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杖剑
起初文字是神明用来拓印规则的载体。
比较有名的，如金宫之主奥丁。
为了得到九界规则力量，就莽乎乎地跑到世界树下，近距离观察九界规则实体具现。
冒失的举动，让这位神王被规则之力倒挂在天空上。
要不是在第九天，祂领悟出来卢恩符文，还不知道要被继续挂多久。
即使这样，奥丁还是看瞎了一只眼睛。
卢恩符文，杜比是会的。
但现阶段，刀锋也用不上这么高端的东西。
他要给刀锋纹的，是波利尼西亚萨摩亚部落的图腾纹身。
从某种角度来说，人类世界的纹身都是波利尼西亚纹身的变种。
当然，原始萨摩亚部落图腾的中心是太阳。
虽然刀锋号称日行者，但为了不把他烧死，杜比将太阳的图案换成了月亮。
把山姆和惠斯特撵走，杜比开始在刀锋身上雕刻。
首先是在他的脸颊纹一个玫瑰。
玫瑰的花瓣，象征能够抵挡雨滴的袭击，再加上颜料里含有的处男血，可以有效驱散一部分黑暗。
但刚开始就遇到了麻烦，刀锋身体恢复力太强。
刻完第二朵花瓣之后，上一朵刚刻完的花瓣，就因会为他强大的自愈能力而消失。
而且，处男之血似乎也没有那么合适。
即使是半吸血鬼，也过于灼热了。
……
看着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的刀锋，杜比突然严肃地问道。
“刀锋！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去猎杀吸血鬼？”
不等刀锋回答，杜比又补充。
“我要听真话，你真正内心所想，这关系到你治疗能不能成功。”
“……”
刀锋沉默。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语气平静而坚定。
“最开始，是仇恨！
我要为死去的母亲复仇，为我自己的人生复仇。
后来，我杀死的吸血鬼越来越多，吸血鬼之间也开始流传着我的名字。
它们开始对我产生畏惧，甚至讨好我，一部分吸血鬼更是想要奉我为首领。
我也会成长，也会遇见越来越精彩的世界，幼小时的仇恨已经无法支撑我继续前行，我迷茫了……”
杜比静静的听着这个躺在手术台上战士的话，没有出声。
“后来我日日夜夜询问自己的内心，它告诉我，我就是想杀光吸血鬼，或许没有什么原因，但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神父，你说过上帝在心中。
那么杀光这些吸血的杂碎，就是我心里面那个上帝给我的神启！”
杜比沉默地看着他，并不说话，良久之后终于轻轻点了一下头。
“永远坚信你的内心，它是你的信仰，对它坚定。
否则，你会因为挺不住痛苦而死亡！”
五分钟后，杜比重新坐在刀锋旁边，手里颜料已经换成，威尔这个灵媒的血。
山姆的血也没浪费，被他用刀沾着，在手术台四周刻下了隔离结界。
防御力几乎为零，但隔音和防窥能力一流。
“决定好了吗？”
杜比早已脱下了神父袍，将其和圣经一起放在结界外面。
“虽然我信心治好你，但不可否认，还是有风险。
特别是我刚刚决定改变治疗方案，会非常疼！”
“神父，我说过我不怕疼痛！”
刀锋闭上了眼睛。
“开始吧！”
就在他说完的瞬间，这个用痛苦抑制嗜血的硬汉就有些后悔了。
他首先听到从杜比的口中，传出来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像野兽的嘶吼，像教徒的诗唱，又好像无数人在你耳边低声密语。
这些声音莫名的汇聚成一束，从他的耳朵灌进了脑子里。
刺痛由小到大，在他灵魂上开始。
刀锋并不知道，杜比所用正是魔鬼的语言。
和魔鬼真名一样，这种起源于地狱，只有魔鬼掌握的语言，代表了某种神秘。
存在于语言之中的禁忌知识，出现在里刀锋的脑中，进一步印在他的灵魂里。
配合着杜比用灵媒之血雕刻在他身上的花纹，互相呼应。
虽然能够完全契合，但他还是感觉到难以言表的痛苦。
有幻觉在他脑海里产生，死去的母亲，杀死过的吸血鬼，冷漠的路人，他的养父。
他甚至恍惚看到赤裸的杜比，高坐于烈焰的王座中，看着他在寒冰和岩浆中挣扎。
时冷时热的幻觉更替，无数扭曲虚幻的人影轮转。
身体里传来一阵阵痛苦，是抑制血清带来痛苦的几百，甚至几千倍！
极限的痛苦让他神智开始模糊，但不管他的脑子如何昏沉。
如同雷霆一般的奇诡字句依然蛮横，而源源不断地往他耳朵里钻。
不知过了多久，杜比的声音和手里的刻刀同时停下。
刀锋昏沉的睁开双眼，刚才的痛苦好像只是一场梦。
但自己被咬烂的嘴唇和抓烂的手心，却告诉他，那不是梦。
【隐藏任务完成！
你治愈了刀锋战士的渴血症。给与奖励：奖励点两点】
杜比照例分配了两点奖励点，随后撤掉了结界。
……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想要吸血的冲动吗？”
见到刀锋从台子上下来，惠斯特赶紧走过去嘘寒问暖。
刀锋握了握拳头，痛苦消失，力量并没有增加。
但他现在感觉更自由了。
非常自由！
“我感觉很棒，惠斯特。我想我的渴血症已经被治好了！”
“真好！”
老头摸了摸眼泪，随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瞪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山姆。
“看什么看！”
山姆耸了耸肩，转身去摆弄刀锋那些炫酷的武器去了。
……
父子两人寒暄完，杜比也穿上了衣服，惠斯特拿了一根文明杖走了过来。
这是一根很漂亮的手杖。
整体漆黑，厚重，顶头被雕成十字架的形状，并用银子作为装饰。
低调，奢华。
“谢谢你，神父。我要为我的无礼，像你道歉。”
杜比摆摆手，老头只是警惕心强了些，他不在意这个。
“感谢你治好了刀锋，我手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老头把手杖塞进杜比手里。
“这是我的家族，从祖先就传下来的十字杖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谢意。”
杜比不好拒绝，他拿起这枚杖剑，抽出剑身。
可以看出来是一把好剑，保养的也很好。
灯影在剑身流转，寒光袭人，靠近手柄的部位还有一行小字。
“Nothingistrue，everyispermitted”
“我还是教徒的时候，在圣经里查找过这句话，但没能找到。”
惠斯特看着这一行字说道。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杜比念出了这行字，随后笑了。
“什么都不是真的，一切皆是允许的。
真正精神的自由，连信仰都会因此宣布真理无效……
这可不会是教会的东西，有这种理念的人和组织，我只能想到一种。”
“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山姆忍不住问道。
“刺客！
还是那种有信仰的刺客。”
杜比看着杖剑，又看了看已经上了年纪的惠斯特，思考了几秒，开口问道。
“惠斯特，你想亲自猎杀吸血鬼吗？”
PS：“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出自《系列游戏，刺客信条》
第十七章 名册
“总感觉你在准备什么？”
弗兰克走过来。
“我要为攻打吸血鬼积累力量，毕竟那是一个氏族。
刀锋，惠斯特，威尔，你，我，都要提升实力。
你不是在和威尔聊天吗？”
“他睡着了。”
杜比看去，威尔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老头消化了杜比的问题，忍不住插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神父，我需要怎么做？也像刀锋那样吗？”
说完他开始脱衣服。
“不用脱衣服，你的情况和刀锋不一样。”
杜比让老爷子穿上衣服。
“你听说过英灵吗？”
“英灵？北欧神话？英灵殿？”
老头挠头，他只知道这么多。
“神话中的神真实存在，英灵殿和住在里面的英灵也一样。
奥丁神为了应对预言中的诸神黄昏，从九界中选择那些强大，战死的灵魂，转化成英灵。
地球也在九界之中。”
杜比看着剑身上的那行字。
“我会尝试以这把剑和你的鲜血为引，召唤你先祖们的灵魂。
如果其中有成为英灵的存在，就一定会回应我的召唤。
到时候，我们再和他商量商量，让他借点儿力量给你。”
杜比要来惠斯特的血，以杖剑为中心，开始刻画法阵。
法阵画好一半，被一阵哀嚎打断。
“不！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
是威尔！
他又做噩梦了。
或者说，那些地狱里的恶灵，又开始用死前画面折磨他了。
杜比大步来到威尔身边，扒开他的眼皮，用手电照了一下。
“他被幽魂拉入梦境维度，陷得很深。噩梦已经快变成梦魇了。”
“要怎么做？让他醒过来吗？”
弗兰克拔出捕鲸叉，他有特殊叫醒技巧。
杜比赶紧拦住。
“不用叫醒，我去梦境维度找他。”
“神父，您能进入他的梦？”
好奇先生山姆凑过来。
“不是梦，是梦境维度，隶属于灵魂维度，是三不管地带。
幽魂去得，威尔去得，我自然也去得。”
杜比闭眼，一切景象颜色都在褪去，灵魂感知下，他在威尔得心里看到一扇冒着紫色雾气的门。
推门而入，是一个紫色的，充满大大小小气泡的古怪世界。
梦境维度。
顺着感应，避开气泡里光怪陆离的梦，杜比找到了威尔。
他正在被迫扮演受害人，对面是他曾经抓捕的杀人犯，现在正排着队，准备对他进行折磨。
至少，从杜比的角度看是这样。
杜比还看到，那些杀人犯根本就是幻象，幻象之下，只是一群被困在薄膜里的幽魂，他们想从地狱里出来，被这层膜挡住。
别说是他们，就连大名鼎鼎的地狱魔王墨菲斯托……
嗯，这老王八蛋还是能穿过这层膜的，虽然有其他限制。
不过杜比是个异类，现在他的灵魂兼有地狱和人间的属性。
所以，他偷偷画了一个法阵，在这个膜上开了一个小口。
一秒不到，小口愈合，幽魂却已经跑出好几十个。
梦境是虚幻的维度，永远在破灭和新生中交替，幽魂们想回到人间，必须要有肉体。
他们不约而同盯上了威尔。
在幽魂们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时候，施加在威尔身上的幻象就已经解除。
他没发现杜比，但他看见了围着他的幽魂。
太熟悉了，这些都是他曾经为其捕获真凶的受害人。
威尔是聪明人，很快他就想明白前因后果，他很愤怒，也十分伤心。
“为什么？
我帮你们找到真凶……我……”
幽魂们对视了一眼，随后满不在乎打断威尔的质问。
他们七嘴八舌，开始数落起威尔，这个替他们昭雪的人。
“谁让你破案这么慢的……”
“就是就是，你应该一天就……”
“什么一天，一小时就够了……’
“我看十分种就……”
“对，他分明就是在消极怠工！”
“要不是有我们督促……”
“还不定懒成什么样子……”
“什么找真凶，那是你吗”
“那是我们……”
幽魂们嘴脸开始狰狞。
“我们这么帮他……”
“要你一具身体不过分吧？”
“过分什么，便宜他了！”
“哈哈，没错，便宜他了……”
威尔手脚冰凉，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被气的。
随后他感到一个温热的手掌搭在他的肩上。
是杜比。
幽魂们看到又来一人，兴奋起来。
“又来一个……”
“正好一个不够分。”
“两个也不够分……”
“你都别抢，我要他的脸……”
“我要他的手。”
“嘿嘿，我要他的屁股……”
杜比看了那个幽魂一眼。
它死定了！
“还商量什么！谁抢到就是谁的！”
幽魂们一拥而上，像贪婪的疯狗。
杜比拦在威尔身前，吸气，沉肩，怒吼！
维京战吼！
狂战威势从杜比口中奔涌而出，怒吼早已超越人类的范畴。
在幽魂眼中，一道气墙从那个男人身前掀起，一瞬间就跨越漫长距离，最后撞在它们身上。
没有实体的身躯猛的一沉，直接被压在地上。
耳边传来阵阵怒吼和暴雨般战鼓声，让它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艰难抬起头，它似乎看到一个野蛮战士，正挥舞着拳头，一拳就能砸趴下一个幽魂。
它看到的人是杜比。
他拳头上发着光，正在一拳一个小朋友。
【技能，照明术五级（满级为100级，照明，驱散邪恶。）】
杜比把照明术附着在了拳头上，看着一拳就跪的幽魂，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这个技能的正确用法。
威尔跟在大发神威的杜比身后。
杜比放倒一个幽魂，他就掏出一张虚幻的契约，拿着幽魂的手指，强行按在契约上，像极了古代跟在老爷后面逼良为娼的狗腿。
当然，身为正义的伙伴，杜比觉得应该叫正义执行。
契约是杜比教威尔，用灵媒能力做出来的。
因为这里是梦境维度，威尔也是灵魂状态，所以很容易就做出来一沓。
杜比把最后一个幽魂打成细细的臊子。
末了，还画出法阵点火，烧了个干净。
转头看到威尔正在发呆，就拍了他一下。
威尔回过神，见杜比已经发泄完，就把那叠契约捧在手里。
按照杜比教的，双手合十，吟诵契约上的条款，并念动契约上的名字。
这些都做完，他摊开双手，一个虚幻名册出现在手中。
第十八章 永不为奴
睁开眼睛，世界的颜色恢复。
威尔也醒了过来。
正好和弗兰克打了个照面。
“你这是……？”
威尔不解问道。
弗兰克面无表情收起捕鲸叉。
“杜比之前说，要是看到你身上出现伤口，就把你叫醒。”
“……”
“神父，你们成功了是吗！”
山姆围着威尔上看下看。
“威尔，给大家展示一下，召唤排名第一那个试试。”
杜比给威尔鼓气，威尔点点头。
他闭眼回想册子上的名字，准备念出第一页第一个。
这个幽魂并不是他过去案子里的受害人，而是跟着其他幽魂偷跑出地狱的。
按照杜比的说法。
这个幽魂潜力很大，目前已经无限接近邪灵，所以排在名册第一位。
作为名册执掌者，他可以短暂翻阅这些幽魂生前的经历。
而排在第一的这个，生前是个人渣！
它残杀孩童却逃脱追捕，最后被愤怒的父母们活活烧死。
即使死后在地狱里变成幽魂，也念念不忘想要回到人间复仇。
好在它现在被困在名册里，受他驱使，不能出来害人了。
威尔用杜比教的希伯来语念出咒语。
“弗莱迪！唤汝魂来！”
威尔的话音还在基地里回响。
一首诡异童谣，渐渐从四面八方响起。
“一二……弗莱迪会来找你，
三四……锁好你的门，五六……
抓住你的十字架，七八……
彻夜不眠，九十……
永远不要睡！！！”
语调冰冷，带着强烈恶意，犹如一只黏糊糊的冷冻章鱼在你身上攀爬。
“嘻嘻嘻！”
随着一道略显沙哑，带着戏弄和残忍的变态笑声，一个身影在众人面前显现。
它身穿红绿色条纹毛衣，头戴破旧礼帽，手上带着剃刀，还有一张重度烧伤脸。
杜比和威尔因为之前就见过，所以没什么反应。
弗兰克之前在教堂见过真正的邪灵，所以也不为所动。
刀锋和老头杀了一辈子吸血鬼，头一次见到幽魂，都拿着刀跃跃欲试。
只有山姆，白天还是一个平凡书呆子高中生。
虽然之前也见过了传说中的吸血鬼，但头一次和幽魂照面，再加上，之前恐怖的气氛，难免心里感到害怕。
“嘻嘻，是恐惧的味道。”
弗莱迪对未成年人的恐惧十分敏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山姆，并跳到了山姆面前。
弗兰克几人都抽出了武器，但被杜比摆手制止。
同时他让威尔时刻准备收回幽魂，不能真的伤害到山姆。
幽魂发出如同小丑般高低起伏，怪异瘆人的腔调，伸手抓向山姆。
就像杜比所想的那样。
尬尴的一幕发生了。
工作台前的山姆虽然害怕，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身边都是大佬。
再看弗莱迪摸向他的爪子，他就只能感到恶心了。
于是这位高中生，下意识的奋起一脚，直接踢在弗莱迪的要害上。
“嗷~~烫烫烫烫！”
堂堂接近邪灵的地狱幽魂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
“这，是我干的？原来我已经这么厉害了？”
山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腿，双眼冒光。
他突然想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他暗恋的女孩，米凯拉。
说不定可以就此让女神对他刮目相看。
“不是你厉害，是弗兰克厉害。”
杜比走过去把山姆的腿拍回，蹲在弗莱迪身边，检查它被踢伤的地方。
“弗兰克打你那六枪，让你的处男体质发生了变异，有了对魂体造成灼伤的能力。”
山姆傻眼了，他迟疑的问道。
“那如果我找了女朋友……”
“那你就很可能会失去这种体制。”
杜比笑得很开心，他笑着露出同情的表情，拍了拍小处男的肩膀。
“所以，为了保住这种体制，努力保持处男之身吧！”
“……”
不理司马脸的山姆，杜比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弗莱迪，转头看向威尔。
“让它在地上打个滚试试！”
弗莱迪受的伤已经恢复，听到杜比的话，勃然大怒。
“小白脸你说什么！
谁也不能让弗莱迪大爷放弃尊严！”
“它很抗拒这个命令！”
威尔感到吃力。
“小东西还挺有个性……”
杜比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几人领会。
弗兰克掏出左轮，刀锋拔出武士刀，杜比也点亮了拳头上的照明术。
弗莱迪作为接近邪灵的幽魂，眼力可以。
那个拿枪的壮汉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好像凭那把破枪就能在它身上开几个窟窿。
大晚上戴墨镜的白痴男，浑身弥漫的血腥气几乎凝结成雾，浓郁得呛魂。而且雾气后面还有凌冽到让人生寒的白光。
还有这个小白脸神父。
虽然拳头上冒着让幽魂不适的光明，脸上还带着微笑。
但弗莱迪总觉得在那张笑脸和光明之后，还隐藏着更为恐怖的东西。
……
“哼！好鬼不吃眼前亏。”
它默默趴在地上，无言的翻滚起来。
看到它这么听话，壮汉收起了枪，墨镜男背回武士刀。
只有那个小白脸神父，走到它的掌控者身前，它听到他这么说。
“威尔，我再教你个法阵吧。”
“好啊，这个法阵是干什么的？”
“这是我新发明的“拳法，照明术，灵媒版”，以后你召唤出来的幽魂要是不听话，就揍它一顿。”
“哼！蛮子。”
弗莱迪在心里默默吐槽，果然心情变得好多了，然后它就看见那个神父指着它说。
“特别是这种，桀骜不驯不听话的，一定要两天一大揍，一天两小揍，否则在关键的时候一定会掉链子。”
“不不不！我一定会听话的，主人！”
它连滚带爬的滚到威尔两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拍马屁，表忠心。
威尔摸着眉心，低头沉思，许久，他抬起头。
“我觉得杜比说的有道理。”
说完他就拖着弗莱迪朝一个角落走去。
……
杜比心情愉悦的听着弗莱迪的惨叫，准备继续画完英灵的召唤法阵，突然心中一动。
“怎么了，神父？
是缺少材料了吗？”
惠斯特刚才看到威尔已经获得了驱使幽魂的能力，十分羡慕，因此见到杜比停了下来，立刻开口询问。
“不，是有趣的情报传回来了。”
杜比把众人都叫过来，把耳魔截取的情报放了出来。
空气中响起交叉骨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弗莱迪——出自《系类电影，猛鬼街》】
【米凯拉•贝恩斯——出自《系列电影，变形金刚》】
【捕鲸叉——是一家意大利武器公司推出的战术刀。（全长34cm，刃长21cm，刃厚0.63cm，刃宽3cm，是特种部队的标准用刀。）】
第十九章 寒意
“找到“女巫”了吗？”
一个陌生男人男人的声音。
“没找到！
我们去的时候，那里除了被杀死的吸血鬼，其他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误入吸血鬼巢的男孩和一张“女巫”照片。”
听声音，交叉骨此时没有半分桀骜，好像一条乖顺的家犬。
“找到了照片，那就说明“女巫”确系是被吸血鬼偷走了。”
该死的吸血鬼，胆子越来越大了，如果我们建立了真正的秩序……
那个男孩呢？你没问清楚？”
男人声音没有起伏，波澜不惊。
“有联邦调查局的人和刀锋战士入场了，我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那个男孩质询。”
“联邦调查局的人，他们怎么会横插一手？
“男爵”又找了其他人？”
最后一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交叉骨没有说话。
“领头的是谁？”
“领头的叫威尔•格拉汉姆，职位是行动主管。”
“姓格拉汉姆……，不是我们的人。应该是意外插手。
刀锋的招揽情况怎么样了？他有加入我们的意向吗？”
“没有，我暗示过他几次，他都拒绝了。”
说道这里，交叉骨停顿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果我们能放弃招揽吸血鬼，甚至帮他杀光吸血鬼，他加入我们的可能性会大幅提高。”
“不行，吸血鬼议会手里掌握着可观的财富，能够为我们补充资金。
特别是最近，尼克•福瑞已经坐稳了副局长的位置，有很大的可能，他会在我退休后接替我的位置。
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想从神盾局里抽调资金就不容易了。”
“您说的是，那“女巫”……”
“放弃寻找，二战以来，我们组织内部分裂，“男爵”不过只是其中一个头而已。
我们帮忙找一下，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也没和我们共享实验资料，我们没必要为了找他丢失的实验品，而去拼命。”
“明白了，还有两件事。”
交叉骨接着汇报。
“一是最近吸血鬼狄肯·费斯那边好像要搞什么动作。
二是联邦调查局里有一个神父，声称能够治疗刀锋的渴血症。”
男人没有立刻回复，应该也是在思考。
“吸血鬼那边你盯一下，自从首领失踪，罗杰斯坠入冰川，超级士兵的生产就陷入了僵局。
吸血鬼或许会是一条新出路。
至于那个神父，你先调查一下，看看他说的是否属实。
如果他真的能够治好刀锋的渴血症，就立即把他抓来。”
“滋滋~!”
一阵杂音响起，对话结束。
“这是交叉骨身上传过来的一段对话。”
杜比向众人介绍对话的来历，然后看向威尔。
“威尔，你知道这个和交叉骨对话的男人是谁吗？”
威尔揉着眉心，思索了一会儿。
“从对话里分析，这个男人应该是神盾局的局长，但神盾局很神秘。
调查局里，至少在我这一层次，并不知道他们局长的身份信息。”
杜比点头，接着补充道。
“而且从他们的对话来分析，他们似乎还隶属于另外一个，独立于神盾局的组织。
这个组织从二战存在至今，内部分裂，热衷人体实验。”
杜比从档案里找出那张存档的照片。
“这个照片里的红发女人，就是这个组织内部的实验产品。
从“女巫”这个代号来看，她应该拥有某种奇特能力。
再从吸血鬼冒着风险偷取她的行为进一步分析。
这种能力很可能和吸血鬼密切相关，比如黑暗魔法，混沌魔法之类。”
总结完毕，杜比看向刀锋。
“刀锋，这个狄肯·费斯，你了解吗？”
刀锋点头。
“这家伙是吸血鬼的一个领袖，他上面还有一个吸血鬼议会。
不过他不甘于人下，曾经邀请过我，同他一起推翻议会，统治整个纽约的吸血鬼。”
“那就说通了。”
杜比抖了抖档案。
“狄肯·费斯为了得到推翻吸血鬼议会的力量，从某个神秘组织，偷走了实验品“女巫”。
中途被人发现，所以他们放火灭口。
我们追踪信号到达地点时，狄肯·费斯已经带着“女巫”逃离，之后遇见刀锋，和来找“女巫”的交叉骨。”
“神父，他们还说要抓你，不会要抓你去做人体实验吧？”
山姆担忧的问道。
“人体实验不会，他们应该是对我治疗渴血症的技术感兴趣。”
“你放心，你现在是我们联邦调查局的特别顾问，不是他神盾局想抓就能抓的。”
威尔拍着胸脯。
“二战出现的组织……”
惠斯特皱着眉头，小声念叨着什么。
“惠斯特，你知道些什么吗？”
刀锋看到老头的脸色难看，觉得他可能是知道些什么。
“我年纪比你们大，经历过二战，所以有些事，印象也比较深刻。
二战，美国队长，人体实验，神秘组织，那个什么什么局的局长，还说什么“男爵”只是其中一个头……
这些都让我想起了一个臭名昭著的**组织——九头蛇！”
“九头蛇，这不可能吧？”
说话的是威尔，显然这位特工主管对老头说的这个组织有过了解。
“九头蛇是什么？”
杜比是真的没听说过这个组织，反正地狱里没有。
“神父，你不知道九头蛇？你从来没看过漫画和动漫吗？
九头蛇耶，是美国队长的一生之敌耶。”
“好了，我给杜比解释一下吧。”
威尔打断了高中生山姆的大惊小怪。
“九头蛇是隶属于二战中**德国的军事组织，中后期与**德国分裂，首领红骷髅和美国队长罗杰斯一样，是个超级士兵。
但在二战后期，红骷髅被美国队长消灭，这个组织也应该消亡了才对。”
一直没说话的弗兰克开口说道。
“或许它没有消失，只是躲了起来，分散隐藏在神盾局和联邦调查局等等政府机构里。”
这个老兵叼着烟卷，烟幕下，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男爵只是一个头，这句话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
他向愣神的威尔问道。
“……砍下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嘶~！”
说完威尔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九头蛇的口号。
一个强大的邪恶组织，从二战隐藏到现在，甚至连神盾局这种全球性的特工组织首领都是他们的人……
想到这一点，众人莫名感到一丝恐怖的寒意……
【狄肯·费斯——出自《电影，刀锋战士1》】
【九头蛇组织——出自漫威系列电影，漫画混合】
【史蒂夫·罗杰斯——出自《系列电影，美国队长，复仇者联盟》】
第二十章 开枪
杜比和众人简单的商量一下，做出决定。
不能被强大的敌人吓到，也不能打乱计划。
先量化短期目标，该做什么做什么。
交叉骨和神盾局长是九头蛇这种事，还要慢慢取证调查。
狄肯·费斯这个吸血鬼首领才是现在应该对付的敌人。
众人分开，威尔召唤出弗莱迪，继续“加深”它的驯服程度。
同时也在心里盘算，准备秘密调查联邦调查局内部的“蛀虫”。
刀锋在训练器材那边熟悉消除渴血症后的身体。
弗兰克在整理武器装备。
山姆和惠斯特在一起围观杜比刻画英灵的召唤法阵。
杜比拿起刻刀，看了看满脸好奇的山姆，想了想，又把刻刀放下，向山姆招招手。
“神父？”
山姆忐忑走过来，他有点儿怕杜比。
然后他就被杜比一把搂住肩膀。
杜比在他耳边叮嘱。
“你今天进听到的，关于我们讨论的关于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出去一丝一毫。”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神父你放心，我一定谁都不会说，连我老爸都不告诉。”
山姆胸脯拍得啪啪响，恨不得马上诅咒发誓。
“包括你那个小女朋友？”
杜比是笑非笑，山姆满脸涨红。
“什，什么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噢——！”
杜比摸着下巴，恍然大悟。
“对，差点忘了，你是处男。
这么说，是暗恋的对象？”
“您怎么知……哪有暗恋女神，我是说没有暗恋对象。”
看着语无伦次的小处男，杜比变得严肃。
“山姆，你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现在要做的，未来要做的，都是十分凶险的事。
你不能把它透露给身边的任何人，哪怕一句暗示，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行。”
山姆沉默，杜比继续说道。
“我说这些，是希望你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和残酷性。
按理说，你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学生，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费点儿气力，把你这段时间的记忆消除。”
“神父！我……”
“但我不会那样做，你已经进入了神盾局的视线，这些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希望你能够了解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去面对那些未知的恶意。”
杜比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你也可以把消除记忆，当作是另一种选择，一种可能没那么凶险的选择。”
“……”
杜比安静的地等着山姆做出他的选择，一旁的惠斯特也没出声打扰。
良久，山姆抬起头看着杜比。
“神父，我选择真相。”
他抿了抿嘴唇。
“我很喜欢美国队长，小时候我也曾经幻想成为一名超级英雄。
但长大后，我知道自己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
我知道，现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但我想，至少我能做到守口如瓶！不给你们添麻烦！”
“山姆！
我无法判断你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我尊重你的勇气和心中的正义。”
杜比抱了一下山姆。
【系列任务开启——英雄导师之路！
或许人生就是一场战争，活着就是要扮演英雄的角色。
英雄不但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还要有坚定而强大的内心。
任务要求：
亲自引导至少三名英雄的出现和成长。
随任务进度完成程度，给与任务奖励。
目前英雄数量：1
姓名：山姆·维特维奇
进度：10%，（平凡的男孩初次踏入另一个世界，已经能够通过勇敢的行为证明心中的坚持，他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善意的改变吗？）
你开启了山姆·维特维奇的英雄之路。给与奖励：奖励点两点。】
“神父？
您还好吧？我脸上有什么吗？”
山姆被杜比盯得发毛。
“啧啧啧！没什么！”
留下不明所以的山姆，杜比拉着老头去召唤英灵。
……
许久，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杜比和惠斯特从召唤英灵的法阵里走出。
杜比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惠斯特却有了明显改变。
他的眼睛更加明亮。
身上的肌肉也变得更加紧致而充满力量。
走动时给人的感觉也更加轻盈，好像从一只衰老的猎狗，变成了一头凶猛的猎豹。
早已等待多时的山姆围了上去。
“怎么样？成功了吗？”
老头看了一眼山姆，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能力？剑术？枪法？隐身？还是刺杀？”
老头的表情更加僵硬了，杜比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
“你还是别问了，那时候就知道了。”
杜比把好奇心旺盛的山姆赶走，转头有些歉意的看着惠斯特。
“对不起，我本来想提升你的实力，让你能再次猎杀吸血鬼呢。
但现在，不到危急时刻，估计你也不会使用先祖赐予你的能力……”
老头摆摆手，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至少你让我见到了先祖，还得到了认可。
虽然赐给我的能力……”
提到能力，老爷子的表情一言难尽。
“虽然能力对我来说比较奇怪，但也算保命的本事。
大不了我就坐镇后方，反正我老了以后，也很少亲自出去猎杀吸血鬼。”
……
“主管！我们出去买饭的伙计被跟踪了。”
一个调查局特工从外面跑进来，递给威尔一个平板显示器。
众人围过来，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
一个黑衣特工拎着食物走过，后面悄悄跟着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
“主管，买饭的伙计正在领着他绕圈，要不要活捉？”
威尔想了一下，问道。
“只有他一个跟踪者？”
特工点头，然后补充说道。
“现在只是担心他身上会有追踪器，或者这个人本身是吸血鬼，所以伙计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就用小型脉冲摧毁他身上的电子设备，然后把他引进来。”
特工点头离开。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举着手枪闯了进来，同时嘴里大喊。
“都不许动！
把手放在背后，趴在地上！”
可惜没人理他。
杜比在看那本《阁楼》杂志。
山姆在挨揍，老头被他烦到了。
刀锋在擦刀，威尔在揍弗莱迪，只有弗兰克在漫不经心的转着左轮。
“立刻趴在地上！否者我就开枪了！”
“啪！”
第二十一章 你也想起舞吗
“啊——！我的手！
该死的，你们敢袭警！”
男人手被打出一个血洞，手枪被打飞，人趴在地上哀嚎。
弗兰克走到满地打滚的男人旁边，抽出捕鲸叉。
脖子被刀抵住，男人冷静下来。
“张嘴！”
弗兰克冷冷的说道。
他照做，但嘴里没有尖牙，弗兰克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来。”
“你在袭击警察，你知道……”
弗兰克不耐烦，但这人不是吸血鬼，就只打了他一拳。
男人老实了。
“我是纽约警察。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在……”
男人掏出了警徽和证件，弗兰克拿过来检查，是真的。
老兵踌躇，不是吸血鬼，不是黑帮，就不能随便用刑。
但不用刑，就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我看看！”
刀锋把武士刀归鞘，走到自称是警察的男人身前，伸手拽住领口，将他提起来。
先掰开嘴，里面没有尖牙，接着拉住下嘴唇，往外一翻。
在嘴唇里面，靠近牙龈的地方，印着一个特殊黑色图章。
刀锋笑了，露出白牙，然后狠狠一拳打在这个人肚子上，打得他蜷缩在地。
“这是个哈鬼族。
不是吸血鬼，是想成为吸血鬼的人，平时讨好吸血鬼，替吸血鬼办事。”
他翻开男人的嘴，指着图章说道。
“哈鬼族办事得力，得到吸血鬼认可的，下唇会被印上这种图章，代表有了转化成吸血鬼的资格。”
刀锋站起身，狠狠踹两脚。
“他们把这当成一种荣耀，其实和被打上标记的猪羊没什么两样。”
哈鬼族警员已经晕过去。
杜比放下杂志，看着地上的哈鬼族，若有所思。
“这会不会是一个试探？”
“试探？什么试探”
山姆捂着左眼苦着脸，听到了杜比的话，他身后跟着气哼哼的惠斯特。
“叫你不要再问！挨揍了吧！”
数落了一句好奇先生山姆，杜比接着分析道。
“刀锋在吸血鬼世界很有名，身为吸血鬼得力干将的哈鬼族，不可能不知道。
明知道刀锋的凶名，还敢一个人追过来，那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狄肯·费斯这个吸血鬼首领刚巧在我们堵上门之前离开冷库，他不可能不知道夜店里发生的事。
神盾局那边，它是否派人去试探，我们不得而知。
但这个。”
杜比指了指晕过去的家伙。
“这个哈鬼族，应该是一个试探，毕竟我，弗兰克，联邦调查局，都属于意外因素。
不管狄肯·费斯在谋划什么，它一定会派人来看看的。”
紧接着杜比摇头，觉得不对。
“但一个普通人能试探出来什么呢？
除非这……不仅是试探，更是一个诱饵。”
杜比眼睛亮了起来。
以他多年地狱生活经验来看，这家伙确实可能是个饵。
“没有哪个有野心的组织首领，会用一个废物当探子。
但如果用来当诱饵，废物反而会很好用，因为精英更有可能会让我们这些人警惕。”
“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个家伙放出去，看看他究竟会带我们去哪。”
弗兰克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认同。
杜比让威尔解除幽魂召唤，把眼泪汪汪的弗莱迪收回名册。
“还有特工们，也让他们都回总部吧。
我们走了，只留下他们，不安全。”
威尔点头，指挥特工们撤离，顺便让特工把山姆也带回总部，保护起来。
几人收拾好武器装备，惠斯特却突然提出要留下来。
“我不同意！”
刀锋不理解老头的决定。
杜比摸着下巴，想到惠斯特祖先赐给他的能力，表情古怪。
“我觉得惠斯特留下也好，可以管理我们的通讯，而且后方也安全一点儿。”
“可这里已经被吸血鬼知道了，万一……”
“那样更好，正好我可以把它们一网打尽。”
老头很有底气。
……
汽车鸣笛，引擎轰鸣。
一群大呼小叫，满身纹身和铁环的坏小子骑着机车呼啸而过。
被放走的哈鬼族警察，捂着受伤的右手，躲过车轮，骂骂咧咧的穿过街道，来到一家夜总会门前。
他和守门大汉说了什么，被放进去。
杜比一行人跟在后面，也到了门口，因为有威尔的幽魂侦察，他们无需担心被狙击。
两个壮硕守门人拦在他们面前，语气不善。
“这里没有化妆舞会，不欢迎装扮成神父和大晚上戴墨镜的傻子。”
“我们要进去找一个“朋友”！”
跟在后面的弗兰克冷冷出声。
说话的同时，看向其中一个亚裔壮汉的脖颈。
那里有一个特殊圆形刺青，里面是三颗旋转的勾玉。
是日本黑龙会。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明显认出弗兰克，他下意识地往后退，随后又强忍住恐惧。
“惩罚者，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
刀锋秘密基地。
惠斯特正在打磨两把短剑。
这是他刚刚锻造出来的一对武器，只有小臂长，筷子粗细。
用得是特殊合金。
剑身做过做过磨砂处理，很不起眼，只有在特殊角度，才能看到剑刃反射的一缕寒光。
是他得到刺客能力的配套武器。
老头打磨完，双手持剑，手臂一挥，两把剑从他手中消失。
再一挥，又出现在手里。
这是刺客藏剑术。
老头看着两把“娘唧唧”的短剑，叹了一口气。
“你在叹息什么？老不死的！”
充满恶意的问候在门口响起，惠斯特收起短剑，看向声音来处。
一个留着泡面头，穿着灰色亮面夹克的男人，领着十来个街头混子打扮的家伙，出现在灯光下。
是吸血鬼，果然来了。
泡面头摆弄着手里的匕首，看着惠斯特，就像是在看一只被捆住的羊。
残忍而戏虐。
“刀锋那个混蛋杀了我们不少人啊。
既然他不在，那就把你做成“礼物”送给他好了！哈哈哈！”
老头没在意这只吸血鬼的威胁，他认真的数了两遍。
“一共十三只，一只都不能放走！”
老头的话被吸血鬼听到，它气笑了。
“看我把你的喉管拔出来，你还……”
惠斯特接下来的举动，打断了它要说出口的威胁。
老头先是站起来，接着伸出一只脚。
被先祖英灵赐福的身体，肌肉匀称，控制力超强。
他没有冲上去和吸血鬼拼命，而是伸出胳膊，甩动臂膀。
花白长发随着他的脚步飞舞，络腮胡也像有了别样魅力。
他的身体随着某种无声的节奏起起落落。
深夜，在一群不怀好意的吸血鬼面前。
惠斯特，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头。
突然跳起了舞！
妖娆而魅惑？！
第二十二章 老狮
所有吸血鬼都没发现，他们已经被一个老头的舞步吸引。
皮肤，肌肉，骨骼，甚至是脏器，身体每一处都是那么协调，又暗藏力量。
那个正在独舞的身影，穿着格格不入的老旧无袖夹克，踏着沾满油污的落魄拖鞋。
但在场没有一个吸血鬼舍得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他的舞蹈带着无可名状的魔力，让这些血液已经冷掉多年的吸血鬼血脉喷张。
好像又回到了还是人类的美好时光。
每个吸血鬼眼前都出现了幻象，那是它们心底情欲的显化。
它们迷恋的追逐着那个舞者的身影，眼中尽是情欲和爱恋。
惠斯特已经悄悄来到了它们中间，两只短剑重新出现在手中。
这就是他从女性英灵先祖那里得到的力量。
由古老的战舞改编而来，更加魅惑，更加适合女性刺客的刺客之舞！
泡面头满脸迷醉地伸出手，似乎要触碰那心中的幻象，丝毫不顾手中的匕首向地上掉落。
“叮~！”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突兀地响起。
惠斯特的舞步被打乱了一瞬。
泡面头首先清醒，它艰难的把目光从老头身上移开。
并朝着已经沉迷的同伴大声呼喊。
“不要盯着老家伙看，他跳得舞有古怪！”
但其他吸血鬼想要挣脱出来，也需要时间。
毕竟在它们眼里，面前跳出华丽舞步的，是一个马上要带它们升入天堂的美丽天使，而不是一个即将送它们进入地狱的双剑刺客。
节奏错乱的一瞬，惠斯特知道，魅惑要失去效果。
好在他已经和吸血鬼们近身。
被一个刺客近身，结果就是——猎杀开始！
他依旧跳转着舞步，但这次却是像是一只蝴蝶，穿梭在人群中。
眼前幻象在消退，吸血鬼们耳边响的嘶嘶声越来越清晰。
直到幻象彻底消失，它们才发现，自己身前突然沾染了太多的血液，那熟悉的嘶嘶声，也仿佛就在耳边。
它们想要说话，却发现发不出来声音。
“白痴，你们被割破了喉咙！”
它们转头，才发现领着它们来到这里的泡面头，正跪在地上，微微颤抖。
它被割断了手筋，腿筋。
“赶紧注射血包，修复身体！你们这群白痴！”
惠斯特提着双剑，靠在工作台前，喘着粗气。
即使是被英灵先祖提升过的体质，也只能堪堪跳出完整的刺客之舞。
这套刺杀术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
看着吸血鬼们掏出针剂，注射血液。
老头突然发现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两把剑，还没来得及渡银！
吸血鬼们注射了血液，恢复的很快。
几个呼吸的时间，脖子上的破洞，就已自愈。
泡面头也在其他几个吸血鬼的帮助下，为自己打上了血包。
看着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的惠斯特，和他喘着粗气的模样。
泡面头哈哈大笑。
“看来你那奇特的舞蹈，也不是轻松就能跳的！”
他招呼周围的吸血鬼，向惠斯特围拢。
“围严实了，不要让他跑了！
都注意点，他要是再跳舞，就闭着眼睛往前冲！
打乱他的舞步，不能让他跳起来。”
惠斯特把袖剑收起，看着围拢上来的吸血鬼，心里有点儿苦涩。
大意了。
没有办法的他，只能随手抄起工作台上的两把镀银手斧，准备拼命。
看到惠斯特这副样子，泡面头更加肯定，老家伙已经没有体力再跳舞了。
在它眼里，不能再跳出那种危险舞蹈的老头，危险性几乎为零。
“动手的时候注意点，不要把老家伙弄死了。
我要让刀锋看到活着的“礼物”，哈哈哈！”
听到泡面头充满恶意的话，惠斯特心里又凭空涌出了一股力量。
“不能拖累刀锋！”
他站直身体，接着伸出了一只脚。
熟悉的动作，让泡面头嘲讽的笑声为之一停，它慌乱的大喊。
“快快快！冲上去！不能让老家伙跳起来！”
可还没等吸血鬼们上前，老爷子自己就是一个踉跄，靠在了工作台上。
疲惫的肌肉，已经无法支撑他完成刺客之舞精细的动作。
一阵阵刺痛，从老头的身体里传来，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杀的力量。
汗水从头顶滴落，涩痛了眼睛。
吸血鬼们残忍的笑声也越来越近，它们要好好炮制这个让它们出丑的人类。
老头不怕死，这把年纪什么都看开了。
唯有妻子儿女的仇恨，和对刀锋的牵挂，是他放不下的。
“看来，我没法陪到你到扫灭吸血鬼的那一天了，刀锋。”
心有死志，反而不在意身体里那点儿疼痛。
老头缓缓的挥舞了一下手里银斧，感觉着手臂上肌肉牵扯产生的点点刺痛，浑不在意。
“还是斧子用起来更顺手啊……”
他猛地握紧斧柄，将身上的夹克扯下，反手一推工作台，借着反作用力，迎着一只吸血鬼，狠狠劈下。
呼啸的镀银手斧在空气中划起尖锐的嗡鸣。
首当其冲的吸血鬼轻蔑的看着劈砍而来的斧刃，微微侧过身子。
但它小看了惠斯特那副英灵赐福的身躯。
何为英灵，敢战之魂！
战士的身体里怎么可能会没有力量！
斧头劈下中途，猛地加速，一下将没有准备的吸血鬼劈成两段！
灰飞烟灭！
火星飞舞，吸血鬼的围堵之中传来了如同老狮咆哮一样的怒吼！
“吸血的杂种，来啊！”
……
夜总会门口。
弗兰克正把“眼镜蛇”的枪口塞进那个拦门日本黑帮的嘴里。
“我想回去看看，我还是不放心把惠斯特一个人留在基地里。”
刀锋突然跟杜比小声说出了他的担心。
虽然知道老头得到了刺客之舞这种群杀技能，不大可能会有危险。
但刀锋回去看一看也好，毕竟这里已经有了弗兰克这位“强力”人士。
就算这里是吸血鬼巢穴，凭弗兰克的一身镀银装备加上杜比和威尔的策应，也足以应付。
“有事打电话！”
刀锋点头，转身离去。
【柯尔特眼镜王蛇型左轮手枪——口径9mm，弹容6发。全枪的质量为1.19千克，枪身暗金喷漆，全长292mm。】
第二十三章 对不起
威尔看着转身离开的刀锋，对身边的杜比问道。
“惠斯特到底得到了什么能力？让你这么放心。”
“是一个刺客能力，有些迷幻效果，但这不是最大的好处。”
“他还得到了更强大的能力？”
威尔好奇。
杜比摇头，看着天空中的繁星。
“比起奇特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被祖先英灵关注。
英灵不会任凭看好的后代在危险中死去的。”
……
秘密基地。
同伴的陡然死掉，让邻近几个吸血鬼向后退去。
可再凶猛的羊也不能把狼吓跑，即使这只羊长出了尖牙和利爪。
对于吸血鬼来说，人就是羊。
它们没有离开，而是开始打围着惠斯特打转。
像一群狼，在围猎一只长着尖角的老羊。
“来啊！”
看着周围那些露出尖牙，发出嘶吼的怪物，惠斯特握紧斧柄。
他身体扭转，手臂如同绷紧的弓弦，随着身体的急速转动。
手中的银斧破开空气发出怪异声响，在低沉而尖锐的尖啸声中，朝另一只悄悄摸过来的吸血鬼，当头劈下。
在老头扭转身体的瞬间，这只吸血鬼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虽然这次斧头下落的速度在它眼中并不快。
但前车之鉴在前，它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凭借非人的速度和反应，它提前躲过了砍击，随后警惕的看着惠斯特，以防他还有后手。
但——
“呼—！呼——！”
吸血鬼并没有等来它想象中的杀招。
这个劈出一斧子，就不得不喘两口粗气的老家伙，好像真的没有了底牌。
其他几个吸血鬼也看出了老头的虚弱，它们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像刚刚那只吸血鬼一样，上前试探。
就像草原上猎捕水牛的野狗群，它们在一点一点消耗着惠斯特的体力。
最后一只试探的吸血鬼躲过了老头已经变慢不少的下劈，退了回来。
它们得出结论，这个老家伙真的不行了。
泡面头也看出惠斯特的外强中干，它想了想。
“为了防止再出幺蛾子，先给这个老家伙放放血。”
听到鲜血而兴奋起来的吸血鬼们，狞笑着开始了骚扰战术。
往往惠斯特把斧头对准一只攻击他的吸血鬼，奋力劈下的时候，另一只就会摸上来，在他身体上留下一道血痕。
几分钟后，惠斯特已经变成一个血人。
眼前阵阵发黑，如果不是心中还憋着一股气支撑着他，他早就已经昏迷。
……
宇宙中，一座科技和古典融合的城市悬浮于星河。
阿斯加德！神族国度！
在那拔地而起的金色神宫旁边，一座恢弘而庄重的巨大宫殿护卫在侧。
这是英灵殿，九界战魂的乐园。
大殿内，一个腰间插着双斧的魁梧英灵正在和一个金发男神拼酒。
“啪！好酒！”
酒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粘连在杯壁上的酒液，也随着破碎的瓷片溅得到处都是，酒香弥散。
喝酒摔杯，似乎这里的某种传统，而地上那厚厚的一层瓷片，也昭示这两人已经喝了很多。
“艾沃尔，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让希芙把刺客之舞教给你那个后代。”
金发男神从酒侍那里又拿了一盘酒，放在两人桌前。
“据我所知，你的那个后代是个男性米德加德人吧。
为什么要教他女性的刺客之舞，难道你……？”
男神挤了挤眼睛。
“难道长时间和勇士们呆在一起的你，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
“托尔·奥丁森！”
名叫艾沃尔的高大英灵抽出了腰间的维京战斧。
“好吧，好吧我道歉！自罚三杯！”
金发男神没有丝毫身为神灵的架子，祂是顶级的将军，非常擅长和这些厮杀汉打成一片。
熟练的道歉，然后豪爽的痛饮三杯，但祂的好奇丝毫不减。
艾沃尔看着对面男神求知的双眼，也不好拒绝，毕竟对方是仙宫的王子，阿斯加德的雷神。
“我的经历你应该都了解。”
托尔点头，每一个英灵的过去都堪比波澜壮阔的史诗，祂小时候最爱听这些故事。
当然，现在也依然爱听。
不过祂现在更想创造属于祂自己的历史，比如，彻底征服阿斯加德的敌人，冰巨人的世界，约顿海姆！
“因为家乡挪威饱受战争的摧残，我带领族人穿越冰冷的北海。
经历险阻，抵达当时王权支离破碎但物产丰饶的英格兰土地。”
艾沃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迷离，好像穿越时空，见到了当时的自己。
“但美好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到来。
我和我的族人受到了包括韦塞克斯王国，国王阿尔弗雷德大帝在内的撒克逊人的攻击。
阿尔弗雷德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文明化的英格兰的唯一统治者，他们将我和我的族人视为野蛮的异教徒。
不管是政治同盟，作战决策，战斗厮杀，还是刺杀敌酋，我都必须前进，因为我背后是一个族群。
好在最终，我带领族人获取了足够的资源和财富，我们维京人终于能够在新家园定居。”
他喝光了杯中的酒，没有再添，而是抚摸着腰间的战斧。
“我看得出，我的那个后辈眼里有仇恨。我的族人也曾死于敌人手中，我也曾有那刻骨的仇恨。
但！托尔！”
他把斧头抽出来放在桌子上，指着那上面战斗后留下的伤痕。
“这上面的伤痕大多数并不是因为仇恨才出现。
只有仇恨，是成为不了一个真正的刺客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除非他能明白……”
“明白什么？”
托尔已经被英灵的话语吸引。
“明白仇恨不是支撑他的力量，至少不全是，对活着的亲人的眷恋和责任才是！！”
……
惠斯特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的双斧已经被夺走，人也被吸血鬼用绳子绑在椅子上。
它们在折磨自己，可他不在乎！
他好像看见死去的妻子和儿女在朝自己招手，可已经那么久了，久到妻儿的模样都已模糊。
对不起，我都记不清你们的样子了。
对不起，我不能替你们报仇了。
对不起……
刀锋，我没法在陪你走下去了……
其实……我现在才明白，比起扫灭吸血鬼。
我更想看到，你结婚生子的那一天……
【米德加德——出自《系列电影，雷神》，别名中庭，地球，特蓝星等。】
【希芙——出自《系列电影，雷神》】
【托尔·奥丁森——出自《系类电影，雷神》】
【艾沃尔——出自《游戏，刺客信条：英灵殿》】
第二十四章 战场
鞭痕，刀痕，甚至还有针刺。
这群吸血鬼几乎用手边所有能找到的工具，将惠斯特折磨了一遍。
泡面头也在一旁抽烟指挥，并愉悦的大笑。
刀锋是个能够行走在阳光下的怪物，它们无法，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正面袭杀。
但他有弱点，人类那可笑的感情就是他的弱点。
所以折磨这个老头，从某种角度来讲，就是在折磨刀锋。
“老不死的，哈哈哈……呃！”
泡面头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被迫中断大笑，这并不好受。
但它确实笑不出来。
“嘣！嘣！嘣……！”
明明那个老头已经垂下了头，昏死过去。
但诡异的心跳声却在老头的身上响起，并且越来越大，好似战鼓。
随之而来的，喧嚣的呐喊声，刀剑的劈砍声，战马嘶鸣，仔细听居然还有血液喷溅的声音……
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古战场从虚空中降临在这个小小的秘密基地中。
惠斯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他好像成为了一名古老的维京战士，出现在惨烈的英格兰岛战场上。
手臂不断挥舞，他带领着族里的战士，将阻拦在前方的帝国士兵斩杀。
闯入敌阵，将拦截搅成粉碎，手中斧头轻若无物，上下翻飞，劈砍之间将敌人杀死。
不断有血液喷溅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放眼望去，皆尽血色，但他不能退！
这里是战场，无有良善之地，两方人马互相厮杀，不讲道德，不分善恶，只有敌人和自己。
后方有家人，有亲族，前方那些敢于向自己举起武器的就是敌人。
两把战斧刚开始使用起来还有些生涩，身体的体力还有些疲惫。
但敌人刺归来的匕首，被他连同那个臂膀一起掀飞，横插过来了的长矛也被他一斧子砍断，下一瞬间，那个士兵的头颅也翻滚着飞了出去。
他越战越有力气，越战越有感觉。
他甚至觉得他是在跳舞，两把斧头也不是武器，而是敲击鼓点的鼓槌。
这是阳刚的舞蹈，是力量的舞蹈，也是嗜血的舞蹈。
这是维京人的无双战舞！
这是……屠杀的战舞！
他看见了敌军将领，还是个泡面头？
嗯？泡面是什么？
算了，不重要。
还听到了对方的怒吼。
那个满脸惊恐和愤怒的家伙在叫我什么？老狗？
呵，疯子。
自己分明正值壮年。
不过，这种弑杀的感觉，真好啊！
眼前的一切都能被自己轻易的砍碎！
不过敌方的将领还是有点儿本事的，速度很快，动作也很敏捷，居然凭着一把小匕首就能和他周旋。
可要砍了你的话，究竟要费多少时间呢？
“无双，战舞！”
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种如同舞蹈一般的杀戮之法，一声低吼，身体之中的力量涌出，可还不够，他还要更多！
猛地吸气，战场上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血雾向他涌来。
这是他斩杀的敌人留下的哀嚎，是他的战利品！
随着将这些好似有形又似无形的杀戮气息咀嚼吞咽，一股充满杀戮欲望的力量像是无限制的向上突破。
心脏如同一台大功率泵机，激烈的运作着，以至于他的身上已经笼罩了一层微薄的蒸汽。
感受着那如同凶兽一般的力量，他舔了舔嘴角，是鲜血的味道，真让人兴奋！
力量提升的让他速度陡然加快！瞬间拦住了围着他打转的敌对将领。
并在对方错愕的表情下，一斧挥出！
“刺啦！”
是斧刃割裂肌肉，划断骨骼的声音。
望着捂着断臂，仓皇逃走的敌将，他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
复仇？
好像已经完成了。
那，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看了看手里的斧子，那上面有很多划痕，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心里那种“跳舞”的冲动，再次涌现，好想去砍点儿什么东西。
可周围已经没有敌人了，砍谁呢？
他的目光看向了后方，那里好像还有点儿人……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惠斯特？！”
……
刀锋不安的赶到秘密基地，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一只泡面头吸血鬼捂着胳膊，疯狂的往外跑，嘴里还喊着疯老头之类的话。
“惠斯特出事了！”
顾不上去追跑掉的吸血鬼，刀锋赶紧往基地里跑去。
等他看到惠斯特时，却没有立即上前。
工作台前，一片狼藉。
到处是飞溅的血迹，和吸血鬼死后留下的灰迹。
唯一一只“活着”的吸血鬼也被卸下了四肢，捣烂了唇舌，扔在血泊里。
就好像是一个屠宰现场。
惠斯特低垂着脑袋，拎着两把滴血的手斧，正站在“屠宰场”中央，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刀锋担心的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
惠斯特？
是在叫我吗？我是惠斯特？
这个声音好耳熟啊，好像……是我的儿子。
我有儿子？我的儿子不是被吸血鬼杀死了吗？
我要报仇！
不！不对！
我还有一个儿子，我要看着他结婚生子！
惠斯特睁开了眼睛，他醒过来了！
……
【隐藏任务完成——刺客背后的男人！
你的英灵召唤法阵，让惠斯特和先祖沟通，并最终从杀戮幻境中清醒，成为一名真正的无双刺客！
给与奖励：1.奖励点两点。2.碎石锤（圣经1型）】
看来老头成功度过考验，得到了真正的力量了。
身为前魔鬼，杜比对英灵的考验有所耳闻，所以才故意答应惠斯特留下的要求。
反正不会有真正的危险，说不定还会有额外收获，为什么不答应。
照例将两点奖励点平均分配，杜比看向奖励二的介绍。
【物品：碎石锤（圣经1型，锤类武器圣经形态，质量：25KG）
PS：1.“表面上这是一本比手掌大一圈的圣经，实际上它合上，就是可以砸碎岩石的锤子哒！
2.“悟没悟！悟没悟！悟没悟！”】
杜比摸了摸腰间，在是神父袍下，那里突然多出来一根皮带，上面用铁链锁着一本不大的金属圣经。
好在以杜比如今身体素质，身上带着这一本“圣经”也不会感到吃力。
正当他准备把新装备拿出来看一下的时候，一个有很重口音的男声从夜总会里传来。
“让他们进来吧，手和会和惩罚者不是敌人。”
第二十五章 硬汉
“手和会是什么？一个犯罪帮派组织？”
杜比捅了捅威尔，小声问道。
没办法，相比神秘学知识和各种世界性的秘闻。
像类似“手和会”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他是真的不了解。
威尔身为一名联邦调查局的主管，他确实知道一些手和会的资料。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这个组织是日本那边的一个杀手组织。
传言这个组织由某种诡异的忍者军团组成。”
威尔也有感到奇怪。
“多年来，这个组织一直都是在日本本岛进行活动，现在怎么突然出现在纽约了？”
杜比也在思考。
“以刚刚那个哈鬼族和守门人的交谈来看，他们似乎也和吸血鬼有联系。
只不过，联系不那么深而已。
否则现在不会给自己几人放行。”
……
夜总会里，两个日本人，正在交谈。
“阁下，为什么不让手下人把那些人拦在门外？我们并不惧怕那个所谓的惩罚者。
黑龙会的死士无惧一切！”
身上纹满了刺青的黑帮头目，目光中满是狂热。
“山田，你要记住，你们黑龙会只是我们手和会的下属，做下属，就要有做下属的样子！”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和服的中年男子。
虽然说的话很不客气。
但至少从外表上来看，他要比被斥责的黑帮头目顺眼多了。
面容刚毅，留着短发，身上没有一点儿刺青，坐姿挺拔。
比起一个杀手集团的头目，短发男倒更像是一个古板老师。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轻轻的一句呵责，就让那个满脸横肉的黑帮头目诚惶诚恐。
他站起身，满头大汗向短发男鞠躬道歉。
“对不起！阁下！我为我的鲁莽言辞向您道歉。
请您相信我对手和会的忠诚！我绝对没有冒犯您和手和会的意思。”
黑帮头目言辞恳切，短发男却没有轻易放过他。
“看来你确实养尊处优太长时间了，连最基本的道歉礼仪都忘记了吗？”
黑龙会头目满脸煞白。
黑帮的下位者向上位者祈求原谅的礼仪，他当然没有忘记。
但，那是要切手指的啊！
无神地看着自己地双手，曾经摸刀拿枪练出来的茧子已经消失。
现在这双手只是一双数钱和摸女人的手，他怎么舍得就这么把其中一个手指切掉呢。
但短发男的话，显然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见黑帮头目迟迟没有动作，短发男眼中露出一丝不满。
“嗡~！”
快速划过的武士刀，连白影都没能在视网膜前存留，就被收回鞘中。
只留下空气的嗡鸣，说明短发男突然斩出的这一刀，不是幻觉。
好像是断裂的胶片，在手上出现一条红线的时候，黑帮头目甚至都没有感觉得到疼痛，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三个手指，不明所以。
直到这三个手指头，掉落在地上，他才反应过来，并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这一声嚎叫，让周围那些身上纹着三颗勾玉的黑龙会组员都猛地站起。
有几个忠心和性情急躁的，直接拔出袖口里的小太刀挥舞着想要保护他们的首领。
“忠心可嘉，只是效忠的对象错了！”
短发男淡漠的看着那几个面目狰狞的雅库扎，眼里没有丝毫波动。
“错了！就要认罚！逆主之犬留之也无用。
拔刀的，都杀了吧！”
短发男身边并没有人，但他就是那样自然而言的下达了杀戮的命令。
让那些黑龙会成员胆寒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甚至没能理解短发男说了什么，就发现刚刚那几个抽刀的家伙，已经尸首分离，栽倒在地。
随后又有几个红衣忍者打扮的家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突然出现，将尸体拖走。
而这些忍者手里的武士刀，都在往下滴血。
“山田，我知道你最近和那帮吸血鬼走的很近，但你要明白，手和会远远比你知道的要强大得多。”
短发男走到山田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刚刚被他一刀斩掉胆气的走狗。
“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我在这座城市里找到“龙骨”，那是首领们所需长生药剂的主要材料。”
看着黑龙会头目似乎有把那三颗手指捡起来的意思，短发男冷笑着伸脚把手指踩碎！
“同时龙骨制成的药剂也能让断肢重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虽然享乐了几年，但毕竟也是从底层一路拼杀上来的黑帮分子。
黑龙会头目很快调整好状态，强忍着巨痛，向短发男开始了汇报。
这次他老实了很多，不光是被短发男武力所胁迫，也是为了将来能够得到手合会的药剂，让他的手指早日重新长出。
“我们筛选了纽约市大部分地点，最后发现只剩下这几个地方的地下深处，可能会埋有龙骨。”
说着他从手下那手里接过一沓照片，双手奉到短发男的面前。
短发男接过照片开始翻看。
学校，警局，疗养院，还有带着漂亮院落的教堂……
……
三人进入夜总会，台上日裔女孩正唱着日语rap。
没理会周围那些黑帮成员的恶意，在幽魂恶带领下，他们成功把那个哈鬼族警察堵在厨房。
“说！你背后的人是不是狄肯·费斯，它在计划什么阴谋？他现在在哪？！”
可能在这个哈鬼族眼中，弗兰克的威慑力远远不如吸血鬼猎人刀锋。
所以他看起来很硬气。
“狄肯首领确实有谋划，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至于你问我首领现在哪？”
这家伙随便一指，指向了厨房的灶台。
虽然明知道他可能是在骗自己，但威尔还是小心的过去检查了一下。
意料之中，他们被这个哈鬼族戏弄了。
“哈哈哈，你们居然信了，你们这群傻子！”
“噗呲！嗷——！”
哈鬼族的腿上多出了一把捕鲸叉，弗兰克一手捏着刀柄，同时盯着这个哈鬼族。
“说吧！至少回答我们一个问题！”
哈鬼族不肯吭声。
“嗷——！”
弗兰克将刀柄顺时针拧了一圈。
“我说，在，在冰箱里。”
杜比和威尔侧目，没想到这个哈鬼族居然还是个硬汉！
“嗷——！”
【手和会——出自《系列美剧，夜魔侠和捍卫者联盟混合》】
第二十六章 时代变了
打开冰箱，杜比发现一个楼梯，通往地下。
“原来他没说谎，冰箱里确实有暗门！”
看着死去活来的哈鬼族，他摇摇头。
只能算他倒霉了。
让威尔召唤出幽魂在前方开路，并在原地留下一只警戒。
弗兰克打头阵，他和威尔紧随其后，三人进入暗门。
地下空间很大，似乎是一个改建的停车场。
到处是纸质书籍，各种电脑设备，和一大堆垃圾食品。
比起吸血鬼巢穴，这里更像是一个古籍研究员的住所。
一堆吃完的披萨盒堆在一起，空的可乐瓶到处都是。
“吸血鬼也能吃人类食物？”
威尔问道。
“能吃倒是能吃，只不过只有那些血统低劣的，才能吃出味道。
吸血鬼血统越纯正，人类的食物在它们嘴里越没味道。
比如狄肯·费斯，这些意大利面和披萨在他嘴里，估计也就跟鞋带鞋垫一个味。”
继续往里走，他们见到了一个吸血鬼。
一个胖子，巨大的胖子。
横铺的六人大床，也只能勉强撑起它的大部分身躯。
它的身体几乎是完全摊在这张床上，多余的赘肉和两条腿就沿着床沿“流到”地上。
“它是吸血鬼吗？”
威尔看着摊在巨型大床上的那个“人”。
“是吸血鬼。
这得有快一吨了吧。
普通人要是这么胖，可是活不了。”
杜比看着面前的这一坨肉也是乍舌。
“你们是新来的血奴吗？
把新买的披萨呈上来，玻尔大人要吃饭了！”
或许是被脂肪压住了喉管，这只吸血鬼的声音十分尖细。
从周围散落的翻译手稿来看，它好像正在翻译某种地狱典籍。
“费斯首领要我们来，把最新的翻译成果带回去，他要看一看。”
杜比说的无比认真，好像他真的是狄肯·费斯派来的。
玻尔被唬住了，他指着一台电脑的主机，那上面插着一个优盘。
“最新翻译的资料都在那里面了，费斯大人可以用电脑查看。
我还画了一张3D演示图在里面。”
杜比走过去，把优盘拔出，交给威尔。
三人没离开。
“你们，怎么还在这？”
玻尔疑惑的看着三个陌生的“血奴”。
随即它就尖叫起来，它看到了弗兰克的捕鲸叉，那上面镀了银！
“你们是吸血鬼猎人！
天啊！我把血神计划交给了吸血鬼猎人。
费斯大人会杀了我的！”
“闭嘴！血神计划是什么吗？”
审讯员依旧是弗兰克。
“不！我不能说，费斯大人会杀了我的，他会把我烧死的！”
玻尔脑子里现在只有恐惧。
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吸血鬼猎人找到这里。
那些护卫呢？都被杀光了吗？
它想跑，但它只是个“研究人员”，跑不动。
最后这家伙只能看着三人，绝望的流眼泪。
弗兰克也发愁。
这家伙太胖了。
很多用刑的手段都用不出来，捕鲸叉的刀刃都不一定有它身上的脂肪厚。
杜比看出了佛兰克的忧虑，他拿出一个手电筒。
“这是刀锋留给我的紫外线灯，正好派上用场！”
“不不不！不要用那盏灯照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玻尔远没有那个哈鬼族“硬气”，还没等给它上刑，就竹筒倒豆腐一样，把血神计划一股脑说了出来……
从胖子吸血鬼嘴里，他们得知。
狄肯·费斯从某个古老典籍上得到了一种“进化”的仪式。
借助十二位纯血吸血鬼的“自愿”献祭，在特定的祭坛上，它就可以沟通血神，并得到血神的一部分力量。
“杜比，你知道这个血神是什么吗？”
面对威尔的问题，他想了想，然后摇头。
他知道连续两任吸血鬼始祖，但这个所谓的血神，是真的没听说过。
不过维度大佬们热衷开马甲行走人间，这个血神说不定就是某个古神的马甲。
威尔打开了优盘，调出血神计划的文件，他看了一眼，和胖子说得一字不差。
知道了吸血鬼首领的谋划，接下来要去阻止它吗？
不，不对！
莽撞的哈鬼族，不设防的地下基地，懦弱的秘密翻译者。
这个秘密他们得到的太轻易，就好像是狄肯·费斯故意把这个计划告诉他们一样。
但它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单纯想给它的统一大业增加难度，找点儿刺激？
还是……它这样做，就是为了把我们引过去！
“救救我~！”
是呼救声！女孩的呼救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他看到横竖几排玻璃展板。
每个玻璃板里都嵌着一张等人高的古卷，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是恶魔文！一种地狱里的通用文字。
越过几个玻璃板，杜比找到了呼救者。
是一个躲在展板下的小女孩。
十五六岁的样子，留着脏辫，和刀锋一样，都是黑人。
“你没事吧？”
杜比拿着圣经走过去，一脸悲天悯人。
小女孩抱着膝盖，抬头看着他，没有吭声。
“你是被吸血鬼抓进来的吗？”
杜比继续往前走，在离小女孩只有不到七步距离时。
它动了！
像毒蛇探头，细小的腰身扭动之中迸发出强大的动力。
以脚尖为支点，力量传递到小腿，最后汇集到大腿上，这只吸血鬼急速穿过了短暂的距离，张开尖锐的指甲，朝杜比脖颈扑来。
没有普通人能在这种偷袭下存活，它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证迸溅的鲜血和悦耳的哀嚎了！
眼看就要得手，那个神父却有了动作。
他拿开了胸前的经书，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枪口！
是“蟒蛇”左轮手枪！
修长的手指扣动扳机。
银色子弹伴随震耳的声音和迸发的火光，呼啸而出。
镀银弹头穿透前方的空气，划出尖锐刺耳的咆哮，瞬间跨越这七步的距离，射向满脸狞笑的吸血鬼。
这种子弹，一共有六颗！
超越常人极限的动态视力，让它捕捉到六颗子弹的轨迹，非人的反射神经控着身体在空气中急速躲闪。
六道灼热气流几乎是擦着它的身体射到了后方。
展板瞬间破碎。
尽管十分狼狈，但它没让一颗子弹打到身上。
“羔羊”就在眼前，它狰狞抬头，想撕开这个人类脖颈。
却发现，这家伙举起了圣经？！
第二十七章 驱魔
一本巴掌大小的书能用来做什么？
喜欢看书的人会把它拿来阅读，有品位的人会拿它来装饰房间。
怕老婆的人会用它来藏钱，肚子不好的人会拿着它走进厕所。
女吸血鬼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它现在知道了，原来书，还可以是一种武器。
尤其是那本《圣经》略有金属质感的封面，狠狠砸在它柔嫩脸颊上的时候……
看着砸飞出去的“小女孩”，杜比承认，他有偷袭的成分。
如果再有机会，他，还会这么干。
一级锤子掌握，和加点的力量属性，让他用起这柄碎石锤的时候，十分趁手。
尤其是在砸“人”的时候，有种越砸越想砸的冲动。
“该死的人类！”
女吸血鬼捂着肿起的右脸，满眼怒火。
“卑贱的人类，我要亲手把你的喉管掏出来，喂你吃下去！”
杜比皱起眉头，有些不耐。
又不是回合制游戏，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白痴，这么会说大便话，你怎么不下地狱去舔厕所啊！”
吸血鬼不说话了，或许是被他激怒，正在蓄力。
为什么要求刺激这个吸血鬼？他疯了吗？
不是，是愤怒，是威严被侵犯的愤怒。
杜比摇了摇头，把那股子属于魔鬼的傲慢丢掉。
他现在就是一普通人类，被一个吸血鬼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心平气和，挨两声骂又不会掉肉。
深吸一口气，要微笑，毕竟他现在是个神父。
神父的工作是什么来着？
看着手里的“圣经”，他笑了，是驱魔啊！
刚刚枪响必然已被弗兰克听到，自己只要在他赶来之前坚持住，就不会有事。
或者，也可以试试用自己的力量去“驱魔”。
闭上眼睛，灵魂感知发散。
常人并不能百分百发挥出自身的力量，这是一种身体的保护机制。
但他的灵魂，力量，生命都远超常人，他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唤醒肌肉！
强大的灵魂感知让他可以分辨每一根肌肉纤维，并控制它们的发力。
耳朵，鼻子，眼睛，皮肤，等等感知器官在他那强大灵魂的催动下，都变得异常灵敏。
他可以听到女吸血鬼轻微的喘息声，嗅到它身上那股子恶心的血腥味，看到它每一个轻微起手动作，甚至能通过皮肤感知到气流的流动。
但，还不够，仅仅靠“看到”，可驱不了“魔”。
他还要能“跟上”。
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血液在血管里涌动得越来越快。
原本二十秒才能循环一次的血液，再他的推动下，两秒就走完了一圈。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绷断，那是人类自我进化出来的安全阈值。
随着呼吸的急促，神父袍下的肌肉在疯狂鼓动，如同一个个小老鼠一般，疯狂颤动，游走。
空气中的氧气似乎已经有些供应不上他的消耗，即使喘着粗气，也让他有种痛苦的窒息感。
但这种窒息痛苦和强行“唤醒”肌肉的撕裂痛苦。
两者相加，也没法压住他越来越盛的笑意。
他不是武疯子，但力量总是个能让人感到高兴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像吸血鬼这种非要破坏你平和生活的恶心东西。
所以驱魔需要力量，完成他的那些平和的“梦想”也需要力量。
感受着自己身上那如同沸腾了一般的体温，他握紧手中的“圣经”，温和的笑了。
“那么，驱魔开始！”
杜比心脏跳动如同擂鼓，逼近的女吸血鬼似乎都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节拍，它恍惚了一瞬。
肌肉的跳动和心脏的鼓点混合在一起，像高明的指挥家，手中二十五千克的“指挥棒”，随着转动的手臂骤然砸下。
“嘭！”
女吸血鬼的左臂被打折，露出惨白骨茬，不等它发出痛呼，那本“重锤”便再次挥下！
如同一个节拍后，恰到好处的转折，在杜比清晰的感知和强大力量的控制下，圣经的金属棱角飞落在这个“沙袋”身体上的每一个致命点。
“嘭！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巨响在这个小小的陷阱里响起。
圣经起落之间，随着鼓点般的撞击声，空气中血腥气在慢慢增加。
残忍而狡猾的女吸血鬼身上挂满了猩红的色彩，那是它碎裂的骨肉。
它已经完全说不话来，还能站立，也是被杜比砸落在它身上的动能挂在空气中。
蔑视人类的悲哀之物，本是吞噬人类的生命填补自己空虚的小偷，却莫名生出了某种优越感。
这些东西连带着它的傲慢，现在都已被杜比统统砸碎！
狂暴的“音乐”终于停歇，黑色的神父袍和金属的圣经不知是什么材质，没有一点儿黏滑的血液沾染。
“呼~！呼~！”
杜比轻微的喘着粗气。
不得不说吸血鬼这种生物的生命力的顽强，全身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它居然还能站立。
短暂的休止符之后，狂暴的乐章再次掀起！
在青年神父温和的笑容中，致命的鼓点直接到达高潮！
直到最后，“演奏”渐渐接近终末，吸血鬼身上的血肉也飞的到处都是。
它挣扎两下，似乎不甘，但还是倒下，失去了邪恶的生命。
气流改变。
杜比向后撤步，没有丝毫犹豫，把圣经挡在脸前。
空气中一道气浪划过，本来瞄准他脑袋的子弹被圣经拦截，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弹落出去。
杜比能感觉到自己握着圣经的那只手在颤抖，强行拦截子弹的袭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强行催动肌肉，已让他满身暗伤。
拦截子弹，更是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量。
之所以还没有倒在地上，是那旺盛的生命力，在疯狂的修复他受伤身体，恢复他的力量，但这需要时间。
可敌人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神父，我来向你祈祷！”
戏谑的声音从玻璃板后传来，一个强壮的吸血鬼从那后面走出。
杜比看过它的资料。
吸血鬼首领，血神计划的启动者，也是把他们引来的家伙。
狄肯·费斯。
第二十八章 恐惧
“啧啧啧，我告诉过她的，不要轻敌。”
狄肯·费斯看到了地上的血肉，颇为冷漠地摇摇头。
“看来，她没听进去。”
杜比看着这位装腔作势的吸血鬼首领，全神戒备。
抛去其吸血鬼领袖的身份。
仅仅是这一身健壮的肌肉，就说明这个家伙很危险。
“刀锋呢？他没来吗？”
狄肯·费斯做出手搭凉棚的动作，夸张地四处张望。
见杜比紧紧盯着自己，他又无趣的放下手。
“别这么看我，神父。我可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来着。
哈哈哈！这个笑话怎么样？”
它神经质的竖起手掌，在胸前虚画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十字。
“一个教徒，是一个吸血鬼，哈哈哈！”
狄肯·费斯笑了几声，突然停住，满脸严肃。
“我觉得我说的没错。
神父，我们是一样的啊！”
它指指杜比，又指指自己。
“我们都是天父的牧羊人，只不过，我只是偷吃了一点儿。”
它伸出手，做了一个一点点儿的动作。
“就，偷偷吃了这么一点点儿。
你为什么就要对我喊打喊杀的呢？神父！！”
恶风袭来，狄肯·费斯出现在杜比身侧，一拳轰击在杜比的肚子上，将他打飞出去。
太快了，跟不上。
刚刚那个女吸血鬼跟它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我并不歧视你们，真的。我对人类充满了好奇。
我甚至还有个外科医学学位。”
它露出病态的笑容。
“不得不说，解剖人类可比解剖小白鼠有意思多了！”
狄肯·费斯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术刀。
“皮肤，肌理，内脏，骨骼，每一寸的触感都不同。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不同人在被解剖时，反应也都不同。”
“刺~啦~！”
锋利的刀刃划过圣经金属的封面，带起一串火花。
杜比用圣经挡下了抹向自己脖子的手术刀。
一击不中，狄肯·费斯向后退去。
“我最喜的，是解剖小孩子。”
它闭上眼睛，鼻翼耸动，笑得很残忍。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朵鲜活的花，被你一点点肢解。
你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尽情的吸取“花朵”的生命力。
真的是，太美妙了！”
“妙你麻痹！！！”
如同嘶鸣着的战象，又似闷雷般的战鼓，疲惫的杜比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维京战吼！！
剧烈的气爆掀起一道看不见的铁壁，狂风卷落叶一般，撕扯上了狄肯·费斯的身体。
敏捷的反应，似乎是陷入了泥沼一般，它的身体居然莫名僵直。
粗重的喘息在它身侧响起，青年神父已经高举圣经，站在它的身侧。
“嘭！嘭！嘭！嘭……！”
雨点般的锤击落在狄肯·费斯的身上。
低沉的咆哮从杜比的喉咙里发出。
“解剖！解剖！解你马勒戈壁！”
僵直效果还在，狄肯·费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砸成肉酱。
皮肤最先破裂。
接着是肌理也被粗暴的破坏，内脏碎裂成块，骨骼更是被硬生生砸得粉碎。
病态的吸血鬼首领，终于感到了恐惧，那是刀锋都不曾带给它的死亡的恐惧。
引以为豪的速度被奇怪的吼声破除，动弹不得，它变成了一个活靶子。
那个人类的怒吼声越来越暴躁，身体上的疼痛几乎都要麻木。
它原本阴俊的面容在惨无人道的敲击下，变得丑陋狰狞。
它的身体正在尖叫，在恐惧，在哀嚎！
这是死亡的危机！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过去了三十秒，让人窒息的痛苦中，它发现自己好像又能动了。
手里的手术刀向前捅出，它控制着身体里的血液，成为动力，让它向后退去。
疯狂的暴击停了下来，杜比像是上岸的鱼一样，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右手紧握圣经，左手捂着肋下，那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三十秒僵直效果过去，杜比没能把狄肯·费斯一下打死。
但它现在也绝对不好过。
满身皮肤肌肉皆尽碎裂。
骨头茬子和残破的器官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碎裂了一半的心脏，在没有肋骨保护下在空气中无力的跳动着。
虽然对于它这种血统的吸血鬼来说，只要头颅还在，心脏还在，就没有那么容易死亡。
甚至只要汲取足够的鲜血，它还能恢复伤势。
但他不会给它恢复的机会。
热气蒸腾的身体再次高高隆起，力竭的青年驱魔者，耗尽着肌肉里最后一分力气。
任务面板赋予的锤子掌握，不知不觉攀到五级，让他能用最微小的力量发出最大的杀伤。
巨大压力下，血液从每个毛孔渗出，股股血流汇聚，将不染血的圣经染成红色。
一本金属书籍封面的倒影在狄肯·费斯的瞳孔里越来越大，瞬间笼罩它的视野。
远超普通人的灵魂波动将杜比全身的力量，汇集在这本伪装成圣经的碎岩锤上，致命杀机涵盖在每一页纸张中，触之即碎。
拦路的合金手术刀，没能发挥一丝作用，就瞬间崩碎。
这些尖锐的金属碎片，也被巨大的撞击力反崩向原本的主人，深深扎进它的胳膊里。
紧接着，这条在攻击路线上的胳膊，就如同一条干枯树枝，生生从中间爆开，变成软乎乎的形状，藕断丝连。
“嘭！”
“圣经”打到在肉体上。
如同被迫击炮正面命中。
一个身影在飞出去的同时，滴落的血肉，带着骨头碎茬的内脏，飞溅得到处都是，在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
但狄肯·费斯，却活了下来。
在紧要关头，它的手下出现，替它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其他几个吸血鬼一拥而上，它们像是受惊的兔子，抱着首领飞快远离那个杀神般的神父。
大量血包被打开，新鲜的血液流到狄肯·费斯身上。
吸血鬼的身体吸收着大量的营养，破娃娃一样的身体急速生长。
“快，再离他远点儿。”
没心思想其他，刚能开口说话的吸血鬼首领，只想远离那个伪装成神父的狂战。
但此时的杜比，并不好受。
他快撑不住了。
第二十九章 打猎
一个视觉死角里，一队战术小组正在这里潜藏。
领头的，就是交叉骨。
回头看看被两个下属抬着的实验体“女巫”，他握了握手里的麻醉枪，又看向不远处的杜比。
两个目标。
“女巫”已经成功从吸血鬼巢穴里取出，现在就只剩下活捉“神父”。
他本来信心十足。
直到他看到杜比把吸血鬼首领当成布娃娃蹂躏……
“都装上麻醉弹，麻醉剂量全调整到最大。”
……
“他是不是力竭了？”
看着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的杜比。
狄肯·费斯的心思活泛起来。
毕竟人类和他们血族不一样，再怎么能打，恢复力也比不过它们。
“你，去看看！”
随机指了一个手下，让其去探查，它则带着其他几个吸血鬼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不是怂，是谨慎。
被点中的吸血鬼，不敢拒绝首领命令，苦着脸向杜比的方向挪去。
刚刚这个神父暴打它们首领，轻松的就像是在打儿子。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有些累了，但万一……
……
趁这几只吸血鬼被震慑得不敢过来，杜比抓紧时间恢复身体。
能够打爆吸血鬼首领的力量，不是没有代价的。
以他现在的生命力，想在两分钟内恢复战斗力，不太可能。
看到有个吸血鬼小心翼翼的摸过来。
他思索一下，然后点亮了照明术。
五级照明术可以对吸血鬼造成伤害，但无法杀死。
所以他舍弃了驱逐邪恶的那部分力量，全力发动照明能力。
先点亮拿着圣经的那只手。
耀眼的光芒在这个昏暗的地下室里亮起。
随后这光芒顺着手臂涌向躯干，并接着朝四肢和头部涌去。
光芒抖动，好像要在他的身上凝结成一幅光之铠甲。
五级的照明术，并不能做出凝结铠甲这种精细活，但做做样子是足够的。
白光威力不大，仅仅只能对吸血鬼造成轻微的灼伤。
但这幅圣光降世的模样。
就，十分唬鬼。
“啊——！”
已经靠近杜比的吸血鬼在照明术亮起的瞬间，就被刺眼的光芒晒伤，尖叫着慌忙向后退去。
狄肯·费斯看到手下被晒伤，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感到庆幸。
多亏他留了个心眼，否则现在倒霉的就是他。
远远的看着“大发神威”的杜比，它在心中感叹。
仅仅是刚刚发动时，产生的余威就有这种威势，那如果凝结成功了会怎样？
铠甲?武器?还是……天使？
回想这个神父打自己时那狂暴的气势和力量，再看着他现在那满身的圣光。
原来，话本故事里的圣骑士真的存在！
它一直以为，所谓上帝，只不过是人类无聊的幻想。
教廷也只是某种普通的宗教组织。
现在看来，上帝确实存在，教廷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该死，怎么能在这个生死关头乱想。
狄肯·费斯狠狠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神父似乎没打过来？它看向杜比。
他居然还在蓄力！
这是什么招数，等他发动出来，得有多大威力？！
这地方不能待了，得走！快走！
狠狠踹了几脚已经看呆的手下，狄肯·费斯焦急喊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吸血鬼们慌张的往它们来时密道跑去，然后狄肯·费斯在密道口前停下。
“不能从这走。
密道狭窄且只有一条路，要是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
撤，从上面离开。”
几个吸血鬼匆匆折返，远远绕开灯泡似的杜比，往波尔那个方向跑去。
然后它们就被一个男人拦下，一个胸前印着一只骷髅头的男人。
弗兰克赶到了。
吸血鬼们已是惊弓之鸟，看到突然出现的拦路者，先是一惊。
接着就在弗兰克身上看到了镀银武器。
待看到他身上没有圣经，十字架，神父黑袍等东西，它们又松了口气。
只是个普通吸血鬼猎人。
只要不是神父就好，它们现在怕“神父”，但吸血鬼猎人？
它们都是血族精英，每年死在手下的吸血鬼猎人不知凡几。
区区热武器，呵，凭它们的速度，可以躲避子弹！
当即就有一个吸血鬼冲了出去。
是刚刚被晒伤的那个。
它面目狰狞，露出四颗犬齿，双手五指弯曲，宛如利爪。
心里翻滚，它想发泄一下恐惧。
可惜它在逃命，否则一定要好好折磨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嘭！”
“蟒蛇”左轮借给了杜比，现在弗兰克手里握着的是M500转轮手枪。
猎狮手枪！
吸血鬼不屑的笑了。
脆弱的人类总是依赖热武器的威力，殊不知精英血族的反应和速度超强，它，无惧子弹！
“可悲的吸血鬼猎人，你运气好，我赶时间，让我仁慈的杀死你吧！
先把你拿枪的那只手掌踩碎！”
它游刃有余地多开这颗子弹，还有心情说些白烂话。
接着它却奇怪的发现，对方开了一枪以后，就不再看它。
吓傻了吗？无趣。
它这样想着，然后听到了身后同伴，传来的惊呼。
奇怪，它不解低头，然后发现，他的胸口那里。
出现了一个对穿的大洞？！
器官和骨头都变成了细碎的残渣，原本应该在那里跳动着的心脏已经消失。
只留下焦黑和奇怪的烤肉味。
明明躲开了……？
这是它死前最后的疑惑。
而弗兰克，这个冷酷的男人，连看一眼那只吸血鬼都欠奉。
沉默退出空弹仓，再换上新弹仓。
从开枪到换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轻松如同呼吸。
狄肯·费斯和剩下几个吸血鬼停下脚步。
它们看到了同伴是怎么被打死的。
对面那个冷面的家伙，在一瞬间连开五枪，因为太快，以至于它们只听到了一声枪响。
死去的吸血鬼确实躲开了子弹。
但它只躲开了第一颗，后面四颗全部打中了它的胸口。
包括狄肯·费斯在内的吸血鬼把自己代入刚才那个情境。
如果是自己，能躲开那个男人的子弹吗？
答案是——躲不开！
PS：【M500转轮手枪——由美国史密斯·韦森公司制造。
外号“手炮”，号称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全长457mm，口径12.7mm，使用0.5英寸马格努姆大威力手枪弹，空枪质量2.32KG。因子弹太大，弹膛容量为五发。
常用于狩猎狮子大象等大型猎物。】
第三十章 他快不行了
“嘭！嘭！嘭……！”
弗兰克无情的扣动扳机，中间还夹杂着扔几颗手雷。
几个想要凭速度冲过去的吸血鬼都被打死，剩下的只能掉头往回跑。
“首领，前面是神父，后面是枪手，我们怎么办？”
还活着的吸血鬼一边跑，一边问道。
“不用急，我有办法。”
狄肯·费斯肉痛地掏出一瓶子黑烟。
“这是我从某个黑法师那里得来的地狱黑雾。
对黑暗生物大补，对正统法师是剧毒。
那神父是圣骑士，这个肯定也管用！”
“嘭！”
追上来的弗兰克打死一个吸血鬼，就是刚才问话的那个。
狄肯·费斯见状闭嘴，卯着劲往密道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准备随时扔瓶子。
杜比还在凹造型。
没办法，暗伤加脱力，动不了。
他也听到了枪声，然后就看到狄肯·费斯带着两个吸血鬼又跑了回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对视一眼。
狄肯·费斯看到这满目的圣光就想扔瓶子，但又停住。
它发现杜比好像一直没挪过地方，刚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身上白光没变成铠甲，也没有天使降临。
他不会是在唬自己吧？
心底出现疑问，但它不敢赌，而且后面追来的枪手，让它也没心思去验证。
短暂思考了一秒，它还是把瓶子砸在杜比脚下。
还是那句话，它不敢赌。
小瓶碎裂，黑色的寒雾渗出，诡异与邪恶弥漫，空气变得阴冷。
杜比身上的白光开始出现黑斑。
有用！
狄肯·费斯眼睛一亮，兴奋得想拍手大叫。一颗子弹擦过它的耳朵。
“嘭！”
又一个吸血鬼被爆头，现在它的跟班就剩一个了。
它不敢转头，因为它不知道如果有停顿，下一个被射杀的，会不会变成自己。
没敢找神父麻烦，狄肯·费斯径直越过杜比，跑进密道。
从怀里掏出一个有红色按钮的遥控器，狠狠按下。
接连两道铁门落下，将密道，展馆和外面的空间隔开。
旁边的跟班一脸震惊。
“首领，这是用来抓捕刀锋的陷阱？”
狄肯·费斯阴沉点头。
“刀锋是献祭仪式重要的祭品。
我做这个局，本来是为了抓捕刀锋，但却来了一个圣骑士和一个可拍的枪手。
神父，枪手，刀锋。
变数太大了，我要暂停计划，先观望一阵再说。”
……
……
弗兰克看着面前的铁门，皱眉。
收起枪。
然后，掏出铝热剂燃烧弹。
……
……
视野死角。
“长官，我们被困住了！”
“我不瞎，不用你提醒我。”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狄肯·费斯的两道铁门，拦住了弗兰克，堵上了密道。
也把这只披着神盾局皮的九头蛇小队关在展馆里。
“你们两个，去把密道前的铁门弄开。”
交叉骨不想和弗兰克对上。
跟怕不拍没关系，主要是不想节外生枝。
“你留下照看“女巫！
剩下的人，拿上麻醉枪，跟我去把“神父”带过来。”
杜比正在惊奇那瓶子里的黑色雾气，这可是稀罕货。
在地狱的时候，这东西都是被他当沙冰拌冷饮用的。
地狱炎热，所以越是寒冷的东西，就越珍贵。
以前北欧神族大战，地狱里掉进来一个冰霜巨人。
第一时间就被大魔王墨菲斯托抓回寝宫，挂在墙上，当空调。
不知道羡煞多少魔鬼。
黑色雾气对于一些低阶黑暗生物是珍宝。
那里含有的地狱能量，能使它们完成一个进化，好比进化神药。
同时对于那些正统修行的法师，这种含有地狱能量的黑雾又是很阴毒的毒药。
它不致死，但会让法师被地狱力量侵蚀，严重点儿还会变成黑暗生物，坠入地狱。
总之，这就是一个对黑暗生物很珍贵，对法师很阴损的东西。
但杜比不是法师，他就是一普通人类，顶多灵魂奇怪点儿，有点儿奇怪的能力。
而且，他有使用这黑雾的法子。
能让这种黑雾变成类似生命补剂一类的东西，快速修复受损的身体，并注入更强大的力量。
只有一个副作用，能量灌入太多，会让人暴走。
想到弗兰克就在铁门外，说不得一会儿就进来。
他只能忍痛放弃这种捷径，他不想和弗兰克打。
跟打不打得过没关系，主要是不想伤了朋友感情。
“神父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耳边传来某个鬣狗的声音。
交叉骨领着一小队人出现在他眼前。
看着那张幸灾乐祸的丑脸，杜比无奈叹息。
“这位神盾局的特工先生，请你不要伤害我，我不想有人受伤。”
交叉骨皮笑肉不笑。
“怎么会，神父先生，我只是想请你去局里坐一坐，喝一杯咖啡。
射击！”
一声令下，在场的所有特工立刻扣动扳机，十几只麻药针飞出，扎到杜比身上。
尾部推进装置自动推入麻药，能使一头大象睡一整天，却不会有损伤的特种麻药，全都打入杜比体内。
从加叉骨出现，就开始偷偷刻画的法阵完成，黑雾被暴风般吸入，并瞬间在法阵的作用下转化为能量补剂。
如同触电一般的酥麻感出现，杜比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全身的肌肉器官都在欢呼雀跃。
好像干涸的沙漠终于迎来久违的甘露。
“长官，麻药是不是下多了？”
一个九头蛇队员有些担心。
目标要是真的因为麻药过量而死亡，那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兵。
交叉骨看着抖动的杜比冷笑。
“麻药不会损伤身体，就是可能会有点儿疼。哈哈哈哈！”
先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神父吃点儿苦头。
他可没忘在冷库时，杜比为刀锋出头，顶撞他的事。
杜比忍不住发抖，黑雾转化的能量补剂好像变成了一只只小手，给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进行深度按摩。
出血的内脏被修复，断裂的肌腱重新连接，血液被注入新的活力，由内而外的舒爽感让他忍不住翻起白眼，喉咙里发出舒服的低吟。
“他已经快不行了，准备好手铐担架。”
看着杜比“痛苦”的样子，交叉骨露出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