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回到京城只会更惨。”
“她不是不知道，但她选择了，旁人就没法去干涉。玥玥，她的时间不多了，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吧。”
池玥冷静下来后更崩溃了，她搂着傅容寅，脸埋在他的身上，“傅容寅，我太难受了……”
傅容寅轻拍着她，没说话。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权利，林婉韵亦是如此。
——
回到京城的第三天，林婉韵跟蒋禹约了复查。
她刚走到楼梯口就被楚霜拦住了去路。
“林小姐，这么早，你是要去哪里呢？”
林婉韵无意跟她说话，淡淡开口：“让开。”
楚霜非但没让开，反而走到了楼梯口，只要稍微不注意，她的脚就能踏空摔下去。
林婉韵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的脚，“你这个位置选的不对，战擎待会儿从我后面出来，他能看到你所有的动作。”
楚霜一愣，随即笑道：“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所以关心你一下。”
“哦，那你关心过了，可以让开了？”
楚霜没想到她都放低身段来主动打招呼了，林婉韵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正要开口，余光看到战擎往外走来，她突然握住林婉韵的手，拉着她一起往楼梯倒去。
林婉韵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楚霜伸手的一瞬间迅速抓住栏杆，楚霜只来得及抓住林婉韵的衣角，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后仰。
“小心！”
战擎三步做两步跑上前，但还是晚了一步，楚霜滚下了楼梯，严严实实地滚到了一楼，躺在地上哀嚎。
林婉韵扶着栏杆一阵后怕，如果她的反应再慢一点，恐怕她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稳住身形，林婉韵决定跟蒋禹把复查的时间推迟一个小时，她现在有些头晕，不适合一个人出门。
一转身，林婉韵便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眼。
“她做了什么，你要这样伤害她？”
林婉韵怔住，“你刚才没看到？”
“我看到你把她推下去了，林婉韵，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她不争不抢，你们在这里互不相干，为什么还要眼里容不下钉子，要置她于死地？”
林婉韵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慢慢地把视线挪到躺在地上装死的女人身上，“她晕过去了，你确定不先送她去医院吗？”
战擎这才跑向楚霜，虽然只有一眼，但林婉韵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担忧。
林婉韵在楼梯口站了好久，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战擎把楚霜抱出去，然后看着他把楚霜抱上车。
车子离开了很久，她才动了动身体，确认自己已经不晕了，才慢慢地下楼，出了门。
家里是有司机的，但林婉韵没打算用，因为司机也是战擎的人。
说来也奇怪，这次回来后，战擎没在她的身边安排保镖。
所以，她在医院治疗了一个下午，战擎也没有找过来，又或者是，楚霜那边他走不开。
蒋禹在她治疗完毕要走的时候过来了，他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林婉韵从来没有见过的情绪。
“韵韵，住院吧，现在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住院会减少你的痛苦。”
林婉韵打趣道：“开始治疗后我就会变丑了，我那么爱美的人，怎么会接受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呢？”
“你愿意的。”
“我不愿意，蒋禹，治疗只能推迟我离开的日子，但不能让我健康地活着。”
蒋禹终于露出痛苦的神色，“你不治疗的话，疼痛感越来越强，你……”
“要真到了我忍受不了的那一天，你陪我去国外吧，我选择安乐死。”
林婉韵说得平静，蒋禹却握紧了拳头，死死地攥着，手臂上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