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最安全的地方
当然，口是没灭的，林白阳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所以他编造了一套基德丧心病狂想要嫁祸给工藤新一的故事，那副一模一样的脸是整容后的样子，为了维护工藤新一的名誉需要他们几人保密云云。
别人不敢说，高木涉是不会怀疑的。
没抓住基德，也没弄丢宝石，警方就去忙其他事了。
与中森警官的失落沮丧不同，毛利小五郎反倒是兴高采烈——牧树里邀请他们参加一周后的庆功宴，乘坐飞机直达夏威夷胜地。
对这个好色大叔而言，美女邀约，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基德，他说看出宝石是假的了，不想为一块赝品浪费精力，但林白阳要他一定出席这次活动。
所以几个人相约一周后的机场再见。
副驾驶座，林白阳打开系统，查看个人信息。
上次的1级提升权利被他用在了力量上，于是个人面板刷新一次：
【姓名：林白阳】
【年龄：18岁】
【职业：侦探】
【力量：3.2级】
【敏捷：3.1级】
【推理：3.1级】
【技能：吐槽，游戏，射击，演戏，桌球，翻花绳，飞机驾驶，过目不忘，初级格斗术，初级易容术，中级开锁技能】
这次不大不小也算个案子，所以林白阳得到了一次抽奖机会。
【叮！恭喜宿主抽中1级提升权利，可用于“格斗术、易容术、开锁技能”，是否使用？】
当然要用。于是初级格斗术好不容易提升到了中级。
“宫野明美应该没事了吧？”安室透手握方向盘，嘴角紧紧抿着。
林白阳打了个响指，神采飞扬，“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我还打赌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没想到上车三分钟就憋不住了啊。”
安室透微微挑眉，“跟谁打赌？”
林白阳理直气壮回复：“我自己啊，赢家输家都是我一个，我永远不会吃亏。”
安室透眼角抽搐，一连超过几辆轿车，“所以到底有没有事。”
林白阳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好了，就算不信任FBI，但你总该相信赤井秀一的实力。”
安室透对他语气中的揶揄置若罔闻，继续问，“所以雪莉也是……”
“对，她是宫野女士的第二个女儿。”
“如果宫野明美消失，组织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行动，任何人都跑不了。”
“所以我们才去接走她嘛。”林白阳懒洋洋地靠在皮椅上，“这可是我为你们公安服务的条件。”
“不用你说我也会救她。”安室透想起回忆中那个天使般的身影，心口忍不住隐隐作痛。
“你当然会救她，可问题是之后呢？”林白阳抱臂露出淡淡的嘲笑，“将她养起来研发药物？派保镖美其名曰保护她？那救不救她有什么区别？我当然相信你，但你觉得你身后的公安会放过这个天才？”
安室透沉默不语。
如果宫野志保研制的真是那种禁忌药物，那么她的价值无可估量，公安当然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一个怀揣禁术的十八岁少女，一旦暴露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是真的为她着想，那么他这个公安最应该做的就是封锁消息。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那明美呢？我可以保护好她，FBI不比公安强多少。”
林白阳瞟了身边这人一眼，“道理我都懂，但你们可以派出赤井秀一那样的人专门照顾她吗？”
没等安室透回答，他继续补充，“要求身手好能力强，最重要的是长得帅，帅到宫野明美能忘掉她那个男朋友……”
说着说着，林白阳忍不住吐槽，“大哥，你要人抛下男朋友来相信你这个多重身份的童年玩伴？人家那是男朋友，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安室透再次沉默不语。
貌似戳中伤心事了。林白阳偷瞄一眼，也闭上了嘴巴。
他降下车窗，看外面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天上有灰色的云彩翻滚，如同沉重的湿漉漉的脏棉花。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但一直未下，空气中满是压抑的沉闷的水分子。
夜色逐渐包裹这座城市，水汽雾蒙蒙地弥漫……这时令已经过寒露了吧？
“要下雨了。”林白阳伸出手，接了一滴雨水。
“觉得不祥么？”
“不，在想事情终于要结束了。”
“往后有什么打算？不要轻视组织的能力。”
“世界这么大，总有我们的去处。”
“你们？”
“不然呢。稍微想想就知道是我在搞鬼，你觉得组织会放过我吗？”
“所以你也要出国？”
“当然，我行李都拜托博士收拾好了，到时候直接给我空运！”林白阳心潮澎湃，充满对未来的乐观，“我先带雪莉去美国度一段时间，再去夏国度一段时间，然后再去……”
“祝你们幸福。”
“谢谢。”林白阳矜持点头。
“其实我很认可你的能力。”安室透停顿了一下，“如果不是她们走后你会有危险，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瓦解组织。”
“谢谢夸奖。往后啊组织的覆灭就交给你们了，我会为你们加油的。”林白阳突然想起一件事，偏过头去看他，“不过你的任务不是保护我吗？如果我和雪莉私奔了你咋办？”
“应该没什么吧，不是说你是组织为她选的夫婿吗？”安室透用手捋了捋头发，样子帅气又轻佻，“现在你俩私奔了，组织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原来你还有这么刻薄的一面。”林白阳大赞，“我之前一直觉得你让人琢磨不透。”
安室透微微一笑，“是么？我也是个普通人。”
“得了吧，普通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太违和了。”林白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确定要在这个地方见面？”安室透停下车。
“不安全吗？”林白阳看着远方的建筑物，推了推眼镜，“组织不会傻到在这里动手吧？”
“除非boss疯了。”安室透淡淡瞥了一眼。
那是一栋二十多层的高楼，高大、醒目、森严。东京的人不会不认识它，因为他们的安全就是靠它保障的。
相距不远的有皇居与首相府邸，都是霓虹知名建筑，白天会有很多游客在此观光打卡。
它的名字是警视厅，东京的警察总部。
第196章 宫野明美失踪
晚上七点，咖啡店。
雪莉坐在僻静处，面前是一杯咖啡。
她身穿白色大衣，茶色头发塞进棒球帽里，帽檐遮挡住那张姣好的脸。
同一时间，倒霉的基德正装扮成她的样子逛商场。
“呵呵，朋友，呵呵，互帮互助。”基德踩着小号鞋子冷笑。想到后面跟鬼似的君度，他果断拿了件连衣裙直奔女试衣间。
雪莉举着手机倾听对方说话，嘴角浮现难得的笑意。
咖啡已经凉透，说明这通电话聊了很久。
“原本想生气的，但看到他那个样子又突然心软了……”宫野明美的声音传出来，“所以说啊，我现在绝对安全了。”
雪莉浅浅地笑，“快登机了吧姐姐？”
“快了快了，不过还能再聊会。”宫野明美语声轻快，“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我才担心你呢。我们一起走就好了。”
“很快就会见面的，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做。”雪莉攥着一枚护身符，那是高木教授拜托她的东西。
“别说这些了姐姐，顺利到达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一定不会忘的。我看过报纸了，那个林侦探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如果有他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电话中的声音温暖又明媚。
“姐姐，”雪莉有些不自在，用勺子轻轻搅动面前的咖啡，“这些以后再说吧。”
“好好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呀，大君催我了，你自己好好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嗯。”雪莉合上电话，心情难得如此放松。
“一杯温水，两杯咖啡，谢谢。”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看到林白阳往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那个淡金发男人。
再次嗅到组织的气息，雪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慌。姐姐已经安全了，整个霓虹她只有自己而已。
“不用怕，”林白阳拉开她对面的座椅，对她眨眨眼，“公安，自己人。”
公安？雪莉下意识看向安室透。
后者艰难地开口：“我是你母亲的……旧识。”
……
保时捷356A。
“感情发展还顺利吧？”
“宫野明美失踪了。”
两个人同时说。
“那个女人失踪了？”贝尔摩德声音难掩惊异，“究竟是怎么回事？”
“暂时不清楚。”琴酒眼神阴鸷，冷冷说道，“今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将所有的人或事过了一遍，结果发现宫野明美今天没有上班，房子也已经人去楼空。”
他一直是个多疑的人，面对第六感不会弃之不理，而是会亲自解决它，所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逐一排查所有可能性。
“她的上司说她请假去了乡下，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琴酒露出嘲讽的笑，“明天是她与雪莉的见面日，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不是绑架的话——”贝尔摩德沉思。
“当然不是。”琴酒冷哼一声，“谁会去绑架她？”
他甩出一个薄薄的信封，“这是宫野明美房间的照片，同为女人的你或许会发现什么。”
琴酒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贝尔摩德一张张迅速浏览，终于在看到梳妆台的照片时停了下来。
“有发现了？”
“的确不是绑架，而是有预谋的出逃。”贝尔摩德眸中闪着幽光，“是赤井秀一将她救走了。我收回之前的话，宫野明美并不是他的棋子。时隔两年终于将自己的情人救走，还真是感人肺腑的爱情。”
“赤井秀一？”琴酒眼神冷酷，“你确定？靠那些瓶瓶罐罐能看出什么？”
“几种常用的化妆品不见了。夏国有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她当然是要化妆给那个男人看。”
“真是没有什么能瞒过你啊贝尔摩德。”琴酒的语气听不出是赞扬还是嘲讽，“如果要抓她回来的话，我很乐意去做。”
“稍等，我请示一下boss。”贝尔摩德拨通电话。
听到这番报告，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笑了。
“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进展这么快。”
贝尔摩德主动认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泄露行踪引他回国。”
“不，莎朗，我说的可不是黑麦。”
事到如今依然称呼这个组织代号，boss似乎对赤井秀一的背叛并不如何在意。
“那孩子估计知道雪莉的身份了。”
“您是说少爷？那么赤井秀一……”
“应该是两个人的计划。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刚刚看上妹妹，姐姐就消失了。想来他下一个目标就是雪莉。”
贝尔摩德依然不能确定，迟疑说道，“您的意思是，少爷知道雪莉是组织的人，然后决定救走她？”
“别那么惊讶，莎朗。”Boss声音含笑，“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其实他想救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但终究是对我充满厌恶啊。”
听到boss的自嘲，贝尔摩德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Boss继续说，“他知道了雪莉是谁，那么自然也能猜透我在看着他。就算是这样也要救走雪莉么？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跟他母亲一样，感情少有的炽烈。”
贝尔摩德继续沉默。
Boss提到夫人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扰他，这是身为下属铭刻于心的禁忌条令。尽管boss的声音是那么安静平和，就像一个普通的怀念亡妻的深情鳏夫。
Boss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只有规律的呼吸声传出来。
沉默这么久，贝尔摩德不得不说话了，“那么雪莉知道少爷的身份吗？”
“我不知道。”boss的声音充满惆怅，“毕竟那孩子没在我身边长大，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每月的几张报告而已。他说与不说都有他的理由，这是他自己的事。”
“那么下一步……”
Boss声音随意，“你们不需要管，静静看着好了。”
“你们”，指的是贝尔摩德与琴酒。
琴酒眸色暗了暗。他全程没有任何动作，但boss知道他在听。
这就是boss的恐怖之处。
“是。”二人一起回答。
“等等，”boss停顿了一下，“算了，让我们见一见吧。这么多年都不见我，我这个做父亲的总得要见他。这就是父母与子女的区别……”
第197章 赤、井、秀、一
半个小时过去，林白阳喝下最后一口咖啡。
“怎么样？警视厅附近是谈话的好地方吧？连饮品都这么好喝。”他掏出银行卡付账。这里环境优美空间私密，就是价格有点小贵，几杯咖啡的价钱就让他有些肉疼了。
三个人边说边往店外走。
安室透笑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回来，我可以推荐几个不错的地方。”
“好，那就要靠你们了。”林白阳低头收起钱包。他们回来的前提是组织已经瓦解，不再受到死亡威胁，按照名柯那一个又一个的案子来看……任重而道远啊。
安室透又看向雪莉，“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后者微微点头。
最后，安室透看了林白阳一眼，话却是对雪莉说的，“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不可靠，其实还算是个好人。”
“我谢谢你。”林白阳满脸黑线，有这么夸人的吗？
推开门，冰冷的水汽涌了进来。
等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下来，一滴滴打在马路上，汇集成暗色的水洼。行人撑着伞脚步匆匆，花花绿绿的雨伞不停起伏。
雨声、鸣笛声、脚踩积水声……在这秋天夜晚格外冷清。
一朵黑色的云飘了过来。
伞面抬起，露出那双冷峻的眼睛，与那顶标志性黑色针织帽。
虽然他戴着白色口罩，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
啧，名柯世界里的人眼睛有毛病吗？林白阳回想动漫中的场景，这个FBI探员在公交车上就是这副打扮，但是同车的贝尔摩德并未注意到他。
连我这个从未见过赤井秀一真人的都认出来了啊。林白阳心情愉快，并未注意到安室透通红的双眼。
“姐姐呢？”雪莉微微皱眉。
赤井秀一并未说话，只是示意他们上车在谈。
也对，咖啡店前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俊男美女站在这，路人还以为是在拍偶像剧，忍不住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几眼。
安室透与赤井秀一分别占据主副驾驶座，林白阳则与雪莉坐在后面。
“赤、井、秀、一，”安室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你居然敢来见我——”
“嘘——”赤井秀一眨眨眼，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通过车内后视镜的视野往后开了一枪。
林白阳低头看着胸口中弹的地方，无可奈何地倒了过去。
雪莉马上反应过来，“你不是赤井秀一，你是——”
下一刻，她的胸前也多了道痕迹。
“贝尔摩德，你想干什么？”安室透强忍着怒火。
“麻醉枪麻醉枪，”贝尔摩德撕下面具，将绑起来的长发散开，“只是让他们睡一会而已。”
她细细整理妆容，“放心好了，琴酒的车就在后面。”
这句话彻底斩断安室透想硬碰硬的念头。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没事没事，只是有人要见他们。”贝尔摩德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室透知道套不出情报，于是冷冷地问，“要去哪里？”
贝尔摩德轻轻吐出一个地址，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那就辛苦你咯，波本。”
雨下的大了，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雨刷不停地来回摆动。
路上行人稀少，车流量也明显减少，只有街边的小店偶尔还在营业，亮起的霓虹灯被缭绕的雨汽包裹，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安室透猜不到现在发生了什么，只能边开车边推理。
贝尔摩德在这种情况下行动，想必是知道宫野明美不见了。她假扮的人是赤井秀一，看来也知道救走宫野明美的人是谁。所以他们三个才会毫无防备心，毕竟赤井秀一出现是再合理不过了。
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提过半句，这一点很不对劲。安室透微微皱眉。按理说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应该有权利知晓内情。
除非，这件事里还牵扯到一个人，而这个人显然让贝尔摩德无比谨慎。
琴酒？不会的，他还没重要到这个地步，而且如果赤井秀一出现他一定会第一个咬穿其咽喉。
等一下，所以琴酒为什么没有去追那个人，反而来到了这里？所以贝尔摩德忌惮的人莫非是……Boss？
安室透倏然一惊，觉得自己可能猜中了真相。
Boss要见林白阳与雪莉？为什么？他的目的是这两人中的哪个？
不管是为什么，总算看到他的尾巴了。
安室透轻轻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隐隐的兴奋。
车辆按照贝尔摩德给出的路线左转右拐，终于到了一道漆黑的铁门外。门口警卫一眼便看到了那辆保时捷，不用吩咐就打开了门。
琴酒来过这里。安室透默默地想。
到了楼下，他停下车，后面的人也停下车。
他摸着下巴瞟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保时捷上那个熟悉的人影。
如果是在平时，琴酒一定会超过他的马自达。安室透收敛了眼神，开门下车。
雨变得小了，贝尔摩德打开后车门，将昏睡的林白阳拖出来。
可惜林白阳看着清瘦，却是个有肌肉的，于是贝姐拖着半个身子进退两难，只好喊了安室透一声，“你来。”
“我还是负责这个女人吧。”她很轻松地将雪莉抱起来。
“把人给我。”琴酒丢掉手里的烟蒂。
这句话是对安室透说的。
于是安室透只好将人交了出去。
琴酒架着林白阳往前走，安室透居然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了小心二字。
一定是我眼花了。安室透揉揉眼睛。琴酒怎么可能会对某人如此上心？
两手空空的他当起了临时电梯小姐。
“七楼。”贝尔摩德将雪莉靠在电梯内壁。
安室透按下电梯键。这就是boss藏身的地方吗？
琴酒用脚阻挡电梯关门，抬眼看着他，“你可以出去了。”
“不需要我帮忙了吗？”安室透尽力掩饰心中的失望。
“下去。”琴酒冷冷道。
“真无趣。”安室透只能走出电梯。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迅速通知上层营救林白阳，或许还会抓到那个所谓的boss，但需要冒的风险也是巨大的。而且有琴酒与贝尔摩德在，行动会异常艰难。
二是静观其变，等待之后可能发生的事。
想了又想，他最终选择了后者。
原因很简单：心里隐隐的预感，以及对林白阳那家伙的信任。
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整栋大楼灯火通明，所有的房间都是亮的，但却是死一般寂静。
第198章 赌一把
雪莉睁开眼。
环顾四周，她意外发现这里很熟悉。
熟悉的实验台，超净台，药品柜，超速离心机，角落的通风柜……
想了想，她很快确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为组织器重的科学家，她一直在本部进行相关研究，但各地的分部均有她的实验室，方便出差时进行短暂休息或实验。
而这里，便是东京的某处实验室。
她吃力地坐起来，看向三米外的林白阳。
“林先生？林先生？”连喊几声，那人依然昏迷不醒。
不过应该没有大碍，贝尔摩德使用的是最常见的麻醉剂。身为医药研究者，雪莉对一切药剂都很熟悉。现在药品柜里还有吸入麻醉法常用的乙醚——处理小鼠的常用化学用品。
两个人的右手都被手铐锁住，另一边与落地窗的金属防盗网相连。除非有钥匙，否则他们是出不去的。
雪莉推开玻璃窗，夜风裹挟冰冷的水汽灌进来，让体态单薄的她打了个寒战。
冷静点。借着秋夜刺骨的寒意，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毫无疑问，组织知道了姐姐出逃的事，所以才会紧急抓捕她。那么组织下一步要干什么？自己唯一的价值就是制药，只要药物没有研制成功，那么组织是不会放过她的。
少了姐姐明美这个牵制，那么他们会再找一个牵制。
雪莉默默地看向倒地的林白阳。
是他么？其实自己与他没有太熟吧？不同于姐姐明美的血浓于水，一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牺牲什么。
可他是无辜的。雪莉想，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走进这一切。
由于药物的缘故，往好处想，她的安全保障是毋庸置疑的。
但组织会对他做什么？与对待姐姐一样，限制他的行动吗？偏偏他有个自由的灵魂。
万一组织震怒中不顾后果想伤害他，自己一个只知制药的研究者根本是束手无策。
一阵痛苦的呻吟打断了她的沉思。
林白阳大口大口地喘息，死死扯着衣领，如同一个溺水的人。他五官扭曲，脸上青筋暴起，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似乎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雪莉一惊，刚想过去却被手铐扯了回去。
“林先生？！”
林白阳冷汗如雨，无意识地抱头挣扎，整张脸苍白地如纸一样。
“有人吗？有人吗？”雪莉大喊，但是无人应答。
不行的，这样下去他会死的。雪莉努力地想要挣脱手铐，但坚韧的金属根本动不得分毫，尽管她的手腕已勒出道道血痕。
如果手铐再大一圈就好了。电光石火间，雪莉突然想到了什么——虽然手铐不能变大，但自己的手是可以变小的。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板胶囊，纵七横三，整整二十一颗。幸好她将那一批次的药带了出来——工藤新一服下的同一批次。原本想要逃出去后再研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雪莉默默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
林白阳说他会救出姐姐，条件是自己要成为他的同伴，现在他做到了。
所以，到她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姐姐的安危是她唯一在乎的事，除此之外的一切全都无所谓。
APTX4868，要么生，要么死。
赌一把。
她平静地想。
雪莉取下一颗胶囊，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吞入腹中，然后等待外壳融化发挥药效的那一刻。
明明窗户还开着，冷风还在往里吹，但她觉得气温渐渐升高了，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
这时她猛然醒悟，APTX4868发挥作用了。
热气从腹部往四肢蔓延，全身很快便热的发烫，雪莉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疲软地瘫倒在地上。
全身的骨骼似乎要融化，关节与关节之间如同被烈火灼烧，最痛苦的莫过于心脏与大脑，像是有人用锋利的手术刀在上面细细雕刻，一点点切下红的血肉……
雪莉痛苦地闭上眼。
濒死之时，无数画面划过脑际，都是她过往的珍贵回忆。
主角永远是那个黑色长发、温柔善良的女人。
年幼的时候，姐姐会轻轻地给她梳头发，尽管她从小便是短发，但每次梳头时间总会很长很长，从窗户透过的夕阳也将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那么温暖，那么温暖的阳光啊，久久的照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后来她进了研究所，与姐姐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每次都是数着日子等待相见的那一天。
某一天，姐姐突然带回来一个男人。她能看出姐姐是真的动了心，看向那个人的眼里总是盈着满满的笑意。好在那个叫做诸星大的人很优秀，可以配得上她的姐姐。
然而两年前，诸星大变成了FBI。不，其实他一直就是FBI。
……
再后来组织的看管松了很多，她偶尔会去姐姐的住处看她，姐姐总是穿着粉白围裙在厨房忙碌。姐姐家里的冰箱堆满三明治，不用想就知道是花生黄油和蓝莓果酱夹心口味的……
而现在，宫野明美还在等着她去美国相聚。
她想，对不起，姐姐，我好像要食言了。
最后一个画面，一个男人从天而降，滚落到自己面前……
肌肉消融，细胞重生，骨骼再塑……
不知过了多久，幼小版雪莉艰难地睁开眼。
果然变小了啊。
来不及感叹什么，劫后重生的雪莉奋力向林白阳爬过去——手铐早在变小过程中脱了下来。
现在的她身材娇小，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只是体力尚未恢复还不足以搬动成人。
白色大衣拖到地上，雪莉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手，迅速而细致地查看了林白阳的状况。
很不好，林白阳似乎昏厥了，脸色苍白，嘴唇变得青紫，明显是缺氧的症状。
心脏病吗？雪莉翻找他的衣袋，并未发现任何药物。
来不及了，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药品柜。硝酸、浓硫酸、丙三醇，都是现成的，而实验室也不缺烧杯、试管与冰箱。
硝酸甘油，黄色油状透明液体，是一种爆炸威力极强的炸药，稍有不慎就能引发爆炸。同时它也是心脏病特效药，作用于外周血管，可以很大程度减轻心脏负荷，舌下含服起效极快。
事出紧急，雪莉只能踩着凳子来配制它。
第199章 我叫灰原哀，请多指教
半梦半醒中，林白阳砸吧砸吧嘴，觉得口腔里满是灼烧感。
等等，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甜味？
天知道他做了多可怕的梦。
梦里的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木质十字架上，脚下是干燥好烧笔挺坚硬的柴火。
林白阳原本以为是穿越到了西游记正要被妖怪烧烤，但又发现自己是站立的并非涂了盐巴撒了花椒架起来，所以应该可以排除重生为唐僧的可能。
而且这种场景莫名的熟悉……好似旧世纪的人们要烧死怪力乱神的巫师。
身边突然多了些黑衣人，挺拔如松站立如林，全都面无表情地拿着火把想要烧死他。
组织要杀他？林白阳心思百转，扭动着身躯大喊不要啊不要啊，我招我招我全招，大哥大姐一切都好商量……
火焰跳动的光映照出他们的面孔，于是林白阳才发现那些行刑人全是老熟人。
柯南叛变了，理由是组织抓走了小兰。
基德叛变了，理由是组织抓走了青子。
阿笠博士叛变了，理由是组织抓走了芙莎绘。
赤井秀一叛变了，理由是组织抓走了宫野明美。
毛利小五郎甚至都叛变了，理由是组织抓走了妃英理。
而贝尔摩德这时候也为了她的天使们再次高举组织大旗……
倒是安室透此时还不认识榎本梓，所以应该还是坚挺着的好汉。可是林白阳在人群中发现了这位好汉的身影——此时的他正拿着火把高喊“FBI滚出他的霓虹”……
“烧死他！”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句话，于是所有人都挥舞着火把高喊烧死他。
可怜的林白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那些好人们因为弱点而要烧死他。
每个人都有弱点啊，那么他的弱点是什么？
自己的弱点是什么？林白阳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从十字架上解脱了。
但他们依然喊着要烧死某个人。
那么这次是要烧死谁呢？
他忽地抬起头，在橘红色的火光中看见了那个安静的、清冷的少女。
他的弱点。
意识渐渐清明，林白阳终于睁开眼，然后跟面前的茶发萝莉大眼瞪小眼。
“雪，雪莉？”他整个人都傻了。
在做梦吧？一定还是在做梦吧？雪莉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雪莉稍感意外，“我以为你会认不出我。”
林白阳做了个停止手势，“等等，你为什么是这副样子？难道他们要杀你所以给你灌了药？既然连你这个科学家都不放过那我岂不是也没理由活下去了？等一下我嘴里的感觉……APTX4869怎么甜丝丝的？”
“是我自己要吃的。”雪莉摇摇头，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林白阳听得五味陈杂。所以宫野志保变成灰原哀只是为了救他而已，明明自己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她。林白阳啊林白阳，你竟要靠女生来拯救么？身为十八岁的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
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雪莉平静而坦然地说，“你不必对我有什么亏欠感，吃下那种药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很危险，会死的。”
“很幸运，没有死。”
林白阳默默地看着这个女孩——现在只能称呼女孩了，然后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操蛋的很。
变小的雪莉扶着实验台站起来，这样就跟半坐的林白阳一样高了，“很抱歉连累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倒是你，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视野变矮了。”
“……可以理解。”
“其实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不是吗？”变小的雪莉拢了拢发丝，忽地展颜一笑，“偶尔当当小孩子也不错。”
“万一回不去了呢？”
“那就慢慢长大，总能再长到十八岁。”
雪莉变成了小孩子，心境似乎也变得很不一样，一扫之前的冷漠与悲观。也对，现在宫野明美平安无事，她也没什么好忧郁的了。之前的世界中，她因为姐姐的惨死一直郁郁寡欢，封闭自己的一切情感，在心中竖起高墙阻挡所有善意。
但是现在不同了，于是什么也都不同了。
林白阳不知道该说什么，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反正不是坏事对吗？一切还有希望。
自己有系统这个外挂，而且还有柯南、基德、安室透、赤井秀一那几位帮手，他就不信不能改变这一切。
林白阳揉了揉雪莉的茶色头发，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对，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被偷袭的雪莉觉得有种暖意从头顶传来，耳畔微红，不自然地轻咳几下掩饰尴尬。
林白阳紧张地看着她，“身体不舒服吗？那种药有后遗症？体内系统重塑的时候没造完整？”
雪莉更不自然了，只能坚定地摇头。
“要不要检查一下？”林白阳还是不放心。
“……不用。”为防止林白阳依然揪着这点不放，雪莉迅速转移话题，“既然已经重获新生，我想要起个新名字。”
“好，Sherry这个名字是组织给你的，是该想个新名。”
“你有什么见解吗？”
听到雪莉的话，林白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灰原哀’，这个名字怎么样？”
“灰-原-哀？”雪莉轻声念着这三个字，“怎么解？”
林白阳有些后悔，都怪自己嘴快……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将前世的记忆照搬出来，“‘灰’字来源于女侦探寇蒂莉亚·葛蕾（CordeliaGray）的‘Gray’（灰色）。‘哀’字来源于女侦探V·I·渥修斯基（V.I.Warshawski）的‘I’（I与あい同音）。”
他心中忐忑，又补充一句，“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想别的。”
“就用这个名字吧。”雪莉向他伸出手，冰蓝色的瞳孔异常清澈，“从现在起我就叫灰原哀了，请多指教。”
林白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伸出手，“我叫林白阳，很高兴认识你。”
一大一小两只手握在一起，不过三秒钟后又迅速分开。
灰原哀虽然表面是小孩，但毕竟是十八岁的灵魂，而林白阳又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异性。
第200章 需要我点火吗？
手指的触感完全消失，林白阳的心才平静下来。
气氛有些微妙，他四下张望，不自然地问，“不过这里没有出口吗？”
“门被锁了。而且这里是五楼，就算破开窗户也是出不去的。”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对，这是我的实验室之一。”
“厉害。”
“谢谢。”
林白阳推了推眼镜，“暂时出不去，我们就先等等好了。”
“需要咖啡么？”灰原哀走向药品柜，踮起脚尖却怎么也够不到上面的罐子。
林白阳一摇一晃走过来，伸手拿起了那个标注有氧化亚铁的试剂瓶。
“你怎么会……”灰原哀难掩惊讶。将咖啡伪装成化学药品是她特有的恶作剧，连姐姐都不知道她这个习惯。
“我说过，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林白阳微笑着晃了晃氢氧化钙的瓶子，“需要加糖么？”
两个人用消毒过的烧杯冲了咖啡，热水是用酒精灯刚刚烧开的。
当然，这看似简单的过程经历了无数挫折——
先是林白阳盯着酒精瓶子好奇地问，“如果兑水稀释可以喝吗？是不是等同于喝酒？”
然后灰原哀满脸黑线地制止他这个大胆的想法，“这是消毒用的医用酒精，达不到饮用标准，里面含有醛、醚等成分，人喝了会中毒的。”
“哦哦，原来如此。”林白阳摸着下巴沉思，突然有了绝妙的点子，“那如果将乙醇蒸馏出来，去除那些杂质，是不是就可以兑水喝了？”
身为高中理科生的他对这种有机化学问题可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
“……我们还是喝咖啡吧。”
“好的好的。”林白阳终于安安分分对烧杯进行消毒。
里里外外消毒三遍，又等酒精自然挥发，他开始将清水倒入烧杯。
灰原哀不放心地叮嘱，“一次不要倒太多。”
“明白明白，”林白阳点头，“放太多不好煮熟嘛。”
“……不，我的意思是太多水沸腾后会有危险。”灰原哀搬了凳子踩上去，监督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否则她怕这个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因为小小的加热实验而意外死掉了。
“放心放心，酒精灯的使用事项我记得最清楚了。”林白阳拍着胸口保证，“要用外焰加热，熄灭时要用灯帽盖灭，酒精量不能超过容积的三分之二，也不能少于四分之一……”
都是高中老知识了，只不过因为实操太少才会略显慌乱，毕竟高中实验课少的可怜。来到名柯世界之后更不可能管什么实验，直线上升的只有心眼。
“直接加热就可以了吧？”林白阳下意识问。
灰原哀扶额，“不可以，玻璃仪器只有试管才能直接加热。”
“啊？”林白阳看着手里的烧杯默默惆怅，怎么把这个忘了，我就不该多嘴。
“你可以垫上石棉网。”灰原哀善解人意地说。
幸好实验台上什么都有，于是林白阳拿起了铁架台。
“固定夹高度有点低……要不还是我来吧。”灰原·化学老师·哀说。
“不，我行。”林白阳坚持要自己来，男人不能说不行。
好不容易安装完毕，又耐心地等清水煮沸，两杯香飘飘的咖啡才成功做成。
一人捧着一个冒气的烧杯，小口小口抿着咖啡，在这种秋季寒冷的雨夜真是难得的享受。
温暖的液体滑入咽喉，僵硬的四肢也变得柔软，暖洋洋的感觉使人仿佛回到春天。
“啊，终于活过来了。”林白阳盘腿坐着，摸着下巴思考，“组织应该不会放过我吧？差点就把他们最器重的研究者拐跑了。”
灰原哀捧着咖啡，头微微低着，“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把你交出去，这样组织说不定会对我宽大处理。”
“说的也对，那就这样做吧。”
“……林先生，我在开玩笑。”
“我知道。”林白阳眨眨眼。
灰原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有心脏病史吗？”
“没有，倒是之前查出低血糖。”林白阳摸了摸心口，“虽然有时候的确很不舒服。”
“出去之后再检查一次吧，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不好判断。”
“好。”
“林先生之前是做梦了吗？”灰原哀想起他之前痛苦的神情，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很不好的梦。”
“是的，做了很可怕的梦。”林白阳推了推眼镜。
“我梦到自己被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追杀，安室透那个人居然也加入了追杀大军，理由是不如此不能隐藏他的卧底身份。
于是可怜的我跑啊跑逃啊逃，慌不择路地一头扎进商场，结果发现那特么是组织总部，基安蒂与科恩扛着狙击枪在等我。
那种瘆人的笑简直像是鬼片里的高能镜头，还莫名其妙乱入了一些‘小哥哥别跑啊’之类的话。
能不跑吗？能不跑吗？不跑就要被狙击枪爆头了啊摔！于是我就飙泪飞跑。
总之我的运气简直背到家，跟汤姆猫跑酷一样在各种地方跳来跳去，好不容易在路边发现一辆自行车，还是个没气的，蹬都蹬不动……直到后来砰的一声，所有东西都爆炸了，我才惊醒，才有机会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林白阳绘声绘色地编造自己的梦境。
那个不吉利的梦是不可说的，那种让人心悸的预感，好像说出来就会成真一样。
听完这个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故事，灰原哀沉默了一分钟。
“你这个梦……很有趣。”她只能这么评价，然后又说，“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与其坐以待毙，我们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
林白阳舔了舔嘴唇，“硝酸甘油还有剩吧？”
灰原哀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要炸出通道？”
“bingo！”林白阳打了个响指，抱歉笑笑，“哦，忘了说了，我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那就炸掉好了，这间实验室并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灰原哀露出淡淡的笑，“需要我点火吗？林先生？”
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硝酸甘油不需引燃就能发生剧烈爆炸。
“需要你在旁边指示倒是真的。”林白阳很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送上西天。
那样也太冤枉了点。
第201章 小象为什么不喜欢小蜜蜂
灰原哀刚走几步，脚腕一软差点跌倒，好在有人稳稳扶住了她。
“失礼了。”林白阳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于是灰原哀被他温暖的气息所包裹。
真的好小只……这一刻林白阳只想默默流泪，苍天啊大地啊，原本美好幸福的场景为什么莫名有种长辈慈爱的既视感……
“我可以走。”怀里传出清软的声音。
林白阳叹了口气，“如果不想拖累我的话就乖乖待着，你觉得你这副身体能跟上我的脚步吗？”
“但是……”灰原哀微微挣扎。
“安心点安心点，你现在就乖乖当小孩子吧，有我这个大人不是吗？”林白阳腾出手拍拍灰原哀的头。
后者脸红的仿佛能滴水。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灰原哀不甘示弱地反击，却终于安静下来。
林白阳理直气壮：“但是现在你只有七岁，或者六岁。我这个年纪足够当你哥哥了，不过允许你不用敬语哦，就算是喊我的名字也没有问题。”
灰原哀微微叹气，总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或许是为了掩盖这份尴尬，她立刻说话，“与实验室相连的是准备室，那里有我的个人保险柜，里面有我这些年研究资料的备份。”
“那种药物的资料吗？”林白阳想起某个一年级小学生，“明白，我会小心的。”就算不为柯南着想，也得为他怀里的缩小版灰原哀着想啊！准确来说是为他着想……炼铜是违法的……
“嗯。”怀中的人低低回应。
将剩下的硝酸甘油用其他药剂分解，林白阳已经做好最后准备了。
“害怕吗？”他问。
“如果害怕就不会吃药了。”灰原哀回答。
“也对，大不了就是死掉而已。”林白阳点头。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神色无比认真，漆黑的眼里满是期待。
“问吧。”灰原哀的头靠在心脏处，可以清晰听见里面的跳动。
“那我就问了？”林白阳深吸一口气，一口气问出来，“只需要丢出去就会爆炸对吧？这个剂量会不会有点多？万一整栋大楼都塌了怎么办？组织修建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偷工减料？哎呀如果外面有其他人怎么办会不会伤及无辜啊……”
灰原哀：“……”
“等一下。”凭空出现陌生的声音。
林白阳微微一笑，重要人物终于要登场了。
药品柜分开，露出连通实验室与准备室的门——实验楼常见配置，方便研究者出入。
“进来吧。”那个男声再次响起。
林白阳抱着灰原哀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只有简单的家具，床、木柜、电脑桌等都干干净净。
没有开灯，所见的一切都笼罩着一层黑雾，只能靠实验室的灯光透进来才能勉强看清这里的一切。
男人坐在电脑桌前，整个房间再无其他人。
他头发漆黑，穿着宽松的亚麻衬衣，被一张昂贵的羊毛毯盖住双腿。年龄看起来有四十岁，但那种老人迟暮的感觉非常浓郁，整个人像是一块内里已经腐朽的枯木。
可看眼神分明是锐利的年轻人，并非野心勃勃，却充满生机与活力。
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奇异地糅杂在这个人身上，让人很自然地忽视了他的容貌。林白阳微微警惕，继续向男人看过去。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看一眼很容易忘掉，不过却有种莫名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身材也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只是腰背挺直如松。
男人目光温和，指了指面前的两个凳子示意他们坐下。
“也请这位女士坐下。”他的声音有种奇异的温暖，让人想到海面上的阳光。
林白阳将灰原哀放下，小心地瞟了眼角落的保险柜。药物的资料都在那里，那么庞大的数据雪莉不可能全都记住。
要找机会带出去。
现在的他依然觉得自己可能逃出去。
当然，武器并不是那什么硝酸甘油。那么危险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如他之前所言如果这栋楼是豆腐渣工程怎么办？这里可是五楼。
而且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故意说给别人听的，某个人藏在黑暗中的人。组织将他们抓来这么久却没有行动，很可能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让他意外的是，灰原哀很神奇地配合了全过程。
而此时的灰原哀坐在凳子上，身体僵直如坠寒窟，手指抓着宽松的衣角用力到泛白。
她隐隐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但是这不是恐惧的来源，最让她惧怕的是男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在上次林白阳昏迷的时候，她曾无聊地想象过他父母的长相。
……
车外暴雨如注。
“你说，如果让雪莉知道少爷的身份会怎样？”
“你想死吗，贝尔摩德。”
“我也只是想想。可是总会知道的吧？说不定现在已经知道了。”
“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琴酒的表情变得阴冷，还是那个残酷无情的杀手。
贝尔摩德似乎很欣赏他这副样子，偏过头去看他，“话说我们搞这么多动作少爷不会怀疑吗？”
琴酒摇摇头，“少爷是个天真单纯的孩子。”
贝尔摩德笑笑，“你说过的，孩子总有成长为男人的那一天。”
琴酒沉默不语。
车内静了片刻。
贝尔摩德看向那栋灯火通明的大楼，幽幽地说，“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同一时间，基德在女厕所独自惆怅。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抓着一条粉色连衣裙暗暗地想，“林白阳那个魂淡应该坐上飞机了吧？要不现在摊牌好了，谁更厉害还不一定呢，大不了就用滑翔翼飞走嘛。”
他一秒变成黑羽快斗，检查了扑克牌手枪与各种道具，心一横打开门走了出去——下一秒又退了回来。
厕所洗手池有女生，他不想被当成变态，所以还是以雪莉的模样出去吧。
三分钟后。
白色礼服的怪盗基德惊现大楼天台。
“嗨。”基德逆着月光对赶来的君度招手，“提问，小象为什么不喜欢小蜜蜂？”
他优雅地摘下礼帽反转一下，“猜的出来吗？猜不出来也没有关系，因为这根本就是我信口胡诌的。”
下一刻，礼帽被高高抛在空中，而那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君度沉默了三秒，立刻转身下楼。
第202章 乌丸莲耶
林白阳与灰原哀坐在一起，对面是那个中年男人。
有种高中时期面对老师训话的感觉，空气里满是翻涌的不安定分子，因为不知道等待你的是狂风还是暴雨。
当然，老师可不会好心地给你凳子坐。
而这个男人也显然不是老师，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如浴冬日暖阳。但这反而说明了他的可怕，组织会有这样一位慈善家气质的大叔？
笑话，组织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如果才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林白阳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作弊技能。
于是他偷偷用系统查看了这个人的信息面板。等看到此人身份的那一刻，他整个人被雷的外焦里嫩几乎一片片碎开……然后后悔地捶胸顿足。
【姓名：乌丸青山】
【年龄：42岁】
【职业：乌丸莲耶】
【力量：3级】
【敏捷：3级】
【推理：5级】
【技能：绘画】
在林白阳的脑海中，一个个的问题如同水泡般飘出去。
职业是乌丸莲耶？这是什么劳什子职业？难道说这个“乌丸莲耶”就跟“皇帝”的称号一样是搞继承制的？所以组织boss不止一个？那有没有太上皇、无上皇之类的存在？
看他那个年纪大概有孩子了吧？黑衣组织的太子？简称黑太子？
林白阳控制不住地想笑，只能很辛苦地闭紧嘴巴忍着。不要命了啊那可是组织boss，虽然看起来好似一个亲切和善的邻家叔叔。
原本以为这是某个高级成员，充其量是琴酒贝尔摩德那种级别，但一上来就玩这么大，不好收场啊。
不过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boss？林白阳抬眼偷瞄一眼那个中年男人……技能比他还少。
但他的姓氏是乌丸，这个姓氏足以说明一切。
进度太快了吧？
为什么上来就接触boss？
难道不应该从小怪开始打吗？
林白阳咬着腮肉继续辛苦地忍耐。
——如果他忍不住笑出声，惹得这个boss误会是在嘲讽他然后下令砍了他怎么办？
“聊聊吧。”林白阳深呼吸，推了推眼镜。
他好不容易解放了自己的腮肉，悄悄牵过了灰原哀战栗的手——然而他并不知道，灰原哀恐惧的并不是他们遇到了boss。
乌丸青山叹了口气，说出了第一句话：“你越来越任性了。”
林白阳懵了。
因为他发现这句话说给他的。
他倒吸一口凉气，boss居然是原身的旧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是无辜的啊……
一时间，林白阳直冒冷汗。
该如何回答？是客套版本的“托您的福”还是冷漠版本的“那又如何”？前者有套近乎的嫌疑而后者容易被打吧？
最终他说了句折中的话：“还行吧。”
“你平安长大了，很好。”这是Boss乌丸青山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林白阳震惊了。
什么鬼？这话里的慈爱？不会吧不会吧，原身不会是组织的人吧？
这次又该如何回答？
托您的福？那又如何？还行吧？
没等他想好对策，乌丸青山又说，“我很欣慰，也很愧疚。”
林白阳再次震惊了，因为这完全是一个父亲面对留守孩子的口吻。
欣慰？愧疚？这些词不能乱用啊大叔！会吓死人的……特别是我这个来自异世界且未继承原身记忆的灵魂。
往好处想，说不定真的只是邻家叔叔呢？一个多管闲事的隔壁叔叔，姓王……
“我承认，我这个父亲做的很不合格。”
乌丸青山的这句话堵死了林白阳的所有退路。
父亲。
一瞬间，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汹涌的波涛呼啸而过，将遍地的狼藉都裹挟带走。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狂风暴雨都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震撼。
那种感觉就好比是孟姜女哭倒长城，共工撞断不周山，仁慈的上帝微微一笑说，水来。放在霓虹就是伊邪那岐命与伊邪那美命用神器天沼矛搅动了滔滔怒海。
林白阳开始剧烈咳嗽，不停地捶着心口，声势之大似乎能咳出血来。
乌丸青山眼中多了抹忧虑，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上前。
片刻之后，林白阳才在灰原哀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我们很久没见过面了。”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生硬，听不出什么情绪。想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今天才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所以这句话挑不出任何差错。
“是的，很久。”乌丸青山轻声说。
“波本是你派来保护我的吧？”林白阳突然明白了，什么铃木绫子什么新出智明，都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的幌子，他才是那个主要人物，那个组织重要的“黑太子”。
所以原身也姓乌丸，只是不知道名字是什么。
“你猜到了。”
林白阳小小试探一下，多说了一句：“你应该感谢他，他是个不错的人。”
“波本的能力的确出众。”乌丸青山点头，神色未变。
林白阳微微放松，想来原身不是冷酷人设。这就好办了，可以多套点话。
所以下一刻，他又加了一点东西，“为什么要选他保护我？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这一点安室透之前说过，并不知道任务目的，所以依然挑不出错。
沉默片刻，乌丸青山幽幽开口：“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纳尼？林白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父子关系这么差吗？很有可能，否则原身怎么会混得那么惨？黑衣组织的皇太子耶，地位大概在琴酒与贝尔摩德之上吧？完全可以成为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人物。
所以这个父亲是逼他娶哪家的千金还是抛弃他老妈了？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雪莉就在他身边呢，棒打鸳鸯天理不容，但看他一脸的鳏夫相，想来后者的可能性多一些。
好吧的确是小说看多了。
等一下，林白阳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内心惊惧。所以并不是为雪莉选中了我，而是为我选择了她。
太惊悚了。
你以为看透了命运的诡计，结果那依然是它的嘲弄。
林白阳深呼一口气，决定要在这个便宜父亲面前闭紧嘴巴。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然而世事总是反复无常的，并不按他的意愿发展。
第203章 演戏嘛，老本行了
到目前为止，乌丸青山并未怀疑什么。
林白阳心中推测，看来他的确与这个儿子不熟。
很好，这就是他的机会。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今后又会发生什么，当务之急是要将这尊大神糊弄过去，好让他带着灰原哀逃离这里。
这时候就不要想着什么先发制人了，要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在很长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未曾再说话。
乌丸青山怔怔地看着林白阳，就像是透过他看什么人的影子。
林白阳被这种缅怀似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微微垂下眼帘躲避这个人的眼神。
乌丸青山缓慢地说，“你的眼睛，很像你母亲。”
“不要提起她！”这句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林白阳一时间被自己吓到了。
那是原身的情绪。
直冲心灵的，潮水一般汹涌的悲愤。
怎样浓烈的情感才能在这种时候短暂爆发出来？
那种汹涌的情绪一闪而过，林白阳摸了摸郁结的心口。不过他此时并不悲伤，也不愤怒，为了将戏演下去，只能瞪大眼睛勉强做出嫉恶如仇的模样。
“好，不提。”乌丸青山闭了闭眼，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林白阳心下揣测，想来这对父子的决裂是因为原身的母亲。莫非是什么陈世美抛妻弃子的俗套故事？可是不应该啊，黑衣组织的首领不会缺钱吧？名利对他而言不应该是如白水一般司空见惯的东西吗？
所以是移情别恋有了新欢甩了旧爱？看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也不太像。算了，继续没营养的话题吧。
“为什么要绑我们到这里？”
“因为想见你。”
“你应该清楚这只会让我更恨你。”
乌丸青山默默无言。
半晌，他喃喃道，“这么多年你第一次愿意与我谈话。”
林白阳冷冷道：“我已经成年了，见了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自然会与之前不一样。”
但见乌丸青山再次沉默，他心中泛起嘀咕，不会吧莫非我说错了？难道原身还没成年？
“我在报纸上经常看到你的名字，知道你破解了许多案子。你现在成长地很好……”
听到这番话，林白阳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组织boss对原身真是爱得深沉。
原身母亲应该去世了，而父亲乌丸青山又因某种原因没有陪伴他成长，种种加起来就成了如今海般宽阔而深沉的愧疚。
对付这种人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扮演好冷面儿子的角色就好。
演戏嘛，老本行了。
“只靠一张嘴就想要我原谅你吗？”林白阳戏谑地看着他，“真是廉价得很。”
“宫野明美已经安全到达美国。”
听到这句话，林白阳终于变了脸。
“不许伤害我姐姐。”一直当背景板的灰原哀忽地从凳子上下来，死死盯着面前的组织boss。
乌丸青山依然那么温和，“不要紧张，从今以后你们姐妹不再是组织的人了，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们。”
“你会那么好心？”林白阳打量他几眼，“你最清楚那种药的价值了吧？”
“其实‘银色子弹’是上几任的执念，我想要它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
“算了，”乌丸青山摇摇头，“没有什么可以牵制你……就算我也不行。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有需要就告诉琴酒，我知道他是你最信任的人。”
琴酒？最信任的人？想起那个银色长发的阴鸷男，林白阳一阵毛骨悚然。还是不要了吧，他还想好好活下去啊。
他盯着乌丸青山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朋友，我想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这样也可以吗？”
对方平和地点头，“可以。”
“包括工藤新一？”
“那个变小的名侦探？可以。”
真是个对儿子百依百顺的好父亲。林白阳都要被感动了，适当地释放一点善意，“那么谢谢你了。”
乌丸青山看了眼寡言少语的灰原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精巧木盒，“有一件礼物要送给雪莉小姐。”
没等灰原哀有什么表示，林白阳已经先一步拿了盒子，确认没什么猫腻之后才递给她。
灰原哀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枚银色优盘，“这是……”
乌丸青山微微点头，“你那些资料的扫描图，又加了些你不知道的东西。我想雪莉小姐会满意的。”
有了这些数据，解药会造出来的。当然，能造出来的不止是解药。
林白阳牵起身边人的手，冷冷地说，“她不再是雪莉了，她现在是灰原哀。”
这是要斩断她与组织的所有联系。
乌丸青山扯了扯毛毯，畏寒似的裹紧外套，“你们走吧，波本在楼下等你们。”
走出门口的那一瞬，林白阳突然停下脚步，“在我晕厥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救我？”
没等那人回答，林白阳一脚跨出房门。
……
“其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楼梯的时候，林白阳自顾自走在前面，“我遗失了很多记忆，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我父亲。”
刚才一直提着心博弈，现在一泄气不禁觉得有些寒意，毕竟那人是黑衣组织的首领。虽然林白阳并不怕他会发现什么异样，就算是去验DNA也不会发现什么——他身上的的确确流淌着乌丸家的血。
但做贼的人往往心虚。
“我相信你。”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谢谢。”
灰原哀跳下楼梯，来到最前面，“我们是同伴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不过如果被我发现你在说谎——”
她回过头看着林白阳，忽地展颜一笑，“或许会喂你一颗APTX4869？”
后者的心情终于好了点，“看来我得小心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下楼梯，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内心的重压。
雨已经停了，乌云遮蔽月亮，只在边缘处留下点点缝隙。
那是月光穿透的地方。
在林白阳与灰原哀走出大门的一瞬，整栋大楼如同停电般忽地暗下来，只有那辆白色的马自达RX-7流露出温暖的灯光。
秋天最后一个雨夜，有人早已入睡，有人尚未回家。
五楼，休息室。
乌丸青山揭开窗帘。
秋深露重，夜风带着凉意。
他默默地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
羊毛毯滑落在地，露出冰冷的金属。
——他居然是坐轮椅的。
第204章 私生女？
看着面前的小萝莉，事务所内的三人窃窃私语。
震惊！林白阳说有事请假两天，结果带回来一个茶发小女孩？
毛利小五打量几眼，“不会是他的私生女吧？”
柯南摇摇头，“长得不像啊，莫非是拐来的？”
小兰拍了拍他的头，“柯南，不要恶意揣测。”
林白阳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违法的事。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柯南沉思片刻，“啊想起来了，跟雪莉小姐长得好像！”
小兰恍然大悟，“难怪觉得这么熟悉。”
“所以不是私生女啊。”毛利小五郎明显有些失望。
柯南嘴角抽搐，“拜托，十八岁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女儿。”
林白阳额角跳了跳，“我们听得见。”
何止听得见，简直是一清二楚字字分明。所以灰原哀脸上的表情才会那么奇怪……
他将年幼版宫野志保拉到自己前面，“雪莉的妹妹，最近有事在忙所以拜托我照顾她。”
灰原哀身材娇小，穿深红色无袖衫与浅色牛仔色短裤，茶色波浪短发梳地整整齐齐，冰蓝色的眼眸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神情。
“我叫灰原哀，现在住在阿笠博士家。”她轻轻弯腰，礼貌中带着些生疏。
“灰——”毛利小五郎深深皱眉。
“灰色的灰，原野的原，哀伤的哀。”林白阳赶紧补充，并弯下腰小声嘱咐灰原哀，“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啊。”
“灰原哀？”柯南摸着下巴，“好奇怪的名字。”
“不要这样说啦。”小兰训了柯南一句，然后露出明媚的笑容，“我叫毛利兰，那位是我爸爸毛利小五郎，是个有名的侦探哦。”
她又拍了拍柯南的脑袋，“他是江户川柯南，你可以跟他一样叫我兰姐姐。”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看着面前笑容美好的女生，灰原哀有些想念姐姐明美了，主动向她伸出手。
“啊，请多指教。”小兰也伸出手，并善解人意地说，“灰原小朋友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三明治？”
“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
听到身后人的碎碎念，灰原哀深吸一口气，绽开甜美的笑容，“可以吗？谢谢兰姐姐啦！”
“不用客气！”小兰兴致勃勃准备食物去了，毕竟谁会不喜欢萝莉呢？还是这么懂事可爱的漂亮萝莉。
“柯南，进来帮忙！”她顺便将另一位小学生拉过去——小孩子才会知道小孩子喜欢什么。
“我其实不是小孩子……”柯·工藤新一·南在心里暗暗抱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位也不是小孩子。
毛利小五郎对这些事毫无兴致，继续抱着啤酒罐看冲野洋子的录影带。这可是新出的版本，画质清晰声音也清晰，能近距离看到冲野洋子漂亮的脸。
“比想象中好多了。”灰原哀与林白阳在沙发上坐下，“原本以为外界的人会很复杂。”
“不要想那么多，”林白阳揉乱她的头发，“安心点安心点，组织之外的人大都是善良的傻瓜，你会喜欢他们的。”
虽然说他们是善良的傻瓜，但他的话无任何贬义。对于一个外来客而言，傻白甜的主角简直是天使。
“有点期待。”灰原哀露出浅浅的笑。
“对，就是这样。”林白阳用手指比出摄像机的模样，“多笑笑，小孩子嘛没那么多事。”
灰原哀默默收起笑容。
出了组织后微笑的次数变多了，让人有些不习惯。
“如果就这样下去，”她皱起好看的眉头，“总觉得……”
“灰原喜欢蓝莓果酱还是草莓果酱？”小兰从厨房里探出头。
“蓝莓的，谢谢兰姐姐！”灰原哀秒变萝莉。
说完话后她忽地抬头，“我不会要一直扮小孩吧？”
林白阳安慰她，“没事，不是有优盘吗？解药什么的应该可以做出来吧？”
那可是组织boss送的优盘，普通人哪有这个待遇？
灰原哀点头，“我粗略看了几眼，内容非常详尽，解药是可以做出来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那就暂时当一当小学生咯，某人对此很有经验，有机会你可以跟他交流一下心得。”林白阳看向围着小兰跑来跑去的柯南，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灰原哀吃三明治的功夫，柯南偷偷拉过林白阳。
“你最近在忙什么啊？今天还带回这么小的孩子，总觉得很奇怪。”
林白阳推了推眼镜，大言不惭地否认，“没有啊，可能是恋爱中的男人都有些不正常吧。哎呀你小子不会有这种体验啦。”
柯南满脸黑线。
“貌似你有很多事瞒着我。”
“你这种问话很像女朋友逼问男友。”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什么时候正经过？”
眼见问不出什么，柯南终于放弃这个话题，“今天的聚会你不会要带着她吧？”
上次《约瑟芬》演出大获成功，牧树里等演员要组织庆功宴，强烈邀请毛利小五郎几人参加。
林白阳看了眼挺直身板专心致志吃食物的灰原哀，“这个嘛要看她本人的意愿，我一直是个民主的人。”
灰原哀表示想去看看。
之前在组织一直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如今好不容易回归正常人，当然要见识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林白阳有些犹豫，因为他清楚这次出行会发生什么。
实际上这次旅程可一点也不美妙，不是有人死亡就是飞机差点坠毁，更何况他还想在这种糟糕情况下加一把火。
但灰原哀说她不在乎危险，而且有她在会显得自然很多。如果她不在林白阳身边，反而容易招来组织怀疑。
于是林白阳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
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想要将危险降低一点。
“什么？你让我去偷粉底？”对面的人暴跳如雷。
“不是偷，”林白阳循循善诱，“偷是指拿走东西不放回来，这次是用一盒好粉底换走不好的粉底，所以是换。”
“你要别人用过的粉底干什么？你的特殊癖好？”
“别乱想，我对女装没兴趣。”
“你自己去换不就行了？我也是很忙的好吧？”
“我一不是小偷二不是魔术师，三不会你那种出神入化的变装术，再说了你一个天才高中生还要忙于学业？”
“不是学业的事……”黑羽快斗看了眼远处等待自己的青子，“算了再帮你一次好了。”
第205章 柯南耍流氓
羽田机场。
人群熙熙攘攘。
“下面为您播报机场周边的天气……首先是北海道……函馆今晚天气是雨天，部分地区将有雷雨……”
“偏偏遇到雷雨，似乎不太好。”阿笠博士忧心忡忡。
林白阳拉着行李箱作势要跑路，“既然这样那我们打道回府好了，现在回去还能赶上好看的电视剧。”
“放心，飞机会飞在云上面。”柯南无聊地抬眼，“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部电视剧会停更一周。”
“但降落时会飞到云的下面。”灰原哀似乎也有点担心。
“没错。”阿笠博士严肃起来，“而且有那个人在，飞机被雷电击中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林白阳看着柯南默默点头，“说的也对，毕竟是行走的危机触发者。”
后者反驳，“喂喂，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比我好多少吧？”
林白阳斜眼看他，“你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就有几百个案子打底，死神这口锅怎么也扣不到我头上。”
“嘘小点声。”柯南顾忌到身边的灰原哀，瞪了林白阳一眼，“不要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放心放心，小孩子是听不懂的啦。”林白阳拍拍灰原哀的肩膀，“是不是啊小哀？”
“啊？什么？”后者果然是满脸的茫然。
柯南见状终于放心。
在他的背后，灰原哀扯扯林白阳的衣角，“为什么要喊我那种称呼？”
“显得关系亲密。”
没等灰原哀做出反应，林白阳又悄悄地说，“在那个人身边要绝对注意，毕竟他真实身份是高中生名侦探。”
灰原哀有些紧张地看了柯南一眼，“你是说要我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身份吗？”
林白阳摇头，“不，我的意思是，那位走到哪死到哪，所以要离他远一点。”
灰原哀：“……”
见柯南有些无精打采，林白阳眼珠一转，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要不要来一口？”
“这是什么？”柯南看了眼那个奇怪的小瓶子。
那是一个标签被撕去的白色药瓶，通体雪白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神之水，一口提神醒脑，两口长生不老。”林白阳扭开瓶盖，不由分说地给他灌了一口。
“好辣……像是吞了一个火球。”柯南捂住了喉咙，声音变得扭曲，“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股酒味？”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酒？”
“什么？”柯南没听清楚。
“没事，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还是死贵死贵的药，喝了这个一切都会好的。”林白阳随手将瓶子丢进垃圾桶。
柯南觉得心口一热，天旋地转，但还是勉强问了出来，“那么贵的东西你就随便丢掉？”
“没办法，飞机上不得带白干嘛。”林白阳心里嘟囔一声，然后露出笑容，“感觉怎么样？”
“感觉有点晕……”
“晕是正常的。”林白阳继续微笑。废话，你一个第一次喝白干的小学生不晕才怪。
“等会，我真的要晕了。”说完这句话，柯南立刻仰面倒去，幸好林白阳扶了一把。
“新……柯南没事吧？”阿笠博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紧张地问。
林白阳笑着拍了拍怀里的小学生，“没事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先让他睡会吧。”
灰原哀捡起瓶子嗅了嗅，“这是夏国的白酒？”
“Bingo！”林白阳抱着柯南无法打响指，只能肯定地点头。
“为什么要给他喝这种东西？”
“因为白干还有个名字，叫做变大药水，对服用A药后变小的人有奇效。”
“气死我了，我今天特别打扮，结果竟然下雨。”园子挎着棕色小包气恼地走过来。
她化了浓妆，嘴唇是亮丽的红色，穿敞怀绿色外套与同色超短裙，里面是粉红色露脐夏装，看起来不像是高中生而像个成熟的职场淑女。
“咦，这个小女孩是谁啊？”她好奇地捏捏灰原哀的脸，“好可爱！”
“她是雪莉小姐的妹妹，叫做灰原哀。”与她一同过来的小兰解释，看到柯南后又叫起来，“啊，柯南怎么样了？”
林白阳摇摇头，“没事没事，只是困了而已。”
“哦，是那位小姐的妹妹啊。”园子恍然大悟，又大大咧咧地摸灰原哀的头，“不过妹妹跟姐姐似乎很不一样啊，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
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善良的小兰赶忙将她拉走。
“热情？”惨遭捏脸加摸头的灰原哀疑惑地看向林白阳。毕竟上次的她并不是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者满脸尴尬，“那个，基德假扮你的时候做了很多事……”
“比如？”
“比如捏女生的手什么的……我已经尽力制止他了。”
“……暂时不想变回去了。”
柯南晕晕乎乎地醒过来，一眼便看到穿短裙、化淡妆的小兰。
“小兰你好漂亮……”他神志不清地说。
小兰脸色微红，“讨厌啦柯南，要说敬语！”
柯南如同梦呓般嘟囔，“真的很漂亮……小腿……”
林白阳满脸黑线，“不要仗着醉酒然后耍流氓啊小鬼。”
另一边，毛利小五郎正与《约瑟芬》的演员们聊天。
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真是抱歉，我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牧树里的经纪人矢口真佐代摇摇头，“因为您的缘故蓝宝石才安然无恙，这是应该的。”
拿破仑的扮演者成泽也笑笑说，“没错，毛利先生不用客气，一起去函馆玩吧。”
“树里去了哪里啊？”导演伴亨问矢口真佐代。
后者抬起眼，声音沉闷，“不好意思，她还在化妆。”
“这么久？”毛利小五郎有些感慨，“明星也不容易啊。”
“辛苦的是夏树才对。”饰演约瑟芬好友的女演员田岛天子说。
导演伴亨点头，“对啊，树里很看中她，不管什么事都要叫她做。平时的杂事也就罢了，连喝水都命令夏树跑去买，天啊。”
田岛天子略带嘲讽，“就是说啊，夏树明明是化妆师，干的却是助理的活。”
听到几人对牧树里的奚落，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正不知道如何接话，一个熟悉的女声远远传来。
第206章 好巧啊爸爸妈妈
“各位久等了。”
众人望去，一眼便看到走在前面的约瑟芬饰演者牧树里。
她带着深色墨镜，短发披散到脖颈，粉色外套下是浅黑色紧身衣。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的饰品，清一色的蓝宝石，蓝宝石耳环蓝宝石项链蓝宝石戒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奢靡的珠光宝气。
扎着简单马尾的化妆师夏树跟在她身后，大包小包拎了满手，果然干的是助理的活。
见此情景，林白阳眯了眯眼。
“不好意思，今天化妆有些慢。”牧树里瞥了眼拉着行李箱、拎着两个包的夏树。
后者勉强笑了笑。
“啪啪啪”，有人鼓掌。
“我还以为大明星的配置都是一个化妆师、两个助理、三个保镖呢，结果您只用了夏树小姐一人，还真是朴素地很。”林白阳满脸诚恳，似乎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牧树里拢了拢头发，“林先生说笑了，能者多劳，我最倚重的就是夏树。”
毛利小五郎瞪了林白阳一眼，又转过来恭维牧树里，“树里女士今天特别漂亮啊！”
牧树里优雅点头，“谢谢夸奖。”
“大家好像到齐了。”她潇洒地摘下墨镜，环顾一周说道。
导演伴亨张望几下，“新庄还没到。”
“新庄身体不适，早上打电话说无法出席。”矢口真佐代解释。
“好可惜啊，树里。”田岛天子故意看了牧树里一眼。
“怎么说？”牧树里回望过去。
“哎呀，没什么。”田岛天子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
其他演员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闭紧嘴巴。
“新庄是谁？”灰原哀小声地问。
林白阳同样小声回答，“饰演约瑟芬情人的帅哥，貌似跟牧树里有一腿的样子。戏里戏外都是情人，也是很有趣了。”
“请问其他演员呢？”小兰东张西望。
《约瑟芬》是大型舞台剧，演员自然是少不了的。
“那些配角？”牧树里轻蔑笑笑，“他们还没有参加庆功宴的资格。”
这句话说得着实嚣张，气氛一时间僵硬到极点。
好在这时候广播响了起来，大家一起按照提示办理登记手续。
“我感受到了组织的气息。”灰原哀扯扯林白阳的衣袖。
后者随意瞟了几眼，“安室透与贝尔摩德一起来了……不要怕，现在我们是他们的重度保护目标。”
函馆。
大沼湖畔。
牧树里的别墅。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身穿雨衣的男人一脚踩进积水坑，脸部线条坚毅，“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那家伙一定会来这里。”
另一个身披雨衣的男人冒出来，“中森警官，人已经到齐了。”
“很好。”中森银三自信地下达命令，“A组守前门B组守后门，C组守住附近。”
他恶狠狠地抹去脸上的雨水，“三组人分工明确，我就不信这样还抓不到基德！”
身边的警员惊讶地指向前方：“报告警官，别墅里有灯光。”
“什么？”中森银三猛地转头，不小心扭到了脖子。
“哎呀哎呀。”他只好歪着头转过身，歪着头向别墅方向看去。
果然，房间内灯光大亮，窗户上映照出黑色的影子。
高高的礼帽、长长的披风，很明显是那个人——怪盗基德！
……
机舱内乘客不多，几人很顺利地找到自己的座位。
不愧是头等舱，干净清新不说，还有空姐在走廊来回走动，等待乘客提出需求。
阿笠博士拎着迷糊中的柯南坐下，可怜的小学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直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
林白阳靠在软绵绵的位子上一言不发，皱起的眉头显示他正在沉思。
灰原哀坐在他身边，微微偏过头看他，“别太担心组织的事，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林白阳神色凝重，缓缓摇头，“其实我是在想，如果现在就要饮品的话会不会显得很没见识。”
机舱内均是双人座，他扫了周围几眼，阿笠博士与柯南、小兰与园子、导演伴亨与女演员田岛天子、化妆师夏树与经纪人矢口真佐代……要么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要么各自靠在软椅上休息。
“今天忘了喝水……”林白阳叹了口气，很小声地嘀咕，“其实我是第一次坐头等舱，不，连飞机都是第一次坐。”
灰原哀微微地笑，“那要两份好了，可以等一等，会有餐车过来的。”
“小兰，你一直回头看什么啊？”园子的大嗓门果然名不虚传。
小兰急忙做出噤声手势，“拜托请小声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了。”
她悄悄地回头，继续注视走进机舱的客人。等了又等之后，她终于眼前一亮，“来了！”
随着高跟鞋的哒哒声，一位身穿卡其色大衣的女士走了过来。她化了淡妆，头发挽在脑后，身材姣好明艳动人。
“请问您旁边的座位有人吗？”
毛利小五郎正在看美女画报，突然就听到了悦耳动听的女声。
“没有没有，小姐尽管坐下。”他急色地抬头，然后双目圆瞪张口结舌。
“怎么是你？”毛利小五郎&妃英理异口同声地喊。
“好巧啊，妈妈也要去函馆吗？”一直密切注意事态的小兰站起来，笑得非常明媚，“看来爸妈真的很有缘分呢。”
“你在说什么啊？”妃英理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把戏，“明明是你说树里女士请你们去函馆，可是你爸爸没时间所以才让我陪你。”
毛利小五郎翻出死鱼眼，“小兰，又是你在搞鬼。”
“那个，那个，”小兰试图打圆场，“反正来都来了，你们就快点坐下吧。”
“什么？”毛利小五郎&妃英理受惊般大叫，“我才不会坐在这个人身边！哼！”
小兰一脸尴尬，“你们就坐在一起嘛爸爸妈妈。”
毛利小五郎看准牧树里身边没有人，径直前往那个空位。而妃英理见这个分居丈夫依然不改本色，踩着高跟鞋傲然走过去，“树里女士，非常感谢您的款待。”
牧树里笑了笑，“不用客气。”
毛利小五郎怕妃英理坏事，一直摆手让她走开。
妃英理轻蔑一笑，掏出名片递过去，“树里女士，如果你身边这个男人做出什么低级的事，欢迎随时找我帮忙。”
“怎么会这样……”小兰沮丧地回到自己座位。
第207章 所以基德是故意的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年轻的男人姗姗来迟，“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来者撩了撩披肩发，摘下了浅色的太阳镜，露出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正是饰演约瑟芬情人的新庄先生。
“你不是身体抱恙来不了了吗？”矢口真佐代奇怪地看向他。
新庄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还是跟大家在一起更有意思。”
“明明说好……”牧树里不悦地皱眉，似乎很不满意他的出现。
新庄察觉到这点，自信地朝她笑笑，“你放心好了，一切还来得及。”
这一点引起柯南的警觉。
好不容易半清醒过来，他勉强打起精神观察众人。
新庄环顾四周，找了个位子坐下——与林白阳仅相距一条走廊。
“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新庄先生有种熟悉感？”柯南盯着他，然后轻轻地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身后的林白阳上。
他以侦探的名义发誓，林白阳这几天奇奇怪怪的，一定有什么秘密。还有那个灰原哀，一直神神秘秘的，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小孩。
林白阳发现前座的柯南屡屡回头看他，边看还边露出某种看不懂的复杂表情，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
柯南早就想好了借口，爬在椅背上严肃地说，“我是想跟你聊聊基德的事，哈——欠。”
“基德？”林白阳若有若无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然后挑眉，“他有什么好聊的？”
柯南有些着急，“你不会忘了吧？他之前的预告函我们还没有解开。”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过去这么久了。”林白阳遥遥回想起那个被炸弹支配的夜晚，暗搓搓咬牙，“差点忘了秋后算账。”
正在光明正大偷听的某人后颈发凉。
柯南拍了拍自己的脸，指了指与毛利小五郎相聊甚欢的牧树里，“那枚命运的蓝宝石戒指还在她手上，据说之后就要还给博物馆了，所以这次庆功宴是基德动手的最后时机。”
林白阳推了推眼镜，“我懂你的意思，宴会上成员复杂方便伪装。”
“没错，还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柯南做出福尔摩斯经典造型，“基德变装成警员时带了一根奇长无比的警棍，就是这个疑点才让我们发现他的身份。但按照他谨慎小心的性格来看，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基德是故意的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有道理。”林白阳摸着下巴说，“故意引起我们注意，然后假装计划失败，最后趁我们不备突然犯案。”
“如此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了。”灰原哀翻了一页纸，继续看手里的书。
林白阳啧啧赞叹，“真是狡猾的人，跟我有的一拼。如果真是这样——”
“——那位小偷先生现在就在某处看着我们吧？”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话，完全不顾柯南震惊的脸。
“哎等等，”柯南终于合上嘴巴，指着灰原哀说不出话，“为什么，为什么她会——”
从上飞机起灰原哀就一直低头看书，一副安安静静的好孩子模样。
由于之前的疑点，柯南特意多瞟了几眼，发现她看的是一本叫做《王尔德童话》的儿童读物，所以他才会略略放心，以为灰原哀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
但是，现在，她成熟而聪敏的表现着实让人惊讶。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柯南终于说了出来，混沌的意识也短暂清明起来。
“不可以么？”灰原哀收起书本，一语双关，“童话并不是只有小孩子才能读哦。”
林白阳拍拍柯南的肩膀，“镇静点镇静点，聪明的小学生不止你一个。记不记得红发会类似案的原次郎？那可是让我都佩服的天才儿童。”
原次郎，那个长得聪明口齿伶俐的餐馆太子爷，被林白阳预定为未来的令和年代的福尔摩斯。
“好像记得……可是，可是……”柯南还想说什么，但被园子的尖叫打断了话。
“我的位子是4K，基德的K耶！”不愧是官方认证的花痴女，一旦提到基德相关的事就会兴奋异常。
园子满脸痴迷地扭来扭去，“基德大人，我们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呐。”
“我的是4J，”小兰思考一会，不确定地说，“Juliel(朱丽叶)？”
K？J？Juliel？柯南灵感一闪，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声音震得旁边新庄的报纸掉了一地。
现在哪顾得上别的，抓捕基德才是最重要的事。柯南立刻说出刚才想到的东西，“基德预告函上写的四个英文字母，指的应该是通讯代码。”
林白阳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报纸，递给明显僵硬起来的新庄，“通讯代码？那是什么东东？”
灰原哀冷静科普：“在无线电通讯时会用一套特殊词语代表英文字母，防止读音相近出现混淆。比如字母A用Alpha指代，B用Bravo指代，C用Charlie指代，诸如此类。”
她的解释通俗易懂，林白阳瞬间明白，“比如夏国的4与10，实在太容易听错。所以要用其他词语指代它们。”
柯南马上说，“没错，这种通讯代码在飞机的无线通信也会使用。”
林白阳回想那封预告函，“Romeo(罗密欧)，Juliel(朱丽叶)，Victor(征服者)，Bravo(喝彩)……”
灰原哀轻轻点头，“代表的分别是R，J，V，B。”
柯南来不及想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懂这些知识，立刻顺着这种思路说下去，“所以说，在二十六个字母飞舞交错，就是要在使用这些字母的飞机上犯案的意思。而拥有这些字母的飞机是……”
林白阳幽幽道，“就是我们乘坐的这架吧？根本不用去猜嘛。”
他看了看牧树里，那人正在向毛利小五郎炫耀她的蓝宝石戒指，“宝石就在这里，难道基德会在其他飞机上犯案？他有那么蠢？我有那么蠢？”
柯南不得不点头，“你说的好有道理。”
第208章 千万不要撞鸟啊
“可是回程也是有可能的吧。”灰原哀突然想到什么，“啊，因为扑克牌吗？”
柯南再次惊异于这个女孩的敏锐。
他点点头说，“没错，他把黑桃2的扑克牌撕成两半，意思是2除不尽的奇数，从机场出发的班机都像这辆865一样是奇数，而回去的班机全都是偶数。”
“所以预告函是解开了？”林白阳问。
“对，全都一清二楚了。”柯南镜片反光，露出自信的笑，“现在只需要他自投罗网就可以了。”
此时此刻，一旁的新庄听得满脸抽搐。
“不好意思，那天有个东西忘了给你。”林白阳抓抓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预告函。
“什么？”柯南好奇地接过去。
上面只有一句话，“真品不在，在下就不浪费时间了”，结尾是熟悉的基德卡通头像。
意思很明显，完全不用费心解谜——蓝宝石是假的，基德不准备偷走了。
“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柯南震怒。
“都说我忘了嘛。”林白阳弱弱道。
机门关闭，准备飞行。
而在前一刻，安室透与贝尔摩德坐在了头等舱的末位。
“各位旅客，非常感谢各位乘坐本次航班……”
见牧树里紧闭双眼扶着额头，毛利小五郎关心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对。”牧树里有气无力地点头。
“那怎么办？”毛利小五郎东张西望，“我去找空姐拿一下药吧？”
面对美女他总是这么贴心又热心。
“应该是太累了。”田岛天子注意到这边，从瓶子里倒出几片药物，随便选出两颗，“树里，先吃点维他命。”
牧树里点点头，将药片一口吞下。
东京塔台与机长通过无线电联系。
“风向160度，风速10节……”
“SKJ865准备起飞，跑道16L……”
伴随着起飞的轰鸣声，飞机冲入湛蓝广阔的天空。
“耳朵怎么怪怪的？”林白阳晃了晃脑袋，摸了摸耳朵：“我不会是晕机吧？”
柯南摇摇头，“应该是气压急速变化造成中耳内外压不平衡，你可以尝试吞吞口水。”
“感觉头更晕了。”林白阳靠在座位上，感觉一切都在旋转，整架飞机似乎在一个巨大的抽水马桶里。
“可以捏住鼻子吐口气试试看。”灰原哀说。
林白阳依言做了动作，果然觉得好受了许多。
他向窗外看去，远山、落日、橘红云彩，铺天盖地的霞光中几只飞鸟不停盘旋。
“真漂亮。”灰原哀淡淡道，“你也这么觉得么？”
“不，其实我是在想，”美丽的夕阳下，林白阳不停祈祷，“千万不要撞鸟啊。”
柯南闻言暗暗翻白眼。
这个人真是的，该浪漫的时候不浪漫，不该浪漫的时候瞎浪漫。
空姐推着餐车在走廊询问，“西式和日式甜点，请问您要哪一种？”
不愧是头等舱，提供的甜点造型精致，种类多样。
西式甜点有马卡龙、甜甜圈、冰淇淋、提拉米苏、拿破仑蛋糕，日式和果子除了松饼、年糕、铜锣烧之外，还有大福——一种夹心糯米团，馅料有豆沙，草莓等，吃起来柔软爽滑，甜美可口。
“麻烦给我一份什锦大福，外加一杯可乐。”林白阳不假思索回答，偏过头问灰原哀，“你想吃什么？”
后者从童话书中抬头，“一样的，谢谢。”
“好的。”空姐微笑着递上食物与饮品。
阿笠博士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很小心地要了一份冰淇淋——林白阳正虎视眈眈看着他呢，可不能要多了，否则连冰淇淋都没得吃。
在灰原哀尚未出场的时候，林白阳充当他的血糖小管家，严格控制阿笠博士的碳水摄入量。
“能不能再要一杯果汁？”博士可怜巴巴地看向林白阳。
见后者点头，他这才欢欢喜喜地选了饮品。
“西式和日式甜点，请问您要哪一种？”
问到牧树里时，她摇摇头：“两种都不要，也不要饮料。”
身边的毛利小五郎立刻凑过来，“我要一杯啤酒和下酒菜，谢谢。”
“请您稍等。”空姐职业性微笑，继续询问下一位乘客。
毛利小五郎舒舒服服地靠在软绵绵座椅上，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见解，“以我的经验来看，坐头等舱喝啤酒最棒了。”
“是吗？”牧树里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解开安全带想要去厕所，却被同座的人阻拦。
“树里女士，”毛利小五郎表情狂热，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表皮精美的笔记本，“能否为我签个名呢？”
“哦，好的。”牧树里点头。
毛利小五郎大喜，接着在口袋里一顿乱翻，露出失望的表情，“糟了，我今天忘了带签字笔。”
化妆师夏树见状递上一支笔，“树里女士，用这支笔好了。”
“谢谢你。”牧树里接过笔，笑着对毛利说，“我还真是离不开她。”
“爸爸还是老样子。”目睹一切的小兰眼睛变成半月形。
“哼，不要管那个男人了。”一旁的妃英理暗暗攥拳。
导演伴亨起身去厕所，恰逢飞机穿过云层一阵颠簸，忽地滑倒在牧树里身边。
“你没事吧？”牧树里伸手想去扶他。
“不要紧。”伴享扶着座椅起身，连忙走进厕所。
这个小小的意外被柯南尽收眼底。
“签完了。”牧树里将笔还给夏树。
“太感谢了。”毛利小五郎紧紧抱着笔记本，露出幸福的表情。
牧树里眼光一扫，见伴亨从厕所出来，于是连忙起身想要过去，但是被成泽先生抢先一步。
她回过头，见新庄去了另一侧的厕所，只好郁闷地再次坐下，听毛利小五郎喋喋不休地说话。
函馆机场，雨依然下个不停。
工作人员用望远镜巡视一番，“这场雨还真是讨厌。”
“但愿一切平安吧。”另一位工作人员叹了口气。
飞机驾驶舱。
副机长正在与东京塔台交汇信息，记录下数据后看向捂住肚子的机长。
“机长，你还好吧？”
“我没事，”机长摇摇头，“昨晚小孩发烧，没怎么吃饭。”
“要不要让人送食物过来？”
“不用了，下着雨呢，特殊情况不能马虎。”
第209章 工藤新一出场
“所以这飞机是可以自动驾驶的？”
林白阳正在听灰原哀科普飞机相关知识，不过着实没想到这么早就有自动驾驶的说法了。
“是的，”灰原哀轻轻点头，“飞机的自动系统很完备，平稳飞行后可以开启自动巡航，也就是自动驾驶，但是起飞、降落等操作必须由机长完成。而且机长需要随时观察意外情况，像这种雷雨交加的关键阶段，机长要集中注意力防备特情发生。”
“真厉害。”林白阳不得不感叹，有灰原哀在身边，就如同拥有一本百科全书啊。
见成泽从厕所出来，牧树里急忙快步走过去。
不出一分钟，她就回到了座位上，趾高气昂地说，“真佐代，把巧克力给我。”
经纪人矢口真佐代取过夏树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精美的礼盒，“已经准备好了。”
牧树里随便选了一颗，剥开外皮含在嘴里，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就喜欢这种坚果的，只是可惜……”
“毛利先生要吃吗？”矢口真佐代挑了颗巧克力给他。
毛利小五郎满心欢喜，伸手接过巧克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啊，有果仁哎，”他惊奇地说，大口大口地咀嚼，“真是美味。”
“身为演员要减肥嘛。”牧树里解释，“吃坚果可以有强烈的饱腹感，这样我就可以少吃其他东西了。”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默默放下第二颗巧克力，“我还是留着肚子吃别的吧。”
等会还有庆功宴，什么牛排、澳洲龙虾之类……怎么能让巧克力耽误了正餐？
牧树里笑着点头，津津有味地吃下第五颗巧克力，习惯性地舔了舔食指与拇指上的碎屑。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她踩着高跟鞋向厕所走去。
林白阳喝着可乐，眺望云上的风景。
夕阳西下，天光灿然。
落日半隐在云层中，巨大的日轮似乎触手可及，温吞地往下沉了又沉，降了又降，窗外全是温暖的橘色晚霞，飞机好似行驶在焦糖棉花糖中。
灰原哀合上书，默默地欣赏落日余晖。
“落霞与孤鹜齐飞，没有孤鹜，秋水共长天一色，少了秋水。”林白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思。
“夏国的诗句么？”
“对。”林白阳点头，回想高中被“背诵全文”支配的恐惧。
在他没有过目不忘能力的时候，《滕王阁序》那么长的篇章都能背下来，不得不说夏国学生潜力无限。
“一开始我并不信任你。”灰原哀捧着可乐杯说。
林白阳转过头，挑了挑眉，“很正常，有时我也不信任自己。”
“那现在呢？”他又问。
“你猜呢？”灰原哀凝望近在咫尺的云霞，抬眸展颜一笑。
那个浅笑无法用言语形容。
让唯一的观众林白阳为之神思恍惚、魂不守舍、如醉如梦，乃至心神荡漾。
然而，一阵难受的呻吟声打破了这份美好。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啊……”柯南摇晃了一下，差点从椅背上摔下来。
来了！林白阳立刻盯住他。
“是不是觉得全身滚烫想要炸裂？”
“是……”柯南摇晃一下。
“是不是觉得头痛欲裂骨头都要融化？”
“是……”柯南摇晃两下。
“是不是觉得……”
这次没等林白阳问完，柯南已经支撑不住倒在了阿笠博士身上。
“啊，这是怎么了？”阿笠博士担心地扶住他。
“大概是晕机，我带他去洗手间清醒一下。”林白阳一把抱起柯南，又拎过背包，“不用担心，很快就好。”
三分钟后。
飞机洗手间。
挣扎、呻吟声消失。
“变，变回来了？”柯南对着自己的身体陷入茫然。
林白阳敲了敲隔板的门，“背包里有合适的衣服，记得换上。”
又一个三分钟后，厕所的门悄然打开，从里面走出十七岁的工藤新一。
深蓝色连帽衫、浅橙色外套，看起来很有高中生的青春感。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个样子。”林白阳上下打量他几眼，摸着下巴啧啧赞叹，“不愧是我，品味如此之好，这身衣服就送给你了。”
“原本想要买标配的蓝色西服，奈何钱包说它不同意。”他叹了口气，“身为一个民主的人，我当然要尊重自家钱包的意愿。”
“等等，”工藤新一依然处在恍惚中，但该有的思维逻辑还是有的，“你早就准备好了这身衣服，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变回来？”
“放心好了，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林白阳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要等下飞机之后。现在还是快点过去吧，否则他们该等急了。”
“可是现在让我怎么信你？”工藤新一警惕地看着他，“喂，你真不是组织派来的卧底吗？”
“你见过有我这么穷的卧底吗？”林白阳露出受伤的表情，“这么说吧，我救了组织的制药师，她告诉我这个方法可以暂时恢复原样。”
“她？哪位？”工藤新一还想问什么。
“打住！”林白阳做了个停止手势，“有什么事以后聊，你没觉得我们这副样子很诡异吗？两个大男人在厕所前拉拉扯扯什么的……你没女朋友我还有女朋友呢。”
工藤新一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有乘客对他们指指点点了。
为了避免明天有什么奇怪报道出现，他只能硬着头皮与林白阳走进机舱。
他的确不相信林白阳会跟那种组织扯上关系，如果这种人都可以是他们的一份子……那他攻破组织就指日可待了。
“嘿，看我遇到了谁？”林白阳让出身后的人。
“嗯……谁？”小兰、阿笠博士、毛利小五郎几人满脸疑惑。
“咦？”林白阳回过头，表情复杂，“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这个样子不能露面，如果遇到那些人一定会暴露的。”工藤新一含含糊糊地说——他的头套进背包里，完全看不到样子。
“放心好了，组织没心情注意你。”林白阳只能敷衍——总不能说其实我是boss儿子然后给你求了张护身符吧？
他一把将背包拿下来，露出工藤新一那张英俊的脸。
而后者的出现也引起小范围轰动。
阿笠博士的惊讶、毛利小五郎的无所谓、不知情乘客的激动……还有青梅竹马的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