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拒红颜
三天后,方言已经能下地了,云风通知了方言的父母,方言父母第二天早上就赶来了,云风秦月唐诗一再对方言父母道歉,还好方言父母通情达理,直说不能怪他们,方父还夸儿子见义勇为的很是欣慰。但方母却心疼儿子,暗自垂泪不已。
詹妮维保就没这么幸运了,那帮人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又是酒后,对他这个外国人下手极狠,若不是方言死命相护,怕是命丧当场了。
詹妮维保一直在重症监护室,三天后才醒过来。清醒后的詹妮维保就睁着仍有肿胀的右眼到处找方言,他也知道,若不是方言扑在他身上,自己肯定没命了。
荷兰使馆派了专人在医院守护,詹妮维保的父母也飞来了,当得知是方言救了儿子一命后,双双来到方言病房,感激不尽。直赞方言是个好人,又夸方言父母培养了一个好儿子,一旁的云风秦月心里也暗自高兴,都觉得木欣的眼光不错,现在象方言这样见义勇为有担当的青年人真的不多了。为了不让木欣担心,方言受伤的事暂时没有告诉木欣。
方母问方言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救詹妮维保,方言说,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察詹妮维保是自己带到那里的,一个外国人无故挨打,所以就奋不顾身了,,,,,,
警方经过几天侦缉,终于把逃走的几个打人者都缉拿归案了,荷兰使馆给东陵市政府发来了照会,要求严惩凶手。可这十几个人中,仅有三个满了十八岁,其余的都没满,甚至有几个十六岁都不到,面对咄咄逼人的荷兰使馆,东陵市公安局政委犯难了,按我国刑法,致人伤残最高可处十年以上监禁,可这帮孩子最大的才十九,小的不到十六,又是酒后乱性,依法可以从轻发落,除了那三个已满十八的外,其余人都只能处二三年监禁,但荷兰使馆人员却称太轻了,政委反复与他们解释我国法律法规,又让这些孩子的家属集体去医院探视詹妮维保和方言,并允诺赔偿一切损失与医疗费用,终于取得詹妮维保家人谅解,最后仅那已满十八的判了六年监禁,余下的一二年还有缓刑的,未满十六岁的则判了一年劳教,而詹妮维保的左眼幸得从法国请了名医治疗,也基本恢复正常了。这些都是后话。
一场风波历尽二三月方处理完毕,方言倒是只躺了十来天就没事了,只手指骨折过了二月才慢慢恢复,后来木欣知道了,心疼不已,直埋怨他傻,又埋怨家人不该瞒着她的。
云风这阵也帮着协调处理詹妮维保的事,方言这次的事让云风触动颇深,如果这次事件导致了詹妮维保死亡,那可就不好收场了,云氏贸易公司甚至风盛集团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的,还好方言挺身而出保住了詹妮维保,那家荷兰公司也对方言及云氏贸易公司感激有加,竟然让唐诗代理了他们厂一个紧俏添加剂的华中区域的总代理,另外奖励方言十万欧元外加一份五人份欧盟五国十日游。唐诗与秦月云风商议后也以贸易公司名义奖励了方言一百万人民币与市区一套豪装房。云风又以集团的名义奖励他一台宝马x6,这下方言因祸得福,一下子得到如此多的财富实出意料之外,这些是他身为公务员的父母几乎一辈子都没法给予的。但方言气质沉稳不骄不躁,只对那个五人份的欧盟五国游还是有点兴趣,电话中与木欣商量好,待她寒假时带上云霄木兰云朵一起去玩。仍然在云氏贸易公司安心的工作,一个年轻人能有如此定力,不由得令云风都对他刮目相看,觉得方言才堪大用,便与唐诗秦月商量后将方言调到了集团电子商务部,与赵伟一起协助罗逢,但待遇已提为副总经理级别了。
方言的事闹的那么大,风盛集团都知道,更有消息人士知道他是秦月的乘龙快婿,便都认为方言目前在电商部只是锻炼锻炼,将来肯定会进入集团的核心领导层,甚至接云风的班都不定,一时上下都对方言的未来揣测纷纷。
米兰也听到一些风声,这天看云风空闲便借机问云风,是不是将来安排方言做接班人。
云风楞了下,他很奇怪米兰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想了想说:“我还没想那么远呢,不过我倒觉得方言身上具备做领导人的潜质,假以时日,多多磨练,将来不说做我的接班人,但独挡一面是肯定没问题的。”
米兰见云风说的模棱两可,也看不透虚实,遂笑着说:“我是听公司好多人私下在传这事,所以好奇才问下。”
云风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喜欢瞎编呢!方言这次舍己救人,命都差点搭上,要不是他那些个熊孩子真会把那个詹妮弗什么的弄死呢,那可真就不好收场了,不但我们公司会倒霉,那群打人的孩子们也一辈子都会毁了的,事情的严重性连那些孩子们事后都弄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公司的人就看不到?真是的,我看公司的这些人都该上上政治教育课才好!”
见云风越说越气,米兰不由得着急起来,要真是因自己一时好奇惹出事端,将来人们知道了还不得恨死她啊!于是连忙劝云风说:“你别生气了,这也就是他们没事了扯闲编来的,也是怪我多嘴,你就别较真了吧,否则将来都会怪我的。”
云风本来是生气的,却见米兰一副焦虑不安,一想也是,要较真起来说不好又连累米兰了,再说这事也没什么的,何必去计较呢!
于是就笑了笑说:“好吧,给你个面子,随他们去说吧!但要真因此影响了工作,我可不会轻饶的。”
一听云风不再追究了,米兰转忧为喜,连忙道谢!正在这时,唐诗与秦月分别来电,说晚上要去参加云朵学校的元旦晚会,云朵要上台表演节目,问云风去不去,云风素性喜静不喜闹,自是不会去了,米兰就说,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云风就说:“你请我吃什么饭啊?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呢?”
米兰笑说:“我刚才多嘴惹你生气了呀,权当陪罪嘛!我请你吃你从没吃过的东西。”
唐诗秦月都不回,云风一个人也不想回家,又见米兰说的神秘,就说:“那行吧,我看你能弄什么好吃的给我,你要骗我了我可不饶你哦。”
米兰见云风答应了,便高兴的说:“我保证不让你失望。你等一会,我要安排下才行。”
云风笑着说:“行,我看你能捣出什么鬼来。”
米兰笑而不语,自到外间打电话去了。
不一会二人下班,米兰又说让云风别开车坐她的,云风就上了米兰的福特蒙迪欧,米兰开着车,在下班的车流中走走停停,好一阵才来到洞庭湖畔一个废旧码头边,停好车招呼云风下车,此时已近傍晚,云风下车一看,就见岸边靠着一条小艇,米兰又招呼云风上小艇,云风问:“你这是要去哪啊?不会是要把我绑架吧!”
米兰尚未回答,小艇上有个女声说:“要绑你我们也要派几个男人啊,就我与小米二个女人能绑得了你这个大男人吗?”
米兰也接着说:“就是,对了云总,那个是我小姨。”
“呵呵呵,我是开玩笑啦,你们别当真。”说着随米兰上了小艇,他们一上艇,米兰的小姨就发动小艇,突突突声中向湖心驶去。冬日的湖风吹得云风不禁打了个寒噤,米兰不知从哪里拿出二件本地军工厂生产的棉大衣,与云风分别穿上,云风闻着大衣上的味道便知道是崭新的,心想,米兰还挺细心的。
就着依稀的微光,云风只能大概看到米兰小姨的轮廓,应该是年龄介于三十到四十来岁的妇人,身材似乎还不错。
大约一刻钟后,小艇靠在了对岸的一个荒滩上,荒滩上烧着一堆篝火,有个人正在那里忙碌着。
上得岸来,云风闻到一股烧烤的香味,待走近一看,原来在篝火旁架了一个烧烤架,正烤着不知是什么肉类,正是晚饭时间,一下子就把云风肚子里的馋虫勾起来了。
米兰对正弯腰烧烤的男人叫了声姨父,那人抬头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云风也点头示意。米兰的小姨又招呼着让他们坐在一旁早就架好的折叠桌旁,桌上一个小点的烧烤架上放着一些已烤好的鱼虾肉串,散发着诱人的热气与香味。米兰伸手拿起一支虾串递给云风说:“试试正宗的洞庭湖的烤野虾。”
云风接过,也不客气,张口就咬了一个虾子,外焦里嫩的野虾,入口鮮美,虾皮上涂抹的酱料香辣,配上少许烧烤子元粉未,真是绝配,这么大的洞庭湖野生烤虾云风还是第一次吃到,不由得连连夸赞,三下五除二把剩余的二个虾子吃了,口里连说好吃好吃。
米兰见云风喜欢,也就笑逐颜开,又递给云风一串不知是什么肉串,也是鲜香无比,云风边吃边问这个是什么,米兰说是野兔肉,云风说难怪这么香嫩呢,遂放开肚皮一顿猛吃。米兰小姨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一壶泡好的碧螺春,米兰姨父又将烤好的一大把野味呈上来,有小鱼,也有野菜,野鸭蛋,总之都是云风之前没吃过的洞庭湖野味。就着滚烫的茶水,吃着这些绝味野味烧烤,傍着熊熊篝火,在洞庭湖荒滩,此情此景,云风虽未把酒临风,也一样心旷神怡!
待得云风吃饱喝足,却发现米兰小姨夫妇不见了,奇怪,那小艇还在,他们夫妇在这旷野跑哪里去了呢?
米兰便笑说指了指旁边,原来旁边小湾竟泊着一条渔船,云风一来便吃上了,又坐在篝火边,便没发现。
“我就说嘛,这么些东西你姨他们应该不会都是从家里搬来的嘛,原来是这样啊!”云风恍然大悟。
米兰就说:“我没骗你吧,是不是都是你从没吃过的野味?”
云风连连点头。
米兰便娇笑着说:“那你该如何感谢我呢!”
云风笑着说:“你想要我怎么感谢呢?”
米兰就站起身,走到云风跟前,蹲下来望着云风,一本正经的说:“你娶了我吧!”
看着火光映照下米兰娇艳欲滴的精致脸庞,云风知道米兰不是在开玩笑,脑海中不由便浮出前几年吴芳还未正式入幕之前,经常就是如米兰现在的情形,神态、表情如出一辙,米兰对他的心意他早知道,尤其是来他这里工作的这几个月,米兰几乎如之前吴芳一样,只要有机会就会表露。云风知道这样不妥,也曾几次想找借口把米兰调岗,但每次都狠不下心来,也许除了不忍外潜意识里还有不舍罢。
看着米兰期待的眼神,云风忍住内心强烈的激荡,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对不起!!!”
以孝治厂
唐诗得偿所愿与云风办理了离婚手续,拿到离婚证那一刻,云风的心一片灰暗,唐诗却欣喜不已,终于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度过余生了!在正常人看来这不可思议,但唐诗自伤后性情大变,又岂能以常人的思维去衡量呢!
当晚,在家吃饭时唐诗异常兴奋,离婚的事除他们四人知道约定了暂不告诉别人。但除唐诗外云风秦月周芷如三人都意兴阑珊,连小云朵也觉出异常,所以待唐诗宣布说要去阿尔卑斯山下瑞士的疗养圣地去治腿时小云朵就直接问:“妈妈,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不要这个家了?”
大家都没料到云朵有此一问,其余三人均望着唐诗,看她如何回答云朵的问题。
唐诗起初也是一怔,但她心有成竹,笑了笑说:“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的乖乖女,我只是去那里疗养治病,好了就会回来看你啊!你放署假了也可以去看妈妈呀!我不在家了你还有爸爸与小妈,小妈就跟妈妈一样,你要听小妈的话哦。”
毕竟云朵才八九岁,对妈妈的话自是深信不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云风秦月倒是惊讶唐诗现在的定力,以至于回房后又一次拿出离婚证来确认下这事是不是在做梦。
过了几天,正是清明,唐诗与云风秦月几人一起到乡下祭奠云风父母,在父母坟前,唐诗向云风父母陈述了她要离婚的理由,请求父母在天之灵屁佑云霄云朵,也请二老原谅自己,如此逼云风离婚实在情非得已,,,,,,一番诉说,再次让云风秦月泪湿衣裳。
唐诗确实是要去瑞士疗养,自然是由周芷如陪同,但这其实只是个障眼法,她真实的目的是去瑞士疗养一段时间后就偷偷回国,然后搬入刚买的位于万坪湖中小岛上的一套小别墅中,从此寂然了此残生,但这些除了周芷如外再没人知晓。
去前一天,唐诗又回了趟娘家,把离婚一事跟唐母与弟弟讲了,唐母与弟弟惊呆,唐诗让他俩保密,又告诉妈妈与弟弟自己将远赴阿尔卑斯山下去疗养,又给了他俩各二百万的存单。唐诗如此做主要是担心往后自己哪天真有不测怕妈妈与弟弟去找云风秦月的麻烦。
一切安排妥当,又高调到公司开了个管理层会议,说明自己要去疗养,公司日常工作仍由木业副总经理负责,云总与秦总也会经常过来检查工作,有什么重大业务都可以找云总秦总解决,也可以电话与自己沟通。好在现在网络发达,无论在哪里当老板的照样能遥控公司运作。员工们都知道贸易公司仍是他们三人股东,这么安排也无人起疑。诸事完毕,也没让与云风秦月等送机,与周芷如俩便直飞欧洲了。
唐诗的离去,影响之大莫过于云风,他仿佛被抽空了身体,一个人在家里睡了三天三夜,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按现在的社会价值观衡量,他绝对算的上是一名成功人士,就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他曾同时拥有三美,如古人般享受齐人之福,也是令绝大多数男人艳羡不已的,即便到现在,吴芳离世,唐诗离开,但余下的秦月仍是女中极品,甚至还有米兰这样的美人在追求自己,可以说,无论财富,地位,名誉,自由,包括他不甚希罕的权利,他几乎都拥有,和美的家庭,优秀的儿女等等,这个社会上所有人梦寐以求奋斗一生的一切他都有了,但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是忧郁多于快乐?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要追求的,他却说不出来,但随着唐诗离去,云风觉得自己内心更加忧郁更加孤单了,按说应该是秦月在身边自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一直认为有秦月在就有一切,可现在突然发现并非如此,感觉自己跟秦月间也有了一层看不见的帷幕,自己的余生都不知道要如何度过了。
很是奇怪,为什么唐诗的离开对自己的影响如此巨大。云风仔细回忆着自与唐诗结婚以来二十余年的点点滴滴。是日久生情吗?自己爱唐诗吗?云风迷糊了。他与唐诗间其实更多的是亲情,是因为唐诗一直跟他任劳任怨、孝顺父母、贫贱不移的高贵品质,是对秦月吴芳的大度,是日积月累的感动,还有因他没有照顾好唐诗致她残疾的欠疚。这些情感纠结在一起,怎么不让他晕头转向?
又想起吴芳,正值芳龄却红颜薄命,是因为自己大意,想到父母,也是因为自己未细心照顾好而双双西去,此次又是唐诗,自己的亲人爱人家人一个个离去都与自己难脱干系,之前遇难时欠下许多人情债确实都还了,但欠这些故去离去的情债该如何偿还?
在家呆了几天,只有在云朵的面前强装下欢笑,其余时间脸上都是写满了忧郁,秦月知他郁闷,知道劝说无用,也唯有干着急。
这天秦月回来对云风说:“要不我陪着你出去散散心吧!你这么在家里闷着也不是个事啊!”
云风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我俩也不能一起出去,公司的事还是要顾的。不过我倒是想一个人出去逛逛,顺便到川府与兰市去看看故人。”
秦月就说:“也行,总比这样宅在家里好。但你明天还是要去公司跟战总张总等交待下工作才行。”
云风点头称是。
第二天,云风准点上班。米兰见云进得办公室,一脸惊喜,好几天没见云风,米兰也是愁肠百结,想去云风家探望又担心遭遇闭门羹,在办公室又是百无聊赖,因此这些天她也是饱尝相思之苦。
云风见米兰虽满脸高兴,但仍难掩憔悴,心里也是怜惜,怜香惜玉的本性使他不禁忍不住要出言相劝,但一想怎么样劝慰也是枉然,便只望着喜上眉梢的米兰忙着泡茶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米兰听到云风叹气,遂转身看了看云风说:“你叹什么气啊!”见云风不作声,又笑着说:“我知道唐诗嫂子去瑞士疗养去了,你不会是就为这事垂头叹气吧,她又不是不回来了,也许过不久身体就恢复正常了呢!”
云风不接她的话,只说:“小米,我明天起要外出一段时间,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出去旅游也没关系,所有费用都给你报销,我回来了会通知你的,这期间工资奖金照发。”
“啊,,,,,,”正在倒水的米兰闻言一惊,手一抖水都倒在外面了。要换了别人听到有带薪休假又报销费用怕是高兴都来不及,但米兰却无半分喜悦,一时竟心凉了半截,好容易才盼得云风回来上班,谁知他是来告别的,,,,,,一时便怔在那里半天都没做声,茶泡好了也忘了端给云风。
云风未曾注意米兰,顾自在给战权利与张开印还有赵云与文杰打电话,让他们来办公室一趟。
一通电话打完了,才想起喝茶,却见茶泡好了仍在茶台上,米兰不知什出去了,便过去拿起茶来喝了二口,又踱出外间,却见米兰在办公桌前坐着发呆,正要去问她怎么回事,却见文杰与张开印推门进来,只好与他们一起进了内间,米兰也强打起精神为张开印文杰斟茶,接着赵云与战权利也相继到来,大家久未相见,自是一番问长问短的,然后赵云与文杰分别介绍了风盛集团的运行情况,风盛产品以湖东省为中心已向外辐射到了全国各地,由罗逢负责的销售工作有声有色,除了海外市场,其余国内省份都不设总代理,全部与各大超市与零售集团联营,设专柜销售,减少了流通环节,降低了运营成本,目前的产能已达设计产能的百分之八十,另外百分之二十的产能是预留给到节假日与不断增长的海外市场的。同时由于风盛畜禽水产等品种的销量增加又刺激了上游养殖业,养殖业兴旺也保障了饲料厂及贸易公司的增量,整个集团已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可持续发展模式,前景一片光明。
其实这些云风从集团的财务与经营报表等都已经知道,但听他们汇报后对集团的运行情况了解的更加详尽。然后他说:“总体情况不错,已经迖到了我们当初的设想目标,往后我们只要牢牢把握各个单位各个生产环节的质量关,集团就能长期如此良性循环了。我们往后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也不再去求什么其他的发展就行了。”
听云风如此说四人都略现失望,他们以为云风叫他们过来开碰头会是又有了什么好点子呢,因为云风常常带给他们惊喜!
见他们的表情云风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肯定是现在集团发展良好,又在想着什么扩大规模等,又或者以为我又有了什么新思路是吧,我的兄弟们!战友们!你们绝对要放弃什么扩大规模之类的想法,更不要去想什么别的投资方向,首先我们要知足,照现在的势头看,加工中心今年就能回本,再加上各子公司的赢利,相信在座的都有亿万红利,所以我们要知足!其次,咱们别看现在发展的很好,就想扩大规模,贪功冒进,我们要想到中国有多少养殖加工企业,他们也会借鉴我们的经验,还有很多外资企业也是虎视眈眈的,他们见我们赚钱了,肯定会跟风的,如果我们盲目扩展,摊子一是铺大了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顾不过来的,到时牵一发就会动全身知道吗各位!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被当前的胜利蒙了双眼,反而我们要把产品精益求精,不断的开发新产品,提高产品的竟争力。同时还要开源节流,我们要想到,哪怕每只鸡降低一分钱的成本,对整个集团都能节约不少钱,我们要时刻有危机感,而不是躺在功劳薄上休息,不能等哪天利润下降了甚至出现亏损了才想到去补漏。当然我说的节约并不是要去克扣工人工资福利,相反的我们要给予工人们更好的福利待遇,一个企业只有真心对待员工,员工才能真心对待企业,才会把企业当家,把工作当自己的事做。同时,我提议,我们的孝道基金会规模还要扩大,今年把全集团利润的百分之一再充实到孝道基金中去,鼓励我们的员工崇尚孝道,重奖那些孝顺父母的员工。我说这些主要是要求我们要时刻有这个危机意识,拒绝浪费,同时打造我们以孝道立厂的企业文化。”
米兰遇险
云风暂时忘却忧郁,继续着与米兰的旅程。
唐诗与周芷如却已悄然回到了东陵,除了偶尔与秦月联系下,与云朵视频聊聊天,其余人员一概不理,自从知道自己双腿残疾,再也无法站立之后,唐诗已经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任何欲求,是以她坚决与云风离婚,狠心抛下云朵云霄就是怕他们受她余生牵连,周芷如虽然年轻,但她的经历使她早已看透人生,与唐诗接触后,二人竟惺惺相惜,遂发誓毕生追随唐诗左右,永不言嫁。唐诗也曾想过找一寺庙了此残生,但毕竟牵挂一双儿女,便选了万坪湖这个岛上别墅,闹中取静,就近守着云风父子三人,以防万一有需要自己帮助时也好有个照应。从搬来后,她俩便深居简出,小岛本是僻静之地,也就住了七八户人家,都是喜静之人,互相往来极少,几无外人打搅,虽非世外桃源,也差不多与外界隔绝,东陵市民时间一久,便给此岛取名为怪人岛,意为一群不与外界打交道的怪人居住之岛。
自把米兰推到云风身边,秦月便一直忐忑不安。果然头几天云风都不接她电话与视频,也不回她信息,待过了几天云风心境转好,秦月又教云朵给他发信息才慢慢联系上云风,云风自是嗔怪她多事,后来心绪好转也就不提了,秦月心方稍安。但又生出另一份担忧,怕米兰趁隙而入那自己可就是成了引狼入室了。好在每晚与云风视频时并未发现端倪。饶是如此,在每晚把云朵哄睡后,仍是胡思乱想,白天又要忙集团财务,还要兼顾贸易公司,如此未几天下来,已是身心俱疲,日渐消瘦了。
云风暂时抛却烦忧,与米兰寄情于山水之间,别的尚好,就是米兰时不时示爱让他苦恼。直言拒绝吧,念在米兰一路随行,把他生活起居,行程规划安排的妥妥当当,照顾的无微不至,又怕伤了她,闪躲避让吧米兰却又打蛇随棍上,真拿她没办法。
这天二人登上峨眉金顶,竟然巧遇到了佛光,又在山上住了一夜,起了个大早,看了日出与云海,峨眉四大奇景就看到了三个,因而心情大好。又商量着去九赛沟,当晚便在山下住了一晚,米兰把酒店景点门票等都订好了,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后方不紧不慢的出发。
五月的峨嵋山上,十点多了还大雾弥漫,下山的大路上堵车了,听说前面发生了车祸,等了半天见几台小车开始掉头,说是后方几百米处另有条小跑可以绕过堵车的地方,云风也就掉头跟着那几台车走,往回走了几百米,果然有条小路,才一车宽点,米兰没走过这样的小路,担心的让云风别跟着前面的车走,云风艺高人胆大,笑着说没事的,一路跟着那几台车,后面也还有几台车也跟着。
路窄弯多,一路险象环生,米兰惊叫连连,好在云风年青做销售时跑遍大江南北,什么样的路况都见过,一路应付自如,走了约一公里多前面的车突然都停下来了,又等了一会还是都没动,见前面的车上人都纷纷下车去前面,云风让米兰先等着,他也去前面看看什么情况,来到最前面看围着一堆人,正在吵闹着,原来正是个长下坡道,半坡上停着一辆面包车,刚好一车宽一点的路面,堵的严严实实的。左侧是个悬崖,深不见底,右侧也是一面绝壁,坡下一百多米处倒是有个让车的宽敞处,但面包车上的几个年轻人就是不让行,还说什么交通法规上说的下行车要让上行车,可上面好几辆车连着,往后退要四五百米才有个地方能让行,而下面就那辆面包车,且只退百来米就行了,可那几个年轻人就是不让,也不下车,还在车上笑闹着,根本就无视这些人们。有人看出来是那几个年轻人在找渣子,可能是故意的堵在这里,要点过路费,典型的敲榨勒索。
这时后面又来了几个车主,大都是与云风一样自驾游的外地车,共有十几台车,有二个是本地车主就说,要不我们每台车凑点钱让他们让行吧,以前他们也碰到过这样的事,云风与一些外地车主都不服气,商量着报警,那个本地车主说报警没什么用的,这里偏僻,警察都找不到地方,还是给他们点钱算了吧,云风等没法,就让那二个本地车主去说和,不一会他俩回复说对方要每台车一百才行,车主们一听气炸了,有个山东大汉就说这就是抢劫,便号召车主们一起去理论。后面不断又来了几个车主,米兰等了半天见云风没回也过来了,正好远远看到云风随那些车主一起去找那几个年轻人理论,来到面包车前,那个山东汉子就对坐在驾驶室的年纪人说:“小兄弟,咱们出门在外不容易,你这车往后稍微挪下嘛!”
那个年轻人翻了翻白眼说:“行啊,我挪车费油,你们每台车给几百块钱油钱呗。”其他几个年轻人也齐声附和。
山东大汉就说:“小兄弟,你这油费也太多了吧!你们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抢劫?谁抢你们了?”那个驾驶室的年轻人瞪眼说。其他几个也打开面包车两侧的门跳下来,气势汹汹朝云风等吼。有几个胆小的外地车主吓的忙往后缩。
为首的山东大汉看来并不怕事,额头青筋涌现,正要进一步理论,人群中一个女人却过去把他拖出来了,边拖边说孩子老人还在车上你在这野地方出什么风头啊!山东大汉见老婆说起老人孩子也一下子泄气了,悻悻的随着老婆往回走了。
那几个年轻人见为首的山东大汉都被老婆拽走了,更加嚣张,嚷嚷着每台车二百就让行,否则就这么耗着,看谁耗的过谁。
云风本来懒得管这小事,这些小混混他见多了,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仗着是本地人而已。这时米兰过来了,她在人群外围叫云风回去,云风应了声就往人群外走,岂知那几个年轻人见米兰漂亮竟不约而同的吹起口哨调笑起米兰来。云风愤怒要返回责问对方,米兰却拉住他说别理这些人,谁知那人中一个最高大的也不知是真听茬了还是故意找茬,竟分开人群来到云风米兰后面,一把抓住米兰的手臂说:“你骂谁傻逼呢?”其他几个也分开人群围了上来,另一个竟然伸手搭着米兰的肩头,还朝米兰脸上捏了一把,谑笑着说:“小娘子干嘛跟这个大叔啊,你竟然敢骂我大哥,赶紧的给我大哥陪罪。”其他的几人也跟着起哄。
面对着忽如其来的变故米兰不禁吓的花容失色,云风怒不可遏,上前一把将那个手搭在米兰肩头的手一推,又顺势把那个米首的抓着米兰手臂的人用肩膀一撞,那人猝不及防,后退了二步,抓着米兰手臂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云风伸手揽住米兰一转身就将米兰护在身后了。
那几人没想到云风反应如此之快。身手还如此矫健,一怔之下互望了一眼,那为首的高大年轻人就说:“呵,看不出来你这个半老头竟然是个练家子啊!你个外乡客居然还敢先动手打人呢。”
云风怒说:“谁打人了?我们大家都只看到你们调戏这个姑娘。”旁观的一众车主也应声说:“就是就是。”
那个为首的恶狠狠的说:“谁调戏她了,明明是她骂人在先,接着又是这个大叔推我们,你们都眼瞎了吗?!”
云风冷笑一声说:“你们才是瞎说八道,这些车上可是都装着行车记录仪呢,过程都录的明明白白的,要不要找警察来看看啊。”
那几人听云风这么一说,自等理亏,都不吭声了。云风趁热打铁说:“你们还是撤了吧,警察来了你们也落不下什么好处。”
那几人低声商量了一下,这时排最前面的本地车主又说:“几位小兄弟们,你们还是别吵架了,我有急事要下山,我交二百块钱让我过去吧。”说着掏出二百块钱走到那几个人面前,用本地方言说着,过了会只见那为首的突然手一挥,将那人手中二百块钱拍在地上,众人一呆,又听那个本地司机哭丧着脸说:“怎么要五百啊,你们也太不讲情面了,一点都不念本地人情。”边说边退回自己车前,趁人不注意,又打手势让车上坐着的女人下车,并排站在自己车前,刚好有意无意的把坡上发生的一幕全挡住了。
众人不由惊呆,云风本打算携米兰返回车上,却见那些人气焰越发嚣张,竟然要每车交五百块钱,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骂道:“强盗!我要报警,绝不向他们妥协!”说着掏出手机,准备拔打110。
那几人见云风真要报警,在为首的人示意下便一齐冲过来抢云风手机,口中骂骂咧咧的,云风拉着米兰连忙避让,但米兰的高跟鞋碍事跑不快,没走几步几人一下就围过来了,推搡中云风捱了几下拳脚,云风正要还击,那为首的又一脚狠狠踢过来,云风见状忙本能的闪过,那人一脚便踢在米兰后背,米兰一个趔趄往前,一脚踏空,往路边悬崖下摔去,云风眼尖忙伸手去拽,却哪里还来的及,眼睁睁看着米兰在一片惊叫声中掉下了悬崖。
罹患重疾
待警察及救护人员到来从悬崖下救回米兰已是三小时之后了,那几个人当时看到米兰掉下悬崖早就趁乱溜走了,连那辆面包车都没要,后来警方查明,这是一个专门的碰瓷团伙,先制造车祸把主路堵了,另安排几个同伙驾车引诱这些外地车走这条小路,几个主要成员再驾车故意堵在这个悬崖的长下坡路上,专门敲榨这些外地自驾游的,据他们交待,这已经是第N次了。由于地处偏僻,又大多都是外地车,致使这帮犯罪分子屡屡得手,便越来越猖獗。
米兰从悬崖下救起来便已奄奄一息,后送到山下医院经全力抢救,还是因严重骨折又失血过多离世了。在最后曾有过短暂的迴光返照,她微笑着对守在身边的云风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后悔认识你,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但我下辈子还是要嫁给你,答应我好吗?”
云风心如刀绞,强忍悲伤,紧抓着米兰冰凉的手,连连点头不已。
见云风点头答应,米兰粲然一笑,全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庞忽然红润起来,她不顾床边几个医护人员在侧,强撑着说:“那你能吻我一下吗?!”
面对米兰最后的要求,云风没有半点犹豫,附下身子,在米兰冰冷苍白的唇深情一吻,米兰闭上双眼,迎接这期待了许久的吻,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就此香消玉殒。这一吻真就成了生死离别。
云风没有哭泣,他的泪早已流干了,从吴芳起,接下来是父母,再接着又是唐诗离去,现在又是米兰,身边的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去,每一次生死离别都让云风肝肠寸断,人什么都能习惯,独独是这种情境是无论谁都不能习惯的。
对于米兰,云风除了悲伤更多的是自责。明明米兰早就直抒过胸臆,表明过爱恋自己,自己也明明不能接受她,但还是将她留在身边,还接受秦月的安排带她出游,在与那帮人争斗中又没有好好保护米兰,因此相比之前吴芳及自己父母离世、唐诗受伤这次米兰的意外亡故更令云风难以接受。虽然当地警方很快便把那个团伙一网打尽了,后来也将那几个打人的判了重刑,但无法令米兰死而复生,云风的自责仍是无以复加,想到母亲在世时说自己犯桃花煞,便真心怀疑自己是剋身边美女,自此日复一日,把自己日渐封闭了。
秦月得知米兰出事后也惊呆了,深悔不该怂恿米兰陪着云风出游,但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只好一边通知战权利让他通知米兰家人,又迅速安排公司的商务车去接战权利与米兰家人一起赶往峨嵋山,自己要照顾云朵,还有临近高考的木兰又走不开,因担心云风,秦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待商务车接上战权利与米兰家人出发后秦月告诉云风,让云风一定要说是与米兰出差考察,千万别说是出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米兰刚刚离去,云风下意识的答应着,又告诉秦月米兰已不治身亡了,虽然这个结果秦月在意料之中,从那么高处坠崖生还的机率微乎其微,但仍怔了半响,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云风,最后只说了句让云风节哀,保重身体要紧,便挂了电话。
米兰父母随战权利坐上商务车就悲泣不止,战权利自是百般劝慰。刚出发不久就接到秦月微信,说米兰已经身亡了。战权利强忍悲伤,决定暂不告知米兰父母,以免影响行程,又在微信上详询秦月,米兰与云风为何到了峨嵋山,秦月也不隐瞒,如实对战权利说了事情经过,这事完全是个意外,望战权利做好米兰父母工作,战权利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这事真闹出来了也对集团公司不利,何况此事亦公亦私,米兰已然身亡,无论怎样也无法起死回生了。在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了秦月,会尽全力斡旋,秦月心方稍安。
待处理完米兰的后事云风已是筋疲力竭,一周后回到家里即使云朵也未能激发他的笑容,仿佛一夜间变老的云风成天都在沉默寡言中,秦月既内疚自责又心疼云风,想劝慰也不知从何说起,无人时二人常常是相对无言,对云风的现状秦月也只能干着急却又束手无策。
在家休息了几天后云风照常去上班,虽疲惫不堪但一如既往的处理公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米兰的意外身亡公司已传开了,董事会高层已然低调处理了,公司行文米兰出差途中遭遇意外身故,但漂亮的米兰本就是很多人平时聊天的焦点,现在忽然与云总在外地发生意外,员工们私下更是胡乱猜疑,一时整个集团甚至畜牧饲料行业都对米兰之事议论纷纷。无论走在哪里都,云风都能看到到异样的目光,也能感受到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这样的情形还波及到秦月,云风倒是无所谓,从最先与秦月到后来的吴芳,他早已习惯了人们对他背后的议论,更何况自米兰走后他已心如荒岛,巴望哪天能随米兰去黄泉之乡见父母与吴芳,更加遑论这流言蜚语了。
云风可以满不在乎处之泰然,秦月却有点受不了,但无论如何都难掩悠悠众口,本就因米兰身亡自责无限的秦月,既要承担集团财务繁忙的工作,还要兼顾贸易公司,家里木兰又临近高考冲刺,云朵年幼都要照料,对云风的反常表现也要分心,如此多的事全压在秦月身上却还要承受风言风语,秦月几近崩溃。坚持了十来天,云风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除了吃饭办公外,余时就是抽烟发呆,问他什么也不说。硬撑了十几天,秦月终于不支病倒了,医生说秦月主要是!精力透支所致,需静养一月才行,秦月只好遵医嘱住院疗养。但云风除了每天去病房探视下其他依然如故,秦月莫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请李智峰与果月帮忙照看下家里,工作上的事仍在医院强撑着办理,如此疗效更慢了。她也曾告知了唐诗所发生的一切,希望她能回来帮忙,岂知唐诗佛性入心,一句这是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便将秦月拒之千里了,气的秦月大骂唐诗无情无义,大哭一场。
进入六月,木兰高考前三天,秦月牵挂女儿,硬撑着虚弱的身体暂时回到家中,云朵欢呼着扑入憔悴的秦月怀中,一声小妈妈叫得秦月心酸落泪。云风却手持一本精装版“红楼梦”望着秦月波澜不惊无动于衷的,秦月心凉了半截,好在田嫂夫妇尽心尽责,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李智峰与果月夫妇也每天来照顾云朵,帮助木兰复习,饶是如此,家中仍然没有半分生气,大家都在云风的冷漠中压抑着,秦月无比愤懑,但木兰马上高考了,又不能发作,为了不影响木兰,秦月只能强颜欢笑着,给冰冷的家里带来一丝烟火气息。云风仍是我行我素,除了吃饭就是捧着那本“红楼梦”,问他三句答不了一句,好容易捱过了木兰二天高考,幸喜木兰没受太多家庭环境影响,说是发挥的还不错,给多日忧愁的秦月带来些许慰籍。
秦月身体每况愈下,都已经起床都困难了,云风却仍是漠不关心。木兰高考完后与同学出游去了,李智峰果月要秦月仍回医院去疗养,但秦月又担心云朵,直熬到木欣云霄放署假回来后才放心的回到医院继续疗养。
木欣已经是大三了,下学期进入大四也就要找单位实习,云霄也是下学期读大三,二个大孩子回家发现以前温馨的家已经分崩离析,云风对半年未回家的他们竟无半点表示,云风秦月都没告诉他们家里近半年发生的事,待回家后二人才从李智峰与田嫂夫口中知道一切,一时都有点蒙,但已经是成人的木欣云霄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以二人的大学学识在医院看望秦月时便告诉秦月,云风不是变冷漠了,他应该是患了创伤性后遗症,是心理接二连三的承受打击后的一种疾病,属于严重的心理障碍症,要赶紧治疗。
云霄木欣一席话惊醒梦中人,秦月恍然大悟,难怪云风性情大变,原来如此啊!忙让他俩给云风安排治疗。云霄木欣又去咨询东陵最著名的心理医生,医生说这种病很麻烦,因为患者并不自认为有病,如果明白告诉他有病患者会拒绝治疗,即使强行治疗患者也不会配合,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过硬的心理医生,以工作的方式接近患者,在患者不知不觉中去做引诱治疗,同时家人同事朋友都一起配合,给医生与患者创造治疗的环境与机会,如此方能事半功倍。只是如此做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费用。
听医生说完,木欣云霄倒吸了口气,他们没想到这事有这么麻烦。但再难也要去做,不能放任云风的病情不管啊!木欣云霄稍事商量就让医生帮忙找合适人选,费用不是问题,再多的钱他们都出的起也愿意花。医生见木欣云霄年轻便面露疑色,云霄见状就直说父亲是云风,是风盛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一听风盛集团医生并不陌生,马上答应替他们找合适人选。木欣云霄救父心切,怕医生不尽力,先预付了十万订金,这下医生更加深信不疑了,答应一周内必定给他们找一个合适人选,云霄木欣方放心去向秦月汇报。秦月欢喜,病便一下好了大半。
心理医生
有钱办事效率就是高,三天后,那个陈医生通知云霄说是替他们找到了二个备选,让他们去自己定选,云霄忙与木欣驱车过去。
史莱姆巴,男,三十三岁,未婚,美籍华裔,心理学与商学双料硕士,在心理学上有独到造诣,听说了云风的病情,很愿意来华尝试一下。
玛丽苏,女,三十二岁,离异,籍贯中国香港,心理学博士,毕业于英国剑桥医学院,现就职于英国皇家医学院,听人介绍了云风的病例,属非常罕见的创伤性渐进自闭综合症,也愿意来治疗,她想将云风的病例作为一个特别病例向国际心理学会申请研究经费,可以不要费用治疗。
看完二份档案,云霄与木欣互望了一眼,云霄选择玛丽苏,木欣却选择了吏莱巴姆,云霄说:“玛丽苏是女性,更能于细微处观察病人,对症治疗,效果更佳。”
木欣却说:“玛丽苏是女性没错,但你要知道叔叔就是因为,,,,而吏莱巴姆的双硕士学位䨱历更合适。”她在医生面前不好明说云风就是因为美女犯的病。
一时二人争执不下,陈医生就说:“你们家里还有别的长辈吗?要不让你们长辈来定吧!”
木欣云霄都觉得医生说的在理,就把二份档案拿到秦月病房,让秦月定。
听完二个孩子的理由,秦月觉得都在理,略一思索,秦月说:“能不能请二个都来呢!”
木欣云霄闻言一楞,木欣就说:“这样行吗?”
云霄说:“嗯,这样倒是可以,无非是多花点钱,我们又不差钱,只是这二个人会同意吗?俗话说一个道士一道符,他们的治疗方法只怕是不会合拍吧!”
秦月就说:“行不行可以先问问嘛!”
木欣说:“即使俩人愿意合作,工作也不太好安排啊。”
秦月就笑着说:“那倒没什么,工作的事容易办。还是先让那个陈医生先问问这二个人愿意不愿意合作,还有就是俩人治见效快还是一个人治更好,我们心急也不能拔苗助长啊。”
云霄木欣见秦月说的在理,就给陈医生打电话把秦月的意思说了,陈医生一听他们想二个都要也是一楞,又见问是二个人治好还是一个人治的好就说,治疗二个人肯定比一个人治的好,她们可以互相配合研究,很多都有助手的,只是你们这个情况特殊他们才没提出带助手来。但他俩互不相识,会不会同意就不知道了,因为二个人必定会有一个主治,这就涉及到一些职业权威性的问题了,我先替你们问问再说吧。
见二个孩子为云风的病操心,秦月甚是心慰。自木欣云霄回来,家里就多了不少欢乐,小云朵有哥哥姐姐也高兴不已,自己也身体大好,医生说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只有云风仍是那般模样,对谁都没笑脸,终日都是一幅表情,让人焦虑不安,好在云霄木欣发现端倪,只要来后,应该就会逐渐变好。望着金童玉女般已长大成人的云霄木欣姐弟,秦月心里流淌着甜蜜的欣喜,多日积累的忧虑渐渐消融了。
第二天,陈医生来电话说玛丽苏与吏莱巴姆二人商量后决定联手,玛丽苏甘愿作为史莱巴姆的助手协助他尽快治疗云风,只是如果她为辅助的话,皇家医学院就没有经费给她了,秦月听后立马拍板,费用都照给,并且按双倍支付,让陈医生尽快安排他们过来。陈医生就用那十万定金给与玛丽苏与史莱巴姆定了二天后的机票,然后让云霄过去把多余的钱退给他们,云霄大气的说:“这事您也辛苦了,多的钱就当给您的辛苦费吧,再说往后说不定还有烦忧您的地方。”
陈医生就是打了一通电话就赚了好几万,自是喜不自禁,满口答应往后只要有需要尽管吩咐。
玛丽苏与史莱巴姆二天后就到,秦月忙致电张开印战权利几位董事,几人合计了一下,看怎么安排二个,既不能太过明显引起云风警惕又不能离云风太远,这样就没法治疗了。最后决定让史莱巴姆做云风的秘书,史莱巴姆有着商学硕士学位,做个秘书自是绰绰有余,玛丽苏则做为李智峰的助手,这样也能每天借工作的事接近云风。
史莱巴姆是第二代土生土长的美裔华人,有着明显的混血特征,乌黑的浓发,蓝蓝的眼睛,白色的皮肤,高高的鼻梁,健硕的体魄,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一口中文也还算流利,只是带着些美国腔。
史莱巴姆到后先与秦月、云霄、木欣及张开印战权利几位高管见面,详细询问了云风的一些症状,张开印战权等又把公司的概况简单给他介绍了一番,交待了他的一些日常工作,史莱巴姆很快就进入了角色,第二天上班后就在张开印的陪同下到云风办公室报到。
前天张开印就跟云风说了给他找了个老外做秘书,云风无所谓的答应了,但云风见张开印领着史莱巴姆进来,一见史莱巴姆是个英俊的混血,仍是有点意外,但也仅仅是一时间眼光中闪过些许意外的光芒,很快就恢复了如一潭死水般,张开印对云风说:“云总!这是史莱巴姆,从美国请来的商学硕士,是你的新秘书。”
史莱巴姆也对着云风微笑着说:“您好云总!我是史莱巴姆,往后请您多多指教。”
云风端坐不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嗯,好的。”
正在这时,李智峰领着玛丽苏也敲门而入,玛丽苏祖籍广东中山,自幼在香港长大,身材高挑,皮肤白嫩,五官精致,三十来岁的玛丽苏既有着成熟女性的魄力,又不失少女的娇丽,她在史莱巴姆后几小时到的,同样先跟秦月等见面,了解情况安顿后,又与史莱巴姆先沟通了下,特意选择了跟史莱巴姆一起来跟云风见面。
李智峰与玛丽苏装着不认识史莱巴姆与张开印,仅点头示意了下,李智峰对云风说:“云总!这是公司替我找来的助手玛丽苏,是英国皇家商业学院的高级讲师,主要是协助我替公司中层干部培训。”
关于玛丽苏的䨱历职位等,都是秦月张开印等事前精心设计的,云风自是不疑。玛丽苏也对云风略弯腰致意说:“云总您好!我是来自香港的玛丽苏,中文名叫苏晴,是李总助的助手,李总助工作繁多,往后到您这里的工作对接主要是我来,还请您多多关照。”
如果说英俊的混血帅哥史莱巴姆让云风略感意外,美丽优雅的玛丽苏却让云风无动于衷,他波澜不惊的对李智峰说:“哦,知道了。”
为了避免云风生疑,当着云风的面,李智峰又替玛丽苏介绍张开印,张开印也对李智峰介绍了史莱巴姆。四人互相握手,云风却视而不见,顾自低头看他的红楼梦。玛丽苏与史莱巴姆互望了一眼,又都轻点了点头。
见云风不理他们,张开印略显尴尬,便说:“那云总你先忙,我们先回去了。史莱,,,,姆,,,这名字真难记,我干脆叫你小史吧,小史你的办公室在外间,智峰你就辛苦下,带他熟悉一下工作吧。”
说着四人纷纷跟云风打了下招呼,云风头也不抬。四人次第出来,最后面的史莱巴姆轻轻带上了门。
一出外间,李智峰就小声而急切的问玛丽苏与史莱巴姆:“怎么样二位?云总的情况严重吗?能不能恢复?”
自来到太岳公司,又得知秦月就是父亲的初恋情人,云风爱屋及乌,对李智峰关怀有加,李智峰就视云风如父亲般,是以对云风的病情很是关切。
玛丽苏目视史莱巴姆,之前定了由史莱巴姆为主,她从旁辅助,所以她让史莱巴姆先说。
史莱巴姆见玛丽苏如此尊重他,不由对她心生好感。当下也不客气的说:“据我的经验,云总的情况还是挺严重的。”说着又看了下玛丽苏,示意她说下看法。
玛丽苏点了点头说:“我同意史莱巴姆先生的看法,从目前看到的情况看,云总的自闭症状确实比较严重。据你们说的情况看,应该是属创伤性的心理障碍症。”
“对。”史莱巴姆接过玛丽苏的话说:“但是有一个情况玛丽苏小姐没有看到,那就是我与张总进去的时候,可能因为我是个混血帅哥吧,我看到云总的眼光中闪过了一丝意外,那抹精光一下下就熄火了,不知道张总看到没有,因此我认为云总并没有完全自闭症,对外界的一些刺激还是有反应的,所以我觉得治疗应该还是会有效果的,只是时间可能会很长,你们要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李智峰张开印一开始听他俩说云风情况严重,不由心里一沉,后来又听史莱巴姆说有希望,就又高兴起来。张开印说:“没关系,时间长点不要紧,只要能把云总治好,再长的时间,再大的代价我们也愿意的。”
李智峰也说:“是是,你们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们愿意等,一切拜托二位了!”说着抱拳向史莱巴姆与玛丽苏致谢。
相得益彰
玛丽苏与史莱巴姆的工作并未引起云风怀疑,史莱巴姆很快就投入到日常工作中,以前云风总不坐班,很多事都由赵云,李智峰几个代为处理的,所以当时的米兰也没什么事,但现在的云风每天准点上下班,作为秘书的史莱巴姆自然也就事情多,只是他一个商务硕士处理这点文秘事毕竟是大材小用,因此也是游刃有余,也因此有更多的时间观察云风的一举一动,玛丽苏也是每天借送文件等事多次来办公室,且每次总是找各种理由留连半天,但云风对这些都视而不见,有文件就签阅下,完后便只捧着红楼梦,但令玛丽苏与史莱巴姆奇怪的是,云风对公事处理分外认真,偶有文件中有什么不对之处,都会圈明批示,张开印赵云等都说,云风现在甚至比之前更精明。
史莱巴姆与玛丽苏观察了几天后,发现现在工作是云风唯一的兴趣所在,除了工作之外,即便他每天捧着不放的红楼梦其实他并未沉沦其中,因为玛丽苏曾经试过,那天玛丽苏看到云风正在看晴雯撕扇那一节,便故意问云风:“云总!这个晴雯与我共个晴字呢!我的中文名就叫苏晴。”
岂知云风并不接她的话,只是哦了一声,待玛丽苏下午再进去时,签完字后,云风却意外的说了句:“小玛,你说你与晴雯共个晴字,但其实晴雯并非她的本名你知道吗?”
玛丽苏并没看过红楼梦,是以对云风的问题一下子有点懵,好在她反应快,马上反问云风:“那您说晴雯本名叫什么名字啊!”
云风却又是一副不理不睬了,出到外间玛丽苏就小声告诉了史莱巴姆刚才的事,史莱巴姆这几天闲暇之余在网上大略把红楼梦看了一遍,听玛丽苏说了就赶紧打开电脑把有关晴雯的章节又重新仔细看了一遍,确实发现书中的睛雯的名字是宝玉取的,她的本名无从考证,但由此证明云风天天看的红楼梦并没用什么心思,否则怎么玛丽苏上午问过的问题却下午才回复玛丽苏呢?只能是他临时又仔细查过才会这样的。但这是云风几天来第一次对他俩说除工作外的事,玛丽苏与史莱巴姆都是心理医生中的翘楚,自是明白其中所含的意义,二人为这个发现欣喜不已。既然云风多少对红楼梦有兴趣,那就不妨从这上面入手,二人决定先自己仔细把红楼梦读一遍,然后择机以书中的一些问题与云风探讨,逐步解决云风的自闭问题。
二人正高兴间,秦月敲门而入,自玛丽苏与史莱巴姆来后,秦月也经常来云风办公室找云风聊天或谈些工作的事。这也是史莱巴姆与玛丽苏要求的,不管怎样,云风对秦月从内心深处是不设防的,虽然云风除了每次与秦月谈工作时还算积极,但秦月一说到别的事云风就闭口不言,最多就是说一二个字。
见史莱巴姆与玛丽苏二人喜形于色,秦月忙问他俩有何发现,玛丽苏就把刚才的事又跟秦月说了一遍,秦月就笑着说:“你们要看红楼梦可不是容易事哦,红楼梦看似写些无聊的生活琐事,但仔细读下来就会发现这是一部奇书,包罗万象,涉及的历史,人文,佛理等深奥无比。我年轻时也读过,我听说看红楼梦最少要看三遍才能有所获,并且要间隔半年到一二年再看一遍,你们这样囫囵吞枣的看是不顶用的。”
史莱巴姆与玛丽苏一腔欣喜被秦月一席话浇灭大半,玛丽苏就说:“我还是想仔细先看看再说,说不定能找到与云总的共鸣呢,真到那时咱们可就事倍功半了。”
史莱巴姆也点头说是的,秦月又说:“你们也别灰心嘛,但我建议你们看时侧重找些书中的疑难问题,到时与云总探讨可就更有效果。”
二人点头称是,秦月又问史莱巴姆说:“史莱巴姆先生,你们前天说要给云总服用抗抑郁症的药物,开始用了吗?你们看今天的事是不药物产生作用了呢?”
史莱巴姆就摇了摇头说:“前天就开始了,每次都加在茶水中给云总喝的,但茶叶对药物有稀释功能,作用不大的,再说了,即使不喝茶,药物的功效也没这么快的。”
“哦,,,,,,”秦月略显失望,想了想又说:“药物加茶里确实也不行,这样吧,你们把这些药换个维生素的包装,我来想法让他吃吧!”
玛丽苏就说:“那再好不过了,我等下就去想办法吧。”
秦月嗯了声,就到内间去见云风,云风见秦月进去,仅抬了抬头,就又低头看他的书。秦月已经习惯了云风对她的冷漠,顾自坐在云风办公桌对面,笑了笑说:“听玛丽苏说你刚才问到她了,看来你的红学研究得不错了啊!”
云风不置可否,似未听到秦月说话。这时,玛丽苏泡了杯茶送给秦月,秦月故意说:“谢谢!小苏你怎么在这里给我泡茶呢?史莱巴姆呢?”
玛丽苏说:“史莱巴姆还没习惯泡茶,怕不合您口味,见您来了我刚好在,就央我给泡杯茶来。”
“哦,,,,,也是的,他一个美国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泡茶呢!我看你要没什么事就多来帮帮他吧,云总可是每天要喝好几杯茶的。”秦月刻意制造让玛丽苏多呆在云风办公室的机会。
玛丽苏何等聪慧,一听就知道秦月用意,就说:“行啊,只要云总不嫌弃。”
“云总怎么会嫌弃你这样的美女呢!”秦月笑着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跟智峰打个招呼,让你没事就多呆在这里,有事就去办事就是。”
见云风没反对,秦月立马拍板。
玛丽苏也见缝插针,笑着说:“我呆哪里都一样,都是为老板们服务。那我先出去了秦总。”说着,就出去了。
秦月为玛丽苏又创造了名正言顺的呆在云风办公室的机会,内心高兴不已,待玛丽苏出去后就对云风说:“有二件事,一个是贸易公司的,木业来电说广东有几个大型饲料厂有意与贸易公司做,但要授信,问我们行不行。”
云风说:“按规定办就是了。”原料授信企业是要企业有相关资质,由财务部去人考察且需要相应的用量才行。
秦月又说:“好,那我就让他们按规定办就是。还有一个事,木欣马上就要实习了,我想与其让她去别的单位实习还不如就到我们集团来,方言也是这个意思,想多与欣儿在一起,你的意思呢?”
这事亦公亦私,云风想了想说:“你定吧。”就没有下文了。
秦月就说:“那行吧,她学的专业是商业英语,就把她安排到方言一起吧,方言这孩子这阵经过我们观察,确实是个好孩子,足够欣儿托符终身的,让欣儿跟着方言一则学习经验,二则也能培养感情,待明年欣儿毕业后就让她们把婚礼办了,也算了了一场心事。”
云风面无表情的嗯了声,算是同意了。现在秦月与云风交流就是这样,秦月不停的说,云风就回应一二个字。秦月也习惯了。
第二天,玛丽苏找了二个进口精装蔬菜水果维生素片的瓶子,把维生素片倒掉,又把抗抑郁症的药丸放进去,原样放入包装盒中,从外看就是进口的营养品,她交给秦月时笑着说:“秦总,我特意找的进口的包装盒,云总不懂英语,你好忽悠他。”
秦月直夸她聪明,晚上回家后偷偷叫过云霄与木欣,把偷梁换柱一事说了,又让木欣去交给云风,说是她自己托同学买来孝敬云风的,云风一直喜爱木欣木兰,视为会己出,由木欣出面云风不会拒绝的。
木欣欣然领命,饭后敲开云风书房。云风仍如平常一样,在那抽烟看红楼梦,见木欣进去也仅抬头望了一眼。
木欣不以为然,笑嘻嘻的走过去说:“叔叔,我托同学从国外带了二盒蔬菜水果维生素片来了,您这向瘦多了,要增强补充维生素才行。”说着,把二合维生素片放在桌子上。云风哦了声。
木欣又说:“叔叔可一定要按时吃哦,每天早晚各一片就可以了,只是吃药后一小时内不能喝茶。”
云风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股暖意。
木欣又说:“我妈说让我明天就到公司报到,往后就天天跟方言一起上班了。”
云风又点了点头,木欣说:“那叔叔您看书吧,我先出去了。”说着就往外走,临到门口了,突听见云风说了句:“好好干!”
木欣惊喜的回头,竟然见云风望着自己,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
木欣高兴的连连点头,欣喜不已。出来后立马告诉了秦月与云霄,娘仨一时沉浸在充满喜悦的憧憬中,衷心希望云风尽快恢复正常,一家人可以和和美美的生活。
主副易位
红楼梦不愧是我国古典文学中的瑰宝,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博大精深,包罗万象,连毛爷爷当年都过,红楼梦是一部奇书,如此一部奇书岂是自幼受美国文化熏陶的史莱巴姆这种粗懂中文华裔能看的懂的?未过二,史莱巴姆就向玛丽苏诉苦求援了。玛丽苏自幼在香港长大,虽然也受英式教育遗留的影响,但毕竟还在汉语环境中成长,对中国的传统文化的吸收自是比史莱巴姆要强了许多。
玛丽苏多年前走马观花的看过一遍,但现在仅能记住一些重要人物与篇章,不过与史莱巴姆比较就强太多了,面对史莱巴姆的求援,玛丽苏笑着:“史莱巴姆先生,实话让你看这个确实是难为你了啊,行吧,这事还是我来办吧。”
史莱巴姆:“我们还是来个换位吧,就是换成你为主治,我来辅助你好吗?”
玛丽苏不解:“Why?”
史莱巴姆摊手耸肩,一个习惯的美式夸张动作,摇了摇头:“太难了!太难了!你们中国的文字太难了!在美国,我的中文水平足够当中文教师了,但在这个曹先生面前,我连学生都不是。除了书中的有些字不认识,有些话也看不太明白,更难弄懂的是你们中国饶传统文化,你们古时候的贵族太奢侈了,还有那些什家族关系也太深奥了,比如我完全弄不明白贾宝玉与那个秦可卿的关系,还有,,,,,,”
史莱巴姆叽里呱啦一下把这二细读红楼梦的感受一咕噜倒了出来,玛丽苏听得忍俊不禁,笑罢:“史莱巴姆先生,我知道细读红楼梦是难为你了,尤其是你刚才的那些人际关系与称谓,别你了,就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也有很多人弄不明白的。但其实这些都不要紧,你只管仔细的去读,记住主要人物与情节就是了。你也可以把其中不懂的问题问云总啊,这样不就是有话题了吗?”
“对呀!”史莱巴姆经玛丽苏点醒,兴奋的一拍大腿,欢呼雀跃。他高心:“我只想着与云总探讨红学,为什么就不能向他请教呢?”
“哦对了,这个主治要你来当也还是这个文化差异,现在我们确定从这个红楼梦入手,但由你为主更适合与云总交流,何况你的?历也不比我差,之前在美国时我要求做主治是因为我不了解你,这几下来我发现你的思路新颖,加上这个文化差异,我觉得你更适合当云总的主治医生,尤其是秦总也为你争取了多呆在这里的机会,所以我要把主治医生让给你来当,因为你当这个主治医生能更容易让云总恢复健康,我们当医生的应该一切以病人为主。”史莱巴姆一席肺腑之言让玛丽苏很是感动,从史莱巴姆的身上体现出欧美人在工作中的实诚与认真负责。于是轻点了下头,笑着:“那行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玛丽苏答应帘主治,史莱巴姆很是高兴,他并不象我们国内一些医生学者,特别看重自己的名声。
史莱巴姆又问:“那玛丽苏医生,你现在准备从红楼梦中的那里入手呢?”
玛丽苏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明确的方案,只能是随机应变,但既然定了从红楼梦入手,我还是尽快把书看完再吧。”
见玛丽苏似乎胸有成竹史莱巴姆还是兴奋不已。
过了几,玛丽苏在给云风送文件时见云风看书蛮认真,就随口了句:“唉!一入红楼深似海啊!”
谁知这句在网上随意看来的一句话,却引得云风抬头望了望玛丽苏。
玛丽苏故意迎着云风的眼神,璨然一笑。
云风疑惑的问她:“你也懂红楼梦?”
玛丽苏心中暗喜,不露声色的:“谈不上懂,看过几遍?”
“看过几遍?你一个海归竟然看过几遍红楼梦?”云风加重语气,充满了疑惑。
“是啊!我高中时就看过一遍,只是那时是走马观花般看的,大学期间又细读过二遍,还参加了校红学会呢。只是后来毕业后工作一忙就没空再看了。”玛丽苏真假掺半的。
“哦,,,,,,”云风点零头,又:“难得啊!你这样的年龄看过红楼梦的本就不多,而你竟然还深入研究过,看来真得好好请教请教你呢!对了,你中文名叫什么睛来着。”
“苏晴。”玛丽苏略感心凉,来了十来,与云风见好几面,这几更是替他端茶递水的,可云风竟然连她名字都没记全,这也足以明云风自闭的历害,几乎完全生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旁饶一切他都漠不关心了。
“嗯!苏晴!我记住了。”云风着还拿起笔来在记事本上写下苏晴二字。
“那你现在还与你以前的红学会成员有联系吗?”云风又问。
玛丽苏:“有一二个还偶尔联系,其余的早就失联了。毕竟这个只是个爱好,我们一工作,哪里还有时间顾这些啊!”
“哦,,,,,,”又是一声长叹,云风似乎略感失望。
玛丽苏何等精明,忙追问:“云总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个红楼梦也真是奇怪,我读给好几遍了,怎么感觉越读越难懂了呢?”
“您怎么会有这个感觉?您您哪里看不懂,我可以替您问下那几个同学,其中一个现在还是中国红学会成员呢!”
“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请教一下。”云风兴奋不已。脸上竟然有了些微笑意。
十几来,玛丽苏见云风总是唯一的表情,不喜不怒,不忧不悲,也不拘不言辞,今不但给这么多话,还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虽然这于正常人这是再正常不过,但对云风这样的病人可就意义非凡了。
玛丽苏按捺住内心的高兴,进一步深入,她:“云总,我先问下您一个问题行吗?”
云风点零头:“你问。”
玛丽苏:“我刚才的一入红楼深似海这句话您是怎么理解的?”
“这个就是红楼梦看似简单,实则深奥无比啊。”云风不假思索的。
“完了?”玛丽苏笑着问。
云风一怔,又想了想:“听你这意思还有别的解释了。”
玛丽苏:“我们之前研究时,老师解答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哦,那你老师当时怎么解释的啊?”云风问。
见云风兴趣盎然,玛丽苏暗自高兴,她也是近几从网上查的,所以现学现卖。
“老师,一入“红楼深似海”这句话是从“一入候门深似海”,演化来的,下一句是“从此萧郎是路人”。出自唐朝诗人崔郊的《赠婢诗》,反映了封建社会里由于门第悬殊所造成的爱情悲剧。后人用来指显贵人家深宅大院,门禁森严,一般人难以出入,旧日的好友因地位的悬殊而疏远隔绝。指显贵人家深宅大院,门禁森严,一般人难以出入。比喻旧日的好友因地位的悬殊而疏远隔绝。而在红学中解释也有二个意义,一是指书中那些丫鬟的命运,二是指我们这些迷恋红楼梦这本书的读者,对书中人物情节等如醉如痴的,于其中苦苦钻研却越研越深,如大海般深无止境。”
玛丽苏一气完,也亏得她记性好,几乎与网上的一字不差,直把云风听得入迷了,玛丽苏完了半,他仍在那里琢磨着。
见云风一付痴迷的样子,玛丽苏既欣喜又忧虑,欣喜的是第一次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云风能跟她交流这么久,往后假以时日,康复有望,忧虑是云风对红楼梦是真的已陷入痴迷了,怕是要费不少功夫才能治好。
等了一会,见云风仍是没反应,玛丽苏又:“其实老师还有一句话我没。”
云风听玛丽苏还有忙抬起头来,目视玛丽苏,示意她继续。
玛丽苏:“老师,其实这个红楼梦是看性情的,有的人悔格急燥的看了前几回便觉得枯燥无味,便看不下去。有的性情和缓的会越来越喜欢看,会入迷,更有甚者的会入魔。入迷者尚好,要入魔了可就难办了,弄不好会一辈子都毁了。”
到了最后毁了,玛丽苏故意加重了语气。云风何其聪?,从玛丽苏望着自己的眼神,关切中透着警示,自是领会其中之意。但他近期沉溺红楼梦,又岂是玛丽苏几句辞能撼动的聊!向沉迷红楼梦一则性情使然,二则他是自甘沉沦其中,否则他就会想到吴芳,想到父母,想到唐诗,想到米兰等等一切让他心烦意乱的事,到底,他实则是在逃避现实,宁可在书中沉溺,又不自觉的入迷了。
玛丽苏后面的那段所谓老师的话其实是她杜撰的,她想尽快给云风警示,以免他陷的更深,虽然有点操之过急,但玛丽苏有把握不至于令云风觉察什么,有了前面的铺垫,最后的警示即便没有效果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旋转餐厅
当晚,玛丽苏与史莱巴姆一起向秦月汇报了进展,秦月很是高兴,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又告诉他们,云风在按时吃药了,他们齐心协力,争取早日让云风康。
这天中午临近下班时,云霄和木欣与方言相携来请云风一起午饭,云霄进入大三后,见妈妈几乎失联,爸爸又是这个状态,家里就秦月阿姨一个人忙里忙外,妹妹云朵都没以前活泼了,甚是心疼妹妹,因此回家次数多了。这次是学校开运动会他无心参加,便请了几天假回来了,家里除田嫂夫妻外别无他人,就开了妈妈留下的宾利欧陆来公司,先去见了木欣和方言。罗逢升职后方言现在已经是电商部总经理了,木欣是实习阶段,是方言的助手,工作恋爱两不误。见云霄来了,木欣很是高兴。木欣与云霄自小一起长大,姐弟俩感情笃深,虽然懂事后对云风与秦月之事稍觉尴尬,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是以姐弟感情并无影响。
在云霄与木欣面前,方言更象个大哥哥,三人在办公室聊了一阵,看快下班了,木欣就提议去找秦月云风一起午饭,于是先去了秦月办公室,秦月自是高兴,让他们去找云风,她把手上的事忙完就走,于是云霄三人又到了云风办公室。
玛丽苏与史莱巴姆正在外间商量着下一个与云风接触的红楼梦中的话题,自上次与云风长谈后,云风每见玛丽苏虽然还是没什么话,但表情明显与见其他人不同,这些变化怎能逃得过玛丽苏与史莱巴姆二个心理医生的眼睛,二人也是暗自高兴,史莱巴姆庆幸自己的决定,让玛丽苏为主治,如换作自己肯定没有这样的效果的。
云霄木欣之前也与玛丽苏和史莱巴姆见过面,便互相打了招呼,又说明了来意。
云风的病情牵动整个集团管理层,现在为了配合二位心理医生的治疗,都很少来云风办公室打扰他。还好之前米兰出事前那次会议上云风就定调了集团未来的发展方针,就是不盲目发展,稳打稳扎,因此也没太多大事需云风决策,都是一些日常工作流程,都用电子档或报告等由史莱巴姆与玛丽苏处理呈请云风批阅的,除了秦月几乎天天来看看,别的高管一般都不来了。
云霄几个说明来意,玛丽苏欣然允诺,玛丽苏说:“这样最好,你们多主动与云总接触,这样更利于他走出自闭。我先进去告诉下他吧。”
说着推开内间办公室门,云风仍埋头在看着红楼梦,也没抬头。玛丽苏走近办公桌对云风说:“云总!您儿子云霄来了,还有木欣小姐与方言方总。”
云风“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玛丽苏又说:“云总!快下班了,他们说要你请他们吃饭呢!”
云风仍是无动于衷,玛丽苏略感失望,转身准备出去,刚走二步却听见云风说:“一起去吧。”
玛丽苏闻言惊喜的转身,却见云风站起身来,忙点头说:“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出得门来,喜笑颜开的说:“好消息,云总答应了,还让我们一起去。”
众人闻言一片雀跃,这时云风也随后出来了。云霄忙唤了声:“爸!”
木欣也甜甜的叫了声:“云叔!”
方言也恭敬的叫了声:“云总好!”
云风嗯了声,算是答应。脸上仍是毫无表情,但细心的玛丽苏发现他眼角眉梢却露出了一丝喜色。云霄与木欣也发现了这一细微变化。这是近几个月来他们第一次看到。云霄木欣互望了一眼,暗自高兴。
木欣嘴甜,走上一步,亲呢的挽住云风手臂,笑着说:“叔叔!正好云霄休假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但要您请客。”
云风点了点头,说:“你定地方。”
木欣高兴的说:“好的,我要去新开的洞庭春楼商业中心的吃自助餐,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一片叫好!正在这时,秦月推门进来,见他们簇拥着云风一片欢呼,不知怎么回事,就对木欣说:“欣儿你别闹,别吵着你云叔叔!”
木欣尚未及答话,云风却说:“没事!”
秦月一听,惊讶不已,又见云风眉目间竟一团和气,遂放下心来。
云霄说:“秦姨别急,是我们要爸爸请客,木欣说要去新开的吃自助餐,爸爸也同意,还让玛丽苏与史莱巴姆一起去呢!”
“哦,,,,,那很好啊!”秦月也是高兴,看来云风恢复的比预期还要好。
新开的在洞庭广场旁的洞庭春楼顶层,洞庭春楼是东陵市最高的地标建筑,共七十七层,高二百二十二米,雄踞在洞庭湖畔,顶层的才营业不久,以每半小时一圈的速度转动,可以饱览洞庭湖与东陵市全景。
路上木欣就在网上订了一个临窗的大桌子,七人分驾三台车,在地下停车场乘高速电梯直达顶层,除史莱巴姆外,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史莱巴姆是餐厅开业当天应朋友邀请来过一次。
装修的高贵典雅,食材已异常丰富,不限量的自助餐,价格也贵的吓人,每人收费998元,是以餐厅虽然环境绝佳,西餐也很地道,但顾客并不是太多,毕竟998元每人的消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服务员将七人引入座位,玛丽苏与木欣张罗着请云风秦月坐下,让他们想吃什么只告诉她们一声,云霄与方言在史莱巴姆的指引下去取食物,毕竟是东陵首屈一指的餐厅,光海鲜区就有一二十样海鲜任选,饮料酒类也是品种多达几十样,木欣与玛丽苏偏爱糕点甜品,每人取了二盘过来,方言先拿了几杯红酒,又细心的给木欣端来了饮料。秦月看了暗自点头,表情木讷的云风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赞许,,,,,,
一时云霄几个孩子走马灯笼般忙活,桌上摆满了几人爱吃的食物,边吃边不停的拿上盘子去找更好吃的,云风秦月随便吃了点,史莱巴姆与玛丽苏不时调节气氛,与云霄几个频频向云风秦月俩敬酒,云风仍是少言语,但神色间已是现出少有的轻松来,偶尔也以饮料举下杯。秦月看云风吃的差不多了,在玛丽苏示意下起身携着云风,端起一杯咖啡,来到室外露天阳台上,此时恰好转到临湖一侧,湖景他们看过无数次了,在家里阳台上也能看到,但此时站在东陵市最高处府视洞庭湖,又是一番景致。只见湖上千帆如蚁,汽笛声声,滔滔湖水东连长江,隐约能看到长江如带,湖心君山岛在这二百多米高处府览下,更似一盘青螺,,,,,,
秦月向南眺望,看到了“岸芷御坊”掩映在一片葱郁之中,甚至依稀能看到自家的一号別墅,便如少孩般的摇着云风手臂说:“云风快看,我们的家在那里呢!”
云风正自凝望着君山岛,不知他在想什么,闻言之下向左順着秦月的手指看去,果然见“岸芷御坊”在远处湖畔林木间若隐若现,便嗯了一声。
秦月喝了口咖啡,偎依在云风肩头,极目眼前美景,一股幸福感爆棚,不禁喃喃自语说:“风,这感觉真好!要是时间能就此定格就好了。”
云风未置可否,这时整个餐厅顺时针转向正北,正对着洞庭湖长江出口,出口处的万吨码头旁货船林立,数台吊机正在作业,罗氏从东北发来到贸易公司的玉米船大多在这个码头缷货,用汽运转到各个饲料厂家,进入湖内及其他各支流码头的小船也在这里驳运,东陵市是湖东省唯一的长江口岸,整个东陵市乃至湖东省的出海口都依赖这个万吨码头,海运进口万吨级的船舶也是泊在这里再分流,近几年来,湖东省更加看重这个唯一的通江达海的口岸,加大了码头呑吐量,也带动了东陵市的物流行业,秦月表哥的物流公司自加盟到风盛集团后,云风也是看准了物流公司的发展前景,对物流公司倾斜资金投入,使得物流公司也成为风盛集团的一个新的赢利增长点。
秦月见云风未接她的话,侧头看他正目注着忙碌的码头若有所思,便知道他肯定又在想着工作了,当初她让表哥加盟进来表哥还有点犹豫,现在的秦马物流公司在东陵物流行业可是排进了前三了,这些都得益云风的战略眼光。
见云风在思考问题,秦月也不打扰他,就静静的陪着,不一会,餐厅转到了东北方向,那里正是工业园区,风盛集团也在其中,远远望去,公司除了办公楼外,其他建筑都隐在林荫之中,一片翠绿,哪里看的出有半点屠宰企业的污染来,心里更是佩服云风的远见,若当初象一般的加工企业在建厂之初为节约成本,不搞什么零排污,更别提什么园林绿化,完全能节约成本好几亿来,但那么一来到现在满负荷生产就肯定会冒出各种各样的环保问题,真是得不偿失。
望着眼前的云风,秦月由衷的佩服,真是一个商业奇才啊!看着其貌不扬,学历也就是个本科,出身农民的云风,既有着海纳百川的肚量,又有着高瞻远瞩气魄,有着无人能及的企业家的远见,还有着以孝道治厂建设企业文化的理念,关怀员工的情怀,可家庭情感上却屡遭打击,真可悲可叹啊!
想到这里,秦月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走出阴影
秦月正自心里感叹不已,云霄木欣几个吃饱喝足了也一齐出来欣赏景致。此时餐厅却刚好转向面对着市区,餐厅在东陵市西边,如此正好将东陵市区尽收眼底,只见高楼大厦栉比鳞次,东南方的万坪湖在阳光下也波光粼粼,整个东陵市区一派欣欣向荣,秦月云风也在心里暗叹东陵市发展之快,自己平时都在忙于工作等,一不留意间,东陵市已然成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大都会了啊。
史莱巴姆喝了点酒,有些兴奋,手舞足蹈的说:“哇,太美了!我要与你们合影留念!”
说着拿出手机来,让玛丽苏给他们照相,又走过去对秦月云风说:“云总秦总,我们来合影留念吧!”不等他俩答应,就招呼着把云霄木欣方言三个拉到秦月云风前面蹲下,自己则靠在云风一侧,对着玛丽苏说:“来吧密斯的苏。茄子!”一段时间来,史莱巴姆的中文精进不少,但那句茄子带有明显的口音,惹的祸众人忍俊不禁的,在他大喊茄子后,几人都露出了笑容,连云风脸上也出现了笑意。玛丽苏忙按了连拍,手机咔嚓声不停,一下就拍了十来张。
秦月见云风似乎较高兴,就招手叫了个服务生过来,让玛丽苏把手机给服务生后过站在她一侧,让服务生又拍了几张。
一时照完了,史莱巴姆从服务生手中接过手机,拿着手机翻看相片,背景就是东陵市区,蓝天白云下,几人几如凌空悬浮,煞是好看,于是惊叫连声,原来服务每天在这里,经常替客人们照相,熟而生巧,无师自通,掌握了角度,把照片拍的似站在云雾之巅般的,极具幻境。
云霄与木欣见他惊叫不明所以,也围上去观看,史莱巴姆连声说:“太美了!真好!”又转身对那个服务生说:“谢谢!太谢谢你了,你给我们拍下了绝无仅有的美照。”
说完把手机递给云霄,从口袋里合出一张百元大钞,走过去塞给那个服务生,可服务生坚辞不受,连说这是应该的,餐厅不准他们收小费。史莱巴姆无法,便伸开胳膊对着服务生一个大大的熊抱,引得众人捧腹大笑,连云风都差点忍俊不禁。
云霄与木欣也是讶异不已,又把相片给云风秦月几个看,众人都一片叫好。让云霄把这几张照片每人都发了。也算得上是这次聚餐的意外收获了。
自旋转餐厅之行后,云风的症状明显改善不少,众人暗自高兴。这天玛丽苏看云风正看到红楼梦的第八十回,就笑着对云风说:“云总,我建议你把八十回看完后就别再往后看了。”
现在玛丽苏与云风日益熟悉,二人都随意不少,云风见玛丽苏如是说在明所以,抬起头用疑惑的眼光询问。
玛丽苏说:“你也知道的,这书后四十回不是曹公所写,有说是程伟元与高鹗续写,也有说是程伟元与高鹗整理续的,但无论从写作手法还是故事情节等看,绝不是曹公亲笔是无疑了。我当初在红学会时看过著名作家张爱玲对红楼梦的一段评价,她说:从十二三岁时看《红楼梦》,看到八十回以下,只觉得“天日无光,百般无味”!她总结自己的人生恨事:一是海棠无香,二是鲥鱼多刺,三是曹雪芹《红楼梦》残缺不全,四是高鹗妄改红楼梦。”见云风听的认真,玛丽苏灿然一笑又接着说:“张先生这些话当可代表大多数红楼迷读者心声,你也不是第一次看红楼梦了,是不在看到八十回之后也有张先生所说:天日无光,百般无味的感觉呢?”
见云风如醉如痴的轻点头,玛丽苏趁热打铁的在云风面前买弄她从网上搜到的一些对红楼梦的评价。云风沉迷红楼梦也仅是表面,几曾如玛丽苏样挖空心思到网上去搜寻什么评论?之前听玛丽苏自撰说是曾入过红学会,便对她说的红楼梦的评论深信不疑,因此听玛丽苏说的头头是道,是以听的痴迷了。
玛丽苏顿了顿又说:“红楼梦的八十回实则是全书的分水岭,试想若无后续的四十回,全书仅以八十回结尾,剩下的都由读者去想象是不是更加别有滋味?没有后面狗续貂尾的四十回,也就少了十二金钗的凄惨,少了黛玉夭亡,少了宝玉娶亲,少了贾府簑败,不至于是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了啊!”
云风听着入神,不由主的轻轻点头。
玛丽苏说:“再者结尾竟然都是些丫鬟奴仆都翻身救主,前文中蠢笨如猪般的刘姥姥却能将巧儿娶回去作孙媳,锦衣玉食的贾宝玉最后沦为乞丐等都不可能是曹公初衷,曹雪芹家也是被抄,但以他出身官宦之家是不可能有这种翻身农奴把歌唱思维的,综上所述,我们看红楼梦还是只看前八十回的好,如此对生活也会多一份憧憬少些惆怅了,你说呢!”
在玛丽苏的述说点化中,云风已然跳出红楼梦的思维了,他想到了自己的一生,几起几落的人生中最让他伤神的莫过于身边的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去,从吴芳起,接下来又是双亲,然后又是唐诗、米兰,还有之前的别老板等,自那次骗保未遂之后,云风对钱财视若如无物,他本就是个重情义的人,而在有钱后更觉得情比钱重,正因如此,这些亲人接连离去下对他精神的打击愈深,有再多的钱财又能怎样,仍然无法让这些逝去的亲人起死回生,就连在世的唐诗亦无法挽留,赚钱又有何意义?人大都是这样,没钱时想尽一切办去追求财富,真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后也觉得不到如此,云风就是这样,偶尔开车见路边那些普通夫妻牵手散步,就会羡慕那份恬静,这也是他不自觉中走入自闭症的根源所在。
今天玛丽苏一番对红楼梦的点评让云风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啊,若是红楼梦仅那八十回止呢?那将会有无数的悬念,但也有无数的憧憬啊,其实生活中又何偿不是如此呢?自己干嘛就此锢步自封?红楼梦中曹公一开篇就将那些人物的归宿暗示过,如用宿命论解释不就是命运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既定的宿命。红楼梦中如此,自己也是啊!那吴芳、米兰、唐诗还有自己的父母等也是命运使然,非人力可为也!既然如此,干嘛不开心的生活,逝者已矣,生者仍需啊!自己还有一双儿女,还有此生最爱的秦月在陪伴,有木欣木兰姐妹要照顾,更有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需要自己带领,数以千计的员工要生存,岂能就此消沉?
云风正自沉思,深湆心理学之道的玛丽苏知道已到关健时刻,很多如云风样的患者在此时更需要点拔,人往往都是如此,一旦陷入某种思维时便如鱼儿入网后,任凭鱼儿左冲右突都无法逃离,若此时用小刀将网划开一个小口子,鱼儿便迅捷从小口游离,重归自由,此时的云风思维正如鱼儿在网中左冲右突寻找突破口之时,玛丽苏适时又说:“可叹曹公十年心血,竟被程、高二人弄的面目全非,真是应了那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唉,可惜了曹公啊!”
玛丽苏一番叹息,名为曹雪芹,实在是说云风,云风如何听不出来,那声重叹,直如醍醐灌顶,云风顿然醒悟,抬头盯着玛丽苏,玛丽苏毫不示弱笑面相视,良久,云风忽然晒然一笑,说:“苏医生!谢谢!”说完将手中的书本扬起,对着墙角的垃圾桶扔去。
随着云风的笑声,玛丽苏崩紧的神经终于松驰,她知道云风的病好了,她的使命终于完成了。
玛丽苏三步并作二步,猛然冲到门口拉开房门,对着尤自在外间埋头钻研红楼梦的史莱巴姆大喊:“史莱巴姆医生,快进来。”
史莱巴姆闻声大惊,她怎么当着云风面直呼自己为医生呢?以为云风出了什么意外,忙站起往内奔来,可走了几步却发现玛丽苏笑面如花,不禁又慢下脚步来,惊讶间玛丽苏说:“史莱巴姆医生,,,,,,”正要说出恭喜二字,云风却从她身后走出,微笑着向史莱巴姆伸出手来说道:“史莱巴姆医生,谢谢!”
史莱巴姆呆住了,看云风与玛丽苏这神情,敢情云风是完全好了啊!幸福来得太突然,史莱巴姆一时愣住了,他看到了云风近来的变化,但未想到会好的这么快,直到玛丽苏示意他才忙伸出手来与云风握手,云风又向玛丽苏伸出另一只手,玛丽苏也忙伸手相握,云风用力摇了摇他们的手,满含深情的说:“真心感谢!是你们给我打开了我自己编织的牢笼。”
史莱巴姆笑着说:“您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事。”
玛丽苏尤其激动,她曾治愈过无数病人,但以红楼梦为突破口还是首例,高兴之余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不舍,她是医生,云风是病人,现在病人好了,她这个医生自然要离开的,可一想到要与云风离开,心里却对云风有了无尽的不舍,原来自己不知何时起,已然爱上云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