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个任务:不做贤妻(五)
赵河跟他的父母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欺软怕硬、得寸进尺是三人最大的特点,因此,林月越退让,他们越觉得林月好欺负,越想把她踩到脚底下,越想欺辱她来宣告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而今,风不语一来就又是拿菜刀又是砍金鱼的,这让三人既愤怒又害怕。
但仔细想一想,到底还是害怕占了上风。
这就好比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赵母天天发脾气,不管她嘴上说多狠,赵父跟赵河都没多大感觉,她就算拿刀两人也知道她做不出什么来。
而林月就完全不同了。
林月嫁进赵家三年,除却一开始会有自己的小脾气,而后每天任劳任怨对赵家所有人言听计从,赵家人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就像傀儡一样,就算被赵母骂得狗血淋头也一声不吭,只会偷偷的躲着哭。
一个从未发过脾气的老实人,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疯,给赵家人带来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再加上她改变的速度太快,完全没有个过渡期就突然爆发,让赵家人根本琢磨不透她的疯到底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她下一刻会不会突然暴起拿刀砍向他们。
没人不怕死,像赵父赵母这种养尊处优自以为家财万贯的有钱人,更是如此。
如果她真的疯了,把他们砍死了都还不用偿命,那他们就太亏了。
惶恐、不安在心中萦绕着,看着面前的米加水跟泛着血痕的水加鱼,赵父赵母喉咙微动,下意识的朝着坐在一旁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菜刀的风不语看去,此刻她正满脸的笑容的看着他们,感受到他们的目光,风不语甜甜一笑,黑眸泛出微光:“怎么了呀爸妈,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不是说饿了吗?赶快吃饭呀。”
刚刚风不语问了赵家人要不要她帮忙盛饭,赵家人呆了两三秒没说话,她就直接把锅端出来了。
电饭锅里就是米加水,没煮过的那种,风不语想得很简单,既然他们对原主的能干贤惠不满意,那她就把自己变成跟原主完全相反的人。
赵父赵母一看她就想到她拿刀砍鱼砍桌子的模样,又赶紧收回目光:“没、没事。”
“没事就快点吃饭啊。”风不语笑眯眯的,又对着赵河道:“老公,你怎么也不吃饭啊,快尝尝味道,感受一下我今天做得鱼好不好吃。”
赵河看着这被砍成泥酱的金鱼胃里直反胃,更别说吃了,但看着风不语这幅‘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的模样,他强忍着恶心,勉强朝着风不语挤出一个笑容:“我、我还不饿…”
“不饿?”风不语一挑眉,就看向赵母:“刚刚我在拉屎的时候,妈不是一直在说我快要把你饿死了吗?怎么现在又不饿了呢?”
被点到名的赵母浑身一颤,颤巍巍的抬眸朝着风不语看来,眼睛里满是惧意:“我、我…刚刚、刚刚…”
“刚刚怎么了?”风不语眉宇之间满是疑惑,片刻后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莫非妈你真的有吃屎的爱好?你催我快点出来是为了进去吃屎?”
这话说得。
赵母的脸色陡然就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看见风不语手边明晃晃的菜刀,她深呼吸一口气,怒火又陡然消散了,瑟缩了一下道:“我、我…我不是,我当时就是…就是饿过了。”
风不语的脸色瞬间沉下去:“那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咯?”
见此,赵母心头咯噔一下,脸上的血色尽褪,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有、没有这个意思。”
“最好是没有这个意思,要不然我虽认识你们,我的刀却不认识你们。”风不语冷哼一声,片刻后瞪大眼睛,对着赵母恶狠狠的道:“既然没这个意思,还不快点吃饭,等着我喂你吗?”
“这…这…”
这要怎么吃啊!
赵母敢怒不敢言,又急又怕,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求助般的看向赵河。
赵河是个既胆小又自私的人,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完全不会顾别人的死活,就像在林月嫁进来后,赵河为了不跟林月分担家务,就冷眼看着林月被林母训斥一样。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没牵扯到他的利益,他就会一直装傻。
而今接收到赵母的目光,赵河心里也是极其不想理会的,但想着如果不帮赵母出头,他自己也得跟着吃生鱼生饭,所以赵河只踌蹴了一瞬,就硬着头皮看向风不语道:“小、小月,你今天做得饭,都还没熟呢。”
“没熟?”风不语状似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们碗里的米:“怎么会没熟呢?这不是挺好的吗?”
赵河就道:“是真的没熟,不信、不是你尝尝…”
赵河虽不知风不语是真疯还是装疯,但很明显的,赵河并没有自己父母那样怕,因为曾经的林月那样爱他,他自信林月不可能伤害他,却完全没想到面前的林月已经不是过去的林月了,而是来帮助林月逆袭的风不语。
但风不语也没想过真的对他们做什么。
毕竟原主心愿之中没有报复赵家人这一条。
且,原主之所以被赵家人欺负成这样,除了赵家人本身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外,跟原主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
原主太直了,因为赵河为她割腕一次,就忍到没有自己的底线,任赵家人予取予求。殊不知某些人就喜欢得寸进尺,你越忍他越觉得你好欺负,完全不会对你产生怜悯之心,相反,你若对他凶一点,他还会对你客气些,若你懒一些,偶尔帮着做做家务,他还会感谢你,觉得你真不错。
勇敢说‘不’字,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难,如今的赵家人已经被原主纵容成了饿虎,逮着原主一人吃肉,恨不得将原主吃干抹净,还觉得原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说难听点,他们是真的没把原主当人看。
不过,就算赵家人是原主惯成这样的,但若赵家人能有一点感恩之心,原主也绝不可能付出代价逆袭,所以,就冲原主给赵家人当牛做马三年,她也不能轻易跟赵河离婚,怎么着也得咬下赵家一块肉。
当然,虽然赵家的钱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她的灵魂空间之中有很多金银珠宝古董花瓶还有在太虚界收刮的手工簪子以及各种饰物,随便拿点出来卖都足以买下整个赵家,但这是她风不语的东西,原主不是她,原主该得的,她现在作为逆袭者,就该给原主争取到。
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想到此,风不语黑眸深沉了许多,她看着赵河,见他脸上挂着的笑,唇角也勾起一个冷笑:“我尝?怎么着、你是怕我下毒吗?”
赵河嘴角的笑就僵住了。
第十六个任务:不做贤妻(六)
风不语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让赵河本就勉强的笑容愈发僵硬了,他胆子小,虽然觉得面前的‘林月’不会对他做什么,但看见她这样子还是会害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我不是那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废物东西!”风不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要是不想吃老子做得东西,那你就自己去做,MMP,不识好歹的玩意儿,老子煮的东西这么好,还在这里嫌东嫌西的,真当你自己是皇帝吗?”
风不语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大了,最后一刀砍在大理石的桌面上,饭厅里顿时响起咚的一声,整张桌子就裂开了一条缝。
来不及心疼桌子,三人心头一颤,瞬间头皮都开始发麻,鸡皮疙瘩也爬上了胳膊。赵母更是嗷了一声,捏住赵父的衣角,缩在他身后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赵家一家三口说话最狠的是她,胆子最小的也是她。
风不语直直的朝着她看去,恶狠狠的骂道:“MMP,神经病你叫什么叫,老子砍桌子又没砍你,你叫什么叫,老子又不是杀人狂,怂逼!”
说完这话,风不语似乎是气得急了,又冲到隔柜旁砍了几刀,把隔柜砍了个稀巴烂以后,这才转身看向缩成一团的瑟瑟发抖的三人,嘲讽般的从口中吐出四个字:“三个怂逼!”
说完这句话,风不语直接扔下菜刀,朝着房间走去,菜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三人看见沾血的菜刀落在地上,先是一怔,而后下意识的朝着风不语的背影看去,等她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之后,才如梦初醒般的松了口气。
赵母率先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朝着赵河道:“赶紧、赶紧打电话报、报警…这、这林月、这林月疯、疯了。”
“好。”
赵河压低声音,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正欲拿出手机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全汗湿了,这让赵河的心中闪过一丝羞耻感,片刻后,这份羞耻就全部演变成了浓浓的怒火。
好个林月,竟然这样对他,还说他是废物,实在是太过分了!枉费他曾经为她付出那么多!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这次他要是不给她个教训,他就不姓赵。
赵河这样想着,牙齿也咬了起来,正当他想着要怎样对付‘林月’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时,突然一个念头火光电视般的闪过脑海,成功使他的动作微微一怔,下一刻他便转过头对着赵母道:“妈、咱们不能报警…”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为什么?难不成你还念着这个贱人?”闻言,赵母猛地瞪大眼睛,声音因激动有些高昂,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下意识的朝着风不语进去的房间看了一眼,见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而后就压低声音道:“你瞧瞧她都把咱们欺负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想拿菜刀砍我,还骂我…”
还骂她是泼妇怂逼、说她想吃屎!
贱人!贱人!她怎么不去死呢?她才想吃屎呢,MMP!臭婊子!她一定要让她蹲局子,把她送去精神病院,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母越想越气,一张老脸都扭了麻花。
赵父也阴沉着脸朝着赵河看过来,一副‘你要是还敢对那贱人有留恋你就不是我儿子’的模样。
这贱人竟然敢这样对他,威胁恐吓拿菜刀吓唬他,他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没像今天这样窝囊过,这件事要传出去,他威严何存?
赵父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口气。
“我怎么可能对这种贱人有留恋?”赵河恨恨的道:“只是咱们报警根本没用,我们又没有受伤,就算警察来了,那也是家庭矛盾,警察不可能把她抓进去的。”
赵河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赵母赵父两人对视一眼,赵母就极其不甘心的咬牙:“那就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把这疯子抓走。”
赵河冷笑:“要是精神病院真的把她抓走,又测试出她没有得精神病,那她万一出来报复咱们怎么办?”
赵母眼中闪着阴毒的光芒:“报复?那也要她能出得来,咱们给精神病医院院长塞点钱,让她一直待在里边儿,老娘还就不信了,还治不了她这个贱人!”
“呵呵,妈呀,林月这贱人她不是孤儿,她有父母,我们要真敢这样做,她父母不闹吗?现在是信息化时代,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咱们家连公司都给赔进去。”
闻言,赵母呼吸一窒,一霎后便烦躁的挠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啊,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不行,老娘咽不下这口气,老娘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她都快骑在我头上拉屎了,贱人!贱人!”
说着说着,赵母又激动起来,赵父见此眉头皱起,轻声呵斥道:“你声音小点儿。”
“听见又怎样?”赵母就瞪向赵父:“现在菜刀已经不在她手上了,难道她还能跑出来砍我们不成?她要真敢出来,你们两个大男人是吃素的吗?”
话落,赵母的眼睛倏地就亮了,激动万分的道:“是啊,她现在手上已经没有菜刀了,想要报复还不简单吗?就把她拖出来打一顿,打得她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不听赵母说风不语手中已经没有菜刀了,赵父跟赵河还没想到这一点,听她这么说了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相似的脸庞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啊!
林月现在手中已经没有菜刀了,便是她真的疯了又怎样?难道她一个女人还是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对手吗?
到时候打了她,就直接把她关家里,直到把她打怕为止,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赵父与赵河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动。
而赵母已经激动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推搡着赵父与赵河:“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去把她弄出来,你们要是怕她挨了打给她父母告状,就直接把她手机收了给她领导打电话请假不让她出门啊,等她好了再让她出去不就行了…”
是该给她一点教训的,这是最好的办法。
赵父跟赵河终于点了头。
第十六个任务:不做贤妻(七)
说做就做,打定主意后,三人分头行动,赵父跟赵河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风不语的房间走去,让风不语开门,而赵母则拿着菜刀去厨房,把厨房的门锁了,当落锁的那一刻,赵母的脸上陡然升起一个狞笑。
现在就万无一失了,看林月贱人还怎么得意,一会儿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吃屎,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砰砰砰砰!”
“月儿开门!”
“月儿你把门给我打开,我有事要你给你说。”
而此刻赵河赵父已经在敲门了,他们扭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扭不开后,就由赵河出声朝着门内喊道,他故作深情的哄骗道:“月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风不语在床上看书,将赵河的话听得清楚,嘴角就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有话说?
怕是想要对她进行报复吧。
毕竟,被一个一直看不起的人这样欺辱怒骂恐吓威胁,等威胁解除后,他们这种没什么良心的狗东西,是肯定不会追究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他们不甘、愤怒、羞耻、屈辱!为了消除这些不甘愤怒羞耻与屈辱,他们必定会对她这个‘罪魁祸首’下手,来找回作为男人的尊严。
当她为什么会扔掉菜刀?又为什么要反锁门?
呵。
那自然是让他们体验体验什么叫做希望后的绝望,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赵河的声音:“月儿,你开开门好不好,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隔着门不能说吗?”
风不语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动手了,慢条斯理的把书一扔,直接从灵魂空间里拿出一根棍子,这根棍子是黑色的,粗细如拇指,长度与筷子相仿,名叫‘灼人’,是太虚界之中的法器,灼人功能跟它的名字相似,打在人身上的时候,会给人带来烧灼感,且表皮不会留下任何伤痕,是下黑手的好武器。
虽然因为林月身体中没有灵力,风不语不能使用,但灼人的材质很好,就算不能发挥出功能,也足够赵家人吃一壶了。
“不能的。”赵河就道:“我是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当面谈。”
风不语嘴唇勾起:“那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挨打,那我就成全你们,也免得你们认为我好欺负。
“等着,我马上来给你开门。”
风不语说着,拿着灼人跳下床走到门口开门,当门被扭开的那一瞬,门直接被大力的推开,风不语挑着眉,往后退两步,任由他们推门而入。
赵河跟赵父明显没想到风不语连拦都没拦一下,力气太大没来得及收,脚下一踉跄,差点儿摔跤。
“找我什么事,说罢。”风不语看着他们略微狼狈的样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双手环胸的靠在衣柜上。
赵河跟赵父才站稳就看见风不语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他们又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赵河挺胸抬头,目光落在风不语的身上,摆出一副‘我很讲理’的样子对着她道:“小月,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把妈她吓成什么样了?”
这种一进来就动手的事情不能做,总要找个名头,来个先礼后兵,才显得他们讲道理,如此一来,就算儿子跟老子一起家暴媳妇的事情被传出去了,也会有人理解他们。
风不语不明所以的挑眉:“我做什么了?”
赵河早就做好了风不语会不认账的心里准备,听见她这样说也不意外,只是深深的皱起眉头,失望的看着她:“小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才做的事情都不承认。”
风不语就道:“呵,到底什么事?我一天忙得很,没时间听你们哔哔哔的一大堆废话,要说什么赶紧说,说完了就给我滚!”
闻言,赵河先是一怔,而后便勃然大怒的瞪大眼睛,眼底再次冒起火光。
贱人!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竟然还敢叫他滚,好啊,真是好得很,本来以为可以看在她往日做得那些事,对她下手轻一些的,但现在看来,他是完全不必留手了。
想到此,赵河嘴唇勾起一抹冷笑,也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步入主题:“林月,你今天拿刀吓唬我们的事情,我跟爸是无所谓,但是你必须去跟妈道歉,她被你吓坏了,差点儿心脏病突发…”
他的话没说完,风不语就打断他:“哦,心脏病发了啊,那死了没?死了你们得赶紧把她弄出去啊,要不然多摆几天就臭了。”
什么?
“你、你说什么?”
赵河还没来得及为风不语打断而发怒,听见风不语这话,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不语双眸含笑的重复一遍:“我说,既然死了,那就拉出去,如果尸体一直摆在家里,容易发臭。”
容易发臭!
容易发臭!
赵河这才反应过来风不语真的在咒骂赵母,甚至说她已经死了,怒从心起,张口正欲破口大骂,一旁的赵父就先他一步指着风不语的鼻子道:“贱人,你竟然敢诅咒你妈,你这个要被天打雷劈的贱人…”
赵父的脸色无比难看,一张脸涨得通红,红中又带着淡淡的紫色,额头上的青筋都要暴开一样,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也是,赵父跟赵母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一向感情好,如今听见风不语这么说,又怎么可能不气?
赵父骂得唾液横飞,风不语往后退两步,面色平静,好似根本没有听见赵父的污言秽语,看着赵父气急的模样,她甚至微微一笑:“心脏病突发是你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她心脏病突发了,我自然是要问她死没死了,怎么着,看你们气成这个样子,她肯定死了吧!既然死了,就赶紧让她入土为安啊,你们还来我房间干什么?”
说到这儿,风不语似恍然大悟一般蹙眉:“哦…难不成你们过来是要我过去把她气活?可是我只听说活人被气死的,这死人怎么…”
风不语说话的声音轻柔,话中内容又狠又毒,气得赵父全身都在颤抖,嘴巴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整张脸都成了紫色,赵河本来也气,看见赵父这幅模样,心头一跳,大吼一声打断风不语的话:“贱人!你竟然敢这样诅咒妈,你这个不孝的贱人,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说着,他一个跨步就朝着风不语冲过来,风不语见此勾唇一笑。
来得正好!
第十六个任务:不做贤妻(八)
赵河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
把‘林月’打一顿之后,便把她关在房间里,收掉她的手机,每天给她一点吃的,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放她出来,她要是不认错的话,就一直关在房间里,反正她的手机在他们身上,他直接给她父母发个短信说他们俩出去旅游就好了。
当然,如果认错太快,也不能轻易饶过她,一定要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皮肉之苦,才能将她放了。
不过这一次给了她教训以后,她也不能去上班了,免得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给她灌输一些奇怪的想法,做家庭主妇没什么不好,不用为钱操心,也不用去经营同事关系。
赵河想得很完美,将以后的事情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败在‘林月’手上。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腰部传来的疼痛,赵河有一瞬间的茫然。
林、林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的?
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好像是他上前准备打她,然后被她反手来了个过肩摔,天旋地转后他就摔在地上了,速度快得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想到此,赵河只觉得腰部愈发疼了,他龇牙咧嘴的朝着风不语看去,看着她悠闲的样子,嘲讽的目光,心里猛然升起了一股羞耻感。
“贱人!”
他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句后,就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发誓这次一定要让风不语好看,可是风不语压根儿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脚就踩上了他的腰,桎梏了他的动作。
“放开我贱人!你放开我!”顿时,赵河就像个八爪鱼在地上挣扎起来,面红赤耳,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让风不语放开他。
“放开他!”
站在一旁的赵父见此,呆了一瞬后,就怒气腾腾的朝着风不语走去,他撸起袖子,凶神恶煞的,但他一挥手,风不语就直接拉起他的手,然后,又是一个过肩摔。
“砰——”
这下,赵父也倒在了地上。
老年人跟年轻人不同,若是摔了跤,半天都爬不起来,赵父也是如此,被风不语摔倒在地后,他就感觉心跳加快,难受至极,只能痛苦的呻吟起来。
“林月你疯了吗?”
听见赵父的呻吟之声,赵河挣扎得更剧烈了:“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他是你爸…”
没等赵河说完,赵母也过来了,她本来是怀着激动的心情准备来给风不语一个教训的,谁知一走过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被风不语踩在脚下,自己的老伴独自倒在一旁哀嚎的场景,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风不语看着赵母,忍不住吹了个口哨:“我就说嘛,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看着风不语的目光,赵母下意识要跑,但风不语比她动作更快,一根棍子朝着她甩了过去,于是砰的一声—赵母也摔倒了。
……
十分钟后,风不语将赵河赵父赵母全都用绳子绑了起来,然后将他们的手机收到一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一脸惊恐的他们:“该说你们什么好呢,真的,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来投,呵…”
“我本来都已经想要放过你们了,但谁知你们不珍惜啊,真的,你们真的不珍惜我对你们的善良,你们真的是要把人逼到绝路上啊。”
说话的时候,风不语的灼人在手中一起一落,她看向赵母,开始数落起赵母这些年的恶毒行为:
“家里的饭是我做、碗是我洗、地是我拖,什么活都是我在做,你每天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就是出去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你还三天两头没事就跑过来骂我,你是真当我好欺负啊!我忍你很久了知道吗?”
“我特么的今天拉个肚子,你也像催命一样,还说我该天打雷劈,我去,我生病了肚子痛蹲厕所蹲久一点也该天打雷劈?那我自嫁进来后你就没有帮着做任何事情,是不是应该灰飞烟灭?
呵呵,竟然还拿刀想杀我?我算是看明白了,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对你好,既然你想杀我,我干脆先下手为强好了,反正都是要死的。”
赵母被绑在房间的角落,听见这些话,忍不住瑟瑟发抖。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赵父赵河这两个大男人是怎么被风不语擒住的,但被绑在这里被束缚的感觉让她异常恐惧,而风不语的数落更是让她大脑有些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到最后那句话,她手都抖了起来,很想跪地求饶,说她真的没有杀她的心。
风不语没有理会赵母的心情,说完赵母又看向赵河:“还有你,只有在恋爱的时候才对我好过,结婚以后,咱们一起上班,家里的活都是我在做,我想让你帮着我分担一些,可你呢?每次都嬉皮笑脸的,任由你妈骂我。
三年啊,整整三年时间,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在操持,你没有心疼过我,你恨不得让我累死,你把我对你的付出都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我在发烧的时候,你都让我起来做家务,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吗?如果早知你是这种人,我就算孤独一生,就算嫁给一个乞丐,一个残疾人,我都不可能嫁给你。”
赵河是跟赵父绑在一块儿的,本来心里很恐惧,但在听见风不语说宁愿嫁给乞丐也不愿意嫁给他时,恐惧之中就升起一抹愤怒。
什么叫宁愿嫁给乞丐嫁给残疾人都不愿意嫁给他!他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吧,怎么就成了她口中连乞丐都不如的人了?
是,她不就是多做了点家务吗?哪个女人不是她这样过来的,男主外女主内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怎么轮到她,她就受不了了?
她凭什么就比别人金贵了?
赵河这样想着,完全没想过林月这三年不仅在自己上班,且还没用过他一分钱,所以他根本没有做到主外,却要求别人主内,妥妥的双标狗。
赵河越想越气,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而风不语又看向了赵父,冷漠又礼貌的道:“爸,你虽然没对我做过什么,但你冷眼旁观,对家里所有的一切持漠视态度,要是我敢稍微变一下脸,你就让妈好好管管我,要是我敢穿得漂亮一点,你就会对妈说我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我真的不明白,你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怎么格局这么小,眼光怎么会狭隘成这样,我感觉你内心住了一坨屎,所以你看任何人都是肮脏的,真的…”
内心住了一坨屎?
格局小、眼光狭隘?
赵父气得想骂娘,想给风不语几巴掌,但因为被绑着,所以也只能想想了。
说到最后,风不语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着他们或害怕或不满或憎恨的脸色,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实在的,你们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定的惩罚。”
说完这话,风不语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而赵河跟赵父听见这话,先前的愤怒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也在这一刻重重的落了下去,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赵母忍不住哭了起来。
第十六个任务:不做贤妻(九)
风不语嘴上说得可怕,其实也没做个什么,她就是把赵家人想对她做的事,还了一部分给他们。
先把他们绑起来分别关在两个房间,再用他们的手机向外界发信息说他们一家三口要出去旅游,自己倒是每天准时准点出去上班,等到下班后才回来给他们叫上一份外卖,每天都饿得赵家人头晕眼花的,每天都对她说软话。
其中最没骨气的就是赵母了,在风不语面前哭了好多次,说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一定会为她分担家务,再也不会打她骂她了,可是不管她怎么说,风不语都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时间一长,赵母就受不了了,在风不语给她送饭时,冲着她的方向吐了一泡口水,对着她破口大骂:“贱人!
你竟然敢这样对待你婆婆,你迟早有一天会被天打雷劈的,你这个贱人,老子诅咒你,等老子安全后,一定会报警告你非法囚禁。”
被囚禁了七八天时间,不能出门不说,每天还只能吃一顿饭,不管怎么求饶风不语就是不应,这种日子消磨了赵母心里一部分的恐惧,再加上风不语并没有对她动手,赵母就知道风不语肯定不会杀害她,怒火从心底升起,忍不住过起了嘴瘾。
风不语就笑着把饭倒进了垃圾桶:“既然你不想吃饭,那从今天起都不要吃好了,如此一来,你总归会比我先死。”
赵母早就饿得不行了,见此顿时有些傻眼,又听见风不语说今后都不会给她送饭了,要活活饿死她,心头一颤,先前的勇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忙哭着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说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次风不语已经下定决心要收拾他们,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一句话就放过赵母,于是她冷哼一声,直接转身离开,把门砰的一下关上,又去关押赵父跟赵河的房间,给他们送了晚饭。
七八天的关押让赵父赵河的脸色很是难看,每天饿肚子的生涯让他们对风不语的恨意加深,想尽办法的想要出去,然后将风不语送进局子里,让她生不如死。
为此,他们每天都会在风不语来的时候都对她说好话,希望能软化她的心,今天也不例外,一见风不语端着饭来了,赵父就立即道:“林月,你就放过我们吧,今后你跟赵河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给你们单独买一套房子,房子写你的名字,你们小两口就搬进那套房子好不好?”
赵父一说完,赵河也跟着道:“小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我可以发誓。”
两人面如菜色的看着风不语,眼底是满满的期盼,风不语却看出了他们眼底的憎恨,嘴唇一勾,直截了当的拒绝他们:“不必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你们待在家里,我出去挣钱,你们放心,等过段时间,我就把你们腿脚都打断,请个保姆来,养你们一辈子。”
闻言,两人心头顿时一颤,脸色瞬间就变了,赵河脸上深情的笑也变得勉强起来,他轻声道:“小月、你、你这是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们开这种玩笑了,知道吗?我连你们去海边度假的照片都伪装好了。”风不语扬了扬手机,嘴唇勾起一抹笑来:“你们知道我为了打断你们的狗腿做了些什么事吗?
我花费了很多钱,去找了三个跟你们面容相仿的人,坐火车去海边度假,用的也是你们的身份证,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就把你们送到海边去,制造一个意外让你们断手断脚…”
风不语说得起劲,而赵父跟赵河一颗心却随着她的话慢慢的沉入谷底,脸色唰的白了,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
赵河跟赵父从来没这样怕过,就算被关起来后,他们也没有多害怕,虽然每天都在饿肚子,但他们从风不语的行动得知,她并不会真的伤害他们,把他们关起来也只是为了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罢了,只要他们多说说好话,总有一天,她会放他们出去。
不管受了多少屈辱,只有能有出去的那一天,他们就能让她生不如死,让她痛苦不堪,让她后半生都在后悔中度过。
赵父赵河忍受着心中的愤恨、忍着连日以来的饥肠辘辘对着风不语殷勤讨好,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对她进行报复,可如今听见这话,两人顿时就慌了。
如果、如果她真的这样做…
有人证、有物证、有不在场的证明,他们断手断脚她还不离不弃的照顾伺候他们,别人看见只会夸赞她,任谁都想不到她才是让他们断手断脚的罪魁祸首。
他们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不定她还会把他们送进精神病院…
他们根本没有未来可言,就算有也只能用暗无天日这四个字来形容。
这一瞬间,赵河跟赵父吓得浑身都在发抖,看着风不语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他们不寒而栗,第一次后悔自己以前做得太过分,第一次真正的反思自己。
“哦对了,还要让你们没法子说话,免得你们对别人说出这一切的真相,虽然别人不会相信,但那种同情的目光我会很不喜欢的,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们了。”
看着赵河跟赵父惊恐的目光,风不语挑眉一笑:“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美好时光吧,毕竟,最多几天的时间,你们的手脚就得跟你们的身体分离了呢。
你们放心,等到你们残疾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风不语转身就走,赵河跟赵父看见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想到自己可能会断手断脚,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心脏就一阵又一阵的缩紧,眩晕感也一阵一阵的传来。
赵父怕的牙齿都在打颤,他看向赵河,第一次对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产生了埋怨:“你、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你、你…”
“什、什么叫我娶的媳妇…林、林月她之前很好的不是吗?”赵父怕,赵河何尝不是如此,他后背都被汗湿了,额前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听见赵父这样说,他恐惧的内心升起一抹怨恨:“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林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一开始那样爱我的。”
如果不是妈那样过分,林月拉个肚子她就一直催,林月说一句话她就诅咒林月天打雷劈的话,林月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竟然还好意思怪他吗?
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
赵父反驳:“你、你自己不也…”
“我自己怎么了?我的确懒,但要不是妈那样说,我也不可能把林月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在我耳边对我洗脑,所以我才变成这样。”
“什么都怪我们吗?”
“不怪你们难道怪我吗?现在年轻夫妻都是两个人住在一起,就你们非要跟着一起住进来…”
第十六个任务:不做贤妻(十)
赵父跟赵河开始相互埋怨,风不语靠在门边,将他们的话听得很清楚,嘴边就露出一丝笑来。
她的确找人扮成赵家人的样子去了海边,也的确把赵家人的身份证给了他们,但是她做这件事并不是为了真正的砍掉赵人家的手脚,而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因为她深切的知道,像赵河赵父赵母这种人,如果她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不可能怕她,
毕竟原主以前老实本分的形象深入人心,不管她关他们多久,只要她没有真正伤害到他们,他们就会不甘屈辱愤怒,会想着报复。
而今她这样一说,再找个由头放掉他们,他们就知道把她惹急了,她真的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哪里还升得起报复的心思呢?或许连看她一眼都会害怕。
想到此,风不语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个任务真的挺简单的,没费什么力气就要结尾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月她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既然都要离开了,原主的父母她就不去看了,以免被他们发现什么不对来,等到原主自己回来再去孝顺父母吧。
……
不出风不语意料,赵父跟赵河在听她说了那番话以后,不仅打消了之前要让‘林月’生不如死的想法,还深深的后悔以前那样对待林月,
他们以前那样的确太过分了啊,竟然把这么好这么本分这么老实的一个人逼成了这样子!逼得她都快疯了,还拿了菜刀…
如果他们能稍稍体谅她一下,帮着她做点事,不什么事都盯着她一个人的话,那今天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或者说如果当时她在上厕所的时候,他们不让老伴儿催她,她出来的时候能问她两句今天怎么了,怎么上厕所上这么久,是不是因为肚子不舒服的话,她或许就不会拿菜刀?
或者等她进了房间后,不想着再给她个教训,他们也不可能落得这个下场,都是他们的错,当时他们想着囚禁她,可没想到被囚禁的竟然是他们,这就是心术不正的下场吧!
还是因为老伴儿,如果不是她让他们进去给她教训,他们不可能那样做的。
两人互相埋怨了一段时间后,就把责任完全推到了赵母身上,认为不是她的话,林月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两人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在风不语再次给他们送饭的时候,缩在墙角对着她痛哭流涕起来:“林月,爸爸知道错了,爸爸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今后你的工资你自己收着,每天的家务活你也不必管了。
要是你妈以后敢让你做家务活的话,你就直管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我一定会把你当成女儿对待。”
赵河也道:“月儿,我也知道错了,我真的就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我就是懒,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但是我以后真的真的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现在才来后悔,晚了!”
风不语只冷冷的看他们一眼。
轻易得到的原谅,他们不可能珍惜。
“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了,三天之后,你们就得出发前往海边了,你们放心,等你们残废了以后,我还像以前一样对待你们,绝不可能让你们吃半点苦。”
说完这句话,风不语直接离开,留下赵河跟赵父两个人在房间里相顾流泪。
赵河跟赵父被关在赵父赵母的房间里,两人的手脚被绑着,屋子里的窗户也关着,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人也知道这一点,一时间心中又绝望又痛苦又后悔。
而风不语也在给他们送了饭之后,去给关在杂货房的赵母送了饭,同时也把此事说给了她听,赵母听完后彻底傻了,整张脸白的跟鬼一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恸哭不已的跟风不语求饶,风不语就冷笑起来:
“求求我饶了你们?那你这三年来怎么没想着饶了我呢!所以人啊,是真的会得寸进尺的,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可能做这种违法的事情,既然已经搞了非法囚禁,那我何不如将你们弄残废获得个好名声呢?还有三天时间,你给我好好熬吧。”
赵母哭得不能自己:“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对你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你怎样报复我都可以,你不要这样对阿河好不好,他是爱你的啊,只是被我误导了而已,都是我的错。”
赵母跟赵父与赵河一样,在听说风不语这个计划之前,还想着出去后该怎么报复她,但听见这个计划之后,她整颗心就被后悔所填满了。
她真的很后悔,后悔不该每次在儿子跟林月吵架的时候,都把林月骂一顿。
后悔什么都让林月做,稍微做慢点就骂她是没用的东西。
后悔没把林月当人看,就算她发烧感冒都让她做饭,根本没有给她一点休息的时间。
她真的后悔了…
她自己倒还好,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可是阿河还那么年轻,如果他真的被砍断了双手双脚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那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的阿河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赵母再坏,在这一刻想得都是自己的儿子。
风不语却没再理会她,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了,准备从明天开始就给他们营造紧张的氛围。
第二天,风不语就请假了,一日三餐的给赵家人送饭送菜,赵家人见此,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一种吃断头饭的感觉,心里甭提有多忐忑了,等到晚上风不语给他们送饭的时候,他们终于忍不住跪下来对她磕头,让她不要为他们这种人做下这等事情来脏了她的手。
他们手脚都被绑着,磕个头也不容易,整张脸都红了。
风不语闻言就道:“脏手?我怕什么脏手?早就把你们关起来那一天,我就已经触犯了法律,与其把你们放出来,让你们把我送进局子。我还不如干大一点,还能维持自己的形象,以后别人看见我,说不定就会夸赞我是好女人呢。”
闻言,两人异口同声的哭道:“我们不会把你送进局子的,过去的事情是我们错了,我们心里清楚…”
风不语打断他们:“你们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这两天你们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吧,毕竟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
……
第十六个任务:不做贤妻(完)
风不语决绝的态度彻底让赵家人绝望了,赵河跟赵父在房间里抱头痛哭,内心痛苦不已,赵母也在房间整晚整晚的哭嚎,祈求风不语不要那样对待他们,说她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待她了,可不管他们怎么说,风不语都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一般,第二天的饭菜就更丰盛些了。
“求求你不要这样做,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知道对不起你。”
三人都无比后悔,后悔自己曾经做得那样过分,后悔自己的冷眼旁观。
风不语没有理会,不是任何的一句对不起,都能得到没关系的。
因为那个该听见抱歉的,不是她。
到了第三天时,赵家一家三口的眼睛都哭肿了,等风不语给他们送午饭时,赵河再次跪倒在风不语面前,因害怕而声嘶力竭:“小月,我知道我曾经对不起你,但是我是爱你的,如果不爱你的话,我就不可能为你割腕自杀不是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
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赵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风不语打断了,她红着眼睛,有些失控的将东西摔在地上:“割腕?你还好意思提割腕吗?因为你的割腕,我就得帮你们当牛做马吗?因为你的割腕,我就得事事忍让吗?做你们的保姆不说,还要倒贴钱?我真的就那么贱吗?
对,没错!你的确为我割腕过,你的割腕也的确让我愧疚感动,我也因为你的割腕而想过跟你做一辈子的夫妻,可是你呢,你怎么做的,我嫁进来以后你怎么做的,你任由你爸妈欺负我,你没有把我当人看,你为了偷懒完全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你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就像曾经为我割腕的那个你死去了一样,我感觉我们曾经好过的日子,就像我嫁进来后做得一场美梦!”
说到这儿,风不语深呼吸一口气,将颊边的眼泪抹去:“你想想我曾经是怎样对你的,你妈说我为了你们家的钱才跟你在一起,那我就跟你签‘只要你想离婚,我就净身出户‘婚前协议,呵,其实那个协议真的很不公平,我甚至没敢跟我爸妈说我签了这种协议,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觉得你值得,你为了我跟家里抗争,你为了我割腕自杀,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婚后的你会变了个人…”
说着说着,风不语就泣不成声。
风不语这一番如泣似诉的剖白,让赵河的眼睛渐渐红了,神情也逐渐的呆愣了起来,他开始回想两人在恋爱期间她的体贴,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她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问他要各种各样的奢侈品,就算是给她发个红包,她也会怕他不够用,然后又给他发回来。
他的所有兄弟所有朋友都说他找到了个好女人,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当时他是真的很爱她,特别怕因做得不好而失去她,整个人沉浸在爱河之中,患得患失。
可是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变化的呢?
好像是从她签了那份协议开始,因为他觉得她彻底属于他了,她不可能跟别的人在一起了,所以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
其实他也不是没看见她眼中黯淡下去的神采,越看见她这幅模样,他就越想要父母欺凌她,把她牢牢的抓在手里。
现在想想,他的想法真的好幼稚啊。
“我错了,阿月。”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账,越想越唾弃自己,最终,赵河朝着风不语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来:“我知道错了,你应该惩罚我的,等我…等我的双手双脚因意外断了的时候,你就…你就重新找个人嫁了吧,也不必照顾我们,你不欠我们的,是我们赵家对不起你。”
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痛苦、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绝望,在这一刻,赵河终于大彻大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赵父听儿子这么说,也忍不住哭了起来:“阿月,是我不对,你对我动手吧,不要对阿河下手,他也只是被我们宠坏了而已,他其实真的很爱你,你们婚礼的一切事宜,都是他亲手布置的,他…他对于跟你结婚的这件事,真的很期待。”
两人的道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诚恳,风不语停止了哭泣,哽咽着道:“我明白了,那就离婚吧,婚前协议作废,我也不要你们太多的东西,只需要把我三年做家务活的钱拿给我,还有我上缴的工资。”
两人以为风不语说得是把他们腿弄断了之后的事情,赵河点头说了声好,而赵父却急了:“小月,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阿河吧,他真的是太幼稚了,相信经过此事后,他一定能好好的对待你的,你不要…”
“好了。不必说了,要断不可能只断一个人的腿,同理,要放也不可能只放一个人,既然你们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我就原谅你们,只是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两人就愣住了。
风不语解开了他们手脚的绳子,又去杂货房里将赵母带了出来,赵母以为自己要被带走了,吓得不住求饶,等出来看见站在客厅里的两人,才忽的意识到什么一般,猛地看向风不语。
“你们先去洗澡吧,洗完澡把衣服清理清理,再好好的谈一谈离婚事宜。”
“好。”
劫后余生让赵父赵母一时间有些恍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放出来了,反应过来后,赵母就问赵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赵父把赵河那一段道歉说了,赵母再次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苛刻了,如果不是我,他们小两口怎么会过成这样。”
“以后…善良一点。”赵父红着眼拍了拍赵母的肩膀:“这次如果不是阿河刚好说到了阿月的心上,阿月可能就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想想我们的确是太过分了,竟然把一个进门三年勤勤恳恳的儿媳妇逼成这样。”
“我,我知道。”
赵母哽咽着点了点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儿子的事情她再也不管了,免得给家里招来祸端。
赵河洗完澡后,快速来到了客厅之中,看着风不语还坐在沙发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他的眼睛再次红了:“小月,真的、真的要离婚吗?”
风不语点头。
“如果我说,我以后会改呢?”
“我不敢相信你了。”风不语轻轻的叹了口气。
赵河顿时泣不成声。
第十七个任务:被拐卖的少女(二)
现在风不语来的时间,正是周婉灵因干活太晚回家路上被老光棍玷污的时候,也就是说,刚刚风不语敲晕的那个人,就是玷污周婉灵的老光棍。
老光棍姓黄,名叫黄大,今年五十九岁,是石头村出了名的色狼,平日里就喜欢对着村子里的小媳妇吹口哨,也喜欢开一些下流玩笑,周婉灵看见他从来都是绕道走,却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盯上了。
黄大真特么的是个衣冠禽兽,以五十九岁的高龄这样对待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而后还向田氏夫妇提出让他们靠周婉灵挣钱的意见,实在是可恶至极,可以说,如果不是黄大的话,周婉灵不可能落得这个下场!
一晚上两三个人,这对一个小女孩儿来说是什么概念?
真的是好气。
一想到这儿,风不语就恨恨咬牙,又沿路回到了打晕黄大的地方,从灵魂空间里拿出一把剑,朝着他的胸口处刺了两剑,直到他彻底没气了,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开始想接下来怎么办。
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她可不想回去受田氏夫妇的略带,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地方先修炼一段时间,再回来找石头村的人报仇。
说做就做,风不语先把黄大的尸体推进了草丛下的水田,才在心里对着小十道:“小十,你送我去修炼吧。”
小十说了声好,很快,风不语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扇白色的大门,她跨步进了门内,大门轻轻闪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十把风不语送到了一个干净的山洞之中,风不语盘腿而坐,就从灵魂空间中拿出一颗辟谷丹与一颗吃了下去,这是她在太虚界炼制的,全都放在了灵魂空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风不语先是试了试这具身体有没有修炼控灵术的天赋,但是很遗憾的是,这具身体并不能修炼控灵术,于是她便修炼起了易气诀。
易气诀很适合原主。
因为原主常年饿着肚子做事还被殴打的缘故,身子骨已经很虚了,若是修炼无元神功,容易造成阴盛阳衰,会令她原本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可易气诀就不一样了,它不仅可以强身健体,且随着内劲的增加,力气也能慢慢增大,原主回来,便是没有她那么多招式,也能让很多人近不了身了。
除此之外,她还准备修炼一段时间后就吃一颗洗髓丹,将身体中的毒素清理一下,当然,除了洗髓丹以外,养元丹也必不可少,务必在原主回来之前,将这具身体调到最佳状态。
风不语闭着眼睛念起易气诀的口诀,泛黄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或许是这具身体因为亏损得太厉害,风不语念了好久的口诀,身体都完全没有反应。风不语也不着急,继续闭目修炼着,她现在什么都不缺,更不缺时间。
时间轮转、日月更替,不知过了多久,风不语终于修炼出内劲,气息温和的在她四肢经脉游走着,风不语精神一震,眉头也舒展开来,舒服的喟叹一声。
而就在风不语修炼时,石头村炸开了锅,准确的来说,是田氏夫妇炸开了锅。
风不语已经失踪一天两夜了,一开始田氏夫妇没有发现,因为他们晚上早早就睡了,没有察觉到周婉灵并没回家,第二天早上没见到周婉灵,也只以为她出去干活了,结果晚上的时候还没看见周婉灵,这下他们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四处去找人,可是连周婉灵的人影儿都没见到。
“村长,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花了好几万买回来的人,如今还没得到回报呢,怎么就不见了。”
到处找找不见周婉灵人影之后,田氏夫妇第三天一早就跑去村长那里哭诉。
村长名叫黄校,今年六十有三,已经在石头村当了二十年的村长了,跟外界人贩子联系的人就是他。
黄校是个狠人,他母亲是被拐来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他跟他爸一样没有把他母亲当人看,整天对他母亲非打即骂,在他母亲不能动后,直接将人扔到山洞之中,活活把人给饿死了。
听田氏夫妇这么说,黄校眼皮子一掀:“你们家孩子不见了,你找我有个屁用。”
田氏夫妇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闻言直接道:“村长,话不能这样说啊,当初大丫可是您找人带来的,这人现在逃了,您总要负点责任吧,再说了,大丫被拐来的时候,那身上穿得面料可不是什么普通面料,要是她真的逃出去了,万一找人来报复咱们,那咱们岂不是都得遭殃吗?”
田氏夫妇给周婉灵取名为田大丫,周婉灵这个名字,是周婉灵在死亡的那一瞬,突然回想起了过去的一切,记起父母给她取的名字叫做周婉灵,所以她便以周婉灵自称。
“怎么,威胁我?”黄校笑了起来:“且不说这么大的山她能不能逃出去,就说她逃出去了能不能成功找到她父母,这还是个问题。”
田氏夫妇没办法了,两人对视一眼,哭丧着脸从怀中掏出五百块递给黄校:“村长,求求您帮帮忙了,现在她失踪了好几天了,我们这也确确实实没办法。”
这钱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因为他们知道黄校这个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不给钱,他不可能帮忙找。
毕竟这算起来都失踪了两夜一天的人,找起来的确有些麻烦。
“失踪这么久,你们现在才发现?”黄校接过钱,脸色稍缓,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们一眼:“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现在立刻去找其他村子的人,让他们都注意着些。”
“谢谢村长,谢谢村长。”
田氏夫妇有些肉痛的离开了,五百块啊,若没有什么意外情况,足够他们用半年时间了,可现在就这么被送出去了。
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气,走到半路时,田父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看向田母道:“你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看着那个贱丫头一点,现在好了,连她什么时候跑得都不知道!”
田父的语气之中满是埋怨,田母脸色铁青:“我怎么知道这小贱人竟然还敢跑,两年前都把她打成那样了,都差点儿打死了,她还有再次逃跑的胆子!”
“这种贱人就是欠打!”田父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等她回来,老子非要打断她的腿不可。”
“腿不能打断。”田母就道:“她现在已经十三岁了,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要是把她的腿打断了,就不好嫁了。”
“说得也是。”说到这儿,田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小丫头虽然养不熟,但长得还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买她的时候花了两万块钱,卖至少要卖四万吧。”听田父这样说,田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等把她卖了,我就去镇上买几件好衣服穿。”
“我去买辆新的摩托车。”
“再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忘记来时的气愤,也没有想过找不到周婉灵的可能,毕竟他们这是大山里,村子多地形又复杂,如果没有人帮忙,想要逃出去基本等于白日做梦。
两人越说越高兴,仿佛周婉灵已经在家等着他们了一样。
第十七个任务:被拐卖的少女(三)
收了钱就要办事,等到田氏夫妇走后,黄校便骑上摩托车去其他村子,把周婉灵的事情说了一遍,让他们都帮忙注意,这里的人一致对外,自然不可能拒绝黄校的请求,便很爽快的答应了他。
一天就跑完了附近的所有村子,第二天一早黄校就在村里的广播室发话,让村民们来他家一趟,跟着他去周围的山里寻找周婉灵。
这种集体性的活动,只要村长发话,村子里的人除了妇孺以外,男人都必须参与。
黄校在家等了一阵,没一会儿,村民就拿着长刀猎枪陆陆续续的往他家来了,黄校拿着花名册进行点名,在点名期间,还有人过来,没一会儿,人就差不多到齐了。
太阳愈发大了,黄校戴着草帽,眯着眼睛,再点了一次名,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怎么黄大还没来。”
“我去叫他。”
一个青年立刻站了出来。
黄校点了点头,眉宇之间带着点不耐烦:“好,你快去吧,他要是敢不来,今年的粮食补贴就没他的份。”
见此田父很高兴,认为黄校帮自己认真做事了。
青年点了点头,立刻往村头的方向跑去。
村长家离黄大并不远,来回也就十分钟,青年用跑得,七八分钟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气喘吁吁的对着黄校道:“村、村长、黄大,黄大他并不在家里。”
“什么?”
黄校立刻皱起眉头,片刻后就摆了摆手:“既然不在这儿,那就不管他了,我们先去,等回来再找他算账。”
一行人拿着武器浩浩荡荡的进山了,现在是三月份,天气不冷不热,村民们探草的探草找人的找人,分工明确。
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连山上什么地方有山洞都知道,可是依旧没有发现周婉灵的身影。
一天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众人又浩浩荡荡的往村子里走,边走边跟郁闷不已的田父说话:“看来你家大丫已经往山下逃了。”
“我说你是从小把你大丫买来的,你就对她好一点儿啊,反正她迟早是要嫁出去的,等过两年,你就去给大丫联系个婆家,人家不至于逃跑嘛。”
“既然你对人不好,那你就应该把人看紧一点儿啊,两年前大丫逃跑的时候能被发现那是你运气好,现在你瞅瞅,人家逃跑了这么久,你们才发现。”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在指责田父,田父听着,脸色愈发阴沉:“她就是上前天逃跑的,当时我们都睡了,哪里知道她回没回来,再说了,她一个小姑娘,逃又能逃多远?”
“是不能逃多远,但就怕逃到别的村子,被别人抓住,到时候不还你了。”
“他敢!”闻言,田父横眉冷竖,眉宇之中满是阴狠之色:“谁要敢这样做,休怪老子手上的刀不认人。”
“就你有刀,人家没刀吗?”说话的人噗嗤一笑。
“你…”田父气急,瞪眼看他,正准备说什么时,黄校就皱起眉头:“好了,你们不要吵吵了,谁要是找到人敢不还回来,我黄校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黄校这么说了,田父就忍不住朝着说话的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说话的人撇了撇嘴,别过头不看他。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极其难闻的味道,众人不约而同的捏起了鼻子,田父更是嫌弃直皱眉:“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黄校一行人从村子东边上山,从村子西边下山,走得路,刚好就是黄大对风不语下手反而被风不语反杀的那条路,前天晚上田氏夫妇也来这里找了人,但那时黄大的尸体并没有腐烂。
毕竟现在是三月份,天气并不热,尸体也不可能臭的这么快,再加上风不语杀了黄大以后,把他推进了水田里,所以黄大的尸体直到昨天才开始散发出臭味来。
众人顺着臭味的源头走去,就看见了水田,水田有半人高,路边的草长得密密麻麻的,一时间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好像是尸臭味,”其中一人见此嘶了一声,下意识的看向田父:“我说,你家大丫不会是失足掉进田里给淹死了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真的就吃大亏了!
这个贱人,不可能真的死了吧。
可这水田里的水又不深。
一时间,田父的脸色无比难看,连忙蹲下身拨开青草探头向着田里望去,就看见了黄大的尸体,眼睛瞬间瞪圆了,惊讶的脱口而出道:“是黄大!”
“什么?”
黄校不可置信的皱起眉头。
黄校一干人发现了黄大的尸体,把黄大的尸体捞起来后,就发现了黄大身上的致命伤,纵然已经在水里泡了许久,整个人都泡胀了,但是依旧可以看见他胸前的两个血窟窿。
“黄大这是被人捅死的啊!”
“捅死了再推下田,是谁这么心狠?”
黄大父母早亡,没有妻子,又喜欢偷鸡摸狗的,村子里没人喜欢他,这才导致他被杀后一直没人发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婉灵的事情没有解决,黄大的尸体又被发现了,这让黄校很是头疼,他开始挨家挨户的盘查,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黄大,可是都没有得到一丝线索,而村民们得知黄大死后则纷纷表示:
“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上回偷了咱家的鸡,非说是他自己养的,我呸!我养大的鸡还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吗?”
“谁说不是呢,上回偷我家的鸡蛋,非说是他家鸡下的,还让我拿出证据!这个混不吝总算死了。”
村里人纷纷对黄大的死拍手称快,甚至还称赞杀死黄大的人就是英雄,完全没有丝毫害怕。
因为黄大平时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活得人憎狗恶,所以他这一死,村里人都认为是村民们杀了他,他这是活该被杀,完全没想到杀害他的人,竟是那个他们没放在眼里的周婉灵。
也就是风不语。
就连田氏夫妇都没有想到,两人对黄大的死没什么感觉,让他们惆怅的是周婉灵的不见踪影,心里边儿无比烦躁。
就在外面闹翻天黄校忙着调查黄大的死因以及田氏夫妇忙着找寻风不语的时候,风不语的易气诀已经突破了第一层。
“应该能吃洗髓丹了。”
感受着身体中充沛的内力,风不语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拿出洗髓丹,一口吃进了肚子里。
第十七个任务:被拐卖的少女(四)
这次的洗髓比在太虚界时洗髓还要痛,差点儿没把风不语痛死,好在有小十在,出手帮了她一把,这才让她熬了过来。
洗髓过后,风不语忍不住惊魂未定拍了拍胸脯:“看来以后是不能随便吃洗髓丹了。”
小十闻言就道:“蓝珠空间之中的洗髓丹品阶太高,原主这具身体无法承受。”
“原来是这样…”风不语这才明白,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在太虚界练一些洗髓丹放在灵魂空间的。”
自发现了太虚界的真相之后,她便忙着修炼杀人,没怎么再去小森的丹房。
“以后有的是机会。”小十安慰她:“反正这个任务比较简单。”
“我也觉得。”
主要是她现在有足够的实力了,所以这种可以用暴力解决的任务对她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
风不语叫小十给她弄了点水进来,把身上清洗了一下之后,吃下一颗养元丹,便继续修炼。
洗髓过后,身体的杂质、沉疴都被排除了许多,经脉更宽了,修炼的速度就比之前快了好些,风不语如饥似渴修炼着,饿了就吃辟谷丹,渴了就让小十给她水喝。
修炼无岁月,春夏更替,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期间,风不语一天不歇的修炼着,易气诀终于突破了第三层。
同时,这幅身体的气色也好了许多,身体长了一些肉,再也不是之前那副黄皮寡瘦的样子了,整个人看上去健康了许多。
很好。
现在身体看起来很不错。
风不语把镜子往灵魂空间里一放,又在灵魂空间里找起趁手的武器来,准备回石头村报仇。
仲夏。
石头村的人们忙碌了一天后就回到院子里乘凉,将早上出门时从院子里摘下的樱桃从井里拿了出来,吃上这么一小盆,这一天的燥热都仿佛得到了纾解。
夕阳西下,石头村的村民们在院子里纳凉吃着樱桃,脸上洋着喜悦的微笑。
这两个多月以来石头村的气氛很不错,因为黄大的死,村子里已经连续两个月都没有丢东西了,村长黄校也只是象征性的盘问了几天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大家其乐融融的,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快乐。
只除了田氏夫妇,两人不在开心的人之列,且每天都阴沉着一张脸,因为周婉灵已经失踪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以来她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一开始以为周婉灵一定能被找到的田氏夫妇简直要抓狂。
周婉灵可是他们花两万块钱买的,如今周婉灵这一丢,就相当于丢了两万块钱,这让一向视财如命的田氏夫妇怎么受得了?
而且,周婉灵走得时候是万物复苏的三月,那个时候蛇虫鼠蚁最多,如今周婉灵这么久都不见人影,说明她已经凶多吉少了。
“人,多半已经死了。”
这是村里人说得话,他们大多都认为周婉灵已经死了,并且还笑话田氏夫妇愚蠢,对周婉灵不好还不把周婉灵看紧一点,且周婉灵还是逃跑前科的人,人家跑了一天一夜才发现不对。
每次听见这些话,田氏夫妇都无比愤怒,恨不得把说这些话的人给杀了,但他们也明白,这些人说得都是实话,他们的确是对周婉灵不好,且又对她没有防备,就算她曾经逃跑过,他们也没将她放在眼里。
毕竟这山太大了,村子又多,她就算逃也逃不远,根本不可能逃去镇上坐车,却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那个贱人肯定是跑进大山里去了,以为从山上可以下去,呵呵,蠢货,不知道山中有老虎跟野狼吗?她就是活该!贱人!蠢货!”
“还想出去找自己亲生父母、还想出去享福呢?就她那副模样我呸!就是副短命相!活该喂畜生!”
“早知道那个贱人会主动跑进山里去喂狼,老娘两年前就该送她一程,MMP,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才把她买进来的时候对她多好,完全是把她当成女儿看待了,她呢?竟然还对咱们心存怨恨!白眼狼狗东西,害得老娘儿子也没了。”
坐在院子里,田母不住咒骂抱怨。
田父听见这些话有点烦,低声吼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明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都不把看好?”
“什么叫我不把她看好,你不也有责任吗?”
“我有什么责任,男主外女主内,你一天到晚也没做个什么,家务活都交给那个贱人干的。你连个人都看不好,你真是没用…”
现在田氏夫妇认定周婉灵已死,又气又心疼,当然,他们肯定不是为周婉灵心疼,而是心疼他们的钱,因为心疼,他们开始互相指责,但田父是男人,毕竟还是占了上风,闻言,田母就有些心虚了:
“那小贱人平时表现得挺听话的,我哪知道她会说跑就跑啊。”
“所以就还是你不对了,因为你,老子损失了两万块钱,如果不是你,老子还能赚上两万块。”
田母就开始垂泪,不再说话了。
她跟田父都是石头村的,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还算好,所以田父才会在没有儿子之后选择买个女儿回来,而不是重新娶个老婆。
两人毕竟几十年夫妻了,看见田母哭了,田父也有些心疼,眉头皱起:“你看你,我不过说你两句你就哭,有什么好哭的,人没了我说两句都不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我确实没用,明明可以赚两万块的,现在好了,老本都给赔进去了,都是我的错。”
田母跟田父相处这么多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示弱,果然,听见这话,田父叹了口气,疲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人都没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说着,他又咬了咬牙:“要我知道那小贱人的尸体在哪里,老子一定要把她尸体弄来挫骨扬灰。”
田母擦了擦眼泪,片刻后眼睛一亮:“要不咱们去找老马算一算,算算那小贱人到底死了没。”
老马就是曾经给他们算命的那个道士,别号马半仙,是隔壁村马家村的人,在整个大山都很有名。
闻言,田父眉头瞬间皱起:“都两个多月没有音讯了,她怎么可能没死?”
“你想啊,万一那小贱人根本没死,而是别村的人把她藏起来了,那咱们不就亏大了吗?”
“你说得对。”听田母这么一说,田父瞬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片刻后激动起来:“你说得对。”
万一小贱人不是死了,而是被其他村子里的人藏起来了,那他们真的就是冤大头。
想到此,田父顿时激动的站起身,准备往马家村去,但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明天一早再去。
“明天去,明天就让老马帮我们算算那小贱人去哪里了。”
“好。”
田母点头,也激动了起来。
第十七个任务:被拐卖的少女(五)
田氏夫妇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情又好了起来,回到房间里就准备打水洗脸,却完全没想到,死亡正在朝着他们一步又一步逼近。
风不语回来了。
在刚开始进去的地方,等到天彻底黑下来后,她才一步一步的朝着田氏夫妇家走去。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风不语回到田家,田氏夫妇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风不语走进他们的房间,将煤油灯点亮,看着这宽敞脏乱的房间,嘴唇勾起一抹冷漠的微笑,她拿着从空间里的匕首插入他们的胸膛。
两人身子一抖,很快没了气息。
杀掉了田氏夫妇之后,风不语就离开了田家,又去下一个折磨过原主的男人家中——
这一夜,风不语化身为刽子手,杀死了石头村一大半的男人,还有一小部分男人,是没有欺负过原主的,冤有头债有主,她自然不会去管。
于是第二天一早,石头村就炸锅了,因为这一个晚上,石头村的男人就死的死,残的残,女人们却完好无事,被拐来的那些女人看见往常殴打自己的人死在床上,更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但这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谁对他们下手了?”
石头村大部分女人都从家中奔逃而出,又哭又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而这一切都与风不语无关了。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到曾经说原主憎恨田氏夫妇,才导致田氏夫妇没有孩子的那个道士。
原主所有的悲剧都因他而起,这一切自然也要因他终结。
小十告诉风不语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风不语在山洞修炼了一整天,等到很晚才摸黑过去。
马半仙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但他却一直没有结婚,据他自己所说是要一辈子侍奉神灵,不能结婚,但是他却常常玩弄拐来的那些姑娘,真真正正的衣冠禽兽。
彼时的马半仙还在睡觉,他的家不大不小,装修的干净,完全没有田家那么杂乱。
风不语跳进马半仙的院子后,直接就用匕首撬开了马半仙房门的锁,然后点亮了煤油灯,用绳子把他绑起。
马半仙也是睡得,风不语这一系列的动静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一般,直到风不语唤他名字后,他才悠悠转醒。
半夜家中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这把马半仙吓得不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惧,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着,这下就更害怕了,颤抖着问风不语:“你、你是谁?”
“我是谁?我不就是那个倒霉的田大丫吗?怎么着,不记得我了吗?我好像听说,是你对我爸妈说我因为对他们心存怨恨,所以才导致他们没有儿子的,我现在想问问你,这话是真是假?”
马半仙其实没什么能力,他之所以能在大山之中这么受欢迎,还靠着他那一手忽悠绝活,就比如经常有没有儿子的人求到他这里来,他就会要求冲喜,或者是儿子生病的人,他也会要求冲喜。
要是冲喜成功的话,别人会感激他,认为他真是神人。要是冲喜不成功的话,那他也有别的话来说,比如因为冲喜的那个人因为心怀怨恨所以冲喜才会失败等,
他只管挣钱,别人的死活他哪里会放在眼里?而田氏夫妇,也是被他忽悠众多人中的其中一个而已,至于周婉灵,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很多女孩子被他一句话害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许多女孩子已经香消玉殒了。
马半仙闻言,先是一怔,而后田氏夫妇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田氏夫妇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马半仙知道这事,他也知道因为自己的话周婉灵受到了多大的罪,毕竟都是隔壁村的,再怎么也会有一些言语传入他的耳朵。
知道了风不语的身份后,马半仙一颗心反而安稳下来。
像田大丫这种小姑娘,简直不能再好忽悠了。
马半仙放下了心,眼珠子一转,故意结结巴巴的道:“原、原来是你啊,我知道你,你、你爸妈说他们没有儿子…”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你的话是真是假?”
风不语从怀中掏出匕首,放在左手上把玩着,匕首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寒光,马半仙见此,心头猛地一跳,心里顿时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朝着风不语讨好一笑:“这话我是说过,但我说得不是你对他们心存怨恨,我说的是…”
马半仙想要忽悠风不语,但风不语压根儿不给他机会,冷着一张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问你,你说我的怨恨能让他们生不出儿子到底是真是假?
你只需要回答我,真的或者假的就行。”
真的假的都是他说的。
这话让他怎么说?
是真的?那她这些年受过的苦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是假的?这话更说不得!那你为什么要编假话来害我?
看着风不语手上的匕首,马半仙一时间进退两难,心头再次猛跳了起来,头皮都有些发麻,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我…”
“你什么?”风不语冷笑:“好吧,这个问题你很难回答,那我换个问题,我问你,你能不能猜到,我一会儿想要做什么?”
“…”马半仙有些懵逼。
“看样子你是猜不到了,如果你猜到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我…我觉得…我觉得你…”
今天石头村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马家村村民的耳中,马家村村子里的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对那些劳动力下手的,但是猜来猜去,都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
本来还有人来找马半仙的,想问问他石头村死了这么劳动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马半仙却因为去其他村子做道场并不在家,所以就错过了这个爆炸的信息。
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像此刻这样淡定了。
“看样子你是猜不到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能放过你了。”
风不语说着,就朝着马半仙微微一笑。
第十七个任务:被拐卖的少女(六)
风不语给了马半仙一刀。
这一刀伤在他的大腿根部,马半仙痛得大叫一声,龇牙咧嘴、额头上顿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救…”
他下意识的想叫救命,但才张嘴,嘴巴里就被风不语塞进了一团布,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呜咽,他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风不语,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动手就动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风不语又道:
“马半仙,不知道你在帮别人算命的时候,有没有算过自己的死期?有没有算过你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终将不得好死。”
这话的意思是要杀了他吗?
闻言,马半仙的瞳孔猛地一缩,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看着风不语手上还沾着他鲜血的匕首,马半仙因痛而狰狞的脸刹那间爬满了骇然,他想求饶,但是因为嘴巴被堵住的缘故,根本就无法开口。
“呜呜呜呜呜…”
马半仙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风不语朝着马半仙举起了匕首,然后在他恐惧的目光之下、摇摆的动作之中,慢慢的将匕首送入了他的胸膛。
“噗嗤——”
这是匕首入肉的声音,马半仙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片刻后浑身便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这一刀结果你,真是便宜你了。”风不语抽出匕首,慢条斯理的道:“不过像你这种人渣,也不配浪费我太多的时间。”
马半仙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在今天晚上以前他甚至还做着筹钱在镇上买房子的美梦,可是今天晚上之后,他将永远长眠于地下。
杀了马半仙之后,风不语就在他屋子里拿了几百块钱离开,她是摸黑离开的,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走小十给她指得路,此时她并没有去救其他被拐来的女孩儿,因为从原主的记忆里,山里的好多人家里都有猎枪,她不能与之硬拼,否则很容易被伤到。
等下山后再想办法报警。
这座山很大,风不语晚上赶路,白天就进山洞修炼睡觉,总共走了七八天时间,总算是走下山,下山便是公路,左岸是河水,风不语沿着公路一共走了二十多里,总算到了镇上。
彼时天色已经大亮,镇上的人也多,车也多,服装店手机店应有尽有,跟山上完全是两个世界。
不过,风不语没有报警,因为这里的警察好多都是从山上的村子出来的,她要是报警很容易折在里边儿,于是她什么也没有做,直接坐上了直达城市的车。
——
石头村隶属于Z市,Z市经济繁荣,在全国也享有盛名,治安很是不错。
风不语来到Z市之后,先找了个黑旅馆住了下来,然后就去了个网吧上网查询原主父母的信息。
周婉灵的父亲叫做周凛,母亲叫做谭湘,这是原主在死之前回忆起来的名字,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她的爸爸妈妈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所以风不语准备先找找看他们是什么身份,然后再考虑什么时候报警去救石头村的那些姑娘们。
如果他们身份不一般的话,那她早去晚去早去都一样,如果他们身份不一般的话,那她就可以等跟他们认亲之后再去。
风不语在网上找了找,最终发现周凛跟谭湘比原主记忆还要厉害,周凛跟谭湘本身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背后站着的家族比较惊人,家里还有从政人员。
这样就足够了。
风不语关了电脑,打了个车直奔警察局。
毕竟原主五岁就被拐走了,那么小的孩子大多是没什么记忆的,由警察帮她找到家人,总比她一个人上门认亲来得好。
警察在听完她的描述之后,立刻采取了她的血液样本,然后便让她回去等消息,风不语表示自己没有手机,过两天她会再来一次,警察答应了。
这时的警察对待风不语的态度虽然和善,但不算热情,两天后风不语再来的时候,他们就完全换了个态度。
“你就是田大丫对吧?”前来接待风不语的女警官笑着看她。
风不语点头说是,她没有给警察局的人说自己的真名,毕竟她五岁就被拐走了,记不得自己名字才是常规操作。
“经过寻找排查,我们已经找到你爸妈,你爸叫做周凛,你妈是谭湘,如今我们已经联系到他们,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谢谢你们。”风不语腼腆一笑:“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风不语坐在警察局等待着原主父母的到来,期间有警察来问她要不要喝水或者是吃东西,风不语通通拒绝了,她就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小脸上带着渴望的表情,让人十分心疼。
有警察看着她议论道:“她就是周凛失踪的小女儿啊,命真好。”
“命好什么?被拐了这么多年,一朝进入豪门,指不定被多少人笑话呢。”
“说得也是,唉。”
约莫等了一个多小时左右,一对穿着打扮贵气的夫妻匆匆走进了警察局,在警察的带领下来到了风不语面前,当看见风不语的那一刻,女人的眼睛陡然湿润了。
“她就是田大丫,也就是我们在电话里跟您说得那位小姑娘。”
带路的警察在一旁道,顿时,女人眼睛湿得更厉害了,她看着风不语,嘴唇都哆嗦起来:“她、她就是…就是…”
而警察也适时的对着风不语道:“大丫,她就是你妈妈。”
风不语闻言,站起身看着面前这贵气十足的女人,有些局促的往后退了两步,搅着手指,怯怯的问道:“你、你就是我妈妈吗?”
“我…我就是你妈妈。”
听见妈妈两个字,女人顿时泪如雨下,朝着风不语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我的灵儿,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她又将风不语从她的怀抱拉开:“灵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妈妈,我…”
女人哽咽着,含泪的眼睛带着无限的悲伤与愧疚。
风不语身体紧绷着,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叫、我叫灵儿吗?”
“你的名字叫周婉灵。”就在这时,那个男人也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但仔细看,却可以看见他眼中的眼泪:“是我的女儿,我叫周凛,是你的爸爸。”
说着,他拥住了两人:“而她叫谭湘,是你的妈妈。”
第十七个任务:被拐卖的少女(完)
风不语表现得很胆怯。
这些天她虽然胖了些,皮肤也好了些,但在周凛跟谭湘眼中,也是骨瘦如柴,再加上她那副怯生生的样子,让周凛与谭湘认定自己的女儿肯定在外吃了很多苦,心里甭提有多酸了。
周凛还好,情绪没有外放,而谭湘则是从头哭到尾,再次去鉴定亲子关系的时候,也还是在哭,一直握着风不语的手不放。
当亲子鉴定书下来以后,谭湘更是哭得不能自己,一直在跟风不语说对不起,毕竟当年周婉灵的失踪跟他们有很直接的关系。
“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从今天起,你就有家了,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没事的,妈妈,你别哭了。”风不语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其实、其实我这些年,也没受什么苦。”
吃了这么多年苦的女儿还反过来安慰她。
谭湘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更心疼了,但想到做错事的是自己,不能让无辜的女儿为她伤心,于是她强忍着难过,哄着风不语道:“好好好,没受苦没受苦,妈妈这就带你回家,这就带你回家啊。”
“我…我不想回家。”风不语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万万没想到风不语竟然会说这话,谭湘顿时愣住了,周凛也愣住了,但两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周凛皱起眉头,拉着咬住下唇伤心欲绝的妻子看着风不语有些踌躇的道:“灵儿啊,可以告诉爸爸,你为什么不想回家吗?”
风不语就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待的那个地方,还有许多的小姐姐也是被拐来的,我、我想去救她们,可…可以吗?”
说到最后,她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渴望的看着两人。
闻言,两人先是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谭湘松了口气,将风不语拥入怀中:“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那我们把那些小姐姐救出来就回家,好吗?”
话中带着哄骗的意味,风不语一下子眉开眼笑的:“好的,妈妈。”
因为决定去救那些被拐来的姑娘,三人又回到了派出所,给他们说明了情况,在路上的时候,风不语给周凛跟谭湘说了自己记得来时的路,两人十分惊喜。
派出所的人自然也惊喜。
于是他们派了许多人跟在风不语的身后,来到了那座大山,来到了石头村之中,救出了许多被拐来的姑娘。
当石头村的那些村民看见风不语的时候,顿时就惊呆了。
毕竟在他们心中,风不语已经是个死人了,如今她不仅没死,还带了这么多人回来,这让他们怎么不震惊?
不过震惊归震惊,看见风不语身上穿得衣服,以及她身边的人,他们心中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不敢放肆了。
且,因为石头村前段时间死得人太多了,又没人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再加上马半仙也死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因此,警方没费什么劲,就把这些姑娘带走了。
其他村子里的人也很顺利,只有一两个村子里的人想要抵抗,但是很快被警察们用武力镇压住了。
整座大山之中,一共救出了三十多个被拐来的姑娘,看着那些姑娘喜极而泣、劫后余生的样子,风不语微微一笑,在心里跟小十说了一声,而后开始下一个任务。
——
白小小是一个长得漂亮、有些虚荣的姑娘。
她父母都是工厂的工人,家里很穷,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自白小小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肉,每当家里有肉时,就是家里来客人的时候,
但那时候她人小,来了客人后不能上桌子吃饭,只能坐在小板凳上,吃着母亲给她挑出来的一两块肉,羡慕的看着桌上的大人们。
这种场景发生了很多次,因此白小小从小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永远不要再坐在一旁看别人吃饭。
受原生家庭的影响,长大后的白小小变得虚荣又势力,自卑又自傲,喜欢跟人攀比,喜欢看碟下菜,喜欢跟有钱人做朋友,没钱的人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是十五岁之前的白小小。
十五岁的白小小,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世界观完全没有定型,只凭自己喜好做事,在学校里得罪了许多人,许多同学看她不顺眼,认为她是‘拜金女’,除了脸长得漂亮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优点。
白小小家里穷,从小到大都穷,父母不止她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弟弟,她每周的生活费就四十块钱。
四十块能干什么?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而且,白父白母让白小小读完高中就辍学,他们说女孩儿读那么书根本没用,他们也确实负担不起两个孩子读书,每天都在家里念叨着家里有多么困难,希望白小小早一点读完高中出去帮他们分担家里的负担。
在这种生活条件下,白小小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在她看来,说她是拜金女的人都是在嫉妒她而已,一两句话就能吃到一顿饭,喝上一瓶几块钱的水,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小小心里这么想着,做事愈发肆无忌惮,学习也不上心,每天就只会想法设法的从自己的‘好朋友’那里占便宜,人家家里不差她那点钱,把她当成猴儿一样耍,要想喝奶茶,只需要说请她也喝一杯,就能让她大夏天逃课出去买奶茶。
不想洗碗,只需要刷卡请她吃,她就会主动去把碗洗了。
其实这算得上是银货两讫,但所有人都嘲笑着白小小,连老师们都觉得白小小无可救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这几个朋友以外,没人理会白小小。
若生活一直这样下去,或许白小小也不会走上自杀的道路,但是在白小小高三的时候,她们班转来了一个插班生。
插班生名字叫余微。
余微长得很漂亮,性子又温柔,说话柔和是许多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生,白小小的‘朋友们’不喜欢余微,便让白小小在余微上厕所的时候,将她关在厕所里,事成之后就给她一百块钱。
白小小缺钱,一百块钱是她两周多的生活费了,于是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在余微上厕所的时候,把门给锁了,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一百块钱。
启料,这就是她悲剧的开始。
第十八个任务:爱慕虚荣的姑娘(一)
白小小得到一百块钱以后,去买了一件漂亮的衣服,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谁知没过几天,学校的校草就向她表白了。
这个校草名叫周熙元,周熙元长得帅不说家里还很有钱,学校有许多女孩子都喜欢他,白小小也不例外,只是她深深的知道自己配不上周熙元,所以从没有对这段暗恋抱有希望,所以周熙元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感觉自己被馅饼砸中了一般,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她就答应跟周熙元在一起了。
白小小跟周熙元在一起后,没有过上想象中的甜蜜生活,相反,因为全校喜欢周熙元的女生太多,她每天都被人为难,还包括她的‘朋友’,所有人都认为白小小配不上周熙元,问周熙元是不是瞎了眼,但每次周熙元都笑而不答。
很明显,周熙元是为了给余微报仇,但白小小不知道这一点,对周熙元死心塌地,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她,就算被泼水、被关在厕所之中、被拖进小树林殴打、被舍友欺负她也无所谓,只要能跟周熙元在一起。
周熙元就像一束光,驱散了她生命中所有的阴霾,让她对未来也有了期待,她甚至开始想好好读书,将来考一个好大学,这样才能配得上周熙元,如果爸妈不给她出学费,那她就跪着求他们,以死相逼也可以,爸妈总会答应的。
白小小想了很多,每一件都是关于周熙元的,她可以为了周熙元变好,只希望跟周熙元能一直走下去。
白小小的希望太大了,所以在周熙元跟她提出分手时,她才会那么痛苦,才会无视别人的殴打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他,希望周熙元能够跟她复合,才会在听见周熙元跟余微的对话时,失去了所有希望,纵身从教学楼跳下。
当时余微跟周熙元两个在教室,余微说:“你又何必去招惹白小小呢?你瞧瞧她,现在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肯放弃你…”
周熙元就道:“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她也只是被指使了而已。”
“那又怎样?被指使说明她的心眼儿坏,我这也是为民除害。”
周熙元跟余微的对话让白小小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之前跟她没有交集的周熙元为什么会突然向她告白了,也终于知道周熙元其实从来没喜欢过她。
这个认知让坚持了许久的白小小突然万念俱灰,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不管被打成什么样子都要去找他,又想到父母让她读完高中就出去打工,她纵身从楼上跳下。
白小小自杀了。
自杀的白小小在校园里徘徊了许久,她亲眼看到父母得知她的死讯之后有多麽难过,亲眼看到学校里的一些同学说她脑子有毛病,亲眼看到往日嫌弃她的班主任流下的眼泪,亲眼看到了周熙元与余微愧疚的样子,亲眼看到了许多从前没有看到的东西。
白小小释然了。
她不再抱怨命运的不公、不再抱怨父母偏心,不想要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她想考上大学,想亲口对余微说声对不起。
——
这是一个豆蔻少女经历大起大落最后迷途知返的故事,任何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但以生命来偿还这个错误,代价就太大了些。
风不语看完了白小小短暂的一生后,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出现在白小小生命之中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如白小小的父母,因贫穷让白小小辍学,除重男轻女的因素以外,也是考虑到白小小的成绩不够好,如果白小小坚持要读书的话,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
如余微,她什么都没有做错,相反还是白小小因见钱眼开把她关进了厕所,可后来她还是对白小小的死感到了愧疚。
如周熙元,周熙元的确不对,可他也只是想为余微出气而已,虽然方法中二了一些,但在开始之前,他明显没有料想到这个严重的后果。
如白小小的班主任老师,往日里就算再恨铁不成钢,再对白小小失望,在白小小跳楼后,还是忍不住哭了。
至于学校里的同学…
少年时期的恶才是最大的恶,就像白小小一样,为了一百块钱可以将自己的同学关进厕所,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只要没有对当事人造成太大的伤害,没有让当事人心中留下心理阴影,那麽这些错误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淹没在记忆的长河之中。
每个人都有不善良的时候,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只要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要能够改正,这个错误就值得被原谅。
白小小的心愿就只有两个。
一是好好的读书,不再跟周熙元有所纠缠。
二是亲口跟余微说声对不起。
现在风不语来的时间点,正是周熙元跟白小小分手、白小小因对周熙元紧追不舍而被学校其他女生欺负的时候。
此刻白小小已经被人打了一顿,风不语是强忍着疼痛爬上树接收了整个剧情,当接收完剧情跟白小小的心愿之后,风不语就从空间里拿了一颗养元丹扔进嘴里。
白小小是个好姑娘。
纵然她爱慕虚荣又喜欢占小便宜,但她付出了自己的劳动,爱慕虚荣也没对除余微以外的任何人造成伤害,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愿里,没有报复这一项。
虽然她曾经被校园暴力过。
但在她看来,自己不是因为校园暴力自杀,校园暴力给她的是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心灵的枯竭,在死后她想明白了,与其说她是喜欢周熙元,不如说她喜欢周熙元给她带来的希望,所以在得知周熙元不喜欢她的那一瞬,她才会那么痛苦。
风不语从白小小身上看到了许多社会底层姑娘的缩影,她很心疼她,所以她决定好好的帮她逆袭。
打定主意后,风不语从树上跳下来,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校门口走去。
如今白小小才刚上高三,但每周六都要上课,星期天放假一天,星期一又上课,但白小小是住校生,所以周末的下午要回来。
这样时间就太少了,所以风不语决定不住校了。
她离开了学校,用校服挡住自己受伤的脸,迎着夕阳,踽踽独行。
第十八个任务:爱慕虚荣的姑娘(二)
风不语顺着记忆回了白家,白家在H市城南的一个小区之中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白父白母住一个屋,白小小跟她弟弟住一个屋,不过现在白小小住校了,每周只回来一次,所以白小小跟她弟弟的房间就被她弟弟霸占了。
每次白小小回来,只要不是太冷,她父母都会给她在客厅的沙发上铺上一层棉絮,让她睡在客厅之中。
白小小的弟弟叫做白墨,比白小小小五岁,他跟白小小的关系不太好,因为他看不惯白小小那副爱慕虚荣的模样,认为她给自己丢脸了。
而白小小也一向不喜欢白墨,因为她觉得父母更喜欢白墨,不仅把房间给白墨一个人住,还想让她辍学打工养白墨,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平常白小小回来也不会跟白墨说话,完全当他不存在。
白小小的心愿之中没有白墨,风不语自然也不会越俎代庖去跟白墨拉进感情什么的,她之所以回来这么早,只是想让白父白母知道白小小在学校被人打过,让他们心疼心疼白小小。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白父白母的确是更喜欢白墨,比较忽视白小小,如果他们能稍微对白小小多一点点爱,或许白小小也不会走上自杀的道路。
白父白母每天是六点下班,七点到家,白小小每周六不上晚自习,下午是六点半放学,坐车需要半个多小时,因此在风不语回到家后,白母已经在做饭了。
白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见风不语就立即站起来笑着道:“哟,小小回来了?”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小小,你、你这脸是怎么了?”
“被人打了。”
一到家,风不语就将脸上的校服拉开,扔在椅子上,又把书包扔在椅子上,听白父问她,她便轻描淡写的道。
“被人打了?”白父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朝着她走过来,又抬起她的下巴,借着灯光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她脸上的伤,眼睛里逐渐蕴量起风暴:“谁打你的?竟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老师呢?你们老师也不管管吗…”
白父说得又急又快,又气又心疼,风不语便扭开头,淡淡的道:“我是在回学校的路上被打的,老师怎么管?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就习惯了。”
闻言,白父的大脑有些混沌,下意识的道:“什麽不是第一次了?你说你挨打已经挨了很久了吗?你怎么就不告诉老师呢?你…”
风不语打断白父的话:“因为她们说,要是我告诉老师的话,就要打死我。”
“反了天了她们!竟然还敢威胁人!”白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告诉爸爸,她们叫什么名字,爸爸星期一就去学校找她们算账去。”
“也就是说,告了状爸爸你能来接我了?”
风不语便看向他,目光漠然。
“…什么?”白父愣住了。
“既然你不能来接我,那万一她们真的打死我怎么办?她们是未成年,就算是打死人也不必负责任的。”
风不语的话成功让白父呆在原地,而一旁的白墨见此则不满的撇起嘴:“像她这种人,被打不是很正常吗?”
闻言,白父还没来得及说话,风不语就看向他,冷冷的道:“我哪种人了,我被打怎么就正常了?”
白墨属于被父母偏爱类型,虽然出生在同一个家庭,但他却比原主要幸福好多,客人来原主不能上桌子吃饭只能吃一两片肉时,白母就会给他挑去好多肉,所以白墨对家里的穷,并没有很明显的认知。
“你爱慕虚荣啊,一周四十块还不够,还想问妈多要钱,前段时间还买了一件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墨不屑的道。
“一周四十块就是爱慕虚荣?还说我不该买衣服?”风不语被气笑了:“白墨,你说这话真的是丧良心,爸妈给你买了多少新衣服,我吵过闹过没有,我穿得从来都是堂姐表姐她们不要的旧衣服…”
风不语的话还没说完,白墨就道:“也就是说,你很看不上堂姐和表姐的衣服咯?既然看不上那你就自己挣钱买啊,爸妈给我买衣服那是因为他们喜欢我,他们不喜欢你,你活该,谁让你脾气这么坏。”
“白墨,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听见这些话,白父皱眉呵斥起白墨,却有些尴尬的朝着风不语看了一眼,沉默了一瞬后才道:“小小,你别听你弟弟胡说,我们哪里是不喜欢你,只是因为白墨是男孩子,男孩子要是穿的不好,在学校里会被人看不起的。”
“所以女孩子就该吃亏?我今年都十五岁了,他才十岁,哪个年龄段的人会更鄙视穷人,这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风不语笑容愈发冷漠:“你们这样跟重男轻女有什么两样?”
白父脸色有些难看:“这怎么能算重男轻女呢,你弟弟…”
白父的话没说完,就被白墨打断了:“对啊,爸妈就是重男轻女,就是重男轻女又怎么了?谁让你是个女的呢?你……”
能说出这些话的白墨明显被白父白母惯得没有尊卑了,风不语眼神冷冽,两个跨步上前就给了白墨一个耳刮子。
“啪——”
清脆的耳光声音在整个大厅响起,被打了一巴掌后,白墨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嘴巴张着,片刻后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开始朝着风不语挥拳:“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你这个贱人…嗷嗷嗷…”
白墨的话没说完,风不语就接过他的拳头轻轻一扭,白墨瞬间哀嚎起来。
白父完全没想到风不语竟然会说动手就动手,因为以前的白小小就算跟白墨吵得再厉害,也从没有对他动过手,所以他一时间竟看呆了去,直到白墨的哭声响起他才反应过来,上前就推开风不语,面红赤耳的冲着她怒吼道:
“看看你自己,有没有像个当姐姐的样子,竟然打你弟弟,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这个小畜生!”
风不语被推到一旁,听见这话就讥讽道:“他如果有当弟弟的样子,我当然不会打他,你看看他说的什么话…”
白父打断她的话:“说什么了?他说什么了?他还这么小,不懂事就算说你两句又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看见白父面露狰狞的模样,风不语替白小小感到可悲,她不愿意再继续为白小小赢得父母的关心,因为她知道,像白父这种人,心里虽然有白小小,但是一旦涉及到白墨,他们能毫不犹豫的丢弃白小小。
还是等白小小自己回来处理家庭关系吧。
在此之前,她只需要把她变强大就可以了。
想到此,风不语背起书包,拿起校服就往外走,白父见此,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朝着风不语的背影吼道:“好啊,翅膀硬了想走就走了是吧,今天你走了,以后就别回来!”
风不语没有理会,直接啪的一声把门关了。
白母在厨房戴着耳机做饭,因此一直没有听到外边儿的动静,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下意识的朝着外边儿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