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斗法
晚上的时候，刘师傅带着他的大儿子来到了李向阳的院子里。
“刘师傅，你看看我这个地窖，我本来想焊一个铁盖子的，老刘师傅说这个盖子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有一点难度，所以我请你来，看看能否搞一个稍微复杂的盖子？”
一个破盖子？还要复杂一点的？
这不是闲着蛋疼吗？
他老爹也是的，不懂就不要随便建议。
考虑到这个小李是一个有钱人，而且这些有钱人的心思他们也猜不懂，他只能说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小刘师傅还是从他专业的角度给李向阳介绍了两种稍微复杂一点的窖盖。
说白了，就是在窖盖开启上加上了机关，一种是外设机关，另一种是内设机关。
无论哪一种机关都是使用外力，让机械转动，推动窖盖缓缓打开。
外设机关就是直接在院子里布置一些附属的建筑物，比如假山、石桌石椅等。
而内设机关则需要在地下挖沟，铺设机械臂等，然后连接到屋内的控制机关。
李向阳想了想，还是选择第一种，他怕以后在外面走着走着，如果屋内有一个不睁眼的人拉动机关后，李向阳直接消失在原地，掉落在地窖里。
“三天后我让技术员画出图纸来，再让你看看设计的效果。”
“好的，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设计图。”
见窖盖的事情谈完后，大小刘师傅准备起身告辞，却前被李向阳再次拦住了。
“刘师傅，我的事还没有完，你走那么快干嘛？”
还有事？有事好说话。
大小刘师傅重新坐下，想听听李向阳还有什么事？
“刘师傅，事情是这样的，我那个新院子不是没有地窖吗？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否认识会挖地窖的人？我想在院子下面挖出一个地窖出来。”
“啊，挖地窖？”
大小刘师傅相互看了一眼，问道：“你想挖多大的地窖？”
“难道这个地窖还能无限大？”
“当然不能！最好不要超出你院子的大小。”
“难道你们以前挖过？”
“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挖地窖，虽然政府不建议挖地窖，但是很多人都是偷偷地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家里人口多，院子里能搭建的地方都建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在纵深上下功夫。”
“在院子下面挖出三室来，正好缓解一下家中住房紧张的局面，而且地下室冬暖夏凉，很多人都愿意在地下住。”
还能这么操作？
李向阳的第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也要挖地窖。
“我要的地窖不用太大，地下两三间就可以了。”
“小李，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包下你这个挖地窖的活，我和老大、二小子三个人，一个月就能给你挖出来。”
“至于费用方面，你要是想挖出三间，二千元就可以了。”
之所以要收二千元的费用，主要是挖地窖有很高的技术含量，一般的人很容易出问题。
挖的时候必须实地勘测情况，比如土质硬度、有没有障碍物，还有就是与水域的距离。
而且地窖还需要通风、防潮，通风还好说，留好通风口或者机械排风。
但是地窖防潮，不但要检查地窖墙面和地面有无渗水，有时还要做防水施工。
虽然刘师傅要价要得高一点，但是李向阳还是很高兴地答应了。
以后这个院子恐怕就是自己的长期居住地，有个宽敞的地窖也能很好地储存自己的藏品。
刘师傅父子也很高兴，三个人晚上多辛苦一会，一个月能挣到二千元，也是一份很满意的收入了。
随后的几天内，李向阳没有特别询问，只是见了小刘师傅一次后，确认了地窖机关的图纸，就让他开始制作了。
在这期间，李向阳又去了一趟潘家园，重新搜刮了一批古董和玉石小挂件，回来后又放到地窖里。
而且这一次他还托人买了两个镇宅的石狮子，据说是清朝一品大员府上的，也算是一件很不错的古董了。
这一天，正当他在院子里考虑如何安置石狮子的位置时，见到顾元城进门了。
好长时间没有见顾元城了，主要是因为李向阳每次都是下午去潘家园，而且停留的时间很短，几乎都是买完东西后就走。
“近段时间我没有在潘家园见过你，原来你平时躲在家里。”
“天冷了，地摊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很少去了。”
“是呀，这段时间好东西不是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新货没有上来？”
新货有没有上来，李向阳不知道，但是摊位上的好东西不是太多了，李向阳还是知道的，在古玩大师们搜刮一遍后，再让李向阳在后面捡过一遍漏，剩下的一些都是玩古董的人看不上眼的。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闲玩？”
“你是不是给一个叫胡三的人说过要买旧家具的事，今天他还找我打听你的事。”
“哎呀，这个事我给忘了，我想买一些古董家具，当时曾经给他说了一声，想不到他还记着哪。”
“好，这件事我通知你了，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尽快去看看，听说这批来的旧家具真的很不错。”
既然顾元城说不错，那真的是不错了，正好新院子装修也快完成了，正好买一些旧家具进门。
“好，我下午到潘家园去看一看。”
“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我的一个朋友，他想到潘家园去淘一样东西，虽然他不懂古董，但是他还想捡漏，而且这个捡漏还必须是他自己经手的。”
李向阳一听顾元城这么说，就知道他今天来的是什么意思了。
有人要装逼，想在朋友面前出尽风头，又不能让人看出来他是被人指导着捡漏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奇葩，有钱去买一个就是了，干嘛要去装逼。
“这个事情你也不懂，两个公子哥要打赌，在潘家园地摊上捡漏，所以有个人找到了我这里。”
“我只是在玉石方面还可以，但是其他方面就不行了，所以，我想让你跟着我去，到时你给选一个，能让那个托付我的人满意就行。”
“至于这件东西值多少钱，只要人满意了，拍卖后的钱都归你。”
原来是斗法？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李向阳想帮，但是又不敢帮。
这种事情能避的话，尽量要避开。
但是能让顾元城求到他这里，估计这个人对他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来说和这件事。
“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点，我不能露面，还像上次那样，我给你暗示后，你带人去买就是了。”
第31章 回家的念头
顾元城见李向阳答应了，和李向阳说了赌斗的时间，然后很高兴地离开了。
李向阳也不摆弄石狮子了，关门出去，到了另一个院子处。
“刘师傅，院子都完工了吗？下午我要搬一些家具进来。”
“完工了，我们正在收拾工具，打算今天去你那个院子干活哪！”
“好，垃圾什么的你们就不要打扫了，我一会找人去打扫就行。”
想到打扫卫生，李向阳顿时想到了老杨两口子，这两位老人挺实在的，也打扫的很彻底，这个院子也让他们打扫算了。
“你要找人打扫，那多麻烦？我和二小子一会就给你打扫干净了。”
“不啦，你们干活也够累了，歇一歇，打算让别人打扫吧！”
“你知道老杨两口子的家吗？麻烦二哥跑一趟，就说有个院子需要人打扫。”
“老杨两口子？”
刘师傅一听是老杨两口子，就知道李向阳又大发善心了。
说起来，老杨两口子也是够辛苦的，所在的工厂正处于半歇业，很多的工人家庭都面临无工可做的状态。
刘师傅的大儿子上班的工厂也是如此，上班就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样。
幸亏他还有个手艺，平时给人做做木工，修缮一些房屋，这才让家中免于穷困之中。
“好，我让二小子去一趟，他知道老杨的家。”
等二小子出门后，刘师傅悄悄地给李向阳说：“我和我家老大这两天已经开挖了，院子下面的地形还可以，没发现有水源的地方。”
说完之后，刘师傅又拉着李向阳给他看地窖的入口，入口在院子的一角，很是隐蔽。
“我老大说了，你这里安个假山就可以了，既能遮挡住地窖的入口，又很美观。”
“好，谢谢刘师傅，如果你认识卖假山的，替我订购一座。”
地窖才开始挖，现在还是一个不大的地坑子，所以李向阳也就没有下去的必要。
“刘师傅，这是一千元，是这个院子的工钱，你先收着。”
“至于我现在住的院子，你看看需要多少钱买材料，我明天一早给你。”
“好的，材料我都订好了，明天一早，有人就把材料运来了，到时你给我钱即可。”
“刘师傅爽快！”
正说话间，二小子带着老杨两口子来了，还是上次那个价格，李向阳再次给了十元钱，让老杨两口子去忙活了。
李向阳没顾得吃饭，就急匆匆地往潘家园赶。
“胡三哥，对不起了，家中正在装修，有点忙，把咱们的事给忘了，正好顾二哥去我家，通知了我一声，我马上就过来了。”
“李老弟，没关系，这批旧家具刚到，我觉得如果不通知你，挺可惜的。”
如果李向阳不来，那真的是很可惜，没有人像李向阳那样，一下子买去那么多，而且付款也很爽快。
其实，李向阳很想加一句：你真的把我当成凯子了？
胡三带着李向阳在摊位上看了看，正如顾元城所说的那样，这批旧家具质量真的不错。里面有好几具明代的家具，看的李向阳很是火热。
不过价格也是很高，虽然近代的家具不值钱，但是明代的家具很多人愿意收藏。
李向阳不愿意让人抢走了，赶快定了下来，然后又买了一些其他年代的家具。
由于有那几件明代家具在，胡三直接给李向阳要了五万元。
李向阳听到了都有点惊诧，但是考虑到明代的家具在后世也是天价，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这一次，李向阳没有跟着车子一起回去，而是留了一个门牌号，让他们到了卸在屋里即可。
既然来了，李向阳打算在潘家园摊位上再转转。
经过这几天的买买东西，大部分摊主都认识了李向阳，每当李向阳经过时，很多摊主都主动地和他打招呼。
李向阳一看，完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看成像顾元城那样的凯子。
看来，这个地方自己尽量少来，即使来的话，也要乔装打扮一下，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来了就没有空手回去的必要，李向阳在摊位上搜刮了一遍，才满意地离去。等回到家，看到新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家具也都搬了进去。
刘师傅和二小子已经把装修用的工具都搬进了李向阳住的院子里。
而且小刘师傅也来了，正在帮助李向阳安装窖盖的机关。
这是一套石桌石凳子，不过石桌是特别设计的，下面连接着窖盖的机关，只要使劲转动石桌，窖门就会缓缓打开。
而且窖门外面还焊了锁环，也可以用大锁在外面锁住，即使你再转动石桌，也是无法打开窖门。
等从地窖出来后，再把石桌转到原来位置，窖门就会关上。
“设计的很好，很巧妙！”
李向阳大喜之下，当场支付给刘师傅大儿子五百元钱。
小刘师傅笑口颜开，虽说还要给设计员和一些帮工一些钱，而且还有购买石桌石凳的钱，但是他至少能剩下来二百多元钱，这已经是他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刘师傅，别忘了，那个院子的窖门还需要设计一个。”
“小李，我没有忘，现在还不急，等地窖挖好了，再设计也不迟。”
“好的，那多谢谢你啦！”
等小刘师傅走后，李向阳再次试验了一下机关，真的很好用，而且等夏天到了，在这石桌上摆上茶水，坐在这里纳凉，那情景真的很不错。
看着生活过得越来越来，李向阳忍不住想起了家中的爷爷和奶奶，不知道他两老口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天气转冷了，换上棉衣了吗？
吃饭还是像以前那么节省，不愿意花钱买一点肉，补补身体？
这个时候，李向阳忍不住想立刻回家，有钱了，他在这里享受，却忘记了老家里省吃俭用的爷爷和奶奶。
但是他想到了答应顾元城赌斗的事，李向阳打算等赌斗一结束，他就马上回家，与其在这里自己享受，还不如回到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平淡的日子。
一晚上，李向阳都没有睡意，即使在快天明的时候，他稍微打了一个盹，做了一个梦，梦见爷爷和奶奶在村子外面笑容满面地等着他回家。
现在，他无比地期望赌斗的日子快快到来，此时，他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第32章 一辈子的兄弟
在回家之前，他要到王大锤那里说一声，免得他们惦记他。
当李向阳起床后，已经看到老刘和二小子在门口敲门。
“刘师傅，你们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刘师傅无语，这都啥时候了，要是上班的都去上班了，只有李向阳这样的闲人才觉的时间还早。
李向阳赶紧把刘师傅两人领进门，刘师傅跟着李向阳在屋里屋外看了一遍。
“这个院子好长时间没有住人了，虽然砖瓦损坏的不多，但是墙壁需要粉刷一下，地面还要平整一下。”
“小李，你这地面要不要铺木地板？这是京城新流行的装修模式，很多家庭都铺了。”
“木地板，你帮忙给铺上吧！”
“好，还有，你院子里还铺地砖吗？”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木地板都铺了，那院子里的地砖也铺上吧。
刘师傅算了一下修缮院子的成本，大约花费七八千元钱，再加上挖地窖的费用，估计差不多是一万元。
要是普通人家，一万元估计会考虑考虑，但是李向阳没有考虑，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
“刘师傅，这是一万元，这个院子修缮的钱和挖地窖的钱都有了，我近期要回老家一趟，估计过年后才能回来了。”
“等修缮完了，你们直接把门锁上就可以，至于那个院子，也是如此。”
“啊，小李，你要回老家，你请放心，有我们在，家里不会少东西的。”
“谢谢刘师傅！”
和刘师傅交代完后，李向阳在卧室里收拾了一下，然后出门坐公交车。
半个小时后，李向阳再次出现那个馒头店所在的菜市场，远远地看到二丫正在高兴地招呼客人。
“二丫，忙着哪？”
“啊，阳子哥，你怎么来了？你先回店吧，我把这些馒头卖完了再回去。”
“好的，那你先忙吧！”
看到二丫很高兴的样子，李向阳也是十分满意，看来大锤他们的生意不错。
走进馒头店，看见王大锤他们三个正着做馒头，就连李向阳进门后，都没有人发觉李向阳进来了。
李向阳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阳子，是你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还是往外端蒸笼的安子首先看到了阳子，赶紧打了个招呼。
“你先忙吧，等一会我们再聊！”
这时，在里间操作机器的王大锤和邱子也看见了李向阳，只能无声的挥了挥手，因为两个人正忙着，浑身都是面粉，而且机器还在不停地转动着。
李向阳看到他也无法帮忙，只好退到门外，静等着大锤他们。
过了一会，大锤关掉机器，拍打着身上的面粉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间来的？刚才主要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接待你。”
“我又不是什么贵人，你接待我干什么？不过，我看到你们的生意不错。”
“何止是不错，这不是天变冷了，买馒头的人也多了，现在每天三四百斤面都不够。”
“生意这么好？”
李向阳没有想到馒头店的生意这么好，每天三四百斤面，就算一斤面做出五六个馒头，一天能卖两千多个。
即使一个馒头挣一角钱，那一个月也能销售六千元以上，除去房租、电费、煤炭和人工费用，至少能剩下一半。
看王大锤那大笑的嘴巴，李向阳就知道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一个月至少能挣一千多，用不了一年，他就能变成万元户，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突然，王大锤想到了这个问题，李向阳不可能想念他们，才来看望他们的。
毕竟他们刚分开没多长时间，就连那股热火劲到现在还没有消失掉。
“我过几天就要回家了，所以在走之前，来看看你们。”
“你要走？活怎么不干了？还是......”
王大锤马上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李向阳也被老板给辞退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想家了，才不愿干的。”
李向阳重重地锤了王大锤一拳。
“哈哈，我还以为你和一样，被人家老板给开了。”
王大锤毫不介意，继续和李向阳说笑着。
看看天气还早，离中午饭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两个人坐下来闲聊。
“大锤，你们这么忙，为什么不再找个人？”
“你以为我不想找，可是店铺太小了，也装不了这么多人。”
“早知道今年的生意这么好，我就该找一个大一点的店铺，毕竟现在的店铺，在里面干活太憋屈了。”
大锤馒头店，两边是蒸馒头的案板，中间只剩下一条狭长的走道，现在又安置了机器，估计连转身都很难。
想到这里，李向阳问道：“大锤，想不想再开一家馒头店？”
“想，当然想，可是我没钱！”
“你没有，我有呀，我这里还有一万块，你先拿去再找个地方，要是能开两家店的话，你每个月能挣两千元。半年时间你就是万元户了。”
“上次买店都花了你一万五了，而且我还没有还你，现在你再掏一万元出来，你这样也太吃亏了。”
“吃亏个屁，钱放在我身上也啥用，你可以拿着去开店，到时我也能挣双倍的钱。”
“那是，双倍的钱，还是小意思！”
王大锤想了想，李向阳拿着这么多的钱回老家，还真的没啥用，即使在老家天天吃肉，一年也花了多少钱。
“好，你不怕我赔了，那我就接着，正好咱们老乡有一个人不想干了，过年后就撤摊子。”
“馒头店的生意不是很好吗？怎么就有人不干了？”
“都怨他找了个好亲戚，小伙子在家练武练惯了，闲的时候和人打架，直接打到牢房里去了。”
“家里来人闹，另外，派出所、工商局、税务局过来查了好几遍，这么大的店一天还卖不到几百个馒头，人心散了，也就不想干了。”
“那个店比咱们现在的店要大两倍，但是转让价格不会太高，估计六七千元钱足够了。”
“我打算下年在老家多找几个人，这边让邱子和安子支应着，我去那边的店。”
李向阳笑着说：“你想好了就行，说干就干，不要犹豫！”
李向阳之所以愿意帮助王大锤，不仅仅是因为王大锤是他的儿时小伙伴，初中的好同桌。
前世，爷爷和奶奶老的时候，李向阳都不在家，一次李向阳在上高三，爷爷担心影响他的学习，并没有让人通知他回家。
当时，还是大锤一家人帮忙把奶奶的遗体收敛的。
另外一次，李向阳在南方的工厂上班，爷爷得病了，也是王大锤送爷爷住进了医院，然后端屎端尿的服侍了好几天。
虽然最终没有挽留住爷爷的性命，但是李向阳永远会记住王大锤的这份恩情。
王大锤是他一辈子的兄弟，这辈子是，下一辈子更是。
第33章 回家
中午的时候，李向阳和王大锤他们吃了一顿饭，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李向阳远去的身影，二丫几次想喊住李向阳，但是话在嘴边，却止住了。
“二丫，你想说的话，阳子都很清楚，不用你提醒，当他到家的时候，一定会去医院看望宋婶的。”
“我们再忙活两个月，到年底都回家了，到时再和家里人说话也不迟。”
听完王大锤的话，众人精神抖擞地回去忙活了。
李向阳没有立刻回家，转头进了附近的百货商场。
本来想着衣锦还乡，但是进了百货商场，发现没有什么可买的。
那些电视机、录音机之类的家用电器，李向阳根本就看不上。
想买几件衣服，但是柜台上只有蓝、灰两种颜色可供选择，还不如外面地摊上卖的衣服鲜艳。
即使是这样，李向阳还是给爷爷和奶奶各选了两身衣服。
回到箱包区，李向阳买了一个蓝色的背包，把买的东西都装进去，然后转身走了。
回到家后，李向阳没有出去，闲时看看刘师傅他们装修房子，无聊的时候则躺在床上，重温旧时的点点滴滴回忆。
重生回来，他慢慢地适应了这个年代，但是他并不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想惊世骇俗，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守住自己的家，照顾好爷爷和奶奶。
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头昏脑胀，而且手臂发麻，因为家中贫穷，一直无法让奶奶得到好的治疗。
以至于三四年后，奶奶就离开了人世。
这一世，他一定要带爷爷和奶奶奶奶去医院进行全身检查，防病患于未然，让爷爷和奶奶过个幸福的晚年。
他上辈子没有结婚生子，恐怕这是爷爷和奶奶最大的遗憾，所以他这辈子不会这样做了，不再独身一人，最起码有个漂亮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儿子。
他非常希望看到爷爷和奶奶领着重孙子在大街上逛街，那种情景，相信任何人看到了，都会终生难忘。
思乡之情越浓，李向阳想回老家的念头就越强烈，他现在都有点后悔答应顾元城去帮人赌斗的事情了。
不然，这个时候，他一定坐在回老家的火车上，或者在他刚冒出回家的念头时，有可能在昨天晚上就出发了，相信现在他正坐在家里，吃着奶奶亲手做的美味饭菜。
又过了两天时间，终于等来了顾元城。
“快点跟我走，今天上午把东西买了，下午还要找人去品鉴。”
李向阳也没有犹豫，直接坐上了顾元城的轿车。
“爹，你出来看看，有轿车接小李走了。”
“别看了，你爹我一辈子挣的钱都买不起轿车，你也别想了，好好干活，挣了钱，到年底让你把小月娶回家。”
“是吗？我能在年底结婚？”
“小月都催我多次了，可是咱家里没钱，让我没有办法回复她。”
刘师傅拍了一下二小子：“干完这个活，足够你娶媳妇了。”
顿时，二小子裂开了大嘴，在院子里一个劲地傻笑。
.......
顾元城把车开的飞快，很快就到达了潘家园。
“下车后，你在我后面远远地跟着，我给你指出两个古董，等人来了，你让人买那两个古董吧。”
“我不管你们花多少钱买的，最后卖出的古董钱一定要归我。”
“一定的，咱们前几天就说好了，这点钱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好，那我们走吧！”
李向阳领着顾元城在潘家园走了一圈，给他指出了两个珍稀的古董。
之所以要指出两个，就是担心有人买去一个，至少还有一个备用的，否则只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选好后，李向阳没有买任何东西，而是和顾元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至于哪个人会赢，李向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现在想的就是去BJ站买火车票。
下午三四点钟，有一趟火车经过老家所在的城市。
如果买不到，那只能买晚上十一点多的火车票。
在售票大厅里，李向阳又看到那一群年轻人在售票区挤来挤去，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再次遭殃。
车站的保安则是熟视无睹，看着这群人在售票大厅里进行偷窃，也没有人出来制止。
当然不能说车站的保安和这些小偷相互勾结，而是警察每次把这些小偷抓住了，也只是送进去关上几天，然后又放了出来。
而那些刚放出来的小偷，则重新活跃在火车站四周。
很快排到了他，李向阳想买一个卧铺票，却被告知卧铺票卖完了。
“软卧哪？”
不料李向阳的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售票员的嘲讽声。
“不买票，请到一边去！”
“下一位！”
李向阳只好掏钱买了一张硬座，灰溜溜地出来了。
这还是一个看人下菜的时代，即使李向阳再有钱，就他这一身打扮，估计没人会理会他的要求。
看看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才发车，李向阳赶快坐公交车回到家，拿起他昨天准备好的两个背包就走。
临出门时，他还没有忘给刘师傅打了个招呼。
“刘师傅，明年见！”
等李向阳再次赶到火车站时，离发车时间已经不足半个小时了，而他则拎着两个背包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火车站里到处都是人，而候车大厅里更是如此，李向阳在人群里被挤着过了检票口。
然后，李向阳又磕磕绊绊地在车厢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火车货架上已经堆满了行李，李向阳只好把一个背包塞到座位底下，而他则抱着另外一个背包坐了下来。
这个季节已经是十月末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外面的河流已经结了冻，但是在火车车厢里却是闷热得很，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等火车开始发车后，车厢里面的空气才稍微好了一些。
晚上一点时分，火车到达李向阳的老家HZ市，等李向阳跟着拥挤的人群出了车站，他才傻了眼。
半夜里，天寒地冻的，他又能到哪里去？
车站外面到处都是拉客的中老年妇女，一边在大声地招呼行人，一边私下里向人介绍他们旅馆里的小姑娘。
李向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各位中年大妈的拦截，然后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国营的旅馆住了进去。
第34章 盖房子
第二天中午，李向阳才到了家，从市里发往县城的客车竟然如此不靠谱，一路上停停靠靠的，本来两个小时的路程，居然磨蹭了四个多小时。
四小时的行程，比李向阳坐了一晚上的火车还要累。
幸好他现在到了家，吃着奶奶做的鸡蛋手擀面，一脸幸福的样子，正在聆听奶奶的埋怨。
为什么晚上车才到了，如果在外面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又絮叨李向阳挣钱了，不该大手大脚乱花钱，还给她买什么衣服，自家的衣服都够用了，没必须浪费钱。
还有，到县城了，怎么不给村里打个电话，让你爷爷到县城接你。
“奶奶，我还要喝一碗！”
李向阳的一句话让奶奶停止了唠叨，赶紧到厨房里给她亲爱的大孙子舀面条去了。
这时，爷爷才腾出时间来，拉着李向阳说起了话。
“你八叔还好吗？几个孩子？过的啥样？”
“你二大爷现在也快六十了吧，当年我带他去东北的时候，他才二十多岁。”
“我记得你二大爷有四个孩子，都结婚了吗？”
“你六叔哪？还是像个老黄牛一样，光知道出大力？有几个孩子啦？”
.......
李向阳给爷爷详细地讲述了东北各家人的情况，他既没有说八叔李起银虐待他，也没有说他在八叔家差一点病死的事情，都是按好的说，而且还夹杂着一些东北人的笑话。
“听到他们一家家都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当年你八叔，才十二岁，我就带着他去了东北。”
“那时他想家，也想他的爹娘，在路上整整哭了三四天，最后哭着哭着睡着了，都是我和你二大爷两个人背着他走。”
“你大大爷这么年轻怎么就没有了，虽说我和你二大爷两人在前面领路，但是其他人都是你大大爷一个人照顾，他把省下来的口粮都给他这些小兄弟们吃，当我们到达东北的时候，你大大爷整个人都瘦的皮包骨头了，而且差点都死了。”
........
“你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你没看见我大孙子瘦的啥样？”
“要是那些人还念叨你的旧情，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有人来看你一趟？”
“你对起银那么好，我看他未必会承你的情，这人一旦变富了，啥心思都有了。”
“当年他爹娘死的时候，都没有回家一趟，他爹娘的遗体还是你出钱给收敛的，他现在还你的钱了？”
“这样绝情的人，你还想着他的好，他要是好的话，也不会把我孙子饿成这个样？你看看阳子现在都喝几碗面条了，这是第四碗了！”
李向阳正喝着面条，听见了奶奶的话，顿时愣住了，这真是无妄之灾呀，
奶奶的面条做的好吃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要向爷爷和奶奶证明他现在q身体棒棒，吃嘛嘛香。
奶奶如此发火，李向阳和爷爷两人只能装鹌鹑，任由奶奶在一边絮叨。
爷爷一辈子被奶奶絮叨惯了，早已有了经验，那就是微笑着仔细听，听到对的地方还点点头。
而李向阳则觉得更加幸福了，这才是家的温暖，外人是不会感受到的，奶奶的每一声唠叨，在李向阳的耳中都是天籁之音。
等李向阳吃完第四碗，表示不再吃了，奶奶才高兴地拿着碗筷去厨房洗碗了。
这时，李向阳和爷爷才长舒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起身到院子外面去了。
走到小河边，李向阳忍不住向小河边的一户人家看去，那里没有院墙可言，只有残墙断壁，一个沉重的石磙半埋在残墙边上。
“爷爷，那是二大爷他爹娘的家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你二大爷给你说的？”
“二十年不住人了，墙都塌了半边了，过不了两年都会倒塌完。”
“爷爷，二大爷他想盖两间房子，是我回来时，听他这么说的。”
“这都是钱烧的，人都不回来了，盖房子还有啥用，况且他爹娘死了这么多年了，要想让人记住他们，平时在坟上多烧点纸钱就可以了。”
李向阳一时无法反驳爷爷的话，虽然爷爷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认为表大爷没有什么错。
“爷爷，咱家的房子也该翻盖了，我这次带着钱，足够咱家盖房的。”
“你从哪里弄的钱？千万别在外面干坏事！”
“爷爷，你孙子啥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一没偷二没抢，只不过在东北捡到了一个小碗，在京城卖了三万元。”
“什么小碗这么值钱了？”
这次轮到爷爷吃惊了，家里的碗有不少，也没有见哪一个人拿着它换钱的。
“买我碗的老先生说小碗是宋朝的，我也不知道该卖多少钱，人家给我三万元，我就拿着了。”
“你这个小碗在哪里捡的？没有人注意到你吧？万一买碗的人把你举报了怎么办？”
“爷爷，现在BJ有个潘家园，哪里很多人买卖古董的，国家都放开了。”
“和我交易的那个老先生和我不认识，而且交易完就走了，想找人也找不到。”
爷爷又问道：“你说现在交易古董合法了？国家不查了？”
“当然，潘家园是国家组织建的，让人自由买卖古董，只要不是挖坟掘墓得来的，国家一般都不会查。”
李向阳费了一番口舌才最终说服了爷爷，让他明白现在的古董交易合法化了。
当听说古董合法化，李向阳也没有违法时，爷爷当时就把李向阳拉回了家。
“你把钱拿出来给你奶奶放着，留着以后给你娶媳妇用！”
“媳妇？”
李向阳一下子被爷爷的豪言壮语给惊呆了，“爷爷，我现在年龄还小，等我长大一些再说。”
“你都十六岁了，我当年不到十八岁结的婚，即使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了，先给你说亲也可以。”
“我不想说亲！”
“不行，你不说亲，哪来的媳妇？明天我就找瞎子去，让他给你介绍几个。”
“几个？还要几个？”
李向阳的抗议无效，他只好换换话题：“爷爷，要是我说亲的话，咱家的房子必须先翻盖了。”
爷爷立刻陷入沉思之中，他认为李向阳说的有道理，没有好房子，哪家姑娘会看上他的孙子。
这个房子一定要盖，而且还要盖好！
我大孙子，孙媳妇，还有以后的重孙子都要靠这个房子了。
第35章 大锤家的闹剧
回到家后，爷爷又费了一番口舌说服了奶奶，让她也相信现在的古董交易合法化了。
“这恐怕是真的，老头子，你不是见到很多人来我们这里收老物件吗？”
“上次，有个人来了，他说要百年前的旧东西，我差一点把你爷爷留下来的盐罐子给他看，幸亏当时没有给他，不然以后买盐了，又该往哪里放？”
李向阳一下子被奶奶逗笑了，收古董的人来乡下收的是古董，并不是所有有年份的东西都是古董。
比如他家的盐罐子，估计是乡下的一个土窑烧制的，粗陋不堪，如果不是收古董的人瞎眼，没人会收这样的盐罐子。
“怎么是两万元？你刚才不是说卖了三万元吗？那一万元去哪里了？”
“爷爷奶奶，我从东北来的时候，不是在BJ停留了一段时间吗？”
“当时有个人要卖馒头店，我和大锤一商量，馒头店多挣钱呀，有人卖，我们当然要买，所以我就投了一万元，和大锤两个人合伙买了一家馒头店。”
“我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咱家的馒头店多红火，一天蒸几百斤面的馒头，每天都卖三百二百的。”
爷爷说道：“按你这么说，两个月就能把你投的一万元挣回来？”
李向阳点点头，他不会给爷爷解释成本和利润的关系，估计他讲了，爷爷和奶奶也听不懂，他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相信投资馒头店能挣钱就是了。
“大锤也投钱了？”
“是的，大锤投得少一点，我们说好了挣钱了平分。”
“平分？”
爷爷和奶奶马上想到钱又少了一半，不过，四个月能把一万元的本挣回来，也是很不错了。
“大锤妈不是说大锤被人开了吗？怎么和你开店了？”
“谣言，完全是谣言！”
李向阳气愤地说：“大锤都当老板了，当然要辞职不干了，怎么这消息传到家里，变成大锤被人开了？”
突然，奶奶拍了一下大腿，“不好了，大锤妈听说她儿子被他老板开了，上午就到大锤他舅舅村里去闹了。”
“大锤妈这个性子，听风就是雨的，闹前也不想一想？”
“要是闹开了，人打的头破血流了怎么办？我必须到大锤家看看，千万不要让大锤妈再去闹事。”
说完，奶奶拉着李向阳往大锤家走去。
大锤家和李向阳家离得并不远，也就是隔着一个巷道而已。
刚到大锤家门口，就看到几个中年妇女在门口聊天，其中一位大嗓门，说话跟吵架似的。
“他奶奶的，家里没有人，都出门了，不然，让我碰到了，非打断他们的狗腿不可”
“敢开了我的儿子，我儿子那点不好了？干活勤快，还很吃苦，在家里谁不说我儿子能干。”
“他们一家竟然这样败坏我儿子的名声，我一定和他们家没完，不把我儿子重新召回去，我天天到他们家里闹！”
“这要是让我未来的儿媳妇听到了，那还不到我家来退亲，我苦命的儿子呀，你命这么苦呀！”
当李向阳和奶奶走到门前，就看到大锤妈坐在地上大哭。
“大锤妈，你这是怎么了？天气这么冷，你坐在地上干嘛？”
奶奶赶快过来，要搀扶大锤妈起来。
“婶子，我家大锤好命苦呀，我不想活了？”
李向阳和奶奶听后顿时愣住了。
这时，大锤的瞎眼奶奶在屋里听到了，急忙摸索着走了出来，问道：“我孙子大锤啥时候没的？你这败家娘们，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接着，大锤的奶奶也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的孙呀，你死得好惨呀！”
大锤奶奶的这一哭，直接把众人惊到了，大锤妈则茫然失措地站起来。
“娘，我啥时候说大锤没了？”
“没死？那你刚才坐地上哭啥？”
“娘，我刚才是生气，大锤被人开了！”
“开了？开花了还是开瓢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到地里喊大锤他爹去，赶快给大锤看病去，千万不要我的孙子死呀！”
“娘，你都把我弄糊涂了，大锤没开花，也没有开瓢，是人家不让他干活了！”
大锤的奶奶顿时停止了哭声，一骨碌爬起来，“人家不让干活了，回家干活也一样，那你刚才哭啥？害得我跟你哭了半天！”
听说大锤没事，大锤的奶奶摸着门框进门走了。
原地只剩下一脸茫然的大锤他妈。
“这怨我吗？我刚才也没说啥，怎么都怨到我头上了？”
见众人都在看她，她问道：“我刚才说到哪了？”
众人纷纷说：“你刚才说到你家大锤命苦，还说你要到大锤老板家去闹！”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我跟姓赵的一家没完！”
李向阳的奶奶疑惑地问道：“大锤妈，你为什么要和人家闹，你家大锤是自己辞职的，没有人开除他！”
“啊！什么？”
不但大锤妈有点吃惊，就连四周看热闹的人也都惊奇地看向李向阳的奶奶。
“婶子，你说我家大锤是自动辞职的，不是被人家开除了？”
“是的，我还能说假，这是我家阳子给我说的，阳子，你过来，给你婶子说说！”
这时，众人才看到了后面的李向阳。
李向阳赶紧走上前，挨个称呼：“大奶奶，二婶子，天嫂子，王婶子。你们都误会大锤了！”
“我今天刚从BJ回来，昨天还和大锤在一起吃饭，大锤在BJ过得好好的。”
“大锤不在赵老板那里干了，那是因为大锤自己开了一家馒头店，都当老板了，那能还给人打工？”
王老板？
李向阳的一席话直接震惊了所有人，就连大锤妈都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家大锤怎么当老板了？他哪里来的钱？”
李向阳笑着说：“这件事是真的，他买的店是宋家村宋老板的，宋老板的老婆得病了，需要钱治病，就把店卖给大锤了！”
宋家村宋老细的老婆得病住院了，四处借钱，还是有人知道的，天嫂子就是宋家村的人。
“阳子说的没错，半月前宋老细回家来了，然后带着他老婆到市里去开刀了。”
李向阳接着说：“当时大锤没有那么多的钱，但是我们两个凑一凑，不就够了吗？所以我们两个买了宋老板家的馒头店。”
奶奶在一边说：“我听阳子说，生意老好了，四个人都忙不过来，听说还想招人！”
这时，村里的大喇叭响了：“大锤妈，大锤妈，大锤来电话了，快快到大队来！”
大锤妈听到儿子来电话了，赶紧往大队部跑，但是刚跑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件事。
“二嫂子，你和我儿媳妇是一个村的，等你回娘家时，给俺儿媳妇说说，大锤当老板了！”
第36章 相亲
大锤来电话，一是想问问李向阳到家了没有？
二是他刚接手了一家新馒头店，需要家里尽快找人过去。
李向阳很纳闷，昨天不是说拿下新店后，过年后再开业吗？
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王大锤只是问了一声，哪家卖店的当时就要转手了，哪怕一个月的房租都不要了，也不在这里开店了。
王大锤拿着新店的钥匙，则是一脸懵逼，刚才他怎么糊涂了，被人那么一说，就稀里糊涂地把店接手了。
新店转手价格并不贵，转让费才六千元。
但是他哪里有工人？
原店主都是一家子，老板走了，老板娘走了，就连老板的侄子也走了。
王大春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人也玩不转馒头店，所以他打电话来，让她妈在村里给找几个人，哪怕只干二个月都可以。
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房租，那他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补贴给这家新店的房租上了。
大锤妈不敢怠慢，赶快在村里找人，最后找了四个年轻小伙子，而且还把王大锤的未婚妻也送上了火车。
馒头店有老板，哪能没有老板娘？
虽然王大锤的未婚妻未过门，但是也是早晚的事，王大锤的未婚妻到馒头店干活，正好让两人联络一下感情。
弄不好，下一年两个人来的时候，还能多抱来一个小娃娃。
“太精明了，简直是一箭双雕！”
当李向阳知道王大锤的未婚妻也去了BJ，忍不住为大锤妈的神来之笔而点了一个赞。
这几天，李向阳过得很郁闷。
任谁像一个牲口一样，被人拉着在四周村落里来回相亲，都会十分地郁闷。
但是李向阳又很幸运，没有一个小姑娘看中他，让他忍不住沾沾自喜。
当他爷爷再次给他安排下一场相亲的时候，他求饶似的对爷爷说：“爷爷，我好好上学行不行，等我上大学了，再找媳妇也不迟！”
爷爷笑着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要是能好好上学，我也不会找你瞎爷爷给你安排相亲了。”
“你要是想上学的话，明年给我考上高中，我才不会管你相亲的事。”
“如果你考不上，哪怕咱乡里所有的姑娘都相个遍，我也会让你相亲。”
“你小子，别忘了，咱乡里相完了，还有其他的乡镇，媒人我认识的多了。”
“狠，爷爷你真狠！”
李向阳对爷爷大大写了一个服字，然后就要离门而去。
“你要去哪里？”
“我要好好学习，您刚才不是给我说了，如果我能考上高中，就不会逼迫我相亲。”
“你现在还没有考上高中，今天哪里也别去，必须跟着你瞎爷爷去相亲！”
“不是不去了吗？怎么还让我去相亲！”
“前几天都跟人约好了，如果你不去，你爷爷和瞎爷爷的面子往哪搁！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去。”
就连奶奶在一边帮腔道：“乖孙，这是最后一个，你就去吧，哪怕想不中，看看也可以！”
面对这老两口子，李向阳真的很无奈，他不但服了，而且还怕了。
瞎爷爷对李向阳说：“阳子，我今天给你找的小姑娘长相可好了，还是一个初三的学生，学习也好，考上高中和大学都没有问题。
“你不是要上学吗？或许以后会认识。等你们都考上高中，两个人即是一对，还是同学，那不是很好吗？”
李向阳看着瞎爷爷，他是一脸的无奈。
瞎爷爷和他爷爷可以说是一脉相承，小的时候一起跟人学算命和看风水。
在李向阳很小的时候，爷爷不再给人算命和看风水了，但是瞎爷爷却一直以此谋生。
除了算命和看风水外，瞎爷爷还兼顾媒人这一职业。
为了给李向阳相亲，瞎爷爷推辞了好几家的预约，专门来到李向阳家里，免费给李向阳当媒人。
瞎爷爷并不瞎，年轻时候两眼还很正常，只是在中年之后，视觉变得模糊起来，最后一只眼完全瞎了，另一只眼则处于半失明状态。
李向阳估计是白内障的缘故，但是瞎爷爷年龄这么大了，也没有了开刀的可能。
李向阳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爷爷和奶奶摆弄他。
幸好他在BJ买了新衣服，不然奶奶会出去借衣服去了。
直到李向阳穿戴一新，而且还被奶奶逼迫着洗了脸，才放心地让他跟着瞎爷爷一起走了。
爷爷和奶奶把他打扮的很土，本来他在京城穿戴很时髦的，但是被爷爷和奶奶一摆弄，却显得更加土了。
他打扮的这么土，恐怕这就是前面那几位姑娘没相中他的原因吧。
李向阳为了让相亲失败，不但要装土，还要装猥琐，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龌龊之极也行，一文不值也罢，反正他没有想到能相亲成功。
如约而至，瞎爷爷领着李向阳来到一个农家小院。
据瞎爷爷说，这一家人家只有四个姑娘，没有儿子，而他要相亲的对象是这家的二女儿。
今天是星期天，女孩子没有去上学，正好在家，所以瞎爷爷和这户人家约定了这个日子见面。
见到女方家人后，李向阳故意装的很木纳，不是站起来带翻了板凳，就是给周围的人递烟时，他双手颤抖，直接把烟撒了一地。
当别人问他话时，他都是问一声哼一声，不问就在屋里装哑巴。
“三姐，这个人就是咱姐夫吗？人也太呆了吧，和木头人差不多。”
“小小，你别这么说人家，不然二姐知道了，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李向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稍微年龄大一点的小姑娘正在训斥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
李向阳觉得很好笑，还没有谈成，就被人喊成姐夫了。
他对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眨眨眼，又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座位上。
“三姐，姐夫对我眨眼，还做鬼脸了！”
那个年龄大些的小姑娘扭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李向阳，她觉得不可能。
“胡说什么？不许喊姐夫！”
“那我喊他啥？”
年龄大一点的小姑娘一阵语塞，她也不知道该喊啥。
那个小姑娘看到三姐不说话了，又看向李向阳，而李向阳则是张大嘴巴，卡巴了两下。
小女孩觉得有趣，也跟着李向阳学了起来。
李向阳眨眼，她也学着眨眼，李向阳撅嘴，她也跟着撅嘴。
正当两个人一来一往的扮鬼相时，就听到瞎爷爷说：“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吧，或许他们会同意哪！”
同意？鬼才会同意哪！
第37章 全身检查
“你好，我叫唐珊珊。”
“你好，我叫李向阳。”
两个人互相问好后，就不再说话了，一个是害羞，另一个是不想说话。
两个人静坐了一会，还是那个叫唐珊珊的女孩子说话了：“我听说你不上学了，那你以后做什么？”
李向阳：种地
唐珊珊：为什么要种地？
（不出去打工吗？）
李向阳：娶媳妇
唐珊珊：然后哪？
（一脸愕然)
李向阳：生孩子
唐珊珊：要孩子干嘛？
(种地能养活孩子吗？）
李向阳：继续种地
两个人的问话结束了，门外瞎爷爷敲门，“阳子，我们该走了！”
李向阳赶快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但是他马上尴尬了，这里不是他家，而且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对不起，刚才失态了！”
等李向阳走后，唐珊珊仔细回想李向阳的每一句话，好像有点玩笑的意思。
如果按照李向阳这么说，他种地，就是为了娶媳妇生孩子，但是他的孩子还是要种地，然后继续娶媳妇生孩子。
那他的子孙不是这样无限循环下去吗？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想到这里，唐珊珊笑了起来。
外面的唐父唐母听到了女儿的笑声，感到十分地惊讶。
以前给她介绍对象，被她直接拒绝，好不容易答应了相亲，本来以为这次相亲失败了。
就连唐珊珊的父母都没有相中李向阳，这个小伙子太木纳了，而且不怎么说话，老实的太狠了。
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女儿居然笑了，那就是说女儿对这个小伙子很满意？
既然女儿满意，那就同意吧。
唐父唐母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拿捏孩子，只要孩子满意那就可以了。
要一个木纳女婿，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人老实话少，能干活就行。
里间的唐珊珊却不知道她的父母因为她的一声笑就这么决定了。
而李向阳更是十分纳闷，自己都表现的如此差了，还能被人看中，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唐珊珊在相亲结束后，直接回学校了，等一周回来后，发现她和李向阳的事情已经确定好了，双方家长已经交换了八字，找人看过属相，而且男方的彩礼都送来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没相中，那天你为什么笑？”
“我什么时间笑了？”
唐珊珊恼怒地说道。
唐父唐母顿时傻眼了，二女儿一口否认她笑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们该怎么办？
退亲？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们不要面子，男方一家人还是要面子的。
如果退亲了，他们其他的几个女儿怎么办？让外人又怎么看？
唐珊珊生气了，直接返回学校。
唐父唐母看到这个样，也傻眼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将错就错了。
男方送来的彩礼十分丰厚，而且媒人还说，过年后，小伙子家开始建房，四间正房，两件偏房，院墙大门一一俱全。
这样看来，小伙子的家庭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很贫穷，反而十分富裕。
还有一句媒人的话说得好，小伙子无父无母，只有两个年迈的爷爷和奶奶，他们不能陪伴孩子多少年，等他们老了，家里的一切还不是两个孩子的，
而且小伙子没有别的亲人，最后还不是把他们当作他最亲的人，到那时有儿子和没儿子又有什么区别？
即使女儿有了孩子，还是要他们去照顾，一路陪伴在身边，而李向阳的爷爷和奶奶则是因为年纪大而无能为力。
唐父唐母越想越心热，让他们再次坚定了不退亲的想法。
第二周的星期六，当唐珊珊再次回到家时，发现李家送来的东西还在她家里。
“怎么还没有退？”
相对于第一次唐父唐母的嘘寒问暖，而这一次却没有人理会她，让她意识到父母完全地改变主意了。
难道说她这一辈子就像李向阳所说的那样，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她想挣扎，想抗争，但是离家之后，她又能到哪里去？
只有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家，才能摆脱婚姻的枷锁。
相对于唐珊珊的忧虑，而李向阳则无所谓，只要爷爷和奶奶高兴即可。
和谁结婚不是结婚？重生的他就是来让爷爷和奶奶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让爷爷和奶奶感到幸福，就需要他找到一个老婆，然后再生个可爱的孩子。
现在未婚妻有了，那孩子的希望也变得越来越有可能了。
这一天，李向阳编了一个心酸的故事，让爷爷和奶奶跟着他到市立医院去看望开刀的宋婶。
宋婶的手术很成功，只是身体很虚弱，需要长时间的静养。
宋叔在医院里照顾他老婆半个多月了，当初卖店和家中的储蓄都花得一干二净，如果李向阳今天不来看他们，估计这两天他们要考虑出院了，回到家修养最好。
“宋叔，这是五千元钱，你先拿着给宋婶看病吧！”
“哎呀，阳子，这如何使得，你们能买我的店，就是帮助了我，现在又借给我这么多钱，这让我以后如何报答？”
“宋叔，我今天一点小事要麻烦你，请你帮助我让我爷爷和奶奶在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你也知道，老年人最怕花钱了，你找个熟悉的大夫，说今天检查免费，哄着他们去做就是了。”
“熟悉的大夫是有一个，我老婆娘家的侄子在这上班，我给他说说，估计没有问题。”
宋叔的老婆姓边，一个很奇怪的姓氏，而他的娘家侄子边医生年纪也不是很大，三十多岁，山东医科大毕业，市立医院的内科医生。
当宋叔和李向阳找到他，并把老两口的实际情况说了一下，边医生很爽快的答应了，而且还找了一个熟悉的护士在一边打掩护。
当李向阳把所有的检查费用缴完后，边医生和那个女护士才施施然地来到宋婶所在的病房。
边医生在问了宋婶一些恢复的情况后，才找到话题，和李向阳的爷爷和奶奶聊起了天。
“我们医院里今天有一个免费检查的活动，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又不花钱，要在平时，几百元钱都不一定够。”
李向阳的爷爷和奶奶当时有点意动，他们也想多活几年，看着李向阳结婚生子。如果可能的话，以后还想给李向阳看看孩子。
医院有免费活动，而且还能省不少的钱，当时两个人就同意了，高高兴兴地和边医生去做检查。
而跟在他们后面的宋叔和李向阳则是互相赞许了一下。
等老两口稀里糊涂地做完了所有的检查后，才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一回事，为什么其他人做检查还需要去交费，而他们却能享受免费检查？
顿时老两口明白了孙子的苦心，但是他们都没有揭穿他，配合着边医生继续演戏。
第38章 偶遇
“老爷子身体还好，没有啥毛病，活到九十岁都没有问题！”
医生说的没有错，老爷子活到了九十九岁，如果不是摔倒了，送到医院没治好，估计还能多活几年。
李向阳以后后悔的要死，为什么当时他不留在家里，而在那个小破工厂上班干啥？
只是老爷子不愿意做李向阳的累赘，执意在老家生活。
不然，怎会发生老人摔伤的事情？
“老太太身体不是很好，根据你们说的情况，还有今天的医院检查，老人经常会头晕脑胀，有时还会手脚麻木，这些症状符合脑供血不足的表现，很可能老人患有高血压。
长期的高血压患者，如果经常发生头晕和手脚麻木的症状，而且在血压降低时症状加重，那么要警惕可能是发生了脑动脉狭窄引起的供血不足。”
李向阳脸色凝重，问道：“边医生，像我我奶奶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治疗？”
边医生说道：“对于大多数高血压患者来说，服用降压药才能有效降低血压。
但是脑动脉狭窄有一个特点，就是血压越低，大脑缺血的症状就会越明显。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降压一定要非常的谨慎。
如果症状严重，建议先暂时停服降压药，并及时就医。
治疗脑动脉狭窄的最好方式只能是手术治疗，目前我们院医疗技术有限，如果要给老人家做手术的话，最好到BJ这样的大医院去治疗，那里的医疗条件要好一些。”
如果头昏、手脚发麻等病症发现的早，服用一些降压药降低血压即可。
所以，边医生开了一些降压的药物，让他拿回家，按时给奶奶服用。
李向阳很清楚，上辈子，奶奶有病了，没有看医生，更不愿意服用药物，一直坚持了三四年才去世。
现在李向阳已经重生归来，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他一定要带奶奶去京城的大医院做手术，尽量让奶奶多活几年。
年后，李向阳打算带奶奶去BJ，重新检查身体，在BJ的大医院做手术。
拿到药物后，李向阳和爷爷、奶奶三人没有继续停留，而是直接坐车回家了。
十一月份了，天气变得越来越冷，爷爷说这两天要下雪，所以李向阳忙着到野地里弄一些干树枝回来，如果等到下雪后再去，恐怕什么都晚了。
家中没有趁手的工具，只有一把斧头，李向阳又拿了一根长绳子，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道路两侧栽满了树木，这些树木有些是村集体的，还有一些是个人种植的，无论哪一种，只要你不把树木砍了，只是弄一些干树枝，是没有人管的。
低处的干树枝，李向阳几步爬上树，可以用斧头砍掉。
至于高处的干树枝，李向阳只好用绳子拴住一块砖头，把绳子高高地抛上去，让绳子挂住干树枝，然后用蛮力扯断。
花了两个多小时，弄到一大捆树枝，李向阳觉得差不多了，足够烧几天炉灶了。
而且他觉得有点累了，还有一点热，所以把棉袄脱掉，在树下稍微休息一下。
“看，姐夫在哪里，他在哪里！”
一个童音在李向阳背后响起，但是李向阳并没有理会，他还没有结婚，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姐夫。
不过未婚妻倒是有一个。
突然，李向阳意识到刚才那个小孩子喊的不会是他吧，好像他现在是两个小不点的姐夫。
当他转过身来，看到唐珊珊领着她那五六岁的妹妹在外面闲逛。
这段时间唐珊珊很郁闷，她想让她父母把彩礼退了，但是她父母根本就不理她。
今天是星期天，她在家里郁闷的不行，所以拉着她的小妹妹到外面放松一下。
事情很不巧，竟然在外面遇到了李向阳，而且她的小妹妹则童言无忌地喊出了姐夫两个字，让她感到十分地尴尬，想捂住小妹妹的嘴巴，但是已经太晚了。
她的小妹妹一蹦三跳地跑到李向阳面前。
“姐夫，你在这里干啥？”
虽然李向阳不喜欢唐珊珊，但是他对小姑娘却很有好感。
“小小，我在砍柴！”
当初在相亲的时候，他记得她三姐喊她小小，所以他也叫她小小好了。
“啊，姐夫，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你多大了，你今年六岁了，是不是？明年就要上学了！”
“是呀，姐夫你太棒了，竟然知道我快上学了。”
“你下年上学的时候，我送给你一个好看的书包，好不好？”
小姑娘想要，但是她不敢答应，只好扭头看向她的二姐，却看到她的二姐在远处气的不轻，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
“我二姐说了，不能随便收别人家的东西！”
“我是你姐夫，怎么算是外人了？”
李向阳决定逗逗这个小女孩，年龄这么小，机灵古怪的，实在太可爱了。
“俺娘也说了，姐夫不是外人！”
“你娘都这么说了，我不是外人，送你一个书包，你为什么不要？”
小姑娘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她开始思考姐夫和书包的关系。
“小小，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要走了！”
看着小小和李向阳谈的火热，唐珊珊气的牙根痒痒。
“我得走了，二姐喊我了。”
“走吧，小小再见！”
小姑娘跑到她二姐身边，然后回头向李向阳挥手：“姐夫，再见！”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二姐一把捂住了嘴巴，“谁让你喊他姐夫的？”
“俺娘说的，二姐和姐夫定亲了，我就可以喊他姐夫！”
小姑娘理直气壮地说道，大有你不信可以回家找俺娘去问问的架势。
唐珊珊生气地说：“我不许你喊他姐夫，不然我撕烂你的嘴巴！”
“你不让我喊，我偏喊，二姐你太坏了，还不如俺姐夫好，今天姐夫答应我到上学的时候，给我买一个书包。”
“谁让你答应要他的书包！”
“气死我了，你别跑！看我不抓住你！”
小姑娘的小短腿跑的飞快，一溜烟跑到她们村里去了。
“二姐欺负我，她不让我和姐夫玩。”
“二姐欺负我，她不让我喊姐夫！”
顿时，从村东头到村西头，很多人都知道了唐家二姑娘有对象的消息。
而唐珊珊满脸通红地避开了很多人的问话，回到家后满屋子里找她的四妹，想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藏在哪里，她只好气嘟嘟地坐在屋里的凳子上。
第39章 油炸麻雀
接下来的几天内，李向阳又砍了几天的树枝，在院子里堆成一个柴火堆。
这么多的树枝，不但可以保证在下雪天做饭取暖用，就是过年时煮肉炸丸子都绰绰有余。
自从上次他遇到唐珊珊和她的四妹妹之后，以后就再也没有碰到她们，估计唐珊珊上学了，那个小姑娘因为没人陪伴，也不敢一个人出来玩。
正当李向阳把柴火准备妥当的时候，一场大雪如期而至，从下午时分三四点钟，一直下到第二天晚上。
李向阳也没有出去，和爷爷奶奶待在家里，吃过晚饭后，他没有忘记给奶奶倒水、拿药，然后看着奶奶吃下。
“我还没有老糊涂，不会忘记吃药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奶奶还是乐哈哈地接过孙子递过来的水碗和降压药。
“你孙子孝敬你，你就知足吧！”
“还用你说，我孙子孝敬我，那是应该的。”
“是不是你看我孙子孝敬我，你眼红了？”
.......
看到爷爷和奶奶又拌嘴了，李向阳则站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老两口拌嘴都快一辈子了，如果平时不拌嘴，家里都会觉得少了什么，所以在晚饭之余，拌嘴也是李向阳家幸福生活的调和剂。
等老两口拌嘴累了，李向阳问道：“爷爷，你去宋家庄窑厂问了吗？啥时候把砖送来？”
“是呀，我孙子都问了，你怎么不上点心？”
“我怎么不上心了，砖早订好了，只是这外面一下雪，估计需要晚几天才送到了。”
“爷爷，你买了多少砖？瓦也买了吗？”
“买了，都买了！砖是一分一块，瓦是四分。我定了两万块砖，四千个小瓦子。”
“够吗？”
李向阳不知道够不够，问了爷爷一声。
“够啦，不够的话，宋老乔随时给送！”
接下来，李向阳和爷爷又谈了水泥、砂石和石头的问题。
在农村，盖房子是家里的头等大事，所以在建房前一定要慎重，不能等开建了才想起缺这少那了。
而且这个时候的农村房屋，还没有人铺地基，浇灌墙柱，都是找人打打夯，然后一块砖一块砖地砌起来的。
就连屋顶的大梁也是自家的木头，然后再找木匠做一些椽子铺在屋梁上面就行了。
“我前天在砖厂看到亲家了，他说等家里盖房的时候过来帮忙。”
李向阳听了，暗暗嘀咕：他的老岳父不仅仅是来帮忙盖房子的，恐怕要看看他以后的养老之地，顺便监督一下建房的质量，因为这房子不但关系着她女儿女婿，以及他们的外孙子或外孙女的生活质量，还关系着他们两口子以后的养老。
“如果亲家来，必须在家里留饭了，年后一定要多买好猪肉和蔬菜。”
本来李向阳家盖房是不准备管饭的，因为盖房的人都是本村的，下班了各自回家吃饭即可。
管饭也只有在上大梁时，让人做一些家常菜，把所有的工人聚集一下，再放一挂鞭炮，庆祝建房完毕，大吉大利。
如果李向阳的岳父来了，那就不一样了，这是重要的亲戚，不但要管饭，而且还要吃好喝好。
李向阳听了都一阵头痛，这个老岳父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没事乱溜达干啥？
竟然还想到他家里吃饭，有那个饭钱还不如请两个工人干活算了。
但是他不敢说，光怕他一张口，就要挨他爷爷和奶奶的一顿批评，因为农村人要的是面子，亲家来了，这是头等大事，把人照顾好了，爷爷的脸上也会有光的。
下雪天，很是无聊，而且哪里也去不了，所以李向阳只好打起麻雀的主意。
这个年代，农村里的麻雀多的是，每天早上，屋檐上飞过来密麻麻的一片，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么多的麻雀群再也看不到了，都被农药和污染祸害的差不多了。
李向阳拎过来一个大箩筐，用一个小木棍撑起来，再在箩筐下面撒上一些粮食，然后拉着长长的绳子躲在屋里。
一会儿功夫，李向阳套住了五六十只麻雀，让他忍不住高兴万分，直接撤掉箩筐，不再套麻雀了，毕竟套多了也没有办法处理。
“你套这么多的小东西干嘛？又不能吃，赶快撒了！”
奶奶看到李向阳在外面乱蹦乱跳，忍不住走过来看看，当看到一袋子叽叽喳喳的麻雀时，立刻让李向阳赶快撒了。
不能吃？怎么不能吃？
油炸小麻雀好吃的很，李向阳没有听从奶奶的意见，而是跑到厨房里烧了一大锅热水。
当水烧开后，李向阳把热水倒入一个大瓷盆里，然后把所有的麻雀都扔到热水里，进行褪毛，清理麻雀的内脏和爪子。
直到清洗了两遍后，才收获了半盆子的麻雀肉。
李向阳刷完锅后，直接把一桶菜籽油都倒入锅内。
“哎呀，我的祖宗呀，你这是干啥？把咱家一年的油都用上了！”
奶奶在外面没看见李向阳，在厨房里却看到李向阳在忙活，而且还把家里的食用油都给祸害了。
“奶奶，我要炸麻雀，等炸好了，我给你尝尝！”
“你会做饭？别干了，你先出去玩，奶奶帮你炸了！”
即使再心痛油，只要他的孙子想吃的，奶奶一定会支持，并且还会亲手去做。
我怎么不会做饭？不但会做，而且还做的很好！
李向阳这才意识到他现在是重生后的李向阳，上辈子在未上大学之前，李向阳几乎是手不沾水，没有下过一天的厨房，所以他无法向奶奶解释他的厨艺。
见奶奶接过厨房，李向阳只好退了出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嫂子，你家到底做啥了？我瞎子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东西！”
“你孙子抓的麻雀，他让我给他油炸了！”
“你和阳子他爷爷先在屋里坐着，我炸好后给你哥俩端过去。”
“炸麻雀？多少年没吃过了，阳子，你到你二黑叔家买瓶酒，我和你瞎爷爷喝一点！”
爷爷在里屋听见了，赶快招呼李向阳去买酒。
爷爷也没有给李向阳任何钱，他知道李向阳一定有私房钱，不然家里那些好东西都从哪里来的？
听说爷爷要喝酒，李向阳赶紧跑到二黑叔家去买酒。
二黑叔在家里开了一个小零售店，平时卖些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什么的，还有一些小孩子吃的糖果。
“二黑叔，来两瓶八毛辣！”
“阳子，是你呀，难道你爷爷又想喝酒了，我现在就给你拿！”
很快，二黑叔拿着一瓶八毛辣酒和一瓶其他牌子的酒出来了。
第40章 酒厂倒闭了
“阳子，八毛辣只剩一瓶了，你看看这瓶金贵酒怎么样！”
“啊，我爷爷最爱喝这个八毛辣，二黑叔你怎么不多进些？”
八毛辣，顾名思义，这瓶酒开始卖的时候只卖八毛钱，而且还是青花瓷瓶，外观上煞是好看。
虽然八毛辣酒很便宜，但是却是真正的粮食酒，在周边几个县区销售的很好。
“我也想进，但是现在厂子都快倒闭了，也没人卖酒了！恐怕以后想喝八毛辣也喝不到了！”
县酒厂快倒闭了？
李向阳记得酒厂在两千年左右才破产的，最后被一个外地投资商把厂子买了。
在未破产之前，虽然县酒厂经营不善，但是酒照卖，酒厂的人也照常上班。
难道是蝴蝶效应，由于他重生的影响，让本来事物的发展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
李向阳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他不是科学家，更不是什么气象人员，也不可能对这个世界产生大的影响，即使是小的影响，他也不会相信。
“二黑叔，你给我讲讲，这酒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幸亏你今天遇到我，不然没人告诉你啥原因！因为我小舅子在酒厂上班，所以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啥事而垮的？还不是钱闹的！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县酒厂，酒厂新厂长上任之后，屡次对县酒厂进行改革。”
“改革，本来是一件好事，如果酒厂的工人乐意，县政府也会支持！”
“开始时，酒厂厂长在全国评酒会上遇到了一个香港投资商，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家拉回到县城。”
“经过县政府的同意，酒厂厂长和香港投资商达成了投资协议，各家出资一半，成立有限公司。”
“在签署协议时，那个香港投资商提出一个要求，要求县酒厂先把出资款交上来，由人专门管理，等正式签署协议后再存入银行。”
“当时，酒厂厂长和厂里的大部分干部都同意了，把工厂筹借来的二十多万和一些酒厂个人的投资款都交给香港投资商指定的人专门看管。”
“哪知道协议签署后的第二天，香港投资商和那个看管资金的人都跑了，最后公安局立案了，而且还把酒厂厂长和酒厂的几个干部都抓起来了。”
“现在酒厂没人管了，人心也散了，厂里到处都是要帐的人，银行的人在酒厂驻扎着，而且酒厂的工人也到政府门口去闹了！”
原来如此！
什么香港投资商，这不是一个骗子吗？
八九十年代，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初期，各地政府都在大力倡导吸引外资，而一些不法分子，正好钻了招商引资的空子，在全国各地骗取投资款，甚至非法集资。
这种投资商携款潜逃，而各地政府人财两空的事情，在中国内地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任何有点经济头脑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件事有猫腻，但是酒厂厂长还是相信了假投资商的花言巧语。
“酒厂里还有酒吗？”
“当然有，酒厂的储存仓库建的很大，估计储存了四五十万瓶酒，不过都被银行给扣押了，听说拍卖了要先还银行的钱，但是酒厂的工人不答应，如果酒厂的酒被拍卖了，拍卖的钱再被银行拿走，那他们的工资怎么办？所以银行的人和酒厂的人都在酒厂内耗着。”
“四五十万瓶酒？”
李向阳没有想到一个县酒厂竟然储存这么多的酒，即使被拍卖了，也能卖几十万元。
“按你这么说，酒厂并不穷呀！”
“几年前，县酒厂可是全县的纳税大户，生产的粮食酒还荣获过什么博览会金奖。”
“其实酒厂的衰败，也有这个博览会金奖的功劳，当时所有人听说县酒厂的酒获得博览会金奖了，所以众人都错误地认为县酒厂的酒很好，然后盲目的加大生产量。
据说这几年酒厂生产了上百万瓶酒，但是卖出的酒很少，剩下的酒都积压在库房里了，最后厂里一清点，却发现酒厂没钱生产了，而且还欠了银行一屁股债。”
酒厂倒闭不倒闭，管他什么事？
而现在李向阳想到的是，如何把这些酒拿到手。
这个时候，一瓶酒才块把钱，谁能想到二十年后，同样的酒出现在县城的酒桌上，竟然卖到上百元之多，而且还是限量供应。
上百倍的利润，即使李向阳不想靠这个挣钱，但是这个酒很好喝，前世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给李向阳说，还是以前的八毛辣酒好喝，现在的酒都是一些什么酒？不就是酒精酒就是勾兑酒，而且还特别难喝。
为了爷爷的这一个爱好，李向阳也认为有必要买一批八毛辣酒存着，让爷爷以后喝个够。
李向阳带着一瓶八毛辣回到了家，他没有要那瓶金贵酒，主要是爷爷喝不惯其他的酒，只要爷爷喝不惯的酒，即使再便宜，李向阳也不会买。
“你怎么只买了一瓶酒？还不够我和你瞎爷爷喝的。”
“你嚷嚷啥！有瓶酒喝就不错啦，你说我孙子干啥？”
奶奶端着一盘子油炸麻雀进了屋，一句话就把爷爷怼回去了。
李向阳赶紧解释道：“爷爷，不是我不想买，而是二黑家的酒没有了，只剩下一瓶八毛辣！”
“好吧，一瓶也可以，我屋里还有半瓶，足够我哥俩喝了！”
瞎爷爷问道：“阳子，你喝酒吗？”
李向阳连连摆手道：“瞎爷爷，你别害我，如果我爷爷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你不喝酒，太可惜了！我当年和你爷爷十三四岁时，就开始喝酒了。”
“此一时彼一时，你们喝酒，那是为了生活，出门在外，哪能不喝点酒御寒。”
“而我喝酒，就是瞎胡闹，爷爷说我年龄小，喝酒伤身体！”
“对，小孩子尽量不要喝酒，酒是一个好东西，同样坏处也很大，你大大爷就是喝酒喝出来的毛病！”
“爷爷，我不喝酒，我只想吃个麻雀！”
李向阳心想，我不就是想吃个麻雀吗？怎么把我批评的没完没了？
不喝酒，绝对不能在家喝，如果要喝酒，也是在外面喝！
爷爷和瞎爷爷两个人坐下，就着油炸麻雀，喝起来小烧酒，就是拿酒壶在火上热一热，喝个热乎酒。
“阳子，你奶奶炸的麻雀真好吃，你下一次多抓一些。”
“瞎爷爷，如果你想吃的话，那你来找我，我别的不敢说，这个麻雀还是能管够。”
“是呀，外面的麻雀是在太多了，前段时间，我正在家里睡觉，屋子缝隙里呼啦掉下来一团东西，开始我还以为是蛇，让我家二小子来看，原来是一些还没有睁眼的小雀儿。”
第41章 酒厂买酒
吃了几个油炸麻雀后，李向阳给爷爷奶奶打了个招呼，说到县城去看看。
“你穿厚一点，也别骑车子了，外面的雪还没有化，而且地上还很滑！”
“奶奶，你不用担心我，我走着去！”
走出村外，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天气超级的寒冷，李向阳赶紧把棉袄裹紧，迎着寒风向县城走去。
天气不但刺骨的寒冷，而且地面也很滑，一路上经常见到路人滑倒摔跤的事情。
李向阳跌跌撞撞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才到县酒厂大门口。
李向阳探头进去，发现县酒厂大门口竟然没有人看守，要在以前，就他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还等他进大门，就被人堵上了。
进到酒厂厂区内，没有看见一个人，而且李向阳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
酒厂快倒闭了，估计车间里也没有人。
李向阳只好朝北面的一排平房走去。
走到一间房子的门口，李向阳听到屋里里面有人说话，赶忙上前敲了敲门。
“谁呀？”
里面的人出来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的怒气，好像很讨厌李向阳这个打扰他们谈话的人。
“你找谁？”
看到李向阳后，才发现不是来酒厂办事的人，估计是那家工人的孩子，来厂区里找人。
“我不找谁，只是来问问，你们酒厂的酒还卖吗？”
“卖酒？你到外面商店里买就是，我们这里不卖酒！”
“啊，你们不卖酒？难道这里不是酒厂吗？”
“是酒厂没错，你买三瓶两瓶的，请到外面商店里去买即可，我们这里不接待！”
说完，那个气冲冲的中年人就要关门，接着回屋聊天去。
“我买的量有点大！”
当听说李向阳说他要买大量酒的时候，中年人又把门打开了。
“你要多少？”
李向阳笑着说：“你们酒厂的酒我都买了，你们卖吗？”
“你？”
中年人笑了，“小孩子家，你别开玩笑了，我们都还忙着，没空搭理你！”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不能做主的话，让你们的厂长来！”
“对不起，你们的厂长不在，那你们的销售科长还在吗？”
中年人有点生气了：“你在这里胡闹，我让保安抓你了！”
话音刚落，从屋里出来了好几个人。
“水哥，谁在外面闹？难道不想活了！”
当众人看到十五六岁的李向阳时，众人都愣住了，“水哥，是这个人在闹吗？”
见李向阳还是一个孩子，即使他们想找人麻烦，也不会把气撒到一个未成年孩子的身上。
“老三，这个孩子说要买酒！”
“买酒，你让他到外面商店里去买酒就是了！”
“我刚才给他说了，但是他说要买下我们厂里所有的酒，你看看这不是胡闹吗？”
顿时，所有人都笑了。
“小伙子，你不知道俺们厂里有多少酒？谁出来能吓死你！恐怕你一辈子都喝不完！”
“我知道，你们厂有四五十万瓶酒，我还真打算都买了！”
“吹牛皮，你不上税！”
“四五十万瓶，你知道值多少钱吗？至少也得几十万元！”
“如果你能拿出十万元，我就把酒卖给你！”
李向阳笑着说：“你能做主？”
“我能做主！我是酒厂的车间主任！”
“那好，既然你能做主，那我要定了！”
李向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存折出来，递给了那个酒厂的车间主任。
“这是啥？”
明知道这是银行存折，那个车间主任还是很迟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
“我的妈呀！”
要不是后面的人扶着，他差点坐在地上。
只见他哆哆嗦嗦地说：“十万元，这是十万元呀！”
李向阳口袋里有两个存折，一个是二十万的，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十万的。
这些是李向阳现在所有的钱，当然他还有一万元零钱，都被他藏在家里，还没有被爷爷和奶奶找到。
“这个存折是真的吗？”
他们这些酒厂工人是真的怕了，这个年代什么东西都造假，假酒假烟，就连香港投资商都是假的。
“我有办法知道这个存折是真是假！”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金额的存折，难道你庆子能辨识出来？”
“李主任，你别打我的头，虽然我不能辨认这个存折是真是假，但是有人能辨识。”
“谁？”
那个叫庆子的年轻人用手指了指隔壁。
“你是说银行的人？”
李主任一拍大腿，“对呀，如果银行的人都不能辨识，那还有谁能辨识？老三，你拿着这个存折去问问那些王八羔子！”
“小兄弟，刚才多多得罪，人不可貌相，我们真看错人了！”
“你贵姓？”
“我姓李！”
“原来是一家子，那我们也能说上话了，我是酒厂的车间主任，前段时间，厂子出了一点事，厂长，副厂长、会计，销售科长等都被抓进去了，现在只剩下我这车间主任了。”
“厂子垮了，但是人还得活，所以大家就推举我，让我领着大家来保护咱们厂的财产。”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在哪里高就？”
“我是咱们附近村的，没在哪里高就，就是在BJ有点小生意。”
“原来小兄弟在BJ做生意，那你做的真够大的，一出手就是十万元。”
说起十万元，李主任的脸又开始变红了，他刚才纯碎是信口开河，说了大话。
“小兄弟，不，是李老板，我刚才胡言乱语了，其实酒厂的酒，我也做不了主！”
李向阳笑着说：“那你言而无信了！”
李主任赶忙点头说：“是的，是的，我刚才那是胡话，吹牛皮了！”
如果他真把酒厂里的酒以十万元卖了，估计整个酒厂的人会吃了他。
李向阳看到他这副模样，也知道他不是一个能主事的人。
“谁能做主？我想和他谈谈买酒的事！”
“快给县里的马主任打电话，就说有人要买大量的酒！”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庆子直接回去打电话了。
这时，酒厂老三回来了，他哆嗦着把存折递给李向阳。
“李主任，存折是真的，刚才银行的人还问我从哪里拿来的？但是我没告诉他。”
“是真存折就行，赶快把李老板让进屋，别让银行的人看到了，等一会马主任就到。”
此时他说的有点晚了，银行的人早已经看到了他们。
顿时，几个屋子的人都在打电话，向他们的直属领导汇报他们刚才看到的事情。
第42章 新情况
李向阳进入李主任他们值班的房间里，虽然屋子里面很暖和，但是地面上一片狼藉，满地都是酒瓶子、碎纸、烟盒、烟头等。
李主任看到了，急忙大吼：“老三，你们赶紧打扫一下，脏成这么样，如何让李老板坐？
顿时，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四五个壮汉子一阵忙活，终于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李向阳找了一个干净的板凳坐下，“李主任，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忙活，我只是一个买酒的，想问问你们酒厂的酒多少钱能卖！”
“如果你想买的话，至少需要二十万元！”
“你确定！”
“我确定，虽然市面上才卖一块多一瓶，但是实际成本也就是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你能做主吗？”
李主任想了想，他做不了十万元的主，主要是怕人说他卖便宜了，但是卖二十万元，绝对没有问题，至少能收成本，给酒厂的工人发一部分工资，还能余下一部分开工生产。”
“我能做主！”
李主任也不想放弃李向阳这个大财主，即使李向阳要买十万元的酒，他也能把这十万元拿出来给大家发工资。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李向阳把手中的十万元存折放入口袋，然后拿出另一个存折放在桌子上。
“啊，你还有？”
李主任迟疑地拿起存折，只是打开看了一眼，就见他“嗷”的一声跑出去打电话去了。
“庆子，你打开门，我要给咱们县长打电话！”
“李主任，我刚才给马主任打电话了，他说等一会就来。”
“你不知道，马主任来了也不管用了，这件事必须让咱们县长来了！”
很快，李主任拨打了县政府的电话。
“谁？”
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宫县长，我是酒厂的小李，你不认识我了吗？”
电话那端有点迟疑，好像宫县长并不认识酒厂的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小李。
“我是咱们酒厂管生产的，前天我不是领着人到县政府去了吗？你还和我握手来着。”
宫县长在电话那一头听了，都忍不住骂人，那一天他和酒厂的工人握了多少次手，才把这些工人都哄了回去，一个在酒厂管生产的值得他认识吗？
“小李，我不是给你们说了，酒厂的事我们正在开会研究，一定会给酒厂的工人一个合理的答复。”
“不，县长，我不是来找政府麻烦的，而是我们厂里现在来了一个买酒的人，他要买我们的酒。”
“有人买酒，你们就卖吧！”
“不，这个人要的有点多！”
“多少！”
本来宫县长认为酒厂多卖出一点酒，也能缓解一下酒厂的压力。
“他想都买了！”
“啊，都买了！”
电话里突然听到稀里哗啦的声音，估计是宫县长站立后，碰到了什么。
“你确定吗？”
“宫县长，我以一位共产党员的名义，证明这个事是真的。这个人一下子掏出三十万元，别说买酒了，就是把厂子给他都可以！”
“好了，小李，你辛苦一下，稳住这个客人，我马上带人来！”
还没等李主任说完，宫县长立刻挂了电话。
李主任把电话放在耳边好久，才确定是真的挂了。
“庆子，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赶快给李老板倒水去。”
李主任出了门，招呼外面的老三，“老三，你到咱们厂长办公室里，把厂长的好茶好烟都拿来！”
老三有点问难地说：“李主任，办公室的钥匙都在田秘书手里，田秘书被带走的时候，我看到钥匙还在他腰上。”
“没钥匙，就不能拿到吗？你过去把门给我砸开！”
“李主任，你确定？”
“我确定，出了啥事，我担着！”
“李主任，既然你这么说了，别说让我砸门，就是让我把他的办公室点着了，我都敢干！”
老三在地上捡了一个铁棍子，气冲冲地朝厂长办公室去了。
.......
李主任殷勤地说道：“李老板，酒厂的资金有限，买不起什么好茶，你先尝尝这个茶水如何？”
李向阳走了一路子，还真有点渴了，于是端起茶杯闻了一下，一股清香直冲他的大脑。
李向阳喝了一口，感觉回味甘甜，满口生津。
“好茶，这个茶是伏茶吧，真的不错，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喝到真正的伏茶。”
“李老板，你真有见识，我们都不会品茶，这茶还是我们厂长在南方买的，他一直放在办公室里，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好坏。”
一看李主任不懂茶，李向阳也不和他谈茶了，继续坐在那里品茶。
李主任示意老三过来，“老三，厂长办公室里还有茶吗？”
“李主任，还有几罐，可是我不懂，我只是随便拿了一个出来。”
“老三，我交代你一件事，你去找个袋子，把厂长办公室里的好茶都装上，等李老板走的时候给他带上。”
“李主任，这是厂长的心爱之物，他出来了，还不活剥了我？”
“他能剥了你？我看未必，能不能从里面出来都是一个事，他那里还敢找你的麻烦？”
“好的，既然李主任你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去装茶叶！”
李向阳喝了两杯茶后，看看时间都下午两点多了，冬天天黑的早，他还要走路回去，等到家后估计到四五点了。
“李主任，马主任什么时间到？”
“快了吧！因为今天下雪了，外面路很滑，估计来的慢一点。”
“好，那我再等一会！”
如果真来不了，李向阳打算明天再来，他也不想让这些酒流到他人手里。
此时，马主任的车正停在路边，司机小王检查了一遍后，“马主任，这辆吉普太老了，一出故障就趴窝，今天不能开了！”
这时，他突然看到两辆车飞驰而来，“马主任，那是县长的车！”
但是来车根本没有停顿，直接快速驶过。
“我刚才打招呼了，怎么没见人停下来？”
司机小王不理解，就连马主任也不明白，县长的车开这么快，难道酒厂又出事了？
“小王，别管这辆车了，到路边拦个车，我们快点到酒厂去！”
过了一会，终于等到了一辆银行的车，马主任才坐了上去。
“马主任，你要去哪？”
“我到酒厂去！”
银行的人笑了：“马主任，我们也是去酒厂，听说有个人拿着十万元想买酒厂的酒，这下我们银行的欠款可有着落了。”
第43章 投资酒厂
“李主任，不行你再打个电话试试，天太晚了，我怕回家不太方便。”
李向阳也不知道喝了几杯茶水了，反正他一喝完，陪同的李主任会给他续上茶水。
李主任有点为难地说，“那我再去打个电话！”
他也很着急，宫县长要他尽力去稳住客人，但是很长时间过去了，即使宫县长赶不过来，马主任也应该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未见到马主任的踪影。
自从酒厂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投资诈骗案后，酒厂的工人几次到县政府上访，已经在当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为此，县政府已经连续召开了好几个会议，主要讨论县酒厂如何自救和工人的善后处理问题，但是最后还是无法形成一个合理的处理意见。
有人提议干脆把酒厂卖了算了，但是现在国家不允许国有企业私有化，只能对现有的国有企业进行深化改革，实行扩权让利、承包经营责任制和股份制等方面的改革。
酒厂现在是一片烂摊子，有谁会接手，如果没人接手的话，那些酒厂的工人怎么办？让他们直接下岗，恐怕也不行。
即使想低价承包出去，但是也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承包人。
“车来了，县长的车来了。”
老三从外面跑了过来，李主任听了，顿时精神大振，对李向阳说：“李老板，要不我们出去接一下领导？”
“好的，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坐了很长时间，李向阳也觉得已经休息过来了，正好活动一下身体。
走出门外，看到一辆桑塔纳直接在酒厂里一个漂亮的漂移，然后停靠在酒厂的空地上。
看到一位四五十岁的县邻导带着秘书从车里下来，李主任赶紧快步向前，“宫县长，我是酒厂的小李，刚才我们通过电话的。”
“你好，小李。”
宫县长握着李主任的手，感觉怪怪的，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居然称他为小李，但是这些细微小事，没有人会计较了。
“客户在哪里？”
宫县长问道，对于这个重要的客户的，一定要把他留下来，卖酒只是其次，主要是否能把客人说通，让他投资酒厂
如果这个客户能投资酒厂了，那他还买酒干什么？还不是想喝就喝，而且喝多少都无所谓。
“客人正在门口等着，我们先到屋里谈！”
“好的！”
宫县长快步走向酒厂的值班门口，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客人的影子，还以为客人在屋里，所以就直接进屋了。
因为路滑，而且李主任刚才有点太兴奋，一时不慎，直接滑倒了，等他爬起来后，却发现宫县长已经经过李向阳，直接带着人进了屋。
“卧槽，等等我！”
李主任也不管路滑了，一个滑步直接滑倒门口，然后在老三的搀扶下才站稳了。
“客户哪？”
宫县长进屋后，又马上出来了，而且他很是生气，在他脑海里有了好几种想法，一是酒厂的李主任没留住客人，让客人已经走了。
另外一种就是酒厂的李主任把他骗来，逼迫他给酒厂解决问题。
如果是第一种，他只能说酒厂的人没有能力，没有尽力留住客人。
至于第二种，那就属于欺骗领导，威胁领导，其性质极其恶劣，必须得到严历的惩罚。
其实在宫县长的内心里，他还是希望是第一种，所以再次问了一声。
“对不起，宫县长，刚才路太滑了，走得慢了一些！”
“没关系，我问你，客人去哪里了？”
“宫县长，站在你身边的人就是。”
宫县长扭头看了看在门口站立的几个人，都是酒厂工人的打扮，没有一个像是有钱的人。
至于李向阳，则被他直接忽略了，估计是酒厂工人的孩子，碰巧在这里玩。
宫县长感觉他好像被人耍了，即使你要欺骗我，找人来冒充客人，最起码也要找一个穿戴整齐的人。
如果有人说这几个人当中有那个有钱的客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小李！”
宫县长真的生气了，言辞顿时严肃起来，直盯盯着看着被老三搀扶着过来的李主任。
李主任这才意思到宫县长可能误解了，赶忙快步上前，指着李向阳对宫县长介绍道：“宫县长，这是李老板！”
“这个小伙子是李老板？”
宫县长睁大双眼，一时间竟然无法相信，虽然他有点迟疑，但是他还是伸出手来，过来和李向阳握手。
李向阳也是十分尴尬，宫县长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也想跳出来喊一声，但是人家没看他就直接进门了。
“你好，宫县长，我是李向阳。”
看李向阳握手的姿势和说话的语气，宫县长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并不像是来这里玩耍的小孩子，估计真的是来买酒的客人。
“你是李老板？”
“是的，我是来买酒的。”
李主任在一边解释道：“宫县长，李老板真是来买酒的，而且我刚才都确认过了。”
老三在一边说道：“是的，我刚才把存折给银行的人看了，他们说存折没问题，李老板不是骗子！”
“你如果不会说话，请滚一边去，李老板是骗子吗？”
李主任直接吼了老三一声。
这时，宫县长的脸色也缓和下来，“李老板，咱们到屋里谈吧！”
“宫县长，你还是叫我小李吧，李老板这三个字，我怎么听着挺别扭的。”
“好，那我叫你小李！”
“小李，听你口音，是咱们本县的人？”
“是的，宫县长，我是附近李家村的。”
“哦，小李，你买那么多的酒干嘛？”
“主要是咱们酒厂的酒质量不错，而且我爷爷也特别爱喝，所以我想着把酒买下来！”
“什么？”
不光宫县长不相信，就是屋里的其他人也不会相信，那么多的酒，如果让一位老人喝，别说一辈子，就是几辈子也喝不完。
“是的，听说咱们酒厂目前的形势不太好，我怕以后买不到咱们酒厂的酒了，所以就想多买一些！”
你是多买些吗？那可是四五十万瓶酒，难道是有钱人真的如此任性？
估计李老板家的钱太多了，但是也没有人听说过县里谁家这么有钱？
现在全县最有钱的一个人，资产也就是十来万的样子，正在南方做电器生意，酒厂出事后，虽然宫县长也和他联系过，但是他说自己资金不多，无法回乡投资。
“小李，你家是做什么的？”
宫县长认为小李在外面一定有个很有钱的亲戚，估计这些钱都是他亲戚给他的。
“我家人都在家里种地，而我在外面做了一点小生意。”
李主任急忙说道：“宫县长，李老板在BJ有大生意。”
“小李，你在BJ做什么生意？”
“我在BJ主要是做投资方面的生意，主要针对那些有发展前景的行业，只要哪一个行业有发展前景，我就投资哪一个行业。”
宫县长笑着说：“原来小李是做投资生意的，咱们县的酒很不错，你有没有兴趣来投资咱们的酒厂？”
第44章 合作协议
我只是想买一些酒，为什么要投资这个破酒厂？
李向阳有点不解地看着宫县长。
他之所有不愿意接手酒厂这个烂摊子，一是他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来管理这个酒厂。
二是在这个年代，外面可以投资的机会实在太多了，可以说遍地是黄金，随便投资那一块都比接手一家破酒厂要好的多。
“小李，我建议你投资酒厂，是有一定原因的。既然你买这么多的酒，可是你把酒储存在哪里？还不是放在酒厂的酒窖里最好。
如果你投资了酒厂，那酒厂就属于你管理了，至于老人家想喝酒，还不是想喝就喝。”
宫县长看到李向阳对酒厂不感兴趣，但是他还是极力地劝解道。
其实他对酒厂也没有抱太大的信心，好端端地一个盈利的酒厂，被几个酒厂的领导折腾的快倒闭了，而且还欠了银行一大笔外债。
“是呀，酒放在哪里？”
李向阳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总不能在自家老宅子下面挖地窖吧。
但是让他放弃这么多的酒，他又有点心不甘，这些酒虽然现在看起来价值不大，但是若干年后，其投资回报率也是蛮高的，和他收藏的那些古董有一比。
看到李向阳正在考虑他的建议，宫县长赶紧趁热打铁：“小李，只要你愿意投资县酒厂，条件你随便提，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们一定会满足你。”
“这是咱们家乡的酒厂，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它倒闭吗？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你家老爷子喜欢咱们酒厂的酒，但是每一个喝过咱们酒厂酒的人谁不喜欢呐？”
“如果让酒厂倒闭了，不再生产这么好的酒，那以后我们还能到哪里喝这么好的酒？”
宫县长没有提那几百名酒厂的工人，只要李向阳接手了酒厂，他总要酒厂的工人去生产酒吧，哪怕能解决酒厂一部分的工人，总比他们现在一筹莫展，而且干等着要好得多。
李向阳想了一会，觉得宫县长的建议很有道理，如果把酒厂如果把酒厂接下来，既能解决储存的问题，也能让爷爷多喝点好酒。
这一世，他也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在外面闯荡了，如果在家乡投资一份实业，既能帮助家乡的人，还能让自己有时间在家多陪伴两个老人。
“宫县长，这个酒厂如何投资？”
看到李向阳被自己说的动心了，宫县长也笑了，“小李，八十年代初期，我们对酒厂实行的是分成制度，酒厂在政府计划之外多生产的那一部分，可以留下来卖高价。
最后，又实行了一段时间的企业承包制，酒厂承诺一个目标，然后除此之外的东西，酒厂生产什么、卖到哪儿、用什么价格，政府就不用管了。
现在上面又加大了深化经济制度改革，允许有些企业实行企业股份制，放权让利、政企分开，而且让更多的投资商进来。”
“股份制？如果我出资多的话，是不是可以控股，但是你们会同意吗？”
李想知道这个时候要独资收购是不可能的，或许几年后，才有人会尝试这么做。
现在只能在股份上下功夫，股份的多少可以决定一个企业的命运。
李向阳可不想自己投资酒厂了，政府还兼管着企业，随意安排人协同管理，而且还不能随便开除工人，因为这些都牵扯到各方面的纠纷。
如果自己独资或控股经营了，可以让酒厂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产，哪怕亏损了，他也不用担心，大不了回京再出售一个古董就是。
“如果你要控股经营，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恢复酒厂生产，我们会考虑的。”
“酒厂早在十年前以来，一直是咱县城的纳税大户，1985年那一年，是酒厂销售收入最高的一年，工业总产值500万元，利税185万元。而且在当年扩建了2000吨优质酿酒车间，
可是新厂长上任以来，虽然酒厂的销售收入增加了，但是酒厂的利润却越来越低，以至于这两年出现了一点亏损。
酒厂亏损并不可怕，但是酒厂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假投资商把厂里的所有现金都卷走了，让本来经营不善的酒厂更是雪上加霜，银行的欠钱没有还，工人三个月的工资也没有发，还有一些原材料款没有结清。
但是酒厂基础设施和设施都还在，还有四五十瓶酒储存在库房里，酒厂酒厂职工有288人，总资产大约二百万左右。”
宫县长对酒厂的实际情况是了如指掌，给李向阳介绍的时候，并没有隐瞒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啊，宫县长，你说的我头都大了，我现在手里只有三十万现金，如果投资酒厂需要资金太多的话，我需要过年后才能筹集更多的资金。。”
宫县长笑着说：“小李，不用担心，三十万元足够了，银行的欠款、工人的工资和供应商的钱加起来也就是四五十万元，至于银行的钱.......”
这时，旁边一个人回答道：“我们银行的钱暂时不用还，恢复生产才最为重要。”
李向阳抬起头，一时没注意，自己身边已经来了不少人。
“徐主任，你们信用社的钱不急着要了吗？”
“不急，不急！”
有李向阳这个大财主在，他们怎么也不急着要了，以前主要是担心酒厂倒闭了，银行的欠款收不回来，形成呆帐坏账，现在酒厂有人要接手了，而且接手的人好像也不差钱。
即使不催着酒厂急着还款，他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大财主，以后联系一下，或许也能给银行多拉些业务。
“宫县长，我认为必须需要找一个商业评估机构，对现在的酒厂做出一个正确的评估，然后我们再考虑投资的事情。”
“当然可以，我们不会让投资商多花冤枉钱，更不会让国家的资产白白流失掉。”
“小李，不如我们签署一个合作协议，也让我们的工人放心。”
宫县长也怕李向阳今天回去后反悔了，决定先签署一个协议。
“可以！那就快点签吧，签完了我还需要回家！”
这时，宫县长的曹秘书赶快去起草合作协议去了，宫县长和李向阳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很快，合作协议起草完了，宫县长代表酒厂和李向阳在这个简陋的休息室里签署了李向阳的第一个投资协议。
“哎呀，时间快四点多了，小李，你也暂时别走了，我让曹秘书到饭店订餐，我们去庆祝一下。”
“宫县长，还是不用了，如果回家晚了，恐怕家里的老人担心我，以后还有的时间再庆祝。”
“那好，签正式协议的时候再庆祝也可以，你要回家的话，我让司机小孙送你回去！”
“好！”
李向阳直接答应了，有便宜车，不坐白不坐。
宫县长示意酒厂的李主任，李主任早已得到吩咐，把几箱酒厂的精品酒装在车后备厢里，而且他还自作主张地把从厂长屋里搜出来的好烟和好茶都塞了进去。
等李向阳坐车走了以后，酒厂里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两个月来，酒厂问题一直悬而未决，现在政府可以摆脱了这个沉重的包袱，银行不用担心收不到欠款，而酒厂的工人也可以发工资和继续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