌张起来。这叫什么事情呀!可一旦被人知晓,这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事情。本来自己就是惹人非议的人,这老头子猝死在自己的家里的这个消息若不胫而走,让老头家里那些人知道,想想那麻烦绝对是纠缠不清没完没了的。如果老头子是孑然一身的老光棍,那就好办了,死活也没人在意。

    无论怎么样,老头的死绝对不能声张出去,毕竟这是人命官司。于是,她把心一横,等夜幕降临时,她便使出浑身力气把这老头肢解分尸,一块一块弃之荒野,只有一劳永逸才是最为稳妥的。

    经过此事,她心里越加觉得单打独斗风险性很大,可又不愿意让人盘剥自己的皮肉辛苦钱。可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是自己再遇到这样的棘手事,恐怕难以妥善干净,毕竟没人背后关照着,对于孤身闯荡的女人来说很危险。若是自己失足上了猎手的当,被猎手给阴了,自己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毕竟有很多心灵扭曲的猎手,总拿她这类人痛下杀手,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思来想去,还是找一个靠山稳妥。既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总要有命才能继续活下去。

    狗的嗅觉最是灵敏的,当她打扮得妖艳异常浓妆艳抹踏进灯红酒绿的鱼目混杂之地,心怀鬼胎来搭讪的人,不计其数。同样想要拉她下水的也不计其数。因为她自己的容貌身材,足够吸引人!

    就这样花天酒地没过几天,她便成功搭上一条贼船,前提是她今后的生意,需要经过船长的安排调遣,按次数收取佣金。船长会负责她的出行和安全,双方一拍即合四六分账。

    由于她是生面孔,船长便安排她一次钓金鱼的行动。经过船长的调教和谋划,她一改往日形象,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举止端庄文静秀气的大家闺秀模样,这样可以吸引一些贵族雅士文人骚客的青睐。其中有一个嘉爷的财大气粗,最爱眠花卧柳,是一个死了媳妇的鳏夫,居然对她一见倾心,还打算要娶她续弦!可笑,他不知道尼姑的斑斑劣迹。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大概是打死也不会理会这个善于伪装的尼姑媳妇了。

    这尼姑媳妇自然要与之周旋,船主也授意她与之虚与委蛇,准备联手狠狠宰他一刀!

    花前月下他们自然频频见面,朝朝暮暮他们自然时时幽会,但是唯一一点就是不允许嘉爷越雷池一步,最后的底线坚决把守。对于有钱的主,那些太过放荡的女人,绝对不适合居家过日子的。所以,她们欲拒还迎忽冷忽热的手段,如同鸡肋一样,既让嘉爷弃之不舍,又难以唾手可得。这样才能牢牢牵住他的,让他锲而不舍,紧紧不放。

    首先,他们成了酒馆炙手可热的常客。那船长早已经跟酒馆老板暗中约定,他安排自己的心腹常带人到他酒馆喝酒,酒馆按比例与他分成。尼姑媳妇只需要白吃白喝白拿和虚情假意的敷衍。而嘉爷自然就是那只被待宰的羔羊。

    嘉爷认为自己的诚意很足,时机已到,感情培养的也日臻成熟。该谈婚论嫁说到正题上了,若自己一味的不清不楚陪她吃喝玩乐大手大脚,那多少家底也尽数被掏空了。那高档的酒水喝得数不胜数了,那海参鲍鱼也吃得腰圆胯大,买的衣服也堆积如山了。若她再将自己拒之门外,这可就不近情理难以为继了!毕竟谁也不当冤大头!

    依旧还是在那家时常光顾的酒馆,依旧被尼姑媳妇连哄带骗灌得神魂颠倒,依旧还要一掷千金买佳人一笑。借着酒劲,嘉爷终于如愿以偿。可事后,尼姑媳妇便诬告嘉爷强暴凌辱了她!扬言一定要报官缉拿他!除非他赔给她一大笔赔偿金,这事才作罢。嘉爷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执意不再多浪费一文钱,就是要对簿公堂他也不怕!

    嘉爷就这样被狼狈不堪的拿到县衙盘问。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嘉爷说两者是你情我愿的,况且自己也花了很多钱财在她身上,若是不情不愿的干吗总欣然赴约?若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干吗陪他吃吃喝喝?自己又不是钱多没地方花?平白无故的谁拿钱白白浪费在她身上?尼姑媳妇说自己是被他灌醉神志不清,让他阴谋得逞,自己的节操没了名誉受损,要他赔钱!毕竟自己仅仅把他当做男闺蜜好哥们看待,谁料他衣冠禽兽对自己图谋不轨!

    船长和酒馆老板也出面作证,证实嘉爷确实侵犯了尼姑媳妇,人证物证俱全,嘉爷哑巴吃黄连,被罚得倾家荡产,还身陷缧绁。

    船长,酒馆老板和尼姑媳妇合谋骗的一大笔钱后,便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因为这样的骗局,成本微乎甚微。于是,他们便乐此不疲,接二连三成功钓到大鱼,骗得一笔又一笔的钱财,屡试不爽。

    尼姑媳妇也早就摸透那些大鱼的心思,只要看见有些吝啬的鱼儿,她便冷嘲热讽,说他们喝不起,没度量,小气鬼,假摆阔,三言两语一挑拨,大鱼便要打肿脸充胖子,乖乖掏出自己的钱财。

    突然有一天,尼姑媳妇发现自己病了,是那种难以启齿的病,也许正验了那句“善于剑者死于剑”!可她还要咬牙挺着,她恨那些让她染疾的男人,也恨那些没有染疾的男人,她若要下地狱,就让他们一起陪葬!

    过了不久,船长染病了,酒馆老板也莫名其妙染病了。当他们意识到尼姑媳妇是导致他们患病的罪魁祸首后,便找了一群打手,狠狠的打了一顿尼姑媳妇,只把尼姑媳妇打了个半死,跟扔一条死狗一样弃之荒野。任由她自生自灭!毕竟这样害人害己蛇蝎心肠的人,不值得人怜悯。

    不知这尼姑媳妇接下来的命运是死是活。

第三百三十八章 江湖卖艺

    一群行走江湖的卖艺人发现奄奄一息的尼姑媳妇,看她虽然遍体鳞伤但体型匀称高挑婀娜,是一个舞者的料子,而此刻的江湖卖艺人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年纪大的,没有可观赏性身体的灵活性大不如前,处于半退半隐的阶段;年纪小的又不愿抛头露面难以吃苦受累,功力上不达标。最主要的现在行走江湖,并不似刚开始那么受人追捧欢迎,收入日益减少。有钱的商贾大户人家,自己都可以养戏班子,根本没必要请他们登台献艺。于是,行走江湖的卖艺人生活越加大不如前。

    领头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师父,算看着平易近人,但对徒弟们严厉异常,但有错处非打即骂,很多年轻人受不了这气,所以,他膝下徒弟凋零寥寥无几。咋看之下,老者觉得尼姑媳妇是一个好苗子,于是便大开方便之门收留她做关门弟子。

    尼姑媳妇也果不负老师父的期望,倒是聪明伶俐一点即通,学得有模有样。不出几个月,便成为了人人惊羡的台柱子。她对自己的恩师自然是千恩万谢,老师父不仅仅花钱给她治好了病,还手把手教她安身立命的一技之能。可谓是恩重如山,只是那双老茧手时不时在她身上游走,令人作呕。

    一日,在偏远荒僻的乡下之内,有一大户富足人家,要为独生子设宴庆生,特意请他们助兴献艺。但是,他们必须要另辟新径出新花样,以往的陈词滥调和照本宣科的模式绝对不能重复上演,那简直毫无新意可观,枯燥单调的很。同样,也不符合时代的潮流和大众的审美观念,以往的形式和内容渐渐被这个日益前进的现实所淘汰,这是不争的事实。故步自封,只有关门大吉一条路可言。若他们成功脱胎换骨,那前程将是一片大好,来邀请的请帖纷至沓来,日进斗金指日可待!

    可关键一点就是创新在哪里?突破在哪里?老师父百思不得其解,头顶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渐渐脱落的所剩无几。众人只有聚在一起共同商量。

    “现在的观众早就厌烦了我们平日里的说学逗唱吭吭唧唧,绕来绕去还是那几句耳熟能详的台词曲调。咱们还是请一个年轻的编曲大家给咱们填词作曲,在队伍里补充新鲜血液,这样那些老听众们只要耳目一新,自然会愿意继续给咱们捧场!咱们留住了客源,也便留住可财源。”

    一个年轻后生迫不及待说道。而那个论资排辈已经是元老级别的编曲者则一脸怏怏不乐,冷冷说道:

    “以你的意思是要剔除我这个老古板旧腐儒了?好让我给你挪窝让位?我是不是挡你们的发财升迁之道了?你小小年纪乳臭未干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指手画脚!若不是我这老骨头硬顶着,你们能苟活到现在?”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说要剔除您,您是我们这里的主心骨,怎么会让您离开呢?我们这些只是嘴上功夫,说什么唱什么,还不都由您天罡独断?我们这不是在各抒己见群策群力嘛!并没有什么人事任免的变动。我也是一个跟班的,可没有权利决定谁去谁留呀!您老德高望重,是这里的柱石,赶走谁也不敢赶走您呀!”

    “哼,这还像句人话!”

    老编曲者冷哼一声,不再发一言。年轻后生倒有些局促不安起来,自己的无心之言,倒惹老编曲者恼火非常,心生芥蒂,今后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于是他便对老师父扭转话题。

    “我看我们应该在穿着上可以下功夫。以往我们的穿着也太保守封建了,把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让人见不得一丝一毫,我觉得这得改变一下。毕竟很多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专程听曲听唱听戏的,是来窥看身材隐私的!咱们若满足他们的龌龊私欲,可以让他们大饱眼福,该露的就露,不该露的也露,死死引着他们的眼睛,一直吊着他们的胃口。他们自然而然的流连忘返了。”

    “好,好,好!这点最妙。把服装整改一下,所有女艺人开衩低胸,短裙窄褂。让那些人看得目不转睛,以一种妖媚放浪的姿态示人,还怕他们不来吗?咱们这里自然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我看这点虽是好策,但尚不足长长久久的留住观众们!我看隐约半露不如来一个彻底全露!”

    “这可不行!有碍风化,万一让人检举出来,那我们的饭碗岂不是要砸了?一代名声岂不是要毁于一旦?再说,那些女流艺人也不愿毫无遮拦的在大众面前袒胸露乳卖弄风骚,让人觉得不知廉耻!”

    老师父义正严词反驳道,老脸微红。

    “这个你放心,打通关节的事情您不用出面。只要有钱财在前面开路,给村长大小管事的送点好处费,保证一切畅通无阻!咱们表演自然不是一上台就开始露骨妖艳的表演,我们可以择时而露,前半夜咱们自然规规矩矩的该唱唱,该舞舞,该跳跳。等到夜深人静时,那些依旧坚守迟迟不归的观众才是咱们真正的财主和客源。如果他们想看一丝不挂惊艳的表演,那就让他们加钱,或者办理会员,才能大饱眼福。你也别担心咱们这里的女流艺人,她们的思想开放程度,远超你想象。她们可不是那扭扭捏捏的愚昧老封建思想!你看看她们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直被隐藏封锁,怎么能让人惊羡垂涎呢!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你问问她们,看看她们哪一个不愿意向众人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呢!更何况,如果肯表演这些舞蹈,还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她们求之不得呢!哪里还讲究什么廉耻?咱们行走江湖,若一味安守本分,哪里有钱赚?”

    “我们都愿意脱!我们绝对放得开,为了保护咱们这块招牌,咱们能吃饱肚子多赚钱,不穿衣服算什么?衣服只是遮挡赤条条的装饰,大家都是一个样!他们只要肯多给我们钱,让他们看看又能算得了什么?再说,我们这样妖娆婀娜的身材,总不能明珠蒙尘呀!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我们对自己的身材有绝对的自信,好的东西自然要展示给大家看嘛!扭腰晃臀,摇头晃脑,甩臂摆腿,我们深谙此道,也乐此不疲。要脸干什么?又不能吃不能喝的!老师父尽管放心,我们热情似火,浪荡奔放的很!绝对让他们得意忘形。”

    一众女艺人异口同声说道,个个眼里有迫不及待的神采。想来是被压抑久了,急不可耐,想一展自己的妖媚身姿。因为但凡行走江湖的卖艺人,只要公开表演都要登记在册,经过官府审批才能光明正大的表演。官府就是为了限制有一些不法之徒在民间传播不文明节目,对他们的限制相当严格。今天终于有机会让她们放飞自我了,她们哪个不兴高采烈?

    于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人声沸腾,很多人大声喝彩着,叫好连连。男人们的声音尤其响亮,口哨声此起彼伏,一浪赛过一浪,不乏下流龌龊之声。

    台上自然是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一个接一个的女艺人在台上放飞自我的肆意表演。

第三百三十九章 流血事件

    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让四周的喝彩吆喝之声戛然而止!

    “你嚷啥,嚷啥?你嚷我儿子干啥玩意儿?”

    只见一个怒目圆睁的粗壮男子护着自己的崽子,正跟另一个男子大声咆哮着!

    “我是好心劝你,把你儿子带走,别让他看这种低俗下流的表演,这对你孩子的思想不好!会影响他健康发展的,我就说这一句,您这么大嗓门干什么?你是河东狮吼,还是河西狮吼?”

    那男子好言好语解释,一脸无可奈何道。

    “咋的?我这嗓门就这么大,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管人家孩子啥事?别说他现在在这里看,就是上去闹腾叫喊也轮不着你管!少在这里跟丫的聒噪!”

    “真是不可理喻,有其父必有其子!眼前你这副德行嘴脸,将来你儿子在你这般熏染影响下,也绝对不是一个善类!”

    “去你丫的!”

    粗壮男顺放下孩子,推搡那个好言相劝的男子,然后抓起领子,顺势就掌掴了几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犹不解气。那挨打的男子倒是能忍气吞声,居然退缩到另一边躲着去了!

    粗壮男子一回头,发现孩子没了!

    正在惊慌茫然之际,村长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

    “哪里来的野杂种,敢在我儿子的宴席上撒野?”

    循声望去,他居然看见自己的孩子正在跟村长的孩子抢夺东西!还信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直接砸在村长儿子的脑门上,顿时,村长儿子的脑门就血流如注,嗷嗷大哭起来。

    我的天呀,真是自己的魔星降世!这可是在村长的地界,人是地头蛇!这熊孩子可真能给自己闯祸!

    村长的心肝宝贝居然被人在自己的宴席上被人开了花,这还得了?村长气得一只手拎起那野孩子直接扔到地上,命家丁仆从打!

    这粗壮男子见儿子处境危险,连滚带爬地冲向前,跪在村长前面,连连叩头求饶。

    “村长大老爷呀,这是我那不晓事的孩子,你消消气,大人有大量,别把我这根独苗孤种给打死了!我求求您高抬贵手呀!”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的种!真他妈的调教得跟你一个德行,都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你磕几个头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咱这事情就算完了?我儿子这脑袋上的血窟窿怎么弄?他脑门上这么大的一个疤,往后让他怎么见人?”

    村长怒喝着,指着粗壮男子的脑门边训斥便咒骂道。

    “别…别对这个老东西低三下四的,咱们不怕他,不怕这个臭老头!咱们年轻,咱们可以跟他动粗!”

    那被打的粗壮男子的孩子反而断断续续说起话来!

    “你快给老子闭嘴!”

    粗壮男子怒视着这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您不是跟我说,无论我身在哪,都要像在自己家一样吗?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想喊就喊,一切随心所欲,根本没必要顾虑旁人在场,他人谁也管不着吗?”

    “快住嘴!”

    “您不是还跟我说,那些看着不顺眼的老东西根本没必要理会他们,尊敬他们没用!看见比自己小的孩子,就可以任意去欺凌殴打,就是打残打废了,也没事,这些芝麻小事您都可以解决的!”

    “快闭嘴!”

    “您还跟我说,动手打架一定要把对方打服方才罢了。拳头不行就拿家伙照脑门砸!要用劲砸,今天怎么您也说软话了?”

    “你再他妈的不闭嘴,小心我抽你!”

    “您还跟我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会弄到我手里,我想吃的东西,就一定会弄到我嘴里,我可以去抢,可以去夺的,可以去骗!怎么我今天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心仪的东西,那小孩左右不给,我就照您的说法,拿东西砸他脑门。这可都是您亲口教授我的处世法则,我可是完完全全按照你的说法去做的?这有错吗?”

    “你快闭嘴吧,再说下去连我也得挨揍!”

    “你不是说拳打天下英雄,脚踢四海豪客,你的武力值是天地数一数二的,没人敢与你比划叫板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变得怂起来?”

    “别他妈的说了,你这孩子还唠唠叨叨一个劲说,怎么这会儿废话这么多?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不知道祸从口出吗?你个坑爹的玩意儿!惯娃如杀娃,诚不欺我也!”

    “您不是总给我说,不要让我对那些喋喋不休的长辈的话俯首帖耳唯命是从?要敢于顶嘴忤逆,怒目相视?年轻人没必要知道天多高低多厚!”

    ……

    村长显然听出如此娇惯成性的孩子是怎么一步一步养成这样的玩世不恭无法无天的性格,今天算是找到根了,子不教父之过!他对自己的孩子可谓是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孩子做错了事情,必须要让他改正,认识自己的错误,小恶为之而视若无睹,将来铸成大错那是必然!为了他的将来的基业能让一个德才兼备的孩子继承,他可是费尽心思培养自己的孩子。现在虽说年轻尚小,但是已然是一个知书达理谦恭有礼的孩子。谁曾想,今天孩子的诞辰,好让他开开心心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却被这野蛮粗鄙的疯孩子搅乱!看着那还在跟他老子顶嘴争辩的孩子,村长就恨不得亲自动手扇他几个耳巴子。只能气呼呼说道:

    “真是‘孺子可教’!歪理邪说倒记得滚瓜烂熟,良言诤言可半个字也没记住!这将来必是祸胎孽子无疑,不知道今后要祸害多少人呢?若留他,后患无穷!与其将来悔不当初,还不如你现在就彻底处理掉这祸害!可怜我这孩子,被你那野孩子打得头破血流!这下手也太狠了吧?那脑袋是随随便便打的吗?”

    “村长大人,是我教子无方,一切是我做父亲的过错。要打要骂我代子受过,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只是你千万不要把怒火都撒在我不懂事的孩子身上!”

    粗壮男子跪地求饶,哭哭啼啼说着。

    “等我治好我孩子,回来再跟你们爷俩算账!”

    村医是一个黑心的村医,明明知道自己医术不佳没有能力治好,但是为了钱也是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问诊下药缝合伤口。结果,孩子的伤情日益加重,血反而越流越多,村长也许看出点端倪,村里的这位是妥妥的庸医,半吊子水平呀!自己的孩子可不能成为他们练手的试验品!

    他连忙又把孩子转移出来,打算雇千里马去附近州郡求医问诊。岂料,那村医也气喘吁吁跟出来,扬言要诊金。可把村长气坏了,转头就朝村医脸上啐了一口。

    “没能力治好我孩子,耽误了我孩子的治疗时机,还有脸要诊金?等我回来再给你好好算这笔账!”

    村医讪讪的,挤出一点笑意,小声说:

    “怎么也算动手治疗过,虽然适得其反,没起太大作用,但总得给一点诊金吧?我还用了很多的擦血的棉签呢!”

    “滚!”

    村医见村长盛怒,这才悻悻而去。

    村长焦急万分,看着孩子头上的血迹外渗,就是一阵心痛难过。等千里马姗姗来迟后,马夫却要坐地起价!原因就是千里马是个人的,不属于公家的,要想坐千里马就加钱,要不然千里马不跑!这是惯例,乘人之危就要漫天要价!

    为了孩子能尽快得到有效的治疗,村长一声不吭悉听尊便,任人宰割,马车夫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嬉皮笑脸的马车夫难得遇见这大买卖,以往要坐地起价,总被人谩骂唾弃或者殴打推搡,这次倒是痛快。稳稳当当大赚一笔,他心情舒畅,兴致来了边赶千里马便和村长套近乎:

    “我这可是市无二价童叟无欺的,别人的千里马要坐一趟,可比我这高多了!我这价格是良心价格!在这一片,我这千里马的价格是最公道便宜的,你不信去打听打听。您回来,还坐我这千里马,您说在哪等您都行,保证随叫随到。一看您就是个痛快人,讲究!”

    马车夫兴高采烈自说自演,村长置若罔闻,一语不发。

第三百四十章 看病

    可谁知,现在的州郡的那些名医个个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只要送到他们这里,不管什么伤风感冒跌打损伤,全部按照内脏破裂血凝淤堵病情诊治。因为内脏破裂血管疾病是最难以用肉眼发现,也是创造利润最高收费最贵的病种。医馆对其的所作所为更是暗中默许,只要能给医馆创造巨额财富的大夫,就是好大夫,就是尽职尽责的大夫,是值得大力表扬的大夫,是医馆的肱骨功臣!

    村长这些肉眼凡胎局外之人,怎么会料到医馆里的勾当猫腻?自然是不管花多少钱也要全力治疗自己的孩子,这是所有做父母的心意。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是村长呢!

    “你这孩子内脏严重破损,血管堵塞,得开刀!先去把钱交了!”

    赫赫有名的神医秦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把手指向交钱的地方,然后继续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村长乖乖照做,等拿着缴款单回来后,有些疑惑问大夫:

    “我儿子让人把脑袋打了,血流不止,看这情况,难道头破了内脏也受损了?”

    秦蒐神医这才把眼皮一抬起,轻蔑说道: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懂得医理还是我懂得医理?怎么对我的医术心怀疑虑?你难道不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这下药那能随随便便?没根没据的,跟蒙头鸭子似的怎么对症下药?若是药性与病症适得其反,那岂不是要害了你儿子性命?只要有一星半点的伤,就会直接或者间接损及内脏的!”

    “我只是太过牵挂儿子,这才冒昧询问。您别见怪!”

    “去验屎!”秦蒐神医没好气催促道。

    村长立刻马不停蹄起身带着孩子去验屎。刚回来,就听见秦蒐神医又一声催促。

    “去验血!”

    “再去验尿!”

    “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好好好!”

    村长搏折腾的头晕目眩,来来回回三番五次,终于把该验的都验了,不该验的也验了,等村长气喘吁吁回来后,秦蒐这才缓缓起身,让人把孩子抬进医务室里。

    “都出去,我要治疗了,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干扰我动刀用药!耽误了病情,可别找我!”

    也许有些医术就是密不外传不同凡响,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这妙手回春到底是怎么个回法?令人匪夷所思。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村长的心情却如同钝刀割肉般让他坐卧不宁。终究还是爱子心切,就从窗口的小缝向里张望,这一看可让他大吃一惊。他孩子的血管被秦蒐正一根一根往外抽,每抽一根,孩子都要抽搐一下。紧接着秦蒐拿着剪刀再一根一根往下剪!

    村长见此情景那能还坐得住?这不是在以行医之名行凶害命吗?村长怒不可遏一脚就踹开了医务室的门,疾步流星般抱起奄奄一息的孩子,气血上涌,一脚就把秦蒐踹翻在地!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剪掉我孩子的血管干什么?还怕他血流的少呀!”

    “我,我,这是我的治疗方案,他流血不止,还不是全因为他血太多血管太长的缘故?”

    秦蒐语无伦次神色有些慌张说道,他也始料未及,中途被人打断,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

    “我们不治了,别半死不活送来,再死得凉凉的抬出去!你们这里简直就是索人性命的人间地狱!悬壶济世的医德看不到,看到全是追逐名利的嘴脸!”

    “是你们求爷爷告奶奶送到我这里的,不是我八抬大轿求你们到我这里治疗的!要走就走,可别污蔑我的名声和医德?小心我告你去!”

    一个小小的村长算哪根葱那哪根蒜,鸡冠小吏,无名鼠辈,还敢在这通都大邑里撒野?要知道这可是他的地盘!于是,秦蒐胆气十足说道:

    “切了血管就切了,反正又不是我的血管!切点血管又死不了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切点血管要做标本,做研究,做展示用。你儿子的血管那么长,又那么多,切点无伤大雅。我别说切点血管了,就是肠子,心肺肝脾,我想切就切,横切竖切上切下切左切右切,刀在我手,还不都我说了算?县官不如现管,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在这里谁敢怎么着我?”

    “你个狗日的,就是一个屠夫!禽兽,拿着别人的器官随意胡切乱摘,你还算个人吗?你穿着这身救死扶伤的服装,你对得起吗?”

    “骂人是骂不死的,你省点口水吧!不这样做,我如何成为医馆年度创收的冠军呢?只是可怜了你们这些无知懵懂的人,花着大把大把的钱,请我动刀!真是所托非人呀!这是天命呀,被我切死切残的人不计其数,谁让我有这么大的名声,做事又万无一失呢!让你知道这一切,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秦蒐疯狂的嘲笑着,得意忘形的嘲笑着,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若稍一用力,便让他血溅当场喉断人亡!

    汗水开始不由自足往下流起来,秦蒐显然已经感受到村长浓浓的杀意。

    “你继续笑,继续笑下去,你猜猜看,我敢不敢割破你的喉咙放干你的狗血?”

    村长凶横的看着秦蒐,一只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你你你要三思而后行,我可告诉你,你手里这把刀可是作案凶器,杀了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是要以命抵命的!我的刀杀了人和你的刀杀了人,性质可是天壤之别的。我无非说一句‘我们尽力了’,便万事大吉。你可就不一样了,你说什么话都难免要问一个故意杀人的罪名。你可不要因一时冲动,自己后悔莫及抱憾终身!你若杀了我,你这孩子可就真的要血尽而亡了!你把刀放下,我保证把你孩子救过来。”

    “救不过来,就拿你的狗命陪葬!”村长恶狠狠说道。

    秦蒐胆战心惊便开始擦拭小孩头上的血渍,用烈酒进行消毒,然后用油灯烧过的细针,仔仔细细的缝合头顶的伤口,敷上药,再用纱布轻轻包扎好。

    “这就算包扎好了,只待静养几天,保证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头顶这伤就这么简简单单敷药包扎就结束了?那为什么还要我带他验屎验尿验血这一连串复杂多余的程序?有那个必要做这些啊?你们这不是变相敛财啊?”

    “我也没办法,这都是上头的规定,我只是照章办事。还不是为了多收取一些额外费用吗?若不坑蒙你们,拿什么养活这么多的人呢?拿什么给我们发奖金红利呢?虽然是多此一举,但是只要能多创造收益,医馆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大肆鼓励多走一道程序的!你看我们门口医圣雕像,红十字架,也换做招财进宝的聚宝盆,金蟾和貔貅。你不信可以去看看,现在刀抵在我脖子上,我哪还敢说半句谎话?”

第三百四十章 暗箭伤人

    可谁知,现在的州郡的那些名医个个是徒有虚名,只要送到他们这里,不管什么伤风感冒跌打损伤,全部按照内脏破裂血凝淤堵病情诊治。因为内脏破裂血管疾病是最难以用肉眼发现,也是创造利润最高收费最贵的病种。这家医馆评选大夫的一个最主要的标准不同以往,不是按照医德,医术,医理。而是要能给医馆创造巨额财富的大夫,就是好大夫,就是尽职尽责的大夫,是值得大力表扬的大夫,是医馆的肱骨功臣!

    村长这些肉眼凡胎局外之人,怎么会料到这里的勾当猫腻?自然是不管花多少钱也要全力治疗自己的孩子,这是所有做父母的心意。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村长呢!

    “你这孩子内脏严重破损,血管堵塞,得开刀!先去把钱交了!”

    赫赫有名的神医秦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把手指向交钱的地方,然后继续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村长乖乖照做,等拿着缴款单回来后,有些疑惑问大夫:

    “我儿子让人把脑袋打破了,血流不止,看这情况,头破了内脏也受损了?”

    秦蒐神医这才把眼皮一抬起,轻蔑说道: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懂得医理还是我懂得医理?怎么对我的医术心怀疑虑?你难道不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真是‘隔行如隔山’啥也不懂!这下药哪能随随便便盲人摸象没根没据的?若是药性与病症适得其反,那岂不是要害了你儿子性命?只要有一星半点的伤,就会直接或者间接损及内脏的!所以,我们才要巨细无遗的检查身上的各个器官,就是防止有个万一!”

    “我只是太过牵挂儿子,这才冒昧询问。是我多嘴,您别见怪!”

    “去验泪腺!”秦蒐神医没好气催促道。

    村长立刻马不停蹄起身带着孩子去验泪腺。刚回来,就听见秦蒐神医又一声催促。

    “去验汗液!”

    “再去验发丝!”

    “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好好好!”

    村长被折腾的头晕目眩,来来回回三番五次,终于把该验的都验了,不该验的也验了,等村长气喘吁吁回来后,秦蒐这才缓缓起身,把孩子抬进私人房间里。

    “出去吧,我要治疗了,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干扰我动刀用药!耽误了病情,可别找我!”

    也许有些医术就是密不外传不同凡响,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这妙手回春到底是怎么个回法?令人匪夷所思。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村长的心情却如同钝刀割肉般让他坐卧不宁。终究还是爱子心切,就从窗口的小缝向里张望,这一看可让他大吃一惊。他孩子的血管被秦蒐正慢慢地剪下来。

    村长见此情景那能还坐得住?这不是在以行医之名行凶害命吗?村长怒不可遏一脚就踹开了医务室的门,疾步流星般抱起奄奄一息的孩子,气血上涌,一脚就把秦蒐踹翻在地!

    “你在干什么?剪掉我孩子的血管干什么?还怕他血流的少呀!”村长一脸怒容盯着秦蒐。

    “我,我,这是我的治疗独门手段,他流血不止,还不是全因为他血涌太盛血管太长的缘故?”

    秦蒐语无伦次神色有些慌张说道,他也始料未及,中途被人打断,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

    “我们不治了,别奄奄一息送来,再一命呜呼的抬出去!如今你们这里,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悬壶济世的温暖,而是暗箭伤人防不胜防的阴冷!”

    “你要讲清楚,是你千方百计执意要送到我这里的,不是我八抬大轿求你到我这里治疗的!要走就走,可别污蔑我的名声和医德!小心我告你去!”

    一个小小的乡野村夫算哪根葱那哪根蒜,鸡冠小吏,无名鼠辈,还敢在这异乡他处撒野?要知道这可是他秦蒐的地盘!他盘踞在这里多少年了,上上下下关系不说,街头混混恶霸官绅,狐朋狗友也结识的不少,他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被人当面揭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秦蒐胆气十足说道:

    “剪了血管就剪了,反正又不是我的血管!剪短血管又死不了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剪点血管要做标本,做研究,做展示用。你儿子的血管那么长,又那么多,剪点无伤大雅。我别说剪点血管了,就是肠胃心肺肝脾,我想剪就剪,横剪竖剪上剪下剪左剪右剪,刀在我手,还不都我说了算?县官不如现管,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在这里谁敢怎么着我?非但没有制止约束的,暗中鼓励的倒是不少,我怕什么?”

    “你简直不是人,就是一个屠夫!禽兽,拿着别人的器官随意胡切乱摘,你还算个人吗?你穿着这身救死扶伤的服装,你对得起吗?”

    “骂人是骂不死的,你省点口水吧!不这样做,我如何成为医馆年度创收利润的冠军呢?只是可怜了你们这些无知懵懂的人,花着大把大把的钱,请我动刀!真是所托非人呀!这是天命呀,被我稀里糊涂剪死剪残的人不计其数,生死有命!谁让我有这么大的名声,做事又滴水不漏万无一失呢!让你知道这一切,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秦蒐疯狂的嘲笑着,得意忘形的嘲笑着,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若稍一用力,便让他血溅当场!

    汗水开始不由自足往下流起来,秦蒐显然已经感受到村长浓浓的怒意。

    “你继续笑,继续笑下去,你猜猜看,我敢不敢一失手放干你的狗血?”

    村长凶横的看着秦蒐,一只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你你你要三思而后行,我可告诉你,你手里这把刀可是凶器,毁人性命是要负责任的!是要以命抵命的!我的刀和你的刀,两者动刀的性质可是天壤之别的。我若是致人死亡,无非轻描淡写说一句‘我尽力了’,便万事大吉。你可就不一样了,你说什么话都难免要问一个故意行凶的罪名。你可不要因一时冲动,自己后悔莫及抱憾终身!你若处决了我,你这孩子可就真的要血尽而卒了!你把刀放下,我保证把你孩子救过来。”

    “救不过来,就拿你的狗命陪葬!”村长恶狠狠说道。

    秦蒐胆战心惊便开始擦拭小孩头上的血渍,用烈酒进行消毒,然后用油灯烧过的细针,仔仔细细的缝合头顶的伤口,敷上药,再用纱布轻轻包扎好。

    “这就算包扎好了,只待静养几天,保证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头顶这伤就这么简简单单敷药包扎就结束了?那为什么还要我带他验这验那的一连串复杂多余的程序?有那个必要做这些啊?你们这不是变相敛财?”

    “我也没办法,这都是上头的规定,我只是照章办事。还不是为了多收取一些额外费用吗?若不坑蒙你们,拿什么养活这么多的闲散人呢?拿什么给我们发奖金分红利呢?虽然明知是多此一举,但是只要能多创造收益,医馆大肆鼓励多走一道程序的!你看我们门口医圣雕像,红十字架,也换做财源滚滚的聚宝盆,金蟾和貔貅。你不信可以去看看,现在刀抵在我脖子上,我哪还敢说半句谎话?现在什么行业不是大张旗鼓的或者明里暗里做起买卖来?我们也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神医现世

    正在村长羁押着秦蒐时,门外忽然有大队的人声,脚步声迭起。村长还以为秦蒐暗中叫来了帮手,便掐住秦蒐的咽喉,示意他若敢出声就掐死他。秦蒐连连摇手,不发一语。等那些人鱼贯走过后,秦蒐才喘着气说:

    “这些人是要赶着参加表彰大会呢,谁也没工夫到这里来,更何况我若给人看病时,从不许人插手,所以,这里对于外边如同禁地一样的存在。”

    “你们这里开什么表彰大会,还劳师动众?你们如今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值得表彰的?”

    “为医馆创收效益最多的人,自然要受到表彰了。要不然人人懈怠,敷衍了事,医馆还不得绝收干黄了?不出所料的话,我应该还是独占鳌头的!”

    “那就让我也开开眼界,去见识见识你们医馆是如何表彰你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的。”

    在一间容纳百人的宽阔大厅,无数的身着专业制服的人整整齐齐坐在台下,台上是年迈古稀的老馆主,正襟危坐,一副正气凛然的神情。待所有到场的人有序坐定,他便开始兴高采烈地发表讲话:

    “咱们院里今年的收益,比往年又创一个新高,而首屈一指的还是我们的楷模—秦蒐。年年都是他的绞尽脑汁,呕心沥血,以一己之力扛下院里百分之九十的收益,连续这么多年位居榜首,这不容易呀!我们得向他虚心学习,顶礼膜拜呀!希望各位同仁再接再厉,想方设法牢牢捆牢那些有钱的主,没病给他们找病,找不着病就跟他们造病!这里面的门道,还不在各位的巧思冥想里……,咱们的收益能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你我共享富贵,荣辱与共……”

    底下人已经开始躁动起来,嘀嘀咕咕交头接耳。

    “一个不择手段捞钱的人,当然年年稳居榜首了!哪里像我们,不会做害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搞那么多惊世骇俗的勾当来!”

    “在咱们这里,什么奇奇怪怪骇人听闻的事情不会发生?上次我亲眼看见秦蒐居然神使鬼差把一个大胖老爷们拉去做剖腹产呢!可把那胖汉子吓坏了!听说第二天就进了精神病院。”

    “那家伙心可坏透了,病人家属要是不给他塞红包,他就故意在人肚子里留纪念品,留下三分病不彻底治好!”

    “何止是坏的透顶,还有一次他居然把人一个断肢给接颠倒了,明明人是腿的位置,他居然把胳膊给人接上去。你说这叫什么事?可混蛋了!到关键时候更是心狠手辣,有一个产妇要看一眼新生的婴儿,但是家属不知道他的本性并没有给他表示表示,他怀恨在心,就把产妇的双眼生生给封上了,就是不让产妇看,直到产妇家属给了他好处费,他才大发善心给人拆了线。又收了一回钱!”

    “他做过的恶事可谓是罪恶昭昭罄竹难书。什么无中生有,胡打乱接,偷梁换柱这类事情,他可没少做!都是轻车熟路了!招摇撞骗的事也没少做,自己鼓吹的那些让人百毒不侵的灵丹妙药,居然是绿豆!还一个劲的说,这貌似绿豆,其实并非是,那是他费尽千辛万苦自己独家秘制的!这是多么厚颜无耻!谁不知道绿豆有解毒的效果,通过他这张嘴一说,绿豆价直线飙升!对外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独家研制的灵丹妙药!”

    “咱们这些胆小心实的人,哪里比得上他无恶不作以钱为本?咱们救活一把个人还不如人剪残一个人的肠子创造的收益多!那些势利小人当家管财物的,哪里会正眼看咱们一眼?咱们不仅不能给院里创造收益,还时时拖后腿,人对咱们自然‘另眼相待’了。我虽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本事,可到现在连一个编制都没混上。为了三斗米不得不折腰,继续跟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共事呀!”

    “你听说没,现在很多人都管咱们叫做‘白色幽灵’!管咱们这类人营造的气氛,叫‘白色恐怖’!”

    “这是谁嘴巴这么刻薄阴损?这不是在间接排揎咱们吗?咱们也是躺着也中枪。都是这个秦蒐,当之无愧的害群之马。这馆主也是丧尽天良,居然留这种祸害在这里,还委以重任大肆褒奖,哼,将来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

    “你怎么还不知道,这秦蒐是院长的乘龙快婿。这巨额奖金转来转去还是转在自己家口袋。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荣誉的桂冠怎么能旁落他人?”

    “怪不得,秦蒐的种种恶行,多少人都不敢在明面上指责,原来他们还有这层关系,是算是受教了,翁婿沆瀣一气,这背景,这关系,这手段,谁人能动得了禽兽的位置?固若磐石,牢不可破。我们这些跟院长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这一辈子就是兢兢业业干到老,也得不到上司们器重的,这个任人唯亲的时代,我们难以出头呀!”

    “小声点,别让旁人听见,要不然咱俩两个都要被他们穿小鞋了!”

    ……

    院长在上面抬高嗓门压住这四处咕咕哝哝的声音,抬高嗓门不无自豪慷慨说道:

    “我本来今天想让秦蒐休息休息,毕竟今天是他授奖的大喜日子。可是呢,又有患者火星火燎找他,请他包扎脑袋上的伤。这秦蒐也不辞辛劳,任劳任怨,以患者为先!到现在还忙的不见人影,大家今后可都要以他为榜样呀!”

    “都要以他为榜样,你这地方就要关门大吉,个个都要改头换面做牛鬼蛇神了!”

    村长冷不丁插了一句话,顿时四座皆惊。一脸疑惑不解盯着这不速之客。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们这里正在开会,请你出去!”

    院长一脸愤然道。

    “我是谁?我就是你们的衣食父母财神爷呀!我跟一个傻瓜一样,被你们糊弄得晕头转向,还不敢耽搁地给你们交钱,对你们客客气气毕恭毕敬。可你们个个人模人样都干一些什么肮脏阴险的勾当?我儿子头破了,居然让我去检验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别有居心的要剪断我儿子的血管,这是人做的事吗?一个人的肚子就这么大,里面有限的器官能让你们随意任性摘取掉?你们想要什么羊宝狗肾的,怎么不在你们自己肚子里去摘,到你们家人肚子里去摘?”

    “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赶紧出去,来人,快把他给我轰出去!”

    院长恼羞成怒咆哮着,推推扯扯村长往外走。

    “我说什么,你们心知肚明,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子虽然是村长,别小瞧了我,是还是一个跳大绳的!我骂你们你们不乐意听,也不耐烦听,那我就做法请出你们的老祖宗,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后背子孙是怎么救死扶伤的!

    说完,村长便口里念念有词,做起法来,不一会儿,阴风阵阵,云雾之间,显现出四个苍颜皓首,却又十分熟悉的的面庞。仔细一看居然是四大神医:李时珍,华佗,张仲景,扁鹊现世显灵了。众人一看这情景,吓得个个跪倒于地。

    “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一清二楚,真想不到,为了钱你们居然做出这等灭绝人性伤天害理的勾当,丢我们的老脸呀!你们不知道头顶三尺有神灵看着你们啊?地下还有十八层地狱等着你们呢!本想你们会忠于职守,克己奉公,。你们能替我们挑起悬壶济世的担子给人消病去灾的,要让人重获健康的。可你们现在却有违祖训呀!你们却对无辜的他们施与毒手而不是施与援手!你们的手里拿捏的不仅仅是别人的生命,还握着千千万万同行的信誉,操守和德行!你们若德行有失,垮的不是你们几个人,而是颠覆所有人在无辜百姓心中的仁心仁术的形象!拿人性命当儿戏,拿我们的医术当敛财的手段,拿蒙混过关做样子,你们不觉得心愧面红吗?这是彻底的庸医杀人,你们当之无愧!”

第三百四十二章 赤脚医生

    几个神医老大夫轮番唾沫星子乱喷,个个一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样子。

    “看看现在你们的样子,脸上除了写着见钱眼开还能看出点什么?若各行各业都如你们这般如法炮制,我们后世子孙就要就此终结了!你们是掌管人生死存亡的呀!无利可图你们就痛下黑手,还有没有一点半点的职业操守?你们是麻木不仁的刽子手?没有捞够钱,居然把魔爪伸到性命垂危的人身上!真是灭绝人性,畜生都不会心生这样的恶念。你们是要受人尊重,还是受人唾弃,全在你们了,是人是鬼,在你们一念之间!”

    扁鹊拿着拐杖指着低头不语的秦蒐,怒气冲冲道:

    “你是谁肠子里爬出来的混蛋玩意?你是败坏我们医学界的罪魁祸首呀!千百年也不见出现你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只要出这个门,外边那些被人曾经荼毒残害的人,会一窝蜂把你碎尸万段掉。你这个作恶多端的败类!千刀万剐了你,死不足惜!”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居然是在这个神圣伟大的岗位上,出现这么一个道德败坏没有人伦的东西,这是医学界的耻辱!驱除他的岗位资格,吊销他的认可证书,永久让他在医学界难以立足!彻底封杀铲除了他!”

    张仲景也发狠道,对恶人的痛恨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恨不得大卸八块了他!

    “你们不能剥夺否决封杀我,我可是五证俱全的!我什么证书都有,一证不缺!你们不能让我名声扫地,今后让我有什么脸见人?让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祖?”

    秦蒐痛哭流涕咆哮道。

    “有那么多证不办人事,你再多证也是废纸一堆!再说,你那些证是不是托关系私下搞到的也未可知。什么是证?是光明磊落的行事风格,是大义凛然的黑白分明,是无愧于心的尽职尽责,是真金不怕火炼的考验磨砺!你呢,占哪一点?还他妈的有脸说有这证有那证,哪一个证能证明你是做人事的?哪个证能证明你是人品优良医德高尚的?你的存在的意义就是对不知廉耻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现实证明!我啐你这副嘴脸都嫌浪费!你看看你那些‘赤脚医生’,没有费尽心思去搞这个证那个证去证明什么,他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行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能从鬼门关把那些将死之人拉回人间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受无数人拍案叫绝感恩戴德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解除无数人疾病痛苦让他们重获健康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受人由衷的钦佩和叹服就是最好的证明!哪里像你这种东西,一天天纠结那些形式主义搞什么?我所知道的那几个赤脚医生,医德医术无与伦比,穷人分文不收,还亲自登门问诊,直到彻底治疗他们的疾病为止。他们比不得你们富贵,也比不得你们的无耻下作歹毒卑劣!”

    “我不相信他一个人能这样无所束缚的胡作非为,想来一定有其同伙与之共谋,暗通款曲。要不然医馆里这么多双眼睛,发现不出丝毫端倪,都看不出他动手脚,这么多的眼睛是瞎子还是呆子?除恶务尽,不能遗留祸害。若是一锅都臭了脏了,那就一锅端掉!留着他们,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又要遭受无妄之灾!”

    李时珍若有所思道。这时候那些在医馆里平时遭受冷落白眼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站出来,大声直言说:

    “我们早就发现了猫腻,我们也早就告诉了上头们,可谁也没出来敢放个屁的,因为他们也是其中的受益者和参与者,而且那秦蒐还是院长的乘龙快婿,所以他们都装聋作哑不理不睬。这种邪恶之风早就风靡我们这个行当,可就是没人管!反正被割被切的不是他们本人,他们才没那闲工夫管别人死活。他们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职称是否被评上,自己的奖金是否比去年多,哪一个会送什么礼品。闲暇之余,去哪一个会所娱乐消闲。”

    “嗯,这就合乎逻辑了,能盘根错节屹立这么久,且遭这么多人举报依旧固若磐石,有这层关系一切就好解释了。”

    话刚说完,院长扑通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口里连哭带嚎。

    “冤枉啊冤枉啊,我那贤婿,啊不,那个衣冠禽兽的所作所为,我一概不知呀!我时常在外跑业务也不常在院里,对他在院里的业务能力也知之甚少。我只是时常看账务报表时,发现他月月都是名列榜首创益标兵,是一个捞钱的好手,我便财迷心窍猪油蒙了心,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以留住这个不可多得的理财好手。我本想让他去管理财务的,可他却说,他的财路主要就是出自于他的医务室,若是离了那里,他便不会再创造这么多的收益。至于,他的那生财之道,他三缄其口,从未给我说过,他也不允许其他助手去打下手,更不许人踏进他的房间。所以,这一切累累罪行,都是他一人所为!与我们无关呀!”

    “你这老匹夫,现在怎么能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呢?我可都跟你暗示过这些钱都来路不正的,你也默许我这样做的!”

    秦蒐对院长的话不以为然,立刻就反驳道。

    “我哪里懂得你暗示什么?你以为我有你的那悟性呀?咱们又不是心有灵犀,你可没有明说过那些钱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我若知道你是这么胡作非为,我会立刻阻止你这样惨无人道的作为。你这不是在拉我们集体下水吗?我们可都还有良知和原则的,于名声有损的事情我们断乎做不得!这也是有明文规定的,人哪里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这是要遭天谴和报应的!你看看门外,有多少人正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盯着你呢?”

    “行行行,你这个老狐狸,事到如今,你还想独善其身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哼,咱们可是一家人,我可是你闺女的丈夫!你想让你闺女当寡妇吗?你不保我,反而还火上浇油!集体受益时,你把我当做乘龙快婿;现在集体受损时,你要我一力承担!行,不亏是有高瞻远瞩的眼界院长,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舍车保帅,你够狠!”

    “你不要胡乱攀咬,是你的屠刀在割去别人,并不是其他人的屠刀,你拿着刀不干该干的,却心生歹念,这都是你罪有应得,因果报应!我闺女的事情不劳你挂心!她应该庆幸早看穿你的为人本性!”

    ……

    又上演一副狗咬狗的戏码,可有些人早就厌恶这种相互推诿的德行。那些早就被惊动的百姓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有的是想一睹四位神医耳朵尊容,有的就是来凑热闹,有的则是要给自己的家人讨回一个公道。真相总是那么令人愤恨交加,难以置信!毫无疑问的结果是,秦蒐被无数人生拉硬拽扯出来,愤怒的百姓,知道秦蒐的所作所为后,个个气得暴跳如来。人人喊打,个个叫杀!拳头如雨点般朝秦蒐身上胡打乱捶。不到片刻功夫,秦蒐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又不知道是谁家养的几条恶犬,居然张着大口直接就争抢起秦蒐来。不一会儿,秦蒐只剩下那累累白骨,瞬间,那几条恶犬居然呕吐起来,大口大口的又把秦蒐的肉给呕出来了!也许恶人就该有这样的恶报,方解人的心头之恨。连狗都嫌弃禽兽的肉!

    “医人病易,医人心难。念在你也是须发皆白之人,日后好自为之,切记助纣为虐,见利忘义。否则,秦蒐今日之下场,便是明日你之下场!”

    四位神医留下忠言,翩然而去。院长呆呆瘫跪下去,神情恍惚,地下湿了一片。

第三百四十三章 村长归来

    村长带着渐愈的孩子打算赶紧回老家,这州郡里人面兽心的人太多了,他可不想跟这些乌七八糟的人打交道。这些人的脑子个个都是人精,没有人心的人精。为了钱可以说什么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事都干得出来!

    回去的路还是原来的路,倒是冤家路窄,恰恰又遇到送他们来坐地起价的马车夫。看样子这马车夫常在这一带活动,也可能是在专程等他这个自认倒霉的财主呢!

    村长一想,这混蛋乘人之危坐地起价不厚道,我不能再上他得当,白白让他捡个大便宜。这次我也跟他耍耍手段,来一个偷梁换柱以假乱真。如今这个世道,想要立足,就得心黑手狠!不是你坑我就是我坑别人,这才是立世之本。但是他也担心自己的被车夫寻根踪迹找到他,便让车夫送他到附近的一个村子,告诉车夫自己是那个村子的。这样即便东窗事发,车夫也找不到自己的家门。

    于是,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镀金的铁锭子给那马车夫。马车夫猛然一看误以为是金锭子,立刻两眼发光,喜笑颜开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美滋滋的又是殷勤地拍拍千里马的马鞍,又是干净利索擦拭马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地请村长上车,极尽小人嘴脸!

    哼,等你回去看清“金锭子”后,还是不是这副谄媚巴结的嘴脸!山不转水转,你成心宰我,我也有意坑你一回!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一趟赚两趟的钱!我也没算吃大亏!

    车夫也是一个老江湖,但是人有走眼,马有失蹄之时。等车夫得意忘形地要跟他人炫耀自己今天宰了一只大肥羊,随手取出“金锭子”显摆时,就感觉手里的“大金锭”重量有问题!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朝石头上一磨,顿时就露出“大金锭”的本来面目,妥妥的一个铁块!车夫气得拿着铁块狠狠扔在地上,召集几个人快马加鞭去追赶那脚底抹油的村长。可村长的两条腿怎么能跑过四条腿的?更何况车夫又是在气头上,好几匹马撒出去,不一会儿就找到带着孩子行色匆匆的村长。

    几匹马绕着惊慌失措的村长爷俩,领头的车夫拿着马鞭就抽打起村长来!边打边骂:

    “你知不知道我是那条道上的?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拿铁块糊弄你大爷我?我看你是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村长护着孩子,后背却被抽打好几鞭子,孩子也吓得呜呜直哭。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眼力劲村长还是有的。于是,便乞求恳请连连叫饶。

    “好汉好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那座山上混的,是我猪油蒙了心。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我那些钱都拿去给孩子看病去了,真的是囊空如洗了!要是我得了什么病,干脆撒手而去不治了。可偏偏却是我这可怜的孩子呀,他年纪还小,现在就是有再多钱也看不起病呀!我就是砸锅卖铁哪怕卖了自己的肾也得给他看!我也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您老多多包涵!”

    “老子就是痛恨那些以假乱真蒙蔽人的勾当!你没钱就说,犯不着这样坑我!还当我是睁眼瞎呀!一时不慎,难道事后我还发现不了端倪?哼,当年我还在替人养马时,拿着银子去买茶水喝,结果那卖茶的伙计居然把我的真银子给我掉了包,换了假银子!害得我走投无路,就把东家的马给抵押了,为此还丢了自己的活计。因为是气怒难消,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那坑我的茶馆伙计给活活打死了,还一把火烧了那黑心店。因为惹上官司,这才远走他乡,在这里隐姓埋名。靠走马拉客为生,没想到让你给宰了我一刀!居然又出这损招让我吃亏上当,这口气我是实在难消!”

    “好汉好汉,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爷俩吧,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以假乱真鱼目混珠了!欠你的钱,我一定分文不少。等我回到村里给你拿!”

    “哼,按照我以前的脾气,今天非得剁掉你的手指方才罢休!看在你也为人父,我也改邪归正成家立业的份上,今天就暂时留着你的手指。要是再故技重施坑蒙拐骗,让我遇见,就别怪我事先没有和你打过招呼!”

    说完,他率先马鞭一扬,领着那几个兄弟绝尘而去。村长则吓得面无血色,孩子更是吓得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这帮人以前可是靠打家劫舍的马匪呀,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自己也没料到一个其貌不扬的马车夫居然是马匪一列,更加庆幸的是他们居然会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看来只要男人一成家立业,行事作风就会有所顾虑。要不然,自己还不成为了他刀下之鬼?

    还在策马扬鞭的那几个马匪七嘴八舌说道:

    “老大,怎么你今天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他了?你就忍得下这口气?看那老头的穿着打扮可不像是穷途末路的光景,或许他回村子一定会给咱们带来金银珠宝呢!”

    老大不屑道:“只怕他回去带来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打手恶霸!现在你还不知道多少村的都有称霸一方的人物,更何况我们现在就在他们村附近,要是咱们动手惊动了官府的人,咱们还能在这片地方立足吗?为了区区一两金子,把咱们的真实身份暴露了,岂不是得不偿失?暂且留着他这一两金子,早晚还会给我!这笔账给他记着呢!驾—”

    村长遥遥伫立,直到那几个马匪的身影消失匿迹这才放下心来,冷汗都湿透了后背。真的没想到,这次失手碰硬茬子了,差一点就要被剁掉手指以示告诫呀!想想就后怕,跟他们说话,可不能像跟一帮平头百姓说话的口气。必须要低三下气,恭恭敬敬,笑脸相迎。想清楚之后,这才抬起脚,一步一步向村中走去。

    村口的宣传标语,让他眼睛一亮,似乎上面的文字不同以往。村上居然写着最新任免书,他的名字本应该位居首位居然踪迹全无,那个威风凛凛的位置已经被副村中取而代之!这是什么情况?篡权夺位也太迅疾不及掩耳了!这副村长想要转正的心情也太迫不及待了,这自己才走几天,这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他要先把孩子给送到家里,然后他要到村委会一探究竟!跟昔日的部下们说道说道。当身材臃肿的媳妇看到村长爷俩狼狈不堪回来时,自己被吓得大声呼叫。捂着脸发疯似的躲着他们,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口里还胡言乱语道:

    “你们是人是鬼,你可别来纠缠我呀,阴阳有别,你可别不舍得走呀。回头我多给你们爷俩烧点纸钱!”

    “你个傻娘们,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活得好好的,你干嘛咒我们死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村长发怒

    “这都是常外出的那些人传的话,他们说你们被庸医黑店给拖住了,孩子半死不活的治着,时不时要复诊检查,迟不见好。后来你跟他们发生冲突,被大夫们用错药,一块给药死你们两个了;还有的说,你跳大神冒犯了神医们,他们祖师们纷纷显灵,有意护犊子偏袒他们的手下,为了封住你的嘴巴就把你给收了;还有的说你在路上坑蒙拐骗,惹到了马匪,让马匪给杀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笃定你们是客死他乡,再也回不来了。而且你一手建立的村领导班子也彻底改头换面了,副村长已经坐上你的位置,还从咱们的生死对头—倭村召集了很多陌生面孔,打算从里外外把咱们村闹个天翻地覆,你快去看看吧。呜呜呜”

    村长媳妇见他们好端端的活着,抱着爷俩便述说那些道听途说的流言蜚语,便失声痛哭起来。

    “这他妈的都是以讹传讹,谁的嘴巴那么不把门。听风就是雨,成心是不想让我活着回来!我这就去看看副村长打算怎么釜底抽薪改天换日!”

    当村长气呼呼走到村委会时,里面正传出副村长的高谈阔论,听声音正是在拉拢人心。

    “以前那村长就是一个妥妥的二百五,丁是丁卯是卯,自己想两袖清风当青天大老爷,也不允许我们从中谋利损公肥私。我如今做了咱们村里的一把手,完全可以大刀阔斧放手一搏。希望在座列位能积极的配合我协助我,保证让各位‘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好好好,有好处大家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然咱们同气相求鞠躬尽瘁了!”

    这是陌生的声音,不像是本村的人。

    “咱们现在捞钱的方式大致我想了几个。明面上的项目咱们做到天衣无缝,背地里的账目咱们人人都分一杯羹!首先,那些州府给一贫如洗和孤寡老人的扶贫粮,我们可以全部截胡,秘而不报。咱们几个可以瓜分平均掉,天不知地不知。咱们只需要替他们签个字,就可以李代桃僵万事大吉。怎么样?我的计策可行?”

    “嗯,行是可行。可有几户名副其实穷得当当响实在难以遮掩的,上头都是登记在册的。要是没有州郡的扶贫粮,百分之百得饿死的。再说,你们上任村长可都上报过贫困户数的,咱们可不能百分之百的一笔抹杀。这样反而弄巧成拙露了马脚。”

    “这还不好办?五口抽其三,三口抽其一,哪能毫无保留的全补发给他们?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一口吃的饿不死就行,靠上头救济,还打算挑肥拣瘦?他们当中要是有身故的,咱们可以隐瞒下去欺上不报,如同以往按人口照常领取,扣下来不都是咱们的囊中物?”

    “这倒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好办法,我赞同,只要欺上瞒下密不透风,这可是一笔长长久久的资金链呀!”

    “还有,对于那些客居他乡的人员,或者嫁出去的姑娘入赘他乡的汉子,只要户籍未迁,家里尚有孤寡老人留守少年的,就要向他们征收人头税,卫生税,土地税,环境税等等,一个子都不能少。咱们就是按照人头收税的,不管在不在本地,这样就可以再增收一大笔收入。另外,我们更要加紧引进各方外资,特别是你们村的养老高楼建设。时不待我,机不可失,可要快马加鞭的赶紧。我要让这个村子在我的手上翻天覆地焕然一新。”

    “高,实在是高!咱们不仅仅要挣富人的钱,穷人的钱也要挣!村内的人任我们宰割,村外的人也可以让我们盘剥,一举多得呀!只要心够黑人够狠脸够厚,钱就够咱们捞!哈哈哈哈”

    “可如果上头有人下来调查怎么样?”

    有人心有余虑问道。

    “放心,这个村的老弱妇孺出的了这个村,却出不了这个郡。郡长和我关系非比寻常,如果有人敢越级上报,他就会以刁民闹事的名头,派人给押回来的。让他们有冤无处诉,求告又无门。只要不是直达天庭的状子,保证咱们这里万无一失!”

    “我听说郡长和你好像不沾亲带故吧?你怎么就能跟他搭上关系?难道你给他送礼了?”

    “哪里能呢?现在你要是明目张胆的拿着丰收礼品去敲他们家门,还不是把你给轰出来呀?那哪里送的是礼品,那就是牢狱的枷锁镣铐!我知道投其所好,这郡长嗜好下棋,我就在棋盘上,悄无声息的就把自己的礼品送达了。世事如棋,很多难以讲明的事情都在棋盘上。棋盘上的哪个子要调动,哪个子要舍弃,哪个子要保留,这里面学问大着呢!有意无意的输的一塌糊涂,那郡长的口袋在不知不觉中就越发膨胀。我这是愿赌服输,你说,遇到我这样的棋手,他会不会保我,暗中给我传递消息呢?”

    “讲究,真讲究!怪不得我拿着真金白银给人送去时,都被人拒之门外。还说我这是在犯错误,没有一点聪明劲!原来这迎来送往也要动这么多花花肠子,那帮收礼的也太惺惺作态了。明明做着婊子,还要给自己竖一个廉洁的牌子!”

    话刚说完,引得底下人哄堂大笑起来。就在这时,怒不可遏的村长一脚踹开了房门。里面那些笑得捧腹和颜开的人顿时僵住了,一时间都不知所措,谁也料不到村长居然会回来!

    副村长吓得一个机灵从村长的座椅上跌落在地,忙不迭擦头顶上的汗,语无伦次说道:

    “怎么怎么村长您安然无恙回来了?不是都说您回不来了,所以,我这才重新组建领导班子,常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村不可一日无长’呀。我来跟你介绍……”

    “呸,不要脸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相亲的?在这里蝇营狗苟蛇鼠一窝,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恰巧被我这个二百五听得一清二楚!你的谋财敛财的手段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我的那些亲信怎么一个都不见了?我看咱们村的领导班子现在就你一个是咱村里的,其他的都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真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阿猫阿狗的还敢在我这里作威作福?”

    副村长面红耳赤,低头不语,围观的老村民也纷纷议论,摇头叹息,还有的是痛心疾首。

    “那些人是倭村的,是咱们村的世仇,副村长是引狼入室。让仇人骑在咱们的头上!”

    “那些倭村人,要在咱们这里盖高楼养老呢!他们村住不得了,跑到咱这里吃喝拉撒!副村长不但不拒绝,还欣然接受!”

    “想当年咱们是拼了命的跟倭村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是为了把他们驱逐村外。可如今的不肖子孙们,居然奴颜婢膝恭恭敬敬要请他们到咱们村,不是浏览参观,是要在咱们这里扎根安身呀!咱们的血都白流了呀!”

    “你们看看那新项目建设的招牌,是倭村开头的,咱们村的名字比倭村矮一个头不说,还字迹模糊,简直可以忽略咱们村的名字。照此下去,过不了几年,咱们村不是名存实亡,是彻彻底底地被倭村取而代之了!倭村的那些人可以踩着咱们的祖祖辈辈的头作威作福了!”

    村民们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声讨咒骂胳膊肘往外拐的副村长。村长也听得八九不离十,大声说道:

    “居然要让五万老弱病残的人来我们村颐养天年!痴心妄想!这是哪个脑袋进水的想出这样的卑躬屈膝的主意?一群倭瓜脸的老东西,想当年我带领全村青年跟他们血战八年,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侵占咱们的土地,不让他们鸠占鹊巢,最终打得他们他们跟龟孙子一样丢盔弃甲。怎么年轻的时候用刀枪开路,没有让他们得到咱们一寸土地,如今兵不血刃竟然心安理得的在我们村安享晚年!哼,只要我这个村长活着,无论我是官是民,只要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愿得逞!从哪来滚哪去,这些铜臭,还不能让我低眉顺目!副村长这么爱吃里扒外,就请你也收拾自己的家当,滚出我这个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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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口中的西游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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