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地下室
随着奶奶身体逐渐恢复了，李向阳给奶奶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四合院修养去了。
“要不咱们回家吧！”
奶奶身体好后，开始惦记老家的几只小鸡和鸭子，还有她生活了一辈子的院子。
虽然京城四合院很好，但是奶奶总觉得少了什么。
“年纪大了，不要再折腾了，等你身体好利索，咱们再回家！”
爷爷很享受京城的生活，除了在家陪伴奶奶说会话外，爷爷喜欢在京城大街小巷转悠。
而且他很喜欢李向阳收藏的古玩，以至于李向阳告诉了他另外一个四合院的古董，更加让爷爷沉迷其中了。
等奶奶能照顾好自己的时候，爷爷迫不及待地拉着李向阳去潘家园捡漏去了。
至1993年，在潘家园练摊的古玩商贩陆续达到了几百家，为管理之便，政府将摊贩集中到了妇幼医院附近。
爷爷最喜欢这样的流动摊点了，见到好的东西，都会和摊主聊了半天。
当然也带回了不少的玉质手镯和挂坠，还有一些名家字画，而爷爷很少购买瓷器，因为他认为这东西造假的太多了，上过一次两次当后就不再出手了。
李向阳陪着爷爷在各摊位转悠，遇到好的东西也不会吝啬钱财的。
慢慢地两个四合院的地窖装不下了，这时李向阳才想起前两年他从田博士手里转让的四合院。
那么大的院子，又是富贵人家的四合院，一定不会少了储藏东西的地窖。
“爷爷，今天咱们不去潘家园了，我领你去一个新的地方！”
“什么地方？”
“四合院，比咱家这个院子大多了！”
田博士的祖宅的确很大，足有他们现在住的院子要大四个院子的面积，而且还是三进四合院。
有假山，有池塘，包含前院，内院和后院三个院子，正房和厢房等大大小小十几间住房。
“这面积也太大了吧！”
从前院到后院，一会儿就转迷路了。
李向阳知道这样的四合院在京城并不大，最起码比起顾老和宋国锋的院子要小一些，但是那样的院子，李向阳是想得而不肯罢休能够得到的。
能有这套三进四合院，李向阳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奢望能得到更大的四合院子。
“爷爷，你看看院子里哪里有地窖吗？”
“这是谁家的院子？”
在找地窖之前，爷爷必须弄明白这是谁的院子，如果主人家来了，自己一些人在这里弄的乱七八糟的，丢人是小事，犯罪就不值当了。
“爷爷，这是咱家的院子！”
一个院子爷爷还能接受，连续出现几个院子就让爷爷不淡定了。
“你从哪里弄到的钱？”
“爷爷，你这段时间也看到了，我是用哪些淘换的古玩换的，包括咱们现在住的院子和这个四合院。”
“古玩这么值钱了？”
“是的！”
李向阳暗暗地说道，值钱，绝对值钱，就他这几年收藏的古董，以后至少值十几个亿。
当然这些古董，他是不会再转手他人了。
爷爷虽然有点迟疑，但是最终还是相信了李向阳的话，盛世古董，乱世黄金，随着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收藏的古董以后绝对是有价无市。
“让我仔细看看这个院子！”
爷爷在老家是一个风水先生，对风水之道最为擅长了，在转悠了几圈后，爷爷最后定下了地窖的位置。
假山！
四合院的假山和池塘不是随便布置的，也应该符合院子的风水布局。
“这个地方应该有两颗树木的，金木水火土，不可能少了树木的，树可以挡灾制煞，看来以前的主人家家运不佳，不是孤老一生，就是……”
虽然李向阳不懂风水知识，但是爷爷说的有一定道理的，田博士孤身一人是真的，而且还是无儿无女。
“按照院子风水布局看，如果有地窖的话，一定在假山这边。”
爷爷在假山四周看了很久，最后在一个凸起的石头停下了脚步。
爷爷用手推了推，但是石头丝毫不动。
“快来帮忙，使劲推这个石头！”
这次他和爷爷偷偷地来，并没有喊上丁世海和吴庆，在李向阳和爷爷的大力推动下，假山不远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爷爷，你真行！”
如果不是爷爷在这里，恐怕李向阳也发现不了这个洞口。
“估计很长时间没开启过了，转动都费劲了！”
等洞口下面的空气流通了，李向阳扶着爷爷，慢慢地下到洞口内。
一道长长的石质阶梯，而且坡度不是太高，刚好让李向阳和爷爷通过，如果王大锤和丁世海等人来了，需要低着头才能下去。
开始空间不是很大，而且还有点狭窄，但是下到地窖，再向前走了几步，发现空间越来越大。
李向阳估算了一下阶梯距离，大约有二十米多远。
“这个地窖不会在后院地下吧。”
爷爷看了看地窖的环境，说道：“我们现在还在正房下面，再往前走上五六米，就到后院了。”
李向阳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再往前走，就是墙了，那还有道路可走？
爷爷过来在墙脚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机关，转动之下，前面露出一扇门来。
“还有空间？”
“你以为大户人家只建造了阶梯这一部分，里面一定有密室的。”
等李向阳进去后，发现密室不是一个，而是有三个之多。
里面早已空空无几，只有几个空箱子堆积在墙角。
很久没有人来过这个地方了，灰尘遍地，李向阳还在地上捡起一枚铜钱和一些碎木头。
“估计这家人在战争年代逃离了，而且把东西搬得一干二净，一点好东西也没有留下。”
那几个空箱子也打开了，里面也是空空无几，偶然有些布料，早已腐烂的不能要了。
其他两个密室也是如此，有一些木头架子，地上有一些种子散落在地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了。
李向阳看了看墙面，都是石头砌成的，石头和石头之间找不到一丝缝隙，好像是一个大石板拼成的。
密室很高，足有四米之高，人在下面，一点也不会感到有压抑感。
另外，三个密室，再加上外面的阶梯部分，有三四百米的面积，足足占了四合院三分之一的面积。
“爷爷，这下面是如何通风的？”
“地空调！”
在古代，大户人家会通过地窖的钻孔和池塘相连，池塘的水一定是常年流动的，这样池塘的水气会被引入地窖，从而达到通风和降温的作用。
或者密室有管道连接到正房，正房里面有石盖，冬天掀开，暖气上升;夏天掀开，涼风送出，如同一个天然空调。
第140章 妻管严
想到刘师傅父子三人挖出的土地窖，李向阳都无法忍视了，土地窖，虽然墙壁四周都刷上了水泥，但是怎能和大户人家的地下室相比。
就这三四百米的面积，李向阳都觉得这个院子买值了。
“赚大了，我真的赚了！”
李向阳也没有想到买一送一，突然他又想到，田博士不知道这个地窖吗？
即使田博士知道地窖的事，那他也用不到呀！
但是看地窖里面的情形，几十年都没有打开了，估计田博士也不清楚吧。
爷爷还在密室里打量，直到最后，爷爷又找到了一个机关，推开后，是一个很小的地下室，有五六个平方大小，如果放上一张大床，就没有剩余的空间了。
“爷爷，这是什么地方？”
“逃生之道！”
李向阳进去看了一下，一条很陡立的楼梯直通上方，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石板挡在上面。
李向阳想试着爬上去，看看能否推开石板。
“不用去了，你不看看墙壁上的木头机关都烂了吗？”
顺着手电筒的照射，李向阳看到一个木棍子腐朽了，断成两截挂在墙壁上。
等李向阳和爷爷从地窖里出来，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虽然地窖里通风还好，但是里面太压抑了。
“以后要在这个院子住的话，必须栽种一棵树，树木不要太高，树木的生长力大，生命力强，可以抵挡住外面的煞气。
如果不愿意种树，多种些花花草草也可以，也能旺气，又不致发生五行相克的问题，反倒比树要有用得多。
池塘需要清理，让池塘的水流动起来，喂些鱼，以后也能打打牙祭。
清理一下假山的机关，有些地方生锈了，不然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推不动。
地窖里清理干净，别忘了安装上电灯！”
最后爷爷又提醒了一句，“里面的木头架子和箱子也不要扔了，那也是檀木做的。”
李向阳按照爷爷的吩咐，都记了下来，打算在这个暑假都靠这个院子里了。
院子里更需要清理打扫，这个就不用爷爷提醒了，李向阳也知道，要想让院子能住人，一定要大修。
李向阳在京城不认识别人，只记得刘师傅父子两人还算是实在人，以后院子的休整包给他们算了。
至于地下室部分，李向阳打算自己动手，毕竟这是李向阳最秘密的地方，他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太多的东西。
李向阳不经常在京城，自己平时住的院子虽然很安全，但是很多人知道那两个院子的机关，李向阳也不能保证有些人见财起意，还是都搬到这个地下室里最好。
回去的路上，李向阳还在想着如何整理院子的事，以及以后运输古董的事情。
这些事情必须李向阳和爷爷亲自去做，即使是丁世海和吴庆，李向阳也不想用。
当天李向阳找到了刘师傅，这两年刘师傅的装修队伍壮大了，不再是他和刘二小父子两人，下面还有七八个小工。看到李向阳主动给他介绍装修活，刘师傅很干脆的答应了。
正好这个季节不忙，刘师傅马上派出几个人先去打扫卫生，等这边的活处理干净了，剩下的人都会过去。
而且李向阳只给了他二十天的工期，再长时间的话，李向阳都回转老家了。
丁世海需要回去了，他在县城有老婆孩子，而且还要管理商场这一摊子事。
至于吴庆，李向阳也给他放假了，京城离他老家并不远，应该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只需要在李向阳回转老家的时候接他们一下。
丁世海和吴庆走后，李向阳和爷爷两个人更忙了，爷爷没有李向阳那样的异能，时常买到一些假货，但是李向阳没有明说，只要爷爷喜欢就行。
同时李向阳定做了很多的纸箱子，把一些古董都打包了，准备等大院子装修好了，就把东西搬过去。
期间，李向阳和王大锤他们又聚了几次，考虑到老宋和赵尚龙可靠的表现，李向阳和王大锤商量后，把两个人的分成提高了一个点，而其他人仍是照旧。
这一年，王大锤没有继续发展新的馒头店，除了老宋、赵尚龙和邱子外，其他五六个人李向阳根本不认识。
一方面是因为人不那么好招聘了，看着要出师了，人就离开到外地开馒头店了，把王大锤的馒头店当成了培训基地。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房子的问题，外地人大量涌入京城，房价一天天上升，好地段的房子很少能租到了。
所以王大锤决定先把这七八个馒头店管理好，等人和新店铺找好后，再继续发展。
“安子的事情怎样了？自从上次后，他没有来找你？”
“没脸来了吧，这段时间我光忙活新店了，也没有问安子的事情。”
“不问就不要问了，毕竟是老同学，如果他遇到了，能帮就帮一把吧！”
听王大锤说了安子的事情，他知道安子和他老婆的事情不会算完，闹不好两个人会直接分手了。
王大锤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如果安子再找我的话，我肯定会帮他，但是他那个老婆…….”
“他那个老婆不是一个善茬，等两人分手了，再帮安子一把吧！”
“两个人会分手？”
“安子没有钱了，你以为她老婆还会待在他身边？”
王大锤想想也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但在店里不干活，而且和街坊邻居都闹的不欢而散。
安子这样的老实人，找了这样的婆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一旦安子没钱了，再加上他那老实样，他老婆绝对会离他而去。
“这女人就不能惯着，不听话就打！”
里面的苏香琴从柜台那边探出头来，“你想打谁？”
“你别打岔，我正在和阳子谈论孩子教育的问题。”
“竟然想打小七，要不你试试看？”
王大锤赶忙求饶，“我怎么会打小七，那是我妈的命根子！”
“量你也不敢！”
看到王大锤夫妻两人斗嘴，李向阳哈哈大笑，老宋他们几个在桌子下偷偷窃笑。
王大锤也是一个怕老婆之人，而且妻管严现象越来越严重，家中的地位，除了二黑外，就他最低了。
第141章 搬家
刘师傅的人多，干活也快，院子很快休整干净，竟然提前了两天完工了。
屋子屋外粉刷了一遍，碎砖头碎瓦块也都换了，走廊重新铺了一下，就连池塘也被清理了一遍。
“池塘的鱼，我没有动，都放回到池塘里了。”
“池塘里还有鱼？”
“有，抽水的时候抓到几十条，而且个头都不小。”
按照爷爷的吩咐，李向阳买了两颗苹果树种在院子里，在风水上，苹果树有提升运势的效果，则有旺财的功效，而且苹果树长不高，控制得好的话，长到三米高左右。
支付了工钱后，刘师傅带人离开了，李向阳查看了一遍后，然后打开假山的机关，下到地下室里。
下面早已被李向阳和爷爷打扫干净，而且扯上了电线，安装了灯泡。
里面还是空荡荡的，李向阳在地下室喊了一声，下面有回音，估计是太空旷了，如果放些东西后，基本上没有回音了。
李向阳在潘家园那里订了一些博古架，明清年代的居多，都是红木、黄花梨和檀木的。
今天下午会送来，因为李向阳买的多，一下子把整年的库存都搜刮一空，摊主亲自开着车给送来了。
搬到院子后，除了几个需要放在屋里的家具，其他的博古架都放在院子里。
等送家具的人走后，李向阳开始了仓鼠般的工作，手搬绳拉，直到晚上九点钟才把所有的博古架都放到地下室里。
李向阳感到整个人都要累瘫了，有些东西别看着小一些，但是死沉死沉的。
李向阳随便找了一间房屋，爬到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爷爷和奶奶找了过来，本来想训斥李向阳一夜未归的，但是看到李向阳把屋里屋外都整理好了，地下室里也满了。
“傻孩子，你累成这样干嘛？让你爷爷帮你一下不行吗？”
“奶奶，我认为我能搬完的，最后累的直接躺在这里睡着了。”
“给，路上买的包子！”
爷爷又下到地下室里，把昨天李向阳为整理好的博古架重新挪动了一下。
“奶奶，以后咱们搬到这里住吧！”
奶奶没反对，也没有同意，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后，说道：“院子这么大，以后要几个孩子才能住得下？”
爷爷从地下室里出来，对李向阳说道：“里面都收拾好了，可以搬了！”
“你们鼓捣啥？”
奶奶看到地面上的洞口，也很好奇地下到地下室里。
奶奶经过这一个月的身体康复，已经完全地好多了，下阶梯的时候，不需要李向阳的搀扶。
“下面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挖出来的？”
“奶奶，这是古代大户人家专门藏东西用的。”
“比咱家的院子都大！”
奶奶口中所说的院子还是老家的院子，虽然奶奶现在在京城了，但是她还是一直放心不下，破家值万金，奶奶还是想念家里的小鸡和小鸭。
“奶奶，以后住这里，咱们也养几只小鸡和鸭子。”
李向阳说完之后，突然想起，养几只鸡可以，如果养几只鸭子的话，池塘里的鱼该受灾了。
刘师傅说鱼的个头不小，李向阳希望鱼儿大一些，也能有和鸭子有对抗的可能。
“哦！”
奶奶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奶奶，下一年我就要高考了，说不定会考到京城这里，珊珊也是，她考京城的大学没有问题。”
“我们都出来了，你和爷爷两人在家，我能放心吗！不如和我们一起在这里住吧！”
看到奶奶有点意动，李向阳赶紧趁火打铁，“奶奶，我和珊珊以后不住校，放学后回家来，随时吃你做的面条！”
奶奶拍了李向阳一下，“我做的面条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珊珊也说奶奶做的面条最好吃了！”
“好好，以后我搬来给你们做面条！”
李向阳和爷爷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爷爷很喜欢京城，住着宽敞的房子，而且这里还有他的爱好，让他流连忘返。
只是他的师弟，瞎爷爷，一个人在老家，让他放心不下，虽然两个儿子很孝顺，但是管不住儿媳妇的抱怨。
爷爷在家的时候，还能陪着瞎爷爷在外面挣个零花钱，一旦爷爷来京城了，瞎爷爷外出的机会就少了。
“爷爷，你是不是担心瞎爷爷？每年接瞎爷爷来京城住一段时间，在这里治疗一下，说不能能把眼治好了！”
“能治好？”
“或许吧，京城医院比老家的医院医疗技术好，奶奶在这里不就治好了吗，说不定瞎爷爷也有复明的希望。”
“我怎么没想到呀，回去后我一定劝你瞎爷爷来京城！”
爷爷也不管瞎爷爷家里人同意不同意，就这样决定下来。
“找好车了吗？”
“找好了，咱们后天搬家！”
“大锤和二黑弟兄两个后天过来帮忙，到时先搬到屋子里，然后咱们慢慢地向下搬。”
那两个小院子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随时可以搬运了。
王大锤托他的一个老客户从单位借来了一辆大卡车，而李向阳正好会开，在外面试了一圈，看到李向阳驾驶技术不错，就让李向阳他们把车开走了。
后天一早，王大锤带着二黑来到了李向阳住的小院里。
“这里的环境不错呀！”
“我以前就给你说了，不买楼房的话，就让婶子和你老婆带着孩子搬过来。”
“我搬过来，你们去哪里住？”
“哥，阳子哥在这里还有一个院子！”
王大锤将信将疑地跟着二黑去了另外一个院子，最终才相信了。
“好，我回家和你嫂子说说，一家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天热不说，关键是孩子还受罪！”
“别说了，等会搬走了，马上让嫂子搬进来！”
“这里离你的新店并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好，谢谢你了！”
“咱哥俩还谢啥？”
二黑高兴了，他终于不用在餐桌上睡觉了。
第142章 陌生人
有了王大锤兄弟两个帮忙，来回几趟就把东西搬到大院子里。
开始的时候，大锤和二黑被这个大型的四合院惊呆了。
“以后我也要买这样的四合院！”
李向阳听着王大锤的豪言壮语，也给自己的兄弟点个赞。
大型的四合院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靠的是机缘。
“好，你在京城对打听一下，如果有人出手院子的话，我们一起买！”
搬完了李向阳两个小院的东西，李向阳把车开到王大锤的饭店，帮助王大锤一家人搬家。
“还是这里舒服！”
大锤妈这个暑假受大罪了，跟着儿媳在一个小房间里看孩子，天热，蚊虫也多，关键她们住的房子潮湿还不透风。
即使有风扇，也是让人受不了。
现在搬到院子里，起码一个人能住一个房间，空气也清淡了很多。
以后孩子大了，把大门一关，孩子在院子里也跑不出去，那她就放心了。
大锤妈也不喜欢楼房，爬上爬下的，不但脚累，在楼上往下看，觉得很头晕。
“娘，今年挣钱了，咱们也买个四合院。”
就连大锤的老婆也不反对王大锤了，毕竟在院子里住着，感觉好多了。
楼房再好，没有院子也让人不舒服，苏香琴要买楼房的原因就是图楼房干净，但是现在看来，院子也是很干净，比她老家乱糟糟的院子好，而且住着比较舒服。
“你们在这里住着吧！”
王大锤点了点头，也不推辞了，在见到李向阳的大院子时，他就马上想搬家了。
“过两天，我们办个暖锅！”
“好，到你店里去，老宋和龙哥他们也喊着。”
回到家后，李向阳和爷爷一边拆箱整理，一边规划着如何摆放这些古玩。
地下室地方大，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摆放了，必须分门别类地规划好。
奶奶也在一边帮忙，三个人直到晚上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地下室里。
“终于完成了！”
李向阳和爷爷一阵欢呼，吃着奶奶做的面条。
厨房够大，即使烧大锅也没有任何问题，李向阳计划着下年来了，买一些木柴，直接在家里生火做饭。
这个假期，李向阳哪里哪里也没有去，只在京城陪着爷爷和奶奶。
奶奶很少出门，但是也在院子四周结识了一些老姐妹，虽然奶奶是来自农村的老太太，但是没有人歧视奶奶，毕竟住着这么大的院子，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了。
老太太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儿女，孙子孙女，就是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聊半天。
也有热心人给李向阳介绍对象，但是被奶奶拒绝了。
“俺孙子在老家订婚了，两个人在一起上高中，下年都要考到京城的大学。”
听奶奶这么说，两个鼓动着给李向阳介绍对象的老太太不说话了，虽然李向阳一家是外地人，而且还是农村人，但是架不住李向阳一家人住着大院子。
“那是俺老家的邻居，在京城开了两家羊肉馆，后面跟着她儿媳妇，还抱着她刚出生的小孙子。
我需要回家招待客人了，以后再聊！”
奶奶没有想到王大锤一家人今天来她家了，接过胖嘟嘟的小七，抱怨道：“这么热天还来干嘛？也不怕把孩子给热着了。”
“李奶奶，小七也想你了！”
“你们都不相信？小七，给老奶奶打个招呼！”
小七举起了他那小胖手，摆了两下。
“哎呀，小七不简单，懂话了！”
奶奶看着傻笑的小七，嘴里面四颗小牙，摸着他的小手，逗着他说话。
“会喊爸爸妈妈了吗？”
“还不会，有时候急眼了，会蹦出一个字来。”
“那就是快会说话了！”
“这件事有点悬，俺妈说了，大锤一岁多才会说话的。”
“那是能和现在比吗？大锤小的时候，你爸妈都忙着下地干活，哪里顾得上他，很晚才能地里回来，累了都不想说话。
你再看看小七，营养多好，胖嘟嘟的，大锤小的时候，就跟一个黑炭渣一样。”
“李奶奶，你说的是二黑吧，我妈以前说过，我小时候白白的。”
“二黑？”
奶奶想了一下，笑着说：“或许我忘了！”
说话间，众人进了大门，又转入垂花门，才来到了庭院内。
庭院很大，里面有假山和池塘，还有一个小小的凉亭。
“你们到屋里先坐着，我给你们端凉茶去。”
“婶子，你别忙活了，如果他们渴了，自己倒水去。”
王大锤看到李向阳没在家，问道：“李奶奶，李向阳和李爷爷哪里去了？”
“出去逛了，不到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回来。”
谁知道等到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回来，让奶奶一阵阵发火。
“也不知道这两人干啥去了，今天都不知道回家来了，不管他们啦，咱们吃饭吧！”
本来李向阳和爷爷按时回来的，都准备要上他们平时坐的公交车了，却被爷爷一把拉下车。
“爷爷，咱们不回家了吗？”
“别说话，跟着我走！”
走了一段路，李向阳才注意到爷爷是跟着一个人走的，前面的人有五六十岁左右，估计是附近的人刚下班，手里还提着从菜市场买到的菜。
李向阳很想问爷爷为什么要跟着这个人，而且还偷偷摸摸的，光怕被前面的人发现似的。
这一段路够远的，足足走了十分钟左右，直到前面的那个人走进了一个胡同，进入一个大院子里为止。
“知道这是啥地方吗？”
李向阳看了看胡同附近院子的门牌号，给爷爷说：“爷爷，我都记下了！”
爷爷再次看了看胡同里的院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走吧！”
走出胡同，爷爷也没有坐公交车，而是默不出声地一直向前走。
爷爷不说话，李向阳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这个人是谁呀？让爷爷跟了一路，亲戚还是朋友？
为什么爷爷不拦住那个人说话？
仇人？
李向阳想想也不可能，爷爷一辈子为人善良，没干过害人的事情。
两个人走的满头大汗，直到走到一家小饭店门口，爷爷才停下了脚步。
“进去歇歇吧，吃完饭再回家！”
“奶奶还在家等着！”
“你奶奶知道自己吃饭，咱们也走累了！”
点了豆腐丝和拍黄瓜两个凉菜外，李向阳还让炒了一个爆肚，然后再要了两瓶啤酒，启开后放在桌上。
“我不喝啤酒，给我来瓶二锅头！”
第143章 二舅
“那个人是你二舅，虽然十几年没见，我还记得是他！”
“我妈不是唐山的人吗？”
“不是，唐山那是你妈以前上班的地方，你外婆家在京城。”
这是李向阳第一次听说他外婆家在京城，以前他以为她妈和外婆家都在唐山。
“你爸和你妈在唐山遇难的时候，那时你年龄还小，你二舅抱过你，估计你也忘了。”
李向阳无话可说，他那时两岁多，能知道个啥？
“你爸妈两个人是自由恋爱，可是你外婆家不愿意，两个人偷偷结婚了，然后有了你！”
“你二舅在你爸妈结婚的时候来过，他在你外婆家还算明理之人，当时既不反对，也不怎么赞成。”
“等你爸妈遇难的时候，你二舅和你大姨来了，要把你抱走，可是我没有同意，那时你哇哇大哭，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最后让你二舅心软了。”
“十几年没见了，本来以为一辈子不会有瓜葛了，却想不到在这里再次遇到了。”
李向阳这才知道爷爷为什么喜欢在京城住了，而且没事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乱转悠，估计就是想找找李向阳的外婆家。
“我妈家人多吗？”
“你妈排行老五，听你爸说你有三个舅舅，我只见过你二舅和你大姨，没见过其他人。
你大舅在部队里，很少回家来，你外婆家里的大小事都是你二舅忙活的。
还有，要是你外婆在的话，估计现在八十多岁了。”
……..
喝酒期间，爷爷说了一大堆事，都是关于李向阳外婆家的事，有些事从李向阳老爸口里听到的，还有一些是李向阳的二舅告诉他的。
“你们以后没联系吗？”
“没有，咱家没有你外婆家的联系信息，估计你妈也没有把家里的联系方式告诉她家里人，就这样两家人的关系就断了。”
李向阳暗想，不是没有联系方式吧，估计人家不想认李家这个穷亲戚。
如果想找李向阳的话，真的有那么难吗？即使这个年代户籍没联网，但是打听李向阳的老家在哪里，再要找个有名有姓的人，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重生前，都没有见到外婆家的人找过他，那他还要这样的亲戚干嘛？
“爷爷，他们不联系咱们就算了，何必要认这个亲戚哪？”
爷爷瞪了李向阳一眼，斥责道：“这是你外婆家，当年他们不联系咱们，是他们没有咱家的联系方式，现在都找到你二舅家了，怎能不认他们哪？”
“不是他们……”
看到爷爷生气了，李向阳也不再争辩了。
一路上，李向阳和爷爷都没有说话，虽然不知道爷爷心里想的啥，但是李向阳却一点也不发愁。
发愁个毛呀？
突然冒出来的亲戚，还是上辈子忘记了自己的外婆家，现在让李向阳去巴结，李向阳能舒服了才怪呢。
回到家里，看到奶奶正在收拾桌子上的剩饭。
“奶奶，这是谁来了？”
“还能有谁，大锤一家都来了，不见你爷俩一个人回来，这么刚走没多大会，你们就回来了。”
“我们有点事耽搁了，爷爷……”
看到爷爷闷不乐地回屋睡觉去了，李向阳也不和奶奶说了。
“你爷爷今天怎么了？”
“中午喝了一点酒，可能有点困了！”
李向阳看着手中的酒瓶，大约还剩一半的白酒，爷爷中午喝了有半斤，有点超量了。
“这个死老头子，我去倒点茶水，你去歇着吧！”
李向阳想去帮忙，但是被奶奶阻止了。
李向阳只好退出正房，拎着袋子，把今天的收获都放入地下室里。
袋子里面有一个仿货，李向阳想扔了，但是想到这是爷爷买的，万一哪天爷爷问起，李向阳也不好交代。
几个鼻烟壶，看起来挺精致的，李向阳估计也就是乾隆年间的，可是摊主硬说这是明朝的，爷爷竟然相信了，最后多花了几百块。
还有一块怀表，也就是民国年间的，爷爷拿到手里爱不释手，估计这也是爷爷怀旧的一种情怀吧。
李向阳找了个檀木小盒子，把这两样东西都放到里面，摆在显眼的地方，方便爷爷看到它。
下午天气有点热，李向阳也不想出去了，就给王大锤的店里打个电话，说了今天上午不能按时回来的原因，并约好两天后一起聚餐。
躺在床上，吹着风扇，李向阳一直睡到天黑才醒过来。
屋外爷爷和奶奶正在谈话。
“孩子大了，他知道怎么做了，你这样贸然让他去认亲，考虑孩子的想法没有？”
“可那是那他二舅，说不定还能见到他外婆。”
“见了又如何？阳子他妈都不在了，他家还能看起咱们？”
“怎么看不起？我们也搬到京城来了，哪里比他们差了，现在我也算半个京城人。”
“你就骗自己吧，孩子他大舅不是在部队当大官吗，还有他那个大姨，听你说京城教育部门的，人家这样的家庭能看得上咱家？
认还是不认，看孩子的意思吧，你别拿主意了。”
“哎，我们家对不起孩子他妈，对不起他老刘家！”
“说啥哪？谁对不起谁？孩子这么大了，也没有见他们找过一次，说不定人家真把我们家和孩子给忘了！”
爷爷虽然不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最后叹气不说话了。
李向阳没有出去，直到奶奶把饭做好后，才装着睡醒的样子出来吃饭。
“过两天，咱们回家！”
离假期结束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爷爷和奶奶不知道达成了什么意见，决定要回去了。
“那我收拾一下，给大锤家说一声。”
“我今天买的鼻烟壶你放哪里了？还有那个怀表，那是我给你瞎爷爷买的，他年轻的时候最羡慕地主家这两样东西了。”
“我放地下室了，在一个檀木小盒子里。”
怪不得爷爷喜欢了这两样东西，几乎都没有还价就买了下来，原来是给瞎爷爷买的礼物呀。
第二天，李向阳到车站买好了火车票，并给吴庆家里去了一个电话，让他明天来京城一起走。
在走的那一天，爷爷又去了潘家园，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买，爷爷蹲在路边，想看看李向阳的二舅还从这里经过吗？
但是都到中午了，也没有见到人，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吴庆上午十一点左右就到了，还带着老婆孩子，他们坐的长途车，颠簸了四五个钟头才到达京城。
“你这次也想开了，终于不让老婆孩子留在家了。”
吴庆高兴地说：“以后我到哪里工作，他们娘几个就跟着我去哪里。”
第144章 老李辞职
多了三个人同行，李向阳赶紧让吴庆再去火车站多买几张火车票。
还没有到开学时间，订票的人不多，吴庆很容易地买到了火车票。
虽然是晚上的火车，李向阳还是没有忘了带着食物，拿好了几张蒲扇，准备在路上用。
临走之前，李向阳和爷爷检查了各个房间，锁上了门，然后七个人浩浩汤汤地坐车去了火车站。
王大锤和二黑想过来送，被李向阳推辞了，晚上十点多的火车，王大锤他们明天还要上班，还是不要来了。
火车上的人不是太多，吴庆一家人和别人换了车厢，正好和李向阳等人在一个车厢内，互相也能有个照顾。
火车出发了，众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火车已经过了省城，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到老家了。
得知李向阳等人今天要来，丁世海早上开着轿车来到火车站等候。
“这是刚买的新车？”
“这个月提的，进口的皇冠轿车。”
这时的丰田皇冠没有木纹内饰，没有电动真皮座椅、电动天窗、遥控防盗锁、定速巡航等科技设备，更没有牵引力控制和安全气嚢等，而且造型还有些老气。
“价格不低吧！”
“老贵了，几十万元，但是柯经理说必须买个好车，别让人看轻了咱们商场。”
吴庆一家人挤进了另外一辆车，这也是商场的车，一辆很普通的桑塔纳。
“宋国锋真的跑路了，县政府那里闹开了！”
丁世海一边开车一边和副驾驶的李向阳说着宋国锋的事情。
“跑了？为什么跑了？”
“听人说是卷入海南房地产的闹剧中，贷了大量的银行贷款，最后个人破产了。”
“啊，我们还有一百万元没有要回来！”
“估计很难啦，他在咱们县银行贷款了几千万元还没有还，把问题都丢给了县政府和银行，估计县领导和银行的领导都很着急了。”
“难要也得要，不行就扣押酒厂和百货大楼，或者那个未完工的商场。”
“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银行的人早盯上了。”
“不行，回去后必须找县政府，不能白白被人撇了。”
爷爷在后面听见了，忙问道：“和你关系大吗？”
“不关我的事，是那个跑路的人欠商场的钱。”
“哦，和你没关系，那我放心了！”
李向阳和爷爷没说过商场的事情，只是说这是朋友的车，帮忙接他们回家的。
回家后的第二天，李向阳去了商场，和柯振声几个人谈后，决定让柯振声找县政府谈谈那一百万元转让费的事情。
而李向阳就不用去了，当时县政府签订转让合同时，李向阳都没有去，是柯振声代签的，这次还是柯振声出面和县政府交涉。
当李向阳要从商场走的时候，刘小妹落在后面，偷偷地给李向阳说：“李老板，你不要和我表姐说我在商场里上班，我给家人说去外地打工去了。”
“你这一年都没有回家吗？”
“过年时回去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
“好吧，我不会告诉郭丽丽的，你在这里好好上班吧，另外不要经常待在商场里而不出去玩，即使让你大姨知道了，那又如何？你现在好歹也是咱们商场的中层领导，要自信一些！”
“谢谢，我会的！”
李向阳看着离去的刘小妹，姑娘挺漂亮的，还很聪明，就是性格有点自卑。
三天后，柯振声打开电话，县政府的商洽有了结果，一是重新接手酒厂和百货大楼，二是接手那个烂尾楼，不过要补偿一部分钱给银行。
“多少钱？”
“银行要价二百万元！”
“银行穷疯了吗？一个烂尾楼竟然要价二百万！”
“听银行的人说，这楼已经投入二百万元了。”
“听银行的人胡说，宋国锋把建商场的事情都交给了彪子他们，我不相信他们会投入二百万元。”
“那我怎么和县政府、银行的人说？”
“五十万元，爱要不要？不要的话，我们还是给县政府要我们的一百万元。”
“酒厂和百货大楼要不要？”
“不要！”
这两个单位本来是李向阳甩手不要的，哪能再接手。
都是没有开发价值的地段，如果李向阳要了，那就确切地砸在手里了。
以后这两个单位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酒厂还是有盈利的！”
“盈利也不要！”
李向阳一口截铁地回答道，他不想找麻烦，更不想让麻烦找到他自己头上。
谁知道当他回到家后，收到了李孝利打来的传呼，李向阳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给李孝利打电话，一是去村大队那里经常接打电话非常不方便，二是李孝利给他打传呼，无非是为了县酒厂的事情。
接下来的商谈结果不是十分理想，李向阳想以五十万元拿到那个烂尾楼，但是银行的人坚决不答应，而且还放出话来，二百万元少一分都不行。
李向阳很无奈，他不知道银行的人为什么这么硬气，是看他有钱了，要讹诈他一番？
还是银行想自己开发这个商场，或者已经找好了第三方？
县政府几次劝说柯振声继续接手酒厂和百货大楼，但是李向阳说不要，柯振声也不敢答应。
李向阳很生气，真以为他就是一个垃圾桶，什么坏的，不好的东西都扔给他。
几方面都陷入了僵局，李向阳无所谓，大不了这一百万元不要了，那咱们就靠吧，看谁最先受不了。
李孝利从古河酒厂回来，第一时间找到了李向阳。
“阳子，你不能再投资县酒厂吗？”
“县酒厂现在不是很好吗？还用着我去投资？”
“酒厂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而且彪子他们几个人早已离开了酒厂，现在酒厂财务上也没有钱，早已停产一个月了。”
酒厂停产和彪子他们出走，丁世海没有给他说过，估计他认为这件事说了，李向阳也不会感兴趣的。
“老李，我这个人不会吃回头草的，既然当初我选择放弃酒厂，就没有想着有一天再回到酒厂。”
看到李向阳坚决不同意接手酒厂，李孝利坐在那里思考了半天，最后下定了决心。
“李老板，我打算从古河酒厂辞职！”
李向阳一看李孝利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个人的缘分已经断了。
“好吧，把古河酒厂的工作交代好，你就走吧！”
李向阳不相信李孝利能把这个破烂的酒厂能救活，即使李孝利能管理好，那又和他有啥关系？
第145章 高三
好聚好散，李向阳给古河酒厂的会计打了电话，让她给李孝利结算了工资。
但是当李孝利走后，他遇到了一个大麻烦，那就是古河酒厂没有厂长了。
有一批人和李孝利走了，但是还有一些人没有走，其中就包括那个从外地请来的酿酒大师傅，人家是来挣钱的，去哪里都一样，只要正常发钱就行。
剩下的人没有一个能会管理厂子的，李向阳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提拔了两个副厂长，给他们增加了一些工资，让他们合作管理好古河酒厂。
李向阳给他们规定了分成比例，如果经营的好，那他们得到分成高。
至于经营不好，李向阳是不担心的，酒厂的生产和经营已经进入一个高峰时期，以后白酒的销售只能更好。
直到现在，李向阳是无比的懊悔，他当初为什么要买下古河酒厂，真的是让李孝利等人有工作吗？还是他一时赌气买下的？
李向阳现在都想管古河酒厂的事了，只要把他投入的三百万元挣回来，如果经营还好，那就让它自生自灭，否则直接出售。
忙完古河酒厂的事情后，又到了开学的的日子。
李向阳他们已经进入高三学期，这是高中最重要的一年。
当天班主任在班级里定了几个新规定。
一是一个月休假一天，允许学生回家带粮食或者拿钱。
二是晚上加一堂课，元就是说，以后九点半才可以放学。
三是禁止同学谈恋爱，如果发现谈恋爱的学生，班主任直接约见家长。
头两个规定，大家还能理解，到高中毕业最后一年了，想考大学的学生需要努力学习了。
最后一条规定则让人不理解了，恋爱又怎么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而且不让人恋爱就能让人学习好起来吗？
看看冯在宽和郭丽丽两人还是十分健谈，他们早已放弃了学习，只听家人的安排了。
最后，班主任把几个可疑分子强行挪了座位，让他们离得远远的。
“阳子，我经常看到你和唐珊珊她们一起上下学。”
李向阳瞪着冯在宽：“你有意见吗？”
“没…没有意见！”
“你还是操心你的事吧，我今天看到小喇叭往你这里看了好几次了，估计他要汇报给老师。”
“啊，汇报什么？”
“什么你不清楚吗？反正不是我们两人的事。”
“这个鳖孙，看我放学后不收拾他！”
“你别说我给你说的，我嫌麻烦！”
小喇叭刘高飞，班主任杨老师的第一狗腿子，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是深得班主任老师的爱戴，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好位置。
同样，小喇叭把班级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告诉班主任老师，估计这个恋爱的事情就是小喇叭给班主任老师说的。
下午上课的时候，李向阳想知道冯在宽教训小喇叭的结果。
“别提了，我这次真的栽了，小喇叭的表哥是咱县里的大混子彪子，我一听哪敢再去难为他，不让他找我麻烦就好了。”
“听谁说的？”
“没听谁说，中午我看到彪子开着车来学校找小喇叭了。”
“两人见面，不一定就是亲戚，或许是有事找他。”
“不，我问小喇叭了，他亲口说的，彪子是他表哥。”
“草！”
李向阳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县城这个地方真是小，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冯在宽幽幽地说：“当时我也是这样骂的，要不是我机灵，没有提前揍小喇叭，不然我都无法收场。”
“好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对，你说的太对了！”
最后，李向阳没有理会冯在宽在一边的啰哩啰嗦，开始做起试卷来了。
自从进入高三，每一个授课老师都增加了作业量，每天自习时间，还要发一份试卷让学生们练练手。
“早知道高三上课这么紧张，就该和郭光亮一起当兵去了，每天做试卷，都把我考糊涂了。”
“做吧，下课前老师要交上去！”
“哎，我真是苦命呀！”
不仅如此，每天吃饭的时间都加紧了，不像以前吃完饭还在家里唠嗑一会，现在都是吃完饭就往学校赶。
不赶不行呀！等人到了教室，教室里来了大部分人，而且班主任已经在教室外转悠啦。
李向阳也感到了高考的压力，这才高三上半年，学校已经让高三学生开始冲刺了。
上一届，一中的高考成绩并不好，全市排名第七，连一个北大清华都没有考上。
这次一中校长开始发狠了，扩招了六个复习班，其中有四个理科班，还有两个文科班，既然学生质量比不上其他县区，那就靠数量顶上去，到处撒网，有一个算一个。
在这样学校的号召下，李向阳所在的高三七班又来了十几名复课生，把本来人满为患的教室挤的满满登登的。
平时想转身说话，都不一定能转过身子，即使出去上厕所，也要外面的人先出去，然后你才能走出去，而且还要注意后面课桌上的学习资料。
那是堆积如山的资料，即使李昌宪和冯在宽两个人在后面睡觉，课堂上的老师都可能无法看到。
“本来以为今年班级里走了几个人，我有希望到前面去，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后排好一点。”
“你去前面去，不想和郭丽丽谈了？”
“笑话！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怎么是恋爱关系，你别诬陷好人！”
“你紧张什么，我说的是你们谈话，谁说你们谈恋爱了？”
即使冯在宽愿意，人家郭丽丽还不同意哪，个子没有郭丽丽高，至于相貌上，冯在宽就是一个普通人，而郭丽丽好歹在班级女生里面排名前几位。
听宋巧说，郭丽丽现在暗恋学校里的一个练长跑的体育生，每天早上假装锻炼身体，实际上是看那个体育生跑步去了。
“哎，我……”
冯在宽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郭丽丽，但是两个人聊天快半年了，也聊出感情来了。
李向阳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考上大学，说不定以后找到更好的女生！”
冯在宽一听到大学，顿时眼中一亮，他家里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切，等下年暑假过后就可以上大学了。
第146章 鱼
一个月后，县酒厂重新开始投产，李孝利几个人筹集了三十万元资金，从县政府那里拿到了经营权。
这已经不关李向阳的事，李孝利以后能否成功，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当然，李向阳希望李孝利能成功，只要好好经营酒厂，酒厂还是能盈利的。
李向阳不愿意重新投资县酒厂，一方面是因为酒厂转让的事情伤了他的心，另一方面，酒厂转让后，生产工艺改了很多，不再生产李向阳期望的粮食酒，而且生产工艺也不可能改回来了。
至于那个烂尾楼，现在有了一点结果，银行的人开始松口了，从二百万元降到一百五十万元。
估计是银行找的第三方不满意，没有能够给出二百万的价格，或许价格更低，否则银行不会找到李向阳的头上。
可是，如果李向阳要了这个烂尾楼，他应该用它做什么？除了那块地皮在以后有点价值外，他暂时还想不出烂尾楼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为什么不出售给彪子等人？他们以前挺眼红青年路这块地皮的。
“彪子他们不是傻蛋，在酒厂和百货大楼，甚至在这个烂尾楼上面不知贪污了多少钱，真要给他们这个烂尾楼，他们现在敢要吗？巴不得撇清一些关系。”
宋国锋的跑路，好像所有的罪责都让宋国锋一个人承担了，和彪子他们没有啥关系，真要追责起来，谁又能说得清？
柯振声接着说，“听说彪子他们已经在农机局路段开始投资了，准备建造和惠民商场一样的商场。”
“农机局？”
李向阳知道哪里也是一个好地段，以后通往市区的道路开通了，农机局附近也会成为一个人流聚集之地。
“好眼光！”
彪子等人虽然以前不干正事，但是他们选地的眼光，李向阳还是很佩服的。
为什么彪子他们几个前世能发家，还不是抓住了惠民商场这个地块。
虽然青年路的繁华地块被李向阳占去了，但是彪子他们又盯上了二十年后县城最繁华的地块。
看来彪子等人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有一定的必然性。
“商场今年经营怎么样？”
“很好，上半年每月营业收入都在二三百万左右，估计今年的销售总收入能达到三千万元以上。”
李向阳知道三千万元已经是惠民商场销售的极限，虽然随着经济的发展还会有所增加，但是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李向阳想和柯振声说说浦东购物中心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购物中心，李向阳真的无话可说了，他已经在里面投入了几千万元，而且还从惠民商场调拨了几百万元过去，但是这些钱都是杯水车薪，估计用不了一年，他就要和银行商量贷款的事情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把柯振声调到沪海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别太劳累了，多培养两个助手，以后你也能轻松一些！”
和柯正声谈完后，李向阳直接回到了李家村，虽说班主任规定一个月才回家一趟，但是李向阳不吊他，照样一周回家一次。
“婶子，二黑怎么没有上一中？”
“别说他了，估计他是故意考砸的，几门课总共考了一百多分，真是逗死人了！”
这也不怨一中的体育老师想提拔他，可是二黑在三分热度之后，以后对篮球不怎么感兴趣了。
篮球训练能不去则不去，反正一大堆的理由，让他拖着不去训练。
“关键是一个懒字！”
想想以后二黑是一个超级大胖子，一米九的个子，体重大约三百斤左右，李向阳也是服了。
“不想上学，哪怎么可能？你叔找人把他送到二中去了。”
“哈哈！”
李向阳真的为二黑感到悲哀，本来费尽心机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故意考不上学，但是最终还是被家人送去了二中。
估计他现在很后悔吧，李向阳认为一定是的。
“婶子，你不去京城了吗？”
“去，种完地就走，不然你叔都忙活不了，我都劝过你叔了，让他把地包出去，哪怕不要粮食，跟着去京城帮忙算了。”
大锤妈叹气道：“你王奶奶不愿去，你二叔还想在家里种地，最后都苦了我，让我来回折腾。”
“大锤嫂子家没有人去吗？”
“去啥？苏家两个儿媳妇都怀孕了，亲家婆那里有时间去照顾闺女？”
苏家一向重男轻女，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王大锤的媳妇生产后，她的娘家人很少来看她，去京城照顾孩子更加不可能了。
回到家后，看到爷爷和瞎爷爷坐在院子里聊天，两个人都拿着一个鼻烟壶，慢慢地摸索着，似乎在享受旧时的生活。
“爷爷，你们在这里喝茶哪？”
“当然喝茶了，我想喝点酒，都让你奶奶把酒锁在柜子里了。
另外，你二黑叔家的酒不能买了，都是酒精酒，也不怕喝坏了身体。”
“爷爷，你偷偷地去二黑叔家买酒了？”
“你说这么大声干嘛，不怕被你奶奶听到了！”
“爷爷，如果你想喝酒的话，我下次给你带一箱，以后放在瞎爷爷家，你想喝点酒就去瞎爷爷家。
千万不要再买酒厂的酒了，现在酒厂换人了，估计以后不会再生产粮食酒。”
这一年，酒精中毒的大有人在，但是架不住勾兑酒便宜，一两元一瓶，在农村市场上特别受欢迎，平时喜宴和丧礼上都少不了这类白酒。
这时，奶奶从外面拿着两条鱼和一些蔬菜回家来。
“桥头那里有人抓鱼的，我买了两条，正好给乖孙子炖上。
这是你老丈人给我的蔬菜，梅豆角，辣椒，还有一根莴苣。”
李向阳赶忙接过来，他要去处理这两条鱼，奶奶能炒一些家常菜，但是做鱼就不如李向阳做的鲜美。
“瞎爷爷，晚上不要回家吃饭了，你尝尝你孙子做的鱼。”
“好，我们等着你！”
李向阳很快杀好了鱼，洗净后放到油锅里煎了一遍，直至两面呈金黄色后盛出。
“奶奶，拿一瓶酒出来吧！”
“做鱼还用酒？”
“奶奶，酒是去鱼腥气的，还能让鱼肉烂的更快。”
奶奶不情愿地把酒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她知道拿出酒来，剩下的白酒就会落在李向阳爷爷的肚子里。
“爷爷奶奶，开始吃饭了，今天是红烧鱼，凉拌莴苣，辣椒鸡蛋，还有一个干煸梅豆角。”
第147章 疾病
李向阳在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帮奶奶把家里种的白菜、萝卜等都收了，然后又搭了一个塑料棚，种上了香菜和菠菜。
交代奶奶要按时吃药后，李向阳才满意地回到了学校。
还没等李向阳坐热板凳，班主任把今天几个未上自习课的学生都叫了出去。
“不要和我说理由，我不是说了吗？星期天上自习课，你们竟然无故旷课，明天不要上学了，回家把家长叫来。”
李向阳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几位同学，都是家中生活比较困难的，他们之所以逃课，而是回家拿钱或者拿粮，或者回家帮忙干农活。
回家叫家长那是不可能的，就是这几位家庭生活比较困难的同学也是如此，与其回家叫家长，还不如让班主任发发火，训够了就放他们回去了。
在楼道里，班主任杨老师的声音很大，很快年级主任也循声而来。
年级主任看到李向阳也在被训责的学生行列，让他不得不站出来帮李向阳解了围。
“杨老师，你过来一下，那几个学生，你们回去上课吧！”
等李向阳等人走后，年级主任才问了杨老师为什么训斥学生的事情。
“杨老师，训斥一顿就可以，不要让学生们回家叫家长了。”
班主任也是一脸无奈，他知道年级主任此次出面，一定是为李向阳的事情来的。
他几次都想问，李向阳是你家亲戚吗？为什么每次年级主任都为这个刺头出头？
所以，班主任也不想管李向阳的事了，反正这样的学生也考不上大学，只要不在教室里捣乱，以后随便他了。
还是盯紧那十几个极有可能考上大学的学生，上年文科班两个班级一共考上七八个本科，直接让一中再次蒙羞了。
所以在他的班级，绝对不能发生类似的事情，相信在高三年级组的严格管理下，下一年一定会让文科班的成绩有一个重大的突破。
分分是学生的命根，学校一直提倡应试考试，却忽落了学生的身体健康，进入冬季以来，一场流行感冒突如其来。
开始没有人注意，直到学校里很多学生开始发烧咳嗽了，学校领导才重视起来。
一时间，教室里满是浓浓的醋味，而且学校食堂在晚上熬了一大锅治疗流行感冒的中药，让每一名学生在课间休息时，都喝上一茶缸。
李向阳没有幸免于难，他也被传染上了感冒，不过他没有喝食堂的中药，而是在医院里打了一针退烧针，还拿了一些治疗感冒的药。
等流行感冒过去后，事情并没有算完，学校里又出现了另外一种疾病：红眼病。
这种病传染性更高，正常的人和染病的人对视了，都有可能被传染上的可能。
唐珊珊和宋巧一起被传染上了红眼病，双眼通红，眼睑还有一点红肿。
相对于流行感冒，红眼病还好治疗，使用抗生素眼药水或药膏，四五天就可以痊愈。
更让众多学生害怕的是，有学生得了腹腔积水，而且这种疾病在校园里被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这种病是不可能看好的，也有人说只要抽出腹腔内的积水还是能痊愈的。
李向阳特意去医院问了一下，胸腔积水是胸腔内积有漏出液，胸膜并无炎症变化的一种疾病，主要引起原因是贫血。
原来是贫血呀，李向阳放心了，他吃得好吃的饱，营养跟得上，只是苦了那些拼命学习的同学们。
学校领导也注意到了这个事情，一方面要求学生们适当放松一下，晚上增加了十五分钟的锻炼身体时间，而且上午十点要求全体师生都要上广播体操。
另一方面，学校购置了新式锅炉，一天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并要求学生们尽量增加营养，有条件的喝点麦乳精、奶粉，生活困难的学生可以从家里拿些鸡蛋，平时喝点鸡蛋茶，补充一下身体。
对一中所有学生来说，九三年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流行病成了许多学生的心病，每一个人都自觉地增加了营养。
终于熬到了期末考试的那一天，这次还是七县联考，任课老师到外地监考，本校学生全部打乱座次，而且不允许考场作弊，试图要考出一个真实的成绩。
考试期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有学生因为考试进展，还没有正式答题，就开始满头冒汗，然后一下子滑倒课桌下面去了。
学校领导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经过校医简单检查后，这名学生是心里紧张，没有任何疾病。
期末考试后，学校也放假了，李向阳也终于有时间去看看他名下的几个企业。
惠民商场依然红火，特别到年关这一段时间，每天销售收入都在二十万左右。
柯振声告诉李向阳，银行那边又松口了，一百万就可以接手烂尾楼。
“那里凉快，就让银行的人去哪里呆着去。”
“我看差不多了，上年宋国锋建造商场时已经投入了一二百万元。”
“不要，谁喜欢谁拿去！”
李向阳实在想不出拿到烂尾楼后能干啥，而且他今年的资金情况太紧张了，让他不敢再大手大脚地乱花钱了。
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宋国锋开始来县城投资的时候，银行的人催着他还贷款，丝毫没有顾忌他的面子。
酱菜厂门口经过重建后，一排十几间门市房，除了三四间酱菜厂自己销售酱油、食醋和酱菜外，其他的店铺都租给了县城做生意的人。
看到李向阳来到酱菜厂，厂长候师傅一脸笑容地迎接了过来。
“今年酱菜厂怎么样？”
“好，今年的情况真的好！”
以前十几个人的酱油厂，自从改为酱菜厂后，厂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酱菜厂的酱菜卖的火热，而且酱油和食醋也卖了不少。
以前都是大缸、大塑料桶对外销售酱油和食醋，被李向阳建议瓶装销售后，迅速在县区垄断了市场，又扩充到了周边几个县区，现在已经销售到了市区。
“职工的福利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今年如果不是老唐下手早，和市肉联厂早联系好了，不然这个时候都抢不到猪肉了。”
酱菜厂现有七八十个工人，即使预定了猪肉，也就是七八头猪而已，难道今年的猪肉这么紧张了吗？
“紧张，离过年还有十来天，很多人开始割猪肉过年了，昨天我们去肉联厂拉猪肉的时候，有的单位甚至都要打架了。”
惠民商场那里李向阳不用担心，有肉食供应商的合同在，不会断了商场的供应。
但是工业园的工人怎们办？他们能买到猪肉吗？
第148章 过年福利
走进工业园，李向阳老远就听到厂区欢呼一片，好像说的是要发福利和放假的事情。
李向阳推门进去，看到车间门口处放满了食用油、糕点和猪肉等东西。
看到李向阳来了，工业园的马主任赶紧走过来，招呼李向阳：“李老板，要不你给大家讲两句！”
“我不说了，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们准备好福利了吗？
既然你们都准备的这么齐全了，那我就提前向大家拜年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我们也祝贺李老板生意兴隆！”
李向阳和几个小厂的负责人说笑了一会，然后又问道：“马主任，今年我听说猪肉供应紧张，你是如何买到这么多的猪肉的？”
没等马主任说话，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谁不知道马主任和周围村庄关系好，不等收购站到村里买猪，马主任就提前和村里人说好了，把猪买了回来。”
“买回来，你们会杀吗？”
“我们不会杀，这不是有马主任吗？他以前在家里杀过猪。”
“哦，马主任真是辛苦了！”
李向阳赞赏了他们一遍，他们以前的厂子离农村近，当然也有离得近的好处，知道是市面上的猪肉紧张，所以提前下手了。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今天腊月二十四，今年的生产任务都完成了，打算今天发完福利，下午开始放假的。”
“好，你们开始发福利吧，我这里还有一些福利卷，都是咱们关系厂赞助的。
有古河酒厂生产的白酒，酱菜厂生产的酱油和食醋，还有一些酱菜大礼包。
最让工业园职工高兴的是惠民商场的折扣卷，只有平时商品价格的六折。
“我们可以拿着这个折扣券到商场买电视吗？”
“当然可以，这些都是咱们的福利！”
有了这些福利券，工业园的职工认为今年的福利太丰盛了。
其他员工不知道，但是马主任和其他小厂的人负责人知道，工业园是李老板的，惠民商场也是，那么这个酒厂和酱菜厂也一定是李老板的，不然哪个单位会白送他们这么多的好处。
工业园的几个小厂聚集在工业园的两个大车间里，虽然各生产各的，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所有的产品都是供应给惠民商场的，只要是质量没问题，商场接受的也痛快，付款的也及时。
经过几次打交道后，才知道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原来他们同属于一个老板的企业。
所以他们也放心了，工作也更加积极了，以至于今年工业园账户上有了不少的盈余。
五六十万元钱，虽然李向阳看不上，但是工业园的职工却欢雀鼓舞，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盈利，真的很不容易呀！
“这些钱继续留在工业园的账户上，过年后把园区整理一下，铺上柏油路或者水泥路。”
另外，李向阳也是有点惭愧，当初许诺他们的办公楼还没有影，只是建造了两个车间和一些平房，这些职工就搬进来了，而没有一丝怨言。
“办公楼的事情，我下年想想办法，一定要建造好。”
李向阳本来要建造一个四五层的办公楼，把它当做工业园的标志，否则草率建造了，等几年后，工业园这里开发了，岂不是要拆了重新建造。
“李老板，大可不必如此，建造一个二楼的办公楼或者一些平房，都可以当做办公场所用，而且花费也不多。”
甚至都不用李向阳拨款，他们工业园账户上的钱足够用了。
“好吧，你们看着办吧，如果钱不够的话，提前给我说一声！”
说完了明年的规划，马主任又想起一件事。
“今年有很多人在这里丈量土地，测绘什么的，是不是要建造道路了？”
“一定是！”
李向阳记得大学第一年回家来，就是坐的市区到县城的公交车，开始还以为公交司机走错路了，却被告知这是刚建设的新路。
那时是九五年的夏天，现在才是九三年的年底，估计过年后这里就要开僻新路了。
当李向阳说出工业园前面要开始建造新路时，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他们搬到工业园来，不就是盼望着这一天吗？
“我们要不要在附近再占一些地块？”
“你以为县政府的人傻呀，如果不是我们提出工业园的计划，说不定这块地都不会批给我们！”
“马主任说的是，党校那块地，我们说尽了好话，人家就是不换，到最后工业园变成了一个刀把，让人都看笑话了。”
“说不定这个时候很多人盯上了这条道路，以后想再多占些土地都不可能了！”
“不试试咋知道，不如我们过年后向县政府再递交申请吧！”
“以啥目的申请哪？”
工业园扩建？别开玩笑了，工业园内大部分地方还空闲着。
“别想那么多啦，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
最后，李向阳一锤定音，结束了和工业园几位负责人的谈话。
临走前，李向阳又给工业园的几位负责人一人一个红包，里面装了五百元钱，也算是对他们今年工作的肯定吧。
同时，马主任让人给李向阳他们的后背厢里装了两个猪头，十来个猪蹄，还有几串灌肠。
“李老板，这是我自家做的，你带回去尝尝！”
“马主任，你好手艺，还会做灌肠。”
“都是过年时做一些，平时分一分都没有了。”
李向阳和吴庆离开了工业园，本来李向阳还想到下面乡镇，看一看哪些便宜得来的乡镇企业。
大部分乡镇企业经营挺好的，李向阳给他们找到了发展的思路，通过开零售店，出租路边的房子，把厂区废物利用，建菜市场和种植塑料大棚，让他们摆脱了困境。
但是有些小企业今年经营的并不好，一方面是他们的负责人不懂得经营，另外一方面是这些经营不善的小企业离乡镇都太远了，大部分都在农村庄头附近，还是孤零零的一个厂区。
即使把他们的厂区房屋改成零售店，但是附近的村民也不会到村外去租一个店铺，而且买东西的人也很少。
他们在厂区建造的塑料大棚，产量上不去，离集市也很远，而且总不能让工人骑着自行车，驮着菜到各个集市去卖吧。
如果不是他们开了一家零售店，过路的人还偶尔买些东西，以及李向阳拜托他老丈人把他们生产的蔬菜都买去，估计今年他们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第149章 修路
“先回家吧，过两天再去转转！”
到达李家村村口，李向阳并没有让吴庆把车开进去，道路崎岖不平，而且年前刚下了一场大雪，村里道路上到处躲满了积雪。
“给我拿几个猪蹄和一些灌肠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带回去！”
“这两个大猪头我家也吃不了！”
“不是给你吃的，即使你带回去，你会卤猪头吗？”
“丁嫂子会卤猪头，等她做好了咱们三家分一分！”
吴庆想了想，他和他老婆都不会做猪头，只有丁世海的老婆会卤肉。
“好，卤好了，你到时去拿！”
李向阳拿着几串灌肠和几个猪蹄，跌跌撞撞地往家走。
村里的道路太难走了，路上的积雪化了，到处都是泥泞一片，稍不留意就能摔倒。
回到家里，李向阳脱下鞋子，靠在炉子边上熥着，换上了干净的棉鞋。
爷爷和奶奶都在家，哪路也没有出门。
“爷爷，咱村里的道路不是说修了吗？”
“上年都说了，可是村里没有钱，前几天村里又说这件事了，打算让每家每户出三十元钱，过年后修路。”
李家村一共有二百多户人家，大约一千多口人，人均出资三十元，也就是三万元。
三万元能修个啥路？
柏油路，一条狭窄的柏油路！
李向阳记得下一年暑假以后开始修了，在上大学之前他还在村里挖了几天的土。
但是等这条柏油路修好后，没过几年就被轧的突兀不平的，最后硬撑了十年，才重新建造了新的水泥路。
李家村大队没钱，李家村的农民们更没有钱，甚至有的家庭连三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李向阳想了一会，从床下的箱子里拿出背包来，里面除了几沓钱外，还有几块手表没有送出去。
李向阳把所有的钱都塞在棉袄里，紧紧了身子，抄着手出门了。
一会儿功夫，李向阳到了村支书家，这是李向阳的本家，已经出五服了。
“二叔在家吗？”
“是谁敲门？原来是阳子呀，你二叔在家，中午的时候跟人喝了一点马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睡觉，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把你二叔叫醒！”
二婶嗓门大，直接把屋里睡觉的二叔惊醒了。
二叔拖拉着棉鞋从里间出来，二婶看见他，气得哼了一声，到另一间屋里去了。
“阳子来了，你也不倒些水给孩子喝！”
“茶壶在炉子上，如果你自己渴了自己去倒，别让我伺候你！”
二叔尴尬地看着李向阳，说道：“你二婶这个脾气，阳子你别计较，乡里有人下来，我中午能不陪着吗？这不喝得有点多了！”
李向阳无话可说。而且是二叔两口子的事，他不知道该劝什么？
“阳子，我听你爷爷说你今年高三了，下年该考大学了！
好好上学，争取考上大学，给咱村里争争光！”
二叔坐下后，接着问道：“阳子，你来干啥？是户口的事情？还是开什么证明？”
“二叔，都不是，我只是来问问修路的事情。”
“你是说每家每户出三十元的事吧，我们几个村干部商量过了，像你家里的情况，可以减免一个人的，如果再多了，我也无法做主！”
“二叔，不是钱的事，咱村里修路的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乡里催了几遍了，让每个行政村都要修路，可是上面不给拨钱，咱村里又没有钱，最后只好集资了。”
“修一条路需要多少钱？”
“公路局的人已经来看过了，最起码要四五万元钱，咱村能集资三万块，村里账上还有一点，不够先欠着公路局的。”
村里账上不可能有太多的钱，而且公路局会不会赊账，李向阳也不确定。
估计最后只能用最少的钱，修了最烂的道路。
“如果有六七万元钱哪？”
“六七万元钱用不了，五万就撑死了，如果有五万元的话，公路局的人修不好，我都不能和他们算完。”
“好！”
李向阳解开棉袄扣子，把两个胳膊夹着的钱掏了出来。
“二叔，这是六万元钱，村里拿去修路吧！”
“哎呀！”
二叔看到李向阳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直接惊呼起来。
“咋啦？”
“没啥事，刚才烫着手了！”
二婶在外屋只是嘟囔了一句，然后不说话了。
二叔拿着钱，领着李向阳进入里间，小声地问道：“阳子，你从哪里弄到的钱？如果你不说明白，你二叔我绝对不敢收。”
“二叔，我和王大锤在京城开了几家馒头店，这是上年挣的钱，我听爷爷说起修路的事，赶紧送过来了。”
王大锤在京城既开馒头店，又开羊肉馆的，挣了大钱的事，早已在村里传开了，二叔对此丝毫不怀疑。
“你爷爷也知道？”
“当然知道！”
“那钱也太多了，修路都用不了，何况这是村里的路，总不能让你一家出钱吧！”
“二叔，这钱放在家里也是无用，还不如给村里修路，更何况咱村里这情况，哪里有钱去集资修路！”
“那也不行，你拿回去一半，其他剩余的钱我再想想办法！”
“二叔，别推辞了，这是我真心实意给村里修路的，也不用担心我没有钱，京城的店铺每年都有分红，等大锤过年来了又能给我送来一些钱。
如果修路用不完，剩下的钱给村路小学换换教室的瓦，或者给村里考学有希望的学生补贴一下吧。
不过有一点，二叔你不要给别人说我捐钱的事！”
二叔点点头说道：“我懂，任谁我都不会说的！”
“连我爷爷也不要说，就当这回事没有发生就行了！”
李向阳再次叮嘱了一遍。
看到李向阳如此坚决，二叔也不再推辞了，把钱在屋里藏好，然后送李向阳出了家门。
解决了村中修路的问题，李向阳心中一阵大好，走路都是飘的，甚至还哼起了欢乐的歌声。
“你刚才去哪里了？二黑找你不在，刚换的鞋子怎么又踩湿了！”
“我出去玩了一趟，并没有走太远！”
“别说了，赶紧把鞋子换了，让你奶奶再给你熥上！”
李向阳赶紧换了鞋子，坐下来问道：“二黑放假了，他找我干嘛？”
“他说来借录像机，还拿走了不少的录像带！”
第150章 电工
这个年代，一代喜剧之王周星星还不被内地年轻人所熟知，但是更多的人记得刘天王和张歌神的电影。
仅有一巷之隔的表大爷家欢呼声四起，隔墙的三叔他老婆反应了好几次，说表大爷家里的人太吵吵了，但是第一个占据纸牌桌是他两口子，搬板凳看电视最积极的还是他家孩子。
“你老丈人又送来不少的蔬菜，还有一只宰好的山羊。”
想到到元宵节还久久不散的山羊膻气味道，李向阳决定把它送到丁世海哪里，让他老婆给炮制一下，否则这家里不能待人了。
爷爷和奶奶早在过小年后，就开始蒸馒头，豆包，菜包，这几天准备炸丸子，炸酥肉。
其实王大锤也能处理羊肉，只是每年王大锤到家都到腊月二十八九了，而且家里没有处理山羊的大料。
一个化肥袋子装的满满的，还有两只山羊长腿伸出袋子外面，李向阳掂了掂，这只山羊很肥，估计有三十斤肉左右。
奶奶，你就别管这只山羊了，我放在外面继续冻着。
“挂的高高的，别让你三叔家的花狸猫给够着了。”
“这个花狸猫还无法无天了，我……”
想了半天，李向阳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对付它，主要这只猫太贼了，前段时间奶奶杀了一只她心爱的小公鸡，打算给李向阳补补身体的，谁知挂在屋檐下一晚上就不见了，其罪恶祸首就是那只懒散的花狸猫。
李向阳想到前段时间大锤他老爹说过他家的花狗快生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奶奶，大锤的狗生了吗？生了几只？”
“早出生了，生了四只，你想养狗吗？我劝你别养了！”
“有人抱走了吗？”
“谁要？浪费粮食，冬天还难养活！”
李向阳可管不了这么多，一口气跑到大锤家，看着二黑正拿着录像带从屋里出来。
“快带我看看你家的小奶狗！”
“在墙角狗窝里，你自己看就行！”
“大花不咬我？”
别看大花平时对李向阳摇头摆尾的，但是护子心情，说不定真给李向阳来一口。
二黑带着李向阳来到狗窝，一只只抱出来。
“这只是小黑，小黄，小花，小……”
四只小狗少了一只，二黑赶忙问他奶奶。
“奶奶，今天谁来家把小白抱走了？”
“下午你二舅来的，送了一些豆包和丸子，最后抱走了一只小狗！”
如果是别人抱走了他家的小狗，说不定二黑能去别人家夺回来，但是是他二舅，那就算了。
“你相中那只，你随便抱！剩下的小狗过年后都带到羊肉馆去。”
李向阳看了一圈，小黑头上有白毛，小花看不上，只有那个小黄毛色纯正。
“就是它了！”
李向阳一手抱走了小黄，大花连看都没有看，估计也是厌倦了这几只小奶狗。
“奶奶，家里还有奶粉吗？”
“还喝奶粉？那么金贵的东西给小狗喝？饿了喂点稀饭，不然就送到大锤家让大花喂饱！”
奶奶打的好主意，谁想到奶奶这一说，小黄过上了有妈妈喂养的生活，以致它大一些后，每次都是一溜烟地跑到大花身边吃奶，直到大花再次生了一窝小狗后，大黄还眼巴巴地看着吃奶的狗弟兄们。
既然抱来了小奶狗，当然不能让它冻着饿着，李向阳准备了一个小箱子，把他在东北穿的老棉袄拿出来，铺在箱子里。
“那个棉袄是我上年给你改好的，你竟然给狗用上？”
“奶奶，我身体长高了，也用不上了！”
李向阳不知不觉间长到一米七五了，已经突破了他前世的极限，估计以前营养跟不上，让他的个子这么矮。
“哦，那也不能用棉袄给狗用，下年我再给你改改！”
改好了，李向阳也不会穿了，棉袄太土气了，在家穿穿还可以，如果到了外面，抄着手，哆嗦着身体，和一个农村老头没有什么两样。
奶奶最后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向阳遭罪了，小奶狗一直叫，不知道它是要拉屎撒尿，还是饿了？反正一放入狗窝，就哼哼唧唧的。
最后，李向阳用一个破衣服裹着它，抱到他被窝里，才让小狗安宁下来。
天明的时候，李向阳一觉醒来，发现小黄在他被窝里乱爬乱抓。
“晚上睡好觉了吗？”
小黄哼哼唧唧了半夜，爷爷和奶奶在东间都听到了，而且李向阳一直打哈欠，就知道他昨晚没睡好。
“等会我送到大锤家，当小狗大一些再要回来。”
“好吧！”
李向阳真的无法照顾小狗，只好按照奶奶的建议，送到大锤家继续寄养。
“阳子哥，李奶奶怎么把小黄送回来了？”
“养不了，等大一些再抱回来！”
二黑没有介意，“那我和我奶奶说好，不要让人把小黄抱走了！”
“阳子哥，你哪里还有录像带吗？”
“没有了，你都拿走了！”
看到二黑遗憾的表情，李向阳提醒道：“给你哥打电话，让他给你买几盘过来！”
“打给我哥，我妈不就知道了吗？”
“谁让你给大锤打电话了，给龙哥打电话，他还能给你妈说？”
“对，我马上去大队部打电话！”
家里没电话实在不方便，可是现在安电话，真的很贵呀，安装费竟然要二三千元钱，的确不值当的。
李向阳家里也用不上，而且村里人都习惯村里大喇叭喊人了。
“霖叔，你这是到哪里去？”
“二黑他奶奶的，竟然私接电线，我说电表度数总是对不上！”
霖叔是村里的电工，好像和二黑叔之间还没有过五服，他骂二黑叔的奶奶，那岂不是要骂霖叔的……
霖叔当电工也不容易，每年年底收取电费都是很难，收不上来不说，还有很多人家私自接线，把电费公摊在全村电费损耗上。
私接电线的不只是二黑叔一家人，至少李向阳知道的隔壁三叔家就干过，还有巷尾的嘎子哥，大坑边的茂林家，胜利家。
这种情况在村里已经习以为常了，想禁止也禁止不了，一般都是家中生活困难的，不过二黑叔家私接电线就有点过了。
这也是霖叔生气的原因，二黑叔家里开着零售店，两个闺女也上班了，家里不缺钱，怎么能干私接电线的事？
第151章 小偷
腊月二十六那天，李向阳以逛集市的名义，骑车去了其他几个乡镇，拜访了那几个经营有困难的企业。
有的企业真有困难，也不能怨他们没有努力，离乡镇府很远，虽然靠近大道，但是来往的行人很少，即使有人从他们厂子附近路过，谁会买他们零售店的东西？
李向阳问了问很多人，愿不愿去县城工厂工作，有的人愿意，但是很多人还是犹豫了。
如果留在这个厂子里，他们还是这个厂子的当家人，厂里的大小事务由他们说了算，但是去了城里，他们只能是一个普通的职工。
他们很多人的家庭都在附近的农村里，老婆孩子一大堆，他们平时在厂里不忙时，请假去家里帮忙。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们是名义上的厂子和主任，所以在他们老家和附近村庄有很高的威望，即使以后不能在厂子里上班，回村里当个村干部，都没有啥问题。
对于这些继续在厂里白混的职工，李向阳也无话可说，只能让他们自由发展好了。
对于那些还想发展的职工，李向阳鼓励了他们一番，给每一个人发了一个红包，虽然金额不多，只有一百元钱，还是让他们十分高兴。
这是十几个乡镇，李向阳跑了一圈，花费了他两天的时间，不是他不想开车去，而是想锻炼一下身体，随便看看真实的厂子情况。
有的厂子实在没必要留了，大门紧锁，竟然聚集一些人在里面赌博。还有的人拿着账本，给李向阳解释一年来亏损的情况，他们哪知道李向阳前世就是一个会计，账本里的一些歪门邪道还瞒不了他。
绝大多数的小厂子都是盈利的，而且有几个厂子经营的很好，他们的厂区已经成为当地最大的集市场地。
回到家后，李向阳又休息了一天，才去了丁世海家的拉面馆。
“你送来的猪头和大肠都卤好了，拿回去就能过年。”
“嫂子，先不忙，我这里还有一只山羊，麻烦你给处理一下！”
“好大一只羊，不过你们这里的青山羊膻气的很，我需要买一些大料！”
“嫂子，你说买啥大料，我马上去买！”
“那能用着你，你先坐着，我让大小子去买就是了，他知道到哪里买！”
丁嫂子口中说的大小子就是丁世海的大儿子，过年后十三岁了，马上就要上初中了。
丁世海还有一个闺女，刚刚十岁，也知道在店里干活了。
拉面馆干活的人不多，除了丁嫂子外，还有丁嫂子的弟弟和表妹，不过都已经放假坐火车回老家了。
“丁哥还在商场里？”
“是呀，今天是县城大集，需要他在商场里盯着，就连吴庆也去帮忙了。”
“哦，那我去看看！”
李向阳站起身来，打算到商场里去看看。
到年底了，惠民商场里的人已经是人山人海，丁世海和吴庆都脱掉了大衣，有条不紊地指导顾客进出商场的大门。
以前商场只开一扇大门，现在两扇大门全开，但是进出的顾客太多，让丁世海他们忙活的无暇顾及和李向阳打招呼。
李向阳一口气走到四楼，听到几个办公室里电话声不断，都是要求供应商补货的消息。
总经理办公室里，柯振声正给刘小妹交代一些事情，“明天我要回老家了，你在办公室里盯着，那里缺少货物，就让采购员去催！”
“每天销售的款项当天晚上要清点完毕，放到丁世海他们卧室里的保险柜里。”
“年前县城还有一个大集，所以在腊月二十九那天，千万不要放松，商场内有丁世海他们盯着，你只需要让商场不要缺少货物就可以了。”
“忙完二十九那天大集后，你们可以放假了，除了正常值班的人外，其他人在初五上班。”
“柯经理，我年底不回老家！”
“你这孩子，怎么不回老家哪？”
刘小妹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无非就是怕回家后麻烦，家里人不是给她要钱，就是逼她找对象的事情。
“哎，不想回家就不回家吧！过年值班的员工三倍工资，这个事情李老板已经给我说了。”
柯振声抬起头来，看到李向阳在门外张望，“李老板来了，你还有啥事要问的吗？”
“没有了，你交代的已经很清楚了！”
看到李向阳进门，刘小妹对李向阳微笑了一下，让过身体，出门去忙活了。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刘小妹，她能负责的起吗？”
“别看不起刘小妹，她可精明能干的很，即使我不在的话，她也能处理好的。”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还有丁世海他们帮着她！”
一会儿功夫，柯振声又接了几个电话，根本顾不上和李向阳闲聊，李向阳只好给柯振声说了几句新年快乐和一路顺风的话，然后就快步下楼了。
到达二楼服装摊位的时候，李向阳再次遇到了刘小妹，看到她熟练地处理商场的事情，李向阳不由地为刘小妹感到高兴，这个美丽且倔强的姑娘，如果不是学历和家庭原因，她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就她现在干练的样子，齐耳的短发，一身的羽绒服装，即使郭丽丽来了，都不一定认出这个商场丽人就是她的表妹。
下到一楼，丁世海挤了过来。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看着是你，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我想你可能去见柯经理了。”
“人太多了！柯经理也很忙，这不我就下来了！”
“看商场架势，估计下午四五点钟人才能少些。”
“辛苦你们了，那你们怎么吃饭的？”
“今天中午吃拉面，你嫂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到时推着车子过来。”
正当李向阳和丁世海说话的时候，商场里一阵骚动，丁世海赶紧跑了过去。
吴庆抓住一个人的手臂，把他禁锢的死死的。
“一个小偷，差一点偷走这个大姨的钱包，被发现了，居然还敢动刀子！”
“里面还有他的同伙，你们也要注意了，不要放走了！”
李向阳赶到时看到吴庆手臂处的棉袄被划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
“报警吧，把小偷送到派出所里，这样他的同伙也逃不掉！”
商场里这么多人，估计小偷的同伙早跑没影了，现在想抓估计也是抓不住了。
第152章 招聘
商场外面有派出所值班室，很快值班的警察闻声赶来。
“二尕子，原来是你在商场里偷东西，那个逃跑的人一定是猴子吧。”
“任警官，你认识这个小偷？”
“何止认识，我们抓住他好几次了，每次都找不到证据，最后是关几天就放了！”
“任警官，这次有证据，他偷这位大嫂的钱包，很多人都见到了，而且他还动了刀子！”
“动刀子？没伤着人吧！”
“这倒没有，只是吴庆的棉袄被划破了！”
任警官和另外一个警察，直接接过吴庆手中的小偷，骂道：“二尕子，你有麻烦了，这次可是有证据的，还敢在商场行凶伤人，我看判你十年徒刑都是轻的！”
“多谢丁经理你们，我们赶快把他送到所里，然后到他老家去抓那个猴子！”
说完之后，任警官拉着小偷去派出所了，另外一个警察留下来记录有关的证词。
李向阳问丁世海道：“这样的事情多吗？”
“多，越到年关，小偷越多，这个月我们都抓住四个小偷了，不过动刀子的只有这一次！”
“丁哥，以后在商场立个规定，发现小偷并报警者奖励一百，抓住小偷者奖励五百，敢于小偷拼搏者奖励一千。”
“这个规定不光奖励所有商场的职工，来往的顾客同样也可以申请奖励！”
李向阳相信有了这个规定后，所有进出商场的人都会瞪大双眼，即使抓不住小偷，大吼一声，将小偷吓走也能得到一百元的奖励。
李向阳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吴庆，问道：“以你的身手，还能让刀子划破你的棉袄？”
吴庆摇头道：“当时商场都是满满的人，如果我不拦着的话，说不定会伤到他人，而且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会突然掏出刀子来！”
丁世海笑着说：“大意了，要不我教你两招擒拿手？”
“不用了，要是在商场外面，我一脚就把他踢飞了，还能让他近我的身体？”
李向阳想了想，吴庆说的没错，商场里这么多人，如果不是吴庆甘愿受伤擒下小偷，还真有可能会伤到顾客。
“辛苦你了，要不你去二楼换一件新棉袄？”
“不用，回家缝缝还能穿！”
“嫂子要是问的话，你该如何解释？”
“钉子刮的，又没有伤到胳膊，有啥好解释的？”
吴庆满不在乎地说道，他的两个孩子还小，老婆没有出去上班，只是在家照顾孩子。
李向阳和丁世海、吴庆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又接着去忙了。
李向阳只好回到拉面店，看到丁嫂子已经把羊肉炖上了。
“你丁哥和吴庆他们今天有福了，中午的时候正好让他们喝碗羊肉汤，暖和一下身体。”
“多给他们一些羊肉，我带回去一小部分羊肉就可以了！”
这么多的羊肉，李向阳不打算全部带回去，今年有卤好的猪头和一些猪大肠，足够家里过年的时候用了。
“你都带回去吧，他们喝点汤就可以了！”
“嫂子，我家里只有三口人，这么多的肉，估计能吃到元宵节了。还是给丁哥他们多吃一些，顺便你们两家也分一分。”
“那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大家多吃些，也比在家浪费了好。”
等到中午的时候，羊肉炖好了，虽然丁嫂子说今天不营业了，但是有些人进店里来，要求来碗拉面或者一碗羊肉汤的。
“这个……我们还需要给商场送饭的！”
“嫂子，你在店里忙活吧，到商场送饭的事交给我算了。”
丁嫂子早已把拉面和羊肉汤搬到三轮车上，李向阳一个人推过去就行了。
“我让大小子和你一块去！”
“不用了，如果他去了，谁给客人端碗？”
至于丁世海的小闺女，只能做一些打扫卫生的事情。
“好吧，这里是上午烙好的饼，还有切好的羊肉羊杂、辣椒和醋等。”
李向阳放在三轮车车厢里，骑着车子去了商场。
“阳子，怎么是你送饭？你嫂子哪？”
“面馆里有客户吃饭，嫂子离不开，这不正好我闲着，就给你们送饭来了！”
“李老板亲自送来的饭菜，我一定要多吃！”
贪吃的刚子忍不住打开了三轮车上的桶盖。
“拉面？还有羊肉汤！真是太好了！”
“别看着，赶快把桶搬下来，一部分人先吃完了，再让下一班人过来吃饭！”
中午时分，虽然人流不是那么多了，但是过来购物的人还是不少，丁世海只能安排他们轮流吃饭了。
“辣椒、葱花、醋和油饼！”
李向阳帮着把东西搬下来，并提醒他们不要忘了这些东西。
“阳子，要不你也来一碗？”
“好，我也喝一碗吧！”
李向阳抓了一把葱花和一些羊肉放入茶缸里，浇上羊肉汤，再来了一勺辣椒油，端到一边吃去了。
“哪来的羊肉汤，我记得今天家里没有买羊肉！”
“不用猜了，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让嫂子给炖上了。”
“这么说，是我们沾了李老板的光了！”
刘小妹等人也从办公室下来了，各自盛了一些拉面或者羊肉汤。
“值班的人都安排好了？”
李向阳问柯振声，实际上是想问丁世海，因为商场的职工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只有丁世海和吴庆的战友是来自五湖四海。
“离家远的前天已经走了，近一些的明天回去！”
“那是不是压力有点大？”
丁世海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压力大，他也不会让吴庆来顶班了。
“要不要和武装部那里谈谈，再要十几个退伍兵过来？”
“只是这几天忙活，就不用招新人了吧！”
“招！如果商场用不了，过年后让他们去酱菜厂和工业园上班。”
工业园的看门老头，李向阳早就看不上眼了，李向阳和吴庆进了厂区大门，都没有看到那个老头出门看一下。
不管工业园看大门的人是谁的亲戚，李向阳决定要求严格管理厂区，避免厂内的东西被人偷窃了。
“这个事情好说，我下午去武装部看看！”
这件事还是让丁世海出面，重新招聘十几个保安人员。
第153章 聚会
下午路过武装部的时候，李向阳跑到武装部附近的军服零售店买了两件军大衣和两双军靴。
年前几场大雪，让村里的路越来越泥泞，李向阳和爷爷两人每次出去，回来后棉鞋都湿透了。
军大衣更好说了，穿上后绝对比棉袄暖和，也不至于整个人抄着手，在大街上哆嗦了。
果然，李向阳带回家的军大衣和军靴，受到了爷爷的喜爱，穿上后就不愿脱下来了，还到外面去炫耀了一下。
“老小孩，越活越跟一个孩子差不多了！”
李向阳没有理会奶奶对爷爷的评价，赶紧转换话题：“奶奶，这是卤好的猪头肉，猪大肠，还有这个羊肉，也让人加工好了，等过年时，有客人来家，切一些热热就能吃！”
其实凉拌也不错，但是奶奶不喜欢在冬季吃凉菜，无论是剩菜和刚做的，都要热腾腾的。
王大锤一家人在腊月二十八到家的，几个人聚齐了，在王大锤家整了一桌，就连二黑也上了桌子。
“当时我听我妈说二黑去了二中，我气得都要打他一顿！”
“放着好好的一中不上，非得去二中，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二黑何止是后悔，几个表哥都去了一中，没有人和他玩了，更让他伤心的是，本来可以去县城蹭吃蹭喝的，却没有想到最后让他把事情搞砸了。
大锤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他了，以后就知道不好好学习的坏处啦，我现在都后悔当初没好好上学！”
赵尚龙感叹道：“当时条件不允许，现在挣钱了，我一定要我的几个弟弟考上大学！”
二黑在一边低着头，也不说话，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想上学，只想混到高中毕业，以后像他哥他们一样挣钱去。
“老宋，听说二丫订婚了？”
“是的，跟咱们干活的一个年轻人，我考察他两年了，人干活实在，不是一个耍滑偷懒之人，所以就让大锤妈说和了一下！”
“昨天二丫和她男友去拜亲家了，等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答应给他们在京城买一套房子！”
老宋打算的真好，以后他们老两口注定要跟着到新楼房去住，毕竟他们只有二丫这么一个独生女，在京城买房子，等于找了一个倒插门女婿。
“男方同意吗？”
李向阳好奇地问道。
“怎么不同意？我不要他家的彩礼钱，还把我亲生的闺女嫁给他家，还有啥不同意的！”
“不同意，我立刻让他的两个哥哥滚蛋！”
“老宋霸气！”
李向阳和王大锤给老宋敬了一杯酒。
酒宴当中，有点醉醺醺的王大锤拉着李向阳到里间说话。
“阳子，过年后，馒头店我就不管了，让给老宋和龙哥了。”
“那分成哪？”
“如果我不要，老宋和龙哥都不会愿意，这样我以后要两成行了，你那里还是给你四成！”
“好兄弟岂能彼此，还是给我两成吧！”
“这些店都是你投入的，两成太少了，怎么也得三成！”
不光李向阳看不上馒头店的利润，就是王大锤现在也看不上了。
王大锤的两家羊肉馆齐头并起，今年来了一个开门红，挣了七八十万元钱，都快把王大锤买新店的钱都快挣出来了。
“馒头店有十家店，以后交给老宋和龙哥管理，五成的利润，看他们如何经营了！”
“至于他们要开新店的话，以后新店的利润我们不插手了！”
“好，按你的意思去办！如果店铺有事了，你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
“那是一定的！等会我把老宋和龙哥叫来，咱们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会儿，老宋和龙哥来了，当王大锤把事情一说，两个人连连摇头，特别是老宋，更是不同意王大锤的说法。
“大锤，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当初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我都混成啥样了，还有你嫂子，差一点因为没有钱就不在了，所以这样的事我们坚决不能干！”
赵尚龙也是如此，不同意王大锤这样的分成法，虽说他是王大锤的表哥，如果当初不是李向阳和大锤给他工作，他又算个啥？
“你们不用说了，我和阳子已经谈好了，虽说当初我们投入了一点钱，但是这几年早已挣回来了。”
“以后阳子要上大学，我的羊肉馆太忙，真没时间去照顾馒头店的事，以后馒头店的发展就靠你们了！”
“确定了？”
李向阳和王大锤点了点头。
老宋和龙哥都知道李向阳和王大锤是有钱的主，至少比他们富有多了，估计是看不上这点钱了。
“好吧，我们听你们的，不过邱子那里我们准备把他的提成提一提，他这一年来没有让他的亲戚来店里上班，而且馒头店也管理的不错。”
“你们看着办就行，我和大锤以后不会管了。”
老宋看着李向阳，有些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说起。
李向阳看到老宋一直看他，忍不住问道：“老宋，你有话直说！”
老宋有点尴尬地说道：“阳子，以后有发财的机会，你还会带着我们吗？”
李向阳恍然大悟，原来是股票呀！
“如果有这样的好机会，我不会拉下你们的！”
李向阳的话让他们欢欣鼓舞，他们现在都后悔当时投少了，如果知道股票这么挣钱，他们一定会去找亲戚朋友借钱，哪怕到银行贷款也行。
王大锤投入了十几万元，差点成了百万富翁，而他们只投入一两万，也让他们在馒头店干几年活的钱都挣回来了。
他们现在担心的不是馒头店的分成问题，而是怕李向阳以后不管他们了，有挣钱的机会也不带他们了。
谈完事情后，几个人重新回到了酒桌上，听邱子他们几个人在侃大山。
“你知道我在火车上碰到谁了？”
李向阳和王大锤他们一脸懵逼，碰到谁了？和他们有关系吗？
“安子！”
“安子怎么了？”
“他现在混的那个惨呀，已经不开馒头店了，在京城工地上打工！”
“在京城工地上打工，有这么晚回家的吗？”
“估计不好意思吧！听说他老婆把卖店的钱都卷跑了，啥也没有留下！”
“那真是够惨的！”
李向阳问道：“没找你问问馒头店的事？”
“他还好意说吗？和我说了几句闲话，就低着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