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变
要说起来,其实简儿对雷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打从一开始雷强势地介入了简儿的生活,从抗拒到知道抗拒无效,到妥协到现在已经自然而然地将雷看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雷甚至比锦绣更为了解现在的她。
倒不是简儿想对锦绣保密,而是有些事确实不适合锦绣知道,比如她的幽莲空间,比如她身负幽莲尊者的传承,比如参娃和桃花的真实身份,再比如卢家那些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但简儿的生活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并且她的生活已经与像锦绣那样的正常人的生活日渐行远。
尽管不想承认,但现在的简儿已经认识到她已经回不到过去的日子了。而与雷相遇时的特殊状态,摆明了雷也是一个特殊性的存在,这就让简儿在无形中有了一种他是同类人的感觉。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雷对她的秘密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她的一些不寻常的事,但却又从不多言,这种情况让简儿对雷在某一程度上有了一定的信任度。之后自己给自己找着借口一步步地试探,一步步地观察,再慢慢地对雷变得更加信任,甚至于到现在简儿摆明儿地在雷面前使用空间取放物品。
在简儿的眼中,雷在她生命中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简儿没有想过雷居然有一天会离开,可能就在简儿自己也没发现的时候,在她的潜意识中,早已经将雷看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所以才对雷一些出格的行为表现出了异常的宽容的态度,及难以解释地妥协。
这种感觉在平常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因为雷自打一见面以来就一直呆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虽言语的时间不多,但始终存在。现在乍一听说雷要离开,简儿不由地忽然升起了一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或许已经习惯了雷的陪伴,那虽淡陌却显而易见的宠溺,一股难言的委屈从心底涌起,眼儿刹时就红了。
一只大手扶住了简儿的后脑勺,轻轻地揉着,用着与冰冷的发音完全不同的柔和语调说:“很快,几天。”同时也决定将这个“几天”压缩到最短。其实雷也不想走,因为只要在简儿身边他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哪怕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在简儿身边坐着。他暴躁的情绪就可以很快平稳下来。
可能是受了自己强大异能的影响。雷电的暴躁与不可控性让雷经常充满了破坏与毁灭的*。往往只是一点点小事就只要是逆了他的意思,雷就非常容易爆发出来,但其强悍的能力又让能勉强抗住雷攻击的人屈指可数,这也造成了在强者为尊的“暗世界”里。雷成为最不可琢磨,不能靠近的暴君之一。
眼下,看到简儿居然会为他的离去表现出不舍与依赖的情绪,雷忽然觉得心中一暖,毕竟在之前的相处中,简儿都表现得非常地被动,哪怕后面的抗拒动作变少,但也似乎像是不得已的妥协,雷虽淡漠。可并不是笨蛋,他又哪里会感觉不出来?
可是从来没有追女孩经验的他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看中的人儿放在自己的眼前,拘在自己的怀中,人为地隔绝简儿与其他男人可能的认识机会与相处时间,温水煮青蛙似地慢慢渗透到简儿的生活中。确保简儿要不就不动心,只要动了心,动心的对象就只能是她眼前唯一的男人,雷自己。这是个笨办法,但也是雷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了。
现在看起来,至少像是有一点效果了,没想到这次不情愿的离开让他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简儿的表现让他开心极了。可望着简儿的样子,雷又不忍了,恨不能留下来好好乘热打铁,将他们的关系更稳固下来,可是不行,这段时间“暗世界”里暗潮涌动,而且目标似乎就直指简儿所在的s市,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他不放心,必须回去一趟,顺便将手上一些事情处理了。
并且他也要发出一点声音了,没想到他只是消失了那么短的时间,居然有人不顾规矩想踩进“独行者”的地盘了,哼!要知道“暗世界”里“独行者”的尊贵不可冒犯,只要“独行者”圈定了地盘,那么其它人等就应回避,这是“暗世界”对强者的尊重。
没想到就在几天前,居然有圈内人在这附近出没,而且目标似乎正是他的小女人。这对雷而言是严重的挑衅行为,居然有人敢在他圈定的范围内探头探脑。看到他最近实在是太好说话了,这些小虫子居然都敢冲他龇牙了。
他虽然不怕事儿,但总是被一些小虫子骚扰也是很烦心的,特别是在陪自己的小女人的时候。雷眼中煞气一聚,不管到底个什么回事,那些虫子最好长长眼,要不他不介意让这些不长眼的虫子知道为什么他雷的“暴君”称谓会比“帝王”更声名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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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雷,简儿忽然觉得自己的房间一下子空了下来,常常会不自觉地找那个安静的高大的身影,别墅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感觉相当不好,莫不是自己真的动心了?这个念头一浮出心间,简儿就赶紧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想想雷的长相,那张妖孽无比的脸,跟这样的人配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压力山大啊!再说了,长成这样能带得出门吗?就算带出了门,也就是一招蜂引蝶的货儿,想想车展上那性感车模,还有那“中二美女”,真跟了这样的人,每天帮他赶烂桃花都赶不及了,为了自己的平静生活,远离妖孽那才是正途。
肯定地点了点头,确定自己的选择,因为雷的离开而有些浮动的心也很快被简儿压了下来。再度告诉自己:以她平凡的长相跟妖孽的雷丫在一起根本就不般配。对的,不般配!那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男人不适合自己,自己要不就不找,要不就找一个长相“正常”的!
不知道当雷知道只因为这两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居然将自己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给抹了,会不恨得直接将她们生吞了。
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简儿忽然想起她不因为要跟卢宗他们学习“正统礼仪”而进空间一段时间,正愁不知道怎么跟雷说吗?这下子正好,连说得不用说了。最好雷多去几天,还省得她找借口了呢。
几个信息出去,省得某些人担心杀过来过来“抄家”后。简儿手机一关,闪回了空间中。
这回一进空间,简儿觉得自己的空间已经大变样了。
与之前美虽美,但是总让人感觉缺乏人气的样子不同,简儿这次进来发现空间里变得热闹多了。别的先不说,变化最大的就要算参娃的宝贝地盘——那些灵田了。
要知道在以前的时候,那块儿可是参娃的私产。桃花宠他,对参娃喜欢的东西向来不过问,由着参娃的性子,他想种什么,怎么种都随他,所以参娃种起东西来那可是想到什么就种什么,东一茬,西一茬的没个规律。
各种灵草也是“放养型”的,顶多是等那些灵草长得太密了参娃会给疏疏苗,其它的就不管了,也是空间里灵气充足,灵土灵性强大,这些珍贵的药草才得以活命,可是换个地方还不知怎么滴了。搁着以前简儿也不懂这些,让她种种菜可以,可是请她种药,拜托!还是饶了她吧。其实简儿不知道,如果换个懂行的人看了,一定恨不得将捏着他们的脖子狠摇,真是的,见过糟蹋灵田的,没见过这么精品灵田的,那些可怜的灵田、灵植哟,能活得下来真是命大啊!
参娃虽喜欢摆弄这些,可是到底之前接受的传承残缺,所以只能摸着来,看着这些药长得也还行,也就以为这样弄没问题,桃花则是对这些不感兴趣。总的说来,这两妖啊纯就是将这些珍贵的灵植当菜养了,只是这“菜”比较贵重,所以收获后会得到较好保存而已。后来虽过了天劫,得到了完整的传承,但百年的习惯还真不是那么好改的,而且因为没有特别需要,所以参娃也没有对空间的药田做出调整与改变。
可是现在,参娃的药田已经大变样,药草被移植排列整齐,按其药性与功用进行了区隔,甚至还对某些贵重药草做了环境模拟,并且将之跟周边环境进行了有机的结合,给人一种错落有致的感觉,让人看上去不像是一个药田,反而像是一个精心修饰过的大花园,这些灵植跟以前那种单靠灵田灵力活命的可怜相比起来,真有一种鸟枪换炮的感觉。
看了参娃的药田,简儿忽然也对自己的竹楼产生了期待,因为之前卢宗曾请示过她,是否可以对小竹楼进行一定改装?简儿觉得无所谓反正她现在进来的时间也少,主要还是卢宗他们在用,于是让卢宗自己拿主意就好。现在看了,或许她可以期待一些惊喜?
一想到这里,简儿也呆不住了,快点看看去。
第92章 盘点卢家人
闪身来到了竹楼前,望着眼前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竹楼,简儿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
竹楼还是那座竹楼,但似乎又跟之前完全不同了,立于飘渺轻烟之间,探出青翠的竹楼本身,青翠的小楼散发着浓浓的生命的气息,露珠沿着竹叶慢慢滑落下来,滴在地上发现“叮叮咚咚”的响声就像是好听的乐曲,这些乍一看上去跟之前是一样的。但几缕轻柔的粉纱却起到了画龙点晴的效果,随着灵气飞舞,让人感觉如坠仙镜。
而且与之前缺乏人气而显得有点清冷不同,不时走过的卢家“人”给这座竹楼带来了不少人气儿,特别是经过了这段时间,在如此优越的环境下,卢家众鬼身上的鬼气似乎更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淡淡的“仙气”。虽然穿着的不是广袖飘飘的襦服,但行走间的飘逸还是让人赞叹,如果不是因为早知道他们是鬼,简儿还真以为是见着了哪路神仙呢。
步上竹桥,打对面迎来的正是卢宗的的夫人卢王氏。卢王氏朝简儿行了个礼,道了声安,站立起来错过一个身位跟了简儿身后。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简儿知道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哪怕卢家夫妇在内心深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哪怕简儿不只一次明确的表示在她眼中,卢家夫妇是家人,不是仆人。
但即便如此卢家夫妇在明面儿上依然保持着自己身份应该持有的礼仪。因为这种“礼”已经溶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既然认了主,不管主子如何,世家教养让他们谨守着主仆有别这一铁律,主子是尊重你是你的造化,对你的抬举,你不能因此恃宠而娇,守礼这是为人仆者的本分。
在卢王氏的陪伴下,简儿再次踏入了竹楼中。
看着已经有点变了样的大厅,简儿不由得再赞卢家的超强能力及审美。庄重厚实的实木家具依旧。但原来那种逼人的贵气仅仅用了几个小物件就削弱了不少,不再是那么的富贵压人,已经有了“家”的人气,简儿觉得自己更喜欢在的大厅布置。
除去了原先代表皇家身份 的明黄的薄垫,取而代之的是较为厚实的软垫,坐着感觉更舒适了。几个大盆景立在房柱旁的给富贵之地添了一丝生命的气息,让人一进来就有一种眼一亮的感觉。大厅的正中挂上了一幅巨幅的水墨山水画,山水压宅,纳宝聚福,虎啸其上。祛邪扶正。灵巧的待女非常有眼色地给简儿奉上了香茶。然后倒退着离开。
虽然没有看过其它房间。但只是大厅的小小变动,就已经让简儿觉得舒适不已。果然,只有古人才知道如何安置这些,要是让她来弄的话。几个大抱枕就足以让大厅的意境破坏贻尽。
“卢婶今儿个不忙吗?”简儿有点奇怪卢王氏怎么会在这儿,毕竟之前几次进来卢王氏都没有出现。
“回小姐话,奴家手头上的事儿都处理好了,这不,正准备过来回小姐。”卢王氏一敛神回话道,这话一说完,卢王氏忽然停顿了一下,心底升起一阵异样的感慨。
恍惚似乎看到时光回流,那时的自己作为当家奶奶。坐的是正席,端着一杯香茗细听家里各大管事的回话,自若地掌管着内宅大小事物,只要她一个眼神,底下的人头都要低上三分。可如今……卢王氏忽然升起一种沧海变桑田的感慨。
定了定神。将走远的思绪收回,现在不是忆当初的时候。再说,选择认简儿小姐为主也是他们夫妇自愿的,而且只有身为修行中人,只有真正踏上修行路,并且能够开启传承记忆后,才会明白修行资源的匮乏,现今修行环境的恶劣,修行之路的艰难。可这里呢?不说她帮参娃小少爷整理药库时那满满的一堆药草,就单是药田里的那些甚至她传承记忆中都没见过的奇花异草就令人咋舌,这些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流落在外,都可能掀想修行界的一阵腥风血雨。
就算不说参娃少爷应承他们,只要需要用使用这些药材就尽管问他拿。单是让他们卢家众留在这方灵土修行这一点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其实别说参娃小少爷应承的灵药,就是以能留在此福地修行为条件,多的是修为比他们高深得多的修行者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来换取。所以,仅是许身为仆,而且侍奉的是视他们为亲长的主子,是已经他们夫妇并卢家这些孤魂莫大的幸运了。这还有什么可抱怨遗憾的呢?
前世如尘,或许在他们夫妇二人答应为家族献祭时,就一切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有些事,有些身份是该放下了。
就在卢王氏决定放下的一瞬间,她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好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大的包袱,就像是一松开了锁在她身上的一条链条。身形也更为的凝实,而且眉宇间那点阴郁气也慢慢地消失了,给人的感觉是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了一般。
对此感受最深的除了卢王氏就是简儿本身了,因为卢王氏的变化就是在她眼前发生的,要知道简儿现在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这么明显的变化在简儿眼里实在太过于醒目,有点疑惑又担心地看了卢王氏一眼,不知道为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感觉中这应该是好事吧。
当卢王氏身上浮动的气息完全安定下来时,忽然她眼一闭,再睁开,嘴角微微一勾,脸上露出了一朵绝美的笑。看着简儿带着有点担忧的眼神,轻轻道:“小姐放心,奴家只是想通了一些问题,而且托小姐的福,经此一次,奴家的心境倒升了不少,对奴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幸事呢。”
接着话题一转,卢王氏接着道:“奴也有事要回禀小姐。”
不等简儿接话,卢王氏接着道:“蒙小姐不弃,收留我等孤魂,且让我等在这洞天福地修行,奴代我卢家众鬼谢过小姐。”说完卢王氏郑重地朝简儿行了一个礼,这是礼不单是为自己,更是代在幽莲空间所有卢家人行的。
简儿连忙站了起来,扶住卢王氏。这礼她可不敢受,要知道如果没有特殊意外存在,她的卢家血统几乎是可能肯定了的。那这就可以视之为受自己祖先的礼,折寿哟。
不顾简易和的阻止,卢王氏执意行全了这个礼,然后起身正色道:“小姐这个礼该受,”接着苦笑一下,“虽小姐身上应流着我卢家后辈子孙血脉,但我等已入鬼道,按着修行界的规则,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姐完全可不理我等孤魂,可……,未正式向小姐行礼道谢已是我等失礼了。这个礼小姐应受。”
看着简儿听完后有点不自在的害羞样,卢王氏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还是奴家的错,都一直未能向小姐详述我等的能力状况。这番如小姐无事,奴就细向小姐说说?”
见卢王氏主动换了话题,简儿也松了一口气,说真的,这谢来谢去的她还真是不习惯,听卢王氏说完急忙点了点头,说来好笑,她除了知道卢宗夫妇之前是范阳卢家嫡传,还有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两班倒的是暗卫,对其它人简儿还真不了解。
“此次托小姐的福,大阵献祭连同作为阵眼的愚夫妇二人共计五十有一全部得以觉醒,说实话实在出乎我等意料。所以此番除愚夫妇二人外,卢家还有十八暗卫,三大管事,二医者,八大教习,二杂役,以及大小丫环,厨房,针线,粗使丫头,共计七七四十九人。”
“其中十八暗卫里精于刺杀者八人,精于护卫者八人,精于探查者二人;三大管事分为掌事管事,外事管事,内事管事各一;二医者善内科一人,长于外伤者一人;八大教习则文武各四。余下大丫环二人,小丫环五人,厨房三人,针线房三人,粗使丫头三人。”说到这里,卢王氏忍不住苦笑,这么不平衡的数字其实是家族里之前根本没预计到居然会所有人都能“醒”来,那些杂役丫环等人根本就是用来做炮灰,以命养阵的。可这错有错着,没想到他们都认了主,这么一来这样的配置服待主子是最适合不过了。
“除之前跟随小姐的十八暗卫按其所长各自分组,小姐如需要直接吩咐,他们自会报出所长,按小姐命令行事。这余下人等已经各自安顿好,小姐有何吩咐直需跟奴讲,奴自会安排。”
卢王氏这一圈说下来,绕得简儿的头都有点发昏,这不说不知道,一说起来她现在身边的人才(或者说“鬼才”还真不少呢)。
看着简儿这副样儿,卢王氏不禁失笑:“小姐不急,以后慢慢了解就好。现在当务之急倒是另一件事……”
简儿疑惑地望了望卢王氏,还有什么要急着做吗?
“小姐忘了?礼仪!”
最后两个字终于提醒到了简儿,这才是她要进空间的主要目标嘛。
看着简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卢王氏挺直了身体,端庄地行了一礼:“小姐请放心,奴家一家会竭尽所能让小姐以最快的速度得成所学,成为最优雅的大家闺秀!”
卢王氏说这话时一脸正色,甚至简儿感到她有种已经热血沸腾的感觉。不由郁闷,她可不可以后悔不学啊!
第93章 中国礼
看着卢王氏一副交给她了,保证超额完成任务的样子,简儿嘴角抽抽,看来以后的日子有得看了。后悔?怎么可能!对此,在简儿的内心深处非但不抗拒,相反还带着一丝向往与期待。之前所说的后悔只是一时懒性子的发作,放在现代任何对一个女生而言,成为一个优雅的女人,甚至应该说成为一个古典优雅的女人,那是绝对不会是任何女生会拒绝的事。
话又说回来了,要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古典优雅的女人?先不说内在美了,那是要时间相处才能表现出来的。别人一眼看过去,第一个先看到的是什么?一,外表;二,仪态。外表是天生的,而仪态呢?那得经过系统的学习与训练。
中国人当然学的就得是中国礼!而现代学习最正统的中式礼仪那是非常难得的,先别说请不请得起一个好的礼仪老师,就算是请得到一个好的礼仪老师,依现在传承下来的礼仪,经过数次战争的洗礼,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来有心情,有能力去讲讲究礼仪、礼节?有一句古话叫:礼仪足而知礼节。经过这么长的动乱,能够传承下来的又有多少?
更别说,你不得不承认一句话:汉朝国强,唐朝武盛,宋朝文旺。在宋之前中国依然可被称为中华。在那时中华即代表“文明”二字。但之后呢?中华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华吗?
但说句不是很恰当的话,其实中华文明之对宋而言,是成也宋朝,败也宋朝。
是,宋朝既是中国传统文化和经济、科技最发达的朝代,也是中国资本主义开始萌芽的时代。那个时代,中国占世界gdp总量要超过一多半。宋朝的经济实力、科学技术和文明程度在当时都是世界第一。
对于中华而言,宋朝等同于西方所说的一个文艺复兴时期。中国的文化这个时候是一种积极的、开放的文化。也是那句话“汉朝国强,唐朝武盛,宋朝文旺”。中国文化到宋达到了巅峰。但同时也是盛极而衰的开始。中国文化巅峰的时代。随着宋的灭亡而凋残。
说句可能有些人觉得夸张,但你不得不承认的话。宋朝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中华文明的毁灭者。
宋太祖颁布的崇文抑武的政策多么迎合了那些无聊文人卑劣的欢心那!妇女缠足作为国家法令让朱熹先生不顾外敌入侵而极力推广,导致中华一半以上的人口失去战斗、生产和生活的能力,为外敌入侵打下最坚实的基础,铺设好最温暖的温床。
是,像很多人说的,宋朝较为开明宽松,宋太祖这个老儿也确实下过不杀上书言事大夫的诏书,其后代们也确实遵照执行不杀文人书生。可是可有人想过,一个不杀文人的朝代却可以残害自己的救星一品武官岳飞!既然文官都可以为所欲为而不杀。那么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可以残杀保家卫国的名将岳飞?!不杀文官杀武将。一把屠刀杀掉了自己的血性。带来的结果又是什么?两度灭国,让汉族文明首次被彻底征服,宋是个毁灭了华夏一切辉煌文明改变了民族血性的朝代,
后蒙元和满清交替的异族入侵。带给华夏人民极大灾难和深重杀戮,这是二个野蛮对文明血腥征服的朝代;因此在日本人的眼里,中国自宋以后就不再是他们崇尚的正源华夏文明了。不少国外的史学家也将宋朝覆亡视为古典意义中国的结束,即所谓“崖山之后,已无中国”。
朝鲜一个叫做金钟厚的人,给曾经出使清帝国的洪大容写信,说“所思者在乎明朝后无中国耳,仆非责彼(指中国人)之不思明朝,而责其不思中国耳”。并且相当激烈地锐。朝鲜对于中国,“所贵乎中华者,为其居耶?为其世耶?以居则虏隆亦然矣,以世则吴楚蛮戎鲜有非圣贤之后者矣”,在他们心目中。中国就应当是中华,中华原本是文明的意思,如果中华文明并不在清国,那么,我“宁甘为东夷之贱,而不愿为彼之贵也”。……这个时候的朝鲜人,早已不把清帝国作为“中国”,更不把清帝国看作中华。
所以也怪得得有了从2005年10月韩国申报的江陵端午祭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确定为“人类传说及无形遗产著作”、2006年10月“中医改为韩医申报世界遗产”、随后引发的孔子之争等中国与韩国历史传统文化之争。
同时期的日本处在江户时代,之前对于中华敬仰万分,但是看到清朝当时的现状以后,日本人也产生了和朝鲜人同样的心情,认为从此之后中华的文化仅在日本存在,故而有了无中华的意思。
这还不说近代文明对仅存下来的纯正中华文明的破坏,不说真正的中华礼仪了,就是中华光辉灿烂的文明都不知遗失了多少。更别说作为只有在“衣食足”的前提下才会讲究的“礼”了。所以如今有机会学到最纯正的中华礼仪,且是由盛唐时就存在的古世家传承下来的礼仪规范,教授者还是另一位也是同样出自世家大族的贵妇人的把手的教授。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想就可以想得来的,更不是钱可以买到的。
既然决定认真学,那么就得一切听老师的。简儿端正了自己的态度,站了起来,微微朝卢王氏欠了下身,行了一礼。
这一礼卢王氏倒没有避开,只是些微侧了侧身子,以示受了个半礼。因为在未来的这一段时间,她可以说不再是单纯的“仆”这一角色,更大程度上来说,她应该算是简儿的“礼仪教习”,是“师”的身份,为师者,弟子礼当受之。但同时,她是简儿的“仆”这个身份并没有变,所以收个半礼以示谦逊。
随后卢王氏正了正容,道:“既然小姐已准备好,我们现在就开始?”
简儿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奴就跟小姐说一下往后这段日子的安排?”见简儿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卢王氏接着就说出了之前所拟的计划,“这番学习,奴想从衣食住行开始,所需时间以小姐进度来定,小姐看可否?”
衣食住行?简儿觉得奇怪,也是,这衣食住行别看是简单的四个字,只要是个人,谁也离不开它,每天都在跟它打交道,虽然她可能做不到像卢王氏那么优雅,但也不至像卢王氏言下所指的那样有可能要花很长时间吧?说白了,这就是学穿衣,吃饭,住房,行路。她还没笨到要学很久吧,毕竟又不是黄口小儿初学行的年纪。
看出简儿的疑惑,卢王氏笑道:“小姐,别小看这四个字,想要做好它那可是一门大学问,容奴先卖个关子?”
至于现在,上下打量了简儿一眼,“小姐,先换身衣裳可好?”
还要换衣服?这可更奇怪了,自我打量一下,她身上没什么不对啊,简单的休闲棉质t恤,配上修身牛仔裤,穿着舒服,不显身不露内的,放在现代社会,很不错的常见打扮啊。
“叭、叭”轻拍了两下巴掌,一个绑着小丫头发式的丫环走了上来,手里托着一个黑色的盘子,上而放着一整套衣裳配饰,径直走了简儿面前道:“还请小姐更衣。”
带着疑惑的表情跟着小丫环来到了内室,在小丫环的协助下,简儿很快就换好了衣服。
再次出来的简儿整个人感觉上就变了一个样,穿着卢家针线房里赶制出来的衣服,这可比之前那次穿着别人的衣服显得合身好看多了,现在的简儿站着不动,那就是一个古典小美人。
湖蓝色的儒服长裙,半长的绣发也被快手灵巧的小丫头给盘了个半头的样式,并没有给简儿配上整套的头面首饰,只是用几朵绢花些微点缀了一下,脸上也未着脂粉,只是简儿本身自然,细腻,白里透红的好颜色已经比任何脂粉都可是强了不下百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清新极了。
只是现在,作为一个成年人,居然还得要人帮换衣服,简儿觉得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要知道做为孤儿的她,可是打从一岁多不满两岁起就全靠自己动手了呢。没想到临到大了,还越来越活回去了,之前那次是靠桃花,这次还是靠别人,人丢大了!两着两分羞涩,三分窘迫,在卢王氏上下打量之下,简儿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一张小脸儿刹时间全红了。
“嗯!不错!”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打扮。说真的,在卢王氏这样的传统女子看来,这女人就该做如是打量,之前简儿穿的那能叫衣服吗?破布还差不多!
“好,既然小姐已经准备停当,那就请随奴来!”卢王氏手一引,示意简儿跟着她走。
不是在这学吗?带着疑惑的表情,简儿跟了上去。
第94章 碧玉与闺秀
在卢王氏的带领下,简儿跟着走向了一边的房间。
“这里是……?”跟前的一切让简儿有点觉得奇怪,这里明显可以看出是一个小女生的香闺,只是到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相信小姐应该可以看出来的,这是奴家为小姐备好的闺房,如果小姐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尽管说,奴就让下人们改就是了。”
左右打量了一下,简儿觉得非常奇怪,这房间她也来过,可之前并不是长成这样的啊!仔细想了想,再次确定没错,之前自己来的时候,这里只是一个空房,而且她十分确定这间空房间并没有现在自己看到的那么大,顶多就是四十个平方,可现在呢?
这房间可是大变样了,简儿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间已经变得完全陌生的房间,这间小小的耳房已经被隔成了一间三进的小闺阁,第一进看得出是一个小小的书房,几排长长的书架上整齐码放着一排排的书籍,一张长长的雕花大书桌,上面笔墨纸砚齐全,大大小小的毛笔依序悬挂在笔架上,纸镇也正好压住了一长雪白的宣纸,似乎正等待着主人去书写,“宁静致远”几个狂草大字悬于头顶,散发着浓浓的墨香味。
书桌旁边的大画缸里卷着几幅卷轴,在书桌的另一侧则是一个圆形的小桌子,几方椅子摆放齐整,看着像是临时待客或休闲说事的小世界。
一弯拱门隔着的就是第二进的小房间的了,长长的珠帘薄纱巧妙两个空间隔开,里说简单也简单,除了一架琴,一张桌几把椅,还有一个长形贵妇椅就只剩下一个摆着些漂亮瓶罐把件的博古架了。
最后一进只是用一座八扇的大屏风,里面放着的是藤制大衣箱以及一张大床。
“这,这是……”简儿比划了一下,不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惊奇,“那个我记得之前……。可现在……。”比手划脚的,简儿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来着了。
“小姐可是想问,这小耳房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吗?”虽然简儿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卢王氏倒也能弄明白简儿想表达的意思。
用力的点了点头,带着满脸的好奇等待卢王氏的解答。
“这个只需要启动房间里的须弥阵法就可以了啊。参娃小少爷的药室不就是这样吗?”这回倒是卢王氏觉得有点奇怪了,简儿不是空间里的主人吗?怎么看着好像对自己的地盘都有点摸不清呢?
简儿脸一红,想了想,终于从脑子底翻出了传承记忆仔细查看,原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空间里仅存的这间小竹楼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要知道在这之前这里可是幽莲尊者的住所呢。一位在上古神话时代就扬名天下的大能者。她自己居住能地方能简单得了?哪怕是已经经过了层层的封印。但一些最基本的功能还是存在的,比如一定的聚灵能力(主要是为了阵法的自给自足,当然这能量总是有富余),再比如这须弥阵也是其中一个。阵法早已经镌刻好,只要朝里面输入灵力就可以启动,要不你以为参娃那快要望不到头的药房是哪来的?
简儿脸一红,说起来,自得到空间传承记忆后,她压根就没怎么关心过,说的也是,在简儿的心里,这空间就跟企鹅空间里农场差不多。不同的只是空间里有两只小萌妖,而且这里不能进动物而已,平时这里就当农场用着,让参娃帮着种种菜,解决“入口”问题罢了。
别的。目前好像简儿都未仔细关心过,要知道简儿除了在桃花那泡药浴的日子,这段时间以来要不就是忙得没空进来了,被就是被人,主要是雷盯着呆不长。而简儿只是被动的接受了空间的传承,而并未修习幽莲尊者留下的的传承功法,所以她所知的一切都是被动的,只有想到了,再自己去翻找记忆才能想起来。
而简儿可能在内心深处对空间还是有一点抵触吧,因为她总觉得每接受多一点空间的便利与恩惠,就好像更亏欠了幽莲尊者一分,因为在传承记忆中,这一切都应是赋予幽莲尊者的衣钵传承者的,而并未修炼传承功法真正传承幽莲尊者的一切,那她就不是尊者真正的传承者,她索取得越多就越像一个盗窃者。
就是退一步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结了,简儿没修炼过任何功法,又哪来的灵力启动阵法呢?所以对自己不能用或用不着的东西,人嘛都有一种惰性,又有谁会主动去关心,去想,去看呢?现在听卢王氏问起,简儿只是抓了抓自己的头必,讪讪地笑了笑,不语。
看到简儿这副表现,卢王氏也非常有眼力劲儿地不再多说别的什么了,只是顺口将话题儿转回正事儿上。
“奴还想请问小姐,在小姐想来,真正的大家闺秀要会什么?”在开始教习之前,卢王氏先向简儿提了一个问题,想看看简儿如何回答,这样她才知道如何开始自己的教习。
真正的大家闺秀要会什么?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倒真有点将简儿难住了,如果在之前的她看来,大家闺秀嘛,那有什么要说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蹈中馈,那是必须要会的,可是自看过那本“宅斗宝典”后,简儿隐约觉得好像又不是那么简单了。
可能有些人觉得奇怪,“宅斗宝典”不是讲的都是大宅门里的事儿吗?关这大家闺秀的教育什么事儿啊。
君难道不会想想,大宅门里的贵妇们之前都是什么人?那还不是一个个大家闺秀,只是嫁了人啦,那会成为深宅贵妇。那么换句话来说,这闺秀教育是不是就是宅斗教育的前身?
这样说起来,卢王氏问的这句话可就有意思了。大家闺秀到底要会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可就深了。
迟疑了一下,简儿还是决定将自己想到的都说出来,至于对不对,管它的,如果她都懂了,说得都对了,那还学什么学啊,组织了一下语言,简儿道:“我也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卢婶儿听听,有不对的,您再给我说说?”
卢王氏点了点头,手一引,示意简儿可以开始说了。
“本来,在我以前看来,大家闺秀,特别是古典大家闺秀,就应该精通琴棋书画,绣得一手好刺绣,气质高雅出得厅堂,身手不凡入得厨房……”飞快地扫了卢王氏一眼,生怕自己说错了哪一句,引出笑话来。可卢王氏一言一发,只是微微一笑,请简儿继续。
“可是在看过那个小册子之后,我觉得自己似乎又太片面了。之前我所以为的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好像又变成了接人待物。不对,是学会掌管自己未来的家,还有管好内宅,还有人情世故什么的……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啦,反正就那样吧!”感觉自己越说越乱的简儿索性不开口了,咱听师傅怎么说才是正事。
“其实小姐也没理解错误!”卢王氏微微一笑,她倒是没想到简儿会给出这番答案,要知道在最近的相处来看,自己这位主子并不是多有想法的人,性子也较为随和自然,并不会特意去攀附些什么,而且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与这上层人物交往也不多,即使她的手帕交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这个圈子的顶尖人物。这样说来,简儿对真正的上流社会了解应该就不会多。
倒不曾想到简儿自己的悟性还不错,只凭一本小册就可以看出那么多东西来。
其实,在大户人家看来,这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区别可不就是在这里吗?其实要真个儿说起来,这小家碧玉的琴棋书画,女红中馈说不定绝大多数要比大家闺秀强得多。但为什么高门大户在讨媳时会多选同门第的女儿呢?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嫡对嫡,庶对庶,就是庶女嫁给嫡子也只是多为妾,而不是妻。
其实很大一方面就在于两者间所受的教育与眼界的不同。
对真正的世家子来说,选媳时非常重的一句话,那就是娶妻娶贤,纳妾纳颜。那就是说,妻重才,妾重色,一个是结发人,一个最多就是一个玩物。结发人是掌家的贤内助,玩物却只是平时放松身心的消遣,服侍自己及妻子的。
所以套用现代社会里的说法,打个不是非常恰当的比喻。如果将一个大家庭看成是一个公司的话,那掌家的男人就是董事长,妻就是执行总裁,妾呢就是小蜜,下人们就是员工。
由此就可以看出对于真正的大家闺秀来说,最重要的反而不是她所具备的一些才艺了。不信你看看那些电视剧,电影,有哪些宅门里的当家太太是见天儿的弹琴写诗的,忙着处理家中的大小事务都来不及了。这些手段从哪里来?那还不是之前在娘家时自己的娘亲手把手地教的。
对可以说应该从未想过这些方面,也未接触过这些方面的简儿能想到这此,卢王氏已经觉得较为满意的,因为自己教的至少是一个清醒人。
卢王氏点了点头,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95章 站与走1
“小姐说得没错,对真正的当家夫人来说,处事是最为关键的,一个当家奶奶首先得能撑起这个家,掌得了家里的大小事务,迎来送往,那些众人眼中所谓的才艺才是末节。要知道在高门大户里如果需要当家奶奶去为客人抚琴歌舞那可不是件令人觉得骄傲的事,那纯粹就是一个大笑话,要知道这些事儿通常家中豢养的歌舞妓的事儿,如果要当家奶奶去做,那就纯粹是羞辱,是打脸的举动。至于那些劳什子针线刺绣什么的,只要会就好,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学精,但并非必不可少,要不养活那些针线房里的人做什么?”
“所在现在奴家就给小姐好好分析分析之前奴家所问的问题。”一挺腰肢,双手微微在腰间一搭,卢王氏整个人气势一变,让简儿感到了满满的压力。
“一般世家大族嫁女特别是嫁嫡女主要是为‘结两姓之好’,嫁出去做的也多是当家夫人。换句话说出嫁的女儿肩负着维系两家同盟,或者肩负建立双方结盟桥梁的重责。所以还在家中当小姐的时候,一些规矩礼仪、掌家的手段等就必须跟着娘亲学,以免到了婆家闹了笑话,被人小瞧了去。虽说各家规矩可能不尽相同,嫁至婆家后,婆婆还是会根着具体情况做些调整,但大谱子是不会变的。”
“所以说,奴家之前所说要教小姐的闺绣教育可是包罗万千的,除自身才艺外,还得学会掌家处事,甚至于未来帮助夫君拢人脉,从贵妇圈中探听有用的信儿,给夫君当参谋,甚至说句不吉利的话儿,一旦家里出了事这当家奶奶还得独自镇得起家,乃至为自家夫君周旋一二。方方面面,涵盖万千。但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一样。为了将来出嫁夫家而做准备,得拿得起气势来。”
说到这卢王氏略停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所以啊!这真正的大家闺秀要求的是起立坐行,一举一动必须得体,接人待物则要合乎规矩礼仪,掌家处事要面面俱到,这些都是大学问,也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应学的。因为女子所学一切通常都是为将来嫁人做准备,现在其它的且不说。但最基础的起立坐行必须得先学志。”
“因为小姐不是从小学起的。很多习惯与动作已经养成。要改正过来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奴家与小姐虽主仆有别,但如果小姐跟着奴家学这礼仪规矩,那么授课期间。奴也有‘师’的身份,也会对小姐做更为严格的要求,以补之前,所以还要小姐多加努力。”卢王氏肃立着,要求得到简儿的保证。
言下之意非常明白:授课时我不会当你是主子,只会当学是学生,尊师重道一定得做到。
简儿挺了挺胸,仔细听着。看来这会子,卢王氏是要开始教她了。说真的。简儿一直觉得这卢王氏的身姿非常美,哪怕之前鬼气更重时那浓郁的阴气也挡不住她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更别说现在几乎鬼气全消的状态了,卢王氏只是往那一站,就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如果自己也能这样……。想想,简儿就觉得心底美得不行。
用力的点了点头,简儿表示自己明白了卢王氏话里的意思,其实按着简儿的性子来说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这就是简儿的一贯做法。既然决定要学,那就学到自己能做得的最好为止:“还请卢婶多指教,我一定会照着做到最好。”
满意地点了点头,卢王氏对简儿的学习态度还是挺赞赏的。
卢王氏略停了一下,让简儿可以好好消化之前所说,然后接着道:“这站是最基本的举止,女子站立的姿势美与不美,直接关系到一位女子的自身形象与给人的第一印象。所以,女子站姿一定要优美、典雅,亭亭玉立。就像这般。”说完卢王氏亲身做了个示范。
“下颌微抬,挺胸收腹,肩部放松,两脚跟并拢,双腿靠拢成小八字或小丁字,身体重心落在前脚掌。双手可以相叠,轻轻地放在身体的前面靠腹部处,”待确定简儿看明白后,接着说,“也可以像这样,缓缓地将手臂放下,让双臂自然下垂,如此般就好。”说完,就示意简儿跟着照做一次。
简儿照着刚才卢王氏所教,站好。卢王氏走上前来,帮简儿的站姿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
边帮简儿调整站姿时,一边道,“这站的时候尤其要注意注意千万不要做一些有损形象的小动作,像摆弄衣角、发梢等,这种姿态显得小家子气、拘谨,给人一种怯生生的感觉。而双手抱胸也不可取,因为这会给人一种傲慢和不可亲近的印象。过于随便的姿势也不可以:比如,像这样靠着其他物体,伸脖、塌腰、身体歪斜,或者两腿叉开距离过大,双臂交叉或双手叉腰。”
“有句话叫做‘站如松’,主是说头部一定要摆正,目光平视,背要挺直,下巴微微往里收,你要感觉好像有一根线从头顶穿到脚底,并且感觉有人在头顶向上提,这样就站直了。动作一定要做到平和而自然,这样的站姿是具有充分自信的表现,并能给人以“心情乐观、愉快”的印象。所以啊,很多时候你做出什么样的姿势就会有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注意自己的站姿不只会给别人留下一种优雅的印象,自己也会变得神采奕奕。富有修养的站姿不仅要挺拔,还要优美和典雅。”
换句话就是要求要要抬头、挺胸、收腹没错吧?简儿再次将自己的胸挺得更高,这还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只换了一句“不对!”的评语。
卢王氏和缓的语调再次响起:“抬头是指让小姐把头向上伸,这时候,千万注意不要翘起下巴、仰起脸来,要正视前方。”说完将简儿的头摆正了位置。
“当你要挺起胸部的时候,绝不是把胸部硬挺起来,而是从腰部开始,连同脊梁骨到颈骨,尽量向上伸。这样做,你自然会得到一个平坦的腹部和比较宽广的胸部了。姿势美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姿势美有一种特别的迷人魅力。即使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这通身的质量也会给你加上几分。
卢王氏一边说着一边修正着简儿站姿的不足之处,一连串的事做下来,简儿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了僵尸,好不容易听到卢王氏一声“好了!”。简儿正准备放松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一句话差点让简儿泪如雨下,“好了,保持住,直到我说可以了。”您老说话能不能不要喘大气,一次说完行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站这么一个动作,但简儿只觉得汗珠开始顺着额头没落,手脚因为长时间保持固定的姿势而开始变得酸疼,动作也开始慢慢走形。
一根细细的鞭子轻轻敲在简儿的肩上:“肩展开,挺直!”简儿身体一僵,立马就站直,
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保持住,我们继续说。”然后顺手就将一边放着的一个小碗装上了半碗不放在了简儿的头顶上。就不再看简儿的表情继续接着说。
“这站是最基础的,一定得要学好,这站的基础不打扎实就更不用说其它的了。接下来我们说走……”手中小鞭子又是轻轻一敲,将些微有些打弯的脚拍直,“小姐现在只要听着就好,因为我们这几天的练习就只是站与走而已。”
还是而已?简儿想哭,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光是站就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了,她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骨都快要打飘儿了。可那明晃晃的小鞭子让她不敢哪怕动上一动。
卢王氏继续说道:“说到这走,可以说是站的延续,是站的基础上展现出来的动态美,而这走路往往是最为引人注目的身体语言,也最能表现一个人的风度与活力。这走就要做到三个字‘行如风’,说的就是人在行走时,应如风行水上,轻快而自然。尤其是对女子,行走间更要展现出自己的仪态与风姿 ,袅袅婷婷,行当如弱柳扶风。”
弱柳扶风?简儿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抽风。她已经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持不住了,简儿第一次了解到,原来相比之下军训时那个难熬的站军姿是多么的轻松惬意。这见鬼的闺秀站法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啊!简直可是说是足以让它列入满清十大酷刑。但凡简儿稍动一下,跟着就会来上几根小小的竹条。现在再听什么见鬼的走要如弱柳扶风,这古代闺秀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好了,小姐再坚持一会儿就好。”还要再坚持一会?简儿泪流“那我们接着继续说。要说这走啊可得分成很多种,明眼人一看别人走路,就能将他的身份猜个*成。”
看人走路来猜身份?这倒是从没听说过,简儿来兴趣了。
第96章 站与走2
听说过看排场猜身份的,看衣着猜身份的,这凭看走路也能猜出来人身份?这倒是新鲜没听说过。
“这个我们等会说,奴家现在先说说这正确的走姿应是怎样的。”这是红果果的吊人胃口啊,但这说的是正事,只希望卢婶快把正事说完,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接下来的事是应该更专心地听,要是漏掉一星半点的,等自己做起来百分百的会动作走形,这让卢婶纠正个几次还会更累人,更花时间。
“首先,走路的时候上身应挺直不动,两肩相平不摇,两臂摆动自然,步幅适中均匀,两脚落地成一线,”看简儿不是很明白,卢王氏就更细致地解释道,“这所说的两脚落地成一线说的是两脚行走应与正前成一线,而不能成为并排的两条线儿,这就是所谓的‘一字步’,因为一旦脚踩两条直线,那臀部就会失去摆动,这腰肢也会显得僵硬,如果这样的话,行径间也就失去了优美仪态。而且走的时候应当注意一定不能与男子行走时一样行如劲风,女子走时要行如和风,这样才能尽显女性的优美。”
说完,卢王氏就前后走了几步,做了个示范。果然,这优美而不急不徐的步态配上优美的身段,看起来娉娉娜娜,媚而不妖,果然极富女性魅力。
做完示例,卢王氏接着说道:“还有一定要记住走路时候不能弯腰驼背,不然成个什么话啊?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爷子、老太太。弯腰驼背那是人在走背时运时才会做的动作。更不可大摇大摆、左右摇晃,因为那只会让人觉得这个人轻佻、浮夸、缺少教养,而双手背在身后,则是傲慢、呆板的表现。”
简儿只觉得自己的头大了一圈,平时走路只是出脚落地,什么一直线,二直线的谁会在意?一想到这里,简儿本来已经很大头又变得更大了一圈,嘴角抽了抽。更无语了,简儿怀疑按着这走上几天两只脚丫子会不会绞成一团,要那样那可就真的好笑了。
“好了,小姐可以稍待休息了。”一道有如天籁之间的声音响起。
终于解放,简儿一屁屁坐在了地上,望着卢王氏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简儿也只是诈颠儿(装傻)装做不知道。她累死了,现在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至于别的,以后再说。累都累死了还要什么淑女形象啊!
休息了一会了。自己使劲儿揉了揉酸疼的手脚与腰肢。简儿喘了口大气,终于活过来了啊!这人一复活,第一时间,简儿就想起来刚才的八卦话题。
“卢婶儿。你还没我好好说说那个如何看人走路就知道其身份呢,我好奇着呢。”
卢王氏莞尔一笑,到底是小姑娘,好奇心就是重。不过倒也没有再吊简儿的味口中,细细跟简儿分析:“这人啊,所处的位置不同,平时所处境况不同,心态不同都会给自己的步幅带来影响。下人们因为影响了主子且常常生怕不小心撞坏了什么东西招来责罚,所以行走时脚步通常轻而碎。未婚的小姑娘们活泼调皮,加之如果有长辈宠溺着,一般脚步轻快或富有节奏感,这老人家来说,一生浮华已经沉淀。这走起来自然不急不徐……”
经卢王氏一说完,简儿仔细对比了自己的周围想想了,确实如此。呵!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走就有那么多的学问,真是不说不知道,这世间万象处处是学问呢。
“好了,这休息也休息了,咱们继续吧。”说完扶起了简儿,继续自己的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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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周就过去了,虽然只是短短一星期,可对于简儿来说就像是过了好几年。除了第一天的时候卢王氏还算“态度温和”,让她有个适应过程,到了往后的那六天,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简儿终于知道这人当教习跟鬼当教习有何不同了,那就是——鬼tmmd不用休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精力旺盛啊!要知道在往后的这六天当中,简儿被要求每一举一动都必须做到完全符合闺秀的礼仪标准。这卢王氏化身“背后灵”时时刻刻盯紧了她,连睡觉都不放过。
日子是痛苦的,成果是喜人的!在如此高强度的“盯人政策”下,简儿的表现可以用飞速成长来形容,与之前的她有了巨大的区别。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行为举止已经与之前的简儿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就是卢王氏自己都没有想到,简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了那么大的一个进步。站立行走间已经有模有样,成果甚至比已经经过几年训练的女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此卢王氏满意万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是一个悟性强的人呢?简儿能做到这样,卢王氏认为一是简儿既然能被选中继承这方神奇的土地,那必然有其特异之处,这二来嘛,毕竟简儿传承的是他们卢家的血脉,血脉中的尊贵是毋庸置疑的。只要稍加调教必能出彩万分。
“嗯,不错!”看完简儿展现的学习成果后,卢王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小姐做得非常好!请坐,我们可以做下一步的练习了。”说完卢王氏在简儿好奇的目光中从衣袖里取出了几只可爱的小银铃。
“这是?”小铃铛?这是干什么用的啊!简儿觉得十分好奇。
“不知小姐听说过没有一句话叫作‘笑不露齿,立不摆裙’?”一边说,卢王氏一边轻轻地将手中的小银铃系在了简儿的裙摆上。
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卢王氏的动作,简儿有点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像有听说过,但具体是怎么个说法,不是很明白。”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卢王氏已经从简儿嘴里断断续续的了解到了一些现代社会的情况,所以对简儿对一些在她眼中女子必须学过,或了解的书或知识不了解已经学觉得奇怪或难以理解了。只是耐心地跟简儿慢慢解释。
“这话出自《女论语》,又叫做《宋若昭女论语》,唐代宋若莘所著,宋若昭作解,是《女四书》之一,这本书全书分立身章、学作章、学礼章、早起章、事父母章、事舅姑章、事夫章、训男女章、管家章、待客章、和柔章、守节章共十二章,每一章都详细规定古代女子的言行举止和持家处世事理。可以说是女子必读之物。”
稍作停顿,卢王氏又接着继续道,“这句话就是出自第一章,立身章。此章全文为:女论语第一 立身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立身端正,方可为人。这‘语莫掀唇’指的就是笑不露齿。”
满是星星眼地望着卢王氏,厉害!果然是古代版贵妇,这玩意在现代社会如果不度娘,谁还能记得住?
话语间,卢王氏已经将所有小银铃系在了简儿的裙摆上,然后站起身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还请小姐再行两步。”
简儿依再走了几步,清脆的银铃声随着简儿的步子响起。还满好听的嘛!这是简儿的第一想法。可卢王氏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简儿对这悦耳的铃声再也没有了任何好感。
“下面我们要学会的是,行径间让铃声尽可能的小,最好是无声间发出,而坐下来的时候嘛,还请小姐注意,这铃声绝对不能有!”看着卢王氏的妩媚的笑脸,简儿忽然觉得这张之前看起来高雅美丽的脸,现在咋那么的招人“恨”呢?
这坐下来的时候还好说,顶多自己小心一点儿不乱动,可这要是在行径间让铃声也不响,哪有这可能。这人只要一走,这衣裙就肯定会跟着自己的步轻轻晃动,这样的情况下不让铃声响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看着卢王氏那肯定的眼神及肃穆的脸,拒绝的话压在了喉咙底再也倒不出来。
称这系银铃机会,不等简儿反对,卢王氏立马跟着发言敲定:“既然小姐已经黩认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完站起了身,“现在还请小姐按照刚才的再来一次吧。”
“行不摆裙,是吧?那我现在再试试。”说完简儿站直了身体,按照刚才的动作再做了一次。
可这不给面子的铃声,纯粹给她们开玩笑似乎的,“叮叮当当”响成了一片。
简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郁闷,怎么会这样呢,刚才卢婶儿才说了她进步大,可这一上实物,这成果就立马下来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回事呢?为了就这铃声,简儿的动作慢慢地也变了形,小心翼翼地向前探了一只脚,可这裙随着简儿的出脚的同时,这裙子也跟着动了起来,不用说,这铃声也跟着响个不停。
再试几次,依然如故。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嘛!”简儿郁闷坏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儿,“这人动了,裙自然也就会跟着动,这裙动了,铃就绝对会响,哪有可能有铃不响的事儿,取了铃铛中间的那玩意,让它变‘哑’铃儿,自己不会想那差不多。”
看到简儿这气鼓鼓的样儿,卢王氏忍不住莞尔一笑。
第97章 初步学成
随手从简儿裙摆上取下一个小铃铛挂在了自己的裙摆,其后莲步轻移……
一步,两步,三步,只见优美身姿,未听一声铃响!简儿瞬间黑线,好吧,这位是非人类,即使她之前是人类,现在也已经不是“人”了,自己这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正常人比不了啊!
望着简儿纠结的眼神,卢王氏不觉失笑,这鼓着脸的小姐真的非常可爱:“小姐过于着急了,您这才到哪啊,短短一周学到您这程度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放松自己,按着之前所做的来,不要去想那铃铛再试着走一次看看。”
深吸一口气,简儿站直了身体,闭上眼将自己的心情沉淀了下来,再将这前学所在自己脑海中过了一篇,闭开眼再次迈开脚步。双肩自然打开,胸部自然挺起,带着腰肢也非常自然地拉起了一条优美的曲线,双臂随着缓缓地抬起脚步自然摆动,这次的仪态比之前更为优美。
卢王氏看着简儿现在的状态,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小姐的悟性真的非常好,只是略微一提简儿马上就可以很好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这次做得非常好。
事实也证明卢王氏果然目光神准,这次简儿走过时虽然不能像她一样让铃声完全安静下来,但是这铃铛声已经小了很多,并且跟着简儿轻柔的步伐带出一声声动人的乐曲,微微起伏的铃铛声配上简儿如今的身形步态,足以将所有人的目光牢牢锁住。
“很好,记住这个状态,再走一次。”轻轻地拍了拍手,卢王氏的脸上带上了满意的笑容。
又是紧张的一天过去,晚上简儿半躺在最喜欢的保姆花里面,娇嫩的花瓣轻轻裹在她的身上,缓缓释放出令人放松及安宁的气息,在简儿的手里拿着一卷书。旁边还并排放着不少书册,这段时间简儿就是这样过来的。白天习练仪态,但在站姿练习的时候那些时间也不会被浪费掉。因为同时也是简儿的解惑时间,至于解什么惑,没看到摆在保姆花旁边的那一大叠的书册吗?
至于为什么要看这些书,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那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只是单纯的仪态练习是远远不够的。
只有读书多了,她的身上才会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书卷之气,特别是卢王氏为简儿精心挑选的那些书,要知道这可都是从卢家精品藏书中特别针对简儿的情况挑选出来的。想想看,一个千年大世家本身藏书何其丰厚?这些典藏中精心挑选下来的。专为卢家未来传承做准备的典藏又是何其的宝贵。要知道经过这千年的动乱能完整传承下来的书籍能有多少?恐怕是十不存一吧。不说文革时的损失了。就是在z国蒙元及满清统治期间。血腥的屠刀与大火不知道又烧了多少文明的火种。
而现在呢,闻着淡淡的墨香味,简儿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中华文明的精髓,尤其简儿历经过传承记忆灌输。桃花的那虽然效果极好但却痛彻心底的药浴,天道霞光的洗礼,这一系列的奇遇可以说是让简儿的精神力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不说过目不忘,但至少也能过目八成不忘。这样看起书来实在是乐趣多多,毕竟一看就能记住大部分内容,容易让人有成就感嘛。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针对书中所讲,卢氏夫妇又会为简儿做具体分析。
并且夫妇二人分工合作。讲到诗书策略,书法字画鉴赏的时候,就是卢宗来授课,毕竟在这方面卢宗更具权威,要知道这字与画练起来没个几年根本别想见功夫。但这字画鉴赏可就不一样了,有卢宗这样生于世家,长与大户的正宗世家嫡系传人,自幼可以说就是泡在书画堆里长起来的,对这方面可是说是信手拈来,而现今对于现代人来说,如果不是职业画家、书法家,又有几个人能画得了一手好画,写得出一手好字呢?说句夸张一点的话,现在社会里可能是电脑用多了,很多人在写字的时候都发现自己已经有很多字都不会写了。这字都不会写了,更何况是写好呢?
但这鉴赏可就不同了,只要多记多看多摸,这眼光自然就上来了,对普通人来说,见真品实在不容易,就是到了博物馆里那也得隔个老远,并且可能还是隔着玻璃看,除非有双带着放大及望远镜功能的眼睛,要不你想凭着这看出个一、二、三来。那还不如回家做梦,在梦中自己yy一下比较快。但对于简儿来说,现在缺少这方面的条件吗?或许缺吧,但这缺也是缺这五代十国中后唐以后的东西。在这之前的物件儿,敢说就是博物馆的藏品都不可能如简儿手上的那么丰富。以大量的实物为参照,再加上一个博学的师傅,简儿的眼光那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啊!
除此之外,简儿也开始接触到了一些古代女子的必读书,比如:《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等,还有一些不能流传于世,但对于世家夫人会对自家闺女做的一些掌家御人的手腕,就像之前简儿在空间里发现的崔氏留给叶娘的那本宅斗宝典,这种开成文字的内院宅斗书籍可是少之又少,但这些东西经卢王氏仔细一分析,为何要这样做,还有什么别的做法也可以行得通,可者说哪种时候用哪种办法处理更为恰当……,毕竟卢王氏可曾经就是卢家当家奶奶,那手段是一套套的,多的是例子,只是随口一说,简儿都有种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的感受。
在此影响下,简儿变化可是用一天一个样来形容。这也是简儿现在得天独厚的条件,要是换了别人,被这样一整,非神经错乱不可。
可能也是因为这书读得多了,尤其这些书内容多集中体现了一个“礼”字,自然而然,简儿受到书中内容的影响,一言一行也开始变得下意识地依书而为,这书卷气自然由自身体内焕发出来。而也正因为加入了这一环节,简儿霎时觉得枯燥的礼仪站姿、走姿训练也变得不是那么难受了。毕竟有东西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了。
看着此时的简儿,虽装扮得并不华丽,但随着她阅读量的增多,经卢氏夫妇指点后对书内容理解的加深,那腹有诗书气自华几个字就像是完全为现在的简儿准备的一样,她现在的气质已经开始向卢氏夫妇转变。因为只是每天一点变化,所以简儿自己似乎并不觉得,但如果换成一个简儿熟悉的人,他一定会为简儿现在的状态感到惊讶!
*******
一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了,经过了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高强度的训练,简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脱胎换骨了。
简儿的一举一动已经开始具备了一个真正大家闺秀的气质与气势。毕竟随着课程的进度,简儿被卢王氏要求所有的一言一行必须以大家闺秀的礼仪为标准。甚至于给简儿按以前卢家嫡女的标准给简儿配齐了大、小丫环,可以说现在简儿在空间里的一切生活衣食住行,都完全是古代世家小姐的作派。而简儿也由开始的尴尬,不习惯,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每次想到这里,简儿都不由得感叹,这人啊,果然是适应力强悍呢,这才多久,她现在都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当她躺在桃花特别配置的让人解乏,舒缓神经的药浴桶中,由小丫环着并为她搓着背时,更是忍不住叹息自己果然已经堕落了。
不过这一天晚上,简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学习结束后回到自己心爱的保姆花里看看书什么的,而是与卢氏夫妇面对面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
毕竟简儿自打进入空间后,这已经有半个来月不见人了,也是时候离开回归外界了,要不说不定就会有人报警处理了。临别时,简儿特意向卢氏夫妇道了谢,如果没有他们夫妇二人耐心细致的教导,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收获,现在剩下的一些东西可就不是一下子能够有个质的变化的。比如毛笔字、绘画、女红刺绣……,这些东西都是需要时间来慢慢磨的。
望着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的简儿,卢氏夫妇双目含泪,实在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满意地望着简儿,这回倒是卢王氏先开了言:“奴家与夫君二人不敢当小姐的谢,为主子排忧也是我等的本份,小姐学有所成那也是小姐自己悟性与努力所得,”说到这里,卢王氏与自己的丈夫对望一眼,然后接着道:“之前也是愚夫妇考虑不周,居然只留了暗卫给小姐,却忘了给小姐安排贴身伺候的人,这次小姐离开还请一并带着这些丫头们,多个人服侍也好让我等安心。
推辞不过的简儿最后只好带着几个“鬼丫头”闪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可刚一出空间,将已经两周未用早已停电的手机插上充电器,一连串短信铃声就响成了一片。
打开一看,简儿差点忘了自己这两周的学习成果,看着短信上的字,简儿差点尖声惊叫。
第98章 生日礼物
死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记了!
原来短信上赫然写着一段话;妞,太座大人生日,你一定还记得哈!不管你之前缩哪角落里,如果你不出席的话,后果你自己是知道滴……
死定!她真个儿将这事都忘在哪后去了,要知道锦绣妈,那位杨阿姨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当然这个厉害并不是说她见天儿地跟人吵架,而她这位杨阿姨可以端着一张温雅的笑脸望着你,那双眼睛似乎可以望到人的心底,直看得你全身发寒。就是不说话,然后你就猜吧,猜中了自己哪出问题了,自个去纠正做好,再让那双美丽的眼睛从你身上离开。
就拿锦绣来说,这算是个最明显的例子。别看锦绣平时看着大条得不得了,都敢跟自己那几位在特殊部队里的哥哥们比划拳脚的主儿,这一遇到了锦绣妈,那就跟老鼠见到猫没两样。所以对锦绣来说,老妈就是她的“克星”。由这也可以看出锦绣妈的厉害了。
虽然锦绣妈很喜欢简儿,这向来是把简儿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这虽是好事,但也不用真的对简儿的态度跟自己的亲身闺女没两样吧?有好事忘不了简儿,可这唠叨,教训起简儿可也跟教训自己的亲闺女一样。这千交代万嘱咐的事她放到了脑后,要是她真个儿没出席那乐子可就大了。这回可好了,明儿晚上就是正日子,她现在还么子都没有准备呢,总不可能到时候就带着两“香蕉”(空着两手)就出去吧。
赶忙东西一收,也顾不得看其它的信息了,将卢氏夫妇指派给自己的丫环们放了出来,好让她们好好收拾自己的房间,毕竟都已经两周都木有住人了,房间里难免有些小脏。这任务一分配好,简儿拒绝了她们分出个几人随身伺候的主意(她可不想带鬼出门,要是碰到了有点能力的人。看出来那麻烦就大了,毕竟这世界里有太多的未知),草草将自己修整了一下,抓上自己的小手包,当然也没忘了银行卡,跳上自己在车展上淘来的小车车,一轰油门闪出了自家别墅。
买礼物那可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儿。衣服鞋子只有本人试过了中意才行,要不买来不喜欢或不合适不就浪费了吗?其它的买贵了那就等着挨批,被骂乱花钱;买便宜货儿呢,就是自己也拿不出手来。但如果不买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精品店、服装店、珠宝店走了一大圈。简儿楞是什么也没淘到。
唉!早知道就不给锦绣当劳什子军师了。这下可好。锦绣是没问题了,可自己倒遇到难题了。而且只要一看锦绣送的东西,是人都知道这是她给当的参谋了(因为如果让锦绣自己来先,那永远是讨打的那样礼物——夫妻情趣用品)。她再送份一样的那简直就不像话了。
这一天走下来,简儿还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望着已经渐渐见黑的天色,简儿这回真个是有点着急了。
正在这时,一个念头闯进了简儿的脑海里。这不是还有一个地方最合适吗?刹车一踩,转向灯一打,直奔花鸟市而去。
要说起来这花鸟市也真是够好玩的。高摊、地摊,真货假货,从几毛钱的到上万块的那是应有尽有。考的就是你的运气与眼力。
这一回简儿并没有将寻宝鼠贪贪放出来。因为这回是给锦绣妈淘的礼物,简儿还是想全部靠自己。诚然,如果贪贪出马的话,那淘到宝是分分钟的事儿,可这回情况不一样。给亲近的长辈过生日,钱或东西不是最重要的,心意是关键。当然如果能淘到好玩意,那脸可就露得大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简儿经过这两周的学习,再加上卢宗对她学习成果的高度肯定,现在想小试一下身手而已。如果幸运的能在这里捡个小漏什么的就更好不过了,这样的东西拿出来做礼物,绝对是有面子。
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简儿走向了她的探宝之路。
这也是简儿的幸运,今天恰逢周末,这样的日子可以说是夜市街最为热闹的时候。这摊儿出得也最为齐整,店面就不用说了,那是全开着的,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地摊也见缝插针似地占满了所有空位儿,零零杂杂的什么都有得卖,说句夸张的,就是小脚老太太那又臭又长的裹脚布都能找得着,不过那小贩可会对你说那是古董,人慈禧太后用过的,价值不菲呢。
左瞅瞅,右看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宝来。小饰品,很漂亮,但不适合;衣服,算哒!锦绣妈会穿这号,不可能的事儿;乐器,钢琴再怎么沦落不到这小夜市来卖;花,没创意……
东西看了不少,但如果说上眼的,现在还真没找到。果然,人不能每次都那么好运的。揉了揉已经走了一天,有点酸痛的小腿肚,还是木有收获呢。
天色已经渐暗,小地摊上已经星星点点地慢慢点亮了小灯,说实话,简儿真的已经觉得有点受不了啦!算哒,实在不行的话就跟参娃说一声,从他那个望到不头的药房里随便抓个什么吧,反正他那的东西不少,而且绝对顶尖,只是有点难解释这么顶尖的东西哪搞到手的而已。
正当简儿打定主意,就要闪人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小姑娘,要不要在我这坐会,歇个脚儿!”简儿一回头,看到一个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老头正跟她说话。
简儿觉得有些奇怪,她似乎不认识他啊!疑问写满了简儿的脸。
看着简儿这副样子,那老头有点讪讪地笑了笑,说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住简儿,只是看着简儿样子,就是觉得莫名的投缘,特别是看简儿脸上藏不住的疲惫之色,加上后来忍不住直揉小腿肚的动作,看着就忍不住觉得心疼。那句话儿不经大脑似地脱口而出,现在看着简儿一副疑惑的样子,只得干笑一下。这事儿还真没法解释,难不成要他跟简儿说,他一看简儿就觉得投缘,以后才个打招呼,这话怎么听怎么流氓,要被他那些老友知道了,非笑话他不可。
简儿虽奇怪,但是她从这个老人身上着实感到不到任何恶意与算计,同时简儿也觉得他似乎带着一种亲切感,看着老人家似乎有点下不来台的样子。简儿也忍不住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您。我正累得慌呢!”
见到简儿的回应。老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莫名跟一小姑娘搭讪,如果别人以为他为老不尊那可就闹笑话了。看到简儿这么善解人意,老人只觉得更喜欢这小姑娘了。随手将旁边的一张小方凳递了过去:“坐,坐,坐。丫头累了吧。”
“谢谢!”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见了功夫,微微一欠身,轻扶衣摆,坐下,并不忘礼貌地道声谢,优雅而谦和的气息让老人忍不住再次暗暗点头,现在有这样气质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虽然简儿穿着简朴,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什么高档的货色,但那身似乎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以及书卷气让老人更为喜欢。
简儿微微一抬头,看到她所站的位置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店面前。“藏古轩”三个龙飞风舞的草书大字看得简儿忍不住入了迷。
说真了。以前简儿不懂行,看这毛笔字看不出个美丑来,但现在可不同了,在卢宗的调教下,简儿虽然写还只是一般般,可这眼光那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了。
只见这几个大字点划飞动,间线条优美,血脉连通,气韵天成,落笔间气质磅礴,潇洒自如。简儿有点入迷地看着,手也忍不住跟着笔画动了起来。
看着简儿的地作,老人眼不由一亮,他看得出来,简儿这是有感而发的情不自禁,并不是在装样儿,没想到,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居然有会有此造诣,轻轻转了几圈手上的珠串儿,老人的笑容里忍不住带了几分得色。
“怎么,小姑娘也喜欢这个?你觉得这几个字如何?”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迷思中惊醒,简儿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刚才的举动实在有些失礼,点了点头表示歉意,简儿道:“好字,这字一画之间,变化起于锋杪;一点之间,殊衄挫于毫芒。提按起伏,满纸云烟,虽寂然无声,却又饱含韵律,端的是好字!”
听简儿这一说,那老人再也忍不住笑容了,连道:“不敢,不敢!小姑娘过奖了。”
“怎么,这字是老人家写的吗?”简儿连道“佩服”,然后问道:“小姓宋,名简儿。还未请教老先生贵姓大名,如何称呼。”
“免贵姓宋,说不定跟小姑娘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小姑娘叫我声老宋头就好。看样子,小姑娘对书法也颇有研究?”
“哪里,丫头也只是知道个皮毛,还想请宋爷爷指教呢。”简儿倒不是谦虚,而是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让她说仗着这段时间的突击及好记性还能说个一、二,要是让她写,那她可就抓瞎了。
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丫头对自己味口,这宋老也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跟简儿唠了起来。
这一老一少越说越投机,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咕噜”一声响从简儿的肚子传来,简儿忍不住脸一红,这一天都没吃着什么,这肚子忍不住抗议了。
看着简儿这小女孩的样子,宋老笑得更开怀了:“怪我,怪我,怠慢丫头了,丫头如不介意,进宋爷爷店里来,宋爷爷请你吃个便饭。”
简儿红了脸,但倒也大方地应下了,这人和人之间就是那么奇怪,有的人可能相处了很久都无法交心,保有的人哪怕只一面,就让人感到无比信任与投缘,这答应也似乎有点理所当然。
看简儿大方的样子,宋老更满意了。
饭桌上,宋老头忍不住问简儿:“丫头啊,这来来回回的我看你也走了不少圈,怎么?想找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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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一直忙婚礼的事,所以更得有点水,终于好事完成,往后小海一定努力码字!之前欠下的章节会尽力补上,感谢亲们一直支持!
第99章 得宝1
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简儿擦了下嘴:“明天就是我一位闺蜜好友的母亲过大寿,这不,正想给她淘件特别一些的礼物,可这几圈走下来还真没淘到合心意的。要不宋爷爷给点意见?”
宋老摸了摸光洁的下巴,道:“丫头,知不知道这送礼的门道?”
“还请指教!”虽然知道这送礼是门学问儿,但奈何没人仔细教过她,现在听宋老讲起,似乎要给她上上课,简儿来了兴趣。要知道这个卢王氏都还没来得及讲呢,现在听听宋爷爷摆摆古也是好事儿。
轻咳一声,宋老拿起手边的紫砂壶美美地喝上一口,倒没有直接开讲,而是问道:“丫头啊,我有个问题要考考你,你猜猜,这送礼物啊是送有用的礼物好呢,还是无用的礼物好呢?”
如果换之前,简儿一定会直接说“那当然是送有用的啊。”这一也一般人的思维,任谁想起第一反应都是想,这送礼嘛,当然得选别人用得着的东西了,要不不就白送了嘛。可宋老既然这样问了,说明这必定含有深意,于是简儿也没有冒然回答,只是偏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干脆放弃,直接请教比较快:“丫头不知道,宋爷爷给丫头讲讲呗。”
呵呵一笑,宋老其实也没指望简儿能讲个明白,见简儿发问,也就不吊她胃口了:“其实这送礼啊讲究的是有用的礼物不如无用的礼物,送礼切忌送实用性太强的东西。”
果然!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看着简儿满脸疑惑的样子,宋老微微一笑继续解惑道:“丫头知道这实用性强的东西一般指的是什么吗?”
实用性强的?简儿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说:“应该是指衣服,香水之类的吧?”
“没错!丫头悟性不错。这之所以让你别送这东西,就是因为除非学对自己的品味有绝对的把握,而且对对方的喜好也能完全掌控,否则你还是别买这些东西吧。因为这类型的东西通常人人都有很多,如果你送的不是特别出彩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掉,而且如果她不认识的品味的话。搞不好还会给他们留下一个‘俗人’的不良印象。”讲到这里宋老停了一下,看看简儿似乎将这几句话消化完了才又继续开讲,“所以这送礼最好就送‘四不掉’的东西。”
“宋爷爷,什么叫做‘四不掉’啊?”简儿好奇地追问。
“别急啊,这不就要说了嘛!这‘四不掉’啊指的就是:吃不掉,用不掉,送不掉,扔不掉。这样的礼物最适合表达心意,也最容易让收礼的人产生愉悦之感,从而对你感激倍增并久久难以忘怀。从接受礼物的人的角度来讲。对他们有用的东西并不一定是能让他们高兴的东西。而从赠礼人的角度讲。送礼的目的不是要给接受礼物的人带来多大的实用价值。而是要让他们感激你,记得你。丫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简儿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个理儿。崇拜的星星眼投向了宋老。
享受了一会简儿的崇拜之情,宋老又继续道:“送礼啊还讲究一个独一无二,有创意有个性。这样的礼物让收礼的人最容易感受到你花的心思。让他明白你为了给他准备这份礼物花了很多的心思与精力,这送礼物的目的也正在于此。”
“选择礼物大小嘛,一般选择的原则是‘选大中之小,不如选小中之大’,也就是说啊,这送礼物,在一个不太昂贵的礼物类别中先一个较贵重的要远比在一个比较昂贵的礼物类别里先一个较便宜的效果好。还有就是送礼不该给选择。当几件礼物优劣差异不大时。单独给一样东西,要远比让别人在两种或更多种礼物中做选择得到的满足感更大,这送礼啊也讲究一个不能把患得患失送给别人。”
“那重点呢,我送什么才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简儿明显感到这宋爷爷不是个非常讲俗礼的人。而且对她似乎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容忍度,相处起来就像是亲身爷爷一样,所以言辞之间,简儿也不那么注重了。
这种情况宋老也看在了眼里,但他非但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开心不已,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老顽童的脾性:“前面我不是说了吗?送个‘四不掉’就好!具体的你自个看着办。”
郁闷,真是的,听了这半天,具体的建议没拿到,反而觉得这理更难送了,“四不掉”!天知道哪淘得到这种“四不掉”的礼啊!简儿一张清秀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看着简儿这小脸皱成一团的样子,宋老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如果让宋老的老友们看到他这样一定会非常奇怪,要知道这宋老在古玩圈里可是出了名的,在这个圈子里,宋老可以说是跺跺脚这地就要震一震的人物,但别看他成天脸上带笑,那也是他天生一副笑脸,可这心眼可多着呢,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从来都是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别人想在他身上沾到便宜,那是想也别想,圈中人送外号“笑弥勒”,可也有人背地里叫他“笑面虑”。其实只要细心一些就可以瞧得出来,这宋老的笑很少到达眼底,像现在这样笑得开心可是难得一见的。
所以在古玩圈里,这宋老只是看着好亲近,其实他难接近那是出了名的,现在跟简儿一副如此亲近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了。
笑过后,宋老也就不再逗简儿了,问道:“丫头,你之前的打算呢?”
简儿脸一红,对了对手指,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自己之前心底的打算说了出来:“那个,我本想看看能不能在这捡个漏的,我觉得送这样的东西比较有意义。”
“捡个漏?”一口水卡在了宋老的喉底,呛得他咳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宋老直摇头,没好气地说:“丫头,你以为捡漏是什么?是路边捡大白菜哟?捡漏!光这个心态就要不得!老头子知道你底子不错,可越是这样,心态不对时就会容易打眼吃药,丫头乖,听宋爷爷一声劝,这样可要不得。”
看着老爷子有点气急的样子,简儿说实话是非常感动的,这老爷子是真把自己当成孙女儿看了啊,要不换成外人谁会劝你这些啊!哪怕知道你哪不对也不会说的,一来嘛这事本来就于自己无损,二来嘛说多了还怕别人以为你见不得他好呢。简儿知道自己打眼吃药的可能性并不太大(因为一般古董都会带着灵性,而简儿对此非常敏感),只是有可能不知道宝贝的价值而已,但简儿已经考虑好了,太贵不买不就成了。
但看着宋老爷子这样子,简儿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别管事实如何,宋老这样对她那是爱护她的表现,简儿承这份情。
看着简儿乖巧的样子,宋老点了点头,嗯!听进去就好。
接着宋老爷子忽然又问道:“丫头,吃好了?”
“嗯!好了。”将最后一口饭扒到了嘴里,简儿端起一旁的水杯漱了漱口,再从包里抽出纸揠了揠嘴角,双手一收,端坐好。
“既然好了,那就跟我来吧。”宋老爷子站起了身,并示意简跟上。
带着疑惑跟着宋老爷子进了一旁的偏室,老爷子在桌子前站定,用嘴轻轻朝前一呶,对简儿道:“丫头,看见没?”
简儿抬头一看,只见桌子零零杂杂摆了不少物件,包罗万象,但个头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不过是一个笔洗,最小的就是一个指头大小的玉佩小挂件。疑惑地看向宋老爷子,这有什么好看的。
“选一个吧,算是宋爷爷送你的。”简儿刚想开口谢绝,宋老爷子就打断了她的话头,“放心选,来宋爷爷这儿的晚辈都能选一个,只要你认我老宋这个爷爷,那你就选,只是选到什么就得看自己的眼光了。”
宋老爷子手一挥,接着道:“这也算是爷爷给你们这些晚辈的一个考题,这里面的东西有大开门的,有高仿的,还有工艺品,选着哪个爷爷就送哪个,知道你们现在有手机啥都能查,但这会儿不许用,准备好了吗?去吧!”说完老爷子就往旁边一站,示意简儿可能上前细看了。
简儿走了上去,围着桌子走了一圈儿,然后抬起头问宋老爷子:“这个,我可以上手吗?”
宋老爷子点了点头,示意意简儿可以随意。
再次看向桌面时,简儿这回就不再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但她也没想着马上做弊,凝神用精神力去感应,而是开始动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一点一点地去分析。
感谢现在的网络社会,什么资料都可以从网上查到,在卢宗开始教授简儿学鉴赏,简儿就从网络上下了一大堆南唐后的资料,以补卢宗教授的空白,只是因为没有上手过实物,南唐后的物件简儿到底弱些,可是这种东西是一样通,样样通,真东西摸久了,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一种非常奇异的第六感,有些现代做旧的东西,哪怕做得再像,拿在手里都会觉得有些区别,总会有些难到言喻的别扭。凭着简儿现在的眼神,加上可以称得上是丰厚的知识储备,最不济还有她那堪称神奇的灵性感应能力,想骗过她,一个字,难!
于是简儿将目光投向了桌子左上角第一个物件,打算逐个分析。毕竟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实习机会呢。
第100章 得宝2
第一件是个翡翠挂件,这个根本就不用上手,只拿眼一扫,就知道这百分百假的,先不说它看起来没有玉的灵动,就那死气沉沉的光就知道是玻璃没错。
第二件则是一套铜钱,简儿走上前去想要仔细看。这串铜钱是用一根红绳串起,一共五枚,而且看上去十分古朴,甚至连系着的红绳都带着一种怀旧的感觉,但简儿只是站在旁边吸了吸鼻子,并没有拿起,虽然很淡,但简儿还是从上面闻出了一股化学药剂的味道。
第三件,第四件……,简儿并没有着急,因为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个细致活,急不不来的。
当看到了大半的时候,一只玉蝉映入了简儿的眼帘,色泽温润简单的几刀就将一只蝉刻画得活灵活现,可以说是深得汉八刀精髓。简儿第一次伸出了手,轻轻地将这只玉蝉拿到了自己的手心里。
在我国的古文化里,蝉是一种非常常见的配饰。蝉是中国玉文化的永恒主题。在八千年玉文化历史中没有一种玉器能像玉蝉那样伴随始终,经久不衰,这是十分罕见的文化现象。古往今来,蝉代表不同的寓意。
最开始就是第一重寓意,它代表着图腾的标志。《简明中国通史》中说:“黄帝先族有虫乔氏,黄帝少典之族有熊氏,神农先族神龙氏,尧的先族有娥氏,舜的先族穷蝉氏。”《史记.五帝本记》中说:“帝颛顼之子曰穷蝉。”这些都是以图腾名称为姓,舜帝先族“穷蝉氏”可能就是以蝉为图腾的部落。
二则蝉是再生的象征。商周以后,蝉作为图腾标志的意识渐渐淡化,但敬蝉、爱蝉之情犹在,并多蝉之形象的物件常见于日常佩挂。
每个朝代都有各自特色的玉蝉出现,汉代则是玉蝉发展的鼎盛期。受先秦思想影响,汉代人信奉方仙道教,幻想死后羽化成仙,永享阳世生活的欢愉。而蝉的生命进程和习性恰似神仙。《庄子.逍遥游》中描写神仙:“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四海之处。”古人认为,蝉蜕变复生后,也是不食人间烟火,只饮晨露,翅翼飘虚,逍遥自在,也寄托了古人对死后生活的一种寄望,所以在汉代玉蝉通常可分为三类。佩蝉(头顶部有孔。可穿挂)、冠蝉(用以装饰帽子)和唅蝉(无穿孔。作殓葬用品)。而唅蝉是汉代的特色。其琢工刚劲。线条简练,寥寥数刀即成,而且充满张力。汉代流行以唅蝉入葬,希望去世者嘴含玉蝉。能像蝉一样羽化成仙或往复再生。
至唐宋之后就少见唅蝉最,这时玉蝉也出现了它的第三种意思,玉蝉成了高洁的代表。“蝉高居悲鸣饮露”,其清贫高洁的形象,在当时极受文人雅士的推崇。他们头戴蝉冠(用玉蝉装饰的帽子)以示清高,并借蝉抒情、托物明志。此时期出了很多咏蝉诗词,最著名的当数唐代“咏蝉三绝”。李商隐的“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骆宾王的“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和虞世南的“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都是脍炙人口的佳句。
真到现今,玉蝉依然是国人最喜爱的佩饰之一。民间有许多讨口彩的吉语:小孩佩蝉读书更聪明,什么难题都“知了”(蝉别名知了);经商者佩蝉生意兴隆,称作“腰缠万贯”;入仕者佩蝉寓意事业有成。“一鸣惊人”;体育健儿佩蝉有望出成绩,“蝉联冠军”,等等,不一而足。
玉蝉入手后,简儿仔细打量着,目测下这只玉蝉长约五到六厘米,宽大绝三厘米左右。汉八刀的雕工简古,仅以寥寥数刀刻就,线条挺劲矫健。蝉身布着红沁。据蝉腹刻勒之交叉线条,可知其当为雄蝉。蝉身无穿孔,由此可知应该是一只口唅的葬玉。
接着就是看手感了。这只玉蝉一入手简儿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油”,甚至有一种能吸得住手的感觉,就像在摸一块细腻的油脂。简儿忍不住细细地抚摸着玉蝉的每一寸,那滑腻的手感让简儿忍不住赞叹不已。好玉!与空间里卢宗让简儿摸过的和田玉同一手感,只凭身体的记忆,简儿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块和田玉玉蝉无疑问。
正当简儿赞叹不已时,忽然手下传来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再仔细摸了摸。原来简儿的手摸了蝉的的腹间时,一种奇异的感觉袭上了她的心头,这种感觉很难说明,玉依然是和田玉没错,可是这入手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好像跟蝉背上的料好像有点不同。
这是一种很难说得清的感觉,就像是同一棵树的树叶,但是树叶的纹路绝不可能相同一样,虽然同为和田玉,色泽质感也非常相似,但是简儿就是感觉它们像是不同的两块料拼接在一起的感觉。简儿将玉蝉举起,对着放在一边的强光灯再次细细打量。虽然没有放大镜,但是以简儿现在的眼力有了强光灯的帮助还是看出了其中的破绽。这确实是经过修补拼接过的,只是这手艺实在太过精巧,虽经修补,但是整只玉蝉看起来浑然一体,要不是简儿现在灵敏的感觉,和可以被称为变异了的双眼,普通人就是借助放大镜放在强光灯下都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让人不得不叹服修补者手艺的精湛。
既然发现不对,简儿只能叹了一口气,遗憾地将这只玉蝉放回原处。
看着简儿一系列的动作,宋老爷子也明白了简儿一定已经看出了这里面的玄机,不由点了点头。这丫头果然不简单。要知道这要不是这只玉蝉之前是他请圈中老友帮忙补的,就这么拿起来,不用放大镜并放在强光灯细看,指不定连他都可能打眼。
没想到现在看简儿的动作,居然是只凭着手感就感觉出了它的不对,而后居然只是放在强光灯下,单凭肉眼就看出其中的破绽,这在宋老爷子眼里简直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了。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简儿的手不放,这是第二次,除了宋老爷子在b市的黄老爷子那见过这一手绝活外,这还是第一次在一个那么年轻的小丫头身上再次见到,难不成这丫头真是圈内哪位大拿的衣钵弟子?不会就是黄老爷子吧,要不怎么会黄老的这手绝活?可以不对啊,如果真是黄老的弟子,以黄老那大喇叭的性子,有这么出色的弟子不拿出来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除了以手感知的绝活外,宋老也发现简儿后面也并没有使用放大镜,但简儿最后的动作停顿的那个位置正是接口处,这说明简儿真的是单凭内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手据宋老爷子所知,就是黄老都做不到。特别是不久前还在听黄老感叹几个徒弟天资不够,他这手绝活可以要带到坟墓里去了。可这怎么……,这么想来,应该与黄老又没有关系,可这到底是圈中哪位大拿的晚辈?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宋老爷子嘴张了张,刚想问什么但又没来得及出声,只得将满肚子的疑问又吞回肚子里,因为简儿已经又开始继续看下一件物件儿了。
这回宋老的期待之情更甚,或许这丫头都的能给他一个惊喜。
期待的眼神随着简儿的动作游移,直到简儿拿起一串非常不起眼的手串。宋老爷子眸光一闪,一丝欣慰染上了他的眼。
单看木质与闻到气味,简儿就知道这是串不起眼的手串用的料子是珍贵的沉香木,而且是文莱的老料沉香。简儿之所以敢这么肯定,那是因为这玩意简儿就见过,盖因卢王氏非常喜欢沉香木的香薰,为此她还特别教过简儿如何识别好的沉香,虽说卢王氏那的沉香没有像宋老爷子这里这样已经做成了手串,但是单从木质特征与其隐隐散发出来的香味,简儿就可以断定是这文莱老料沉香没有错。别看这小小的一串,放到外面来那也是价值不菲之物呢。
正当宋老爷子想放声大笑的时候,简儿却做了一个让宋老爷子非常意外的举动,她居然将这串沉香木手串又放回了原位。笑声咽了回去,宋老爷子的眉瞬间就皱了起了,这是怎么回样?
只见简儿放下手串手,反而拿起了放在旁边的一串佛珠,然后抬起了头,示意老爷子,她已经选定了。
宋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丫头,你知道你选的是什么吗?”
简儿肯定地点了点头。
“就这个?不改?”老爷子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简儿再次点头。
将视线移到了简儿刚才拿起的沉香木手串上,问:“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文莱老料沉香木手串。”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你怎么?”宋老爷子这下更奇怪了,既然不是不识货,那怎么……?
简儿嘿嘿一笑,道:“老爷子,你先说,我选的是不是就真的送我?绝不后悔?”
“那是当然,我一把年纪了还能骗你一小丫头不成。”
“嘿嘿!”听到了肯定的答案,简儿紧紧的将其中一颗佛珠抓在手心里,这才开口道出了原委。
第101章 得宝3
得意地将手中的佛珠晃了晃,带着一丝调皮问道:“宋爷爷,你没发现这颗佛珠有什么不同吗?”
眼神随着简儿的手指落到了佛珠上,这串佛珠应该是近几十年的货,而且用料也并不名贵,套句话说来,这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至于简儿说的不同?这有什么不同吗?别看宋老爷子早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可是这眼神儿可不比现下的年轻人差多少。细看之下,还真发现了这颗佛珠的不同之处。
简儿手上捏着的这颗佛珠颜色较其它的佛珠要浅上一些,而且木纹也与其它的佛珠略有不同,但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是看不出来的。这样说来这颗佛珠应该是后面再串上去的,跟其它的佛珠不是原配。
“宋爷爷,能不能借把剪刀给我?”晃了晃手中的珠串,简儿开口道。
接过宋老爷子递过来的剪刀,简儿再着一丝调皮道:“我的哟,可以剪吧?”
“这丫头,还跟爷爷卖关子呢,剪吧剪吧!反正送你了,就是你自己的东西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咔擦”一声响,简儿将串着佛珠线剪断,然后小心地将珠子放在桌面,再将那颗特别的佛珠拿在了手里,然后再随手捏了一颗其它的珠子,继续朝着宋老爷子卖关子:“宋爷爷,请将你的两只手伸出来。”
看着简儿这一脸顽皮的样,宋老爷子忍不住失笑,这丫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但还是照着简儿的要求将两只手伸了出来。
“嘿嘿,您感受一下,两颗珠子有什么不同?”手一松,两颗不同的珠子落到了宋老爷子的手心上。
珠子串到一起的时候拿起来感觉不出来,可现在这单独一分,宋老爷子马上就出了两者之间的不同。你可别小瞧了这些在古玩上可以说是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他们对手上的斤两那可是把握得相当之准。因为很多材质只有过了手才能知道那是什么做的,不同的东西,不同的手感。很多时候辨别东西的真假只能靠自己的眼及手。
别看这些年上拍的东西多,看着红红火火的,但除了一些比较大的拍卖会,那些小型的拍卖在真正行里人眼里几乎是看不上眼的,通常每年这些小型拍卖会上的收入总额还不到真正行里人私下交易的一个零头。而且一些真正的精品,珍品圈内人一般都是私下交易,有时候说不定一件藏品就已经超过一次小型拍卖会上所有收入。
而这种私下交易靠的是什么?还不是自己的眼力。眼看,鼻闻。手摸。耳听。哪怕是有一环缺了。就可以打眼吃药。现在别的先不说,单说这手摸,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更不像是普通人用手随便一摸那么简单。质地的粗细,温润度,再用手掂一掂,有时侯两件同样重量的东西,这些老一辈的藏家硬是能掂得出不同来,说是其中一件飘,一件实,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掂吧出来的。问,得到的答案通常是说这种感觉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在私下的交易中可没有什么碳十四,什么鉴定证书的。是拣漏,还是打眼吃药全看个人,信机器不如信自己,这是老一辈的藏家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特别现在的造假手段越来越难以觉察,有时候机器的检测结果都不一定是准确的,但是对古玩行里的老虫们来说,他们的手,眼,耳要远比冷冰冰的机器要管用多了。而作为行里的老虫儿,虽然不敢跟身怀绝活的唐老爷子比,但宋老爷子这双手可在行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这么明显的对比,老爷子一下就看了出来。
疑惑地将珠子放到眼前再仔细打量,原木的色泽,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隐隐木香味,珠子表面打磨得并不是很圆滑,甚至有的地方还隐有刀痕的样子。除了较一般的木质轻些,宋老爷子倒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而且就这粗糙的手工,放在这佛珠里还真像一个滥竽充数的货儿。
“丫头,你就别吊胃口了,说说,这到底有什么不同?”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宋老爷子决定直接开问。
“嘿嘿!”简儿得意地一笑,做了个经典的手势,“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宋爷爷,麻烦打盆水来。”简儿坏心地不说,而是想吓宋老爷子一跳,要知道如果不是曾经在卢宗那见过一次,也听他仔细讲过,简儿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
一盆清水端来,简儿挽起袖子:“宋爷爷,您可看好了!”
简儿双手捧着珠子,轻轻地将它放入了水中。
当简儿的双手慢慢从两边打开,抽出水面,那颗珠子刚开始只是静静的浮在水面,水缓缓地浸入了珠子里,过了不一会儿,串珠的孔洞慢慢地冒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泡儿,接着泡泡越冒越多,如果不是水没有散发出任何温度,宋老爷子都以为这水已经沸腾了。
泡泡越来越多,又像沸腾的水泡似地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开来,这股力量推着水中的珠子在气泡中不停地转动着,看着这一切,宋老爷子不由得张大了嘴,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老爷子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原来这些泡泡推动着珠子开始在水中游移,一幅神奇的画圈也在盆底出现。
凌凌波光中,忽然映出了两条淡淡的细长的身影,随着珠子转动得越来越快,这个身影也慢慢地变得更加清晰。
“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一连似梦吟的话从宋老爷子口中冒出,“龙!居然是龙!”
老爷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伸出自己的手一拧:“不疼,我果然是在做梦。”
“你老人家当然不疼了,你拧得根本就是我的肉!”龇着牙,简儿两眼泪汪汪地揉着自己被拧疼的手臂,这老爷子手劲还真是不小,快疼死她了!
宋老爷子的反应呢,他只是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用力一拧自己的脸,简儿看着那拧转的角度都替他疼。这老爷子倒好,居然还是傻傻地一笑:“真的会疼耶!原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然后,宋老爷子就不再理会简儿,将手上把玩着的物件儿随手往裤子里一兜,扑上去将一张老脸使劲儿向水盆那探。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水中双龙追着珠子欢快地游动,光影纵横、龙腾于水上,两条龙首尾相交,争夺嬉戏。不一会儿,珠子好像吸饱了水,旋转着慢慢地沉到了水底,两条长龙时而围绕盘旋,时而针锋相对,那灵动的身影,威猛的形象让人禁不住看呆了眼。
直到珠子停到了水底,慢慢停止了旋转,两条龙的身影才慢慢在水中淡去。
“呼~”宋老爷子吐出了憋了很久的一口大气,睁大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静静躺在水底的珠子,仿佛那颗珠子还能再长出一朵花儿来似地。半晌,宋老爷子终于抬起了头,慢慢将脑袋转向简儿,张了张嘴,伸出舌头微微润了润唇,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丫头,这,这是你早知道的?”
“嘿嘿”一笑,简儿没有回答。
你在这一大堆子东西里面是怎么发现的?要知道如果简儿不单独提出,自己又仔细看过,还真不能将它从佛珠串里挑出来。这个问题宋老爷子很想问,但终于没有问出口。因为这可能涉及到别人的秘技,别的行当不说,在古玩行里这可是大忌讳,就跟古代偷师一样。所以尽管非常好奇,但也只能忍下。
其实宋老爷子就是问出来简儿也不会在意的,因为这根本没诀窍,只能一靠细心,二靠闻。
这玩意之前简儿在卢宗那就见过,而且卢宗那还有一个更神奇的。卢宗之所以给简儿看这玩意正是因为教简儿鉴赏时,说起过这个就是在当时也较少见的一个雕刻手法,因为这种雕刻需要的木料中原并不产,都是随着海船来的泊来品,而且这种雕刻对匠师的要求更高,所以在世量非常少,就是在当时也算是一件珍品。
但这种木料有二个特别之处可供人分辨,一是这种木材的木香味非常淡,几乎细不可闻,但这种香却是凝而不散,只要离得稍远一些就会完全闻不到了,二呢则是它较其它的木材要轻很多,而且木料中有许多非常细小的孔,当这种木料落入水中时,里面所含的气就会释放出来,带动着木质本身在水中翻滚,而且会吸水而沉入水底,但一旦从水中拿起后,木料中的水又会很快从里面流出,木料再恢复到干燥状态。
而且这些木料本身的纹理非常奇特,只要处理得好,在波光中就会影出不同的图像,变化万千,十分神奇。卢宗手上的那个则可以映出蟠桃盛宴,那才是真的让人觉得美不胜收呢。所以简儿这回见到这颗可以映出双龙戏珠的佛珠才会不觉得那么神奇。
小心地将珠子从水中拿起,宋老爷子将它放入绒布中吸干了水,带着一丝不舍,却又非常坚定地将它递加给简儿。
第102章 得宝4
调皮地笑笑,简儿伸出嫩白的小手,从宋老爷子手中接过那颗珠子,看见宋老爷子看着珠子从自己手上离开不舍地眉毛一抽,一张笑眯眯的脸都有些变了形,拿着珠子在宋老爷子面前一晃:“我真拿走了啊!”
一副割肉的表情随着珠子转动,然后终于手一挥,带着半赌气的口气道:“拿走,拿走,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碍眼。”嘴里虽这么说,可是眼神却还忍不住不时偷偷瞅着那珠子。
看着宋老爷子这副搞笑的样子,简儿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笑出声来。
知道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被这丫头看见了,宋老爷子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但忽而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惭愧啊,惭愧!”然后宋老爷子再也正脸,露出了少见的厚脸皮状,“看到这样的宝贝还装成不喜欢,那才是脑袋有问题,我这叫正常表现,正常表现!”
“好,好,好!知道您老爷子是正常反应。”简儿顺着宋老爷子的话往下应,生怕老爷子下不来台,到时恼羞成怒可就不好玩了,赶紧转个话题先,“对了,老爷子,我今天这拜见长辈好像还没给您备上礼呢!”
见简儿转了话题,宋老爷子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再一听接下来的这个话题,老爷子立马傲骄,轻轻一咳,道:“对啊!丫头你来见长辈,这可还没把礼呈上来呢!”选择性地遗忘是自己之前上前搭讪才跟简儿搭上话的,这认识简儿还不满半天呢,硬摆出一副等着晚辈见礼的样儿。
简儿也十分配合地一拱手道:“失礼!失礼!”然后两手一抬,将那颗珠子捧在手心里,“小女子借花朝佛,还请宋爷爷笑纳!”
看到简儿这副样子,宋老爷子没有笑,倒是板起了一张脸:“怎么?丫头看不起我老头子?”
简儿无辜地眨眨眼:“宋爷爷您这话如何说起?”
“既然不是看不起我老头子,我老头子说出口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往回拿的道理。”
“这珠子宋爷爷您喜欢吧?”
“我喜欢没错,但……”
“这之前您说过我任意挑一样。喜欢哪个您就送我就错吧?”没等老爷子说完,简儿就打断了他的话茬儿。
“对,所以这珠子是你的没错。”自己说过的话,宋老爷子绝对不会不认。
“既然是我的,我怎么处理就由决定没问题吧?”这话没问题,宋老父子点了点头。
“我拿回去藏起来是可以的对吧?”再点头。
“如果不想收藏了拿去送人也可以的对吧?”点头继续中。
“那我现在借花献佛送老爷子您也应该没问题的是吧?”习惯性地再一点头,然后宋老爷子发现不对,怎么给这丫头绕进去了,急忙连连摆头,“丫头啊。我知道你的好意。但这串佛珠在我手里那么久。说过惭愧。我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说明啊,老头子我跟它无缘。可丫头你一来,一眼就将它挑了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它跟丫头你有缘,你也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如果不是你发现了它,它也只能放在我这蒙尘,指不定哪天就不知道哪去了,那我才是成了罪人呢。”
看老爷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简儿也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宋爷爷,其实这种珠子我家里也有,只不过我那是个把件。个头也比这个大大得多,映出的是八仙过海图。您想啊,这样的珍品我本来就有一件了,也不在这件‘双龙戏珠’了。既然宋爷爷您喜欢,只要你不嫌弃这是我拿您自个的花来敬您这尊大佛。您就收下!”
望着简儿的眼,宋老爷子想从中确认简儿是否是在撒谎。但映入老爷子眼中的却是一片真诚。宋老爷子沉吟了一下,实在是抵挡不住这诱惑,于是老爷子将手探向自己的腰间,将挂在上面的一个精致的小布袋取下:“好,既然丫头这样说了,我也就不矫情了。既然如此,就当是老头子我给你换一件见面礼。来,看看喜不喜欢。”
简儿没有说任何话语,只是恭恭敬敬地将这个精致的小布套接了过来,因为对于她来说,有些话是不需言语来表达的,而且这时候如果简儿再拒绝,那就是她不识抬举了。
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块三色泌的和田玉马上封猴把件,矫健的骏马,灵动的猴子仿佛马上就要从石上跃出似的,再看这块玉的包浆显然是宋老爷子常常盘玩的才会有的,还有那温润的触感,让简儿简直是爱不释手。
看简儿那副喜欢的样子,宋老爷子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玩了一会儿,简儿再小心地将那块把件放回袋中,然后再将它收到自己衣服的暗袋里,拍拍它确认它的存在,然后才抬起了头,道:“对了,宋爷爷我得给你讲讲平时你该如何养护这珠子。”
“等会!”宋老爷子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了纸笔,像个小学生似的开始记笔记。要知道这么个宝贝如果因为他的养护不当而受损,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就这样,两人一边讲一边记,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天气已经见晚,简儿起身正打算告辞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店外传来。
“请,请,请问!你,你们这收,收东西不?”将手上的藤箱轻轻放下,来人说话有些结巴,搓着手,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简儿两人。
“收,只要合适我们这就收。”显然是见得过了,宋老爷子的回答干净利落。
“我,我,我也不,不知,知道合适不。”说完他打开了箱子,将进而的书一册册都拿出出来。
看着男人一本一本地将书拿了出来,简儿也跟着跑过去看热闹,这书还真不少,顺手拾起一本一翻。简儿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好破,缺字少页那是常见,可也犯不着将里面也弄得那么的“怀旧”吧?都敢上幼儿园那些皮娃娃的教科书了。
宋老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报了价:“三千!”
“才三,三,三千?这,这素古,古董。才,才,才三千?”中年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可是对这些书寄予了厚望的。
“放心,我这是百年老店,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这报的价绝对不坑你。”宋老爷子快言快语,“而且并不是所有的书都是值钱的,而且你这里多数是印刷的,而且破损也严重,所以那价值……”
“我,我,我知道,”那中年男人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眼一下就红了。
“哟!这是怎么了这是?”
那男人带着哭音讲出一个略带狗血的故事。
原来这男人祖上也算是书香出身,民国时还算是大户之家,随着蒋先生退守台岛,只有他们这支留了下来,文革时被打成走资派,他们这一支很快败落,父亲费尽心思留下了这些书,说是他家的老本。可他人却在不久后晚死在了牛棚里。母亲带着他艰难的熬过了那些岁月,却不成想临到老该想儿孙福的时候却染上了重病,三十多万的手术费几乎压垮了这个已经饱受磨难的家庭,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了些钱,但离手术费用还差两万,这能卖的早卖了,能借的也都借遍了,最后这些书入了男人的眼。
现在不是古董热嘛!说不定这还值当些钱,他也不求多,只要够手术费用就好。细细打听找到了在业内口碑最好的藏古轩来问价。没想到……
男人说到这里,眼中的泪就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吸吸鼻子,简儿也跟着红了眼。
虽然同情,但开门做生意,这价已经报了出去,就不能改口。宋老爷子也不能违了规矩,要传将出去,那他这店里还不乱了套儿?问过那男子还卖不卖?那男人点了头,很快就银货两讫。男人抹了把脸,将泪收回眼眶中,微微行了个礼,拿起藤箱就往外走。
“嗳,等等!”简儿眼微微一转,假装对那藤箱感兴趣的样子,转了几圈。然后问道:“你这箱子挺特别的,卖不?”
望着手中的旧箱子,然后男人将它往简儿面前一递:“给,别说什么卖不卖的,这个就是拿回去也要丢了的。”
“这可不行,我可不能白拿人家东西,拿要东西就得给钱!你点点,够不够?”说完简儿就在包的掩饰下从空间里拿出了两叠钱来。
一点,正是两万整!不用说,男人已经明白了简儿的意思,深深地朝简儿鞠了一躬,硬是问来了简儿的住址,声称这钱算是借的,将来一定还。
送别了男人,简儿一提箱子想将它丢一边去,免得挡了宋爷爷家的门,可这箱子一入手,简儿就觉得不对。
第103章 得宝5
这种藤箱以前简儿也有过一个,和这个大小款式差不多,还是以前简儿在外面租房时,前任房客留下的,房东没扔,简儿来租房时就转手给她用了。别看这玩意看着不咋滴,可是用来放东西还是不错的,结实耐用,而且十分轻巧,移动方便,用来放衣服或者书报都是一个好选择。
可是两个几乎相同的箱子重量不一样,这个明显要重了不少,简儿将箱子抱起轻轻摇了摇,嗯?箱子的重心不对!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感觉是否出了问题,简儿用一只手托住了箱底的中心位置,然后将它举起,果然箱子开始向一边倾斜并开始向下滑,吓得简儿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扶住。
“丫头,你干什么呢?”回头正看到简儿一副搞笑模样的宋老爷子无语。
露出一个傻笑,简儿抱住箱子就往屋里走。
看着简儿手中那个脏兮兮的箱子,老爷子忍不住开口:“丫头,没事你收这破烂儿干嘛?这玩意又没有收藏价值,”上下打量了一下简儿,打趣道,“你不会想将这破烂拿回当柴烧吧!”
“烧?等会我挖出宝来了您老别锤胸口!”
“宝?”如果这话是别人说了宋老爷子可能还不当一回事,毕竟这东西过过他的眼,价值几何他心里有数得很,这根本就是一破烂,收着还嫌占地儿的货。但这话从简儿口中说出来老爷子就留了几分心,毕竟佛珠的例子还摆在眼前呢。
接过简儿手中的箱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左摸摸右探探,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啊!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简儿:“好了,丫头,快别卖关子了。到底哪有宝,快说说!”
“您仔细看了!”简儿也没回答,只是简单地以手做尺子比了比箱子的高,顶到底的高。最后再用根手指比了比箱子的厚度,这回不用简说,宋老爷子一看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立马反应了过来。
“底有夹层!”四个字从老爷子的嘴里脱口而出,两眼放光,面露红光,宋老爷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结合之前那中年男了的话,这个被藏得这么隐蔽的东西,据说是“家传老本”的物件,说不定那些书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宝就在这里呢。
“宋爷爷。借把刀子。”
“好。你小心着点,千万小心别弄坏了里面的东西。”宋老爷子递过刀子的同时忍不住再三嘱咐。
“放心,会的!”拿着刀子小心地将轻的那边的底板慢慢地割开,别看这藤箱看着老旧。可这韧性还真不错,简儿割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地慢慢割开。
拆开内底板,一些碎藤草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帘。
“不会是里面都夹的破草吧。”没在里面发现有宝的简儿郁闷极了,真是的,白开心一场,有点赌气似地一把抓起了底下的那些藤草,“疑?这是什么?”原来藤草中夹着一个个包裹严实的小方块。
简儿正要伸手出拿,一双白色的手套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丫头,戴上手套再说。”
脸一红。自己居然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还好卢宗不在身边,不然非得被他收拾不可。
与宋老爷子合力将面上铺着的藤草全部拿走,在藤草的掩饰下,有半边箱子内整齐码放着被油子层层包裹着的方块。因为中间有藤草做缓冲,所以无论怎么晃,这些方块都不会撞到一起发出任何声音。
将这些方块全部拿出,整齐摆放在桌面。
“宋爷爷,你猜猜,这里面会是什么?”望着包裹严实的小方块,简儿开口问道。
“难说!”宋老爷子一脸严肃,仔细打量了一下,看这收藏的小心程度,又做了如此多的掩饰,说不定应了简丫头之前的话,这里‘有宝’着呢,“丫头你来,打开看看。”
深呼吸一下,简儿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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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小方块都打开时并整齐排列在一起时,宋老爷子跟简儿都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原来这些小方块除了最上的油纸外,里面还用细棉布仔细里三层外三层地细细包好,最里面则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再打小盒子,每个盒子里放的都是同一样东西——古墨!
“真的假的?”当老爷子的目光看到盒子里装着的墨锭时,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紫玉光!居然是紫玉光!”
“老爷子,真是紫玉光?”简儿也探过了头。
紫玉光,清代四大制墨名家之定曹素功所制,在康熙南巡时进献于御前,得到康熙皇帝的赞赏,御赐紫玉光之名。
宋老爷子轻轻拿起一块墨锭,反复摩挲观察,轻轻敲打,然后放到鼻子下轻嗅,终于确定地说:“这正是曹素功所制的‘紫玉光’没错。丫头你看,这块墨锭不单有古墨的色泽纯黑,色感厚实,而且这自身带着古朴的馨香之气。你再细看它的质地,坚如玉石,表面丝丝起发理,显示浑厚气魄,颜色黑而带紫,手掂沉重……,‘紫玉光’,没想到我居然能一定看到这么多块……”说到这里,老爷子兴奋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宋爷爷,你快看这一块!”简儿打开最后一个盒子,忍不住惊叫起来。
当宋老爷子看清楚简儿手中盒子里装着的墨锭时,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自己的胸口直喘粗气!他只觉得自己有心脏快要受不了了!这一天见过的东西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看到老爷子这副样子,吓得简儿急忙将手中盒子放桌面上一放,扶着老爷子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帮老爷着顺着气。
半晌,宋老爷子终于缓了过来。
“丫头,将你刚才拿的墨锭再过来我仔细看看!”气终于顺了下来的宋老爷子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先问墨。
“您没事吧!”简儿有点迟疑,刚才老爷子的样子吓到她了。
“没事,你不给我看我才会有事呢!”见简儿没反应,老爷子着急地推了下简儿,催她赶紧动作快。
简儿无奈,只好顺了老爷子的意。
在黄色绸布的包裹下,一块长方形,通体漆黑的墨锭就呈现了出来。墨锭的一面,上端是两条描金的蟠龙,蟠龙张牙舞爪,显得气势非凡!在两条龙的中间,是“御墨”两个漆金文字,彰显其华贵之气。在龙尾的下端,则是一方漆红篆字钤。
老爷子颤抖着手掏出放在自己上衣口袋中的高倍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爷子的神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最后,他终于放下手的放大镜,再将盒子轻轻放回桌上,闭上了眼:“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墨吗?”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李廷墨’。”简儿答道。
点了点头,宋老爷子继续问道:“你对此墨可有了解?”
“算是知道一些吧。”简儿道,其实她对这种墨感兴趣还是因为卢宗,卢宗在给简儿讲解时提到过此墨,言辞之间对李廷墨非常欣赏,称之为文房佳品,要知道卢宗那眼光可高,这称赞的话难得从他口中说出,连他都说好的东西简儿可就好奇了。为此她还特意翻了不少资料,所以对“李廷墨”简儿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李廷珪原姓奚,五代时南唐易水(今河北易县)人,李后主对奚氏所制的墨极为欣赏,赐姓李氏。唐朝末年,社会动乱,李廷珪随父李超携家至安徽歙州(今歙县)居住。父子以造墨为生,李家造墨松烟轻、胶质好、调料匀、锤捣细,据说存放五六十年后,仍“其坚如玉,其纹如犀”。李廷珪造墨技术尤高,选料精良,墨用藤黄、珍珠、巴豆、麝香、松烟等制成,具有紧如玉、纹如犀、不损伤砚台等特点,工艺远近闻名。所造墨“其坚利可削木”,有人曾用它来抄写《华严经》一部半,才研磨下去一寸。而且这墨存放数百年,研磨时尚有“龙脑气”。宋人称之为“天下第一品”。
南唐皇帝常用李家墨赏赐功臣,宋太祖以后,凡皇帝写诏书,都用廷珪墨。每年徽州要向朝廷进贡1000斤墨。由于统治者的垄断,市上很难买到李氏父子所造的墨,宣和年间,竟出现“黄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得”的奇缺现象。庆历年间,一枚廷珪墨,卖到一万钱。宋代诗人晁冲之《古墨歌》中有句赞誉李墨:“老儒偶得实天幸,千金更买无由逢。”到了明清时期,李墨更是成为稀世珍宝了。
乾隆素来酷爱书法,对李墨更是视为至宝,尤其是他品味墨体上浓云状的纹饰时,感到仿佛就像春雨绵绵一样。事逢凑巧,在他得到李墨的同时,京郊地区真的喜降春雨,接着又陆续收到山东、陕西、河南等地降雨的奏报,于是异常高兴,认为李墨是个吉祥之兆,对存放李墨的书房亲笔御书“墨云室”匾额。此外,他还邀请王公大臣同来观赏古墨,一起赋诗作文。如此一来,李墨的身价就更高了。
而且这块墨乾隆皇帝一直没舍得用,所以才得以保留到现在。如今这块墨就保存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这也是世界上公认的唯一的一枚真品李廷墨。
点点头,宋老爷子对简儿的所说表示非常满意,忽然,老爷子正了正颜色,对简儿道:“丫头,老头子有一件事要厚颜求你……”
第104章 初闻斗宝
“宋爷爷,有事您说话,丫头可当不起这个求字!”简儿急忙摆摆手道。
宋老爷子搓了搓手,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个要求就是自己看来都有些过,换了自己铁定不会答应,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个,丫头啊!就是这块李墨……”老爷子脸一红,但也是忍不住开口,“能不能向你借几天?”
简儿一愣,借?这是个什么情况?
“唉,跟你明说了吧,过段日子我们圈子里几个老头儿要一起斗斗宝,而这斗宝时亮的宝必须得是各人手上从没面过世的宝贝,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借的。”老爷子不好意思地一笑,“每人出个五十万当彩头,夺魁都全收。这钱倒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斗宝会每两年一次,都举办过五界了,老头子我居然还没那个夺过魁。那个我的一个老对头去都居然刚才压了我一头,害我屈居第二……”说到这里宋老爷子又有点不服气,毕竟上次那老对头只是险胜他一筹,可就差那么一点,害得他被老对头嚣张了差不多两年。
看这情况简儿明白了,说到底就是个面子问题嘛,果然是应了一句话,老小孩,越老越小孩。
“行!要用时您说话。”要知道如果没到老爷子这里,这块李墨也到不了自己的手,这情可得承,不就是借借吗,当然没问题,“不过……”
宋老爷子一听简儿干脆的回答,面上不由一喜,但“不过”两个字却让老爷子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赶紧追问道:“不过怎么样?”
“不过宋爷爷可不能将这块李墨是我的这事儿往外说。”要知道这种存世极少的物件儿一旦现了身,那麻烦可就跟着来了,虽然宋爷爷他们的操守简儿放心,这些老一辈的收藏家还是非常守规矩的,可是架不住每一行里都有一些不规矩的人,虽然简儿不怕,但也不想成天有些不知所谓的苍蝇围着自己转。
宋老爷子是个什么人?那是个早已修炼成精的人精儿。一听简儿这话就明白了,这丫头不就是不想沾麻烦嘛,这有什么问题,从别人手上借了宝,承了别人的情,总不能还顺手给别人带个麻烦吧。这又有什么问题,只要他不想说,这圈子里还没谁可以勉强得了他的,毕竟,他的身份和资历就摆在那儿了。
要知道越是古老的行当。对这排资论辈就越讲究。圈中不成文的规矩无数。不是行内人根本就闹不清,而在古玩这行当中,讲究的是什么?那就是个传承有序,没个好的领路人你根本就别想进到顶极的圈子中。就算是进了进圈子里也可能因为不知道规矩而不明不白地告罪了人。而这种最讲究的行当里如果哪个人坏了规矩。除非他不是圈内人而且以后都不会入这个圈子,要不传将出去,圈内人都会或明或暗的排斥他。而不能不敬长,这就是古玩圈中的一个规矩。这个长不单指的是年长,而且也指的是辈份长,更重要的是资历,是眼光。而这些,宋老爷子都占全了。这也就决定了,除非是宋老爷子同辈人。而且是跟他关系极好极近的,要不没几个人敢向老爷子伸手,张嘴。
“行!丫头放心,老头子我决对不会给你留尾巴!”宋老爷子这个保证可有底气儿。
“那成。”掏出纸笔,简儿写下了自己的住址及电话。然后递给老爷子,“宋爷爷,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及住址,老爷子到时直接来我家来取就可以了。”
“嘿!那倒不用。丫头你有没兴趣跟我一块去开开眼?”简儿大方,但宋老爷子也不会不清醒,虽然知道简儿这么说是表明信任自己,老爷子心里舒坦。可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不好过手,索性将这丫头一块带去,反应这丫头对自己的胃口,自己也乐得亲近,“到时你就说是我老家的侄女就好。要知道每年的斗宝会多少都是有点看头的。”
别看老爷子说的轻巧,张口就可以说带上一个人进去,这话要是放在外面不知道要嫉妒死多少人。这斗宝会就是放在在全国的古玩圈子里可都是享有盛名的,在古玩界里也算是最顶极聚会之一。等闲人等先别说参与斗宝了,就是想见识见识都不一定有资格。
要知道这斗宝会上出现的“宝”,那件件都只用价值不菲来形容。这名气大,同样的那门槛也是出了名的高。想到斗宝现场开眼,首先你必须得是古玩圈的圈内人,然后得有个老辈人(至少参加过一次以上斗宝会的人)给你做保,接着你还得亮出至少一件能让行家觉得“有一眼”的物件儿当“敲门砖”说明你不是来混着玩儿的。最后再加上一系列的财产证明(表明你是可以玩得起这个的),少了一条你都别想进这门槛。
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圈内一些德高望重非常有名望的人,那些人每次都会有一到两个名额,这些名额通常是给这些老人的弟子或亲近晚辈留的,他们可以直接带人来。但这名额一般来说会使用的人不多,因为在老一辈的人眼里,你想去见识,那没问题,靠你自己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来,要不他们宁可不带也不会用掉这个名额。因为如果使用这些名额那就代表着他们对你的认可,你的每一举一动都与他们相关,如果你现了眼,那丢的可也不只是自己的脸了。而一般人到了那份上,最重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面子吗。
而通过这一晚上的接触,宋老爷子对简儿表现出来的不管是常识涵养,还是举止礼仪那是百分百的满意,带简儿出去那绝对是只有给他长脸的份儿。到时还是老爷子还想显显摆,羡慕死他的那些老伙计们,这光是想想老爷子都觉得美得慌。
“那敢情好,也让我长长世面。”对这简儿还是大有兴趣的,“那现在到我了?我也想求宋爷爷您个事儿呢!”
“丫头有事就说,能帮得上的我老头子绝对没二话。”心情大好的宋老爷子把胸口拍得“嘭嘭”响。
“嘿嘿!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个。”伸手拿起曹素功所制的一块“紫玉光”古墨晃了晃,“今天的主要目标也同时达成了,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礼物?只是它少了一个漂亮的包装盒。拿不出手!就这么送那多没面子啊!所以老爷子,嘿嘿嘿……”
“哈哈哈……”宋老爷子大笑起来,确实除非送的人实在不对,要不这块“紫玉光”不管放哪都是一件绝对拿得出手的重礼了。忽然想起简儿之前说的,要‘捡个漏’来送人的话来,这不正是一个大漏吗?没想到还真让这丫头达成愿望了,“成!爷爷给你找个绝对出彩儿的包装盒,掉了不你的面子!”
宋老这别的没有,这包装盒那绝对少不了,现在人送礼讲究面子。老爷子这里开着古玩铺。除非是行里真正的虫儿。要不多是来买古董多是用来送礼的。先别管这买的东西到底是否贵重,这包装就绝对不能差了,那是个面子问题。
老爷子转身回到内室,不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就拿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礼品盒。三下两下就给简儿打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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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简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将今天得的宝贝收进保险箱里,再将自己收拾收拾好就赶紧钻进了被窝里。明天还得早起呢到锦绣家报到呢,要不锦绣妈非得将自己念到头大不可。
第二天简儿就起了个大早,赶着做上一些新鲜的刚从卢王氏那新学会的小点心,然后拿上自己精心准备好的礼物就出了门。
赶到锦绣家所在的小区时都已经临近十点半了,因为锦绣爹妈都是高干,国家给配的住房,这房子所在的小区不大。但是里面环境那是相当滴不错,属于真正的花园式小区。因为里面住的多为政府部门的一、二把手,所以小区的安保非常严格。
简儿停好车,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小区的安保人员拦在了门卫室。要知道这小区住户的住户那都是领导。除非是小区住户来领着进去,要不这些保安可不敢任意放外人出入,要出了事他们可负不起这责。简儿白眼儿一翻,所以嘛!真不能怪她不爱到锦绣家玩,这么麻烦的地儿放谁会喜欢跑来啊。
掏出手机简儿就开始拨打锦绣的电话,两声铃响过后,电话接通。
“喂,妞你到我家了吗?”与欧阳大美女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汽车油门的轰鸣,不用问这美女现在铁定在外面。
“到了,在你们家小区的门卫室呢。”
“你等着哈,我现在要去机场接我表哥,要晚点才回来,我一会打电话叫我大堂哥来接你进去先。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点心你带了吗?我家太座昨儿个还问起呢?”
“少不了你吃的。”简儿没好气地回答,伴着满头的黑线。这话应该不是锦绣妈会问的吧,你丫的贪嘴也不用赖到自家老妈身上吧,真不敢想那一身古典气质的锦绣妈会问出如此大刹风景的问题来。
“有拿就好。”听筒那边传来锦绣的傻笑声,“挂了啊!你等会儿,我大堂哥一会就到。”
几分钟后,简儿就看到一个身影朝她走了过来,那人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剃了个小平头,虽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也挡不住他一身彪悍的气息。这样的人往人群中一站,他四周至少都要空出一个身位来,那气场可没几人受得了。
那人目光一扫,就朝保安室走了过来。
第105章 欧阳刃
头上的光一暗,简儿抬起头,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已经站在了简儿面前。逆着光简儿发现这个男人给人的压迫感更重了。休闲服下可以看得到隐隐的肌肉线条,虽然他人看着是处于放松状态,但从他落步的姿态与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都在暗示着只要一发现不对,这个男人哥能立马就能朝你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宋简儿?”略微低沉的男中音,朝保安点了下头示意,然后目光一扫对着简儿说道,“我是锦绣堂哥,她叫我来接你进去。”看着简儿手上的大包小包,来人手一伸,问道,“要帮忙吗?”
“麻烦了,谢谢!”不知道如何称呼,虽然她认识锦绣几个堂哥,可这位恰好是不认识的,锦绣那妞电话里也没讲清如何称呼,跟着锦绣叫堂哥?那好像过亲近了,叫不出口,叫名字?抱歉,好像到目前为止还木有人跟她说过这位堂哥大人叫的什么名。
简儿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决定不叫的好,直接道了个谢,非常干脆且理所当然地将手上的大包小包往那只大手上一放,有人要表现绅士风范为你服务,你还不要那就是大傻冒!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为他们那一家子准备的,他不也是为自己服务吗?这么一想简儿就更心安理得了。
看着那位堂哥大人像拎纸片儿似地,轻轻松松地拎起自己拿得喉哈气喘的东西,简儿黑线……她那堆东西没那么轻吧?先别提她之前就不是什么娇小姐,身上这把子力气本来就不少,而经过近段时间这些奇遇,她的力气都可以跟“汉子”媲美了,就是这样的她拿起这一大堆子东西来都有些困难,可这位呢,就跟拎根羽毛似的,这就是差距啊!
看着简儿张大了嘴,小眼神儿一会自己的手。一会自己手上的包,就这么憨憨地看着的呆萌样儿,锦绣的堂哥终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丫头果然跟锦绣说的一样,逗得很,而且看得出是一个单纯的丫头,不错,讨人喜欢!
“发什么呆呢,还不跟上!”不过现在可不是发呆的好时候,还是出声提醒一下这位还处于“木头人”状态下的丫头吧。
“哦!”脸一红,简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呆。用力揉了揉脸。再拍拍。清醒清醒,可不能再这样了,瞧这脸丢的。
快步跟着走了段路,简儿忽然发现。别看这位堂哥大人看着严肃,可还是满体贴人的。因为简儿细心地发现比起他之前标准的七十五厘米的步幅来,他现在真的已经走得斯文了很多,至少简儿发觉自己跟上他的步伐完全没有问题。
“欧阳刃,”那位堂哥大人忽然说道。
简儿一呆,还没反应过来。
“欧阳刃,我的名字。”再次重复,“你可以叫我刃大哥。”
“刃大哥。”乖乖地跟着叫了一声。
微微一点头,欧阳刃表示非常满意。女孩就应该这样乖巧才对嘛,哪像锦绣那破丫头,见天儿不是喊打就是喊杀的,他还没听过锦绣那丫头在自己面前时,乖乖叫自己一声大哥的。不是叫老大就是叫学着那帮子混小子怪声怪气地叫“长官”。
而且用简儿对他完全不了解不一样,虽然他跟简儿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对简儿却也不是完全陌生,从锦绣还有其它几个堂弟的口中这个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而且几个弟弟对简儿的印象都还不错,甚至大有种把她当成自家妹妹看的架式。甚至还从婶婶(锦绣妈)的口中不只一次听说想认这丫头做干女儿,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认个干亲可不是随便的事儿。而且想认干亲的居然还是自家婶婶。
自家婶婶可不像她表现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亲近,说起来自家爷爷跟婶婶的父亲那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那是过命的交情,两家跟一家人似地。而婶婶出生于解放后,而且是在最困难的三年灾害时期,打从出生起就受的苦日子,接着刚懂事那会就遇上了w革,杨家爷爷跟奶奶(锦绣的姥爷跟姥姥)因为都是出身于世家大族的原因被打成了走次派,戴高帽,住牛棚,与被爷爷托给战友也就是自家爷爷的那些个兄长不同,年幼的婶婶跟着爷爷奶奶那可是没少受罪,最后如果不是爷爷老战友的状况去探望,紧要关头救下了已经被架到高台上的这一家老小,婶婶还差一点跟着杨家爷爷奶奶一起提前见了马克思。
文革结束终于被平了反,日子后来也慢慢好过了,但因为小时受的苦太多,虽然在后期慢慢调好了不少,但底子就在那,婶婶再怎么调整身体始终强不到哪去,所以杨家爷爷跟奶奶对这个老闺女一直都有一种愧疚感,几个兄长更是认为自己躲了起来反而让最小的妹子受了苦,纷纷觉得对不起自家妹子,更是对她宠了三分,在他们的影响下自家的叔伯们也对当时还年幼的婶婶让上三分,而且婶婶也是两家里唯一的女娃儿,样子乖,性子好,比起一堆子皮娃来,更是讨两家人的喜欢,所以在家里除非婶婶不说话,要不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物。
话虽如此,老爷子跟老太太虽宠这个老闺女,但该教的那是一样没落下。受限于身体的原因老爷子的功夫是学不了了,但老太太所教的琴棋书画那是样样拿得出手,跟其它草根起家的红二代比起来,可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婶婶不单在这红二代中是拔尖的人,就是放到各大隐形世家中也算是出类拔萃。
这也意味着当年伯伯追婶婶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婶婶本人品貌、学识、仪态那是万一挑一的,这也代表着当年敢下手追婶婶的男人自己本身都得有那分底所与本事,这样就决定了围在婶婶身边的男人在精而不多,但是个个都是强手,当年为了打败这些对手伯伯可以说是过五关斩六将,进行了即艰苦而卓绝战友斗。
可能就是因为身边优秀的人太多,婶婶的眼光那自然就蹬、蹬、蹬站在了楼顶上。这也导致了他们这些红三代赶往能入得了婶婶眼的根本没几个,别看婶婶平日里那是逢人笑三分,那是她所受的教育使然。但下帖请人到家里的那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是想认一个外人当闺女了,他第一次从婶婶口中听到时真真儿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
这叫简儿的小姑娘凭什么得自家人的缘他之前不知道,但现在看起来倒是一个挺干净的小姑娘,算了,只要这丫头不会做出伤害自家人的事他也不想管那么多,毕竟他家人不管面上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但内心里基本上都是防心较大的人,遇到一个投缘、愿亲近的人不容易。
特别是小锦绣,看着大条,但因为自身第六感十分准确,所以与她相处,只要是带着目的或算计的,小锦绣总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并下意识地疏远那个人。既然小锦绣可以跟她亲密相处那么多年,这也表明了这叫简儿的小姑娘并不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们的。但没见过面他始终不放心,这回见了人,欧阳刃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家弟妹们为什么喜欢这丫头了,在他们这圈子中像这样气质干净的人太少了,而在中国官本位思想影响下,其他非他们圈中人,与他们未相处就怯三分,而谁又愿与拿异样眼光看自己的人做朋友呢?
这么一想,欧阳刃目光一柔,多个这样讨人喜欢的妹妹也不错,自家阳胜阴衰那是出了名的,他们这一代也就小锦绣一个女孩。而且看得出来,简儿并没有受到他气场的影响,要知道他这一身气势就是部队里也没多少人受得了。简儿这样的情况实属少见,这让欧阳刃对简儿更添了几分喜欢之情,怪不得这丫头讨他几个弟弟的欢心,果然是个好的。
两人默默不作声地朝前走前,锦绣家住得离大门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还没等他们动手开门,门就由里面打开了,一个人影像旋风一样冲了出来。手一伸,冲着欧阳刃手上的袋子就捞了过去。
欧阳刃手一抬,身一侧闪到了一边,然后大脚一抬冲着来人的屁屁就踹了下去,这一下踢个正着。来人手一扶墙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眼一厉,一转身就重心一移,身体微微一曲,双手握拳就拉出一个标准的自由搏击的标准警戒式。
欧阳刃眉一挑,右脚微微向后一退,然后手一抬,将还散发着阵阵糕点香的袋子向前一送,另一手做出“来啊!”的手势,哼!有本事就来啊!没看到他手里有一个最优挡箭牌吗?这几个堂弟今儿一大早就开始叨念这点心了,有本事就来破坏啊,踢坏了这点心,不用他动手,其它几个小子就会将这家伙收拾了!
“老大你耍诈!”看着欧阳刃的动作,来人非常不满。哪有这样的,难不成他这一脚就白挨了啊?
“够了小六,没看到有客人在吗?”侧了个身,将身后的简儿亮了出来,真是的又不是三岁的娃了,还这副德性。
简儿干干一笑,有时真不知道怎么说锦绣的家人,看清了来人,是认识的,于是急忙开口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