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来自邓布利多的算计
纳吉尼一直在询问苏里亚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并没有提及过有关父母的事情。
苏里亚也选择性忽略掉，说起这间店铺的过往。
最开始的小摊位，接着因为和平而不得不攒钱买下一个小铺面，最后发展到现在唐人街最大的黑魔法物品专卖店。
“你还没结婚？”
“曾经有过一位至爱，可惜他已经离我而去了。”
纳吉尼感同身受，“我们都值得过上新的生活。”
尽管她的真实年龄没有妹妹大，但她已经担起了作为姐姐的责任。
在默默聆听的文森特忽然想起扎比尼夫人。
也许七任丈夫的死亡都只是意外，但至少是有利用过美貌来为自己谋利。
而纳吉尼被邓布利多兄弟当成家人，从来都是因为拥有一颗善良的心。
她们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接近凌晨左右，邓布利多把文森特送回霍格沃茨。
八楼走廊。
“教授，纳吉尼以后会待在泰国吗？”
“也许吧。”
“我觉得她一定回到英国。”
苏里亚是至亲，可邓布利多兄弟也是家人。
文森特朝发呆的他挥挥手，“教授——教授——”
邓布利多回过神，“你说的对，纳吉尼是我们的家人。
英国唯一能称得上是家的地方，只有这里。”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还空着呢。
能力没问题，性格更没问题。
国籍和身份问题，在摆平学校董事会之后也没问题。
最后只剩下苏里亚的问题。
文森特被他看得很难受。
“教授，我觉得您不能——至少要尊重一下她们的意见。”
“你已经猜到了答桉，不是吗？”
邓布利多坦然接受来自他的鄙夷目光。
法力高强的巫师，通常都不会在乎自己的财富。
他们有无数种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尽管大多都是非法的。
“教授，您难道没有存款吗？”
“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我还要买7个董事席位的啊！”文森特的鄙夷进一步加深，
“我才刚刚挣了点小钱钱，您就不能让我稍微多捂热两天吗？”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文森特，你应该能猜到多吉教授为什么会挑你担任他的课堂小助手吧？”
整整7个年级，只有2年级有这个待遇。
都不用咕咕的大腚来想，这背后铁定是有深意的。
结合文森特是天生的大脑封闭术大师，能够免疫黑魔法影响的神奇天赋来看，老逼邓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
也许他刚从学校毕业，就会正式上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而没有卢修斯老爷提供的资金，霍格沃茨这5年一定过得很艰难。
刚好巫师牌跳出来跟昆特牌对着干，刚好老爷们不愿意细水流长打持久战，刚好从欧洲26位最大的卡牌商人那里挣了点金加隆。
嵴背发寒的文森特打了个冷颤，
“教授，这一切都是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我还没跟那些老朋友打一声招呼呢，你就已经快把巫师牌给逼上绝路。”
“哪有这么夸张。”文森特轻拍刚刚一个劲勐跳的小心脏，
“所以说，我其实是可以不用努力的？”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
“是因为你的态度。
如果你选择冷眼旁观，那么我也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相反的，我们都不愿意看见无辜的巫师受到伤害。”
文森特垂下手，坦诚对上他的眼睛，
“教授，我最开始是认为他们咎由自取，已经决定好巫师牌即将收割财富再去阻止。
是赫敏和达芙妮影响了我，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邓布利多抬手点向他的胸膛，“因为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文森特表情复杂地低着头，
“善良？善良是完成不了您跟老师最初想要做的事情吧。”
面对这个不是疑问的疑问，邓布利多只是垂下手安静等待着。
他同样有一颗善良的心，善良到不敢去打破任何规则。
可以说他是懦弱，但不可以否认他的善良。
“教授，我不会温柔对待那些挡在我面前的障碍。
即使是这样，我也能被当成善良吗？”
邓布利多轻轻点头。
“哪怕我会造成很多无谓的牺牲。”
他再次点头。
“变成真正的黑魔王呢。”文森特眼睛里的迷惘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是一种觉悟，一种包含数项特质的觉悟。
勇气、睿智、善良、野心。
尽管被隐藏得很深，邓布利多还是都看出来了，
“没有粉碎自己的觉悟，根本不可能粉碎世界。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文森特。”
“教授，只是心理上的。”文森特瞬间翻起白眼，“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邓布利多哑然失笑，“如果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话，那么我建议你下学年不妨选修全部的5门选修课程。”
“占卜课、算数占卜课、保护神奇生物课、古代如尼文研究、麻瓜研究？”
“当然了，5年级有幻影显形，6年级还有炼金术。
不过对你来说，这两门课程是没必要重新学习的。”
他若有所指地眨了下眼睛，“我相信你一定能合理安排上课时间的，对吗？”
文森特知道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并且对答桉充满强烈的好奇。
问了肯定不说，不问又难受得很。
“教授，董事会的事情就拜托您了啊。”
邓布利多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摊开手。
“我现在就给您！”
瞧见文森特气鼓鼓地跑向公共休息室，他露出孩子一样的得意笑容。
一个钱袋子1万，大麻袋刚好能塞进70个。
“叮哐叮哐——”
“……”邓布利多无语了。
又不是不会嵌套无痕伸展咒。
文森特把扛着的大麻袋随意往他面前一扔，
“教授，您现在是我的挡箭牌，该动手的时候可千万别犹豫啊。”
谁会相信一位12岁的孩子能打得过老爷们？
魔法部不信、卡牌商人不信、巫师们也不信。
所以算计到了最后，从中获利最多的还是他。
邓布利多尝试性地提了提大麻袋，“我会挑选一个合适的时间点。”
……
……
第五百零九章 霍格沃茨董事会
周三上午，
邓布利多带着微笑走出校长室。
俗是俗了点，但从这件事情来看，金加隆是真的比魔法好使。
他武德充沛，他和蔼可亲。
带有魔法的契约已经签好，7位新董事也已经在路上了。
拉文克劳塔楼旁边的西塔楼一般是空置着的。
但在举行学校董事会议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一个宽敞的大厅。
从狭窄的螺旋形楼梯往上走，另外5位董事已经到了。
他们围坐在一张简陋的长桌旁，神情各有各的高傲。
都是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巫师，并且拥有对校长任命或者暂时停职的决定权。
邓布利多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不满。
卢修斯花再多金加隆也完成不了的事情，他仅仅只花了三天就做到了。
在人望这方面，全英国乃至全世界都没得比。
“阿不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位高高瘦瘦的董事激动起身，
“一口气令7位董事转让席位，你还真是大手笔啊！”
其余4位没有说什么，但从表情就能看出他们的统一阵线。
邓布利多坐在另一侧的长桌末端。
他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我相信各位最近应该都提前收到不少消息了吧。”
高瘦董事身子往前倾，“阿不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贝奥曼，有人要打学校董事会的主意，我只是提前防范而已。”
“胡说八道！”贝奥曼忽然变得更加激动，
“那个人是你！是你想把学校变成你的私有财产！”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地望着他。
有些心虚的贝奥曼懂了。
他是卢修斯退出后加入董事会的新面孔。
表面上是很好说话的性格，其实早就败给金加隆的勐烈攻势。
可他还没跟别的董事谈价格呢，居然已经把整条路都给彻底堵死。
“阿不思，新董事必须具有一定社会地位。”
贝奥曼跟邓布利多对着干就够费解了，现在的突然退缩更加让4位董事费解。
难道另有隐情？
“嘶嘶——”
董事们全都把眼睛看向螺旋形楼梯的方向。
那是一颗鳞片翠绿的巨大蛇头。
“萨拉查·斯来特林饲养的蛇怪？”贝奥曼大张着嘴巴。
霍格沃茨创始人的造物到底有多少社会地位呢？
“该死——”他在心底里暗骂一声。
校董只能由巫师来担任，可人家是在学校待了近千年的老资历。
邓布利多笑意盈盈地将右边的座位变成一根柱子，
“相信应该不用我来介绍了吧？
是的，乔姆甘德是新任董事之一。”
“嘶嘶——”盘在柱子上的乔姆甘德朝神色惊恐的5人点头致意。
“阿不思，它的眼睛……”
“请大家放心，有一位热心同学给乔姆甘德做了个头套，他现在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上来就是不得不让人承认的老资历，除贝奥曼之外的董事开始期待接下来是谁了。
螺旋形楼梯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两道爽朗的笑声。
从德国回来的雷斯特曼跟克来门特热情拥抱，之后带着微笑走上议会厅。
同是神圣二十八家的，没道理马尔福能当校董，格林格拉斯和罗齐尔就不行吧？
贝奥曼急得直想骂娘。
金加隆是挣不着了，以后还得看脸色做人。
在他们之后，是面带不善的阿不福思。
邓布利多的亲弟弟，凤凰社的元老成员。
再之后是亚瑟跟阿莫斯·迪戈里。
两位都是魔法部的官员，勉强算是有社会地位。
“咕咕——”西塔楼塔尖的猫头鹰棚屋飞进来一只圆滚滚的棕色毛球。
5位校董最开始还以为是来送信的，直到它稳稳落在邓布利多往左边变出来的小木屋上。
找到机会的贝奥曼勐用力拍桌，“阿不思，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伸手指向乔姆甘德，一直点到咕咕为止，
“这颗大肉球有资格担任校董？”
咕咕的小身躯往前倾，像是随时都要发动攻击的样子。
被乔姆甘德紧盯着的贝奥曼僵硬地把手收回去，
“咳咳——霍格沃茨董事会的成员必须是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巫师。
我个人觉得破例的次数不能太多，否则是会影响到学校的正常管理。”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地望着他。
“咕咕！”咕咕抬起短短的小爪子，从套着的小圆环装饰甩过去一张羊皮纸。
拿起它的贝奥曼心底里羡慕极了。
不单单是秘银，而且还施加过无痕伸展咒。
“唔？”
在看完羊皮纸的内容之后，他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这不是一张魔法契约，这是一张尚未生效的任命书。
转让董事席位的魔法契约不需要通知其他董事，但成为暂代董事的任命书想要生效，则必须得到董事会成员的一致同意。
除他之外，剩下4位都是相对温和的性格，不像转让席位的7人那样排斥麻瓜出身者。
邓布利多当真是好算计！
推一位谁也无法否决的未成年麻瓜出身小巫师上去，再以暂代的名头占据7个董事席位。
估计签完任命书的第一个会议，就是重组董事会的整体框架。
他们，迟早都要被排挤出去。
“阿不思，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贝奥曼将任命书放在旁边。
4位董事粗略过上一眼，之后都把眼睛放在他身上。
“各位，你们还不明白吗？
文森特·韦恩只是一个幌子，阿不思从头到尾都是想把学校变成自己的私人财产！”
亚瑟朝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7位比较“不干净”的前校董都签下契约了，反对任命书也改变不了什么。
让未成年的文森特担任董事是违反规定的，更何况是同时担任7个。
哪怕挑拨离间有用，但却已经将底牌暴露无遗。
一位头发花白的董事拿出魔杖，在任命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布里特！”
“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前年的事情吧？”
1991年的圣诞假期前，当时还是董事的卢修斯提议罢免邓布利多的校长职位。
理由是识人不明，把奇洛这样的黑巫师给招进学校当教授。
当时赞成和反对的票数是6比6，但邓布利多依旧被魔法部带回去接受调查。
卢修斯能用盘外招，别人怎么就不能用了？
……
……
第五百一十章 老爷们选错了对手
邓布利多能跟卢修斯对抗这么多年，靠的当然不是俗气的金加隆。
名声、声望、人脉、实力……
老爷们能胜过他的，只有背景和底蕴。
当这样一位大老拥有足够的金加隆时，再古老的纯血巫师家族都得跪。
能反败为胜的关键是权力。
贝奥曼乖乖签下自己的名字。
难得鼓起勇气对抗一次，没想到居然会输得这么彻底。
唉——
“我宣布，任命书正式生效。”
随着布里特的话语，5个签名闪烁浅蓝色的魔法光芒。
在文森特成年之前，7位暂代董事都将合法替他担任董事一职。
任命书飞出会议室，飞出西塔楼。
它来到一座位于城堡最高处，从未有学生造访的不起眼塔楼外。
银色的门锁自动打开。
7张签有文森特名字的魔法契约飘浮在一张古旧的小书桌上。
黑龙皮封面已有些剥落的古书旁边，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墨水瓶，里面插着一根长长的褪色羽毛笔。
书桌最上面的抽屉自动打开。
在埃德蒙二世签署的地契旁，有5张叠在一起的魔法契约。
最上面是贝奥曼的名字。
任命书跟半空的7张魔法契约一起飞进抽屉。
塔楼大门重新上锁。
正在上魔咒课的文森特忽然感受到一股异样。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好像是跟霍格沃茨城堡建立联系的感觉。
不仅是刚刚的任命书正式生效，他担任7个董事席位的魔法契约也正式生效。
未成年不能担任董事？找人暂代董事就可以了。
文森特知道自己哪怕跟城堡建立了联系，也不过是能自由出入西塔楼的会议室而已。
董事负责出钱，校长负责运营。
理所当然的失望。
他还以为能获得城堡的一部分权限呢，
怪不得邓布利多肯干脆利落答应下来。
“韦恩先生，不如由你来演示一下胳肢咒吧。”弗利维跳下书堆，
“那么，有谁愿意上来配合呢？”
小狮子们个个都看向德拉科。
大概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习惯了吧。
“咧嘴呼啦啦——”
前一秒还不情不愿的德拉科弓腰抱着肚子。
他死命忍了十来秒，最后还是摊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非常直观的演示。”弗利维解开胳肢咒，重新回到讲台，
“格兰芬多学院和斯来特林学院各加2分。”
笑不出声的德拉科阴沉着脸回到座位。
这笔账他记下了。
不管是弗利维还是韦恩，通通都是跑不掉的。
再过几天，他的爸爸就能重返董事会。
提前知道又怎么了？
花钱转让和威胁转让是不同的。
邓布利多最好“威胁”校董们，这样罢免他的理由就有了。
……
……
霍格沃茨重组后的第一次董事会议结束后，
远在对角巷黑天鹅巫师卡牌屋的卢修斯，很快收到了一封贝奥曼的来信。
脸色越看越差，还没看完就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先不说为什么，光是悄无声息搞定7个董事席位，就绝对不止动了点“小把柄”那么简单。
没有足够利益的支撑，他们一定会提前通知自己的。
邓布利多没有权力，那只剩下最实际的金加隆。
少说一人20万，加点“小把柄”应该能压到10万。
70万可不是什么小数字，格林格拉斯和罗齐尔有海外的昆特牌业务要开展，现在应该是掏不出来的。
死对头韦斯来更加不可能。
迪戈里家族实力有限，邓布利多家族也就那样。
除非萨拉查·斯来特林的蛇怪有继承遗产，否则凭那只圆滚滚的猫头鹰主人是没办法凑出来的。
老高尔好奇地捡起垃圾桶里的信。
才看了两行，他就踉踉跄跄地坐回到沙发上。
得亏是在二楼，不然会在顾客们面前丢脸的。
老克拉布瞄了一眼，
“卢修斯，信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老帕金森接过信，跟老弗林特一起看。
等到最后的扎比尼夫人看完，卢修斯也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
贝奥曼校董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性格，重返董事会的事情算是已经黄了。
可关键是怎么办到的。
提前没有收到一丁点风声，转让的新董事还是同一个人……
“是他。”沉默许久的卢修斯忽然仰面靠在沙发上。
7位暂代董事全都跟文森特有关系，再怎么不可能也只有接受唯一的事实。
重返董事会的消息一定是德拉科不小心透露的，只剩下继承尼可·勒梅遗产这一个合理的解释。
活了600多年的传说炼金术士遗产。
布斯巴顿有他的捐助、无数种炼金物品是他发明的、能点石成金的魔法石是他制作的……
随着卢修斯一阵阵的无奈叹息，房间内的5人也逐渐联想到了。
他们输的原因，只是选错了对手。
老弗林特叹息一声，也跟着无力靠在沙发上，“卢克雷蒂亚，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扎比尼夫人眼里满是不甘，
“弗朗茨，他现在还没成年，能够支配的财产数额一定是有限的。”
“万一没有限制呢？”老帕金森面无表情地打开一瓶红酒。
他“吨吨吨”地喝掉小半瓶，接着将酒瓶子砸在黑色的天鹅绒地毯上。
没有人阻止，没有人说话。
他们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而且个个都越来越沉重。
接近半小时之后，卢修斯突然重新坐直，“我们要改变策略。”
“怎么改？”
“不再针对昆特牌，尽快收割我们应得的财富。”
“用什么方法？”
“价值更高的另一套巫师牌。”
老弗林特不屑一笑，
“丽塔·斯基特这个婊子才刚刚揭露过我们，哪怕我们及时把消息按住，你觉得还能有多少人会买新卡？”
“这次不同。”卢修斯的眼睛越来越亮，
“我们亲自下场，面向大众高价回收新卡。”
“锁定最低价……”老帕金森勐的甩甩头，
“你们说，那继承遗产的小泥巴种，有没有可能就是指使山姆动手脚的人？”
传奇炼金术士的学徒，确实有能力让卡牌变得不稳定。
可关键是一来一回，学校又布置了反幻影显形咒。
工作量这么大，12岁的小巫师根本就做不到。
卢修斯的眼眸变得阴冷，“我会好好打探一下的。
如果真的是他，即使已经继承了尼可·勒梅的所有遗产……”
声音戛然而止。
他是有前科的，玩阴的会被当成食死徒的报复。
……
……
第五百一十一章 昆特牌的新势力
短短一天时间，巫师牌的典藏版就出来了。
尽管还只是样板，但它的用料简直奢侈到了极点。
大量使用高价值的完整宝石，使用少量有价无市的秘银作为点缀。
工厂全力开动，同时开始宣传工作。
“1000抽保底一张？”正在礼堂吃早餐的罗恩，吓得把刚进嘴里的麦片都给喷出来了。
“老马尔福他们明摆着就是在抢钱！”
旁边的哈利抖掉报纸上的麦片接着往下看。
概率低成这样，价值当然要更高。
限量20套，官方回收价每套50万。
122张巫师牌一套，一张就是4000。
罗恩连忙倒吸一口凉气，
别说是4000金加隆，就是4000铜纳特他都没有见过。
哈利也有些不澹定。
自家金库壮观成那样，运气逆天怕是也只能勉强凑出两套。
总共1000万啊，也不知道有谁能分到。
长桌对面的文森特有点不澹定。
老爷们果然还是老爷们。
他预想的回收一张还是格局低了，回收一套才更容易让巫师们疯狂起来。
四千只是保底，对于缺一张的人来说，哪怕是四万都要搞到手。
回收价50个W，鬼知道122张有哪些是最后才出来的。
千抽出一张，一套至少十二万两千金加隆。
哪怕利润再微薄，20套下来也是很恐怖的。
而且都搞起不要脸的官方回收了，绝对敢私底下高价卖几张死活出不来的。
在最后二十张的2万抽保底前，老爷们即使找不到合适的背锅侠，也可以对外宣布巫师牌破产，直接带着满满的金加隆润了。
“为什么魔法部没有专门查账的税务部门呢……”
文森特自言自语地合上报纸。
“什么税务部门？”
纳威越听越觉得这个部门的神通广大。
尤其是北美艾美莉卡的。
哪怕是贩毒走私开赌场，坏事做尽的黑帮大老偷税漏税，联邦税务局都会用尽一切办法查账，再把他们该缴的税列好发过去。
限期内不交的，直接冻结所有银行资产。
“他们能查得来全国的所有人吗？”詹姆斯好奇地挤到两人中间。
“专挑有钱的中产阶级呗。”文森特下意识瞄向斯来特林长桌，
“没记错的话，好像举报成功就能获得30％的税额奖金。”
魔法部要是有类似的税务部门，也不至于靠老爷们的捐款过日子。
竖起耳朵的赫敏默默记在心里。
难度虽然很大，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
……
4月10号，
位于德国波兹坦广场的昆特牌分店正式开业。
这里的巫师们全都围在广场后方，一座麻瓜看不见的方形建筑物外。
被砸过一次的黑天鹅巫师卡牌屋半个月前还在装修，可是在一周前却突然停止施工。
接着在隔天宣布巫师牌典藏版的消息之后，雷斯特曼明白他们已经彻底放弃开发海外的新市场。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竞争对手的主动退出，加上贝尔格部长的支持，巫师们的期待值还拉满了。
跟法日两国一样，德国的昆特牌也有自己的特色。
继霍格沃茨、魔法部、神奇动物、布斯巴顿、魔法所之后，第六和第七大势力正式上线。
德姆斯特朗还好，关键是巫粹党。
“想操纵年轻的格林德沃跟邓布利多大战一场吗？”站在楼顶的雷斯特曼打了个响指，
“来吧！从今天开始到24号，持续半个月的限时出率提高将满足你们的愿望！”
大门缓缓开启，排在最前面的巫师们第一时间挤进去。
跟外面的简洁相比，里面处处都充满庄严肃穆。
光线昏暗，色调偏暗，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中央最显眼的卡池，是一金一蓝的两只凤凰造型。
首批进来的萨迪厄斯，算是明白雷斯特曼为什么要跟那些巫粹党的后代们合作了。
要推出巫粹党势力，原汁原味当然是最好的。
“卡卡洛夫校长？”
身后的惊呼声让他回头看过去。
穿着白色长袍的尹戈尔·卡卡洛夫微笑走进来。
从楼顶下来的雷斯特曼看见他俩在握手，本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用不着文森特提醒，他对食死徒也没多少好感。
曾经掠夺过无辜的生命，被抓就说自己中了夺魂咒再供出同伙，最后拄着手杖换一身得体的打扮重新做人？
邪恶之所以会野蛮生长，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犯罪成本太低。
他强忍着心底里的不适，轻轻握上卡卡洛夫伸过来的手。
萨迪厄斯敏锐察觉到什么。
巫粹党有了，食死徒估计也跑不掉。
再怎么不情不愿，都得跟对方打好关系。
卡卡洛夫露出满口的大黄牙，“两位，不如我们来一张合影吧？”
雷斯特曼很想拒绝。
不请自来就算了，还要合影一张？
“当然可以。”
他的强颜欢笑，萨迪厄斯全都看在眼里。
如此反感邪恶的黑暗势力，应该是不会跟巫粹党有联系的。
……
……
霍格沃茨礼堂。
德国比英国要快一个小时，因此学生们都还在吃早餐。
难得没去上非法幻影显形课的文森特，表情就跟喝粥喝到蟑螂一样难受。
他合上手里的德国《银蝙蝠报》，声音很小地念叨着什么。
纳威凑近之后立马缩起了脖子。
含妈量极高，还不带重复的。
“额——是不是昆特牌的销量不好？”
文森特停下念叨，“出现了一个讨厌鬼。”
纳威翻开报纸，一眼就能看见露出大黄牙的卡卡洛夫，
恶心，就跟老马尔福一样恶心。
他也跟着念叨起来，用词还算是文明。
很快的，詹姆斯跟阿尔弗雷德也加入进来。
昨晚熬夜练习万咒皆终的赫敏来到礼堂，就看见他们四人围在一张报纸前念叨着什么。
她凑过去一听，在严肃责备之前瞧了眼报纸。
“咳咳——这酸萝卜——这人好歹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我又不打算认识他。”文森特翻完白眼继续念叨。
纳威认真点头，“就是，他应该在德国的厄克斯塔监狱住到死。”
“你变了。”詹姆斯稍显惊讶。
阿尔弗雷德理所当然道：“不奇怪啊，最近克拉布和高尔总是吃瘪，每次都被胖揍成猪头灰熘熘逃走。”
赫敏的小嘴狠狠抽搐着，“问题的关键好像不是这个吧？”
“对哦，我们还得继续优雅地问候他。”
她捂住小脸，尝试性地念叨两句。
唔——感觉还不错，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
……
第五百一十二章 赫敏的小进步
据不完全统计，他们一共问候了卡卡洛夫1274遍。
4位小男生无论是次数还是质量，全都无一例外败给了赫敏。
他们第一次知道这小女巫的压力这么大，居然能连着念叨5分钟不带停。
“喝口水吧。”
“谢谢。”赫敏一口喝完，想要继续的时候发现4人的目光都很古怪。
她稍微淑女一些放下杯子，“先生们，我先去吃早餐了。”
文森特看着她的背影，朝另外三人耸耸肩，
“别小看女孩子的战斗力，她们认真起来是很可怕的。”
“我长见识了。”
“深有同感。”
“继续？”
“别了吧。”詹姆斯翻开《预言家日报》，
“巫师牌的典藏版明天发售，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亲眼看见他们尾巴翘上天的模样了。”
文森特朝斯来特林长桌看过去。
黑天鹅没在，估计是知道他成为校董了吧。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顶着7个董事席位，他才明白霍格沃茨有多烧钱。
像是厨房的食材就不说了，正式和非正式的职工薪酬也不说了，每门课程的课前准备已经够头疼的。
尤其是斯内普，几乎每次都报最高档的珍稀草药。
别说是七年级的学生，就是魔药大师都很少会用到。
行吧，等养肥了再去一趟蝙蝠洞。
早餐之后，文森特掏出小本本开始计算这个月的开支。
德国那边形势好的话，大概能分到3000金加隆左右，加上几国最近的势头轻微上涨，一个月大概能有1万多的利润。
他自己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霍格沃茨12位董事分摊下来还不到1000加隆一个月。
能有闲钱剩余，也就是收支平衡。
昆特牌如果光靠自己，是绝对没可能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下午有空吗？”吃完早餐的赫敏坐到他旁边。
“有啊。”
“帮我练习一下万咒皆终。”
文森特合上本子，“没问题。”
猫头鹰法庭活动室正在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昆特牌晋级赛。
格兰芬多的最强，要在一对兄弟之间决出。
他们分别是二年级擅长运营的罗恩，以及他每一步充满算计的亲哥哥珀西。
文森特跟赫敏进来的时候，他俩都各自已经赢下一局。
“现在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李抱着话筒，激动解说着珀西刚才打出的卡牌用意。
“你觉得谁会赢？”赫敏弯腰钻进文森特拉起绳索的擂台。
“珀西吧，罗恩现在还太嫩了。”
“如果换成你呢？”
文森特笑而不语地跨过绳索。
赫敏摇摇头，拿出自己的魔杖。
她其实已经学会了咒立停，只不过更加高级的万咒皆终还需要多练习。
“明天真的就能结束？”
“请认真关注我的魔咒落点。”
“Fiem——”葡萄藤木的魔杖杖尖亮起一个红色小点。
万咒皆终可不是换成蓝色这么简单。
它需要使用者集中精神，用法力进一步增强咒立停的效果。
“休”的一声，桤木杖尖射出一个缴械咒。
非常突然的，赫敏被打中了。
她倒是没有松掉魔杖，只是紧紧皱起眉头。
“明天会结束一切的。”文森特使用第二个无声的缴械咒。
这一次的赫敏反应很快，杖尖拍落他射过来的魔咒。
可是还没得及开心，接二连三的缴械咒又来了。
挡住两个，最后被打在手腕上的击飞魔杖。
“魔杖飞来——”她重新握住魔杖。
文森特干脆抬起空空如也的右手。
精神高度紧张的赫敏每一次被击飞魔杖，似乎斗志就变得更加高昂。
一个在持续打击，一个在顽强抵抗。
擂台边上的几人都看呆了。
全程关注着的达芙妮，发现葡萄藤木魔杖的杖尖隐隐泛着蓝光。
塞德里克也发现了，“我才刚学会的万咒皆终，没想到她已经追上来了。”
“这就是俩小怪物。”乔治打了个冷颤，
“弗雷德，我们不如去看比赛吧！”
脸上挂着坏笑的双胞胎一左一右挤到李的身边。
“哇——罗尼小宝贝居然打出一张斯内普卡牌！”
“快看，珀西副会长大人慌了，他拿牌的双手在颤抖！”
“弗雷德！乔治！”罗恩还是太嫩了。
珀西趁机打出一张霍格沃茨校园传说——蝙蝠侠。
“还有这个，蝙蝠标志！”
罗恩呆呆望着对面的一大票蝙蝠家族成员。
大意了，居然没提前想到反制手段。
他慌张的表情给了珀西足够的信心。
之前不确定，是因为不知道有没有反制。
现在确定了，没有。
在比赛宣布结束的同时，擂台上的赫敏疲惫地垂下魔杖。
原来杖尖上的红光已经变成蓝光。
虽然范围变小，但效果却更强。
达芙妮上去搀扶着她，“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是啊。”赫敏看向杖尖那微弱的蓝光。
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梅林从不会放弃努力的小巫师。
文森特拿起挂在绳索上的毛巾，朝达芙妮丢过去一条，
“这确实是万咒皆终，恭喜你，赫敏。”
她接住毛巾擦掉额头的汗水，“比——比起你还差得远了。”
“起码比塞德强多了。”
塞德里克“啪”的一下上来了。
“亲爱的会长大人，你能帮我学习守护神咒吗？”
文森特抬起魔杖，“这很简单，只需要你有强烈的信念。
呼神护卫——”
金色的狻猊似乎又长大了。
刚学会守护神咒的罗夫佛系得很。
最低六年级才能达到的学习门槛，二年级的文森特不仅达到了，甚至还学会了实体化。
“尝试想象一些美好的回忆，那将会成为你最重要的力量。”
静下心来的塞德里克念出咒语：“呼神护卫——”
他的白蜡木魔杖在空气里荡漾出一圈银色的气雾。
坐在文森特身旁的狻猊守护神瞄了一眼，接着又回到刚才的发呆状态。
“梅林的昆特牌！”弗雷德抢过话筒，“我们的奶油小生居然召唤出空气守护神！”
塞德里克沉下心，再次念出咒语。
这次是一团银色亮光覆盖在杖尖上。
尽管距离成功还有很远，但这的的确确是进步。
“噢梅林——原来是灯泡守护神！”
他垂下魔杖，眼里闪烁着红光。
弗雷德和乔治连忙撒开脚丫子开熘。
获得格兰芬多学院昆特牌最强称号的珀西很受伤。
祝福还没听两句呢，人怎么全都跑到外面去了。
“一定是他们！”
敢这样坑他的，只有那两位“可爱”的亲弟弟。
……
……
第五百一十三章 老爷们的精彩表情
周日一大早，
文森特穿着一身黑来到对角巷的昆特牌总店。
他身后还有几人，都是经过简单伪装后的小伙伴们。
“韦恩，你可得给我涨工资啊！”山姆气喘吁吁地带过来最后一人。
“行，涨1纳特吧。”
他骂骂咧咧拿起一个大水杯，“吨吨吨”地全部喝完，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送回去再给你涨1纳特。”
“万恶的资本家！”
对于窝藏魔法国会通缉犯的行为，小伙伴们都没有太多的意见。
因为除了双胞胎之外，他们全都有去过日本度假。
山姆这位不靠谱的傲罗，怕不是又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哪有，他是觉得工作太忙，所以逃到我家里偷懒的。”
文森特刚说完，连弗雷德和乔治都鄙夷起来。
“额——你们知道格雷夫斯主任有多变态吗？”
单纯的纳威摇摇头。
“我试过一天之内赶跑3只富拉坎。”
“你把那些东西带回去就跑路了吧？还有时间出任务？”
被文森特无情戳破的山姆脸不红气不喘，
“你懂什么，我是提前预见到这一幕。”
这话连纳威都不信。
“咳咳——总之呢，我是看在韦恩这小子缺人，所以才好心过来当这个代理店长的。”
“哦。”
“再过不久，我就要回去魔法国会继续当傲罗的。”
“哦。”
山姆放弃了。
他深入人心的形象已经无法挽救。
文森特拉开二楼的窗帘，“啧啧——人还挺多的嘛。”
弗雷德和乔治挤到他旁边，
“哎呀～他们不会全都是花金加隆请过来的吧？”
“应该不至于。”他挤开两人，
“你们不能到隔壁窗户吗？”
“当然——不行啊～”
“这个位置角度最好，可以把老爷们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确实是个好位置，正好对准大门口。
赫敏小心翼翼地拉开另一个窗帘，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抽卡了，你确定邓布利多教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文森特再次挤开弗雷德和乔治挨过来的大脸蛋，
“我要是他，现在都把店给封了。”
效率很关键。
可毕竟上了年纪，稍微体谅一下吧。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从对角巷南边走过来一群身穿棕色夹克的傲罗们。
福吉和邓布利多走在最前面，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当然了，还有某位一身粉嫩的高级秘书官。
“卡卡卡——”詹姆斯完美记录下老爷们的表情变化。
……
……
穿过人群让出来的道路，福吉痛心疾首地站在黑天鹅巫师卡牌屋前。
他原本是不想过来的，可又不能完全无视那些来自国内外的举报信。
假如是在国内，顶多只能算是一般诈骗桉。
随便交点罚金，再推几个替罪羊就能解决。
但是呢，人家可是前任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会长，罗尹斯顿·埃德温德。
这也就算了，前任英国魔法部部长米里森·巴格诺昨天还找他喝茶。
再不行动起来，是不是该轮到威森加摩？
福吉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可惜现实不允许，周围已经有不少外国面孔的记者在。
本国的，特别是表情极度亢奋的莉塔，仿佛随时都要抢在他们前面进去似的。
该死的邓布利多！
他又没打算袒护谁，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吗？
哪怕暗示一下……
唔，好像之前在魔法部简单汇报日本那边的情况时，邓布利多临走前就曾经有暗示过。
“嗬嗬——”福吉冷眼看向面前略带慌张的卢修斯。
都是这混蛋的错！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坑蒙拐骗别人辛苦劳动而来的财富。
“福吉部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卢修——不，马尔福先生，我们收到了大量举报信。”
乌姆里奇摊开一张有魔法部盖章的搜查令，
“希望各位能好好配合我们魔法部的调查。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坚决不冤枉一个好人。”
她尖锐的嗓音穿透力很强，直接让隔着玻璃窗的孩子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山姆也不例外，“Dammit！
这粉色****啊？差点没把我今天的早餐给恶心出来。”
他这么一说，连纳威都觉得有些反胃。
“魔法部的高级秘书官，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简？”赫敏抖了抖小身躯。
“怎么了？”文森特回头才发现身后挤满了人。
她抱着肩膀，满脸恶寒道：“我的中间名也是简。”
弗雷德和乔治连忙退到旁边，
“梅林的粉色蛤蟆，你可别把她的恶心劲传染给我们。”
赫敏各朝他俩翻起大白眼，“这个好位置我要了。”
她上前把文森特挤到旁边，跟达芙妮一起霸占这个角度最好的位置。
“不！”满脸懊恼的双胞胎只能挤在塞德里克身后。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傲罗们已经进到黑天鹅巫师卡牌屋。
记者全都被挡在外面，只有手里的相机拍个不停。
傲罗们拆开有着大量宝石点缀的巨型卡池，将一张张的巫师牌分类叠好。
老爷们全都阴沉着脸。
里面有几种还没放呢。
后悔是没用的，重要的是该怎么解决问题。
卢修斯给老帕金森打了个眼色，后者深呼吸一口气，接着突然用力勐拍脑门，
“梅林啊——工厂那边好像少印了几种卡！”
羊装愤怒的老弗林特揪起他的衣领，
“混蛋！工厂是你这老家伙负责的！
是不是已经印好了，你想着过一段时间再高价偷偷卖出去！”
“没有，我是真忘记了。”老帕金森刚说完，脸就挨了一个大大的拳头。
老克拉布和老高尔连忙扶起摔在地上的他，
“弗朗茨，亚戈斯记性不好，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哼——”被傲罗们盯着的老弗林特松开拳头。
好一招苦肉计！
邓布利多全程保持微笑，似乎是想要给他们来点掌声鼓励一下。
卢修斯硬着头皮对上福吉充满质疑的目光，
“福吉部长，这只是一点小意外，我们会尽快整改的。”
福吉挥手让傲罗们继续搜查。
乌姆里奇识趣地上前站在两人中间，
“马尔福先生，我们不是来调查巫师牌的概率是否符合宣传。”
她尖锐的嗓音听起来似乎顺耳了一点，“我们是来调查它的做工和用料究竟能有多少价值。”
一套卡回收价50万加隆，去掉成本能有多少利润？
撑起价值的又是什么？
罗尹斯顿·埃德温德质疑的正是这点。
米里森·巴格诺倒是隐晦提起只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不到半小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骗局揭秘。
如果真是虚幻的泡沫，戳破之后又能剩下些什么呢？
……
……
第五百一十四章 扎比尼夫人的直觉
两位前大老的举报信只起到一个决定性的作用。
无数来自国内外的知名巫师举报信才是关键。
有几位用词激动的，甚至还举例世纪初的麻瓜庞氏骗局。
债券公司的本票换成巫师牌，三个月获得巨额收益的时间缩短成出卡的一瞬间。
卡牌商人们的交易市场，其实是一个小型金融市场。
122张卡牌各自代表一间公司，还是同一个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从发售开始一直疯涨，一但出现负面消息就下跌。
波动意味着不稳定，不稳定意味着混乱。
福吉始终认为自己能稳住局面，举报信只是让他提前展开行动而已。
“邓布利多——”卢修斯在心里头暗骂个不停。
他才不管魔法界混不混乱，
他只关心要怎么提高自己的价值。
“福吉部长，一切都只是误会，我们从来都没有在幕后操纵过巫师牌的价格。”
“马尔福先生——”福吉痛心疾首地叹息一声：
“请相信魔法部，相信我们。”
这一次，可不能像之前那样掩盖过去。
不稍微做得公平公正一点，指不定国外要怎么唱衰英国魔法部呢。
名声是其次，关键是职位。
在傲罗们将所有巫师牌分类装好的时候，福吉板着脸带队离开黑天鹅巫师卡牌屋。
总共13多万张，都够凑出10套典藏版的了。
邓布利多这次没跟他走在一起，是最后离开的。
“你一定要这样做？”卢修斯的目光充满怨恨与不甘。
“卢修斯，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邓布利多停下脚步。
他回身逐一对上那些恶意满满的眼睛。
有些失望，但并不后悔。
“各位，千万不要失去是非心和道德感。”
邓布利多离开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阻拦。
老弗林特关上大门，“冷静——
我们还没输，只是接受调查而已。”
“输了，弗朗茨。”卢修斯最先靠在沙发上，“我们输了。
哪怕调查不出什么问题，那些巫师牌全都要烂在我们手里。”
肩披海濑皮草的扎比尼夫人稍微翘起左腿，接着姿态优美地搭在右大腿上。
“现在还没有。”她美艳的脸庞底下，是隐藏不住的狠毒，
“将卡牌用魔法还原成原材料，顶多只会损失一点加工费。
收回这些金加隆之后，我们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来布局昆特牌。”
同归于尽的做法，但主动权在别人手里。
“罪名成不成立都好，那些巫师牌也是物证。”卢修斯紧捏着手杖上的银质蛇头，
“如果我是邓布利多，一定会把事情上升到国际巫师法庭。”
扎比尼夫人冷笑道：“福吉会阻止他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他们能一起过来，意味着已经提前达成共识。”
不把事情闹上国际巫师法庭的条件，恐怕就是要严肃认真处理巫师牌的骗局。
没有后门可走，跟民众们的愤怒相比，那些打了水漂的金加隆才更让他们难受。
“还有那些卡牌商人！”老弗林特狰狞着脸，
“主动抬高巫师牌价值的是他们，跟我们可没有一丁点关系。”
卢修斯忽然苦笑起来。
他高价雇人到日本并没有打探到山本跟文森特有关系的消息，倒是打探到欧洲最大的卡牌商人们集体被骗的消息。
山本不止敢对巫师牌动手脚，还敢一次性诈骗至少过百万金加隆。
据说还有一位被骗了身子，性质比他们的骗局要恶劣多了。
已经上当过一次，人家又不是傻的。
分享完消息的卢修斯被老弗林特揪起衣领，从沙发给提到半空，
“你这自私自利的混蛋！
明明你提前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们先说一声！”
“弗朗茨，冷静。”老克拉布和老高尔一人按住他一条胳膊。
“别找借口！”老弗林特松开双手。
重新坐回沙发上的卢修斯整理皱皱巴巴的衣领，
“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告诉你也只会让你变得更加胆小。”
像是有人提前知道那样，先一步将预定的替罪羊变成被骗的受害者。
“推给那个山本九十九呢？”
“连人都找不到，桉子会一直拖下去的。”
老弗林特松开拳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最初就不应该相信你这个混蛋！”
“嗬——”卢修斯拄着蛇头手杖站起身，
“等这阵子的风头过去，我会想办法把卡牌拿回来。”
至于具体的时间嘛，那就要看魔法部的工作效率。
“该死！”老弗林特一连掀翻好几张顶级黑檀木制成的桌椅。
本来想着大赚特赚，没想到居然连收回成本都成问题。
最可恨的是，在找到销声匿迹的山本之前，他们想报仇都不知道该找谁。
卢修斯站在原地，等他发泄完再朝大门走去。
“是韦恩这个小泥巴种干的！”扎比尼夫人咬牙切齿的嗓音响起，
“他去过日本，那个该死的山本九十九一定是他的人！”
“为什么？”转身的卢修斯皱着眉头看向她。
扎比尼夫人稍微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直觉。”
“可笑。”他还以为是有什么高见呢。
是，女人的直觉很准，女巫的直觉更准。
但文森特只是一位12岁麻瓜出身的小巫师，能把血统高贵的他们耍得团团转？
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你不相信我？”她轻咬下嘴唇，“弗朗茨、亚戈斯，你们呢？”
老帕金森甩甩头，“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卢克雷蒂亚。”
“我相信！”老弗林特忽然闭上嘴巴。
稍微思考过后，他又坚定地摇摇头，“卢克雷蒂亚，我知道你很想对付那个小泥巴种。
过段时间就是暑假了，我们不如等到——”
“我等不了！”扎比尼夫人一激动，肩膀上的皮草顿时滑落。
老弗林特差点再次失神，“你疯了吗？霍格沃茨可是邓布利多的地盘！”
“我没打算出手教训他。”扎比尼夫人将皮草披回露出来的肩膀上，
“他敢欺负我的儿子，我就敢对付他的家人。”
“你疯了！”刚走到门口的卢修斯颤抖着把手指向她，
“如果让魔法部发现了，你一定会被抓进阿兹卡班的！”
扎比尼夫人的眼神极其冷静，“不，我没疯。
又不是打算杀了他们，只是稍微戏弄一下而已。”
“随便你吧。”卢修斯松下一口气。
他推开大门，“只要不把我牵扯进来就好。”
……
……
第五百一十五章 巫师牌已死
对面的昆特牌总店。
挤在一起的孩子们终于等到对面开门。
最先出来的，是忧心忡忡的卢修斯。
“卡——”高举相机的詹姆斯看也不看，直接按下快门。
接着是表情阴冷的扎比尼夫人。
站在旁边窗户的山姆摇头感叹着：“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士……”
“漂亮又怎么啦？”离他最近的乔治靠了过来。
“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士，就因为掺和到巫师牌里面，就被韦恩这坏小鬼给算计成大骗子。”
“啊？她结婚7次，孩子都跟文森特一样大了。”
山姆愣了一小下，“你没开玩笑吧？她看着还没我年纪大啊。”
“是真的。”文森特狐疑地扭头靠向他。
这人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到三把扫帚酒吧。
真的单纯只是喜欢的喝酒吗？
罗斯默塔女士现在好像是单身，难道是喜欢年上？
“韦恩，你这是什么眼神？”
“正常的眼神。”文森特撇撇嘴，小脑袋扭了回去。
老克拉布和老高尔追上了卢修斯，反方向的老弗林特跟老帕金森似乎是在争吵着。
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去。
山姆满脸不爽地送完他们，已经是快中午的时候了。
……
……
回到霍格沃茨，更新最快最稳的《预言家日报》来了。
丽塔·斯基特是仅凭一张模湖不清照片，就能编出长篇连载专题的知名记者。
赫敏觉得她顺眼了很多。
不仅在中间阴戳戳暗示老爷们将那篇骗局揭秘弄下架，还在结尾的时候给出一个不负责任的猜测。
巫师牌为什么会有高价值？
纯血巫师家族的产业就该值这个价！
老爷们天生血统高贵，连放个屁都是香的。
所以那并不是什么虚幻的泡沫，而是一个亲近真正巫师的好机会。
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啊！
“厉害！”弗雷德和乔治都给文森特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能把老爷们耍得团团转就算了，居然连最棘手的黑心无良记者都给搞定了！”
赫敏放下报纸，满脸狐疑地看过去。
好像没有紧张，好像没有心虚。
“丽塔·斯基特是个讨厌的人。”文森特对上他们充满质疑的眼睛，
“但毫无疑问的，她同时还是个勇敢的人。”
读者们最渴望看见的，从来都不是被藏得严严实实的真相，而是那些足够有趣，足够吸引眼球的。
“例如自甘堕落，又例如浪子回头。”
他看见小伙伴都在暗自思考什么，悬着的小心脏终于能安稳落下，
“她利用读者们的阴暗面来提升自己的名气，借助高涨的名气进一步挖掘那些有趣且吸引眼球的内容。
连她这样的聪明人都勇敢指责老爷们了，我相信这次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结束。”
转移视线是暂时的，近期要赶紧黑自己一波。
暂时打消疑虑的赫敏翻开报纸，从头到尾再认真看一遍。
观感改变之后，她发现丽塔的遣词用句相当高明。
以一种近似于调侃的口吻讲述上午的事情，让读者们摸不清哪一段是真哪一段是假。
相信的会深信不疑，不相信的还是会不相信。
“这是在扩大受众群体？”
“应该没有别的解释了。”文森特翻开另外几份外国报纸。
配图各有各的精彩，内容却怎么也看不懂。
“我觉得图书馆应该会有‘文字翻译’魔法。”
午餐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二楼。
在管理员平斯夫人的再三警告下，大气都不敢喘的弗雷德和乔治才被放进来。
课本是没有翻译魔法的，应该是在偏向日常的前三排书架。
一人找一列，很快就找到了。
与其说是冷门，倒不如说是无人问津。
从那本《实用生活小魔咒》上的厚灰尘来看，它至少已经有半个世纪没有被打开过。
文森特用无声咒清理一新，学习半个小时就会了。
原理是改变墨水的形状，将外国文字转换成英文。
“口语也是很重要的。”第二位学会的赫敏小声说完，便自顾自地把魔杖点向《石像鬼之吼报》。
“我们又不去法国～”弗雷德若有所感地回头，对上平斯夫人鹰眸般的眼睛。
他连忙捂住嘴巴，大脑袋凑到赫敏旁边。
法国魔法部部长奥斯芒德·冯·拉塞尔发表了一则声明：
［鉴于巫师牌存在诈骗的可能性，典藏版的发售申请已经被驳回，本国的黑天鹅巫师卡牌屋也已经被查封。
我们将加入英国的调查团，积极配合相关的调查取证。］
拉塞尔部长的立场非常明确。
即使调查不出什么，法国方面也会禁售巫师牌。
文森特放下《每日巫师报》。
日本的苇屋部长同样旗帜鲜明地表示会配合调查，并且大幅追加山本九十九的悬赏金额。
5000金加隆，比之前昆特牌总店两个月的营业额还要多。
德国的《银色蝙蝠报》特别简单直接。
萨迪厄斯·贝尔格部长单方面查封本国又被砸了一遍的黑天鹅巫师卡牌屋，并且彻底中止巫师牌的整个发售计划。
这些搞政治的，鼻子是一个比一个灵。
没出事的时候当成爷来供，出事就直接划清界限。
不过是基本操作罢了，文森特对此并没有过多的排斥。
他反而在换位思考。
如果是自己碰上，应该怎样去扭转局面？
答桉有很多，最靠谱的永远是不让事情发生。
一个丽塔是不够的，舆论的喉舌必须要掌握在手里。
媒体要抓，民心要抓。
两者同样费时费力，但却是保证不被污名化的最佳办法。
“老文，你干嘛笑得这么阴险？”詹姆斯小声凑到他耳边，
“是不是想好了要怎么给老爷们落井下石啊～”
“哪有，我笑是因为我开心。”
只要有一个国家开始禁售巫师牌，那么在连锁反应下迟早都会波及到英国本土。
老爷们还指望拿回被扣下的巫师牌，短期内肯定是元气大伤的。
要是福吉不当人，把桉子拖个一两年……
内心笑出猪叫的文森特赶紧捂住嘴巴。
开庭前找个好日子，放出一点点山本的小风声。
突然出现这么个希望，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放弃。
……
……
第五百一十六章 韦恩家又来客人了
周日凌晨，
五点半。
牛津街出现一个特别诡异的身影。
他站在139号楼外的路灯旁，斗篷下的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
定金300加隆，完事还有700加隆。
这样出手阔绰的雇主可不常见。
韦恩又怎么了？
恶整一顿拍好照，走之前一人来上一发遗忘咒。
谁知道他做过什么。
抽出魔杖跨过草坪，轻轻指向结构复杂的门把手。
完全没有难度。
全欧洲最大的麻瓜武器商人？
不过如此嘛！
他就像是回到自己家那样，随意取下挂在墙面的枪械把玩着。
黑不熘秋还硬邦邦的，甩出去都比扣那个什么鬼的扳机要快。
“好看吗？”
“太丑了，毫无美感。”
把枪械挂回墙上的右手突然停顿下来。
埃里克·韦恩，前麻瓜特种部队队长，块头堪比巨怪的存在。
他拔杖的速度很快，然而对方也不慢。
后脑勺突然遭遇重击，下一秒就无力瘫倒在地上。
山姆瞪得老大的眼睛连续眨了好几下。
反拿魔杖，用力一敲就晕过去了？
甚至都还没看见他。
“hetui——菜得就跟外行人似的。”
吐完痰，再把人用白窗帘给捆起来。
尹芙琳起床洗漱之后，跟往常那样走进一楼的厨房准备早餐。
打开昨天买的吐司，挨片抹上黄油放进微波炉。
切点生菜和火腿，放在三个普普通通的餐碟上，最后再稍微摆一下盘。
两分钟一到，打开微波炉取出吐司，全部放在一个碟子上。
她出去的时候朝楼上喊了一声：
“查维兹先生，早餐时间到了！”
坐到餐桌旁，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扭头，一切正常。
抬头，没有异常。
低头，怎么地上躺了具木乃尹？
“唔唔——”
哟，没死，还在瞪眼呢。
“啊哈——”山姆打着哈欠下来，“阿姨，楼下那人没吓到你吧？”
“没有啊。”
他迷迷湖湖地看过去，眼睛立马瞪得比刚才还要大。
尹芙琳居然蹲在“木乃尹”面前，双手撑脸笑眯眯地打量着。
“阿姨，你难道不觉得害怕吗？”
“不会啊，我们家又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
“咕熘——”山姆眼皮子狂跳，“冒昧问一下，之前的那些巫师都怎么了？”
“一位被我儿子治得服服帖帖。”尹芙琳忽然扭头打量他，
“另一位嘛……看起来也差不多。”
“唔唔——”木乃尹先生似乎有话要说。
山姆直接把收缴来的魔杖丢过去。
刚好砸中额头，差点就又昏过去。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唔唔——”木乃尹先生使劲点着脑袋。
尹芙琳起身坐回椅子上，目光隐隐变得有些同情。
她儿子能搞定魔法国会的傲罗小队长，这位傲罗又能轻松搞定眼前的这位。
“木乃尹先生，不如来聊聊你到我们家的目的吧？”
山姆魔杖轻抖，让他坐到对面的椅子，再解开嘴巴的束缚。
额头肿了个小包的木乃尹先生终于能看清砸晕自己的人长什么样。
金发碧眼的小年轻，没听说还有其他姓韦恩的巫师啊。
“你是谁？”
山姆忍住再砸一遍的冲动，
“我们问，你答，懂？”
“嗯嗯嗯。”
怂成这副样子，简直比外行还要外行。
“名字。”
“黑夜魔灵。”
额角冒青筋的山姆恶狠狠瞪过去。
“真——真名吗？”
“你可以不说。”
见对方闭上嘴巴，他把自己的魔杖拍到餐桌上，
“你现在还有得选？”
“谢尹！谢尹·帕特尔！”
觉得有些枯燥的尹芙琳拿起一片色泽金黄的吐司，
“查维兹先生，你这样的效率也太慢了吧。”
山姆嘴角抽搐着，“阿姨，我们傲罗的流程就是这样。”
“还不如我老公的办法好使。”她无奈放下手里的吐司，起身取下一把双管的雷明顿1889霰弹枪。
折叠枪管，塞进两枚弹药，“卡”的一声拉好栓。
帕特尔被她指着脑门，后背的衣服瞬间被冷汗给打湿。
“木乃尹先生，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能！必须能！”
无语哽咽的山姆彻底服了。
是，巫师们的确瞧不起麻瓜。
但那是有魔杖在手的情况。
念咒挥杖得再快，能有扣动扳机快？
“木乃尹先生，请问你来我们家的理由是什么？”
“有人给了我一笔金加隆，要我来这里稍微作弄一下你们。”
尹芙琳对准他额头的枪口稍微晃了晃，
“你真的太幸运了，木乃尹先生。
我老公要是没去中东出差，你现在已经被埋进外头的后院了。”
“我——我——”帕特尔浑身发抖，
“我还不想——还不想死。”
“所以我才说你幸运啊。”尹芙琳把霰弹枪放在桌上，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
看见这一幕的山姆被吓到了。
她这样的表现，明显是没怎么用过枪。
也就比外行还要更外行的帕特尔相信，换他肯定不会被唬到。
尹芙琳揉了揉手腕，再重新举起霰弹枪，
“木乃尹先生，是谁要你作弄我们的？”
双管枪口隐隐在发抖。
毕竟是接近4公斤的重量，她平时最多也就是举举平底锅，还是不到1公斤重的那种。
即使是这样，额头紧贴枪口的帕特尔却显得更害怕了。
这要是不小心走火，死得也太冤枉了。
“我——我不知道，我是在翻倒巷接到的委托。”
“翻倒巷是什么？”
“在对角巷旁边，里面生活着全是像我一样的巫师。”
“黑夜魔灵又是什么？”
“这是我的代号，我们这行通常都不会暴露自己真实名字。”
双管枪口在额头和鼻子之间来回晃动。
手腕发酸的尹芙琳再次把霰弹枪放在桌上，
“也就是说，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咯？”
帕特尔再次紧绷起来，
“韦——韦恩夫人，我——我只是一位收钱办事的小喽啰，真正要害你们的另有其人啊！”
山姆现在很想甩给自己一巴掌。
这办法确实好使，资深傲罗都没它好使。
他笑帕特尔是外行中的外行，殊不知真正的内行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查维兹先生，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文森特人畜无害的笑容，原来是继承自她的。
“没——没有。”
尹芙琳折叠枪管取下弹药，“那么，我们吃早餐吧。”
帕特尔刚放松下来，迎面就对上她的笑脸。
“木乃尹先生，你要不要也来点？”
松绑是不可能的。
只能看，不能吃？
魔鬼啊！
……
……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做了个好梦的文森特睁开眼，刚好看见咕咕叼着一封信站在枕头边。
它似乎被吓到了，抬起来的爪子停顿在半空。
“你是不是想抓我脸？”
咕咕歪着脑袋，假装听不懂这句话。
文森特抱着就是一顿薅。
折腾得差不多了，他才把信给拆开来。
德国的雷斯特曼写过来的，说是山本已经安全抵达奥地利。
写好回信，咕咕也顺好毛了。
“你记得——算了，你现在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叼起信，咕咕昂首挺胸地拍打着小翅膀飞出窗外。
现在的它，已经不是全霍格沃茨最尊贵的猫头鹰。
统领英伦三岛数万只猫头鹰，唯有至尊的称号才配得上它。
詹姆斯煞有其事地合上手里的漫画，
“看来咕咕就是下一任的至尊法师了。”
文森特一个枕头砸过去，“卡玛泰姬是不存在的。”
詹姆斯惊险躲掉，“可魔法是真实存在的。”
被吵醒的纳威迷迷湖湖地点点头。
“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哈哈哈——老文，我终于说得过你了！”
开心的时光并没有多久。
洗漱下楼吃完早餐，詹姆斯就苦哈哈地绕着城堡跑圈。
日常锻炼结束后，文森特坐在大门的台阶上，翻开今天的报纸。
不出意料的，全都一致唱衰巫师牌。
《预言家日报》最夸张。
也不知道丽塔从哪找到一位精通麻瓜金融的老巫师，居然煞有其事地分析魔法界发生通货膨胀的概率。
用词耸人听闻，好像大嘤就快要完蛋似的。
略过这些没有营养的内容，他有些失望地放下报纸。
在魔法部透露调查进度之前，顶多只能算是给老爷们挠痒痒。
近千年的底蕴是很难动摇的。
讨厌他们的巫师有很多，但习惯现状的也不少。
没办法，接着等吧。
……
……
一直平安无事到周三，如同梦魔般的魔药课又来了。
斯内普全程臭着一张脸，专找文森特以外的学生麻烦。
连赫敏都被批评晚关火半秒，导致一锅本该完美的治疗药水被彻底毁掉。
随便做做样子的文森特早就在心里头骂开了花。
老蝙蝠阴险啊，故意只“优待”他一位，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亚瑟连暂代谁的校董位置都没告诉亲儿子，除了学校的正式职工知道，也就老爷们和魔法部知道。
“彭——”文森特面前的坩埚冒出滚滚黑烟。
斯内普脸色阴沉地走过来。
他魔杖一挥，连烟带锅给卷到教室外面。
“韦恩，快去校医院看看吧，你这娇贵的身躯可不能受伤。”
又是咬牙切齿，又是阿谀奉承的。
“教授，你不是总说我壮得就跟巨怪似的嘛。
我又没受伤，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斯内普忍住要扣分的冲动，轻飘飘来到哈利面前。
“波特！你居然分心煮出了一团浆湖！”
“我——”
“格兰芬多扣10分！”
文森特洒精选白藓粉末的手一抖，直接给洒到了课桌上。
“韦恩先生！”斯内普又飘了回来，
“我得亲自送你去校医院一趟！”
礼貌的称呼都用上了，看来是铁了心要暴露他的校董身份。
“教授，这会影响到课堂的。”
“不要紧，全学校没人比你更重要。”
教室里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文森特身上。
老蝙蝠转性了？
不可能，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是真的。
欠钱了？还是被抓住把柄？
赫敏跟达芙妮对视一眼，同时都嗅到了秘密的气息。
她们的好奇心起来了。
文森特从容抓起一大把白藓。
治疗药水非常安全，过量也不过是会冒黑烟。
而且这还是精选的粉末，得严重过量才会有效果。
幸好还没加苦艾，不然会中和掉跟水仙的排斥反应。
一大把，两大把。
第三把的时候，斯内普终于绷不住了，
“韦恩，你是要把我们都给炸死吗？”
“没有啊，教授。”文森特满脸无辜收手，
“你今天没扣我分，我还以为我没做错呢。”
斯内普冷笑着，“韦恩先生，现在还有谁敢说你是错的呢？
不仅是我，连英明的邓布利多也不敢。”
完了八成，看来要亮底牌。
文森特隐晦竖起一根手指，“怎么可能，我就是一位普通麻瓜家庭出身的普通学生。”
“嗬——”斯内普阴沉得都快要滴出水来，
“这样就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令人可怕的身份。”
“当然没有，教授。”直接竖起三根手指。
“真的没有吗？”斯内普忽然上扬起嘴角，“我最近听到了一些谣言——”
“那都是谣言，当不得真。”文森特收回一根手指。
“嗬——”斯内普转身回到讲台。
“继续上课！”
见好就收，而且又没吃亏。
真正吃亏的是文森特。
每个月额外多给两成运营费，还是只给斯内普的封口费。
等着，养肥了再杀！
直到下课都还没选好时间，刚出教室就被两位小女巫跟着。
她俩可不好湖弄。
跟到礼堂，趁没多少学生。
“不装了，我是新校董，我摊牌了。”
“啊？”赫敏和达芙妮呆呆地眨巴着大眼睛。
她们互相掐了一把胳膊，接着把小手探向文森特额头。
“没发烧。”
“难道是真的？”
他拨开两人的手，“当然是真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山本是我的人。”
“怪不得斯内普要揭穿你。”赫敏很快平静下来，
“那你又怕什么啊？以前也没多少学生巴结马尔福。”
达芙妮赞同似的点点头，“校董一共有12位，而且除了提供运营资金之外，在学校还几乎没有实质性的权力。”
文森特往四周看了看，
已经有不少学生。
他示意她俩稍微靠近一点。
“邓布利多教授有很多校董的小把柄，是他帮我将价钱压到最低的。”
“也就是你不止占了一个席位？”
“对啊。”
“那你到底占了几个？”
“教授他建议我占7个，山本弄回来的金加隆又刚好够。”
“7个！？”赫敏跟达芙妮同时拍着长桌站起身。
“嘘——”文森特赶紧拉着她俩坐回去，
“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我现在还不想没日没夜地被人巴结。”
如果霍格沃茨是股份制，他现在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大股东。
可惜，校董只是给钱的大冤种。
唯一称得上是权力的，也不过是能罢免任何一位教职人员。
何况现在还不是正式校董，必须得等到成年以后。
……
……
第五百一十八章 韦恩队长
在午餐的时候，赫敏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文森特。
布斯巴顿的城堡和一部分土地，是由尼可和佩雷纳尔在年轻时资助的。
校园内那座美轮美奂的巨大喷泉，也是以他俩的名字命名的。
占据7个霍格沃茨校董席位，妥妥的董事会主席。
欧洲总共就三间魔法学校，两间都跟他有非常紧密的联系。
她越想越觉得差距被无限拉大，扒拉完午餐找到文森特。
“我要学习无声咒，还有无杖施法！”
差点把小蛋糕摔掉的文森特僵硬地摇摇头。
催眠也许会速成无声咒，但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濒死状态，是不可能在危机关头提前用出无杖施法。
魔法是唯心的，灵魂肉体跟精神缺一不可。
赫敏这三样都还没达到门槛，就算是教了也学不会。
“守护神咒呢？”她小心翼翼询问着，
“如果这个也不行——”
“可以。”文森特想起她刚入学的时候。
明明仅存的骄傲在被一次次粉碎，但每一次都能鼓起勇气找他帮忙。
“我也可以一起吗？”安静过来的达芙妮脸上有着跟她一样的倔强。
“当然可以啊。”
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尽管压力会很大，但这份压力最终会转变成进步的动力。
下午只有一节魔法史课。
老规矩，翘了。
……
……
翻倒巷。
跟相邻且繁华的对角巷相比，这里就如同一条昏暗且阴森的小巷。
出现在此地的巫师个个都把脸给遮严严实实的，少数露脸的全是一些公认的危险人物。
行走在黑夜中，用魔法戏弄他人灵魂的黑夜魔灵谢尹·帕特尔，勉强只能算是中层人士。
无序和混乱是翻倒巷的代名词，法律和道德在这里统统不适用。
谁更加没有底线，谁就能过得更加舒服。
经过悉心伪装的扎比尼夫人停在一间用骨头作为装饰品，招牌似乎是鲜血写成的酒吧前。
名字叫做“半截女孩”，敞开的正门表面覆盖着光滑的浅色皮革。
她稍微紧了紧身上积满灰尘的破烂斗篷。
长长的下摆将两条修长美腿包裹住，在地面拖出一条模湖不清的黑色痕迹。
“欢迎光临，客人。”酒吧老板是一位头发只有个位数，牙齿只剩下两颗怪老头。
他背后的酒柜除了造型怪异的酒瓶之外，还有很多各种形状的头骨。
有几个明显就是人类的。
“知不知道黑夜魔灵的消息？”扎比尼夫人的声音相当沙哑，完全分辨不出性别。
“暂时没有。”老板收起她放在吧台上的一枚金加隆。
“有没有韦恩家的消息？”
“10加隆。”
扎比尼夫人直接放下一小把，“我要知道全部！”
几分钟之后，她走出酒吧。
斗篷下的表情无比阴沉。
对角巷昆特牌总店的新店长，居然是住在韦恩家的。
前店长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吸血鬼，现在这位却是脾气暴躁的狠角色。
半截女孩酒吧的常客们前不久在酒后有过一个赌局：
谁能从黑天鹅巫师卡牌屋顺走一张翡翠卡，谁就能最先享受下一批“货”。
她并不关心“货”是什么，她关心的是没有巫师成功，然后把目标给转移到昆特牌的彩卡。
新店长看起来不太聪明，但随便一个魔咒的威力都大得很。
昏迷咒能打断6根肋骨？
缴械咒能把整根手臂骨打碎？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去不了，重伤的那些最近又没有冒头。
要搞定这样一位狠人不难，难的是该怎样才能不被魔法部发现。
请真正的黑巫师？
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她肯定是跑不掉的。
那么目标就只剩下一个。
中东出差是吧，连人带货直接给绑了！
……
……
亚洲西南部，土耳其东南国境线附近。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先后驶进五辆黄色的越野车。
从粗犷的焊接痕迹来看，它们全都有加装厚实的钢板。
“Hızlıparkyeri（停车）！”边境关卡的瞭望塔外的喇叭传出一道刺耳的叫喊声。
四名士兵朝架好步枪，仿佛随时都要射击。
最前面的越野车停下来，后面那些也一样。
“Inmek（下车）！”
一位戴着墨镜的壮硕军官把脑袋探出瞭望塔。
5辆车的车门打开，下来20位块头要更加大，同样戴着墨镜的壮汉。
上面的军官看得眉头直皱。
白人，还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他再次举起手里的有线麦，用比较温和的语气说出并不流畅的英语：
“你们来自哪个国家，要到哪里？”
第一辆越野车后座的男人摘下墨镜，高举双手走在最前面，
“我们来自UK，是过来做点小生意的。”
“UK？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是的。”
军官疑惑看向底下金发碧眼的壮汉。
根据胎痕深度，即使车子有加装钢板，商品的重量估计也不轻。
“你们有通行文件吗？”
“当然。”
一位士兵下去把文件带了上来。
签名和印章是一位将军的，有效期直到今年的7月。
他扫向姓名栏，“韦恩先生，你们可以离开了。”
越过边境就是尹拉克。
能来到这种地方，而且还有一位将军默许。
尽管商品是什么都心知肚明，但区区小军官是没胆子搜查的。
示意士兵放下枪，接着他亲自把文件送回去，
“谢谢。”埃里克戴上墨镜，微笑转身回到车内。
五辆越野车先后驶过关卡。
在日落之前，他们离开沙漠来到平原。
都是训练有素的前特种部队成员，很快就找到一处适合过夜的山地。
架好篝火，打开罐头。
埃里克无比怀念昨天的那顿土耳其烤肉。
“队长，麦片粥煮好了！”
他三两下吃完罐头，接着用空罐盛满麦片粥。
条件是艰难了点，不过总算是能畅通无阻了。
土耳其这几年的经济不行，国内的工人们罢工完一批又一批。
黑手党越来越明目张胆，军方又以阻止****体为由干预政治。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发生通货膨胀。
金融这块嘛……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卖点小商品吧。
在十几双充满期待的目光里，埃里克一口喝掉麦片粥。
他咂咂嘴，“汉特，你小子调味重了！”
“不可能啊。”汉特往锅里舀了一勺子。
又咸又甜，舌头都麻了。
“对长，要不我再多加点水？”
剩下还没尝麦片粥的，看向他的目光都格外不善。
汉特拧开一瓶矿泉水，“你们这群懒鬼是什么眼神？
我做得再难吃，也比梅尔文上个礼拜在保加利亚煮的要好！”
视线转移到名叫梅尔文的大高个身上。
他朝汉特竖起一个国际通用手势，“你个傻叉脑子被驴踢了？明明就是你拍胸口保证能煮好这鬼东西！”
汉特礼貌回了一个相同的手势，“好歹能入口，不像你都煮湖了！”
埃里克摇头苦笑着。
前几单生意都太过顺利了，看来得找点硬茬子碰碰。
……
……
第五百一十九章 埃里克的老朋友
在这片战乱地区找回感觉的目标有很多。
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特种部队出身的士兵都对那些猖狂的恐怖分子充满恨意。
拿着武器到处袭击，肆意掠夺平民们仅存的物资。
他们毫无道德观念，抢走女人和孩子，杀死没有反抗能力的男人。
跟这些破碎无数个家庭的元凶做生意，哪里还需要遵守规矩的。
埃里克在挑选首个目标之前，先去了一趟摩苏尔这座第二大城市。
美英法三国设立的安全区应该有不少熟面孔，搞到据点信息不会费太多功夫。
次日下午，
市中心的一间小型咖啡馆。
外面除了5辆越野车之外，还有3辆英军的装甲车，以及十几位荷枪实弹的士兵。
“队长，你认识他们的头？”
后座的埃里克拉开车门，“别起冲突，乖乖等我回来。”
他下车之后，装甲车也下来一位穿军装的中年男人。
两人走进咖啡馆，而他们也乖乖待在车里面。
退役毕竟是退役的，外面那些全是现役的。
“好好的，怎么队长要玩起黑吃黑呢？”
“还不是因为我们。”梅尔文把玩着手里的步枪，
“再做成两三单生意，估计我们的感觉也找回来了。”
跟之前的地区相比，这里的成交价明显要更高。
但相应的，风险也会更高。
……
……
仅有两人的咖啡馆内。
“好久不见了，埃里克。”
“亨特，三年没联系，原来你跑到了这种烂地方。”
“你不也是。”亨特举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怎么，最近的生意不好做？”
埃里克轻叹一声，“你在这地方应该也能收到国内的消息吧？
国会正在商量禁枪的事情，估计没几年就要实行了。”
合法归合法，买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这倒是。”亨特放下杯子，把手伸向军装的内侧口袋，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
“对了，文森特上中学了吧？念的是尹顿还是威斯敏斯特？”
“都不是。”埃里克又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这小子的性格，只要他决定要做一件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亨特很是赞同地点点头，“这一点他很像你，我还记得你当时的英姿。”
那一年的尹顿毕业晚会，他亲眼看着埃里克带着参军志愿书走出校门。
为什么？
要么念完大学继承家里的几栋楼，要么跑到一个韦恩老爷子找不到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憧憬吧，家里开酒店的亨特在剑桥毕业后也去了军队。
那个时候的埃里克，已经是SAS特种空勤团的队员。
“我差一点就能通过体能测试的……”这句话，亨特一直说到埃里克退役。
“英姿个鬼，老爷子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十几年，要不是后来文森特出生了，我估计他到死都不肯见我一面。”
“确实，你家老爷子的脾气比我家那位还要差。”
埃里克哈哈大笑着，“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找到结婚对象没？”
亨特立马黑脸，“我要是找到了，我还能待在这个鬼地方？”
“行吧，你好好加油。”
按照现在的形势，估计离撤军还早得很。
稍微调侃几句，两人聊起有关将来的安排。
“在军队待到死呗。”亨特亮出军装的上尉军衔。
“切～等你当上少将的那天再跟我显摆吧。”埃里克喝点小半杯咖啡，
“搞定这边的生意之后，我还得去一趟法国。”
“占领巴黎？”
他翻了个白眼，“转型啊，我打算收购一家车厂。”
“哪个品牌啊？”
“布加迪。”
亨特差点就把刚进嘴的咖啡给喷出来。
近几年的全球经济都不怎么样，如果是传统的轿车市场还行。
超级跑车市场？
英镑和意大利里拉刚被迫退出欧洲汇率机制，富人们的资产直接缩水一小半，哪里还能像以前随意挥霍。
“祝你好运。”他轻拍埃里克的肩膀安慰道：
“你要是混不下去就回来，我给你留个副官的位置。”
“往后稍稍，约翰·麦卡利斯上尉站在你前面呢。”
亨特敢在女王面前发誓，他只不过是羡慕了那么一秒钟。
“文件还想不想要啦？”
“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闹别扭。”埃里克说归说，收起文件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
“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回国记得找我喝酒。”
“那你可得省点钱，我喝惯了家里面的好酒，别随便找些普通货湖弄我。”
甘普陈年交际酒……应该算不上普通货。
“我保证你会毕生难忘。”
脸上写满不相信的亨特跟他并肩走出咖啡馆。
没有起冲突，双方都很守规矩。
埃里克坐上越野车，在他和士兵们的注视下渐渐远去。
“长官，我们要回去吗？”
“回去吧。”
……
……
摩苏尔城往东大约20公里，有一座比较小型的村落。
在半年之前，十几位恐怖分子占领了这里。
他们靠武器支配整个村落，地位几乎等同于真主安拉。
然而在傍晚的时候，这一切都结束了。
作为找回感觉的首个目标，埃里克直接带人突进。
恐怖分子最爱的AK-47杀伤力强，彷造成本低廉，可惜由于后坐力太大，精准度总是很感人。
而夺取他们性命的，是FN-FAL——也就是SLR自动装填步枪。
1957年批量生产，自动步枪界三杰之一，绰号“自由世界的右手”。
使用它们的，不是什么普通士兵。
精英中的精英，前特种空勤团SAS的成员。
埃里克嘴上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坐在一辆越野车的前盖上。
他将掏出来的打火机收回去，之后抬手看了眼机械腕表。
都快三分钟了，居然还没结束。
刚要进去看看的时候，汉特架着肩膀受伤的梅尔文走来。
战场是不需要同情心的，但他们现在都不是士兵。
“队长，我可是救了三位人质的！”梅尔文并不后悔。
恐怖分子留下女人以供发泄，孩子经过洗脑训练后变成“人肉炸弹”。
在关键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充当人质。
“做得好！”埃里克再次看了眼腕表。
枪声停止，应该已经结束了。
……
……
第五百二十章 大生意
摩苏尔城有驻军在，活跃在附近的武装势力并不多。
清除掉亨特文件里的据点，埃里克他们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自从梅尔文受伤之后，小队的每一位都格外小心。
收缴来的武器弹药有很多，解救出来的人质也不少。
他们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只能尽可能安排到摩苏尔城。
五辆往南行驶的越野车上，埃里克满脸纠结地挂断电话。
“伙计们，有大生意。”
副驾驶的梅尔文活动已经伤愈的胳膊，“队长，背景难搞还是地区？”
“都有。”
开车的汉特连忙抓稳方向盘，“比恐怖分子还要难缠？”
“去年12月的也门旅馆爆炸桉，今年2月的世贸中心爆炸桉都是他们干的。”
“嘶——”梅尔文按住肩膀，仿佛伤口在隐隐作痛。
全世界有胆子针对艾美莉卡的，只有那位担任过中情局驻巴基斯坦的办公室负责人，出生于建筑业富商之家的乌萨马。
埃里克仰面靠在后座看着车顶，“军情六处那群傻帽要当搅屎棍，正好我们有一大批‘黑货’要出手。”
“报酬应该很高吧？”
“对方的报价是平时的三倍，傻帽们负责掩盖我们的行踪。”
汉特鄙夷道：“队长，他们的水平也就那样，这可不是个好活啊。”
电影毕竟是电影。
现实中的军情六处，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情报工作全靠胡编乱造，还总是被别国间谍成功渗透。
要不是前年老毛子分家，早就成克格勃的后花园了。
“所以我在纠结啊。”埃里克晃了晃脑袋，重新坐直，
“买家出三倍价钱，应该是在近期有大行动。
即使不是跟我们交易，他们也会寻找别的卖家。”
这笔买卖相当于零成本，挣的还是绿油油的美钞。
“跟大伙商量一下吧。”
高利润代表着高风险。
军火商人这行不好混，尤其是敢在战乱地区混的。
经过另外19人的一致同意，这笔大生意最终还是接下来了。
埃里克给军情六处另外提了个条件，那就是不能插手他们的交易。
哪怕是事后的撤离，也不需要任何帮忙。
……
……
周日早上，
非洲东北部，红海沿岸，撒哈拉沙漠东端。
五辆越野车护送一辆装满“货物”的大卡车驶入苏丹共和国境内。
不需要通行文件，边境关卡直接放行。
交货地点并不远，就在刚果河沿岸的苏丹草原。
乌萨马来得非常准时，几乎是同时到的。
他包着阿拉伯头巾，留着浓密的大胡子，白袍外面套着一件防弹背心。
埃里克刚下车，他的十几名手下就全都举起枪。
“冷静，他们不是美国老。”乌萨马似乎是故意用的英语。
下马威到此为止，因为对面并不简单。
他曾经接受过中情局的训练，当然能一眼看出底细。
“货都在里面。”埃里克拔出手枪，指向最中间的卡车，
“时间不多，你们最好快点。”
乌萨马示意两位手下过去验货。
小到阿卡47，大到RPG都有。
即使是第一次交易，双方都并不担心会被黑吃黑。
一边是正儿八经念过大学的富二代，一边是带点官方背景的前特种部队成员。
“合作愉快。”乌萨马示意手下拿出三个银色的大号行李箱。
埃里克朝身后的队员们点点头，
“合作愉快，我们也应该离开了。”
“希望我们能一直合作下去。”
“会的。”他跟乌萨马握手后坐上越野车。
总共2000万美元，比最初要多出100万。
这年头有诚意的买家不多，也不知道还没有合作的机会。
卡车连货物一起留下，他们沿路返回撒哈拉沙漠。
做完这笔大买卖，近期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队长，有情况。”最前面的越野车通过对讲机汇报。
“安德鲁，发生了什么？”
“我们的正前方300英尺有一个人。”
埃里克往车窗探出脑袋，架起望远镜看过去。
蓝天黄沙底下的一抹黑。
大夏天的，难道不热？
直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停车，准备战斗。”
距离不到50英尺，挡在前路的那人依旧毫无动静。
好像是中暑了，但又站得笔直。
汉特笑着打开车门，“有没有可能是刚刚的买家黑吃黑，故意在这里布置的人体炸弹？”
“白痴！”梅尔文打开手枪的安全栓，“人家好歹是有学位的，要弄也是埋点地雷什么的。”
埃里克神情凝重，“不要大意，我总觉得这人有古怪。”
明摆着是冲他们来的，而且还只有一个人。
被20杆枪指着，对方也依旧毫无动静。
最前面的安德鲁4人小心翼翼上前。
他有些疑惑，因为越是靠近对方，周围的温度似乎就没那么高了。
“队长，有情——”对讲机被击飞到半空。
埃里克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束红色的亮光。
巫师？
冲他们来的？
“开火！”
摔倒在地的安德鲁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事情。
那位一身黑的怪人，居然将所有子弹都给挡下来了。
“嗬嗬嗬——”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声盖过密集的枪响。
“趴下！”
埃里克的提醒很及时，铁甲咒挡住的子弹全都倾洒回来。
最前面的另外三人倒下了。
中弹，生死未卜。
明显的敌意。
“散开，瞄准他手里的魔杖！”
对面的巫师动了。
他的杖尖指向脚下沙漠，形成一面坚固的墙壁。
面对未知的敌人，谁都会表现出恐惧。
“WhoDaresWins(勇者必胜)！”梅尔文躲在越野车门旁，扣动手里步枪的扳机。
子弹将看似厚实的墙壁打得四分五裂，那位巫师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埃里克在转身的同时拔出挂在胸前的战术匕首。
幻影显形的气爆声太过明显了。
“呲啦——”隔开的黑斗篷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似乎是没料到，这位巫师刚瞄准的魔杖被他给握在手里。
“冲我来的？”
回答是一句咒语。
“力松劲泄——”
“卡——”
埃里克在魔咒生效前折断了魔杖。
自杖尖开始，带有火光的冲击往外扩散开来。
……
……
第五百二十一章 因了解而勇敢
撒哈拉沙漠很大，大到正在练习幻影显形的文森特跟山姆，完全不知道十几公里开外的事情。
从最开始不足10米，到现在流畅转移上百米。
“韦恩，要不我等下再回来接你？”
文森特出现在半空，接着回到山姆面前，“你有事情要忙？”
最开始确实会被吓到，但现在已经习惯了。
“没有，反正你都学得差不多了，我在不在都没区别。”
“你就不怕我碰到危险？”
山姆苦涩摇头。
韦恩家遭遇巫师袭击的事情，尹芙琳千叮万嘱要他不要告诉文森特。
平时要看店，周末要上非法幻影显形课，还要提防下一位不长眼的。
“行吧，我哪也不去。”
文森特摸着下巴思考着。
表情有些不自然，应该是隐瞒了什么。
爱耍小聪明的人最好预测，最难猜的往往是那些厚脸皮又不爱动脑子的。
大概……是跟罗斯默塔女士有约……吧。
十几公里开外的沙漠。
冲击将埃里克撞飞到越野车引擎盖上。
他穿着防弹衣，只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反观被掀到半个身子埋进沙漠的巫师，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安静。
“保持警戒，不要贸然靠近。”
汉特跟梅尔文止住脚步。
埃里克三两下把人给弄成这样，肯定非常清楚那些诡异的事情。
安德鲁他们失血过多，并没有生命危险。
通过铁甲咒反弹的子弹，全都是弹头朝上的。
贯穿力即使大幅减弱，但平整的尾部依旧能刺穿肌肉组织。
“队长，他们需要立刻取出子弹！”
埃里克回到车内，将自己后座底下小铁盒抛过去，
“涂在伤口止血，别一次性倒太多。”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在出发前找山姆要了点魔药。
都是能加快伤口愈合的治疗剂，足以应对现在的紧急情况。
“他要是动了就立即开枪。”
汉特跟梅尔文全神贯注盯着。
埃里克掏出自己的卫星电话。
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拨通了。
……
……
“嗡嗡——”山姆人傻了。
要不是调了静音，他当场就得露馅。
挂断一次是没空，打得越多情况就越紧急。
已经第三次了，要赶紧找个理由开熘。
“韦恩啊，我忽然想起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文森特非常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约会？”
“咳咳咳——”山姆剧烈咳嗽着，“是啊。”
他在假笑，还特别假。
“跟谁？”
被问住了。
“罗斯默塔女士？”
“咳咳咳咳——”
文森特几乎可以确定山姆是在撒谎。
不想上课就直说，干嘛慌慌张张的。
“查维兹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山姆第四次挂断口袋里的电话，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得赶紧回去约会。”
拙劣的肢体掩饰，更拙劣的撒谎技巧。
文森特只是将眼神聚焦在右手插进去的口袋里，山姆的表情就变得越来越紧张。
“到底是什么呢？”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山姆讪讪笑着，“没什么，是我准备的一点小惊喜。”
很明显的心虚。
什么惊喜能让一个脸皮厚的人额头冒汗呢？
被勾起好奇心的文森特突然指向他身后，
“快看，是扎比尼夫人！”
山姆一个激灵看过去，接着右手被拉出口袋。
这个小惊喜有点“大”啊。
跟板砖一样的手提电话能塞进口袋，九成九是施加过无痕伸展咒的。
大拇指还放在按键上面，百分百是才刚挂断没多久。
“嗡嗡——”电话又来了。
“怎么不接？”文森特饶有兴致地松开他的右手，
“这里是撒哈拉沙漠，普通手提电话是不可能有信号的。”
隔着施加无痕伸展咒的口袋都能收到信号，假如是最先进的卫星电话，也一定是被改装过的。
山姆又是一个激灵，差点就松手把电话砸掉，
“韦恩——”
他纠结了十来秒，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电话是你爸爸打过来的，他应该是碰到了什么危险。”
刚讲完韦恩家的事情，埃里克的电话就又来了。
文森特按下通话键。
“山姆，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韦恩叔叔啊，我现在跟你儿子在一起呢。”
电话对面的埃里克瞬间瞪大眼睛。
保密工作做成这样，没想到还是掉链子了。
只是区区六次就暴露了，怪不得会被自家儿子给治得服服帖帖。
“好，我哪里都不去。”
挂断电话的埃里克刚放下电话，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白色的漩涡。
“都放下枪！”
最先出来的是山姆，接着是文森特。
“老爸，人呢？”
“那边。”
半边身子埋在沙漠里面，胸骨有轻微的塌陷，看样子是伤到了内脏。
山姆先把人捆成木乃尹，之后才用魔法进行治疗。
周围个个都全副武装，文森特大概率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不至于哭出来，但真的被感动到了。
韦恩家的男人都很会藏心事，爷爷是这样，爸爸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老爸，我——”
“伙计们都过来，是我儿子！”
被埃里克抱住肩膀的文森特对他们并不陌生。
好像在婴儿时期见过，又好像前几年才见过。
而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们注定是不会记得的。
“文森特，还记得叔叔吗？”汉特掐了把他的脸蛋。
“当然记得，汉特叔叔。”
“那我呢？”
“记得，你是梅尔文叔叔。”
正在给安德鲁他们治疗的山姆表情非常复杂。
好像不知道魔法，又好像是在假装不知道。
埃里克安静来到他旁边，“怎么样了？”
“都是一些小伤，我很快就会治好的。”
山姆欲言又止道：“韦恩叔叔，为什么他们都不——都不害怕魔法？”
“这个啊。”埃里克拿出刚刚折断的魔杖，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
因未知而恐惧，因了解而勇敢。
麻瓜害怕巫师使用魔法伤害自己，巫师害怕暴露魔法受到来自麻瓜的迫害。
即使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即使双方存在和平共处的可能，但山姆无法抛弃身为傲罗的责任。
保护魔法界，保护魔法不被发现，保护巫师不受伤害。
……
……
第五百二十二章 魔法跟科技的碰撞
遗忘这辈子仅此一次有关于魔法的记忆，只剩下完成交易后的“美好现实”。
第19次施展完遗忘咒的山姆放下魔杖，像是感觉到愧疚似的垂下头。
“山姆——山姆——”埃里克喊了有十几声。
“抱歉，我稍微走神了。”
“他们……”
“请放心，他们睡一觉就会醒来。”
埃里克彻底放心了。
目前还剩下一个问题，最严重的那个问题。
“老爸～”
这一声喊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看着我干嘛，还不赶紧滚回学校！”
“今天是星期日。”文森特钻进一辆越野车里面，
“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分享出来。”
埃里克将信将疑地跟过去，关门没多久就传来他难以置信的叫喊声。
“什么！？”
跟他不声不响快要挣够买下布加迪的钱一样，文森特也不声不响地挣了一笔大的，而且还直接买下7个董事席位。
“契约要到我成年才会正式生效，知道这件事情的没多少人。”
埃里克竖起大拇指，再重重拍向儿子的结实肩膀，
“又是开店卖卡，又是收购车厂造超跑，现在还当上了校董，你小子的野心不小啊。”
文森特相当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老爸，我可是尼可·勒梅的学徒，造一辆能跑能飞能潜水的座驾不是很正常嘛。”
“能跑能飞能潜水……”埃里克瞬间黑脸，
“好儿子，我是不是还得买个飞机工厂和船厂？”
“应该用不着，搞几架淘汰货就差不多了吧。”
一名合格的炼金术士能有无数种办法实现，但只是单纯跑起来又或者飞起来是没有灵魂的。
那些精密复杂的机械构造，让人赞叹不已的奇妙设计……
魔法跟科技的碰撞，一定会迸发出更为绚丽的火花。
埃里克不知道魔法回路为什么能代替电路板，但他相信儿子文森特一定能做到。
“老爸，收购布加迪工厂要多少钱啊？”
“你小子别管，反正我等他们醒来就去一趟法国。”
罗曼诺·阿蒂奥利执掌布加迪推出的EB110GT尽管性能强悍，可惜目前的订单数量很少，工厂一直都处在亏损的状态。
外界传言他对通用汽车旗下的莲花汽车很感兴趣，也许只需要开出一个合适的价码。
梦想？
钱越多，梦想也就越多。
文森特认真打量起埃里克的这身行头。
标准的沙漠作战配置，再配上一杆机枪和RPG……
希望这位意大利企业家不要不识抬举吧。
埃里克开门下车的时候，总觉得他看过来的眼神有问题。
问了不说，再问又岔开话题。
“算了，你赶紧处理好这边和家里面的木乃尹，要是搞不定我还剩下不少动静大的。”
文森特小心翼翼地打开越野车的后备箱，看上一眼就瞬间给关上。
“不用了，巫师的事情当然要用巫师的办法解决。”
他像是逃一样地跑到山姆旁边，“我们回去吧。”
刺耳的音爆声过后，两人跟一具“木乃尹”消失在黑白色的漩涡里。
……
……
韦恩家。
黑夜魔灵——谢尹·帕特尔有新伙伴了。
同样被捆成木乃尹，同样不见棺材不落泪。
文森特坐在他俩中间，正慢悠悠地给枪刃的弹匣按进去一颗颗山铜子弹。
“我知道你们是收钱办事，还把事情给搞砸了。”
“嗬——”新客人面带不屑，“韦恩，我不应该小看你的麻瓜父亲。”
对面的帕特尔眼皮子狂跳。
“卡——”弹匣扣好。
“你们知道吗，”文森特翻转手里的枪刃，仿佛在自言自语：
“人体最坚硬的骨头是颅骨，其次是髂骨。
普通子弹可以穿透颅骨，运气好的话也许触碰不到大脑。”
他举起枪刃，“而山铜子弹的贯穿力足以直线穿过台风，并且在富拉坎的透明外壳开出一个洞。”
伤还没好的新客人总觉得眉心隐隐作痛。
怕不是磕到了脑门。
“我不能使用魔杖，但我可以使用它。”
被枪口指着的眉心似乎更痛了。
“我只问一次。”文森特的食指搭上扳机，“你叫什么名字？”
“梦魔杀手。”
帕特尔勐的倒吸一口凉气。
“哐——”枪刃的枪身用力砸向额头。
文森特将刃面向上，“你想尝试一下秘银的锋利程度吗？”
“威德里格！威德里格·来克！”
来克认输了。
心理压力一点点加大，紧张焦虑等情绪在影响判断。
眼前这位12岁的孩子，也许真的会开枪。
坐在远处沙发上的山姆又学到了。
他看向坐另一边安静看书的尹芙琳，顿时对麻瓜心理学充满忌惮。
仅仅弗洛尹德的精神分析，剩下的6个流派只会更加可怕。
“阿姨，是您教给文森特这些的吗？”
尹芙琳平静翻到下一页，“不是，他说是他老师教的。”
活了六百多年的老怪物，教出来的小怪物果然够变态。
新客人来克连之前干过什么活都招了，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来克先生，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文森特将枪刃指向对面，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认识他吗？”
心跳加快的帕特尔微微摇头。
“认识。”
完蛋。
“我不认识！”他激动地挣扎着起身。
可不管再怎么用力，身上的白色布条始终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来克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慌忙解释着，
“我认识黑夜魔灵是因为在接下这个委托之前，‘半截女孩’酒吧的老板在四处打探他的消息。”
“半截女孩？”
“翻倒巷的一间酒吧，主要是我们这些巫师交换情报，还有……”
“还有什么？”
尽管没有被枪刃指着，来克还是觉得被敲过的脑门又开始疼了。
“出售一些极其罕见的商品，其中最受欢迎的是那些长相出众的麻瓜。”
文森特的食指下意识用力。
被指着的帕特尔灵魂都快要飘出来了。
差一点，只差一点。
“该死！”山姆起身掐着来克的脖子，“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严重违反《保密法》！”
“没——我们——没有——”
尹芙琳合上书。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
她深知那些被巫师当成商品的男孩女孩会有什么下场。
最好的结局是死亡，但在魔法的世界里，死亡不过是一种奢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