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有钱也是一种罪
林锦一可不怕她的威胁,凑近她嫣然一笑,“凤二嫂子这就急了呀,你无故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就没想到把我逼急了会干点啥出来?
我这也是好心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就算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我管你咬不咬人,反正你现在就给我走,耽误我做生意,我也会咬你!”
小凤火急火燎地大有找她干仗的架势。
想到暗处南宫冥保护她的暗卫,林锦一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在她耳边道,“你咬呀,我可不怕你!”
“你!”
小凤看林锦一那张欠揍的脸,恨得咬牙切齿,又听闻这话,以为林锦一是在挑衅她,当即顾不得什么伸手亮出尖锐的指甲,准备给她的脸挠花。
“哎呀,这是你家的铺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她称面粉啊,多称点,可别让她跑了!”
“就是就是,这京城来的千金小姐可不能惯着她,她不是有钱吗?与其拿着养外人,不如你们拿着呀,她自己要上门买的,你们怕什么呀!”
跟着过来的媳妇们开始催促着小凤。小凤刚伸出的爪子只好无奈地赔笑着缩了回去。
“凤二嫂子,快点啊,大家着急,我也急呢,我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林锦一语毕,当即收获了不少人的白眼。
“给给给,你既要买面粉,这桶面粉你就收好吧,足有百八十斤斤,你给我三两银子得了!”
见好多人帮衬着自家媳妇,往杨二宝鼓足勇气将自家放了将近一年卖不出去的陈面粉搬了出来。
林锦一好看的柳叶眉微扬,不确定地问,“三两银子?”
“拿着吧,都是自家亲戚,我这算给你便宜的了!”杨二宝面色无比轻松,仿佛卸掉了千斤重担。
天知道他这桶面粉放了多长时间,早就发潮发霉卖不出去了,如今能够卖给不懂行情的林锦一,也算解决了他家的燃眉之急。
虽说他这面里有虫子,可有这么多人帮衬着他家小凤,这林锦一就是想不买都难。
林锦一忍不住冷笑一声,真当她是吃素的了,心里没有杆称?
“二哥,你这面粉卖多少钱一斤啊,咋就卖我三两银子呢?”
她就算是去别家买,最贵都贵不过二十文一斤,这桶面粉也没有两百斤,怎么算都不可能有三两银子才对啊。
“二…十文一斤,我这可都是上好的面粉,再说,这桶都借给你用了,我额外收取点利息不过分吧!”
杨二宝本来想说三十文一斤的,可想想整个青山镇也找不出来一家杂粮店的面粉能卖到三十文一斤的只好退而求其次,改成二十文一斤。
林锦一冷笑连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口,足可见这人内心多阴暗奸诈。
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她不义。
林锦一不慌不忙道,“二哥,这桶面有两百斤吗?目测没有吧?再说我们可都是亲戚,我看在亲戚面子上,过来照顾你家生意,可不是任由你来宰我,这面桶又不给我,只算借都要收取利息,你们这亲戚也太会算计了,诸位,你们扪心自问想想,若是你们有钱,谁愿意去做这个冤大头?”
林锦一忽地转头拉这些围观看她笑话的女人们下水。
她们不是一直以为自己人品不好吗?如今光明正大算计人的可是她们一直维护的夫妻俩,不知她们会作何感想?
其实在旁围观的人们也发觉了不对劲,这男人明显有些过分了,虽说林锦一在县城租房子雇丫头不念着婆家人固然不对,可这两口子这么做,跟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她们之前针对林锦一,完全是因为她们觉得指责林锦一的人是好人,可如果他们露出贪婪的本性,她们反倒觉得自己维护错了人。
小凤见大家迟疑,灵机一动,忽地理直气壮地出声,“你少装了,上次我们家让你们帮忙下地干活,你们借故拿了我们家多少银子,我爹娘脾气好,任由你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我们可不是好惹的,借着你买面粉这事,以后咱们就算两清了!”
众人听闻小凤的话,当下怀疑地看着林锦一,这人总不会无耻到连给亲戚帮忙都要薅下一层羊毛吧?
林锦一气极反笑,本来这事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她都不想再提了,可这小凤又不知好歹地说出来,那她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呦,这倒打一耙的说辞真是张口就来啊,当初说好的互相帮忙下地干活,你们全家在家里歇着,连顿饭都不管,我们全家给你们收了十几亩地的粮食,轮到你们帮我们家,个个撂挑子不管,要不是你们求我们办事,拿了一百文想示好,咱们两家的情谊早就在那时候断了。
现在你们又只拣对你们有利的说了?我也不妨跟大家伙透个底,你们去向阳村打听打听他们杨家大房的为人,谁是谁非自然就清楚了!”
本来大家就对小凤的话起了怀疑,如今又见林锦一把家底都透漏了出来,自然是对林锦一的话更加信任。
杨二宝见大家都往林锦一那边倾斜,两眼骨碌一转,“痛心疾首”地指着她,
“你们家勾结了富人,挣了大钱,在村里盖了大房子,如今村子里的人都说你们的好话,生怕受到打击报复,你若有良心,我们家的面粉你为啥不买,非要踩着我们耀武扬威!”
其实杨二宝这话说出来,周围的人看到林锦一的眼神就又变了。
倒不是说变得不好,而是从中找出了端倪。
之前这杂粮店的老板娘不是说她这弟妹从京城来的,经常作妖,仗着有钱啥活也不干,还在县城租房子雇丫头,可她相公又说人家在村子里盖了大房子,那说明人家也没亏待家里的人啊。
如今他们夫妻俩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记恨着人家家里有钱吗?
什么时候连有钱都是一种罪,需要接受别人没有底线的指责了?
而这对夫妻俩就更可恶了,人家有钱就必须要买他们的面粉吗?这何尝不是在道德绑架?
看到众人不再跟风批判她了,林锦一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杨二宝搬出来的面桶盖子打开。
是时候到了彻底揭露他们真正嘴脸的时候了!
第107章不怕遭报应
“若是实在亲戚,若是好面粉,我们家自然不会寒了亲戚们的心,只是你们家的面粉以次充好,强买强卖,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林锦一伸手将面桶盖子掀开,众人齐齐围上前观看。
入目一片雪白,而且白色的粉末飘飘扬扬,甚是喜人,着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杨二宝早知她会掀开来看,提前将筛好准备带回家自己吃的面粉撒在了原先的面粉上面。
所以在看到林锦一当着众人的面掀开盖子,故作气愤地指责她,
“你这从京城过来的外家媳,总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仗着娘家身份,不把我等穷亲戚放在眼里,如今还要抹黑我家的面粉,究竟有何用意?
大家快看看啊,这女人真是没有天理了,有钱就可以随意欺负人。
一头说着要买我家面粉,一头又当着众人面对我家面粉挑挑拣拣,上次也是说要买我家面粉,可结果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把虫子藏进面里头,故意说我家面粉生了虫!”
杨二宝故意提高嗓门,编造着谎言。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杨二宝内心格外兴奋,这一桶面粉底下就是有虫子的面粉,林锦一为证明他面粉里生了虫,肯定还要往下翻。
他就是要提前留一手,最后她就是翻到虫子又能如何?
到时候还不是让她把这桶面全买了?
“就是就是,这女人惯会作妖,上次给我家面里撒了虫子,害的我们家损失了不少银子,现在又来故技重施了!”
小凤和杨二宝一唱一和,无孔不入地抹黑林锦一。
林锦一也是好久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了,见一些不知内情的人过来,就对着她指指点点,一时间无语至极。
一同跟过来的薛兰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挡在林锦一面前,指着小凤杨二宝夫妻两人怒斥,
“你们夫妻两人简直过分,到底是谁欺负谁啊,穷还穷的这么理直气壮,也不知道身上有什么值得人家挑你们的刺,说句实在话,你们这店再开二三十年,就那挣的钱,人家都不放在眼里,倒是你们,自己看不过去人家挣了钱,成天地抹黑人家,搁脾气不好的,早就报官告你们诽谤生事了!”
薛兰顶着黑色的帷帽上前,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小凤听着这声音,再看看她的体型,可算是明白了这人是谁了。
她轻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也是从京城出来的一个奇丑无比的富家千金啊,大家不知道,这两人本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原先见我家三弟一表人才,又刚好考中了秀才,这女人死皮赖脸地要嫁过来,没想到我三弟出了事,她跑的倒是比兔子还要快!”
小凤不遗余力地抹黑着薛兰,反正这里的人又不知道他们杨家的事,也不可能去向阳村求证,还不是由着她想怎么说怎么说?
这薛兰一脸麻子就更给了她底气了,只要她的脸一露出来,大家伙就知道她所说的话不假了。
“一表人才?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我自小在京城长大,比你三弟一表人才的人多了去了,我何苦看的上他?”
薛兰叉着腰,挺着吨位,大有上去跟小凤干仗的架势。
“你得了吧,生在京城有什么用,一脸麻子旁人躲都躲不及,也只有我三弟这样老实好欺负的人不懂得拒绝了,你要是不服气,不如把帽子摘掉,让大家伙儿看看你那张脸有多恶心。
不是我吹,那一张脸看一眼,晚上噩梦都能做一宿!”
薛兰气愤之余想把帽子摘掉给大伙瞧瞧,可林锦一对着她摇摇头,薛兰只能握着拳头忍了下来。
“怎么样,不敢了吧,你们大家伙瞧瞧,她自己都怕她那一张脸,又有哪个男人肯喜欢?”
周围的人见薛兰磨磨蹭蹭不肯摘下帽子,都以为小凤说的话八九不离十了,一个个指着薛兰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而小凤听闻,越发得意自在,这两女人还想拆她的台,有点钱瞧把她们能耐地!
“够了!小凤,你颠倒黑白,做人没有半分底线,今日我就让大家伙瞧瞧,你们的话究竟有多假!”
林锦一动怒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脚将面桶踢翻,白色的面粉顿时撒了一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两人转移注意力,就是想让我买你们生了虫子的面粉,大家别被他们的话带偏了,你们好好看看,这面粉底下到底是不是有虫子!”
众人凑上去一瞧,果真看到不少虫子在面粉上面蠕动,实在恶心透顶。
不少人看过之后,嫌弃地把头扭过去,还有的人看到,当即跑到一旁大吐特吐了起来。
小凤和杨二宝有些慌,不过还是故作镇定,“这肯定又是你自己放进去的,上次你都已经做过一次,这次肯定是又想故技重施。”
“就是,你过来买面粉,是我拉你过来买的吗?明明是你半路遇见我,故意拖着我,引着大家伙过来的,你若没有准备,怎么会故意过来!”
杨二宝和小凤纷纷寻找说辞,大家伙也是看看这夫妻俩,又看看林锦一,一时不知道这两方人说的话谁是对的。
林锦一轻哼一声,“好,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你们认为这些虫子是我放进去的,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反而不停地抹黑我们,要我们把你家的面粉以三两银子的高价买下呢?
若不是心虚贪婪,一个正常人第一时间察觉到有问题后,怎么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处理!”
“哼,我当然想报官处理啊,要不是我爹娘心善,又顾念着二叔二婶受不了打击,早就把你们告到官府去了,可你不仅不知感恩,还一再到我这找茬挑衅,我们也是深知你这样见不得旁人日子过得好的亲戚深交不得,所以不再忍气吞声罢了!”
小凤生怕自己在气势上输了,所以叉着腰给自己打气,好似自己的话真的比真金还真几分。
“呵,那我倒还得谢谢你们了,没关系,你们尽管去报官去,我今儿就还你们一个清白!”
林锦一倒是无畏,面对恶人,只能比她还恶方能治住她,反正这对夫妻俩,自己是跟他们杠到底了。
“我爹娘说了,怕两家在村里闹得太难看,不让我们报官,你只需要把这桶面粉照价给了我们就是!”
见林锦一一再坚持,小凤的额头冒出浅浅一层薄汗,心也慌乱了几分。
第108章狗急跳墙
“说到底还不是不敢呀,来,人群中有看不过眼的好心人帮忙报个官,请官爷过来一趟,今儿就把我这真面目给大伙揭开,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林锦一拱手向周围人求助。
众人也觉得此事有些严重,这一桶面够普通人家吃一年的了,若是有人故意在吃食里投些不明物体,那不明真相的人吃了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这还幸亏是虫子,若是投毒呢,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啊!
这倒也不是说他们这些人不能明辨是非,实在是卖面粉的和买面粉的说的有理有据,掷地有声,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偏向谁了。
小凤见有人真的听了林锦一的话准备去报官,当下就慌了,那眼神不满地狠狠瞪着她。
林锦一并未生气,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好啊,报官就报官,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事,可不会怕你,到时候你别怪我们不念旧情!”
忽地,杨二宝走了出来,大大方方一脸轻松地开口。
林锦一发现他是从店里面出来的,由此可以猜测,方才他趁乱去了里头一趟。
就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怎么忽然间这么有底气了,都不怕官府了!
虽然这面里生虫子不是什么大事,官府最多介入批评两句,可若是上升到诽谤污蔑人的问题上,他们夫妻俩就是想逃都逃不过去。
他们该不会以为官府不会不追究这样的小问题吧?
“到时候官爷来了,我不仅要告你在我的面里放虫子,还要告你跟别人窜通一气坑害我三弟!”
杨二宝指完林锦一,又开始指向了薛兰。
“就是,大家快来看这女人的脸,就这个样子,怪不得没人看得上,赖上我家三弟…”
杨二宝在前面叫嚣,小凤却绕到薛兰身后,猛地将她的帽子掀飞,幸灾乐祸地引着大伙过来看。
她本来想着让大家的目光都被薛兰吸引住,借此动手脚的,可没想到帽子一掀开,她直接愣了。
薛兰的脸所有的黑痣和斑点都不见了,干净地没有一丝瑕疵。
小凤生怕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不禁使劲地揉着眼睛。
可再三看过之后,才发现薛兰脸上的黑点真的全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先前她的脸明明还有许多黑痣和瘊子的,而且还密密麻麻的。
先前她也绝对不可能看错,可这女人怎么会在短时间把所有的黑痣和瘊子都去掉?
她究竟去哪里找的神医?
“你…你…你到底是谁?”薛兰的脸突然变好了,小凤当然不可能承认她的身份,那不就变相地跟在场的人说,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了?
薛兰本没想过要跟小凤计较什么,可她居然把自己的帽子摘掉,当众羞辱自己,她当即就来了气。
“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哎,你看我这还丑吗?居然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我死皮赖脸地想跟你三弟在一起,就冲我这副模样,就冲我家的家产,我还能看的让你们家的人吗?
实不相瞒,当初我确实一脸麻子,但那不过是我为了寻找生意场上的合伙人而做的障眼法,我实在没想到你们一大家子脸皮真厚,表面上对我极尽照顾拉拢,暗地里却是觊觎我背后的家产,若不是有暗访官员觉察出你们一家人的人品,深明大义撤掉你家三弟的秀才头衔,以后真要步入仕途,不知要怎么为祸乡野呢!”
薛兰的话说完,立即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方才听这夫妻俩人说自己家有个考中秀才的三弟,他们还觉得这家人祖上造化真大,寻常人家省吃俭用送孩子念书,读一辈子都很难念出个什么东西来,可这夫妻俩人看着年轻,弟弟都考中了秀才,可见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不仅如此,大概人家家教也不错,不然不会被上面的人一眼相中,得了一个秀才的头衔。
众所周知,一个人冠上秀才的头衔后,那就是个对国有用的人才了,比平民还高人一等,要说一个千金小姐喜欢一个秀才,那是绝对有可能的。
可若是说官府都出面将那秀才的头衔撤走了,那就说明可能这家人的人品真的不行,人家这千金小姐看清事态,及时止损,也是正常的。
听闻薛兰的话,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声称他们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一个考中的秀才又被官府给撤了的,可见其虽才华横溢,却是德不配位啊,秀才都如此,可见这一家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眼见着众人被薛兰的话带偏,个个开始针对他们夫妻俩,小凤急红了眼,大声辩驳,
“大家不要听这女人的,这女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她肯定是这女人买的丫头,故意帮着她说话!”
林锦一对小凤的做法极为的不齿,明明与自己开炮开的好好的,却硬是要牵扯上薛兰,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扯下她的帷帽。
幸亏她已经将薛兰的脸治好,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会给她造成多么大的创伤啊。
所以此时她也丝毫不手软,当众拆穿她的真面目。
“凤二嫂子可不要再执迷不悟,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了,你们家的秀才弟弟被撤掉秀才头衔,可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若不服,强行说人家污蔑你,那等会官爷来了,你们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让官爷还你们一个公道!”
听了林锦一的话,大家都点点头,忍不住把信任的天平偏向了林锦一这边。
“大家可别信她的话,她自从京城嫁过来,就与妯娌几个不对付,嫌弃妯娌几个干活总是带上她,而且她在娘家行事也是劣迹斑斑,不然一个京城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会被嫁到我们这穷乡僻囊里来?
还有,你们看她这香囊里装的是什么,都是虫子,她为报复我们家做这缺德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从大户人家出来,自然能说会道,大家可不要被她的话带偏了!”
杨二宝狗急跳墙,开始不顾一切地反击,甚至故意把手从她面前虚晃一下,露出一个红色的香囊,信誓旦旦地打开,倒出了里面的虫子。
围观的人有忍不下去的再次吐了出来。
看到那香囊,林锦一总算是知道了他方才进店里头做什么了,原来是找虫子为诬陷她做准备呢!
第109章还百姓公道
“真是睁眼说瞎话,方才我只掀开了盖子,众目睽睽之下,我哪来的机会给你的面粉放虫子?
反倒是你,有这证据不留着给官府,反倒提前公布,转移舆论导向,究竟是有何用意?”
林锦一冷笑,杨二宝的做法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所谓的“栽赃陷害”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姓林的,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一再把事情推到我们身上,这些虫子你要放进去自然有法子,不然也不会随身携带装有虫子的荷包了!”
杨二宝举着那个红色的香囊故作镇定。
越是关键时候,越是不能慌,一慌别人就会发现端倪,这对他可是极为不利。
若是他能引导这些人对林锦一产生怀疑,即便她再占理也架不住这些无脑之人对她的唾弃。
虽然算盘打的挺精妙,可是林锦一却对他的算计丝毫不放在眼里。
他大概可能忘了,这里围观看热闹的大多数是女人,而女人的直觉恰恰是最可怕的。
而接下来,为了对付这种不入流的卑鄙小人,她正要利用围观之人的这一大特点。
“亏二哥还是这杂粮铺的老板,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这桶面粉明眼人一瞧便瞧出了端倪,这上面的一层面粉白白净净,算是好面粉,可这下面的面粉泛黄,且有许多硬块,更有不少黑点。
这可是虫子活跃繁殖的证据,若是好面粉,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二哥你说你面粉里的虫子是我放进去的,那这些硬块又作何解释,难不成也是我放的?
可这么多硬块就算全部收集起来,也放不到这个荷包里面吧?”
林锦一的话有理有据,而且围观的女人们经常洗手作羹,自然是清楚这件事的,所以众人看向杨二宝夫妻俩的目光当即就变了。
“哼,你上次过来给我的面桶里也放了不少虫子,这些虫子没有及时清理掉,自然就糟蹋了这些好面粉,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杨二宝一口咬定林锦一,仿佛觉得只有这样,别人就永远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这话一出,不用林锦一解释,自然有人替林锦一说话。
“若真是品行好的人,哪里会任由这生了虫子的面粉放在店里,一直放到现在的?可见还是想找几个冤大头,把生了虫子的面粉卖了!”
“就是,关键生了虫子的面粉哪里是好面粉,这种面粉十文钱一斤卖,都没有人买,他们家还好意思卖人家二十文一斤!”
“保不准就是欺负人家是外地来的,没有人撑腰,又眼红人家有钱!”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索性说了,其实这家人开的店,着实是个黑店,上次我去他家买米,那米也是生了虫子,我让他便宜点卖,他不乐意,我就说不买了,去别家看看去,可他们夫妻俩个不放我走,还说我看了摸了,就必须买走。
我不愿意,他们夫妻两人说了,不买就不让我出店,还自称官府有他们的人,我心生恐惧,活生生地吃了个哑巴亏!”
围观者甲乙丙丁轮流发言,到了最后一个人说完,所有人看向夫妻俩人的目光由嫌弃变成了唾弃。
由此可见,受害者不止一人,那之前他们说的话也都不值得信任。
索性有人已经报了官,等会看官府的人来了怎么处理此事吧。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官府的人过来,不过也有的人担心官府的人跟这夫妻俩人是一丘之貉,不为老百姓主持公道,反而让这靠坑蒙诱骗的坏人继续逍遥法外的。
林锦一面对着如今的反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下终于让世人看清他们的丑恶嘴脸了,等会官府的人过来,她定要让他们这个店关门大吉。
而落得被众人齐齐讨伐的杨二宝却在慌乱之中忽然镇定了下来。
哼,就算这些人全部被姓林的小贱人带偏了又能如何,他卖的五谷生了虫子这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谁家卖的谷子有不生虫子的,他就是卖了有生虫子的五谷又能如何,难不成官府还能把他抓起来不成?
再说,他的店开到现在,就刚开始的那两个月生意还好些,现在又没几个人光顾他的店,就算把所有的苦主找来,那也不过是一百文钱的买卖,大不了他跟这些人说声对不起也就行了,能有多大的事?
瞧把那女人给得瑟的!
杨二宝越想越气,听着周围人一边倒地指责他,心里已经盘算着等这件事过了怎么报复林锦一了。
听闻百姓说有人闹事,领头的官爷领着一队官兵过来看情况。
百姓们远远地看着官府的人过来,当即噤了声,在还不清楚这官府的人是不是真的想管这档子事时,他们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的好。
谁晓得这件事过后,该有事的人没有事,会不会找他们算账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围这么多人?”
领头的官爷高喝一声,所有围观的人都让出了一条路。
林锦一本来想上去交涉,可南宫冥派到她身边的那个暗卫抢先一步上前。
“大人,这对开杂粮铺的夫妻俩人先是辱骂他人,后又对人栽赃陷害,为人极其险恶,还请大人明察,秉公处理!”
林锦一眼尖,那男人向领头的官爷拱手之时,手里分明拿了一个什么信物。
为首之人见到那块信物,当即肃然起敬。
“还有这种事?在我大周元境内,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来人,将开杂粮铺的夫妻给我拿下!”
为首之人一发话,身后的人找到杨二宝和小凤不由分说就将其抓了起来。
“官爷,您可不能听小人胡揪,您还没了解情况,怎么能乱抓人呢?”
“就是就是,我们也只不过是做点小买卖罢了,那人是我家亲戚,亲戚之间拌点小嘴,那也是正常的,三弟妹,你说是不是啊!”
杨二宝急得跟官爷辩驳,小凤也慌的开始转头跟林锦一和好,希望她能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帮自己说说话。
林锦一可不圣母,这两人三番四次地当着众人的面往她身上泼脏水,栽赃陷害她,甚至还明知薛兰的脸不好看却偏偏故意让她暴露在众人面前看笑话,可见其骨子的卑劣性。
“这可不是拌点嘴这么简单,要不是这些好心的百姓帮着我,如今我不仅要被这所谓的亲戚陷害失了名声,甚至还得赔钱买下这一桶有虫子的面粉,大人,民女恳请您,彻查这家黑店,还百姓一个公道!”
第110章再遇魏宁兰
见官爷明显偏向林锦一,周围百姓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有的苦主甚至开始向官爷叫屈,诉说他们曾经在他家店里威逼着买下生了虫的粮食之事。
“好的很!威逼百姓买下生了虫的粮食,明知是恶偏要为之,这罪证坐实,少不了几个月的牢狱之灾!”为首的官爷疾言厉色道了一句。
杨二宝听闻为首的官爷发话,吓得当即瘫软在地。
“大人,还远不止如此呢,这店主的粮食明明生了虫子,却诬陷是他家亲戚把虫子放进他的粮食里,你看你看,这个荷包就是证据,我们可都看见了!”
听到官爷发话,有心的人又补了一句,那既然他家粮食本来就有虫子,他说别人故意把虫子放进他家面粉的事本身就是假的,这也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实啊,再加上这个污蔑罪,这店主少不得再坐几个月!
有人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纷纷附和。
杨二宝至始至终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被这么多人联名举报,个个都恨不得赶紧让自己坐牢。
他不就贪心想多卖两个钱吗?所有的商人都是这么干的,凭什么他就这么倒霉?
杨二宝呆愣之际,小凤不停地喊冤,若是这些官兵把她相公带走了,那一定少不了她的,坐过牢的女人就算出来也会被唾弃。
她可不能进去啊,她不停地给林锦一使眼色,期望她能帮他们一把。
林锦一却故意装看不见。
“官爷,您不能只抓我们啊,这女人当初确实眼红我们家生意,也确实趁我们不注意放了虫子进来,我们打理不力,这才导致粮食受损,官爷应该将这个罪魁祸首也绳之以法才是!”
小凤急红了眼,又开始拉林锦一下水,这女人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她家哑巴汉伤自己姐姐在前,与那胖女人设计她家倾家荡产在后,现如今又把她们两口子往牢里送,简直蛇蝎心肠。
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她好过!
“你如何能证明她曾经给你们的粮食放过虫子?”
为首的官爷也不是个糊涂的,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点。
小凤眼骨碌一转,当即就解释,“她曾经来我店里买面粉,当时跟我二婶和她大嫂一起来的,那时她就眼红我家开了店,所以放了虫子,官爷把她家里人抓来一问便知。”
“凤二嫂子,你这人忒不地道,都这时候还拉着我们全家下水,我们也不过就是一个月前来过你店里一次,可你让这些苦主说说,他们多久买的你家的粮食,多会发现你家粮食生了虫?”
林锦一从未见过这种为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还妄想把她全家都扯进来,当即气的浑身发抖。
人群中有的苦主不等官爷询问,就大声地道了出来,
“官爷,我家三个月前就在她家店里买过一次粮食,我记得尤为清楚,他家有个红色长形木箱装的是白大米,里头不仅生了虫,还有老鼠。
从这以后我们可就再也没去过她家,官爷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进她家店里瞧瞧,看是不是有那个红色长形木箱。
还有我家妯娌,一个半月前也是从她家买了谷子,做了饭一家子都呕吐个不停,花了钱吃了药才算消停!
官爷若是不信,尽管可以传唤他们一家过来问一问。”
苦主说完,为首的官爷大手一挥,让人将夫妻俩人店里的粮仓都搬出来瞧瞧,与此同时还让人问清楚苦主那户人家在何处,一并都传唤过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老实提前交代,还能有个好下场,若是等到我等搜集到证据,你就算罪不至死,下场也不至于太好过,你自己掂量掂量!”
为首的官爷一番雷霆之言当场就把小凤吓呆了。
她实在不明白,这官爷怎么一个劲儿地帮着林锦一她们,丝毫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而且她和她相公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信,仿佛事先被人打点过一般。
莫不是她身边的薛兰?可这女人不是跟她一道出来的,而且一直都没怎么离开过,哪里有机会打点官府的人啊!
为首的官爷可不管小凤怎么想,只一心想讨好拿着信物要他办事的男人。
那信物他也有幸见过一回,上次有人拿着这个信物过来时,就连曹大人都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呢。
那男人没给他只言片语,也没给他任何眼神,只不动声色地站立在林锦一身后。
为首的官爷瞬间明白了,这男人的目的分明是让他护着身旁的女子呢。
这背后大人物要护着的女人,他可是不敢马虎啊。
小凤感受到了这位官爷的威风,吓得两腿打颤,不知该不该承认自己的罪责。
“我冤枉啊…”忽地她委屈地大喊了一句,紧接着眼皮子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不屑地指着夫妻俩人,说证据确凿还不知悔改,真该将两人拉到衙门上刑。
为首的官爷见人晕了,让人将这两人带走。
“所有人放心,这俩人我们会带进县衙让曹大人审问,若是证实俩人确实做过不法之事,定会将其铺子封掉,还你们一个公道!”
临走时,官爷还不忘安抚民心,转过身还对着林锦一笑吟吟地一颔首。
林锦一也微微点头回应。
“真是大快人心啊!”薛兰看着被带走的夫妻俩人,畅快地吐了一口气。
“不过报应罢了,这两人就算在牢里待一辈子,也不会变好的!”
看到小凤晕过去眼里的心计以及满脸不甘的神色,林锦一断言道。
薛兰点点头表示赞同。
人群很快退散,林锦一和薛兰相携离开。
这时间过去了大半,她连个店铺都没看到,本想着看看有无出租的店面,可不料想在路上又碰到了魏宁兰。
见到魏宁兰的时候,林锦一差点吓了一大跳,因为魏宁兰的脸色极差,下颌还有了一条伤疤,遇见时若不是她叫住自己揭下面纱,恐怕自己都认不出来。
问及细况,魏宁兰不语,只关注于她。
她听人说,林锦一生了大病,到青山镇来看,好几日都未回去了,她连着让人询问了好几家医馆,都未能打听到她的消息。
林锦一好一阵感动,连忙向她道平安,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好,如今正居住在天外来客。
魏宁兰听闻,当即便放了心。
问过了她,林锦一也同样询问她的近况。
魏宁兰摇头不想多说,可身边的丫头为自家小姐抱不平,便将这两日发生的糟心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第111章被人算计
原来自柳姨娘事件过后,蒋飞羽确实对魏宁兰好了不少,再加上曹大人是她爹地的好友,明里暗里也算给了蒋家不少好处,魏宁兰这蒋家夫人的位置可以算得上坐的稳稳的了。
可好景不长,蒋家长辈又介入了两口子的事,私自做主将一房妾室抬进蒋家的房门,成为了蒋飞羽的侧室。
蒋飞羽虽是青山镇首富,可在蒋家族谱里只能算个能说得上话的。
蒋家族亲中除了有老族长外,还有蒋家二房三房的人也在里头。
刚开始蒋飞羽也是不愿将那妾室抬进门的,可蒋家二房三房的人说了,那苏小姐家室不一般,其父不仅是蒋飞羽父亲的多年好友,还对蒋父的救命恩人。
这话说来也长,蒋家早年间还在创业之初,就曾被前一任青山镇首富黄老爷进行打压,甚至还被陷害入狱。
若不是苏老爷倾其家产将蒋父从狱中救出,恐怕那时候也不会有蒋飞羽了。
后来苏老爷被黄老爷记恨,勾结官府将其杀害,只留下苏如烟娘俩,苏家也从此没落。
按理来说,蒋苏两家关系匪浅,若有合适的儿女,结为亲家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可那苏家当时与远在郡守的亲戚定了儿女亲家,所以这事当时两家人虽有遗憾,却也是无能为力。
那苏家之女年岁一到便嫁了出去,可苏家不复往日,当年的儿女亲家也视那苏家之女为眼中钉肉中刺,之前本想推了这门亲事,可无奈怕人说三道四,与自家名声不利,待那苏家之女苏如烟嫁过来不到三个月,便将其设计与人通奸,一纸休书将人休了回来。
话说那苏家小姐也是个可怜之人,曾经的苏父又于蒋家有恩,蒋飞羽也不可能让苏家母女孤苦无依地过一辈子。
蒋飞羽也曾提出每月给苏家三百两银子作为花销,算是报答苏父对蒋家的恩情。
可恨的是,那苏家对于每月三百两银子的花销不满意,反而一直将当年的恩情挂在嘴上,说是苏如烟与当年的亲家退了亲,她和蒋飞羽正好是天生一对,甚至还让蒋飞羽把苏如烟当做正妻娶进门。
蒋飞羽有了魏宁兰,当然不肯干,苏如烟的母亲又退而求其次让苏如烟给他做妾。
说实话,解决了柳姨娘,魏宁兰这一个多月正好心情不错,可眼下又有人横冲直撞地想进来当通房妾室奶奶,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蒋飞羽的心还在魏宁兰身上,也不想做什么惹她不开心,只告诉苏家他不可能娶苏如烟。
自此苏家就是一通哭闹,甚至还闹到族长那里。
刚开始蒋家族人都不同意这事,可过了两天,蒋家二房突然间强势做主将人抬了进来,逼迫蒋飞羽收下苏如烟。
理由就是苏家曾对蒋家有恩,蒋飞羽不能忘恩负义。
其实当初苏家也没少用这理由威胁蒋飞羽,蒋家族人也知道这事,他们也未能表态,可过了两天,蒋家二房的人突然如此强势,不难想苏家肯定跟蒋家人说了什么。
这情况不明,蒋飞羽也不可能妥协,可无奈人已经抬了进来,蒋飞羽一气之下将苏如烟安置在偏院,只管她一日三餐,别的什么也不管。
那苏如烟虽被人休弃,可却没有伤心颓废之色,反而一直在蒋家作妖。
蒋飞羽的这一决定,自然引得她不满,便绝食想把自己饿死。
那苏母过来看女儿,见她瘦了一大圈,当即指着魏宁兰的鼻子一通骂,说她作为主母,竟然苛待自己女儿。
蒋飞羽听闻这事,本想替魏宁兰做主的,可苏母又在外面散播谣言,说蒋飞羽对她们母女恩重如山,却娶了一房善妒的恶妇,逼得她家女儿走投无路。
话语间还提及了当年苏家对蒋家的恩情,不过对于蒋飞羽,母女两人没有一丝半点的埋怨,反而一直给他戴高帽。
说他重情重义,对她们母女多加照顾,若不是苏如烟当初与人订了亲事,她和蒋飞羽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被当时看热闹的百姓听闻,个个幻想着苏如烟与蒋飞羽的情谊,无不是夸赞蒋飞羽有情有义,仁德双至。
有的人甚至还把蒋飞羽和苏如烟的故事改编成戏曲来唱,一时间唱的青山镇百姓潸然泪下,大骂魏宁兰这毒妇阻碍了一对有情人成为眷侣。
这戏曲唱了两天,被曹大人勒令停演,可这反而引起当地百姓的不满,纷纷说魏宁兰倚靠着身份势力棒打鸳鸯。
这事件实在轰动,蒋飞羽想出面解决,可百姓们都是对他的追捧,让他着实不好插手这件事。
曹大人虽有心想要帮魏宁兰,可百姓的呼声实在太高,强行出面压制,反而会对魏宁兰造成不利的影响。
魏宁兰也请求曹大人别为了她的事劳神。
悲剧就是这样发生了,曹大人不再出面回应这事,也让苏如烟母女两人的气焰更加嚣张,趁着百姓的舆论对她们母女有利,苏如烟的娘借势向魏宁兰发难,甚至摘下自己的发簪对着魏宁兰的脸狠狠一划。
魏宁兰的脸当场破相,更让魏宁兰心碎的是,当地的百姓竟然称苏如烟母亲划伤魏宁兰是理所应当,更是一项壮举。
魏宁兰欲哭无泪,整天郁郁寡欢,如若不是听闻林锦一的事,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出来的。
林锦一看着魏宁兰的眼里已经失去了光泽,看来她是攒够了失望,只等着心中信念全无后,与人生做最后诀别了。
“嗐,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点小伤,锦儿就帮你搞定了,你看我的脸,原来一脸麻子,现在不也是好了?”
薛兰在看过魏宁兰的脸后,不以为然地摘下自己的帷帽。
魏宁兰看了一眼薛兰的脸,实在没看出什么,还以为薛兰是在安慰她。
本来林锦一想着给薛兰去完脸上的痣,便打算不做这一行,以免太过稀奇让人看出端倪。
可魏宁兰帮过她不少忙,如今她又有了难处,自己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她说的没错,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过你的事明显是被人算计了,在把脸治好之前,你得做一件事才行!”
林锦一想了想,开始给她出谋划策。
第112章你能要点脸吗
魏宁兰听闻,摸着自己的脸大吃了一惊。
她知道林锦一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没想到竟然如此有本事,还能把她这脸上的伤治好?
要知道,就是青山镇最有名的大夫看过她的脸都无能为力,说是就算是好了,脸上也会永久地留下一道伤疤。
林锦一看着也只是一个温柔恬静睿智的女子,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大的神通?
有一瞬间,魏宁兰真的以为自己遇到宝了,她上辈子一定是积德行善吃斋念佛数年,今生才得以让她遇见林锦一这个能带给她福气的妹妹啊。
“就知道林娘子能帮我家小姐,每次一遇到林娘子,我家小姐有再大的难事都能化解,林娘子可真是我家小姐的福星啊!
奴婢小娟在此多谢林娘子大恩,以后林娘子若有能用的上小娟的,小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一听闻林锦一能治,魏宁兰身边的丫鬟当即对着林锦一拜了下去。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家夫人是我姐姐,姐姐有难,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帮,快快起来!”
这丫头是个衷心不二的,林锦一从开始见到她时就很喜欢,此时见她拜自己,当即二话不说就将她扶起来。
“小娟说的对,你真是我的福星,每次我受苦受难时遇到你,总能让我转危为安,我们真的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魏宁兰无比的感激,林锦一摇头嗔她,“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总是先给我戴高帽,我这还什么事都没办,你和丫头就对着我谢来谢去,万一到时候说了大话,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反倒是让我颜面无光了!”
“你这张嘴最讨人喜欢了,即便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总能让我的心境如拨云见日般明朗,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福星,没跑的!”
魏宁兰把面纱遮上,面容盈上了一层喜色。明显比方才见时明朗不少。
林锦一深受感动,点点头,“魏姐姐这般信任我,我也断不会让你失望,这样,明日我亲自去你宅府好好了解下事情来龙去脉,然后再与你商议,怎么扭转乾坤!”
林锦一生平最痛恨大宅院里勾心斗角的算计,魏宁兰这么纯良贤淑的女子都差点被算计的连骨头都不剩,可见背后的人心思该有多么歹毒?
魏宁兰激动地掩面而泣,连连点头,“我生性懦弱,如今嫁与他人为妻,遇事便手足无措了,还好有妹妹你替我分忧,此事过后,我也须得坚强起来,不然以后怕是没我的容身之地了!”
“姐姐何须妄自菲薄,姐姐的家室就比旁人高贵许多,自小也是见惯后宅事务的,只是姐姐行的是大家风范,不小心着了旁人的邪门歪道,以后只需小心就是,该狠就狠,切勿给旁人可趁之机!”
其实林锦一说这话也不无道理,方才自听了小娟诉说的事情经过,她隐隐觉得此事背后有什么人在操控一般。
那苏如烟母女若真是有心计的,一开始便不会中了夫家的计,被人休弃回来。
没道理前几天被动地失了名声,才没几天的功夫,人就变得如此机灵,设计了这么一出让人拍案叫绝的大戏啊。
况且,她听小娟说,那苏如烟及其亲娘一开始还以恩情胁迫蒋飞羽,可没过多久,又给蒋飞羽戴了那么大一顶高帽,变着法地不让他插手这件事。
可见他们中途一定是经过哪位高人的指点。
林锦一的话让魏宁兰及其丫头感动不已,道谢的话林锦一自不让她们多说,只让她们回去好生等着她。
告别了魏宁兰主仆,林锦一也没法再去看铺子,想着到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河蚌放出来再找铺子不迟。
跟薛兰回到天外来客,琵琶头一个扑上来抱着她的大腿,请求她给她做主。
林锦一皱眉后退,这琵琶是顾氏那边的走狗,向来不把她放在眼里,自己这不过出去了半日,谁又惹了她,竟求着她给她做主?
舟南北在上面看着琵琶的举动,气的牙根痒痒,转头看向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南宫冥和红烛,再次警告,“待会你们可一定要帮我!”
“这个,等舟神医把事办好,我们俩个自然乐意给你说话!”
南宫冥环抱于胸,唇角微勾。
“这个本神医说到做到,我已经着人秘密清点药材了,今晚你们让人带着药材前往北关即可!”
舟南北一脸肉疼,为了拒绝一个女人做他的妾,他竟不惜挥掷大量上等药材要给面前这个算得上是“情敌”的男人,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憋屈的了。
“还有,咱俩的亲事也不能作数,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红烛想了想,赶紧趁此机会补上一条。
“咳咳咳…”
舟南北消化完她的话,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他缓了半天才怒气冲天地逼近她咆哮,“你能要点脸吗,话说的好像是我一直缠着你不放一样,你也不瞅瞅自己配的上我吗?
你能离我远点,我可真是谢谢了您嘞!”
“哎呦,你不就是顶着个神医的名头嘛?就空有一身医术,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把你得瑟的看不起人了。
就你那医术,连乞丐都救不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根棒槌。不对,棒槌还有点用,你连棒槌都不如。
还有,麻烦你看清点,你离得我有多近,你那比茅坑里粪水都臭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去了,这算我纠缠你吗?
我就是离你再远,也躲不过你一直往我这边靠啊!”
在怼人这件事上,红烛向来都是赢家,尤其是这件事自己还占着理呢。
舟南北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侮辱过,他拳头松了紧,紧了握,满腔怒火在胸腔里肆虐咆哮,胸口也此起彼伏,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炸泄。
“你这死女人…你这丫头管不管?”
舟南北差点没忍住冲上去暴揍这女人一顿,可想到南宫冥在旁,愤愤不平地请他出面管教。
南宫冥无奈摊手,“这事你得找锦儿,我又管不了她!”
“就是,你要是敢去我家小姐跟前说,那我就不给你作证了,不止如此,我还要立马承认你和琵琶的关系,到时候你不止要娶了我,还要娶了琵琶,最后我们俩一妻一妾,折腾地你舟家十代单传绝了后!”
舟南北听闻当即崩溃地掩面而泣,他说不过这女人,太特么狠太特么毒了。
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这件事过去,他定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
第113章不知道,别问我
瞧着两人互怼的模样,南宫冥微微背过身,他怎么越看越有一种一对神仙眷侣打情骂俏的既视感?
对了,若是这两人能走到一起,那灵儿的命运会不会改写?
转过来的南宫冥视线重新落在红烛身上,情绪愈渐沉默,若有所思着。
这头,林锦一不便在楼下与琵琶多说,转身上楼。
琵琶在后面哭哭啼啼,扰的她格外心烦。
薛兰本想跟上去看个究竟,却被一旁早早等着她的薛阳拉住,这丫头一有空就跟林锦一出去逛,这会回来,眼里是丝毫看不见他,看来自己经常不在她身边,她早就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了。
距离他外出公干的日子不多,如若南宫世子对他没有别的安排,恐怕他回京复命后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趁着这段时间,他理该好好陪陪这妹妹的,毕竟爹娘临走时,曾嘱托他好好照顾她的。
薛兰虽敬重薛阳,可这人毕竟是她哥,总缠在一起容易被人说三道四,她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薛阳见薛兰撅着嘴直哼哼还躲着他,心里莫名感伤,或许今生这个身份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啊。
林锦一回了房间,琵琶紧跟其后,然后抹着眼泪向林锦一诉苦。
“小姐您可要替奴婢做主啊,那舟神医看了奴婢的身子,却不想对奴婢负责!”
林锦一怀疑地看着她,这女人一直都不是个消停的,从她来第一天她就看出来了,刚开始见到舟南北,就被其皮囊吸引,被南宫冥教训后,又恬不知耻地向舟南北诉苦,妄想人家把她收下。
这想法一时半会地可能还不会凐灭,尤其是在进一步深入了解其背景以及高不可攀的财势后,想当其女人享福的心思会越发坚定,继而无所不用其极地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查觉出林锦一对她有所怀疑,琵琶赶紧下跪。
“小姐,奴婢绝对没有骗你,方才奴婢给红烛打热水洗澡,舟神医直接闯了进来,而奴婢恰巧在门后面,所以一盆热水直接撒在奴婢身上,你看,奴婢身上还是红的。
你若不信,可以问红烛和姑爷,他们俩都可以替奴婢作证!”
虽然不知道这林锦一与舟神医有什么重要生意往来,可既然林锦一能够帮的上她,她倒也愿意为她下跪,反正再重要的生意也不能做一辈子,而她只要能成为舟神医的女人,那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说不定以后林锦一都会求着她办事呢!
林锦一有些懵,红烛洗澡,怎么南宫冥也在场,他们一个个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话可属实?”林锦一还是有些质疑。
“奴婢说话句句属实啊,恳请小姐为奴婢做主!”琵琶掩面哭泣,仿佛自己万般不愿与舟神医在一起,却不得不嫁给他保全清誉一般。
“行,待会我就去找舟神医,若是问题属实,必然将你嫁过去!”
林锦一根本不想管琵琶,反正这女人留在她身边也是个不安生的,既然她自己早已为自己寻好了主子,她岂有不放之理?
“不用你来找我,我这会过来就是来给自己讨说法的,林娘子,你这丫头实在不知廉耻,我知她不是你教养出来的,可这风气实在不宜助长,我是绝对不会纳她为妾的!”
舟南北忽地打开门迈着轻逸的步伐走进来,眉眼间尽是愤慨。
琵琶神色微滞,不甘地抬起头。
她想不通她究竟比红烛差哪里了?她明明长的比红烛好看,又比她机灵,凭什么都是用上不得台面得到露面的机会,舟神医偏偏答应娶她,却不肯收她?
“舟神医,我怎么不知廉耻了,是您不小心把水泼到我身上的,又不是我故意把水倒在自己身上的,您这般说话实在让人心寒,就算您不想纳我为妾,也不要如此诋毁我啊!”
琵琶咬着唇眼中朦胧带泪,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哼,本神医咋那么不信你是无意站在门后面的呢?你满眼算计,当本神医是瞎子不成?再说,本神医可没有看你的身子,你泼了自己一身,也不干我什么事!”
舟南北往前一步,背对着琵琶,大言不惭道。
琵琶当然不允许他把责任撇干净,他明明就是看见了,而且红烛和那个丑男人也看到了,他想躲过去,门都没有!
“小姐,您可要替奴婢做主,不仅舟神医看见了奴婢被淋湿的身子,就连红烛和姑爷也看到了,小姐不相信大可以问问他们!”
琵琶一脸笃定红烛会帮她,她不是说想让自己陪她吗?这正好是个机会啊,只要有红烛替她说话,林锦一必然不好意思不把自己嫁出去,到时候舟神医就算是不想要自己,但看在林锦一的面子上,也不得不把她收了。
虽说舟神医不喜欢自己,那也没关系,只要进了舟家,争不争宠全凭自己心情。
若是吃穿不愁,那她做个不起眼的小妾也是无妨,若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她随时都可以甩了他,再物色一位有权有势的意中人。
对于自己的相貌能力,琵琶非常地自信。
“好啊,那就请他们过来说说,好好说说当时情景,本神医身正可不怕影子斜!”
因为之前跟南宫冥和红烛达成一致,舟南北胜券在握地喊来青玉,让他去把目击者给请过来。
南宫冥和红烛就在门外,听闻里头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红烛,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作证,你们都看见舟神医把热水泼到我身上了,都看到他看到我被淋湿的身子了对不对?”
看见红烛,琵琶很是兴奋,赶紧拉她过来。
红烛不语,却抬头看向南宫冥。
“姑爷,您跟小姐说说,舟神医真的看到奴婢被水淋湿的身子了,对不对?”
琵琶也没有多想,只以为红烛太过老实,就算成为舟神医的准未婚妻也改不了自己奴颜媚骨的习性,所以即便在这种让她求证的场合下,她没听到主子们说话,自己也不敢说话。
这也没有关系,她转头问这丑男人也行。
其实琵琶一直瞧不起南宫冥,她认为这男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乡野村夫而已,而林锦一嫁给他,反倒让他生出一股飘飘欲仙的感觉。
自己给足了面子问他,也是让他体会一把当主子的感觉。
想来他为了巴结舟神医,定然不会放过把自己许配给舟神医的机会的,因为这样他才能向舟神医索取更多的好处啊。
“什么事?不知道,别问我!”
南宫冥伸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纤尘,清冷的面容不见丝毫情绪,口中淡漠地吐出几个字,言简意赅。
第114章后院出事
琵琶傻眼了,他怎么能说不知道呢,他明明都看见了都。
“姑爷,您好好想想,方才,就是刚刚,您去红烛的房间,红烛让您…不对,您去红烛的房间里打老鼠,那么大的老鼠,您都忘了不成?”
琵琶拳头攥的紧紧的,死死地盯着他,这个关键时刻,这个丑男人怎么能说不知道呢?
他要是否认,自己还怎么实施后面的计划?
南宫冥轻扯唇角,转身与林锦一坐一块,然后向她辩解,“我可是什么都没瞧见!”
林锦一瞅着他孩子气地辩解,生怕她冤枉了他似的,使劲忍着笑脸。
这男人怕什么,她又不吃醋,这么紧张做什么?
琵琶崩溃了,转身又摇晃着问红烛。
“红烛姐姐,你看到了对不对,你告诉大小姐,我确实被舟神医看光了身子。”
“啊,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红烛一脸迷茫,仿佛被人下了忘魂丹,忘却了所有事。
听闻红烛不打算给她作证,琵琶当即气炸,霍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义愤填膺,
“红烛,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嫁给舟神医后想带个知心知底的人吗?你不是说我要让我陪你吗?你这会怎么又变卦了?你是不是耍我?
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所以陷害我失了自己的名声?”
红烛的否认,让琵琶不得不怀疑她的别有居心,她气的胸腔都仿佛要炸裂开,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把红烛暴揍一顿。
而此时的红烛更加迷茫,眨着眼转头向舟南北求证:“我要嫁给你为妻?什么时候的事?谁答应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舟南北巴不得离的红烛远远的,听闻立即否认,“不,你别听别人瞎说,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娶你!”
林锦一愣愣地看着两人,又转头看看南宫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没弄明白,他们到底玩的是什么跟什么?
而另一旁的琵琶再度傻眼。
这红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设计陷害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她顶着舟家夫人的名义尽情地在她面前炫耀,就足以让她崩溃地抓耳挠腮,为何要否认与舟神医的亲事?
她一脸的不知情,再看看舟神医一脸的笃定与自得,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个舟神医拥有一身精湛的医术,若是随便给红烛和那个丑男人下点什么药,让他们忘了这件事,不给自己作证,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对,肯定是这样,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大小姐,你一定要信奴婢,舟神医他肯定给红烛和姑爷下了药,所以不能给奴婢作证!
你看看红烛,她明明快要过富家少奶奶的日子了,怎么会突然否认这件事,这一定是舟神医使的诡计,目的就是不想收我。
大小姐,你帮帮奴婢,被男人看到女儿家的湿身之态,出去一定会被万人唾弃的,而且不止奴婢深受其害,就连大小姐出门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啊!”
红烛和丑男人靠不住,琵琶只能牢牢抓住林锦一这根救命稻草,甚至不惜托她下水,只为成就自己。
林锦一皱眉甩开她的手,义正言辞地训斥她,“够了,琵琶,你向来眼高手低,不甘于寄人篱下,为奴为婢。想尽一切办法跳出奴才圈子,如今出事,你说你无辜,谁又会相信你的说辞?”
“大小姐,你相信奴婢啊,你就算不信我,也得看看红烛,你看她有多么不正常,这两天她一直念叨着要做舟家夫人了,为何现在要为奴婢作证之时,突然间改口,这分明就是舟神医给她下了药,让她不记得这件事。
从这件事上,你就能看出舟神医心里是否有鬼了!”
琵琶大声地替林锦一分析,生怕她听不懂自己说的弯弯绕绕。以前她总觉得林锦一傻,又没脑子,现在她迫切地希望她能长一回脑子。
房间里,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琵琶,只有她自以为是高人一等在林锦一面前指手画脚。
舟南北无语地摇头,红烛也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好想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傻子。
南宫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淡漠地坐在林锦一身边,做安静的陪衬。
林锦一仿佛认真思考她的话,紧接着点点头询问红烛,“红烛,你为何不想嫁给舟神医?”
“大小姐,人家不喜欢他,我们之间又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嫁给她,我好好陪在你身边保护你还不好吗?”
红烛一脸轻松地跑过去,给她捶肩捶腿。
林锦一好笑地抓住她的手,这丫头实在太坏了,不仅调侃她,还把琵琶那丫头整的眼斜鼻歪的,整个一鬼机灵。
“琵琶,你可听到了,红烛说她根本不喜欢舟神医啊,这件事就罢了,谁也不许再提,你也不许再使幺蛾子,若是安分守己一些,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好了,下去吧!”
应付这丫头就是累,林锦一跑了一天还得解决她的事,真是浪费精力。
琵琶听闻林锦一这样就想把她打发了,当然不甘心,连忙上前拦住她。
“大小姐若是就这么算了,那真是太不公平了,奴婢不依,奴婢的清誉不能被人毁了,舟神医必须娶我!”
舟南北哪能允许一个丫头接二连三地挑衅自己,当即拍桌怒吼,
“你这丫头忒不知好歹,你若真害怕名誉受损,事关自己名誉之事怎么都不该挂在嘴边,喊得世人人尽皆知,你如此厚颜无耻地请求你家小姐给你做主,分明就是贪慕荣华,想进我舟家门,好一世衣食无忧。
你也未免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就你那瘦干瘪的豆芽菜身子,整的好像谁都喜欢看似的。
你若真不服,不如就去上告县太爷替你做主,到时候你坐实了诬告本神医的罪名,不知二十大板够不够你受!”
烦透了的舟南北直接上嘴威胁,这女人但凡有点脑子,怎么也该闭嘴了,没看到别人都是把她当猴耍吗?
自己一腔悲愤不仅不给带来半分利益,还有可能让自己死的更快,她还自诩聪明?简直就是蠢!
有一瞬间,琵琶真的是想要报官来解决这件事的,可想想她要状告的人是舟神医这个有点背景势力的男人,她就有些怵了。
这男人若是不想收她,定会打点好一切,自己若一意孤行,受苦的定然是自己。
求林锦一给她做主不行,报官也不行,难不成自己就要咽下这个哑巴亏了吗?
正在琵琶激情愤慨之时,青玉忽地从外面闯进来向舟南北禀报,
“主子,不好了,后院出事了!”
第115章不及你重要
提起后院,在场知道的都想到了那个小乞丐。
难不成那小乞丐出事了?
这可是在天外来客啊,人命关天的事自然是不能大意啊,不然岂不是砸他的招牌?
舟南北急忙抽身前去查看,林锦一和南宫冥相视一眼,也起身前往。
凑热闹的事自是少不了红烛,所以她也赶紧跟上去。
最后剩余心有不甘的琵琶,她恨恨地盯着这群人的背影。
为了引起客栈里客人的恐慌,舟南北封锁了消息,不让人去后院。
待他们来到后院时,整个后院已是一团乱麻,而造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小乞丐,而是在后院干活的伙计。
那伙计眼神邪乎,目露凶光,口水直流,身体僵硬,见人就抓,咬,见东西就砸,仿佛只有暴躁地搞破坏,就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舟南北脸色凝重地看着那伙计,问向可能知情的青玉。
“主子,底下人说,这伙计对那间空房放置的小乞丐心生好奇,就过去看了一眼,谁知出来便成这副模样了!”
青玉丝毫不敢有所马虎,赶紧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一听到这人接触过小乞丐,林锦一南宫冥无不是紧锁着眉头。
尤其是南宫冥,那脸上的神色比舟南北都还要慎重。
那伙计一副怪异的模样满后院蹦哒,舟南北怕他伤人,素手弹出几根银针在那人身上,估计刺中了要**位,那人身子一瘫倒了下去。
舟南北和南宫冥齐齐上前查看,待舟南北诊过脉后,当场震惊,“这症状跟那小乞丐的大为相似,可他身上并无傀儡针的痕迹!”
南宫冥惊骇,联想到上一世金昭国一统之后,人间炼狱的场景,那时候的人大多都是被傀儡针所控制,而且到了不用施针便可传染的地步。
难不成那个乞丐被傀儡针控制已经到达可隔空传染的地步了?
如若是那样,那可就糟了!
“怎么回事?可还有救?”林锦一想上前查看,却被南宫冥拦住。
“事件发生超乎预料,你最好不要过去,免得引火上身!”
林锦一听闻点点头顿住脚步,她倒不是怕,只是想再观察观察这件事是否到了她应该出手的地步了。
舟南北同样想到这个伙计身上的症状可能来自于那个小乞丐,所以便打算去里头看看那小乞丐的病症拖到何种地步了。
进去之前,他用一块白巾遮面,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披风,然后把毡帽戴上,全副武装完毕才谨慎地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舟南北屏住呼吸,四处搜索着那个小乞丐的身影,小屋简陋,没有藏身之地,舟南北凝眸往床上看去,越靠近床边,那股腐败的臭味越发浓重,舟南北换气之时,不小心嗅进去,难闻的他差点呕了出来。
待他看到床上那滩类似人形的血色脓水时,他终于忍不住冲到外头大吐特吐了起来。
“来人,将整个后院烧掉!”
青玉匆忙过去将帕子递给舟南北,舟南北来不及接,腾出空的第一时间便是吩咐人做这件事。
“主子,可这是后院,距离前头的客房较近,万一引燃客栈,那可如何是好!”
后院着火,必定会引起客房内所有客人的恐慌,而且万一引燃前面的客房,天外来客也将不复存在了。
“先烧,等烧到前面再尽心救火,如若救治不及时,也只能弃了这天外来客了!”
舟南北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那乞丐中了不知什么邪术,这才没过多久就化为了一滩脓水,接近他的人,看着也不大对劲,这种歪门邪道之术,看着就像一场瘟疫,反正他是无处下手救治,倒不如一把过烧了干净。
这也是在扼制这场灾难的源头。
青玉听闻,可惜地看了一眼主子付出心血的天外来客,紧接着听从主子号令,去取火把准备烧掉这里。
林锦一得知舟南北要烧掉这里,赶忙出声阻止。
舟南北和南宫冥不解地看向她,“林娘子,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舟南北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希冀的亮光。这女人是个深藏不露的,她中傀儡针,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想来她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棘手的傀儡针事件吧。
“我确实有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我还是想试试,万一见了成效,你这天外来客也算是保住了!”
这也算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林锦一最终还是决定用红莲业火一试。
林锦一的话让南宫冥大为紧张,他忙拉住她,“锦儿,这可不是儿戏,傀儡针是一门邪术,涉及必会万分凶险,而且,这邪术在人体内滋养,显然已经变异,不似你之前中的傀儡针好控制!”
林锦一有些讶异南宫冥怎么会知道这邪术在人体中变异了?
不过她没多想,只解释道,“你放心,我定会小心,不会让自己中招,如若我的这个办法管用,不仅可以保住这个天外来客,还能将那个伙计也一并救下,如若我不管,可能就算让大火吞噬了这里,应该也无法解决根源的。”
南宫冥心知林锦一说的极对,这是邪术,不是瘟疫,用火只能压制这门邪术,却不能从根源上解决它。
可这种变异的傀儡针邪术比她之前中的傀儡针还要邪恶一百倍,倘若放任她去接触这种邪术,那他极有可能失去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不舍得她去冒险。
“锦儿,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毕竟这邪术这么凶险,万一你的方法不管用,不仅天外来客和中了邪术的人保不住,连你也可能会被搭进去,这样可得不偿失啊!”
南宫冥苦口婆心地劝,让舟南北也紧张起来,不敢让她多过于冒险,他于是忍不住替南宫冥说话,
“确实,天外来客只不过是一家客栈,烧了也就烧了,对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伙计的事你也不必担忧,若是有家人找上门来,我也有办法处理好,反倒是你,天外来客和别人的命加起来也没有你重要!”
舟南北只是想抽空学学林锦一治愈伤痕的奇异之术,并没有别的想法,这话一说出,倒是让南宫冥误会了。
第116章发聩流脓了
南宫冥的双眸仿佛染了刃一般,嗖嗖地射到舟南北身上。
反应过来的舟南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紧接着再度解释说,
“林娘子,我的意思是说你相公说的对,若无十分把握,还是不要冒险了!”
林锦一心意已决,认真地说,“我可以保证我没事,你们就让我试试吧,万一不行,再去按照你们的办法去做也不迟。”
这女人居然能保证她没事?舟南北和南宫冥有些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这傀儡针的凶险之处,还以为这只是可以随随便便治好的小病小痛。
看着女人谨慎认真的脸,并不像开口说大话的样子,舟南北抬眼看向南宫冥询问他的意见。
南宫冥看到林锦一眼中的坚定,联想到她的不同凡响之处,最终还是决定放任她一试。
“锦儿想如何尝试,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南宫冥打算问清楚,如果他觉得危险的事,就让别人代劳,林锦一毕竟是他的人,他也要最大限度地保护她的安全。
“给我一个火把就行,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个拔火罐子!”
舟南北听到拔火罐子四个字瞬间恍悟过来林锦一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想把他体内的邪气拔出来?可这须得跟他近距离接触才可以啊,而且据医书上记载,拔罐只对去除湿气有效果,去除邪气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确定这样有用?”
舟南北看向那被他刺中穴位倒下的伙计,眉宇间尽是担忧。
据他推理,林锦一这样做大概率是没有效果的,可她一意孤行,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忽地,他看向那伙计的手,面色再次震惊,“他的手已经发聩流脓,这可不是好迹象!”
南宫冥闻言看过去,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手指确实软化涌出一股浓稠的黄色液体,很是恶心。
“快去帮我找个火把,快!”
林锦一见状慌忙对着一旁的青玉急吼,青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听从林锦一的吩咐。
倒是红烛不假思索地拿了一根火把,跑去厨房在灶里引燃,紧接着马不停蹄地递给林锦一。
林锦一接过火把,背过身子,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将红莲业火召出来,然后将普通火焰换成了红莲业火。
随后她举着火把跑向那被中了傀儡针的乞丐感染了的伙计身上一阵挥舞。
方才她的眼睛看到了些许不寻常的东西,整个后院被一片片的黑色“烟雾”所弥漫。
这烟雾不似普通的烟雾,它们只在后院住着乞丐的那件屋子和被感染邪气的伙计周围盘旋,而且很是密集,再者这些“烟雾”都是有意识性地肆无忌惮地在这两个地方飞舞着,像极了地狱里的阿飘。
林锦一想,这些东西大概就是有人通过秘术炼制而成的吧。
傀儡针,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名字,大概就是幕后黑手制作一个符阵,把炼化着有自己思想的邪气注入这个符阵当中,从而在注入人体中妄想操纵人所要达到的效果所起的名字吧。
可如今的后院,“烟雾”肆虐,若仅仅只是想要操纵别人,那这些有思想的邪气根本无法从人体出来。
可这些邪气出来,就意味着这些邪气已是到了下针人无法操控的地步。
之所以无法操控,大概也是因为背后之人挑选了一个邪气无法承载的载体,这些邪气在人体内乱窜变异,遇到出口便急于跑出来,而载体受伤感染,所以发聩流脓。
若是有人不小心沾染到傀儡针之人的血液,毛发,这些冲破载体的邪气便会把这人当作新的载体,继续窜进他的体内横行肆虐,而这些冲破载体的邪气本身就沾有上一个人体的血液,在新的载体中流窜,自然也会被感染,从而加快人的死亡,以此反复,若载体再次死亡,这些邪气只会等待“有心人”的接近。
而值得要说的是,如若没有人沾染这些被它们冲破载体而造成死亡之人的血液,这些邪气也不会到处乱窜。
因为这些邪气需要符阵才可以介入人体,这个符阵是它们的栖身之所,只要不要沾染受到傀儡针之人的血液,这个符阵便不会附着在人体上。
相反,若是有人不小心碰到受过傀儡针之人的血液,符阵便会转移到这个人身上,等到人死亡后,再有人接触,符阵又会转移。
林锦一举着火把一阵挥舞,那些“烟雾”明显消失了不少。
舟南北和南宫冥看着林锦一的举动,眸色尽是担忧。
外面肆虐的“阿飘”被红莲业火焚烧殆尽,林锦一又走进乞丐待过的屋子,将其用过的被褥掀下来,拿到外面去焚烧。
期间南宫冥吩咐人去帮林锦一,却被林锦一拒绝。
她体内有红莲业火,不容易被这些邪物侵害,可别人就不一样了,稍微一不注意,便有可能沾染上小乞丐的血液,那血液可都有符阵,一旦沾染,不久之后便是这两人的下场!
林锦一将被褥烧掉,接下来目光转至地上被感染的伙计身上。
这人还有气息,只是他口眼歪斜,那是变异的邪气在他体内流窜导致,现在她必须用拔火罐子将他体内的邪气拔出来。
见林锦一要掀那男人的衣服,南宫冥不干了。
“林锦一,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作何,别忘了你可是个有夫之妇!”
林锦一气的差点吐血,她哭笑不得地说,“我这是在给他治疗啊,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不成,其他的我可以放纵你,但这件事不成,要么就任由他死,要么就把这件事交给旁人去做!”
事关名声之事,南宫冥坚决不肯让步,虽然是给人治病,能得个好名声,可她还是个女人,万一传出去她看过外男身体,别人不知会如何非议她。
他怕她一个女人承受不住外界压力,更重要的是,她看别的男人身体,他心里会酸。
“不然交给我吧,好歹我也是顶着神医之名,一点事都不做我心里过意不去。”
正在这时,舟南北凑了上前,其实方才林锦一要掀那伙计的衣服,他也是提了一口气,生怕她会掀开。
那会儿内心酸酸胀胀的,很是不舒服。
林锦一想了想,外面的“阿飘”都已经焚烧完了,旁人也算接触不到了。
舟南北要做剩下这件事,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拔罐后,邪气都会吸入罐子里,被红莲业火焚烧后都会灰飞烟灭,意识也不复存在。
想通后,林锦一将火把递给舟南北。
第117章琵琶不见了
舟南北知道林锦一的办法是要给这伙计拔罐。
他招来人把拔火罐给他拿过来,然后掀起伙计的衣服,背朝着天。
在这之前,南宫冥已经将林锦一的头扭过去,防止她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一旁的红烛没有嫁人,她还从来没有见人拔过火罐,便兴致勃勃地凑了上去。
舟南北斜着眼睛瞧着她,紧接着将火把递给她。
“想看便不能闲着,你把火把举起来!”
红烛听闻不满地撇了撇嘴,被迫接过了那根火把。
舟南北将竹子做的罐子放在火把下过了一遍,待火候差不多后,飞速落入伙计的脊背上面。
一连下了十几个罐子后,舟南北才算罢休。
差不多一刻钟后,舟南北又开始拔罐。
“咦咿~,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恶心!”
拔罐的一霎那,一股浓稠且黑乎乎带着恶臭的液体流了出来,红烛一见当即恶心地肠胃翻涌。
林锦一听闻想转头去看,可南宫冥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不让她看。
舟南北紧锁着眉宇将几个罐子拔掉,几个罐子无一例外都吸出了不少这种黑乎乎的液体。
“哎,你们看,他的眼睛变正常了!”
就在这时,红烛无意间看到伙计的眼睛,惊喜地叫了一声。
舟南北赶紧将人转过来,发现此人面色恢复了正常,呼吸也算平稳了。
没想到这拔罐之法果然有用,舟南北大为惊喜地看向林锦一。
这女人不仅有办法治愈薛兰的一脸麻子,还将这感染了邪毒看似已经无力回天的人硬生生地从地府拉了回来,可见此女不凡啊。
此时南宫冥也震惊了,因为这邪术在上一世并未有人破解,而林锦一只通过这么简单的办法就破解了,这真的让他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他也有些纳闷,金昭国一统之后,不少能人异士用尽办法破解傀儡针,都没有成功的案例,为何林锦一仅用这么简单的办法就破解了?
而这么简单的办法也曾有人使用过,为什么那么多人没成功,而林锦一就成功了呢?
给伙计拔完罐,舟南北就将这些黑色的液体收集在罐子里,打算用来好好研究。
地上的伙计也有了意识,只是还稍微有些虚弱,他看着自己流脓发聩的手指,痛苦地哀嚎。
“你的手指废了,需要切掉,倘若不切掉,到时候命也保不住!”
舟南北不加以安慰自己的店伙计,反而面无表情地说话。
店伙计吓得动弹不得。
林锦一听闻转头看了一眼,那伙计的手确实需要截掉,他就算是不愿意也没法了,就当他是为自己好奇的心态付出的代价吧。
“嫂子,你真厉害,那大魔头的邪术也能破,我真是太太太崇拜你了!”
虽然林锦一拿着火把在后院转了一圈没让她看出有什么效果,可她说的拔罐之法却轻松地将停留在鬼门关的人拉了回来,足以见得她不简单。
红烛激动地抱住林锦一的胳膊,澎湃之情无以言表。
听闻她这话,林锦一好看的柳叶眉扬起,不解道,“大魔头?大魔头是谁啊?”
红烛下意识地准备说出来,可南宫冥及时咳了两声,红烛抬眼看着南宫冥的眼色,嘴巴微瘪,然后随便说了一句,
“哦,就是给小乞丐扎了傀儡针的幕后黑手啊,我就叫他大魔头!”
林锦一直觉红烛知道什么,她抬头看向南宫冥,南宫冥却表现的一脸无辜。
呵,还有秘密瞒她!
林锦一直接转身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南宫冥见状,反倒有些委屈,上一世的事情他怎么能说给她知晓呢,就算说了,她会信吗?
看着林锦一大步地往前走,南宫冥狠狠瞪了一眼大嘴巴的红烛,这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哪天非得把她打包嫁出去才行。
红烛对戳着手指表示无辜,她一高兴,就忘了嘛,什么话在眼前就说出来了,这也怪她?
低着头撅着嘴思过的红烛忽然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仔细一看,竟然是舟南北这个家伙,她慌张地后退一步,不满地瞪着他,“你突然过来做什么?”
只见他纳闷地眨着迷人的桃花眼,开口就问,“你方才叫林娘子什么,嫂子?他是你哥?你亲哥?”
舟南北指着南宫冥问她。
红烛这才恍悟她方才一激动都把嫂子叫了出来,连忙慌张地把嘴捂上。
“我…我认的哥!”
红烛随便解释了一句,掉头就跑。
舟南北嘴角抽抽地盯着丫头的背影,满脸的不信,这丫头的表情也太假了,当他是瞎子,看不见嘛!
这女人肯定跟那男人有关系。
只是,这一个成了丫头,那一个是皇室之人,到底是哪个皇子公主啊?
这边还没等他想明白,前面的客栈就传出了闹哄哄的声音。
舟南北和南宫冥听见声音赶紧过去。
“退钱,放我们出去,我要出去报官!”
“对,报官,告你们这客栈想要烧死我们!”
“我平生从未见过这种谋钱害命的客栈,我在京都有人,告诉你们东家,就等着吃牢饭吧!”
这客栈都是有钱的公子老爷,这会儿全都挤在客栈门口,指着客栈小二以及伙计的脸破口大骂。
舟南北进来,招来青玉询问这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这些客人们也不知道听谁说,说咱们要放火烧了客栈,还说咱们的目的是谋财害命!”
舟南北闻言大怒,他在后院说要烧掉天外来客的一部分,是谁转头把话扭曲成这样再传给这些客人的?
“这不是天外来客的东家?走,我们找他说理去!”
有人看到舟南北,赶紧拉着人呼啦啦地上前拥过去。
“舟神医,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烧死我们?”
“就是,你就是烧掉客栈也必须提前给我们打一声招呼啊,是不是最近手头紧了,想谋害我们性命夺取钱财?”
“你要钱,直说就好,可不能把我们的性命当儿戏啊!”
面对着舟南北,这些急红了眼的客人们又是另一番说辞。
舟南北哭笑不得,“是谁说过本神医要烧掉客栈,谋害你们性命的?”
“是一个丫头,是她好心让我们赶紧逃命,我们起初不信,可看到你们命人拿着火把去了后院,而后院又派人把守,这做派由不得我们不信!”
林锦一听闻这些客人的话,首先想到的是琵琶,她转头四处看了一眼,才发现琵琶不见了。
第118章我有一个师傅
“一派胡言,本神医身为医者,当有救死扶伤之责,怎么能轻易害人性命?
那丫头定是诓骗你们,否则现在客栈怎能如此安稳?”
舟南北安抚着这些客人,可这些人还是有些不信。
“那你们为何派人守着后院,又为何命那个小丫头拿火把?”
有人看到红烛,连忙也将她拉过来。
舟南北自己没回答,反倒将红烛提溜过来,“来,你跟大家伙说说,你拿火把干什么去了?”
红烛欲哭无泪啊,她就拿个火把而已,招谁惹谁了。
这臭男人还把她推出来让她应付这些人,真是当她好欺负的很啊!
不过有这些客人看着,红烛也跑不掉,只胡揪了一个理由,“后院有一个马蜂窝,舟神医怕伤了人,让我拿火把去烧,不让你们过去,是怕你们被蛰!”
听闻红烛的借口,客人们恍然大悟,纷纷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么说来,舟神医也是为他们好呢!
那方才是谁造谣说是舟神医想害死他们的?
可恶的是他们还都信了!
客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推卸责任,互相拍着舟南北的马屁,企图抵消他们方才做的蠢事。
舟南北满意地点头瞅了一眼红烛,这丫头倒是机灵。
红烛见他瞅她,不满地瞪回去,“你瞅啥瞅?”把她抓过来挡枪还有理了?
“我就瞅你,怎么滴!”这小丫头能说会道地,比那个琵琶什么的可聪明多了,就是这脾气属实大了点,还问他瞅啥,小样!
红烛转身不搭理他,舟南北也摆脱了客人的干扰转头去寻找那抹身影。
林锦一在整个客栈找了一圈都没发现琵琶的人,正独自在房里生闷气想着下次再见到她把她直接送回林家时,门外敲了敲门。
上前打开门一看,是舟南北。
“林娘子,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不知现在可方便?”
见到林锦一,舟南北直接道明来意,对于一旁虎视眈眈看着他的南宫冥,他选择了忽视。
“舟神医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
林锦一心里清楚他要问自己什么,而她也早有准备。
“不知今日后院发生的傀儡针邪术是否真的破了,真的不需要焚烧一法了吗?”
“这个舟神医尽管放心,邪术自有正义压制,方才我拿着火把已经将所有邪气焚烧殆尽,自然不会留有余孽为祸众人!”
舟南北思虑了片刻,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只得再次请教,“这邪术凶险,林娘子只用这么简单的法子就将邪术破解,可是自己的主意?”
“当然不是,我曾有过一个师傅,他曾给了我一个火折子,这火折子里的火并非普通的火焰,说是可以焚烧世间一切东西,即便是魂魄,邪灵,都可将其灰飞烟灭!”
说罢,林锦一将把自己做好的装有红莲业火的火折子亮出来。
舟南北接过那火折子,看着只觉得普通,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这种火折子我有很多,就送你了,日后再遇此事,直接把火吹上来即可!”
林锦一原本想着给了舟南北,凭借他的经历,以后肯定会遇到不少这样的难题,把火折子给了他,不知会救多少人的性命呢。
可这一举动引起了旁边男人的不满,他醋意翻飞地瞅着林锦一,满脸的委屈巴巴。
这女人从来没送给他什么东西,却转头送给了舟南北一个火折子?
虽然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玩意儿,可为何只送他不送自己?
自己可是她的亲亲相公啊,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舟南北道了声谢打开火折子看了看,发现与普通明火确实有着差别。
“敢问林娘子师承何处啊?”
普天之下的能人异士他也知道不少,但这么有本事的舟南北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他有些好奇。
林锦一轻笑一声,“师傅他已经归隐山林了,曾经嘱咐我不许将他说出来,以免引起天下纷争,还请舟神医见谅!”
虽然这个答案不问出来,自己心里总是痒痒的,可既然这是人家的秘密,舟南北只好选择尊重。
“林娘子,在下还有一事想要问问,林娘子可否给在下解惑?”
舟南北还是不肯走,如今的林锦一在他眼里就是个香饽饽,比他还神通广大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所以自然要好好缠着她,解答下心里的疑问。
林锦一知道今儿他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是不肯罢休的,于是点点头想听听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娘子,在下还是想问问那位薛姑娘的事,她的脸,林娘子是用什么方法治好的?”
没想到这事情过了这么久,舟南北还是念念不忘,也罢,既然他好奇,她给他个说法便是。
“其实,薛姑娘的脸根本没有麻子,那些麻子只不过是人为粘上去的,我不过是看出了端倪,所以帮她把脸上的东西摘掉了而已,不然,若是在脸上动刀子,仅隔一天时间,伤口怎么能痊愈?”
舟南北有些不信,他上次明明看到薛兰的脸到处都是血,怎么可能是东西粘上去的。
看出舟南北神色颇为不解,林锦一这才想到可能自己给薛兰清理麻子的时候恰巧被他看到了。
想了想,林锦一又解释道,“薛姑娘的脸的确不好清理,我不过用了师傅给的药水,这才得以将薛姑娘粘在脸上的东西软化,才得以清理干净,那药水是红色的。”
南宫冥闻言,却是不信,这女人身上神奇的地方太多,若是真有那么简单,怎么会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到?
不过,即便他怀疑他也不会说出来,对面那男人信不信干他什么关系?
舟南北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林娘子,在下可以向你买你手中的红色药水吗?价钱好说,只要你能开口!”
林锦一有些疑惑,“不知舟神医买这药水有什么用?”
如今到这地步,舟南北也顾不得什么了,他上前一步,将腿踩在凳子上,袍裙一撩,裤腿向上一拉,露出他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腿上的墨色长蛇图案。
这蛇画的异常瘆人恐怖,且形象逼真,而且他打小每每脱了衣服看到这蛇就吓得哇哇大哭,现在虽然习惯了,可这玩意儿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他发誓,总有一天会把这腿上的玩意儿去掉。
见识过林锦一的本事,舟南北早已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了,所以当他看到那胖女人脸上的神奇之处,自然也想试试。
第119章不许给他治
舟南北的这一举动,让林锦一和南宫冥都吓了一跳。
林锦一被吓到了是因为舟南北腿上的那一条蛇,他居然堂而皇之地露出来,它就不怕窜出来伤了人吗?
可再一细看,那蛇好像一动不动地,再联想到他说他想买自己的药水,她立马恍悟过来,原来他腿上的蛇原来是画上去的。
想到自己前两天误以为他腿上的蛇是真的,还闹的人尽皆知,她瞬间涨红了脸。
而另一旁的南宫冥死活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他媳妇面前露大腿,当即气不打一出来。
“舟神医请自重,如此在女子面前宽衣解带成何体统,还是说舟神医有习惯在女子面前展露的癖好?”
南宫冥口气有些冲,舟南北握紧拳头解释,“本神医哪有那么龌龊,不过是把林娘子当作医者父母给她看看病情而已,你不要想歪了!”
“我想歪?这病情动口说说不行吗,有必要到宽衣解带的地步吗?你宽衣解带也就罢了,还当着我的面,当我是瞎的不成?”
“龌龊之人必有龌龊的心思,我敢在你面前露大腿,是因为我心思坦荡,一心向林娘子求医问药,而只有你这般不纯洁的人,看谁都像在求偶!”
“你说清楚一点,到底谁不纯洁?今日你都敢当着我的面对我娘子宽衣解带,我若不做声,明日是不是就敢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我…”
两个大男人在她面前互怼,舟神医差点急红了眼,眼见他处于下风,林锦一也觉得他方才的举动只是情急之下才做出来的,当即制止两人。
“好了,在我面前都别吵了,出了这道门,你们爱怎么吵怎么吵。
言归正传,舟神医身上的画想必不能轻易去除才来找我,其实这也并不难办,只是需要将人麻醉就行,因为这药水是我师傅的独门绝技,轻易不能展示给人看,也不能转卖。”
自小接触医理的舟南北听闻更加好奇了,究竟什么样的神奇药水不能让人看到?
“若是我认你做师姐,认你师傅做师傅呢?或者,我直接认你当我师傅,如何?”
不止对那神奇的药水产生好奇,舟南北还对林锦一身本事着迷。
若是能认她做师傅,学到一身本事,那对自己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不行,师傅不会再收徒,也不让我收徒,这件事恕我爱莫能助,舟神医若是不需要我帮你治,那就请便吧!”
林锦一严词拒绝,并且下了逐客令。
舟南北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赶紧定下来,“治,治,治,我当然要治,既然药水不肯卖,那就劳烦林娘子帮我治治。
只要能把我腿上这瘆人的画清理干净,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好,这个不难,我的确有舟神医需要办的事,舟神医若是能够答应,我便帮你治!”
南宫冥在一旁静默地听着,当听到林锦一答应了舟南北给他去掉腿上那难看的玩意儿时,当即不淡定了。
他将林锦一拉到一边,“乖,你想要什么我替你办,你揽他那破事做什么?
到时候你少不得要看他的身子,这事我绝对不能答应。
再者,你可知道他身上的画是他师傅所为,意义非凡,你去掉,万一被他师傅知晓,那可是麻烦!”
南宫冥是皇室之人,林锦一也知道他的话大多都是真的,她没想到舟神医身上的画竟然是有意义的。
那她到底能不能帮他呢?
其实倒不是说她想帮他,而是林锦一需要舟南北帮她做两件要紧事,这件事除了他,恐怕没人能帮得了。
舟南北耳朵微微一动,便听到南宫冥对林锦一说的话。
他很是纳闷地道,“是谁跟你说我本神医的画意义非凡?若是意义非凡,本神医怎么会不知道?
哦!我明白了,你定然是怕林娘子趁机对我上下其手,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不会放在心上,林娘子也是矜持之人,不会对我心存杂念,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南宫冥现在才发觉舟南北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厚颜无耻,居然还说自己不会放在心上,他不放在心上就可以了吗?
怎么不想想自己看着自己的娘子接触别的男子会不会放在心上?
气的他真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林锦一见两人气氛又变得异常微妙,再次出面拉开两人。
“这件事我觉得得考虑舟神医的想法,若是舟神医想清理掉身上的画,那我也是可以帮忙的,不过因为我是女人,接触舟神医的身子实在不便,若是相公可以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此话一出,原本醋意大发的南宫冥瞬间变得异常满意。
这小女人能有这觉悟,甚好!
舟南北反倒不平了,“林娘子不是说,你师傅所制的药水独特,旁人看不得吗?为何他就行?”
“就因为我是她相公,舟公子可满意?”
扳回一局的南宫冥在舟南北面前得瑟起来。
舟南北心有不甘,可无奈又着急治自己的心病,只得默不作声。
不过回过神来一想,舟南北又不由得暗自窃笑起来。
林娘子到时候不是要用麻药吗?倘若他在麻药上动点手脚,那么他就可以在清醒状态下看到林娘子是如何操作的,届时自己也有机会接触到林娘子用的药水了。
“在这之前,舟神医也要帮我做两件事,算是我帮你的报酬。第一件事,我希望舟神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向阳村的河池里种满莲花,莲花种好之时,我也会尽力完成舟神医的心愿。
第二件事,我需要舟神医准备送往北关的所有药材种子,不需要很多,只求不重样!
舟神医可能做到?”
舟南北细想了下,在河池里种上莲花并没有太大难度,他最多用三天时间便可完成。
给她药材种子难度也不大,能在自己接受范围内。这林娘子是个睿智之人,怎么会给自己出如此简单的难题?
其实南宫冥也纳闷,这些小事林锦一若是说话,他也都能帮她办到,为何她要选择舟南北来帮她?
最让他过不去坎的是她让舟南北给向阳村的河里种上一池莲花,一想到林锦一从家里出来,看到的是舟南北给她种的莲花,他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无名之火。
不行,药材的事也就罢了,莲花的事他必须亲力亲为!
第120章替魏夫人讨公道
舟南北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能为林娘子办事,是舟某的荣幸,你放心,这两件事,本公子一定亲力亲为!”
“嗯,这只是报酬,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舟神医去做。
其实想要将你身上的东西去掉并不难,不过我还缺少一种药水,如今只能自己调配,可许多原料我还没有,待会儿我会用纸笔将这些东西记下,到时候舟神医看着张罗一下。”
“这自然也不难,林娘子尽管交给我就是!”
得到了舟南北的回应,林锦一松了一口气,可算把眼前事解决了。
这几天就让舟神医好好准备准备吧,她要去蒋家帮魏宁兰处理一些焦头烂额的事了。
蒋家在青山镇都是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就算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能说出蒋家有几口人,祖上是做什么生意的。
昨日魏宁兰明明也说过整个青山镇都知晓蒋家最近发生的大事,可林锦一带着红烛一路过去,并没有听到有人提及蒋家。
林锦一觉得有些蹊跷,便带着红烛前往最近的一家戏馆看看。
今日跟南宫冥打了一声招呼,她便带着红烛出来了,其实南宫冥也想跟着她出来,好好培养培养两人之间的感情,可林锦一却不愿意带他。
毕竟她可是办正经事的,虽然他身份高贵,有些事情他出面比自己说话还要管用,可她也知道,他的身份还不能暴露,万一因为她,让暗处的敌人发现了端倪,那她可就是周元国的罪人了。
南宫冥也尊重林锦一,蒋家的事,不管他是以什么身份出现,都是不好直接参与的,最后他拨了两个暗卫给林锦一,让他们听从林锦一的号令,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林锦一。
到达戏馆的时候,戏馆前门大开,后门紧闭,林锦一先交钱进的前门,此时整个戏馆已是坐满了人。
林锦一和红烛挤进人群中站着观看上面的戏子,表情丰富地唱着魏夫人狠心拆散蒋苏一对郎才女貌的有情人大戏。
林锦一故意装作不知情询问周边的人。
“请问,这上面唱的是什么戏,好听吗?”
话一问,当即旁边就有一个男人立即积极回她的话。
“这位娘子有些不知,上面唱的是青山镇首富蒋家与苏家的事,这已是快要接近曲末,想必夫人前面的戏曲定是没有看过才是。
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这其中故事,这蒋家当家人原来啊,只是一介穷小子,只不过跟家世不错的苏家老爷是多年好友,两人互相帮衬,很快就将蒋家给扶持起来…”
故事娓娓道来,林锦一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男人说,苏家原来是与旁人定了婚约,可没过多久,苏家就以女儿身体不好的原因,向男方退了亲。
之后本来打算是想与蒋家少主蒋飞羽成就一桩美满姻缘的,可不料那魏宁兰仗着其父是青山镇的父母官,强逼着双亲嫁给了蒋飞羽。
后来在知道蒋飞羽和苏小姐的故事,心生妒忌,便狠心将苏小姐卖到了外地。
幸好苏小姐福大命大,被一位好心人救了下来,碾转几个月后,终于又回到青山镇。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旁人,苏小姐虽然伤心,但只好选择祝福。
她本打算默默无闻地在这青山镇待一辈子,可蒋飞羽无意间看到苏小姐和其母过的极其悲惨,当即便生出恻隐之心,想把两人安顿在蒋家。
这头的当家主母魏夫人知道了,自然不允许,她在家宅里处处刁难母女两人,逼她们干最苦最累的活,白日将她们接过来,晚上又让人把母女两人轰出去。
苏家母女两人哪受的了这等侮辱,所以苏母在看到魏夫人教训她女儿之时,狠狠上前划花了她的脸。
如今啊,魏夫人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连现如今蒋家的当家人都对魏宁兰格外嫌弃,据说,蒋飞羽已经准备休弃掉魏宁兰,准备和苏如烟在一起双宿双飞了。
话说到这儿,周边不少竖着耳朵听故事的人纷纷发表意见。
“这魏宁兰也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怎么能做出如此善妒之事?既然已经是当家主母,主动为夫君纳一房小妾怎么了,如此还能彰显自己的大度,偏生做出这等棒打鸳鸯之事,真是蛇蝎心肠!”
“唉,谁说不是呢,本来我也是对那魏夫人极有好感的,因为我们家曾受过她的馈赠,当时看着是挺不错的女人,谁能想到变得这么…
哎,对了,这台上的戏唱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该不会故意写来吸引眼球的吧!”
有个人还是有些相信魏宁兰的人品,质疑了一句。
讲故事的那人肯定地回答,“当然是真的,你没看到魏夫人的脸都伤了吗?这事还是蒋家的下人传出来的,不然怎么能让人抓住机会把这事编成戏本子唱呢!”
听说是从蒋家传出来的,刚还有些怀疑的人瞬间打消了疑虑。
林锦一瞧着那讲故事的人目光闪烁,显然是散布谣言和水军的人之一。
她没有拆穿,只是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不好辨别事情真假,我觉得魏夫人真是如传言那样蛇蝎心肠,那治家必定会有雷霆手段,蒋家下人必定会对魏夫人望而生畏。
这对魏夫人不利的话自然也不该从下人的口中传出来,而魏夫人怎么着也会变通一下,把对自己不利的言论拦截下来,把苏小姐不利的传言散播出去才对啊!”
她不过是站在魏宁兰的立场上说了几句对她有利的话,那讲故事的人伙同几个暴徒当即跳起来指着她。
“你这女人是不是跟那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一伙的?这些事情要不是蒋家下人看不下去说了出来,我们外人哪里知道世上还有如此蛇蝎心肠之人,哪里知道世上还有如此不公之事!
大家想一想,若不是那魏宁兰的父亲自己现如今的县衙官曹大人都帮着她说话,她哪里能这般娇纵跋扈,不把旁人看在眼里?
如今她的真面目被暴露出来,难不成不是她的罪有应得?”
这话说出来,也有不少人点头。
林锦一不想被这伙人盯上,便装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一说,倒也有理!”
那些暴徒见林锦一信了,也不再与她对立。
跟在她身边的红烛却是愤愤不平,“嫂子,这这些人一看就有问题,我们必须替那魏夫人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