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诡异复仇！（求推荐，求月票！）
林凡一路跟随，走了很久一段路，按照脚程，他甚至觉得已经走出了学校。
就在他疑惑这些人到底要去哪里的时候，前方一栋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操场厕所非常突兀的浮现在面前，在林凡惊愕的目光中，这群假人，带着那名女生走进了女厕所。
“呃！”
林凡楞了一下，脚步停在了厕所边上，在门口，还停下了几个女生，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不时朝着远处眺望，仿佛在看什么。
他有些好奇，扭头顺着她们注视的方向望去，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除了白茫茫的迷雾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她们并不是活人，甚至不是真正的诡异，不仅目光呆滞如同蜡像，面容惨白如同纸人，举止也是非常的僵硬。
说她们是诡异，太过于高看她们，充其量是诡异手底下的伥鬼。
这时，厕所内传来了不小的动静，他好像听到了掌掴的声音。
林凡当机立断，无视了门口的标志，直接走了进去。
他要了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伥鬼，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情，这里很可能跟那名女生自杀有关。
迈步走入，他皱起了眉头。
在前方，一群扮作学生模样的伥鬼，将那名女生围在中心，被来回扇着巴掌。
校园霸凌！
他明白了，那名自杀的女生，必然是被校园霸凌了，这才形成了这样的诡异。
“住手！！”
林凡大喊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想要解救被围的女生。
他这样做，并非鲁莽，相反，是经过深思的。
首先，他解救吴静娴时，这些伥鬼完全没有阻拦，意味着，她们不一定有阻拦的能力。
接着，根据这场景重现的样子，诡异形成前必然就是被霸凌的对象，那拯救被霸凌对象，很大概率不会被阻拦。
不过，他一边接近着，一边也在仔细观察着这些伥鬼的动向，防止他们有其他动作。
如他所想，这些伥鬼在听到他的喊声后，全都停下了动作，机械地将脑袋扭了过来。
甚至，有一个背对他的‘人’，头颅直接一百八十度翻转，直勾勾地望着他。
看到这一幕，被伥鬼围着的女生，彻底崩溃了，“救命啊，救我啊！”看向林凡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不停地呼喊，不过奇怪的是，她的身躯却是跟这些伥鬼一样，一动不动，明显还处在被控制的状态中。
林凡怔了一下，并没有被翻转的脑袋吓到，依旧保持着镇定，一边盯着伥鬼呆滞的眼睛，一边上前拉住那名女生的胳膊。
“跟我走！”
他试着用力拉了一下，接着，一股力道传递了过来，被两名伥鬼架着的女生，一下子脱困而出，就好像他的手，拥有某种魔力一样。
灵能？
林凡摇了摇头，他的灵能并没有变化，他也没能力让她这样，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伥鬼的逻辑。
他一把拉着那名女生朝外跑，同时脑海不停地思索着。
被伥鬼直接抓住的人，无法动弹，在没有外人插话的情况下，甚至无法开口求救。
他回想起之前救下吴静娴时的情况，与刚刚类似，在他没开口前，吴静娴眼神充满了求救信号，但却闭口不言，一直等他说话，吴静娴才开口求救。
“除此之外，被直接抓住就无法动弹，只有其他活人触碰，才能动吗？”
这一点，与开口说话类似，这意味着，被伥鬼抓住的人，想要活命，只有其他活人碰一下他们，才能让他们动弹。
“啊~！”
两人才刚跑出厕所，那名女生就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都挂在了林凡身上。
只见厕所门口，几位女生保持着与里面伥鬼一样的姿态，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林凡眉头皱起，有些生气地看了一眼挂在他身上的女生，一言不发拉着她的胳膊，就朝迷雾外跑去。
他有轻微的接触癖，不太喜欢被人接触身体，尤其是女人。
跑了仅仅几步，身后的伥鬼与厕所就消失不见。
林凡见此，松开了手，趁这名女生精神还没稳定前，迅速问道：“咱们学校跳楼的女生是谁？”
“跳楼，你说王恬？”
这名女生下意识回答了一句，接着流露出惧怕的神情，闭上了嘴。
看着她的神情，林凡瞳孔微缩了一下。
既然确定诡异是被校园霸凌之后自杀出现的，那诡异最有可能出现的执念，就是复仇。
而从白雾出现到现在，他没有遭遇伥鬼袭击，反倒前前后后遇到两拨伥鬼抓人，还都是女生。
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眼前这名女子，就是校园霸凌的施暴者。
林凡紧接着问道：“王恬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
那名女生已经清醒过来，眼神中依旧带着惶恐，连连摆手摇头。
看她如此不配合，林凡面色冷了下来，“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咱们各走各的！”
说完，扭头就走。
“不要！”
女生惊呼了一声，遭伥鬼一役，她胆子早就被吓破了，哪敢独自一人待着，连忙追上去，就要拉他的衣服。
林凡脚步一偏，躲过了她的咸猪手，冷冷地看着她。
女生见他停下，也没敢再抓他的衣服，脸上充满了焦虑与害怕，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见她如此，林凡面容稍微缓和了一些，细语道：“王恬已经回来了，你要想活命，最好一五一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你，不然的话……”
“王恬……”
女生地牙齿在打颤，最后一丝防线被击穿，先是紧张地朝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东西，这才开口讲述了起来。
听了她的讲述，林凡总算是对这一次诡异成型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名女生名叫刘亦婷，是高一四班的学生，那位王恬，是她的同学。
如他所想，王恬遭遇了校园霸凌，而且还不止一次。
霸凌王恬的女生，前前后后有十三位。
刘亦婷在其中，只算帮凶，并不是主力，真正长期欺负王恬的，是吴静娴。
“吴静娴……”
林凡喃喃，他算是明白自己之前救了个什么人了。
原来，自己是挡了王恬找吴静娴复仇。
听了刘亦婷的讲述，他才知道，学校里，竟然还隐藏了这种事情。
在之前他一直以为学校的学生都很单纯，这种霸凌事件，往往都只是新闻，远在天边，谁知，竟然距离他们如此近。
“她没有告诉老师家长吗？”
林凡有些不解，既然被欺负了，不说打回去，难道不能向家里人诉说吗？
刘亦婷有些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吴静娴跟王恬是邻居，知道她们家的情况……她不敢告诉家里人，也不敢告诉老师……”
“而且……”
“吴静娴有她的全身照片！”
第32章 木头人！
林凡沉默了。
他没想到，人竟然能这么坏，而且还是女生。
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一次诡异事件的逻辑链，很可能就是复仇。
这是否意味着，诡异复仇成功这里的结界就会消失？
他不知道，就算换神秘局分析组成员过来，也不能百分百肯定。
他们也只是根据多次诡异事件，慢慢积累下来一些经验，最终形成了一套方法论。
“不要迷信这些东西，万一遭遇诡异，一切以活命为主，不是所有的诡异，都讲逻辑！”
这是陈壶当时的原话，他估计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林凡竟然这么早就单独遭遇诡异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亦婷见林凡发呆，有些害怕，那些伥鬼们就是这副模样。
林凡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的女生，皱起了眉头。
一开始，他救人是没有多想的，只是单纯的救人。
但现在，得知眼前这人，可能是消除诡异的关键，他就开始迷茫了。
害人？
无冤无仇的情况下，他做不到。
可如果，这些人不死，诡异无法结束，那又该如何？
他会怎么选？
林凡有些烦躁，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复杂的问题。
“呼！”
他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暂时压下这个问题。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王恬自杀变成诡异的原因已经有了，但是另一个人，祁玥婷形成的诡异是什么，却还不知道。
他要趁着诡异还没有大开杀戒之前，找到祁玥婷的那些助理和摄影师们，尽可能多了解她的情况，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活下去。
林凡一言不发，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蒙头就走。
在这种知觉错乱的场景下，能走到哪，他也不知道，只能碰运气了。
一旁的刘亦婷见林凡动了，连忙跟了上去，生怕他把自己丢下。
林凡走了一会，发现前方迷雾中，渐渐映出四道影子。
这四道影子，如之前遇见的伥鬼一般，一副女学生的打扮。
但是，他们的身上，却散发着非常渗人的气息。
不仅如此，在这一刻，林凡的右眼眼皮跳动不停，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让他下意识想要逃离。
这种感觉，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就好像，他是猎物被某个猎手盯上了，又或者遭遇了天敌，拥有一种先天恐惧。
这四道影子，跟之前的伥鬼不一样，他们很恐怖！
逃！
林凡没有任何上前交流的想法，身体的本能告诉他，再不逃，可能会有大难。
不仅是他，一旁的刘亦婷更是不堪，转身间一脚踩倒在地。
她的腿软了！
“别丢下我！”
她哭丧着，连滚带爬追了上去。
林凡蒙头跑了几步，心中的颤栗不仅没有减弱，甚至更加强烈了一些。
他扭头一看，脸上露出了骇然地神色。
只见原本距离他们还很遥远的四道影子，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了身边。
不等他说什么，“刷！”地一下，四道影子将他们二人围在了中心。
林凡直到这时，才看清它们的样貌。
眼前的四道影子，虽然从远处看，穿着女学生的校服，但实际上，却没有脸，它们是无脸人！
林凡神情紧张，双目紧紧盯着她们，但凡有任何举动，随时准备施展能力。
“不要过来！”
刘亦婷彻底崩溃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哭喊着从两名无面人中间钻了过去，想要逃走。
“一起玩游戏啊！”
四道相同的声音从四名无面人身上传来。
地上爬着跑的刘亦婷顿时一震，停了下来了，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起身，站到了四人的旁边。
林凡毫不费力地就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愕然与恐惧。
他明白，她被控制了！
这时，四名无面人虽然没有脸，但依旧扭过了脑袋，看向了林凡。
不等她们说话，林凡连忙道：“好，一起玩游戏！”
有过几次诡异事件经历，他对于这些事情还算冷静，也足够克制。
相比于游戏，他对于这四个无面人更加好奇一些。
它们若是伥鬼，那之前遇到的那群像蜡像的‘人’呢？
跟着四位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伥鬼相比，之前遇到的，更像是傀儡。
“嘻嘻嘻~~！”
四名无面人同时发出了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这种声音，完全不像人类能够发出，反倒更像鬼魅的叫声。
“玩游戏！”“玩游戏！”“玩游戏！”
它们齐声尖叫道：
“我们都是木头人！”
“不许说话不许动！”
“不许走路不许笑！”
随着它们的声音，迷雾之中，缓缓出现了六条有着起点和终点的赛道。
在赛道中心位置，一个小丑木头人站在那里，正望着他们傻笑。
四名无面人同时迈步，朝着赛道起点走去。
见状，林凡连忙跟了上去。
一旁，刘亦婷此刻身体却是恢复了自己掌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想要逃跑。
“我劝你别跑！”
林凡头也不回地提醒了一句。
这种情况下，随意逃跑的话，必然会遭遇这些伥鬼的攻击，甚至会引来诡异本体。
相反，若是他们按照规则，玩游戏，有很大概率能活，前提是能赢下游戏。
他不觉得这些无面人这么仁慈，在他游戏输了之后，还愿意放他走。
林凡很快就跟其他四位无面人近乎同步站在了起点线上。
他站定之后就没再动弹，仅仅又余光扫视着旁边的无面人，观察她们的动作。
后方，刘亦婷脸色变化无常，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没敢逃跑，在五人站好的刹那，连忙跑了过去，站到了最后一个跑道上。
“人齐了，开始吧！”
她们再次齐声尖叫道。
随着这话落下，前方的小丑木头人机械般的将身子扭了过来。
它的速度并不快，反而还很慢，足足用了三四秒，才掉转身子。
看到这一幕，刘亦婷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木头人游戏，她知道，木头人扭头过来，他们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不然就要受到惩罚。
只有木头人背过去的时候，他们才能走，谁先走到终点，算谁赢。
与伥鬼玩游戏，走不到终点，可想而知结局。
小丑木头人终于转过了身子，开始缓缓朝前走了起来。
“咯吱！”
“咯吱！”
它走动地速度很慢，像一个老朽的机械，一举一动都透漏着缓慢。
“嘻嘻嘻！”
伴随着无面人的怪笑声，游戏正式开始了。
第33章 游戏进行时！
六条一百米的赛道，四个无面人和两个活人一人站了一个赛道。
赛道中心，站着一个身子与脑袋不协调的大头小丑木头人。
此刻，木头人正背对着他们，缓缓朝前移动着，他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像是一部电影被放慢了三倍，变成一帧一帧的图像一样。
“嘻嘻！”
四名无面人嬉戏着，并没有前进，而是停在原地做起了热身运动。
“你们会输的！”
一个无面人一边扭着屁股，一边看着林凡与刘亦婷发出难听地嘲讽声音。
“嘻嘻！”
“玩游戏，我最在行了！”
第二个无面人则是活动着脚踝，左三圈，右三圈。
“嘻嘻！”
“木头人，是我的拿手游戏！”
第三位无面人扭着脖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嘻嘻！”
“你们要是输了，身体可就是我们的了！”
第四位无面人，耸动着肩膀，脑袋以一个诡异地角度盯着他们。
刘亦婷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朝后缩了缩，藏在了林凡身后。
林凡听到无面人的恐吓后，没有被吓到，他的余光一直盯着前面的木头人。
在发现刘亦婷藏到他身后时，他迅速扭头朝左侧瞥了一眼，接着又重新看向木头人，低声道：“回你自己的跑道上，记住，只要按照游戏规则来，就不会死！”
刘亦婷一直在留意林凡的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后，发现四名无面人虽然在热身着、在恐吓着，但无一例外，都老老实实待在各自的跑道内。
她吓了一跳，连忙从林凡身后逃开，回到了自己的跑道上。
“别动！”
这时，林凡喊了一声出来。
只见前方五十米处，小丑木头人正缓缓扭头。
跑道上的六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全都变得一动不动。
整整三秒，小丑木头人才将脑袋扭了过来。
在它用自己的玻璃球眼珠盯着跑道上地六人看了足足三秒后，这才再次机械地扭头，又花了三秒，将脑袋扭了过去。
“呼！”
刘亦婷松了口气，按照木头人的扭头速度，她有足够的时间站住不动。
“别大意，小心这木头人会变速！”
林凡提醒了一句，他并不觉得木头人会一直保持这种速度，否则游戏就太简单了。
“嘻嘻嘻！”
一旁，四个无面人都已热身完毕，嬉笑着开始移动起来。
它们行动各异，最左侧的一号跑道上的无面人，先是蹲在原地，做了一个原地起步的动作，然后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二号跑道的无面人，则显得贪玩一些，面朝右侧，看着林凡二人，一边跳舞，一边侧着身子滑步朝前走。
“我也会！”
三号无面人明显不服，也使用起了太空步，面对着二号原地尬舞。
四号无面人速度不快，也没有玩耍，一如既往地盯着林凡二人，每走两步就要侧头望一眼他们。
林凡觉得，若是他有表情，此刻定然是一副恶毒的神色。
他微微偏了偏脑袋，余光扫了一眼刘亦婷，低声道：“注意他们的动作，尽量保持差不多的位置……”
他担心这些无面人知道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藏规则。
目前来看，他已经差不多得出了一些基础规则。
第一条，就是木头人在没有回头之前，他们可以随意动弹，随意说话。
第二条，不能离开各自跑道，这是他观察四位无面人得出的规则。
刘亦婷到了现在，早就已经把林凡的话奉为救命之音，连连点头，同时学着他的样子，向左边侧着脑袋，呈四十五度状态，这样子，既可以观察前方，又能观察左边。
唯一不同的是，林凡观察地是左侧的四个无面人，她观察的是林凡，因为她不太敢去看那些无面人。
虽然，这些无面人表现得像个人一样，会热身，会说话，性格各异，但不能否认它们依旧不是人。
嘱咐了一声刘亦婷后，林凡就没再管她，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仁至义尽，至于她能不能听进去，能不能活下去，看她自己的造化。
他眼睛不停地转动，目光在木头人和四名无面人之间来回移动，同时脚下也保持着一致性，并没有去追随一号无面人，而是与旁边三个无面人在同一水平线上。
就这样，在一号无面人跑出十几米远的距离，其他五人才刚刚走出三四米时，前方的木头人再次开始转动起脑袋。
“停！”
林凡低声提醒了一句，就迅速站定。
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在发现木头人要回头的刹那，统统闭上了嘴，停止了动作。
“吱吱吱！”
木头人的脑袋咯吱咯吱地响着，缓缓转了过来，望向众人。
林凡心中却是一动，他发现，木头人的扭头速度变快了，比之前快了一些。
果然，木头人的扭头速度会变快，这也是属于隐藏规则之一。
木头人在没有发觉异常的情况下，再次将脑袋转了回去，同时继续前进了起来。
不过，林凡发现，木头人的前进速度依旧没变，与之前一样，保持在一个较慢的速度上，他们走出了三四米，木头人也不过才走了两米远。
“嘻嘻！”
“木头人游戏，我最拿手！”
三号无面人再次炫耀了一句，好像刚刚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动似的。
“嘻嘻！”
“你别得意，我可以倒着走！”
二号无面人突然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木头人走了起来。
正当林凡心中想吐槽一下这些无面人怎么这么多心理活动地时候，二号无面人突然间将脑袋二百七十度旋转，骤然转头望向他。
可以想象，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站在林凡的位置上，此刻都会被吓一跳，严重的可能会失禁。
可惜，林凡并没有被吓到，他反倒觉得这游戏挺好玩，甚至，他还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二号无面人点头致意了一下。
“嘻嘻！”
四号无面人受不了林凡这样，尖声恐吓道：“你现在笑，一会有你哭的时候，你的身体是我的，我要把你的嘴撕烂，就像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自己的双手，抓住自己的脸朝着两边撕了过去，顿时，他的脸就像块橡胶一样，一下子被扯成了一根扁长的飞碟状。
“呜呜~！”
刘亦婷呜咽了一声，吓得连忙收回目光，重新盯着林凡的右侧脸颊，她很后悔，为什么要好奇去看无面人。
第34章 隐藏规则！
四号无面人越是恐吓，林凡越是心安。
这说明了它们并没有直接攻击他们的能力，或者说，在当下，它们拥有一些限制，充其量就是纸老虎。
所以，如他所想，只要按照游戏规则，顺利赢得比赛，就能够活下去。
就这样，他保持着冷静，不论四号无面人如何挑衅，依旧恪守在自己的赛道里，与他们保持同步水平位置前进，既不去追一号，也不拉开距离。
“停！”
木头人再次回头的时候，林凡也适时提醒了一句。
这一次，木头人扭头的速度更快，只有两秒钟，但这两秒，足够六人停止动弹。
等它重新转过头去之后，林凡这才扭头瞥了一眼刘亦婷，道：“我接下来不会提醒你了，自己机灵点！”
木头人回头速度是两秒钟，越往后时间越短，那他提醒就会有风险。
另外，也是防止刘亦婷对他的声音产生依赖，按照他的声音来启停。
“我知道了……”
刘亦婷低声应了一声，目光一直没离开木头人，脸色也相比之前，要稍好一些了。
林凡微微点头，这才继续向左偏着头走了起来。
前方，一号无面人已经跑到了木头人身后一米远的位置。
林凡注意到，它到达那里后，就停了下来，并没有越过木头人。
心中一动，再次加了一条隐藏规则：不能越过木头人。
“嘻嘻！”
“我会倒立行走！”
三号无面人再次花样耍活，直接身体颠倒，双手撑地倒着走了起来。
“嘻嘻！”
“我会地板动作！”
二号无面人不甘示弱，同样双手撑地，整个身体被撑起，转起了圈。
不仅如此，它每转一圈，都嘚瑟似的双手腾空朝前跳一下，增加难度。
看着它们两人的动作，林凡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在思索它们这样做是否有什么深意。
还是仅仅是因为它们两人是活宝？
都已经是伥鬼了，还这样子？
他想起陈壶说的话。
伥鬼，是在诡异形成之时诞生的一种伴生物种，能力有强有弱，但无一例外，都需要遵守规则。
在没成为伥鬼之前，它们可能仅仅是某个人的念头，或者某块有历史的桌面，或者某个有想法的蘑菇。
总之，伥鬼多种多样，思想与人类相差很大，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杀死身处诡异结界内的活人。
林凡盯着二号三号无面人看了好一会，都没察觉异常，只能暂时认为它们二人真的就是活宝性格。
他在观察这些无面人的时候，四号无面人也一往情深，死死地盯着他。
“嘻嘻！”
“我要把你的内藏掏出来，就像这样！”
四号无面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插进自己的肚子，开始往外掏东西。
可惜，它外表虽然是人型，但身体却不是，掏出来的东西，也是一团像是橡胶一样的物体，并不吓人。
“吱吱吱~！”
木头人再次扭头。
这一次，扭头速度更快，一点五秒就转了过来，不过，还是没有人中招。
队伍再次前进，二号三号依旧在耍宝。
林凡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从理性讲，他想加快速度，追上一号无面人，走到木头人身后。
他担心木头人到后面扭头速度太快，自己来不及反应，导致排名靠后。
另外，他怀疑，这三个无面人，是否在拖延时间，给一号制造机会？
可看着反常的三个无面人，他又有些迟疑，不太敢追上去，从直觉上来讲，他感觉它们像是故意的，在隐藏什么信息，担心自己追上去会错过一些细节。
就这样，队伍整体前移，木头人已经走到了八十米处的位置，再有二十米，就到达终点了。
在它身后，一号无面人依旧保持着强大的胜负心，紧追木头人身后，但却始终没有超越过去。
剩下的五人，则是保持在一个水平面上，速度并不快，才走到了三十米处的位置上。
每个人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二号、三号无面人，一如既往，一个倒立行走，一个玩地板动作，整的花里胡哨地在斗舞。
四号则是凶狠地盯着林凡，时不时威胁两句，或者将自己的身体拉成奇形怪状的样子。
五号跑道上的林凡目光来回在几个无面人身上打转，很久没有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凡不说话，待在六号跑道上的刘亦婷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保持着上半身不动，双目盯紧木头人，确保安全才会脚下急促移动一下。
“吱吱！”
这时，木头人再次扭头过来，速度更加快捷，只有一秒钟就转了过来。
不知是否它转的速度太快，二号没有来得及停下，在一只脚还在跑道线上的时候，被木头人看到了。
“二号压线，出局！”
木头人发出一道机械音。
“不算，不算，我在玩地板动作，重来……”
二号想要耍赖，大叫出声。
下一秒，它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力，一下子朝着木头人飞了过去。
“吸溜！”地一声，二号无面人像是一根面条一样，从宽变细，被木头人一口吞了下去，耍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木头人做完这一切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重新转过头，再次行走了起来。
六号跑道上，看到这一幕的刘亦婷被吓尿了，身体已经忍不住开始颤动起来，她想让自己别动，但根本无法控制。
林凡皱眉，瞥了她一眼，迅速道：“深呼吸，调整你自己的状态，别抖了！”
“我控制不住~~呜~呼~！”
刘亦婷带着哭腔不停地深呼吸，企图让身体平复下来，可连续急促地吸气下来，不仅没有让身体停止颤抖，反倒让心跳更加急促，胸口不停地起起伏伏。
“踏踏！”
“踏踏！”
林凡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左边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他闻声扭头望去，只见三号与四号无面人，正双腿并拢，一跳一跳地前进着。
“停！”
他当机立断，迅速喊了一声。
刘亦婷吓了一跳，反应不够及时，多走了一步才停下，一脸惊恐。
林凡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刘亦婷，接着看向无面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跳？”
“嘻嘻！”
三号摇头晃脑，有些嘚瑟，“不告诉你们！”
四号则是冷言冷语，恐吓道：“等着吧，你们死定了，你的身体一定是我的！”
林凡也没想从他们口中得出答案，他也只是下意识把这个无面人当成人了，随口问了一句，实际上，他自己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都是木头人。
不许说话不许动。
不许走路不许笑。
难道，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不能走路，只能跳跃了吗？
他暗自思忖，回想着游戏规则以及一路走来的状况。
第35章 暴躁的林凡！（求月票，求推荐！）
“嘻嘻！”
四号冷笑不止，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林凡，嘲讽道：“你们肯定会死的！”
一旁的三号，则更像是为四号助兴，看着林凡二人，先是朝前跳了一步，接着又倒着跳了一步。
“嘻嘻！”
“我跳过去啦，我又跳回来啦！”
而前方，木头人与一号，依旧保持着距离，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一刻不停地前进着，他们距离终点，只剩下十米远。
林凡没有吱声，脑袋不停地转动，一会看一看左边两个姿态各异的三号、四号无面人，一会看向正前方不停前进的木头人与一号无面人，一会又扭头看向右侧的刘亦婷。
“你……你想干什么？”
刘亦婷明明身体还在颤抖，整个人处在恐惧之中，但脸色却在这一刻红了起来，双手捂着胸口，一副羞涩的模样。
林凡顿时一脸黑线，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身体一震。
他迅速道：“快走，这两个家伙在拖延时间，一号比咱们先到达终点，咱们就死定了！”
说完，他双腿并拢，迅速跳了起来。
“嘭！”
“嘭！”
他的步子很大，一次直接跳跃两米距离，没一会就跳出去十几米。
不过，他每一次跳跃之前，都会稍微停顿一下，确定木头人没有转头的动作，这才开始跳跃，非常稳健！
林凡突兀地跳走，让刘亦婷一下子看到了一直被挡在他身后的三号、四号无面人。
“鹅~啊~呜！”
她这一刻仿佛大脑当机了，多种怪异的声音接连蹦出，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急促地跟着林凡不停地跳跃。
若不是注意到林凡脑袋朝她这边偏了偏，仿佛在关心她跟没跟上来，她都没有勇气跳下去。
“嘭！”
她跳跃的步子没有林凡大，但她的步子不规范，两脚没有严格并拢，与其说是跳远，不如说是跳步。
问题是，她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带着惊恐，照猫画虎似的，不停地追着林凡。
“嘭！”
正当她准备继续跳跃时，陡然发现林凡停住了脚步。
她先是一喜，接着就是惊恐，想到了林凡停下，必然是木头人扭头了，于是连忙停住身体，屏住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再动了。
“走路，出局！”
前方，木头人再次发出了机械音。
刘亦婷心中一突，正准备害怕的时候，旁边的三号无面人却是当先尖叫了起来。
“不算，我知道这里不能走路，我一开始跳跃了的……”
“吸溜！”
木头人根本不管它说了什么，一口吞了下去。
它那颗黑黝黝地玻璃弹珠眼睛，盯着林凡看了两眼，仿佛在说下一个就轮到了你的意思，然后才重新转了回去。
林凡看到这一幕，眉头却是舒展开来，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在他旁边，四号无面人追了上来，阴恻恻道：“你的运气真好，一会，就是你的死期！”
“呵呵！”
林凡嗤笑了一声，鼻孔对准了它，嘲讽道：“你敢跟我比一比，看谁快吗？”
四号无面人一怔，狞笑道：“有何不敢！”
它再次活动起来，扭腰、扭脚踝、扭脖子，一副准备全力以赴的模样。
林凡撇了撇嘴，一边朝前跳去，一边又嘲讽道：“整这些花里胡哨能改变你的命运吗？”
一旁刘亦婷完全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胆大，竟然主动与无面人聊天，还要打赌比试。
她不敢多说话，甚至不敢让脑袋太偏左，害怕让无面人注意到她。
只要我看不见你，那你就看不见我！
见林凡跳了起来，她连忙又跟了上去，紧跟在他身后的位置。
“嘻嘻！”
四号无面人气焰高涨，尖声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它停止了热身，迅速跳了起来，每一步，都要比林凡大得多，没一会，就追上了林凡。
在超过去的时候，它挑衅般的抬了抬下巴，“就这？”
“吱吱吱！”
不等林凡说什么，前方的木头人，再次转头。
也就在这时，林凡露出了笑容。
“这你妈！”
他一脚朝着四号无面人的屁股踹了上去。
“啪啦！”
它完全没想到林凡敢踹它，猝不及防之下，一头栽倒在地，甚至还朝前滑了几米远。
而此刻，木头人却是已经转过头来，正用它那颗玻璃球眼珠凝视着他们。
“呃！”
刘亦婷没控制住，小声呜咽了一声，她被震骇到了。
她没想到，林凡竟然敢踹无面人。
他难道不怕它吗？
这一刻，她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懵在当场。
与此同时，木头人的机械音响起。
“压线，出局！”
“吸溜！”
四号无面人仿佛被吓到了，没有一丝抗争，也没有叫唤，就被木头人吸入口中，消失不见。
“呵呵！”
这时，林凡却是笑了出声。
他疯了吗？！
刘亦婷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还没有转过头去的木头人，眼神中充满了骇然。
她不明白，林凡这么谨慎的人，为何会在木头人脑袋还没转过去的时候发出声音。
她完全忽略了自己刚才小声呜咽的情况，甚至，她侥幸地以为木头人没听到她呜咽。
“吱吱吱！”
让她意外的是，前方的木头人，好像并没有听到林凡的笑声，迅速转过了头，开始移动了起来。
此刻，它距离终点，还有最后的十米。
在它身后，一号无面人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看到这一幕，她不由得心脏下沉，明白它没有听到，替林凡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林凡的话，却让她再次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
“听不见我笑吗？”
让她惊骇不已的是，林凡竟然还不依不闹。
只见他完全没有再去跳步，径直朝着一号无面人走去。
他要干什么？
刘亦婷看着林凡脚跨跑道线，并且没有跳步的样子，一脸茫然。
他想找死吗？
她彻底懵了，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
不等她想明白如何，下一秒，林凡再次做了一项让她毛骨悚然的动作。
只见他快步走到一号无面人跟前，伸出了双手，朝着一号无面人的脑袋一抓一拉。
“刺啦！”
她脑补了一道声音。
一号无面人的脑袋，像一根面条一样，被拉扯了下来。
第36章 真实的游戏！（求月票，求推荐！）
“你犯规了！”
一号无面人惊声尖叫着，“你死定了，你踩线了！”
“聒噪！”
林凡像是在拉一根面条似的，将一号无面人的脑袋，拉长之后，朝着它的身躯缠绕上去，一边缠绕，一边用力拉着，没一会，一个一米多高的无面人，被他缠成了一个不到半米的圆球。
“我要杀了你，太欺负鬼了！”
一号无面人用一副公鸭嗓叫嚷着。
“嘭！”
林凡一脚飞起，将一号无面球给踢飞了出去。
接着，他扭头看向前方已经走到九十五米处，依旧一刻不停的木头人，淡笑道：“还在拖延时间，你还想赢吗？”
刘亦婷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吭哧！”“吭哧！”
木头人没有回应，仿佛听不到他说话一样，依旧一刻不停地朝前移动着，可惜，他的速度是恒定的，虽然只剩下五米距离，但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到达。
林凡扭头看向刘亦婷，嘴角挂着自信地笑容，“跟我走，带你活下去！”
说完，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朝着跑道终点走去。
刘亦婷大脑一团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追了上去。
在他们二人即将超越木头人的时候，木头人陡然开始扭头。
“吱吱吱！”
刘亦婷下意识停住了步伐，屏住了呼吸。
可让她惊愕的是，林凡并没停下，反倒发出了轻蔑地笑声。
“呵呵，我犯规了，求求你，吃了我吧！！”
木头人沉默了。
它停在原地，静静看着林凡，过了两秒，才发出一道熟悉地公鸭嗓地声音。
“你是怎么发现的？！”
刘亦婷惊愕地发现，木头人口中，竟然传出了无面人的声音。
林凡面色如常，平静道：“破绽太多了！”
“第一点，若四个无面人是伥鬼，那你是什么？若你是伥鬼，那四个无面人又是什么？”
“伥鬼玩伥鬼？想也知道不可能！”
“第二点，喊出游戏规则的，是四个无面人，而它们与我在同一个跑道，又当选手又当裁判？”
“第三点，你一直让四个无面人误导我们，他们的戏很多，表现出来的性格各异，一号好胜心强，二号中二，三号逗比，四号阴毒……”
“正常情况下，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以杀死我们为第一要素，而不是告诉我隐藏规则！”
林凡嘴角上扬，“你很聪明，通过让他们去死，通过他们的小动作，隐晦地告诉我一些隐藏规则，让我误以为这是真的！”
“一号停在你身后，则告诉我们不能超过你的规则，二号死在压线上，告诉我们不能压线，同时加深不能超过你的规则……”
“你从始至终，让他们四个尽情表演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坚信，这是一个木头人游戏，这是一个不能超过你的游戏！”
刘亦婷一怔，狐疑道：“这不是木头人游戏？”
林凡瞥了她一眼，还以为说了这么多，她能明白。
不过，他也没嘲笑她，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他这么聪明。
他直接说出了结论：“这是一个迷惑性很强的游戏！”
“它的目的，是阻止我们在它到达终点前过去！”
“而我们的活路，则在它到达终点前到达终点！”
林凡一边说着，一边走过了终点线，站在木头人跟前不到三米的位置，看着它笑道：“你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让你自己先到达终点！”
刘亦婷此刻也来到了终点，发现自己没事，也大致明白林凡说的都是真的。
“在没到达终点前，你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干扰我们，并不能直接伤害到我们！”
“只有你先到达终点，你才能解除限制，真正的杀人！”
林凡虽然面带微笑，心里却还是有一些后怕。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把这个游戏当做了木头人游戏，并且把四个无面人表现出来的细节，当做隐藏规则。
真正让他翻盘的地方，在于他足够冷静，一直在思索四个无面人的举动有何深意。
一直等他发现刘亦婷身体在颤抖的时候，无面人却是突然主动出击了。
它们添加了规则，让走路变成了跳远模式。
目的，仅仅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的目光从刘亦婷身上，挪开！
这并不是因为它们吃醋了，而是木头人并不具备吃人的能力，它以违反木头人游戏规则为理由吃掉的无面人，实际上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木头人就是无面人！
当时，刘亦婷在颤抖，一旦它回头，那游戏就穿帮了，因为它无法吃掉她，只能让林凡的注意力移开，并且限制他的移动速度，尽可能地多拖延一点时间。
过多的巧合，让林凡产生了对游戏真假的猜想。
他经过回忆后，发现在游戏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四个无面人在告知他们游戏规则。
然后他就以刘亦婷为锚，试探了一次。
就是他在中途，假装自己想通了，说了一句，“它们在拖延时间，想让一号赢”这样的话，然后以跳远形式前进。
这样既误导了敌人，让它们以为他依旧在它设想的游戏框架中，又能逼迫它们露出更多的破绽。
不过，这些话他没有讲出来，毕竟，他当时是看到刘亦婷胸口不停颤抖到根本无法停下来，才产生了以她为饵试探的想法。
尤其是，刘亦婷此刻一脸崇拜地望着他，更是让他张不开口告诉她真相。
不然，难道让他说，别崇拜哥，哥刚刚拿你当了波诱饵，还好猜对了，要不你就没了。
“你这王八蛋，早就看穿我了，为什么还要戏耍我？”
木头人有些愤怒，恼羞成怒，若不是碍于规则，它都要上去拼命了。
生而为鬼，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手，结果就出师不利，碰上这么个变态。
林凡很淡然，哪怕木头人那张小丑脸都凑到了他脸上，他也没有被吓到。
语气悠然而自得，“无能者狂怒！”
“你~！”
木头人若是有血肉之躯，此刻必定要吐血三升。
它自认为天衣无缝，谁知道，还是道高一尺，功亏一篑。
这时，林凡注意到，眼前的木头人开始虚幻起来，整个人由实转虚，变得透明了。
木头人也发现到了自己的情况，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句话：
“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它便彻底淡化，消失不见了。
第37章 忏悔的机会！
“听说祁玥婷去给那些音乐生讲课了，好羡慕啊！”
“是啊，我们要是也能去就好了！”
看着从身边缓缓走过的队伍，林凡眉宇间，充满了疑惑。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遇到这支伥鬼队伍了，前面两次，它们都任由自己救人，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挡的行为。
而这一次……
“王恬！”
刘亦婷惊呼了一声，下意识躲闪到了林凡身后，虽然很害怕，但她还是没敢独自一人逃跑，在她心中，跟在他身后更加有安全感。
林凡看着人群中被架着走的女生，问道：“那个人是王恬？”
“是……”
刘亦婷被吓到了，王恬明明已经死了，但现在却又出现了……
人群中，王恬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求助之色，四处张望，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似的。
看到这一幕，林凡大致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两次，都是他遭遇了吴静娴、刘亦婷，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曾经欺凌过王恬。
她们都与王恬一样，被人裹挟着走，不敢说话，无法自救，只能靠别人来救她们。
这是否意味着，王恬想要把她们的命交给别人来掌控？
若别人看到她们的情况，施手相救，她们才能够脱困，否则就死。
而现在，却是遇到了人类状态下的王恬……
所以，这是刘亦婷的生机吗？
林凡扭头看着刘亦婷，暗自思忖。
若说自己救了她们，是第一道生机，那这王恬出现，代表着它给她的第二道考验。
通过，她活，通不过，她死！
“咱们还不逃吗？”
刘亦婷很恐惧，看到他望过来，小声说道。
林凡沉吟了一秒，开口道：“你记得我救你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她顿时一愣，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状态。
那是一种绝望到底的情绪，仿佛整个世界，都忽视了她……
那是一种，她永远不想再经历的事情。
林凡注意到眼前这伙夹带着王恬的伥鬼走得很慢，继续道：“如果，王恬还活着，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吗？”
刘亦婷身躯陡然一震，看着远处的王恬，“她……”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林凡再次提点了一句，他现在大概明白了这个诡异的运行规律了。
对于曾经伤害过王恬的人，都会重现她曾经最绝望的一幕。
并且为她们设置了两道题，第一题，她们站在王恬的位置上，将她们的命，交给命运，看别人是否会救她们，救，则她们活，不救，则她们死。
这也能够说明，林凡为什么能够轻易地从伥鬼中间救出她们俩人却没有遭到阻拦。
而第二题，则是把她们放到了路人的位置上，看看她们会不会救王恬。
按照他的猜想，刘亦婷若是选择救人，那她能活，若她选择不救，那她会死。
这是王恬死后形成的诡异规律，这是一个王恬留给霸凌她的人的一次忏悔机会。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想，到底对不对，还要看刘亦婷的选择。
这种事情，他帮不上忙，或者说，他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帮忙。
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替王恬去原谅别人。
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我……”
刘亦婷很是犹豫，看着人群中的王恬既有恐惧，又有害怕，还有一些愧疚。
她牙齿打着颤，低着头，内心不停地在挣扎着。
“你最好快一点，她们很快就要离开了！”
林凡再次提醒了一句。
“我……我明白……是我的错……”
刘亦婷突然间想开了，眼泪不停地流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忐忑，但她还是坚定地朝着人群走去。
仿佛惊讶于她的选择，人群一下子停了下来，所有伥鬼，全都用一种非常渗人的姿态死死地盯着她。
它们明明长着一副人类的模样，却像魔鬼一般，显得非常狰狞，恐怖，仿佛要将她的血肉都吃掉。
“对不起……对不起……”
刘亦婷喃喃念叨着，伴随着泪珠不停地洒落，脚下一步一步朝着王恬走去。
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伥鬼的模样，她看到了，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并且，她之前确实也在这些伥鬼当中，被它们裹挟着，被它们夹带着。
她明白那种感受，那是一种绝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那是一种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看到自己的孤独。
正是知道这种感受，她才明白了王恬的感受。
自己只不过是被裹挟了一次，便觉得天地昏暗，内心充满绝望，而王恬，却是经历了很多次。
“对不起，王恬！”
刘亦婷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明明很恐惧，却还是在朝着王恬走去。
她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她也不愿意去想了。
这一刻，她只想将处在裹挟状态中的王恬救出来，只想告诉她对不起，自己错了。
她知道，王恬已经不是人了，她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死。
但是，她想忏悔，她觉得，若是错过这一次机会，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得到她的谅解了。
人群中，王恬眼神中的求救与绝望消失了。
她静静地看着刘亦婷，眼睛里充满了死寂，没有一丝感情。
足足过了半晌，她才突然间一挥手，周围的场景顿时一变。
下一刻，所有人都出现在了教学楼的天台之上。
王恬站在天台边缘，指了指下面，没有说话，静静凝视着她。
看到这一幕，林凡皱起了眉头。
难道，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王恬想让刘亦婷死？
不对！
他很快否认了，以王恬现在的实力，她想杀人，很容易，没有必要整这么多东西出来。
这意味着，她想要让一些人受到惩罚，也愿意给一些人赎罪忏悔的机会！
不过，他依旧没有说话，没有去提醒刘亦婷。
她既然做过霸凌的事情，那这一切，都将是她必须承担的。
就算没有王恬这里的一出戏，她这辈子，也将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所以，能否自我救赎，看她自己。
刘亦婷泪流满面，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逃，反倒有了一种释然。
“只要我跳下去，你就原谅我吗？”
她用了一种非常轻快地声音说出，仿佛死亡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王恬没有说话，依旧一动不动，默不作声。
刘亦婷上前两步，来到了王恬身边，她看着她的脸，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接着，一转身，朝着天台跳了下去。
“嗤！”
一声轻响过后，王恬与整个伥鬼队伍消失无踪。
天台不见了，四周重新变回了迷雾状态。
林凡定睛一看，在前方，刘亦婷跪倒在地喃喃自语着。
他明白，她活下来了。
王恬，原谅她了！
第38章 结束！
雾气没有散开，但是一块如同水镜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林凡与刘亦婷的身边。
这块水镜，并没有实体，手指触摸上去会直接穿过，像是穿过了空气。
“这是什么东西？”
刘亦婷活下来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擦干眼泪，问出声来。
她的眼眸较为明亮，仿佛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林凡耸了耸肩，“不知道！”
就在这时，水镜突然发生了变化，如同一块电视屏幕一般，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队如之前他们遭遇过的伥鬼人群缓缓浮现，在这队伥鬼前面的，是两人都认识的人。
“吴静娴？”
刘亦婷怔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这是王恬给她的机会。
果然如她所想，画面随着人群移动，渐渐露出了中间被裹挟着的王恬。
她如之前面对刘亦婷一样，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求救的信号。
林凡不知道王恬为何要把水镜放出来，但既然能看，自然不会错过，安静地观看了起来。
画面中，吴静娴先是吓了一跳，想要逃走，但却是越逃越近，反倒离伥鬼们更近了。
接着，她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愕然道：“王恬？”
很明显，她看到了人群中被裹挟的那个人，正是她曾经霸凌的对象。
她脸色变化莫测，阴晴不定，半晌，才开口道：“王恬，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是邻居的份上，放过我怎么样？”
青梅竹马？
林凡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吴静娴与王恬，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一旁的刘亦婷，虽然大部分注意力在水镜上，却也留了些余光在林凡身上。
见他诧异，开口道：“吴静娴曾经给我们说过，她跟王恬是邻居……”
“不过，她当时说，王恬很坏，表面乖巧，实在是个白莲花，绿茶婊，经常告状……”
刘亦婷没有说下去，摇头叹了口气，补充道：“事实上，一开始，我们都没想着欺负王恬，是吴静娴那样说，让大家以为王恬很坏，忍不住欺负她……”
“到后来，也基本上都是吴静娴在找王恬的麻烦，而我们根据王恬平日里的情况，也知道吴静娴说的很多都是假话……”
她再次愧疚起来，有些难以言语的感觉。
画面中，王恬与一伙伥鬼，并没有理会吴静娴，相反，她们还与她越来越近了。
吴静娴一边说一边逃，但没有用，根本无法阻挡双方的距离拉近。
终于，在近到吴静娴几乎能够挨到边上的一位伥鬼的情况下，她终于忍不住了。
“王恬，你真的要跟我过不去吗？”
她脸上有些愤怒，盯着王恬怒吼道。
林凡看到这里，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按照这剧情发展，吴静娴明显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的心理，可能早就扭曲了吧……
果然，下一秒，吴静娴做了一件让他们非常震撼地事情。
“王恬，这是你逼我的！！”
吴静娴脸上变得狰狞起来，一副阴狠地样子。
她一边朝王恬走去，一边狠厉道：“不就是自杀吗，不就是死了吗，你还敢回来，我就让你再死一次！”
这一刻，连林凡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竟然敢手撕诡异。
“吴静娴，不要这样！”
刘亦婷喊了一声。
可惜，水镜只传递出来了那边的状况，她们这边的声音，根本无法传递过去。
吴静娴没有听到她所说，此刻已经扑到了王恬身上。
“我撕烂你的脸，你个贱人，死了还跟我作对！！”
她骑在王恬身上，用力一撕，“刺啦”一声，一块血肉被撕了下来。
在她身下的王恬，并没有阻挡，她的眼神冷漠，静静地看着她。
林凡突兀地发现，吴静娴地脸上，出现了一块与王恬脸上一模一样，血淋淋的伤疤。
这块伤疤，正是王恬脸上被她撕烂了的模样，她对王恬的伤害，反弹到了自己身上。
但是，画面中，吴静娴却并没有感受到疼痛，见王恬不反抗之后，反倒燃起了滔天凶焰，尖声狂笑着，不停地动手撕扯着。
王恬的身体，仿佛是纸糊地一般，只要她撕，必定会掉下一块肉来。
就这样，吴静娴整个人都呈现一幅癫狂状态，眼神中带着兴奋，不停地撕扯着王恬，没一会，地面上的王恬就与吴静娴一样，充满了伤痕，变得七零八碎，遍体鳞伤。
一直到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朝着王恬眼睛中捅下去之后……
“我的眼睛！”
吴静娴陡然发现自己的一只眼睛瞎了，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疼痛感突然间从身体上传来。
这是她刚刚撕扯王恬时造成的伤害，没有一丝保留，全都返还给了她自己。
“啊~~！”
一阵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传来。
刘亦婷脸上写满了胆寒，已经不敢看了，偏过了脑袋，接着，她怔住了。
一旁，林凡不仅没有被吓到，反倒一副津津有味地模样，看的非常入神。
他……
她有些恐惧，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想到林凡之前手撕一号无面人，当面嘲讽木头人伥鬼的画面，顿时觉得一切都正常了。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她脸上的恐惧消失了，无论如何，林凡救了她，有点怪癖，也是能够接受的。
甚至，她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加速，脸色发烫……
“杀人者人恒杀之！”
林凡摇了摇头，亲眼看着吴静娴被王恬拉着钻入了深渊。
她给过她机会。
这都是她应得的！
这时，水镜再次发生变化，王恬被裹挟着的队伍，又出现了。
这一次，扮演路人角色的，还是一名女生。
“她也是之前与我们一伙的人！”刘亦婷替林凡解了疑惑，她在这一刻，也大致明白了。
每一个欺凌过王恬，或者做过帮凶的人，都将得到一次忏悔的机会。
这个机会一旦错过，将会错过这个世界。
接下来，林凡与刘亦婷一起，观看了十几个不同女生的经历。
这些女生，有些跪地求饶，最终在跳楼前逃跑，有些如吴静娴一般，选择了拼命，最终落得坠入深渊的下场。
一直到最后，仅仅只有三个女生，选择了刘亦婷相同的道路，在跳下去的一刹那，救赎了自己的人生。
而随着最后一个女生的经历结束，整个学校的迷雾渐渐开始散去。
水镜中，王恬隔着空间，与林凡最后对视了一眼。
他从她的眼神中，得到了安宁的感觉。
她的身躯开始淡化，整个学校笼罩的雾气也终于散去。
他明白，这一次的校园诡异事件，结束了！
第39章 记忆清除器！
【校园诡异事件】
【编号YL-3252】
【2031年7月8日】
【诡异形成原因：因校园霸凌引发……】
【收容情况：斩断复仇链之后自然消失。】
【备注1：诡异通过两种形式来考验霸凌者，任何一种形式不通过都将坠入深渊……】
【备注2：诡异并无直接攻击非相关人员……】
【备注3：伥鬼喜欢玩游戏，还会骗人……】
【报告登记人：林凡】
林凡按照神秘局的要求，写了一份工作报告。
“我的同学老师他们如何了？”他将报告递给陈壶的同时问道。
陈壶摇了摇头，道：“坏消息是，你少了很多同学，少了很多老师……包括你们的校长。”
林凡连忙问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按照这种诡异形成方式，几乎九成的可能是团灭，你们这一次运气算是很好了！”
陈壶拿着另外一份报告说道：“你的同学们，遭遇了各不相同的伥鬼，这些伥鬼都拥有各自的限制与杀人手段……”
“但无一例外，与你遭遇的伥鬼相似，都是以游戏形式进行的。”
林凡明白，这些事情，基本不可避免，虽然王恬形成的诡异，主要以复仇为主，除了霸凌者外，并没有主动攻击其他人。
但是，它在成型的同时，也让很多奇怪的东西变成了伥鬼，这些家伙，才是这次学校损失重大的关键原因。
“我们学校幸存下来的同学老师，他们接下来会如何？”
“做一些测试题，能够招安的就招到特殊部门里，不能招安的，则利用记忆清除器，让他们重新过回普通人的生活！”
林凡微微点头，接着想到了同桌，问道：“李伟他通过测试题了吗？”
陈壶耸了耸肩，摇头道：“没有，这小子很顽固，第一套题就挂了……”
“如果不清除记忆的话……”
不等他说完，陈壶就否决道：“不行！”
他摇头道：“不是我们非要清除他们的记忆，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一些人他在经历这些事情后，没有办法重新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
“除此之外，不合格的人，再次遭遇诡异，或者精神状态不正常的时候，非常容易发生畸变……”
他一脸正色道：“畸变的人，从精神上来讲，已经彻底疯掉了，比疯子还要可怕，因为它们会攻击人类！”
林凡点了点头，他也只是随便问问，与李伟的关系也是同学往上朋友未满，没有好到在这种大是大非上要替他求情的程度。
“那我能亲手替他清除记忆吗？”
他有些跃跃欲试，记忆清除器，他早就想试试了，难得遇上这么好的机会。
看着他的精神状态，陈壶哑然失笑，明白自己多心了，这小子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可以！”
记忆清除器，这东西就算林凡不说，他也要告诉他如何使用，毕竟，一位御灵者，不仅要会跟诡异作战，还要会跟普通人打交道。
二人很快来到了一个房间，在里面，李伟正口若悬河地与一名登记员诉说着。
“吱呀！”
看到林凡与陈壶进来，李伟顿时站起，一副激动地模样，“林凡，你去哪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遭遇了什么……”
“我给你说，咱们班上闹鬼了……”
“那家伙，要跟我们玩击鼓传花，我想着，不过就是玩游戏罢了……”
“谁知道，那家伙把自己脑袋摘了下来当‘花’，背过身子敲鼓！”
李伟一副后怕的模样，脸上带着恐惧：“你不晓得，那颗脑袋传到我跟前，还对我笑，太恐怖了……”
“……贾大胆被直接生吞了，那颗脑袋，一下子张开了两米大的口，一口就把他吞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胆寒与害怕，哪怕现在想想，依旧颤栗不已。
看着他的神态举动，林凡明白了陈壶的意思。
确实，像李伟这样的人，才算是正常人，突然遭遇这种诡异，估计一辈子都无法走出来，甚至会夜夜噩梦。
与其让他们担惊受怕，承担畸变的风险，不如清除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重新做一个无知快乐的人。
“我知道，你放心，今天过后，一切都会回去的！”
本来，林凡还想跟李伟聊一聊诡异，聊一聊伥鬼，聊一聊同学老师们，但现在，却是突然间没了兴致。
就好像，突然间发现，双方的人生，已经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他明白，到了这里，就是跟过去告别的时候了。
不用歇斯底里，没有嚎啕大哭，也无需割袍断义，更不会恶语相向，就这样，在记忆清除器的帮助下，悄悄断掉联系。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感谢你曾经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感谢我们曾经欢声笑语过。
再见了，我的同学。
林凡缓缓戴上墨镜，看着李伟，露出了微笑。
愿你幸福快乐，健康相伴。
李伟的诉说戛然而止，他感受到了这种气氛，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猝不及防。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按下按钮吧！”
一旁，陈壶提醒了一句。
林凡点了点头，拿着记忆清除器，开口道：“这是记忆清除器，能够发射电子脉冲，干涉大脑的海马体……”
他的大拇指放在按钮上，总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咔嚓！”
一道白光闪过，面前的李伟登时所有情绪消失，变得呆滞起来。
陈壶迅速开口道：“今天，你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
“在梦里，你玩了一个游戏……用一颗脑袋玩击鼓传花……”
足足说了好一会，一直等李伟听到自然睡着之后，他才停下，看着林凡道：
“记忆清除器有两种模式，一种模式是定时清除记忆，比如将一个小时内的记忆统统清除，或者将一天内的记忆清除……”
“另一种模式，则是造梦型，就像刚才那样……”
“两种都能达到效果，第一种相对粗暴一些，适合情急之下使用，第二种相对温和，效果也较为稳定！”
第40章 做梦！
“la~la~lalala~~”
迷迷糊糊中，睡梦中的林凡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歌声。
是祁玥婷的声音！
他登时苏醒，一睁眼，一道红色影子映入眼帘。
一间十平米大小的卧室，林凡躺在一张单人小床上，窗前的帘子无风自动。
窗外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月光都被某种恐怖的东西给遮挡住了一般。
这种深邃如旋涡般的黑色，若是看的时间久一点，甚至会产生一种被无数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盯上了的感觉。
在门口，一道穿着一身艳丽红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低着头，黑色长发直直垂下，将面容完全遮挡住，看不出具体模样。
她一动不动面朝房间地站着，双手自然放松地贴在裙摆两侧，仔细看去，就连她的十根手指甲上，也涂抹了鲜红的颜色。
面对这样一幅恐怖的画面，任何一个人看到，绝对都会被吓一跳。
此刻，躺在床上的林凡，在看到这一幕后，脸上不仅没有害怕之色，反倒流露出一幅兴奋的模样。
“你是祁玥婷吗？”他胆子很大，兴冲冲地问了一句。
红衣女人并没有回答，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你来我家，有事吗？”
他对这一切显得非常自然，仿佛来的是客人，语气非常自然地问道。
红衣女人依旧不言不语，除了最开始将他唤醒的那句歌声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林凡试着动了动身体，却是完全无法控制，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就好像全身上下都压着一个人，被封印了一样。
“鬼压床吗？”
他侧目看了一眼无风自动的窗帘，疑惑道：“我这卧室窗户背后明明是一堵墙，哪来的风？”
所以，我现在是在梦里？
他又尝试动弹了几次，发现没有用之后就放弃了，转而将注意力移动到红衣女子身上。
根据唤醒他的那道歌声，以及眼前这女子穿得衣服跟祁玥婷生前一模一样，他基本能肯定，眼前的人，就是祁玥婷的诡异状态。
“祁玥婷，你可是有未了的心愿？”他开口问道。
他觉得，祁玥婷找上自己，肯定有某种目的。
红衣女子依旧不说话，仿佛没听到一般。
“你为什么跳楼？”林凡还不死心，接着又问道。
红衣女子还是不说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能帮到的肯定会帮，就算我帮不了的，我可以找国家帮你！”
林凡面色有些骄傲，有些得意，却故作谦虚道：“咳咳，不瞒你说，我是国家的人，神秘局零组成员，专门替你们这样的人排忧解难……”
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引导祁玥婷说话。
可惜，祁玥婷就像是一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对他所说的所有话都无动于衷。
他有些无奈，自己都这样说了，她还是不说话。
难道……
“你不会……”
林凡突然间脸色有些红润，一股羞涩的情绪涌了上来。
“祁玥婷，你不会喜欢我吧？”
他看着门口一动不动，披着头发看不清面容的红衣女子，越发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虽然，她已经死了，还可能成为了某种诡异……
但是……
“你是不是想在人间留个孩子？”
“你要是想，你就开口！”
“助人为乐这种事情，我经常做，还得过班上的优秀学生奖状……”
林凡没想到，自己都这样说了，祁玥婷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对他爱答不理的。
不是说，女生最在意这个的吗？
为何她不受刺激？
他脸上装出来的羞涩消失不见，重新变得淡然起来。
语气平静道：“既然这样，那就换个玩法吧！”
他打算使用能力试试，看看祁玥婷会怎么样！
“大哥，自己人！”
随着这句话说出，林凡再次感应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毛球，并且从其身上汲取了一波灵能。
“轰！”
大约一半左右的灵能消失，这代表着他的能力起了作用，意味着他确实在某种诡异笼罩范围内。
可下一秒，林凡愣住了。
在门口，祁玥婷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一丝动静，不仅如此，房间内也是毫无变化，窗帘依旧在无风自动。
“哎？”
他有些傻眼了，明明灵能被消耗掉了一半，为何祁玥婷还在门口，房间内依旧无所变化呢？
“我的能力失效了吗？”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依旧还是无法动弹。
“这怎么可能？！”
他有些迷茫，灵能明明消耗了一半，这意味着能力使用成功，起了效果，可是为何情况没有发生改变呢？
他皱起了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后，就决定再使用一次能力。
“大哥，自己人！”
这一次喊出后，他却是没有感应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毛球。
这意味着，能力发动失败。
“什么意思？”
他有些懵，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说实话，他能力使用次数不算多。
除了荒村古宅那一次因为用力过猛晕了过去，其他情况下，每一次都用得挺好，都能够立竿见影。
而这一次，却是毫无动静。
“大哥，自己人！”
“祁玥婷，自己人！”
“老婆，自己人！”
他又连着尝试了几种不同的称呼，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这让他有些忧愁，眉头也皱了起来。
“是我的能力失效了？还是灵能不够使用能力？”
若是灵能不够，那为何刚开始消耗了一半灵能？
就这样，整个晚上，他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这倒并不是担心祁玥婷对他做什么，而是担心自己的能力消失。
一直到第二天，伴随着附近菜市场的一声朦朦胧胧地鸡鸣声，林凡才终于一个恍惚，转而醒来。
睁开眼，首先看向门口，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那抹红色身影。
祁玥婷不在！
松了口气之余，他扭头看向窗帘，原本随风飘荡地窗帘，也正安安静静地贴墙垂落。
他翻身起床，“刺啦”一声，将窗帘拉开。
接着他伸手将两扇窗户全都打开，一直露出里面的墙体，这才喃喃自语道：
“果然，遇到祁玥婷是在梦里吗？！”
但很快，他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忧愁。
“我的能力，到底还在不在了？”
他挠了挠头，苦思冥想了一会，最终决定去找陈壶，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一些答案。
进入神秘局所在的军事基地时，在一堆武装人员的注视下出示了一张通行证，这才顺利进入。
他之前也来过几次神秘局，但都是在陈壶的陪同下才能进出。
像今天这样，独自一人进来，还是第一次。
这还是鉴于校园诡异事件他的出色表现，以及他无法回学校去上课的情况，陈壶才提前为他办理了出入证。
但也仅限于出入以及寻找陈壶，并不能去神秘局其他地方，这是因为他的入职培训还没有结束。
当他进入神秘局大楼后，发现局里现在一片忙乱，到处都是工作人员行色匆匆的走动着。
这种情况，他还第一次见到，之前与陈壶一起来的时候，楼里基本是空荡荡的状态，很少能碰到其他人。
“又出什么事了吗？”
林凡面色凝重起来，加快了步伐，朝着陈壶的办公室走去。
第41章 神秘局
“吱~！”
林凡推开办公室的门，房间内，陈壶正与一众工作人员忙碌着。
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明显一晚上没睡，看到林凡后，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
“你先去休息娱乐室等一下，我一会找你！”
看到他忙碌的样子，林凡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退出了房间。
休息室在走廊尽头，林凡走了两步后，突然发现墙面上挂着神秘局的一些介绍。
他顿时来了兴趣，停下脚步，观看了起来。
“神秘局是华国主管诡异事件的职能部门，在当前特殊环境下，拥有调动全国其他各署、各部、各局协同工作的权力，不过仅限于应对诡异事件。”
“神秘局暂分为北局和南局，北局驻扎在上京，原为处理全国诡异事件总局，自南庆城强粒子对撞事件之后，北局职权范围变为负责处理北方所有诡异事件。”
“南局成立于2031年4月4日，驻扎在南庆城，负责处理整个南方的诡异事件……”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一道门开了，一阵喧杂的声音传来。
“张局长，麻烦你帮帮忙吧，我们池东已经顶不住了啊……”
“刘处长，不是我不帮，零组成员的调动，是上面决定的，我们分析组，只不过是提供一个大脑分析，还有，我现在已经回南局了，你叫我名字就行……”
一名身穿与陈壶类似军装的青年，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干部送了出来。
他认了出来，这名青年叫张沛，也是分析组成员，上一次心悦大厦诡异事件就是他负责的，至于另一位老者，就有些面生了。
刘处长叹了口气，道：“那希望张少校能跟上面说一声，能够早点考虑我们池东……”
张沛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安抚道：“你放心，上面一旦抽调出御灵者，肯定会优先派过去的！”
白发老头再次叹了口气，眼神扫了一眼林凡，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其没有穿军装也没有任何军衔，便失望地摇头叹气走掉了。
张沛正要进去，看到了林凡后停住，道：“来找陈壶？”
“嗯，他在忙，让我去休息区等候……”
林凡解释了一句后，就指了指刚刚离开的白发老头背影，“那位是？”
“池东城驻南庆办事处的人……”
张沛叹气道：“各地方诡异事件不断的出现，可御灵者数量却是有限，上面也只能根据诡异事件等级来分派人手，诡异事件严重的优先处理……”
“各地方驻南庆办事处，基本就是与南庆这边做沟通的，主要是为地方要人……要御灵者！”
“我前两天去了一趟池东，临时坐镇了池东，任神秘分局局长……”
他顿了顿，解释道：“池东神秘分局刚刚组建，很多人对于流程没有严格遵守，在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导致诡异顺着电话线找上了门，将整个池东神秘分局都端了！”
“啊？”
林凡一愣，惊讶道：“是什么诡异，竟然连神秘局都……”
张沛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的办公室，“进来坐坐吧，我现在正好空闲……”
他一边向里走，一边道：“池东的那个诡异，扩散能力倒是一般，按分级，只能排到C级……”
“C级？”林凡怔了一下，他经历了四个诡异事件，最开始遇到的扭曲诡异据陈壶说是从C＋升到了B级，其他的，也基本都在C＋级别。
就他自己感觉，好像不是特别难处理，甚至上一起校园诡异事件，他没使用能力就顺利活下来了。
所以对于池东神秘分局，被一个C级诡异连锅端掉有些诧异。
“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个等级排序，只是根据诡异能够杀伤人类数量来排序的，并非按照它们的真实实力！”
张沛苦笑道：“每个地级市都有一个神秘分局，但是这些地方却是没有御灵者坐镇！”
他看着林凡摇头道：“各个地方的神秘分局，面对诡异，基本都是靠行动组处理，处理不了的才会上报南局，由这边斟酌派人去处理……”
“我前两天以池东神秘分局临时局长的身份过去，也只是帮他们重新在新的地址组建了神秘分局的架构，将各个组重新搭建了起来，上面派了新的局长过去，我就回来了，并没有去处理那里的诡异……况且，单靠我一个人，也处理不了，那个诡异，虽然等级是C级，但实力很强，除了御灵者出马，单靠行动组根本无法收容。”
林凡听到这里，有些惊讶，没想到分析组成员，放到地方上去，竟然能当局长。
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在自己会不会被派到地方上去，开口问道：“那我培训完之后，要去其他地市驻扎吗？”说实话，他并不想去其他城市驻扎，毕竟从小在南庆长大，父母也都在这里。
“不会！”
张沛摇头道：“这一次南庆强粒子对撞，总共才出了不到一百名御灵者，每一位御灵者的能力不同，擅长处理诡异的类型不同，如果驻扎在地方就太浪费了，而且容易折损……”
“只有留在南局这里，遇到刚好被你们能力克制的诡异，或者上面觉得能够让你们处理的诡异事件，才会派你们过去……”
“你们，可是我们神秘局的核心与关键啊！”
他笑了笑，见林凡面色凝重，道：“你也别太悲观，咱们御灵者起步晚了西方国家半年，那半年，没有御灵者，光靠行动组，不也撑过来了嘛！”
他还是谦虚了，事实上，在没有御灵者的时期，能否收纳诡异，更多的是看分析组成员的判断，若是找不出逻辑链，就算派上再多行动组，也是送死。
林凡倒不是悲观，他只是觉得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他以为御灵者很多。
现在看来，上面对于御灵者非常重视，要确保每一个御灵者能够独当一面才会放出去使用。
就像张沛说的，他一个南局分析组成员，下放到地方去，都能当神秘分局的局长了。
跟他平级的陈壶，却是一副老师模样，天天给自己上小课，讲述诡异案例，培养他的独立思维能力，光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神秘局对御灵者的重视。
第42章 SSS诡异事件预警
“可以确定了，所有被诅咒的人，都在昨天晚上梦里见到了身穿红衣的祁玥婷。”
陈壶在比对了所有口供后，很轻易的就发现了这个共同点。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诅咒，究竟会以怎样的一种形式来索命？”
在他旁边，还站着四名身穿少校服装的青年，这四人同样也是分析组成员。
因祁玥婷诅咒事件属于咒怨类型，一旦处理不好，可能会扩散到全球，衍变成严重的灾难。
于是，经陈壶申请后，上面又抽调了几个分析组成员，组成了阵容强大的五人分析团。
这五人，每一个人下放到地方，都足够担任神秘局分局的局长了。
“污染型可以排除，这个诅咒，想要传播，只能通过视听方式……”
一名少校斟酌道：“我猜想，这些载体被索命后，可能会形成新的传播源……”
“复议，我建议将查看这些人实时情况的监控组成员也单独隔离开……”
另一位少校面色凝重：“这种事情，一旦出现，将是可怕的灾难！”
如果被诅咒的人，在索命之后，形成新的诅咒源，那就太恐怖了。
要知道，他们现在找到了近十万观看过祁玥婷视频的人，如果这些人都变成诅咒源，然后经由监控组在整个神秘局扩散开来。
不敢想！
五人都是头脑敏捷之人，在这一刻，脸色全都难看了起来。
“若是真变成这样，咱们南局，有可能步池东分局的后尘！”陈壶面色严肃地说道。
正在这时，一名助理慌张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不好了！！！”
看他那失去分寸的样子，五人对视一眼，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能在神秘局任职，哪怕仅仅是助理职位，也都是千挑万选，属于人中龙凤的精英人才，该有的素质绝对不低。
结果，现在竟然慌张到尖叫起来。
“什么情况？！”
陈壶压着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
助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喘着粗气，大声道：“有御灵者被污染的情况！”
“什么？”
五人同时一惊，瞪大了眼睛。
御灵者被污染，可不是一件小事。
站在神秘局的角度来考虑，宁可十万普通人被污染，也不愿意一个御灵者被污染。
这是因为，普通人若被污染，发生的畸变不算太难处理，有些甚至能够使用热武器处理掉。
而御灵者一旦被污染，那简直是一场灾难，甚至比普通的诡异都要恐怖。
“易港御灵者污染事件……”
其中一名少校喃喃自语，脸上浮现了一种恐惧的表情。
那是一起御灵者被污染的事件，造成的损失，堪比古代一场大型战争的人口损失。
四名少校全都失了神，陷入某种回忆中，反倒是陈壶，只是恍惚了一下就恢复了原样。
他看着助理，让自己的语气尽显平静，道：“具体什么情况？”
可能是听到了他这份沉着冷静的声音，助理的紧张情绪渐渐消失，他深呼吸了两口气，略作调整，这才开口道：
“我在整理实验中学校园诡异事件幸存人员口供时，发现有不少走艺考的音乐生，亲眼目睹了祁玥婷坠亡……”
另一边，四位少校经过短暂失神后也都恢复了冷静，其中一人皱眉道：“祁玥婷发布在个人账号的视频，就是在实验中学拍摄的，亲眼目睹祁玥婷坠亡的御灵者……”
他愣住了，与他一同愣住的，还有其他四位分析组少校，他们都看过案情，知道实验中学有一位昨天才刚刚亲身经历过的御灵者。
助理明白他们的猜想，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林凡也是音乐生，他也目睹了祁玥婷坠亡！”
“并且，我已经拿到了那群音乐生今天早晨的口供，她们昨天晚上，也做了那个梦！”
出大事了！
陈壶的心沉到了谷地。
林凡中了诅咒！
一个御灵者被诅咒索命之后，有非常大的概率出现畸变。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天下的局势已经很差了，但是神秘局对于御灵者的使用，依旧非常谨慎，不确保御灵者对某个诡异拥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收容可能性，不会放他们出去的原因。
因为，在上层眼里，普通的诡异，哪怕让行动组来处理，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收容，拿命填，总能处理一些。
但是，若放任御灵者被污染，那造成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易港御灵者污染事件，让那个面积十万零两百平方公里的小岛直接消失了。
最终，全球各方势力牺牲了大量人手，才将其彻底封锁，阻止了扩散。
但就算是这样，那一块陆地也永远不属于人类了。
“林凡在哪？”
“在……隔壁！”
陈壶几人心脏全都咯噔了一下，他甚至听到了一旁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在这一刻，林凡在他们心中就像是一颗定时爆米花（zhadan），一旦炸开，万劫不复。
陈壶不复之前的冷静，有些呆滞道：“南庆城有多少人？”
助理语气肯定道：“前两天，我看了一个新闻，说南庆刚刚晋级三千万人口城市……”
“嗬嗬！”
在场之人无不呼吸困难。
陈壶脸色非常难看，缓缓走到了房间的一面看起来非常平整的墙前。
他与其他四人对视了一眼，得到了点头回应后，一咬牙，一巴掌拍了下去，启动了机关。
顿时，墙面收缩，发生了翻转，一个艳红色的按钮出现了。
“啪！”
他没有一丝犹豫，一巴掌拍了下去。
这是神秘局内部最高级别警报按钮，等同于SSS级别诡异现世。
而SSS级别诡异出现，代表着即将面临最少七位数且无上限的伤亡情况，这在华国诡异史上，还没有出现过。
但是，仅凭易港御灵者污染事件作为判断依据，也足够让他按下这个按钮了。
当然，仅他一个人按下，并不会直接启动最高预警程序。
其他四名少校，不约而同地走到了按钮前，依次按下。
这个按钮，不仅仅是预警按钮，更有着掌纹识别能力。
五位分析组少校共同按下，足够彻底启动最高警报。
“滴滴滴！！！”
这一刻，全国多个地下基地，全都响起了警报声。
“同归于尽核潜艇已下潜，信号中断十秒钟后自动获得反攻授权。”
“同归于尽核飞机已升空，发现不明飞行物体靠近将自主发射。”
陈壶他们不知道，神秘局的SSS诡异事件警报，类同于十亿玉碎危机，在启动的同时，让很多应对其他人类势力的后手也一并启动了。
第43章 谨慎对待！
2031年7月9日。
灯塔国宇航局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隶属于华国的卫星，有半数脱离了往常探测的轨道，进行了一系列负责的移动。
经过计算后，惊愕的发现，这些卫星全都指向了一座城市。
“他们怎么又把卫星调转到了南庆城？”
……
南庆神秘局。
陈壶等人在向上汇报了情况后，就焦急地在会议厅等候了。
如何应对林凡，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
倒不是智力不够，而是他们能够看到的信息有限，能够掌握的权力也有限。
林凡污染事件，代表的是一个SSS诡异级别的事件，这是一个危急七位数人口的重大事件，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
这种事情，只有伴随着国家一起成长起来的国士，才能够做出冷静且正确的判断。
至于陈壶他们，虽然也是以未来国士这个方向培养的，但面对大型突发事故，所拥有的智慧还太稚嫩，还需要成长。
等待了大约三分钟，一道白发老者形象的投影就出现在了会议室。
“白老！”
陈壶等一众分析组校官们，全都起身，带着崇敬的目光异口同声喊道。
白老气定神闲，表情淡然，仿佛林凡事件微不足道。
他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坐下。
看到他如此淡定，众人也不由松了口气，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不要急，按现在的情况看，诅咒索命的时间，是在午夜12点，大概率在梦中，白天出现变故的可能性不大！”
面对诡异的事情，哪怕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依旧不能下死结论，预留了百分之一的变化。
白老继续道：“林凡拥有污染的可能性，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将他隔离，送到远离大陆的地方……”
陈壶眉头微皱，开口道：“白老，要告诉他事情原委吗？”
从理智来讲，他觉得不能告诉林凡这一切，容易引发变故。
但他又是林凡的老师，在一起相处了近半个月，多少有点感情，就这样瞒着，有些不太舒服。
白老知道他心中所想，摇了摇头，道：“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告诉他不一定好……”
“诡异成型，多种多样，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成为契机……”
“按照逻辑推算，不告诉他事情原委，比告诉他要好一些……”
陈壶心中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事情，继续道：“那如何让他离开大陆，前往没人的海岛呢？”
白老噙着笑吐出了两个字：“闭关！”
闭关？
陈壶一怔，反驳道：“是开启智者模式的闭关？”
“可想要达到闭关这一步，必须要先经过测试，拥有一定的客观条件，才有资格进入半年修炼期，最后才是七天闭关……”
他停住了，明白了白老的意思，就是不告诉林凡前置条件，直接让他去闭关。
看着白老脸上胸有成竹的模样，陈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跟他讲，备好飞机吧！”
白老笑了笑：“最新型战斗机，速度达到二十马赫！”
“……”
陈壶无语，没想到竟然连这种属于王牌的战斗机都派了出来，目的就是快点送林凡离开大陆。
这样看来，白老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在乎，他也很紧张，担心林凡随时爆发。
离开了会议室，陈壶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迈步来到了林凡所在的房间：张沛办公室。
……
“张哥，御灵者能够修炼吗？”
办公室中，林凡好奇地问道。
张沛笑了笑，点头道：“自然能修炼，不过你们的修炼方式，与传统的不一样，我听说，是跟诡异相关的，你现在培训还没结束，到最后的时候，会有御灵者来教导你的……”
正在这时，他的耳麦突然响起。
“张沛，保持当前姿态，不要有任何变化！”
这个声音……是教官！
张沛反应很快，脸上无任何变化，但心中却是一凛。
同时，他用余光扫视了一眼房间的四周。
发现原本待在各自轨迹位置上的监控器，全都悄无声息地朝向了他们。
这一情况，让他明白有突发事件发生了。
同时在心中有些诧异。
教官不是在军校吗？
为何跑到了神秘局，还获得了与他通讯的权限？
“能够增强能力就行……”林凡笑了起来，他就怕自己灵能不够，到时候面对强大的诡异，连一次能力都无法施展。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沮丧，怀疑自己的能力到底还在不在了。
一旁，张沛见林凡陷入了沉思，顿时将注意力放到了耳麦中。
果然，教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凡有被污染畸变的可能，你继续与他聊天，拖着他，一会陈壶会过来交接。”
张沛不着痕迹的抬了抬头，目光对上不远处的一个红外监控头，在注意到其中红光闪烁了一下后。
他先是快速眨了一下眼睛，接着闭上眼皮一秒钟，然后又是快速眨了下眼睛。
一系列动作非常自然娴熟，通过眨眼的方式，传递了摩斯密码，给了教官一个收到的回答。
接下来，他的耳机安静了下来，而他也像是没事人一般，微笑着与林凡闲聊。
过了没一会，陈壶推开了门，一边揉着眼睛，缓解疲劳，一边说道：“林凡，抱歉，让你久等了，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论起演技，陈壶并不比张沛差，表现的非常自然。
林凡完全没看出什么，笑道：“没事，你忙完了？”
一旁，张沛耳麦中收到了教官让他撤退的信号。
“哎呀！”
他一拍脑袋，懊恼道：“我的报告还没提交……”
一边朝外走，一边看着两人道：“你们聊，我还有事！”
“去吧！”
陈壶随意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他们的表现非常自然，林凡连一丝异常都没发觉。
等张沛离开房间，林凡正要告诉陈壶他自己当前的困境时。
“林凡，你想拥有这种能力吗？”
陈壶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瞬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第44章 智者模式
“白眼！”
林凡一脸兴奋地看着陈壶，这种状态，他早在心悦大厦的时候，就见陈壶使用过，看起来非常酷，很像动漫火影里的白眼。
“确切的说，应该叫‘智者模式’！”
陈壶嘴角上扬了一抹弧度，微笑道：“白眼只是这种能力的表现形式，除了能够增加一些动态视力能力外，处在这种状态下的最大作用是提升思考能力，或者说，大脑会处在一种绝对冷静的思维模式中！”
“动态视力的提升，并不会让我的眼睛比拥有复眼的昆虫更强。”
“智者模式，更多的是在感觉自己大脑不够用的时候，将其激活，进行超频，在这种状态下，你就是上帝，一切信息都非常清晰，非常有秩序，能够被你轻易地分门别类的处理。”
“在这种状态下，你将会根据不同困境，在最短时间内，选出一条对你而言，最佳的答案。”
“不过，这种模式也有一些副作用，使用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会加剧眼睛疲劳，伴随有偏头痛，严重一点，会短暂失去视觉，若是超负荷使用，甚至有永久失明的危险！”
这些副作用，林凡直接过滤了，跟拥有白眼相比，这都不叫事。
他一脸期待地望着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陈壶，希冀道：
“我真的也能拥有这种能力吗？”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多一个能力，面对诡异也能多一点生存几率，尤其是这种‘智者模式’拥有‘白眼’表象，在林凡看来简直是装比利器，酷得一批。
看到他一脸向往，陈壶心中松了口气，笑了笑，点头道：“我的能力，是后天学习来的！”
奥利给！！
林凡有些激动，连忙道：“老师，教给我吧，我也要！”
“别急！”
陈壶摆了摆手，在发现林凡对这种能力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后，他改变了最开始的计划，决定将获取‘智者模式’的难度告诉林凡。
因为他觉得，就算说出成功几率很低的事实，按林凡的表现出来的样子，估计也会想要试一试。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将‘智者模式’相关的信息娓娓道来。
“智者模式，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在灵侵现象出现后，我国境内成立的大脑科研组研发出来的成果之一……”
“我们不仅启用了尘封多年的，属于上个世纪的禁忌资料，更是与死囚监狱达成合作……”
他顿了顿，补充道：“在和平年代，这种事情是断然不会发生的，我们尊重每一个人的人权……但现在，全人类都面临灭绝危机，并且，选择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我明白！”
林凡露出了笑容，灿烂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人类都要完蛋了，要人道主义干什么？”
这种大是大非上，他的觉悟很高，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多年的看小说经验，让他产生了这样的觉悟。
每次看小说，他都最烦那种人类都要灭亡了，结果男主扭扭捏捏说要尊重生命的，简直主次不分，轻重不分。
陈壶目光有些炽热，脸上写满了欣慰：“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觉悟……”
他还以为，这种事情，要好好解释一下，告诉林凡，人类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牺牲少数的一些人，换得更多人活着之类的道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透彻。
林凡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你接着说吧！”
这种觉悟，难道不是沙雕书友都会有的吗？
陈壶满意地点头，继续道：“经过研究发现，大脑的脑电波频率低于8赫兹时，就会进入一种空冥状态。”
“在这种空冥状态，我们能够更快更有效的吸收信息、处理信息、分析信息！”
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最开始的研究方向，是朝着大脑的‘上帝禁区’这边，试图开发异能以及能否通过研究大脑，让更多普通人沟通到灵界这些方向……”
“后来，剑走偏锋，先研究出来了这个。”
他笑道：“脑电波有四个等级，是之前人类早就知晓的，但从来没有人发现‘智者模式’。”
“一年前，白教授在研究各大古宗教派留下的功法时，发现了这些功法的一个共同点！”
“冥想！”
陈壶指了指大脑，“不论是任何功法，都存在一种‘冥想’的修炼状态，这让白教授产生了一个想法，古代是否真的有某种通过锻炼大脑所能够产生的异能？”
“经过多次试验后，他成功了！”
林凡怔了一下，“您是说，‘智者模式’古代就有？”
陈壶笑了笑，摇头道：“不确定，古代通过冥想锻炼大脑可能真的能获得某种异能，但白教授的，大概率跟他们的不同……”
“我们现代科学，之所以称之为科学，就是因为有大量的数据做支撑！”
“白教授在试验时，一直在检测自己的脑电波状态……”
陈壶停顿了一下，道：“我先简单给你讲一下脑电波的四个等级。”
“脑电波根据频率不同，分成四级：α（阿尔法）、β（贝塔）、θ（西塔）、δ（得而塔）。”
“α（阿尔法）属于清醒状态，我们现在的脑电波频率，就处在14-100HZ（赫兹）这个范围内。”
“β（贝塔）属于潜意识状态，脑电波频率为：8-14HZ（赫兹）。”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第一阶段的‘智者模式’，便是处在β（贝塔）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大脑活跃度非常高，并且处于绝对冷静中，这是一种能够让大脑变得理智的状态！”
“当然，在正常情况下，人类根本无法应用潜意识，无法在清醒时进入这种状态，而白教授，通过一系列的研究，最终找到了能够让一部分拥有天赋的人，通过长达最少半年的时间有意识的专项修炼，最终开启‘智者模式’。”
林凡：“？？？”
他有些懵，这说的怎么一会异能，一会又扯上了科学。
在他的想象中，觉醒异能，难道不是应该吃个某种基因药剂？
或者大喊一声‘德玛西亚’觉醒吗？
第45章 陈壶的小动作
会议室。
这里全程监控着陈壶与林凡的交谈内容，在发觉陈壶连‘智者模式’的根都刨出来后，有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陈壶有愧于他军校第一名毕业的成绩，太感情用事了，在这种时候，就不应该告诉林凡太多东西……”一名少校有些不满。
其他校官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也都有着同样的表情。
投影之中的白教授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开口道：“我倒不这样觉得。”
“身为智者，我们不应该彻底的没有感情，反倒要考虑一些其他东西……”
“比如，林凡没有被污染，在事后发现自己不被信任，是否会产生逆反心理？”
一名少校插话道：“只有神秘局的御灵者，没有御灵者的神秘局！”
不听话？毁灭便是！
白教授摇头笑了笑，一语双关道：“人性是很复杂的，有些人，表面善良，心里却想着毁灭世界……”
他没有再争辩这些事情，只是笑眯眯道：“陈壶不会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这样做，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把握，确保事情不会脱离掌控……”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少校，都有不少面露疑惑之色。
“白老，我们做智者的，难道不应该保持绝对的冷静，处理事情不也应该绝对理智吗？”
白教授笑了笑，看向了某个方向，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呢喃道：
“人类，有时候在感性状态下，会爆发出更加狂烈的力量，这种力量，远远超过了科学能够研究的范畴……”
在场的少校，全都默不作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海中，尽是中二动漫里，一些男主受到爱、愤怒、梦想等情绪干扰，最终怒气值叠满爆发打败大魔王的画面。
现实中，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他们不知道，相比于未知的力量，他们更加相信数据，相信理性。
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
……
……
“所以，我要经过最少半年的修炼……”
“不！”
陈壶打断了他，“你忘了我说的前置条件了，只有一部分有天赋的人可以！”
“这一年多，白教授做了很多实验，只有大脑开发到一定程度……呃，可以理解为，与智商呈正相关，并且智商越高的人，越有机会拥有这种天赋！”
“有了这种天赋后，还需要进行第二项，也就是坚持半年时间专项训练……”
“你听过苦行僧吗？”
“头顶瀑布？倒立睡觉？”
陈壶一脸黑线，嘴角抽搐了一下，“总之，就是一种非常艰难的训练！”
“我这样说吧，军方一年前做了一次大检测，百万雄师，总共挑出来了不到一万人，获得进行第二项训练资格。”
“而这一万人，最终成功毕业的，只有不到一千人！”
“这一千人，还要进行最后一项，闭关！”
“只有经过闭关，最终成功的人，才能够真正掌握‘智者模式’。”
他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些骄傲，得意道：“你知道那一千名从百万雄师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们，最终有多少人成功领悟‘智者模式’吗？”
林凡知道他想装逼，但还是追问道：“多少人？”
陈壶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淡然道：“不到一百人！”
“所以，我现在要先去测试资格，看看自己有没有天赋？”林凡装作看不见陈壶那一副你快崇拜我的模样，直接问道。
陈壶自讨了个没趣，有些无奈，摇头道：“你不用去测试！”
“时间上来不及，就算测试通过，你也没有半年时间去训练……”
他顿了顿，咳嗽了一声，神秘道：“但是，据白教授所说，有那么一种亿万人中出一个的天之骄子，是龙中之龙，凤中之凤，有一定几率能够越过前面两项，直接通过闭关领悟到‘智者模式’！”
林凡怔了一下，下一秒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得红润起来。
他有些讶然，有些不太敢相信，又有些忐忑，有些纠结。
很快，他就暗自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带着一丝骄傲之情问道：“你是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陈壶通过林凡的脸色变化，将他的心路看得一清二楚，暗自笑了笑，脸上却是一脸正色道：
“不错！”
“白教授觉得，你有可能是这样的人！”
“咕噜！”
林凡吞咽了口唾沫，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夸奖。
前半生中，他觉得自己获得的最大成就，就是拿到了‘助人为乐’奖状，甚至，他一度认为那算是他的人生巅峰了。
谁知……
他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赞赏get到了，脸上充满了欣喜，很快，他又激动地脱口而出道：“小陈，你刚刚说的那位白教授是什么职位？”
陈壶嘴角抽搐了起来，他想打人，尤其是看到林凡鼻孔朝天，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用老子的时候，喊老师，不用的时候，陈大哥都不见了，直接小陈来了。
若不是耳麦里不断传来控制室同僚劝阻的声音，他绝对要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皮开肉绽花样红。
“小陈？”
林凡不嫌事大，火上浇油一般追问了一句。
淦！
陈壶心中憋着火，嘴里咬牙切齿地蹦出了两个字。
“国士！”
“原来如此！”
林凡一脸激动之色，感慨道：“原来，我早已经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了！”
“果然，白老先生就是真英雄，慧眼识珠，老骥伏枥，真是当代最强伯乐！”
陈壶忍不住了，他怕再这样听下去，自己会真的忍不住揍人。
“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
林凡连忙应声，笑嘻嘻道：“去哪闭关？”
“跟我来！”
陈壶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他脚步飞快，一副恨不得立刻离开的模样。
林凡见状，则是迅速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走了一会，陈壶接到了耳麦中传来的指令，无奈之下，还是一板一眼地将闭关修炼之法和注意事项说了一遍。
很快，二人就坐着汽车来到了最近的机场，见到了传说中的战斗机。
“啪！”
这时，刚刚下车的陈壶却是突然站直了身体，对着战斗机行了一个军礼。
林凡定睛望去，战斗机上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目光犀利的中年军官，他没有起身，就坐在机舱内，对陈壶回了一礼：“小陈，你先回去吧……”
中年军官不知有意无意，喊了一声后，就看了一眼林凡，扭头示意了一下，让他上飞机。
林凡看着一头黑线的陈壶，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迅速蹿上了这架两座战机的后排位置。
“把安全带和卡肩扣上！”中年军官一丝不苟地指了指安全索。
林凡迅速按照他的指示，将安全带扣好，脸上噙着笑容，好奇道：“大哥，这个战斗机，是隐形机吗？”
“是隐形机，准备起飞了！”
中年军官并没有跟他闲聊的意思，迅速关上了玻璃罩子，随即启动了飞行。
“嗖！”地一声，飞机在经过短暂滑行后，迅速升空，拉出一道剧烈的引爆，带着一条白色空气尾翼，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坐在后排的林凡，看着前方飞行员的后脑勺，脸上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隐形机的特性，使得其最多装载黑匣子，而无法安装舱内监控。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并非是因为这名中年军官，而是因为陈壶。
他跟陈壶共事过，在心悦大厦鬼抓人游戏时，发现了他的一个身体细节。
陈壶在紧张的时候，会翘兰花指，幅度虽然很小，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细节，林凡在后来相处中无意间验证过，是真的。
在之前的会谈中，陈壶虽然表面淡然，一切都非常自然，但他的兰花指却是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人可以说谎，但身体不会。
在发现这个问题后，他就在心中疑惑，陈壶在紧张什么？
张沛办公室很大，且只有他们二人，但当他用余光扫视几个监控摄像头，却发现镜头都对着他们所在的位置。
于是，他就在假装狂喜之中，在陈壶麻痹大意之际，利用小陈这个称呼试探了一次。
陈壶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
按照他们两人的身份对比、实力对比以及角色对比，陈壶都不应该是那个忍耐的一方。
但是他忍耐了，这说明，他紧张的人，正是林凡自己。
他们……在怕我什么？
林凡坐在战机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有些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