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原来我是大BOSS
这几万妖怪，要一并杀了，对他来说当然也不算难。
但哪怕是本着废物利用的想法，也不能将这么多妖怪都这么“浪费”了。
而且在施梓看来，就这样杀了他们，反倒是便宜了他们。
他不信轮回来世，但他信因果报应。
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当然，要那些百姓去吃妖怪，肯定是下不了口的，妖怪毕竟和那些牲畜不同。
施梓也不可能强迫那些百姓反过来吃妖怪“改善伙食”，所以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其他……兽了。
他现在手底下好歹也有好几只灵兽，金角巨兽不说，噬神鼠、水魔兽、墨麒麟等，甚至他要愿意，也可以直接把蝎子精、蟒蛇精调过来。
不过思来想去，最合适的莫过于金角巨兽了。
水魔兽实力不到，而且更适合在水边，墨麒麟毕竟是麒麟一族的，总不好来做这么个山大王，当然同样也是因为实力不足。
剩下的蝎子精、蟒蛇精都有各自的地方，而噬神鼠目前还是那个老样子，施梓也想不通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刺激到它成长起来。
但看着玉面公主对它那宠溺的样子，就让它继续这么当着小宠物，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之后要是发现了情况再另说，但是现在来说，最适合摆到这里来、也正该发挥作用的，无疑就是金角巨兽。
说起来，先前施梓让它离开积雷山之后，它就开始往南进发，如今已经将南边那方圆几百里都肆虐过了。
施梓再见到它的时候，甚至感觉它现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了一些。
除了愈加狰狞耀眼的金色独角，它的体型也在朝着一种比较诡异的方向发展。
身体较之前，居然瘦削了很多，但反倒有一种“精壮”感，仿佛在骨骼外包裹的，都是精肉了。
施梓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它经历了什么，但是无疑，现在的它更加厉害了。
当然，从破壳而出到现在，金角巨兽其实才几个月大，所以虽然实力已是非凡，但在心智上，却更像是个孩子。
发现施梓的时候，还兴奋地直接大喊道：“主人、主人，你是来看我的么？”
这时候的它，脚下因为情绪激动甚至踏出了几个大坑，而嘴边似乎还有未啃食完的妖怪血肉的残留，让施梓看到都忍不住抽动嘴角。
最后几次三番的提醒，才让它抹弄干净，不过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施梓也没办法，他对金角巨兽一直是放养的状态，虽然有教给它一些东西，但最合适它的还是刻在它基因里的那些天赋本能。
等到施梓和它说起了狮驼岭之事，这“小子”居然还忸怩了起来。
施梓一看就明白了，想来是这段时间在这外面，没有人管束，施梓也没给它设什么限制，所以让它野惯了。
这一下子要它“收心”，哪有那么容易。
即便施梓说清楚了，让它去那狮驼岭，就是去吃了那里的妖怪。
当然，那八百里狮驼岭，还有那狮驼国，也不知道潜藏着多少适合金角巨兽吞噬的东西，所以它的好处肯定不止那一点。
但金角儿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就好似那种在游乐场被家长抓到要回去写作业的孩子一样，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不走”三个字，然后赖在原地不动了。
只是施梓却哪里会惯着它，虽然以它这样成长的速度，恐怕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忌惮一下，但现在它还是个臭弟弟，施梓直接将它周身一卷，然后收进了空间袋中。
因为奴役契约的关系，金角巨兽根本无法反抗，何况它也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最多只是“非暴力不合作”，但施梓一用强，它也就自然软化了下来。
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施梓拉到了那狮驼岭，然后直接当着狮驼洞外众小妖，还有那青毛狮子、黄牙老象的面，施梓便将金角巨兽庞大的身躯往山上一抛。
当然，这下用了些巧劲，没有故意砸下来，但是以它的分量——甚至是远比体型体现出来的要可怕得多的重量，直接就将那座山压垮了。
那可不是骷髅山，而是货真价实的石山，这一幕便直接将那些小妖震惊的不轻。
实际上那山上也还有不少小妖，直接就被这一下压死了。
“从今日起，它便是你们的新大王。不过我这金角大王有个嗜好，就是专吃妖怪，它不吃人，往后你们可要多多的生妖怪，才够我这金角大王吃啊。”
施梓说着，露齿一笑，却让那青毛狮子和黄牙老象二魔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好在金角巨兽虽然心性像个孩子，但是智慧却已经不下于成年人了，不然这种场合来两句“童言童语”，直接就会将施梓刻意营造的恐怖氛围搅没了。
虽然不影响结果，但施梓弄这一出的用意效果就要减半了。
唯一的缺憾就是，它现在还是没找到化形的方法，所以只能一直维持这样的体型，这也让它的目标比较显眼，虽然放在此时就是一个更好的威慑。
毕竟物种特殊，施梓所知道的办法不一定适合它，还需要它自己摸索。
当然，不能化形也不影响它的实力，让它来坐镇这狮驼岭，施梓完全放心，甚至觉得等到过个几年，那取经人师徒来了这里的话，说不定这金角巨兽到时候的成长，可以让它成为比那三魔头更厉害的。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给孙悟空造成更大的麻烦呢。
“话说回来，号山枯松涧的红孩儿是我的‘乖侄儿’，火焰山是我那位嫂夫人的故国，碧波潭……暂且不说，积雷山就是我的地盘，翠云山是‘好兄弟’牛魔王的地方。
“还有那西梁女国，女王……算是我的‘舔狗’？毒敌山那蝎子精是我奴仆，过来这荆棘岭是杏仙的老巢，然后朱紫国的王后是我的弟子，那麒麟山的是我另一个奴仆蟒蛇精。
“再到现在这狮驼岭……都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将来该不会猴哥一路上碰到的妖怪，都变成了‘我家’地了吧？”
所以说，他这是不知不觉成了取经人路上要面对的大BOSS了？
不对不对，现在还差得很远呢，之后他起码得把老鼠精、玉兔精也收房……不是，也收拾了，然后还有……
额，想想后面好像也没几关了，施梓记得狮驼岭已经是偏后期了，过了狮驼国再过一段好像就要到那天竺境内了，到时候就真正接近灵山了。
“这样一想来，虽然我提前解决了不少他们取经路上的麻烦，但是也算从另一个角度给他们制造了新的麻烦，一来二去没什么影响。不过佛门给我一个‘最佳编外员工奖’不过分吧？”
心里暗自吐槽着，施梓又想到，也不知道那取经人一行在白骨山之后，现在怎么样了。
孙悟空应该已经回了唐僧身边，经这一次他们队伍算是更团结了些，不过之后考验还很多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那唐僧师徒，自从因白骨山骷髅夫人之事，师徒离心、行者被驱走之后，便只剩下唐僧、猪八戒和沙和尚师徒三人继续上路。
这一日，唐僧按惯例让八戒去化斋。
但那呆子贪睡，走了许久也不曾回来，唐僧便又让悟净前去寻找，自己一个人却又不安生，偏要继续往前走。
走不多久，却见到前方一座宝塔，自以为是烧香拜佛之处。
这玄奘法师自来便是遇庙便进，见佛则拜的，自然不会放过，上前敲门求见。
却岂知道这竟只是妖怪设计，便被黄袍妖魔给拿住了，捉回了碗子山波月洞去，要与其夫人一起分了这唐僧肉吃，然后做一对长生快活的眷侣。
唐僧遭逢劫难，身边既无那每逢危难时刻，必定奋勇当先的大徒弟，又没有另外两个徒弟陪着说话，在漆黑洞中心生疑惧，不觉便落下泪来。
其实，除开这三个徒弟，佛门还另外安排了随从护法，暗中保护他，分别是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以及十八味护教珈蓝，统共三十九人。
虽然这些护法神武力低微、不如孙悟空等顶用，但是一般的野兽蟊贼，须臾是伤不了唐僧的，碰到了什么伤，也能由他们来治愈。
若不然，就唐僧这脆皮程度，哪里能抗得过先前没有孙悟空等护持的那段时间，从长安走到两界山。
要知道两个随从在那双叉岭也被老虎吃了，中间这一段路程，可全靠着这些小神的庇护。
可以说，唐僧除了靠着自己双脚走路，还有坚定一颗向前的佛心，其他事情都早有佛门帮着料理了。
比之历史上真正的玄奘法师，唐僧真不要幸福太多。
但那黄袍妖怪，原是天生星宿下凡，这三十九个小神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想要救走唐僧了。
不想那黄袍妖怪的夫人，原来竟是那宝象国公主，她十数年前被这黄袍怪掳来洞中做了夫人，便趁着黄袍怪不在，偷偷放跑了唐僧，又托他前往宝象国，央求国王设法搭救自己。
唐僧得以脱身后，路上碰到了回来寻他的八戒和沙僧，与他们将此事一说，师徒三人便收拾行囊，又往那宝象国赶去。
……
却说施梓这边，将金角巨兽调过来，只是第一步。
这只是决定了那些妖怪们的下场，但是那些百姓，却还一个个等着解救呢。
而且解救可不只是将他们从那些圈养的地方还有屠宰场拖出来，还要决定后续的事情。
这狮驼岭、狮驼国的妖怪加起来不过四五万，但是人口却足足有十万，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那金翅大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催生的法门，可以让他们稳定的繁衍、快速的生长。
所以说，说是十万，但其中真正正常的人口有几千就不错了，剩下的不仅心智不全，身体还可能有残缺。
而正常的几千人，其实也多为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的。
在那圈养的地牢中，有的妇人奶水都已经干涸了，还要被怀里的两个娃儿争抢吸着，吸出来的都带着一丝暗红色，而她腹中隆起，却分明还有一个待产的。
还有个老人，就剩下一口气在，妖怪们也不吃他，也不给他吃的养着，他便自己刨着地牢的土层吃，拉都拉不出来了，眼睛也快睁不开，但在施梓推开牢门的那一刹那，他却还是昂起头、努力睁大眼睛。
有男人默默无言地干着活，就为了能够让自己一家人晚一点被吃，又或者，先吃了自己。
等到将这些百姓都拖出来之后，施梓从他们眼中看到的，是对彼此的陌生，是眼中已经失去了光色，哪怕重见天日了，怀着希望的人也已经很少了，大部分人或许还觉得，施梓和那三魔没什么两样。
而且，先不说那些家庭关系中也不全是前面那种看着“凄厉美好”的样子，就说这些人彼此都是只顾自己——也可以说他们只顾得上自己的，如何强求他们这种时候能那么快联合起来？
面对此情此景，施梓也是有些为难。
像这种情况，一个处理不好，这些百姓自己都会内斗起来。
没有了外部的压力，自己人自然就多了争权斗利的主体，这是亘古不变的。
施梓也不能做什么妥善的保证，不过再一想，既然不能保证他们自己不起冲突，那就干脆让外部压力持续压着他们好了。
大部分人肯定还是要生活要紧，施梓只需要放任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什么也不帮忙，就让他们自己去重建家园，他们也就自然没多少闲工夫来搞什么内斗。
再加上金角巨兽在这边吃着妖怪，但对这些百姓来说，金角巨兽同样是个可怕的怪兽，也同样是悬在他们头上的凶剑，自然也能有所震慑。
正好，这些百姓都放到那狮驼国去，金角巨兽和妖怪们都放到这狮驼岭来，彼此分开最好。
最后当然，还有黄牙老象，与青毛狮子怪两魔的处置。
施梓之所以将他们放到最后，倒不是有什么为难，只是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
在施梓的讯问下，两魔也是供认不讳，包括自己的出身背景，倒也不是指望能以此吓到施梓，毕竟他们也是私自下凡，还担心施梓直接将他们交回菩萨手中，回去受责难呢。
施梓当然不会将他们直接放回去，但要留下来也不可能。
最后干脆就把这两个魔头留在了身边，就当多了两个坐骑。
“便作为你们的惩罚，你们在这狮驼岭作恶多久，便在本座身边待多久吧……”
还是那句话，打狗看主人，这两怪毕竟是那两个菩萨的坐骑，从他们后来对待二怪的态度来看，明显还是很看中的。
施梓也就不好直接杀了他们，不然就是直接起冲突了，那就放着作为坐骑、奴仆驱使好了。
当然，他其实也是抱着会不会让那两个菩萨主动跑过来的念头。
按照道理说，狮驼岭的妖怪早就进入了天庭的视野，灵山那边也没有理由全然不知情。
如果说先前他们没出事，灵山还能坐得稳，现在自己出手了，应该也会来参一脚才对。
令他奇怪的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佛门的人过来，甚至连警告都没有一声。
“莫非是在酝酿什么针对我的大阴谋？”施梓想了想，就摇了摇头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按照天庭和灵山的套路，起码得先派个人来‘招安’，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但现在连‘招安’都没有，要说完全注意不到也说不通，还是说那如来和玉帝也知道我不好惹？”
当然，这个念头更不太可能。
而这时候，一个令施梓感到意外的人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花了几天才跑到这里来？”看着对面还在冒汗的孔雀，施梓颇为惊讶。
第一百六十五章、五色神光
孔雀苦笑道：“我虽然没了那枷锁，但法力尚未尽复，便只能尽力步行，如此才花了这么久才赶过来。”
施梓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从那狮驼国到这狮驼岭、狮驼洞，中间数百里的距离不是开玩笑的，何况还要翻山越岭、或者绕路，路程内更长、也更艰难。
要是换成取经人一行来走这段路，估计没个把月都没发走完。
当然，主要还是唐僧太拖后腿，要是孙悟空他们自己走的话，自然就要快很多了。
不过唐僧肉体凡胎，其实能够坚持走这么长这么久，体质已经是不凡了。
如今这孔雀法力没有完全恢复，没法飞行，只能尽力走着，这速度倒也不算慢了。
这时，孔雀望了眼施梓身后的狮驼洞，小心问道：“恩公，我……没耽搁什么吧？”
她就担心，施梓已经失手于那三魔头的围攻中了。
不过目前看来，施梓并没有被擒住，至少也没有失败，反倒是那些妖怪，倒好像都挺听他的话的。
其实，刚刚从外面一直走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
平日里这狮驼岭上时时有巡山的小妖，她一路过来却一个也没见着。
如果说先前在狮驼国，还能说是金翅大鹏雕被施梓赶跑了，群龙无首，所以她在那里看到好多妖怪似乎都在组织逃跑了。
但这狮驼岭还有两个魔头，而且金翅大鹏雕也跑过来了，总不成三个都成了施梓的手下败将了吧？
还是说，这道人中间又找了什么帮手过来，甚至干脆就是那天庭和灵山，终于有人看不过眼，发兵来围剿狮驼岭三魔了？
施梓笑了笑，说道：“如你所见，你非但没有耽搁什么，反倒是赶得正巧，我正要返回狮驼国去呢。”
狮驼岭的事情他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这狮驼岭三魔既倒，那青毛狮子与黄牙老象又都被施梓征为了坐骑，下面数万的妖怪没了依靠，当然也只能认伏。
而施梓通过敲打二魔以及摆出金角巨兽的震慑，让这些妖怪们明知道身处险境，却也不敢逃，还得主动在大小头目们的召集下，齐齐聚到那狮驼洞门前，等着施梓检阅。
之后又被他圈起来，只让那些妖怪头目们去看管这些妖怪。
为了能够保住性命，尽可能多活一会儿，甚至有机会还想讨好“新大王”，那些妖怪头目当然是尽心尽力，他们能当上头目大多还是因为实力，再加上积威犹在，那些小妖们只能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
至于那些百姓们，施梓是打算全都带到狮驼国去的，所以现在也都放到了神秘空间中。
当然，先前他就已经将里面单独隔了一层出来，专门临时安置这些百姓，而且放进去的其实也都是弄昏了过去的，虽然只是很小的泄露的风险，施梓也不想冒。
“啊？”孔雀没弄明白，这是什么由来。
施梓便指着自己身旁两头坐骑道：“你且瞧瞧，他们是什么？”
孔雀便去看着那一头狮子、一头大象，虽是从未见过，但又莫名有种熟悉感。
然后她突然瞪大眼睛，此时此刻此地，若不是那两个魔头，施梓也没有必要特意与她介绍了。
“恩公，莫非你……”
施梓摇摇头，叹口气道：“可惜，让那只大鹏鸟跑丢了，没能帮你报上这一仇。”
孔雀：“……”
她突然觉得，施梓此刻的样子挺欠打的。
看旁边那头狮子和大象都低着头，显然他们也是有些受不了。
“恩公，不成想你居然能……”孔雀感觉有些不知道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只觉得又是惊喜又是疑惑，当然还有崇敬。
她虽然年龄不小了，经历的也不算少，但到底性格还有些单纯，容易大惊小怪的。
施梓淡淡笑道：“这狮驼岭的妖怪，往后便不足为虑，倒是你从狮驼国而来，可看到那边什么情况了？”
孔雀便将狮驼国此时乱象与施梓说了，施梓倒也没想到，才这么点功夫，风声传得那么快，那边就已经知道消息了。
不过他们若以为这么容易就逃得脱，那就太天真了。
施梓只吹了一声口哨，孔雀便看到后山一个巨大的黑影冲天而起，然后振翅几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天际。
这看的她有些懵逼，还是施梓解释道：“那是贫道的一只灵兽，唤作金角儿，让它先去那狮驼国走一遭，将那些妖怪抓回来，咱们慢慢走着去吧。”
说是走着去，但实际上施梓却是与孔雀分别坐在狮子怪和那白象身上，施梓还特意在二者背上装了两个轿厢。
两怪腾云而起，厢中自然平稳，不多久也就落到了那狮驼国内。
“叮！宿主抵达狮驼国，获得一次签到机会，请问是否确认签到？”
嘿，这可真是奇了，之前施梓就来过，也没有触发任何响应。
他还以为那狮驼岭和这狮驼国算是一体的，所以这小气系统才不多给一次机会的呢。
结果这边妖怪们都被赶跑，人类重新成了这狮驼城主人了，他倒获得了签到的机会。
当然，也可能只是系统卡壳了一下，反正它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等确认签到后，却听到：“叮咚！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奖励：孔宣神羽一支……”
又是一支五色神羽！
而且也是不同颜色，再加上之前已经得到的四支，他现在岂不是已经凑成了五色神羽了？
那五色神光，还会远么？
说起来，之所以能够签到这个，是因为那金翅大鹏雕，还是因为……那孔雀？
不管怎么说，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心中一动，施梓突然转身，朝着那孔雀招了招手，笑道：“你过来一下……”
孔雀刚刚下得大象来，便笑着走过来，问道：“恩公，有何事？”
施梓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直把她看得脸颊微红，羞涩难当起来，才掏出了那五支各色的神羽来，然后对她道：“你将尾巴变出来，然后将这五支羽毛，插到你尾巴上看看？”
“啊？这……”孔雀一时失语，望着手上那五支羽毛，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若是……若是恩公想要做什么，我……奴家不会抗拒的。但还请，不要如此作弄奴家。”
施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不由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将贫道想做什么人了？”
嗯，还别说，突然这么想一想，好像还挺激动，咳咳……
“恩公，我……”孔雀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有些将如此高尚大气的恩公想坏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那不知道，恩公是要我做什么？”
“只是做个实验，”施梓想了想，便对着旁边的青毛狮子与黄牙老象道：“就拿他们来试一试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孔雀往事
等孔雀变化出尾羽，然后又依照施梓所言，将那五支神羽插到了自己尾巴上。
先前她还没怎么注意，只以为这是普通的羽毛，接到手上后，才发现这竟好似也是与自己那尾巴上一般的孔雀羽毛，而且更加艳丽，看起来应该是一头公孔雀身上的。
等到插进了尾羽中，她瞬间便精神一振，只感觉从那五支羽毛上，居然传来了一丝丝奇异的力量，不仅让她的臀部慢慢变得灼热起来，而且好似还氤氲着某种让她心惊的力量。
她便看向施梓，惊讶道：“恩公，这是……”
施梓却不先解释，只是指着旁边的青毛狮子和黄牙老象说道：“来，按照你所想的，用那些羽毛，先对着他们施展一下。”
那两个魔头哪里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一步，甚至都有些后悔下凡了，起码在菩萨那里，他们只是让骑一骑，不像现在居然要沦为别人试招的磨刀石。
当然，要是施梓亲自动手，他们恐怕还得生出点而反抗的心思来。
但对于这头孔雀，都能感觉她实力低微，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试试就试试吧，倒也认了。
孔雀看着那两魔，不禁有些迟疑。
施梓却笑着上前去，直接踹了那狮子一脚，又拧了拧象妖的大耳朵，说道：“放心，他们很听话，而且很乐意奉献自身的。”
二魔头那两张大脸上流露出人性化的陪笑，他们能怎么办呢，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能多多配合一下施梓了。
孔雀见到施梓鼓励的神色，又感觉到臀部那越来越热，好像要将自己烫伤一般的感觉，顿时也不再犹豫了，缓缓走了过来，也在一边酝酿着气势。
然后突然间起身，动了起来，她的速度并不慢，虽然在施梓他们看来还不算什么，先是几步助跑后，等接近了二魔头身边，就直接对着那青毛狮子与黄牙老象来了个甩尾。
那尾巴上的羽毛便尽数甩到了二魔身上，但更要紧的还是间杂在其中的五支神羽。
福至心灵一般的，孔雀在那一瞬只将浑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那五色神羽中，然后就见到青、黄、白、赤、黑这五道奇艺的光色从那上头激射而出，接着便像是藤鞭一般，竟然将猝不及防的狮妖抽打了出去。
旁边的象妖吓得赶紧赶紧上来抱住大哥，看起来比起那金翅大鹏雕，他们这才算是真正有兄弟感情。
而那狮妖身上也多了五道伤痕，虽然不深，但也见血了。
“居然能够直接破了我的护体罡气？”狮妖心中无疑是最惊讶的，虽然他没把那孔雀放在心上，那也是自信自己皮糙肉厚，很难破防。
却没想到自己根本瞧不上眼的小女妖，居然能如此轻易破了自己的防。
尽管这伤势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但面子实在是有些拉不下去，最后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这是因为那位道人给的羽毛才有的效果，才算是好过了一些。
而孔雀这边先是一阵愕然，感到不敢相信，自己这一下居然能够造成这么好的效果。
但随即就兴奋起来，毕竟她作为凤凰的后裔，骨子里还是有些骄傲的，但毕竟以前实力低微，都没有什么能够展现自己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却也有能够击倒那种大妖王致其受伤的一天。
虽然她也知道，这其中主要还是有施梓的震慑在，那狮妖压根就没有闪避，要不然就以她的速度连对方的身体都捕捉不到，更别说要伤到对方了。
不过这威力也已经让她很满足了，只是回头看着那五支神羽光色都黯淡了一些，臀部的灼热感也消失了，她又有些担忧的看向施梓，问道：“恩公，这些羽毛，没用了么？”
“当然不是……”施梓摇摇头，“只是它的力量消耗了许多，需要时间来恢复，当然若是能够以法力温养，肯定能恢复得更快。甚至法力足够的话，都不需要恢复……”
其实施梓心里也是颇为兴奋，本来他只是一个想法，却没想到居然能够变化成现实。
从威力上来说，这五色神光跟原版比起来显然是相差甚远，而且这孔雀明显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用，所以远达不到“无物不刷”的效果。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别的不说，就说这孔雀与孔宣之间的修为境界、法力，就是天差地别，何况这五色神羽也不是她本来的羽毛，适应性也要差一些。
随着她的身体逐渐适应，甚至受其影响，再加上她法力恢复，往后还能继续修炼提升修为，这五色神光的威力肯定也会与日俱增。
虽然仍是达不到那孔宣的地步，但也绝对不容小觑，可以说是潜力很大了。
想到这，施梓也稍微有些遗憾，自己也是尝试过，发现根本没法随意动用这五色神羽，而硬要使用的话效果也不会太佳，所以才会想到让孔雀来试一试。
都是孔雀嘛，应该没什么不同——事实证明不同还是有的，但起码还是能用的。
或许往后的签到，能够有办法让他也能使用者五色神羽，但那也是往后的事情了。
孔雀此时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威力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强的了，而且她自己也清楚现在法力太弱，发挥不出这神羽的十一来。
施梓突然笑问道：“那孔雀大明王，可有这等神通？”
孔雀摇了摇头，说道：“我母亲有吞噬的神通，至于其他的手段有没有，我就不知晓了。”
难怪会一口就把那如来金身吞了，可惜的是碰到如来这个硬茬儿，直接给她来了个开膛破肚。
也就是孔雀乃是那凤凰后裔，生命力强盛，不然说不定这一下也直接被搞死了，也就没什么所谓的孔雀大明王了。
提到孔雀大明王，孔雀突然怅然道：“她都被灵山囚禁千年了，我们也没再见过……”
施梓便问道：“你可曾对那灵山有过埋怨？”
“怎可能没有埋怨？”孔雀微一冷笑道：“若非灵山将我母亲圈禁起来，使她不得及时回返接应我与弟弟，我们又怎么会被那朱紫国国王射杀，我弟弟更是惨死。
“我也因此力量大失，不得已来投靠金翅大鹏，却又被他所囚……”
也就是说，她把他们遭遇的这一切，都归咎于佛门头上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而那灵山洞中几日过去，外界可能已经千百年了。
所以虽然对于孔雀大明王来说，或许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但流落凡尘的这对子女，却已经遭受了千年的流离和等待。
最后因为无人照料和庇护，终于在落凤坡这宿命之处，被那朱紫国国王撞见，然后被他一通狩猎，来了个一死一伤。
第一百六十七章、孔萱
现在想想，也着实是可笑。
佛门讲求因果，但此事之因，是在那佛祖头上，就算再追溯，那也是孔雀大明王自己犯的错。
结果就因为朱紫国国王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次打猎，给孔雀大明王的错误和佛门的疏漏埋单，反倒埋下了后来自己遭受的苦果。
如果按照佛门观念，狮驼岭这三魔吃了那些人，等于是“渡”他们走轮回，那朱紫国国王这难道不能算做帮孔雀姐弟渡劫？
为何最后两边的结果相差那么大，说到底还不就是欺负朱紫国国王没背景，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也。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不管是孔雀大明王，还是朱紫国国王，其实都算是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不管原因是什么。
而此事归根到底，还是佛门自己处理不干净手尾。
到最后却又反过来想要给孔雀大明王“报仇”——虽然这是那金毛犼所为，但要说佛门那些佛陀菩萨全不知晓，甚至说没有在后面推动，施梓信他们个鬼。
此时施梓又想了想，便扯了一道光幕隔绝了那青毛狮子与黄牙老象的视听，然后对那孔雀说道：“如今你既然有了这五色神光的力量，那干脆往后，便留在这里，帮贫道照看一下贫道那头灵兽如何？”
金角巨兽被他留在这里，但按照金角巨兽的食量，估计也留不了很长。
所以施梓也是和它有约定，这里交给它常驻坐镇，等到这里的东西被它吃的差不多了以后，它可以继续往南边去开拓，但必须得定期会来这里看看。
而金角巨兽性情乖戾，如果施梓离开太久，很难保证它会一直听话，所以留下来一个眼线，也不要求能够制服它，看着它点，关键时刻能出来提醒它就够了。
这孔雀很适合做这样的工具人，而且她现在其实也无处可去。
那灵山她母亲都被关了起来，算不上她的家，去了待遇也未必会比那金翅大鹏雕好多少，甚至还可能有潜在的危险，倒还不如留在这个地方。
孔雀不由惊讶道：“恩公，是要将此物赐予我吗？”
施梓笑道：“怎么，你这是不愿？”
施梓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这五色神光，自己没法用上，除非自己也身具孔雀的神力。
当然，若要有办法肯定还是有的，不过没必要那么麻烦，毕竟施梓现在是多一个少一个五色神光影响并不大。
孔宣把这个作为自己最大的依仗，但施梓现在神通、法宝加起来，还不计算那诛仙剑阵的情况下，早该胜过那孔宣了。
既然如此，这五色神光，自然给最需要也最适合它的孔雀为好。
当然，施梓也不是烂好人，不可能无端端就把东西都交给孔雀，肯定还是有条件的。
“当然，贫道也不是无端端将此物赐予你，你可愿立下誓约，往后终身效忠于本座？”
实际上，他早已经铺开了一份奴役契约在头顶虚空中，就等孔雀点头，就能直接与她订立下这契约，形成主仆关系了。
当然，表面上还是看她自愿，毕竟她与那蝎子精不同，蝎子精是已经无路可走了，孔雀还有选择的余地，只是施梓卑鄙地有所隐瞒而已。
孔雀思虑良久，才缓缓点头。
于是施梓便与她订下了契约，孔雀自然未曾察觉，毕竟这玩意儿是单方面的，施梓可以监控甚至操控她，她却没有办法反过来感应到施梓。
不过若是她一直这么乖巧懂事的话，施梓自然也不可能用这个来做什么。
就像是那蝎子精，就算她违背了约定施梓也只是小惩大诫，给足了她机会。
说白了，这只是为了兜底而留下来的最后的手段，一者防着人心思变，二则是担心有外来力量的介入影响。
“恩公，”孔雀这时咬了咬嘴唇，突然小心问道：“可否请恩公，为我赐名？”
施梓愣了一下，随即便笑道：“原来你还不曾有名字？”
孔雀道：“母亲走得早，还没来得及……我与弟弟，倒是都给自己取过，不过也没有外人知道……”
施梓饶有兴味道：“你给自己，取了个什么名字？”
“孔萱！”
施梓一愣，面色便有些古怪，“哪个萱？”
“感激生忧思，萱草树兰房……”
“哦……”
还是不知道，不过起码知道，肯定不会是那个孔宣，估计是草字头的，也比较符合女性的名字。
随即他便笑道：“这名字也不错，贫道也一时想不到更好地。既如此，那你往后便继续叫孔萱吧。”
孔萱立刻笑道：“多谢恩公赐名……”
施梓一怔，随即摇头失笑，“你啊……”
孔萱也跟着笑起来，银铃儿般的嗓音在这山谷间回荡，分外清脆。
而施梓处理好了五色神羽的事情、也定下了自己走后的章程之后，就准备先把这狮驼国清理一遍。
此时金角巨兽也回来了，施梓便知道它已经处理完了那些逃散的妖怪，当然有没有顺便到附近打打牙祭就不得而知了。
而仍留在狮驼国的这些妖怪，施梓也是一下将他们全都收拢起来。
有着身边狮妖与象妖二魔头的例子摆着，那些妖怪们自然尽数雌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而施梓却是让他们全都赶去那狮驼岭，到那里自然有那些妖怪头目们整顿他们。
等这些妖怪走得差不多了，施梓便开始将刚刚从狮驼岭收来的那些百姓们慢慢放入这狮驼国中。
接下来就该让他们各自自行去安顿了，施梓不是他们的保姆，当然不会管他们后续要如何生活、生存。
如果做到这一步，他们还是活不下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孔萱在一旁看着，还好奇问道：“恩公，为何你将这些人都放入这狮驼城中，却不去管束他们？”
施梓道：“不必一直叫我恩公，以后叫我……仙长即可。”
“是，恩……仙长。”
“至于你的问题，他们与我无亲无故，我救他们脱离那狮驼岭苦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接下去若是还要替他们考虑到将来如何生活，那岂不成了保姆？”
孔雀虽然不知道保姆是什么，但也能理解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施梓又说道：“若你喜欢的话，那狮驼岭还是这狮驼国，都随你选择，只要能帮我照看下那金角儿就行了。”
施梓之所以先前对孔萱说了那么多，还特意把五色神光留下来给她，为的就是让她留下来。
孔萱显然是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自己没法拒绝。
只是再看施梓指的金角巨兽，心里也是暗自吃惊，毕竟金角巨兽那狰狞可怖的样子，看着都不让人喜欢。
施梓却笑道：“不用害怕，虽然它很丑，但它可以很‘温柔’的。”
没错，是“可以”很温柔。
第一百六十八章、白玉狐狸
狮驼岭之事，至此算是完全告一段落。
而施梓做好所有安排，不再去管这里的百姓和妖怪们怎么自处了，与金角巨兽、孔萱分开后，便带着那青毛狮子与黄牙老象，继续前行，来到了先前与杏仙、乌尔娜分别之处。
只是到了地方，一时却没有看到她们二人。
施梓心里也有些奇怪，两人都不是那种不晓事的，自己既然早先嘱咐了她们在这里等自己，她们没理由无端端离开。
更不可能是杏仙心怀怨愤将那朱紫国王后掳走这种桥段，她有些小心思施梓很清楚，但绝对不会是去做这种会惹怒施梓的事情。
“莫非，她们碰到了什么危险？”
这样想着，施梓回过头便问那狮妖与象妖道：“过了狮驼国，这附近还有什么强横的妖怪？”
“嘿，这方圆左近，哪里还能有什么妖怪，要么都被我们兄弟吓跑了，要么便都已经加入了我们……”那狮妖说起这个，还有些得意。
施梓回想了一下先前那狮驼岭，看到的一些大头目其实实力也不弱，不能放在他的眼里，但到外面占山为王还是够用的。
所以这狮妖也不算是吹嘘，他们确实有这个能耐，将这方圆百千里，都变为一家独大。
要不是那狮驼岭跟盘丝岭中间隔绝了一下他们向东的通路，加上那百眼魔君确实厉害，什么黄花观、盘丝洞都不一定会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更奇怪了……”
施梓想了想，干脆以神识扫过周围。
然后很快，他惊“咦”一声，却是已经发现了杏仙与乌尔娜的踪迹。
原来她们走得也不很远，只是在前面一个小树林里，两人盖了个简易的草棚，然后在那里做着什么。
施梓想了想，便带着身后二魔一起往那里过去。
等到了地方，才看见那两人是在给一只小狐狸包扎，那狐狸左前腿受伤，包好的布条都被渗出了一片血红。
施梓没有遮掩气息，也没有掩饰动静，两人显然也是有几分警惕心的，所以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到来。
而杏仙抬头见是施梓，脸色便是一喜，只是她的性情不似那孔萱，便只是远远望着，笑着唤了一声：“先生！”
乌尔娜听到此声也不禁看了过来，看到是施梓也是很高兴，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那只小狐狸，欣喜道：“太好了，师尊回来，这小狐狸便有救了。”
“我还道你们是被什么坏人抓走了，原来是在这里救治小动物？”一边说着，施梓让二魔就在这里蹲着，省得过去气息吓到那小狐狸，然后一边往前走着。
杏仙便又忧心忡忡道：“这小狐狸很可怜的，我们碰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两个猎户追击，我们将她救下来，那两个猎户不知为何也没有再追了。
“她这伤势本还没什么，但一路逃亡流了太多的血，现在气息十分微弱，已是奄奄一息了……”
施梓点点头，便上前去看了眼。
这一眼看来，就觉得这小狐狸身上毛发白得发亮，尤其是在这绿荫下，显得有些耀眼，像是白玉一般。
它的模样也是娇俏可爱，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在施梓这陌生人接近时，脸上也不由显出了害怕之色，只是因为腿部伤势、还有身体虚弱，没动两下就没力气了。
杏仙和乌尔娜赶紧上前，安抚道：“放心，这是我们的师尊，他是来救你的，不会伤害你的。”
然后乌尔娜又回头望着施梓道：“师尊，她还有得救么？”
施梓听到这话，再看那小狐狸身体又是一抖，心里也是好笑。
这王后看来是关心则乱，才会口不择言了。
不过比起杏仙，她的确是对着小狐狸更加上心的样子。
施梓便笑道：“它这伤势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多些时间慢慢调养而已。”
说着，他看那小狐狸脸色痛苦，也干脆不再耽搁，上前伸出手去，为它救治腿部的伤势。
其实小狐狸的情况没有杏仙所想的那么糟糕，主要还是伤口一直在流血，所以只要止住血，修好伤口，再辅以丹药调养她的身体，恢复元气，再好好休息、饮食，自然就能慢慢痊愈。
可惜她们二人都没这个能耐，所以才会一直在这边干着急。
按她们这搞法下去，这小狐狸也的确只能是失血过多而死了。
感受到施梓确实是在为自己治疗，那小狐狸眼中原本的警惕也慢慢消失了。
或许也是伤口恢复的过程又酥又麻，让它忍不住娇吟起来，听起来甚至有点像是女孩子的声音，让施梓差点手一抖。
他会的东西很驳杂，所以治疗这点伤口自然也不在话下，甚至还能针对性的用药，给它服用了一枚回气丹，让它先恢复元气，剩下的就需要休息和时间来调养了。
“好了？”
杏仙二人都有些惊讶，在她们看来，从施梓出手才过去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但那小狐狸的脸色的确肉眼可见的舒缓下来，它腿上的伤口也的确恢复了，除了那个部位明显没毛了，其他地方都跟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二人也逐渐习惯了施梓的神奇，所以一会儿后便不再注意此事。
乌尔娜去问那小狐狸的情况，杏仙则来问施梓过去发生了什么。
原本她们以为施梓很快就会回来，他久去不回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那狮驼岭的妖怪非同小可。
但她们也清楚，自己就算过去也帮不了施梓什么忙，反倒可能拖后腿，而且施梓既然有信心，且也不是那种盲目无脑莽的人，见势不妙自然会回来，很可能是被其他什么事情耽搁了。
就这样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两人一边在这里等着，现在才算是能完全放下心来，但也好奇施梓到底过去经历了什么。
施梓自然是将自己做的事情简短说了下，因为说的太简单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有什么凶险——虽然实际上也的确没什么凶险。
这狮驼岭一趟走下来，对他来说最危险的时刻，反而是先前差点被那黑暗的气息引诱走的时候。
虽然过后又有些可惜，毕竟那也是难得可能接近那黑暗之渊的机会，现在再想刻意去找，反而都不容易了。
当然，施梓也给她们介绍了一下外面蹲着的那两只妖怪，就是那狮驼岭的其中两个魔头。
至于杏仙她们信不信，那就是她们的事情了。
这时施梓又突然对着那边靠在乌尔娜怀里装样卖萌的小狐狸说道：“小狐狸，别装了，贫道知道你能说话，不妨跟大家都说一说，你的来历？”
第一百六十九章、收留
听到施梓的话，那小狐狸身体突然又是一抖。
而杏仙和乌尔娜则都看向了它，她们对于施梓的话自然是不会怀疑的，他也没必要骗她们，反倒是这小狐狸，如今想想也的确是出现得太巧了一些。
怎么偏偏她们在那里等着，这小狐狸就这样蹿上来了呢？
先前不觉得有问题，但现在在有问题的前提下再看，就不免觉得奇怪了。
见那狐狸还不说话，施梓也不着急，依旧笑道：“若贫道所料不差的话，你已经能化形了，之所以还是以这个小狐狸的面目示人，不过是想骗取别人的怜惜之心，免得被当成妖怪乱杀。对是不对？”
发觉杏仙和乌尔娜的目光都开始透露出疏离，小狐狸终于按捺不住了，呜咽了两声，又在乌尔娜怀里蹭了蹭。
乌尔娜便看向施梓，有些询问之意，显然是同情心起来，智商便又下去了。
施梓摇摇头道：“本座好声好气与你说，你还想要萌混过关，看来是真以为本座不会动粗啊？”
“不敢、不敢！”那小狐狸顿时号啕起来，急忙说道：“奴家只是担心，你们会当我在骗人。但奴家的的确确是被那两个猎户射中，而且一路逃难过来，不是故意想要接近两位姐姐……”
“呵，看来你倒还很聪明，也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
施梓不说还好，一这么说，顿时让杏仙和乌尔娜对她的说辞又怀疑了起来。
尤其是乌尔娜，刚才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失望，不知不觉就已经撇开了小狐狸的爪子，然后后退了两步。
小狐狸的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有心想要解释，但却觉得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没用了。
因为被施梓那么一说，她一开始就有故意骗人的嫌疑，这个嫌疑洗不干净，那说的话在杏仙她们那里信任度都要打个折扣。
别看她小，但年龄、经历可不小，对于人心还是有些认识的，
却听到施梓这时又说道：“现在，该能和我们好好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了吧？”
小狐狸苦着一张脸，哪里还能拒绝得了，也不敢再耍小聪明，只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出身来历尽数招来。
原来它原本是在这附近一座山里的一只普通的狐狸，结果后来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突然开启了灵智，还能主动吸食日月精华淘养自身。
时日久了，它不仅寿命越来越长，远比一般的狐狸要长得多，而且后来竟然还能化形。
若不是法力实在低微，更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它也不可能一直都围在这比丘国外围的群山中打转。
然后到处去蹭吃蹭喝，这里混脸熟了过段时间就换下一个地方。
顺带一提，这还是只小母狐狸。
按照这小狐狸的说法，她虽然是用骗的手段，但并没有害人，多半只是利用了一下一些乡民的好心。
虽然这在施梓看来，多少有些自以为是了，显然她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这一片的百姓被骗的多了，好心的慢慢也会减少了。
就不说她自己了，等到有一天，真的碰上了那种受伤的可怜小动物，也会当成是恶意行骗的妖怪来对待，到时候直接把动物打死，这是不是也得算她的遗毒？
当然，指望一只小狐狸能够想的那么多、那么远、那么清楚，似乎也有点强狐所难了。
而且，她也提到了，并非每次都那么好运碰到好心人，其实出来打猎的，甚至大多数对他们这些野外的动物不会有什么良善想法，不是要他们的肉，就是要他们的皮。
这种时候，她自然是先示敌以弱，然后突然暴起，可能会把他们的猎犬拖走当肉吃了，要不就直接逃跑。
偶尔有失手的，也会受伤，那就只能藏起来一阵子，养好伤再出来——这也让她养成了在窝里储备的习惯。
当然，或许某一天，真就会碰上她惹不过的，那时候她也就只能乖乖认罚了。
就像是这一次，没有遇到杏仙和乌尔娜的话，她的结局也就已经注定了。
其实对于她的这些所作所为，施梓倒没觉得有什么，这只不过是她的一种生存手段罢了。
现代社会都知道紧急避险，这白玉狐狸也是为了生存，自己却又没有谋生的手段，因为太过弱小甚至面对那些野兽都不敢捕猎，也就只能坑蒙拐骗一下了。
起码她现在还没有碰到那鹿精，也就还没有走上害人害己的歧途。
话说回来，她“后来”碰到那头鹿，是不是也是跟这一样的情况？
没错，听对方提到那比丘国，施梓自然便想到了那位比丘国的王后，似乎原本就是一条白玉狐狸，与这只品相相识。
当然，也可能只是同族，并非同一个人。
乌尔娜比较感性，听到这些只觉得同情，便又上前去拥着她说道：“好妹妹，真是难为你了。”
小狐狸便只是摇摇头，笑道：“只要能活下去，那就不算难为。”
在施梓他们好奇的目光中，小狐狸自然是已经变成了人的形态，看起来就是个豆蔻之年的明媚少女。
鹅蛋脸，柳弯眉，粉面桃腮，双眸熠熠放光，体态虽有些青涩，但也足够撑起那身淡黄色裹胸长裙，穿着更像是宫中宫女的打扮，但其明艳多姿，不输于那皇帝爱妃。
若真就是那“未来”的比丘国王后，施梓也不稀奇。
而看着她明媚的笑容，还有那双眸中的清澈，施梓本来觉得狐狸多狡诈，说话不能尽信，但却也觉得，就算半真半假，但如果给她机会选择，她肯定也想过得安稳一些。
杏仙这时突然笑道：“若不然，从今往后，你便和我们一道吧？”
说着又看向了施梓，道：“先生，你说呢？”
很显然，杏仙看出了施梓的心思，在那白玉狐狸化形的时候，施梓眼睛一亮，都被杏仙尽收眼底了。
不过也不算全看出来，反正有乌尔娜的例子在前，她就当做施梓又开始想要发善心了。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自然是想着自家先生怎么开心怎么来。
“问我做什么？”施梓一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的无辜表情，然后又轻咳一声道：“不过，既然杏仙这么喜欢，那便随你的意吧。”
反正就一只小狐狸而已，都多了两个拖油瓶，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至于杏仙促狭的笑，他视若无睹，心里却想这女人看来是欠调教了，都敢取笑自己了。
旁边乌尔娜也是看的好笑，她也算是一路看过来，如何不知道杏仙这是看出了施梓对这小狐狸颇为怜爱的样子，所以干脆大度的接纳、甚至还主动提出留下她，就是为了讨施梓欢心。
当然，这小狐狸也是运气好，碰上了他们。
最起码，施梓就算对她有什么想法，却也是光明正大，而且也会负责到底，看杏仙这一路与他一起时候的笑容就知道了。
也就是施梓不清楚她心里头的想法，不然也想要把她吊起来打屁……咳咳，总之就是教训一顿。
第一百七十章、在路上
而那白玉狐狸听到他们的话，却顿时抬起头来惊喜交加道：“你们说的，可是当真？！”
狐狸形态的时候其实还不好看出来，但变成人之后，她的表情动作就都很自然，以施梓现在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觉得她能伪装得这么好，所以只能是真情流露。
不过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的底都已经被施梓揭开了，也确实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她自然看得出来施梓一行人的本事，尤其是施梓，分明就是三人中的主心骨，也是最厉害的一个。
有多厉害她也不知道，反正肯定能够庇护得了她。
其实她的要求也不高，能够不用再这样冒险，能够好好活得下去就成。
也是这一次给她的教训吧，若非是碰到了杏仙和乌尔娜，她真就差点要死了。
其实她原本抱着的念头，是往那狮驼国而去，听说那里好多妖怪，以前她不敢过去是怕自己都被他们吃了，但这次濒临死境，也只能死中求生了。
没想到却刚好碰上了在这里等候施梓的杏仙二人，又碰到了施梓。
虽然施梓刚刚治好了她的伤，但显然在她眼中，对施梓的印象就不那么好了，所以对于他愿意将自己带在身边，在惊喜过后，却又有瞬间的担忧。
担忧他到底是何目的，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施梓三人倒不知道她心里还转着那么多年头，都是笑着点头，听完了她的故事，他们对她还是抱着些怜爱的心态的。
当然，也是因为施梓察觉到她身上没有那种血腥和煞气，也没有多少纠缠的因果，起码说明她除了求生存，没犯什么恶事。
就当是，拯救失足少女了。
而那白玉狐狸虽然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但这种情况下，却也不好说出来。
反倒是乌尔娜看她有些迟疑的样子，问道：“怎么，你不愿意跟我们走，还是说，你在这里有什么留恋之处？”
施梓当然也看出来，而且猜出了对方的心思，便哂笑道：“这种食不果腹、动不动被人追杀的生活，有什么好留恋的，她不过是担心贫道会对她起什么坏心思罢了。”
杏仙便掩嘴窃笑道：“只怪先生方才太过严厉，让她误以为先生是个恶人了，其实先生很好心的。不说旁的，乌尔娜便是先生救回来的。”
嗯，按照正常轨迹，乌尔娜以后会被掳走然后终日以泪洗面，现在虽然还是和国王被迫分离，但起码有盼头，还能跟着走修仙路，说是被救回来倒也不勉强。
白玉狐狸显然是知道了杏仙二人的名字，闻言便有些好奇地望向了乌尔娜，见乌尔娜点点头，她才释然笑道：“那就……多谢先……”
“哎，你嘛，就叫他……少爷好了。”杏仙哪里能容得别人来抢自己的“专属称呼”，当即阻止了。
至于少爷什么的，也是随口一说。
施梓自然无所谓，乌尔娜也不可能有什么意见，白玉狐狸便又低低叫了一声：“少爷……”
施梓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来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先前白玉狐狸“口不能言”，当然不可能跟杏仙她们介绍自己，所以她们也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白玉狐狸便道：“奴唤作清歌！”
“清歌？”施梓笑道：“好名字，这么说，你还会唱歌？”
杏仙道：“先生怎么听个名字，就觉得人家会唱歌了？”
哪知小狐狸却道：“奴确会唱些歌儿，不过都是平日里听得那些山民、猎户们唱的歌子，想必难入少爷与两位姐姐的耳朵。”
施梓瞥了杏仙一眼，倒也不急着去探寻，便说道：“既如此，咱们还是继续上路吧。”
等到他们走出了树林，就看到蹲在边缘的狮妖、象妖似乎在打盹一样，低着头不发一言。
不过等施梓走近，两魔却又抖擞精神站了起来。
杏仙和乌尔娜还不觉得什么，那小狐狸倒真是被吓了一跳。
而杏仙和乌尔娜则是好奇的看着那二魔，先前隔得远些，只觉得这就是一头青毛狮子与一头白象，现在凑近些，意识到他们体型的庞大外，还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跟在她们身后的小狐狸，显然比她们更敏感些，此时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施梓顿时没好气道：“将你们的气息收敛一些，别吓着了小孩子。”
两魔连个屁都不敢放，依言收敛了气息，他们刚刚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先前见施梓在那边说事儿，他们无聊便小憩一会儿，醒来自然就没控制住了。
其实施梓有时也会好奇，这两个魔头当初也挺骄傲的两只妖怪，怎么服软了之后，一下子变得怂了这么多。
如果只是因为被他打服了，好像不是那么有说服力，而且真就那么怕那两位菩萨，宁愿在这里给自己做奴仆，也不敢回去怕被处罚？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问题，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问题，干脆还是把他们留在身边，就这样看着，晾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
当然，这里四个人，除了小狐狸需要特别照顾一下，另外三人都不打算骑到两妖身上去。
尤其是杏仙和乌尔娜受到施梓指导，都喜欢这样一边走路一边运转功法修行。
而小狐狸最后也坚持要和他们一起走，所以两个坐骑最后就也跟着走在后面了。
这小狐狸也算是看出来了，杏仙和施梓是一伙的，杏仙可以说是无条件站施梓，倒是乌尔娜才算是她的依靠，所以她在路上自然就与朱紫国王后走得更近了一些。
对这种太过明显的小心思，施梓和杏仙其实都看得出来，不过他们都没怎么在意。
“那比丘国，是什么样的啊？”
而等听说他们将要去比丘国，白玉狐狸便好奇道：“是不是，国王住着好大的屋子，吃着好大的肉饼，一餐喝十碗粥？”
施梓三人闻言，不由都笑了起来。
施梓却是想到了那个农民谈论国王生活的段子，心想她这八成是听附近的乡民讨论到这个。
白玉狐狸奇怪道：“你们笑什么？是不是啦……”
乌尔娜忍住笑道：“是，也不是。”
“姐姐说的我好糊涂……”
乌尔娜便解释道：“你说的，国王自然能吃的上那些，但他却不会想去吃。对普通百姓来说，一碗稀粥一块饼，便是一顿，可国王却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飞禽走兽、山珍海味，只要能吃的、想吃的，自然有人捉来、献来、做来给他吃。像是粥里面可放鲜鱼、兔肉，用鹰肉、牛骨熬汤，蟹肉制作糕点……”
白玉狐狸听着听着，口水差点流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比丘国
“叮！宿主抵达比丘国，获得一次签到机会，请问是否确认签到？”
“确认签到！”
“叮咚！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奖励噬龙藤：噬龙藤，‘儒道’世界中的远古极凶，可轻易吞噬大圣，龙帝杀之不死，远古龙族使用大威能才降伏噬龙藤缔结契约……”
施梓眼前不由一亮，这个奖励已经说不好是植物还是凶兽，或者说兼而有之吧，但发展潜力绝对巨大，比之金角巨兽也不遑多让。
不过他很快就郁闷下来，因为不用看都知道，这噬龙藤估计也只是初生形态，还需要不知道多少年的孕养，才能将其培植到能够为自己提供帮助的时候呢。
就算是金角巨兽现在的实力不凡，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帮助，而噬龙藤能否像是金角巨兽这样这么快的融入这方世界，还是说与那噬神鼠一般，流于平庸？
不过现在身边还有其他人，施梓自然不便研究那噬龙藤，只能将其提取出来之后迅速丢进神秘空间里。
如今他已经熟练的掌握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开启神秘空间的方法了，就算是那里面的诛仙剑阵，也能保证不流露出气息来。
而将那噬龙藤提取出来之后，果然不出所料，看上去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小藤蔓，施梓便先将其丢在了神秘空间里，等找到机会再独自进来看看。
虽然这噬龙藤本性极凶，但且不说里面有诛仙剑阵坐镇，它现在的幼体形态，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恐怕连那紫极龙涎草都未必能比得上。
也是培植了之后，施梓才发现这紫极龙涎草颇为霸道，吸取灵气的速度比什么灵珠草、绛珠仙草都要快得多、猛得多，但偏偏它又能自行繁殖成一片来，才让施梓能容忍下它。
虽说目前还没有用到的时候，但往后可说不定的，所以先培养着放在这里，大不了就单独划出一片田给它。
此外还值得注意的自然是那绛珠仙草，施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仙草越是生长，越是给人一种凄婉绝美的感觉，更关键的是那悲戚仿佛能够传递出来，甚至影响到周围。
所以施梓也给它单独划出了一片来，得亏这山谷中间足够广阔，息壤的能量也是源源不断，如今早就形成了一片颇为广袤的仙田。
反倒是好多地方还没种满，现在多了噬龙藤，短期内自然也不担心它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回过头来，施梓又看着面前这座城池。
那白鹿精还未下凡，美后也未入主后宫，比丘国国王虽然是个昏聩的，但没有外面力量的引导，倒也不至于行那直接吃一千个小孩儿心肝的恶事来。
所以这比丘国依然是比丘国，还未叫做“小儿城”。
不过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国君无能，当然也会影响到国内百姓们的生计。
最起码施梓入得城中，能看到的百姓们的生活质量，就远比那朱紫国要差得多。
当然，勉勉强强还是能够活得下去的，比之那火焰山百姓，总还是要好的，不过也不能老是跟差的比不是？
只是人家国家的事情，施梓也不可能随随便便上去就管。
真要管了，那就得一管到底，嫌弃现在的国王不好，还得帮忙换个好国王，到时候可能又得帮忙操行新政，他哪有那个闲工夫？
所以就老老实实，做一个路过的假……公子爷就行了。
当然，为了避免青狮和白象这两妖怪吓到人，施梓让他们直接变换了人形，成了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
杏仙、乌尔娜还有那小狐狸清歌自然是不用怎么变化，还有施梓自己也是，虽说这样的搭档更加引人注意，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带着两个护卫，还伴着三个“娇妻美妾”，着实是羡煞旁人。
不过先不说施梓与杏仙她们容貌相称，那狮妖和象妖变作的护卫，都如行走的铁塔一般，也足够震慑旁人了。
论起变化之术，孙悟空那七十二变可谓此中翘楚，但连他都有着诸多限制，比如说变什么花鸟鱼虫能变个全须全尾，但扮做他人的话，就多只能变个头面，还有衣裳，身体却还是自己的。
所以往往就不能让人看衣服底下，一看就露馅。
而要助别人变化，还需要一点东西辅助，比如说用八戒的尿搅和的泥巴糊在唐僧脸上边做自己的样子。
不过施梓在这方面比他还要更厉害些，虽然他没有七十二变，也不会天罡三十六变，但他却有一手变形术，能任意变化自己的身体，当然也包括控制脸部变化。
这且不说，他还有变身术呢。
不得不说，忍术这玩意儿，不考虑其局限性，还有查克拉的原动力，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起码在施梓能够融会贯通了以后。
虽然他没有查克拉，但他却早已经勘破了忍术所蕴含的那些奥秘，主要是知道了原理，再依次反推，然后结合自身，以他的境界再推出相应的法术来，就并不难。
其实法力的运用，也可以达到一定查克拉的效果，甚至更强大。
这不只是他，这世界的许多修行者同样可以用，他们只不过缺少一个方向罢了。
毕竟虽然都说是大道三千，但大家走的路子太过趋近的话，总难免会形成一些定式，后来者也就多依着这样的路子往前，懒于去自己探索，像是施梓这样触类旁通的，也是少之又少了。
像是分身术、替身术，施梓现在都已经能够在战斗中灵活运用，而一般金仙都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发觉，这一瞬就有了战机，就能占据了主动优势。
他现在随便变作一个什么样的，那都是不在话下，而且是全须全尾的像，不会让人看出任何破绽来，甚至连分身都能各自变化。
而既然没打算管这国家的破事，他也不可能因为几年后将发生的事情，又跑去提前提醒那国王，所以在这里找一处落脚之后，他就立刻想要寻下一处前往的目的地。
当然，也就是他早就心中有数的一个地方。
“敢问店家，那柳林坡，往哪个方向去？”
因为太过惹眼，一路过来都有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到了这旅店中，那掌柜、小二也莫不为杏仙三人的样貌所惊艳，所以施梓连问了三遍，都快要不耐烦了，他们才回过神来。
还是那掌柜的心神稳一些，立刻上前来陪笑道：“客官要去柳林坡啊？往这城南面七十里外，便是了。”
施梓点点头，回过头便让杏仙她们在此，自己先且去去就回。
当然，狮子和老象肯定是要时刻带在身边的，尤其不能让他们跟杏仙她们在一起，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清华仙府
施梓的速度很快，认准了方向之后，就毫不迟疑，出了城就直接飞到了城南七十里外的地方。
老狮、老象也是紧随其后，对于施梓的行为，他们自然是不解，但也不敢多问。
反正施梓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施梓教他们怎么做，他们也就怎么做，这总不会有错了。
“这里便是柳林坡了？”等到了地方，施梓看着面前这平坡，眼神微微闪动。
这里看起来无甚稀奇，当然施梓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外表看起来普通、其实内涵玄机之处。
就像是先前的落凤坡、还有狮驼国那金翅大鹏的王宫“密室”，而这个地方，施梓前世看过电视，印象深刻，来到这里之后，自然也第一时间去找到那棵柳树。
不过这柳林坡既然叫做柳林坡，那自然是柳树成群，所以施梓一时间也不好分辨，究竟是哪颗柳树。
“主人，要不要我二人去四处寻一寻？”此时那象妖见施梓皱眉，以为他是为这方向为难，便上前来建议。
虽然他们现在连施梓到底要找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就不信，这么搜索过去，掘地三尺不能找出来施梓想要的东西。
施梓闻言便淡笑道：“倒也不必麻烦你了，有个更合适的帮手。”
说完，他便往地上一杵，将这柳林坡土地唤了出来。
他跟孙悟空不同的是，孙悟空凭借着所谓齐天大圣的名头，天庭诸多神仙都会卖他个面子。
当然，这里面还有两层，一层自然是孙悟空取经人的身份，其实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不管是天庭诸神仙，还是灵山的佛陀罗汉们，遇见事情都是尽力去帮忙，虽然很多事情本身也是他们搞出来的。
还有一层，自然便是孙悟空的实力，这土地不过一个法力低微的地方小神，哪里敢招惹？
虽然他背后站着的是天庭，但天庭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土地，去与孙悟空计较这些，倒不如他们自己退让些、恭敬些，反正孙悟空总不成无缘无故把他们杀了。
而到了施梓这里，他这次干脆连“上仙”的威亚都不用释放，只把两个保镖拉出来往那里一站，那小老头儿立刻便战战兢兢的拱手道：“不知，尊驾有何事情，要找小老儿？”
施梓便问道：“你可知道，这柳林坡，哪里有个清华庄？”
到了这柳林坡没有动静，那就再去那清华庄看看。
那白鹿精不过下凡几年，凭他自己，应该还不足以建起这么一个独特的洞府，所以这应该是天然便存在的地方，只不过侥幸被他寻到了而已。
而这柳林坡土地肯定知晓这地方，说不定就是他告诉那白鹿精的，只不过不知道那入门的法门，是本来就有的，还是白鹿精想办法给上了个“密码锁”。
那土地一听，便有些吃惊道：“尊驾如何知道这地方？”
施梓不动声色道：“怎么，这地方有什么神异之处？”
“倒也不是有什么神异，不过是隐世一些，里头环境清幽。小老儿见里头无人，便暂且占来做了自己的居所……”说到这儿，这土地便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自然不是他有多老实，只是不敢在施梓面前有所隐瞒，甚至说不定还想要借此来讨好施梓，免得他一个不乐意，对自己下手。
施梓觑了那土地一眼，心想莫不是后来那清华庄被那白鹿精强占去，所以这土地才会与那孙大圣说明了，反正孙悟空也不可能留下来，等把那白鹿精赶跑了，这地方就又重新是他的地盘了。
不过他自己对那清华庄也不甚感兴趣，如这宜居之处，先前的荆棘岭、木仙庵就很不错了，他不也不曾停留下来。
于是他便对土地笑道：“土地放心，我只是有位故人到过此处，遗落了一件东西让我来取，待我进去后，将东西取回了，自然便会离开，不会与土地争这地方的。”
土地神将信将疑，但还是带着他往前走去，然后到了一颗有九条叉枝、且那九条叉枝皆在一处根上的柳树旁，指点着对施梓说道：“那清华庄，便在此处……”
施梓没有说话，倒是狮妖左右望一望，奇怪道：“此处除了柳树，还是柳树，哪里来的什么庄子，莫非土地是在消遣我家主人？”
那土地本来还想卖弄一下，这时候却又不禁吓，打着哆嗦道：“这……小老儿可是万万不敢哪……”
“莫急！”施梓摆手拦住了身后二魔，对土地温言笑道：“土地既然说那庄子就在此处，想必是另有其门可入吧？”
一边扮红脸一边扮白脸的桥段果然是经典，虽然狮妖是自发的，但施梓这配合得好，果然就让那土地好感大升。
这就好像那取经四人组，原本只看唐僧的话，大家最多觉得这和尚长得好看、说话好听，但再给他配三个凶神恶煞的徒弟，顿时就显得他慈眉善目菩萨心肠了。
“先生且随我来……”
不过有那狮妖一吆喝，这土地也不敢耽搁了，直接就走到那柳树前，绕着那树根，先是左转三转，然后右转三转，再双手齐扑那树上，大叫道：“开门！开门！”
霎时间，轰然一声响，一阵烟尘过后，只见得面前多了一扇门，且门扉大开，却再不见了那柳树的踪迹。
便是对阵法颇有造诣的施梓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有意思，更别说那狮妖、象妖，他们也算是有见识的，但也少见这种机关，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而土地这时候对着门内比了比，才回头笑道：“先生，请！”
施梓三人便跟着这小老头昂扬而入，却见那门后果然是另一处世界，眼前霞光明媚，云烟缭绕，几如仙境。
远望似蓬莱仙阁，近看如琅嬛美苑，一路上，奇花争艳、芳草斗香，藤蔓争春，蜂游蝶戏，真是好一处佳府仙境。
等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方石屏，上面有“清华仙府”四个大字。
虽然是另有由来，见得此情此景，施梓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声：“真个是好去处！”
土地捋须呵呵一笑，颇有些得意，不过再见到施梓旁边两个恶煞面孔，又抖了一抖，差点掐下一把胡茬。
这时施梓也果然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音：“叮！宿主到达柳林坡清华洞，获得一次签到机会，请问是否确认签到？”
这还用迟疑？
“确认签到！”
“叮咚！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奖励：一元丹丹方，一元丹以十三味天材地宝炼制，经七七四十九天方成，丹成则药香四溢、天花乱坠，能重塑仙人之基，巩固元神、坚固灵魄、强壮仙体。
“因取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之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取死之道
丹药这玩意儿，施梓其实得了不少，但是丹方得的却不多。
这也是为何他现在有了异火、亦有了炼丹炉，懂得些炼丹的窍门，却也没怎么去尝试的原因。
当然，也是因为暂时没什么需要。
即便是这一元丹，听起来很神奇，有特效，但真个论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多必要。
除非他像是太上老君那样，也搞出一个兜率宫来，天天在里面炼丹制药，量产之下，才真能起些作用。
而且现在收了弟子之后，施梓便又开始考虑，要不要让她们走上这条路了。
其实，若是能够选一个弟子，走炎帝的道路，似乎也不错。
不过那就是后话了，此时施梓虽得了此丸，但也不可能刚来就走，而且那土地担起了东道之责，领着他们上前去介绍。
他到底是在这仙府中住了许久，也颇得了些好处的。
毕竟此处地方可不只是环境清雅幽静，地下涌动的灵气也是令人心动。
不过他的了解，大概也知道皮毛，最起码当施梓问起，此处仙府原是何人留下，他就说不上来，只是道：“小老儿自到这柳林坡任土地司职，便没在此处见过其他什么仙神路经。
“而进到此处，原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至于究竟是何人留下如此仙府佳境，实是难以推断。不过先生既然有故人来过，或许早有答案吧？”
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似乎是真心求教，施梓淡淡笑道：“此处原是我那故友的机遇，我又怎好多问？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他已另寻到他处洞府，土地也不用担心，他会过来抢你的仙府。”
一番连消带打，直接把话题偏转了，那土地也不敢再多问，继续领着施梓四处瞧瞧。
施梓其实也是想要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最后走一圈下来，发现除了风景好看一点，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人注意的。
当然他还是留心了一下，毕竟这地方以前说不定真是某个大佬留下来的，标记下来，往后有机会回返来看一看，撞撞运气，说不定就能碰到什么。
等逛完，施梓便顺势说道：“有劳土地，既然此行事情已了，那我也先告辞了。”
土地见他果然没有留下来抢地盘的打算，心里最后一点担忧也消失了，假意挽留了一下，见他执意要走，便道：“尊驾慢走，此次小老儿无甚准备，下次若是尊驾再来，定然奉上美酒佳肴，好好招待一番。”
施梓笑了笑，没把他的客套话放心上。
带着二魔折返了比丘国，回到客店时候，施梓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那掌柜、小二看自己的眼神也怪异得很。
他心头一动，想到什么，神识往客房中一扫，便发现杏仙三人不在房中，也不在这客店任何一处。
“嗯？”
他目光便看向了那边的掌柜，而狮妖看出了他的意思，立刻挺着铁塔般的身躯走向了那掌柜。
掌柜立刻便颤抖道：“与我无关啊，是大王、大王派来的人，把那三位小姐‘请’去王宫了。”
“请？”施梓哼道：“怕是绑着去的吧？”
掌柜的哭丧着脸道：“客人，您若是想要赔偿，小人愿意……愿意赔偿，但请千万不要在小店生事啊……”
“我几时说过要你赔偿了，何况你赔我什么，赔我三个美娇娘？”
掌柜一时说不出话来，而狮妖、象妖两个这时才知道是杏仙三人不见了，顿时大怒起来，一副二话不说就要开始砸店的样子。
他们倒不是真跟杏仙她们有多深的感情，事实上两边连话都没讲上两句，只是他们强烈的荣誉感，不允许有凡人随便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虽然这不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可到底还是与他们有干系的人，怎么会不心中恼怒？
小二们被吓的缩在角落，本来坐着的两个食客也见势不妙跑了，掌柜的无处可去，只能战兢兢道：“客人、客人到底要什么？”
“告诉我，那王宫往哪个方向走？说实话，否则若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你这店也别想再开下去了。”
掌柜哪里还敢隐瞒迟疑，立刻给他指路，然后畏惧的望着他。
施梓却是先沉思了片刻，按照道理来讲，就算是那国王手下的大内侍卫，也不过是些凡人，这些凡人武艺再好，怎么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把两个妖精还有一个会法术的修行者掳走。
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们故意被掳，好去直接寻那下命令的人的麻烦。
施梓眼珠滴溜溜转一圈，便想明白了那杏仙的心思。
对于这种自作主张，他自然要教训，但那也是在之后，何况此事本也是那边先找事，要辨明是非，也要分清轻重缓急。
“主人，那咱们……”象妖凑上来，试探着问了一句。
施梓便冷冷一笑道：“我本无意去寻那国王麻烦，没想到他自己跑来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所以说，有时候就是这么双标。
当然，施梓觉得也不完全算是双标，毕竟佛门那边还有点传教的需要，所以他们其实有故意纵容和搞事情的成分，但自己可没有去主动惹事。
只能说，那比丘国国王就是色迷了心窍，而他的手下也一个个不是个好的，不想着如何劝谏国王，却只知道一味迎合他的喜好，不想着好好帮忙治理国家，却是趁机来巩固权位，或许还大肆敛财。
“而且，此事其中必有内情，我们进来才多久，消息就传到那国王耳朵，还让他立刻派人过来，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你们二人先去打探消息，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必须要找出这传消息之人。
“至于那王宫中，我一人前去便可。”
二魔相视一眼，同时点头，然后转身先去了。
施梓回头瞥了那掌柜一眼，哼了一声，转身也出了这客店。
而就在他离开后，掌柜抬手擦汗的瞬间，却看到面前的柜台突然一下子，轰一声四分五裂开来。
他先是惊愕片刻，然后身体发起抖来，没过多久，身下居然传来一股尿骚味，竟是直接吓尿了。
施梓自然不知道背后的情况，也不在乎，他无意恃强凌弱去惩罚那掌柜，但一个警告是难免的，毕竟作为店家，他总得负点连带责任。
然后他直奔那王宫而去，也不敢有丝毫耽搁，毕竟谁知道那边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要是有什么挽救不及的事情，那就是心中的一根刺了。
所以他直接飞入半空之中，引得周围望见的行人纷纷大惊，继而好奇与惊喜并存。
“哇，是仙人！”
“不，是鸟人！”
“……”
第一百七十四章、无道昏君
王宫转瞬即至，施梓又是神识一扫，便发现了杏仙三人的所在。
其实一般情况下，在人多的地方他不会随意滥用神识，虽然这种手段好用，但一方面用多了容易形成依赖，施梓可不想变得懒散；二来也是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所以神识在他很多时候只是用来探查前路，以及为绘制地图做准备的工具。
但现在急怒攻心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看”到三人都还未受到什么损伤，只是暂时陪着那国王在饮茶，才放下心来。
而杏仙虽然未曾与他订立契约，但二人已经水汝教融过，也算是有了点儿心有灵犀，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施梓的到来，心里立刻一喜。
此时那国王还正笑着问她们，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一定给她们弄来。
老实说，在来之前，杏仙也没想到，这国王看起来居然没那么霸道，反倒对她们还挺守礼，没有上来就动手动脚，甚至有点儿主动追求的意思。
只不过，追求就追求，让人把她们带到宫里来又算是什么？
就很矛盾！
而且那国王虽算不上七老八十，但也过了不惑之年，而且看着就是被酒色掏空肚子的虚浮样子，让杏仙看了便是不喜，所以哪怕对方再礼敬，杏仙也没什么好脸色。
至于朱紫国王后乌尔娜，她本来也是想要看看，与自己夫君同为一国之君的这比丘国国王，会是个什么样子，见了只能说有些失望。
外貌倒还好说，人总是会老的，但这精气神就完全差了一个档次，更不用说，这国王虽然对她们颇为礼遇，但自从三人进来，他那目光就没有移开过三人身上，眼中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而且三女容貌、身段都是上上之选，更是各有千秋，环肥燕瘦、姹紫嫣红，任意一个放出去都是引人侧目的，何况现在三个坐在一起。
那国王这个瞧瞧、那个看看，都快看花了眼，最后觉得哪个都好看，而他不想做选择，当然是全都要。
唯有小狐狸对国王的眼神不怎么在意，反倒是好奇的打量着对方。
她先前入宫一路上也是好奇的四处打量，如果不是被乌尔娜拉着，而且也有侍卫看着，可能半路上就要走丢了。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毕竟这王宫之富丽堂皇，不是外面的客店或是郊野的民居能比的，她还在心里和自己听说来的那些话做个印证。
虽然这里没有全是用黄金铺就的地面、白玉砌成的围墙那么夸张，但是那紧密的阶梯、高耸的围墙还有森严的卫兵，都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也让人不由得为之敬服。
甚至小狐狸望着上面的王座，还油然而生出一种神往——不知道，做国王，是种什么感觉？
这时候那国王又开口道：“额，三位……美人，若蒙不弃，不如便在我这王宫中，住下来如何？”
杏仙暗想，狐狸尾巴总算是漏出来了，不过察觉到施梓来了之后，她就老神在在，不打算在做什么了。
倒是乌尔娜微微一笑，摇头婉拒道：“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我们三个都是粗俗之人，恐无礼冒犯，王宫中条例森严，不敢再次叨扰。”
国王也没有计较对方怎么一副在王宫待过的样子，他现在智商已经无限降低，只是摆摆手笑道：“佳人难得，怎么能用粗俗来形容自己？
“其实，只要三位愿意留下来，朕便将那宫殿周围侍卫全撤了去，只留下照料的宫女。若三位高兴守规矩，那就守规矩，不高兴守规矩，便不守规矩。如何？”
杏仙暗自好笑，乌尔娜略有些为难，感到骑虎难下。
虽然都知道这国王不安好心，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态度让她们也不好翻脸。
就在这时，那殿外突然传来几声爆喝：“什么人？！”
几人都循声望去，却见到有一道身影飘然而下，侍卫们如临大敌的拥上去，却只见那人随手一甩，就将他们全都退开，然后他又慢慢一步步走过来，所过之处，那些侍卫都无法在靠近。
那国王眼见着那人跨步入殿，越走越近，不禁战栗道：“你……你是何人？”
这时候他哪里还记得下面坐着杏仙三人，比他距离更近，只吓得差点没有钻到龙椅后面去。
也怪他先前担心惊到了三位美人，所以让殿内身边的侍卫都撤下去了，连内侍都不留着，唯恐惊扰到了美人，影响了自己。
施梓看着这国王此时胆小如鼠的模样，心里也是好笑，面上却冷哼一声道：“你将我这三位家眷掳来，却还问我是什么人？”
杏仙闻言欣喜，乌尔娜略微羞涩，但也知道这情势不容辩解，唯有小狐狸懵懂无知，但又觉得此刻施梓莫名威风，再看那国王，却又觉得不那么神往了。
那国王看了眼杏仙三人，又看了眼施梓，才咽了口唾沫，强笑道：“原来、原来是三位美……”
“嗯？”
“额，原来她们是阁下的家眷。朕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只是请她们进来宫中一叙……”
施梓冷冷一笑，眼神斜着他，且看他再编下去。
当然，他也清楚这国王是在拖延时间。
果然不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喊打喊杀声，显然是宫中的卫队反应过来，过来救驾来了。
那国王也微微昂起头，想要往外张望，眼神中泛出希望。
但施梓反手就将他这希望粉碎，只见他信手一挥，外面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国王更是惊讶的看到，已经冲到殿外的一队护卫，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后面更不用看，也知道与他们差不多。
他带着些侥幸聆听片刻，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传来，这时候却又听到那青年笑问道：“怎么样，国王如今可以与我说实话了吧？”
“什么、什么实话？朕，朕金口玉言，没有半点虚言……”
“呵，你这无道昏君！”施梓突然变了脸色，然后跳上来，一脚将其踹翻，再踩在他胸前，骂道：“我们不过路过这比丘国，在那客店借宿一晚，你就把她们三人掳了来。
“若非我还有点儿本事，怕未进得宫来，就得被你那些属下杀了，而你正好就霸占了这三个美娇娘，如意快活，是也不是？”
“朕不知、朕不知啊……”国王哭丧着脸，只知道连说不知，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不知什么。
或许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对施梓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而下方乌尔娜这时突然问道：“师尊，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国王？”
第一百七十五章、改朝换代
施梓当然明白乌尔娜的意思，杀了这国王事小，一脚而已，但之后如何收尾才是关键。
杏仙、小狐狸她们或许不太懂，只觉得换一个国王就是了，但乌尔娜却清楚，这中间为争权夺利，会有多少人流血牺牲，最后的结果还未必美好。
她虽也未亲身经历过这类斗争，但在父亲熏陶下，自幼熟读历史，以史为鉴，自然能够明晰，国不可一日无菌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那国王听到这话，再看到施梓的迟疑，不禁也生出希望来，似乎觉得自己这国王的身份，是自己的护身符。
若不是现在处境不妙，他说不定还得许下一些空头支票来，诱施梓以利。
岂知施梓回头就笑道：“考虑那么多作甚，这国王身上孽债缠身，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人，留下来也只会是个祸害，祸害的还是这一国的百姓。
“既然如此，早送他去轮回，也省了后来的麻烦。到时候那鬼差来勾魂，我再与他们说一声，教他们那阎王，给这国王安排进畜生道去，体验一下做猪做狗的滋味，也算是他的代价。”
他这也不是乱说，这国王不仅是沉迷美色被掏空身子那么简单，身边甚至缠有一些冤魂，有过驱鬼除妖经历的施梓，很容易就看出来这些。
这足以说明，国王身上背上了多少冤案和人命，虽然做人主的大多也如此，但施梓杀了他，绝对不算是错杀。
当然，后面那就是吓唬他的，施梓跟地府的人又不熟，也没兴趣跟勾魂使者们打交道，能不用他的魂魄去养小鬼就算是厚道了。
那国王闻言，意识到不妙，立刻猛然挣扎起来。
只听得施梓的话，就让他已经无法接受了，莫说是轮回去做畜生，他连死都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享受够呢。
但他刚一挣扎起来，施梓却脚下陡然用力，直将他脸色憋得通红，胸口都似凹陷了下去。
鲜血汩汩地从嘴角涌出，额头青筋暴露，直翻白眼，这样不消片刻，他就在一阵抽搐中，失去了性命。
虽然他贵为一国之主，与这比丘国也是休戚相关，所以国运加身，总有一些冥冥中的庇护之力，但在施梓面前，就根本不够看了。
而这曲曲比丘国王，也担不起天上神仙们的注意，何况他们未必就没注意过施梓。
施梓这，也算是在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就如先前收了那两个菩萨坐骑一样，就想看看何种情况下，他们才会来出头。
而杏仙她们看得更都有些吃惊，没想到施梓如此轻易就结果了那国王的性命。
方才乌尔娜的话，他显然应该是听进去了的，可谁想到下一秒，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但关键还是，他是怎么考虑的。
难道他是打算这样就拍拍屁股走人，然后把烂摊子留给这个国家的人自己来处理？
还是说，他只是一时被那国王激怒了，失去了考虑？
施梓抬起脚来，依然是面无表情，回头看到杏仙她们神色，却才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杏仙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却原来，在施梓说话之时，他的面貌已经突然变化，竟然一下子就变作了那国王的模样。
看一眼他，再看一眼那地上躺着的国王的尸体，从样貌、身材到衣着，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旁边还躺着一个，她们甚至会怀疑那国王死而复生了。
还是杏仙考虑得快，立刻便笑道：“先生是想要取而代之？”
施梓摇摇头道：“我对王位没有兴趣，如此打扮不过是好收尾而已。”
说完，他却又将那国王的尸首收了起来。
顺便在杏仙她们注意不到的角度，掏出招魂幡一角，将那国王魂魄收了进去。
乌尔娜想了想，便笑道：“看来，师尊是想要选定一个继承人，好以这国王的身份，把王位传承下去，等到顺利过渡之后再离开。”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她，此时想到了施梓的目的，顿时就放下心来。
虽然这比丘国百姓与她无甚干系，但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那朱紫国的百姓，她是万万不愿这些普通人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而受过的。
至于那国王的死，她们除了最开始吃惊，并没有其他什么感受，毕竟那国王的表现就不像是个好人。
最主要的是干这事的是施梓，她们总不好责怪于他。
施梓点点头，赞道：“娜儿确是心细如发，为师自然也不愿这王国因我生乱，但这国王却也不可不除，倒不如暂时顶替了他，等做完这些事情，随便寻个理由假死脱身都可。”
杏仙这时却瞥了眼殿外倒了一地的那些侍卫，不禁问道：“先生，那……那些，该如何处置？”
施梓知道她是担心这些人会记得先前发生的事情，有所怀疑，会不会生出什么麻烦来。
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其实好说，等狮妖、象妖他们回来，让他们配合演一出戏，自然就能糊弄过去了。”
杏仙她们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只是看着施梓现在这模样，久了又有些奇怪起来。
毕竟这面貌是那讨人嫌的国王的，放在可亲可敬的先生（师尊）身上，总有些违和与别扭。
而没等到多久，那狮妖和象妖果然也朝着这边腾云驾雾而来，落在了那殿外后，就往这里面走来。
施梓早就与他们留下了联络的手段，所以很容易就通知他们过来。
当然，此时肯定是已经办完事儿了。
果然一过来，狮妖就先覆命道：“主上，我与二弟寻了那附近的人，问明了情况，才知道原是这朝廷里的一个劳什子官儿，在路上遇到我等，见到杏仙姑娘她们貌美如花，便起了献媚之心。
“于是等发现我等离开后，他便去上报那国王……然后我等就去找到了那官儿，原是他告诉国王，有三位孤身而行的女子，寄住在那客店中，让国王与他人马去‘请’入宫中……
“之后，便是咱们所看到的那样了……”
等说完，两妖却没听到上面的回应，正暗自奇怪，却听到：“你们再看看，我是谁？”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两妖都觉奇怪，等抬起头来看清楚施梓此时的脸，两妖顿时都大吃一惊。
他们先前一进来，也没仔细瞧，看到杏仙三人在边上，就以为上面定然是施梓，哪想到居然是另一张面孔。
还是杏仙笑着解释道：“两位大王勿惊，这是先生扮做了那国王的样子，方便行事。”
二妖自然不会怀疑，就施梓的本事，那凡俗的国王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想必现在已经成了黄泉路上的亡魂了。
施梓瞪了多事搅了他戏耍二妖的兴致的杏仙一眼，然后笑道：“你们过来，本座有件事，需要你们稍微帮一下忙……”
第一百七十六章、后宫佳丽
老麦晕晕乎乎的醒过神来，晃了晃脑袋，然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原是一个普通的大内侍卫，当然在一国之中，做到这个位置其实也算不上普通了。
今日对他而言，原本也只算是普通的一天，但没想到会突发惊变。
此时再抬起头来看一看自己周围，顿时倒吸了口凉皮。
只见到身边四周，到处都躺着人，那些与他一同听闻消息在统领率领下过来救驾的袍泽们，都是歪七扭八、身体交叠在一起。
当然，不只是他此时醒了过来，陆陆续续还有人醒过来。
大家跟他的眼神也都差不多，他们作为大内的侍卫，本来是不能随意擅闯内殿的。
但先前有殿内的侍卫跑到外边去，告诉侍卫统领，有一个年轻的怪人入侵，已经进入大殿中，而国王身边无人护佑，他们在外边，也好像受到什么阻隔一样，根本进不去那大殿。
最终那侍卫统领便通过内侍求到了王后处，由王后做主，侍卫统领率领数百侍卫，闯入内殿，准备救驾。
岂料他们刚一到这边来，连国王的面都还没见着，那敌人的面也还没见着，就齐齐伴着一阵眩晕，昏倒在地上。
直到此时，眼看着日薄西山，他们这一昏迷竟是将近一个时辰。
众侍卫俱是茫然，便都看向了那侍卫统领。
侍卫统领同样是一头雾水，但他还知道此时再去看那内殿里边的情形。
而等到所有侍卫都望过去的时候，就仿佛里面有人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一样，突然一道身影飞掠出来，在空中跌跌撞撞，好容易才稳住了身体。
随即便听他冲着那殿内喊道：“无道昏君，本座且看你能撑到何时？那天庭的力士能护得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到时候本座再来取你项上人头！”
喊完之后，他竟是掉头就跑。
此时有些先前就在殿外与其对峙过的侍卫已经认出来了，这正是先前闯入殿内、逼近国王的那个年轻人。
谁也没想到，这个让他们一个照面都没有就倒下来的厉害人物，居然也会有狼狈逃离的一面。
虽然他说的狠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强撑面子。
而不久后，就见到那殿内又冲出了两道身影来，却是两个魁梧彪悍的中年，众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先前那年轻人口中提到的“天庭力士”。
看这两人棒大臂圆、虎背熊腰，兼且凶神恶煞、望之不似人样，果然只有天庭力士方能形容。
而这两个力士看样子似乎还想要去追击那年轻人，却被随后走出来的国王——没错，就是国王，含住了。
国王此刻居然一脸的慈祥，对着那两位力士拱一拱手道：“小王还得多谢两位力士，若非二位襄助，小王早已命丧黄泉。不过穷寇莫追，两位力士且止步吧。
“其实此人也是因为一时义愤，倒是让小王突然醍醐灌顶，想透了许多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朕从今日起，便要开始为往日所作所为赎罪了。”
他这番声情并茂，却让众侍卫面面相觑，怎么也无法将面前这位国王，和先前还眼巴巴着恭迎三位美人入宫的色……风流大王联系起来。
而在众侍卫不易察觉的角度，那两个力士也是抽了抽嘴角，然后脸上浮现了僵硬的笑容，不过这在旁人看来，只觉得不愧是天庭力士，笑起来都是那么与众不同……的丑。
这两个所谓的天庭力士，自然是狮妖与象妖友情出演，甚至他们也不需要改装，原样就有那个威慑力在了。
至于方才逃走的那个“施梓”，自然是施梓的分身，一飞远了就直接化作空气散掉了。
这一出戏，当然也是施梓特意弄出来的。
当然，想不这么麻烦也可以，不过施梓自然还是为了杜绝隐患，反正糊弄这些普通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他们也不可能看得破这其中究竟。
只要让他们相信，的确是有天上力士来帮国王，那先前的影响全部抹消了不说，后面甚至还可以改一下“国王”必死的结局，就说是突然大彻大悟，跟着两个力士去修仙了，岂不是更好？
如此也能够让继任者，更加顺利地继承王位，王权的平稳过渡，也有助于国内的平静。
毕竟一个死去的先王，有可能就镇不住场面了，但修仙去的话，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自然会投鼠忌器，也就能够给继任者充足的时间，来消化权力。
施梓当然也喜欢快刀斩乱麻，但在干系太大的时候，还是需要多点谨慎。
毕竟一个国家的百姓，如果上层动乱生事，最终受苦的总是他们，动乱越大，因此受到影响的百姓也就越多。
接着，他又吩咐道：“来人，先送两位力士下去休息。两位力士，小王方才受惊，也需要些时间缓缓，我们容后再聊。还有那三位美人，也先将她们送去妥善安置……”
等到安排下去后，施梓也不管那些侍卫们如何做想，就在内侍的簇拥下，返回了后宫。
而等看到那比丘国王后宫的景象，施梓又不禁叹了口气。
原来王后虽让侍卫统领率领侍卫前去救驾，却依然是忧心忡忡，其他得到消息的嫔妃也都跑来与她相聚，就算不能商量出什么结果，但也能彼此安慰一下。
一群莺莺燕燕都在王后的宫中抱团取暖，所以等到接到消息，国王无事、平安归来之后，王后立刻自然也是顺势就领着那一众嫔妃宫女们，在门前接驾。
“小小一个比丘国王，就有如此众多的嫔妃，可见平日里是何等的荒淫无道。如此这般，居然最后还能落个好下场，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原著比丘国最后结局里，白鹿精被收回去，美后被打死，结果就只有这国王，还能继续坐稳江山。
而且没了美后，眼前这诸多后宫女子，也是各个姿色出众，想必他还是能继续做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这种结果对他来说不能说是不痛不痒，只能说是毫无影响。
想到这里，施梓甚至有些愤愤不平。
白鹿精和白面狐狸当然都有错，他们蛊惑国王，妄图收集童子之心，这是残暴害命的勾当，没得洗。
这么算下来，孙悟空他们还真有点儿“清君侧”那味儿了。
然而事实上呢？
必须明确一点的是，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国王的首肯，仅凭着那国丈与美后，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在施梓看来，那昏君才是源头。
而且你要说你一开始是英明神武的，被蛊惑成这样哪还有的说，本来就昏聩的，那就没法说了，就算没有白鹿白狐，也会有黑鹿黑狐，而归根结底还是国王自甘堕落。
第一百七十七章、夜宿龙床
后人都喜欢说古代皇帝是后宫佳丽三千，实际上东土历朝历代的许多皇帝顶多有个三宫六院，别说七十二妃，二三十个嫔妃已经算多了的。
当然，皇帝作为后宫之主，后宫不只是妃嫔媵嫱，那些宫女、侍女也都是他的人，任他予取予夺，但除非只是一夜，不然至少也能给个身份。
而比丘国王这后宫，看着有身份地位的算下来一百人都不止了，何况那些宫女、内侍。
虽然这时节崇尚多子多福，君王喜好美色也不算错事，但凡事有个度，显然那国王逾越了这个度。
整个比丘国才多少户人家？
这里上百妃嫔，还不包括那些宫女侍女，而且个个都挽起了发髻，在宫中能令她们如此的，也只有国王。
所以可想而知那国王平素是什么样的作风，简直是让人羡……让人恨得牙痒痒。
而且，施梓在其中既看到有些上了年纪、四五十已经年老色衰的老嫔，也看到跟小狐狸清歌看起来也就一般大小的新妃，这倒未必是那国王荤素不忌，更可能是他自登基以来便夜夜笙歌。
只是他估计从来喜欢的都是年轻靓丽的，而且喜新厌旧，所以才会一茬又一茬地往后宫里加人。
虽说前面那些人也没有真地被抛弃，但在这深宫大院不得自由，大多还没有子嗣更没有什么盼头，国王更可能早就忘了她们，得不到滋润和安慰，无疑也是一种绝望的痛苦。
和那些贫苦的百姓们比就没必要了，曾经得到而失去的痛苦，同样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而且，既然有今天这一次，谁又能够保证前面那些妃嫔中，没有他抢来或是他手下为讨好他去抢来的？
一开始就是强迫的，过程也未必美好，结局更注定是悲剧。
原著甚少在这方面着墨，但很显然，这些后宫佳丽，大多都只能在孤独寂寞中了此残生。
这时施梓又看了眼站在最前面的王后，她年纪其实也不算很大，不过显然许久未曾接受滋润了，眉宇间有一股浓浓散不开的忧愁。
哪怕此时见到了“国王”，这愁眉依然没有散开，不过这反倒为她增添了一丝独特的魅力。
只是施梓无暇去欣赏，反倒故意皱了皱眉，不喜道：“这般多人，聚在此处作甚？朕还未死，你们便急着奔丧么？”
“臣妾不敢！”
此言让众妃吓了一跳，纷纷伏跪在地上，口称不敢，一时间竟是莺言燕语，恍如林中百鸟聚会。
但施梓看着这一幕却显得更不耐烦，挥了挥手道：“既然不敢，那还不都下去，想挡着朕回宫的路么？”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众妃自然是不敢再留，也不敢言语张望，纷纷退了下去。
倒是那王后担忧地往他这里瞧了一眼，见他望都不望自己一眼，最后也只能失落的掉头离去。
等人都散去了，眼前又成了一片空旷，施梓便跟着那引路的内侍继续前行，直到到了国王的寝宫。
入内之后来不及欣赏，就坐在榻上，开始思考起接下来的步骤。
接下来施梓要做的也很简单，就是趁着这时间，选定好接班人，还有辅政大臣之类地。
总之，就是要把新一套的班子搭建起来，才能从容退下去，也才能安心离开。
到时候他们若是要改革新政，不管是大改还是小改，起码都有一定的力量施展出去。
他现在也有这个权柄做这个决定，从这国王胡作非为却依然能坐稳位子，可以看出来他对于国家的掌控力。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人选。
选人首先就得看人，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琢磨，所以只能一面在明面上区分出与这昏聩国王亲近与不亲近的一批，暗地里再去调查品行问题。
在施梓看来，高位者不一定要个个能力出众，但是品行首先要有要求，要能合得来，又要有各自的坚持。
说起来是简单，实践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尤其是他现在连身边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都不知道。
其实这很容易让施梓想到了先前本钵国的经历，那真国师的经历，其实和他现在有点像，区别在于一个是被迫的，一个是主动的。
而且，那国师毕竟是假扮了几年的国王，对很多事情心知肚明了的，所以他做出决定也很快，施梓现在却是两眼一抹黑。
“我这算不算是夜宿龙床？”等到往后一倒，感受到那龙榻的酥软，施梓脑中突然浮现起这么个念头来。
然后突然，就有了些别的想法。
当然，那国王的后宫佳丽，施梓是没什么兴趣，虽然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夜宿龙床，但也无意靠着这个身份，去跟那些女人有什么亲密举动。
倒也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他本来就有更好的选择。
大事当前，人也确实需要做点什么来解压。
所以此时施梓想了想，便唤来内侍道：“去将今日那位美人叫来……”
内侍顿时奇怪道：“陛下，有三位美人，不知道陛下要叫的是哪一位？”
对于这件事本身，她倒是不感到奇怪了，只是先前还听侍卫说，国王好像变了，现在看来怕只是在那天庭力士面前才是“变了的”。
施梓笑道：“你去了那里，就说朕有召唤，自会有人随你过来。”
那内侍不解其意，但还是依言退下去。
等不多久，她就又回来通秉了一声，施梓挥手让人进来，她便又退了下去。
又过了会儿，杏仙便款款走了进来。
此时她换了一身衣裳，也不知道是先前就沐浴更衣了，还是知道要来见施梓后，特意打扮了一番。
虽然杏仙之风姿，施梓早就里外都见识了，但眼前这宫装丽人，又在那清雅端庄、矜持羞怯外，多了一层妖冶的美丽，让施梓眼前一亮。
杏仙巧笑嫣然，居然还向施梓眨了眨眼睛，然后故意捏着嗓子问道：“陛下，不知找奴婢来，有何事？”
施梓立刻翻个白眼道：“此处别无他人，就不需要你再装样了。”
杏仙便赶紧收敛了一下仪容，也恢复了自己的声线，笑道：“先生，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唤奴婢过来？”
不过那副刻意做作的姿态却还在，而施梓看着她那有些生涩的引诱手段，只觉得有趣，便故意说道：“你是本座的婢女，该什么时候召唤你来，不是都由本座来决定么，你还有何意见？”
“奴婢哪敢有意见？”杏仙埋下头去，一副委委屈屈、小媳妇的样子。
过了会儿，却又抬起头来，幽怨的看着施梓，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先前你怎么不这么“随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