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本侯就是有些不服……
自打景钰离京后,朝中之人便时常议论许如意和景熹的关系,这其中自是包括后宫的这些碎嘴子们。
连煤炭都知道许如意和景熹合作是步险棋,稍有不慎,二人都会被坏了名声,景熹是个男儿,倒也还好,可许如意就亏大了。
许如意遂道:“不是说只谈咱们姐妹之间的事么?”
许明淑笑道:“那是自然,本宫今日特意带了些花茶过来,妹妹们都尝尝。”
这次小聚,左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儿,姐妹几个私底下谁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在出了齐腾这档子事后,许明淑和许长娇之间的恩怨更深了,许长娇瞧着许锦儿不爽,许如意和许锦儿更是闹掰了许多年了。
许长娇尚且不知这次的聚会有何意义?难不成是给许锦儿这个庶**阳怪气的机会的?相比之下,许长娇都没心思八卦许如意和景熹之间的事了。
但许如意心里却是生了芥蒂,在离席后,她回了趟安定侯府,先是去看望了一番小曹氏,那小曹氏先前做小伏低惯了,纵是现在没有了姜太后,她对许如意的态度也很好。
但许如意在问候过小曹氏后,便去景熹府上探看了,临行前,她特意告诫了小曹氏:“婆母,现下二郎尚且无法袭爵,对于大哥,我们还是得恭顺一些。所以有些事,还望您不要多心。”
小曹氏赶忙笑了笑道:“哎呦!如意你放心,你对二郎的心意,婆母是知道的。”
这一点,小曹氏从未怀疑过,而且景钰现在的情况,不跟昭容公主在一起,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许如意遂前去探看景熹了。
不得不说,景熹的家事还真就有些乱,常玉锦和景熹一直都是面子上的和睦,景熹也不与常玉锦行房,只让她专心看着巧娘的孩子。
许如意叮嘱过他,他应该庆幸巧娘不在了,不然和犬戎残党的冲突,他可是要担责的。
景熹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连这么简单的仗都打得这般费劲,全然是朝堂的问题。
许如意懒得同他争辩,这次前来,只想提醒他一句:“本宫跟你之间界限可清晰得很,还望侯爷自重。”
“自重?”景熹还真就看不惯许如意这副模样,“你跟我弟弟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没有过这种规矩。”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景钰是本宫的驸马,你又算个什么?!”
景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神色犀利的女人,不紧不慢的道:“在朝堂上还需依仗本侯的势力,私下里就是这个态度?”
“本宫只是希望你搞清楚了,我们只是合作而已。”
景熹眉眼之间露出一丝不悦。
“合作?这没问题,但本侯只想知道,本侯到底差了什么?在你心中,本侯究竟哪里比不上景钰?”
许如意嗤笑一声:“你到现在还没想清楚这个道理吗?就好比巧娘在你心中地位不凡,但在外人眼里只是个通房一般,景钰在本宫眼里的地位,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本侯看得出来,但本侯就是有些不服。”
“你不服什么?”
“毕竟,他平日里只知道研究一些香料,成不了什么器侯,偏是有人这般执着的疼他……”
第284章 那龙椅,本就是属于你的!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在不服些什么,许如意没心思去理会,反正景熹这人脑子不太正常是真的。
许如意该警告的也警告了,那么接下来,她便该说正事了。
“你最近调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景熹确认道:“你指的是什么线索?”
“挑起你我之间内讧的人。”
“自从上次你说巧娘是姜太后害死的之后,本侯便没有再查了。”
许如意闻言,方才抬眸望着景熹:“你说的话,本宫能信吗?”
景熹认真的道:“本侯现在没必要骗你。”
许如意当然知道他还得靠她,那一夜,他窥探了她的地阁,这可不是个小事,虽然许如意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但他现在是不会轻易反水的。
“就这么不查了?你相信这件事只涉及到姜太后?”
“本侯当然不信,只是再查下去,势必打草惊蛇,倒不如让对方放松警惕。”
许如意心道:这倒也是,反正他心里有数便好。
“那本宫这两次中毒的事,你可有调查?”
景熹回道:“你还别说,本侯还真就放眼线去观察过,但是未曾得到任何结果。故而,现在本侯认为下毒之人可能有二——要么是姜太后,要么……便和暗中的推手是同一个人。”
许如意反问:“你不怀疑是官家那边的人做的?”
景熹摇了摇头道:“你昏迷三天三夜,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废了你就能刺杀姜太后了?你是她的侍卫?就算是又能如何?姜太后被刺杀的时候可不是没有防备,她临时增派了侍卫,但还是被乱剑刺中。”
姜太后会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许如意的背叛,哪怕许如意给姜太后一个暗号,姜太后都能取消行程。
这也是景熹愿意跟许如意合作的原因之一。
她是真的敢豁出去,而不是畏手畏脚的。
于是,景熹遂直接摊牌了,同许如意道:“公主,你要清楚,地阁里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本侯揭发你,以你现在的势力,只会被贬为庶人……”
许如意不吃他这套威胁:“揭发本宫对你有何好处?”
景熹笑道:“当然没有合作的好处来得大,但是你得清楚本侯保你的意图——本侯和你一样,也想让许应鸿滚下龙椅,但想要促成此事,就得匡扶另一个人,这个人若是本侯自己,那么是立不住阵脚的,也无法凝聚势力。但是,如果换作是燕王许应淳,那就方便多了。你可知许应淳在大周散落着多少余党?这些都是许应鸿不知道的!”
许如意直接打断他道:“但是父王已经不在了。”
“他虽然不在了,但只要你在,这势力还是能很快聚拢起来的!”
许如意大抵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她不过是想要报仇,却不曾想景熹玩得比她还大!
许如意提出了质疑:“但是本宫终究是女眷……”
“女眷又如何?那姜太后也是女眷,但还不是一样掌控着大周国运?你是在姜太后身边长大的,按说狼子野心应该比她更甚!那个龙椅,你要代你父王坐上去,这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
第285章 带她看诊
许如意不由得被他的想法惊到了。
果真是个反贼胚子!现在就开始给自己铺路了吗?
不过说起来,在京中的人,谁又没有点谋划呢?
就连许如意自己也是豁出命去给景钰铺上一条命中原本没有的路。
但有一点,景熹赌得有些过火了。
许如意遂问:“你怎么就敢肯定本宫有这份心呢?”
景熹胸有成竹的道:“公主本就是个野心大的,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野心吗……
同样的话,许鸣霄也说过,他说他知道许如意是个心野的,看不上他这个窝囊的太子,所以他不指望许如意和他合作,只想尽快悬崖勒马,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是呵……
这可不就是个人间地狱吗?!
许如意现在只想平息了眼下这些乱事,杀了许应鸿,找个跟他们无冤无仇又稍微靠谱一些的官家,如此一来,在尘埃落定后,她既完成了仙尊给他的使命,也能远离京城,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去。
她厌恶极了这混乱的朝堂,也不想再待在压抑的京城。
她只想离开这里。
但景熹偏是要跟她玩这么大的。
许如意直言道:“本宫只想杀许应鸿,后面的那些设想,都是你自己臆想的吧?”
景熹倒也不同她辩,微微扬起嘴角:“那就先杀许应鸿。”
毕竟还需要打着许如意的旗号暗地里集结势力呢,现在她说什么,景熹都顺着她。
只听许如意继续道:“不管你有什么设想,都得先把本宫的身体医好了再说。本宫近来身体不如往日爽利了,经常头晕乏力,身边的郎中也没敢看,没有一个信得过的,若是再诊出什么疑难杂症,他们怕是会乱嚼舌根。”
景熹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除此之外,景熹还有一个问题。
“公主的乏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许如意认真的回想了一番,其实在最近那次高烧后,她确实有些担忧,可担忧归担忧,整整两个月下来,她都没再出现头晕的症状,只不过最近,她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
“近几日吧。”
景熹确认道:“你断定这次的症状和之前的病有关系?”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看本宫再晕倒一次,你才肯信?”
景熹突然有种大胆的猜测,但是他并不希望他的猜测成真。
景熹遂道:“明日未时,公主来我府上一趟,我找个信得过的郎中给公主看看。”
许如意断定景熹这时候不会诓骗她,于是便依着他的说法,于次日去景熹院里诊脉。
景熹在给她诊脉之前,确认了一遍周边无人,就连许如意的两个侍女,他也让其离远一些。
好在大锤那个嘴欠的跟着景钰去边疆了,不然此番诊脉,景熹还得重点防他。
见四处无人了,景熹才示意郎中开始。
许如意倒是有些纳闷:“你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景熹回道:“这种事,还是谨慎为好。”
许如意不知道的是——
景熹虽答应跟她合作,但他总想给自己留一手,不然跟许如意这样狡诈的人在一起,他心里也不踏实。
许如意表示自己其实也没有病得很严重,不过是近来头晕疲乏,有时会感到食欲不振,常有晕晕乎乎想睡觉的感觉,怕自己发烧,但实际上并没有烧起来。
第286章 千万不能把结果告诉她
在看诊的过程中,景熹额头不住的渗出薄汗,甚至比许如意还要紧张。
在郎中看诊结束后,说是去开个药方,但却示意景熹借一步说话。
景熹在和郎中出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嘱咐道:“长话短说,里面那位可是个疑心重的。”
郎中叹了口气道:“但她这情况,您瞒得过初一,也瞒不过十五啊。”
“她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
郎中低声道:“有喜了。”
这消息对景熹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虽然知道许如意和景钰是夫妻,做夫妻的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但他一直惶恐着这种事的发生,他甚至觉得这种事不会发生!
她怎么会真的打算和那小崽子生孩子呢?那小崽子才十六岁,小曹氏都没催到他们头上,他们怎么还能惹出如此事端!
可正如郎中说的那样,这事根本就瞒不住,除非许如意自己不想要这孩子,不然景熹一旦妄图给她下药,她立刻就会察觉,并记恨景熹。
景熹顿时有些头疼,同时也想不明白怎么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并道:“她还有其他情况吗?”
“还有就是……她现在体内尚有少量残毒,老夫现在尚无解药,得回去请教一下祖师爷。若这残毒不除,只要有心之人想要控制她,便很容易让她再度出现高烧的症状,这终究是个隐患。”
“那如果没人想要控制她呢?”
“只要没有契机,这个残毒是不会发作的。”
景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且回去将这所谓的‘诱因’和解药都制作妥当,并且——”景熹说着,便突然反手一针刺入那郎中的脖颈,那郎中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景熹威胁道:“一旦你将这些实情告诉她,本侯便会让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儿。”
郎中连连应下,大气都不敢喘。
待景熹回来的时候,许如意倒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遂问:“方才那郎中同你说什么了?有什么情况不能说与本宫听的?”
景熹知道那郎中跟他说了两件事,他可以透露一件,自藏一件。
但景熹一件事都不想告诉她。
于是,他便直言同许如意道:“那郎中方才说你脉象平稳,短时间内没有什么过于严重的情况,只是由于这些日子忧郁成疾,难免有些疲乏无力。”
“忧郁成疾?你怕不是在逗本宫?”
她一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定是有什么病症,结果郎中就说她是单纯的心病?
但景熹却是冷声道:“你若是信不过本侯,可以找太医院院正,只不过让他们诊过的脉,转瞬便会成为宫里贵人的饭后谈资。”
若不是因为忌惮这些,许如意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不去诊病。
景熹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遂反问了一句:“你敢说你现在没有担心景钰了吗?他可是去塞外近两个月了,塞外现在虽没有征战,但时常下雪,那里可是比中原冷太多了。你还真是够狠,竟舍得让景钰去那种地方。”
说实在的,许如意岂能不担心?
他上次出去一次,许如意都心惊胆战的怕他回不来。
这一次,她紧盯着许明淑的动向,直到得知边疆不缺粮草,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景钰身在边疆的这些日子里,她没有一天是踏实的。
于是,许如意倒也想到了景熹——
“既然如此,不知侯爷可否助本宫和景钰通信?”
景熹闻言,心头一阵不爽。
她还真是满心满眼都是景钰那小崽子啊!
第287章 给小驸马的家书
但景熹还是忍下了心中的不悦,痛快的应下了。
可在他应下后,许如意反倒质疑起来。
“这么痛快?怕不是想借机窥探本宫信中的内容吧?”
景熹咬牙:“难不成公主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所以,你是承认了?”
景熹打实听不得关于景钰的消息,每次听到心里都会不悦,他直言道:“你明知本侯不喜景钰。”
许如意唇角微扬:“本宫喜欢他就够了。”
景熹:“……”
“无妨,你喜欢窥探的话,便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本宫在信里多加几句肉麻的情话,让你窥探个够!”
“你!……”
这女人还真是有够缺德的!
可如此一来,许如意心里也明镜着她和景钰的通信,景熹一定会看。
于是,许如意在寄信的时候也不敢多写什么机密的话,反倒是摘了几句诗词,诉说相思之情。
在将信件递给景熹的时候,景熹还真就拆开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被气得半死。
接着他便反思自己吃饱了撑的,既然无法诚信祝福他们,那么又看这些东西作甚!
这封信很快便被寄到了边疆。
景钰已经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收到许如意的消息了,说不思念,那是假的。
但这两个月来,景钰一直跟着大驸马在边疆打猎、赛马、部署防守,整个人的心思也沉稳起来。
可他发现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那便是边疆这一带很乱,他们在很多事上都对朝堂有所不满。
譬如粮草一事,这次是许明淑发了话,朝堂这才给予分拨。
但许应鸿又不承认克扣过粮草,说是之前虽然对犬戎之战有所轻怠,可粮草是按时供应的。
那么,这些本应分到边疆的粮草去哪里了?
问中间负责以及运输的官员,没一个承认的。
这东西就好像丢了一样。
于是,景钰突然提出一个问题:“这附近是不是有藩王?”
傅子渊回道:“梁王、兖王、贤王,这三位庶出的王爷都在附近的封地。”
景钰主动请缨道:“可否让属下去他们那里探问一番?”
“他们?”傅子渊警告道,“他们的心可未必都是向着朝廷的,安分的在自己的属地待着不起事端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贸然前去,容易引起纠纷。”
景钰闻言,抹了抹鼻子,胸有成竹的道:“我的交涉能力,大驸马可是见识过的。放心,我就是去了解一下,不会起冲突的!”
傅子渊瞧着他执意要前去,无奈的道:“那你当心一些,莫要在此事上生了事端。”
景钰认真的点了点头,于是便打算调转马绳。
这时,傅子渊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景钰一怔:“怎么了?”
“有封家书,寄给你的。”
景钰:“!!!”
是小姑奶奶寄来的吗?!
景钰想象,赶紧将马绳收回,朝着傅子渊这边前进,傅子渊将家书递给景钰,下一刻便见景钰迫不及待的将家书拆开。
那上面的字,确实是许如意的!
景钰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像个孩子一般,急匆匆的下了马,并道:“将军,容我给她回封信再启程!”
第288章 小驸马去见各位藩王
许如意的来信中并没有什么机密,基本就是告诉景钰自己最近在经营商铺,按时监督理账,让景钰不要担心,现在他在京中商圈排名已经达到了前五,距离首富只有一步之遥,她会努力替景钰争得首富之名的。
景钰在看了这些内容后,心中感慨万千。
说到底,还是小姑奶奶最懂他的心思。
这世上没人能理解的事,唯有她能理解。
他何德何能?居然能娶到这么体贴又疼他的娘子!
还有就是……
她说,她想他了。
很想他,非常想,想到经常会梦见他。
景钰轻轻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又何尝不想她呢?
但现在军中还有许多事要做,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
于是,景钰赶忙提笔给她回信。
他说,他在军中过得很好,平日里都是在训练体魄,加强防守部署。
还有就是,他也非常想她。
景钰没读过几本书,想不出什么诗词,只能回上一句:“思念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嗯……他就这么点水平了,希望小姑奶奶不要嫌弃他接不上她的诗。
而景钰哪里知道,在这封信被寄送回京后,景熹再度打开信封瞄了一眼。
结果,再一次被气得血压飙升,然后不住的反思自己手欠了。
不论是许如意还是景钰,都很默契的没在信中提及要事,但景钰在写完这封信后,便动身去拜访了临近边疆的几位藩王。
他很纳闷为什么这些藩王很少入京,他最多也就见过他们一面,还是许如意被火柱砸伤的那次。
那一次,许应鸿十分紧张,极力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惹得景钰一阵恼火,在京城出了人命都无人过问。
但现在想想,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于是,景钰便打着探问粮草的名义去梁王的封地。
按说梁王是不想会客的,但在听闻是三驸马后,便给他开了特例,同他见了一面。
兖王和贤王亦是如此。
景钰一开始还有些懵,但在和这些王爷谈过几十年前的那些事后,景钰便明白临行前傅子渊交代的话了。
这几位王爷都是庶王,当年和许应淳相交甚好,他们心里明镜着许应淳是怎么死的。
他死于许应鸿的忌惮。
他们说,当年继位的若是许应淳,那么这些年大周的国运就不会因为姜太后和许应鸿的相互制衡而停滞。
本应有着大好前景的大周,这些年生生让他们的内斗给耽搁了。
他们内斗的时候,可曾看一眼大周土地上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
什么新制旧制之争、垂帘听政、哪位皇子立储……
这些跟底下的百姓有什么关系?
偏是朝堂让那抓不住重点的昏君搅和着,甚至相传姜太后死后,那昏君本性暴露,开始宠妾灭妻,现在搅得后宫也开始不得安生。
如此下去,百姓岂不是要深陷水火之中?
……
几位藩王的言论,打实让景钰心里不是滋味。
他也清楚这些藩王目前无能为力,毕竟许应淳的死也算是杀鸡儆猴,他们敢怒不敢言,只有在看到许应淳的女婿后,才跟他谈及了当年的事。
景钰不过就是一个商人,前世的他尚且不知朝堂上还有这种丑事!
第289章 有日子没来月事了吧?
景钰在离开封地后,前去傅子渊身边报备了一声。
傅子渊问道:“可是探到了什么结果?”
景钰回道:“不是他们动的粮草。”
傅子渊道:“就算是他们动的,他们也不会承认的。那些藩王不是好招惹的,日后少和他们来往,与其跟他们接触,倒不如去找二王爷吃两杯酒。”
此话一落,景钰便有分寸了。
跟这些人相处得久了,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他心里还是明镜着的。
他们现在驻守的这一带,是二王爷经常把守的地界。
而傅子渊和许明淑都是许应鸿的人,许应鸿偏爱二王爷,他们便也支持二王爷。
而朝堂上的四王爷,说白了是陈皇后的阵营。
敢情许应鸿和陈皇后在某些方面还是对立的!
景钰暂且不再吱声了,但若是得了空儿,他还想去看一眼那几位藩王。
毕竟,他瞧着他们说的话,比朝堂上的那些人靠谱多了。
而他的那封信,在经过景熹的倒手后,终是到了许如意手中。
若是换作旁人,都会被景钰的文采吓到,但许如意偏是喜欢他回她的诗句,并诵了出来:“思念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坐在桌子上的煤炭炸毛叫道:“喂喂!你要看就自己看,不要念出来啊!”
许如意不悦的道:“为什么不可以?本宫觉得他写得好!”
煤炭:“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下一刻,煤炭便不出意料的被一个小梳子砸中。
不过这次煤炭倒也没躲,在桌上揣着手手,一副悠闲的模样。
许如意纳闷的道:“这次怎么不躲了?”
“想通了,毕竟我现在是你兄长,妹妹你随便砸……”
“砰!——”
话落,这次朝着煤炭砸过来的便是枕头了。
煤炭现在是大彻大悟,只要没拿石头砸它,那它就由她发脾气。
不过话说回来——
“如意,你这个月是不是没来月事?”
瞧着煤炭居然一本正经的问这个问题,许如意回道:“你是不是想让本宫朝你丢几块石头?”
“你放心,我现在做猫做习惯了,没旁的心思,我就是比较担心你的身体状况。”
许如意能说自打景钰走后,她就没来过月事吗?
但由于景钰走的时候和第二次高烧的时间是重合的,她更倾向于上次的高烧是自己中了哪门子毒,倘若不解此毒,她心里实在是无法安生。
且这种事,煤炭也不好细问,毕竟许如意信不过旁人,生怕自己中了什么毒,有什么把柄被旁人知道了。
煤炭提醒道:“不管是什么情况,你最好再找个人确认一下,景熹那厮终究是不太靠谱。”
话说到这里,煤炭也不好再提。
就在他们谈话的间隙,朝茗上前通禀道:“公主,常氏来了。”
常玉锦?
许如意不禁有些狐疑。
她来做什么?
她哪里知道,常玉锦这边的消息可是灵通着,景熹手里的消息,她都能想方设法买通,只因她平日里是不捣乱的,这事也就无人告发,但这次听说许如意居然怀了景钰的孩子,她同样气不打一处来!
她尚了景钰,本就是捡了天大的便宜,现在竟还要抢在自己前面生孩子,她平日里带着一个通房出的孩子就已经够苦的了,老天怎么还要继续刁难她!
第290章 常玉锦又来做客了
可若说对许如意动手,她还真就没这个胆子。
就她那点小伎俩,哪里骗得过在姜太后身边长大的许如意呢?
故而,常玉锦此番不过是想过来探探风声,瞧瞧许如意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过,还没等她进门,便被一个小包子给拦住了。
景婉儿昂着小脑袋,见是景钰平日里见到都要躲着走的常玉锦,用稚气的声音同她道:“这里不欢迎你!”
常玉锦当即弯下腰,蹙着眉道:“诶呦!五姐儿,你是不是不记得我是谁了?我是你大嫂嫂啊!”
大嫂嫂和二嫂嫂关系没那么好,她心里是清楚的。
但常玉锦却是个脸皮厚的,她耐心的同景婉儿道:“五姐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大嫂嫂和你二嫂嫂关系好着呢!”
话落,常玉锦耳畔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本宫和长嫂关系何时这般融洽了?”
常玉锦嫁给景熹这么久了,自己日子过得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骨子里没了那般傲气,也不再执着的压许如意一头了。
她遂笑道:“都是一家人,住隔壁的,久不往来感觉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更何况现在我们两家官人平日里都不在家,莫不如我们做个伴儿,平日里解解闷也是好的。”
许如意强调道:“你家那个是自己不着家,三驸马那是本宫差遣出去的,岂能相提并论?”
常玉锦苦笑一声。
还不等许如意邀她,她便自己往里走了。
这可真是不请自来。
只听常玉锦边走边道:“嗐!若是五公主有妹妹一半的体贴,五驸马都不至于枉死于边疆。”
许如意淡漠的回了一句:“旁人的家事,本宫没什么兴趣。”
“那是!妹妹和三驸马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挺开心的。”
“长嫂不必羡慕,如今长嫂身为侯夫人,这可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尊贵。”
常玉锦心叹:和公主比起来,区区一个侯夫人算什么尊贵?再者说了,跟景熹那个面瘫在一起过得有多卑微,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太后悔当初没有下定决心嫁给景钰了,若是当初她跟景钰好好过日子,现在京城商圈前五名的业绩,应该是由她来拿下的!
常玉锦来此一趟,全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许如意本以为她是代景熹来探看情况的,但瞧着又不太像。
在这里吃了两盏茶后,常玉锦便自行回府了。
许如意不禁有些狐疑,于是便在景熹回府后,前去安定侯府找了景熹一趟。
她态度很明确,直言问景熹道:“常氏下午来过一趟,你派来的?”
景熹蹙眉:“本侯哪里敢派她做事?”
“上次山洞一事,你不就派过她吗?所以本宫有理由怀疑你又在监视本宫!”
景熹被她气得当即起誓:“她这事跟本侯半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不是景熹派她来的?
那她过来一趟,也不打探情况,只为了吃两盏茶?
这还真让许如意感到诧异。
由于景熹回头并没有理会常玉锦,常玉锦过了两日又想过来坐坐。
但这时许如意正在内室给景钰写信,故而便没让她进来。
第291章 三日后,景钰会回京的!
虽然他们的通信会被景熹监视,但说些日常的话还是妥当的,况且她写的那些情诗,景熹看一眼就会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但景熹偏是手欠,每次都想把信拆开看,生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结果,许如意单纯是想作两首词给景钰。
是夜,景熹失眠了。
不知是被这首诗气的,还是因为长子半夜不住的啼哭。
景熹心生闷气,终是耐不住性子跑到常玉锦所在的屋室里斥上一句:“你连个孩子都管不住吗?!”
常玉锦委屈的道:“孩子半夜哭闹,总是要哄上一会儿的。”
“这叫一会儿?你到底会不会带孩子?”
常玉锦也不知自己哪里冲撞到了景熹,她来安定侯府越久,就越发的觉得这府上的空气都是沉闷的,令人窒息。
这里甚至都不如隔壁公主府,那公主府里的两个侍女和一个嬷嬷,还有嬷嬷的儿子、被收养的小孩儿,院子里还有只已经开始长膘的黑猫,这些人跟许如意在一起反倒是其乐融融的。
哪像安定侯府这边,小曹氏整日盯着这几个庶子,和景熹的关系也很紧张,加上景熹也生不出嫡子,几人要么不碰面,一旦碰面,氛围就变得十分压抑。
于是,常玉锦时常想去许如意那里,也是想过去透透气儿。
当然,最重要的是打探关于景钰的消息。
她当初嫌弃景钰不行,于是死皮赖脸的把婚事换成了景熹,那现在景熹不行,她说不定能忽悠一下景钰那个傻子,把婚事换回来。
毕竟昭容公主是个强势的主儿,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没准景钰心里也苦闷着呢。
常玉锦以前尝试过靠近景钰几次,但那时许如意都在旁侧,景钰就没搭理她,场面闹得很尴尬。
现在许如意管他没有之前那么严了,她可以再试一次。
巧的是,这次景钰给许如意回了信。
他说,傅子渊近日要回京一趟,他也能跟着回来,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一直盼着能早点回来看他一眼。
于是,景钰要回来的事,不仅许如意知道了,景熹那边也都知道了,甚至连小曹氏都兴高采烈的想给景钰接风洗尘。
这事便惹得许如意有些不悦了,她直言质问景熹道:“你什么意思?我们通信,你三番五次的拆开,这合乎礼节吗?”
景熹理直气壮的道:“本侯不是说了么?公主应该没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吧?既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让本侯瞧见了又能如何?”
不要脸!妥妥的不要脸!
许如意不跟他置气,继续问道:“既然你这么喜好打听消息,那你倒是说说,他哪日回来?”
“这个本侯可不知道。”
“你确定不知道?”
景熹认真的摇了摇头。
“那本宫去问问小曹氏。”
许如意落下这话,便打算起身离开。
岂料,她刚要走,景熹便交代道:“三日后!”
许如意转头,不悦的道:“看来现在小曹氏的消息都比本宫灵通了。”
景熹实在是懒得给他们通风报信。
他辩解道:“他就算回来了也是来找你的,莫不如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第292章 跟踪常玉锦
想给她个惊喜?他可真会解释!
许如意懒得跟他周旋,直言警告道:“你若是信不过本宫,何苦与本宫合作?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景熹闻言,反倒拧着眉道:“那公主可曾信过本侯?”
“这跟你偷看本宫的信件有关系吗?”
一旁的煤炭看着他俩争执,顿时觉得脑瓜仁子疼。
说白了,这两位城府都深,半斤八两的,谁也信不过谁。
于是,煤炭遂劝许如意回家等着景钰的消息,毕竟现在也不是跟景熹翻脸的时候。
许如意回了府后,气不打一处来,恼道:“都是一个爹生的,差距怎就这么大?怎么?就因为他自幼丧母,便有理由这般不讲道理了吗?”
煤炭连忙哄道:“别生气别生气,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但煤炭心里想的却是——他俩不是一类人吗?好不容易谈个合作,还能真的骨怼起来!
不过,瞧着许如意在动怒之后有些气滞的症状,煤炭还是叮嘱道:“让朝茗给你端点汤,吃了之后好生睡一觉,别跟他生气哈!”
“本宫现在怀疑他方才那句话也不是实的。”
煤炭打实拿许如意没办法,连连哄道:“你先好生休息,我替你看着他的动向。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他背着你搞小动作!”
煤炭再度像个老父亲一样看着许如意把热汤吃了,洗漱过后上床睡觉。
“好好休息,我帮你看着他去!”
说罢,煤炭便跳到了景熹所在的院子顶端,准备今夜盯着他。
他倒是觉得许如意可能是过虑了,景熹虽然警觉,但他没必要诓骗许如意,更何况这个时辰景熹已经熄灯安置了。
于是煤炭便在安定侯府屋顶附近徘徊。
安定侯府这边的家丁若不是知道这是许如意的猫,定然会被它吓一大跳。
这猫就在安定侯府附近徘徊,徘徊了一阵儿,便回到了公主府那边。
它去查看许如意的情况了,毕竟许如意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太好,煤炭倒也蛮担心她的,瞧着她睡下了,它心里也放心多了。
不过,它答应给她守夜,今个儿晚上它就得去安定侯府值守整整一晚。
煤炭想着,便再度跳进了安定侯府。
然,这次踏进安定侯府的时候,它突然听到了一阵声响!
是从常玉锦的院里传来的!
瞧着常玉锦这架势,是准备大半夜的往出跑!
外面可是宵禁呢!她竟要偷溜出去!
这还真就引起了煤炭的怀疑。
事不宜迟,它赶紧回去通禀许如意道:“如意!快起来!隔壁有情况!”
它哪里知道,许如意才刚睡着没多久,便被煤炭这一嗓子惊醒了。
她赶忙坐起来,同煤炭道:“发生什么事了?”
“常氏半夜偷溜出去了,不知道她要去哪儿。”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
这常玉锦最近总是来许如意这边吃茶,许如意也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现在既然有了风声,那她势必不会放过。
于是,煤炭便先行跟上了常玉锦,前去探风了,它在前面带路,许如意也跟了出去。
她这深夜急匆匆的往出跑,定然是去办要事!
第293章 常玉锦对景钰动手了!
不得不说的是,姜太后死后,许如意的消息便没有往日灵通了,但她还不至于没有分辨能力,景熹方才给她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假的。
可单凭许如意的猜测,只能料算个大概,她哪里知道,今夜城门大开,傅子渊深夜回京,没有带众多兵马队伍,只有军师和景钰以及少数士兵随行。
这还是景钰头一次跟在傅子渊身后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做了副将呢!
傅子渊瞧着景钰那藏匿不住的傻笑,狐疑的问道:“你怕不是在想三公主吧?”
景钰驳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觉得跟将军一起回来,甚是荣幸!”
“你们商人都这么能说会道吗?”
景钰纠正道:“我早就没有商籍了!”
傅子渊扯了扯嘴角。
他可真是会做生意,许如意在京城都把生意做到前五名去了,他还在那里说自己没有商籍呢!
“今夜不宜贸然入宫,早日回客栈歇息吧。”
景钰叹了口气,他本想现在就回去找许如意的,谁料军营里规矩多着,若是没有要事,就没有大半夜贸然入宫或回府的道理。
在进入客栈后,景钰点了些菜,说是要送到自己的房间。
说罢,他便进屋歇息去了。
这已经是后半夜了,路上折腾了两日,他倒是蛮累的,在脱了外衣后,他便躺在了床上。
没一会儿的工夫,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景钰以为是小二送饭来了,便喊了一声:“进!”
“吱嘎——”
下一刻,门开了。
让景钰感到诧异的是,来者竟是浓妆艳抹的常玉锦!
景钰:“……”
他怕不是方才躺在床上的时候睡着了,这会儿在做梦中梦吧?
“二公子~”
这梦竟还带声音的!
景钰立刻掐了自己一把,痛感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
而是常玉锦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常玉锦打探到这些消息,可不单靠景熹的那封信,毕竟景熹自己手里的消息都不准确,靠他岂能得偿所愿?
而今他跟景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莫不如豁出去试一次,说不定能钓到景钰呢!
况且现在景钰能跟傅子渊一起回京,想必是在军中升职了。
于是,常玉锦便端着菜,笑着进了门。
景钰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常玉锦笑道:“想找到你,自然便有法子探路。”
等等!景钰好像闻到她身上有种香气,景钰顿时意识到这香气可能是什么,赶忙屏住呼吸,同常玉锦道:“大嫂,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啊!”
常玉锦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在关上门后,将饭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不能来了呢?二公子说要这几道菜,嫂嫂这不就给你送来了嘛?”
殊不知,她这声音可是将景钰惊得毛骨悚然,他还想要清誉呢!这女人自己半夜三更的跑他房间里,这算个什么事啊!
景钰遂道:“嫂嫂,您若是喜欢驸马的话,直走到头那间房里还有一位!那位可是威武雄壮,保证您能满意!”
常玉锦:“……”
那傅子渊可是个活阎王!她哪里有胆子进去?
反倒是景钰这个小驸马瞅着便好欺负,最容易下手。
第294章 不知廉耻
常玉锦眉目间带着笑意,在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后,便温和的同景钰道:“说起来,你应该没吃过昭容公主做的饭吧?依她的性子,大约是不会做饭的,以后你要吃些什么就跟大嫂说,大嫂给你做。”
她哪里注意到景钰瞳眸中的那分惊恐。
景钰就不明白了,他和常玉锦之间究竟有什么孽缘?怎么这一世还是躲不开她!
景钰严厉的拒绝道:“大嫂,我此番回来是有正经事的,这会儿我还要歇息呢,大嫂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他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她难道看不出来吗?
奈何这常玉锦真就看不出来,反倒是偏要往床上凑合,并道:“二公子,你跟三公主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想必也挺辛苦的吧?白天晚上都得伺候着她,她这个人脾气又不好,先前她在宫中势大,你反抗不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姜太后死了,她还有什么能够依傍的?你跟着她,日后只会走下坡路,大嫂瞧着都心疼呢!”
她坐在床上,景钰便站起身来。
她瞧着景钰不住的往后退,便再度拥了上去。
景钰根本就不想碰她,连一点衣角都不想沾,她偏是将其理解成了小郎君的欲擒故纵。
景钰知道常玉锦现在在景熹那边过得不好,但这也犯不着打他的主意啊!
景钰在转了一圈后,来到门前,郑重的同她道:“我现在开门,怕是会毁了大嫂的声誉,今晚的事,我就当是没发生过,还请大嫂自重!”
景钰本以为自己的话说得很重了,岂料,就在景钰话落的刹那,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些人啊,只有死了才会自重!”
景钰:“!!!”
这声音!
下一刻,便听“吱嘎”一声,门开了。
令常玉锦和景钰万万没想到的是——
许如意居然会出现在门口!
常玉锦被逮了个正着,赶忙解释道:“公主,我……”
景钰见许如意过来,第一反应便是一个箭步躲到许如意身后,并解释道:“小姑奶奶,我可没碰她啊!连个衣角都没碰!”
许如意轻声应道:“我知道。”
她不误会他,他心里顿时就踏实多了。
接着,便见许如意踏进了房门。
景钰知道许如意要处理此事,便老实站在门口,没跟进去。
下一刻,便听到屋内传来“啪”的一声巨响,以及一声惨叫。
许如意冷冷的瞪着常玉锦,她就知道常玉锦有什么企图,果真是想打景钰的主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常玉锦见状连忙跪在许如意面前,如果这件事被传出去,那立刻便会声誉尽毁。
她赶忙哀求道:“我、我知道错了!还请公主不要把此事说出去……”
“你毁三驸马的声誉,还想让本宫给你遮丑?”
“公主您想开什么条件,您尽管提!让我给您当牛做马,我也……”
“啪!——”
又是一记掌掴!
“朝茗,去把大驸马叫过来,这件事,他得给本宫一个说法!”
朝茗应了一声,立刻去叫傅子渊了。
但这件事,还真让许如意动了气性,她不想要常家的任何补偿,她只怕常玉锦动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景钰就范。
她自己不知廉耻,还偏要将景钰拉下水!
第295章 许如意突然晕倒了!
最让许如意感到反胃的是——
常玉锦居然依葫芦画瓢的学着许如意的路数去撩景钰,学得不像也就罢了,还边撩边在景钰面前诋毁她。
虽说景钰态度坚定的在拒绝她,但她还是将这种下三滥的药涂在身上,倘若许如意不跟她过来,她今夜是不是非要闹出什么事才肯罢休!
许如意想到这些可能伤害到景钰的诡计,便感到一阵气滞。
好像突然喘不上气一般,伴随着的还有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
若是换作往常,她生气归生气,但反应没有这般强烈过,就好像被冲撞到了一般。
景钰察觉到许如意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赶忙踏进屋内,一把扶住许如意,焦急的道:“如意,你怎么了?!”
“我……”
她想说话,但在张了张嘴后,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景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他明显能感觉到许如意的身体越发的瘫软下去,就好像一滩水一般。
他焦急的唤道:“如意!如意!”
但眼前的许如意却是在他怀里突然失去了意识。
那一刹,景钰心里顿时慌了,哪里还像先前那样不想搭理常玉锦,甚至都不想坏了她的声誉,而现在,景钰却是厉声喝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常玉锦跪在景钰面前,瑟瑟发抖的哀求道:“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什么都没干?那她会突然晕倒吗?你敢说你什么没涂什么毒?”
常玉锦直呼冤枉!
哪来的什么毒啊?那不过就是她抹的那种药粉而已……
而且,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倒霉呢!
谁知道许如意会跟过来啊!这事若是闹大了,她今后究竟该如何自处?
就在这时,朝茗这边也急匆匆的赶回来,在门口通禀道:“大驸马到了!”
景钰暂且顾不得其他,赶忙吩咐大锤道:“大锤,快去叫郎中!”
大锤和朝茗在看到许如意突然晕倒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大锤赶忙前去请郎中,而景钰则是恶狠狠的瞪着常玉锦,那神情恨不得要把她撕碎!
傅子渊尚且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遂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钰几乎从牙缝里吐出一句:“常氏不知廉耻,深夜潜入末将的房间,被三公主逮了个正着!此事末将定要讨个说法!”
傅子渊瞟了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常玉锦。
他深知景钰若是执意将这件事捅出去,那常玉锦的声誉便是毁尽了,往后余生最好的处境便是去郊外找个庄子,起码京城是没法待了。
而常玉锦现在已经出现在景钰的屋内,这件事她根本无法辩驳,只得哀求道:“恳请二位驸马切勿将此事说出去!求你们给小女子一条活路,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景钰眸光掠过瘫软在他怀里的许如意,深知只要他答应和解,不把这件事捅出去,常玉锦明日还能正大光明的做景熹的正室。
但景钰破天荒的不想做这个老好人。
他低声斥道:“你配吗?”
常玉锦听闻这话,更是被吓哭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二爷饶命啊!”
第269章 胎像不稳
常玉锦本以为景钰是个好说话的,深夜去找景钰就算成不了事,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她怎会想到翻车翻得如此严重!
傅子渊倒是没有贸下定论,他同景钰道:“此事可大可小,就看三驸马是想和常家和解还是……”
傅子渊话音未落,便见景钰恶狠狠的道:“我真后悔没早点收拾你!这件事,我绝不和解!”
傅子渊瞧着他态度坚决,便不掺和了:“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自行解决便是。本将军只能帮你把人押起来。”
景钰拱手做了个拜谢的姿势,于是傅子渊便将人押下去了。
这时,大锤带郎中赶了过来,还未等大锤开口,景钰便赶忙同那郎中道:“郎中,快给她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若是换作以前,景钰对许如意的体质一直很有把握,可自打那两次发烧后,景钰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人想要让许如意变成久病不起的废人。
于是,在诊脉的过程中,景钰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焦急的看着郎中的神情和动作,生怕郎中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没一会儿的工夫,郎中便从床边起身,朝着景钰微微行了个礼。
景钰见不得他这般磨蹭,直言道:“你快别行礼了,就说是什么情况吧!”
他得稳住……
稳不住也要尽力稳住……
于是,景钰便不住的深呼吸着,极力增强自己的承受能力。
下一刻,便听郎中不疾不徐的道:“回驸马,公主这是有喜了。”
刚把心跳控制到渐渐恢复平稳的景钰突然听闻这消息,徒然瞠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郎中。
“什么?!”
“回驸马,公主有喜了。”
景钰:“????”
有……有喜了?!
刹那间,景钰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有点懵,转过头又追问了一句:“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
景钰噎住。
那岂不是过年那阵子,没人叨扰他们,于是他们就没个分寸……
所以说,他这是要当爹了?!
若是在前世,他做梦都不敢去想这档子事儿!
他都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岂料在跟许如意在一起后,他居然要当爹了!
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他们是有孩子的!而且他们的孩子将来定会是个……啊呀,这个得他们当爹娘的努力啊!如果他能做个王侯将相,孩子出生后境遇定是最好的!
然,就在景钰脑子里飞速闪过关于未来这些杂七杂八的规划时,郎中再度发话了:“不过,三驸马需要注意的是,公主的胎像不稳,落胎的可能性很大,这一胎若是不仔细些,极有可能落胎。”
这补上的一句话,于景钰而言,简直就是当头一棒,晴天霹雳!
景钰赶忙转头探问道:“她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之前一直好端端的……”
郎中瞧着景钰那焦急的模样,倒也想帮他找到答案,但郎中却是摇了摇头道:“老夫无能,看不出公主究竟身患何病,还请三驸马另谋高就!”
第297章 孩子保得住吗?
看来,这其中另有隐情了。
景钰遂问:“那她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该如何医治?”
郎中回道:“今晚先吃些安胎的汤药,方能让情况稳定一些。”
每每说起许如意有喜一事,景钰都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虽说是十六岁的身体,但他的心智已经二十有一,早就不小了。
只是,对于许如意有喜这件事,他却是高兴不起来,满眼都是紧张与焦急。
他甚至有点担心……
这个孩子,会不会给许如意的身体带来一些不可逆转的负担?
毕竟,在他看来,虽然他非常激动这一世他有机会和心爱的人一起生儿育女,虽然他非常憧憬子嗣……
但是……
相比之下,她更重要。
孩子未来可以再要,但他定要确保她的身体不受折损。
当夜,景钰向傅子渊告假,说是去处理家事。
傅子渊知道许如意怀孕一事,这事可耽搁不得,于是便准了他一日的假。
后半夜的时候,景钰套了辆车,将许如意和常玉锦一并带了回去。
这一路上,常玉锦瞧着景钰面色铁青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喘。
回到公主府后,他赶忙让房嬷嬷去熬一碗安胎药。
房嬷嬷闻言,惊呼:“公主她……”
“此事不宜声张,具体能不能留这个孩子,就让她来决定吧。”
景钰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他知道,愿不愿把孩子生下来,不应是他来拿主意。
十月怀胎的是她,吃苦受罪的也是她,他没有资格去强迫她为了给他诞下孩子遭这些罪。
养育孩子的前提是他们都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唯有如此,孩子才会是幸福的。
在将许如意抱回床上后,景钰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汤药。
一旁的煤炭焦头烂额的乱转,它也万万没想到许如意这两日的体虚是因为有喜了!
虽然以前总是开玩笑的说他们应该有一个孩子,但这孩子来得未免太不是时候了吧?
外面的朝局尚且混乱着,这种时候怀了孩子,让许如意怎么去改变大周的国运?
“要不还是别为难她了。”面对煤炭的担忧,景钰叹道,“她本就没有实权,在这朝局之中,单是自保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她能做到放走太子,背刺姜太后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景钰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疼。
他从前只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后来煤炭才把鬼界的故事告诉了他一些。
她的重生并非自己所愿,而是天道授命让她去改变朝局。
可是她能改变什么呢?她本身就是一个步履维艰的小姑娘啊!
景钰想想便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煤炭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逼她逼得太紧了?”
景钰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
煤炭质问:“难不成是天道的错?”
“也不是。”景钰遂道,“虽然你们一直在很努力的破局,但是我想……或许谁都没错,只是我们还没找到一条正确的路,也有可能是……其实这条路已经显现出来了,甚至已经铺好了,只是还没到时机。”
煤炭凝眸,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但眼下的重点是——
许如意现在这个情况,究竟能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