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剑圣醒来
回应她的是彩霞点亮黑夜，月亮仿佛是站在魔族的离城，近在眼前。
七色之中是明显的黑白，天空变得像奇幻的梦境，灵力形成一道道风流，拖起阿月的尸体。
“放开吧，这是他以凡人之躯涅槃十一世的造化。”
识海里世界之树第一次说话。
那声音，自是剑域之主。
拉扯力越来越大，红火火轻抿着嘴唇，不肯松开的手里握着最后的倔强。
剑主突然严厉的呵斥了一声：“十一！！”
红火火身体一颤，瞧着天地灵力共舞，瞧着七彩斑斓下一道道投来的目光，瞧着阿月渐渐变回年轻的容颜。
她自嘲一笑，轻声自语：“我本就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的我，又何惧再失去什么？
闭目间再睁眼，红火火眼眸里的不安褪去，她的容颜与阿月一样渐渐变了回去。
松手。
阿月的身体越来越远，浮于九色霞云之中，那轮放大的圆月散发奇异的力量一同拥入他的身体。
合欢说：“他果然是月尊。”
只有那位存在，能掌握天地暗光之力。
红火火不语，只是与所有人暗里明里的人一样，一眼不眨的注视着剑圣的降临。
“他们似乎要出手了！”
剑门那阁楼之人，门主慕先礼背手眺望，他身旁的几位长老面露焦虑。
“门主，此时还不护道吗！？”
慕先礼依旧喜怒无色：“大战在既，何止异族，就连我们人族也需要知晓重生的剑圣是强是弱。既然有人愿意以死来试探，何不成全呢？”
说着，转头看着反而望向另一个方向的卜老。
“卜老头，你在瞧什么？”
卜老的链子依旧禁锢着他廋弱的身体，他眯眼笑道：“葬梨园里的树真的结果子了呐。”
这番提醒，大家也便一眼瞧见了那山顶一片的果林。
此乃剑圣轮回之前所种，说是待他轮回结束，便是花结果之时。
“这些机缘便让给小辈们吧。”
“我就想尝尝鲜，难道你们不想尝？”
几人对望。
还得是门主下结果。
他手一招，几个雪白的梨果出现。
“快吃吧，别让小辈了瞧见了便是！”
几位长老们嘻嘻笑着，也不再为剑圣的苏醒担忧。
……
再说阿月这里，他的四周突然有数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浮现，里面冲出了妖，魔，兽三族，加起来接近百名。每个都是渡劫境以上，他们的共同点便是寿命不多，是推出来给自己族人留下第二条路的死侍。
若剑圣不再强大，若异域胜利，那么或许会留下他们族民火种。虽然苟延残喘，但也算是活着。
出手之中不少有敬佩剑圣的，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而是慎重一礼后，再施展自己一生所学。
“导师，真的不用出手吗？”
有刚进入山门的弟子有些不安的寻问带他们出来的导师。
这样的队伍不止一个，导师让他们远远观望，像这种级别的杀戮，寻常弟子很难一见。
几个导师都彼此对望了一眼，显然也疑惑为什么人族那些大能存在还不出来护道。
转念一想，是对传说中剑圣的绝对信仰。
“他可是剑圣啊……”
…
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修士的目光都注视在了合欢宗外门弟子的一个小山头上。
剑门也大开阵法，似有意任由他们观看。
长歌与阿良出现，拉着发愣的红火火道：“走吧，这里会很危险！”
红火火摇头，一言不发的继续站在原地眺望着上空。
阿良火爆脾气，正要出手强行带走，却被长歌拦下。
他仔细瞧着红火火，随后洒然一笑，道：“有什么好怕的？堂堂剑圣，打个架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了么！？”
说着，直接一屁股坐下。
“这里挺好，看得清楚！”
阿良白眼一翻：“别忘记了你可是火火的绯闻双修！”
“阿良，你不也是其中一个吗？要死大家一起死，不亏的！”
“谁Tm的要和你一起死！！”
话说这么说，阿良却并未独自离去。
九色云彩之下，阿月的身体有一团光芒阻挡着攻击。可毕竟出手的强者实在是太多，那光团摇摇欲坠。
百人对视，默不作声的联手施展一种阵法。
阿良叹息：“完了，这下子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长歌与红火火都没有说话。
闭目的光芒与恐怖的威压扩散出去，索幸各种禁制生效，造成的破坏只在这座山头。
山碎了，所有花草生灵化为荒夷。好些禁制也随之破碎，可想那一击的恐怖。
浓厚的尘土渐渐散去，所有人的瞳孔都微微一缩，尤其是人族弟子，满目崇敬。
一少年，手持一剑，背逆寒月。
而那百名强者，定格在空中，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坠地。
少年的目光只是盯着手中雀跃的凡剑。
上面刻有一个城。
他轻声道：“罢了，你既自生出灵，那便留下吧。”
抬目，又道：“让他们的族人带他们的尸首安葬故里吧。”
没有人出声，自然也没有人反对。
少年朝那葬梨园的方向飞去，一路上所遇他的，皆是默默低头避让。
渐渐散去的九色云彩之上，是破晓的晨光。
少年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那废山一眼，尽管，明明是他亲自出手护下了那间小院，还有小院里的人。
以为会是明媚的一天，却下雨了。
红火火坐在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梨树下发呆。
自从那日以后，三族各自把参于刺杀的尸体带了回去，人族这边虽有弟子愤怒，但剑圣亲自开口，便也没谁阻止。
方圆都是一片废墟，而就是这片废墟之上，小院一如既然。
只是土地里的灵气被破坏，院子里的花草果菜有些发焉。
群里与私下大家都在议论，醒来后的剑圣到底还承不承认红火火的存在？
若说承认，他没有看她一眼便离去。
若说不承认，又为何选择护下？
一把油纸伞撑在头顶，回神的红火火笑着唤了一声：“初谣。”
初谣一身皇后宫装打扮，故作平稳的气息是她一知晓此事便丢下一切赶了过来。
“喝酒吗？”
她道：“我带了许多亲自酿的三姑娘过来。”
红火火点头，正欲起身：“抱歉阿，这一下雨，四周便都是泥土味。”
起身到一半，跌入初谣怀中昏睡了过去。
初谣一叹：“我带她先去洗漱一下，你们动作快些。”
一批弟子出现，他们是负责修缮被破坏的一切。
第四百三十二章：小孩子吗
站在梨花下的少年回头，岁月静好的脸庞微微蹙眉，极其厌恶的语气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初晓！”
红火火睁开眼眸的时候，雨还在下，潮湿的空气里却没有了那几分浓烈的泥土味。
房间有些昏暗，她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也不知睡了多久。
推开门，伸出的手掌接触到冰冷的雨水，仔细的瞧着，然后无悲无喜的撒手，任由它们归于大地。
初谣换回了最初的碧绿衣裳的打扮，犹如她刚踏入剑门，她也刚搬进来成为她的婢女。
她撑着雨伞从远而来。
“姑娘！”
眉眼弯弯的来到她的身旁：“薄荷仙子熬了一些莲子羹，你尝尝吧。”
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再看院子外是陌生的山林。
“这是哪儿？”
“不管是按照修为还是身份，姑娘早就应该搬进内门里了。既原先的山头毁去，门主特令在内门里重新划了一处灵源极佳之地给姑娘安置。”
红火火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这件事上多问。
“薄荷他们都回来了？”
“嗯，秘境里的灵力被吸纳完了，大部分现在还在闭关消化。”
“我睡了多久？”
“半年。”
“那你下的药挺厉害的。”
“姑娘勿怪，这也是他人给我的，说你需要休息。”
“那人也算准了我今日会醒来？”
“是的。”
以为红火火会问那人是谁，却见她只是看了一天灰暗的天空，说了一句：“雨要停了。”
果然，次日清晨阳光极好，下了大半年的雨虽然影响不了修士的出行，可难免会感受到压抑。
这一停，好多弟子导师都出来随意走着，相熟的远远打招呼，约好一起做任务？一起学习？或者一起去姻缘树下野炊？
“听说了吗？葬梨园里的果子，每个弟子，哪怕是外门的杂役弟子也能分到一颗。”
“听说吃了那果子，可以得一番感悟，洗筋淬骨。”
正闲聊着的几人瞥见迎面走来的红衣女子，皆是愣住一时没了反应。
直到擦肩而过，红影完全消失。
“我没看错吧？”
同伴们肯定的眼神让他更加惊咦：“这好像还是这半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位火师姐。”
“什么师姐，我觉得我们可能要改口唤一声剑圣夫人了！”
“我觉得应该不会！前几日门主不是宣布了吗？万年前那场大战让许多大能都种了一种奇异的巨毒，只得用剑圣的一种轮回功法重新塑造肉身才行，而灵食阁的那个胖丫头竟然是千菱仙子的轮回身，再过段时日，剑圣会亲自唤醒她所有的记忆与力量，为我人族增加胜利的希望。”
“是呀，哪怕是个散修也听闻过传说中，万年前菱仙子与剑圣大人是如何如何的天造之合。如今千菱仙子既然也将苏醒，两人再续前缘才是理所应当的吧？”
说道这，几人对于那红衣女子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我等都是配角，像剑圣那种大人物，自然得千菱仙子才配得上。
有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姑娘几分担忧的轻声道：“可我觉得，火火师姐是一位比传闻里的千菱仙子更优秀的女子。”
师兄师姐们好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你还是多读读书吧，万年前千菱仙子为我人族做的奉献，可是无人能及的！”
小姑娘愤懑反驳：“谁说我没读书的？千菱仙子做的事再多，在我眼里也只是画了一个圈掩耳盗铃罢了！而火火师姐结丹境却便敢只身一人从异族手里带回数万名我人族子民与修士！每次有什么异宝或者纠纷，书里记载，强大的千菱仙子为了人族如何如何的忍辱负重。可前几日门主不是也说了吗？这些年火火师姐把多少机缘造化无私的奉献出来。就连我们最近去的桃国秘境，还有能修炼到的上等功法，也是人家拿出来放在藏书阁让所有弟子随意观看的！你们又凭什么认为只有千菱仙子才配得上剑圣大人？”
说着说着，小姑娘竟然被气哭了，一边抽泣，一边胡乱擦着眼泪继续说道：“火火师姐多好的人啊，看着自己的相公死去，成全剑圣的归来。就因为她是与我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你们便觉得她配不上传闻中的剑圣大人吗？可你们别忘了，剑圣大人若对千菱仙子有意，万年前早就成了道侣了，又哪得火火师姐的出现！？”
越哭越凶，一开始还有人安慰，可渐渐的她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抹去泪水，眨了眨眼睛，朦胧的视线里瞧见红衣的衣角与风轻舞。
“火…师姐…”
红火火浅笑着，为她擦去因为惊愕挂在脸上的最后一滴眼泪。
她说：“果然是你啊，晓晴？”
当年与悯乐去魔族，救了一堆人族子民，其中便有一个叫晓晴的丫头。她还替受伤了红火火洗漱更衣，红火火许诺，只要她还活着，小丫头与她的家人们便会平安的到达人族地界。
没想到当年那个小丫头踏上了修行之路，看这内门弟子的服饰，资质也是极佳的。
晓晴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还有红火火轻柔的声音，可眼前哪还有红衣的身影？
师兄师姐们捏着她的脸颊，见她回神，又惊又羡的说：“天啊，没想到我们的小师妹竟然能有如此厚重的机遇！”
晓晴没有再听，更没有回复。
她低头瞧着手中的令牌，想起发愣时似乎听到那红衣对她说，若遇见麻烦，可持有这令牌找门主。
……
红火火去了葬梨园，递出的拜访纸鹤飞入结界后了无音讯。
左右等不到回应，便面无表情的施展法术开始强行破开。
光芒与摇晃的动静让剑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了过来。
有热闹看了呐。
没会儿，苏信与红伊伊走出。
红伊伊拦住自家三妹道：“别破了，剑圣亲自更换的禁制，强行破开只会让你受伤。”
红火火冷哼：“他是小孩子吗？有情绪就换家门钥匙！？”
饶是自认对红火火跳脱的思想习以为常的红伊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第四百三十三章：所见相厌
见红火火想继续出手，苏信也不得硬着头皮不上前拦住。
“师尊他还在闭关……”
话还未说完便被红火火呛声：“小信子，我还没给你师尊写休书，便依旧是你的师娘。所以，你确定要大逆不道？”
挑衅的眼神刚得瑟起来，便后脑勺一疼。
“红伊伊！！”
红火火咬牙切齿。
红伊伊视而不见，抬手示意要再打，红火火这才焉菜的闭嘴。
“跟你姐夫好好说话！你要进入，我们还不给你开不成？”
红火火眼睛一亮，立马撒娇：“二姐姐二姐夫最好啦～～”
苏信无语，有些担忧：“伊伊……”
红伊伊无奈一叹：“火火说的对，不管怎么，现在你师尊与我三妹依旧是夫妻关系，哪怕他不想承认，也得让我三妹给他写一封休书！”
苏信终还是忍不住低声吐槽：“为什么我师尊非得是被休的那个？”
红伊伊立马护犊子：“我红家女儿岂能是被休的那个！？”
苏信闭嘴，师尊虽然很重要，但也没必要得罪媳妇。
红火火斜眼鄙夷。
打开结界让红火火进入，苏信下意识拉着想偷偷摸跟上去的红伊伊。
知道他想说什么，红伊伊低声道：“你师尊现在的习性我完全不了解，要是他一气之下对我家三妹动手该怎么办！？”
说着，又补了一句：“你可别忘了，大姐来信是如何交代，若是让我家三妹受了委屈，不管什么剑圣不剑圣，她定当再次杀上剑门！”
“我大姐若是杀过来，我定是保护我大姐的。你是我道侣，难道不保护我？”
瞧着自家媳妇那小嘴一张一合，苏信扶额：“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你家三妹了？”
红伊伊神色一顿，似想起了什么往事，柔声道：“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心底是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我和大姐的脾性都太爱端着了，所以一直羡慕三妹可以在她母亲身旁撒娇任性，而我们明明也很爱自己的母亲，却一直恪守规矩。以至于……除了三妹，谁也不知晓我母亲她喜爱翠竹。”
……
虽说都住在梨园里，但两院只间相隔甚远。
红火火来到剑圣的门外，见这里的结界也换了，冷笑道：“看来是你的人格太多，一时忘记了吧？你以为这些结界能拦住我？刚刚不过是我特意让大家知晓我来找你了，所以才闹出那般大的动静。”
说完，唤了一声：“儿砸，出来找你爹！”
一声鸣叫，凤凰从朱砂中飞出，盘旋几圈，带着红火火撞向结界。
结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停顿了片刻，便顺利进入。
寻觅片刻，闻见了气息，留下一条火焰的弧线冲进一间房间里。
房门被烧了一个大洞，凤凰回到朱砂之中，红火火浅笑盈盈的随手小雨决扑灭要扩大的火焰。
空气里一股浓烟，瞧着床上闭目打坐的男子。
似刻意区别他的人格，此时的他换上了更衬得他那张脸儒雅嫡仙的白衣。
他在那，无数剑意环绕，缓缓抬眸，无悲无喜。
“初晓？”
他唤着她的名字，剑意收敛。
“嗯。”
红火火应着。
“半年前，你已经做了选择，又为何还要来找我呢？”
那日他醒来，她其实便感受到了一股规则的控制。
止不住的相厌。
让她陷入情爱之中的异香，竟然也能让她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
剑圣没有回答。
得不到的答案的红火火向前几步，见他蹙眉才停了下来。
“听闻，水中月本该是你最后的一世？既如此，你为何要有第十一世呢？以你初旬的模样让我找到你，与我行夫妻之实？”
她步步紧逼：“不管现在的我为何会只觉得厌恶你，但我内心清楚，我或许会不喜欢你，但也不会讨厌你，这并不是我真正的情绪，我可以去寻找答案。”
他反问：“所以，你能一直这般痛苦下去吗？”
红火火死死咬着嘴唇。
她眼眸里是两种情绪疯狂挣扎的压制，就像明明很讨厌一个人，却要一遍遍忍着恶心告诫自己不要去讨厌。
他说：“你瞧，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意。不管是哪一世，追寻自由的你，又能在我身边坚持何许？”
他闭目：“你走吧。”
大家都以为苏醒的剑圣不想面对与红火火的这段姻缘，却不知他刚苏醒的第一眼看的便是她。
而他，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厌恶。
执迷不悟的人醒来，回想做过的傻事的那种厌恶。
红火火恼怒大吼：“所以你告诉我啊！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一起找出问题解决不就行了吗！？”
见他依旧闭目不理不睬，红火火更加控制不住的不耐烦，手掌之下是明显的杀意。
她扬手，向他袭去。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正要承受这一击也算了却这段本不该存在的姻缘。下一刻，却是睁开眼眸，瞳孔微缩。
她的杀意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还是收敛了回去，并且抓住他的领子，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粗鲁急促的模样像个被激怒的孩子试图寻找到一点认可。
嘴唇之间有了血腥味，他后知后觉的想推开，她先他一步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裳，滑过香肩，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最柔软的玉峰上。
暴露在空气里的体香，不可遏制的扑入鼻尖。
发愣的剑圣蹙眉间，一股强大的念意形成波浪把门外自认隐匿得很好的红伊伊与苏信直接推出了葬梨园。
苏信接住踉跄没站稳的媳妇，两人正想说点什么，回头间皆是无语。
原来偷看的不止他们，还有门主，阁老，长歌，阿良，阿护等人。
感受到各自儿子鄙夷的视线，门主和阁老对视一眼，默契的东拉西扯。
“哈哈，上次那盘棋好像还没下完？”
“阿对对对！走走走，接着下接着下！”
说完，两个老头在几个年轻一辈的目光中驾云而去。
阿护拉着自家的魔族媳妇，有些幸灾乐祸道：“苏信，你瞧你个大冤种，替你家师尊守了万年的山头，结果你师尊一有媳妇就把你们两口子也赶出来了吧！”
山门的禁制又变了，且比原先的复杂数倍。
显然从一开始，剑圣就没想着真正的对红火火避而不见。
第四百三十四章：天的分身
苏信微微挑眉，然后对红伊伊道：“舟卉师姐这次从边界守城要回来了吧？”
红伊伊同样像闲聊家常一样回答：“是呀，听闻舟卉师姐与阿护师兄好像还有过娃娃亲是吧？”
苏信一幅想起往事，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我记得舟卉师姐因为追求炼体上极致的力量，每次都拉着阿护师兄炼功，阿护师兄被揍得东躲西藏，最后说要跳崖，两家才同意断了这门亲事。”
长歌也很配合的点头：“我也记得这回事……”
还没说完，阿护捂着自家媳妇的好奇的耳朵，跳脚道：“那都是小时候的破事了，你们提她做甚？走走走，媳妇，我们回去睡个美容觉。”
待阿月落荒而逃后，苏信才把目光落在阿良身上。
“你现在，当真并非是良归？”
阿良点头。
“我问过了，阿弟被渡舟老人所带去的地方，虽然危险，随之也是他的机遇。”
红伊伊问：“那你现在和你父亲……”
阿良的父亲一直想要杀了她。
嘴角的笑不管再怎般故作洒脱，也掩饰不了那抹苦涩。
回答的是长歌，他说：“也不知火火与他父亲做了各种交易，暂时会默认阿良的存在。”
红火火啊…
她一心想要护下的，似乎天上地下，她有的她便给，没有的，她想尽办法找出来给。
难免担忧此时此刻用美人计的某人能不能征服剑圣大人。
……
一场神仙打架，红火火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是多少天后的大中午。
阳光有些刺眼，支撑起身体可以听到噼里啪啦的骨头声。
扭动脖子，懒散的桃花眼瞧见枕头边放有一盒膏药。
不去想那几天会被和谐的画面，听着合欢的念叨，赤身赤足走向铜镜边。
青丝三千，红印交错。
“三天之后又三天！红火火，我早就跟你再三叮嘱过，节制节制！你的修为涨得太快不好！好嘛，现在直接差一步就踏入大乘境了！之前吃那么多苦打下的基础要是塌了怎么办！？”
红火火没有理她，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摸了摸发间明显重新别过的木簪。
“合欢！”
突然，她偏头问道：“你是不是在旁偷看了！？”
合欢一脸吃屎的表情，熟悉的白眼：“我怕长针眼！”
“狗男人吃干抹净后跑哪儿去了？”
“我哪知道！？他好像能感知到我？被他瞧着怪心虚的，就没继续看了！”
“啧，还说你没偷看？”
“……”
打开药膏盒，鼻尖轻嗅。
“他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这么好的治愈药膏用来生白骨都不为过！”
“得了便宜还卖乖？”
“嘿，是的！”
合欢再次无语。
随意披着一件红纱，身形消失，踏入玉镯空间里。
阿乙捂着阿罪的眼睛，自己反倒是一眨不眨的抬头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巨大山峰。
红火火道：“阿乙，帮我采十颗重塑果。”
这是一种罕见的炼体灵果，平日用一颗就能断骨重组反反复复九十九次，痛不欲生。
阿乙虽然不知道红火火为何突然要这么多重塑果，但还是乖巧点头，拉着阿罪乘坐雪狼眨眼不见。
雪狼在两个小不点的照顾下早已变异，也不知战斗力如何，毕竟不管再怎么变，一直以来都是她们移动的毛毛床罢了。
开辟出来的温泉，里面各种大补之物组成，放在外面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池。
“确定？”
看着懒散趴在池边的红火火，合欢难免担忧：“一下子吃十颗，可不是十倍的疼痛这么简单。”
红火火语气无奈：“那能怎么办？之前本就有些根基不稳了，现在若不是我刻意压制没有踏入大乘境，恐怕别说十颗重塑果，怕是百颗也没用了。”
合欢没好气道：“这个啥剑圣也太没担当了吧？明眼一瞧就知道你要渡劫了，却直接拍拍屁股溜走了！”
红火火想为他说点什么，见雪狼叼着一个袋子出现，便什么也没再说了。
阿乙顾不上捂着阿罪的眼睛，比比划划，很是焦急。
阿罪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袖子，阿乙这才妥协。
红火火揉了揉小家伙们的小脑袋，柔声道：“没事的，届时恐怕会引来一些异样，还得托付你们帮我护好灵田。”
瞧了雪狼一眼，雪狼似撒娇的呜咽一声，上前贴贴，然后驮着阿乙阿罪远远避开。
“你选在这里渡劫，是想看能不能借着天道劈开这里的结界，让阿乙得到真正的自由？”
“合欢，我是不是很聪明？”
合欢并没有理会红火火的嬉皮笑脸，依旧一脸严肃：“同时，若你引来了天劫使者，也能把他困在这里，一决生死！”
“红火火，你不是说你不是一个老好人吗？你给了那么多机缘于世人，可有没有想过，世人中也会有人也想护着你，这不是一个人该扛的。”
“谁让我把他睡了呢？”
她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
红火火嘴角的笑很释然。
为国捐躯的初旬，当上皇帝的水中月，不愿修行的阿月，还有一剑独尊的剑圣。
不管他的身份是如何，守护是他的信念。而做为他的妻子，红火火也很愿意陪他一起倾尽所有。
一口吃下所有果子，盘坐阵眼，开始突破。
再也压抑不住的力量横冲直撞的游走静脉骨骼，做为她的元婴合欢也不得不随之同样闭目漂浮一旁。
没有人能帮她了。
一条漩涡裂缝在灵田上撕开，从中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掌。
手掌握拳，裂缝一震，像被灌入了无限大的恐怖力量，漩涡扩大，霸占了整片玉镯空间，抬头望去犹如末世。
那人踏步而出，手持一鬼面长矛，任由银色长发随风散舞。
这次的天劫使者很奇怪，他并不惊咦此为何处，眼睛只是缓缓半睁开一条细缝，就有无数雷霆在他四周游走。
他低头俯视下方盘坐的人，声音却出奇的平静。
他说：“好久不见，故人！”红全神贯注的引导体内药力，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回应。
那人也不急，而是等了半响后，才对着虚无说了一声：“你终于来了。”
进来的是剑圣，他手掌拖着漩转的塔。剑门任何一人都知晓，这是门中那可领悟剑意的试炼塔。
“剑一的伴生之物？”
他语气轻松，还很好心的提点：“的确能阻拦住我这具身体，但同时也会损坏。皆是他界入侵的时候，就少了一件防御之物。你确定要用在现在？”
剑圣抬眸：“从虚无活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反派总是死在话多上吗？”
黑影人哑然。
“你们夫妻二人真是都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