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你怀孕了，”百父心情沉重的吐出这六个字。
这下，百母他们虚捂住嘴的动作变成了真实的捂嘴，百母甚至捂着嘴发出尖叫。
“唔——”
百母的惊叫声，被她自己捂住了，闷在了嘴里变了调。
百母瞪圆了双眼盯着百黎，好一会儿她放下手，抓着百黎的双肩激动的追问：“阿黎，告诉娘，怎么回事？是不是院子里那个人……”
百黎摇头，再摇头，也有些出神。
她特别调配特的避子汤没生效，还是怀上了！
想到怀上了，她那天中了药，压根没认出是谁，眼前就是一黑。
这要生下来……岂不就好笑得很？
“告诉娘，是谁欺负了你，”百母大有拿刀与人拼命的架势。
“不是院子里的人，”百黎反抓住百母的肩膀，才让自己自百母失控的摇晃之中开来，随即她转头对百父郑重道：“我要堕胎。”
“阿黎，你告诉娘，是谁欺负了你？”百母哀求，自己闺女身上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知道呢？
“死了，他死了，”百黎想也没想道。
百母一听那个人已经死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等回过神来，又是一慌。
“阿黎，不会是你杀的人吧？那那那……”
看着百母那慌了神，深怕她被抓去坐牢的样子，她又轻声道：“荒郊野外的，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百母还是不放心，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在原地打着转儿。
“你确定？”百父也不想让这个孩子留下来。
“是，”百黎郑重点头。
“好，我去配药，让我守在你身旁，”百父郑重道。
“嗯。”
百父说动就动，为了掩盖这是一味堕胎药，百父加了其他散发味道的药材，除了是那种能力特别优秀，靠嗅就能嗅出不同的大夫，否则难以发现他现在在熬的是一味堕胎药。
百父为了百黎的身体，也不可能熬劣性堕胎药。
“阿黎，我苦命的阿黎，都是娘的错，娘没保护好你，阿黎，呜呜呜呜呜……”百母抱着百黎哭。
百黎这个当事人，反而是这个家中最平静的那个。
百言与百定都是双眼含着泪，紧紧盯着百黎不肯眨眼。
“别这样，”比起怀孕的本身，她被家人这么围着、盯着，反而最是难受。
她明明能以最平常心的心态去衡量这件事情的，结果被家人们这么一团，她的心绪就有些起伏。
“都是娘的错，娘不该放你一个人出门的，是娘的错！”百母哭。
明白了，她娘以为她是离开靠山村后被人欺负了去。
劝说无用，那她就只能硬着头皮让他们盯一会儿吧，总会累吧？
百父把温和有效的堕胎药都熬出来了，百母他们依旧盯着没动。
“这个会不会伤身？”百母看着百父端来的嗅不出是治什么病的药急急的问。
“多多少少会有一点，这已经是最温和的，”百父声音也有些哑。
而百家人一家人，也没人再关注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的夜柏文站着一动不动，有更多的蚊子咬上他的皮肉，他脸上还停着一只蚊子，正吸他的血，他依旧站着没动，面无表情的站着，其实早将堂屋内的对话皆听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