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榜首（2）
周芳在行动，陈子墨也没有休息。
“老刘，最近怎么样？你那儿一切都还好吧？”
······
“呵呵我这儿也一切都好。对了，今天打电话来就是给你报个喜啊，那首歌昨天可是冲到第六了。我查了一下最近的选票情况，这首歌的支持率不低啊，下一期再往上走走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陈子墨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右手举着电话。
电话里肯定说了一些感谢的话，陈子墨笑道：“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说这些吗？你就把我拜托的事情放在心上就行了。”
······
“对，就是那首《涛声依旧》。你老兄的眼光也应该看得出来，这首歌是肯定会走红的，早晚的事情。”
······
“呵呵那就好。对了，这首歌在我这儿快要上第一了。上个星期就只差十几票，我估计这一周会有希望。”
······
“没有没有。我都有点后悔上个星期没帮一把，现在的成绩全都是这首歌自身的实力。”
······
“呵呵好好好，那我就谢谢了。”
按下挂机按钮，陈子墨不假思索的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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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握吗？”孙云喝了一口茶，微笑着问道。
今天叶梓过来回课，结束之后时间还早，晚饭还要再等一会儿，爷俩就登上了三楼的天台，泡了壶茶，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哪儿有什么把握啊。”叶梓笑着摇头道：“我就是发动了同学来帮我投票，能多一票就多一票。谭校长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谁敢说有把握呢？”
“你呀，不老实。”孙云笑着虚点了一下叶梓：“没把握你会这么起劲？在我面前还要装傻？”
叶梓还是嘻皮笑脸：“老师，真的是没什么把握。经过我自己的分析，机会呢是有一点，但是没到结果出来，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够怎样怎样吧？何况还是对阵谭校长，我这心里啊可一直都七上八下的，对手可是香江的天皇巨星啊！”
“aan的确不好对付，不过这个星期我更看好你。”孙云鼓励了叶梓一句，就转移了话题。
“有个朋友十二月份会从国过来，到时候你准备一下，见一见。”孙云吩咐道。
“pora的人吗？”叶梓问道。
早一两个星期，孙云就说pora香江公司会派人过来听一听叶梓的歌，他们对叶梓有一定的签约意向。虽然叶梓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并不是很想与pora签约，但是在音乐这个圈子里，无论是在古典乐坛还是在流行歌坛，pora的影响力都非常大，能够结交一番总是一件好事情。
孙云摇了摇头：“不是pora的人。他们最近在忙比安乐队的合约问题，没空过来。听说好像是比安要跳槽了，够他们忙一气的。”
“这次来的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国作曲家ann，你不是还演奏了他那首协奏曲吗？人家这次是特意过来，一定要亲眼见一见你这位年轻的天才演奏家，呵呵呵······”
说到后面，孙云难得的半是夸奖半是戏谑的捉弄了叶梓一句。
“老师！······”叶梓也是难得的臊红了脸。什么“年轻的天才演奏家”这样的话从一向端方的孙云嘴里说出来，听上去还真是奇怪的很呢。
“哈哈哈······”看见叶梓的尴尬模样，孙云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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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在一件一件有序的进行着，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叶梓插手的地方。这样一来，叶梓也是难得有了几天连续的空闲时间。
最近一段时间，叶梓在每晚练琴练歌之余，从记忆中陆续找出了二十几首原本就是这个时代、或者是来自后世但是适合这个时代的歌曲作为自己第一张专辑的备选曲目。他打算抽空就将这些歌曲的伴奏全部制作出来，到时候再按照专辑的要求从中挑选十首到十二首作为第一张专辑的正式曲目。无论专辑何时开始正式制作，预先准备充分总比临时抱佛脚要好上百倍千倍。
空下来了，尹莉华那里叶梓当然也要去多陪一下。虽然彼此的感情基础非常牢靠，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即使嘴里不说，也都是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多陪着自己、多哄着自己、多怜惜疼爱自己的。
叶梓要做这样的好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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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是飞快，一眨眼，就已经到周末了。
第六期、第七期《十大评选》节目在周六周日晚上继续播出。
没有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人为阻挠和恶意非难，节目的收视率在高质量的制作前提下更加有了保障。虽然这两期没有了像第五期的叶梓这样的强力选手吸引观众，收视率也稍有下降，但是两期节目仍然能够保持在54%、55%这样的热播水准。
包括周芳在内，所有关心这个节目前途的人们，心里终于彻底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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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叶梓在校外的租房里人头攒动，客厅和两个房间里都挤满了前来助威的同学们。
对于今晚的结果，所有同学都在翘首以待。就连学校离得很远的崔正光，这个周末都特地没有回家，昨天下午就来到了东大。按照他的说法，如果《涛声依旧》登上榜首的时刻他不在场，叶梓肯定会掐死他的。
叶梓直接就给了他“最满意”的回答：一对笔直竖起的中指。
原来今晚崔正光吵着闹着又要买酒，说是先准备着，等结果出来以后庆祝时再喝。结果被叶梓兜头臭骂了一顿，他这才悻悻然熄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古长全进来的时候，手里就拎着两瓶一斤装的55度红星二锅头，气得叶梓直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弄得古长全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叶梓，心里一直在犯嘀咕。在他心里，叶梓这个寝室老幺的份量一直都是很重的，尤其是在那晚叶梓将他们统统放倒之后，古长全直接就将叶梓当成了酒神看待。后来还是崔正光跟古长全解释了一下情况，他这才放心下来。
崔正光得意极了，他可不管叶梓高不高兴，极其热情的迎向了古长全。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勾肩搭背的走进了叶梓平时工作的那个房间。
这一下，崔正光可算是找着“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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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云别墅的书房里，倪俊、路征、陈子墨等人全都在座。今晚，是陈子墨特别邀请大家一起相聚，就为了共同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虽然结果现在还没有出来，但是陈子墨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核查了本周每一首上榜歌曲的选票数目。他的心里早已有底，所缺的只是夏宁在节目里的一个宣布而已。
陈子墨苦苦等待这个时刻，已经足足等了四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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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仍然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做电视节目就是这样，越是热播的节目事情越多。比如临时增加广告、比如其他部门要求插片宣传等等，这些事情都需要她这个主任来作决定，或者与各方面协商。张文亮他们做做具体的事情还行，这样的拍板就轮不到他们了。
虽然忙碌，周芳并没有忘记叶梓的《涛声依旧》今晚有可能登上《流行歌曲排行榜》榜首这件事情。这不，收音机的音量放得响响的，周芳在办公室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随时听到夏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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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丽音乐万花筒，流行音乐我最懂！听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申城人民广播电台调频7兆赫《百丽音乐万花筒》栏目，我是您的老朋友夏宁。”
“又到了每周日晚播出的《流行歌曲排行榜》节目的时间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本周的二十首上榜歌曲将会一一亮相。”
“今晚第一首上榜的歌曲是······”
晚上六点整，夏宁的声音穿越初冬的夜空，随着电波走进了守候在收音机旁的千家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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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都安静一下。”叶莺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提气喝道。
李翱翔和龙清风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安静了安静了，都别再说话了。老蔡，就你话多。有话到外面说去，别打搅大家收听节目。”李翱翔指着还在大声嚷嚷的蔡俊，点名喝止。
同学们纷纷停止了交谈。蔡俊做了个鬼脸，不再继续说话。
龙清风扭大了收音机的音量。
“······《柔情主意－罗曼史》本周获得选票755张，从上周的第十九名再跌一位，本周排名第二十。经过了十一周的征程，也许下一周，我们就将告别这首曾经高居榜首两周的浪漫情歌。现在就让我们再次聆听这一首曾经挑动心弦的动人歌曲、台海著名歌星齐青演唱的《柔情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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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
孙云轻声说道，随即推响了音量。
陈子墨重重地“嗯”了一声，靠在沙发上面，闭上了眼睛。
倪俊与路征也停止了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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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始了啊，小叶子，祝你好运。”
周芳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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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哥哥，加油啊！”
曾纯戴着耳机，双手合十，默默地在心里祝福着。
“希望我的歌曲也能再进一步，嘻嘻，最好是叶梓哥哥第一、我第二，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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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定要进前十，一定要！”
张磊同样带着耳机，正走在前往大都会的路上。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暗暗在给自己加油。
“小叶子，再不拿第一，你就等着被我超越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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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声依旧》今晚到底能不能胜过《不灭的爱》呢？到底能不能啊？”
张晓海又在纠结了，一边听着电台的节目，他的心里一边在自言自语着。
“谭校长？还是叶梓？叶梓？还是谭校长？我到底该支持谁呢？啊啊啊！真是烦死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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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收音机旁，无数的人们都在关注着本周榜单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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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榜首（3）
（被屏蔽的章节终于全部放出来了，唉，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吧！）
（感谢朋友们在这期间的关注与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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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就将走进本周排名前十的歌曲。”晚上六点四十分，夏宁如同往常一样，结束了第二十名至第十一名歌曲的播报。
“很遗憾，谢晓东的《每一次》未能继续停留在前十。但是就像我在前两期节目里一直强调的，内地流行歌曲在沉寂了很久之后终于强势反弹。最近一个月，已经有十五首内地流行歌曲先后登上了《流行歌曲排行榜》。虽然并不是每一首新歌都能排进前十，但是这样的势头还是非常令人鼓舞的。”
“本周排名第十的歌曲是上榜三周、获得3250张选票的《谁能让时间倒转》。它的演唱者是大家的老朋友、来自台海的著名歌星黄品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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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掉下去了？我嚓，因为我妈喜欢我还专门给它投了二十票呢，怎么就掉下去了？这么没用？还大歌星呢？切！”
崔正光面露惊异，随后有点鄙夷的挥了挥手，不屑的吐槽道。
古长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管他呢？啊？只要咱们喜欢的歌曲排在前十不就行了？”
“就是。”李翱翔对于带有北方风味的歌曲一直就不是很喜欢，他也没有看过那部红极一时的电视连续剧《渴望》，当然更不会对《每一次》这首插曲感兴趣了。
叶莺不干了，她可是很喜欢这首歌曲也很喜欢谢晓东这位歌手的。
“你们都给我住嘴。”叶莺大姐头的脾气上来了：“下个星期都给我投票去，就投给《每一次》。”
“呃？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李翱翔赶紧拉着崔正光答应道：“叶莺姐你就放心吧，下个星期我和崔大头一起投票，一定把这首歌再推到前十上面。”
“关我屁事？”崔正光根本就不给李翱翔和叶莺面子。
“崔大头！”叶莺怒了，伸手指着崔正光的鼻子。
“我嚓······”崔正光装模作样的撩了撩袖子，往前进了一步。不过面对着叶莺握拳威吓的雌威，他最终犹豫了半天，还是怂了。
“好吧好吧，我投。”
“嘎嘎嘎······”
崔正光的认怂，让呆在一边准备看热闹的李翱翔撇着嘴就笑出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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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云，以前还没太大的感觉，现在听过了小叶子的作品再来听《每一次》这些歌，这配器编曲真是有点听不下去了啊。”陈子墨感慨的说道。
“后期制作也不行。你看，歌手唱得很好的一首歌，就是这些方面拖了后腿，要不然绝不会才几周就掉下了前十。”
倪俊笑道：“他们不太重视这些技术性的东西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有时候他们还反过来说我们太过于雕琢歌曲，不够大气。呵呵，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华夏歌坛会分成南派和北派了吧？”
“对了，好像有一次你还跟那个谁因为这个吵起来了是吧？”陈子墨想起一件前两年的八卦，忽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倪俊哼了一声：“跟他有什么好吵的？我只是不想看见他一直误人子弟，随便说了两句。大家走的路不同，音乐上面的见解也不相同，谁也别想说服谁罢了。”
“再怎么理解不同、意见不同，对于歌曲的编配、录音这些方面还是应该多花一点心思吧？”路征对于这些技术性的东西最有感触。
孙云点了点头：“我同意小路的看法。不管是北方风格还是南方风格，大家都各有优点也各有欠缺，没有谁就能一统天下。我也始终认为，无论什么风格的歌曲，哪怕歌曲本身的质量再高，歌手演唱得再好，没有有效的技术手段辅助，最终效果就会像今天这样。明明是一首可以继续往上的好歌，就因为技术上的缺陷而失去了向上的动力，很有一点可惜啊！”
“云哥说的比我清楚，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路征接着孙云的话往下延伸：“你们听听现在这首歌，要说这个张磊，唱功上面肯定是不如谢晓东那么老到成熟的。但是这首歌的排名才两周就已经到了第九，接下来我很看好它还会继续往上蹿升的。”
“小路说得没错。”陈子墨肯定的点头：“这首歌在制作上面不输给江、台歌曲，小叶子的录音跟后期制作都很到位，歌手自身的演唱缺陷几乎全部都被掩盖掉了，一般听众根本就听不出任何毛病。”
“把《每一次》跟《爱要怎么说出口》放在一起，制作方面完全无法相比。听众们可不是傻子，哪一首歌曲更能吸引他们那是一听就能明白。就是换了我来选，我也会选择张磊这首歌的。”
陈子墨一边摇头，一边微微带着遗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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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磊心里非常满足。
给后台休息室里的乐手、歌手们发了一圈香烟，订好了散场之后黄河路上的宵夜饭店，听着众人纷纷前来恭维祝贺，他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满足与得意。
这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张磊的生活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名走红？那是肯定的了。至少在申城歌坛，张磊已经强势崛起，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地位。
叶梓、曾纯、张磊这申城歌坛“新生代三驾马车”之说，在张磊的新歌上周第一次上榜以后，就已经有乐评人士这样提起。张磊清楚自己无论与叶梓相比，还是与曾纯相比都不占任何优势，被人拿来与他们相提并论那是占了时势的便宜。就算乐评人士认为他在三人当中附骥末尾，张磊对此也是极其高兴的。这绝不是在贬低他，反而是在抬举他。
试想一下，如果刘琦也有一首新歌上榜的话，以他的歌唱天赋与背后的人脉背景，恐怕乐评人士就会换一个人选了。
张磊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除了他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之外，都是叶梓这个新交的朋友给他带来的。对于叶梓今晚的成绩，张磊毫不犹豫的认定了冠军这个唯一的选择。这几周，张磊为自己和叶梓、曾纯也是投上了很多选票的。
至于今后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张磊现在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还没来得及仔细的思考。不过拥有叶梓这样的朋友，他的路肯定要比其他歌手好走的多。
现在，在自己的新歌首次杀进前十的这个夜晚，还是先享受一番成功的喜悦吧！
张磊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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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夏宁的播报，本周的榜单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每一位听众面前。
从第十名到第六名这五首歌曲，包括三首江、台歌曲，两首内地新歌。五首歌曲的排名从低到高分别是这样。
第十名：黄品元的《谁能让时间倒转》，选票数是3407票。
第九名：张磊的《爱要怎么说出口》，得票3595票。
第八名：香江歌后林依莲的《or的眼泪》，得票3669票。
第七名：《每天爱你多一些》，演唱者张雪友——刚刚诞生的“四大天王”之一。这首歌的成绩是5770票，比第八名大幅上升。
第六名：叶梓翻唱的《晚秋》国语版，从上周的第八前进两位。在选票数目上，这首《晚秋》又比第七名足足多了一千多票，达到了6990这个数字。
五首歌曲当中，《晚秋》国语版是上榜时间最短的，才仅仅两周时间。上榜时间最长的是林依莲的那首《or的眼泪》，本周已经是第九周上榜，最高排名冲到过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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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首难得的好歌啊！”
《晚秋》播放完毕，周芳不由得再次感叹了一声。
虽然已经几十次听过这首新歌，但是每一次聆听，周芳仍然要为叶梓完美的演唱以及苏莱精彩的词作鼓掌喝彩。近年来，这是周芳听过最好的国语版翻唱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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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进行到现在已经逐渐接近尾声，但是上榜歌曲之间的角逐仍在继续进行，悬念依然存在。”
“上周的冠军歌曲、谭校长演唱的《不灭的爱》是否能够再次称雄？叶梓和曾纯这两位年轻歌手本周谁又能笑到最后？江、台歌曲优势减弱，接下来能否再有斩获？内地歌曲强势崛起，本周会不会历史性突破？”
“所有这些悬念，夏宁都将在接下来的节目里一一为您揭晓。”
“听众朋友们，本周的第五名歌曲您是否已经猜到？没错，本周第五名是上榜七周的《似是故人来》，演唱者是暂别舞台的著名香江歌星梅雁芳小姐。这首歌曲获得了7303张选票，本周名列第五。”
“接下来，就请大家欣赏这首带有民乐色彩的动人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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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纯非常非常非常失望！
《想唱就唱》上周就已经冲到了第三名，没想到一周过去排名不升反降，本周仅仅排在了第四，获得了8577张选票。
从选票数目来看，本周的票数比起上周的7033票是大大超过的，但是票数增加排名反而降低了，这让曾纯很有点想不通。
小姑娘瘪了瘪嘴，心里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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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榜首（4）
节目进行到现在，只剩下最后三甲的歌曲尚未公布了。
此时，叶梓的租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刻绝不仅仅只是叶梓一个人的期盼，这也是在场所有同学共同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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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纯怀抱着一台小小的收音机，音量开得轻轻地。她屈腿盘坐在自己的小沙发上，仍然瘪着小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过现在，她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夏宁播报的内容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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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登场的这首歌曲大家一定非常熟悉。这首歌曲在长达14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为收音机旁的听众朋友们带来了无数难忘的夜晚。”
“香江歌坛巨星谭咏林的这首《不灭的爱》在连续三周冠军之后，本周从榜首滑落，排名第三。他得到的选票数是8605票。”
“请大家再次欣赏这一首激情四溢的动人情歌《不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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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兄，看来你的心愿今晚是一定能够实现了，恭喜啊！”
谭校长的歌声里，孙云微笑着向陈子墨道喜，倪俊和路征当然也不例外。
陈子墨站起身来双手一拱，喜气洋洋的做了个罗圈揖。
“同喜同喜！哈哈，谢谢······谢谢！谢谢大家！”陈子墨的声音微微有点激动：“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陈子墨从四年前《流行歌曲排行榜》开榜的那一天开始，等这一天······真的好久了！”
“谢谢大家了！”
说到这里，陈子墨的脸上早已是笑容满面，一向严肃的面容也欢快的松弛了下来。
倪俊笑着问道：“老陈，先不忙着感谢，今晚小叶子到底是第几？你赶紧跟我说说，别让我一直在心里嘀咕。”
陈子墨微微一愣，随即朗声大笑，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倪俊。
“你接着听下去就知道了。”孙云仍然云淡风轻的微笑着。
就连路征都特意看了倪俊一眼。
“嘿！搞了半天就我一人蒙在鼓里？你们这帮家伙，真是······”倪俊这时才刚刚反应过来，指着几个人笑骂道。
路征最喜欢跟倪俊斗嘴，立刻反击了一句：“谁叫你那么笨呐？老陈今晚特意将我们召集起来，没什么好事儿老陈有必要这样做吗？对吧老陈？”
扭头对着陈子墨说了一句，路征又转身看向孙云，笑道：“云哥，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吧？你的那些好酒······？”
“你知道地方，自己去拿吧。”孙云爽快的挥了挥手。
陈子墨哈哈笑道：“孙云，你这儿的红酒我可是眼馋的很呐，今晚有口福咯！”
孙云也有点兴奋：“那就叫小路多拿几瓶过来，今晚我们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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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现在能喝了吧？”崔正光面对着已经打开了的二锅头，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幅抓耳挠腮的猴儿急模样。
叶梓故意逗他：“你急什么？现在第二名都还没有播报，你就能确定我是第一？再等等。”
的确，《不灭的爱》还没有全部放完，没有人现在就可以确定前两名的名次。不过这都是废话！最大的敌人已经倒下，还有哪一首歌曲能够胜过《涛声依旧》？
包括叶莺、李翱翔他们都在取笑叶梓的过于谨慎。
“你们可别忘了，上一期有一首前十歌曲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那是一首什么样的歌曲你们应该知道吧？这首歌曲的影响力有多大你们也应该知道吧？再等等看吧。”叶梓一脸严肃的说道。
对于那首歌曲的影响力和背后的推动力叶莺这个燕京人士是最清楚的，听到叶梓这么一说，她也是非常认可。
“不会吧？”尹莉华张开小嘴，惊讶地问道。
叶梓又出来继续增加紧张气氛：“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好说啊！唉，反正过一会儿就能知道了，实在不行······下周我们再继续努力吧。”
“真的？”崔正光张了张嘴，无声地问了一句。
叶梓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所有人真的心里没底了，屋内的气氛都有点压抑起来。
叶梓心里偷偷地笑了。
经过了最近的各项措施，包括《音像or》杂志里面的专访，包括自己发动同学投出的选票，包括这几周以来自己知名度的上升，他绝对相信《涛声依旧》在本周能够取得理想的名次。李捷演唱的那首歌曲虽然很棒，但是现在还不是几个月之后红色歌曲大联唱响彻华夏大地的时候，《涛声依旧》今晚的胜出很有把握。
不过保险一点，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说最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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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流行歌曲在本周取得了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成绩，包揽了前两名。这是我们华夏内地歌坛的骄傲······”
在播报前两名歌曲之前，夏宁就直接透露了消息，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可能是过于兴奋，她一直都在细数着近两个月来内地流行歌曲取得的成绩，以及这几年排行榜经历过的一些坎坷与辉煌。
在前两名歌曲即将播报的当口，夏宁的这一举动，让等在收音机旁的听众们第一次觉得她啰嗦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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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她真能说！这都快五分钟了吧？”张晓海拍着自己的额头，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心里急得不行。
张晓海并不关心是不是内地流行歌曲获得了冠军。本周，以往他最崇拜最喜欢的歌星谭校长终于走下了神坛。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本地歌手叶梓能不能登上冠军宝座，可是夏宁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说着内地流行歌曲在这个榜单上的起起落落，这让张晓海真恨不得钻进收音机里，将夏宁直接给拽出来。
这个夜晚，不知有多少收音机旁的听众们，第一次对夏宁这个最受听众喜爱的主持人生出了一丝小小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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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桌上已经醒好的红酒，陈子墨也多少有些无语。
夏宁还在不停的继续说着。
“只是让她在节目里稍微抒发两句，没想到······”陈子墨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解释了一句。
他也没有想到夏宁这么能说。
孙云是最沉得住气的，他耸了耸肩膀微微一笑：“夏宁是节目第一线的工作人员，这几年的榜单上内地流行歌曲一直被江、台歌曲压着，她的感受肯定非常深刻。”
“让她说吧，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就是，让她说吧，这几年她的心里肯定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倪俊笑道。
路征看了一眼红酒，也笑道：“云哥，你是早有准备啊，连红酒都已经开瓶醒在那里，是不是老陈早就给你内部消息了？”
“哪有什么内部消息，我只是对小叶子有信心。”孙云摆了摆手：“从上个星期天开始，周日晚上我都会醒一瓶红酒放在那里。小叶子要是登上了榜首，这瓶酒就是为他祝贺的，没有成功，那就自己喝掉。”
“今天也是这样。”
“不过就算今晚小叶子还是没有成功，我相信下个星期，他也一定会登上这个冠军宝座的。”
孙云的语气从容而又自信。
陈子墨和倪俊、路征都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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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终于停止了怨妇式的倾诉，收音机旁所有的听众都是松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四十五分，节目还剩最后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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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夏宁将为听众朋友们继续播报本周的最后两首上榜歌曲。”
夏宁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与温和，不过，熟悉她的听众仍然能够听出她语气当中隐藏着的那份激动。
“本周的第二名歌曲获得了9075张选票。如果是在上一周，这个成绩足以登上冠军宝座，而在本周，就只能屈居第二。”
夏宁仍然在卖着关子，没有立刻播报歌名。这样的方式让张晓海恨不得砸掉眼前的这台收音机。
跟张晓海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崔正光和李翱翔他们。崔正光拍着桌子，嘴里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啊？”叶梓虽说是在调侃崔正光，不过从他的语气里，每个人都能听出明显的急躁感觉来。
虽然心里有底，但是这夏宁迟迟不报，总是让人踏实不下来啊！
还好，夏宁这次没有继续拖延，直截了当的开始播报第二名歌曲。
“接下来，就请大家欣赏这首······”说到这里，夏宁稍微顿了一下。
租屋里安静之极，叶梓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快速心跳声。
原来以为，有了这么多的措施给《涛声依旧》保驾护航，自己心里应该不会再紧张害怕的。但是在这歌名报出之前的一霎那，叶梓突然担心极了。
万一······
尹莉华也同样紧张得不行，这一刻，她忽然紧紧地抓住了叶梓的手。
崔正光、李翱翔、龙清风、田集生、古长全、王吉、蔡俊、叶莺、宁春红、邓利君、汪君······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静静地等待着从夏宁嘴里说出的这个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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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后台休息室里，张磊右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左手捂紧了耳机，神情严肃。
小姑娘曾纯将收音机拿到了眼前，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电视台文艺部办公室里，周芳停止了踱步，凝神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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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榜首（5）
（表妹家的小丫头今天周岁要去聚餐，更新提前上传，祝朋友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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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付临作词、王西人作曲、李捷演唱的这首经典老歌《太阳最红主席最亲》······”
夏宁的声音宛如天籁一般，在叶梓的耳边响起。
“成了！”崔正光第一个跳起来高声叫道。随即，屋内的欢呼声震天价响起。
“嗷呜～～～嗷呜嗷呜～～～”
李翱翔和龙清风将双手捂在嘴巴边上，拼命的发出狼嚎一样的叫喊。
古长全端起早就斟满的酒杯，一抬头吱溜一下喝进肚里，酒杯往桌子上一顿，大喊了一声：“爽！”
叶莺和邓利君、汪君站在一起大声尖叫着，每个人都兴奋得满脸通红。
田集生微笑着坐在那里，频频向着叶梓招手示意。
宁春红特意走到了叶梓身前，大声的祝贺着他。
尹莉华骄傲地靠在了叶梓的肩头，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他。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为叶梓的成功登上榜首而欢呼喝彩！
对于他们来说，叶梓的荣誉不仅属于他自己，也同样属于今天在场、或者没有在场的东华师大91级中文系全体127位同学，也同样属于东华师大二万多名在校师生。
他们有理由为今晚的一切而感到高兴、感到荣耀、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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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宁的声音传入耳朵，叶梓的脑海里突然之间就完全空白了下来。同学们的欢呼呐喊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听上去是那样的遥远、那样的虚幻而不可触及。一种软软的晕乎乎的感觉充斥着叶梓的全身上下，此时此刻，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重生以来，将近半年的时光匆匆而过。这半年来，叶梓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一定要珍惜这一份天赐的机缘。
从“申粤香”参赛，到选购设备筹划将来；从卡拉o伴奏带的制作到《涛声依旧》、《晚秋》这两首作品的横空出世；从《十大评选》节目的出谋划策到电台打榜的步步上升。
现在，自己的新歌终于要在整个华夏最难征服的《流行歌曲排行榜》登上榜首了。
一步步走来，叶梓一直是小心翼翼但又全力以赴，默默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努力前进着。
今晚，所有的付出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虽然前方还有无数的险峰等待着叶梓一一攀越，但是，路——已经在叶梓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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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吧！”倪俊大声地笑道，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陈子墨笑着阻止了一下：“再等一会儿，我想听完夏宁的播报，我想亲耳听到叶梓登上这个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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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小姑娘曾纯开心的笑了，放下收音机，她的双手高高举起。
张磊的脸上，笑容抑制不住地蔓延开来，不过他还在继续收听着节目，等待着夏宁最后的确认。
周芳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开始连续拨打电话，下达着一个又一个指令。今晚，还有很多工作在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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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让我们祝贺获得了破纪录的10395张选票的内地流行歌曲《涛声依旧》荣登本周的榜首，让我们也祝贺《涛声依旧》这首佳作的词曲作者以及演唱者叶梓。”
“这位年仅十八岁零七个月的申城本地天才歌手，经过八周来的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今晚一举打破了江、台歌曲四年来对于《流行歌曲排行榜》的压制与封锁，历史性的第一次登上了冠军宝座。”
“这是所有内地流行歌曲的荣耀！”
“这是所有华夏音乐人的荣耀！”
“这是所有申城歌迷的骄傲！”
“这也是所有华夏歌迷的骄傲！”
“这是～～创造历史的一天！”
“今天，1991年11月17日，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今天这一天，将永远珍藏在我们申城电台调频7兆赫《百丽音乐万花筒》栏目组每一位工作人员的心中！”
夏宁的声音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激情澎湃，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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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陈子墨率先举起了酒杯。
“为叶梓这位刚刚上路的天才、为所有孜孜追求的华夏音乐人、为内地流行歌曲的崛起兴盛，干杯！”
陈子墨激动地说出他斟酌了一晚上的祝酒词。
“干杯！”
“叮”，一声脆响，四只高脚酒杯轻轻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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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西郊，一座苏式庭院的厢房里，刘琦默默地关闭了收音机，双拳紧握。
他，又一次走到了自己的前面。
他，他真的······是个天才啊！
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向你认输的！
因为······我是刘琦！
我会向你证明，我刘琦——一定可以打败你！
刘琦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斗志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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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正光终于如愿以偿，喝到了早就打开了的二锅头。
不过当他看见叶梓先后从柜子里拿出两瓶76年的老茅台、一箱岛城啤酒以及两瓶五年酒龄的ra/a干红葡萄酒的时候，他和古长全全都后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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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喜庆的时候，叶梓怎么可能不准备酒呢！
为了今天，早在几个星期之前叶梓就买下了这些好酒，花了他足足上千块钱。
将屋里屋外所有的灯光统统打亮，将桌子上所有的酒瓶全部打开，将同学们手中所有的酒杯、茶杯、水杯甚至是饭碗一一斟满，叶梓跳上一张方凳，高高地举起了酒杯。
“同学们，朋友们，兄弟们姐妹们！”
“你们的盛情厚意，叶梓我愧领了！”
说着，叶梓举杯向着四周每一位在场的同学、朋友、兄弟、爱人一一示意。
“叶梓我没有别的话可说，咱们今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就让这一杯酒来代表我的心声。”
“我先干为敬！来，我们干了！”
“干！”
“干了！”
“我干了！！！”
群情沸腾。
包括每一位女生在内，所有人都干下了这一杯带着胜利喜悦、同窗友情、兄弟情深、爱情甜蜜的芬芳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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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大家一直都不曾合眼。
同学们聚集在叶梓的租屋里，一个个都在高谈阔论，兴奋无比。崔正光从房间的柜子里又找出几瓶好酒来，这让古长全、李翱翔包括蔡俊这几个好酒之人更是开心之极。
热闹的喧哗声甚至让愤怒的邻居引来了居委会的干预，叶梓不得不弯腰低头、带着香烟四处去打招呼，这才算是平息了邻居们的怒气。
虽然不能再直着嗓子大声嚷嚷，但是大家的情绪仍然高涨无比。没有人中途退场，没有人提前离去，也没有人觉得困倦欲睡。
众人只觉得还没说过瘾呢，一轮红日已经从东方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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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声依旧》这一次登上榜首，无论是对于叶梓本人，还是对于内地流行歌坛特别是申城流行歌坛，影响都是极其深远的。
这一个榜首，一举奠定了叶梓在申城流行歌坛的地位。虽然直接坐上一哥的宝座那是绝不可能也不现实，但是当on歌手是绝对称得上的。当on歌手之前再加个“最”字也没有任何问题。（on歌只能用拼音，唉！）
这一次登上榜首，同时也一举奠定了叶梓在申城歌迷心中的地位，更奠定了他在歌迷中间的影响力。
经过近两个月的打榜与宣传，叶梓原本就在歌迷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个榜首则进一步加深了这种印象。这样的歌迷可以用张晓海作为其中的代表。只要叶梓愿意付出时间付出精力来拉拢这些歌迷，将来无论是打榜也好、宣传也好还是发行专辑也好，他都将拥有一个稳定的歌迷团体。随着岁月的流逝，叶梓的作品数目越来越多，这个歌迷团体的数量也将日渐庞大。
这——是一个歌手、特别是流行歌手在歌坛生存的基础之一。
叶梓登上榜首之后，孙云和陈子墨已经开始在计划小型歌迷演唱会的事情了。不过目前的困难是叶梓的新歌还只有两首，撑不起一场实实在在的演唱会，小型的也不行。也许，先搞一个歌迷见面会是比较可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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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叶梓的这个榜首完全打破了江、台歌手对于华夏南方歌坛的封锁局面，让申城流行歌坛的面貌为之一新。
在此之后，越来越多的内地流行歌曲开始越来越经常性地登上《流行歌曲排行榜》的榜首宝座，它们开始与江、台歌曲在榜单上分庭抗礼，并且展开了一波又一波声势浩大的直接对抗。
这样的对抗极大增强了榜单的权威性，使得上榜歌曲的含金量也在不断上升，影响力更是空前扩大。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这个榜单渐渐成为歌手唱片销售的风向标和指示牌，榜首歌曲也几乎都成为了申城当季的唱片销量冠军。申城唱片市场可以消化的诺大销量，使得无论是江、台歌曲还是内地歌曲都在拼命地追逐这个榜单，这个榜单也成为了所有唱片公司全力争夺的焦点之一。
这一点，对于推动申城流行歌坛持续向上发展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而这，也正是叶梓希望看到的情况。
申城将是叶梓今后赖以生存、赖以发展的基地，他并没有将自己今后发展的重心转移到北方去的打算。虽然今后，燕京才是华夏的娱乐中心，但是燕京歌坛的生存状况比起申城要艰难复杂百倍。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与人勾心斗角。与其贪图那一点拿不到手里的虚荣与便利，叶梓更愿意将自己的根基深深地扎进申城这片土地。
他希望自己能够在申城的土地上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他也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让更多歌手脱颖而出，以此来改变前世申城歌坛远远落后于燕京、粤省的那种局面，带动申城歌坛、乃至整个申城乐坛大踏步的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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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免费制作？
隔天上午一上班，周芳便按照昨日电话里约定的时间，敲响了成忠庆台长办公室的大门。
下午，周芳就约见了叶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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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上次我们谈的事情台里已经同意了，摄制组明天一早就出发。这是剧本，你回去琢磨一下。请假条我也已经帮你开好了，你那儿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谢谢周老师。”
能够尽早拍完，对于目前的叶梓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他当然不会拖延。
周芳微微一笑：“那就好，明天早上七点在电视台门口集合，不要迟到了。”
“好的周老师。”
周芳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继续说道：“今天找你来呢，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关于这个的拍摄费用，小叶子你是怎么考虑的？”
叶梓略一思忖，感觉周芳应该是有话要说，于是便道：“周老师，我方面我不熟悉，您看怎样比较合适？如果······需要我来出资拍摄的话，还要麻烦您告诉我大概需要多少资金，我好仔细考虑一下。”
“嘿嘿嘿，你这个小滑头。”周芳点着叶梓笑道：“就这么不放心我们电视台？”
“算了，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周芳收起笑容，换成谈正事的严肃表情，说道：“上午我跟台里通了通气，聊了一下你这里的情况。”
“我们电视台的意思是这样。你专辑中的拍摄和电视宣传我们包了，但是在专辑出版发行之后，电视台要占35%的收益分成。”
“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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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宣传他们包了，换成35%的唱片收益？这样的交换合适吗？
叶梓心里立刻开始了计算。
按照一首两万元至五万元的预算，四首就是八万至二十万，取折中数字是十五万，加上叶梓原先就计算过的十五万元左右的申城地区电视宣传费用，那么电视台的这个方案折算成出资额度应该是在三十万元以内。那就按照三十万来计算。
算好了电视台这边的出资情况，对于自己专辑将来的销售情况，叶梓也同样进行一番预计。
其他地方不算，仅仅计算申城本地的情况。在电台打榜、电视宣传、报纸杂志专访等等全部到位的情况下，申城本地就能消化二十万盒以上的磁带销量。这是陈子墨等人根据近年来内地歌手与江、台歌手在申城的平均专辑销量推算出来的。
就以二十万盒作为基数来算。目前一盒磁带的批发价格是8元左右，唱片厂的加工、批号等费用加在一起，孙云老师上次说过是在4元至2元不等，仍然取折中数字为每盒8元，那么一盒磁带的毛利就是4元，二十万盒就是八十万元，电视台要求的35%就将是二十八万元。
电视台的出资额度与刚才的计算结果之间基本持平，但是真要这样答应下来叶梓这边肯定是吃大亏的。因为刚才的计算只算了申城一地的销量，如果将全国范围算在一起，电视台的这笔买卖就做得太精了。就算叶梓的专辑明天就出版发行，全国销量恐怕也不会只有二十万盒。
这笔生意，电视台无论如何都是稳赚不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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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算出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对于电视台抛出的这朵绣球，叶梓能够拒绝吗？
肯定不能。
虽然目前来看，唱片宣传最主要的渠道还是电台打榜，但是叶梓知道，要不了两三年，电视的宣传力度就会远远抛开电台而成为所有歌手最主要的宣传渠道。等到97年左右各地的电视节目纷纷上星以后，电台的影响力将进一步锐减，从此就是电视一家独大的情况，直到网络兴起分掉一杯羹。在目前电视宣传尚未完全发力的情况下，预先就跟电视台打好关系肯定非常有利，就算为此牺牲一些自己的利益也是可行的。
但是牺牲肯定也要有个限度，降低比例或者圈定一个范围将是可行的计划。
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孙云老师去跟周芳商量吧，自己，先把这两首新歌的拍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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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我是非常愿意与电视台进行合作的。”叶梓迟疑了一下，这样回答周芳：“只是在具体的分成比例上面我也说不好。而且我现在也签了公司，我想请公司派人来跟您谈一下，您看行吗？”
“公司？”周芳诧异了一下。
叶梓点了点头：“对，就是上次跟您提到过的紫光公司，我现在就签在那里。”
“是孙云新成立的那家公司吧？”周芳也知道这件事情：“那行。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态度，改天我去找孙云谈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好的周老师，谢谢您。”叶梓起身感谢道。
周芳笑了：“谢我啥呀。你回去跟孙云商量一下，嗯······你就跟他说，比例什么的都可以再谈，不过不能低于······”
说到这里，周芳不再出声，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2的手势。
“知道了吧？”周芳笑着放下了手：“不用担心我们电视台占你便宜，别人求我们占便宜我们还不乐意呢。”
叶梓呵呵一笑，不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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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视台出来，叶梓就直接去了孙云家里，正好倪俊也在。
“这是好事啊。”孙云的意见跟叶梓完全相同。
“好事？”倪俊反问了一句：“帮着做两首就要分去那么大一块蛋糕？这电视台也真是······”
叶梓笑道：“倪老师，还有上节目这些电视宣传在里面呢。本来周老师帮着安排也是要花钱的，做花的钱就更多，电视台这样的要求也算正常。不过，”叶梓转向孙云那边：“孙老师，这个比例实在太高了一点。周老师的意思是可以再谈，但是比例不能低于20%。”
“20%？”孙云沉默着心里计算了一下：“还是偏高，不过从长远来看还算是可以接受的。叶梓，你怎么看？”
“我认为可以接受。”叶梓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的非常透彻了：“从这次来看肯定是吃亏的，但是能够跟电视台拉上关系，这一点代价不算过分。”
倪俊仍然有点愤愤不平。他倒不是接受不了这件事情，只是对于电视台的强势态度比较反感。
“那就跟电视台签个三年或者五年的长约好了。”孙云对于电视台的影响力是有清醒认识的，有这样的好事情他当然也愿意将电视台绑上自己的战车。
叶梓摇了摇头：“我估计电视台不肯这样做的。他们一向是看菜下饭，投资将来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一定愿意去做。这一次我估计还是周老师的出力帮忙才达成的。”
“而且，孙老师，倪老师，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叶梓轻轻地但是语气坚定的说道：“现在我还弱小，刚刚取得了一点点小小的成绩。我们的公司也太稚嫩，还没有资格要求太多。这第一个专辑只能是我们求着他们帮忙，牺牲一点利益在所难免。”
“但是请两位老师放心，等到第二个专辑发行的时候，就该轮到他们来求我们了。到时候，任何人再想轻易拿走这样比例的专辑销售收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梓说的斩钉截铁。
“好！”倪俊立刻开口叫好：“这才对嘛，这才是我倪俊的学生。”
孙云同样微笑这点头鼓励。
“吃了饭你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拍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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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摄非常顺利。
因为成本控制，周芳从申城电影厂只请了一位摄影师，班底用的都是文艺部原先的摄制组成员。不过在两天的拍摄过程中，这个临时搭配的摄制组还是很好地完成了预定的拍摄计划。
叶梓前世就有过拍摄的经历，不算菜鸟。剧本的剧情也很简单，像一首唯美的散文诗，对叶梓的要求不是很高，两首歌曲都只要表现出一种思念的感觉就可以了。
来自申城戏剧学院的一位大二女生饰演剧情中的女友，对她的要求就相对更高一点。特别是要通过眼神来眉目传情，要演出欢喜、爱慕、离别、思念、痛苦、怀念、依依不舍等等不同的情绪来。还好人家科班出身功底扎实，n的次数不多，并没有消耗更多的胶片。
回到申城之后，周芳安排好手里近期的工作，立刻就一头扎进了申城电影厂的剪辑房里，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将两首歌曲的剪辑了出来。
周六，在目前最为红火的《十大评选》节目的尾声，周芳临时取消了合唱版的那首《想唱就唱》，安排了这两首的首播。
首播引起了轰动。
带有剧情的绝对是个新鲜事物，一经播出就引起了观众们的普遍兴趣。加上这两首是用电影胶片、电影摄像机拍摄的，画面质感远远超过电视摄像机拍下的镜头。两首新歌又全都是电台里正当红的作品，引起观众们的注意那就理所当然了。
周日的收视情况汇总表明，在两首播出的这一时段，收视率一度暴增到85%的近年罕见高度。
借着这两首播出的东风，从第二天开始，叶梓的两首歌曲在电台的点播率再次直线上升，卡拉o里，《涛声依旧》的点歌率也冲进了内地歌曲点歌率的前一百名，上升势头强劲。
钱贵等卡拉o的老板们，再次打起了《晚秋》这首新歌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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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走穴（1）
11月24日，又一个星期天。
《涛声依旧》在当晚的《流行歌曲排行榜》上，以再度打破纪录的11955张选票高票蝉联冠军。
其他歌曲中，谭校长的《不灭的爱》颓势明显，本周退到了前十中的最后一名，估计下周就将退出前十。
内地流行歌曲维持了近来的强势，尤其是叶梓的几首作品，齐齐杀进前五名。
成绩垫底的还是张磊的那首《爱要怎么说出口》，本周排名第五，不过这首新歌上榜时间还短，接下来未免没有继续前进的机会。
《晚秋》这首新歌来势迅猛，上榜第三周再升两名，本周排名第四。这是又一首极有可能登上冠军宝座的内地佳作。
曾纯的《想唱就唱》本周排名回升，从上周的第四升上了第二名，曾纯自己也是乐开了怀。
上周排名第二的《太阳最红主席最亲》本周缺乏上进动力，从第二跌至第七。不过这首歌曲还是具有相当潜力的。
江、台歌曲本周集体疲软，成绩最好的就是梅雁芳的那首《似是故人来》，本周排名第三。香江歌坛大姐大的实力绝对是不容小看的。
虽然最近两周的排行榜上，内地流行歌曲占据了十足十的上风，但是江、台地区歌星众多、底蕴深厚，绝不是那么轻易服输的。
这场战斗还刚刚开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不过对于叶梓来说，排行榜上的两连冠让他的人气和知名度急剧上升。
在申城当地以及周边能够收听、收看到申城电台、申城电视台的苏浙两省部分地区，叶梓开始真正的走红了。
叶梓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走红。
不说学校里那些盯着自己看的同学们，也不说走在街上隔三差五就会遇见的那些要求签名、照相的歌迷，就说每个歌手走红之后必然会遇到的事情——商业演出邀请，最近也是一下子多了起来。
其实以现在这个时代来讲，真正的商业演出是很少很少的，不像后世，分门别类各种各样的商业演出多如牛毛。在这个时代，商业演出用另一个词语来表述会更加准确，那就是走**。
前一阵子，叶梓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十大评选》节目的制作以及新歌的打榜上面，根本就没有时间参加商演。随后的拍摄更是耽误不起，也不可能出去演出。
不过现在，除了为专辑的新歌做一些准备工作，叶梓暂时没有其他事情的牵绊。因此孙云就认为，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可以出去演出几场，既能增加一些收入贴补各地打榜日益增加的费用支出，也可以锻炼一下舞台演出经验，这对于叶梓是极有好处的。
叶梓自己当然不会反对。演出嘛，小意思撒撒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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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钱原来是歌剧舞剧院的，后来辞职出来自己搞了个演出公司。我跟他见过几次，印象还可以。”倪俊在电话里说道。
在公司尚未走上正轨的情况下，演出事宜暂时就由倪俊来负责协调。换句话说，倪俊目前就是叶梓的临时经纪人。这一次，就是有人打电话找到了倪俊，希望叶梓能够跟团出去走**一次。
“您跟他合作过就好，知根知底。那我就抽空跟他走一趟。”叶梓的回答也很干脆：“倪老师，您跟他谈了场费是多少吗？”
“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个问题。”倪俊说道：“他让我报价给他，我想不清楚，也不知道具体报价多少比较合适。所以这不就来问你了吗。”
“那您知不知道，他这次的活动是在申城本地还是要去其他省市？是剧院演出还是体育馆？”叶梓追问细节。
倪俊笑了：“我还真没问。要不我把他办公室的电话给你，你自己问一下？这些事情我还真搞不太明白。”
叶梓在电话这边摇了摇头：“倪老师，现在是他想要找我去演出，这些事情他应该主动跟您说才对。”
“嗯？”倪俊并不傻，转念一想就明白应该是这个道理：“嗯，你说的没错，那你看这个事情······？”
“这样吧倪老师，”叶梓很清楚这些“经纪人”的心态，倪俊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他可是门儿清的。
“您把我这儿的电话给他。您跟他说，我晚上八点以后才会在家，其他时候不在。有什么事情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吧，我来跟他谈。”
叶梓直接就把这件事情接了过来。倪俊也好、孙云也好都并不了解演出走**的这个圈子，也做不了这个经纪人，还是自己亲自来吧。
不过，经纪人这一块儿也应该找个合适的人选负责起来。虽然暂时来说，目前内地的演出市场并不规范，经纪人没什么用武之地。但是公司今后还要接触亚洲市场和国际市场，那时一定是要用到经纪人的。现在就培养起来，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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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零五分，电话铃声准时响起。
叶梓一看这个时间，心里就有底了。
“喂，你好。”叶梓拿起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很浑厚，中气很足：“是叶梓老师家吗？我找叶梓老师。”
“我就是叶梓，请问您是？”
“哦，叶梓老师你好，我是钱立人。倪俊老师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嗯，就说了一下有这件事情，不过倪老师没说具体的事项。”
“这样啊。”钱立人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叶梓老师，不知道你现在的出场报价是多少？我来看看这次活动能不能安排。”
“哦，报价啊······”叶梓心里暗笑：“钱老师，那您得先告诉我您这次的演出是什么性质的？是在申城本地还是要去到外地？还有演出场馆是怎样的？剧院还是露天还是体育馆，这些具体情况都不知道，我可没法给您报价啊。”
电话里，钱立人明显停顿了一下，这才呵呵了两声继续说道：“呵呵，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这样的叶梓老师，我这次呢是受昆城水产公司的邀请，为他们今年的阳澄湖大闸蟹丰收举办两场晚会，地点是在昆城人民剧院，时间是本月的三十一号和十二月一号两天，你看······？”
“苏省昆城？那就是出了申城市了。”叶梓思忖了一下，又问道：“钱老师，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歌手参加这次演出？压轴请的是哪一位大腕啊？”
“这次可没请大腕。”钱立人马上回答。开玩笑，一场演出请了大腕和没请大腕，其他演员的出场费完全就是两样的：“就是他们公司自己出面邀请了毛毛姐参加，我这里请的演员主要是沪剧界和越剧界、苏城评弹的几位老师，还有两档滑稽戏和一些其他演员。唱通俗的就你和‘双胞胎’姐妹组合两档。”
“双胞胎”姐妹组合？呵呵，她们也参加了？这次演出还真有点意思了。
叶梓稍稍考虑了一下，便报出了自己的初步意向价格：“钱老师，您是倪老师的朋友，我也不问您多要，两场演出您就给一万整数好了。”
“哎哟叶梓老师，这个价格我就要自己贴钱了。”钱立人立刻开始哭穷：“这昆城就在申城边上可算不了外地啊，而且这次演出也不是对外售票的，就是他们公司自己的员工和家属。你看······能不能价格再便宜一点？”
这个价格是叶梓的试探价格，稍微虚高了一点，但是也相差不了多少。
昆城这个地方叶梓非常熟悉，那是有名的全国百强县，非常富裕。它的水产公司在90年代初期可是相当赚钱，连续几年都会在年底邀请一些明星大腕过来演出，给出的报酬也是一年比一年高。叶梓前世就曾参加过好几次，对于昆城人的大方热情可是深有感受。叶梓现在给出的这个报价对方最多没有赚头，贴钱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钱老师，您也给我一个报价吧。”叶梓这个报价本来也是等着对方还价的。
钱立人显然是早就琢磨过的，立刻给出了他的价格：“叶梓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每一场就唱两首歌，两场演出我一共给你四千元，来回的出租车费我再给你报销，你看怎么样？”
“这个价格太低了。”叶梓想都没想立刻拒绝：“毛毛姐现在的出场费至少是一万五千元，我现在当然跟毛毛姐比不了，但是目前我也有两首歌在排行榜上，两千一场实在是太低了。”
“钱老师，要不······咱们下次再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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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1991年来说，走**演出的价格是没有那么高的，压轴的大腕也就在三五千的样子。类似于书中主角叶梓这样刚刚走红的歌手，演出费能够上千就不错了，一般应该是在八百左右。演出费的飙高要到95年前后，到那时，两三万的演出费才经常可以见到了。
但是写书嘛，按照当时的价格来写有点过低。所以作者将当时的演出费翻了几番，这样才比较好操作一点。
熟悉当时行情的朋友可不要喷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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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走穴（2）
这个时候叶梓是不可能松口的。
**头们都是相互通气的，一旦你第一次跟某个**头合作时开价过低，以后就算是其他**头找上门来也不会给你再开高价，除非短时间内你的知名度大幅上升。不过就算你的知名度上升了，这帮**头们仍然会记得你第一次开价过低的事情，压你的价格那是肯定、必然、无疑的。所以叶梓宁可这次演出黄掉，也不肯将价格降得太低。
而且叶梓清楚知道，这一次的演出应该是属于主办方“点菜”形式的演出，也就是说主办方定好了自己喜欢的哪几个演员，然后将名单交给熟悉的经纪人、也就是**头，让他们出面将这些演员请来演出。
这一点，从钱立人刚才的介绍中就能感觉出来。
这样一种“点菜”形式的演出是**头们最喜欢的，他们可以借着主办方对于演员行价的不熟悉，轻易叫到高价，然后再压低演员价格，获取中间高额的利润。有时候这中间的差价，比演员拿到手的出场费还要高，甚至翻倍都有可能。
还有一种组织演出的形式，**头们相对来说就会赚得少一点，那就是打包演出。主办方给**头一个数字，比如说一场演出三万或者五万，你要给我请来多少多少演员，其中知名的几个，不太有名的几个，随便邀请的几个。这种情况下，**头们不敢赚的太多，以免引起主办方的不满，导致以后的演出机会泡汤。
不过，如果碰上个不懂行的土豪，这样形式的演出**头们也能赚得飞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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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叶梓要退出这次的演出，电话里的钱立人就有点着急了。
“叶梓老师，这个价格嘛······大家还好商量的。”钱立人随即给出了自己的第二个价格：“你看三千一场怎么样？大家交个朋友，以后有演出了我一定再请你。”
“钱老师，这个价格我实在是没发答应的。”叶梓仍然拒绝了这第二次的报价。
这个“以后有演出再请你”的说法，又是**头们的一个招数。先别说以后的演出有没有，就算是有下一次的演出，这一次你的价格还是低了吧？那么下一次再请你演出，对方凭什么给你更高的价格呢？
这就是个幌子，是个诱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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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立人真的有点急了：“叶梓老师，那你再报个价格给我好吧？五千一场我真的做不下来。”
“钱老师，没关系的。”对方的反应让叶梓心里更加有底：“实在不行这次就算了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您看呢？”
“算了算了，这次我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不赚你的钱了，两场八千，再多我就真的没办法做了。”钱立人一咬牙再次加码：“叶梓老师，看在我跟倪俊老师认识的面子上，这一次你就帮我个忙，好吧？”
“钱老师，您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不答应那我也太不会做人了。”叶梓笑道。他也知道这应该是对方能够给出的最高价格了，但是不赚钱什么的这些都是屁话，根本理都不用理。
“呵呵那就谢谢你了。”钱立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好的，说定了。”叶梓答应下来：“是三十一号跟一号两场对吧？”
“对对对，你三十一号上午十点到群众广场北角那个喷水池那里集合。”
“好的我知道了，上午十点群众广场北角喷水池，没记错吧钱老师？”
“对，就是那个地方。人一到齐我们就出发，到昆城吃午饭，下午走台，晚上演出。”钱立人早已将演出流程计划好了。
“对了钱老师，这次的住宿是怎么安排的？”叶梓再次问道。这些琐事最好事先就问清楚，要不然，晚上随便找个地方把你一扔你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就算是大腕们出去走**，这样的事情也是同样遇到过的。
碰上叶梓这样这么年轻就对走**演出如此熟悉的“怪胎”，钱立人已经彻底没脾气了。他索性将所有事情都先讲清楚，要不然叶梓还是会问的。
“晚上是住在昆城宾馆，两人一间。没办法条件就是这样，麻烦大家克服一下。反正就两个晚上，行吧？”
“没问题钱老师。”叶梓只要知道晚上的住宿情况就行了。至于两人一间，不是大腕的话，出外演出基本上都是这样。
“还有，一到昆城我就会先把一半的演出费付给你们，第二场演完之后结清另外一半。”
“呵呵好的，谢谢钱老师。”叶梓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那我们就这样定好了啊。”钱立人再次敲定这件事情。
叶梓点了点头：“嗯，敲定了。”
“钱老师，我把事情重复一下，您听听看有没有错误或是漏掉的。”这是叶梓一直以来的习惯，当面重复一遍，免得出现差错。
“演出是三十一号跟下月一号两天，每天晚上一场，一共两场。演出费是两场八千元，到达昆城先付一半，演出结束再付一半。集合时间是三十一号上午十点，地点是群众广场北角喷水池。”
“钱老师，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钱立人立刻肯定：“对了差点忘了。你的那首《涛声依旧》是一定要唱的，千万不要忘记了。”
“好的，我记住了。”叶梓答应了下来。
“那我们就三十一号见。”
“好，到时候见。”
叶梓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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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钱立人最后说的几句话完全可以看出，一定是主办方点名要求叶梓去演出的，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这样一次次的加码。
但是，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说叶梓完全没有必要让掉那两千元呢？是不是叶梓就应该坚持没有五千一场就不去呢？
这就不对了。
一来，这样的做法肯定就把彼此的关系搞僵了。虽然演出市场现在很不规范，但是迟早会规范起来，到时候，仍然还是这帮人在组织演出。这些**头们基本上都是互相往来的，虽然彼此之间也有矛盾，但是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这就造成了如果你得罪了一个**头，其他人也会远离你。当然，这是指有一定能量的那些大**头们。
第二，大家都算是这个圈子里面的，彼此的关系相互依存。如果叶梓首次演出就咄咄逼人，对他自己的形象也没什么好处，不知退让的演员在这个圈子里也是很难混的。当然，如果演员不懂得坚持自己的底线只知道一味退让，那被宰了也没地方哭去。
演员与**头（经纪人）之间合则两利，相互之间的平衡是需要运用自己的智慧，来小心维护一下的。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演出这块儿的市场现在虽小，在将来会发展得很大。与这些现在的**头们、将来的经纪人们搞僵了关系，殊为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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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挂上电话，钱立人立刻怒目直视他的助手。
“消息也不好好打探清楚，谁跟你说叶梓是个菜鸟的？啊？谁跟你说叶梓刚出道很好哄骗的？啊？今天足足多出了四千元才把事情搞定，老子被你给害死了！”
“我······”助手嗫嚅道：“我以为他才十八岁，怎么都不会像那帮老家伙们那么精吧？”
“你以为？还不会那么精？”钱立人气道：“我看老家伙们都没他那么难搞！”
“现在······现在都搞定了吧？”助手有点惴惴不安。
钱立人叹了口气：“搞定是搞定了。唉，这趟演出就他那里赚少了，才赚四千块钱。你啊，以后少给我出这些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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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三十一日，星期六。
九点半刚过，叶梓就赶到了群众广场北角的喷水池边上。
讨价还价那是正常的生意手段，但是迟到早退那就是人品问题了。叶梓今世第一次参加外请的演出，自然不想留给别人不好的印象。提前到达，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
钱立人在九点三十五分也赶到了集合地点。他是这次演出的**头，当然不能比演员到得晚。不过他刚从出租下来，立刻就看见了站在喷水池边上的叶梓，这让他对于叶梓的观感马上就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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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叶梓老师吧？我是钱立人。”还离得远远的，钱立人就伸手招呼道。
叶梓同样伸出手去：“钱老师您好，叫我叶梓就行了，老师什么的可当不得啊。”
“当得当得。”钱立人握着叶梓的手，笑道。
钱立人是个魁梧的汉子，声音很厚实，看上去不像是文艺圈里的人，倒像是搞体育的。他跟叶梓用力握了握手：“你们都是我的老师，能把你们请来，那是我老钱的福气啊。叶梓老师，我们现在就算是认识了哦，以后我老钱再请你，你可不要推辞啊。”
“钱老师，您太客气了。”别人客气，叶梓当然也要客气：“您可是我的大财主啊，我巴结您都来不及，哪儿会推辞拒绝？还不知道我的演出您看得上看不上呢。”
“那怎么可能！”钱立人挥了挥手，爽朗大笑道：“叶梓老师现在可是当on歌星，这名气都已经传到外地去了，演出一定也是最棒的。老钱我这双眼睛可不会看错人的。”
“谢谢钱老师的夸奖。”叶梓也会客套：“钱老师您真的不用叫我老师，我可是真的当不起啊。您还是叫我叶梓吧，要不您就跟我的朋友一样，叫我小叶子也可以。”
“那······那我就叫你小叶子吧，这样听着亲热一点。”钱立人心里很高兴。那天在电话里感觉叶梓这个人很不好说话，没想到一见面很客气很谦逊，这钱立人的心思马上就活了。手上多一个演员他就多一条赚钱的道路啊。
“小叶子，那你也不要钱老师钱老师的叫了，我比你大，你就叫我老钱好了。”钱立人马上接着说道。
“那可不行。”叶梓笑着拒绝道：“要不我叫您钱哥吧。不管是年龄上还是经验阅历上，您当我哥绝没有任何问题。钱哥，以后有好事儿您可一定要记着小弟一点啊。”
“哈哈哈，好，好，没问题。”钱立人用手轻轻拍了拍叶梓的肩膀，他的心里这下子真正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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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走穴（3）
接近十点钟的时候，演员们陆陆续续都赶到了集合地点。
这些演员叶梓在前世每一个都认识，但是现在就只能假装不识了。经由钱立人的介绍，叶梓跟大家一一见礼，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算是都认识了。
大巴已经停在了那里，一众演员纷纷上车。叶梓年龄最小，就跟在众人后面，最后一个上车。
相熟的、交好的演员肯定是坐在一起，叶梓现在还没人熟悉，就找了个靠后的位置一个人靠窗坐着。
“小钱，十点都过了，怎么还不走？”坐在最前排的一位老者问道，他的面色有点不愉。
钱立人站在车头等着迟到的演员，听见老者发问，赶紧跟大家打招呼：“程老师，您老别急。各位老师，还有两档节目没到，大家再稍微等等、稍微等等，抱歉抱歉。”
“不像话！”老者气呼呼的说了一句，精瘦的脸颊上一对三角眼瞪得溜圆。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老者笑着劝道：“行了老程，消消气，歇会儿吧。”
“哼！”程姓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表演杂技的演员黄涛走上了大巴，现在，就剩最后一档演员还没有到达。
稍稍起身往前瞅了一眼，叶梓立刻知道这还没赶到的正是另一档通俗歌手——“双胞胎”演唱组合。
还是一样的老脾气啊，每次都要搞到最后才到，就像大牌一样。
叶梓心里默默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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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叶梓正想着，两道声音同时在车门处响起。随着道歉声，一个穿红一个穿黄两个身材娇小面目灵动的女生各自拎着一个包，走上了大巴。
“你们俩可总算来了。”钱立人也有点不痛快。他跟她们有过几次合作，知道这姐俩就这么个臭毛病，改都改不了。可谁让她们的演出效果好，这次的主办方又点名邀请她们来演出呢？
为了她们的那个坏毛病，钱立人还特意告诉她们九点半集合，结果今天她们还是迟到了，他现在也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好在现在也才十点一刻，从这姐俩的以往历史来说，今天算是很准时的了。
“师傅，我们出发。”钱立人吩咐司机开车，自己也就往车厢后面走来，不然他还能怎样？人员到齐那就赶紧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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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师好。”
“张老师好。”
“黄哥哥好。”
“赵哥哥好。”
“玉姐姐好。”
·····
大巴前面的座位早就坐满，姐妹俩只能往后面找位子坐。她们一路走过来，挨个儿的跟演员们打着招呼，看得出他们之间非常熟悉。除了闭目养神装睡的程姓老师没有搭理他们，其他演员都纷纷回应。就这一会儿，她们俩就又接到了两单演出的生意，价格并没有当面谈起，显然应该是行价，大家都很了解没必要多谈的意思。不过这样的好人缘也是圈里很少见的，尤其是在这姐俩还有这么个爱迟到的坏毛病的情况下。
看着车厢前面热热闹闹的场景，叶梓心里真是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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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师，今天真的不怪我们，修高架把路都给堵死了。”
大巴已经启动上路。姐妹俩在叶梓后面一排刚坐下，坐在靠走道的黄衣女生就对着坐在叶梓身边的钱立人说道。
钱立人摇了摇手，回头说道：“这次就算了，到了就行。下次我找你们可千万别给我再迟到了，我会被人骂死的。”
“谁敢骂你啊老钱？不想混了吧？”坐在靠窗位置的红衣女生笑着说道。
“我算什么？”钱立人指着自己的鼻子也笑道：“我就是个跑腿的，帮着大家召集一下。你们哪个不比我厉害？骂几句又怎么了？老二，你这话下次可不敢这么说了。”
“嗤，你就装吧啊。”红衣女生嗤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在申城‘歪轮’圈子里，你老钱手上生意最多？老钱，昆城可是很肥的地方，这次又是大把米进账吧？我说你就不能给我们多开一点？每次都只给这么少，抠门！”（ps：“歪轮”，申城当地演员对于走**的别称。“米”，当然指的就是钱咯。）
“我老钱哪次给你们给少了？”钱立人觉得自己委屈得很，立刻抱怨道：“那帮家伙们一次比一次精，给的也一次比一次少，我都穷得公司都快要搞不下去了，你们还嫌少？那我找谁哭去？”
“钱老师，以后有演出记得我们就行，价格还是老样子。”黄衣女生接了一句。
钱立人立刻说道：“老二，你应该向你姐姐学习学习。看看老大，多通情达理啊。”
“我要是也像老大一样，早被你们这帮抠门的家伙给坑死了，哼。”红衣女生泼辣得很。
“行行行，”钱立人有点招架不住：“下次好吧？下次我一定给你们加，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红衣女生这才笑嘻嘻的放过了钱立人，跟黄衣女生击掌为贺。
钱立人摇了摇头，看了看叶梓，笑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可是最近风头正劲的······”
“他不就是叶梓嘛，申城最近新崛起的天才歌手，我们在电视上早就见到过了，还用你来介绍？”红衣女生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叶梓你好，我叫秦珠，很高兴认识你。你的《涛声依旧》和《晚秋》我和姐姐都很喜欢。”
“这是我姐姐秦玉。”
“你好叶梓，我是秦玉。”黄衣女生同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叶梓起身回过头来，伸手与两位女生各自轻轻一握，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们好，我是叶梓，很高兴认识你们。”
“哎，叶梓你真的只有十八岁吗？”秦珠很有点八卦的问道。
叶梓点了点头：“我是73年属牛的。”
“真的？那太好了！”秦珠显得特别高兴：“终于有人比我们还小了，哈哈，叶梓，叫声姐姐来听听。”
“秦珠！”秦玉拉了妹妹一把，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大家初次相见，这样的要求真是有一点过分的。
叶梓微微一笑并不介怀：“秦珠姐，秦玉姐。”
“老大，你就是太小心了，这有什么呀？”秦珠很开心：“好，小叶子，你这个弟弟我认下了，下次有演出我会叫你的。”
看着秦玉以手抚额的动作，叶梓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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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在路上飞快地行驶着，车厢里的声音渐渐减少了许多，大部分人都靠着椅子在闭眼休息。
演员这个职业其实是很辛苦的，每年都有大量的时间要耗费在路途上面。无论是哪种交通工具，哪怕是目前最先进的飞机，乘坐的时间久了也绝不是那么好受的。
老演员们基本上都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交通工具一开动，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呼呼睡去，即使睡不着也会闭目养神，很少有演员会在路上一路聊天的。演出同样需要体力和精力上的保证，有时候一到演出场所马上就需要上台演出，这路途上的休息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叶梓前世听过这么一个说法，说“不会在路途上养精蓄锐好好休息的演员，一般来说不会是一个好演员”。
当然，这肯定不是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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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也靠着车窗假寐，他的心里，却难得的剧烈波动起来。
虽然在钱立人电话联系的时候，叶梓就知道她们俩也会参加这次演出，但是真正再次面对的时候，叶梓还是难免心情激荡。
原因就在于，这对双胞胎演唱组合的老大秦玉，就是叶梓上一世的前妻。
俗语说“女大三、抱金砖”，俗语一般都是很有道理的。可是这样的说法，在前世的叶梓和秦玉这对夫妻身上，却完全失去了效验。
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这部巨著的开头就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真是说进了叶梓的心里。
五年的相恋加上十年的夫妻，直到最后两人离婚，叶梓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曾真正了解这个女人。说她不好吧，她很爱叶梓，直到离婚了都还是爱的很深。可要是说她很好吧，一个让老公演出回家之后连口热饭热菜都不能吃上的女人，一个结婚十年都不肯生育孩子的女人，谁又能说出一个“好”字来呢？
自从前世离婚以后，叶梓就离开了申城去了燕京，投入到拥有一大片森林、遍插彩旗的时代，对于曾经的婚姻他很少提及更不愿想起。重生以来，叶梓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并且再次拥有了幸福甜蜜的感情，他更是一次都没有想起过前世这一段纠缠复杂的经历。
谁知道今世第一次的演出双方就会再次相遇。虽然对于她们来说叶梓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歌手，今后双方会不会再打交道都很难说，但是在叶梓的心里，这种感觉——真的实在是难言而又复杂！
就连叶梓一向平静安稳的心态，在这一刻也难免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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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走穴（4）
两个小时不到，大巴已经驶入了昆城。
昆城宾馆坐落于昆城最热闹的群众大街附近，三星级，是目前昆城市内最高档的宾馆之一。
大巴刚一停下，叶梓透过车窗就一眼看见宾馆的大堂门口拉着一条长长地标语：热烈欢迎申城艺术家演出团下榻昆城宾馆。
呵呵，这就全都是“艺术家”了啊！叶梓很感滑稽的随便转了一个念头，不过立刻就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他赶紧拿着自己的行李，跟在其他演员身后，走下了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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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被安排与苏城评话艺术家乌君玉先生同住。乌先生今年刚满六十，正处于艺术生涯最巅峰的时期。
一进房间放下东西，叶梓还没来得及跟乌先生问好，老人家反倒先开口了。
“小叶，奈个（苏城话：你的）新歌《涛声依旧》我听过哉，迭着歌（这首歌）灵光额（好的），我欢喜的伐的了个（不得了）。里首（那首）《晚秋》我啊欢喜额，小叶，奈（你）唱得真是伐错的（不错的），有空腻两个（我们两个）好好聊聊。”（ps：下文就直接写普通话了，翻译得累死了。）
乌先生坐在沙发上，微笑着说道。
叶梓找到开水瓶，一边给乌先生泡茶，一边赶紧回道：“乌老师，我可承受不了您这样的夸奖啊。”
将泡好的茶放在乌先生身边的茶几上，叶梓继续说道：“乌老师，您的鼓励我会牢牢记在心里。我现在才十八岁，才刚刚取得了一点点小小的成绩，演出的时候，真的希望乌老师您能够帮我指正一下缺点。”
乌先生在茶几上点了点手指表示感谢，拿起茶杯吹了吹泡沫啜了一口，这才微笑着开口道：“我乌君玉向来有一说一，你的歌好我就说好，你不用谦虚。我们都是吃开口饭的，太谦虚了不好，会被别人欺负的。”
“至于演出上面那些东西，别人说的未必就是适合你的。我只跟你说一点，演，不停地演，演到演出成为你生活里最自然最熟悉的事情，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乌先生的想法跟别人完全不同。叶梓心想，也许，这就是他能够成为一代苏城评话大师的真正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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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走台顺利之极。
都是一帮老演员，每个人都非常清楚自己的要求。音响灯光也都是“老吃老做”的老手，大家只用了短短一个多小时，走台就顺利地完成了。
叶梓同样显得非常老练，完全不像是个刚出道的新人。他用半声轻唱的方式跟着伴奏哼了一段，走了一下台位，跟音响师沟通了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随即下台。
排练最认真的反而是老爱迟到的双胞胎组合，两首歌反复演唱了两遍，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了这才结束。不过叶梓知道，这也是她们一直以来的演出习惯。
乌先生根本就没来走台。用他的话来说走台根本用不着，只要台上的话筒还能响，演出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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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简单。
演出之前，是没有几位演员会大吃大喝的，尤其是今晚的演出定在七点半就开始，那就更没有人多动筷子了。
六点半，所有由钱立人召集的演员就已经在剧院后台的休息室里集合了。
“大家都没吃好吧？”钱立人笑嘻嘻地说道：“晚上演出完毕，他们公司的领导请大家吃饭，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吃一顿。别的不敢说，大闸蟹那是肯定管够的。至刚，你不是最喜欢大闸蟹吗？晚上放开肚皮吃。”
申城最著名的越剧男小生周至刚闻言笑道：“说得好像我们都没吃过大闸蟹一样，要不我把晚上的大闸蟹都给你，你给我们没人加上一千的米怎么样？”
除了几位自恃身份的老艺术家，周至刚的提议赢得了大家一致的叫好。
钱立人连连拱手：“你就饶了我吧，我这可是小本经营，实在加不起啊。”
“哼，早知道你就是个钱扒皮了！”这样说话的除了秦珠肯定不会有别人。
钱立人尴尬的表情里，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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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钱立人拍拍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来说一说今晚的顺序。一共是十八档节目，他们自己请的昆城歌舞团有个开场舞，双胞胎，开场舞后面就是你们俩，没问题吧？”
“没问题，两首歌够了吧？”老大秦玉朗声回答。
秦珠嘟嚷了一句：“怎么又是我们开场啊？烦死了，每次演出都叫我们开场。”
“谁叫你们能够掀起蓬头呢？换成别人掀不起蓬头，场子冷了后面就不好演了。这可是看得起你们哦！”周至刚又在一旁笑道。
“你们准备三首。”钱立人假装没听到秦珠的嘟嚷，继续说道：“观众热情那就加一首，一般就两首歌下来。袁老师，到时候你看情况定，要加的话你上台迎一下。”
“知道了，我会看情况的。”来自申城电视台艺术团的主持人袁昆点了点头。
秦珠又说怪话：“袁老师，最好你就不要上来，这加了歌又不会给我加钱的，对吧钱老板？”
这话钱立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干脆就不加理睬，继续往下说。
“至刚，你就跟在双胞胎后面。”
周至刚扬了扬手：“知道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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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又安排了几个节目，钱立人看向了叶梓。
“小叶，今晚你就演第八档，跟在乌先生后面。”
“好的，没问题。”叶梓点头答道。
秦珠很喜欢发表意见：“小叶子，你跟在乌老师后面可就享福了，乌老师的演出可爆了，你在后面好演的很，随便唱唱气氛就起来了。”
“嗯，乌老师的演出肯定是没说的。”叶梓当然也要接上一句。
乌君玉先生独自坐在休息室一角的沙发上，自顾自地吸着烟，笑眯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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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术老师、赵非老师，您二位安排在叶梓的独唱后面，十分钟就可以了。”钱立人转向休息室的另一角。
程术程老爷子微微皱了皱眉：“小钱，把我节目往上提一档，我们就跟在小乌后面吧。”
程老爷子今年已经七十多岁，当然可以如此称呼乌君玉先生。
“程老，这个······”钱立人面露难色：“后面第十档节目也是一档独唱，是他们本地歌舞团的演员，要是您的节目提前了，这后面就不好安排了呀。您看······？”
一般来说，综合性的晚会在节目安排上面，不会将两档性质相同的节目放在一起，而是会将不同类型的节目穿插着演，这样的编排才会让观众感觉节目丰富多彩。
程术这个要求提得很不合理。
而且演员出来走**，基本上是不会挑剔节目的先后顺序的，除非就像刚开始“双胞胎”组合那样几乎每一次都会被安排在第一个出场，不过秦珠也只是唠叨几句发发牢骚而已，不会直接提出换位置这样的要求。
“我就这个要求，小钱，你看着办吧。”程老爷子安之若素，说完这一句就微微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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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立人的心里十分恼火。
这个程术真是越老越不像话了，仗着自己的年龄和地位，每一次演出几乎都会搞出一点事情来。要不是这次主办方点名要求这位电影中的“情报科长”到场，他是根本不会邀请这位越来越难伺候的老人家的。
可是现在既然已经来了，那他就只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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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那请你帮我一个忙，跟程术老师的位置对调一下好吧？”钱立人也只能向叶梓求救。
叶梓很干脆的点了点头：“没问题钱哥，就这么着吧。”
“哎好，好，小叶，哥哥谢谢你啊！”钱立人赶紧道谢。
他还真要感谢一下。
这演出的节目安排，如果还没有作出决定那么一切都没问题，谁前谁后都无所谓。但是一旦已经决定了之后，再来临时调换的话，那么一般来说，很少有演员会像叶梓这样答应得这么干脆的。
这里面，牵涉到一个面子问题。
演员都是极要面子的那一类人，你要调换次序，他们首先就会问你为什么？你要是没有极其过硬的理由，他们理都不会理你。
哦，他想调换你就调换？那我也想调换一下位置呢？凭什么他想调换就需要我退让啊？我想今晚压轴行不行？
今天要不是叶梓谦和退让，钱立人肯定就会坐蜡。
别看程术是老一辈艺术家地位崇高，但是他跟叶梓根本就是两个圈子，大家浑身不搭界。一个是电影圈一个是流行歌坛，除了这种走**的“歪轮”演出大家几乎没有交集，就算不给你面子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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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今晚之所以退让，有好几个原因。
程术程老爷子毕竟是老艺术家，值得叶梓尊敬。他既然亲口提出要求，叶梓作为在场年龄最小的小辈退让一步，其他演员不会觉得叶梓丢了面子，反而会认为这个小孩懂礼貌会做人。
这一点很重要！人与人的相处，第一印象还是很起作用的。
再说叶梓也希望能够交好钱立人这位申城“歪轮”圈颇具能量的大**头，在今后的申城娱乐圈，钱立人可是非常有名的大经纪。现在投资，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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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小小的风波迅速平息下来，接下去的节目顺序安排，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钱立人特意过来拍了拍叶梓的肩膀，走出休息室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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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过来抽根香烟吧。”乌君玉向叶梓招了招手。
“乌老师，上台之前我不抽烟的。”叶梓给乌先生点上烟，自己没抽，陪着乌先生说说话。
乌先生深深吸了口烟，轻轻点了点头：“不错，你就坐在我这里吧，等会儿我们一起候台。”
透过烟雾，乌先生很有点孩子气的眨了眨眼睛。
叶梓微微一笑，安安静静的坐在了乌先生身边，等待演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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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半声轻唱，属于歌手的一个专用名词，指的是用一半的音量、一半的嗓音来唱歌，有时也称为“小嗓演唱”，一般都用在走台的时候。
演出时走台的目的是为了熟悉演出场馆，预先设计一下演出时在台上的走位，达到这个效果就o了。
对于歌手来说，排练的时候并不需要歌手完全放开来唱，只要放开来唱几句，能够让音响师调整好歌手的声音就足够了。排练时一般都是“半声轻唱”，这样也有利于保护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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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走穴（5）
事实证明，将双胞胎姐妹演唱组合安排在开场舞之后第一个登场是很有效果的。
这两姐妹虽然爱迟到不守时，但是舞台上的经验十分老到。她们十三岁就加入了申城小荧星艺术团，十六岁时参加《卡西偶家庭演唱大家赛》荣获三等奖，之后便开始了“歪轮”走**的生涯，即使在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也常常跟团出外演出。虽然现在年仅二十出头，却已经是申城走**圈里的“老人”了。
第一首歌曲她们别出心裁地挑选了一首男声歌曲，由香江歌星钟真涛演唱的那首脍炙人口的佳作《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她们请人专门制作了适合自己声区的伴奏带，姐妹俩再为歌曲配上和声，一首独具风格的组合歌曲就此诞生了。
这首歌曲选的非常好。歌曲本身具有极高的传唱度，歌词的含义也相当讨巧，放在整场晚会的开头部分，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从现场观众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首歌曲大家是非常欢迎的。
一曲唱罢，观众们对于本场晚会的好感就已经培养起来了。姐妹俩也不多话，立刻推出了准备的第二首歌曲《英雄赞歌》。
这算是这对组合的保留曲目了，使用的伴奏是极为难得的大编制管弦乐队加四声部合唱版本，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完爆市面上可以找到的电声版本。
这首歌曲由老大秦玉担纲主唱，秦珠搭配副歌部分的和声。秦玉的音色算不上很有特点，但是美声功底极其扎实，声音通透凝聚，气息饱满流畅，一开嗓就引来了观众们一片喝彩。
秦珠的和声搭配也很显功底，她并没有为整首歌曲全部配上和声，而是先在乐句之间配上一两句短小但是合适的伴唱，到了副歌部分再为主旋律配上三度低声部和声。
双胞胎之间的心有灵犀加上无数次的舞台演出，让这首歌曲在配合上几乎完美无缺。副歌里的四声部男女声混声合唱，让歌曲更是气势庞大。
唱到最后一句，姐妹俩分工一换，秦珠来演唱主旋律，秦玉凭借高超的演唱技巧，将声音再次往上走，在主旋律的上面叠加了一个三度和声，她的声音完全从庞大的和声当中穿透出来。这个高达降b2的保持音堪称点睛之笔，整首歌曲的难度立刻翻上了一个台阶。
秦玉的唱功显现无遗。
等到袁昆老师上台拦住她们返场加唱了一首歌曲之后，如雷般的掌声预示着本场演出的观众气氛已经被她们完全带动了起来，后面的演出将会非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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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酒劲上头，跌跌撞撞向着景阳冈大步走去······”
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乌君玉先生，这一段《武松打虎》正是他的拿手节目。只见乌先生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双手的袖口翻起一圈白边，右手拿着一柄合拢折扇，双眼微闭，脚步踉跄，正在模仿着武松酒醉上山时的情形。
“忽然一阵狂风过后，月光下面，林中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呼啸一声，直向武松猛扑过来······”
观众席里悄静无声，乌先生的这段评话完全吸引住了人们的注意。
“好一只大虫！”乌先生神色一紧，刷的打开折扇比划了一下：“身长一丈，身高也有一丈！咦？这可不对了，这不是大虫，这是一张——”说到这里乌先生折扇一收，使了个双跳脚，折扇在鞋帮上啪啪敲了两下：“白——板——麻将牌！”
轰的一声，正听得紧张的观众们一下子笑开了花。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幽默让站在侧幕的叶梓也是忍俊不禁，心里暗暗佩服。
这一段评话如果完全按照剧本来演，那么短短的十几分钟肯定是不够的。观众没听过瘾的情况下，后面的演出将会气氛回落，这就不是晚会所需要的了。作为一台晚会肯定还是以欢乐为主，所以乌先生临场现挂，直接用一个小幽默缓和一下观众的情绪，以免他们过多的带入剧情里面。
这一段演出当中，乌先生更多采用直观的表情、夸张的动作和幽默的语言来辅助表演，不仅牢牢掌控住了演出的节奏，也牢牢掌控住了现场观众的喜怒哀乐。
这——就是现场演出的至高境界了。一句话能让观众笑，一句话又能让观众哭，这样的境界，叶梓自问暂时还做不到。
乌先生不愧为苏城评话一代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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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先生下台之后，“情报科长”程术和他的搭档赵非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中登台表演。
但是问题来了。
程术和赵非都是电影演员，舞台上的现场演出并不是他们的长项。在一段电影原声片段重现之后，这两位表演什么都好，比如说朗诵之类，观众们都会给予热情回应的。毕竟他们的名气放在那里，观众们见到了演员本人，又看了他们的小节目，心里也就满足了。这也是主办方邀请他们的目的，这也是钱立人只要求他们表演十分钟节目的原因，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挑战自己不拿手的项目。
但是这两位老人家却选择了一个最不恰当的节目——相声。
相声这种节目在北方当然是红红火火，深受观众的喜爱。但是在南方地区，它的魅力就要减少许多。如果不是名家，比如马继老师、比如姜坤老师这种大师，一般的相声演员在南方的演出效果很难保证。程老爷子他们这样临时排练的节目，演出效果那就可想而知了。
等到叶梓上台的时候，原来已经非常火r的现场气氛基本上趋至冰点，观众席里的掌声稀稀拉拉，只有几位叶梓的歌迷在座位上喊了两嗓。整场演出的热度在程老爷子他们下台之后，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钱立人使劲儿跺了跺脚，内心焦急，暗恨不已。
很多演员都聚在了侧幕观察情况，毕竟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乌先生看着剧院里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轻轻摇了摇头。
对于现在上场的叶梓，谁也没有想过将场子再次炒热的希望放在这么一个刚刚出道的年轻歌手身上。
――――――――――
叶梓沉稳地走上舞台，什么话都不说，先是深深的一鞠躬。
在寥寥无几的掌声里抬起头来，迎着从观众席二楼两侧射来的追光，叶梓微微眯了眯眼睛，心情莫名的激荡起来。
这样的场合，已经暌违好久了啊！
这样的舞台，才是我尽情施展自由翱翔的天地啊！
冷场子？那就——让我再把它炒热吧！
“大家好，我叫叶梓。树叶的叶，桑梓的梓。很高兴能为大家演出。”叶梓微笑着说道。
“本来准备的第一首歌曲是一首新歌，歌名叫作《涛声依旧》。但是站在这里，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我居然还没开嗓子。”
观众席里哄的一下，闹开了。
搞什么？钱立人心中愠怒，如果在程术他们的节目之后，再来一个冷场节目，这场演出基本上就搞砸了。
其他演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叶梓究竟要搞什么。
乌先生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也不太明白叶梓的意思，不过他倒觉得，叶梓应该不会无的放矢的。
叶梓不慌不忙，继续说道：“不过没有关系，既然没开嗓子，那我就现场先直接开开嗓子，然后再好好为大家演唱吧。大家听好了，我这就来了啊。”
深吸一口气，叶梓开始了他的“开嗓”。
“骏马······”
只唱了三个音两个字，叶梓就没有继续往下唱了，而是直接以低低的音量，开始了长音的拖唱。
拖长音？对，就是拖长音。
可是场子已经冷下来了，拖长音就能将场子炒热？
也许能，也许不能，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叶梓一开口，乌先生就是眼前一亮，几十年的舞台生涯让他立刻反应过来，叶梓是想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将场子再次炒热起来。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一旦做到了，效果那也是非常明显的。
不过随即，乌先生再次摇了摇头，他心里也无法确定叶梓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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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长音是个很简单的演唱技巧，并不太难。它的难度就在于时值，也就是这个长音究竟能拖多长。
这个时值没有人精确统计过，但是一分半钟是歌坛公认比较接近极限的数字。要做到这一点不仅需要歌手有庞大的肺活量，还要求歌手对于气息的控制达到极高的水准，否则气息不够均匀，原本可以拖到一分钟时值的也许三十秒就气不够了。
然而三十秒的时值是绝对无法再次点燃观众们的热情的，要将场子重新炒热，最少的目标也需要一分钟。如果叶梓能够将长音拖到一分半钟左右，这样的超高难度绝对可以打动现场所有观众的热情！
现在，就看叶梓能不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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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钟很快过去。
二十秒很快过去。
这个长音即将接近三十秒，叶梓的气息仍然保持得稳稳当当。观众席里，叶梓的那些歌迷已经有点情绪激动了。
三十秒过后，叶梓突然开始在舞台上左右走动起来。他面带微笑漫步而行，右手举着话筒，声音不绝如缕，气息绵长而又悠远。
侧幕旁的演员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拖长音最讲究的就是稳定，而这样走来走去对于声音的稳定和气息的均匀是绝对有妨碍的。
难度，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次上升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追随着叶梓的身影，现在，他就是全场观众与演员眼里共同的焦点。
叶梓先来到了左侧台口，左手抚on向着观众微微一躬，随后起身招手示意。坐在左边的观众此时不由自主的为他鼓起了掌。
接着他又来到了舞台右侧台口，如法炮制，右侧的观众同样开始为他鼓掌。
场子里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这个长音已经接近一分钟了。
“太可怕了吧老大？”秦珠凑到秦玉的耳边悄悄说道：“他的气息控制也太好了吧！拖到这么长我也能做到，但是气息一点都没有抖动那就太难了。老大，你能做到吧？”
秦玉摇了摇头：“我也做不到。”
“他这首歌选的也好。”秦珠笑道：“音不高，控制起来容易一点。”
秦玉再次摇了摇头：“只要是在音区范围里面，难度相差不会很大的，二十秒的差距恐怕都没有。”
“他现在这样的表现，我还从来没有听说有别人做到过。
听着台下观众渐渐响亮的掌声，钱立人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知道眼前的难关算是过去了，今晚的演出将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题，最多也就是后半场的气氛不够热烈，但是再度冷场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乌先生静静地站在侧幕，频频点头。叶梓选用的这个办法直接而有效果，比他自己设想的几种解决办法更好，而且时间上面也是最节省的，最多两分钟的样子，不会耽误下面的演出。
叶梓从舞台右侧再次回到了中间位置，这个长音的时值已经超过了一分钟。全场观众都已经在为叶梓热烈的鼓掌。
突然，叶梓将原先拿得稍远的话筒靠近了嘴唇，长音的音量也开始渐渐地、慢慢地、逐步地增强起来。这一下，观众席里的掌声更加响亮起来，伴随着前后左右不时传来的呐喊声。这样高难度的演唱技巧表演，可是平时难得一见的。
见此情景，叶梓的左手开始有节奏的拍上了话筒。观众们也非常机灵，立刻紧跟着叶梓的节奏开始有节奏的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
掌声越来越响！
跟随着掌声，叶梓的歌声也是越来越响亮。
这时，一分半钟早已过去，更多的观众欢呼呐喊起来。
“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在歌声的音量和观众的呐喊声都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叶梓轻轻巧巧一个转折，将演唱继续了下去。
全场掌声如潮，呐喊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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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有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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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演出完毕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几乎所有演员都特意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连一直端着架子冷傲自持的程老爷子，也难得的说了一句“不错”。钱立人更是揽着叶梓的肩膀一通猛夸，就差把他夸成一朵花了。
晚上回到宾馆，乌先生谈性很浓，拉着叶梓聊了半宿，两人这才各自洗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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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星期天上午，申城红桥国际机场。
孙云西装笔挺，站在国际到达接机大厅的告示牌前，仔细查询着到港航班的信息。他的身边，倪俊等得有点不耐烦，正在四处张望着。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去坐一会，他们的航班延误了，还要一个半小时才能抵达。”孙云摇了摇头，说道。
“去喝杯咖啡吧。”倪俊掉头就走。
机场附设的茶座里。
“这什么破玩意儿？”倪俊一脸懊恼的样子，指着面前一杯黑乎乎的液体吐槽道：“80元一杯就是这种货色？宰人也不是这样宰的吧！”
孙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这种地方你还想要求什么？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就是了，不要要求那么高。”
“早知道我也喝茶了。”倪俊嘟嚷了一句。
“老孙，小瓦这次来申城干什么？”坐了一会，倪俊好奇地问道。
孙云奇怪道：“他没给你打电话吗？”
“打了，我不在家，我妈接的。”倪俊摇头道：“我不是被小叶子给抓丁了吗？这几个月估计什么都做不了了。还好这两天放假休息，要不然我今天都来不了呢。我要不来，小瓦又要骂人了吧？”
“那是肯定的。”孙云笑道：“你跟小瓦也是有年头没见面了吧？”
“是啊，有······差不多十年了吧？”倪俊微微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这一晃都十年过去了！老孙，小瓦现在混的怎么样？”
“他啊？算是春风得意吧。”孙云跟对方是时常联络非常了解的：“86年他的一套钢琴组曲《海之歌》在asra国际作曲比赛上得了个大奖。前年这套组曲被pora看中要出唱片，为了这个他特地去请了小贝来帮他演奏。这张唱片是在abb/roa录的（艾比路录音棚，世界上最负盛名的录音棚之一），后来上了企鹅三星带花榜单（唱片的天榜），把他给得瑟的，成天叫嚷着要跟我比试一下。这张唱片我那儿就有，哪天你拿去听一下，作品和演奏、录音都还蛮不错的。”
“小贝又跟他开始合作了？”倪俊惊奇地问道。
孙云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也不算是复合了，就是这一套唱片。小贝不是扬言除了莫扎特的奏鸣曲之外，1900年以前的作品他都不公开演奏吗？所以最近这几年，他的演出曲目不够了。小瓦这套作品还不错，他就帮个忙录音一下，自己也可以多一套公演的曲目。”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说呐，这小贝怎么又回心转意了。哎老孙，小瓦还没结婚吗？”有时候，倪俊也很八卦的。
孙云摇了摇头：“听说好像有一个女朋友，结没结婚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他还是那个老脾气啊，我看他这辈子离结婚是越来越远了。”倪俊的语气里带着揶揄，也带着一点羡慕：“对了老孙，你还没说小瓦这次来申城干什么呢？”
“他啊，这次是特地来看看小叶子的。”孙云的脸上透着满足的笑意：“明年的申城之春定了一场他的作品专场，所以组委会邀请他过来跟申城交响乐团排练一下，他也正好趁机见一见叶梓。上次叶梓不是演奏了他的吉他协奏曲吗，他对叶梓很感兴趣。”
“就那部《伊比利亚协奏曲》啊？”倪俊皱了皱眉：“那部作品说实话不怎么样，太空了一点，声部之间的平衡没有掌握好，没什么特色。”
孙云耸了耸肩膀：“小瓦自己可是很得意这部作品的，你这话要是给他听见了，他又要跟你争论不休了。”
“就凭他？”倪俊不屑的说道：“让他随时放马过来。”
“是吗？”孙云微笑着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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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中午，演员们乘坐大巴回到了申城。
两天的演出，叶梓收获了八千元的演出费和十几个电话号码，以及十二月份的六场“歪轮”和圣诞夜的跑场演出。钱立人爽快的答应叶梓，从下一次开始将他的演出费增加到五千元一场。秦珠嘴里的抠门鬼难得大方一次，叶梓当然不会拒绝。
星期二下午，叶梓下课之后直接回了租屋，带上那把红棉吉他，搭车赶往孙云家里。
别墅的天台上，叶梓第一次见到了孙云和倪俊的校友，近年来在欧洲乐坛声名鹊起的作曲家ar/ann（哈维尔·瓦伦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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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年轻的演奏家吧？”叶梓刚一露面，还没等孙云介绍，瓦伦丁就开口问道。
瓦伦丁是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蜷曲的棕色头发紧贴在头皮上面，鹰钩鼻，薄嘴唇，脸色异样的苍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得精力旺盛。
“哈维尔，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孙云招手示意叶梓过来：“叶梓，这位是国著名作曲家哈维尔·瓦伦丁先生。哈维尔，这就是我的学生叶梓。”
“n/o//o,r/ar/ann,’/br/,/o/sn。”叶梓伸手表示欢迎。
“哇哦，你的英文说得很棒啊。我是哈维尔·瓦伦丁，你可以叫我哈维尔。”瓦伦丁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使尽与叶梓握了握手。
叶梓微微一笑：“过奖了。”
刚一坐下，瓦伦丁立刻就着急的说道：“br······?哦对不起，这个姓氏对我来说太难发音了，布鲁斯，我可以叫你布鲁斯吗？”
“当然可以，瓦伦丁先生。”
“不不不，叫我哈维尔就行了。”
“o，哈维尔。”
瓦伦丁忽然停止了交谈，神经质的轻笑了两声，仔细打量了一下叶梓，这才继续说道：“我听了孙寄给我的磁带，说实话我实在是太吃惊了，尤其是听孙说你今年才十八岁，而且没有跟随老师专业学习过古典吉他，这就更让我吃惊了。布鲁斯，如果可以的话，为我演奏一次好吗？”
“小瓦，你也太着急了吧？”倪俊笑道。
瓦伦丁不停地摇着脑袋：“不不不，肯，你不知道，这次来申城我最主要的就是要见一下布鲁斯。事实上我已经等不及要听布鲁斯的演奏了。”
“好吧好吧，既然哈维尔都等不及了，那我们就下去吧。”孙云站起身来说道。
瓦伦丁诧异的摇头道：“孙，为什么要下去？”
“我的工作室和录音室都在下面。”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下去。我们又不需要录音，为什么要跑到录音室去？就在这里演奏不好吗？”瓦伦丁站起身来，一脸陶醉地看向夕阳下的别墅：“看看，这里的环境多么美丽，孙，我都爱死你这套别墅了！布鲁斯，我们就在这里听你演奏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哈维尔。你先坐一会，我去拿东西。”
瓦伦丁的建议相当不错。
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落下，暮霭渐渐笼罩了四周，花园里的路灯依次点亮，微风吹拂，坐在露台上喝着茶或是咖啡，听着音乐，倒真是别有一番闲雅的感觉。
就跟倪俊的看法一样，叶梓其实也并不喜欢这首作品。但是当着瓦伦丁的面，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去说，也不可能在演奏上面敷衍了事。
就在暮色笼罩下的天台上，叶梓认认真真的按照乐谱完整地演奏了一次这首名为《伊比利亚协奏曲》的三乐章吉他协奏曲。
当最后一个音符沉寂，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悄悄地挂上了夜空。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瓦伦丁连续用了两个“不可思议”来表示他对于叶梓这一次演奏的喜爱。
“布鲁斯，你的演奏实在是太棒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只有十八岁。”
叶梓微微一笑，对于西洋人士习惯性的夸张表扬他不会太放在心里。况且刚才的演奏不过是中规中矩，将乐符按照乐谱演奏出来而已，哪里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不过作曲家当面给出的表扬，叶梓还是要接受下来的。
“谢谢你哈维尔，你的作品非常出色。第一次读谱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s国人呢，要不然可是写不出这样浓郁的伊比利亚风情。”叶梓同样恭维着对方。
“哦？你去过s国？你了解伊比利亚半岛的情况？要知道为了创作这首协奏曲，我在ana住了整整五年来收集素材，感受当地的风情。”听了叶梓的夸赞，瓦伦丁眉飞色舞。他是个单纯的作曲家，很高兴叶梓能够喜欢这部作品。
叶梓摇了摇头：“我没有去过s国，我是从书本上了解过一点伊比利亚半岛的风土人情。你的作品用音符描绘出了我心中的形象，我想象中的伊比利亚，也许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肯，你听听，你听听。”叶梓话音刚落，瓦伦丁立刻大呼小叫起来：“你听听布鲁斯的说法，你的学生都比你有眼光。”
倪俊嗤鼻笑道：“小瓦你是客人，布鲁斯那是照顾你的情绪罢了。”
“你胡说。”瓦伦丁很生气的说道，不过眼珠一转，他又不生气了：“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嫉妒我的成就吧？哈哈哈······”
“我会嫉妒你？笑话。”倪俊当即否认：“你这首协奏曲的确有点问题，这不仅仅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要不你问问孙，再问问布鲁斯，看看他们的说法究竟是怎么样的。”
“好。”对于自己的作品，瓦伦丁还是极其放在心上的：“我不问孙，我就问布鲁斯。”
转过身来，瓦伦丁面对着叶梓，非常认真的问道：“布鲁斯，请你告诉我你真正的看法，这对我非常重要！”
“这······”叶梓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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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致命的缺陷
看见叶梓的犹豫，瓦伦丁立刻说道：“布鲁斯，请将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好吧，哈维尔。”叶梓的眼角瞄了一眼两位老师，见孙云微微颔首，他这才点了点头，取出香烟向瓦伦丁示意了一下：“介意吗？”
“哦，不介意，我也抽烟。”说着，瓦伦丁也从兜里掏出烟来。
“哈维尔，作曲方面我不太懂，所以我也说不上来什么。”叶梓吸了一口烟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慢慢道来：“我就跟你说说我在演奏时的感觉吧。”
“o，这就再好不过了。”瓦伦丁当即表示同意：“这次来申城，我原本就想听一听你对作品的看法。布鲁斯，你是个天才的演奏家，请将你的看法告诉我，这将对我非常重要。我再次重申这一点，请不用顾忌我的想法，完全不用，很多看法我们可以互相讨论。我需要你这样的专业意见。”
“谢谢你哈维尔，那我就来说说我的看法。”叶梓随手在烟缸里掐灭剩下的半截香烟，开始论述自己的观点。
“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这首协奏曲演奏起来稍微有点怪异。”叶梓回想了一下：“就拿第一乐章来说，一上来的第一主题是舒缓的慢板，旋律很美，感觉上跟《阿兰胡埃兹协奏曲》的色彩有点类似，那种西板牙特有的风情描述得很到位，我很喜欢。”
“但是哈维尔，我不知道在第一乐章里你为什么写了那么多装饰性的旋律？我在演奏的时候，往往是演奏的情绪刚刚上来，正要顺着乐曲的发展酝酿着准备爆发的时候，突然就会有这些装饰性的旋律来打破这种情绪！”
“我仔细阅读过你的总谱，每当这样的时候往往都是情绪爆发的时候，而你都是用这些装饰性的旋律让主奏乐器弱下来，将情绪爆发点放在了伴奏的乐队上面，主奏的吉他反而处于一种修饰的作用。我不知道你创作的时候是怎样考虑的，但是在我演奏的时候，这些地方一直让我有一种有劲儿无处使的感觉。”
对于这一点，瓦伦丁肯定是考虑过的：“布鲁斯，这正是我需要的结果，所以我说你演奏得非常棒。”
“其实你说的一点没错，按照正常的创作思路，这些情绪爆发的地方应该是由主奏乐器来担任，但是布鲁斯，你不觉得在第一主题的时候，用伴奏的乐队来承担这样的责任显得更大气一点吗？而且很酷哦！”
叶梓苦笑着摇头：“哈维尔，我在演奏的时候只感到了压抑，因为不能爆发而产生的压抑，让我非常不舒服。”
“哈哈哈······”瓦伦丁大声笑道：“这就对了。我就是需要演奏家在第一乐章足够的压抑，这样在第二、第三乐章才能有足够的爆发力度。”
“就像弹簧一样，压得越紧，弹起来的力度也就越大。”瓦伦丁越说越得意，站起身来挥舞着自己的双手，两眼紧紧地盯着叶梓，显然他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一安排。
“o，o。你是作曲家，当然听你的。”叶梓举手投降：“但是哈维尔，第一乐章这些装饰性的乐句我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也有一些道理，但是为什么每个乐章都有这样的处理呢？当然第二第三乐章有很多的情绪爆发点是落在了主奏吉他上面，但是更多的仍然是由乐队来推动，这一点是我在演奏时感受最强烈的。”
“哈维尔，我不知道这首作品有没有进行公演？如果有的话，其它演奏家的反馈又是怎么样的？”
说到这一点，轮到瓦伦丁苦笑了。
“作品完成不久，我就将乐谱寄给了威廉斯，我希望他能首演这部作品。”瓦伦丁坐回自己的椅子，闷闷的抽了一口烟。
“是asraa的威廉斯先生吗？吉他王子？”叶梓好奇地问道。这位威廉斯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位古典吉他演奏家。
瓦伦丁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他怎么说？公演了吗？你这儿有他的演奏录音吗？”
“威廉斯谢绝了首演的要求。”瓦伦丁的神情有点沮丧：“我的前两部吉他协奏曲都是他由他首演的，我以为这一部他也会喜欢，没想到这一次他不肯首演这部作品。”
“那······威廉斯先生有没有说为什么？”
“他没有具体说明，不过跟你刚才的说法有点类似。”瓦伦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写过三部吉他协奏曲，在这部作品上我花费的心血是最多的，乐谱前后大改过三次，最后的成品我个人非常喜欢。可是，这部作品却偏偏直到现在还是没能首演！”
“布鲁斯，我想请你直言告诉我，这部作品真的······真的有那么糟糕吗？”瓦伦丁急切地看向叶梓，希望能从叶梓这里得到不同的答案。
叶梓还在思考着怎样说比较婉转一点，倪俊直接就开炮了。
“要我说，你这部作品就是栽了。”倪俊一点都不客气：“我昨天就跟你说过，这部作品这样的写法突破性是有了，但是这样的实验很难被人接受。你自己想一想，威廉斯现在是什么样的地位和身份，他有这个必要为了你这部实验性的作品来冒险吗？一旦演出不成功被人批评，那就不光是你这个作曲家的事情了，他这个首演者难道逃得过评论吗？”
“还有，对于任何一个演奏家来说，不能让他们尽情发挥的作品，谁会帮你首演？你想想，演奏家演奏了一半情绪上来了正想要发挥一把，突然之间这情绪又落了下来，小瓦，你说有哪个演奏家会帮你演奏这样让人难受的曲子？啊？搞不好就把自己给憋成内伤了。”
“内伤？那是什么意思？”瓦伦丁完全不懂内伤的涵义。
“功夫知道吧？”倪俊憋着一脸的坏笑，问道。
瓦伦丁当然知道功夫。
“内伤，就是应该打别人的功夫打到了自己身上，懂了吧？”倪俊戏谑着解释道。
“哦，我懂了。”瓦伦丁并不服气：“不过这只是你们的看法，我坚持认为这是一部出色的作品，我一定会找到演奏家来首演她的，等着瞧！”
“哈哈，我等着看你继续碰壁。”倪俊再次故意惹他。
叶梓并没有躲在一旁看瓦伦丁的笑话，虽然这部作品他不是很喜欢，但是从乐谱的每一个音符都可以看出，瓦伦丁在这部作品上面的确是花了很大的功夫。这是一个作曲家心血的结晶，叶梓是绝不会取笑的。
“哈维尔，如果可以，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吗？”叶梓非常认真地问道。
瓦伦丁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
叶梓没有再次发问只是疑惑地看向对方。
瓦伦丁再次点上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这才继续说道：“布鲁斯，这部作品里面的情感很强烈很浓郁，需要极大的爆发力才能把它展现出来。如果换成是其他的主奏乐器，这首协奏曲我是不会这样安排的。但是古典吉他······如果我按照正常的作曲习惯来创作，那些情绪上的爆发将会完全无法表达出来。我只有用整个大乐队来代替主奏乐器，才能将我需要表达的情绪完整的表现出来”
“我支持哈维尔的意见。”孙云刚才一直没有发表意见，这时忽然出声说道。
“倪俊，小叶子，你们可能忽视了一件事情。”孙云继续道：“古典吉他，可是带有先天缺陷的，哈维尔这次的试验也许不够成功，但是这样的方式我是非常赞成的。”
“老师，您指的是······音量？”叶梓第一个反应过来。
“对，就是音量。”瓦伦丁接过叶梓的问话：“这部作品除了第一乐章，第二第三乐章都需要宏大的音量来支撑整个框架，达到我需要的音响效果。但是作为主奏乐器，古典吉他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我只能折中一下，将情绪的爆发点放在乐队上面。”
“原来是这样······那倒是不奇怪了。”叶梓喃喃自语道。作为一名古典吉他的演奏者，他已经完全明白了瓦伦丁创作时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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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吉他这样乐器，虽然与钢琴、小提琴并称为世界三大乐器之一，但是在古典乐坛，古典吉他的地位很有点尴尬。
古典吉他的历史非常悠久，十三世纪时就已经萌芽，十五世纪开始崛起，至今至少也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
在西方，比古典吉他历史更悠久的乐器几乎是找不到几个的。比如钢琴，就是由由意达力人barooo/rsoor（克里斯托弗里）在1709年才发明的，至今才短短三百年的历史。而小提琴的历史比钢琴悠久一点，她的发明没有具体的人选。根据史料的记载，最早的小提琴是由意达力北部布雷西亚一位名叫aspa/ro/a/sao（达萨罗）的人制作成功的，时间是十六世纪的中期，比起钢琴早了一个半世纪。
但是它们都无法与古典吉他相比，在小提琴和钢琴还在萌芽阶段的时候，古典吉他早已经风靡欧洲了。
最初的古典吉他使用的是很难调音的四根或者五根复弦（几根琴弦缠绕在一起合成一根弦），随着音乐家与作曲家要求的提高，古典吉他自身在不断改进，十七世纪时五根单弦的古典吉他开始流行。两百年前，日珥曼人又给古典吉他加上了第六根弦，现代意义上的古典吉他就此定型。六根琴弦ab这样的定音也从此固定了下来。
作为西洋弹拨乐器的代表，古典吉他的表现力卓绝非凡。她具有细腻多变的音色，丰富的和声，高难的技巧，与钢琴一样拥有多声部的演奏能力，可以对不同时期、不同民族的音乐进行完美诠释。
因为古典吉他是抱在怀里来进行演奏的，与演奏家的交融性是最好的，所以她最具有触动听众心灵直达灵魂的那种交流性。与钢琴的皇者风范以及小提琴的高贵典雅完全不同，古典吉他是演奏家用来倾诉内心情感最好的一样乐器。
西谚有云：上帝在造人的时候，为了不让人寂寞，特意选择了两样尺寸跟人相符的东西来陪伴他们，一样是吉他，另一样是狗。古典吉他在欧美乐坛的地位，可想而知。
几百年的发展历史，使得古典吉他拥有了诸多传世佳作和演奏大师。它们和他们都在西方古典音乐的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但是，古典吉他自诞生起就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音量！而正是这个音量不足的缺陷，让古典吉他这样古老的乐器，无法登上古典音乐器乐类至高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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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邀请
这是由古典吉他本身的特性决定的。
如果拿钢琴、小提琴、古典吉他这世界三大乐器互相进行比较，钢琴具有庞大的体积，音量宏大，音域宽广，和声丰富，表现力全面。这让他一直占据着乐器之王的地位，没有其它乐器可以超越。
与钢琴相比，小提琴在音量上面并不占优，她和古典吉他一样属于音量纤弱的种类。但是小提琴的音域非常宽广，音色温暖辉煌，在乐队大音量的齐奏中穿透性极强，这一点就远远超过了古典吉他。小提琴的声音接近人声，是最具有歌唱性的一种乐器，而且她的形状极具艺术美感，被公认为“乐器皇后”。
与钢琴、小提琴相比，古典吉他同时具有这两者的优点——细腻的音色、丰富的和声并且在表现力上一点都不逊色。但是在音量这个环节，古典吉他被钢琴和小提琴远远抛在了身后。她不具备钢琴的宏大音量，也不具备小提琴的极强穿透力，最后的结果就比较悲剧了。
以单纯的器乐独奏来举例。在中等以上大小的音乐厅里，听众坐在后排就很难听清古典吉他演奏的细节，而钢琴和小提琴即使是在最大的音乐厅里，坐在最后一排也能清楚的听清演奏家所有的细节。
如果是管弦乐队大音量的伴奏下，古典吉他一般都需要用到扩声系统来增加音量，否则，她的声音将完全淹没在管弦乐队那宏大辉煌的音量下面。而钢琴和小提琴则完全不需要扩声系统的辅助。
这样的对比极其明显，也极其致命！
这样的对比也正是导致古典吉他在古典音乐领域比较尴尬地位的最大原因。
对于作曲家来说，古典吉他应该是他们非常喜欢的一样主奏乐器，除了音量，她本身并没有特别束缚作曲家思路的障碍。她不像单簧管、长笛、小号这些管乐器本身并不具备和声能力，作曲家只能谱写旋律而无法运用和声。她也不像竖琴这些和声乐器，旋律的写作难以安排。她在作曲家进行创作时给予了更大更自由的选择，而且无论什么样的题材她都可以相当完美的表现出来。
但就是因为这个音量偏小的问题，让历代的作曲家都对这个问题束手无策。在古典乐坛，古典吉他独奏曲的曲目相当丰富，协奏曲曲目就偏少了许多。因为一旦与乐队一起协奏，古典吉他音量弱小的弊病就会暴露无遗。
现有的这些古典吉他协奏曲，作曲家无一不在乐队的写作上面花费大量的精力，运用各种作曲技巧来避免乐队音量完全压制古典吉他音量这个问题。这其中就有瓦伦丁这部作品选用的方法，那就是避让，用乐队与主奏的古典吉他互换来避免矛盾，只是这个比例就很不容易掌握。一旦过线，就会出现叶梓和倪俊刚才提出的那些问题，主次颠倒，重点不突出，情绪混杂等等。
要知道古典吉他才是这部协奏曲的主奏乐器，如果一到情绪爆发的部分，乐队就接管了原本应该由主奏乐器承担的职责，那么出来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能不能达到作曲家的设想，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为古典吉他创作协奏曲，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如何才能掌控得当，那真是极其考校作曲家的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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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尔，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继续讨论的了。除了这一点，这部作品的其他方面我还是很喜欢的。音量问题······对不起哈维尔，我不认为这是我们现在能够解决的。”叶梓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瓦伦丁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同样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孙云的这一提醒，让这一话题完全失去了继续讨论下去的意义，两人各自苦笑了一下，就此罢手。
这是古典乐坛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不是他们两个这么短时间的讨论就能够解决的。
叶梓与小七也探讨了一下这个问题，可惜即使是千年以后的未来，这仍然是古典乐坛无法完全解决的一个大难题。
小七他们的时代，在未来科技的支持下古典吉他的音量已经大大超过了现在这个时代。对于这个问题，他们的解决方法是更好的琴弦材质和更符合声学原理的箱体构造。这也是叶梓修整手中这把吉他时运用到的方法，现在的音量比之原来已经翻了至少一倍，不过就是这样仍然还是不够的。即使是小七所属的时代，古典吉他的音量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但是与管弦乐队宏大的齐奏放在一起仍然显得弱不禁风。
在最符合声学原理的箱体结构已经达到ding峰之后，唯一限制古典吉他音量继续加大的就是琴弦和箱体的材质了。没有更好地材质来保证琴弦更高的振荡幅度，没有更好的材质来保证箱体能够承受住更大幅度的共鸣，这个音量偏小的问题，即使再过一万年恐怕都是难以解决的。
既然如此，这个问题暂时也就只能搁置在叶梓的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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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众人来到孙云的工作室里继续交流。
叶梓为瓦伦丁演奏了自己比较喜欢也比较拿手的一些曲目，诸如《爱的罗曼史》、《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雨滴》、《小罗曼史》、《阿拉伯风格绮想曲》、《阿斯图利亚斯的传奇》等等，这也算是叶梓对近几个月刻苦训练的一次总结。
对于叶梓在古典吉他上面的进步，孙云和倪俊非常欣慰。虽然他们已经无法在古典吉他上面给予叶梓更多的指导，但是叶梓的进步却并没有停滞不前。
在小七的安排下，叶梓已经完成了在卡尔卡西大师门下的所有训练，对于古典吉他演奏技巧的掌握已经完全达到了系统要求的音乐家水准。从今往后，叶梓可以理直气壮的大声宣布，我——已经是一位古典吉他演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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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丁向叶梓提出了两项邀请。
其一，在明年的申城之春瓦伦丁作品专场音乐会上，他希望叶梓能够演奏他的第一部古典吉他协奏曲《大调马洛卡协奏曲》。
这是一首极富地中海海岛特色的协奏曲，也是让瓦伦丁在欧洲乐坛声名鹊起的一部作品。作品的风格热情欢快，带有浓郁的马洛卡地方色彩。作曲家用优美的旋律描绘了马洛卡海岛美丽的海滩、陡峭的悬崖、葱郁的橄榄树、杏树等等自然风光。
在作曲手法上，瓦伦丁通过古典吉他与管弦乐队之间的直接对比，大幅度提高了古典吉他在这部作品中的演奏难度。在乐曲中瓦伦丁运用了大量马洛卡当地民族音乐的素材，让整首作品洋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丰厚饱满的音色赋予了这部作品交响诗一般的空间感。虽然整首乐曲在力量上面有所欠缺，但是旋律与和声的美感，足以让人忘却这一点小小的不足。
叶梓很难理解瓦伦丁在《伊比利亚协奏曲》中的实验性选择。如果《伊比利亚》就像《马洛卡协奏曲》这样来做处理，那应该是非常出色的一部作品，甚至可以超过这一部让他成名的《马洛卡协奏曲》。
对于这一点，叶梓只能摇头无语。
这样的邀请对于叶梓是难得的好事，孙云和倪俊都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不过他们更看重的是瓦伦丁的第二个邀请。
在聆听过叶梓的演奏之后，瓦伦丁认为在古老的华夏，叶梓已经无法在古典吉他演奏上面取得更大的进步。他愿意以国首都花都国立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的身份，引荐叶梓入院深造。
这本来就是孙云、倪俊和叶梓一起商量好的计划。虽然孙云和倪俊以前都曾就读于这所世界知名的音乐学院，但是毕竟他们俩毕业都快二十年了，而且已经很长时间不在欧美古典乐坛活动，人脉和路子当然比不过现在名气正盛的瓦伦丁。瓦伦丁愿意引荐叶梓入院，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目前来说，现在还不是叶梓去那里进修的最佳时机。国内的一切都还刚刚起步，叶梓自己也想在卡尔卡西大师的课程之后再继续跟随其它大师学习一下，等自己的基础更扎实一点再去学院选择性的学习一些东西，那样的效果应该会比现在就去更好的多。
有了瓦伦丁的这层关系，花都音乐学院的大门是随时为叶梓敞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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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丁在申城只呆了一周就匆匆离去，他是已经功成名就的作曲家，行程安排也是非常紧张的。
在这一周时间里，叶梓每天都会来到孙云的别墅，他与瓦伦丁的交流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进行。从瓦伦丁这里，叶梓深刻了解到了现在欧美古典乐坛的主流潮流，知道了自己的古典吉他应该往哪一个方向继续发展。
这一切，都不是叶梓呆在华夏内地就能够了解到的。这对于叶梓今后的发展，对于他将来闯荡欧美古典乐坛，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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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四处出击
（今天网站又抽风了，登录了半个小时才登上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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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丁离去之后，叶梓开始正式瞄准全国各地的电台榜单来发力。
这一周，《涛声依旧》在《流行歌曲排行榜》上完成了三连冠，知名度已经完全打了出去。因为在这个难度极大的榜单上绝无仅有的三连冠佳绩，《涛声依旧》在其它榜单上的成绩也开始逐步往上攀登。
最先进行打榜的三个榜单当中，《涛声依旧》在粤省《岭南新歌榜》上的成绩最为出色，目前已经连续两周打进了前三名，本周排在第二，接下来极有可能冲击冠军的宝座。
从陈子墨那里传来消息，本周六榜单播报的时候，节目组将会直接连线叶梓，做一个电话直播采访。这样在节目进行当中的直播采访一般都是大牌歌手才能享受的，新人歌手非常难得。粤省电台能够给予叶梓这样的待遇，陈子墨与对方领导的关系以及他对于《涛声依旧》这首新歌的大力推荐，绝对功不可没。
当然，叶梓付出的“诚意”十足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这算是圈里不会明说但是确实存在的一条潜规则，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每个人都是如此，没有谁能够跳出这个怪圈，那么对于所有人也算是相对公平的一件事情。
对于叶梓，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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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一个全国知名的榜单、鄂省《楚天风云榜》上，《涛声依旧》的成绩也相当不错。虽然目前还未进入前三，但是本周第四名的成绩，在新人歌手当中已是最出色的了。
相信在今后几周，凭着这首新歌的质量和叶梓付出的足够“诚意”，取得更好的成绩绝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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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墨为叶梓安排的第二第三批打榜榜单是影响力稍小一点的省级榜单，样带都是在最近两周刚刚分批寄送过去的。在这些榜单上《涛声依旧》的成绩同样喜人，冀省、黑省、鲁省以及江浙赣徽四省的电台里，《涛声依旧》第一周上榜就直接冲进了前五甚至前三名，前景可期。
但是就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下，在燕京的《华夏流行音乐榜》上面，《涛声依旧》近来遭到了冷遇。名次从最高时的第五名一路降到了本周的第九名，如果没有强力的措施，下周完全有可能跌破前十。
除了本地的《流行歌曲排行榜》，《华夏流行音乐榜》是首批打榜的三家榜单之一。这个榜单在华夏内地、尤其是北方地区的影响力是极大的，足与申城与粤省的两个榜单抗衡。
从整个华夏来看，一两个地方的成绩起伏，对于歌曲的最终走势并不会产生太多不良影响。但是这也要看是哪一个榜单。如果是《华夏流行音乐榜》或者《岭南新歌榜》这种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大榜，那么作为新歌的制作方，肯定就需要认真对待一下了。
除非叶梓今后的新专辑不考虑在华夏北方市场的销售情况，但是——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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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云别墅的书房里，孙云、陈子墨、叶梓全都在场，只有倪俊仍在继续做着他的评委工作。
“陈老师，还需要我再做些什么吗？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再追加一点。”
陈子墨摇了摇头：“不是钱的事情。”
“那······”
“前一阵子，他们向我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但是我不准备答应他们。”陈子墨再次摇了摇头：“那首歌倒是写得不错，是雷磊的一首作品。但是这个歌手······呵呵，音准都成问题。这样的交换条件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们？如果要求不高，也许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但是他们一定要这首歌进入前五，开什么玩笑！”
“这样一搞，我们这个榜单的名声一下子可就臭掉了！我们四年来的心血哪能这样白费？哼！”
陈子墨显得非常生气。
孙云一脸的无奈。回国已经几年了，对于这些暗地里的利益交换，他始终没能完全适应。
“子墨兄，那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该如何着手北方地区的宣传？”
陈子墨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一次，在《华夏流行音乐榜》上的成绩应该就是这样了，孙云，叶梓，我有点对不住你们啊。”
“陈老师，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叶梓立刻站起身来，高声说道：“您已经帮了我很多很多了，如果不是您的关系和推荐，《涛声依旧》在粤省和鄂省是不可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的。”
“既然北方市场暂时有点困难，我们就先主攻南方和西部市场，回过头来再找北方市场的机会。陈老师，孙老师，你们看呢？”
叶梓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孙云点了点头：“现在也只好这样了，那就主攻这两个地方吧。”
“孙云，要不······我们试一下电视节目宣传？”陈子墨突然说道：“前两天我的一个朋友请我帮忙，他们华夏电视台明年将在三频道推出一个全新节目《星光灿烂》，节目内容就是歌曲的。这个节目那些大牌不是很感兴趣，现在歌曲数量上还有很大缺口，我可以把《涛声依旧》和《晚秋》推荐过去。虽然电视节目的宣传效果比不上电台，那也总比没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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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闻言心里就是一动，这档名为《星光灿烂》的节目在前世可是90年代华夏电视台最知名的节目之一，几乎每一位歌坛大腕都对它趋之若鹜。但是节目开播前的这种窘况，如果不是陈子墨亲口说起，叶梓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不过对于叶梓，这绝对是好事情。
这个节目的内容是由主持人和十首构成，每期一个小时，十首歌曲当中有一首主打歌将会连续播放七天。在整个90年代，只要是上了这个节目的歌曲几乎就代表着全国走红，主打歌曲那就更不用说了。叶梓前世在专辑出版之前，本来已经确定好会上这个节目，但是那场著作权益官司让一切化为了泡影。
今世，如果能够在节目开播的前几期就能参加，要是运气更好一点能够捞到一个主打歌曲整整一周播放的话，对于叶梓的新专辑，无疑会是最理想的宣传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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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陈老师，”叶梓非常认真的感谢：“如果能够上这个节目那就太好了。”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落实的。”陈子墨很有把握的点了点头：“不过小叶子，电视节目的宣传效果可比不上电台啊，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会再帮你再想想其它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在北方多打几个榜，加在一起的覆盖面积也能跟《华夏流行音乐榜》相比了。”
陈子墨理解叶梓这种急迫的心情，但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还是希望在电台方面取得进展。
目前的歌坛，最认可的主流宣传渠道就是电台节目，电视对于歌曲宣传的巨大能量因为歌曲数量上的欠缺还远远没有被挖掘出来。对于陈子墨这样在电台工作了一辈子的人，他的心里是没有太多电视台的地位的，即使对方是华夏电视台这样唯一的一家全国性电视台。
当然叶梓是绝不可能如此认为的，他的观点跟陈子墨恰恰相反，拥有了电视这个最佳平台，专辑的宣传才有了最好的保障。
放在后世，这是人人皆知的一件事情，但是在91年的现在，电视的收视人数被电台压制也是人人皆知的一个事实，尤其是在歌曲的宣传领域。也正因为如此，这样一个巨大的宣传平台在推出的初期，竟然会因为没有足够数量的播出而四处求人。
要知道在叶梓前世，想上这个节目的难度是极大的，而且上这个节目还有个非常坑爹的条件。
节目组宣称，每一首在这个节目播出的，必须由节目组拍摄才行。说起来是为了保证的质量，对歌手也对观众负责，其实说来说去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钱”字罢了。（再多就不能写了，大家脑补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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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一个节目，现在既然有陈子墨的关系在此，而且是别人求上来的，叶梓当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而且他还会请求周芳，通过电视台彼此之间的关系，将自己的作品从另一个渠道再次推荐上去。这是双保险，更加稳妥一点。
既然别人不把电视节目放在眼里，那就让我先来享受一番吧。
叶梓心里非常得意地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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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陈子墨的安排，接下去的几周，叶梓将在周边的江浙徽赣四省来回奔波一下，直接前往这四省的电台参加直播节目，并且在节目里与听众直接交流。
这是目前最流行的宣传方案，如果有必要，粤省的羊城、鄂省的江城以及燕京都需要叶梓去走上一趟的。
这趟行程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浙省省会杭城。
因为公司建制并不齐全，叶梓这次的出行就是孤身一人，时间将是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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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粼粼，绿壳儿旅客列车经过五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在中午十一点驶进了杭城车站。
叶梓背着一个大包走向出站口，背包里装的是/01/合成器。虽然两天的时间并不太长，但是叶梓并不想因此白白浪费一晚上的时光。合成器除了体积有点偏大，重量是没有多少的，随身带着，可以随时随地无间断的工作。
人都是有惰性的。无论从事任何职业，惰性都是成功道路上最不起眼但是绝对致命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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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出站口，明晃晃的阳光就当头撒向了出站的旅客们。叶梓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抬眼望向四周，出站口右侧的栏杆边上，一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举着接站的牌子，上面几个显眼的字迹：接申城电台叶梓同志。
微微一笑，叶梓向着男青年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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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孙铭
孙铭是燕京广播学院播音系毕业的高才生，一年前分配到刚刚开播不久的浙省电台经济频道。
今年年初，孙铭在年前提交的创建新栏目《浙省之声》的计划被电台采纳。因为工作努力成绩突出，刚满二十三周岁的孙铭被领导委以重任，这套新栏目将由他全面负责采编制作，并且担任节目的主持人。虽然在这个年代，有真材实料的大学生在单位往往很受器重，但是以孙铭二十三岁的年龄就能**担任省级电台一个栏目的负责人，那也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近一年的时间，在孙铭和栏目组成员的共同努力下，《浙省之声》这个栏目在听众们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俨然已经成为整个浙省最具代表性的电台栏目之一。尤其是它仿效申城《流行歌曲排行榜》创建的子栏目《一周金曲排行榜》，经过一年来的努力与发展，在浙省歌迷的心中已经部分代替了申城的那个名牌栏目，成为了浙省电台节目中独具自身魅力的一个榜单。
为了营造节目自身的特点，在电台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孙铭每周都会邀请一位上榜歌手前来电台作直播访问。这样的措施虽然让节目经费有所增长，但是能够让《一周金曲排行榜》在全国众多省市电台大大小小的榜单当中一下子脱颖而出，并且形成自己鲜明的特色，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周，孙铭邀请的就是叶梓。
每当节目嘉宾来到杭城的时候，孙铭都会亲自前往机场车站接机接站，今天也不例外。
在等待列车到达的时候，孙铭就在脑子里勾画着即将到来的叶梓的形象，同时从头再过一下这一次叶梓来访时的节目安排。
十一点刚过，列车到站，大量人流从出站口汹涌而出，孙铭立刻打起精神，举起了自己手中接站的牌子。
没过多久，人群中一个身背长条形背包的年轻人吸引了孙铭的注意。
年轻人个子不高，短发，面容宁静，步履坚实。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衣裤，脚上一双球鞋，上身的短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脖子里搭了根红色的围巾。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浙省的天气早就降到了零度左右。南方的冬季比起北方更显得阴冷刺骨，在一众身穿棉衣、羽绒服都觉得不够保暖的人群里，年轻人的这身打扮显得格外出挑。不过从他润红的面颊可以看出，年轻人似乎没有感觉丝毫的寒意。
年轻人跟随着人流的脚步不急不慢的走着，出了站口，他抬头看了两眼，随即笔直地向着孙铭站立的地方走来。
走到近处，年轻人展颜微微一笑，伸出手来。
“您是《浙省之声》的孙老师吗？我是叶梓。”
在学校里的时候，孙铭在心理学课堂上曾经听过这样一个理论：据说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心是否强大自信。拥有自信的人往往会说“我是”，而不太自信的人则往往会说“我叫”。
一字之差，天地之差。
叶梓伸出来的手臂稳定，语气平缓。按照上述理论，这显示了叶梓内心的强大。
孙铭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马上也伸出手去，同时说道：“我就是孙铭，路上辛苦了。”
握了握手，孙铭折叠收起接站牌子，说道：“叶梓，我们先去宾馆住下，吃过午饭我们再聊。”
“好。”叶梓简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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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区的一条小路上，浙省电台经济频道的播音中心便座落在此。
二楼播音间外面的会客室里，孙铭与叶梓对面而坐，两人的面前各放着一杯雾气袅袅的龙井茶。
“小叶子，今晚你要辛苦一下了，我尽量让你多上几个节目，就是时间可能会拖得比较晚。”经过午餐和下午的交流，两人的关系明显比刚见面时亲近了许多。
叶梓笑道：“谢谢孙哥。您在帮我做宣传，难道我自己还会怕苦怕累吗？放心吧孙哥，再晚都没有关系。”
孙铭点了点头：“那好，一会儿我们就先做第一个节目，中间是十五分钟的访谈，内容就是我们下午聊的那些。”
“对了，上了节目你随意一点。我做节目是不太讲究规矩的，你也放松一点，跟着我走就是了，明白吗？”
“好的，我会跟着您的节奏来做。”叶梓表现得毫无压力。
“那我先进去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小兰会带你进去。”孙铭站起身来嘱咐了一句，随即向着播音室走去。
孙铭很重视这一次叶梓的来访，为此早在几天之前，他就定下了今晚连续三档节目的安排，时间将从傍晚五点的第一档节目《每日点歌会》直到今晚十点的最后一档节目《晚安杭城》。
在叶梓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安排过一个嘉宾连续上三档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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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以后，助理小兰带着叶梓走进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门内是一条安静的走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悄无声息。一个一个的隔间分布在走廊两侧，房门都紧紧地关闭着，这是电台众多栏目组各自独享的播音室。有些房间的门楣上正闪烁着红灯，那是提醒人们节目正在直播当中，切勿打扰。
孙铭负责的《浙省之声》在走廊的最里面，一个大间当中又隔出了两个小间，此时，从隔间的小窗户看进去，可以看到两个播音室内都有播音员正在辛勤的工作着。房间的隔音做得很好，没有任何声音透出来，只能见到主持人的动作。
小兰轻轻推开靠右的那个房门，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叶梓对她微微一笑，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随后走进房间。
察觉到叶梓进来，孙铭在控制台关闭了话筒的声音，回头一招手。
“赶紧坐下，把耳机带上，歌放完了我们就开始。”
叶梓点了点头。
浙省电台选用的播音耳机统一都是a出品的－240，从1978年产品上市以来，这款耳机因为极佳的音质和性价比，被广泛的选用在各个专业领域，比如录音棚、比如演唱会监听，当然也包括电台播音。
带上耳机，里面传来叶梓熟悉的声音，正是自己演唱的那首《涛声依旧》。
歌曲渐渐走向尾声，孙铭向叶梓示意了一下，慢慢地拉下歌曲音量推子，推上另一轨轻音乐的音量，同时点起话筒音量按钮。
“刚才大家听到的是由点唱的一首《涛声依旧》，这首新歌由申城年轻歌手叶梓作词作曲并演唱，在上周的《一周金曲排行榜》上首次上榜就一举冲到了第三名。”
“本周，我们《浙省之声》栏目组特地邀请了叶梓前来杭城做客，现在，他就坐在我的身边。”
“跟大家打声招呼吧，叶梓。”
叶梓凑近话筒，微笑着说道：“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叶梓。很高兴大家喜欢这首《涛声依旧》，谢谢的点播，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的，看来叶梓不是第一次参加电台的节目啊，这是好事。”孙铭笑着接了下去，随即问道：“那我们就随便聊聊吧。前几天有听众朋友打电话问我，想知道你的详细情况。可以跟大家介绍一下吗？”
“没问题孙老师。”这样的介绍是题中应有之意，没什么特别的。对于一位新歌手来说，尽快让听众、观众、歌迷了解自己，对于将来的发展只有好处。
“我的名字是叶梓，树叶的叶，桑梓故里的梓，73年属牛的，今年十八岁，目前就读于申城东华师范大学中文系。”
“我的签约公司是申城紫光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现在已经制作完成了两首作品。一首是大家刚才听过的《涛声依旧》，另一首是填词翻唱的作品，大家非常熟悉的《晚秋》这首歌的国语版。”
“第一次来到《浙省之声》的直播室，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的作品，谢谢。”
叶梓的简介简洁明快，重点突出，孙铭微微点头。节目中间嘉宾的自我介绍，既不能太短，从而失去介绍的意义。但是也不能太长，一味的夸耀自己，从而让听众反感。像叶梓刚才这样的自我介绍，恰如其分。
“好，现在我们已经简单了解了叶梓的情况。接下来，就请叶梓和我一起接听下一位听众的来电。”这样每周一位的嘉宾来访孙铭已经驾轻就熟，他牢牢地掌握着节目的进行节奏。
后台工作人员将观众来电接了进来，孙铭点开电话轨道的按钮。
“您好，这里是浙省电台经济频道《每日点歌会》节目，我是主持人孙铭。”
“我是今日的节目嘉宾叶梓，欢迎您的来电。”叶梓顺畅的接在了孙铭后面，这让孙铭大感惊奇，不由得对着叶梓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对于嘉宾的要求，孙铭就是希望能够像今天这样无缝的连接，从而形成一种双主持的态势，这样才能达到邀请嘉宾来访的最好效果。
叶梓的表现熟练老到，大大出乎孙铭事先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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