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智者模式的特殊性！
白教授已退出了群聊。
孙腾已关闭视频同步。
张沛已断开通讯聊天。
原本实时查看静室的众人，瞬间下线，交由监控组处理。
“我早就说了，应该把这个家伙提前处理了，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出问题了吧！”
指挥中心，孙腾大喊大叫着，嚷嚷道：“现在怎么办？全体撤离南局吗？”
在场的分析官们，脸色都有些苍白，倒是没有人去反驳了。
张沛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通讯员迅速开口道：“白教授传信，要求我们原地待命，等待陈壶自行处理。”
“开什么玩笑？”
孙腾蹭地一下起身，大声道：“原地待命，万一那家伙炸了怎么办？”
听到他在质疑白教授，张沛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道：“孙腾，白教授这样说，就代表了他觉得林凡并不会炸掉……”
“不会炸，他的投影怎么跑了？”
孙腾这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草率了，白教授在分析官里面的威望很高。
果然，下一秒，指挥中心的不少人都站了起来。
“孙腾，你最好明白你在说什么！”
“孙腾，白教授的重要性，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不少分析官，都对孙腾产生了不满，觉得他太过于小人心。
张沛摇了摇头，感慨道：“看样子，我们也被这林凡耍了！”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们所有人下意识都想到了脱离监控查看，白教授也不例外……”
“但很快，白教授就意识到，林凡不可能是过来同归于尽的！”
“他在返回这里之前，并不知道他自己是一颗定时核弹……”
他把头发朝后捋了一把，笑道：“而从他的精神状态来看，他应该是找到了对抗诅咒的办法，或者说，他的能力，可以对红衣诅咒起效果……”
千里之外，白教授从其他渠道听到了张沛的分析，有些尴尬，他确实也上当了，被林凡摆了一道。
但这种事情，真的是下意识反应，觉得有危险，第一时间选择了规避。
这只能说，他的应激反应很快，与所有聪明人一样，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闹了一个笑话。
……
……
“林凡，你……开玩笑的吧？”
陈壶脸色有些苍白，双目紧张地看着对面微笑着的少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棘手。
尤其是林凡那副一脸淡然的模样，让他心里更是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当然，不是开玩笑的！”
林凡笑出了声，乐呵呵道：“诅咒确实还在，不过，已经对我没威胁了！”
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想说这些，但没办法，这个诅咒拥有强制性，他就算不说，每天半夜零点还是会被强制睡眠，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情况。
尤其是，他现在得知了御灵者被污染后，有较大几率发生重大灾难，若他隐瞒自己的诅咒，可能会使得上面对他发生误判。
万一觉得他不可控，选择提前消灭呢？
所以，为了确保安全，林凡在得到御灵者被污染会扩大到灾难这个情报后，就迅速想明白了对他来说的最优选择。
就是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明确告诉官方，自己可以控制诅咒。
而不是选择隐瞒，然后被发现，接着在某一天睡梦中，被悄悄的人道毁灭。
第一时间主动说出，与延时被动让官方发现，是两种性质，前一种代表了信任与可控，后一种代表了怀疑与危险。
“具体，是什么情况？”
陈壶此刻顾不得思考太多，只想弄明白状况。
林凡耸了耸肩，摊手道：“很简单，我的能力对房间里的红衣起了效果！”
“可以详细说说吗？”
陈壶自己也没发现，在面对林凡的时候，他的态度变得有些郑重了。
仿佛担心林凡多想，他接着解释道：“你知道的，这个报告，要求细节……”
林凡笑了笑，并没有隐瞒，将自己遭遇红衣以及之后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在听到林凡担心斩断红线会导致自己使用能力消耗的灵能翻倍，最终选择忍耐一天，确定了弄断其他红线，不会增加他能力上的消耗后，才开始斩断其他人的红线，别说陈壶了，就连昭涧笑眉目间都异彩连连，看向林凡充满了欣赏。
作为御灵者，最怕拎不清自己的位置，把自己当做一个救世主，不该管的事情硬要管，最终导致局面更加糟糕。
但现在看来，林凡这一点觉悟非常高，都不需要别人教导，自然就领悟了这些。
“真是天生的御灵者啊……”陈壶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同时，在听完林凡的讲述后，指挥中心的人全都放下心来。
“林凡，你是怎么阻止我进入你心灵界的？”
一旁，昭涧笑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让他很是困扰，他不确定林凡是自主阻止其他人侵入心灵界，还是以某种被动的方式。
“我阻止你进心灵界？”
林凡楞了一下，有些茫然：“我什么时候阻止了？”
昭涧笑今天没进心灵界是真的，他还当这人有事没来，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
“你不知道？！！”
昭涧笑一直在盯着林凡，看到他的反应不像是作假，点了点头：“嗯，那就说明是被动的！”
接着，他就将自己在零点时准备进入心灵界但却没进去，以及从林凡身上感受到的等级感，全都讲述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听完后，林凡若有所思，沉吟了两秒，开口道：“我能够被动阻止你进入心灵界，我能想到的就三种可能，第一，我本身很特殊；第二，我是御灵者的原因……”
“不是御灵者的原因！”
昭涧笑摇了摇头：“我之前也进过其他御灵者的心灵界，基本没有你这种情况，你说的第三种可能是什么？”
林凡微微点头，接着道：“第三，我掌握了‘智者模式’。”
“智者模式？”
陈壶一愣，有些愕然：“掌握这个模式，能阻止御灵者侵入心灵界？”
他一直都把这个能力当做大脑科学的最佳成果看待，突然间跟御灵者的能力扯上关系，让他觉得有些荒谬。
林凡却是微笑道：“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与陈壶相反，他对于智者模式很有信心，毕竟，他能够在心灵堡垒中活动，就是因为领悟了智者模式。
这说明，智者模式比白教授以及陈壶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最起码，不仅仅是一种提升大脑思维活跃的能力，很可能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影响。
“昭总顾，那你对我试一下？”陈壶不假思索地说道。
虽然他个人不觉得智者模式有这种特殊性，但只有经过实践才能验证假想，试一试也没关系。
这边，昭涧笑的脸上却是出现了诧异，嘴巴大张，愕然道：“我好像也标记不了你……”
原来，他在林凡说话的时候，就试着标记了一下陈壶，结果却是让他意外。
“智者模式，看样子还有其他特殊的能力没有被挖掘出来啊！！！”
第62章 红衣诅咒的隐形福利！
“我现在再去找其他人试试……”
昭涧笑打算再找几个领悟了智者模式的分析官试验一下。
陈壶拦住了他，道：“先别急，这个问题一会再说，等林凡这边笔录弄好吧！”
虽然，他对于智者模式的其他能力也很好奇，但按照流程，林凡的笔录需要御灵者陪同。
笔录吗？
林凡在听到陈壶的话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笔录，代表着对被询问人的记录，被询问人一般是良民身份。
口供，代表着受审人口头陈述与案情有关的话，受审人一般是犯罪嫌疑人。
两种叫法看似一致，都是为了拿到目标的口头陈述。
但从公检方的角度来看，这代表的却是他心中对目标人物的定义。
尤其是这种不经意间的透露，更是能够说明态度。
“好吧，好吧，那就一会再试！”昭涧笑耸了耸肩，并没有强求，重新坐了回去。
陈壶虽然在于昭涧笑说话，但余光却一直在关注着林凡。
在看到他嘴角出现了一抹不容易被差距的弧度后，他怔了一下。
很快，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在话里透露出了他对林凡的态度以及定义。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瞬间被汗水侵湿了。
他没想到，林凡竟然这么敏锐，一下子就从他的口语中发现了这么多细节。
这种洞察力，这家伙，是天生的吗？！
他不仅没有庆幸自己对林凡的态度挺好，反倒愈发的谨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每说一句话，都将在心中精挑细琢，确保没问题才敢脱口。
现在这个局面，让他感觉简直比他曾经面对那些心理变态的罪犯还要紧张。
斟酌了片刻后，陈壶才看着林凡再次开口：“我们回到诅咒，我需要询问你一些细节，这样有助于帮助你分析可能会有的问题和麻烦。”
林凡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虽然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但智者多虑，多一个人帮他想，说不定能想到自己没考虑到的地方。
“你现在每天零点到六点，还是会诅咒被强制拉扯进入心灵界，你说需要消耗一半灵能，来发动能力。”
陈壶扶了扶眼睛，认真道：“消耗一半灵能，是你现有灵能数量的一半，还是按百分比消耗？”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SSS级的诅咒，刚发现就诅咒了十万人的恐怖诡异，林凡一个初级御灵者，就这么轻易的抵抗住了？
“我不知道！”林凡自己也想知道答案，但他对于灵能的量一直都没有太清晰的概念。
“这个简单，测试一下就行！”
一旁，一直没机会插话的昭涧笑开口道：“林凡，你还不知道御灵者等级吧？！”
林凡眼睛顿时亮起，充满好奇地看着他。
“御灵者，在我们国内，被分为四级，分别是初级、中级、高级和特级。”
昭涧笑咧嘴道：“这个等级，可不是随便给的，而是根据御灵者能力进行的划分！”
“像你这样，刚觉醒能力的，属于初级，只有一项能力！”
他脸上充满了骄傲：“而像我这样的特级御灵者，则有四项能力！”
四项？
林凡有些吃惊，他还以为御灵者是按照贡献度划分等级的。
他连忙问道：“这个能力，是后天学习来的吗？”
“不是~！”
昭涧笑摇了摇头，否定道：“能力都是觉醒得来的，没人能在新能力出现前，就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林凡又问道：“那如何觉醒新的能力？”
昭涧笑露出了笑容，道：“这里，就要说到灵能了！”
“我们的灵能，是有单位的！”
他站起身来：“你现在试着跟灵界的自己沟通。”
林凡楞了一下，反问道：“不使用能力可以沟通吗？”
“可以！”
昭涧笑点头，笑道：“你别管能力，直接去跟灵界的自己联系，用心联系！”
用心？！
林凡试着尝试了几次，在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沟通到灵界。
昭涧笑看他没成功，想了想，又道：“你试着闭上眼睛，去‘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
林凡闭上了眼睛，再次开始尝试起来。
“轰！”
在这一刹那，他仿佛拥有了心眼，在黑暗的世界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原本只有在使用能力才能够看到的毛球，陡然间浮现，虽然近在咫尺，却又显得很遥远，像是不在同一个时空。
就仿佛被一个时空沙漏阻隔，他在这头，毛球在那头。
中间隔着无法逾越的维度，通过那一丝联系互相对视着。
那种他就是我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非常玄妙。
“看到你的四维载体了吗？”
耳边，适时传来了昭涧笑的声音：“现在，将你的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倾听自己体内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指导，林凡瞬间看到了毛球的体内：
一颗透明五角星？！
“是不是有一颗五角星？”
“这颗五角星，就代表你的能力，一颗五角星算一个能力，像我就有四颗，代表我拥有四种能力……”
昭涧笑不停地絮叨着：“在国际上，御灵者的等级，是按照五角星排列的，像咱们这边的初级御灵者，按国际的叫法，是一星御灵者，像我这样特级御灵者，是四星御灵者……”
林凡一动不动，静静倾听着，他发现，五角星的中心，有一个点，连接了五角星的五个外接角和五个内接角，形成了十个面积相等的三角形，其中两个三角形拥有颜色，一个三角形被淡金色的斑块填满了，另一个三角形则被深金色填满了。
“看到五角星内部的金色了吗？”
昭涧笑没等林凡回答，继续道：“那个代表的就是灵能，淡金色的代表你已经消耗的灵能，深金色代表你还没使用的灵能……”
“一个三角形，等于一百点灵能，一个五角星，一共有十个三角形，合计一千灵能！”
“想要觉醒第二个能力，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将五角星内的灵能填满。”
其中一个条件？意味着想要觉醒新能力，还有其他条件！
所以，加上消耗掉的灵能，我总共有两百灵能吗？
林凡刚一分心，通过心眼看到的毛球画面顿时消失。
他睁开了眼睛，不假思索地问道：“灵能如何增加？觉醒新的能力，还需要什么条件？”
昭涧笑露出了笑容，脸上浮现了莫名的表情。
“对于普通御灵者来说，灵能增加的办法，只有三个！”
“第一种，被动增加，我们的四维身体会自然吸收灵能，通过日积月累缓慢增加一些，之所以有一百点灵能这个概念，就是因为，我们的四维身体，需要花费一百天，才能够通过自然吸收，将一个三角形填满。”
“第二种，斩断诡异的逻辑链，也可以增加灵能，注意，是斩断逻辑链，而不是诡异自己消失，这是两种概念。”
“第三种，在强粒子对撞，灵界大门被打开的时候，身处在那种高灵侵度的环境下，灵能也会大幅提升。”
林凡注意到了他说的是普通御灵者，结合昭涧笑的能力，心中有了一丝猜想，追问道：“除了这三种方式，还有什么办法能增加灵能？”
昭涧笑露出了得意的模样，嘿嘿一笑，道：“第四种，就是闯荡心灵界！”
“心灵界，乃是三维世界与四维世界的交汇处，不管是三维生物，还是四维生物，都有在心灵界的投影……”
“击杀一些心灵界的特殊物种，也能够增加灵能！”
他神秘地看着林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普通御灵者只有三种增加灵能的方式吗？”
林凡眯着眼睛：“你的意思是，普通御灵者，无法进入心灵界？”
“没错！”
昭涧笑哈哈一笑，道：“林凡小子，你身上的这个诅咒，给了你每天六个小时，闯荡心灵界的资格啊！”
第63章 昭涧笑的杀意！
“按照林凡现在能够将红衣诅咒切断的情况，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主动派人前往心灵界？”
指挥中心，张沛与其他分析官闲聊着。
众人就林凡现在的情况，做出了很多猜想。
“你们忘记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在红衣诅咒下，就算能够在心灵堡垒中醒来，又如何能挣脱控制，自主行动？”
“等等，按照林凡的说法，他能够动弹，是因为智者模式，那如果我们进去，会不会能够自由活动……”
……
“没这么简单！”
昭涧笑直接摇头否定了陈壶的猜想，道：“红衣诅咒下，所有心灵堡垒都漂浮在空中，你没有灵能，如何下到地面去？”
“就算林凡能带着你下去，那又如何确定心灵界的东西，对你一定有用？”
他亲身在心灵界闯荡过，那里的生物，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连他一个御灵者，都要小心谨慎，更何况带一个普通人，在那里，稍有不慎，灵魂就会受创，轻则疼痛几天，重则变成白痴。
陈壶点了点头，笑道：“总要尝试的，我觉得，可以多个方向都实验一下！”
“总的来说，就是测试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在心灵堡垒中自由活动以及能够在七天杀机到来之前解除诅咒。”
“第一种，就是单领悟智者模式的普通人被诅咒，看看能不能在心灵堡垒中自由活动……”
“第二种，则让御灵者被诅咒，确定林凡对御灵者能同样起到效果，顺利拯救……”
“若上面两种测试结果都是良性，则可以考虑向御灵者推广智者模式……”
“最终领悟了智者模式的御灵者，通过林凡的能力以及红衣诅咒，达到进出心灵界的目的。”
“到时候，不管是他们自己在心灵界修炼，还是配合官方做一些实验，都是非常有价值的！”
陈壶与其在诉说，不如在替林凡告知上面的想法。
在神秘局一年多，他清楚的明白，这种机会摆在这里，上面肯定会按照这三种方式去实验。
这就好比，发现了一项新的科技，有可能带来更加强劲的生产力革命，你说高层会不会采用？
林凡明白陈壶的意思，在告知官方自己的这些情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这项能力配合红衣诅咒，可能会引发后续很多事情。
在种族大义面前，他都没有理由去拒绝，唯一的问题是……
“我能获得什么？”
他很直接地问了出来，在最开始加入神秘局时，他的需求是让父母能够在神秘局的庇护下，拥有更高的生存率，这个需求，已经实现了。
现在，他更想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尤其是在得知御灵者有真实等级的情况下。
陈壶笑了笑，欣赏地看了林凡一眼，道：“若是实验成功，则意味着你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御灵者，你帮助其他御灵者晋级的作用，要大于你主动出去处理诡异的作用。”
这意味着，他的地位将大幅提高，在官方的重要程度提高，优先保护的序列同样提高。
同样的，如果遇到一些必死的局面，换成其他人，官方可能会斟酌拯救的价值，换成他，有可能不惜代价拯救。
就这？
林凡并不满足这些，他在说出自己情况的时候，就有预感，自己会成为一个对官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但是，他更想得到一些御灵者方面的帮助，比如提升能力，或者能够增加灵能之类的东西。
陈壶看着他的表情，沉默了片刻，接着道：“在你闭关之时，有分析官提出将你提前处理的议案，是我跟张沛挡了下来……”
“如果，你能成为桥梁，供更多御灵者成长，同时让官方拥有长期研究心灵界的通道，那么我相信，再遇到这种情况，类似的预案，连提都不会有人再提！”
说完后，他又补充道：“另外，这边可以提高你的待遇，额外对你进行一些现金补贴……”
林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一点，他虽然有猜想，但得知真的有人想提前毁灭他，还真让他有些不爽。
这样来看的话，不管是为了以后的安全，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陈壶说的这个让他成为桥梁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他沉吟了片刻，摇头道：“现金这个东西，对于官方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我来说，除了买一些往日不敢想的奢侈品，体验一下生活，并不会带来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想拿钱打发他？不可能，钱只是一般等价物，只能买到市面上流通的商品。
他想要的，是拿钱买不到的，能够供御灵者使用的东西，这些才是真正无法用钱衡量的。
陈壶笑了，林凡开始要求自己的报酬，就代表他答应了实验，条件什么的，慢慢谈就行。
“你们两个家伙，这还没试验成功呢，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昭涧笑打断了两人的话，心里有些不爽。
他现在也反应了过来，如果三种实验成功，则意味着，林凡将形成一个通道，能够长期供其他御灵者进出心灵界。
这代表着，他作为食梦貘，在心灵界为官方实验的作用将大幅下降，原本属于他的权重，会朝着林凡这边偏移。
要不要……
他盯着林凡的后脑勺，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如果，他死在这里，那我的作用就还是唯一的……
就像李世民杀死他亲兄弟那样，将既定事实坐定，制造不可挽回的局面。
嗤嗤！
昭涧笑的灵能，陡然出现，迅速凝聚在手上，只要稍加控制，一柄大剑就能具现出来。
就在这时，林凡却是突然间回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状况，脸上带着笑容，道：“是啊，这不是还没试验成功呢嘛，我这个通道，成不成，还要看红衣诅咒的脸色，万一祁玥婷不让，我也没办法，哪有大叔你的能力好用啊！”
哗哗！
这一瞬间，昭涧笑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灵能散去，脸上同样露出了谄谄地笑容：
“啊，是啊，照我说，你们谈论这些都太早了……”
看着露出笑容的昭涧笑，林凡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他的后背，却是被汗水渗透了。
就在刚才，他陡然间从身后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杀机。
在一瞬间，他明白，是昭涧笑动了杀意。
自己的通道作用，明显是从昭涧笑身上割肉，切走属于他的蛋糕，而且是切走大部分的那种，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是他的仇人。
当时，林凡有一种强烈逃离这里的冲动，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来。
在关键时刻，他冷静了下来，想到了人性。
他相信，昭涧笑只是临时起意，临时动了杀机，这并非他的本性，只是在个人重大利益受损之时的本能反应。
这种时候，一个微笑，就能瓦解杀机，因为人性有弱点，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像昭涧笑这样，拥有多个头衔在身的人，这既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枷锁。
相反，若他逃跑，则可能会诱使对方动手，就像一些激情犯罪一样，越是逃，越有可能激发凶性。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在看到他的笑容后，昭涧笑冷静了下来，一身杀意渐渐消散掉了。
作为一名分析官，陈壶非常敏锐地看到了这一切。
他吞咽了口唾沫，后悔自己把这些跟昭涧笑利益相关非常重大的事情当着他的面说出。
也没想到昭涧笑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动杀机，果然，在利益面前，没有人能够保持绝对理智吗？
还好……林凡这小子，竟然主动化解了危机。
陈壶本以为自己对林凡的评价已经够高了，现在来看，还是低估了这个十七岁的小子。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个微笑，瓦解生死危机。
此子，是一条真龙啊！
“这一次的笔录，就到这里吧！”
第64章 诡异传播的三层逻辑链！
接下来的三天。
高层对于陈壶提出的三种实验进行了实验，在前两天里，安排了一位分析官和一位御灵者，分别听了祁玥婷的歌，成功染上了诅咒。
但实验结果却是让所有人都有些失望，不论是掌握了智者模式的分析官，还是拥有灵能的御灵者，都没办法在心灵堡垒内活动。
最终，只能在第三天的时候，由林凡动手，将两人心灵堡垒下的红线斩断，结束了实验。
这个实验结果不尽如人意，对昭涧笑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
他可能出于之前对林凡动了杀机的愧疚，主动提出了做林凡毕业前最后关于御灵者课程的指导老师。
于是，红衣诅咒彻底终结的第四天，也就是7月18日，将是林凡作为学生身份最后一天上课。
上午的课程由陈壶负责，下午的课程由昭涧笑负责。
……
……
“林凡，我很荣幸成为你的老师，事实上，我已经没什么能够教你的，从你这段时间遭遇的诡异事件时的处理，你已经足够出师了！！”
一间封闭式小房间内，陈壶与林凡如老师与学生一般，一个站在白板前，一个坐在课桌后。
陈壶有些感慨，林凡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很多东西，无师自通，悟性极强。
“最后这一课，我就跟你说说诡异传播污染的逻辑原理吧！”
“诡异的传播污染方式，多种多样，有声音传播污染，有图像传播污染，有现场传播污染等等。”
“像怪谲类诡异，属于领域型，无法移动，基本都只能靠扩大领域，吞噬四周来污染，其他诅咒类和游厉类，则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传播污染方式。”
“像上一次的红衣诅咒，就是靠音乐传播污染，再像我们之前共同经历的心悦大厦诡异事件，则按照游戏规则传播污染。”
“但不论是哪种类型的诡异，都遵循三层传播污染逻辑。”
陈壶正色道：“这三层传播污染逻辑，你如果理解了，就明白咱们神秘局接线组与监控组的作用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够让你判断遭遇的诡异传播污染方式处在第几层逻辑。”
“当你知道这些后，不管是跟局里沟通，还是推理生机，都会变得游刃有余。”
听到这话，林凡顿时来了兴趣，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了起来。
陈壶微微点头，讲述道：“首先，诡异传播污染的第一层逻辑，类似于不相容选言命题，即答案只有是或否，没有第三种可能。”
“具体表现为，像怪谲类，你是否在结界范围内？是，则被污染，否，则不被污染。”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遭遇这种第一层逻辑的诡异，你只要不在它的传播污染条件内，那就是绝对安全的！”
“再好比音乐诅咒，传播逻辑为你是否听过这个音乐，是，则被诅咒，否，则不被诅咒。”
“同样的，只要你没听过音乐诅咒，那么就算诡异出现在你面前，它也不会伤害你！”
林凡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陈壶继续道：“第二层传播污染逻辑，选言命题类型，这第二层，我出一道推理题，你大概就能明白了！”
“请听题。”
“王教授、胡教授和赵教授三人各自执教逻辑、伦理、哲学、政治、法学、历史六门课程中的两门，请根据以下条件，推断他们各自执教哪两门课程？”
“1、伦理学教授和政治学教授是闺蜜。”
“2、王教授年龄最小。”
“3、赵教授，逻辑学教授和政治学教授这三人经常一起去修脚。”
“4、逻辑学教授比历史学教授的年龄大。”
“5、哲学教授，历史教授和王教授在暑假喜欢裸泳。”
陈壶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就这五个条件，林凡，你试试看，能不能推理出，这三位教授，分别执教哪两门课程？”
林凡抬起手，杵在下巴上，思考了起来。
过了大约三秒，他开口道：“直接说结果，还是要推导过程？”
陈壶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你已经有答案了？”
“这不是有脑子就会吗？”
陈壶脸上有些呆滞，当年，他推这道题，也用了三分钟，在他想来，林凡就算聪明，怎么也需要一两分钟吧。
林凡撇了撇嘴，自顾自说了起来。
“根据条件1，得出伦理教授不是政治教授。”
“根据条件2，得出王教授年龄最小，结合条件4，得出王教授不是历史教授。”
“根据条件3，得出赵教授不是逻辑教授，且不是政治教授。”
“根据条件4，得出逻辑教授不是历史教授。”
“根据条件5，得出哲学教授不是历史教授。”
“根据现有条件，推导出王教授不是逻辑教授，且不是哲学教授、不是历史教授。”
林凡耸了耸肩，摊开手道：“把这三个人不是的身份排除一下，答案这不就出来了吗？”
“1、王教授不是逻辑教授、不是历史教授、不是哲学教授。”
“2、胡教授不是政治教授，不是历史教授。”
“3、赵教授不是政治教授，不是逻辑教授，不是哲学教授。”
“最终得出结论。”
“王教授是政治、法学教授。”
“胡教授是逻辑、哲学教授。”
“赵教授是历史、伦理教授。”
陈壶挠了挠头，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自己当年用了三分钟才算出，装模作样道：“不错，我当年用了十秒钟才算出，你比我还要快一些，青出于蓝啊……”
他不等林凡质疑，迅速又道：“总之，这第二层逻辑，代表了一些诡异的污染方式。”
“就比如，心悦大厦的诡异，拥有多种限制条件，你只能通过推导才能得出真正的逻辑链，确定杀机与生机。”
“这意味着，不管杀机还是生机，都藏在一些现有的限制条件里，可以通过推理来找出最终答案，当然，在真正的诡异事件里，所有的限制条件，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他说完诡异污染的第二层逻辑链后，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其实，不管第一层逻辑链，还是第二层逻辑链，都属于相对比较好处理的诡异，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判断出诡异污染的逻辑以及杀机和生机。”
“诡异真正难缠的，是那种处在第三种逻辑链中的。”
“如果遇到第三层逻辑链条下的诡异，你的处境将十分艰难，因为这第三层逻辑链下的诡异，杀人方式多样，甚至具有欺骗性！”
林凡被他郑重的表情带着也有些紧张了起来，有些茫然：“欺骗性？”
“不错，具有欺骗性，可以说，神秘局各组大部分伤亡原因，都来自于第三层逻辑链下的诡异。”
陈壶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这第三层逻辑链，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大概就能明白了！”
“古希腊著名学者普罗塔哥拉，在收受弟子教他们打官司前都要与对方签订合同：
【学生开学前交一半学费，毕业后第一次出庭胜诉时再交付另一半学费。】
他的学生欧提勒士学成后一直不肯出庭替人打官司，自然也不会交另一半学费。
无奈之下，他的老师普罗塔哥拉决定起诉他。
在法庭上，老师志在必得的说：
“如果你在此案中胜诉，你就应该按照合同约定交付学费！”
“如果你在此案中败诉，你就必须按照法院判决付给我学费！”
“所以，无论胜诉还是败诉，你都要付给我另一边学费！”
欧提勒士笑了笑，摇头道：“老师，你错了，这场官司，无论胜负，我都不用付学费！”
他胸有成竹道：
“如果我胜诉，根据法庭判决，我不用付学费！”
“如果我败诉，根据合同约定，我也不用付学费！”
“那么，不论我胜诉还是败诉，我都不用付学费！”
听完这个故事，林凡愣住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发现，这个故事，好像成了一个悖论。
一个命题，出现了两个对立的结论，并且这两个结论，全都合理，也全都正确。
“明白了吧！”
陈壶脸色严肃道：“你要记住，一旦遇上这种第三层逻辑链的诡异，要千万小心，它的杀机与生机就像这个悖论一样，存在两个合理的对立面……”
“这意味着，有时候，你以为的生机，其实是杀机！”
第65章 最后一课（上）
“林凡，你觉得诡异是什么？”
同一间静室，上课的老师从陈壶变成了昭涧笑。
课桌后，林凡回忆着之前遭遇的诡异，以及了解到的资料，开口道：
“诡异，是四维对我们三维渗透的一种特殊现象！”
“诡异诞生的方式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一些拥有执念的人，在死亡或者某些极端情绪条件下，变成了诡异……”
昭涧笑摇了摇头，否定道：“这只是较为片面的说法。”
“诡异诞生，真正重要的不在于我们这个世界之人的执念有多深，不在于怨念有多强……”
“诡异之所以能够诞生，只是因为这些执念，与四维世界的某些东西产生了共鸣，有一些诡异特性，经过已经被打开的通道，传递到了我们这个世界。”
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陈壶告诉你的那些东西，有些过时了，或者说，有些东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的脸上有些骄傲：“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传说吧？”
林凡瞥了他一眼，不着痕迹朝后靠了靠，抿着嘴：“有传闻说你喜欢男人……”
“放屁！”
昭涧笑脸色黑了下来，解释道：“这是误会，我特么性别男，爱好女！”
这群狗日的分析官，说了保密，还给老子乱传……
看林凡一副不信的模样，他有些无力，本来还想重新竖立一下形象，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这些都是谣传，都是些嫉妒我的人造的谣……”
昭涧笑无力地解释了一句，也不管林凡信不信，重回正题道：
“我的头衔有很多，其中一个是诡异理论更新者……”
他再次得意起来：“没错，一年来，我更新了很多关于诡异的理论，让全球人类能够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
吹捧了一气，见林凡不为所动，昭涧笑再次感到了无趣，直接道：“总之，在白教授的配合下，我一次又一次剖析着诡异的真面目，最终发现了很多真相。”
是在白教授的指导下，你作为小白鼠去试验吧？
林凡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却没有拆穿他，脸上假装流露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什么真相？”
昭涧笑果然上当，倒豆子一般讲述了起来，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就算林凡不激，他也会讲。
“你是不是以为灵侵是四维世界入侵我们的世界？”
他问完，就自顾自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四维与三维，这两个世界，本来都在各自的时空，互不相交。”
“一年半之前的灯塔国强粒子对撞实验，将两个世界的通道打开了！”
“这个通道目前来看是不可逆的，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变越大，具体表现为灵侵度一直会增加。”
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据白……据我猜测，与其说灵界入侵我们，不如说，我们正在掉入灵界！”
“就好像，一颗质量小的行星，进入到一颗恒星的引力范围，被强行拉扯住了……”
他想了想，好像不记得白教授原话是怎么说的了，接着就换了种说法道：“两个世界，可以想象成水下和陆地，是两种不同的生存环境。”
“就比如，一种需要在水里才能存活，另一种需要在氧气里才能存活……”
林凡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你之前说，我们的世界掉入他们的世界，意思是说，地球的环境，会渐渐变为他们世界那样的环境？”
“差不多！”
昭涧笑点了点头，开口道：“就像我们地球陆地上的生物，是从两栖类生物转变过来，两栖类生物又从水下生物转变的一样！”
“据白……据我猜测，这一次地球掉入四维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既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机遇！”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问道：“御灵者是在什么情况下诞生的？”
林凡不假思索道：“强粒子对撞之后，两界通道打开之时，灵侵度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诞生的。”
“没错！”
昭涧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状态，一种两个世界环境同时共生的状态！”
“在这种环境下，一些适应能力非常强的人，成为了御灵者，并且在四维世界拥有了载体……”
他张着嘴，再次卡壳，半晌才道：“你可以想象成，一片湖泊里的乌龟，在退潮的时候，留在了沙滩上……”
林凡再次皱眉：“我们就是乌龟？”
“没错！”
昭涧笑带着兴奋道：“在平日里，大家都在水里游，分不出谁是鱼谁是鳖，但是当潮水退去的时候，我们这些乌龟，就顺利上了岸！”
虽然昭涧笑的一堆比喻又乱又杂，像是从别人那里听来，又用自己的话组织了一遍，传递的内容差了一些，但林凡还是大概听懂了。
他杵着下巴，问道：“所以，就算未来地球灵侵度达到百分之百，我们还是能活下去，对吗？”
昭涧笑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反问道：“林凡，你说王八上岸，能称霸地球吗？”
林凡秒懂他想说什么，喃喃道：“所以，我们就算能够在灵侵度达到百分之百，或者说整个世界掉入灵界之后，还能够活下去，但所处的位置，却从地球霸主地位掉到了灵界的食物链最低端吗？！”
“哎哎，对对，就这个意思！”
昭涧笑点着头，接着道：“我们虽然是乌龟，比其他鱼类要幸运一些，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安全了，恰恰相反，我们很有可能会在地球彻底掉入灵界的时候，也就是真正上了沙滩的时候，被灵界的‘猎人’抓住，剥皮去壳吃掉！”
林凡嘴角抽搐了一下，若说之前还不能肯定，但现在听了这明显信息不全的说法，他已经能够肯定，这些情报，都是白教授说的，昭涧笑这个家伙，只是用自己理解的方式，丁公凿井的讲述了一遍。
可能十分意思，到他嘴边，传递过来的只有七八分样子。
“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提升修为，增强能力，到时候，从乌龟进化成鳄龟，就算上了岸，遇到了猎人，也不怕！”
第66章 最后一课（下）
“陈壶有没有告诉过你，诡异是杀不死的？”
林凡微微点头：“略有了解。”
“这个说法不正确！”
昭涧笑认真道：“诡异可以被杀死！”
嗯？
林凡楞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不是说诡异仅仅是灵界的某种物质共鸣到我们世界的产物吗？”
“斩断逻辑链，就是将这些东西送回灵界……”
不等他说完，昭涧笑插话道：“斩断逻辑链，确实是将诡异特性送回到了灵界，但杀死不是！”
他面带笑容，接着道：“诡异等级划分，按照之前的判定，D级最低，SSS级最高，这是根据诡异能够制造的伤亡情况进行定级的……”
之前的判定……
林凡眯起了眼睛，追问道：“你的意思，诡异等级又有了新的判定？”
他突然间觉得，这一堂课好像也不算无趣，最起码，昭涧笑知道很多新的，比较机密的情报。
昭涧笑点了点头，有些得意：“没错，经过我和白教授的实践，诡异等级进行了更新……”
“在原有的基础上，最低级从D级，下调到了E级。”
增加了一个E级？
林凡有些疑惑，不懂增加这个E级有何意义。
作为亲身经历过多个诡异事件，并且经历的最低等级为D＋级，最高甚至有SSS级诅咒的人，他打心底对D级诡异有些瞧不上眼，更何况明显更低的E级。
昭涧笑脸上露出了微笑，开口道：“我之前应该说过，御灵者提升灵能的办法，最有效率的一种，就是灵界通道打开的时候……”
说到一半，他又反问道：“你知道我国在这次南庆强粒子对撞之前，有多少特级御灵者吗？”
“不知道！”
“两个！”
昭涧笑有些骄傲，带着一丝自得道：“在南局成立前，我国特级御灵者，仅有两位，我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位，叫龙毅，现在是你们南局零组组长。”
龙毅，南局零组组长……
不等林凡多想，昭涧笑继续道：“这一次通道打开，让一些高级御灵者得到了较大的提升，有三位【悟性】较高的，顺利突破到了特级御灵者……”
他在读到‘悟性’两字的时候，刻意念得重了些。
“悟性？”林凡明白他想说什么，非常配合的问了一句。
果然，昭涧笑再次露出一副嘚瑟的模样，道：“没错，我之前说过，一颗星代表一种能力，四星代表特级，每一颗星的灵能上限是一千点，但不代表你只要达到上限，就一定可以突破……”
他充满了感慨道：“御灵者，真正难的不在于提升灵能，而在于突破，每一颗星之间的鸿沟，不亚于天人之隔，想要突破，需要非常厉害的悟性……”
林凡没有再插话，静静等到他吹完。
“咳咳，回到正题，说到这一次又有三个人突破到了特级……”
昭涧笑顿了一下，笑道：“正常情况下，御灵者突破难度挺大的，这三个人，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了，但与我跟龙毅相比，还差了一些……”
“你知道差哪了吗？”
“心灵界？”林凡不假思索道。
“没错！”
昭涧笑点了点头：“我们两人都有进出心灵界的能力，在里面经过了一番历练，灵能增长较快，星级突破也相比于普通御灵者更快，当然，龙毅还差我一截……”
林凡沉默了，他突然间发现，这昭涧笑是个话痨，不仅爱自吹，更是爱跑题。
最开始的话题，难道不是诡异多了一个E级吗，为何会跑题到他多么厉害这里？
就在他快要抓狂的时候，昭涧笑终于结束了吹嘘。
“回归正题，在一个月前，我在心灵界处理一件诡异事件的时候……”
他顿了下，解释道：“游厉型诡异，有些本体在现实，也就是咱们这个世界，有些本体在心灵界，我一般处理心灵界的诡异更多一些。”
“那是一个较弱的诡异，按照当时的评级，只是D级。”
“而在心灵界，你也见识过我的能耐，可以飞行……”
“我的能力，大部分都是在心灵界才能发威的，对上那个弱的诡异，简直就是压着打！”
他脸上充满了自豪，兴奋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与他所处的位置，简直就是单方面虐杀……”
嗯，可能只是有一点优势。
林凡非常自然地想道，撇了撇嘴，对于他夸大自己有些免疫了。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我应该是慢慢寻找逻辑链，将其斩断，送它回灵界。”
“但是，我突兀的发现，那个诡异竟然能被我伤害，于是我就试着打了它……”
昭涧笑神采奕奕道：“结果，那个诡异被我活活打死了！”
林凡皱起了眉头，狐疑道：“心灵界被你打死的诡异，现实也消失了？”
“消失了！”
他接着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我活活打死的那个诡异，竟然留下了东西！”
“什么东西？”林凡觉得他可能要说到关键地方了，连忙追问道。
“诡异特性！”
昭涧笑一字一顿说完，像是说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秘密一样。
“诡异特性？”林凡再次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词，陈壶从来没说过，只有昭涧笑刚才提过一次，他当时没注意，现在看来，这个词很可能是一个新词。
“没错！”
昭涧笑点头道：“当时那个诡异，留下了一根永远不会用完的口红，涂抹这根口红，会让第一个看到的人强制亲吻他，并且会让两人情不自禁互相吞噬，互相吃掉……”
“这个能力，正是当时那个诡异的能力，它的能力，竟然变成了一个拥有他诡异特性的口红！”
他激动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击杀诡异后，将拥有特殊的道具，这些道具，能够被人类所利用！”
原来如此！
林凡脑海中将这些情报整理了一圈，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推理道：
“一个月前，你无意间在心灵界击杀了一只较弱的D级游厉型诡异，发现了保留下来被物品承载的诡异特性。”
“这个发现，让你们确定了灵界对我们世界的影响，推导出了一些理论……”
“我相信，你们肯定会在现实中实验，挑一些弱的D级诡异进行击杀尝试……”
“而这时，我国只有两位特级御灵者，一身能力还都只能在心灵界发威，导致现实中只能由高级御灵者去实验。”
“结果显而易见，高级御灵者，并不能击杀较弱的D级诡异，所以这个实验一直冻结到南庆粒子对撞之后……这一次对撞实验的面世，跟诡异特性可能也有一定的关系，或者说促进。”
“通道关闭后，我们又多了三位特级御灵者，我猜想，这三人中，最少有一位是擅长攻击的。”
“这位擅长攻击的新晋特级御灵者，去找了较弱的D级诡异实验……”
“最终得出了与你在心灵界同样的结果，一些较弱的D级诡异，可以被杀死，且其诡异特性会以某种物品作为载体留在现实。”
林凡顿了顿，又道：“这位擅长攻击的新晋特级御灵者，是南局零组的副组长？这也能说明，在南局危急之际，他却不在的原因……”
“因为，他在努力击杀E级诡异，收集E级诡异特性！！”
“嗯，龙毅组长也不在，应该也在心灵界击杀E级诡异吧？”
昭涧笑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凡，一副傻眼了的模样。
他没想到，林凡竟然根据这么一点信息，推理出来了这么多东西。
甚至连南局新任的零组副组长都推理了出来，要知道，那个家伙，可是一直都在奔波，连南庆都只来过一次。
可怕！
这就是连白教授都夸赞的聪明人吗？！
昭涧笑突然间觉得自己之前的炫耀变得索然无味。
他张了张嘴，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没错，你猜的都对，E级诡异，是从D级诡异中重新划分出来的，且只有特级御灵者，能够击杀E级诡异，强行留下诡异特性。”
“在现阶段，神秘局最重要的任务之一，便是收集E级诡异特性！”
“同时，鉴于你能力的特殊性，上面决定让你配合特级御灵者，共同收集E级诡异特性！”
第67章 新搭档！
2031年7月19日，星期六，8:22
神秘局零组驻地。
偌大的办公室，除了林凡外，并没有其他人。
说是办公室，其实除了些能够上网打游戏的电脑，并没有太重要的设备。
毕竟，这里只是零组的办公室，御灵者们都靠能力吃饭，并需要太复杂的设备。
“也不知道这个副组长好不好相处，多大年纪，要还是一个跟昭涧笑那样的猥琐老头，就太无趣了！”
林凡坐在一张桌子上，双腿耷拉在椅子上，一副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跟往常不同，今天的他很特别，穿着一身特制的黑色运动服，背上背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书包。
这是神秘局特意根据他的体型量身定制的服装，穿在身上不仅舒适，而且还有一定的防御效果。
除此之外，他的背包中，更是配备了不少神秘局分析组成员出外勤时的装备。
他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制作精密的机械手表，有些烦躁：
“说好了早上七点集合，现在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迟到的也太久了吧！”
这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据昭涧笑所说，任务是配合南局零组副组长完成收集E级诡异特性。
“或者，是个下马威？”
林凡暗自猜测着，怀疑那位新晋的攻击型特级御灵者有心晾他，故意迟到。
“吱呀~！”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穿黑色劲爆制服，背上背着一把弓箭的奇怪女子走了进来。
“哒哒~！”
背弓女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长靴，双腿修长，曲线朦胧，玉体冰肌，绝色容颜，一双美眸充满了淡然之色，仿佛世间没有能够让她动容的事情。
如九天玄女一般，衣袂飘动，花容月貌，惊鸿艳影，气质超凡脱俗，如空谷幽兰，宛若天仙下凡。
她扫视了一圈办公室，确定只有一人后，红唇微动，声音如天籁一之音：“林凡？”
林凡看到这奇怪的装扮先是一愣，接着看清女子的长相后，露出了疑惑之色，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那个最美射箭冠军？”
他陡然想起，在一年前上京城举办的奥运会上，一名美女射箭运动员横空出世，不仅长相倾国倾城，技艺更是绝巅，轻松碾压各路大神，强势夺下射箭项目冠军，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焦点。
在奥运会结束后，那位最美射箭冠军宣布退役，大众们以为这位绝世美女也不例外，火出圈后转型出道，走娱乐圈的路线。
谁知，整整一年，都没有再传出她的消息，她像是一个脱俗的仙女，完全对娱乐圈不感兴趣，真的归于平凡，消失无踪。
唯一有些尴尬的是，他忘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了。
女子微微点头，并没有任何名人被人认出的姿态，语气平淡道：“潘晓琴，现任零组副组长。”
潘晓琴！
林凡心中默念了一遍，开口道：“我是林凡！”
潘晓琴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他稚嫩的脸蛋后，微微松了口气，点头道：
“你好，林凡，这一次的任务，你应该知道了吧……”
“不完全知道！”
林凡没有随便应承，反而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只知道需要配合你收集E级诡异特性，具体情况，一概不知，就连这个任务，也是云里雾里……”
“我们需要互相了解一番，最起码知道彼此的能力，这样才好配合。”
“互相了解……”
潘晓琴沉吟了两秒，摇头道：“不需要这样，上面派你过来，并不是让你帮我战斗，只是让你帮我寻找诡异……”
“不用战斗？”
林凡怔了一下，疑惑道：“帮你寻找诡异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太理解，E级诡异，难道局里找不到吗？
潘晓琴整理了一下腰间别着的小弓，微蹙峨眉，道：“E级诡异，目前都是游厉型，大部分呈人型状态，混合在伥鬼之中，不太好分辨。”
她取下背上的长弓，抚摸着：“我的虹月，最多只能射出一支足够击杀E级诡异的箭矢。”
林凡差不多明白她的意思了，面露恍然之色，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击杀E级诡异，只有一次机会，但是这种类型的诡异，往往都与伥鬼同行，不容易找出本体？！”
“上面派我来的目的，并不是要我身为御灵者的能力，而是要我的推理能力？！”
果然，昭涧笑那个家伙吹得太离谱了！
还说什么他在心灵界单方面虐杀E级诡异。
潘晓琴虽然只是刚刚晋级的特级御灵者，但一身灵能最少也在三千以上，与昭涧笑差距并不大。
她最多射出一箭最强攻击，意味着那足以斩杀E级诡异的一箭，单次消耗的灵能在一千五以上。
这样来看，昭涧笑就算强一些，也不过打出两记足以斩杀E级诡异的攻击。
“是！”
潘晓琴点了点头，看向林凡有一丝不太信任，实在是他太过于年轻，看起来只是个少年。
她轻声道：“上面说，你的推理能力不亚于分析官，而且还是御灵者，可以重点培养，带着你，既可以保护你成长，又能起到分析官的作用……”
林凡明悟了，上面安排他们两人一起做任务是一举两得，既想要让这女人带他成长，又想用自己堪比分析官的大脑，完成任务。
他点头道：“你之前做任务，有分析官陪着？”
潘晓琴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沮丧：“刚开始有岚姐陪我，后来……”
她有些难过：“后面都是我一个人，连着几次都没能找到E级诡异的本体，任务再也没完成过。”
原来如此，是有配合默契的分析官牺牲了吗？
“节哀！”
林凡低声安慰了一句，准备继续询问一些其他信息。
这时，潘晓琴收敛起难过，面露异色，道：“岚姐只是失去了一条腿，她还活着！”
“……”
林凡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挠了挠头，道：“抱歉，是我误会了！”
“啊，没事，是我没讲清楚……”
潘晓琴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冰冷，与林凡相对熟络了之后，话倒是也多了起来。
第68章 深入了解！
“我觉得，在任务开始之前，我们有必要做一些约定！”
林凡挡在门口，脸色严肃地说道。
“约定？什么约定？”潘晓琴有些疑惑，刚刚还觉得可爱的小男生，突然间一本正经起来，有些不适应。
“群龙无首如乌合之众，我们虽然只有两人，但意见若不能统一，将会陷入严重的内耗，轻则失身，重则丧命。”
林凡说完后，发现潘晓琴依旧听不明白的模样，仿佛完全没听懂他的话一般。
果然，智商不太够的样子吗？！
他微微点头，沉吟了两秒，将刚才的话，重新用更加白的语言道出：
“我们两人一起做任务，需要有一个拿主意的人，这关系到……”
“你是说碰到事情都听你的吗？”
潘晓琴也不是完全的傻白甜，到底还是明白了他的话。
不过，她的脸上却是流露出一副异样的表情。
说实话，她觉得林凡太小，不满十八岁，之前还是个学生，虽然传闻他智商很高，但还是有些小觑。
看到她的表情，林凡耸了耸肩，并没有妥协，平静道：“这一点如果达不成共识的话，咱们还是好聚好散了吧！”
虽然，他也可以像在心悦大厦跟陈壶一起遭遇诡异时那样，不明确指挥权，一起行动。
但当时两人的智商都不低，不管什么战术，只要提出来，另一个人可以迅速明白，并且完美配合。
而现在的情况则不一样。
他承认，搭档长得很漂亮，气质不凡，还是特级御灵者，可这不代表她可以拥有团队指挥权。
尤其是上面特意选择他过来，并且明确点出他堪比分析官的大脑，这不就是隐晦的告诉自己，她不够聪明吗？
不然，也不会连着几次都完成不了任务了。
“滋滋~！”
正在这时，潘晓琴带着的金属耳麦传出了声音。
“琴，我刚获得查看林凡资料的权限，初步分析，他的智商并不在我之下，尤其擅长逻辑推理，你听他的，是可以的！”
“啊，岚姐，他这么厉害吗？”潘晓琴完全没注意林凡就在跟前，自顾自回应了一句。
神秘局特制金属耳麦隔音性能极强，林凡若不是听到潘晓琴的话，都不知道有人在跟她说话。
听到那句话，他顿时明白，现在是那位名叫岚姐的分析官跟潘晓琴通话，并且谈论了自己。
潘晓琴一边说着，一边还扭头看着林凡，来回打量，眼神新奇。
看到这一幕，林凡嘴角蠕动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他在想，若换成他在与人通话，必然不会露出这么大反应，更不会让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话题人物，流露出一幅我在谈论你的姿态。
心思重的人，越是在这些细节上，越是注意，对于自身的情报，不会轻易泄露。
从这里，更能验证，潘晓琴心机不深，是个单纯的姑娘。
“虽然个子比我高一些，长得也挺可爱……”
“可是，他看起来好小啊……”
“啊，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着一起……”
“岚姐，我真有这么差吗？”
“啊，好吧，好吧，我知道，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会听他的……”
“我明白，我明白，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会丢下他先跑的……”
“见过了，刚见面，聊了几句……”
“对，他就在我跟前，脸有点黑……”
潘晓琴突然停住了，呆滞地看着林凡，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
她突然间发现，刚刚通话，没有回避林凡，当着他的面，把那些不该讲的话都讲了出来。
好尴尬啊！！
他应该没听到我遇到危险会丢下他先跑的话吧？！
应该吧？！！
林凡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嘴角不停地抽搐着。
他发誓，这辈子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人。
就算是他们学校的女生，还没有走向社会，也不至于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话吧？！
这是情商有多低才会干的事情啊？！
他甚至怀疑，这女人是不是与世隔绝，成天修仙，不食人间烟火？！
“那个，我刚刚想了一下，觉得你说的挺对的，咱们是需要一个拿主意的……”
潘晓琴脸上泛着红晕，眼睛四处乱飘着，不敢与林凡接触，吞吞吐吐地将剩下的话说完：“那就你拿主意吧！”
林凡突然间有些庆幸。
他庆幸自己在潘晓琴说出发的时候，拦下了她，要求确定指挥权的问题。
不然，就她这个状态，岂不是能把他带到沟里去？
她自己还好，实力强劲，遇到危险足够自保，但自己呢？
所以，那位叫做岚姐的分析官的那条腿……
他不愿意用最大恶意去揣测别人，但他感觉多少跟潘晓琴的智商有点关系。
林凡沉吟了几秒，在潘晓琴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终于开口道：
“我们先确定关系，在任务执行期间，我是队长，你是队员，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全部都听我的！”
“好的！”
潘晓琴微微低着头，小声应道。
羞涩的模样，与之前高冷如冰霜美人的姿态完全相反。
她感觉自己作为成年人的脸面，都在刚刚丢掉了，完全把本性暴露给了一个比她小很多的人。
看到她如此态度，林凡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就怕蠢还不听话的搭档，还好，这女人虽然长相不赖，却并没有养成公主病，愿意听话，蠢一点也凑合。
“当然，为了确保你身为零组副组长的权威，在非任务期间，你我都是自由的，保持上下级关系！”
“啊，哦，好的！”潘晓琴连连点头，心里有些感动。
没想到林凡虽然只是个小男生，但心思细腻，竟然还愿意为她着想。
林凡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边思索着需要注意的事项，一边开口向她询问着情况：
“我先要确定你的灵能数量，以及你使用虹月时所消耗的能量……”
“我的灵能有三千四百点，使用虹月消耗的能量是两千点……”潘晓琴此刻完全忽略了林凡的年纪与样貌，一板一眼地说道。
林凡微微皱眉，追问道：“等等，两千灵能就能伤害到E级诡异，那照这样说，中级御灵者，灵能修满应该也可以吧？”
“不是这样的，使用能力的时候，灵能没办法一次性释放，像我的虹月，一箭能够调动六成灵能，形成特殊的箭矢……”
潘晓琴摸着腰间的小弓，道：“像弥月，就只能调动三成灵能……”
第69章 E级诡异！
“你之前说最近做的那个任务，连续失败了几次，讲一讲具体经过。”
林凡开始询问起这次任务的情况。
“嗯……就是一辆幽灵公交，一会出现，一会消失……”
潘晓琴记得的东西不多，歪着脑袋回忆着：“车上有不少乘客，都穿着很古老的衣服……”
“一开始，我以为诡异是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司机，可是使用了虹月之后，幽灵公交并没有消失……”
“后面几次，我又对着几个像诡异的乘客，使用了虹月，依旧不是诡异本体！”
她说到这里，撅起了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然后呢？”林凡追问。
“然后？”
潘晓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嘴唇，努力想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多回想一下，尽可能多一点细节……”林凡在一旁循序渐进的引导着。
很快，她在颦眉了好一会后，终于露出了喜悦：“对了，每一次我再去的时候，车上被我之前杀死的伥鬼，都会重新出现！”
伥鬼，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形态万千，只要诡异想，可以变成任何它想要的模样，会它想要的姿势。
林凡放弃了，她的观察力太差了。
如果说昭涧笑道听途说，能将白教授十成的内容说出个六七成，那同等条件下，潘晓琴最多只能说出一两成。
他皱着眉头：“这个任务，有没有文件说明？”
“文件说明……”
潘晓琴连忙点头：“有，岚姐帮我整理了一份，让我交给你……”
林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两手空空，茫然道：“东西呢？”
同时，注意到她胸口的衣服被撑得高高隆起，不会是在……
“啊，我忘带了！”
潘晓琴脸色微红，有些抱歉地说道。
看着面前的傻白甜，林凡无语了，他想说，上面到底是让谁照顾谁？
明明他才是十七岁的那个人啊！
“上面有要求完成任务的时间限制吗？”
“还有，我现在到底对谁负责？”
“完成任务后，又找谁交接？”
“任务完成的奖励又是什么？！”
林凡终于还是没忍住，将这一连串地问题甩了出来。
这一刻，他的内心在叹息，对于零组这个神秘组织有些失望了。
什么狗屁组织嘛，一点都不严谨。
正在这时，一道嘹亮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任务没有时间限制！”
“踏~嗒~踏~嗒！”
一个身穿陈壶同款分析官制服，一条腿上镶嵌着一根金属义肢，脸上充满了英气的青年女官迈步走了进来。
“岚姐，你怎么来了！”
潘晓琴看到来者，顿时一喜，连忙扑了上去，伸手搀在了她的胳膊上。
“我这不是怕你应付不来嘛！”岚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哪有，我处理得挺好的！”潘晓琴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岚姐没再说什么，很快就扭头看向了林凡，同时伸出了手，开口道：“杨岚，神秘局分析组成员，晓琴的专属分析官。”
“林凡！”林凡非常自然地伸手轻握了一下，原本被潘晓琴折磨得快要抓狂的心态重新稳住。
杨岚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解释道：“晓琴她家里有些特殊，对她保护的有些过于严密，导致她跟外人接触的经验很少，对社会的认知，更多是从电视里获取……”
林凡微微点头，就算她不说，他也能猜到，此等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不是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不等杨岚继续介绍下去，他直接打断道：“说正题吧？！！”
他对于潘晓琴的过往不感兴趣，浪费时间听这些，还不如去看电锯惊魂。
杨岚楞了一下，第一次遇到不想听潘晓琴相关消息的男人。
毕竟，像她这样的人，不论是身世，背景，超能力，还是自身的容貌，可以说放眼全球，都算是顶尖。
不过，想到林凡资料里对于多巴胺分泌的特殊性，她就很快能够理解了。
毕竟，这是一个看到贞子会兴奋的奇男子，正常美女，完全入不了他的法眼。
尤其是，最近这三天夜里，林凡向上面提交的心灵界报告中提到：
他这三天时间里，不仅没有离开红衣诅咒岛前往心灵界探险，更是把自己关在心灵堡垒里，与红衣作伴，曰：研究她。
杨岚下意识盯着林凡的肾看了两眼，但很快想到这样不礼貌。
于是，咳嗽了一声，点头道：“好，回到正题，我会告诉你关于这次任务的详细情况！”
她稍微停顿了一会，略微想了一下，确定话题切入点之后，这才开口道：
“E级诡异的信息，目前只有少数的一些高层和特级御灵者专属的分析官知道……”
她补充道：“你的专属分析官陈壶，他也是刚刚得到权限，现在才开始查看E级诡异相关情报。”
这也是陈壶还没与林凡联系的原因，他自己也才刚得到E级诡异的情报，还在查看的过程中。
“D级诡异，按照原划分等级，是指短时间内造成伤亡人数在十人以下的诡异事件。”
“正常情况下，D级诡异与E级诡异，都不太好区分，因为它们造成的伤亡都不算高，影响范围也不算广。”
“唯一能够区分E级诡异跟D级诡异的，就在于E级诡异主动出击时，杀人有间隔！”
林凡眯起了眼睛，插话道：“杀人间隔？主动出击？”
他很敏锐的点出了两个关键点。
杨岚赞赏地点了点头，她刚刚是故意在话中留了两个信息点，想看看林凡的洞察力如何，现在来看，名不虚传。
她开口解释道：“经过实践，已经得出了结论，E级诡异拥有一个隐藏的限制，每杀死一个人，中间拥有间隔，需要隔一点时间才会再次动手杀人。”
“主动出击，这里要提一个概念，就是诡异如果消失的时候，你刚好处在它的核心影响范围内，是有可能被强行带走的，而被带走的结果，就是永久消失！”
“这种更像是诡异的被动伤害，类似于辐射范围，你只要处在一个危险的核心范围内，就有可能跟着离开。”
“这意味着，处在诡异辐射核心范围内，不存在杀人间隔，有多少人待在这里，在诡异离开的时候，都会消失。”
“当然，这种被动消失，并不以诡异的意志所转移，代表着，诡异本身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能力！”
“或者说，这种能力，不像是诡异自带的，更像是它们回到四维世界，或者某个诡异世界时，时空扭曲的结果。”
“就好比，你站在了一艘飞船上，被带到了太空的环境中，最终因缺氧而死，杀死你的不是诡异，而是环境。”
这时，林凡突然又插话道：“飞船内应该有氧气吧？”
“或者，你说的飞船是一艘敞篷飞船？”
“如果，不考虑飞船经过大气层时剧烈摩擦的话……”
“那人在太空中，不应该先被冻死吗？”
“……”
杨岚沉默了。
要求举例合理……所以，他有轻微强迫症吗？！！
她决定，在与林凡接触的报告中，写上一个‘杠精’的标签。
第70章 幽灵巴士！
“另外，有一个最新出现的，与诡异相关的变化，可以顺便告诉你！”
杨岚支开了潘晓琴，让她独自去角落里玩耍之后，这才开口道：“E级诡异，在遇到特级御灵者的时候，像是知道我们来收容它们似的，不仅非常克制，隐藏着本体，而且还会利用伥鬼，假装本体，引诱御灵者攻击，消耗灵能。”
“嗯？！”
林凡一愣，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连忙道：“等等，不是说诡异没有智慧，没有感情吗？”
“确实没有！”
杨岚没有否认，她摇了摇头：“它们的这种行为，更像是本能，就好像一个机器程序，在更新了之后，学会了规避风险一样……”
“在最开始的时候，昭总顾发现E级诡异死亡会掉落特性之后，特级御灵者击杀E级诡异，相对还算容易，基本上废不了多少功夫就能做到……”
她皱着眉头，沉吟道：“但是，在半个月前的强粒子对撞之后，也就是灵界大门打开，灵侵度达到4%之后，这些E级诡异，开始变得狡猾了起来。”
“狡猾？”
“没错！”
杨岚拍了拍大腿上的义肢，遗憾道：“我的这条腿，就是因为太过于大意，被诡异利用伥鬼误导之后丢掉的。”
“同样的，这种情况，并不只出现在一只诡异身上，可以说，在灵侵度4%之后，全球的诡异，尽都变成了这样……”
“为了测试，我们还专门派了特级御灵者，出了趟国，悄悄找了其他地区的E级诡异，结果差不多。”
林凡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本以为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现在这样。
但按照这个情报来看，世界局势还在恶化，灵侵度越高，可能会出现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目前，对于这一情况，上面提出了多个猜想，有三个猜想，可能性最大。”
杨岚伸出一根指头，比划道：
“第一个猜想，灵侵度达到4%后，所有降临地球的诡异，都能够像灵界生物一样，拥有一种看透人类想法的能力……”
“这些诡异不一定拥有灵界的完整版特性，只需要一些阉割版的特性，比如察觉人类对它怀有邪恶想法的能力。”
林凡陡然想到，他曾经在灵界时，脑子里的想法都跑到了脑门之上供人观赏的经历。
所以，这第一种猜想，可能性不小，毕竟，地球是在掉入灵界，在灵侵度达到4%之后，让那些从四维世界，通过共鸣降临下来的诡异拥有这种特性，完全有可能。
杨岚伸出第二根指头，接着道：“第二个猜想，那就是有能够监察全球的诡异，将所见所闻，上传到了诡异的世界，被其他诡异共享了。”
“我们怀疑，这些诡异，可能存在某种共享特性，类似于蚂蚁这种社会性昆虫，拥有某种集群思想，可以不受地域限制的共享或传递信息。”
这种猜想更加可怕，这意味着人类在诡异面前将没有任何秘密。
不过庆幸的是，目前来看，诡异既没有感情，也没有七情六欲，虽然依旧恐怖，但各自遵循规律，不会有组织的杀人。
“第三个猜想，半个月前灵界大门大开之际，南庆以及灯塔国某地，灵侵度曾短暂达到过一百……”
“这就像是加载了程序一样，将地球上所有诡异的危机信息库进行了更新，让它们拥有了自主规避危险的能力。”
“这一猜想，也是基于6月28日，强粒子对撞前后，E级诡异面对特级御灵者时不同反应的延伸。”
“明白了！”
林凡点了点头，并没有就这三个猜想，进行太过于深入的思考，毕竟，这已经是诸多智者思虑过之后的东西了，而且有些猜想人家已经验证过，他再想也是浪费时间。
现在，他大概知道E级诡异的这些特性就可以了，当前还是以任务为主。
“你可以给我讲一下任务详情吗，什么幽灵巴士，什么红衣女司机？”
杨岚从身后掏出一份文件，念了起来。
“1998年7月22日，福源县发生一起道路交通事故，一辆城际公交44路客车，行驶至幸福线19公里＋350米（龙坎弯路段）处时，不幸坠入悬崖，全车13名乘客和1名司机当场死亡。”
“经初步调查分析：事发时为傍晚，路面视线状况差，肇事司机驾驶人楚某婷因疲劳驾驶，过弯时没有注意观察四周情况从而导致发生事故。”
她顿了一下，道：“刚刚说的是33年前当班人员给出的交通事故定性结论。”
“不过，据当时的某不起眼三流媒体报道，在事故发生地不远处，有一名青年男子，身中三刀，系44路公交车幸存者。”
“据幸存者青年所说，他之前乘坐了44路公交，途中遭遇了两名假装乘客的劫车歹徒……”
“在将车上所有人，包括司机在内共15人抢劫完毕之后，两名歹徒对漂亮的女司机起了歹意……”
“当着全车人的面，欲行污辱之事！”
“女司机楚某婷拼命求救，车上的乘客恰好都是壮年男性，合计14人，但最终只有一人站了出来，试图阻止歹徒……”
“结局并不美丽，正义的男青年不仅没能救下女司机，反倒自身腰腹被捅两刀，大腿被捅一刀……”
“红衣女司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遭到了两名歹徒的污辱。”
“事情结束之后，两名歹徒匆匆下车逃离。”
“接着，反转的一幕发生，女司机仿佛恼羞成怒一般，不仅没有感谢被捅男青年出手相助的恩情，反倒将他赶下了车……”
“并且扬言，他不下车，便不开车！”
杨岚眼神有些复杂，补充道：“33年前的城际公交，每一站之间距离不短，中间尽是大片大片荒芜之地，单靠人力步行，需要走很久才能到达下一站有人烟的地方……”
“剩下的13名乘客，在面对歹徒之时，不敢言语，不敢伸手，但在这时，却纷纷开口，或赶时间，或有要事，或言及道德，将瘫倒在地的被捅男青年赶下了车！”
“后来，没过多久，这辆44路公交车，便坠下了悬崖，13名乘客和女司机全部失去了生命特征。”
林凡眉头微皱，听了这个故事后，心里有些不适，追问道：“那两个歹徒被抓了吗？”
“没有！”
杨岚摇了摇头，叹息道：“当时国内刚好处在一个特殊时期，一线人员觉悟不高，并不想节外生枝，仅以交通事故结案。”
“所以……这次出现的幽灵巴士，也是来复仇的吗？！”
第71章 44路公交出现！
中午时分，林凡与潘晓琴二人赶到了福源县南郊，一处较为偏僻的公交车站点。
站点处并没有人，现在与33年前不同，年轻人大部分去了大城市，还住在县里的人并不算多，44路公交也早就由原来的一天多趟，变成了一天一趟。
林凡他们等的是幽灵44路公交，这个诡异最早出现在6月22日，几乎出现了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让御灵者过来处理，除了人手不够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诡异危害性并不强。
44路幽灵公交，大部分情况下，普通人看不到它，只有少数一些死气重的人，才会误入其中。
从它出现到现在，真正跟着幽灵公交消失的人，没有超过十个人，因为一些误上车的人，可以在中途下车。
它佛系的简直不像是一个诡异，这也是它被重新定级为E级诡异的原因。
“刷！”
正在这时，一辆宝马轿车停在了站牌前。
“美女，去哪啊？”
驾驶位上，一个二十多岁，染着黄毛的青年，正叼着一根烟，眼睛发光地盯着潘晓琴。
林凡饶有兴趣地扭头，想看看潘晓琴怎么处理。
“不好意思，我坐公交！”
潘晓琴大概有过被搭讪的经验，脸色冰冷，不含一丝感情地拒绝了。
黄毛听到这话，不仅没丧气，反倒眼神更加充满了侵略性，他扭头看向林凡，开口道：
“弟弟，去哪，哥送你们去！”
他明显把林凡当成潘晓琴弟弟了，准备转变方向进行攻略。
“我们要去的地方，你送不到！”林凡淡笑了一声。
黄毛明显没听懂他的话，大声道：“别客气呀，公交车太挤了，你们上我车，我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不喜欢坐轿车！”潘晓琴再次冷冷地说了一句。
看得出来，她不想与这人过多纠缠。
黄毛闻言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笑道：“不喜欢坐轿车，没关系，我家里有越野，你想坐啥车都行！”
潘晓琴翻了个白眼，别过了脑袋，不在搭理他。
“咕噜！”
一个小小翻白眼的动作，都让黄毛情不自禁地吞咽了口水。
他迅速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走了下来，正要上前一步，靠近一些的时候。
潘晓琴突然抬起手中的小弓，对着黄毛，皱着眉头：“你别过来，烟味很难闻！”
弓箭？
黄毛先是一愣，但很快忽略了这个问题，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微笑道：“你稍等，我去刷个牙，咱们一会见！”
说完，他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迅速钻上了车，一脚油门开走了。
“你平时就这样对待搭讪你的人？”
林凡看着她手中的弓箭笑道。
潘晓琴摇头道：“没有，我的级别是三级警卫，平日里有人护送出行，很少有外人能接触到……”
三级警卫？！
林凡怔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爹是谁？”
三级警卫，这是一种接见重要外宾所用的警戒级别，放在国内，最高国策办直辖的十七部最高长官级别也就这个规格。
这种规格，别说零组副组长了，正组长都不一定有这种待遇，当然，按照御灵者的特殊性，四级或五级警卫倒是有可能。
潘晓琴撅起了嘴，有些不太高兴，没有回答。
看到这，林凡也没继续追问，他只是惊讶于她被保护的级别，下意识问出来的，并不是一定要知道。
但是，这一刻，他也算是明白，这女人的背景，比他想象的还要再高一些。
“踏~踏~”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戴着黑色帽子，看不清具体模样的男人，拖着一双腿，显得非常疲惫地朝公交站走来。
这奇怪的装束，顿时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林凡瞳孔微缩，灵能附着到了眼睛上，打量了几眼后，并没有看到异常，来得是个活人。
黑色皮衣男人走到了站牌前，停了下来，似乎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抬头看了一眼。
当发现潘晓琴的容颜后，眼神有了些波澜，仿佛惊讶于这种绝色为何出现在此，但很快又恢复了颓然的模样，失去了光泽，再次低下了头。
看到他站在公交站牌前，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林凡扭头又看了一眼站牌，确定上面仅有一个44路公交，并没有其他公交。
他来了一丝兴趣，走到男人的旁边，打量着他：“你在这里等公交吗？”
男人微微侧了侧脑袋，瞥了一眼林凡，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从鼻息中吐出了一个“嗯”字。
“44路公交，早上就已经发车了，现在这个点，可没有车了！”
林凡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男人依旧沉浸在某种特殊的情绪中，完全没意识到旁边两人站在这里也很奇怪，喃喃道：
“我在等一辆幽灵公交！”
林凡与潘晓琴对视了一眼，接着道：“你等幽灵公交干什么？”
“听说这里有一辆能够沟通阴阳的44路幽灵公交，我想再见一面我的女友……”
说了这一番话后，他恢复了几分精神，看着旁边的俊美的二人，有些茫然：“你们在这里等什么？”
“我们……”
正当林凡要说话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来了！”
三人扭头看去，之前开宝马的那个黄毛，穿着骚里骚气的绿色衬衫，梳着锃光瓦亮的中分大背头，手拿一束鲜红色玫瑰，朝公交站牌迈步走来。
潘晓琴眉头再次微微皱起，正当她要拿起手中弓箭时，黄毛连忙摆手道：
“我也是来坐公交的，你别误会啊！”
他脸上显露着一丝得意，仿佛在说，这下你没办法拒绝我过来了吧？
正当潘晓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远处昏黄的光线中，突然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
绿色的车身，铜锈斑斑，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擦洗过，古老的外皮，复古的样式，让人有一种穿梭了时空，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44路？”林凡看着那从空气中像是穿梭虫洞一般驶出的公交车，露出了笑容。
终于来了！
第72章 我祝你好运！
“欢迎乘坐44路公交车，本车为城际公交，起始站为福源南站，终点站为俑昌北站……”
距离进站还有一段距离，公交车内就传出了一段广播语音。
看到这一幕，皮衣男子脸上有些惊讶，带着一丝恐惧，又充满了激动：“真的来了，小芳，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黄毛是背身对着公交车的，并没有看到公交车凭空出现的画面。
而且，他平日里基本不坐公交车，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辆老旧掉牙的公交车有何不妥。
瞥了一眼黑色皮衣男子的装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丝嫌弃，带着嘲笑地语气：
“等个公交，至于这样嘛，连个汽车都买不起，呵呵！”
他说完就不在搭理黑色皮衣男，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潘晓琴身上，眼中尽是迷恋之色。
林凡朝路边走了一步，双目眺望，透过公交车前挡风玻璃，向内观察。
驾驶位上，果然如资料所述，一位红衣女人坐在那里。
再朝内望去，一道道身影，如鬼魅般坐在上面，隐隐间散发着黑气，显得非常阴森。
“呼呼~！”
很快，公交车就到达了站点，就在林凡准备迈步上车之时，公交车“刷”地一下，没有一丝停留，从他眼前驶过，加速驶离车站。
不停吗？
几人俱是一愣。
林凡瞬间反应过来，拍了一把潘晓琴的手，连忙追了上去。
“还有人没上车啊！”
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着，一副普通人错过公交的模样。
听到这话，前方的公交车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不仅没停，反倒更加快捷了几分，汽车尾部的两个排气管，“嗤嗤”地狂喷着黑烟。
“这……”
黑色皮衣男子傻眼了，被林凡这一番操作惊呆了。
但很快，他想到了自己的小芳，一咬牙，迅速朝着前方奔跑的二人追了上去。
“女神，别跑啊！”
黄毛看到远去的公交，以及两前一后奔跑的三人，来不及多想，连忙追了上去。
……
天空中，原本艳阳高照的太阳消失不见，一朵朵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乌云让空气显得非常压抑，沉闷。
四周变得昏暗起来，前方奔驰的公交车内，一双双阴毒的目光，透过玻璃望向后方。
老旧的公交，动力显得不太足，虽然一副很努力将油门踩到底的样子，但依旧没有将众人甩开。
看着没有一丝停下意思的公交，林凡表情一狠，低声对旁边的潘晓琴说道：“用弥月把那司机射死！”
潘晓琴闻言，没有一丝犹豫，迅速举起腰间的小型复合弓，搭在小臂上，对准前方的公交。
“嗡~！”
右手在弓弦上一拉，一道金光闪过，弥月的弓弦之上突然出现了一支由能量组成的箭矢。
瞄准，锁定，蓄势待发！
不等她射出，前方公交陡然一个急刹，发出一阵“滋滋~！”地声音，随即停在了路边。
见状，潘晓琴迅速看向林凡。
“收了吧！”林凡微微点头。
顿时，弥月弓弦上的能量箭矢消失。
不过，她并没有将弥月收回，而是依旧搭在小臂上，遥遥对着公交。
好像在说，你若敢开，我便射你。
公交车上的红衣女司机，明显没有这个胆量，一直等林凡走到车子前门附近，都没将车子启动。
“咣当~！”
老旧的车门，重重地砸在了门框上，前门顺利打开。
林凡来到门口，向内望去。
驾驶位上，红衣女司机，带着一些胆怯，脸上充满了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一副委屈的模样。
或者说，她主要在盯着潘晓琴。
林凡不由暗自发笑。
这伥鬼，被潘晓琴杀了又不是不能复活，至于怕成这样吗？！
或者，是死亡太过于疼痛，让她产生了惧怕？！
他完全不觉得这红衣女司机是诡异本体，对着潘晓琴微微点头后，当先迈步，走上了公交。
走到车上后，他不由发笑。
车厢内，原本四处散座着的乘客，此刻全都蜷缩在车厢最后方，将后面半个车厢的座位全都坐满了。
这些乘客，穿着上个世纪的古老衣服，颜色不是深灰便是深棕，没有任何鲜亮的色彩。
它们脸上的表情非常怪异，明明偏着脑袋，假装向外看着，却用一双斜眼，偷偷瞄着上来的活人。
尤其在看到潘晓琴的时候，有几个乘客明显会露出与红衣女司机一般的惧怕表情。
相比较，它们在望向林凡的时候，眼神之下，潜藏着一丝深深地渴望，仿佛他的身体是唐僧肉，恨不得生吞了他。
甚至，林凡敏锐地听到了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在他四目相对的时候，这些乘客，却又装作不经意地避开了，并不与他对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特么没看到车站有人吗？”
这时，黄毛气喘吁吁的上了车，第一时间劈头盖脸地朝着红衣女司机骂了起来。
但很快，他发现红衣女司机长得有点姿色，顿时将后续的脏话咽了下去。
“美女，你这就过分了，我们坐公交，你经过站点，竟然停都不停，你这样子，我可要投诉你呦~！”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轻佻，下意识就想要将手中的鲜红送上去。
“小芳？”
这时，在黄毛之前上车的黑衣男，已经朝着车厢后面打量了一番，并没有找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听到这个声音，黄毛顿时清醒，反应过来车内还有潘晓琴，连忙将手中的玫瑰收了回来。
“咳咳！”
他咳嗽了一声，取下夹在胳肢窝的古驰钱包，掏出了一张红色的票子，大声道：
“车票，够了吧，我们三个人的！”
说着，还指了指前方的林凡与潘晓琴二人。
原本，因黄毛轻佻语气，眼神有些阴毒的红衣女司机，瞬间收起了狠厉的目光，低垂下了脑袋，轻轻点了点。
“女神，车票我替你们买了！”
黄毛根本没去看红衣女司机，他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潘晓琴身上，一边说着，一边将红色票子投进了收钱箱。
“哐当！”汽车门关上，红衣女司机迅速踩下油门，幽灵公交再次启动，向着下一个站点开去。
潘晓琴看着车门一脸色相的黄毛，红唇蠕动了一下，轻声道：“我祝你好运！”
第73章 伥鬼成型的猜想！
林凡数了数车厢后面的乘客，刚好13位，与资料能够对上。
看着这一个个诡谲的乘客，他有些疑惑。
这个灵车上的乘客，是33年前死去的那些人，还是诡异重新弄出来的伥鬼？
带着这个问题，他来到了车厢后排，站到了一个歪嘴乘客的旁边，低头看着他，凝神注视着。
歪嘴乘客有些慌乱，假装看不到林凡，偏着脑袋，望着窗外，但一双眼睛，却鬼鬼祟祟地用余光偷瞄着他。
“你好啊！”
林凡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歪嘴乘客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你好！”
得到回应，让林凡也有些发愣，他只是看这些乘客表情丰富，好像拥有思想一样，随口一问，谁知真的愿意交流。
他来了兴趣，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龙王！”歪嘴乘客额头有冷汗流下，伸手擦了擦。
歪嘴龙王？！
林凡楞了一下，有些茫然，这些诡异，还能懂地球人类的梗？
他接着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啊？”
“去我丈母娘家……求婚！”歪嘴龙王更加紧张了，腿都开始抖了起来。
潘晓琴来到了林凡的身边，这加重了它的恐惧。
很明显，与林凡相比，潘晓琴在它的眼中，才是一个大魔王。
“女神，你们干什么呢？”
黄毛完全没有自觉地凑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一束玫瑰。
顿时，一股浓郁的廉价香水味铺面而来。
“你喷了多少香水？”
潘晓琴眉头皱起，抬起手中的弓箭，对着黄毛，嫌弃道：“你离我远一点，去前面坐着。”
“别别别~！”
黄毛看着弓箭，再次被吓到，双手举过头顶，连忙后退，脸上带着谄笑，一路退到前门附近的第一个座位上，这才停下：
“女神，我坐这里可以吧，不打扰你！”
见他识相的躲远了，潘晓琴这才将手中的弓箭放下。
一旁，正打算向林凡二人询问一些情况的黑色皮衣男，顿时也失去了勇气，坐到了中间的一个座位上。
不过，他的耳朵却是竖起，倾听着二人的谈话。
林凡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将那股浓郁的香水味扇得淡了些，这才继续道：
“你是怎么死的？！”
“我？”
歪嘴龙王一愣，有些茫然，接着皱起了眉头，低下脑袋，像是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谄笑道：“爷，我好像是帅死的！”
林凡并没有搭理它的这个俏皮话，也没有动手，而是离开了歪嘴龙王，又朝后走了两步，来到了另一名乘客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他懒得再打招呼，直接问了起来。
这名乘客，长相非常猥琐，一双眼睛如绿豆一般大小，听到问话后，眼睛一眨一眨地，同样露出了非常猥琐的笑：“我叫战神！”
林凡再次一愣，很快又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了起来。
半晌，他又问道：“你现在要去哪？”
猥琐战神嘿嘿一笑，道：“我去见我女儿，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想她……”
与林凡相对冷静不同，潘晓琴则是彻底懵了。
她虽然接触社会不多，但却经常上网冲浪，对于网络热词了解的不少。
不管是歪嘴龙王，还是战神归来系列的小说，虽然没怎么看过，但都有所耳闻。
两个伥鬼，一个歪嘴的自称龙王，一个猥琐的自称战神，难道，诡异也看小说？！
不可能吧？
她非常疑惑，但又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带着一丝兴奋与担忧：“林凡，它们是不是看我们（人类）的小说了？！”
林凡有些无语地瞥了一眼潘晓琴，没有理她。
回过头，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猥琐战神顿时露出了与歪嘴龙王同样的表情，先是茫然，接着皱眉，然后沉思，最后带着愤怒道：
“我是被老二毒死的，这王八蛋，竟然阴我，枉我成天照顾他妻子……”
他一脸怒意，骂骂咧咧地，这一刻都忘记了潘晓琴就在跟前的状况。
林凡微微点头，给了潘晓琴一个眼神，他已经根据这简单的几句问话，得到了一些情报。
这些乘客，都是伥鬼，并不是33年前死掉的那一拨人！
也许人数对得上，但实际上，却是李鬼替李逵，全是假冒的。
这样来看，红衣女司机也是伥鬼，那怨念从何而来？
复仇，讲道理应该是红衣女司机的执念，可她已经死了33年了，总不能灵界入侵，连33年前的执念，都能产生共鸣吧？
他有些不太确定，灵界是否能够连接到过去的时空，将那时的执念共鸣到现在，导致了44路灵车的出现。
除了这个问题，他又多了一个新的问题。
歪嘴龙王和猥琐战神，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盯着两个名字特殊的伥鬼，有些奇怪。
伥鬼，形成的方式比诡异还要多样。
诡异成型，一般还需要共鸣，将灵界的诡异特性接引下来才行。
而伥鬼，则只需要在诡异出现的时候，刚好在附近，就能够受到影响诞生出来。
伥鬼，大部分都不是人类死后的执念，更多出现的载体，是从放久了的扫帚，或者被遗弃的洋娃娃，亦或者不被善待的玩具，从这些东西中萌生的。
想到这里，林凡突然间灵感乍现，有了一个特别的猜想。
这些载体，大都是人类使用过的东西、工具、玩具等等。
能够在诡异的影响下，成为伥鬼，会不会是一些人类，将负面情绪发泄到了这些物品之上，而这些情绪，被保存了下来？！
执念、念头、怨念引起灵界的共鸣，最终变成诡异，都是跟人类的思想与情绪有关系！
林凡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怀疑，人类的情绪，可能也会以一种人类看不到的方式，堆积到物品上。
这些寄托在各种物品上的情绪，就像是深埋在地下的石油一样，需要一把火才能够点燃。
而在人类能够真正开发出石油的价值之前，它们就像是废物一样，被人忽视。
一直到灵界入侵，才意味着那把火出现了。
各种藏在物品里的情绪，在各个诡异成型的过程中被点燃，成为了伥鬼！
这也能够说明，为何很多伥鬼，对于人类的恨意那么强烈。
林凡盯着铁锈斑斑的座椅，有些出神。
他在想，这个椅子里面，是否也寄存着一些人类留下的情绪，在等待诡异成型被点燃，最终以伥鬼的模样现世呢？！
第74章 车厢内的异常！
林凡在问完歪嘴龙王与猥琐战神后，又将其他剩余的11名乘客，依次询问了个遍。
除了一个乘客没有舌头，无法交流外，其他10名乘客，名字全都千奇百怪。
有叫杨伟的，有叫五指山的，也有叫卖报的，还有叫白大腿的。
这些意有所指的名字，更加印证了林凡的猜想，伥鬼，可能从人类不经意间释放在各种物品里的情绪中诞生。
“根据伥鬼随诡异诞生的原则，是否意味着，这个诡异诞生之时，周围有这些相应名字的载体？”
他的脑海中，陡然间浮现了一个邋遢猥琐男人的房间，床上散落着美腿杂志和一本封面《战神归来》系列的小说，地上到处都是废弃的卫生纸团。
这辆灵车诡异，诞生在这种地方？
这好像不太可能吧？！
情报太少，无法得出肯定的结论。
他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猜想压到心底，回到了中间的座位，与潘晓琴一前一后坐在了相邻的位置上。
“怎么样，有收获吗？”
潘晓琴压着声音问道：“看出谁是本体了吗？”
她跟着林凡问了一圈，完全没有头绪，看谁都像本体，要不是他没有发号施令，她都想射箭了。
“看起来，都不是本体……”
林凡皱着眉头，一边回答，一边还在不停地打量着后面的乘客。
本体，难道是灵车？
他脑袋微微上扬，盯着公交车顶棚，渐渐眯起了眼睛。
要不试着让潘晓琴射一次？
“你过来干什么？！”
这时，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再次袭来，打断了林凡的猜想。
扭头一看，潘晓琴又举起着手弓。
在走道中间，黄毛一脸猥琐地举着手，谄笑道：“没，没，我就是好奇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回你的座位去，一会到站了，就给我下车！”潘晓琴恶狠狠地说道。
但以她的长相，就算表现得再凶狠，看起来也非常充满诱惑，惹得黄毛一阵口干舌燥。
看到这一幕，林凡不由得摇头，暗骂一句色胚子，在这种场合都……
他突然间愣住了，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视线从黄毛返回前排的背影移到了走道对面的黑皮衣男人身上。
在对面，黑色皮衣男低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脑袋四十五度侧倾着，一双眼睛，仿佛被后面伥鬼传染了一眼，不停地偷瞄着后面。
看着黑色皮衣男的反应，林凡再次运转灵能，望了一眼，发现他依旧是活人。
“晓琴，你灵能附眼，看看他们两人是不是活人！”林凡凑到潘晓琴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他担心自己实力太弱，看不清真相，被诡异蒙蔽。
潘晓琴二话不说照做，附带着灵能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半晌，她扭过头，低声道：“都是活人！”
都是活人……
林凡眉头皱起，目光在黑色皮衣男与诸多诡异身上来回查看。
试图寻找共同点。
在后方，那些伥鬼们，用一双双斜眼偷瞄，并且带着阴毒的目光，在看到潘晓琴回望时，不自觉地偏开视线，惧怕到不敢对视。
潘晓琴这时，也注意到了黑衣男子的异样，有些紧张道：
“林凡，他是什么情况，被污染了吗？”
手中的弓箭，再次不自觉地举起，对准了黑衣男子。
“不要！”
伴随着一声尖叫，“扑通”一声传来，黑衣男子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连连磕头：“我错了，放过我吧，求你们了！”
“我不见小芳了，我要回家！”
看着这一幕，林凡与潘晓琴都傻眼了。
但很快，林凡反应了过来。
同时也明白了这黑衣男子形似伥鬼的举动，并不是被污染了，他那是惧怕这些伥鬼的样子啊！
林凡用普通人的视角代入，再看这大巴车内。
旁边，一个穿得像未来女战士的绝美女子，身上两把弓箭，一大一小，看起来美艳得不像凡人。
后方，十三个歪瓜裂枣，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不时用阴毒的眼神扫视着前面，流露出一副想要将你生吞掉的渴望。
前方，红衣女司机一言不发，驾驶着老旧巴士，不时从一栋建筑物穿梭而过。
这种场景，在普通人看来，如何不惧怕呢？
自己与潘晓琴知道这辆车是幽灵巴士，走得路线是33年前的路线，穿梭的建筑，只不过是后来盖起来的，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但黑衣男子，他是真正的普通人。
可能，在之前，他很想念失去的爱人，想见到小芳，为此，求神告佛，祈求见面。
但当真正遭遇到这种诡异的场面之后，他才醒悟，产生了恐惧之情，怕死的情绪压住了思念的情绪，占据了大脑的高地。
同时，在被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潘晓琴用弓箭指着时，再也绷不住了，彻底崩溃了。
毕竟，他一路听着林凡在车厢内，不停地询问那些人，你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死的。
若遇到一个两个正经回答怎么死的乘客也就罢了，后面十三个乘客，全都一本正经的说了自己的死因。
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上了一辆鬼车！
后面的十三人，都是刚死的鬼，而林凡与潘晓琴，则是类似于判官一样的存在，询问其他鬼的死因。
“这……这！”
看着地上不停磕头的男人，潘晓琴彻底懵了，手中的弓箭，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无助地看着林凡，有些不知所措。
“别磕了，再磕我现在就让你死！”
林凡却是没有理她，反倒说出了让她惊愕的话。
这番话，效果很好，黑衣男子果然停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凡面无表情，冷冷道：“你不去见小芳了？！”
“不见了，我想通了，活人就该待在活人该待的地方，死人……”
黑衣男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再次颤抖了起来。不敢说下去了。
“既然这样，我问你，是谁告诉你这里有幽灵巴士，能见到小芳的？！”
他眯着眼睛，问出了这个本该早就发觉不对劲的问题。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黑衣男子低着头，哆嗦着说道。
林凡不假思索道：“只要你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下一站，我放你下去！”
他并没有要解释自己是活人的意思，在黑衣男子已经崩溃的情况下，没有意义，还不如借机问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是贾大师说的，他告诉我，这里有一辆幽灵巴士，能见到小芳！”黑衣男子忙不迭地说道。
林凡与潘晓琴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一些不可思议，追问道：“贾大师是谁？”
“贾大师，是城郊棺材铺的老板，富源县有名的法事人！”
第75章 民间野生御灵者！
一个做法事的人，能知道幽灵公交？
林凡有些疑惑，如果这一类人真的有这种能力的话，国家没可能不知道，肯定会被重用，但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潘晓琴，你听过这一类人被招募的事吗？”
潘晓琴摇了摇头，眼中同样充满了迷茫。
连她都不知道，那说明这个贾大师能够知道幽灵公交，算是个例，不代表这世界真的有掌握阴阳术的人。
林凡又逮着黑衣男子问询了几遍，才发现，这个家伙知道的东西非常少。
只知晓贾大师经常帮人下葬，替人求鬼神。
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贾大师五六十岁，是个干瘦的老头，一条腿是瘸的。
“对了，我好像听人说过，贾大师的名字很文艺，不像是他应该有的名字！”黑衣男子为了活命，绞尽脑汁思索，终于想到了一个觉得是有用的信息。
“什么名字？”潘晓琴连忙问道，她对于这种民间法师能够知道幽灵公交的事也很感兴趣。
“贾玉书！”
黑衣男子吐出名字后，将自己的猜想也一并道出：“这个名字，不该是他这样的人应该有的，倒像是一个读书人的名字。”
这倒不是歧视，而是这一行，煞气重，一般要五弊三缺的人才能做，赚得又是死人钱，但凡能活下去的人家，都不会让子女干这行。
如此，才显得贾玉书这个名字，不太恰当，哪怕叫贾有钱、贾钱多都比贾玉书像样。
但不管怎么说，这贾玉书，确实是知道幽灵公交，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具体如何，还是要等这次任务结束，去见了面，才能知道这贾玉书，究竟是个能勘破阴阳的法师，还是一个没被登记的民间御灵者。
不过，按林凡猜想，这贾玉书，是一个没被登记的民间御灵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想怎么死？”
林凡扭头看向前车门处，同时将潘晓琴的手弓，从对着黑衣男子方向，推到了黄毛方向。
“扑通！”一声，黄毛没有一点皮脸，直接学着黑衣男子的模样，跪倒在地。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鬼哭狼嚎道：“大哥，大姐，饶命啊，我真是鬼迷心窍，瞎了眼，求你们了……”
“呵呵！”
潘晓琴乐了，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你还敢跟我上来不？”
正当她要再笑嘲两句时，腿边突然有一只手摸了过来，吓得她汗毛倒立。
正要运气灵能反击，就见那根手指头轻飘飘地敲了三下，然后又离开了她的腿。
这是暗号！
潘晓琴迅速停下过激反应，明白这是林凡传递过来的信息。
眨眼三下、敲击三下，或者某一个动作，重复三下，是不着痕迹的警惕暗示，代表当前处在危险环境下。
这是林凡在出门前与她商议好的暗号之一。
当前处在危险环境下？
虽然很想弄明白危险到底从哪来，但她眼神快速移动了几个方向，依旧没找到危险来源。
无奈之下，只能扭头看向林凡，希望他能给点提示。
“……”
林凡顿时无语，连忙抬着下巴，像她示意了一下前面的黄毛。
他之所以敲击暗号，是因为潘晓琴完全没意识到黄毛有问题，只当他跟黑衣男子一样，是个误上灵车的普通人。
可他不是！
在潘晓琴重新扭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黄毛时，林凡终于开口道：
“你不用装模作样了，我不是傻子，没必要这样！”
“大哥，你就把我当做一个屁，下一站放了吧！”黄毛不为所动，依旧哀求着。
林凡嗤笑了一声，对着潘晓琴道：“我数到三，你直接射他，对准下三路！”
“二！”
潘晓琴还没弄明白现状，就听到林凡喊了一个二，顿时手抖了抖，一支箭矢迅速浮现。
“别动手，我招了，我招了！”
黄毛吓得连忙大喊，摆手示意，同时两腿朝中间夹了夹。
“呵呵！”
林凡淡笑了一声，给潘晓琴提醒道：“弓箭对准他，但凡他有任何异常举动，不要犹豫，直接射，射死了我来写报告！”
说完之后，才再次冷冷地看着黄毛，道：“说吧，你是什么人？！”
黄毛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同时目光盯着潘晓琴手中的箭，缓缓由跪姿转为坐姿，双腿并拢，将胯下挡住。
做完这一切，才脸色复杂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凡嗤笑道：“你当我傻吗，你自己都意识到问题了，还来问我？”
黄毛依旧不解，脸上写着困顿：“可是，我都已经跪下了，你怎么还这么笃定，要射死我？”
“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我射死你！”
潘晓琴适时的恐吓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一丝凶狠之色，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她心中还是有些茫然，但又不能暴露出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只能架着弓箭，假装自己知道些什么。
“习以为常吧，一开始我没注意到你的异常，是因为我对于这些鬼东西已经免疫了，不觉得他们恐怖……”
林凡淡笑着，指了指对面的黑衣男子，道：“但是，当我看到他的表现后，我才恍然意识到，普通人在见到这些诡异后，真实反应是这样的！”
“车厢就这么大，说话的声音也就这么高，我对后面那些鬼东西的问话，你也能听到，但你在之前的反应，可不是这样，不仅没尿，反而还有胆量跑过来偷听我跟她的谈话！”
他对诡异的问话，一开始就没打算回避，因为他知道，不管这些普通人听到了什么，最后都有负责记忆清除的部门来洗地。
听到这话，潘晓琴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状况。
她看着前方的黄毛，又看了旁边依旧胆怯得蜷缩在椅子边上的黑衣男子，有些困惑。
她在前几次任务中，好像也遇到了类似于黄毛这样，表现自然的活人，但都没当回事，没意识到这些。
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情报？！！
“这就太尴尬了……”
黄毛挠了挠头，摇着脑袋，无奈道：“好吧，我跟你们一样，已经对这些鬼东西免疫了，习以为常了。”
他指着黑衣男子：“如果没有这个家伙上车，你要发现我，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潘晓琴想着有可能的重要情报，连忙追问道。
黄毛脸上露出了笑容，摊了摊手：“我大概跟你们一样，也觉醒了特殊能力，能够看到这些鬼东西！”
“我们，都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