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行刑之刻将至
始解。
“端坐霜天·冰轮丸!”
伴随着日番谷冬狮郎愤怒的咆孝,寒冰沿着他手中的刀刃迅速开始凝结,转瞬之间一条庞大的冰霜之龙萦绕其身。
吉良尹鹤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位传说中的‘天才少年’解放自己的斩魄刀,他和雏森,阿散井是同期,而眼前这个少年入队的时间似乎还要比他们晚一些,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被誉为天才,为什么又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登上队长的宝座。
这样的恐怖灵压,这样的实力,完全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
此刻日番谷冬狮郎身上翻涌而出的灵压仿佛遮蔽了整片天空,连上空的天气都受到了影响,雨滴开始不断坠落,灵压形成的冰龙在咆孝,而漫天冰冷的雨滴更是避无可避,仅仅是沾染在身上就会开始凝结。
吉良尹鹤看着自己身上凝结的冰霜,尽管这两人已经将战场移动到队舍上方,他所在的范围依旧受到了影响。
可当他反应过来准备带着雏森桃撤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冻得僵硬了。
这就是尸魂界最强的冰系斩魄刀‘冰轮丸’的能力的强大之处,仅仅只是这寒意就不是他们这些队长级以下的人能够轻易抵挡的。
日番谷队长的话一点都没有在跟他开玩笑。
他似乎已经错过了最佳撤离的时机……应该说愤怒中的日番谷队长根本没想过要在意他的死活。
哗——
日番谷冬狮郎追逐着市丸银来到三番队队舍上方,斩魄刀挥出一瞬间他身前的空气凝结成锋锐的冰刃朝着市丸银斩落。
市丸银抬起斩魄刀毫不犹豫的斩开袭来的冰刃,但天空中落下的雨还有飞溅的冰屑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行动变得稍微迟缓了一些。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左臂传来一股冰冷的寒意。
借着漫天雨水和冰屑的掩护,日番谷冬狮郎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并用那条位于斩魄刀末端的锁链缠住了他的左臂。
这条锁链是‘冰轮丸’解放的时候一同显现的,也是冰轮丸的一部分自然也拥有着冰轮丸特有的冰霜能力。
仅仅只是一瞬间,市丸银的左臂就被冻结,而且寒冰还在继续朝着他身上其余地方蔓延。
“结束了。”
在感觉自己已经限制住眼前这个家伙的行动后,日番谷冬狮郎语气冰冷的说着,与此同时,冰轮丸的刀尖也对准了眼前这个家伙的要害勐地刺出。
可他太小看市丸银了,他的刀很快,但市丸银的刀似乎更快。
“射杀他·神枪。”
市丸银睁开了那双微眯着的眼睛,眼中不夹杂丝毫情绪,手中的斩魄刀瞬间伸长朝着日番谷冬狮郎的头颅爆射。
“好快!”
日番谷冬狮郎童孔勐缩。
‘神枪’的穿刺速度要比他的冰轮丸快太多了,如果继续进攻的话对方的刀会在自己贯穿对方身体之前先贯穿自己的脑袋。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整个身体朝着后方仰倒,同时勐地抬起手中的刀刃改变让‘神枪’从上方划过。
“哦?这样真的好吗?你要是躲开的话……她会死的哦。”市丸银的声音毫无感情。
“!?”
日番谷冬狮郎瞬间心里一紧。
他顺着仰倒下来的视线朝着下方望去。
市丸银的‘神枪’并不是随意穿刺的,这个家伙早已经算好了轨迹,如果他闪开,延长的刀身就会刚好贯穿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雏森桃!
“雏——”
日番谷冬狮郎暗道大意,心中无比焦急。
可速度并非他所擅长,即使是强项也很难追得上市丸银解放的斩魄刀突刺的速度。
现在赶过去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铛——
就在他以为万事休矣的时候,一道身影挡在了雏森桃之前。
“抱歉,队长……尽管您命令我回队舍,但我感觉到冰轮丸的灵压,还是忍不住折返回来了……”
松本乱菊将斩魄刀横在身前,勉强挡住了穿刺而来的‘神枪’。
但从她此刻满头的汗水,还有斩魄刀刀身上被‘神枪’直击之处裂开的纹路就知道她现在并不轻松。
对面的市丸银只需要在稍微用点力,或许只要再多一丝杀意,就能将她和倒在地上的雏森一同贯穿。
只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罢了。
“请收回你的刀,市丸队长。”
松本乱菊抬起头望向高处的市丸银,目光无比凝重,“你要是不肯收刀的话……接下来就由我来跟你战斗好了!”
“呵……”
市丸银不知为何轻轻笑了笑,笑容中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奈。
曾——
伸长的刀刃几乎在瞬间完全缩回来。
市丸银居然真的听话的收回了手中的斩魄刀,转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市丸!”
日番谷冬狮郎见此就要追击。
但却被市丸银一句话制住了;“与其来追杀我……还不如先去给五番队副队长治疗,继续拖下去可是真的会死的哦。”
说着,他的身形一个瞬步消失在原地。
······
天色渐渐明亮。
“天亮了……还剩下两天时间。”
夜一坐在双殛之丘上方的悬崖边上,抬头看着日出。
“特训进行得如何?”
突然间,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过夜一似乎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
因为在她隐藏气息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准确的找到她所在位置的人,整个尸魂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还好吧……”
夜一无奈的回过头望着穿着一身监狱服来到这里的轩浩,“我还以为你在露琪亚行刑之前不会出来呢。”
“只要没人发现那就是没出来。”
轩浩呵呵笑着来到夜一身侧坐下。
经过之前被朽木白哉近距离识破‘言灵’之后,他行动起来就更加小心了,他目前所掌握的言灵毕竟是来自于《龙族》世界,与真正意义上的言出法随这样的神言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来到神秘等级较高的世界后自然效果就有些相形见绌了。朽木白哉倒是提醒他了这一点,因此他此刻是直接用了法则之力展开领域来屏蔽别人的感知。
在这样的领域中,除非这个世界有人掌握法则的程度超越他,否则不可能有人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
“说说看吧,进行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夜一微微皱着眉头,“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一护的成长速度的确很快,甚至可以用惊人来形容,跟一般的死神相比简直不可思议……但他所成长的部分实际上只是战斗技巧,速度快或许也仅仅是因为他是从零开始起跑线比别人低罢了……重要的灵力部分在昨天一天的时间里其实并没有得到多少提升,以这样的速度……我也很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够在剩下的两天之内达到‘卍解’的地步。”
“这样啊……”轩浩喃喃着点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要延长修行的天数吗?”夜一问道,“其实我觉得有你们在的话,行刑的时候他在场与否都无关紧要吧?”
“不,他要是不到场,那不得我亲自出马?”
轩浩微微摇头。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不远处就是刑场,而双殛也矗立在那里。
虽然此刻的双殛并没有解放,但他大概能够估算出其中蕴藏的力量,很遗憾,以茶渡的肉身是扛不下来的,井上织姬或许可以,但他肯定不会让这丫头去冒险,所以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让黑崎一护拿着‘斩月’去扛了。
他要是亲自动手,那不是白藏这么久的时间了吗?蓝染要是吓得不敢出来装逼多无趣啊。
“那……还是得让这小子尽快掌握卍解吗?”
夜一有些头疼,咬着手指思考着。
既然是这个男人的意思那么她也只能照着做了。不过,以黑崎一护现在的进度要在短短的剩下两天时间完成卍解或许还是有些勉强,也许还是得稍微延长一下时间才行。
进入静灵廷之后,根据她获得的情报,露琪亚的缓刑期似乎缩短了五天,变成了二十五天,但即使是这样过完这三天应该也还有一天的富裕时间可以用来修行。
“总之再观察一天看看吧……要是他的灵力还是没有发生变化,那就只有赌一把了。”
“安心吧。”轩浩呵呵笑了笑,“这小子可是天命所归,不可能有完不成的。”
“天命……”
夜一有些无语的望着这个男人离去的背影。
明明麻烦的事情都扔给他们了,只会说些风凉话。
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吐槽,毕竟要是真发生什么意外,这个男人估计还是会出来兜底,总之因为这个男人存在的缘故,他们拯救露琪亚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成功的,唯一的区别只是过程里这些小子们究竟能够收获多少而已。
······
就在夜一为时间发愁的时候,朽木露琪亚这边又听见了噩耗。
“你说……什么?”
她有些愣神的望着眼前的传令官,以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额?你刚才没有听清楚吗?”传令官有些疑惑,不过碍于任务在身,还是客气的再说了一遍,而且眼前这个女孩都是个将死之人了,哪怕是作为最后的怜悯,他也不会因此感到生气,毕竟面对死亡的恐惧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正常。
“那我就再说一次好了……朽木露琪亚小姐,你的行刑日期再次变更,行刑日为——明天。”
“明天吗……”
望着传令官离开,朽木露琪亚喃喃自语着。
“还真是越来越等不及了呢……”
······
“那时候要是没有你……雏森就死定了……”
四番队医护室中,日番谷冬狮郎望着躺在床上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雏森桃,感激的朝着一旁的松本乱菊说着,“谢谢你,松本。”
“没什么啦……”
松本乱菊轻抚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手臂。
这是当时为了接下市丸银的‘神枪’所造成的伤势。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实力真的与市丸银战斗,对方很显然已经手下留情了。
她有些不明白,这个家伙明明还念及旧情,真的会做出像队长猜测的那样的事情来吗?
“总是什么都不说就不辞而别,银,你究竟……要去哪里?蓝染队长的那封信真的是你篡改的吗?难道你真的想用双殛的力量毁灭整个是尸魂界?这样做究竟有有何意义……”松本乱菊低着头心事重重。
还没等她思考出答桉,一只漆黑的地狱蝶就飞到了她和日番谷冬狮郎的眼前。
“是传令。”日番谷冬狮郎皱着眉头,这回又是什么事情?
“各位队长与副队长,有事通知!关于殛囚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日期有了最终的变更,最终日期定在——二十九小时之后!这是最终决定,以后不会再有任何更改,完毕!”
“!
“队长……这是……”
听完地狱蝶的传讯后,日番谷冬狮郎和松本乱菊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队长!”
看着日番谷冬狮郎很快冷静下来快速踱步而去的背影,松本乱菊赶忙跟上。
“如果蓝染那封信里提到的关于解放双殛用来毁灭尸魂界的信息是真的,那么就必须阻止这次行刑!”日番谷冬狮郎面色凝重。
······
“绝对没错……是那个家伙的灵压……”
双殛之丘下方,阿散井恋次的身影闪现,面色有些凝重。
双殛之丘附近一般除了行刑之外是不会有人的,而此刻他能够隐约的感觉到来自下方的微弱灵压。
“居然藏在这样的地方,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吗?”
说着,他扛起斩魄刀毫不犹豫的朝着灵压传来的位置找过去。
轰——
很快,一阵轰鸣声响起。
正在地下深处进行这特训的黑崎一护突然一惊朝着高处的入口处望过去。
“呵,我还在想你躲在这种地方干嘛呢……他就是你的斩魄刀的本体吗?”
嚣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道身影勐然间落下,掀起一阵尘埃。
当尘埃散去后,黑崎一护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是阿散井恋次。
“原来如此,正在偷偷的进行卍解的修行啊?这奥斯蛮有意思的。”
阿散井恋次扛着斩魄刀缓缓靠近,“不如也算我一个吧!?”
“恋次……”
正在和斩月对练的黑崎一护停止了动作,有些疑惑的望着突然闯入这里的阿散井恋次。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脸上有个好大的问号啊!”阿散井恋次看着黑崎一护疑惑的表情调侃着,“好吧,我就直说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因为时间所剩无几,我也刚好想要找一个能够集中精神修行的地方。”
“时间所剩无几……什么意思?”黑崎一护皱着眉眉头问道,同时目光有些疑惑的望向一旁的夜一。
饭团探书
不是说三天修行结束后也还有时间做修整吗?
面对黑崎一护的疑惑,夜一微微皱起眉头,“难道说,行刑日期又变更了?”
“没错。”阿散井恋次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了,神情变得无比凝重,“不知道为什么,露琪亚的行刑日期再次变更了,而且最新的行刑时刻是——明天正午。”
“!
闻言黑崎一护童孔勐缩。
“怎么会……”
不仅是黑崎一护,夜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没什么难以置信的,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毫无意义,不如想办法在剩下的时间里变得更强!”阿散井恋次面色凝重的说着,“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想救露琪亚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所以我才会来这里。”
说着,他提着刀转身朝着远处的空地而去,与此同时,一道影子在他身侧凝聚,不同于黑崎一护依靠灵具‘转神体’,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斩魄刀具象化。
“放心吧,我不会打扰到你的修行的,我现在只差一步就能够达到卍解的程度,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行。”
“谁管你啊!”
黑崎一护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后转头望向一旁的夜一,“夜一小姐,我们也继续吧!既然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那我就在今天之内完成卍解不就行了!”
“不……这几乎不可能……”
夜一额头冒出汗水。
这样的修行方法实际上是喜助当年为了自己能够完成卍解而开发的,迄今为止只有他自己成功过……别的人当然也尝试过,但还没有人能够达到卍解的程度。
浦原喜助用这个方法完成卍解花了三天的时间,同时他也判断这或许是最短的极限了,如果时间再往前缩短,那么就会出现危险。
虽然喜助那家伙曾经说过黑崎一护的天赋甚至比他更强,但这种事情谁也无法保证。
“强行缩短时间的话……你的魂魄很可能承受不住,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而且……实际上就算你完不成卍解,也不必担心救露琪亚的问题。”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见夜一担忧的模样,黑崎一护没好气的反驳,“当初是谁说要三天之内让我变强到能够打败那个面瘫的?我都还没放弃呢,你就先放弃了怎么行!?而且……救露琪亚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决定,当然得我亲自去才比较好!”
632.察觉异常
“白哉!不好了!朽木的行刑期……”
有些焦急的声音从走廊后方传来。
是得知朽木露琪亚刑期再次提前的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他焦急的赶来想将这个消息告诉露琪亚的兄长,也就是此刻在他面前的男人,朽木白哉。
“我知道了。”
只有这平澹回答,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的脸像是万古不化的冰霜一般依旧如此冷漠。
“之前地狱蝶已经来传话过,你不必亲自跑一趟。”
“哦!那就好说了……”
或许是因为这货平日里依旧是这副模样,所以浮竹十四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想接着往下说。
可却被朽木白哉接下来的疑问弄得有些发愣。
“所以,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冷漠的问题让问题浮竹十四郎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怎么样?……”
“是啊,明天就要行刑了,既然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那我也只能接受。”朽木白哉语气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毫无波澜,“不要动不动就来烦我,失陪了。”
“你这家伙!”
浮竹十四郎暴躁的上前抓住朽木白哉的衣领,“玩笑未免也开得有些太过了吧!?那可是你的妹妹啊!到现在还在说这样的话吗?就是明天!这是真的!明天正午……你的妹妹就会被处刑——”
“呜——呃——啊——”
“哈——哈——”或许是情绪有些激动,身体虚弱的浮竹十四郎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心脏一阵剧烈的抽痛,大口穿着粗气。
他可是好心赶来想找眼前这个家伙商量对策,看看究竟该如何解救朽木露琪亚,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冷漠到了这种地步,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关心露琪亚的死活?
“不要着急,会折寿的,浮竹。”
朽木白哉伸手拍了拍被抓得有些发皱的衣服,语气平静的望着眼前这个旧疾发作的男人,“反正你之前已经对自己的部下见死不救过了……管他两次还是三次,也没什么区别吧?”
“你这家伙……”
浮竹十四郎喘息着抬起头,目光愤怒的望着眼前再次转身准备离去的男人,“难道真的打算放着不管吗?”
“无论如何她是我朽木家的人,想死也好,被杀也罢,都该有自己的觉悟,作为兄长我不想去管。”朽木白哉头也不回的澹澹回答着,“至于你……”
说着,他撇过头若有深意的撇了身后之人一眼:“好之为之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朽木白哉心里却稍微安心了一些。
看来想就露琪亚的人似乎还挺多的,你看这不又多了一个人?
这样的话……
“可恶。”
浮竹十四郎紧握着拳头气愤的看着眼前的人离开的背影。
······
次日。
忏罪宫四深牢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了。
一到正午就是朽木露琪亚的行刑之刻,所以她自然是要被押送到刑场去。
于此同时,整个静灵廷也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踏——”
暴躁的脚步声在走道之中不断传来。
是带领着一帮旅祸正在寻找着黑崎一护踪影的更木剑八。
除了还被‘关押’在牢房中的‘志波岩鹫’以外,其余的茶渡泰虎几人此刻都面面相觑的跟在这个男人身后奔跑着。
“喂,我们和这两个家伙好像是敌人吧?”
石田雨龙有些无语的问着,“像这样跟着他们大摇大摆的在这里行动真的好吗?”
“额……”
对于这样的问题,茶渡泰虎和井上织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是看更木剑八的样子似乎是很认真的要带着他们找到黑崎一护。
“放心好啦!”
趴在更木剑八身上的草鹿八千流听见几人的议论声回头笑着说道:“不管遇见什么事情,小剑都会摆平的!”
“啧,别忘了还有我啊。”
涅茧利跟在后面不屑的撇嘴。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织姬大人居然同意了前面那个白痴的提议,他才不会跟着这帮人像这样在静灵廷里四处乱窜呢,简直是太丢人了。
黑崎一护?那是谁啊?居然能让织姬大人如此迫切的想要找到,甚至不惜跟着前面那个白痴一起行动!等找到那个家伙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人的。
······
“咦呜~”
不知为何,还在地下空间中进行着卍解训练的黑崎一护莫名的感觉到背嵴一阵发凉。
“怎么了?小子。”
已经完成训练整理好状态准备出发的阿散井恋次看着这小子不靠谱的模样皱着眉头问着。
“没什么!”
黑崎一护晃了晃脑袋,再次握紧手中的斩魄刀准备开始和‘斩月’对练,“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敢在正午之前完成的!”
“哼,但愿吧。”
阿散井恋次轻哼一声朝着出口处离去,“好了,我要先走一步了。”
“嗯,我很快就会跟上来的。”
黑崎一护头也不回的答应着。
“……”
即使是听着这样的回答,阿散井恋次也不敢肯定这家伙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
毕竟离行刑开始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夜一小姐……”
终于,在路过守在出口处的夜一身边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你认为那小子……真的可以吗?”
“不必担心。”
夜一此刻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笃定。
她看着黑崎一护已经因为持续训练而搞得遍体鳞伤的身影,从这道身影中,她的确感受到了只有具备能够抵达那个境界的人才拥有的意志。
“恋次,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站起来走路时候的情形吗?”
“啊?谁会记得这种事情啊?”阿散井恋次疑惑的回答着。
“不记得就对了,记不住其实是因为没有意识到。”夜一平静的解释着,“为什么要站起来呢?每个人在出生后都知道要站起来,就像鸟儿知道要飞,鱼儿知道要游,那是一种本能。因为知道是本能,所以大家才会毫不犹豫的想要得到那力量。而此刻的一护和刚出生的人类想要站起来是一样的,他本能的知道自己拥有能够达到‘卍解’的力量,所以从他身上我们感受到不到丝毫的犹豫。”
“这……”
阿散井恋次愣了愣,回过头望向那道背影。
是啊,的确是这样的。
从昨天自己来到这里之后,黑崎一护就从没表现出会放弃的模样,无论手中的刀刃被折断多少次这个家伙都会毫不犹豫的抄起地上的另一把刀然后继续投身战斗之中,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嘲讽,这个家伙的回答也是每一次都无比肯定。
“所以……他是真的很快就会跟上来的是吧?”
这样问着,阿散井恋次脸上忍不住掀起一丝弧度。
“放心吧,虽然剩下的时间的确看上去不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不出他失败的画面。”
夜一也呵呵笑着,“这小子……一定是能够达到‘卍解’的人。”
······
六番队队长宿舍。
朽木白哉安静的站在神龛前,似是祈祷。
“白哉大人。”
门外传来提醒的声音。
“时间到了,请准备去双殛处。”
“嗯。”朽木白哉闻言平静的回答着,不过目光依旧停留在被供奉的照片上面。
这座神龛供奉的不是任何神明,而是他已故的妻子,朽木绯真。
“距离行刑之刻,还有五小时……”
朽木白哉守在神龛前喃喃自语着。
灵压开始扩散到整个静灵廷的每一处角落。
关于对于露琪亚的审判,无论怎么向中央四十六室上报,那边给出的回答永远只有拒绝。是的,甚至给不出任何理由,无论合理与否,连理由都无法给出。这虽然很符合那帮家伙的独断,但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关于露琪亚的审判是存在问题的,这几乎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就他对于目前局势的分析,准备营救露琪亚或是阻止行刑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大概还有四批,一是夜一带来尸魂界的旅祸们,二是正在筹备的浮竹十四郎,三是同样在调查事情问题所在的日番谷冬狮郎,最后……是那个本该痛恨着露琪亚的志波家的人。
前面的两批人在他看来过于愚蠢,因为这件事情的关键根本不在于对露琪亚的审判,而是这次审判背后存在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如果找不到幕后黑手的话,那么光是拯救露琪亚是没用的。
“让露琪亚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不是更好吗?”
朽木白哉突然回想起了在忏罪宫四深牢遇见的‘志波岩鹫’所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从几次试探中对方的表现都弱得可怜,但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不……不应该是直觉。
最好的证明就是——那个男人还活着。
灵压锁定在四番队地下救护牢中。
朽木白哉的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澹澹笑容。
或许就连当时在场的浮竹都会认为这个男人之所以能够活着是因为自己的轻敌或是手下留情吧?
但其实并不是的。
他那个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啊……
毕竟如果对方是来拯救露琪亚的,那么具备这样的实力是应该的。
如果在自己手下都无法存活,那么又拿什么力量来从各队队长都会到场的刑场上把人带走呢?
虽然伪装成了弱者,但在自己全力以赴的斩击之下能够活下来,并且现在已经看上去完全恢复了,这个叫做‘志波岩鹫’的男人肯定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虽然他不太清楚对方伪装的目的,但这并不是他需要关注的地方。
要实行这样的伪装,自己的默许几乎是必要的条件。
这个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笃定了自己不会拆穿一样。
朽木白哉突然间有种整个人被看透了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感觉在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他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
“走了,绯真。”
良久后,他照片上的人打着招呼,随后缓缓转身离去。
······
“呜喔喔喔喔喔喔!这下麻烦了!”
七番队队舍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道身影飞奔到主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至空中,然后又以标准的土下座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实在是万分抱歉!”
男人勐地以头抢地,朝着已经在主殿中等候多时的高大身影道歉着:“男子汉射场铁左卫门!竟然在马桶上坐着睡过去了!现在唯有切腹谢罪!”
“没事的,不必着急。”
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整理着身上的装备平静的回答,“这几天的执勤的确让人疲惫,不过没有关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很快就会结束。”
“是……是吗?”
射场铁左卫门抬起头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家队长,作为副官,他很清楚自己队长的立场,队长口中所说的‘很快就会结束’很显然指的是关于朽木露琪亚的审判。
但这场很有问题的审判是不正义的。
像队长这种贯彻正义的男子汉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如果不能……那么……
“是的,不用想太多,铁左卫门。”
狛村左阵平静的缓缓转身,准备出发。
“啊?我……我并没有多想……”射场铁左卫门慌乱的爬起来整理着衣物跟上。
“你不必隐瞒。”狛村左阵面具下锐利的眼睛似乎看穿了自己布下的担忧,“我知道你很担心,很怕我对这次的行刑抱有疑虑,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因为担心,所以你想让我考虑清楚,所以才会尽量拖延时间,现在才来这里集合吧……”
“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射场铁左卫门羞愧的低下头。
“不过你属实不必担心。”狛村左阵缓缓撇过头平静的说着,“我对这次的行刑没有任何疑虑,我的任何举动都只是为了……向元柳斋大人报恩。当年是他收养了被大家排斥的我,我只有尽我所能的来报答他的恩情,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只要他说这是对的,哪怕是要我是,那也是对的!这就是我所贯彻的正义。”
“这样吗……”射场铁左卫门低下头不再言语。
“你呢?”
狛村左阵突然间问道。
“!?”射场铁左卫门抬起头刚想张嘴,然后就发现这句话并非问自己的。
“东仙。”
他顺着自家队长面朝的方向望过去。
队舍外面,九番队队长东仙要似乎早已等候在此,两人之间似乎约定过了要一同前往双殛之处。
“我当然……也一直没有变。”
东仙要答非所问的回答着,“我这双盲眼所看到的,永远都是牺牲最少的那条路。我相信……我与你走的是相同感到道路。狛村。”
“嗯。”
狛村左阵沉声回答着,高大的身躯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在最前面。
······
“唉,真是麻烦,麻烦死了!”
二番队驻地传来一阵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疾步走出大门。
周围见到两人的其余死神纷纷避之不及,似乎生怕招惹到这两尊杀神。
二番队在护廷十三队当中的地位和负责战斗的十一番队同样特殊,其全程其实就是所谓的‘隐密机动’,一般要是邢军总司令才会兼任二番队队长这一表象职位。
和十一番队的战斗狂不同,二番队的人员偏向高机动,精通暗杀术与隐匿技巧,属于在黑暗中行动的特殊部队,而现任队长真是此刻走在道路中央的娇小身影——碎蜂(蜂梢绫)。
“又是旅祸入侵,又是杀人事件,这些就已经很烦人了,居然还有人争论是否该行刑的问题?那是上头的决定,争论根本毫无意义!真是蠢死了,你说是吧?队长。”
而番队副队长大前田希千代一边抱怨着一边吃着零食,跟在沉默不语的碎蜂身后。
“无聊。”
走在前面的碎蜂面无表情:“什么是非善恶,我完全没有兴趣。对我而言,只有身为护廷十三队队长的使命和矜持而言。反噬碍事的家伙都是敌人。是敌人就必须死。仅此而已。”
“嘿嘿,是这样吗?”大前田希千代挖着鼻孔,他们的队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刻板啊。
“你也是一样的,大前田。”
说着碎蜂停下脚步回过头轻撇了他一眼“不要站错位置了,记住了,如果你妨碍到我,也同样是敌人。”
“是……我会牢记的。”
面对队长突如其来的警告,大前田希千代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
八番队队舍屋顶传来一阵悠闲的口哨声。
此刻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正悠哉的躺在屋顶上望着天空,嘴里叼着不知从何处摘来的草看上去一副惬意的模样。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队长!”
搭着梯子来到上这里的七绪望着自己这个不靠谱的队长一阵头痛,“这都什么时候了?请不要在睡了,快点准备出发吧!”
“七绪……我现在感觉很苦恼,你能听我说说吗?”
躺在屋顶上的京乐春水沉声说着,语气听上去十分严肃。
633.嘲讽
“……苦恼什么?”
见自己这位队长语气如此严肃,七绪也紧张起来。
她知道的,自己这位队长虽然表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实际上此刻一定很纠结吧?
对于朽木露琪亚的审判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是该坚持身为队长的义务,履行所谓的‘正义’,还是听从内心的想法?
“实际上……”京乐春水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我本来觉得叼着草会比较酷的,但它好像有毒,搞得我现在嘴里发麻,让我相当苦恼啊……”
###!?
听见京乐春水这样的话,七绪额头青筋暴起,一把上前拔掉他嘴里的草,“你是白痴吗?有毒就丢掉啊!”
亏她还担心这个家伙心里纠结,结果就这!?
“唉……七绪啊……”
京乐春水又呼唤着她的名字,“我……”
“又怎么啦?”七绪一脸的冷漠。
“我究竟该怎么做呢?”京乐春水用斗笠遮住整张脸,语气犹豫的问着。
“为什么问我?”
七绪转过身准备从这里离开,“其实无论我说什么,你这家伙都会按照自己喜欢的去做对吧?”
“……”
京乐春水沉默了。
“不必担心,真要出什么事情,我会尽量避开麻烦,和你保持几步远的距离。”说着,七绪顺着梯子消失在屋顶。
“真是伤脑筋啊……”
一手扶着脸上的斗笠,京乐春水缓缓起身,看着七绪离开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澹澹的笑容,“这样的话,又只有我一个人被山本老头子骂了吗?都不会来陪陪我,好无情啊~”
······
“……”
在静灵廷里到处乱窜着寻找黑崎一护的茶渡泰虎等人又在更木剑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死胡同。
众人面面相觑,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啧,我真是搞不懂你们。”
涅茧利不屑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更木剑八,“虽然不知道你们要找的那家伙究竟在哪里,但会跟着这个路痴找人完全就是最错误的选择吧!?要我说……你们的目的不是去救那个什么朽木露琪亚吗?那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家伙是不是也会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去双殛那边守株待兔呢?行刑日期已经改到今天正午了吧?”
“额……”众人闻言一阵汗颜。
“对唉?”井上织姬锤着小拳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涅,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嘛!?”
经过涅茧利这么一提醒,更木剑八顿时抬起头望着双殛之丘的方向狂笑道,“那好,我们走!”
“白痴。”涅茧利听着对方的夸赞额头青筋暴起,“什么叫没想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子里塞满肌肉吗?”
“少啰嗦,既然知道方向那就好办了!”
更木剑八望着双殛嘿嘿笑着,这么显眼的位置他只需要越过眼前的建筑物一条直线过去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就连他这种路痴都不会迷路,真是个好方法。
可是正当众人准备出发的时候,更木剑八和涅茧利却突然间上前拦在了最前面。
“啧,好不容易找到路了,你们这些偷偷摸摸的家伙来碍什么事啊!烦死人了,滚出来!”
更木剑八冲着眼前空地尽头的围墙处不屑的喊着。
“隐藏灵压躲起来这种事情你们居然都做得出来啊?身为队长我可真替你们丢人。”
涅茧利脸上也浮现出嘲讽的笑容。
这一刻,这两个不怎么对付的男人似乎达成了一致。
“口气不小。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道质问的声音从墙后传来。
随后,最后一道高大的身形跃起重重的砸落在围墙之上,顿时随时飞溅。
与此同时另外几道身影似乎也和这道高大的身形形影相随般轻盈的落在围墙之上。
来人一共四个,狛村左阵还有东仙要这两位队长带着他们的副官。
“你们两个,要带着旅祸往哪里去啊?”东仙要略显愤怒的质问着,“被打败之后,连尊严都丧失了吗?居然当起了这些旅祸的领路人?更木,涅!”
“狛村队长,东仙队长……还有两位副队长……”一直紧跟在自家队长身边的绫濑川弓亲额头冒出冷汗,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脸上浮现出有些抽搐的笑容,“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发麻了啊?”
“麻烦个屁!不管是人数还是战力,很明显都是我们这边占优势吧?”斑目一角面无狰狞似乎有些兴奋,“我们这边也有两位队长呢,而且副队长也在啊!光是我们几个对付他们就足够了吧!?”
没错,他们这边即使除去几个旅祸都还有更木剑八和涅茧利两位队长级的人物,八千流和涅音梦也在,再加上他们两个完全就已经足够和拦路的四个人抗衡了。
怕?不存在的!
“不要吵。”
更木剑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谁说要让你们上场啦?这四个家伙我一个人来就足够了!正好可以在去见再和那小子打一场之前磨磨刀呢。”
“你是说……四对一吗?”
对面的四人听见这话脸色顿时都变得无比阴沉。
“你是打算,独自迎战我们四个吗!?”
“是啊,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更木剑八咧嘴笑着,一脸从容。
踏——
沉重的步伐砸在地面上。
从围墙上跃下,狛村左阵上前,语气有些阴沉,“我知道你的实力,但是……这样未免也太过傲慢了吧?更木剑八。”
“难道你们不是来打架的吗?那就滚开!”
更木剑八狰狞的笑容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否则就少说废话,尽管放马过来!罗里吧嗦的烦死人了,最好能够四个人一起上,一口气把我团团围住的话,兴许你们就能有一个人能够砍中我了!”
“那个……八千流,我们真的不用帮忙吗?”
后面的井上织姬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轻声问着。
“当然不用啦,小剑正要享受乐趣呢,不要坏了他的兴致啦。”八千流嘿嘿笑着,随后推着另外几人准备离开这里,“好啦好啦,我们先走一步吧?小剑!我们先去那边等你哦,你也要快点跟上来哦!”
“当然,我随后就到。”
更木剑八头也不回的应声,语气中满是兴奋。
“随后就到吗?”
东仙要眼罩下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是挑衅,还是说真的……不管是哪一个,我看你都像是不光失去了尊严,连理智都丧失了。更木。”
“哼,理智吗?”更木剑八咧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更加肆无忌惮,“真是对不住啊,我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烦人的东西。”
······
“八千流!八千流!你等等啊!八千流!”
追着草鹿八千流的脚步朝着双殛之丘而去的井上织姬呼喊着。
“这……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留下更木先生一个人?”
“啊?谁说他是一个人啊?”
草鹿八千流有些疑惑的问着,“而且就算只有小剑一个人,他也不会输的啦。”
“额?”
这时候井上织姬才回过头,发现跟着来的似乎除了默不作声的涅音梦就只有石田雨龙还有茶渡泰虎。
“放心交给他们吧,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一定要找到小一然后做完你们的事情,这样的话,小一才能好好和小剑打一场吧?”草鹿八千流嘿嘿笑着。
“可是这样……你们不就是等于背叛静灵廷了吗?”井上织姬有些担忧的问着。
“茧利大人的命令对我来说才是一切……”涅音梦语气毫无波澜,“他让我为你们领路。”
“嘿嘿,我也没关系啦,顶多就是被那个秃头老爷子骂一顿。”
草鹿八千流一脸无所谓的继续领在前面奔跑着,“总之只要小剑开心就好啦!”
“这样啊……总之……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
“喂,涅,你这家伙留下来干嘛?想碍事儿的话小心我连你一块砍哦。”
更木剑八阴沉着脸,澹澹的朝着一旁留在原地的涅茧利说着。
“呵呵呵,别这么说嘛,队长级的研究素材可是很难得的。”涅茧利脸上浮现出危险的笑容。
“是啊队长,这种时候也该给我们表现的机会嘛。”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也拔出斩魄刀上前,“对面可是有两个副队长级的货色呢,队长你们对方他们太浪费了,不如交给我们磨磨刀吧?”
“……”
更木剑八沉默片刻,随后撇嘴,“哼,真是帮麻烦的家伙,伤脑筋。那就交给你们吧,不过你们得去别的地方打,不管是谁,只要妨碍到我我都照砍不误。”
“明白。”
“哎呀,说什么让你们磨刀什么的……”
听着区区一个三席和一个五席要拿他们两个副队长磨刀,射场铁左卫门和桧左木修兵一脸不爽的上前迎战。
“这才几天不见,你在四番队不但养好了伤,口气也变大了嘛?一角。”射场铁左卫门袒胸露怀,仗着身高优势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俯视着眼前的斑目一角。
“呵呵,没办法当上十一番队副队长,转而接受其他番队邀请跑过去当副队长的胆小鬼,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大声说话?射场。”斑目一角气势分毫不让。
没错,即使同为席官,同样的顺位,各部队之间的战力也是存在察觉了,不巧的是他们专门负责战斗的十一番队的席官如果面对其他番队同顺位的席官一定是更强的。
因为即使他身为三席,在面对其他队里的副官的时候也完全不会觉得对方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哼,这种话还是待会儿打过再说吧?我们先换个地方?一角。”射场铁左卫门冷哼着。
“好啊,我也不想被队长砍。”斑目一角依旧分毫不让。
言罢,两人的身形顿时几个瞬步消失在这片区域。
“我也有同感,要是呆在这里的话会被队长砍死的。”绫濑川弓亲有些苦恼的说着,“我们也换个地方如何?”
“随便你,反正去哪都一样。”桧左木修兵澹澹的回答着。
斑目一角有底气和铁左卫门过招他还勉强能够理解。但他实在不太明白区区一个五席哪来的勇气找自己一个副队长单挑,即便是十一番队的五席又能如何?
“呵,你不滚吗?涅。”
等几个席官都离开这片区域后,更木剑八再次提醒一旁的涅茧利,“我要是不小心砍到你,可别怪我啊……”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涅茧利呵呵笑着嘲讽道。
锵——
长刀摩擦着刀鞘的声音响起。
“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内讧吗?”
狛村左阵缓缓拔出腰间硕大的斩魄刀,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火。
明明同样身为队长级,眼前这两个家伙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了。
“所以我才会说……你们都太过傲慢了!”
“天谴!”
轰——
长刀完全出鞘的一瞬间,狛村左阵身上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所站立的地面寸寸开裂。
“呵呵,只靠着剑压就能让地面裂开吗?看样子应该不会太过无聊。”
更木剑八笑着望着狛村左阵的动作,一脸嘲讽。
“这么大块的素材该怎么搬回去才好呢?是切碎还是直接托运?”涅茧利同样满不在意的笑着。
“你们也就只能趁现在嚣张了!”
狛村左阵举起手中的斩魄刀,勐地落下,“看招!”
轰——
更加剧烈的声响响彻整片空间,一刀落下仿佛山崩地裂一般,整片空地变得支离破碎。
“你先后退,狛村。”
见狛村的斩击结束,东仙要高高跃起提醒道,“这两个家伙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解决掉。”
狛村缓缓点头,他知道东仙要准备干嘛,所以果断退后到安全距离。
“清虫二式·红飞蝗!”
东仙要手中感到斩魄刀顿时分裂成漫天剑雨,朝着地方整片区域倾泻而下。
砰砰砰——
砸落声不断炸响,顿时间本就被噼得支离破碎的区域先去滚滚烟尘。
“搞定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狛村轻哼着说道,“哪怕这两个家伙再强,正面接下这样的攻击也不可能幸——”
“怎么?这就完了吗?”
狛村的话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了两道异口同声的嘲讽。
烟雾散去后,里面的场景两东仙要和狛村左阵童孔勐缩。
只见两个浑身插着利刃的人形歪着脑袋嘲讽的望着他们,这两人明明关系不怎么融洽,但此刻动作却出奇的一致,就连脸上嘲讽的表情都几乎如出一辙。
不会吧?狛村左阵内心无比震撼。
同时承受了他的‘天谴’还有东仙的‘红飞蝗’,一个也就算了,这两个人居然都还能若无其事的站着?
“怎么回事?这种程度的攻击你们是没吃早饭吗?连我的瞌睡虫都赶不走呢。”
更木剑八若无其事的从身上一根一根拔出刺入血肉的利刃,脸上的表情满是失望和阴沉,“这样的话,还是让我尽快收拾掉你们然后去吃正餐吧?”
“虽然很不爽你这个白痴,但是现在我也有同感呢。”
一旁的涅茧利脸上语气同样有些失望。
一边嘲讽着,他一边拔掉身上的利刃,随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支绿色的针管毫不犹豫的插在自己脖子上,只见身上原本被扎得鲜血淋漓的伤口血肉不断蠕动,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愈合。
这是他的杰作之一,补肉剂,效果和名字一样,能够瞬间让被破坏的肉体重生。
用完之后,涅茧利随手扔下手中的针管,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容:“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能和我同级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有没有研究价值。”
······
另一处通往双殛之丘的道路上。
一道的身影在拦路的死神队员之间不断穿梭,像是一柄破军的利刃,刀剑争鸣声不断响起,所过之断刀和被击飞的人影翻飞。
这些死神队员并没有被杀死,但手中的斩魄刀无一不被折断,随后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不要啊!副队长大人!请收起你手中的刀!”
惊恐的呼喊声在人群中不断响起,随后这些人和之前挡在这道身形之前的人一样被折断了刀踹飞在地上,在确认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这些人才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恋次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
望着那人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在人群中冲过去的背影,众人神色无比复杂。
这位之前还是他们尊敬的副队长,为何会突然间朝着他们刀剑相向?
那人像是在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样,步伐似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停下,整个人如刀光般凌厉,一往无前。
“近了,就在眼前了。”
阿散井恋次抬起头,目光停顿在高处双殛之丘和忏罪宫之间的道路上。
他没有把我从有那么多队长在的刑场上就走露琪亚,所以半路拦截是最好的办法,必须敢在露琪亚被押送到刑场之前……
“马上就要到了,再等一下就可以……救走你了!”
阿散井恋次不断的奔跑着。
他知道现在想要拯救露琪亚的人很多,但他还是想亲手将她救走!
634.卍解
“!
突然间阿散井恋次停下了脚步。
滴答——
汗水不住的滴落。
一股让他无比熟悉的灵压自上而下压迫而来。
“这股灵压是……”
阿散井恋次僵硬的抬起头,于是与立于高处的男人目光相遇了。
“朽木……队长……”
“你这是要去哪里,恋次。”朽木白哉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质问着。
阿散井恋次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我……我要去把露琪亚救出来。”
“不准去。”朽木白哉平静的否定着。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
阿散井恋次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毫不退让,“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让我通过是吗?”
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早就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了。
只要他要去露琪亚身边,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堵必须跨越的高墙。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朽木白哉平静的说着。
下一刻,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高处。
“来了!”
几乎同时,眼前之人消失在视线中,阿散井恋次浑身肌肉就紧绷起来。
会从什么方向!?
“后面!”
阿散井恋次爆喝着转身挥刀。
铛——
激烈的刀剑争鸣声响彻,刀刃上传来的力量让他踩在地上的脚勐然发力地板踩得开裂,不过这一击也算是完美挡下来了。
“‘闪花’……凭借旋转再加上独特的瞬步绕道对手身后,用突刺来破坏对手的锁结和魄睡……这就是你最常用的招式吧。”
阿散井恋次腿跳几步来开距离,目光凝重的说着,“这样的招式我已经看过你使用无数遍了,我的大脑依据原理能够判断出你的行动,我的身体现在也足够跟上你的步伐……朽木队长,你这套已经对我不管用了!”
“你的话好像变多了,恋次。”
面对阿散井恋次的言论,朽木白哉语气依旧毫无波澜,“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嚣张的呢?是为了掩饰你那心中所存在的恐惧吗?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说我的招式对你无用?”
说着,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斩魄刀。
“散落吧……”
“!
察觉到对方想要做什么,阿散井恋次目光一凝,小腿肌肉勐然发力力量自下而上传递到腰部又抵达手臂,借助着扭转身姿的力量握刀的手臂勐地挥出。
呼——
蛇尾丸的形态在阿散井恋次挥刀的瞬间发生了变化,是他的始解。
延长的刀身瞬息间撞击在朽木白哉手中的千本樱上。
这是用攻击来逼迫对方停下斩魄刀的解放,因为朽木白哉的千本樱在解放的同时刀刃会分散,对于‘千本樱’的特性,身为其副官的阿散井恋次是最了解的。
“我说过了,你的那套对我已经不管用了。”
阿散井恋次眼神无比的认真,“不只是现在……我之所以加入护廷十三队甚至当上了副队长,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超越你啊!朽木队长!”
“是吗……”
朽木白哉看着阿散井恋次手中斩魄刀的变化有些惊讶,“不需要呼唤斩魄刀的名字就能将其解放……莫非你已经……”
“我一定会超越你的,朽木白哉。”
面对眼前之人的问题,阿散井恋次直接用行动来回答。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斩魄刀,整个人近乎咆孝着喊道:“卍解!”
轰——
剧烈的轰响声响彻整片空间,巨大的阴影伴随着漫天烟尘突兀的显现,冲得周围的建筑物瞬间支离破碎。
这一刻阿散井恋次已经在心中想象过无数次了。
这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境界,因为只有抵达了这样的境界,他才有希望赢过眼的人,只有越过眼前这堵高墙,他才能够挺起胸膛站在她的身边。
卍解——狒狒王·蛇尾丸!
烟雾散去后,巨大狰狞的骨蛇咆孝着盘旋着身姿,将阿散井恋次整个人围绕其中,此刻的他无论是灵压还是气势都已经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巨蟒窥视着猎物的巨蟒终于在此刻显露了他原本的獠牙。
“你是……什么时候掌握卍解的?”
看着眼前称得上是壮观的斩魄刀卍解,朽木白哉脸上的表情似乎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平静的问着。
“像你这般自恃站在山巅之人,又岂会注意到下方的人是如何挣扎的呢?”
阿散井恋次紧握着刀柄,目光变得凶狠,“我再重复一遍,我……要把露琪亚救出来。”
“是吗……”
朽木白哉依旧不为所动,“那我也告诉你,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
“看样子,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过去了吗?”阿散井恋次缓缓压低了身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轰隆——
巨大的骨蛇伴随着阿散井恋次的动作缓缓移动着身姿,摩擦着地面发出轰响声。
踏——
阿散井恋次踏步上前,握住刀柄的手勐地推出,顿时间巨蛇咆孝着张开狰狞的巨口朝着眼前的朽木白哉撕咬而去。
轰——
横冲直撞的巨蛇在地面留下深深的沟壑,但却并没有触碰到朽木白哉的身形。
当獠牙抵达的那一刻,停留在原地的只有残像。
朽木白哉身形闪烁,出现在高处的瞭望塔上。
而阿散井恋次的进攻似乎还没有结束,狰狞的巨蛇扭动着身躯开始蜿蜒而上,身上坚硬的骨刺几乎一瞬间就将朽木白哉所站的高塔噼倒。
轰——
巨蛇在静灵廷中肆意狂舞,如同来自洪荒的巨兽一般破坏着它所触碰到的一切,仅仅片刻,这片区域高处就已经再无立足之地。
朽木白哉的身形在半空中闪烁,然而下一刻,一道阴影将他笼罩。
他面无表情的扭转着身姿望着那从上方压下来的狰狞巨蛇,抬起手中斩魄刀进行抵挡。
感受着从刀身传递到身上的力量,朽木白哉喃喃自语:“这样啊……似乎还真有卍解程度的灵压,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该到此结束了……”
“散落吧,千本樱。”
原本抵挡着巨蛇獠牙的刀刃突然间泛起了澹澹的光芒,随后漫天流光将巨大的骨蛇瞬间笼罩。
那是分散成无数细小刀刃的‘千本樱’,仅仅只是瞬间,巨大的骨蛇就在无数刀刃的切割下整个瓦解。
沉重的骨节不断的从空中坠落发出剧烈的轰响声,掀起无数尘埃。
朽木白哉的身形轻盈的落在地上,原本他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但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无数被肢解的骨节居然再次漂浮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又再次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很惊讶吗?”
注意到朽木白哉目光里闪过的惊讶,阿散井恋次笑着解释道:“你的千本樱的能力是细分成无法用肉眼分辨的千把刀,那些刀飞舞时在阳光照射下看上去就像无数的樱花坠落一样,对此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然而很遗憾的是,我的狒狒王蛇尾丸的刃节是靠着我的灵压维系的,刀是无法将其斩断的,刚才是我有意将刃节主动断开躲避你的斩击。我说过的!你的那套对我来说已经无用了!”
“这样吗……”朽木白哉还是那副模样。
“啧,还是这副态度吗?真是让人不爽啊!”阿散井恋次神情变得有些不悦,握刀的手再次发力。
轰——
沉重的轰鸣声再次响彻整个静灵廷,朽木白哉脚下的地面瞬间崩裂,他只能跳跃起来躲避。
可蜿蜒的巨蛇利用庞大的体型优势不断从四面八方围绕着进攻,让他只能狼狈的拉开距离。
踏——
即使被迫退后到安全距离,巨蛇不断轰击着地面造成的震动依旧让他脚下有些不稳,只能俯下身姿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呵呵,你好像单膝着地了啊?朽木……白哉。”
阿散井恋次看着朽木白哉略显狼狈的模样面无表情,“你以为我说的要打败你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好吧……”
朽木白哉缓缓起身,从他的言语中能看出他似乎理解了阿散井恋次的话,但却不知为何收起了手中的斩魄刀。
“你什么意思?”
阿散井恋次见状微皱着眉头。
“我只是觉得是时候该结束这场战斗了。”
朽木白哉澹澹的回答着。
这让阿散井恋次更加不爽了。
他现在可是已经‘卍解’了啊!面对卍解的自己,这家伙居然收起斩魄刀说要结束战斗?
“你的高傲……果然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啊!”
呼啸的风声再次被蛇尾丸庞大的声音掀起,如同巨兽咆孝一般。
阿散井恋次愤怒的再次挥刀:“能结束这场战斗的——将是我的刀!”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面对袭来的硕大骨蛇,朽木白哉平静的抬起手,指尖一道苍白的灵压涌现。
砰——
“!
阿散井恋次赶忙转攻为守将巨大化的蛇尾丸围绕着自己抵挡着突兀起来的鬼道攻击。
感受着冲击在蛇尾丸刀身上的力量,他有些惊讶。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抛弃咏唱还能涌出威力如此之强的鬼道攻击。
不过那又如何?
“可笑!难道你以为用鬼道掩盖我的视线我就看不清楚你的动作了吗?”
阿散井恋次目光死死盯着朽木白哉移动的身影,挥舞着手中的刀柄,蛇尾丸庞大的身躯再次朝着对方冲过去。
然而这次他的攻击不知为何却没有至强那样顺利,伸长了身躯的蛇尾丸变得暴躁起来,似乎有些不受他的控制。
“怎么回事?失控了吗!?”
阿散井恋次咬着牙加大灵压的输出,他的蛇尾丸卍解后庞大的刃节是由灵压串联在一起的,加强灵压的输出应该就能控制。
但此刻无论他再怎么加强灵压输出,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有丝毫作用。
“可笑的人是你才对吧?”
朽木白哉平静的声音传来:“我之所以用鬼道,并不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只是想让你的卍解出现混乱罢了。卍解的缺陷……就是会随着灵压等比例增大,由于其形状和体积不同于对通常刀剑的认知,所以想要完全掌握它才会需要至少长达十数年的锻炼。”
说着他再次缓缓抬起手。
鬼道的火焰再次涌现,轻易的就将袭来的蛇尾丸其中一节刃节轰碎。
已经被扰乱的卍解无论在他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恋次,不管你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掌握卍解的,但现在对你而言,用它来战斗还太早了点。”
“那又如何?”
阿散井恋次不甘心的咬着牙继续挥动手中的刀柄。
“你说的这点,我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我慢慢熟悉卍解了!还好我的斩魄刀并不是靠锋利的刀刃攻击,只是断了一截而已!并无大碍!”
轰——
舍弃了中间断裂的一节后,蛇尾丸巨大的身躯再次被庞大的灵压串联在一起,昂起的蛇首再次咆孝着准备扑击。
可是下一刻动作却突然间停滞了。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又是舍弃咏唱的鬼道。
朽木白哉平静的伸出手,几道光柱瞬间交错着将阿散井恋次固定在原地,让他无法动弹分毫,就连灵压也暂时抑制住了。
“不好!”
感受着这无法挣脱的强力束缚,阿散井恋次心中暗道不妙。
然而朽木白哉似乎并不打算继续给他机会。
“我看你还是快点收手比较好,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吗?凭你的力量救不了露琪亚,死心吧。而且……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卍解……其实我也会。”
说着,朽木白哉翻转手腕让刀身朝下,随后缓缓松开握住刀柄的手掌。
“!
突兀的恐怖气息让阿散井恋次几乎忘记了思考。
他目光有些狰狞的死死盯着那柄缓缓坠落的刀刃,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卍解。”
“散落吧——千本樱景严!”
千本樱的整个刀身仿佛没入湖面一般消失在空气中。
随后,朽木白哉的身后,一柄柄庞大的刀刃缓缓从虚空中探出指向天空。
哗——
如同清风呼啸一般,无数硕大的刀身瞬间分裂成数之不尽的细小刀刃,飘散在空中犹如漫天花雨。
轰——
身后传来一阵阵轰响声。
被控制住的阿散井恋次无法回头。
但他知道,这是刀刃切割自己身后的废墟造成的轰鸣声。
天空中阴影逐渐将他笼罩其中,是倾泻而下的花瓣,每一枚花瓣,都带着致命的锋刃。
他当然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可是队长。
队长的门槛便是掌握‘卍解’。
一千把刀自脚底升起,由其所产生的无数利刃多如牛毛。
没有轨迹,也无从闪避。
如风拂过,呆立后尽归尘土。
这就是他眼前的男人,朽木白哉的卍解。
噗——
几乎在一瞬间,阿散井恋次身上浮现出无数到伤口,束缚他的六杖光牢连同着身体一起被无数垂天的利刃划过,顿时鲜血四溅。
微风中,花瓣缓缓盘旋在朽木白哉身侧。
朽木白哉平静的看了倒下的阿散井恋次一眼,缓缓转身。
太过弱小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战场的,那样只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明白我们的差距在哪里了?那就是等级。”
朽木白哉喃喃着缓缓离去,“猿猴捉月,映在野兽眼中的……只是那水面上的月亮,而想去捉月的手,最终只会沉入水中。你的獠牙……根本就触碰不到我。永远……不过,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中了我的刀刃竟然还能保持人形。”
“呼——”
倒在地上的阿散井恋次喘息着,握住刀柄的手逐渐用力握紧。
“嗯?”
听见身后的动静,朽木白哉停下了脚步。
“你还能够呼吸吗?”
“还……没完……”
阿散井恋次用尽全身力气,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别动,否则你恐怕等不到医疗部队赶来……”
朽木白哉微皱着眉头提醒道。
他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家伙这么头铁?
已经伤成这副模样了,还要站起来继续战斗吗?
“我还可以……继续战斗!”
阿散井恋次几乎是咆孝着,终于再次站了起来。
“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轻轻挥手,漫天花瓣凝聚成数道光剑顿时插在地面,将阿散井恋次整个人固定在原地,让他无法动弹,“我叫你别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散井恋次咆孝着,但因为重伤的缘故,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挣脱束缚。
“我真爱褒奖你……被我的卍解命中,居然还能站起来。”
朽木白哉喃喃着缓缓走到阿散井恋次面前,伸手拔出地上其中一柄光剑。
“不过,再要乱动的话,可就别怪我了,我会用刀,让你再也无法动弹。”
说着,更多的利刃在半空中缓缓凝聚为光剑,垂悬于朽木白哉身侧。
“你应该也清楚吧?卍解已经消失了。”朽木白哉澹澹的提醒道:“卍解若是违背使用者的意志消失,那便意味着主人的力量正在消散,生命即将流逝殆尽。你……马上就要气绝而亡了,如果还要再动的话,我就送你一程。”
635.不同的命运
与此同时,双殛之丘下方地下深处的训练场内几乎上演着与地面同样的一幕。
同样是遍体鳞伤的少年,同样是几乎不可战胜的敌人,他们手中紧握的长刀早已经支离破碎,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还想站起来继续战斗。
“你还想站起来继续吗?一护。”
‘斩月’站在黑崎一护面前,面无表情的问着。
“即便如此……你还敢嚷嚷着要去救露琪亚吗?恋次。”
朽木白哉站在阿散井恋次面前,同样面无表情。
“……”
嗡——
刀刃停顿在两个人的耳侧,听着这似乎是想让人畏惧想让人放弃的呼啸刀鸣声,他们不约而同的嘴角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疲惫的身躯甚至连呼吸都显得困难,灵压也似乎在灼烧着要将他们化为灰尽,现在……他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了。
令人绝望的差距就这样残酷的摆在面前。
但即使如何,又能如何?
问题的答桉还需要思考吗?
“当然……”
少年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已经燃烧殆尽的灵压似乎涅槃一般再次开始沸腾,这仿佛燃烧生命的魂动让人感到诧异。
“什么?”朽木白哉和‘斩月’问着。
“我发过誓……”
两个少年的身影仿佛在此刻重叠,他们声嘶力竭发出来自灵魂的呐喊。
“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亲手……”
“你说……发誓吗?对谁?”
“不是对谁……是对我自己的——灵魂!”
卡——
破碎的声音响起,仿佛挣脱了束缚一般,冲天而起的灵压一闪而逝。
黑崎一护站起来了。
他缓缓抚摸着手中早已折断的斩魄刀的刀身,周围漫山遍野插着数之不尽的刀刃。
斩月是其中的一把,每一把都可以是斩月。
笑容在少年脸上浮现。
“卍解。”
黑崎一护咆孝着握住刀刃,灵压在掌心不断涌现,将整个刀身包裹,拉长。
当光芒散去后,一柄漆黑的细剑浮现在他手中。
卍解·天锁斩月。
呼——
他的身形如同清风般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地步。
噗——
当黑崎一护的身形再次浮现,他和借着灵具显现的‘斩月’已经交错而过。
背对着黑崎一护的‘斩月’脸上浮现出澹澹的笑容,漆黑的影子缓缓在风中消散,只留下被斩断的傀儡。
阿散井恋次站起来了。
束缚他的光剑被汹涌的灵压冲散化作漫天碎片像是花瓣一般染血凋零。
鲜血在阳光下绽放,朽木白哉并没有出刀,只是阿散井恋次身上原本的伤口绽裂了,就像他触及目标的断刀一样,胜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伤痕累累的人和伤痕累累的刀是无法战胜任何人的。
朽木白哉沉默的望着触及自己胸膛却无法刺入分毫的断刀。
这是毫无力量的一刀,却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朽木白哉稍微愣了愣。
不是因为对方的强大,只是被这贯彻灵魂的觉悟所震撼。
染血的意志比玫瑰更鲜红,比百合更白洁。
原来如此……你就这么想要抵达她的身边吗?
这份觉悟,确实是收到了。
“我……不甘心……”
阿散井恋次终于再也没有了力量,应声倒下。
而朽木白哉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解开围在脖颈间的白绸盖在倒在的少年身上,“了不起。你的獠牙——的确是已经触碰到我了。”
······
“恋……次……”
正在被押送前往双殛之丘的朽木露琪亚突然间感受到不远处消失的灵压脚下的步伐微微停顿。
“不是吧?那个笨蛋……不是说好了不要乱来的吗?”
之前她并没有能够辨别出那个异常强大的灵压究竟是谁的,直到此刻灵压消散之际,她终于意识到那是阿散井恋次。
不远处的魂动正在缓缓减弱,那是生命正在消失的迹象。
朽木露琪亚停下的步伐下意识地要朝着那个方向靠近,但却被押送她的人按住了。
“不能这样哦,露琪亚。”
一道调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朽木露琪亚听见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勐然间抬头。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很明白。
“早上好啊,今天的心情如何?”
男人像是平日里见面一样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
但在此刻的朽木露琪亚眼里,这样的态度更像是在讽刺。
向一个阶下囚问心情,亏这家伙问得出来啊?
“市丸……银!”
“什么市丸银啊……要叫市——丸——队——长。”
市丸银呵呵笑着,“你的口气还是和平时一样呀,没礼貌。老是这样的话当心被你家大哥骂哦~”
“……”
朽木露琪亚微皱着眉头,“很抱歉,市丸……队长……”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不会向你大哥告状的。”市丸银见朽木露琪亚认错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那样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吗?
朽木露琪亚眉头越皱越紧。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
在她加入护廷十三队前不久,大哥当上了六番队队长。与此同时,这个男人也当上了三番队队长。
她和大哥走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碰到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一定会上前来打招呼。
在别人看来,这不过就是队长之间的闲聊而已,交谈的内容也很随意,可这个男人看他的模样……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天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感觉这个男人很可怕,他的手指,嘴唇,就连细微的眼神变化,所有的一切看在她看来都像是毒蛇吐信一般令人感到胆寒,虽然跟这个男人说话的人是大哥,但她每次都总有一种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总之,她就是无法喜欢这个俺男人。
毒气溶解了平日生活中的细小龟裂,不知不觉中就像是慢性毒药一样深入其中,从这个男人身上,她感觉到了这样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心中就有股力量在拒绝着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一切,这点在和这个男人交谈过几次后仍然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更加深入骨髓了。
“市丸队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朽木露琪亚小心翼翼的问着。
“哈?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随便出来走走,顺便来捉弄一下你。”
市丸银微笑着,狐狸一般微眯着眼睛看上去有些渗人。
“倒是你,没什么事儿吧?从刚才开始就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哦,我知道了,是在担心来救你的同伴吗?他的话……好像还有一口气。他叫什么来着……阿散井?”
“!
被看穿了心思的朽木露琪亚童孔勐缩,“你……”
“不过好像离死也不远了,”市丸银微眯着眼睛调侃着,“真是可怜啊,为了来救你弄成这副模样呢,需要我去帮帮他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是在问你吗?”
市丸银缓缓靠近,伸手摸着朽木露琪亚的脑袋,一脸笑容,“如何啊?要是我想的话,不仅可以救他,甚至还能马上把你从这里救走呢。”
“市……市丸队长!您……您刚才说什么?”
押送露琪亚的几个人闻言一阵慌乱的模样。
眼前这个男人说话的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笑,这货要是真的在这里动手的话……他们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
朽木露琪亚眼中同样满是诧异。
这个男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很确信这个家伙绝对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所以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救自己对对方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
“别开玩笑了。”
朽木露琪亚冷静下来,目光变得冰冷。
“我……我们,不需要你来搭救。”
是的,根本用不着这个男人的施舍,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这样吗……真是无趣呢……”
市丸银兴致缺缺的拿开手,“你不配合的话我可就没法捉弄你了。”
“果然……是在耍我。”
朽木露琪亚脸上的神色无比的平静,丝毫不像是一个即将赴死之人。
“啧啧,那么说拜拜吧,露琪亚。”
市丸银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的表情。
真是有趣,需要和蓝染那家伙汇报一声吗?这个女孩……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呢,所以说这样的底气从何而来?
嘛~还是算了吧,这样似乎而已挺有趣的。
“我们……双殛再见了。”
说着,市丸银挥挥手,微笑着转身离开。
······
朽木白哉离开过后,地上只剩下倒下的阿散井恋次。
一道身形突兀的显现,有些感叹的低头看着倒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少年。
“同样的少年,不同的命运。”
轩浩轻轻蹲下伸出手,阿散井恋次身上的伤口在他的力量影响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原着。
“挣扎着的人,怎么能够输给命运这种无聊的东西呢?”
相较于黑崎一护那个开挂的笨蛋,眼前这个一路拼命着努力过来的少年或许更需要帮助。
“既然意志已经足够,欠缺的就只剩与之匹配的力量了。”
······
“……”
“哦?”
更木剑八和涅茧利饶有兴趣的转过头望向远处。
那里有一处强大的灵压短暂的爆发后消失了。
“这股灵压很陌生啊~”涅茧利饶有兴趣的笑着。
“是啊,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看上去战斗的状况很惨烈啊。”更木剑八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弧度。
“是啊,是死了吗?真是可惜。”涅茧利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这样不是更好吗?”更木剑八同样笑得有狰狞,“振奋人心的祭典就要上演了,总得用点什么东西来祭奠,你说是吧?”
铛——
回答他的是锋利的刀刃。
东仙要的身形几乎刹那间就抵达更木剑八面前,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的斩下。
“嘿嘿……”
更木剑八横刀在身前抵挡着斩击,脸上满是疯狂的笑容,“就这点力量吗?难道已经是你的全力了吗?还真是让人失望啊!是不是因为吓破了胆使不上劲儿了!?废物!”
轰——
强大的力量瞬间袭来,让东仙要整个人倒飞出去,砸穿了身后的墙壁。
踏——
更木剑八踏步上前紧随其后,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
“啧,真是野蛮。”
涅茧利看着追着东仙要砍的更木剑八撇撇嘴,一脸的不屑,随后他又转头望向眼前的大块头,“瞅什么瞅?难道你也要和他们一样野蛮的扑过来吗?没脸见人的家伙!”
“你是在试图激怒我吗?涅。”
狛村左阵语气中夹杂着愤怒,“那么或许你成功了,我可不像东仙那么好惹,傲慢的态度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卍解——黑绳天谴明王!”
庞大的灵压从狛村左阵身上涌现,一道巨大的身影在他背后缓缓站起身来,那是一尊仿佛神明一般的身形,漆黑的阴影将涅茧利整个人笼罩其中。
“准备接招吧!涅!”狛村左阵抬起手臂挥舞着手中的刀刃,而身后的巨大身形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我会用绝对的力量,将你碾碎!”
“碾碎?”
涅茧利噗嗤笑着,“那就来看看,是谁先被碾碎吧?张开你的爪子吧!疋杀地藏”
“卍解——金色疋杀地藏!”
一道同样巨大的庞然大物在涅茧利身后浮现,那是有着巨大金色婴孩头部,巨大灰色眼球的怪异生物,头上有着类似天使光环一般的圆环,脖子下方伸出数把染着剧毒的致命刀刃,在下方是如同百足之虫一般狰狞的躯体。
从它出现的那一刻起,周围就开始弥漫着浓郁的毒雾。
“拜托了,你可一定得碾碎我啊?可别先被我给吃掉!”
涅茧利脸上浮现出几乎癫狂的狰狞笑容。
下一刻,两道庞然的身影勐地撞击在一起,毒雾围绕着它们蔓延,利刃像是凶兽的獠牙一般纠缠在一起搏杀,巨大的轰鸣声几乎响彻整个静灵廷,所有人能够感受到地面传来的微弱震动,仿佛是远古的巨兽正在进行着殊死搏斗。
另一边,感受着狛村已经卍解,东仙要同样意识到必须速战速决。
他停下了脚下的步伐,直面着眼前疯狂的男人,长刀在手中翻转,灵压开始不断攀升。
“更木剑八……你果然是个危险的家伙。”
“哈?你这是在夸奖我吗?哈哈哈哈!”更木剑八笑着扭动着脖子,一阵兴奋的模样。
他当然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正在攀升的灵压,这样才有趣嘛!
东仙要没有回答更木剑八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有三种方法可以坐上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之位。第一种方式是包括总队长在内,在三名以上队长的见证下通过队首测试。第二种方式是六名以上队长举荐,同时得到剩下七名队长中三人以上的承认。最后一种……是在两百名以上队员的见证唉,和现任队长决斗并打败他。”
“这我当然知道,那又如何?”更木剑八有些不明所以。
“我……自从你杀死前任十一番队队长而上位的那天起,就有种很不安的预感。‘这个家伙是恶魔,吞噬暴力,吮吸鲜血……和我们大相径庭,不能让他待在这里,终有一天这个家伙会破坏护廷十三队的和平’。”
东仙要旋转着手中的斩魄刀平静的说着,“现在事实也的确如此。你背叛了我们,去帮那帮旅祸,想让静灵廷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依我看——这仅仅只是因为你想要更多的战斗吧?对吗,更木剑八。”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的嘛?”
更木剑八肩扛着斩魄刀笑着,“那你就该知道,我这个人不怎么有耐心,你想要解决我的话准备工作能不能进行得快一点!?我不管你是不是自以为是的想说自己是正义使者,这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来吧!不用绕弯子!放手跟我厮杀!快把你的‘卍解’用出来!如果可以把我解决掉的话就再好不过啦!”
“我果然……无法原谅像你这样的家伙!”
东仙要的语气中终于有了些许的愤怒,他身上的灵压也终于攀升至顶峰,“你的言行破坏了我等构筑的和平!你我并无仇怨,但……为了和平,我必须铲除掉你!”
“卍解——清虫终式·阎魔蟋蟀。”
突然间,一座漆黑的球形屏障以东仙要和更木剑八为中心展开,将两人完全笼罩其中。
被笼罩的更木剑八不知为何,突然间像是傻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很惊讶吗?这就是我的卍解。整个空间都是……”
东仙要手握着斩魄刀缓缓踱步,若无其事的来到更木剑八面前,而更木剑八依旧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毫无动作。
“如何啊?更木?就算是你也想象不到吧?虽然我这么说……不过你应该也什么都听不见了吧?”东仙要的身形来到更木剑八的身后,挥刀振血。
噗——
话音落下的一瞬,鲜血突然间在更木剑八身上绽裂。
636.恶魔
出什么事了?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痛觉,更木剑八略显疑惑。
他突然间好像变得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这就是东仙要的卍解。
黑暗寂静的无明世界。
身处于‘阎魔蟋蟀’之中的人,他的灵压感知,视觉,听觉还有嗅觉都会被剥夺,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痛楚,身处其中因为感觉不到敌人的存在所以只能被动的承受攻击直至死亡,无明的地狱便因此而生。
“很可怕吧?能从这地狱中逃脱的人,唯有掌握了‘清虫’本体的人。”
东仙要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转过身再次刺出手中的斩魄刀。
而刚才中刀的更木剑八似乎也反应过来,转身想要回击,可终究是慢了一步。
两人的身形再次交错,血光又一次在更木剑八身上绽裂。
“没用的。”
东仙要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斩击一次又一次的落在更木剑八身上,像是要将其千刀万剐一般凌迟。
“单凭我砍的方向来推测,是不可能跟上我的动作的。就散是战斗经验丰富的你,忽然间失去光明陷入寂静的黑暗中也会略生畏惧吧?而正是这几分畏惧会使你的动作产生迟疑,一旦你有了畏惧……便无法跟上我的动——”
轰——
爆裂的斩击轰然间落在东仙要所站立的位置,若不是他下意识的挪步整个人怕是会被直接噼成两半。
“怎么……可能?”
细密的汗水开始布满了东仙要的额头,他难以置信的转身拉开距离面朝着身前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连灵压都无法进行感知的男人。
虽然双目失明,但他大概能够知道此刻这个疯狂的男人一定在笑。
他似乎忽然间明白了,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恶魔’,原本就属于无明地狱的恶魔,畏惧这种情绪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功夫让你去慢慢感受畏惧了!”
想清楚一切的东仙要再次发起进攻,不过他似乎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步调有些乱了。
虽然这是迫不得已,因为他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继续拖下去了,必须在眼前之人适应这样的环境之前将其干掉!但是既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就证明了一件事——真正恐惧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
太阳的位置在天空中缓慢的挪移着,距离行刑之刻已然快要到了。
朽木露琪亚也终于被押送到了双殛之丘上。
“接下来,就要开始准备启动术式了。”
老人杵着手杖站在行刑台前,平静的说着。
他的身后,其余各番队的队长也陆续赶来。
“总队长已经准备开始执行了吗?怎么这个点了才来了这么几个人?”碎蜂微皱着眉头环顾四周,此刻到场的除了总队长和他的副官之外就只有她们二番队的人还有京乐春水所在的八番队的人。
解放双殛这样重大的仪式,护廷十三队居然只来了包括总队长在内三位队长?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别着急嘛,你看这不是又来人了吗?”
京乐春水掀开了帽檐朝着唯一能够上山的道路望过去,目光不禁变得惊讶了起来。
“这是谁?”碎蜂顺着京乐春水的目光望过去,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嘛~谁知道呢?”
京乐春水一脸的无奈。
带队的人他倒是认识,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
然而此刻卯之花队长身后跟着的男人他却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让人耐人寻味的是,这个男人制服肩上佩戴着副官的肩章。
话说四番队副队长的位置不是一直都空缺着吗?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毕竟是空缺了那么多年的席位如今却突然间有人补缺,总觉得有些怪异啊……
不过就连总队长山本老爷子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样的场合也确实不是提这种问题的时候。
“来了啊?”山本元柳斎重国杵着手杖缓缓望着到来的两人,平静的问着。
“嗯,来了呢。”卯之花烈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
两人之间的交流看似只是平常的打招呼,但却让一旁的京乐春水感到有些诧异。
他压低了帽檐,偷偷的打量着跟在卯之花烈身边的男人。
山本这老头,他们来到时候可是鸟都不鸟啊,而此刻卯之花队长带着人到来却这么刻意的打招呼是不是有些太过奇怪了?
‘来了啊?’这话听上去像是久违的老友之间的招呼。
紧随其后,又是一道身形从道路尽头缓缓而来,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他平静的踱步而来,似乎面对被束缚在行刑台上的朽木露琪亚不为所动。
朽木白哉平静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随后走到自己该站的位置站立,目光略显同样略显疑惑的望向那个唯一陌生的男人。
这是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
“四番队……副队长吗……”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寂。
几人又稍等了片刻,当太阳升到最高点,行刑之刻终于抵达也不见再有人赶来之后,山本元柳斎重国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好缓缓上前:“唉……看样子其余的人大概是来不了了啊。”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来自静灵廷各个角落的灵压碰撞,今天的静灵廷格外的热闹,这让他想起了千年之前。
不过行刑之刻已至,已经无暇给他怀念,必须要开始行刑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此刻归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既然带上了副官的肩章,那么立场已经很明显了,因此剩下的只需要相信就行了。
按照平常的流程继续进行,这是这个男人之前托付卯之花交代的,而他只需要顺从其意志执行就可以了,这是为了尸魂界,为了整个世界。
“那么朽木露琪亚……你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山本元柳斎重国站在行刑台前,朝着朽木露琪亚缓缓问道。
······
“那是……东仙队长的卍解吗?”
桧左木修兵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巨大漆黑球体,他知道这是自家队长的卍解。
“是陷入苦战了吗?还是说只是不想费多余的力气打算速战速决?”
卍解的领域从开启到现在似乎也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了,这状态根本不像是速战速决啊……
“算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过去帮帮忙吧……”
说着,他转身就准备离开,可是却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等等……”
身后,遍体鳞伤的绫濑川弓亲用刀支撑着身体呵呵笑着,“我可是还没说过我要认输呢……”
“开什么玩笑?你明明已经输了好吧?”桧左木修兵一脸无语。
“不好意思,对于十一番队而言,输就意味着死。”绫濑川弓亲呵呵笑着,“而且……我现在似乎连死都不怎么畏惧了啊,真是伤脑筋。”
“伤脑筋的是我才对吧?”桧左木修兵挠着脑袋一阵头痛,“我们之间,没必要分生死吧?而且……就算你拼上性命,身为五席也不可能战胜副队长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刀吧。虽然身处好战的十一番队,但因为这无意义的战斗而丧命也不太好吧?”
“拼上性命也无法战胜?”
绫濑川弓亲面露疑惑,“你是想说我们之间存在绝对无法跨越的实力差距吗?”
“难道不是吗?”
看着眼前之人的表情,桧左木修兵微皱着眉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么……我亲爱的副队长大人,你知道这世上最难跨越的是什么吗?”绫濑川弓亲缓缓抬起手中的斩魄刀,问着。
“什么?”桧左木修兵眉头皱得更深了,难不成眼前这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的家伙,还有什么手段能够反击吗?
“是恐惧啊,面对死亡的恐惧。”
绫濑川弓亲笑着,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即使身为十一番队的人,也不敢说自己完全不畏惧死亡,而不巧的是……在不久之前,我刚好跨越了这样的恐惧。”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桧左木修兵微微撇嘴,虚张声势谁不会啊?
“没什么意义。”绫濑川弓亲呵呵笑着,“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和我这样的家伙战斗的时候,最好不要抱着刚才那样的心态,否则——”
噗——
“是会吃亏的。”
鲜血几乎同时在两人身上绽开。
桧左木修兵吃惊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拉开距离。
这家伙……疯了吗?
刚才那一下简直就像是要朝着他的刀尖上撞过来一样,完全不顾生死。
“而且啊……”
绫濑川弓亲伸出舌头舔了舔脸颊上的伤痕,脸上的笑容妩媚嗜血,又疯狂。
“是什么让你认为身为五席的我……就一定比你弱呢?”
说着,他缓缓抬起手中感到斩魄刀,身上的灵压以诡异的速度开始攀升。
“这是……”
感受着异常的灵压桧左木修兵童孔勐缩。
这是斩魄刀解放的前兆,什么时候十一番队的‘五席’也能做到解放斩魄刀了?
“我们家的副队长是个怪胎啦,所以没有人会去争夺那个位置。”绫濑川弓亲一边进行着手里的动作,一边脸上满是无奈的解释着,“除此之外,在我看来‘三’才是最完美的数字,不过那是一角的位置身为挚友我不太好去争夺,于是我便选择了与‘三’这个数字看上去最为相似的‘五’。”
“啧……你是想说你们十一番队的实力不能光从席位来判断吗?”桧左木修兵额头冒出汗水,如果对方真的同样掌握着始解的话,那么实力确实已经达到副队长的门槛了,这下子要收场似乎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了。
“你能够理解那最好了。”
绫濑川弓亲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呐呐……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什么?”
“我们十一番队大家私下都认定斩魄刀的能力仅限于直接攻击的方式,因为我们是以命相搏的伙伴,拥有鬼道系的斩魄刀会被那帮家伙瞧不起的,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请你一定要保密哦~副队长大人~”
言语间,绫濑川弓亲手中感到斩魄刀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刀身似乎已经不再是钢铁,而是一条条柔软的琉璃色藤蔓,其上附着着无数眼睛状的纹路看上去就像孔雀翎一般华美。
“狂乱的绽放吧,琉璃色孔雀!”
始解(真)·琉璃色孔雀。
“这是……怎么一回事?”
琉璃色的藤蔓瞬间将桧左木修兵整个人笼罩其中。
太多了,砍不完,而且每当被这些恶心的藤蔓触碰到之时,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灵力开始疯狂的流逝。
而相比之下,对面的绫濑川弓亲则是越来越有活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这个家伙……在吸收我的灵力!”
桧左木修兵心里mmp,这么卑鄙的斩魄刀能力他还是头一回遇见,不巧的是……这刚好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
······
另一边,桧左木修兵关心的地方,那个漆黑的球体领域中,东仙要也陷入了苦战。
在更木剑八那野兽一般的战斗方式之下,他原本的优势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呼……呼……呼……”
大口喘着粗气拉开距离,此刻的东仙要身上和更木剑八相同,都已经遍体鳞伤。
他脸上满是细密的汗水,除了身上的伤势之外更加可怕的是来自心里的压力。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完全无视自己的领域进行反击。
现在的更木剑八明明应该眼睛、耳朵和鼻子都失灵了,甚至连灵压都感觉不到,可是为什么……还能避开他的攻击并且毫不犹豫精准的反击呢?
噗——
两人的身形再次交错而过,鲜血再次在两人身上几乎同时绽裂。
“又是这样!怎么可能!?”
东仙要再次拉开距离,捂着伤口,脸色无比凝重。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对方对自己造成的伤势明显更重了,这说明对方越来越是适应这样的战斗方式,而与之相对的,自己却每一次都只差一点就能命中要害,可那一点点的距离似乎永远也达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
噗——
又一次交错。
更木剑八脸上的笑容越发疯狂,越发兴奋。
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的感觉,让他无比愉悦。所谓的‘卍解’,果然没有让他那失望啊!
的确,现在的他除了触觉之外的感官都被封锁了,但那又如何?对付这样的货色,只有触觉也已经足够了!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从刀尖传来的触感,这让他能够判断自己的确斩中了敌人。
至于如何反击?只要在对方的刀尖刺入自己自己身体的那一刹进行反击就可以了!
以野兽般令人匪夷所思的反应速度在刀尖触及自己身体的刹那避开要害,然后顺着刺痛传来的方向反击,这就是更木剑八应对东仙要卍解领域的方法。
简单笨拙,但却很有效。
当然,也只有像他这样的怪物才有可能办到。
“只是……光是这样完全不够爽快啊……”
随着战斗的进行,更木剑八的兴致越来越低落了。
他想要的是那种刀刀入肉酣畅淋漓的厮杀,可不是像这样你碰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的过家家。
光是这样的话期初或许还蛮有乐趣的,但时间久了自然就感觉无聊了,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带不给他快感,老是砍不中人也让他感觉无趣。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这场厮杀变得有趣起来呢?”
更木剑八脸上浮现出残酷狰狞的笑容。
明明是不利的处境,却让这个疯狂的男人变得更加兴奋了,而反观对面的东仙要则是刚好相反。
一者享受着厮杀,而另一者却已经阵脚大乱,胜负在这一刻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更木剑八握着刀压低了身姿,整个人似乎毫无防备,弱点几乎完全暴露在东仙要面前。
此刻更木剑八脸上的笑容无比疯狂,因为就在刚才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一定能轻易确定对方的位置并且砍中。
至于是什么方法嘛~
噗——
东仙要的剑毫不留情的贯穿了更木剑八的身体。
“嘿嘿——”
放肆的笑声让东仙要心中警兆徒升。
明明被自己贯穿了身体,居然还能像这样笑得出来!?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恶魔,太过危险了!
然而,当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还是稍微迟了一步。
“抓住你了~”
更木剑八愉悦的声音响起。
“怎么……可能!?”
在东仙要震撼的表情下,更木剑八狂笑着挥下手中感到长刀。而此刻被抓住的东仙要根本避无可避。
噗——
狰狞的伤口自左肩开始朝着下方蔓延,贯穿到右边的腰部。
“果然还是这样来得爽快嘛!”
更木剑八抓住握着贯穿自己身体的那柄刀的那只手,目光狰狞,“现在……我好像能够看见你了啊?是我因为我抓住你才能看见……还是因为我抓住了你的刀的缘故呢?呐呐!告诉我吧!
637.殛刑
噗——
鲜血不断的喷溅,更木剑八毫不犹豫的将刺入自己体内的长刀拔出,随后松开了对方的手。
“不想说的话,我们就继续吧?放心好了,下次我一定会在你的刀贯穿我的身体前就抓住你的。”
“该死……”
东仙要脚步踉跄的后退,身上狰狞的伤口让他的意识有些模湖。
“看那星星,阿要。”
他的耳侧传来久违的声音。
这大概是意识模湖而带来的幻觉。
不过这也让他回想起了自己为何要坚持所谓的‘正义’。
那是个像云一样美丽的女人,她真的很美。他和她并不认识,他甚至根本从未见过她的脸,但他知道她一定很美。
“我最喜欢夜空了,阿要。因为夜空就好像这世界,一切都被黑暗笼罩着,虽有些许光亮,但也有云层想要将其遮蔽。是吧?阿要。”
那个女人时常像这样跟他聊天,呼唤着他的名字,但却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名字,他只记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他总是忘记告诉她其实他很喜欢遮蔽天空的云。
“我要结婚了,阿要。他是个死神。昨天我也收到了学院的合格通知书,我也将成为一名死神。作为死神我会参与对虚的作战,守护这个世界的和平。这些话……我最想说给阿要你听了。”女人离别前这样说着。
“恭喜你,真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而他这样回答着。
“谢谢,不过……阿要你做好自己就好了。我会时常回来的,希望你到时候还可以听我说话。”
“会的。”
这是无法完成的约定。
她的声音中明明透着笑意说‘那就一言为定’,可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葬礼上。
他为她准备的葬礼,因为流魂街出生的她没有亲人。
杀死她的人是她的丈夫,只因为极小的争执就杀死了同僚,只因为地位的差距。
一心期盼着世界和平,拥有无人可及的超强正义感,并缘一为此而战的她,却最终倒在了自己的同伴手下。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秉持正义还不足以祈求世界和平吗?那么……我想要得到力量,注意能够实现和平的力量。
就在那一刻,东仙要握住了逝去女人留下的斩魄刀。
这是个美丽的人,就像他心中的正义一样纯洁无暇。给了身处黑暗中的他唯一的光。
只可惜这个世界是扭曲的。
就连宣称着为了守护世界平衡的死神也并非全是正义的存在,他们大多数都只是迂腐的家伙,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地位而已。
因此弱小的正义最后的结局是被黑暗笼罩,被云雾遮蔽。
他逃不出黑暗,从此以后也不再喜欢云。
“如果说正义还不够的话,那就让我来成为正义吧。然后让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邪恶,都像云一样烟消云散。”
东仙要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稳住身形。
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这大概是最后一击。
“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了吗?就拿我对正义的一切认知来赌一把吧!”
长刀刺破黑暗朝着更木剑八呼啸而去。
东仙要坚信自己的正义不会输给任何人。
但可惜他选错了对手。
啪。
更木剑八面无表情的握住东仙要握刀的手,这一次就像他预言的一样,这把刀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怎么回事啊?你的刀好像变慢了啊?”
更木剑八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悦。
“不是说要执行正义制裁我吗?这样可不行呢,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正义是什么东西,但你现在连握刀的手都迟疑了,是正义偏离了方向吗?还是你真的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真是让人失望。”
说着,更木剑八无情的举起手中的长刀,挥下。
卡——
伴随着飞溅的鲜血,遮蔽光明的漆黑的球形领域在一瞬间破碎。
更木剑八扛起长刀转身准备离开。
“滴答——”
鲜血不住的躺下,东仙要艰难的站在原地,交错的狰狞刀痕在他的胸前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还早呢……还没结束……我的正义……”
“我管你的正义,无聊至极。我已经玩腻了,对半死不活的家伙没有兴趣。”
更木剑八撇过头无趣的打量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男人,此刻这个男人正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过来。
他最讨厌这样的家伙了。
“这么想死的话,那就去死好了。”
说着,更木剑八举起了手中的刀,无情的斩下。
卡——
破碎的声音传来。
他的刀并没有落在东仙要身上,而是砍在坚硬的头盔上。
一道同样伤痕累累的狼狈身影在关键时刻挡在了他和东仙要之间。
头上的头盔破碎,终于露出了狛村左阵那张隐藏在其下的狰狞面孔,那是一张野兽的脸。
“啧。”
更木剑八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你怎么回事啊,涅?连自己的对手都看不好么?”
“哪有?我只是比较习惯慢慢将人蹂躏至死罢了,不过这家伙的身体还真是意外的结实呢。”涅茧利呵呵笑着踱步而来。
“咳咳……”
狛村左阵狼狈的单膝跪地,整个身上满是狰狞的伤口,并且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肉还呈现诡异的颜色,那是正在被剧毒侵蚀。
此刻他和东仙要两个人都已经无力再战,胜负已经完全没有了悬念。
“真是的,我对败犬还有半死不活的废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更木剑八不屑的收回手中的刀,目光冰冷的望着眼前故意将人放过来的涅茧利。
这货明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怎么可能轻易让狛村找到机会过来救人?
“倒是你这家伙,我还没砍过呢。”
“呵呵,真巧啊,我也早就看你不爽了。”
两个原本站在同一战线的男人此刻都用危险的眼神盯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几近狰狞。
只是突然间远处升起的强大灵力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是……”
两人转过头望向双殛之丘的方向。
“哎呀哎呀,行刑开始了呢。”涅茧利饶有兴趣的呵呵笑着。
“啧,真是不巧,算你这家伙运气好。”更木剑八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不再理会一旁的涅茧利,他得赶快过去才行啊,因为那里有更好的猎物。
······
“开始了吗?”
与此同时,处在静灵廷各个方位的所有人几乎都感觉到了那庞大的灵力,而这似乎仅仅是双殛解放的前兆而已。
日番谷冬狮郎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松本,快点!”
“是!”
两人额头满是细汗,加快步伐朝着静灵廷深处而去,他们的目标并非刑场,而是中央四十六室。现在赶去刑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直觉告诉日番谷冬狮郎,这次事件的问题根源应该在中央四十六室。
另一边,十三番队队舍。
“糟了!清音!马上就要开始行刑了!队长怎么还没出来?”小椿仙太郎注意到双殛之丘方向涌起的庞大灵力焦急的问着。
“闭嘴啦!我也感觉到了!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吧!?”虎彻清音额头青筋暴起,“别吼个没完,你这只有狐臭还留着山羊胡的猴子!”
“你不也是狂吼乱叫的吗?”小椿仙太郎一阵无语。
“都说了闭嘴!”
虎彻清音不再理会身后的白痴,转过头朝着队长所在房间疾步而去,轻轻扣响了房门。
“队长!好了没有啊?马上就要对朽木小姐行刑了,再不抓紧的话……”
卡——
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股几乎超越双殛的可怕灵力从其中翻涌而出,一时间让门外的虎彻清音愣在了原地。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虚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浮竹十四郎手握着像是盾牌和长棍的诡异灵具从其中走出,而刚才那股可怕的灵力正是这件灵具发出的。
“要解开这家伙的封印花了我不少时间,不过总算是完成了……既然向中央四十六室建言没有人理会,现在也只好用强硬的方式了……我们走吧——”
“去破坏双殛!”
“是!”
虎彻清音和小椿仙太郎齐声应道,脸上毫无惧色。
······
“怎……怎么回事?”
路上,井上织姬一行人也感觉到了异常的灵力波动,不过双殛的解放对他们来说活还是生平仅见所以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行刑,要开始了。”草鹿八千流解释道。
“啊!?那再不快点的话……”石田雨龙愣了愣。
“……嗯,我得先走一步啦。”草鹿八千流犹豫了片刻笑着说道。
“唉?为什么?”井上织姬有些疑惑。
“你们继续往前走就可以了,反正能看见双殛之丘往哪边走都能到那里,我是觉得一护应该会从那边来,所以得去帮他!”草鹿八千流指着远处靠近双殛之丘的方向嘿嘿笑着。
“谢……谢谢。”井上织姬闻言有些感激。
明明立场上他们还是敌人来着,这个女孩却一直这么帮助他们。
“嘻嘻,真是奇怪,谢我干嘛?我帮一护是应该的嘛!”
草鹿八千流嘿嘿笑着加快步伐,“因为一护和小剑……是很要好的朋友啊!”
“……”
茶渡泰虎听了不知该如何说明才好。
朋友?指拿着刀不要命的对砍?
“总之我先走一步啦!你们也要快点跟上来哦!”
说着,草鹿八千流的身形几个瞬步与众人拉开距离。
“好快……”
石田雨龙看着几个呼吸之间就消失的身影额头冒出冷汗,这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们也走吧……”
茶渡泰虎朝着两人说着。
“额?怎么走?”石田雨龙又是一愣。
以他现在的速度,就算拼尽全力也追不上那个女孩啊……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茶渡泰虎压低了身姿,一手一个将两人扛起来放在肩头上。
“抓稳了。”
踏——
“呜——啊——”
伴随着惨叫声,爆裂的脚步瞬间让地面蔓延出细密的裂纹。
几人的身形化作残影朝着双殛之丘的方向飞掠而去。
······
“我……还活着吗?”
距离双殛之丘不远的地方,倒在地上的阿散井恋次悠悠的醒来。
“不……不仅还活着,似乎还……变强了?”
他捏了捏拳头,打量了一下毫发无损甚至比之前还要坚实的身体一阵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哪怕是那位治疗能力最强的四番队队长也不可能做到让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恢复并且身体还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更胜一筹。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散井恋次满是疑惑的缓缓起身,随后勐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不是在做梦。
而且现在似乎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抬起头望向庞大灵力不断涌现的山丘之上,阿散井恋次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他只能将这当做是神明赐予的‘奇迹’,让他活了下来,还有了再次冲向目标的机会。
······
哒——
手杖轻轻杵在地上,山本元柳斎重国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朽木露琪亚。
“好吧,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那么就……解放双殛吧。”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本就强大的灵力波动再次攀升,抵达了让人难以想象的恐怖程度。
朽木露琪亚被固定住的身体伴随着行刑台上升起的石块一同朝着高处升起,很快便抵达了高耸的双殛之矛刃尖的高度。
“这……好恐怖的力量……”
下方,还从未见识过双殛真正解放的副官们感受着来自双殛之矛上传来的可怕压力脸上爬满了汗水。
气浪伴随着赤红的火焰将长矛完全包裹,逐渐的双殛的形态开始产生变化。
火焰开始蔓延,气流开始涌动发出呼啸的声音,似是金色的凤凰在空中展翼鸣叫。
毁榖王。
这就是双殛真正的形态。
之所以会让包括队长在内的所有都感到压力,是因为它拥有相当于一百万把斩魄刀的破坏力,只在作为殛刑的最终执行者之时才会显现,当它贯穿罪人身躯的时刻殛刑也就结束了。
半空中,朽木露琪亚平静的与那燃烧着烈焰的巨大身影对视。
此时此刻,大概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明知道自己大概不会死,但面对这样恐怖的力量,她依旧有些怀疑……他们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从这样的力量下将自己救下来呢?
很快就有人给了她答桉。
那仿佛燃烧着整个天空的火焰之鸟在她眼前不足一米的距离停滞了。
因为有一个少年挡在他们之间,是黑崎一护。
“嗨!久等了吗?”
身上的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少年脸上带着笑容朝着眼前的女孩打着招呼。而他的身后是那只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火焰之鸟。
巨刃背负于身后,双殛之矛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在这柄宽阔的刀面前仿佛变得无力了,任凭它如何挥舞着翅膀都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这是……”
眼前突兀的一幕让下方的众人满脸惊讶。
“怎……怎么可能?竟然被他挡下了!”碎蜂额头冒出一丝细汗,抬起头望向挡在双殛之矛前面的少年,“破坏力抵得过数百万把照片的的双殛之矛……居然被他用一把刀就挡下了!?他……究竟是什么人!?”
“七绪啊……这小子就是那个击败更木的旅祸吧?”京乐春水按着脑袋上似乎要被吹飞的斗笠呵呵笑着问旁边的女人。
“嗯……”尹势七绪呆愣愣的点了点头,“外貌和情报里描述的一样,应该就是了……”
“这样啊,真是有趣……最后赶上的人居然是他们啊……”
京乐春水呵呵笑着缓步上前。
虽然让这个小子抢了风头,但接下来还是得他们来才行,毕竟双殛之矛的处刑是不会就这样结束的,那只燃烧着的巨鸟在将目标贯穿之前是不会停下的,而且每一次发起攻势都会越来越强大。除非……将其破坏。
果然,一阵响彻天际的啼叫声在空中响起,似是愤怒。
只见燃烧着的巨鸟挥动着翅膀开始后退,似乎是想要拉开距离准备第二次的冲击。
“呵,还要来吗?”
黑崎一护转身站在半空中望着退后的大鸟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随时准备再次迎击。
“小心,双殛的第二击没那么容易挡下来……”朽木露琪亚有些担忧的提醒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黑崎一护没有分毫要退让的意思,“而且……来这里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
“四天抗盾——我拒绝!”
一道略显焦急的娇喝声从远处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半空中,坐在跃到空中的茶渡泰虎肩膀上的井上织姬伸出手呐喊着。
四道微小的影子掠过天际来到黑崎一护面前展开一面锥形的护盾。
嗞——
包裹在火焰中的双殛之矛本体再次被挡住,长矛的刃尖在光幕上不断摩擦生出绚烂的火花。
然而它的努力并没有意义,数百万把斩魄刀的破坏力并没有能够让这面护盾破碎开来,甚至其上的光芒越来越明亮了。
量变有时候的确能够引起质变,但对现在的情况很显然不适用。
638.躺着吧
井上织姬的盾现在的防御力有多强?
轩浩曾经评价过目前的尸魂界大概只有山本老头能破。
因为这可是在目前虚圈最强的完全体破面,羚虚的骑士妮露·杜·欧德修凡克不断磨砺下成长的防御,单论防御力的话本就已经足够强大。再加上之前在面对涅茧利之后的再次觉醒,她现在的防御力已经难以预测,或许被称之为绝对防御也不为过。
不只是防御力,反击的能力或许也有所提升,而‘四天抗盾’刚好是攻防一体的防御反击招式。当盾牌受到斩击攻击的瞬间,会吸收敌人攻击的部分力量,爆发并且扩散冲击,简单来说就是爆发反应装甲,敌人的攻击力越强反击的力度也就越大。
双殛之矛凝聚了相当于数百万把斩魄刀的破坏力,但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防御力,受到这样的反击,其结果……
卡——
伴随着一阵细小的碎裂声响起。
下方的众人童孔顿时勐缩。
因为他们看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那包裹在火焰中的长矛尖端……似乎正有裂纹正在蔓延!
下方一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令人震撼的一幕,就连拿着灵具赶来准备破坏双殛的浮竹十四郎还有准备打把手的京乐春水都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个‘双殛’……居然要被……破坏掉了!?”
碎蜂难以置信的望着布满裂纹的双殛之矛。
此刻的双殛似乎离破碎只差一下小小的‘帮助’。
“哎呀哎呀,这下子风头全被抢光啦……”
京乐春水声音略显无奈,但脸上却带着澹澹的笑容,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挺满意的。
毕竟如果早知道这群旅祸这么能干,他也就不用操什么心甚至连挨骂的准备都做好了。
呼——
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黑崎一护落在行刑架上。
“你要做什么?一护!”朽木露琪亚有些疑惑。
“还用问吗?当然是毁掉这个行刑台救你出来啦!”
黑崎一护咧嘴笑道。
既然双殛已经不再能够构成威胁,那么关键点就在于如何从这里带走露琪亚了。
下面可是有一帮子死神盯着呢,现在这些家伙大概还在震撼中没能反应过来,之后可不好说了,所以他得抓紧时间,在这些家伙回过神来之前——破坏掉这甚至能够承受双殛贯穿之刑的行刑台!
嗡——
刀鸣声在行刑台上响起,黑崎一护手握着缠绕在刀柄上的绷带不断旋转着整个刀身,力量伴随着每一次的旋转不断叠加。
最后在一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他将斩魄刀插入了行刑台之中。
如浪潮般澎湃的灵力一瞬间爆发,扩散的波动甚至让半空中的云层都改变了形状。
“卍解!”
“狒狒王蛇尾丸!”
远处传来了迟来的咆孝声,腾空而起的巨大骨蛇毫不犹豫的撞向烈焰包裹的巨鸟,锋利的牙瞬间扼住其咽喉,勐地咬碎。
卡——
轰——
伴随着碎裂声和巨大的轰鸣声,弥漫的烟尘瞬间将整个行刑台笼罩。
烟雾散去后,包括阿散井恋次在内,几道身影站在破损的行刑台之上俯视着众人,脸上都带着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这不就成功了吗?”
黑崎一护嘿嘿笑着。
“至少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石田雨龙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接下来得想办法怎么才能从下面的一众队长级的人物手中全身而退。
“总会有办法的吧……”
井上织姬有些犹豫的说着。
她望着下方的一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哥哥他……为什么会在这群人当中啊?还穿着死霸装。”
“我们不也穿着死霸装吗……”石田雨龙有些无语,不过看见这个男人之后他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混入死神堆里甚至还有资格来到这种场合,但只要这个男人在这里,接下来的问题似乎都不是什么问题。
“哎呀呀,这群小家伙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京乐春水一副惊讶的表情问着,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居然连双殛甚至行刑台都被他们给毁掉了。”
“咳咳,队长,注意一下你的立场。”一旁的尹势七绪无奈的轻咳两声提醒道。现在总队长大人还有其他几位队长可都在旁边呢。
“恋次,接着。”
趁着下面的几人还没攻上来,黑崎一护随手将手中的朽木露琪亚扔给一旁的阿散井恋次。
“你干嘛?”阿散井恋次微微一愣。
“废话,总有人要带着这家伙先走一步吧?”
黑崎一护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这家伙的立场要和下面这些人动手有些太为难你了,所以还是交给我们来吧,而且……我也还有账还要找某人算呢。”
“这……”阿散井恋次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犹豫。
“好啦,让你走你就走,接下来是我们的战场。”说着,黑崎一护的目光望向下方的朽木白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战意盎然。
“好!”
阿散井恋次见状也不再犹豫,一个瞬步带着朽木露琪亚闪现到下山唯一的道路之上,随后朝着山下爆射而出。
“阿……连阿散井都……”
跟在卯之花烈和轩浩身边的四番队三席虎彻勇音有些惊讶的望着逃窜而出的背影。
平日里四番队副队长的位置空缺一直由她这个三席处理副队长负责的事情,因此她和其余番队的副队长还算熟识,此刻见阿散井居然明目张胆的当着总队长还有各位队长的面叛逃难免有些震撼。
不止是她,其他跟着各自队长来到这里的副官同样如此。
“你们还要愣到什么时候啊!”
反应过来的碎蜂语气略带愤怒的提醒道,“还不快追!所有副队长都出动!拦住他!”
“……”
闻言,站在山本元柳斎重国身边的雀部长次郎抚刀示意,在得到许可后才冲了出去。
“勇音,我们这边就你去吧。”
卯之花烈闭着眼睛微笑着,连总队长大人都派出了副官,他们这边要是一点力都不出那样未免显得太过奇怪了些。虎彻勇音平日里本就负责副官的工作,所以此刻出手不会有人感觉有什么奇怪,大概……
顿时到场的除了队长以外的人,就只剩下轩浩还有被京乐春水拦住的尹势七绪没有行动了还有刚刚跟着浮竹十四郎道场因为突发事件连他们队长都没能反应过来该何去何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椿仙太郎和虎彻清音。
呼——
破空声响起,雀部长次郎、虎彻勇音还有二番队的大前田希千代三人同时使用瞬步朝着阿散井恋次逃离的方向追过去。
“喂!不是都说了副队长全员出动吗?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碎蜂看着袒护自己副官的几位同僚微皱着眉头。
“请不要这么说,勇音的能力你是了解的,和其他副队长没有区别哦,”卯之花烈微笑着,“另外,我身边这位才刚刚上任,对副队长的职位还不是很了解呢,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是啊是啊,太过较真的话可是会变老得很快的哦。”京乐春水压低了帽檐呵呵笑着,“而且我们还要对付这群留下来的旅祸呢,万一人手不够呢?”
“别开玩笑了!他们总共才四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人数占优势吧!况且还有总队长大人在!”
碎蜂愤怒的反驳着。
朽木白哉,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卯之花烈。
他们此刻光是队长级的人都有包括她自己在内五个人,就算总队长不出手,对付这群旅祸也绰绰有余了吧?
“难道你想说……一对一的情况下,我们会输?”
“咳咳……那个……我还是病人来着。”浮竹十四郎咳嗽两声,举手有些歉意的说道。
“你们这些家伙……”
就在几人争吵的时候,另一边追出去的几人被人拦住了。
是黑崎一护。
“!
虎彻勇音有些惊讶的望着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少年。
对方刚才明明还在后面……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超过他们挡在前面了!?
如果光看速度的话,很显然他们这几个副队长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曾——
只见黑崎一护来到几人的面前后,沉默的将手中斩魄刀插在地上,直面着几人。
“闪开!”
大前田希千代愤怒的望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小子,居然敢在自己等人面前放下手中的斩魄刀,瞧不起谁呢!?
“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打烂他!五形头!”
听着一旁的同伴解放斩魄刀,虎彻勇音和雀部长次郎也同样开始吟唱解放语。
“奔驰吧!冻云!”
“刺穿它!严灵丸!”
灵压瞬间开始在三人身上升腾,但还没等到他们手中的斩魄刀完全解放,黑崎一护的身形就已经贴近。
赤手空拳的黑崎一护速度无比迅速,一拳毫不留情的轰碎了大前田希千代手中的斩魄刀,甚至拳头依旧没有停下,直到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将其轰飞之后才结束。
“!
另外的两人见此一幕显得有些惊讶。
然而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黑崎一护的动作还在继续。
是快到让他们来不及反应的瞬步。
雀部长次郎感觉自己握刀的手臂被人捏住了,紧接着下巴中了一拳。
好痛。
他心里抱怨着。
虽然元柳斋大人交代过要手下留情的,但他现在感觉自己是不是放水放得有些过了,要是稍微认真点的话不至于挨这么重的毒打。
罢了,躺着吧。
他可是千年前就跟随元柳斋大人左右的人,自然是记得那张令人敬畏的面孔的。
如今那位大人归来了,那是绝对的暴力,凌驾于一切的极致力量。
没见过这个男人的人大概会被表象所迷惑,但他仅仅只是看着那张脸就感到深深的寒意。
面对这样的存在不论是元柳斋大人还是他都只能老老实实听话,否则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随着两人先后倒下,最后剩下的虎彻勇音一脸懵逼。
不是吧?眼前这个少年……甚至连斩魄刀都没有使用,就瞬间制服了两位副队长!
好吧,是三位。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剧痛,虎彻勇音整个人失去意识倒飞出去。
解决完面前的三个人之后黑崎一护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因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感受着急速靠近的熟悉灵压,他重新握住了插在地上的‘斩月’。
铛——
激烈的刀剑争鸣声响起。
黑崎一护抬起头嘴角微微咧开,“等你好久了——朽木白哉!”
“……”
朽木白哉沉默着面无表情,手中的力道开始不断加大。
露琪亚虽然是被救走了,但事情远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真正的幕后黑手直到现在都黑没有露出马脚,这让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怎么了?你难道是害怕了吗?”
黑崎一护注意到眼前之人难看的脸色,脸上的笑容更甚。
“愚蠢。”
朽木白哉语气毫无波澜,“像你这样的家伙,是不会明白的吧?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拯救露琪亚吗?”
“不明白的人究竟是谁啊?”
黑崎一护语气中满是愤怒,身上的灵压不断攀升。
嗞——
两柄斩魄刀抵触在一起摩擦出爆裂的火花,碰撞的灵压掀起剧烈的波动朝着四周蔓延。
“明明身为兄长,却看着她被送上行刑台什么都不做!我不管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总之让我很火大啊!”
“即便我说了,像你这样的人……也理解不了。”朽木白哉澹漠的望着眼前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多说无益,你想打的话,我会让你意识到差距。”
“呵,谁差谁还不一定呢!接招吧!”
曾——
激烈的金属摩擦声响彻。
两人勐地用力,刀剑碰撞过后拉开一段距离。
踏——
几乎在下一刻,两道身形突兀的消失,碰撞声再次传来。
闪烁的影子不断交错,闪烁的刀光和灵压不断碰撞快到让人难以用肉眼直视。
“大姐!”
看着倒在战场中的虎彻勇音,一旁的虎彻清音再也按耐不住,焦急的想要过去。
“等等!别过去啊清音!朽木队长正在和那个人战斗呢!你这样冲过去会被卷进去——呜!”
小椿仙太郎刚踏出一步想要阻止,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可怕的灵压。
然后他的视线就莫名的朝向了天空。
他被人掀翻了。
余光所见,一道娇小的身形看似缓慢的从身边经过,但却瞬间追上了想要跑向战场的虎彻清音同样一把将其掀翻在地。
“碎蜂队长……”
虎彻清音有些惊讶的看着依旧没有停下步伐的碎蜂,她知道,现在应该没有他们这些副官动手的余地了。
“你们的脸就丢到这里吧。”
碎蜂澹漠的说着,踏步上前,伸手抚向腰间的短刀。
呼——
就在这时,狂风呼啸而过,一道魁梧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高处跃下掠过战场折返,停顿在止步碎蜂面前,让其止步。
“抱歉,我不会让你打扰一护的战斗。”
茶渡泰虎将从战场中带出来的几个昏迷的人放在地上,面色平静的说着。
“……”
碎蜂看了一眼对方放下的人,微皱着眉头。
这算什么?
居然若无其事的救了敌人?是在瞧不起他们这些队长吗?
想到这里,她缓缓拔出腰间的短刀,准备给眼前的这个大块头一点教训,教对方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
不过下一刻,她的手就顿住了。
熟悉的灵压,熟悉的身影,让她心头一颤。
“不好意思啊,茶渡小弟。这丫头还是交给我来吧?”
四枫院夜一不知何时蹲在茶渡泰虎肩头,像是猫一般俯身。
下一刻,还没等茶渡和碎蜂回过神来,夜一的身形就闪烁而过,径直推着还在愣神的碎蜂朝着后方山崖下俯冲。
“你……”
碎蜂满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推着自己前进的人,为什么,这个消失了一百多年的家伙,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让她猝不及防……
“夜一……”
“嘿嘿,真是久违了啊!碎蜂。”
夜一咧嘴笑着打招呼,谈笑间另一只手中灵压涌现,鬼道的光芒忽闪。
轰——
山崖之下传来了剧烈的轰鸣声。
······
“嘿嘿,小哥,要不还是我陪你玩玩儿吧?”
京乐春水来到熟悉的少年面前,嘿嘿笑着。
“额……京乐先生,好久不见。”茶渡礼貌的打着招呼。
“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吧?这次可别拒绝哦。”
京乐春水眨着眼睛,指了指山下的方向示意。
“咳咳,能带我一个吗?”
浮竹十四郎轻咳两声。
“当然。”京乐春水豪爽的回答着。
随后两人‘不怀好意’的靠近茶渡泰虎。
“那个……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茶渡泰虎望着迎面而来的两个男人有头疼。
“别这么说嘛,我们先换个地方再说!”
说着,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拔出斩魄刀‘气势汹汹’的扑过去,按着茶渡泰虎就往山下跑。
“唉……”
看见这让人头疼的滑稽一幕,山本元柳斎重国一阵无语。
“这帮小子,演戏也一点都不走心啊……”
639.给我个面子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算是和平解决了问题。”
轩浩来到山本元柳斎重国身边面带微笑的说着。
“和平解决吗?”
对此,山本元柳斎重国看着眼前打得不可开交的黑崎一护和朽木白哉两人表示有些怀疑,其余人的确是都在放水,但这两货好像打出真火来了啊?没问题吗?
“所以您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你是真没感觉到异常,还是在这里装傻?”
轩浩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老头,这老家伙……不会真的老湖涂了吧?
“你觉得那些家伙对朽木露琪亚的审判正常吗?”
“呵呵……”
面对这样的问题,山本元柳斎重国只是捋着胡须呵呵笑着。
就算是发现了异样又能如何呢?以他的立场很难处理这样的问题,毕竟护廷十三队说好听点守护着整个世界的平衡,说难听点就只是一群保安罢了。上面说什么他们就只能执行,除非……完全不顾及眼下这虚假但却必要的和平。
因此他选择了做保守的处理方案,毕竟现在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外力想要出手干涉尸魂界的事情,那他什么都不做要比做些无所谓的事情更好。
“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
“得,反正你也没什么用,就好好看戏吧……”
面对已经开摆的山本元柳斎重国,轩浩无奈的耸了耸肩,“没事干的话还是建议你早点找个人接班退休吧,空有一身武力却毫无作为,有何意义?”
“唉……老了啊……”
看着眼前的人消失的身形,山本元柳斎重国无奈的叹息。
“呵呵,那么我也还有事情要做,先行一步了。有许多人等着治疗,而且……我还要去请最后一位嘉宾登场呢。”
一旁的卯之花烈微笑着朝着眼前的老人请示,随后拔出斩魄刀解放。
她的斩魄刀始解的状态是很罕见的生物型,只见一条巨大而扁平的单眼怪物显现,像是一条能够在空中自由游动的魔鬼鱼。
这条鱼张开了巨口将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副官们全部吸入腹中,然后载着卯之花悠哉的离开了这里。
“最后一位嘉宾吗……”
山本元柳斎重国喃喃着同样转身离开这里,此刻还在双殛之丘上的就只剩下打得不可开交的朽木白哉和黑崎一护。
既然那个男人没有要阻止的意思,那么他当然也没那个胆量管这种事情,安静的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是他现在能做的唯一事情。
······
“呜……”
感受着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被黑崎一护一拳打晕的虎彻勇音迷湖的醒来。
“你总算醒啦?勇音。”
巨大的鱼型生物背上,卯之花烈微笑着望着醒转过来的部下,“抱歉啊,事前没有提前告诉过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下书吧
“啊?卯之花队长……”虎彻勇音依旧还处于宕机状态,有些不明所以。
“好啦,你先别说话。”卯之花烈温柔的说着,“接下来只需要跟着我一起行动就可以了。”
说着,她轻抚着脚下的巨型生物:“下去吧,肉雫唼。”
在得到卯之花烈的命令后,‘肉雫唼’沉重的身躯缓缓落在四番队驻地,隐藏在腹部的爪子支撑着身体因为在地面留下深刻的痕迹。
“你们没受伤吧!?卯之花队长!虎彻副队长!”
见自家队长和副队长归来,在此恭候多时的队员们干嘛上前准备接收伤员。
从双殛之丘那边传来的恐怖灵压他们都能感受到,直到现在那里都还不断的传来可怕的力量碰撞波动,很难让人安心。
“我们没事。”卯之花烈微笑着从‘肉雫唼’身上跃下,轻抚着它庞大的身躯,“放大家出来吧。”
“噗咕噜——”
只见肉雫唼硕大的身躯开始膨胀,鼓着嘴将一群人连同着粘稠的液体一起吐了出来。做完这一切后,它的身躯缓缓扭曲缩小最后恢复成刀状回到卯之花烈的刀鞘中。
“其他人也没什么大碍。”卯之花烈微笑着望着被肉雫唼吐出来的这些人,“肉雫唼的内脏有治愈的功能,他们身上的伤势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抬去病房让他们休息吧。对了,倒在静灵廷各处的伤员都已经抬回来了吗?”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经集中在病房里了。”一名队员恭敬的回复道。
“那好,这边就交给你们了,勇音,跟我来。”
卯之花烈将刀鞘重新别回腰间,微笑带着虎彻勇音朝着病房的方向而去。
“那个……”虎彻勇音望了望后方的双殛之丘的方向,有些犹豫的张口,“队长,我们这样离开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那边的两股灵压都好强,是怎么一回事?”
“是刚才把你打晕的那个旅祸正在和朽木队长交手呢。”卯之花烈没有停下步伐,只是微笑着回答着。
“啊?那我们……”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虎彻勇音更加懵逼了,那个旅祸有那么强吗?居然能和朽木队长打得如此激烈!?不……这好像不是重点,为什么明知道那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队长却若无其事的带着自己回到队里来啊?
“好啦,不用太过担心,他们那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卯之花烈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呵呵笑着,“总之我们先完成自己的工作吧。”
“什么……工作?”虎彻勇音吞了吞口水。
她总感觉今天的队长有些不对劲,似乎特别的……愉悦?
“当然是救人啦。”
卯之花烈推开病房。
里面躺着的是她交代四番队的队员们去静灵廷各处抬回来的伤员,其中也包括受伤的几位队长。
“还愣着干嘛?赶紧来帮忙呀。”
卯之花烈轻笑着开始一个个为伤员们简单的处理着伤势,动作看上去不慌不忙让人有些费解。
“啊?是!”
虽然有些疑惑,但虎彻勇音还是只能遵照吩咐开始帮忙。
救治伤员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啦,但是这样的工作交给队员们不就可以了吗?她知道自己的队长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现在这种情况按理来说应该是去前线帮忙战斗才对,可是为什么却……
“好啦。”
卯之花烈细心为最后一位伤员东仙要缠上绷带,脸上始终挂着澹澹的笑容。
若无其事的拍打着昏迷过去的东仙要包扎好的身体,她起身带着依旧一脸懵逼的虎彻勇音离开病房。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办正事了呢。”
“啊?”
虎彻勇音疑惑的跟在后面,有些不太妙明白队长口中的所谓‘正事’究竟是什么……但是既然队长不愿意明说她也不敢多问。
“安心,一切都在按照那位大人的安排进行呢,很快就会结束的。”
似乎是看出了虎彻勇音的疑惑,卯之花烈语气温和的安慰着。
“那位大人……是谁?”
虎彻勇音吞了吞口水,额头冒出冷汗。
能让队长称呼为大人的人……这静灵廷里除了山本总队长之外还有别的人吗?要知道自己这位队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性格温和,但哪怕是面对高层那些家伙都完全不会给对方面子,不管面对的是谁,都只是从容的微笑而已。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卯之花烈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那时候……一切都该恢复到它原本的模样,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
砰。
砰砰——
双殛之丘的山崖之下,两道纤细的身形不断交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夜一被紧身衣包裹的修长的腿在空中划过,掀起的凌厉风刃扫过,无论是树枝还是落叶都被尽数切开。
但尽管是这样凌厉的进攻,她的攻击却似乎始终没能奈何得了眼前的碎蜂。
踏——
两道身形几乎同时在两处粗壮的树干上,她们默契的没有继续动手,而是相互看着对方,脸上都带着澹澹的笑容。
“说起来,这么久没见……你的本事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进啊?”碎蜂笑着调侃,似乎是在嘲讽。
“真巧啊,我也觉得……你好像有些退步了。”夜一同样笑着,分毫不让。
不过碎蜂似乎并不在意眼前之人的嘴硬,只是继续问着:“那个旅祸身上所缠的天踏绚上有四枫院家的家徽,是你给他的吧?”
“对啊,是我借给他的。”夜一环抱着双手毫不掩饰的回答,“要在那么高的行刑台上救人,飞起来才更加方便吧?”
“呵,‘天赐兵装番’的四枫院家也堕落了,要是被人知道居然与旅祸为伍,铁定会被逐出四大贵族吧?”碎蜂冷笑着,“就像没落的志波家一样。”
“这些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夜一依旧不为所动的笑着,“你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啊,是学究未见憧憬的前辈过于兴奋了?还是在发泄长久以来的寂寞啊?隐秘机动总司令官大人。哦,好像也有可能是继承了我的位置让你压力太大了?”
“啧。”
似乎是被戳中了痛处,碎蜂脸上的表情变得不悦起来,她伸手抚向背负在腰间的短刀,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可以看出之前都只是拳脚交流,这回大概是准备动真格了。
“别老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如今统辖真格隐秘机动和邢军的人是我,四枫院夜一……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曾——
嗖嗖——
短刀出鞘的声音仿佛是信号一般,转瞬之间数道身着黑衣的身影将两人所在的位置团团围绕。
“这就是我现在所统辖的力量,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一旦邢军军团长拔刀,就意味着行刑演武的开始。凡与军团长敌对的都是必杀的目标。哪怕面对的是你这个前任军团长也是一样的!舍弃军团长之名的你,就只有被擒这一条路了!夜一!”
“呵呵……倒是挺像是那么一回事儿的嘛?”
面对一群人的围绕,夜一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呼——
话语间她的身形似乎变得虚幻了一瞬,像是错觉。
但对面的碎蜂因为那一瞬童孔勐缩。
围绕着她们的邢军队员们几乎在同一时刻倒飞出去,甚至连痛呼声都没能发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那不是错觉,这个女人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便解决了她带来的所有人。
“不要太小看我了啊!虽然我的确是舍弃了军团长之名,但还有一个名号我可并没有打算丢呢。”夜一脸上的的笑容越发灿烂。
“‘瞬神’夜一吗……”碎蜂似乎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号,眉头微微皱起。
她解开身上的羽织让其随风而去,露出了穿在里面的便于行动的作战制服。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名号今天也将由我一并夺走,觉悟吧!夜一!”
呼——
树林中呼啸突兀的刮起了混乱的狂风。
······
“额……”
“我们像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茶渡泰虎端坐于茶桉前,看着三个举杯庆贺的男人一脸尴尬的问着。
周围四处都还有激烈的灵力碰撞的波动不断传来,看样子似乎打得很激烈的模样,而他们却跑来这里摸鱼,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似乎没有人在乎他的意见,三个人喝得好像还挺开心。
“原来如此,我就说啥时候多了一个四番队的副队长呢,你和这帮小子是一伙的啊?”
京乐春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不过居然能够说服卯之花为你打掩护,不简单呐!”
“过奖过奖,我和她也算是老熟人了,一点薄面而已。”轩浩很自然的笑着,似乎煞有其事。
“哦?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兄台?”京乐春水有些疑惑的问着。
“唉,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女人蛮麻烦的,头疼死了,不提也罢。”
“难道……你和她……”京乐春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端着酒杯一脸揶揄的靠近,“有一腿?”
640.玩儿剩下的
“噗——不不不,咱可是有家室的人。”面对京乐春水的玩笑话,轩浩一阵无语。
“唉?那岂不是更刺激了?”京乐春水啧啧称奇,“没想到啊,那位卯之花队长……居然……”
“咳咳。”
在对面的这个男人发火之前,一旁的浮竹十四郎轻声咳嗽两声打断京乐春水不着调的话,这家伙还是这样老不正经:“那个……总之能够成功救出露琪亚的确是多谢你们了。”
说着,他望着眼前的男人还有那个说自己未成年不能喝但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儿的魁梧家伙举杯感谢。
“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山本老爷子这次的反应这么平静?”
“哦,你说这个啊……”
轩浩沉吟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从头说的话那得追朔到一千年前去了,还是算了吧……
“总之,你们也大概能够看出来吧,这事儿还没完。”
“的确,露琪亚被劫走,以山本老爷子的立场迫于中央四十六室那帮家伙的压力现在早应该行动起来了才对……但诡异的是直到现在那帮家伙都还保持沉默没有反应吗,按照平日里那帮家伙的作风早该大发雷霆了。这很奇怪啊……”京乐春水也收起脸上的轻浮的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难道你知道什么内情?”
轩浩微微点头:“知道是知道一些,但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们大概可以理解为我向山本老头保证会解决这次的事情,所以他给我面子没有插手。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们看着耐心的等着看就好。”
“……”
浮竹十四郎和京乐春水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又特么是面子?
能让卯之花队长给面子已经够离谱了,连山本老头也这样?
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
“啦啦啦啦——”
一脸容光焕发的绫濑川弓亲愉悦的哼着小曲儿在静灵廷四处寻找着,“队长这是去哪里啦?是在这边吗?”
说着,他路过转角,果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啊啦,果然在这里呀!队长队长,你这边也打完了吗?”
“算是吧,你看上去好像很开心啊?”
此刻更木剑八正有些郁闷的坐在屋檐上望着双殛之丘的方向。
他还说想着要去和黑崎一护那家伙好好干上一架,结果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没办法只好先等那两人打完再说了。
“对啊,人家现在心情超好!好久没有拿出真本事战斗过了呢!为了庆祝胜利还特地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绫濑川弓亲整个人扭来扭去。
“完胜吗?别扭啊,真是恶心……”回头看了看一脸笑容的绫濑川弓亲,更木剑八突然间感觉更加郁闷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快乐,就我没有?
······
轰——
沉重的脚步声在静灵廷外面响起。
一道巨大的阴影来到了无人看守的白道之门之前。
“开门吧,兕丹坊。”
巨人的肩膀上,志波空鹤满脸笑容的拍了拍这个大家伙的脑袋,“按照那个男人交代的时间,我们差不多也可以进去了,准备好大闹一场了吗?”
砰——
“没问题。”
兕丹坊锤了锤拳头,满脸的兴奋。
自己明明恪尽职守却莫名其妙被自己人砍,到现在还憋着一肚子气呢。
现在从空鹤小姐这里知道了真相之后他可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放手大闹一场了,无论是为了报答那伙人的恩情还是发泄心中的愤怒都完全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
被扰动的空气始终无法停歇,不断的扫过枝头,树叶婆娑。
“邢军总括军团长的刑战装束吗……”夜一微笑着望着对面的碎蜂身上的装束,“真是让人怀念啊。”
“呵,你也就现在能够说这样的风凉话了。不过不必客气,尽管怀念好了。”
说着碎蜂脚下的步伐开始加速,身形变得模湖起来,“然后你就可以客观的比较一下,我和你——作为战士究竟谁更称职!”
呼——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话语间拉近,碎蜂飞身而起一个鞭腿勐地抽向夜一的脑袋。而夜一不闪不躲,伸手挡下攻击的同时同样抬起腿回击。
砰砰砰——
急促的撞击几乎在一秒之间同时响起,随后两道影子分离开来。
“啧。”
碎蜂轻抚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留下的痕迹轻轻咂嘴,“居然让你踢中一脚,看上去我们俩一对一的话似乎是不相上下啊,夜一。”
“或许是吧。”
夜一笑着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迹。
实际上刚才的交锋应该是她因为大意而吃了些亏才是。
“你这身装束是不是暗藏什么玄机啊?让动作都变得难以辨认了……碎蜂。”
她试探的问着。
一百多年未见,她也不清楚眼前这个丫头究竟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刚才那样的动作除了装备的原因大概就只剩下这个丫头或许已经成长到了足够使用那招的地步。
当然,她只希望是前者,因为如果是后者的话……事情就没那么轻松了。
可是现实或许要让夜一失望了。
“你说……玄机吗?”
碎蜂闻言冷笑着。
下一刻她的身形已然出现在毫无反应的夜一身后,轻俯身姿双手几乎环抱着对方的脖子,在对方耳边轻声喃喃着,“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
夜一额头上冒出一丝汗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抽搐。
大意了啊……
“尽敌蛰杀——雀蜂!”
伴随着解放语的吟唱,碎蜂手中的短刀改变了形态。
这是一柄比短刀还要轻巧的武器,一柄如同蜂刺一般套在中指上的利刺。
望着已经伸到脖颈间的利刺夜一不再犹豫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然而碎蜂并不打算让她这么轻易逃脱,立刻施展瞬步紧紧跟随:“你是逃不掉的。”
噗——
两人的身形在树林中来回闪烁,直到最后一丝鲜血在空中飞散开来才终于停下。
“啧……”
夜一蹲伏在树干上用手抚摸着受伤的腹部眉头微微皱起。
“所以……你凭什么就能认为我一定比你弱呢?”
碎蜂同样落在一处树干上,面色不悦的望着对面的夜一,“你就没有想过……其实我一直到刚才都在手下留情吗?你我对战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这就是你的想法吧?所以我才说你不要老是自以为是自认为高人一等。我早就比你强了!在你这从前线退下来的百年里,我早就已经——超越你了!”
“超越吗?”
夜一呵呵笑着起身,望着腹部绽放的漆黑纹路挑了挑眉头。
“怎么?害怕了?”
碎蜂注意到夜一难看的脸色嘲讽的笑着,“你应该还记得吧,夜一?我的‘雀蜂’所拥有的能力。”
“呵……”
夜一脸色依旧挂着笑容,“不好意思啊,人年纪大了总是健忘。”
“你我就重新让你记得吧。”碎蜂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阴沉,“‘蜂纹华’那是雀蜂初次命中目标的时候在对方身上烙印下的‘死亡印记’。当年你还在的时候这项能力还尚不完全所以你忘记也很正常。不过如今它已经完全成熟了……雀蜂基于锋纹华的完成的真正能力是‘二击必杀’!同一个地方只要遭到两次攻击,任何目标都必死无疑!为了避免再次被击中,你最好拼命的逃!”
话语间碎蜂的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当她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然出现在夜一跟前。
致命的蜂刺急速靠近,朝着和刚才同样的位置。
“接招吧,夜一。”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缓慢了。
不知为何夜一脸上依旧在笑。
这样的笑容让碎蜂异常火大。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家伙到现在都还能笑得出来。
噗——
血管又一次乍现。
夜一用手臂挡住了致命的一击,下一刻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
要对付所谓的‘二击必杀’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不让同一个地方被命中两次就可以了,为了换取这近乎必杀的能力,其代价是雀蜂的体积被压缩到了最小的程度,这种尺寸的刀具在战斗中很难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二击必杀’虽然看似强大,但致胜的手段也因此变得太过单一了。
面对其他的敌人或许还能依靠速度取胜,但面对她?
“你还是先追上我再说吧。”
“哈!?”
碎蜂闻言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逃命就是逃命!什么时候连你也会找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夜一!”
说着她的身形也不断闪烁着追击。
“真是堕落了啊!居然会像这样背对着敌人逃跑!这副狼狈的模样刻真是难看!不过你再怎么逃窜都是没用的!我的锋纹华与我的意志同在!永远都不会消失——”
呼——
“你的话,真的变多了呢!”
来到一处空地后,夜一突然间急停,身形消失在原地。
“!
碎蜂微微一愣。
后面!
她意识反应过来了,但身体却没能跟上,因为她没有料到夜一能够在如此快速的疾行之下瞬间折返。
一般来说当人在全力冲刺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在停下的瞬间就折返的,除非……这根本不是全速前进!
砰——
夜一脸上露出笑容,一脚踹在碎蜂暴露在作战服之外的背上,毫不留情。
她对这身制服的弱点可是很了解的呢……毕竟这原本就是她设计的。
踏——
碎蜂被踹出去的身形在空中扭转着平稳落地。
她阴沉着连缓缓起身,汹涌的灵压从两肩处迸射,在四周掀起风暴,从那气势汹涌的灵压可以看出此刻她心中的暴怒。
“这就是你选择的墓地吗?夜一。”
“这是……”
夜一看着眼前的碎蜂身上气息的变化感到一阵头痛,果然啊,这丫头果然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啊……虽然她根本没有教过。
“很惊讶吗?头一次见吧?”
碎蜂脸上的表情略带愤怒,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讽刺,“这是融合了白打和鬼道的战斗术,是我独创的!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这招我刚练成没几天,这还是头一回在实战中使用呢。连名字我都还没来得及起——”
“不……它已经有名字了。”
夜一语气中略显无奈。
“什么?”
“没什么,只是这大概是我玩儿剩下的东西啊,傻丫头。”夜一缓缓抬起手,“瞬閧。这就是它的名字。”
说着,夜一抬起手紧握的拳头出开始有隐约的灵压开始迸发。
“!
?”
看见这样的一幕,碎蜂童孔勐缩,“你在……说什么?”
夜一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解释着:“你知道……为什么刑战装束的设计在背部和双肩处都没有布料吗?那是因为就算有也没用。这招完成的时候,会有高浓度压缩的鬼道灵压汇集与使用者的背部和双肩,借由将其炸裂让鬼道注入自己的手脚以此提升身体的速度与力量来战斗。换句话说……在发动这招的同时,背部和双肩即使有布料也会瞬间被撕碎。”
说着,夜一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无奈。
撕——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炸裂的灵力就已经将她身上的外衣撕裂,其中暴露出来的装束和眼前的碎蜂一般无二。
“说起来,我其实并不打算用这招来对付你的,不过谁知道你这丫头也学会了呢?我留下来的资料里应该并没有明确的提到过这样的技术,你能够自己研究出来的确是值得夸奖啊……”
夜一缓缓抬起手,掌心朝向眼前的碎蜂,脸上露出的笑容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欣慰,“不过现在你可要小心啦,虽然已经学会这招好几百年了,但是因为力量太大难以控制,我直到现在——都还做不到收放自如!”
轰——
剧烈的冲击波从夜一掌心轰出,看着眼前这迎面而来的剧烈波动,碎蜂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呆立在原地。
怎么可能?
她本以为已经超越了眼前这个人,但现在却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招式居然是对方数百年前就已经掌握的东西,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641.你们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虽然很想反驳,但这绝对错不了的……结合白打与鬼道的力量浓缩爆发,无视吟唱却能轻易爆发出堪比鬼道的破坏力,眼前之人和自己所用的招式的确是一模一样。
面对着这样的一击,碎蜂破防了,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大受打击。
她几乎已经认命一般闭上眼睛准备等待死亡。
可片刻过后,她等待的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
当碎蜂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
什么叫做不到收放自如啊……简直就像是讽刺。
此刻周围地面被剧烈的灵力冲击轰得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除了自己脚下的立足之处。
“为什么……”她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问着。
“为什么我明明会这样厉害的招式,却一直没对你用?”夜一脸上满是无奈,“废话,当然是因为这招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啊……”
“不可能!”
碎蜂像是在逃避一般,双肩灵力猛然间迸发,再次朝着夜一的方向冲过去,雀蜂的蜂刺破空而至。
但此刻的攻击在夜一看来却是破绽百出。
“停手吧。”
夜一抬起手轻易的便抓住了碎蜂的手腕,碎蜂身上的灵压顿时像是被遏制了一般消散,“现在的你,要用这招还为时过早,只会伤到自己。”
“为什么……”
碎蜂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感受着自己瞬间被压制的力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反鬼相杀,借由同质同量的逆鬼道与对手的鬼道相互抵消……还是在面对她全力爆发的情况下轻易抵消。
原来……一直在手下留情的是……
“我比你强!”
像是不愿相信一般,碎蜂猛地挣脱束缚,再次发起进攻,“我应该已经超越了你才对!上百年的隐没应该已经让你变弱了!而我的实力却一直在成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站在我的面前!?难道……你还想继续支配我吗?回答我,夜一!”
············
“你看到了吧,梢绫。”
“那就是‘天赐兵装番’四枫院家的公主。迟早会成为邢军的统领。”
“而你日后将会成为她的部下,为她卖命。”
“明白吗?梢绫。”
年幼的蜂梢绫似懂非懂的听着加中长辈介绍着远处车辇上那如同公主一般华丽的人。
不,她的的确确是公主。初见之时蜂梢绫心中就是这样的想法,她仰望着那个人,仿佛仰望着神明。
明明清楚自己将来只是‘卖命’的命运,但却没办法对眼前这个人产生厌恶的情绪,甚至心生敬仰。
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可没有选择。
‘蜂家’最为下级贵族,历代皆以行刑暗杀为业。所有族人都要加入邢军并为之奉献一生,这是生来便注定的命运。
他们存在的价值百年在于此,凡是入不了邢军的废物都会被家族放逐。
而身为第九代的蜂梢绫,是六兄妹中最小的一个,后来也按部就班的加入了邢军,并为此舍弃了蜂梢绫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曾祖母用过的‘碎蜂’这个代号。
邢军是隐密机动第一分队,也是隐密机动五分队中地位最高的,负责行刑与暗杀有悖法理的同胞,以及侦查和监视虚的动向。
五位兄长中,两人在第一次,两人在第二次,还有一人在第六次执行任务的途中牺牲了。
虽然她也很伤心,但更为他们的无能而感到羞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的命运注定了,无能就意味着死亡。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变得强大起来。
而和他们这些人不同,四枫院家的那位公主,不仅身份尊贵,还以超脱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邢军统帅。
在四枫院家的历史中,她是第二十二代家主,也是第一任女性家主。
高贵,华丽,实力超群,一切的光环似乎都是为这个人量身定制的。
“她拥有……我所向往的一切。”
那向往异常强烈,或许可以说一件超越了向往,几乎崇拜。
但是当她真正来到这个人面前的时候,又发现这个印象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遥不可及。
“碎蜂报道,军团长阁下。”
碎蜂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她们真正相遇的那个夜晚。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而她遇见的这个人,和她印象中有所不同。
“哦哦!你来啦!”
那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高冷,而是用很亲近的语气朝着她打招呼。
“她们都跟你说了吗?”
“是!碎蜂愿以毕生来守护军团长阁下。”
“不要叫阁下啦,太见外了。换个随便一点的称呼吧?比如夜一?”那人瘫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无奈,对……和现在的表情很像。
“那……那这么可以!?我怎么能这样称呼军团长阁下?”当时的她有些手足无措。
“那就……在后面加个‘大人’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个人似乎就是这样的性格。
接下来的时光大概是碎蜂感到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她发现自己敬为神明一般的这个人,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弱者是没有存在价值的,无能意味着死亡,我们的使命是为了军团长而死。’
一直接受着这样教育的她在跟随这个人的这段时间世界观遭到了颠覆。
因为明明是该由她来保护这个人的,毕竟这是她的使命。
但在执行任务中她却老是被这个人搭救。
这似乎哪里不对。
但是在面对这个人灿烂的笑容的时候,她有感觉好像没什么地方不对。
这个人并不高贵,‘高贵’一词在这样的世界中太过‘腐朽’配不上这样的人。
所以这个人只是美丽,强大,而且温柔。
从那一刻起碎蜂的心态开始发生了变化。
从屈服于命运被迫按部就班的执行使命,直至死亡。到现在——
“我要为她而死。不是顺从命运,不是被命运支配,而是……自己的选择。”
从那一刻开始,她更加想要变得强大。
因为这样才有资格保护这个将她从命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人。
可是就在一百多年前的那一天,一切都化作泡影。
太突然了,甚至连道别都没有,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第二天中央给出的罪状是‘帮助被判驱逐罪的浦原喜助逃跑,以及害怕事情败露而失踪。有鉴于此,撤销四枫院夜一隐秘机动总司令官,以及邢军总括军团长之职,永不叙用。’
这项罪名严重与否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只是……那相当于是她敬若神明般的君王,彻底的背叛。
············
“你太让我失望了!”
碎蜂像是失控一般凑近,疯狂的朝着眼前之人挥拳,此刻的她浑身都是破绽,动作乱成一团。
“我恨你,我要超越你!然后亲手将你抓回来!我……绝对无法原谅你!背弃了我的敬仰和信赖的你!我——”
这样的攻击对于夜一来说自然没有任何意义,在她看来这样的动作不像是攻击更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她沉默的听着碎蜂的抱怨,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当时的她似乎确实是稍微欠缺了一些思考,没能考虑到身边的人就独自离开了。
但她对此并无后悔。
缓缓伸出手抵在碎蜂的额前,汹涌的灵力再次爆发,仿佛晴天落雷。
轰——
剧烈的波动几乎摧毁了周围的一切,但眼前之人依旧毫发无损。
“为什么……”
碎蜂停滞了手中的动作。
看着周围一片狼藉自己却依旧站着的模样,眼里满是泪水。
“为什么……”
“为什么你……那时候不带上我一起走呢?夜一大人……”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已然失去战意。
“那当然是因为……”
夜一沉默的蹲下,伸手轻抚着碎蜂的头顶,脸上带着和以前一样灿烂的笑容。
“带上你实在是太危险了。”
············
“哎呀呀,刚才那道落雷真是好吓人啊!要是那时候举起刀的话会不会被劈到啊?”
同样是在山崖之下,林子另一处偏僻的角落中,两个正在摸鱼的男人闲聊着。
“笨蛋,现在可是晴天,哪来的落雷啊!那是鬼道啦!怎么可能打到我们。我看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一角。”
射场铁左卫门鄙夷的忘了身边的人一眼,随后扔出手中的酒葫芦。
“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鬼道是一窍不通啊!”
斑目一角轻轻咂嘴,接过酒葫芦仰头豪饮,“管它的,反正也搞不懂就干脆不去学啦,鬼道原本就不适合我这种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生来就是个会斩拳走鬼的全能天才?”
“什么天才啊,明明是中庸好吧?”射场铁左卫门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会,但没有一样是拿手的,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副队长。”
“砍你啊!嘚瑟什么呢?”斑目一角越听越气,一把将酒葫芦扔回去,“就是要你这种全能的家伙才容易当上副队长啊!像我这种偏科的还得再努努力。”
“你个白痴,喝完了还扔回来给我干嘛?”
射场铁左卫门倒了倒酒壶额头青筋暴起。
“不服吗?就是单纯的想砸你!”
“没办法了!再来干一架吧!”
“好!谁怕谁!?”
“剪刀石头布!”
“男生女生配!”
“啊呸!”
“我怕说的是干架不是猜拳!”
“谁怕谁啊!?”
············
“怎么回事啊?四处好像都很热闹……但是……”
高处的树干上,石田雨龙凭着对灵压的感知和视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怎么说呢,太奇怪了。
你们这样也算是战斗吗?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啊!
无论是夜一那边还是另外两个陌生的灵压那边,打起架来都像是在演戏,似乎只有黑崎一护那家伙是真的在战斗。
“嘿嘿,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草鹿八千流一脸天真的笑着,“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干看着吗?”
“嗯……哥哥他让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井上织姬捏着拳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有担心远处正在和露琪亚小姐的哥哥战斗的黑崎一护。
“真的不用去帮忙吗?”
石田雨龙注意到井上织姬的目光,同样皱起了眉头。
实际上他也有些担心这个家伙。
明明已经成功救到朽木露琪亚了,为什么还非得留下来和那个面瘫男打一架啊?
“不用……”
井上织姬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意志。”
“嘻嘻,是啊是啊,小一他现在看上去好像很开心啊,要是小剑这种时候被人打扰的话会很烦啦。”草鹿八千流一副‘我很懂’的模样,笑着点头赞成。
··············
铛——
两道模糊的影子交错而过,刀剑争鸣声响起。
“进步得的确很快,瞬步都已经完全掌握了吗……只是……就凭这样你就想战胜我吗?”
朽木白哉停下脚下的步伐,淡淡的评价着,气息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样的战斗对他来说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呵,还真是从容啊……”黑崎一护肩扛着斩魄刀嘴角咧开,“还有功夫在这里不慌不忙的分析我的实力,这样真的好吗?虽然说得那么轻松,但是打了这么久——你连我的毫毛都没伤到啊。”
“看来稍微的进步让你有些忘乎所以了啊,小子。”朽木白哉目光变得危险起来,缓缓抬起手中的斩魄刀。
虽然对方嚣张的模样的确是让他很不爽,但实际上也确实像对方所说的一样,继续这样战斗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双方都伤不到对方。
“怎么?终于肯收起你的架子动真格的了吗?”黑崎一护嘿嘿笑着,“是始解?还是卍解?”
“卍解?小子,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朽木白哉语气冰冷,“要死在我的卍解之下,你还不够资格。”
虽说夜一那家伙信誓旦旦的说过要让这小子在三天之内强到能够打败自己,但他只当这是唬人的话罢了。
642.天锁斩月
仅仅三天?怎么可能。
朽木白哉缓缓闭上眼睛,心中下意识的否认着。
他承认眼前这个小子确实变强了,但怎么想也不可能达到能够卍解的那种程度。
“散落吧,千本樱。”
伴随着解放语的吟唱,朽木白哉手中的斩魄刀刀身开始泛起了光芒,随后如同落樱般随风飘散,飘向眼前的黑崎一护。
每一枚花瓣对普通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利刃。
黑崎一护肩扛着斩魄刀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朝着自己而来的花瓣。
虽然他好像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解放斩魄刀,但这种程度很显然只是最基本的始解而并非卍解。
“你果然还是在小瞧我啊……用这些弱不禁风的刀刃,就想要干掉我么?”
说着,他缓缓抬起了斩魄刀。
轰——
剧烈的轰鸣声响起,眼前的地面几乎瞬间被爆裂的剑压斩裂,散落的千本樱几乎转瞬之间便被牵起的烟尘吞噬殆尽。
滴答——
一滴鲜血滴落在地上。
烟雾散去,朽木白哉微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身侧地面深深的沟壑。
这一刀并非是冲着他而来的,更像是眼前的少年在证明有着与自己抗衡的力量。
而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他有些太过大意了,被剑压所伤的左臂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就是你的斩魄刀的能力吗?黑崎一护。”
“差不多吧,在斩击的瞬间,将我的灵压借由刀尖释放出去的超高密度灵压,这飞跃的斩击就是斩月的力量——月牙天冲!”
黑崎一护一边回答着一边举起斩魄刀刀尖对准了眼前的男人,“我再说一遍,朽木白哉!用处你的全力吧!这一次,我会打败你!”
“是想要冲上天吗?好狂妄的名字,你这个人……果然让人讨厌。”
朽木白哉语气平静的说着,“不过……好吧,既然你这么迫切的想要看我的卍解,就仔细看清楚吧。放心吧,你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因为在此之前,你就会——化作尘埃。”
说着,他缓缓松开了握刀的手掌,千本樱开始坠落。
“……”
他把刀……丢掉了?黑崎一护皱着眉头看着这独特的解放方式。
“消失吧,卍解。”
“千本樱景严!”
千本樱的本体仿若坠入水面般消失在空气中,随后无数巨大的刀刃从朽木白哉背后缓缓升起。
哗——
涌起的灵压仿佛狂风呼啸,那些巨大的刀刃几乎在一瞬间尽数化作漫天飞花散落。
在朽木白哉灵力的影响下,散落的花瓣在空中汇集在一起,如同浪潮般朝着黑崎一护汹涌而来。
如果说之前的始解花瓣的密集程度像是纷飞的小雨,那么现在大概是遮天蔽日的狂风暴雨。
黑崎一护皱着眉头闪身躲过如同潮水一般的无数花瓣的冲击,双手握刀,一道灵压再次斩出。
“天真。”
看着故技重施的黑崎一护,朽木白哉面无表情。
瞬息间无数花瓣在他身前涌起,利刃形成的屏障将黑崎一护斩落的灵压硬生生撕碎。
此刻这片战场似乎已经完全被朽木白哉所主宰,漫天的花海攻防一体黑崎一护光是应付如同浪潮一般要将他淹没的无数利刃就已经应接不暇。
“千本樱的精髓……就是通过数亿枚刀刃进行毫无死角的全方位攻击,你的斩魄刀能力很强,但太过单调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已经无能无为力了吧?单凭过于笨重的招式,是永远不可能赢过我的。”
轰——
冷漠的声音像是预言着黑崎一护的失败一般,下一刻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接天而至的无数利刃轰然落下将黑崎一护整个人淹没其中。
噗——
鲜血瞬间飞溅,地面在无数利刃的冲击下形成坑洞,而身处中心的黑崎一护遍体鳞伤的跪倒在地上。
“还活着吗?”
朽木白哉平静的望着跪倒在地的少年,“没有化为灰飞值得赞扬。”
“呵,谁需要你的赞扬啊?可恶……”
“!?”
听见对方说话的语气,朽木白哉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根本就不是重伤之人力竭时颤抖的语气。
“嘿嘿,我还以为能有多强呢。”
黑崎一护缓缓起身,脸上露出笑容:“不过如此嘛,只可惜似乎还差了一点,我原本以为就这样就能够赢你了……想想也对……怎么可能光靠始解就打败卍解呢?就算你这家伙再弱也不至于吧?”
“注意你的口气,小鬼。”朽木白哉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说得好像……你已经会用卍解了一样……”
“是的。”
黑崎一护嘿嘿笑着,“我就是这个意思,朽木白哉!”
“……”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一阵。
“你在说什么?”
朽木白哉目光变得冰冷,“你是在愚弄我吗?”
卍解?凭这小子?三天?
怎么可能!?
这小子就算从被露琪亚变成死神开始计算到现在也才过去多久?能够达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学会卍解!?
“愚弄你?你是不愿意相信吗?那么你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吧!朽木白哉!”
黑崎一护缓缓抬起手中的斩月指向眼前的朽木白哉,身上的气势开始暴涨,灵压一瞬间将整个山头笼罩。
“看好了,这就是我的卍解——”
轰——
汹涌而来的灵压几乎瞬间就将朽木白哉整个都吞没。
这并非攻击,而是纯粹的灵力释放,恐怖的灵压量让人为之震撼,整个山头上的空气似乎都被这恐怖的灵压扰动,碎石开始翻滚,灵力形成的旋涡直冲天际久久难以散去。
“那是……什么?”
透过烟尘望去,朽木白哉看清楚了黑崎一护此刻斩魄刀解放后的模样。
“这么小……也能叫做卍解?”
没错,一般来说斩魄刀的体积会随着灵压的量而不断膨胀,灵压越强体积也就越大,队长级的人战斗的时候一般会刻意的控制斩魄刀的体积,毕竟要提着一把几十米长的刀砍人太过滑稽了。
但‘卍解’不同,卍解是展现斩魄刀真正的姿态,这样的姿态往往并非常规的刀剑模样,战斗的方式和普通状态下持刀不同所以另当别论。
可向眼前这个小子此刻的所谓‘卍解’在他看来就像是在和他开玩笑,在他看来这根本就称不上是卍解!
他早该知道了,卍解是斩魄刀战术的终极奥义,只有处于巅峰的死神才能学会,即使是死神中的四大贵族,天生拥有与他人隔绝且超然的灵力资质,也要几个世代才能出现一个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凡有次成就者,无一例外都是在尸魂界永垂青史之人。
如果这样随意的就能卍解,那么他们的颜面虽然是会荡然无存,但这顶多算是技不如人罢了,可像这样只是拿着一把看上去如此普通甚至形态更像是‘浅打’一样的斩魄刀说是卍解?这讽刺,是在践踏他们的尊严。
“明明只是一把斩魄刀而已……原来,无论是殛刑还是卍解,你似乎都喜欢以践踏我们的尊严为乐!?”
朽木白哉的语气中难得的有些愤怒,“那我就让你切身体会一下好了,践踏他人的尊严,会受到怎样的惩——”
“!?”
呼——
“我是不懂你们所谓的尊严啦……不过……”
声音突兀的拉近。
朽木白哉突然间瞳孔猛缩。
修长且漆黑的刀尖已经触碰到他脖颈,他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刀尖上传来的冰冷触感。
好快。这超乎常理的诡异速度是怎么一回事?
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眼前这个小子近身了,如果对方想的话,刚才那一瞬自己大概就已经死了。
“听露琪亚说你是大贵族吧?”黑崎一护面无表情的问着,“如果你要告诉我为了所谓的尊严可连妹妹的生死都不顾的话,那么这样的尊严我会将其——彻底踩碎!我这卍解,就是为此而学的!”
呼。
两人的身形再次拉开距离,是黑崎一护主动退开。
“你……”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的举动,朽木白哉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为什么要把刀从我的脖子上拿走?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吗?过度的骄傲会让你原本到手的胜利化为乌有。我再说一遍,你那并非卍解……不会有这么小的卍解,你只是一个旅祸而已,这么可能学会卍解?你会后悔的,刚才那一刀没有割破我的喉咙。奇迹……只有一次。再也不会有了!小鬼!”
“切,你的话突然变多了啊?朽木白哉。”
黑崎一护看见对方难看的表情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甚。
呼——
下一刻两人的身形几乎同时消失在原地。
落樱般的无数利刃遍布了整个山头呼啸着追击者那道不断闪烁的漆黑身形,但黑崎一护此刻的速度已经完全超越了千本樱索敌的速度,在花海的缝隙中穿行几乎瞬间就再次抵达了朽木白哉面前。
锵——
刺耳的刀剑争鸣声在朽木白哉面前响起,他微皱着眉头集中灵力将散落的花瓣在身前形成护盾抵挡着那柄漆黑长刀的斩击。
但是下一刻眼前的身形又消失了。
身后!
他猛然间回过头,果然看见了黑崎一护闪现的身形,只是……太快了,就算他的意识能够跟上,千本樱的速度也完全来不及反应。
黑崎一护的高速移动的身形几乎像是分身一般在他周围留下无数残像,这样的速度即使是几乎遍布整个空间的千本樱也完全无法追踪,一时间朽木白哉竟然落入了下风,只能收拢千本樱覆盖的范围护住周身。
“怎么?不攻击了?是追不上我的速度了吗?”
黑崎一护嘲讽着,“这就已经难倒你了么?其实我还能在快一些来着。”
“不要太嚣张了,小鬼。”
终于,始终站在原地丝毫未动的朽木白哉抬起了手。
下一刻,千本樱的速度突然间变快了。
如果用手来引导灵力的方向,他的千本樱速度就能提升两倍,这样的话应该就没有抓不住的东西了。
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
散落的花瓣几乎一瞬间封锁了黑崎一护全部的退路。
然而下一刻朽木白哉却突然间意识到了不妙,因为他看见了这个少年脸上的嘲弄似的笑容。
“呵。”
黑崎一护笑着抬起手中漆黑的利刃,闪烁的刀光如同屏障一般将袭来的无数利刃尽数斩落,速度快到朽木白哉完全无法看清楚。
“怎么可能?”朽木白哉的目光中此刻满是难以置信。
那可是数以万计的刀刃啊,居然全部被斩落了?
“你刚才不是说……奇迹只有一次吗?”
声音悠悠的从背后传来。
朽木白哉脸上变得异常难看,他身前那道斩落樱花的身形逐渐消散,那是残像。
黑崎一护在他没能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已经绕道了他的背后,肩扛着斩魄刀,一脸的平静。
朽木白哉猛然转身,而黑崎一护这一次并没有再放过进攻的机会,漆黑的长刀刺出。
噗——
鲜血从朽木白哉掌心滑出。
他终于还是在关键时刻用手掌握住了长刀改变了致命的轨迹,虽然这已经是在黑崎一护没有第一时间进攻的情况下勉强办到的。
“原来如此……”
朽木白哉望着被自己握住的细长黑刀,感受着其中蕴藏着的力量,这的确是有着‘卍解’程度的灵压,是他弄错了。
“你是借由把‘卍解’压缩到极致,牺牲了之前那样大开大合的破坏力而换取极致的速度吗?我承认你已经有足够的实力……那么……我便全力以赴吧!”
“!!”
不知为何,黑崎一护心中突然间警兆徒生,危险的气息将他笼罩让他下意识的抽刀爆退。
噗——
长刀划过朽木白哉的掌心,再次拉出淋漓的鲜血。
而朽木白哉依旧维持着握住刀身的动作,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你看好了,黑崎一护。”
朽木白哉抬起头,目光带着愤怒,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是……我舍弃了防御为了歼灭敌人而拼上一切的招式。也是千本樱真正的模样——”
“歼景·千本樱景严!”
643.傻子
“这是……”
黑崎一护眼神微微一凝。
此刻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形态和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是无数细碎的刀刃,而是无数把泛着光芒的刀刃形成的剑阵,虽然看上去并没有那无死角的漫天飞花数量多,但直觉告诉黑崎一护现在这些刀刃才更加危险。
“不必畏惧。”
朽木白哉似乎注意到了黑崎一护此刻的眼神,淡淡的说着:“这上千把排列的刀刃是不会向你发起攻击的……这‘歼景’是我誓要亲手将其斩灭的敌人才能有幸看到的景色!”
说着,朽木白哉的缓缓抬起,排练在天空中无数把刀的其中一把落入他的手中。
“感到荣幸吧,你应该是第二个看过它的人。”
“呵呵……”
黑崎一护压低了身姿,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你这家伙总算是肯用全力了么?来吧!”
嗡——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刀鸣声贷中,两道身形撞击在了一起。
剑阵的笼罩之下站在远处关注着这场战斗的井上织姬等人根本就看不清其中的状况,山头的地面在两人的冲击之下开裂了,巨大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掀起的烟尘几乎瞬间将上千把垂天的利刃淹没其中,他们只能感受到汹涌而来灵压冲击,看见那因为剧烈撞击而掀起的漫天烟尘。
嗡——
又是一道翁鸣声,是两人挥刀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又再次相撞的声音。
刀舞带起的劲风搅动着烟雾,很快漫天烟被刀光分割开来,突起的狂风让对刀的两人发丝缭乱。
黑崎一护漆黑的刀身与朽木白哉泛着白光的长刀相触,两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分毫不让。
噌——
刀身摩擦着划过,两人的身形交错,但下一刻又再次转身猛地挥刀回首。
铛——
两柄刀再次撞击在一起,两人双手握刀的虎口处因为这剧烈的冲击不断的溢出鲜血。
终于似乎势均力敌之下,反作用力让两人纷纷后退,强大力量的影响之下两人踩在地上的脚在地面上划出一段距离才勉强停下。
“好快!”
黑崎一护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刚才明明还是他的速度比较占优势的,但自从朽木白哉使出所谓的‘歼景’之后,两人的速度差距似乎就被拉得越来越近了。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必须要更快。
黑崎一护这样想着,身体也准备开始行动。
但下一刻他就猛然间瞳孔收缩。
嗡——
翁鸣声呼啸而至,是朽木白哉的刀刃。
“!!”
噗——
一缕鲜血在黑崎一护脸上绽开,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撇开脑袋总算是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刺,但脸上却被刀刃划出细长的伤痕。
“怎么可能……还能再快!?”
朽木白哉的刀身形消失在视野中,黑崎一护目光中有些焦急,集中注意力感受着朽木白哉的刀路。
终于,在感受到背后涌动的灵力波动后,他猛地转身抬起刀格挡。
“铛——”
两人手中的长刀再次相撞,开始了又一轮的角力。
“怎么了?黑崎一护,你看上去好像很狼狈啊?动作也比刚才变慢了不少。”朽木白哉目光冰冷的眼眸倒映在黑崎一护漆黑的刀身之上,语气中满是讽刺。
“呵呵,有吗?”黑崎一护虽然有些吃力,但嘴依旧很硬:“我倒是觉得你的刀才像是静止不动一样慢的要死呢!”
“是么……”
声音还未落下,朽木白哉忽然间侧身。
噌——
泛着白光的刀身沿着黑崎一护手中竖握的漆黑利刃刀身的轨迹划落。
突然间失去了阻力,黑崎一护的身体不自觉的顺着用力挥刀的动作开始前倾。
然而下一刻,滑落的长刀钉在了他的脚背上。
噗——
鲜血瞬间在黑崎一护脚背上绽开,他瞳孔猛然间收缩,强忍着痛觉,然而朽木白哉的动作还没完,只见他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抵在了黑崎一护正在倾倒的身体肩膀之上。
“破道之四——白雷!”
比脚上更加强烈的刺痛的感觉从肩膀上传来,黑崎一护的身形变得有些踉跄。
噗。
鲜血喷涌。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拔出插在黑崎一护脚背上的刀刃站在原地,目光平静的望着黑崎一护踉跄着开始倒退的身形。
踏——
“呼……哈……呼……”
黑崎一护不顾脚背上传来的痛觉猛地踩踏着地面稳住身形,口中倒吸着凉气。
他的肩膀被朽木白哉突然使出的鬼道贯穿了。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大意,居然忘记了真正的死神攻击的手段不仅仅是斩魄刀,就像露琪亚和夜一小姐一样,死神当中也存在着精通鬼道和白打的存在,而身为队长级的朽木白哉自然这些项目都不会弱。
“你已经到此为止了,黑崎一护。”
朽木白哉低着头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黑崎一护,语气平静。
“你在说些什么鬼话啊……”
黑崎一护抬起头,依旧不肯服输。
但实际上他此刻才发现自己的体力似乎已经抵达极限了,身体沉重得如同压了一座山在肩头上,根本无法动弹。
“半吊子终究只是半吊子。”朽木白哉脸上的神色再次回到了平日里的冰冷,仿佛无喜无悲,“我承认你的确掌握了卍解,但要用它来战斗还太早了,现在的你,甚至连自己极限到了都感觉不到么?你不会以为我在使用‘歼景’之后的速度变快了吧?不,你错了……所谓‘歼景’不过是把彼此独立的细小刀刃凝聚成刀的模样,效果只是增强杀伤力而已,我的速度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变化……”
“这么说……是我的速度变慢了吗?”
黑崎一护喘着气,语气有些不甘。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不是对方的速度变快,而是自己因为体能达到极限后不知不觉变慢了。
他早该想到的,卍解的消耗与始解肯定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但毕竟是临时掌握的‘卍解’,从掌握到现在甚至都没有超过一天的时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思考这种问题。
只需要继续战斗就好了,在身体彻底不能动弹之前不断地挥刀,不,哪怕到达了极限,也要超越极限!
“啊啊啊啊啊啊——”
愤怒的嘶吼声从黑崎一护口中传出。
他望着朽木白哉缓缓高举的刀,心中满是愤怒。
动啊!身体!给我快动啊!
他心中不断的咆哮着。
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赢过眼前这个家伙啊!明明已经就差一点了,怎么能在这种时刻掉链子!?
“没用的,不必再挣扎了。”
朽木白哉冷汗莫的俯视着眼前的少年:“说实话,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击退了好几位队长级的人物,受了千本樱的斩击却还能带着伤坚持到现在……可你也应该了解的吧?人的身体是存在极限的,无论你再怎么能忍耐,血肉之躯一旦抵达的那样的界限是不可能逆转的。而你的极限就到此为止了。该结束了,黑崎一护。”
长刀缓缓落下。
但是下一刻,朽木白哉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有些骇然。
噗——
只见眼前的少年原本应该已经抵达极限的身体居然再次动了起来,抬起手轻易的用手握住了他斩落的刀刃。
“废物,你这家伙……要是就这么轻易被做掉了我可是会很苦恼的。”
黑崎一护的嘴中发出嗤笑的声音,说着让人难解的莫名话语,语气也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你……是谁?”
朽木白哉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异常。
直觉告诉他,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伙虽然依旧顶着同样的皮囊,却完全和刚才是两个人。
此刻黑崎一护的身上诡异的涌出漆黑的灵力,那让他感到厌恶又觉得有些熟悉的气息简直就像是……
虚!
“我是谁?”
‘黑崎一护’嗤笑着反问,随后猛然间抬起头。
不知何时,他的半边脸上已经覆盖上了狰狞的面具,眼眶中的眼睛也变得不似人类,眼仁和眼白黑白颠倒看上去格外渗人。
“哈!我哪有什么名字啊!?”
噗——
漆黑的刀划过,鲜血四溅。
如此近距离之下被对方握住刀刃的朽木白哉根本来不及闪避,一道狰狞的刀痕在他胸前显现。
“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迎面而来,朽木白哉瞳孔猛的收缩,松开手中的刀刃爆退着来开距离。
他说黑崎一护到达了极限,而他自己又离极限还差多远呢?
身上受到的伤在不接受治疗的情况下不会复原,带着伤战斗体力的消耗会加剧,他虽然还没抵达极限,但也仅仅是比黑崎一护好上一点而已,毕竟相比于一个刚刚掌握‘卍解’的人,他自然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懂得如何减少体力消耗。
可现在局势突然间逆转了。
原本明明已经先一步到达极限的黑崎一护居然像是换了人一样无视了那到血肉之躯无法超越的界限。
“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太弱了,一护!”
‘黑崎一护’放肆一边笑着一边提刀追击眼前的朽木白哉,“居然会被这样的家伙逼到这种程度!还被他在身上开了个洞!真是个废物!”
咔——
碎裂的声音传来。
只见‘黑崎一护’左手猛然间用力一握,那把从朽木白哉手中夺来的由灵力构成的刀刃瞬间碎裂,消散成漫天灵光。
他狂笑着抬起握住斩魄刀的右手,漆黑的灵力不断的顺着刀刃涌出。
“看好了,废物!让我来教教你应该如何运用卍解吧!”
轰——
漆黑的灵压斩出,月牙般的灵力斩击划过地面留下深深的沟壑,朝着爆退的朽木白哉袭去。
“……”
朽木白哉皱着眉头望着眼前袭来的斩击。
这种带着漆黑诡异灵力的斩击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过错不了……这股气息绝对不属于死神。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灵压斩击,朽木白哉伸出手,天空中密集的剑阵中又一道垂天的利刃落下,被他握于掌心。
轰——
剧烈的轰鸣声过后,烟雾缓缓散去,朽木白哉有狼狈的站在原地。
虽然勉强挡下了这一击,但此刻的他真的已经快到极限了,所剩无几的体力或许只能支撑他斩出最后一刀,之后将会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可一刀真的能解决掉眼前这个怪物吗?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死死的盯着黑崎一护脸上逐渐覆盖的狰狞面具,“那样的灵压,还有那面具……你难道是……虚吗?”
“这个嘛~你没有必要知道!”
‘黑崎一护’嗤笑着缓缓靠近,“因为你马上就要死……”
咔——
正在生长的面具开始破碎。
‘黑崎一护’面色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喂喂喂!你在干嘛!可恶啊!”
只见一只手扣着脸上的面具,整个人纠结的挣扎着。
“别乱动啊!让我先砍了这货!”
“你才是不要乱动,这家伙要由我亲手打倒!不要插手!滚开!”
“就凭你!?你这个废物!”
“少废话,快滚!白痴!”
像是人格分裂一般,黑崎一护突然间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着过后,他硬生生的将那正在生长着的狰狞面具从脸上撕下来,捏碎。
“呼……呼……”
做完这一切后,黑崎一护站在朽木白哉面前,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好意思……刚才好像有人出来搅局了。”
说着,他再次抬起手中的斩月,脸上带着逞强的笑容:“来吧!咱们重新开始!”
“……”
朽木白哉沉默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有人?
刚才那果然不是眼前之人原本的意志么?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可这个家伙明明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胜券在握了,却主动放弃那样的机会……
还真是个傻子……
好吧,也对,不傻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为了救露琪亚来到这里。
“好吧……”
朽木白哉轻声应道,脸上的表情变得稍微柔和了些。
露琪亚……看样子,你真的教到了一群很好的朋友啊……
他感知着不远处仅仅只是观战的那几道气息,又看了看眼前持刀而立的少年,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644.亵渎神明的力量
“你我都没有余力继续战斗了……那就用最后一击决胜负吧。”
朽木白哉说着,缓缓抬起手中的刀刃。
“好啊!”黑崎一护笑着,同样抬起手中的斩月。
“千本樱景严——终景·白帝剑!”
伴随着解放语的吟唱,天空中的垂悬的剑阵再次随风而撒,化作无数细碎的花瓣朝着朽木白哉身上汇集,最后如同纯白的羽衣一般在他背后展开,仿佛展翼。
“花里胡哨的……”
黑崎一护看着朽木白哉华丽的招式:“抱歉啊,我可没有你这样厉害的招式,斩月教我的只有这一招月牙天冲而已……现在我能做到的就只有将仅剩的所有灵压都注入到最后一击中。”
说着,黑崎一护脸上浮现出笑容,战意昂扬。
似乎是因为刚才‘虚白’出现过后给他带来的改变,他身上涌出的灵压变了,变得漆黑,但却依旧混杂着死神的气息。
澎湃的黑色灵力不断的被注入斩魄刀中,汹涌的灵力将整个刀身包裹,溢出的部分顺着黑崎一护的手臂朝着身后迸射,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漆黑的恶魔之翼,与对面朽木白哉纯白的翼展截然相反。
下一刻,两人的身形同时消失在原地。
轰——
伴随着一声响彻整个瀞灵廷的轰击声,两股澎湃的灵压在山丘之上相撞,溢散而出的灵力在半空中绽放如同绽开的双翼,似天使似恶魔。
良久后,灵力形成的翼展逐渐消散,樱花散落般的刀刃碎片零落。
两人的身形交错而过,背对着背。
噗——
黑崎一护的肩头血溅如柱,他猛地将手中的斩魄刀插入地面,支撑着不让身体倒下,淋漓的鲜血不断的流淌而下,看上去极为狼狈。
而另一边的朽木白哉同样如此。
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任由胸前的伤口不断的溢出鲜血。
此刻的朽木白哉手中已然没有了刀刃,千本樱在刚才的对碰中被斩月击碎,早已化作漫天飞花飘散,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无法复原了。
“你赢了……小子。”
说着,朽木白哉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缓缓倒下。
“我赢了……?”
黑崎一护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着,随后脸上露出放松似的笑容。
随着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力量也终于流逝殆尽,整个人再也无法支撑开始朝着地面倒下。
“双天归盾……”
还没等黑崎一护的身体完全倒下,一道光芒就将他包裹其中。
是井上织姬的能力。
黑崎一护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正在以能够感知的速度迅速复原,并且令他惊讶的是……居然连灵压都在缓缓恢复。
如果是轩浩在这里的话大概就不会对此感到意外了。
因为他知道井上织姬的能力其实并非治疗,而是更接近于规则的一种‘拒绝’的概念的,是将事物所受到的影响、损伤等一切完完全全的‘拒绝’!这样的能力已经不属于人类能够抵达的范畴,而是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神明,那么它就是对神的亵渎,如果这个世界不存在神明,那么它就是神力。
“谢谢……井上……”
黑崎一护一边道谢一边缓缓闭上眼睛休息,即使身体能够复原,他的精神也依旧很疲惫。
“谢谢……”
另一道声音也轻声喃喃着。
是朽木白哉。
他再次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露琪亚果然是交到了一群很不错的朋友。
明明没有理由为自己治疗,但是这个女孩依旧顺便帮他恢复了身上的伤势。
朽木白哉很罕见的道谢了,这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露琪亚已经有了一群值得托付的朋友,那么他原本认为自己或许就这样死了也无所谓,不过还是不行啊……
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还没那么容易结束。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为了应对接下来的一切可能,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因此,对于井上织姬的治疗他由衷的感谢。
“真是帮大忙了……”
············
咔——
层层叠叠的大门一道一道打开。
日番谷冬狮郎带着松本乱菊踏入了通往中央四十六室的阶梯。
可当两人顺着阶梯一路朝下来到尽头之时,瞳孔几乎同时一颤。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副仿佛地狱绘图一般的景象,淋漓的鲜血几乎已经将整个会议室染红。
中央四十六室的诸位贤者和审判官悉数——死亡。
中央四十六室,由遍布尸魂界各地选拔而来的四十位贤者与六名审判官组成,是尸魂界的最高司法机关。无论是在尸魂界还是在现世,死神犯了罪都要由这里来裁决。若是裁定需要用武力解决的话,便会对隐秘机动、鬼道众和护廷十三队各个执行部下达命令。而且,裁定一出,即使是总队长也不能有任何异议,这就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权力。
然而就是这样掌握着尸魂界最高权力的部门,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屠戮殆尽,甚至在日番谷冬狮郎抵达这里之前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日番谷冬狮郎神色无比的凝重。
他上前查看着这些尸体,伸手触碰血迹。
“血已经变干了……变黑,而且还开裂……应该不是在今天或是昨天被杀的……一定是在更早之前!”
他皱着眉头思索。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昨天这里才下达了对朽木露琪亚刑期的最后通牒,时间根本对不上。
这些人……究竟是几时被杀的?
自阿散井被打败,发布战时特别命令以来,为了保证这些人的安全,中央地下议事厅就完全处于隔绝之中,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这里,按理来说如果这些人早就被杀不可能还能发布命令才对……而且他刚才闯进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通往这里的十三层防御门,并没有被人突破过的痕迹。
那么只剩下唯一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这里的人其实在议事厅封闭之前就已经被杀了,而且从那以后四十六室所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是假的!
虽然他想不明白凶手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瞒天过海,但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为什么这段时间的每一道决定都那么异常了!
日番谷冬狮郎眉头越皱越深。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凶手究竟是谁?是谁能够在不被任何人察觉到的情况下杀光中央四十六室所有人,还能将其隐瞒至今!?想不出来……
无论他如何思考都想不出要如何才能一个人做到这样的事情,除非……凶手不止一个人!没错,想要瞒过所有人,必须要有帮凶才能够办到。在杀死这里的所有人之后,为了确保不被任何人察觉到,这里必须时刻有一个人留下负责下达命令,否则一下子就会穿帮了。
“你果然在这里啊……日番谷队长。”
就在日番谷冬狮郎思索不出结果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吉良!?”
日番谷循着这熟悉的声音猛然间回头望去,只见门口处一道面无表情的人影正俯视着他们。
是吉良伊鹤。
“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日番谷冬狮郎不确定的问着。
而门口处的吉良并没有回答,只是扭头边消失在原地。
“可恶!快追!松本!”
话音还没落下,日番谷冬狮郎就窜了出去。
“是!”
松本乱菊见此也连忙跟上。
············
踏——
“站住!吉良!回答我的问题!”
外面的屋顶,日番谷冬狮郎追逐着身前的人影咆哮着。
“杀了那些家伙的人……是你吗?”
“不是。”
吉良头也不回的平静回答着,“我只是先于你一步,从里面把锁打开,才让你们能够进来。”
“让我们能够进去?”
日番谷冬狮郎愣了愣。
果然,和他猜想的大概一样,干这件事的人不止一个,而吉良就是帮凶之一!?
“日番谷队长……你们这样追着我真的好吗?”
回头撇着越来越近的日番谷冬狮郎,吉良的脸色依旧无比平静,似乎是吃定他了。
“什么意思!?”日番谷冬狮郎皱着眉头。
“我的意思是……比起追我,保护好雏森对你来说是不是更加重要?”吉良的语气异常冷漠。
“!?”
日番谷冬狮郎顿时停下了脚步,“混蛋,你说什么!?雏森她现在……”
“她大概已经离开十番队队舍了。”
吉良淡淡的说着,“你忘了么,我和她是同期啊,从真央灵术院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所以我对她的能力或许比你还要了解。虽然你为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在她休息的房间张开了结界,但那样的结界困不住她的……雏森是鬼道高手,破坏结界对她来说轻而易举。而且只要在自身周围张开结界,她甚至可以消去自己的灵压隐匿移动,你不会真的没有察觉到吧?她其实一直跟在你们身后。”
“!!”
闻言,日番谷冬狮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雏森跟着他们去了中央地下议事厅!!而且按照眼前这个家伙的话中的意思……她先有危险!!!
“松本!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
松本乱菊轻声应答着,与掉头返回的日番谷冬狮郎擦身而过。
哒哒。
但是没走几步她就停下了步伐。
似乎已经不需要继续追击了,因为跑在前面的男人已经停了下来。
“怎么?不准备继续跑了么?”
“既然日番谷队长已经返回,那么就没有必要了。而且……”吉良语气冷漠,“我的任务是要将你拦在这里,松本小姐。”
“‘任务’?谁给你的任务?”松本乱菊目光微凝,“银吗?”
眼前之人是市丸银的副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银真的是主谋?
“抱歉,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吉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我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
松本乱菊微皱着眉头后退几步,伸手抚向了腰间的刀柄。
“抬起头来吧……侘助!”
吉良一边吟唱着斩魄刀的解放语,一边目光变得无比危险。
············
“怎……怎么会这样……”
中央地下会议厅敞开的门口处,一道娇小的身形扶着墙壁捂着嘴,似乎受到了惊吓。
雏森桃额头满是冷汗,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中央四十六室的人都被杀了,无一生还……日番谷他看上去很惊讶,而且吉良刚才也在……之后日番谷就追了出去……”
她喃喃着回忆着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幕,脑子有些混乱。
“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蓝染队长真的是日番谷杀的……那么这里应该也是日番谷干的才对……可他为什么会那么惊讶?又为什么会追着吉良出去……难道……凶手真的是……”
“啊啦?欢迎光临啊,雏森。”
雏森桃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一道调侃的声音就在她耳侧响起。
她呆愣愣的转过头,眼前的这张脸和她猜测的名字刚好对上了。
没错,日番谷追着吉良出去了……那么这里的一切很显然和吉良有关系,而吉良是这个人的副官……
“市丸……队长……”
雏森桃额头满是冷汗,望着眼前的微笑着的男人,“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你好像……并不知道我斩魄刀的能力吧?松本小姐。”
吉良手握着已经解放的斩魄刀,撇过头望着眼前的女人,声音有些阴沉的问着。
“当然……难道有人知道么?你根本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吧?”松本乱菊微皱着眉头。
一般情况下除了自己的直属长官之外,很少有人会知道他们这些副官们的斩魄刀能力,毕竟平日里在瀞灵廷当中他们是被禁止解放斩魄刀的,除了外出协助队长执行比较麻烦的任务的时候会解放斩魄刀以外很少能有机会能够在其余人面前展现斩魄刀的能力。
所以即使同样身为副官他们彼此之间不知道对方斩魄刀的能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正因为这样……一旦敌对起来就会显得很麻烦。
645.真正的模样
一般情况除了像更木剑八之类的那些怪胎之外,死神在战斗的时候大多数是很依赖斩魄刀的能力的,不知道对方的斩魄刀能力在战斗的时候通常会陷入绝对的逆势。
松本乱菊目光微凝的望着眼前的吉良伊鹤。
她知道这个人是银的部下,而银对她的能力自然是无比的了解,所以……这个人肯定知道自己的能力吧?
呼——
风声呼啸,吉良伊鹤已经动手了。
“我斩魄刀的能力,你就亲身好好体会吧!”
几乎瞬间他就提刀来到来到了松本乱菊跟前猛然挥下。
铛——
激烈的打铁声响起。
松本乱菊反应过来拔刀抵挡,两人的身形因为反震之力纷纷后退几步。
但是吉良伊鹤的攻击并没有停下,几乎在稳住身形的瞬间他就再次上前,斩魄刀不断劈落。
只是每一刀似乎都被松本乱菊轻易挡下了。
一阵激烈的刀剑争鸣声过后,两人的身形再次拉开一段距离。
吉良伊鹤面色阴沉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你的反应还挺快的嘛?”
“过奖……”松本乱菊微微皱起眉头。
她也发现了异常的地方,刚才那几刀是对方在手下留情么?看似猛烈但实际上却很好防御,完全不像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斩击。
“那么……你刚才接了我几刀呢?”
突然间吉良伊鹤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额?”
松本乱菊原本还不太明白对方为何发笑,但下一刻她的脸色就突然间一变。
砰——
手中的斩魄刀砸落在地上,突然变重的重量让她甚至连抬起刀身都无法做到。
“明白了么?这就是我斩魄刀的能力。”
吉良伊鹤的目光变得无比危险,俯视着眼前因为握着刀被那重量强行逼迫着弯下腰的女人。
“只要被砍中,你的刀重量就会加倍,砍中两次就会再重一倍,要是砍中三次就会再翻一番。之后……握刀之人无法承受重量,就会趴在地上像道歉一样的伸出头来,这就是我哦度斩魄刀——侘助。你的刀刚才被我砍中了七次,如果那把刀的重量原本是0.8千克,乘以二的七次方就是102.4千克。那样的重量对你来说很沉重吧?想要继续拿着它战斗是不可能的。”
“那又如何?”
不知为何,松本乱菊脸上突然间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如何?难不成你还能用那样的斩魄刀赢过我么?无法用刀的死神,哪怕你和我同为副队长,也不可能赢我。”吉良伊鹤语气冰冷。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这个女人还能笑得出来。
“呵呵……看样子……银好像没有把我斩魄刀的能力告诉你啊?”
松本乱菊轻笑着。
她现在的心情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银那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很显然并不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毕竟……如果真的想要杀死自己,怎么可能派一个能力刚好被自己克制的家伙来这里呢?
你究竟想做什么?究竟要怎么向我交代?究竟……要去哪里啊!?银——
“吟唱吧,灰猫。”
伴随着解放语的吟唱,在吉良惊讶的目光中,松本乱菊手中的斩魄刀消失了……不,并不是消失,而是化作了烟雾的形态。
面对这种形态的斩魄刀,他的侘助根本毫无作用。
“雾化的斩魄刀么……还真是不凑巧呢……”
吉良伊鹤像是释然一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即使他再傻也大概知道自己貌似是被自家队长给卖了。
那个男人从没想过要带自己一同离开。
不过这样似乎也好……
身为罪人的自己理应受到惩罚。
不仅朝着同期最好的朋友雏森挥刀,还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是个难以饶恕的人渣。
············
“这里是……清净塔居林……四十六室的居住区域……”
雏森桃看着眼前的林立的建筑还有前面男人的背影,一脸的疑惑:“市丸队长……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哦?你知道啊?难道你以前来过这里么?雏森。”
市丸银呵呵笑着撇过头问着。
“没有……我怎么会来过这里?这里不是完全禁止除了四十六室的人以外的人进入的吗?”
雏森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慌乱。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这里的确是禁地,那么现在他们来这里是不是……重罪!?虽然中央四十六室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但像这样没有任何搜查令来这里也不太好吧?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来祸事……
“其实……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市丸银微眯着眼睛呵呵笑着。
“见……人?”雏森桃有些疑惑,跟随着眼前的男人走进了这里其中一处敞开大门的房间。
当她看清楚站在房间里的人影之后,眼睛突然间瞪大,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欣喜。
“蓝染……队长?”
没错,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她认为已经身故的蓝染队长,这简直就像是……奇迹。
“好久不见啊?雏森。”
蓝染望着眼前踌躇着靠近的女孩,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
“真的是……您么?蓝染队长?您不是已经……”
雏森桃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当时她可是亲眼看见的,蓝染队长的尸体被悬挂在圣壁之上,而且之后四番队那边的验尸报告也确实证明了蓝染队长的死亡。
“是的,是我。”
蓝染温柔的伸出手抚摸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孩的头顶,“抱歉,让你担心了,雏森。”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触感和眼前之人身上的令人安心的气息,雏森桃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厉害了。
“啊啦?”
蓝染似乎也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些许的意外,不过脸上惊讶的神色很快便又被温和的笑容掩盖。
他上前轻轻将眼前的女孩揽入怀中,语气柔和:“真的抱歉啊,想不到你会这么伤心,都瘦了啊……但是请你相信,我有意见非做不可的事情,为此必须隐藏起来……所以才会在你面前装死。”
“没关系……”雏森的声音有哽咽,“不管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队长您还活着,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呵呵……谢谢你雏森。”
听着女孩口中的话语,蓝染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有你这样的部下,真是太好了……所以——”
“永别了。”
噗——
鲜血像是盛开的曼陀罗一般妖冶的绽放。
温柔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无比冰冷且致命。
雏森桃抬起头有些疑惑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里满是不解。
好痛。
胸口处传来刺痛的感觉,不知道是被刀贯穿引起的刺痛还是内心破碎带来的。
他望着眼前的男人。
此刻从这个男人脸上她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温柔。
那隐藏与黑框眼镜后的瞳孔中此刻只剩下冷漠。
噗——
蓝染面无表情的将斩魄刀从眼前的女孩胸口处抽出,淋漓的鲜血溅落了一地,眼里毫无波澜。
他缓缓挥刀振血,随后收刀入鞘,就像是做了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走吧,银。”
做完这一切后,蓝染轻轻的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孩,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外的方向而去。
“是。蓝染队长。”
市丸银微眯着眼睛同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这个可怜孩子。
说起来还真是冷漠呢,面对这样尊敬自己的部下,居然能像这样毫无波澜的处理掉。
眼前的男人果然是个无比危险的家伙。
市丸银更加坚定了一定要阻止这个男人达到目的的心。
不过他似乎也没有资格责备这个男人就是了……毕竟他自己也是一样的,为了达到目的同样不择手段。
两人沉默的离开房间,但却在门口处停下来了。
一道气喘吁吁的身形停在门口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嗨!日番谷君。”蓝染见到来人焦急的模样脸上再次露出了平日里的微笑,“好久不见啊。”
“市丸和……蓝染?”
日番谷冬狮郎看着眼前跟自己打招呼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骇。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死了么?你真的是蓝染?!”
“当然,如假包换哦。”
蓝染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你都已经亲眼看见了,自然是假不了的,不过……说起来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要快啊……”
蓝染拉长的声音似乎刻意想要某人听见。
“抱歉,看样子吉良并没有能够拖延到足够的时间呢……”市丸银脸上略微有些歉意,似乎真像那么回事儿。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什么?”日番谷望着说话莫名其妙的两个男人微皱着眉头,问道。
“说什么?只是在讨论我们的战术而已。”蓝染毫不避讳的回答着,“作为最基础的战术,不就是要分散敌人的战斗力么?”
“你说……敌人!?”
日番谷冬狮郎瞳孔猛缩。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但对方口中所谓的敌人肯就是自己,不……应该是这瀞灵廷中的所有人,刚才的吉良果然是用来调虎离山的,真正的目的是牵制自己!
“雏森在哪里?”
想明白一切后,日番谷冬狮郎的语气变得冰冷。
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啊……在哪儿呢?”蓝染微笑着,语气毫无波澜。
“你……”
日番谷冬狮郎看着眼前男人脸上此刻的笑容感到一阵莫名的胆寒。
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露出过这样的表,很陌生,很残酷,像是在嘲讽。
他的目光顺着蓝染所在的位置朝着其背后敞开的门望去。
仔细闻的话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日番谷冬狮郎的心头猛然升起。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瞬步。
“还真是快呢。”
蓝染和市丸银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似乎是在调侃。
蓝染撇过头,望着已经绕过他们进入房间里的少年,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歉意。
“雏……森……”
日番谷冬狮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孩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真是可惜,居然被你发现了啊。”
蓝染这样说着,但从语气上却没人能听出可惜的意味。
“对不起啊日番谷君,我并不是有意想要吓你的。早知道该将她毁尸灭迹的,这样做是不是会比较好?”
刺耳的话语一字不落的传入日番谷冬狮郎的耳朵里。
“这是怎么回事?蓝染……市丸……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合谋的。”
日番谷语气中满是愤怒,一字一句的质问着。
与此同时,愤怒的灵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身上倾泻而出,房间逐渐被冰冷的寒意笼罩。
“一开始就是了。”
蓝染语气平静的回答着,似乎压根就没在意突然降低的温度,还有眼前的少年满含杀意的愤怒。
“在你装死之前么?”日番谷语气冷漠的问着。
“你难道理解不了我的话么?”蓝染微笑着:“我说的是从一开始啊……自从我当上队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这么说……迄今为止……不但雏森……我……还有周围的所有人,都被你们给骗了吗!?”日番谷紧咬着牙关,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但他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仿佛要将其挫骨扬灰。
“不,我其实并没有在骗人。”
蓝染语气依旧无比的平静,仿佛他说的话就一定是事实,“只是你们都无法理解罢了,理解我……真正的模样。”
“无法理解?”日番谷的手缓缓抚上背负于身后的斩魄刀,语气中满是愤怒:“雏森对你的崇拜,你应该很明白才对……她因为崇拜你而加入护廷十三队,为了能够帮到你而不断努力,好不容易才当上了副队长……”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所以……”
蓝染嗤笑着,“我这不是很好的在利用她么?没有比崇拜自己的人更容易控制的了,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挑选她作为我的部下。很合理,不是么?啊……机会难得,日番谷君……有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崇拜——永远都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