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长街
在浓密高大的灌木丛林中曲径穿梭,待到走出来的一瞬,恍惚间竟产生了一种“拨云见日”的真实感受,甚至觉得阳光都有些许刺眼。而在梁易安眼前,毫无征兆、忽然展开的,是一幅巨大无比的长方形“画卷”,“画中”妆点着数不清的木质建筑错落有致、银色丝带般的河水蜿蜒东去,以及,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
商品?是的!
“画卷”中的“活物”,除了水獭族人外,形形色色的兽族人穿梭其中,竟也混着不少人族在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卖艺叫好声等等等等,声声入耳!热闹非凡的样子,恍若是“清明上河图(水獭族版)”活过来一般。
此地当然不比当年地球的东京汴梁,但其“野趣”绝对更胜多筹!
这是一条狭长到望不到边的“商业街”!依河而建,堤坝之下。世人称其为“洱河万里长街”!
梁易安的嘴巴变成了O型!“怪不得师父非要来这里!一路急急忙忙的!”洱河万里长街的名头梁易安早有耳闻:洱河万里东去、浩浩汤汤,长街依河而建,横跨众族,是古蓝星著名的万族通商集会所之一。
梁易安却不知进入水獭族领地之后能够一路到达这里。
“不是先送塔库回家吗?”梁易安无奈道。
“小子,懂得什么叫做见世面了吧!”云不痴已经进入某种状态,比“庖丁领域”更厉害,嘴角把持不住的上扬,是见到“真爱”的感觉!
随后,只见他旁若无人、哈哈大笑叫嚷到:“梁易安,让我们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生意吧!”
附近兽族、人族纷纷扭过头来,眼神中很明显是写着字的:“神经病!”。
“自己选的、自己选的!”梁易安捂着脸,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有时候,梁易安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士,有时他又是宁可见死不救也要信奉内心奇怪理念的冷漠之徒;他是孤独守护云谷的温柔英雄、他又是剑不留情的嗜血修罗;他是不爱读书的邋遢大叔,他亦是一言九鼎的“天下行走”。他是威风凛凛的逍遥剑客,更是斤斤计较的逗比商人。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双子座!一定是!”梁易安摇摇自己的头,赶忙拉着塔库跟上已经冲进人堆里的云不痴。殊不知,多年之后,世人总结云不痴的行事特点,也是花了很久,才为他起了那名扬后世的绝代称号。
最近的梁易安总是晃神。而就在他刚才失神思考师父为人的时候,右手手背极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自己都并未发觉。
梁易安有一丝丝误会了他师父,这里确实也是这片森林之中水獭族领地的中心聚居地,与万里长街混杂在一起。塔库家就在万里长街边上,是一个“民商两用”的木屋,挂着的商品花花绿绿,其中,塔库屁股上穿着的蓝色短裤同款赫然在列。
梁、云二人对视一眼,可算知道为什么这小水獭审美这么一般。
“呦呦”,低沉温厚的沙哑女声,里屋走出一只中年胖水獭,看起来像是“家庭主妇”,“客人,买短裤吗?咦,塔库,你怎么这么早就玩回来了!”
“吾之娘亲,还早否?汝之心真大!汝儿吾险些见不到您老也!”塔库操着乱七八糟的古文说道,眼中泫然欲涕。
“塔库,也见到你母亲了,我们就不久留了,今日还要去见你们族皇。”梁易安说到。
塔库转过身来,“易安吾哥,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也,吾未能为汝等做一二事,内心甚为不安,夜不能寐也,昼不能......”
云不痴打断道:“你这小水獭要不不开口,一开口这么墨迹,不要耽误我和你们族皇做生意,走,易安!”
二人走出不到三步。
“吾父乃皇也!”
“塔库?你说什么?”梁易安回头确认道。
“吾乃皇子也!”
梁易安再次看了看架子上花花绿绿的短裤,又看了看胖胖“主妇”及塔库,难以置信。“兽族帝王家的亲人都这么简朴自力更生么?”他心道。
塔库确实是族皇的儿子。之前一路上云不痴对塔库并不如何待见,得知此乃族皇亲子之后,态度马上一千八百度大转弯,尽显奸商本色。
水獭族“族皇宫”。离万里长街远了很多,较为隐秘安静。两人一獭走到时已近黄昏,太阳还在竭力释放自己最后一缕余晖。
水獭族族皇生活办公的“族皇宫”,可以说是水獭族内最雄伟的地标,巨大的穹顶建筑从外表看有些形似地球圆顶教堂。同样的,使用古蓝星建筑的一贯材质,目测也是某种木材所制,建造工艺极其精巧,亦有巧夺天工的自然之美。
水獭族人除了经商之外,更多是身负绝技的建筑工匠,尤其喜欢建造堤坝“圈领地”。
云不痴附在梁易安耳边说:“这水獭族族皇性格十分古怪,进去之后不要说话,一切交给为师。”
梁易安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族皇座下。
“云不痴你这奸商,这么晚来寻本皇所为何事?还有你,塔库,本皇何时准许你随意出入宫殿了!”
水獭族皇有五十个多个儿子,塔库平时并不受待见。
塔库瑟瑟发抖,不敢回话。
云不痴作揖行礼,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说:“族皇,我这次来,有两件事,一是来谈一笔大生意;二是我朋友在寻一人的下落,听闻在您族领地留下了踪迹。”
“哼,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人族,欺辱敲诈我族这么多年,还谈什么生意!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快滚!别让我杀了你!”水獭族皇声色俱厉道。
云不痴面露惊讶。这片森林的水獭族因为挨着“洱河万里长街”,天下万族都来做生意,这族皇平日里难免目中无人。但也从未像今天这般一见面便抬手轰人。
“族皇,鄙人虽微不足道,但背后有神秘势力,天下的珍贵草药我可都能弄到,你确定不和我继续合作?”
“快滚!没听到吗?”族皇语气冰冷,甚至被梁易安嗅到了一丝杀气。
第十七章 绝境
“族皇,生意可以不谈,但有件事却不能不问!鄙人有一多年的至交好友,在你族领地留下了求救印记,且我听闻是族皇你命手下抹去痕迹,敢问这是何故!”云不痴声色冷厉质问道。
话音刚落,端坐在王座之上的水獭族族皇塔沙再也忍耐不住,大怒作势欲“拍案而起”,同时大声呵斥:“你!”
突然,一连鞘长剑“变魔术”般现于云不痴手中,与此同时,周身五米范围内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冲天而起,一阵阵杀意波动迅速扩散之整个宫殿。
梁易安赶忙让到一边,踉跄了一下,竟险些摔倒。周围的士兵仓皇散开,塔库躲在立柱后面,偷偷张望,心脏剧烈颤抖。
族皇塔沙被杀气灌的从头顶凉至脚跟,眼底一抹不易被察觉的黑色稍稍散去,竟恢复了一分理智。扶着王座扶手、缓缓坐下,双眼微眯,用依旧冰冷彻骨的低沉声调问:“你竟然敢质问本皇?”
“不敢,我只求一个解释!”云不痴傲然回答。
“哼,告诉你也无妨,本皇确实召见了‘古医’,一天后他就离开了。后面的事我不知道。至于抹去族界边缘树上印记的事,我是怕惹你们云谷的麻烦。”塔沙语气服软,内容却故意要找回场子。说罢,盯着云不痴的脸,戏谑观察他的微表情变化。
果然,云不痴心道不好:“一小小水獭族的族皇竟然知道云谷和古医,甚至能够认出云谷的特殊求救标记,显然是有人故意透露,怕是将来云谷会麻烦不断,也难怪古医会陷入困境求救。”
“还有呢?”云不痴很不愉快的追问。
“本皇只会告诉你这么多,如果想动手,本皇的族人不介意与你拼的你死我活!况且,执剑人也不会轻饶你。听闻上次你杀了很多人,执剑人没找你麻烦?”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云不痴面色阴沉,似是要拧出水来。
梁易安在一旁也焦急万分,心道:“不知这水獭族皇说的话里几分真假,况且几乎无一有用信息,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线索断掉?又不好让师父主动出手威逼。”一时间进退两难。
水獭族皇饶有兴致的盯着云不痴阴晴不定的脸,嘴角挂着有恃无恐的嘲笑。
云不痴朝梁易安这边看来,两人眼神之间交流了一下。梁易安摇了摇头。
“那好,暂且告辞,待族皇想做生意的时候,咱们再谈。”云不痴咬着牙狠狠说到。准备先行离开。他一只手依旧紧握剑鞘,倒退着来到梁易安和塔库身边,带着一人一兽,转身朝宫殿门口而去。
“慢走不送!哈哈哈哈!”是族皇塔沙。
走至门外,两人一兽同时吁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突然一道棕色身影急速掠来,转瞬即至,只见落在最后的塔库从后心处被瞬间击飞,然后撞击到前面的梁易安、云不痴二人,两人一兽同时翻滚着飞出摔到宫殿外的草地之上。塔库后背多了一道足有5公分深的爪伤。同时,那道棕色身影迅速跟上,高高跃起,利爪直奔云不痴后脑而去,欲痛下杀手,如果这一爪落下,恐怕他绝无幸理。
云不痴毕竟行走江湖多年,此等千钧一发之际,已没有时间感应调动念力,但依然强行让自己转过身来,双臂交叉挡在眼前。利爪触碰到手臂的瞬间,宛如锋利的刀锋划在棉布上一般!此爪力道太大,云不痴的后身在地上滑行足有7、8米之后方才停下。手臂上鲜血淋漓。
云不痴强行令自己清醒,挣扎着用另一只轻伤手臂撑着想要起身。不料利爪的主人不依不饶,不准备给丝毫机会,后腿蹬地,弹身而起。
一道银光却超越了它的速度,极速飞来,棕色身影来不及闪躲,只得侧身避开身体要害,“银光”扎入右大腿根外侧,一声哀嚎,惊动了宫殿旁的所有水獭族侍卫,纷纷朝这边赶来。
抛出匕首之后,梁易安才定睛看清棕色身影的样子,令他震惊的是,竟然是那族皇塔沙。只不过眼睛已经成了灰墨色,妖异恐怖。
水獭族皇也向梁易安看来,同时一只爪子狠狠拔出匕首,尖声哀啸,泄愤一般把匕首用力远远丢走。状态如那失了灵智的发狂野兽,怨毒的气息弥漫四散。梁易安浑身哆嗦,犹如被毒蛇盯上,不寒而栗。
失了武器,被锁定气机的梁易安不敢转身逃跑,因为只要略一转身,留给敌人的后背则全是破绽。一人一兽相峙而立。水獭族皇时不时呲牙威吓。而远处的云不痴,拖着血臂,正在挣扎蹒跚而来。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妖异的族皇塔沙竟然转过身去,拖着伤腿主动朝云不痴奔去。速度虽然不快,但显然,它很清楚谁能对它造成最大威胁。
云不痴呲牙宽慰的笑了笑,尝试闭目集中精力、感应念力,随即马上又睁开双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左手托起把剑鞘咬在嘴里,反手握住剑柄。藏在鞘中的神锋似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急,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剑鸣。
“要遭!”梁易安心道,“师父是右手剑客,可右臂受伤太重,左臂虽然略好,但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装装样子,恐怕凶多吉少。”心急之下,赶忙朝云不痴和族皇的方向跑去。他右手手背又微不易查的跳动了一下,此次比上次要明显许多,但心焦如焚的梁易安根本没有注意到。
塔库一直昏迷。水獭族侍卫姗姗来迟,欲要上前搀扶族皇。不料,第一个上前的侍卫竟被他们的王狠狠拖近,一口咬到脖子上,吮吸起来。这只侍卫只来得及哀鸣一声,便被咬断脖子断了气。其他水獭侍卫纷纷散开,惊悚异常。
不论正在做什么,水獭族皇已近纯墨色的眼睛里只有云不痴。而站在云不痴身前的梁易安,被自动无视。
云不痴的确暂时镇住了妖异族皇,但失血过多,眼睛似睁似闭,摇摇欲坠。
量子手环里本应标配的防御装备在上次的“云谷劫”事件之后被收走升级。梁易安是真正的手无寸铁!
族皇随手把尸体丢在一旁,竟然拖着伤腿来了一个加速助跑,接着腾跃而起,爪子寒光刺目。
梁易安大脑飞速运转。
可......
绝望。
不甘。
焦急。
无助。
......
多种情绪依然不听话的、争先恐后的并存涌现于他的大脑之中,杂糅在一起。这是一次真正的绝境,而他,毕竟只是十四岁的少年。
“怎么办?”
第十八章 觉醒
爱因斯坦,地球人历史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36岁就提出了天才的广义相对论。而他后半生一直都在做一件事,就是构建一个能解释宇宙所有基本现象的“万物理论”。这也是无数物理学家的终极梦想!然而,直到地球公元2148年之前,都没人能够做到。
最接近“万物理论“的“M理论”,用公式“解答”宇宙,通过计算,竟得出了数百万个方程解,这让科学家们无比困惑。终于,地球智慧元年开启,人类找到了真相:“所有的解都是正确的!”不仅如此,人类获得的数百万个“解”远远没有达到尽头,因为,正确的“解”是无穷多个。这意味着,如果每一个方程解代表一个宇宙,那么,存在无穷多个平行宇宙!
古蓝星,就是无穷多平行宇宙中某一宇宙中的那颗“地球”!
其实不仅仅如此,在独立的三维空间之外,还存在着无数个“异次元空间”。这些空间产生的引力,能够穿越时空到达其他空间,因此地球科学家们才会推导出“虚无中存在宇宙可见物质总质量6倍的‘暗物质’。”
“异次元空间”是宇宙大爆炸时产生的“空间碎片”,在长达138亿年宇宙漫长膨胀史中,不断吸收物质和能量,发生化学反应,有些漂浮在虚空中的独立“异次元空间”内产生了阳光、大气、水等物质,成为适合生物繁衍进化的宜居之地。
“欢迎来到仙灵界!”一个小姑娘背着小手昂着头,对着眼前的空气骄傲说到,仿佛面前真有外人来到一般。
异次元空间“仙灵界”,地表面积略小于古蓝星,但灵气充裕,是古蓝星的一倍不止。正是因为当年地球人来到古蓝星引发的连锁反应以至空间震荡,撬动了仙灵界与古蓝星之间的空间壁垒,为两界打开一丝裂缝,灵气不断溢出,成就了如今古蓝星的“万物开灵”。
“传说,这世界尽头的外面,还存在着其他世界!如果别的世界的人来到这里,你会对他说什么?”小姑娘楚楚动人,被浓郁的天地灵气滋养的钟灵毓秀,十四岁的年纪如同花骨朵一般娇艳欲滴。说话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好似羊脂玉般的皮肤又透出淡淡红粉,轻启的双唇如玫瑰花般柔软。但如果询问旁人的第一印象,一定是姑娘的双眸,明亮的透射人心,清泉荡漾,映射世间一切。
“噗嗤!”另一个姑娘嗤笑道,“你啊,就是神话传说看多了!尽头之外怎么还会有东西?再说了,真的来人,难道像你傻呼呼的说:欢迎来到仙灵界?哈哈哈哈!”
“为什么不能?”明眸姑娘嘟着鼓鼓囊囊的嘴,反问道。
“还为什么?你想呀,另一个世界的人一定听不懂咱们说的话!他们怎么会和我们使用一样的语言呢?”明眸姑娘的闺蜜接着分析:“搞不好,还是什么怪物模样?长得像仙灵界的‘异兽’!”
“嗯,有道理!但如果是一个美男子,我就嫁给他,让他带我去另一个世界玩!”明眸姑娘一副向往的样子。从小就喜欢新奇的事物,对世间一切的一切充满永无休止的好奇!小小年纪,已踏遍仙灵界!
“有人思春了!有人思春了!”一边“逃跑”,一边到处大声嚷嚷宣布。
“你别跑!看我不收拾的你生活不能自理!”明眸少女恶狠狠的追上去。
两人嬉戏打闹。
“安如,不和你玩了,不知为什么,从刚才起我总感觉非常不安。”明眸少女低头喘息。
话音刚落,少女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竟直接晕死过去。合上双眸之前,女孩有感应般抬眼望天,天空碧蓝如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古蓝星水獭族族皇宫殿外。
少年呲牙露出绝望笑容,牙齿上倒映着妖异族皇丑恶嗜血的面孔。
“轰!”一声巨响,一个“物体”被重重的轰击出去。
丝毫不像是人体砸落能够造成的冲击力。
连梁易安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在什么里面。
只发觉被什么东西重重保护着!除了震荡之外,身上竟没有一丝伤痕。
在妖异族皇利爪面前,梁易安自觉毫无生机,索性闭目等死。没有人不怕死,即便是得了绝症的病人。生死面前,少有人能够看淡。可是,只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是不够的。
在那生死间的刹那,天空裂开一丝无人可见的缝隙,一道不可知的物质自苍穹之外透射过来,准确的进入梁易安的右手手背。右手如同有了“心脏”一般剧烈的跳动起来。随后,身周出现什么东西将梁易安重重包住。
“什么东西?”梁易安摸摸四周,像是某种金属。“水獭族皇呢?”
“喂!怎么出去?有人吗?球上有洞吗?”梁易安在“金属球”里大喊大叫。
......
周围的水獭族侍卫目瞪口呆,随后用自己本族的族语窃窃私语起来。
水獭族皇此时已经昏厥过去,最后一击它耗尽全身力气,意图一击致命,不留余地,然而那“金属球”实在来的太突然,反作用力生生将自己震晕。
一天之后。
“吾兄易安,后来汝是如何从‘球’里出来的?”塔库问道。
“塔库,你这说话的方式为兄如今还是不能适应!”梁易安回答。
一旁躺着的云不痴也问:“易安,你的那个‘球’是什么玩意?你觉醒天赋了?”
“师父,我不希望我的天赋是这种奇怪的东东,能换个吗?”梁易安“楚楚可怜”的问。
一人一兽哄堂大笑起来。
“你再把那个‘球’放出来看看!为师研究研究!”
“你的‘念力’多帅,而我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边嘀咕,一边将意识挪移到右手手背之中,忽然,空间里凭空出现一个“金属球”将梁易安“藏”起来。
云不痴从病榻上坐起,拍了拍“球”。
“易安,你这个能力玩躲猫猫不错,你不出来不发声,谁也不能说你在里面!”云不痴哈哈大笑。
“师父?能不开玩笑吗?还没好吗?”“金属球”里传来梁易安瓮声瓮气的声音。
“你在里面能有氧气可以呼吸,说明这个‘球’并不是完全封闭。”云不痴细细打量,继续分析,“塔库,你看这球表面的花纹,你看像不......”
话没说完,“金属球”又凭空消失,露出梁易安来。“那我在里面也是很憋的好吧?你们这么慢!”
“你不能不把自己‘装’进去?”
“我也不想啊,它这一出现就是这样!”
云不痴、塔库又不禁大笑起来。
“差点让你搞笑的忘记了,我发现你的球上的纹路很像是某种东西?”云不痴自言自语道:“什么东西呢?感觉非常熟悉!”
“对了,”沉思结束的云不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大声叫到:“是钱!你那花纹分明和古蓝星的铜钱一模一样!”
梁易安:“......”
塔库:“......”
“天赋给错人了吧?师父!”
“哈哈哈,易安,我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了!地球上也有记载,叫做‘乾坤一掷!’”
“仙剑奇侠传?”塔库震惊。
这是它最喜欢玩的游戏。
第十九章 囚徒
虽然多年以来人族一直在各族之中传播人类文化,甚至选出兽族代表来到人族部落学习,兽族也从人类那里学习建立社会秩序文化体系。
然而,人族与兽族却依然有众多的理念分歧。比如,人类更多使用大脑、依靠外物工具从而让自己的族群变得强大,甚至拥有绝对统治力。而兽族,即使开了灵智,它们依然更加追求对自己身体极限的开发。在古蓝星灵气的滋养下,许多种族的身体优势被放大,短板被弥补,加上不逊色于人类的智慧,同时凭借远超于人类的繁衍能力,几代之后,各个兽族族群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
“以自己身体为武器”的理念在各个兽族族群中生根发芽,逐步进化引申,成为兽族的核心价值观之一。兽族尚武,各族的族皇往往不仅是各族政治领袖,同时也是族群内的顶尖武者。
水獭族族皇也同样如此。
云翳森林。
“云翳”是梁氏先贤村、云谷以及水獭族领地所在的森林名称。“九大传说之地”虽然隐于世外,但其来历却非常不简单,例如云谷,隐性影响力实则十分巨大,否则,这片森林也不会起这个名字。
被震晕的水獭族族皇清醒之后,依然没有任何恢复神智的迹象,击伤几名族人之后,便被水獭族侍卫一拥而上捆绑起来,锁在了地下囚牢之中。至于神智突然混乱的原因,至今未知。
“国不可一日无君!”以“强者为尊”的水獭族内部,开始临时组织召开比武选举大会,一时间水獭部落上上下下颇为热闹。长街游客商贩等亦来围观“吃瓜”。
外边终日闹哄哄,梁易安一行人并不是特别关心,塔库也没有参加所谓的“比武大选”。三天里,两人一兽一直在塔库家中,一是为云不痴治疗养伤,二是研究梁易安的觉醒天赋。
“易安吾兄,以下是吾的回合。释放技能‘乾坤一掷’!目标:梁易安!”
biu!biu!biu!
十几枚铜钱同时从塔库手中飞出。
哗啦啦啦。梁易安一拂袖,将铜钱全部打落在地。
面色一脸铁黑。
“一边玩去!不要烦我!”梁易安烦躁驱赶。
目前看来,梁易安的天生天赋竟然好似真的与钱有关,自从上次生死危机之后,梁易安只要一碰到流通买卖过的钱,竟不自觉的拥有了一种亲和感,好似“亲人”一般。
“人骂人‘你和钱去做亲戚吧!’易安,这话放在你身上就是客观事实。没想到你我师徒二人天生就是一家人,我爱钱,你变钱!”云不痴哈哈大笑。
“易安吾兄,愚弟劝汝仔细回忆,前世是否姓林名月如。抑或是从某款游戏中穿越而来?”
“塔库你有点出息,两百多年前的游戏,你每天玩个什么劲!”梁易安脸色更加铁黑,额头上三条黑线,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醒这么奇怪的能力。
塔库:“biu!biu!biu!”
梁易安:“......”
古蓝星上并没有流通纸币,而是继续延用了金银以及铜钱,同样也是101先贤为古蓝星定下的规则。因为101先贤对贪婪无厌的金融游戏深恶痛绝,有人也曾经在地球上被伤害过。当然,不使用纸币能不能规避风险尚未可知,制约经济繁荣和商品流通是一定的。
两人一兽玩闹一阵之后,云不痴正色道:“易安,你的能力你自己慢慢摸索。我们今日确定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你的可可妹妹虽然短期内没事,但早一天找到古医我亦能安心。况且,古医求救也让我甚感忧心。”
梁易安点头道:“回顾此次事件,确实颇为蹊跷,首先是古医求救,然后是云谷被公开,再到水獭族族皇发疯丧失心智。如果说背后没有人暗中作乱,我是万万不信的。偏偏这些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茫茫人海,大海捞针,寻找古医,从何找起呢?”
云不痴思索了一刻,回应到:“易安,咱们今天去一趟地牢,仔细查勘一下水獭族皇的‘症状’,希望能够得到线索吧。”
今日云不痴终于能够下床走路,前些日子主要是因为失血过多,食补一段时间之后颇为好转。梁易安虽懂医术,但并不精通,而水獭族族内却并没有完备的医疗条件,只能通过静养慢慢恢复。好在云不痴随身携带的云谷丹药甚多,三天时间,已基本恢复至正常人水平,面部气色也红润许多。
地下囚牢。
黑暗、阴冷、潮湿、寂静。
“没想到宫殿下面是完全空的。”梁易安感叹道。
“两位客人,还有塔库皇子,这边来,前面不远就是族皇的暂押地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二位,如果不是你们,族皇这次发疯,不知要造成族内多少伤亡。”水獭族外交大臣一边带路一边说到。
“塔依大人,您太客气了,我们也是顺手为之。不知为族皇诊治的大夫对病情可有准确判断?另外,此事的前因后果调查的怎么样了?”
“并没有任何进展,准备明日送族皇到最近的梁氏先贤村诊治,希望能够恢复吧。”塔依叹息道,不愿再多说。
“到了,族皇就在前面这个囚笼,每4个小时打一次镇定剂,能够让族皇少受一些罪。”
塔依接着说:“你们过去看吧,我回门口等你们。”
“好,谢过塔依大人。”梁易安行礼道。
转过身来,云不痴、梁易安凑上前去,塔库扒着栏杆问:“吾兄易安,汝看吾父这个样子,还有救否?”
黑暗中,能够隐约看到的棕色身影,正是族皇塔沙。此刻正窝在囚笼的角落之中,两只眼睛纯墨色,盯着云不痴等人,寂静异常,甚至有几分诡异。
云不痴眉头紧锁。说到:“我虽然在云谷医术一般,但这些年也经常跟着族人外出行医,见过的病症不少,但从未见过此等的症状。”
“哎......”塔库叹息:“吾父对吾虽不甚是偏爱,但看到吾父这样,吾甚是于心不忍啊!”
“塔库,人各有命,先贤村的医术一定能够医好你父亲的。”梁易安鼓励道。
“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闯荡天下?”这些天来,梁易安与这个幼年水獭也甚是投机,说是幼年,折合年龄放在人类中也能算是少年,与云不痴不同的是,塔库毕竟是同龄人。虽然云不痴对塔库一直不是很喜欢,但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也并不反感。
“嘤嘤嘤嘤......”囚牢更深处黑暗传来声音。
“这是?未开灵智水獭的叫声?”二人一兽循声而去。
“吾爷吾奶?汝二老怎么在这里?”塔库惊叫道。
第二十章 囚女
“塔库,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梁易安问道。
“然也。”塔库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悲伤。
“他们...他们好像未开灵智吧?”梁易安小心的问。
“是也,吾亦是幼时见过二老,吾父曰送它们去‘自然选择区’,再派侍卫保护起来,为何会在这里也?”塔库神色复杂,低声回答。
一旁的云不痴沉默不语,并没有说话。他毕竟游历各族多年,这样的事情也并非第一次见到。略一思量,内心中已有答案。
“哎......”心中叹息一声。
“易安,不要刨根问底了。如果你开了灵智,而你的父母仍旧如同‘野兽’一般,你会怎么做?”云不痴问。
这一问震撼到了梁易安。梁易安心中默默思量,不自觉一身冷汗。假设自己遇到这种情景,竟真不知怎么做。难道忍心放逐自己的父母在‘自然选择区’与其他动物‘优胜劣汰’?还是像獭皇塔沙一样,将父母锁在这冰冷的囚笼之中,视作“耻辱”?亦或是好吃好喝喂养起来?
所谓的在‘自然保护区’派侍卫保护起来,当然是对孩子的骗局,因为谁也不能影响‘自然选择区’的生态循环,否则世界的规则将更加混乱。
“我做不出来,那我又能如何?”梁易安深陷到思想两难当中不能自拔,五根手指紧紧握着囚笼的铁栏杆,眼神空洞的望着这两只已显老迈的水獭。
云不痴讲话的时候并未回避塔库,仿佛要故意刺激它成长一般。但显然的,从小生活在兽族部落中的塔库比梁易安要认清现实的多。自小它就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轮到自己头上,不免万分悲哀,却也理智很多。
“哼!”黑暗深处传来一声冷哼,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如果不是你们人族入侵古蓝星,天地怎会开灵智,兽族不开灵智,天地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多到数不清的悲剧!”
两人一兽循声望去,声音的来向是更黑暗深处的牢房。不知是人族还是兽族。
囚牢修建在地底之下,除了出口,几乎没有其他光源,越往深处,除了微弱的暗黄色点点灯光外,几近漆黑。牢内环境潮湿阴暗,十分恶劣,却非常适合某些昆虫的繁衍生息,比如苍蝇、蚊子、跳蚤等。
云不痴、梁易安、塔库移步至“女子”的牢房门前,牢房正中心盘膝坐着一个人类女子,黑暗中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听刚才的声音有一股股浓浓的怨恨和戾气。
“姑娘,你也是人族,为何还说‘你们人族’?另外,古蓝星诞生灵气,是天命使然。先贤降临,只是一把钥匙!况且,开灵智的好处还是大于......”云不痴说到。
“我宁可不要这钥匙!你们人族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可曾询问过古蓝星土著的意见?”
两人沉默,并非是被女子的质问难倒,反而,二人心中一致认为女子的观念过于偏激,固然万物开灵出现了很多副作用,但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二人沉默,是总觉得女子话里话外甚是奇怪,其立场有些奇怪。
“毕竟乃是种族进化,各种族有更强之能力掌控自己之命运,而非地球之动物一般任由人族宰割,如何不好?”塔库反而回应道。
“你!”女子气结,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水獭,你懂什么!那你告诉我,你如何面对你的爷爷奶奶?”
塔库没有回答女子的话,反而望了梁易安二人一眼,下定决心般说到:“吾兄易安,吾决定携吾爷吾奶外出寻找开启灵智的方法!路上由吾照顾二老,恐怕吾不能与汝二人外出历险了。”
梁易安盯着塔库,内心中感叹自愧弗如,塔库平日里呆呆的,又很胆小,但他其实十分聪慧,其坚强沉稳的性格更是远胜自己。
突然,云不痴联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问到:“塔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复述一遍。”
“吾说:吾兄易安,吾决定携吾爷吾奶外出寻找开启灵智的方法!路上由吾照顾二老,恐怕吾不能与汝二人外出历险了。”塔库竟然一字不差的复述道。
“灵智?开启灵智?”云不痴眉头紧皱,紧张思考。
“我明白了!”云不痴惊叫一声!“易安,我明白了,我明白水獭族皇为什么寻找古医了,恐怕就是为了族人开灵智的事!古医上次离开的时候我偶然听他说过,他似乎找到了能够人工开启灵智的方法!我之前一直听闻这个水獭族皇一直将未开灵智的族人视作奇耻大辱,派族人寻找古医是情理之中!”
“太好了!”梁易安惊喜道,“这么说,塔库你跟着我们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我们就是要去寻古医!正好可以询问能否开启你爷爷奶奶的灵智!”
“你说什么?”那牢中女子惊叫道,“你们认识古医?快,带我离开这里,给我带路去找他!”
三日后。水獭族领地边界。
一趟水獭族之旅,既没有寻找到古医的下落,也没有做成大生意,梁易安的团队倒是壮大不少。云不痴、梁易安、囚牢女子、少年水獭塔库,以及塔库背上笼子里的爷爷奶奶。
云不痴回头望了一眼,内心无奈感叹:“真的成了家庭旅行团了!”
三日前,云不痴、梁易安与水獭族大臣塔依交涉,最终将囚牢女子和塔库的爷爷奶奶都接了出来。恢复塔库爷爷奶奶的自由自然没什么问题,这本就是塔沙族皇滥用私权。
而那人族女子其实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只是在水獭族领地的万里长街偷盗食物,于是被抓了起来。至于为什么关在那么深的牢笼中,也是因为跨族审问中,水獭侍卫长官发觉这女子说话的特异之处,又牵涉古医等隐秘,因此逐级上报,以待族皇亲自审问以及外交官与人族交涉之后再做定夺。
毕竟牵涉别族律法,梁易安与父亲通讯,要了一封“电子引渡函”后,水獭族方才放人。
接出这人族女子之后,发现这女子并不丑陋,只是瘦骨嶙峋、脸色惨白,于是休养了两日才启程出发。
自从牢房里出来,这女子如同吸取了教训一般,不论云不痴、梁易安如何套话,她也再不多言,三缄其口。
“师父,如果不是父亲,我们还真不知道去哪里继续寻找古医。”
“是啊,你父亲有心了!一直派人四处寻找。”
“据说可可的父亲大长老也出来寻找古医的下落,父亲说也在那个人族部落。”
“可惜,今晚三年一度的‘洱河万里长街灯会’就要开幕,我们去不成了!那可是古蓝星最壮观的夜市、最喧闹的夜景!热闹到天际!”云不痴一脸向往,眼中金光闪闪。
“......师父,找人要紧,哪有心情赏灯!”
“好吧”,云不痴黯然,无精打采的说:“我们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下一站进发。
第二十一章 飞車
梁易安一行人从水獭族领地离开,一路向北,朝“古木平原”著名的人族聚居地“颜回部落”而去。
古蓝星人族以最早的101先贤村为根基,拓展至以孔子座下“七十二贤人”为命名的七十二座大部落,再之后是无数星星点点的其他部落,构成古蓝星庞大的人族势力。其中,101先贤村地位超然,不问世事,各村长即大贤者多是以自己的专业和爱好打造村子,乃是“世外桃源”。
真正的人族政治中心即为古蓝星最大的人族部落“子路部落”,又称“帝都部落”,坐落于古蓝星零度经线与零度纬线(即赤道)的交汇处,是古蓝星人族最高科技水平的汇集地。
“颜回部落”在古蓝星上同样非常著名,是排名靠前的人族大部落。
孔子在地球中国的影响力可谓无比深远。自古以来,中国与其他西方国家差别很大,西方人有本土的神,而中国一直以来是“以人为神”。本土宗教很少,唯有道教扬名千古,而道教亦是将老子神化构建神仙体系。孔子,就是中国最著名的人,也是神。圣人门徒以“七十二贤人”最为著名。这种影响力从地球被带到了古蓝星。“子路”是其中最有政治才干的,于是成为了政治科技中心“帝都部落”的别称。
“师父,我觉得我今年命犯‘太岁’,自从成人礼之后,险情不断,可可妹妹受伤,自己还数次经历生死危机!有时我在想,我一定是主角,要不早就死了!”梁易安一边疾驰一边感慨。
“易安,你知道杀破狼吗?”
“电影?”
“嗯,一共有两部。”
“......师父,你想说什么,我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说,你就是杀破狼!”
“?”
“不对,你就是杀破狼的命格。杀破狼是紫微斗数之中‘七杀’‘破军’‘贪狼’的简称,杀破狼命格的人往往一生颠破流离、大起大落,当然,也极易出现大英雄大豪杰!而我,就是开启你这命格的‘天命之人’。”
“师父,我就喜欢听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痴吾叔,吾崇拜汝啊!”背着大笼子的塔库边奔行眼睛边冒小星星,它就喜欢神仙鬼怪沾边的学问,包括命理学。
“那是,塔库,为叔是越来越喜欢你!为叔闯荡江湖多年,称叔为‘杂学家’绝不为过!”云不痴大笑道。
“师父,敢问,什么时候教我剑法?”
云不痴愣了一下,“哈哈,忘记了忘记了!给,这是剑谱,你自己先参悟。”说着从量子手环里拿出一本已经被“蹂躏”的很破的古书随手扔给梁易安。
梁易安赶忙接住。内心中泪流满面,“父亲,你怎么把我交给了这么一个人!”
“咱们这么跑,什么时候才能到‘颜回部落’!不跑了!不跑了!为什么不用“飞車”?一旁的“囚牢女子”吼道,然后停下来弯着腰气喘吁吁。她本来身体最弱,再加上被水獭族关押了一段日子,纵然众人故意放慢脚步,她也是跟不上。
众人只得停下。
“姑娘,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在地牢的时候,你可承诺你有找到古医的方法,我们看你可怜才救你!如今连名字都保密!”云不痴反问道。
“我不需要你们人族的可怜!我族有特殊秘法,找人是我族的的长项不容置疑!另外,你们叫我‘冷’即可!”冷姑娘冷冷说到。
“冷姑娘,你前面那个问题问的很好。”然后,云不痴从量子手环里取出一辆“飞車”,“好了,大家请上车!塔库,你爷奶放后备箱。”
冷:“......”
梁易安:“......”
塔库:“......”
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古蓝星的交通方式,大布局上以“任意门”和“空间桥”为主,“任意门”是点,“空间桥”是线,均是以空间虫洞理论为根基的具体应用。通过“任意门”,可以瞬间到达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点的其他“任意门”。
相比于古蓝星巨大的地表面积,区区几十万的人族根本不值一提。各大陆万族虽然开启灵智,但关键的交通枢纽及空间技术始终牢牢掌控在人族手中,这亦是人族在万族之中地位与统治力的保障。
古蓝星人族日常的交通方式则是以“飞車”为主,这是一种磁悬浮的飞行汽车,造价不高,适合平民。
“易安啊,你要知道为师的良苦用心,我是为了锻炼你,才让你奔跑的!”云不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都怪我傻,跟你跑了一路!”梁易安再次泪流满面。其实,梁易安之前也是想到了,但云谷离水獭族领地确实不远,因此也没有多问,只当是师父对自己的锻炼与考验。然而,想到当初可可重伤,这不靠谱的师父居然也让自己背着可可跑,而且跑了一夜,就恨得牙痒痒。
“当初你并不真心承认我是你师父,我对可可也没有救助的义务。”似是猜到了梁易安的想法,云不痴平静严肃的陈述。
梁易安惊讶,这个师父有时候还真是冷酷啊。
“你们人族果真冷漠!”冷姑娘补刀。
众人一阵沉默。
塔库打破僵局,问:“冷姑娘,汝姓吾已知晓,汝名字是什么也?”
“我的姓名只有一个字‘冷’。我的族人都是如此。”
云不痴梁易安对视了一眼,他们所知的人族部落没有哪个有这样的习俗。
“冷姑娘,你是哪个部落?”梁易安试探的问。
冷姑娘恍若未闻。气氛再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梁易安勉强笑笑,转向云不痴问到:“师父,古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多人都在找他。”
云不痴思索了一下,似是回忆和寻找恰当的词汇,然后回答:“是个‘奇特’的人吧,你见了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总之,不好形容!哈哈哈哈。”
“师父,恕我直言,您认为古医还活着吗?”
“活着。”云不痴像是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为什么?”
“因为他是古医,他是全天下乔装术和毒术最高明的人,而且,他是一只‘乌龟’!”
“乌龟修炼成人?”塔库惊奇的问。
云不痴没有理它,说:“他是我见过最惜命的人,量子手环里全部是防御装备!”
梁易安疑惑的问:“那为什么到处都有他的求救印记?就连颜回部落的求救印记都仅仅是最近最新的。”
“因为他惜命啊!他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让我去救他!其实他啥事没有。”
“还真是奇葩”梁易安心道,“哎,云谷就没有个正常人吗?”
“好了,有自动导航,大家都跑累了快休息吧!等梦醒了,我们就到‘颜回部落’了!”
第二十二章 调戏
颜回,孔子最得意的门生,十四岁即拜孔子为师,终生师事之。孔子对颜回称赞最多,赞其好学、仁人。历代文人学子对颜回推崇有加,以颜回配享孔子、祀以太牢,历代帝王封赠有加。
古蓝星上,“颜回部落”亦独享特殊地位,与“子路部落”即帝都部落风格迥异,形成鲜明反差,却更受古蓝星人族偏爱。
如果说“子由部落”代表了古蓝星最高的人族科技成就,那么,“颜回部落”则代表了古中国最博大广阔的文化成就。在这里,你能看到古中国历朝历代里最瑰丽璀璨的文化缩影,被杂糅在一起。颜回部落里,你无法分清自己到底身处哪朝哪代或者古中国的哪个历史时期中,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晋五代隋唐宋元明清,仿佛在这里都能找到若有若无的影子。你只能说,这里是中国历史,是历史本身。
颜回部落,等待着梁易安一行的到来。
除了梁易安,其他人在“飞車”上沉沉睡去,从云翳森林水獭部落到古木平原颜回部落,
路程大概只需要4个小时左右。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很难有机会平静下来思考过往。
在古中国,科技落后。一段路程动辄走上几个月;一封书信,传递的往往是月余前的思念;打仗时,号称的八百里加急,等送到皇帝手里,前线的战场或早已到扫完毕。但是,古人更习惯等待、习惯忍耐。慢节奏的生活,人们反而更加能够安静下来思考天地人、思考宇宙万物。上古先哲如此之多,即是这个道理。
梁易安想到成人礼前在村子里和其他孩子们打闹,再看看如今的自己,月余时间,沧海桑田,恍若隔世。梁易安双手抱着后脑仰卧,望着天空万里无云,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在这个节奏突然提速的世界里,心中充满无限的不真实感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感。
“难道自己真的是杀破狼命格?其实我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梁易安心道。
可惜的是,命运往往不给人们做选择的机会。
梁易安拿出破旧古剑谱,无精打采的翻看起来,却意外的被渐渐吸引,暂时忘却了少年人的感怀。
“厉害,这本剑谱真是厉害,全篇竟真的只教了一招‘拔剑’。所谓‘闻道先后、术业专攻’,这‘1米宽、1万米深’的杀招更加厉害。一根针,戳破天,即是这个道理了!”梁易安心道。
想着,梁易安拿出父亲赠给自己的上古名匕“虞帝”,轻轻摩挲,“这把匕首也是父亲从地球上随身携带而来的至宝,但目前只是发现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暂未发现其他的特异之处。”
飞車一直在离地面1米左右的低空飞行,因为有导航系统及传感器,能够根据目的地定位选择最优路线,且能避开各个族群领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古蓝星的天空并不像地球一般任由人类飞行器飞行。
天空是鸟族的天下,人类飞行器只被允许在150米以下的低空飞行,如果超过这一限制,则会被鸟族袭击,属于侵略领空的行为。
古蓝101先贤毕竟是地球各行各业的科技人、文化人,致力在古蓝星建立“理想国”,推动与万族达成和谐共存,而并非用科技的力量清扫与统治,否则,万族即使初开灵智,亦只能沦为人类的奴隶。
当然,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和古蓝先贤们想的一样。
“都起来吧!已经飞了2小时,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咱们停下来吃点东西。”将将睡醒的云不痴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一边说一边操控飞車停下。
塔库、冷姑娘也醒转过来,环目四顾,发现这是一大片空出来的草地,在周围古树的阴影下,甚是凉爽。此处竟已有不少人在歇脚吃饭。
梁易安从小生活到大的梁氏先贤村,坐落在大陆南部边陲的丘陵、丛林之中,地广人稀,主要是兽族的乐园。而越往北的平原地区,则更多集中了人族部落,随着飞車的北行,路上的其他飞車也逐渐多了起来,在广阔的平原地区、不算茂密的树林之中穿梭,好不热闹。
云不痴将飞車停好,众人纷纷下车。
塔库也把自己的爷爷奶奶从后备箱里取出来,一边喂水喂食,一边陪二老讲话。
“老姑娘,不对,冷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小了,你会做饭吗?”云不痴寻问道。
冷姑娘抬头,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盯着云不痴。
不论是哪颗星球的女子,都不愿意被说年纪大啊......
趁眼神没杀死云不痴之前,梁易安赶忙接话:“师父,把原材料放进去,让人工智能自动生成吧,为什么非要人做呢?”一边说一边把一个长得像烤箱的东西拿出来。
“人做的饭更有温度。既然你们都不会,为师今日给你们露一手!”说罢云不痴将各种食材厨具灶台从量子手环中掏出来,一顿操作猛如虎。
六十分钟后。
冷姑娘望着眼前吃了一口的饭沉默不语、眉头紧皱。
“师父,我还是喜欢没有温度的饭。”
“吾也是!”
啪!
云不痴一巴掌拍在塔库头上。
“塔库,你凑什么热闹!赶紧吃!这是为叔我的爱心午餐!”
塔库泪流满面,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水獭没有尊严的吗?
“哇!美吕!”宁静祥和、春风拂面的草坪上,忽然响起一道极不和谐的叫声。
附近几乎全部的人都朝梁易安这边看来。
冷姑娘其实算不上标准的美女,但有一种似乎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好身材,皮肤白皙,容貌清秀。
冷姑娘连眼皮都懒得抬。刚才梁易安把人工智能生成的美食送到她面前后,她的嘴就一直没停过,专注认真的美好样子,让人几乎忘记她说话自带怨愤情绪的天赋。
此刻,她显然对身前的食物更有兴趣,正在犹豫下一口要吃哪个。是一种典型的“吃着嘴里占着碗里想着锅里”的状态,思想层面非常忙碌。
梁易安等人心中亦是有些诧异,因为他们觉得冷姑娘绝对算不上祸水级别的容颜,不知为什么也会遇到这种事。
“美吕,能认西(识)一哈(下)吗?”是一个长发飘飘的艺术范青年,二十大几岁的样子,说话时一脸猥琐的样子,盯着冷姑娘,嘴角哈喇子都快流出。
“师父常年在外,稳重处理这种事一定娴熟很多。”梁易安心道。就没说话,看着云不痴。
“小子,滚一边去!回家用熨斗把舌头捋直再出来。”
梁易安一捂脸,心道:“说好的出门不惹事呢?”
云不痴发怒的时候,身周蔓延一股煞气。
男青年被云不痴吓得一哆嗦,竟然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叫你滚没听到吗?”云不痴怒道。
“大叔,我朋友多有得罪,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望原谅!”是另一个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云不痴身前。
云不痴心中诧异,这白衣少年人看起来与梁易安年岁相仿,没想到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自己面前,直接破开了自己的气势。
“你是?”云不痴问道。
“颜回白家!”
“我和白家有生意上的交情,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让你的朋友管好自己,下次我未必能有这么好的脾气。”
白衣少年拉着长发青年走开。全程毕恭毕敬,礼数周全,眼神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愤怒。
“吕给我等着”长发青年临走还不忘记放下一句狠话。
轰。
只见长发青年被那白衣少年人一掌轰飞,竟撞断一株未成年的古树,长发青年口吐鲜血,显然受了内伤,一脸不可置信。
人群噤若寒蝉,小声议论。
另一边的树林中突然传来喊杀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群人将休息的行人团团围住。
一喽啰大声命令:“我们是山贼,把女人和财物留下,其他人赶紧滚!”
“今天真是命犯天煞孤星,蠢货都成堆出现!”云不痴骂道。
第二十三章 无敌
“你奶奶个滚的,咱家是‘梁山好汉’,行的是替天行道的营生!什么山贼!”一个头目模样的山贼骂道。
“是,是,大王。”喽啰点头哈腰道。
“师父”梁易安推推旁边的云不痴,悄声道:“关天煞孤星什么事?你这个逻辑有问题。另外,咱们,不对,你,要不要出手?”
“等等再说!”云不痴烦躁道。眼睛瞥了一眼白衣少年的方向。
“没听到么?你们!男的留下财物赶紧滚!女的留下!”那个喽啰又开始叫嚣。
一众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动的意思。
为了保障人族族人的安全,奉行人人平等观念的先贤村、执剑人,为天下人族每一人配发量子手环及防御装备。凭这些山贼的自制冷兵器,还真没有人害怕。而梁易安等人的防御装备在“云谷劫”后虽然被收走升级,但凭借云不痴超强的武力,几人更是无所畏惧。
这么多年来,迫于执剑人的威慑,古蓝星一向治安很好,执剑人享受“任意门”的特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换句话说,在古蓝星上当强盗成本太高了,犯一次事几乎必被抓。
云不痴以往遇到过多次小偷,但光天化日抢劫的还是第一次,因此烦躁这伙贼人简直蠢到天际。
已经有人开始用量子手环的通讯器报案,看上去业务不熟练的山贼团伙内部开始骚乱,目光都向他们的头目看去。
其实这伙山贼确实是第一次出来抢劫,之前就是一个小偷团伙,最近头目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发表多次演讲,鼓励业务转型,于是选定今日为黄道吉日出门行动。
“他奶奶个滚的,没人尊重俺们是吧!弟兄们,掏真家伙!”众人眼中的嘲笑、轻蔑、有恃无恐彻底激怒了山贼头目。
一众山贼从自己的量子手环中取出弓箭,瞄准围在中央的歇脚行人,从拉弓姿态上看,明显是“速成班”养成的。看到这幅景象,人们更是放声大笑。
但很快,就没人能够笑出来了。
只见山贼头目拿出的竟然不是弓箭,而是一把量子枪!这种武器,有些人即使见过实物,也只是会出现在执剑人手中。
“不会是假的吧?私藏量子武器可是最高能判死刑的犯罪。”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仍旧不太相信。
一道蓝光闪过。
穿透防御装备。第一个人倒地。
“嗡!”大多数人耳中骤然嗡鸣,脑子一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慌忙散开,直勾勾的盯着倒下的尸体。
“啊!死人了!快跑!”第一个人大声嚷道,随后就是一片混乱。人群犹如寂静千年的湖面被巨石砸下,翻起一连串混乱的浪花。
紧接着,第二个人倒下、第三个人倒下、第四个人倒下、第五个、第六个......
混乱刚一开始,被冲散在人群中的山贼头目就慌了,紧张的竟然朝周围放枪扫射。同时大声吼道,“谁再跑,我就杀谁!”
终于,人群又恢复安静,喊叫声戛然而止。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是因为山贼头目恢复理智或者人群迫于威慑停止逃亡,而是云不痴出手了。
群体性的跟随行为往往是不理智的。逃跑中的人往往心存侥幸:那么多人,未必会射中我。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从激怒山贼到死伤惨重,中间发生的太快,再加上山贼头目被慌乱的人群包在里面。云不痴一时间都没能及时找到制止。终于穿越人群接近已近疯狂的山贼头目,一掌将其击晕。
然后,异常震撼的画面出现了:云不痴闭上双目,调动周身念力,灰袍无风自动,一圈无形的波浪扩展至四周,竟将所有人无差别强行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开口不得。
每一个被定住的人内心都泛起一种“任人宰割”的心里感受,心里防线瞬间被击穿。
梁易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白衣少年同样震惊异常。梁易安首先“目瞪”于危难之中人类的愚蠢与自私,其次“口呆”于师父的超人强悍。白衣少年则震惊于云不痴的能力,至于死几个陌生人,好像并不放在心上,自动忽略,最多觉得有些恶心。
而整个事件中,最属他们两个团队镇定,反而没人受伤。之前调戏冷姑娘的长发青年此时后心发凉,想到自己的找死行径,真要感谢这位无敌大叔的好脾气。
山贼喽啰看到自己头目疯狂扫射人群,再到被击晕,早就吓傻了,局面的失控程度超越这群职业小偷的心里承受能力。此时同样被云不痴的念力死死定住,一步都迈不出去。
云不痴缓缓放开对众人的束缚,但依旧没人敢动,也没人敢说话,静静的等着云不痴的下一个动作,呼吸都不敢大声。
“所有人都原地坐下,等执剑人来。”云不痴说罢,就旁若无人般拎着山贼头目进小树林,想必是去审讯了。其他人噤若寒蝉,一个个就地坐下,上下两片嘴唇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想要勉强开口咳嗽都小心翼翼。
这是梁易安第二次见云不痴大范围使用念力,第一次是在云谷劫中,云不痴凭借念力的能力躲避量子光束,再结合拔剑术一击毙敌。这是第二次见,竟然凭借一己之力控制住了所有人。有时候梁易安心中暗衬:“师父是不是这颗星球上无敌的存在?执剑人真的能够容得下师父这样的‘超人’吗?”
小的时候,梁易安的梦想是成为执剑人,这个梦想一直都在。但相比于师父的安危,自然不会站执剑人立场。
再想想自己的能力,所谓“乾坤一掷”与大铁球?真是哭笑不得。
相比梁易安,塔库与冷姑娘内心更为震动,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搞笑大叔,居然这么厉害。这就好像你身边有一个逗比抱着一颗随时能够引爆的核弹,而你自己却不知道。
塔库眼中的小星星已经快要飞出来跑到天上去,兽族之中,强者为尊,塔库也曾梦里梦到过自己这么强大。
第二十四章 路难
一刻钟之后,云不痴拖着又被击晕的山贼头目出来,面色凝重。
三十分钟后,执剑人到来,众人方才放下悬着的心。
一般的治安事件往往由地方部落自行处理,掌握冷兵器的“部落治安院”相比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仍然拥有绝对压制力。因为每一民众手上的量子手环上都有唯一编号,记录在案,而动用量子手环中的防御装备,也在《部落联盟法案》中有诸多限制,其中使用防御装备暴力违抗执法亦是重罪。
本次事件牵涉量子武器,执剑人的到来也是情理之中。执剑人往往单独行动,单人武力值是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应付大部分事件绰绰有余。
一一询问在场众人的时候,黑衣执剑人时不时抬头面露诧异望向云不痴。但眼神中的不以为然亦是明显。
人在危急关头,如果被人救助,往往会无限放大救助者的个人形象。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英雄救美、终成良配的故事。
执剑人亦是觉得人们的描述太过夸张,再加上有一些人添油加醋,更觉得不真实。自十四岁加入执剑人之后,他一直被灌输现代科技理念,对所谓玄之又玄的能力,从心底不相信。
“你来自云谷?”黑衣执剑人问道。
“是,大人。鄙人乃是云谷的‘天下行走’!”云不痴一副傲娇的样子。
“云谷这一任的天下行走臭名昭著、唯利是图、吸人骨髓,说的原来就是你啊!”这个执剑人并不像当初在梁氏先贤村的执剑人那般沉默冷酷,反而有一些青年人的朝气。
“哈哈,鄙人原来如此有名,连执剑人中也盛传鄙人的威名啊!”云不痴大笑,怡然自得,看样子颇为享受这“臭名昭著”。
“听说你将那山贼头目拉进小树林私自审讯......”
“怎么可能”云不痴赶忙打断,“鄙人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是想和他谈谈心,谈谈心,哈哈哈。”
“他说什么了?”执剑人肃然问道。
云不痴也跟着面色恢复严肃,一副神秘的样子,悄声道:“说实话,其实鄙人没能叫醒他,用力过猛,打成深度昏迷了......”
“没叫醒他你神秘个什么劲!”
“大人,这不是怕传出去丢人吗!”
“好了,咱们之间的交谈已被全程记录并上传至帝都部落中央系统。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修行的不错,听说你速度很快,竟然以一己之力制服了山贼头目,震慑住了其他山贼,安抚了慌乱的民众。干的不错!属于正当防卫和见义勇为,我会申请组织给你奖励!”
人对于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往往选择下意识的不相信,执剑人亦不能免俗。
“师父,我们去哪里?”重新坐上“飞車”的一行人并没有朝着颜回部落的方向行驶,而是急速飞向另一个方向。
“我们去山贼的老窝!”
“你不是说?”
“嗯,我骗他的,我想亲自调查此事。最近量子武器出现也太过频繁,执剑人?老子不想把命交给别人。”云不痴接着道:“而且据那山贼头目讲,他看到了自家山寨门口的某个符号,听其描述很像是古医的求救记号。另外,那个山贼的头目的某些话我也觉得很蹊跷,不看看不放心。”
“古医前辈还真是惜命‘到处留痕’啊!”梁易安无奈心道。
“对了,那个自称颜回白家的少年很厉害啊!他没有觉醒天生天赋?”
“不知道。他的气息给人感觉很奇怪。”云不痴摩挲着下巴思索道。
大约一小时左右,一行人方才抵达目的地所在的山中。
“这群山贼也是够拼的,跑这么远去打劫。”梁易安感慨。
此山名曰“行路山”,山势陡峭、行路艰难,正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好地方。
已黄昏时分,天色已有七分昏暗,众人都有些疲惫。
“不痴吾叔,夜间就由吾带路吧!吾们水獭一族本即是昼伏夜出。”
“看你白天挺精神的啊?”梁易安反问。
“吾们水獭族与天地灵气更为亲和,精力充沛。”塔库回答。
“你一直拿水浇自己,能不清醒么?”冷姑娘冷冷补刀。
塔库自从离开河边,为了保持皮毛湿润,一直在车上拿水“浇灌”自己。
夜色渐渐降临,从七分到了十分。塔库的爷爷奶奶白天几乎一直在睡觉,夜间非常活跃,寂静的荒山夜晚中发出“呖呖”的叫声,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山贼头目只给了云不痴一个大致方位,具体在哪里,还需要一行人自行寻找。“行路山”不但地势险峻行路难,群山的面积更是大的惊人。云不痴有一种交“智商税”的受骗感觉。两个小时搜寻下来,夜已深沉,不免有些急躁。
明月如钩,荒狼唱晚。
“易安吾兄,汝说吾们会不会发现一个山洞,山洞里有千年前留下的古宝!”
“塔库吾弟,你看小说看多了吧?你是不是还想说掉下悬崖挂在树上大难不死,然后遇到一只猴子,送给你一本江湖失传多年的武功秘籍!”
“然也!”
云不痴一巴掌拍在塔库后脑勺,“然个屁!开车!”
来到“行路山”之后,云不痴就将飞車改成手动驾驶模式,让夜间视力更好的塔库开车。
虽然山路崎岖,嶙峋陡峭,飞車倒不至于掉下悬崖,然而看到路过的大大小小洞窟,难免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地球古中国人经常幻想山中洞天福地有修炼的神仙,也是基于这种对未知的畅想。
云不痴吩咐道:“天色不早了,今日找地方休息,明天天亮继续找!”
“这个,选这个洞,吾感觉到了冥冥之中的召唤!”塔库停下飞車,指着一个山洞左扭右扭。
洞口不大,只有一人多高,塔库将车停好,一行人拿出“光灯”,步行进洞。“光灯”是一种球状的照明设备,能够自动跟随悬浮在人的身周半米处,像是漂浮着的发光气球,自动躲避障碍物,不占用双手,适合野外使用。
第二十五章 异界
“好浪漫啊!”冷姑娘心道。外表总是愤世嫉俗、痛恨全人类的样子,内心中依然是个软妹子。从容貌与身材来看,冷姑娘要比萧可可成熟几分,大概大两到三岁的样子。除了塔库,对云不痴、梁易安一般不假以辞色。
塔库选择的山洞果然非同凡响,一行人进入之后,竟然发现其直通山体内部,在狭长的通道中,一走就又是一个多小时。除了异常兴奋活跃的塔库在前方引路,其他人均有些疲惫不堪。而在黑暗漫长的通道中,数个球状体“光灯”漂浮跟随在身周,星星点点,不知为何,就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颇为浪漫的氛围,冷姑娘竟然渐渐忘记了身体的疲劳,自顾自的进入某种遐想之中。足见精神力量的可怕。
“塔库,把光调亮一些,搞的这么昏暗干嘛!”直男大叔云不痴吼道。
“不许!”冷姑娘冷冷的声音传来,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众人不知,其实今日是冷姑娘的生日,她已把这副光景当成了上天的恩赐。谁敢破坏自己的“烛光之旅”“萤火虫之旅”,就准备和谁拼命。
“说好的进洞休息呢?”直男梁易安对这种所谓的“探险”也深感无趣,拖着无精打采的身躯缓缓跟着。一脸随时要倒下的模样。
塔库的爷爷奶奶此时倒是安静的很,静静的趴在塔库背上的笼子里观察四周。塔库时不时不忘舀一瓢水浇在爷奶身上。
仿佛故意打破这种氛围一般,突然,山体剧烈的摇晃起来,下一秒就要坍塌的样子,几人扶着岩壁惊慌失措,互相对视,犹豫要不要加速往回跑。
“师父,不会塌吧?”
“往回跑也来不及,听天由命吧!”云不痴索性就地坐下,靠着岩壁闭目休息起来。
......
“还真是容易放弃啊!这就是我们这个团队的领袖?”几人无奈。
好在摇晃并没有持续太久,三分钟后,逐渐放缓直至彻底结束。通道看起来比较牢固,也没有即将塌方的意思。
“继续!”云不痴睁开双眼,起身向前走。
“不要发表意见,半途而废不是为师的风格。”云不痴不给梁易安开口的机会。
这下塔库没有心思继续在前面引路了,队形变成云不痴在最前方,塔库、冷姑娘在中间,梁易安在队伍最后方断后。
走的久了,发现通道之中错综复杂,岔路极多,不知纵深几许。沿途梁易安用荧光粉在地面、岩壁上留下印记,保证能够原路返回。全程已经走了近两个小时,仿佛永无尽头,除了不知道云不痴怎么想的,其他几人都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其实走在最前面的云不痴此时也慌的很,谁不惜命?又不好放下自己“酷酷的人设”。这条路长的有点磨灭人的耐心,他心里亦有点发毛。“遇到鬼打墙了吗?”云不痴开始胡思乱想。
本身这次的冒险就毫无必要,本来是要找个洞穴休息一下,后来是陪着塔库玩“过家家般”的探险游戏,最后是云不痴莫名其妙的坚持。
人往往就是如此,一件事做了很久之后,竟然忘记了当初的原本意图。重要的是,路已经走了很远,竟不甘回头。歧路之中又多歧路,“歧路亡羊”的道理,正是如此。
第一次山体震动之后,又发生了四次震动,而且震动的间隔越来越短。
梁易安终于忍耐不住,提议到:“师父,要不我们往回......”话没说完,黑暗中视物远超人类的塔库喊道:“前面有光!有出口!”
众人凝神感受了一下,前方果然明显有风吹来。居然真的有出口。另外,怎么会有光?难道出了山体了?
虽然在黑暗的通道中容易丧失方向感,但众人都能明确知晓自己大体是朝斜上方走的,即使走出山体,也在悬崖边,外面应该还是黑夜,怎么会有光?月光亦或是星光?
一行人又走了一阵,才明确看到逐渐放大的出口,不是月光而是白色的日光,感到十分奇异。
塔库随手一指的洞窟竟然真的内含玄机?是天意吗?
终于出了山洞,长时间在昏暗的环境中行走,瞳孔已然收缩,骤然见光,眼睛适应了几秒方才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
但这景象未免也太惊骇了!
这绝对是另一个世界!即使没有学过生物学或植物学,也能立刻辨明,眼前竟然是一片非常古老的原始丛林!比古蓝星的丛林还要古老很多个次元。高大的热带植物枝叶遮天蔽日,树干直通天际,大多是只在教科书中见到过、根据化石复原的早已灭绝千万年的植物。在这些巨大植物根脚下,梁易安几人显得极其渺小,如同巨人脚下的昆虫。
从未出洞口开始,塔库的爷爷奶奶就躁动不安,戾啸连连,塔库也出于生物本能的感到不安和不适。来到这片异常古老的原始丛林之后,众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在巨大的热带植物之间穿行觅食的,竟然是地球上早已灭绝的、曾经统治地球1.6亿年的古老生物!
“欢迎来到仙灵界,你们不怕异兽吗?”一个活泼的女声好奇的问道。
梁易安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目瞪口呆,随口回到:“你管这些玩意叫什么?异兽?你当我没念过书!这分明就是恐龙好吧!!!你们在拍侏罗纪公园吗?”
“咦,你们是仙灵界的人吗?怎么能听懂我说的话?我看你们分明是凭空出现的。”
几人这才感觉不对,从震撼中缓过神来,定睛望去,竟是一个陌生的人类女子。
梁易安等人正要张口询问,突然,一股来自空间之中冥冥而来的巨力毫无预兆的骤然出现,一出现便是排山倒海的气势,在三维的空间中,张成“O型嘴”的梁易安一行三人三兽仿佛被挤压成二维纸片,如盒子中的“面巾纸”般被抽走。
瞬间,不知所踪。
女子揉揉自己明亮的眼眸,“凭空出现凭空消失,魔术师?”
第二十六章 失踪
“吾是谁?吾在哪儿?吾在干什么?”来自一只水獭向宇宙空间振聋发聩的提问。
啪!云不痴一巴掌拍在塔库的后脑勺,“不要总问这些问题!把自己都问傻了!”
塔库人立而起,提了提自己的蓝色短裤,问到:“吾们为何会在这里?”
天光已然大亮,塔库是最后醒转的那个。
一行人正在“奇幻山洞”洞口。昨夜的一切恍若梦境。
塔库四下看了看,“吾姑娘冷呢?”
“冷姑娘失踪了。”梁易安皱着眉头回答。
云不痴最先醒转,发现冷姑娘不在,赶忙叫醒梁易安,然后两人去叫塔库,可不论用什么手段,这可恶的水獭就是沉睡不醒。只好由梁易安看守着塔库及它的爷奶,云不痴四下寻找,但丝毫没有找到冷姑娘的踪迹。
“会不会自己离开了?”梁易安问。
“应该不会,她体质不如你我,应该不会比你我二人先醒。据我臆测,一是可能留在了那个世界,二是...二是没能承受住空间的压力......总之,咱们一起再到这洞里寻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与冷姑娘认识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梁易安心底,始终认为这位“仇恨全人类”的反人类女子内心其实十分单纯。冷姑娘给人的感觉很奇怪,看似是人类,又不像人类,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纪或另一个世界。
“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怕她不能兑现‘有法子能寻到古医’的诺言!”云不痴嘴硬道。一边说一边走到洞口边,忽然驻足。
两人一兽对这个山洞以及昨夜的经历心有余悸,尤其那种被空间“压扁”的感觉,令人思之后怕,“细思极恐”。
云不痴迟疑了一下,还是第一个迈进山洞,梁易安、塔库紧随其身后。
自从醒来之后,梁易安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女子挥之不去,尤其是那一双明眸震人心魄。最奇异的是,那人仿佛梦中见过,甚感熟悉,如同老友。
我们平时总是发觉某一场景或某一陌生人特别熟悉,好似梦中出现过。其实,梦里梦外,焉知哪个真实哪个虚幻?两个世界,为何不能相连?
“易安,这是昨夜咱们进的洞吗?”云不痴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不知道。”梁易安同样一副表情。
“吾们走错了!走错了!”塔库摇头晃脑的说,然后扭头就往回返。被云不痴一把拽住。
“没错,是这个洞。”梁易安指了指地面和墙面上的荧光粉痕迹。
“鬼打墙?”云不痴貌似一本正经的分析。
“不痴吾叔,吾天生胆小,吾先出去也。”说罢又要转身回返,被云不痴再次抓住。
两人没再搭理塔库,在四周的墙壁上敲敲打打。一旁的塔库看看左边的梁易安、再看看右边的云不痴,然后从梁易安送给自己的量子手环里取出一瓢水,浇在自己身上,发出舒爽的呻吟。再把笼子放下,另一瓢水轻柔的浇在爷奶身上。一系列动作做的异常认真仔细。
一刻钟之后。
云不痴、梁易安二人互相对视摊摊手。“继续出去找吧。”云不痴说。梁易安点点头。二人返身向洞外走去。
塔库扭着屁股走到刚才二人敲打的地方,也像模像样的伸爪拍打。
咔嚓。
“轰隆隆隆!”
机关被启动,一道巨大石门以极缓慢的速度徐徐升起,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仿佛动摇了整片“行路山”。石门显然是很多年未被开启过,几次差点卡住不能继续上升,掉落的灰尘浑浊了整个山洞的视线。
“咳,咳!”云不痴、梁易安二人回头,脸上再次出现见了鬼般的神情。
其实怨不得二人,这石门原本与山洞中的石壁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那机关隐藏的更是极为巧妙,如果不是以特定的力道敲打特定的石块,则绝不会开启。
“塔库,你干的?”梁易安难以置信的问。
“吾乃真命天獭,受命运神之启示,以神之一爪开......”
“啪!”又是一巴掌。“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给点颜色开染坊!给点...快,跟上!”
“不痴吾叔,还能给吾点什么?”塔库扭着翘臀迈步跟上,蓝色短裤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撑爆。
“这世界的主角不会是塔库吧!”梁易安望着塔库的背影,内心不免犯起嘀咕。
石门后的世界与昨日几人走过的通道并不一样,但今日奇异之事太多,云梁二人已不想摆出见鬼般的神情,一切见怪不怪。
这是一个石室,面积并不大,一眼可以览尽室内的一切。与所有寻宝的影视化作品呈现的一样,石室中有一些其他物品,但占据C位的是正中央的石台,一切的布置就是想告诉大家,中央的石台上放着这间石室最重要的宝物。
云不痴从量子手环里拿出一根蜡烛,跑到石室的西南角,点亮蜡烛放在那里,还双手合十念叨着什么。
“师父,又不是盗墓!你百年前的小说看多了吧?”
“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
“师父,那也不是西南角,是东南角!”梁易安忍不住多嘴。
“哦哦。”云不痴赶忙举着蜡烛跑到东南角,路上护着烛光,生怕熄灭。
梁易安手抚额头,无奈叹苍天。
石台上摆放着一个长条形石盒,石盒上刻着一行字“有缘者得之”。
看到“有缘者”三个字,云梁二人不自觉的朝塔库望去。
只见塔库一眨眼已跳上石台,直接动手将石盒打开。
“别开!小心机关!快趴下!”云梁二人迅速卧倒。
十秒之后。
“吾哥吾叔,石盒中有一宝物也!”塔库呆呆望着趴在地上的二人,指着石盒内说到。
二人尴尬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师父,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刚才说的有道理啊!哈哈哈!”梁易安尬笑,然后调整成“恍若刚才丢人的不是自己”的严肃样子,向石盒移步而去。
“塔库,你最近说话越来越乱七八糟,我怎么一会儿是哥一会儿是兄的!”梁易安批评道。
“易安吾兄,怎么会,你看,这是一件宝物!”
云不痴、梁易安向石盒内望去。
是一把剑。
“果真是老套路啊!”梁易安心中想到,还真和影视剧里演的一样。
反倒是云不痴没有说话,盯着盒中之剑细细打量,也并没有贸然将剑取出。
“易安,听说过‘先贤异宝排行榜吗?’”
第二十七章 赤霄
哪怕没有任何鉴宝经验,只要打一眼,就能明确判断,这是一件宝物!不,宝剑!
剑身乍一看只是通体血红,犹如无暇的血玉制成,但如果细细观察一阵子,才发觉剑身表面竟出现有规律流动的金色波光,从底部流动至剑尖,循环往复,大约每三分钟出现一次。剑刃寒光阵阵,魄人心智。剑柄乃是古铜色,并不富裕的狭小空间上,如果细数就会发觉,竟镌刻着大小形态各异的九条神龙。剑柄尾部镶嵌着一颗体积不大的血红色宝石,再配合亚红色的剑穗,尽显贵气。如果用放大镜观察剑身,还能看到上面刻着的五个小字:“九龙赤霄剑”。
古铜色的剑鞘则是安静的躺在旁边,花纹纹路亦是不凡,好似祥云飞舞。
有诗为证:“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不是武器,而是真真正正的艺术品!
“先贤异宝排行榜?”梁易安询问。
“是,当年101先贤降临古蓝,每人从地球随身带来了一件至宝。你的匕首‘虞帝’和我偶然得到的‘拔剑术剑谱’,都在其列。我甚至怀疑,101先贤在地球上的背景极为不凡,包括你的父亲,否则怎会坐拥如此之多的宝物。古蓝有人暗中详查多年,终于将这一百零一件宝物的大体情况摸清,再结合实物、推测、传说等,将这些宝物做了记载排行,即‘先贤异宝排行榜’。”
“师父,那我怎会从未听说过?”
“这个榜并不流行,其中臆测传说的成分太多,非常不可靠,很多人只当做一件八卦轶事、坊间笑谈。当然这么想也并不为过,既然是宝物,自然会被极好的收藏保护起来,并不轻易示人,我敢说,做榜的人肯定也未见过几件实物。”
“师父,你是说这剑也是...?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梁易安指着宝剑询问确认。
“是,此剑我认得,榜上有记载,没猜错的话,应该乃是绝代名剑‘九龙赤霄剑’!不知何等的因缘巧合,我们会在这里找到它。除了排名前十的宝物,不知为何,很多其他先贤也遗失了自己的宝物。比如为师的剑谱,就是某位先贤丢失之后,几经辗转,最终我从他人手中交换而来的。”
“赤霄剑,赤...霄?”梁易安心中默念,大脑努力回忆,随后道:“赤霄,不是地球古中国汉高祖刘邦的佩剑吗?号称帝道之剑,秀有花纹、饰七彩珠、九华玉,刃如霜雪。所谓的斩白蛇、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的上古名剑。”
然后抬头疑惑道:“和这把剑外观并不相似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据榜单描述的外形特点,此剑应该就是那“先贤异宝排行榜”中排名三十三位的‘九龙赤霄剑’了。应该是名字碰巧相似的两把剑吧?对了,你怎么对刘邦的佩剑记载这么熟悉?”
“哦,这个啊,我对地球古中国的汉代历史最感兴趣,总觉得那段历史背后隐藏了些什么。”梁易安接着询问道:“师父,这个剑怎么办?咱们拿走?是先贤的还是算无主之物?算不算偷?”
“你看石盒上的字!”
“有缘者得之?”
梁易安话音未落,石盒已被塔库一爪合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进自己的量子手环储物空间。然后从石台上跳下来,背起笼子,扭着屁股若无其事的朝石室门口走去。一系列动作娴熟无比,仿佛脑海中演练过了亿万遍一般。
梁云二人都看呆了,果然话多耽误事啊!二人下意识的同时伸手要抓塔库的后脖子,竟然抓了个空,再一抬头,塔库已出“飞”出石室,不知所踪。
“师父,你之前发现它速度这么快了吗?”
“没有。”
......
洞口外,阳光明艳,风吹石动。
两人一兽没空欣赏绝壁风光,盘腿坐着环绕石盒,正在激烈的民主“分赃”!
“吾叔吾兄,吾窃以为吾乃是那天命之獭有缘人!”塔库首先发言。
“首先,你不是人,不符合石盒的‘规定’!其次,你又不用剑,给你太浪费了!”梁易安反驳道。
“为师我用剑!”云不痴插话道。
“师父,做人不能贪得无厌,你不是已经有剑了吗?你竟然喜新厌旧!你不怕你的‘原配’伤心吗?”
“为师乃是商人!只知道‘商不走空’的道理。”云不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另外,你会剑术?”
“是‘贼不走空’!况且,你是我师父!我不会剑术谁的责任!”梁易安急怒道。他确实爱极了这剑。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匕首偷袭可以,正面作战就显得捉襟见肘,此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通体流光,见之让人爱不释手。梁易安正缺一趁手兵器。
“哈哈,别生气,为师和你闹着玩的。本来就准备把九龙赤霄剑给你,今日起为师亲自指导你剑术!”云不痴的脸变化极快,此时又露出一副慈爱长者的笑眯眯模样。
梁易安赶忙抱起石盒,警惕的盯着他。
塔库在旁边一脸懵,再次确认石盒上明明写的“有缘者”而不是“有缘人”!所谓的民主都是骗人的!水獭没尊严的吗?吾才是真命天獭好吧!
两小时后。一行人坐在飞車里。
已经又扩大范围寻觅了周边一切,几近掘地三尺,还是没有任何冷姑娘的点滴痕迹,就如同她是从这个世界上突然被抹去了一般,又像是从未出现过在这世界上。她在的时候就感觉和这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不在的时候又令人发慌质疑“她真的存在过吗。”
“师父,怎么办?”梁易安丧气难过的问。
云不痴同样低落,“我们再仔细找找。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她没事吧。”
一旁的塔库也不说话,望着天际,仿佛透过天空遥望另一个世界,眼神中尽是哀伤。
这世上最狠心的别离便是突然消失,连一句告别都不舍得留下。
第二十八章 解谜
又三天。
依然搜寻无功,即便让“真命天獭”塔库随爪指了数个山洞,却再也找不到进入那“恐龙世界”的路径。梁易安等人只得作罢。就如云不痴所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力有时而穷,各安天命,祝福安好吧。
梁易安也通讯联系父亲,让父亲安排村里的“救援组”到这边驻扎并继续搜寻。等待及安顿完毕,又三天过去。
这些天也并非毫无斩获,终于在群山之中找到了那伙山贼的贼窝。山贼头目当时号称“御驾亲征”,带着必胜的信念几近倾巢而出,结果运气不好被一网打尽。山寨之中留守的几个小喽啰听说之后,也卷着值钱的金银细软连夜跑路去了。此时的山寨已成“空城”。
梁易安等人这些天已经搜寻过数次,把山寨里外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确实有古医的求救印记之外,并未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今日,一行人准备最后一次搜寻山寨,如果依旧没有收获,则尽快启程赶往“颜回部落”,不再耽误时间。
山寨之中。此地在群山之中一个险要隘口处,确实隐蔽难寻,且易守难攻。
“师父,当时那个头目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执着的在这里寻找?”梁易安好奇。
云不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越是不说,梁易安越是好奇,“师父,你这么神神秘秘,将你我师徒间的信任置于何地!”梁易安义正言辞的道。
云不痴依旧摇摇头,保持沉默,这里敲敲,那里打打。
梁易安只得作罢,也没有心思如云不痴那般继续努力寻找,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跟着云不痴在找什么。自暴自弃的一屁股坐下,伸伸懒腰,然后自言自语道:“今天都没有好好看看我的‘九龙赤霄剑’!”“我的”二字音节特意加重,似是要特别强调。
说罢,从储物空间中取出石盒,轻轻打开,举止小心翼翼,几乎不发出一丁点声响,好似怕惊动了宝物一般。石盒中有一剑槽,比剑本身宽约一指。梁易安从剑槽中缓缓捧出宝剑,然后轻柔的吹了吹血红剑身上本不存在的尘土,再取出一块擦剑的棉布,温柔的擦拭刚才取剑时留下的指痕!专注认真的样子,如同是对待熟睡中的婴儿。
“呔!”塔库从梁易安的右肩处突然窜出。梁易安一激楞,吓得把手中的剑摔在地上。
“塔库!你找死!”梁易安用能杀死人的语气说到。
“哈哈哈哈哈”塔库狂笑不止,“易安吾兄,真真笑死我也!”
梁易安举着剑追着塔库到处跑,边跑边挥舞劈砍,虽然只有一人一兽,一时间山寨中颇为吵闹,壮着胆子跑进来觅食的鸟兽都被纷纷惊走。
一刻钟之后。
悬挂山寨大旗的杆子下绑着一人一兽,满头是包,嘴里塞着棉布袜子。
“安静是安静了,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怎么回事呢。”云不痴自言自语,同时摩挲着下巴道:“真是奇怪。”
“呜呜呜呜。”梁易安不知在说些什么。
“求饶也没用。”云不痴眼皮都不抬,继续自己的思考。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梁易安继续。
“吵死了”,说罢将梁易安口中的袜子取出,不耐烦的说:“你想说什么?”
“师父,我发现一个秘密!”
“什么?”
“我想我发现了地球恐龙灭绝的秘密!”梁易安一副神秘的样子。
“哦?为师最喜欢地球的《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为师我自己解答了念力之谜,上次你父亲解惑了水怪之谜,你说说看,恐龙灭绝怎么回事?”梁易安成功勾起了云不痴的好奇心。
“师父,你先解开我,不然我发挥不好,脑子不转!”
“哦哦,好!”
“呜呜呜呜呜”塔库看到这景象,也学着来。
“啪!”云不痴毫不留情在塔库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凑什么热闹,一边儿‘面壁思过’去!袜子都堵不住你的嘴了是吧!”
塔库泪流满面。
“师父,你且听我细细道来。”梁易安停顿一下,取出清水漱了漱口,剩余的水顺手泼在塔库身上,“塔库,为兄怕你身上干。不用感激涕零,这都是为兄应该做的。”
“你还真是‘体贴’啊。”塔库继续泪流满面。
“上次咱们从山体通道进入的地方,我猜测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我们误入了古蓝星地表上的某个秘境,所谓秘境,就是某种特殊自然地理环境对古生物的保存之地。例如地球上的澳大利亚或是太平洋上某个小岛,由于特殊的地势地貌气候或其他自然条件,保存下了非常古老的生物。而古蓝星的这个秘境就是如此,不但维持了亿万年前的自然条件,而且帮助恐龙躲过了灭绝。”
“当然,前提是,恐龙也在古蓝星上出现过,至少从现在的勘测来看,还未能像地球一般发现恐龙化石。”
梁易安继续分析:“第二种,我们可能集体产生了幻觉,有很多生物的排泄物拥有致幻的效果,我们可能吸入了某种致幻气体。也是我们自己无意识的从山洞里走出来的。亦或是我们可能从未深入过山洞,在洞口就中了招。”
“第三种可能”梁易安停顿了一下,思考如何组织语言,“第三种,虽然不可思议,但我直觉上认为概率最大,即:我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师父,从你之前的话中来看,你默认是这种可能了。空间虫洞的原理你我都懂,利用的就是时间与空间的相对关系,那么,既然我们能在这个世界的空间中任意穿梭,甚至可以跨越平行宇宙,那么,我们有没有可能误入了其他的空间之中。就像是量子手环里的储物空间一般,本质上是在另一个世界开了一扇门。”
“当然,目前还没有科学佐证,但当时,师父你是否记得,那个女子说的是‘欢迎来到仙灵界’,何为‘仙灵’?虽然在那里的时间不长,你有没有发觉,灵气异常浓郁。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也许这就是‘仙灵’二字的由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龙灭绝之谜就能解释了!当时地球的恐龙根本没有灭绝,而是被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如果有人能够在所谓‘仙灵界’复刻适宜恐龙生存的环境,就大致能够说的通了。”
云不痴一直在一旁认真听讲,梁易安讲完之后,依然皱着眉头思索着些什么。
落针可闻的寂静氛围持续了足有五分钟左右,突然,云不痴怒拍大腿,骤然醒悟般大声嚷道:“易安,我知道了!我知道当时那盗贼头目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第二十九章 推理
时间回溯至数天前。
古木平原某小树林中。
“爷爷,太爷爷,太太爷爷,您到底要怎样啊?”山贼头目磕头求饶。
“你好歹也是一山之主,堂堂山大王,兄弟们的精神领袖,怎的一点骨气都没有!”云不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山贼头目愁容满面,心道:“那也得先要命啊!另外,怎么还批评教育起人来了呢!”
“哭丧个脸发什么呆!问你话呢!”又是一巴掌重重击打在后脑勺处,娴熟的动作一看就知是久经练习、熟能生巧、既狠又准。“说,你那量子枪到底怎么来的!”云不痴怒喝道。
“哎呦,大爷爷您要打死人了!小人交代了,真是凭空出现的,那天晚上我正在睡觉,突然隐约听到远处的山中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好似地震了一般,被惊醒后正在揉我睡眼惺忪的迷人小眼......”
啪!又是一巴掌。“哪来那么多形容词!说重点,描述的越详细越好。”
山贼头目心中一阵腹诽,又不敢抱怨,继续道:“我正要出门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竟然凭空出现一个什么东西,砸到我头上!小人那时本来就有起床气,朝着房顶破口大骂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原来是一把量子枪。”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不死心!不......”眼看着云不痴的右手又举了起来。
头目赶忙双手上前抓住云不痴的胳膊,起誓道:“大爷爷,这么说吧,如果小人骗您,我天打五雷轰!”
云不痴咂摸了一下刚才他说的话,继续命令道:“继续,再讲一遍,越细节越好。”
审讯的最后。
“你要是敢告诉执剑人我私讯你,大爷我天涯海角必取你性命!若是你被处死了,也将你的尸体拉出来碎尸万段。”
头目听的真切,汗毛直竖、不寒而栗。
但一听这话,也就心里有数了,知道审讯已近尾声自己今天应该不用死。虽然自己杀了那么多人最终难逃一死,但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大爷,那小人该怎么说,您教我。”
“就说咱俩谈心!”
“?”
“算了,就说你一直昏迷,并不知道被我拖进小树林的事。剩下的大爷我来跟执剑人讲。”
时光拉回现在。山寨中。
听罢云不痴绘声绘色的讲述,梁易安问:“师父,就这样?”
“就这样。”
“那这有啥好保密的!之前一直神神秘秘!搞得我以为你问出了惊天大秘宝的藏宝图!”梁易安哭笑不得。
“这不为了增加一点悬疑感吗!哈哈哈!”云不痴干笑道。
“那你刚才怒拍我大腿,一副‘破解了万年不解之谜’般一惊一乍的鬼样子,又是怎么了?”梁易安质问。
云不痴脸色转为严肃,神秘的说:“易安,你还记得小胖子胡天一的失踪事件吗?”
“嗯”,梁易安回忆了片刻,总结道:“凭空消失,毫无征兆,不留痕迹。”
“是,你觉不觉得和这山贼头目的描述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人一个是物,一个是消失一个是出现。”
“师父,有些牵强吧?”
云不痴继续道:“之前我在‘穆氏先贤村’调查的时候就有猜测。猜测是那个组织在做某种实验。而这次的事件更印证了我的猜想,虽然看似联系的很牵强,但直觉告诉我,小胖子失踪是实验,量子武器出现也是实验,但这两次都是失败的实验。换句话说,当初他们可能并不想把小胖子抓走,意图带走的应该另有其人。”
“我家梁氏先贤村的事件?父亲不是说,是某种挑衅或试探吗?”
云不痴摇摇头。
然后继续说,分析的内容更加耸人听闻:“易安,空间桥与任意门技术固然是这颗星球顶级的时空科技,但这套系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造价太高,周期太长。尤其是作为‘基点’的任意门,不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建成。即使倾尽古蓝星的资源,也不足以支撑大量任意门的建设。这也是执剑人执法的难度所在,除了任意门之外,还需结合低空飞行器作为交通工具。”
“最后,我想表达的是,任意门看似强悍,原理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一种空间坐标技术。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不用预设空间虫洞,而随意穿梭于空间之中,那么,是不是就等于无敌于天下了!”
“不可能!”梁易安断然道,“那样是无法准确定位空间坐标的。”
“是的,一定很难,要么实验也不会失败。但也许有一天成功了呢?甚至那一天可能不远。至少据我们现在所知,他们转移过去了一个人小胖子胡天一、转移走了一个物品一把量子枪。”
梁易安背上冷汗直冒,一瞬间被恐惧支配身心,一副画面现于脑海:“一支配备量子武器、全副武装的反人类冷血军队,瞬息万里,随时出现,随时消失,进退无虞,所向披靡。他们恣意妄为,视人命如草芥。那画面,血流成河,血光遮天蔽日。抑或,没有血光,只有表面看似完好无损的一地尸体,尸横遍野。”
“那真是全人类的灾难!”梁易安眼神空洞,不禁自言自语道。
“其实我之前也觉得不可能,那时我在想,如果那山寨头目说的是真话,想必是有人在这山寨里搭建了任意门设备,毕竟任意门附近是经常会出现传送偏差的,空间通道中丢失一把武器并不奇怪。来山寨数次我都在找设备的痕迹,以为藏的极深,始终没有找到。直到你分析‘地球恐龙灭绝之谜’,我忽然串联想通了所有事。”
“而且,根据你的第三种推测,当然也是最符合我直觉判断的那种,我们通过山体通道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么,那到底是自然伟力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有没有可能,那是另一种原理相似的实验,而我们仅仅是不小心被卷入实验之中。还记得当时山体的颤动吗?在山贼头目的描述中,和我们遇到的震动何其相似。也许,那个组织同时还想要做些别的什么事情,比如,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师父,不要当我是孩子什么都瞒着我!”梁易安急躁道。
“并非为师故意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我和鹤老甚至你父亲,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力量强大,神秘莫测。至于他们的目的、组织结构等其他信息,均不知晓。他们的特点是行事作风怪异,比如当时要杀小胖祭旗的行为。”
云不痴继续凝重补充道:“那个组织拥有超越想象的力量,甚至一直在不停刷新我的想象力上限。不论是与水族势力的勾连,还是我们推测的几种‘实验’,都可以稍稍窥伺到他们的实力,已经令人惊骇。”
梁易安目瞪口呆。
“而且,我感觉,古医也牵涉此事之中。甚至说,他和我们一样,也在调查此事。”
“等等,等等,哪里被我们忽略了!对了!师父!”梁易安恍然道:“照你这么说,岂不是那伙人的基地就在这‘行路山’中!”
第三十章 学艺
“是,为师想到了,那个组织的一个实验基地应该就在这‘行路山’群山之中,而且是掩藏在山体内部。”
“那我们自己继续找吗?咱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云不痴点头,说:“易安,这几天为师打听了一下,你知道‘行路山’因何得名吗,源自古中国盛唐诗仙李白《行路难》一诗,所谓‘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
云不痴继续道:“正是根据‘行路山’山体内部通道交错,错综复杂,歧路繁多的特点,因而得名。当然,这正是适合藏匿的好地方。单凭你我二人,恐怕很难寻到。我们还要继续追寻古医的踪迹,不宜逗留太久。”
“执剑人掌天下正义之剑、法度之剑、秩序之剑,要不要将此事上报执剑人?”梁易安提议。
“此事暂且按下,毕竟只是你我二人的臆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最近古蓝星各地异事不断,暗流汹汹,执剑人也未必有工夫管这边的事。”云不痴不知为何,与古蓝星大部分人并不一样,出于本能般的与执剑人组织保持距离。
云不痴继续说:“还是让你父亲继续加派人手来这里吧。对,还有你母亲大贤者秦倩。为师还是更信任先贤村。等掌握一些确切线索,你我到时再探‘行路山’!”
“呜呜呜呜呜。”一旁的塔库。
“哦哦,聊的太投入,忘记你了!”说罢梁易安从手环中又取出一瓢水泼在塔库身上。
塔库:“@#¥%&*@#¥%*”
此处,云山雾绕、处处透露着隐世之境的味道,是古蓝星“九大传说之地”之一、真正的世外桃源、天下奇花异草天生天养的汇集之所:云谷。
“天一哥,感觉易安哥哥走了好久了啊!”萧可可双手托着下巴幽怨的说。再配合虚弱憔悴无精打采的容颜,仿佛闺房中等待前线从军丈夫归来的小媳妇儿。
“老梁也没离开几天啊!算算日子,还不到一个月吧?”小胖子胡天一反驳道。
“哪有,那么久,那么久!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清脆的声音一边叙述,一边变出坚果吃起来。
嘎嘣嘎嘣。
“妹子,给哥也来一颗!”胡天一看可可吃的香,也不免偷咽口水。
“我自己都不够吃。”萧可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脆生生的拒绝。
“算了算了,也没见你对老梁这么抠!”胡天一气结。
萧可可抛出一颗小松子,胡天一赶忙用手接住,剥开吃掉,小是小了点,总比没有强。
“天一哥,听说花无惜姐姐明日要来寻你?”
“嗯,阿花想必是想我了!哈哈哈!”胡天一挺挺肚子,一副志得意满、人生赢家的样子。
萧可可心中怨怼:“连天一哥都找到自己的爱情了,易安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娶我呀!古蓝星十四岁就能成亲,你可知道我等那天等了多少年。”
想着,脸上一抹酡红,如酒后微醺一般。
行路山。原不知名山贼团伙的山寨中。
云不痴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易安你还别说,这些山贼蠢是蠢了点,这山寨的选址还真是不错。为师纵观此处,你看那山,山行龙势,你再看那风,风走穴鸣,根据为师的那半部《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所述,正是藏风纳水的上佳宝地!适合咱们的‘秦梁先贤村救援搜寻联合小组’驻扎。”
梁易安:“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咦,你小子什么时候偷看了为师的祖传宝书?”
“不痴吾叔,吾今日亦要听汝讲《鬼吹灯》的盗墓故事!”塔库说。
梁易安对这一人一兽无奈,提议道:“师父,可可妹妹还等着我呢,咱们就别耽误时间开玩笑了。事不宜迟,这就启程赶往颜回部落?”
“不急,为师准备在此风水宝地教你三日剑法!必定事半功倍!”云不痴依然陶醉于观山寻龙的幻想之中,随口说到。
半晌听不到回音,再一转头,看到梁易安难看阴沉的脸色。连忙解释:“哈哈哈,为师并非是不担忧你的可可妹妹,然则古医踪迹飘忽,一时间难以寻觅。潜在势力又蠢蠢欲动,短短数日,你我一行已数次历险。到了颜回部落,其中的势力更是错综复杂,关乎古医,又难保不会被牵涉其中。为师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保护,花点时间让你成长‘升级’,对咱们更有好处。”
梁易安面色稍缓,但依旧冷冷的说:“升什么级?电子游戏玩多了吧!你当我是你创建的游戏角色?”紧接着也懒得再多言,干脆道:“那咱们开始吧?”
“好,为师首先为你讲解‘拔剑术’的精髓......等等,你那天赋还是只能变出个大铁球吗?”
梁易安尴尬的笑笑点点头,然后纠正道:“那不是铁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云不痴随手抛出一枚铜钱,“再给为师表演一个‘乾坤一掷’。”
......
山中无甲子,更何况短短三日。
“易安,任何事情最重基础根基,这三日虽不能令你速成,但为师已将‘拔剑术’的基础动作做了拆解教导。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每一个细微的基本动作,必须做到精准,一毫一厘不得偏差,否则将来对敌‘失之毫厘,命丧九泉’。不要怕吃苦,未来每日至少打基础三个小时,让全身肌肉记住,坐实根基。”
“师父,有没有只靠悟性就可以‘升级’的方法?”
“悟性?”
“嗯,悟性,我看佛家最讲顿悟,静修游历即可!我参加执剑人考试的时候进入过‘庖丁领域’的状态,我想我这么天赋异禀,靠悟性修行才最适合我。比如今日看到一朵云,马上进入深层次悟道的状态,醒来后功力大进!这样修行‘升级’多好!”
啪!云不痴现在连梁易安也打,且越打越顺手。
“吧啦吧啦胡七八扯这么多。悟性个屁,你有个屁悟性,赶快滚去练剑!明日一早启程奔赴颜回部落。”
梁易安揉揉头,问:“对了,师父,有没有能够更加高效吸纳天地灵气的功法?”
“为师没教过你吗?”云不痴反问。
“......”
“颜回部落,小爷梁易安要来了!可可,等我。”梁易安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