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你也是小坏蛋
却不想她这般犹遮琵琶半遮面的清丽身影，更吸引人了。
刘芷看她这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取笑她：“啧啧啧不错不错，魅力依然很大，我就说这头发做得好吧！”
温娴嗔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啦，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受不了了！”
她夸张地说。
温娴又被她这古怪的样子逗笑了。
等他们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回去的时候，张婶已经做好饭了，她看着温娴，有些被惊艳到。
放学回来的沈熙礼也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搞得温娴都有些不自在了，把帽子摘下来，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有些奇怪，不太习惯。”
张婶笑了笑：“哪有！这多好看！我还没见过有谁比你更漂亮的人儿了！来，先吃饭吧。”
沈熙礼也说：“妈妈好看！”
这话说的，温娴更加不好意思了。
刘芷今天也是在这边吃了饭才回家的，她还给沈小白买了一顶小帽子，回家前非要沈小白戴上给她看。
可沈小白本来就不喜欢戴帽子，一直伸着小手想要扯下来，还抗议地啊啊叫着。
刘芷不管，一次又一次地给她盖上，把沈小白都气急了。
温娴见惹了她就跑掉的刘芷，无奈地笑了笑，帮沈小白把帽子摘下来：“她和哥哥一样坏是不是？”
“啊啊！”
沈熙礼不干了，反驳道：“我今天才没有惹她。”
沈小白看着温娴的新发型，乌溜溜的小眼睛也不停地盯着她看，还想要伸手抓她的卷发玩。
好几次不注意都让她抓到了，扯得头皮发疼，她还不肯放开。
温娴戳了戳她的小脸，笑着说她：“你也是小坏蛋是不是？”
她居然和摇了摇脑袋：“啊啊！”
“你就是！”
这天起，沈小白就开始多了个坏习惯，就是喜欢抓人的头发，偏偏她谁的都不抓，就爱抓温娴的。
一旦抓住了，她就好久都不放手，好多时候她都是揪着温娴的一小撮头发入睡的。
要是一把她手里的头发抽走了，她马上就给你醒来了，但是她又不哭，就糯糯地看着你，眼睛水润润的眨巴着，还不肯继续睡觉。
温娴都有些服了她了，但又被她看得心软，又把自己的头发塞进她小手里，陪着她继续睡觉。
沈小白抓着那一小把头发，这才又心满意足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连好几天，又不知道怎么才能纠正她，这让温娴都困扰得不行，都想要剪一小撮下来给她算了。
好在一阵子过后，她又不执着她的头发了，开始揪她的衣服。
温娴把她的其他衣服给她抓着，她也照样睡得香甜。
这让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这天照常练完了舞，准备回家的时候，还看见了好一阵子没出现过，脸色不太好的沈悦凌。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回家去了。
……
沈悦凌这阵子都魂不守舍的，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不是自己爸爸的孩子。
想到那天听到她妈妈打电话说的话，她又不由地一阵后背发麻，竟觉得冷得不行。
“你这两天倒是乖了不少，我都和你说过了，让你不要去惹沈厉珘，现在知道后果了？表演的位置没了，周戊俞那边的亲事也没了，你早该听我的话。”
顾凌看着回来的沈悦凌，喝了一口茶，神色不明地说道。
沈悦凌身体一僵，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说完她就想要上楼去。
“等等，妈妈问你一件事，你过来。”
“……什么？”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坐这，妈妈会吃了你不成？”顾凌没好气地看着她。
沈悦凌挪着脚步过来，她自从那天听到那些话后，就觉得她妈妈陌生得让人害怕。
“上次你说威胁你的那个人，沈厉珘已经送了他回监狱，但妈妈也没有轻易放过他，不出意外的话，他下周就会执刑了。”
那是她亲生儿子，她说起这事的时候，居然毫无波澜。
“对了，上一周妈妈见到楼梯里有玻璃渣，你……是不是听到了妈妈和别人说的话。”
沈悦凌身体僵得不行：“没有啊，那是我半夜下来喝水不小心打破的，没想到还落了碎片在那。”
其实那是她准备端给顾凌喝的牛奶，听到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后，她慌极了，下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手抖，打破了。
好在当时离顾凌比较远，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慌乱收拾了一下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久久不能入眠。
没想到还有碎片落在那，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现在居然又提起来了。
顾凌没有忽略她眼底的害怕，温柔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拆穿她：“下次摔了东西就放那，不要自己收，要是割到手了怎么办，放着让阿姨收拾。”
“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她摸了摸沈悦凌的头，面容柔和。
但沈悦凌却觉得被抚摸的地方如同被毒蛇爬过，阴森又湿冷。
“我知道了妈妈，没什么事我就上楼练舞了。”
“嗯，去吧。”
顾凌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也拎起了自己的包，就这昏沉的暮色出了门。
出门前还打了通密线电话，但没有接通，她只好作罢，又打了另一串号码。
接通了之后声音阴冷得吓人，吩咐道：“我现在去取钱，等那人拿到钱后，他会走水路，你们在那边截住他，背叛过我父亲的人，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还有，做得干净利落点，不要像之前一样给我留下什么麻烦，袋子里的钱，是上次的成果。”
“好的小姐。”对面的人应下。
挂了电话，她冷笑一声：“我还在找你呢，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李德邦。”
她出了门，身上黑色的衣裙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孤身一人的身影走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上，带着几分诡异和荒凉。
终于她在一栋不起眼的房子停下，眼神巡视了周围一番，才走了进去。
没一会她又出来了，手上还拿了个不小的布包。
－－－－－－题外话－－－－－－
不出意外的话，再写个十章左右就完结啦?(ˊ?ˋ*)
谢谢大家的喜欢和不嫌弃，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写得好烂(*?????)
92.
顾凌只身越过漆黑的长巷，还没走到尽头，就被凶狠的一股力道勒住脖子，锐利的刀芒反射在她瞳孔里。
她的脖子被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但她却没多少慌张，只是有些意外。
“我还是低估你了。”
李德邦阴沉地笑了声，自嘲道：“顾凌，我们也认识那么多年了，更是曾经的枕边人，你我还不了解么？”
“我早该想到你这人狠，但也没想到你会狠心成这样，想要我们父子俩的命，赶尽杀绝。”
“呵，少说这些废话了，在你向我主动透露行程和让李致去找沈悦凌要钱的时候，你就已经把我摆在台上，你明知道我身边都有我父亲的暗线。”顾凌突然示弱起来，看他的神情无比复杂。
“你还带走了我父亲那边的重要资料吧，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着急，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当做没看见过你，但你要把资料给我。”她的语气笃定，觉得他会像以往一样答应她。
李德邦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到底是这十几年的安宁把你都弄天真了，现在我可不是和你交易，也不是来跟你续情的。”
“你以为你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情都没人知道？以为沈靖江抛家弃子真的爱你？一个男人爱你，会这么多年也不碰你？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阴沟里呆久了的人也幻想着活在阳光下？不过是我们李家帮着你掩藏，现在我们这棵树倒下了，你还想全身而退？简直可笑！”
看着顾凌逐渐愤怒的脸，李德邦笑得越发猖狂“我不妨和你说，那份资料，我已经交给了军方，不过做了点手脚，他们谁能赢，就不一定了。”
顾凌开始慌了，想到这两天一直没能打通过的电话，颤抖着声音：“你，你竟然敢……”
“我为什么不敢？如今我也是念着旧情，来告知你一声，钱，我拿了，我们的女儿，你就留着命好好和她过吧，毕竟我可不像你这般，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看了一眼发慌的顾凌，冷笑一声，拎过掉在地上的袋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顾凌如今也没有心思过多地管他，她快速回到家里，再次拨了那串号码，依旧是没能接通。
其他的支线也是一样，她心里越来越慌了，面上也不如之前的平静。
她的身份要是暴露了，这里肯定不能呆了，她得尽快在沈靖江回来之前把事情处理好！
对！那么多年的安稳日子她已经过惯了！她绝对不能再次回到之前那样的生活去！就像李德邦所说的，如同阴沟般的老鼠一样活着！
“妈妈，你怎么了？”沈悦凌下楼喝水，看着她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就连手上倒着的水，已经溢出杯子了也没发觉。
沈悦凌怯生生的询问让顾凌回过神来，她看着不像她也不像沈靖江的沈悦凌，内心的愤懑压不住。
“那么晚了，还下来做什么！一天天什么正经事都不做！天天给我惹麻烦！”
“我，我只是下来喝杯水。”沈悦凌被她突然生气的样子吓到。
想到这些天她变换无情的性格，又开始发慌，纵着她的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
“上楼去！不要让我看见你！”顾凌忍不住情绪，大声叫骂道。
沈悦凌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还不等她说什么，略微沉重的大门就被推开。
随之而来的是整齐庄重的步伐声。
“顾凌，我军现以通敌卖国，买卖人口，贩毒走私危害国家人民安全等罪名逮捕你！”
沈悦凌看着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沈靖江，还没来得及欣喜地打声招呼叫声爸爸，就被他冰冷的话语和他后面一同而来，穿着军装的军人震慑到。
顾凌倒是哈哈地笑出声了。
她眼里还含着泪，眼睛都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沈靖江：“你，你们，速度还挺快啊。”
“我刚刚还在想着怎么抽身呢。”
顾凌满是自嘲，又不甘心地看着沈靖江：“都二十几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你真的那么多年就没有在乎过我吗？”
沈靖江一言不发，沉眸看着情绪失控的顾凌，年过半百的他依旧身形挺拔，面上的皱纹也还不失俊朗：“我只有一个妻子。”
“哈哈哈哈，你只在乎王巧梅，可我也是你的妻子啊！那年你救了我，我知道你有妻子，也知道你是个军人，知道我们之间的鸿沟，但我也付出巨大的代价，跟你回来了，我也知道你娶我的原因并不简单。”
顾凌知道大局已定，她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
“但我一直假装不知道，一直在等，等你会真的在乎我的那天，你做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就好了。”
“可为什么，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你就应该让我死在那啊！”
顾凌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里沉韵着巨大的悲伤：“当年你为了我退出军队，我开心极了，也不愿意细想，也不想把眼线安插在你身上，想全心全意地相信寄托一个人，原来，都是假的！”
她看着他身上那身陌生又熟悉的军装，觉得讽刺极了。
沈悦凌看着她和沈靖江，觉得害怕极了，她诺诺地出声：“妈妈，……爸爸，你们是怎么了！不要这样，我害怕！”
顾凌抬眸看她，眼里无比冰冷：“谁是你妈妈，你不过是我从弃婴堆里捡来的，占了沈悦凌这个名字，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
她看向沈靖江，癫狂的神情毫无掩饰：“你知道的啊！我只想要和你的孩子，可你就是不愿意，我还以为那次的意外天衣无缝，不过你还是知道了。”
“但是李德邦的孩子怎么配！我是不会让它生下来的！一个野种！算什么东西！”
“和那些人都一样！都一样！恶心透了的臭老鼠，怎么配！怎么配！我不会让他们活下来的！我不会！”
她走过去，想要抓住沈靖江的手：“你还是有些在意我的是不是，那么多年了，还是有的对不对！”
93.你要快点好起来
沈靖江沉静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不过看她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那年她还在国外，她还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女，为了得到她父亲的认可，她确实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
因为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破败，肮脏的难民窟，她从那一步步爬出来，是想要过光明艳丽的生活的，而不是像她可怜的亲生母亲一样。
为了改变如今的命运，她为她父亲做了许多事，游走在黑暗中，深陷泥沼。
不过在她父亲一次次不堪在意地把她送给别人当“礼物”时，她就清楚，那也是她得到那些表面物质的代价。
就连李德邦也是一样，她也不过是许攸悠的一个替代品罢了，但好歹俩人都心知肚明。
而沈靖江是不一样的，他就像她灰尘无望的世界里的一抹光，突然就来到了她的心里，她恳切地想要拥有，但又清楚俩人的差异。
那时候的她无数次恨绝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自己会生在那里，为什么她不能拥有平淡的生活，哪怕终于如愿和他结婚了，也还得不得不受人牵制。
突然顾凌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挥开：“老沈，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
关首长嫌恶地看向顾凌：“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手上害死的人命可不少！让你逍遥了那么多年了，你也应该知足了！你害死的那些人，身后都有无数个家人！”
说着他让手下过来把她抓走：“老沈，李德邦也抓住了，收拾一下，去看看厉珘吧，那孩子还躺着呢。”
沈厉珘在最后抓捕头目事，为沈靖江挡了一枪，近在胸膛，再偏一下都能要了人命。
沈靖江眼里也划过几分紧张，微微颔首，沉步走了出去，把剩下杂乱的事情都交给了关首长。
沈悦凌已经傻了，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神情恍惚，瘫在地上，就这么呆呆地坐了一夜。
最后还是家里的阿姨回来看到她这幅样子，可怜她，把她扶起来，又倒了杯温水给她。
……
温娴是在后半夜的时候接到消息，说沈厉珘受了重伤，让她去军医院看看。
她当时都吓到了，让张婶帮忙看着沈熙礼和沈小白，急急地就套了件外套，就跟着陆肆过去了。
天边的夜色还沉静乌黑得很，路上也极其空阔寂寥，她紧张地揪着袖角，坐立不安。
陆肆开着车，注意到她这模样也不由地安慰她。
“嫂子，你不用太过担心，珘哥已经没生命危险了，不过他时不时都喊几声你的名字，所以才着急了点来接你。”
温娴询问他沈厉珘的伤势怎么样，知道他差点被打到心脏，简直都要吓坏了。
车一到医院停下，她就让陆肆快一点带她去见他。
他病房里还有挺多人在，见到温娴来了，都给她让开一条路出来。
也不打扰她了，个个打了声招呼就走出病房。
她此刻也没什么心情和他们寒暄，只点了点头。
沈厉珘还在昏睡着，精瘦的胸膛缠着绷带，腿上也缠了一处，昏睡中的面容倒是平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温娴都不敢碰他，走过去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靠近他耳旁小声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厉珘，你是不是很疼。”
他的眉睫微动，薄唇也不知说了句什么。
她更靠近了几分，听到他真的像陆肆说的一样，叫着她的名字。
伸出小手握住他搭在床边的的大手：“我在呀。”
看他双唇有些干，温娴又起身倒了杯温水，拿棉签一点一点沾在他唇上。
“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等你醒来我就带沈小白来看你啦。”
“其实熙礼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呢，但是他不好意思，现在都还没给你。”
“……”
她的手肘撑在他的病床沿，小小声嘀嘀咕咕地和他说着话。
期间沈父和关首长还过来看了他一会，虽然温娴有些差异，但也没说什么。
这辈子也算是她和沈父第一次见面。
沈父见了她，和沈厉珘相似的面容倒是温和了几分，还主动和她打了声招呼。
温娴愣了一下，也只和他点了点头，想到沈厉珘应该也不喜欢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气氛还有些僵硬，倒是关首长在一旁打着圆场。
最后沈父坐了一会，也走了，走前还让温娴看着沈厉珘。
关首长还在后头喊他：“老沈，你去哪呢？”
“上河庄。”
……
云层翻白，缕缕的清风吹进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
沈厉珘凌厉的眉眼睁开，修长的手指微动，清明后的眼眸从白色的天花板挪到身旁趴着，已经睡着的温娴。
他的右手还被她温软的小手紧紧抓着，压着她一缕长长的卷发。
侧过头看她洁白的脸庞，另一只手想要抚一抚她。
记起梦里光怪陆离的景象，看着她只觉得有几分不太真实的荒芜和后怕。
如果没了她的日子，那又会是怎样的呢。
动作间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他的动作顿了顿，呼吸沉重了些。
温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卷翘的睫羽微微扇动，睁开水光滟潋的双眸看向他。
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后，抬起头，有些欣喜：“你醒啦！你不要乱动呀！扯到伤口了怎么办！多疼啊！”
看他还想抬起手摸她的脑袋，温娴摁住他的大手，不让他乱动。
却不知她烫过的卷发经过一晚趴着睡的挪动，有些乱糟糟的，头顶还有根呆毛。
偏偏她还不知道，瘪了瘪嘴，一脸不认同地看着他。
沈厉珘笑：“我只是想帮你顺一下头发。”
“很乱嘛？”
他点点头：“有点。”
温娴也不理他先了，去了病房里自带的洗手间整理了一番。
当看见镜子里炸了毛的自己，一时间也有些沉默了，湿了点水薅了薅。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呢，就在外面套了件外套，连拖鞋也没换。
走出洗手间，刚想和沈厉珘说她要先回家换身衣服，这样子穿着不太好。
却不想又看见某人在不安分地乱动着。
－－－－－－题外话－－－－－－
姐妹们，又有变动了，可能还会再更多一些
94.
沈厉珘坐起身，想要拿过一旁的手表看。
温娴看着他大幅度的动作，走过去摁住他的手：“你干嘛坐起来啊，医生让你这两天得躺着，不要乱动。”
“等下伤口让你扯开了。”
“我没事，不是很疼。”他看她着急，温声说道。
温娴瞪了他一眼，呢喃出声：“不疼个大头鬼，你看又出血了，等下又要重新包扎了！”
她看着他胸前渗出的斑斑血迹，就觉得好疼。
也不先回家了，就坐在一旁盯着他。
等医生过来检查，果然又训斥了一番两人，重新给沈厉珘包扎完伤口后，又再次叮嘱了沈厉珘不能乱动，要好好卧床修养。
连同被训的温娴幽幽地看着他。
沈厉珘躺好，一动也不动，话里还带着笑意：“好，我不乱动。”
温娴脸色这才变好了些，问他：“你饿了吗？我现在去给你买东西吃。”
他看着她满眼关心的小脸，心里也软得不行。
还没说话，房门就被敲响了，是王外公带着沈熙礼他们，还有张婶也来了。
她还给她和沈厉珘带来了早餐。
王外婆把沈小白放到温娴怀里，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厉珘，满眼的心疼。
“怎么伤那么重呦，疼坏了吧。”
沈厉珘笑了笑，又想支身坐起来了：“外婆，我没事，就看着严重。”
王外婆摁住他：“哎呦别乱动，你就这么躺着就好了啊。”
温娴抱着沈小白，也时不时暗戳戳地看着他。
王外公也心疼，不过倒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
沈熙礼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时不时瞅两眼他爸。
温娴看他这样子，声音低柔：“不用担心，爸爸会好起来的。”
沈熙礼瘪了瘪嘴。
怀里的沈小白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挥着小手叫着，小身子也左探右探。
把她抱到沈厉珘身旁，温声说道：“来，看看爸爸，让爸爸快点好起来。”
沈厉珘深邃的眼眸柔和了下来：“常羲乖。”
“啊啊木啊！”
沈小白黑白分明水葡萄般的小眼睛看着他好一会，突然探过小脑袋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这举动把大家逗的哈哈笑，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欢乐起来。
温娴好笑地空出手给沈厉珘擦了擦他脸上的口水：“这还是小白第一次主动亲人呢，是不是？”
她看着怀里的沈小白，笑得不行。
沈厉珘愣了下，也觉得好笑。
有那么多人在这看着，温娴也放心了，她回家换了身衣服，才又回了医院。
再次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探望沈厉珘的人，都是之前一起打牌的兄弟们，还有不少人是沈厉珘的战友。
大家都热情得不行，围着沈厉珘，熟络又带着几分调侃地瞅着他的伤口。
其中一人更关心他大腿上的伤口，还伸手戳了戳他另一只没受伤的腿：“哥，你这再偏一点就要伤到那啥了，你真的没事不？不要隐瞒啊！”
这话把其他人逗得哈哈大笑，还笑着附和：“是啊珘哥，别不好意思，早治早好，别到时候嫂子嫌你不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
沈厉珘俊脸一黑：“滚！”
温娴一进门就看见他这样子，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啦？”
又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呀，那么早就过来了，你们真好。”
“嘿嘿，嫂子好！”
“嫂子好。”
大家见温娴来了，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和她打着招呼。
温娴笑了笑，对着沈厉珘说：“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
沈厉珘还没说话，他们就开始附和告状了。
“就是就是！嫂子，他平时对我们可凶了！”
“不给我们好脸色！”
“他还揍我呢！还说是切磋！”
“对对对！嫂子你好好管管他！”
“……”
温娴看他们滔滔不绝的样子，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他怎么这样，可是我也管不了他。”
“能的能的，珘哥最喜欢你了！他肯定听你的话，嫂子。”
这句话倒是把温娴逗得脸红了。
沈厉珘没好气地睨了他们一眼，和温娴说：“别理他们。”
她缓了缓：“小白他们呢？”
“外婆带她去楼下的小公园玩了。”他说起沈小白总是带笑。
“噢。”
温娴和舞团里请了好几天假，本来沈厉珘想说不用，但她已经请了。
沈小白也被王外婆带到老宅那边照顾了，说会好好照顾她的，让温娴看好沈厉珘。
温娴想了想也觉得可以，而沈小白好像还没有一点不舍得她的样子，王外婆抱着她回去的时候，她还给她和沈厉珘挥了挥小手，仿佛在说再见。
“你要乖哦，不要给曾外婆捣乱。”
“啊啊！”
原本王外公也打算把沈熙礼也接过去一起照顾的，但是小家伙很有自己的想法，说家里离学校更近，他放学后还可以过来帮温娴的忙。
那一脸认真的小模样让大家心里一暖，沈厉珘的面色也柔和了几分。
张婶则每天都过来送饭给他们。
让温娴困扰的是，她要给沈厉珘抹身子，现在他不能乱动，只能每天简单的抹一抹身体，每次都把她羞得小脸红红的，不敢乱看。
也不知道她不小心碰到他哪里了，耳边传来他闷哼的一声。
她慌忙抬起头来看他：“怎么啦？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对上她清澈纯净还有几丝关心的眼眸，沈厉珘在心底暗叹一声，声音带着克制的低哑：“没事。”
温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炽热的眼神熟悉得吓人，心里一恼，想把毛巾扔在他身上算了。
坏人，这个时候还想那些事！
胡乱地又给他抹了抹，就把水端去洗手间倒掉了。
沈厉珘看着她羞恼的背影，认命般的低叹一口气。
晚间俩人也没什么娱乐，就一人捧着一本书在那看。
他侧过头，看了一会她专注的小脸，唇角微勾。
温娴瘪了瘪嘴，小小声的：“不要看我，看你自己的书啊！”
他笑了笑：“好。”
这才又回过头，盯着手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的书看着。
95.今后平平安安
沈厉珘出院的前两天，沈父带着一脸着急的沈母过来了。
温娴看着他们平和中又带着几分说不出别扭的模样，好奇极了。
沈母看着沈厉珘胸前还没拆的绷带，心疼又生气：“你干嘛那么傻去给人家挡子弹！你有很多条命吗？你让人家打死他算了！”
沈厉珘：“……”
沈父在一旁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温娴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听到这话不由地看了一眼沈父面无表情的脸。
“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下，这不是我儿子是不是。”
突然沈母又问到了温娴身上去。
温娴张了张嘴：“是他不让我说的，说好得差不多再和您说。”
她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沈厉珘，才不给他背锅呢。
沈厉珘抓住她指着他的小手，略带无奈地看向沈母，解释道：“我怕您太过担心，您不是在照顾晓慧么。”
“害，你妹妹那边好得很呢，我来看看你，等你好得差不多了，就该去厉铭那照看一下依依。”
沈母把她带给沈厉珘的东西放好，又去找医生亲自问了下情况，这才放心了一下。
“我真是欠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看什么，你也是。”
絮絮叨叨的沈母准备要回老宅给沈厉珘煲汤，见温娴瞅着她，也没好气地说了她一句。
温娴不敢反驳，她只是有些好奇沈母什么时候和依依关系好了。
沈母一走，沈父就一言不发跟在她后面走了。
见温娴好奇到发慌的小眼神，沈厉珘忍不住笑了声，简言地和她解释了一番，满足她的好奇心。
“妈和爸都不容易啊。”温娴听完，轻声说了一句。
沈厉珘无可置否，不过他父母俩的事，他也不打算过多地参和。
“诺，给你！”
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个小东西。
是一个平安扣，小小的一块，是沈熙礼折了家里的月桂树枝，做的一个月牙形的平安扣。
是他自己亲手捣鼓出来的，温娴用黑绳给它编了条的带子，还意外地好看呢。
“这是儿子自己做的，他好早就做好了，但是你当时出任务，都没能回家过生日。”
“他说，希望爸爸今后平平安安的呢。”
温娴笑道，又想到了沈熙礼那副别扭的小样子。
沈厉珘接过，垂眸端详了一会儿，眼里也带着笑意。
“这个是我的。”
她又轻轻戳了戳他，递给他一个小盒子。
还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的手表都用了好久了，就给你买了个新的。”
沈厉珘打开，眉梢都带上了笑意：“谢谢，我很喜欢。”
他把沈熙礼的平安扣也放了进去，仔细又认真地把盒子放进他挂在一旁的军装口袋里。
……
自从沈厉珘伤好了许多，不用再继续躺着的时候，他就不让温娴帮他抹身了。
那对于他来说，还有些折磨人，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总是不经意间碰到他不可描述的地方。
但她又无辜得不行，看到他的反应总是拿看流氓的眼神幽幽瞅着他。
他无奈极了，也唾骂自己，怎么受不得她一丁点不经意的撩拨。
温娴不要帮他抹身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怕他会扯伤自己的胸口，睁着微润的杏眸不放心地再三确认。
出院的前一天，居然还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热水没了，温娴拿着水瓶去热水间打水，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忘沈厉珘身上扑。
沈厉珘居然也没第一时间制止，看到温娴时才把她推开。
温娴抱着水瓶站在门口，粉嫩的唇抿得直直的，看着病房里许久不见的邓溪怡和往沈厉珘怀里扑的陌生女人。
“温娴你回来了，你别误会，清清只是很久没见厉珘哥了，有些激动而已。”邓溪怡笑得温柔，好像之前大家并没有发生过不和的样子。
还转头对郭清清说道：“现在可不是之前了，你还这样往厉珘哥怀里扑，他妻子会吃醋的。”
她这话说的，好像郭清清和沈厉珘之前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一样，还笑盈盈地给温娴介绍起人来。
“温娴，这是清清，你可能没见过，之前在大院里，王外公还想着让他们在一起呢。”
她不怀好意地说着，眼神盯着温娴看。
看到温没什么变化的神情，她还有些失望，想要再说什么，不过被沈厉珘打断了。
“你要是很闲的话，就再去疆北一趟。”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还有，谢谢你们的好意，郭清清，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往别人身上扑。”
沈厉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有些不自在地往温娴身上看，看到她并不生气的小脸，有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不满。
郭清清有些委屈，也并不在乎温娴的看法，声音黏腻得不行：“我很想你嘛！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
“厉珘哥我和你说，我已经离婚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找你的！你开心吗？”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温娴，双眼发光地看着沈厉珘，想再一次扑到他怀里去。
沈厉珘头疼地再次推开她，他每次都觉得郭清清脑子里的问题还没解决好。
“我再和呢说一遍郭清清，我们并不是你脑子里幻想的那种关系，你离不离婚和我也没关系，我已经有妻子了，我觉得你应该再去找秋岚看看脑子。”他最后一句简直说得毫不客气。
但是郭清清像听不见一样，还想继续往他身上扑。
再一次被他不耐烦地推开后，她才恼怒地看向温娴，气急地过去推了她一把：“都是因为你！”
温娴原本还抱着瓶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混乱奇奇怪怪的行为，触不及防地就被郭清清推了一把，半边肩膀磕在门框上。
被凸起的一角磕了下，她忍不住闷哼出声来。
“你做什么！”
沈厉珘厉声怒吼：“你有病是不是！邓溪怡，带着她滚出去！”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另一边肩膀，心里生出悔意来。
－－－－－－题外话－－－－－－
大家五一快乐呀！要开心哦~?(ˊ?ˋ*)
96.你们吵架啦？
他就不应该为了想看她的反应，让这俩人在这纠缠。
看着她吃痛的小脸，他压住怒气和心里不明的情绪，让勤务员进来把还不肯走的俩人拉走。
“抱歉啊厉珘哥，清清不是故意的，温娴，你别和她计较。”
邓溪怡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看他低压的神情，只好作罢，笑了笑，拉过一旁还不情不愿的郭清清走出房间。
待俩人走后，沈厉珘关上门，拉着温娴的小手走到床沿，让她坐下。
“让我看看。”
她刚刚磕那一下，声音有些重，她皮肤那么娇嫩，肯定磕得不轻。
“不要！”温娴拒绝，侧过头也不看他。
他一言不发，弯身去解她领口的扣子，还把她想要推搡的小手压住，单手解着。
温娴气死了，他干嘛那么生气，她看到他和郭清清抱着，自己还被郭清清推了一把都没生气呢！
她气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瘪了瘪嘴不去看他。
他的大手还在解着她的衣裙，她身上的这件裙子是扣式的，左胸边侧的扣子一排连到腰间。
沈厉珘解了她五个扣子，拉下她的衣裙看她后背的磕伤。
雪嫩无暇的后背果然被印上了一抹青色，看着刺目极了。
他拿过药酒，大手给她揉着，解释道：“郭清清是外公战友的孙女，她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有点不太正常，……我和她没有关系。”
温娴觉得本来还没怎么感觉疼，被他这么一揉，更疼了，还不如不揉呢。
也听不见他的话，抗议出声：“我疼，你别给我上药了，让它自己好。”
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沈厉珘压下的情绪又上来了，想要坏心眼地用力压压她的背，但又不舍得，只觉得自己快要压不住心底的贪婪。
摁住她纤细的脖子，往跟前靠近，沉默地亲着她。
温娴觉得他讨厌死了，双手挡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却又想起他胸前还有伤。
转而又去推他的大手，抗拒的呜咽声在碾转的唇舌中破碎不以。
“唔，……走开！”
她本就湿润的双眸被他的行为沁出了晶莹的泪水，小手也不停地推搡他作乱的大手，她细嫩的脖子也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这低压狂切的模样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和害怕。
本就散开的衣裙被他揉得更乱了，他的气息包围着她。
“不要！”
沈厉珘火热的呼吸打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默不作声地给她散开的小衣穿好，把裙子的扣子也扣上。
温娴吸了吸鼻子，走到另一边背对着他，不和他讲话。
他的身形微僵，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嘴唇几番翕动，话在嘴边却又止住，心里也不禁生出懊恼来。
俩人直到出院那天，都没怎么说过话，温娴不想理他。
她觉得有些委屈，他干嘛把火撒在她身上，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回到家后，沈小白也不给他抱，去团里跳完舞后就抱着她玩，然后又和沈熙礼聊天，询问他每日在学校发生的事，反正就是不和沈厉珘说话。
沈熙礼稀奇极了，瞅瞅他妈再瞅瞅他爸，毫不忌讳地在饭桌上说：“你们吵架啦？”
温娴抿着嘴一言不发，吃着她碗里的莴笋。
沈厉珘淡淡扫了他一眼：“吃你的饭。”
“……哦。”不说就不说。
……
“小白，不玩啦，我们要睡觉觉了。”温娴把沈小白自己抓着自己的小脚放下，笑着说。
等看到沈厉珘进来的时候，她就不说话了，笑意轻敛，轻轻拍着沈小白，哄她睡觉。
不一会沈小白就咬着小手迷迷糊糊睡着了，她也躺下，跟着一起睡过去。
他翻过身，黑暗中凝视着她的小脸，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忍不住抚上她的脸庞。
细弱的月光透过，看着她雪白脖颈边还留着的淡淡咬痕，修长的手指划过，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他把沈小白抱回她的小床里去，回到床上轻轻拥着她进怀里，嗅着她的馨香入睡。
温娴醒来，看着身旁已经空了一处的床瘪了瘪嘴，又撑起身专注看了一会沈小白睡觉。
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小脸，呢喃细语：“你爸爸真坏，对不对？就是！他就是！你还那么喜欢他！你也坏！”
她对着还在睡梦中的沈小白嘀嘀咕咕说着话。
沈小白也不知在梦里梦到了什么，还甜甜地笑出声来，吧唧了一下小嘴，可能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温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小坏蛋！”
沈厉珘站在门后，听着她轻柔的喃喃细语声，唇角也钩了一下。
轻咳了一声，温声道：“下来吃早饭了。”
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好，说完后又有些恼了，再一次捏了捏沈小白的小脸，才去洗漱。
吃饱后她又去了团里，出门前还让张婶记得给沈小白做红萝卜泥吃，然后还叮嘱沈熙礼上学路上小心，就是唯独忽略了沈厉珘。
沈熙礼看着他爸有些不虞的脸色，在心里啧啧了两声，看来还没和好呢。
不过他爸让他不要多事，那他就不理咯，看看他爸能什么时候哄好他妈。
吃过早餐后，母子俩就一同出门了，走了一小段路才分开两路。
和沈熙礼互相挥了挥小手，温娴才继续往前走着。
她还在想着沈厉珘的事，有些岔岔地想。
不想拐过对角的一条小路时，一只手迅速地用毛巾捂住她的脸，她挣扎了一翻，鼻间的药物气体越来越浓，没一会她就无力地瘫了下来。
昏迷前她还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和传进耳里熟悉的声音。
“把她带到红婆那去，命留着，别途中搞死了，还有，记得把痕迹消除掉。”
邓溪怡说完后，便消失在拐角。
这样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也多亏了沈厉珘之前让她去“改造”，她才能在那认识这么些人物，就让温娴也去好好地体验一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吧。
她就不信，哪怕到时候温娴有命活着回来，他也还不嫌弃！
97.不能放弃
等温娴有些意识的时候，天边已经暗下来了。
她浑身无力，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手脚也被绳子绑着，那人生怕她会中途醒来，给她的药量也加大了些。
身边还有别的几个小姑娘，她们是醒着的，也没有被绑着，但她们也不敢大声喧哗，也不敢跑，都在小声地低泣着，带着认命般的绝望。
她们和温娴不一样，已经是经过了多番的转折来到这，在一次次的反抗和逃脱被抓回来后，已经磨平了她们的棱角，如今空洞而麻木。
这些都是温娴昏沉中听着她们小声的交谈中得知的，她心里也不由地开始慌了。
沈厉珘，他会发现她不在了，会来找到她吗？
她开始想他和孩子们了，其实她也不是很生气，她就是恼他也不和她说话，就像上辈子他们两人冷战的开端一样。
思绪间逼仄房间的木门被人踹开，有两道猥琐至极的声音响起：“哭哭哭，哭什么哭！别再让我发现谁还敢跑！给不了你们好果子吃！”
“上次打断腿的那个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忘记，再有下一个，下场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卖你们去大山里就偷着笑吧！上一批可没比你们幸福！”
一个身形瘦极了的男人哑着声音说道。
另一个矮个子打断他：“你说那么多做什么，快去看看那个醒了没有！”
他们一进来，其他姑娘早就吓得止住了声音，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温娴听到他们最后一句话，身体一僵，连忙又放松了身体，保持原来被绑的姿势不动。
有人过来检查了一下她手脚上的绳，还用油腻的手摸了一把她洁白的脚踝和脸庞。
发现她依然昏迷着，也放松了警惕，不过也依旧问了一下和温娴靠得最近的小姑娘：“她有没有醒过？！”
那小姑娘抱紧了自己，声音瑟瑟发抖：“没，没有，她一直没有动静。”
高瘦男人探过了温娴的鼻息后起身，看着还想对温娴动手动脚的矮个子男人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你没见过女人吗？先去红婆那，看来这次的药确实下重了点，不过没死就好。”
矮个子男人不情不愿地把从温娴脸上的手收回来：“那边交接的人有我们什么事，都是红婆一手搞定的，不就是再像之前一样，在这挑个处女伺候伺候人家吗，这个女人又不一样，邓溪怡那女人都说她是嫁过人的，肯定不会挑她，我快活一下怎么了。”
他看着温娴裸露出来凝脂般的肌肤和精致瑰丽的面容，止不住吞了吞口水，想要再次把手伸向她。
高瘦男人再次踹了他一脚：“你废什么话，红婆的话你不听，等下回来你想怎么样再怎么样，先搞定好这边交接的人先，听说可不好搞。”
矮个子男人只好作罢，略带遗憾地又看了一眼昏着的温娴，才跟着高瘦男人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温娴就缓缓地睁开双眸，只觉得刚刚被抚摸过的肌肤令人作呕，还有那猥琐至极的话，也让她止不住的厌恶和心慌。
她把这些负面情绪克制住，低声和一旁的小姑娘说道：“你好，可以帮我解开一下绳子吗？”
她突然开口说话，还吓了小姑娘一跳，她就着夜色看着温娴，有些犹豫不决。
“拜托你了，帮我解开一下，好吗？”温娴看着她，再次恳求。
小姑娘没有说话，把头侧过一旁，假装看不见温娴祈求的眼神。
就在温娴想和其他小姑娘求助的时候，另一道身影挪到她身旁，帮她把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温娴一喜，轻声和那看不清面容的小姑娘道谢。
只听到她小小细弱的声音：“不用谢姐姐。”
温娴握住她的小手，觉得她瘦得可怜，连手掌都感受不到什么肉感，站起来时才发现她身高只在她胸前，也不知道现在才几岁，就被人拐卖掉。
她环绕了这里一番，发现这里是个柴房，她们身后还堆了一些柴火，门被锁死了，哪怕砸开，也很容易被人发现。
唯一透着光进来的只有一个窗口，还被手指粗的几根铁柱拦着。
“你们知道这是哪吗？”温娴问其他人。
但她们都没有应她，个个麻木得不行。
她握着小手的小姑娘回了她的话，声音依旧小得可怜：“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已经走了好远了。”
温娴不想像她们一样放弃，她还要回去见沈小白，见沈熙礼，见大家。
好在她平时有练舞，身姿也轻盈，她踏上凸起交错的石头，踩到那唯一的窗边看去。
这窗和门的方向完全相反，门外不远处还有人站看着，但窗后这边完全没有。
这一边地界也高些，往后是一片树林，漆黑的一片，只有月光打在泥地上的树影。
温娴觉得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样的机会可能不多了，她必须要试一试。
好在那些人还在这里留了些水。
她跳回地上去，把绑着头发的发带对折了好几下，觉得韧度够了，她就拿水把它湿透，又去折了根粗一些的木柴。
重新攀到窗边，用手里的东西用力扭着铁条。
终于窗口被她扭开一道通过一人的口子，她喘了一口气。
转过头往下边看去：“你们谁要和我一起一起走吗？”
刚刚她做着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她们都毫无波澜，直到看见温娴用发带将窗扭开一道口子，才惊起了一丝波澜。
但她们依然在犹豫不决，她们经受不起再次被抓回来的残酷惩罚。
温娴见状，虽然被她们脸上的麻木看得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劝说她们。
她又问了一声帮她的小姑娘，小姑娘看着她，点了点头：“姐姐，我和你走！”
温娴下来，把她托了上去，让她小心地爬下去之后，自己才跟在后面爬了出去。
剩下的人看着她们，也陆续地有几个人往那窗口爬去，带着希翼。
但是有个姑娘才刚爬出去，柴房的木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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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有一点点涩涩又给我审核了一章
98.回家了
“好啊你们！吃了豹子胆了！”
是那个矮个子男人的怒吼声，他通知了其他人，让他们跟着窗后她们逃跑的痕迹去抓人。
闹哄哄的动静不小，把不远处的一间灯火通明民房里的人也引起了注意。
一个满脸褶皱，眼神森然的老婆子对外面的人叫了一声：“怎么那么吵！”
有人进来回话：“瘦子他们没看紧人，跑了几个。”
红婆有些愠怒：“那还不快点把她们抓回来！干什么吃的！”
“是！”
等人出去后，红婆才看向对面坐着的高大男人：“真的是，一不留神就出了点意外，还请您见谅，这接下来的事……”
黑衣黑裤的男人声音低沉，露出的健壮手臂搭在桌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们会做就行。”
红婆笑了，脸上的褶皱显得越发阴枭。
温娴拉着小姑娘的手不断往前跑去，身后不停地传来嘈杂的人声，还有别的姑娘被追上后绝望的哭声，伴着人贩子的打骂声一起传来。
眼前的路很黑，她看得不太清，但是根本不敢停下来。
黑暗中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跳声越发的清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被抓到。
她和小姑娘都奋力地往前跑，但感觉身后的灯火人影越来越近，那人贩子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突然被凸起的树根绊了一下，她和小姑娘都触不及防地绊倒在一旁。
没多想的就要爬起来继续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人一把擒住她，抓着她的手就要把她绑住：“跑！我让你们跑！一天天地给老子添麻烦！”
小姑娘冲过来扯着他，却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甩在树上，晕了过去。
温娴心里一急，奋力地挣扎，但依旧挣不开。
当人贩子把她和小姑娘抓回去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地涌起一抹灰暗和害怕。
其他被抓回来的小姑娘也一起被推在屋外的一处空地上。
空地上站了不少人，除却开始在地窖里的那两个高瘦矮个子男人外，还有一个老婆子和几个男人。
温娴的双手被绑住，松卷的头发也乱糟糟地松散开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她被那抹高大的身影吸引住，觉得很熟悉，但是头发挡住了视线，身后也有人摁着她，她看得不太清。
突然开头那个不愿意帮她松绑的小姑娘大声哭道：“我们不是故意要跑的！我不想跑的，真的，都是因为她！是她弄开了窗口，我们才跟着跑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她指着温娴，害怕又厉声叫道。
温娴心里一紧，察觉到好几道阴森不以的视线扫在她身上，尤其是那个老婆子的眼神，让人不禁觉得后背一凉。
那个高瘦男人走到她跟前带着狠戾的眼神抓住她头发，把她往一旁的柱子上磕去，嘴里还叫骂着。
他的力道不小，温娴觉得后脑勺一疼，尖锐的痛感传开来，她闷哼一声，眼前也开始发黑。
她的身体软软地顺着柱子倒下，侧底陷入黑暗前，她似乎还听见了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
“就她了。”
一直默不出声的黑衣男人开口，他盯着晕下的温娴看，神情冷得吓人。
红婆有些诧异于他的转变，不过看到温娴露出的精致小脸后，眼里又划过一丝了然。
她给了个眼色给身旁的另一个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走上前，把温娴托起，送到后头的另一间屋子里去。
沈厉珘还在和红婆漫不经心地周旋着，眼底却闪过忧虑。
红婆看出了他的不耐，再次了然地笑笑：“那就不打扰您了。”
她一走，沈厉珘就让身后几个手下里的一个女人跟去温娴那看着。
然后和剩余的人说：“你们先在这看着，注意着点。”
几人对视了一番，点点头。
沈厉珘又身形一转，往温娴她们逃跑的那处森林走去。
温娴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掐着她的脸给她喂了什么。
像是酒，带着一股她不喜欢的浓浓酒精味。
她无力抗拒地推了一把，还是被灌了大半碗进去。
那个女人走了出去，温娴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清醒，但没一会就又觉得头昏得不行，还隐隐有股热意。
她迷迷糊糊地又眯了一会，好像又有人过来探了探她的体温，在她身旁坐了一会之后，又推了门出去。
没一会，外边又嘈杂得不行。
像是打架斗殴的声音，有不少的哀嚎声传来，甚至还有枪声。
小姑娘们喜极而泣的哭笑声也不断传来。
温娴的思绪越发地混乱了，她坐起来，茫然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难受地伸出小手扯开胸前的一粒扣子。
她觉得很热，还想继续解第二颗扣子的时候，就被一只大手摁住，不让她继续解。
迟钝地顺着那只大手向前看去，她瘪了瘪嘴，声音也软得不行：“你干嘛？”
沈厉珘把她抱起：“回家了。”
她不说话，就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他出去和还在处理后续工作的众人打过招呼后，就开了其中一辆车回去了。
天知道他在发现温娴不见了的时候有多慌，跟着蛛丝马迹知道她被人贩子带走时，他根本冷静不下了。
甚至主动和跟这单案子有交接的当年的战友提出去围剿，好在他们本就掌握了大量的线索，这才那么快的把人救出来，如今也将下一条线揪出来一并收押。
他开着车，温娴被他放置在后座里躺着，那女人居然还给她灌了酒，现在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但又不说话，自己在那玩着自己的小手。
“我还有一只手不见了！”她突然地说道，语气委屈又慌张。
他从镜子的反射里看了一眼她晕乎乎的样子，无奈说道：“还在。”
“不在了！”
“在。”
“那小白呢？”
“小白在家。”
“熙礼呢？”
“他也在家等你。”他耐心地回着她的胡言乱语。
“……”
“那沈厉珘呢？”她问。
－－－－－－题外话－－－－－－
不知道99章会不会又被屏蔽哈哈哈哈
99.我喜欢你的
她趴在他的座椅后面，小手也搭在上面。
沈厉珘沉默了一会：“我在这。”
“你是沈厉珘！”
“嗯。”
他说完这句话后，她又不吭声了，就趴在他身后，好像又睡了过去。
到家之后，他把车子停好，下车后打开了她那侧车门，拉她出来。
她不让他牵着，自己从另一边下去，然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等着她的沈熙礼，她顿了顿，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把他拥进怀里。
又在他小脸上亲了好几口：“宝宝，妈妈好想你！”
原本还在担心她的沈熙礼：“……”
不由地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用眼神看向他爸询问，他妈这是怎么了。
沈厉珘刚想过来拉开她一下，她就自己松开了沈熙礼，然后又跑到院子里，扯了一把月桂树的叶子，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些什么。
他捏了捏眉心，让还在发愣的沈熙礼回去睡觉，然后过去拉过踮着脚还想摘叶子的温娴上楼，不顾她弱微的反抗。
“讨厌死了！沈厉珘。”
她说道，被他带回房间后，就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他的手顿了顿，还是把那杯牛奶灌着她喝下去：“嗯，他很讨厌。”
温娴不愿意喝，推搡间杯子里的牛奶还洒了些出来，打湿了她的衣服，她委屈地撅撅嘴，想要推他：“走开！”
但他不为所动。
突然她就哭了，抽抽噎噎的嘤呜出声，晶莹的泪珠也不停地从眼眸里滑下。
他连忙离她远一些，哑着声音：“好，我走开。”
“你别哭。”
温娴控诉地看着他，还带着哭腔：“你不和我说话，不理我。”
“是我不好。”他说。
又靠近了她一下，用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是我不好，我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试探你，害你受伤。”
“什么？”
“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他的语气带了丝挫败，又觉得自己执着于这个问题有些让人好笑。
那些混乱的梦境真实得让他不安，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整个人就像藤蔓一样，蔓延进了他心里。
或许是始于初见她的那年，哪怕他们如今已经有了沈熙礼和沈小白，但也不曾说过喜爱。
他低低地笑，真是越发地贪心了。
她抬着迷蒙的小脸看着他，点了点脑袋，小小声的，像是在安慰他：“我喜欢你的。”
沈厉珘又忍不住薅了一把她凌乱的卷发，看着她晕乎乎的小脸，笑了。
低声哄她：“洗个澡就睡觉了好不好？”
“好。”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乖乖地说道。
觉得有些热，又伸出小手解了自己的扣子。
“我热！”
温娴的小脸已经一片酡红，她趴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好奇地用手摸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迷茫地说：“我没有。”
沈厉珘摁住她作乱的小手，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下一秒更是僵住，她居然探过脑袋，伸出小舌在他喉结那舔了一下。
随后又嫌弃地瘪了瘪嘴，在他怀里乱动了起来：“不好吃。”
他的声音越发地沙哑，经不住她这样的挑拨，深呼了几口气，摁住她，喑哑着声音：“乖，别动。”
她才不听他的话，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到她了，又伸出小手去摸。
沈厉珘觉得自己忍耐得够呛，偏偏她的小手还不停地乱摸着，眼神也带着迷离。
再也忍不住，他倾身压上她，解下两人的束缚，吻住她樱红的唇，把她小声的呢喃咽进喉咙里。
“啊娴乖，摸摸我。”他不要脸地说，在她耳旁低吟浅喘。
平时里温娴被他这些话肯定羞得不行，只会用泪蒙蒙的双眸控诉地看着他。
但今天在酒精和药物的催动下，她听话地抚上他的胸膛，一路顺着滑着下。
她凌乱的卷发铺了一地，情动的姿态添了不少缱绻风情，纤细凝白的双腿环在他劲瘦的腰间。
沈厉珘眼尾都泛了红，哪怕她此刻想要了他的命，他也给。
再次吻住她嫣红的唇，猛地沉下腰去，将她的呜咽和痛呼一同混进唇舌里。
……
薄被下凝白的手微微动了动，温娴觉得有些闷得透不过气来，她睁开双眸，思绪开始回笼。
看着近在眼前的胸膛，她的小脸瞬间就红透了，做起身来拿被子挡在胸前。
他们竟然都没有穿衣服。
刚刚扯的被子太过，一下子就把沈厉珘裸露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觉得脸热得不行，又闭着眼睛小手扒拉了一点被角给他盖住。
她这番动静早就将沈厉珘唤醒了，也跟着坐起来。
透着白日的光线，看着她雪白肩膀上的点点痕迹，眼神又幽暗了几分。
“你别看。”她声音羞恼得不行。
他有些发愣，随后又笑了：“好，我不看。”
翻身下床，不顾温娴羞得不行的模样，旁若无人地找了衣服穿上，随后还帮温娴也找了一套衣裙，放在她身旁。
昨晚把她欺负得不轻，肯定又弄伤她了，他找回了上次的药膏，给她细细地抹上。
温娴小脸上的红晕就没消过，她虽然羞得不行，但也没有制止他。
“是我不好，以后我再这样你就打我骂我好不好？我给你写检讨书。”他低头看着温娴，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在说他们这几天冷战的事，还是……
她没说话，闷声抱着他，昨天混乱的记忆慢慢回笼：“我喜欢你的，我知道你不会和她们有关系的。”
“我，我没有和别人谈过对象，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是我就是觉得，你就是最好的。”
沈厉珘也伸手拥着她，线条流畅的下颚轻搭在她柔软的发顶，听着她此刻的话，眼里酝着浓浓的欣喜和愉悦，娓娓道来：“我也喜欢你，不知道有多喜欢，但不会有别人，只有你。”
她把他抱得更紧了，小小声的：“昨天我好害怕，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和孩子们了。”
他心里一软：“不会，我们一家人会一直都在一起。”
“我丢了你也会找到我吗？”
“我不会再弄丢你的。”他说。
温娴把脸闷在他胸膛里，再一次地问他：“你当初为什么会娶我？”
“就真的是因为爸爸的恩情吗？还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厉珘打断，他认真专注地对上她水润的双眸。
“我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勉强自己。”
“是我要感谢爸，感谢他最终选了我，让我如愿以偿。”
温娴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一慌。
“可是我们之前都没见过。”
沈厉珘笑了，却带了几分不自在。
“你十五岁那年，很美。”
……
100.我舍不得
那群人贩子被一网打尽，邓溪怡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两年来她居然也帮着一起诱拐小孩或者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她被抓到的时候，依旧一脸不甘，叫嚣着说要不是因为温娴，她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不过在看到沈厉珘那清冷至极不为所动的神情，她又自嘲地笑了，回想了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幡然悔悟，定定地看着他。
“沈厉珘，你不应该让我喜欢上你的。”
“如果我没喜欢过你，我现在也会有属于我自己的那份辛福。”
“而不是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
她喃喃自语说道。
沈厉珘神情依旧淡然：“做疯子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并没有做过什么能让你会错意的事。”
他说完便不再理她，继续和旧日战友做好剩余的笔案工作。
温娴在警务接待室陪着昨晚跟她一起逃的小姑娘，已经找到她的父母了，她家在邻市，很快就赶过来了。
但小姑娘好像也并不是很开心，她小小声地和温娴说，说她爸爸妈妈只喜欢弟弟，她不见了他们也不会很难受的。
温娴看着她有些灰暗的眼神，有些心疼。
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警察叔叔说你爸爸妈妈一接到电话就出发过来了，说你不见了的这半个月，他们都还一直在找你，说不应该因为一时疏忽，就把你弄不见了。”
她见小姑娘不说话，又说：“你也还是很想他们的是不是？那就给你爸爸妈妈一个机会，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好吗？”
温娴塞了一个小包给她，里面有糖果点心，有一张写了号码的纸条，最底下还塞了一些钱。
小姑娘也是上过学的，她又教了她怎么写信寄信。
小姑娘握了握温娴温暖的手，又抱了抱她。
没一会小姑娘的父母就来了，他们看到小姑娘的瞬间，骂了几句后，又忍不住哭了，喜极而泣地抱着她，和大家道谢。
跟着父母一起踏上归程的小姑娘，还回过头来，笑着和温娴挥了挥小手，温娴也对着她笑了笑。
小姑娘走后，她问一旁的朱警官：“沈厉珘呢？他去哪啦？”
朱警官就是沈厉珘之前的战友。
他挠了挠脑袋：“那个嫂子，他应该还在路上，有个姑娘拦住他了。”
温娴：“……”
她顺着朱警官说的方向走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姑娘红着小脸要送东西给他。
只不过那个姑娘有些眼熟，也是昨天被救出来的其中一个，是那个把温娴供出来的姑娘。
显然沈厉珘也认得出她，脸色好像还有些臭臭的，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样子，不耐烦地冷声打断她，抬脚就要走。
温娴看着她挂不住的表情和沈厉珘的冷脸，忍不住笑了。
走过去拉住他的大手：“走啦，我们回家了。”
他看到温娴的瞬间，冷厉的眼眸柔和了下来，反握住她的小手：“嗯。”
那小姑娘和沈厉珘的反应天差地别，见温娴来的时候，整个人羞恼得不行，看到他们握着的手更是一阵难堪，最后一声不吭的跑了。
走到一半，温娴顿住，问他：“你怎么发现我不见了的，你去团里找我啦？”
他嗯了一声，缓缓地从衣兜里把她掉了一个的耳钉放在她小手里：“别再丢了。”
温娴看着手里小小的珍珠耳钉，笑得眉眼弯弯的，点点头：“嗯嗯。”
随后又甩开他的大手，哼了一声：“怎么又有小姑娘找你。”
沈厉珘哑言失笑：“你怎么这么刻意。”
她沉默了一会说：“你不是想让我吃醋嘛。”
“有点假。”
“可那是因为你对别人的反应让我生不起气来啊。”冷着一张脸，她还怕他等下要一声不吭地把人家揍一顿。
“可能你得对别人好一点，我才会生气。”
她还认真的想了一下。
沈厉珘原本愉悦勾起的嘴角僵住，拉过她的小手回家。
“你不要走那么快啊，我跟不上了，那么着急做什么。”温娴瘪了瘪嘴。
“回家给沈熙礼再生一个妹妹。”
“！不要！”
……
沈小白一岁的时候，就会叫爸爸妈妈这些简单的称呼了，之后更是，像个小话唠，每天都要和温娴说好多话，什么今天有一朵花开了呀，树上有只小鸟，她今天抓了只蚂蚁这些小事，还偶尔会和她告沈熙礼的小状，说他不和她玩。
其实她一开始也会和沈熙礼唠叨的，但是她哥哥明显没温娴有耐心，老是嫌弃她，久了之后她就只喜欢和温娴说了。
每天只要她一喊妈妈，温娴就知道她要开始说她的小故事了。
但她最喜欢的人却是她爸爸，温娴都得往后排，很多时候温娴都笑着说她偏心。
然后沈小白就会用她的小手捧着她的脸亲亲她，软软糯糯的说她最爱妈妈了。
这一下子就让温娴笑开了花，也温柔地亲亲她，说她也最爱她了。
本来沈小白已经会走路了，但是沈厉珘一在家的时候，她就不肯走了，要让沈厉珘抱着她。
还会作模作样地走两步，然后就叹了一口气，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哎呀！怎么那么累呀！爸爸你要抱我吗！”
这戏精的小模样每次都把温娴逗得不行。
但沈厉珘就很吃她这一套，对沈常羲向来没什么原则。
但前两天温娴不小心撞倒了水果刀，这人居然紧张到徒手握住刀刃，鲜血流了一手，现在还包着呢，所以温娴不让他抱沈小白，免得伤口裂开。
沈小白委屈得撅撅嘴。
沈熙礼每次看她这样子，都会嫌弃得不行。
沈小白两只小手抱着沈厉珘腿，仰着小脑袋看他，告状：“爸爸，哥哥他瞪我！”
沈熙礼：“……”你个告状精！
……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天早上，她拿着她的小叉子吃着东西，抬起头来又问了一遍温娴这个问题，沈厉珘一回基地里，她就会问她。
可他爸爸昨天才刚出门呢。
温娴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那么舍不得你爸爸，你爸爸才出门一天。”
沈小白嘟了嘟小嘴，两根小小的辫子也晃来晃去：“爸爸说等他回来就和你给我生妹妹呀！我也想要妹妹呀！”
前两天带她去看了王思行和黄欣然刚出生的宝宝后，也不太明白什么，但就是一直嚷嚷着要妹妹。
温娴：“……可是妈妈只想要你和哥哥就好了。”
沈小白不理解，歪着小脑袋：“为什么呀？我们要妹妹！”
“不等爸爸了，妈妈我们明天就让清源叔叔帮忙吧！等爸爸回来他就会很开心！”她已经等不及了，在李润泽和秦清源这两个她喜欢的叔叔中，说了一个。
温娴一言难尽地笑了，在心里暗骂了沈厉珘一番，他怎么那么讨厌，让他老和女儿说要生妹妹。
沈熙礼听着都忍不住笑了，沈小白你可真是个大孝女。
……
因为沈厉珘对沈小白真的是太纵容了，家里的老人也宠着她，温娴也对她生不起气。
于是“厉父”这个角色诡异地安在了沈熙礼身上。
他不纵着沈小白，沈小白也暗戳戳抓他小脚。
温娴看着他们兄妹俩斗法，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她和沈厉珘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对小白严格一点了，我们会把她宠坏吗？”
虽然她觉得沈小白那副憨憨的模样坏不到哪里去，但是以防万一，万一养歪了怎么办。
沈厉珘难耐地吻了吻她的唇角，漫不经心说：“那你对她凶一点。”
温娴默了默，她对沈小白怎么凶得起来，她一亲亲她，她就心里软得不行。
她推开他作乱的大手，瘪了瘪嘴：“你怎么不对她凶一点！”
他叹了声，再次吻住她的唇瓣，唇齿间的话都变得含糊不清。
“她和你太像了。”
“我舍不得。”
“……”
101.梦非梦
温娴醒来时，觉得浑身无力，她在心里岔岔地暗骂了沈厉珘一声。
不过下一秒，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坐起来，环视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这，这不是她呆了许多年，国外的家吗。
她低头看去，身上还穿着一件嫩黄色睡裙，这是温妈妈给她买的，那年她好像也才十五岁，她记得的原因也是因为在这年里，变故的发生。
猛地跑去镜子前，有些恍惚地与镜像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番，掐了掐自己。
手臂上传来的痛觉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发什么呆呢，换一下衣服就来吃东西了，清源还在等你呢，你个懒鬼。”
温妈妈含笑温柔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扯回。
温娴回头看向她。
呐呐地出声：“妈妈。”
“睡傻啦？快去洗漱一下吧。”温妈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臂，嘴角的弧度依旧温柔优雅。
“我们啊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坐在餐厅里，温爸爸也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抬头看向温娴，温声问道。
温娴摇摇头，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要和温爸爸说，外婆家要出事了，但是又想起就是在这两天了，根本就来不及。
怀着忐忑的心，她和秦清源出了门。
现在她和秦清源依旧是搭档，他们每天早上都会去练一个早上的舞，然后下午温娴会去学校，秦清源比她年纪要大，两人也并不在一个学校，但是会一起出门。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秦清源敲了敲她脑门，笑道。
“没有。”
温娴拨开他的手：“别老打我，都被你打笨了等一下。”
这话把秦清源逗笑，矮下了身子，弯身向她：“那让你打回来，到时候和你一样笨，就还可以一起玩。”
“……”温娴瞪了他一眼。
这两日温娴心思神游，每次看着温爸爸，想要说什么，但话在嘴边又说不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外婆家也好好的，一切都很平常。
一连过了五天，这天温妈妈给外婆他们写信，也在看外婆他们寄过来的信。
温娴忍不住好奇，也过去看来一眼，都还是一些寻常的小事，并没有发生什么。
她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温爸爸从公司回来，看着她又在发呆，无声地和温妈妈对视了一眼，询问温娴又是怎么了。
温妈妈也无奈地摇摇头。
脑海里的思绪翻飞，温娴侧过头，看向温爸爸。
踌躇了一番，小声地问道：“爸爸，您之前在公司路上救的那个人，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温爸爸神色一正，沉默的看着她。
“啊娴，你这阵子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过得不开心？”
“你是不是记错了，爸爸从来就没有在公司路上救过什么人。”
温娴有些急了：“怎么会没有，就是之前你救了他，他叫……”
她的声音突然哑住，因为看见了温爸爸和温妈妈严肃而又紧皱着的眉头。
他们都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人，只觉得温娴有些不太正常。
温妈妈还轻哄着她，带她去看了医生。
温娴想说自己真的没有生病，但是温妈妈眼里的担忧遮掩不住。
她推脱不了，半推半就地和温妈妈去看了医生，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温妈妈又暗戳戳地带她去做了心理咨询，但依旧没有什么不妥。
因为温妈妈这阵子过度于紧张她，温娴也没有再变现出什么不寻常的行为。
每天就是练舞，上学，周末也会和秦清源一起去玩，和同学朋友聚餐，参加交流会。
但是她心里不知为何越来越慌，她现在生活着的才是真实的，那她脑海里的那些清晰画面又是什么？是梦吗？
那为什么又会那么地真实？
真实到她如今一找不到有重合的事物时，就会想哭。
她的熙礼和小白也是假的吗？可是孕育他们的过程和细节又那么的刻骨铭心。
还有，
沈厉珘呢……
他们如今是真的没有交集了吗。
她深呼了一口气，又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挥开。
今天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她穿上了温妈妈买给她的华丽礼裙。
如今家里也并没有落败，温爸爸的生意反而日益一日的蒸蒸日上，温娴是温爸爸和温妈妈唯一的孩子。
她的生日会里，来了不少的官商子女，无论是于公于私，他们都是挺喜欢和温娴一起玩，因为她脾气好，性格也和大家尖锐圆滑的性格大不相同，他们也乐意伴在她身旁，寻得一方清宁。
秦清源的妈妈和温妈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俩人在人群中起舞，秦妈妈又再一次地忍不住和温妈妈说。
“看看他们多般配啊，订个婚正好，你说是不是？”
温妈妈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温娴和秦清源：“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女儿才多大，我可舍不得。”
就她女儿那傻白只把秦清源当哥哥的心思，她这个做妈妈的还不清楚么。
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很直接地拒绝，因为她也突然觉得，啊娴要是最后和清源这个孩子在一起也好，两家人知根知底，啊娴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但也还是要看啊娴的意愿，她要是不乐意，他们也不会强求，以后再看看吧。
秦妈妈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满意地笑了，看向温娴的目光也是笑眯眯的，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儿媳妇了。
还和温妈妈说：“啊悠你放心，我肯定是个好婆婆，我都不干涉他们俩的，你说他们以后都孩子会不会也很好看，你看我儿子和啊娴都长得很不错是吧！”
温妈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省省吧你！”
八字还没一撇呢，都已经开始想到未来的孩子了？！想得美呢！
秦妈妈可不管，已经开始要给她未来的孙子孙女想名字了。
……
温娴趴在二楼栏杆上，眺望着黑夜中的细碎星光和圆月，微微笑了笑。
其实，现在也很好。
大家都不用经历那样的坎坷和困难，相安无事，活在幸福中，不就是很好了吗。
－－－－－－题外话－－－－－－
???
102.我来接儿子
“你别把啊娴给我弄丢咯，不然你也就别回来了。”
许外婆瞅着许毅，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许毅是温妈妈哥哥的儿子。
他掏了掏耳朵，再次好声好气地和许外婆说：“知道啦知道啦，我们也就去京都玩几天，啊娴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带她多走走嘛。”
时光芿苒，岁月纷飞，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年了。
温娴如今也二十三岁了，上个月才过完的生日回了国。
她这几年来，很想把脑海里的记忆抹掉，但是越克制，就越发地清晰。
已经做不到再欺骗自己了，她很想见沈厉珘，也很想如今并不存在的孩子们。
所以在过完二十三岁的生日后，她就和温爸爸温妈妈提出要回国。
这个想法很坚定，温爸爸温妈妈倒也没有制止，如今国内政策也变好了，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担忧。
还亲自送了温娴回国，但是在沪市许外婆这呆了几天，他们俩又回去了，因为那边还正忙着。
温娴原本今日还在和许外婆吃着午茶，听见许毅说要去京都做事时，她猛地抬头看向他。
许毅都被看得不自在了，轻咳一声：“那什么，啊娴你要不要也和哥一起去？那边现在可好玩了。”
当时许外婆还笑骂他，让他不要诱着温娴到处乱跑。
谁知温娴点点头，迫切地应下了，还软着声音哄许外婆。
“我也想去看看，外婆你就答应我吧，我都长那么大了，不会丢的。”
许外婆最宠的就是她了，哪里舍得让她不开心，见她想去倒也没制止，只笑着故意说道：“是吗？是谁小时候在街上走两条路都走不见的，还得一家人去找你。”
这囧事一说出来，温娴就有些羞赧了，但她不承认：“对啊！是谁啊。”
“哈哈哈哈。”
她的小模样逗得许外婆哈哈大笑，又温和地握了握她的小手：“想玩就去玩吧，啊娴长大咯，女生外向，到时候也不知道哪个臭小子把我们啊娴娶回家，到时候就更把外婆给忘咯。”
温娴小声地反驳：“哪里会。”
……
许毅隔天带着她过去京都，路上还絮絮叨叨地和温娴道出他的无奈。
“太可怕了，咱们快走，天天给我催婚！”
温娴捂着嘴偷笑：“那你快点找个表嫂带回家给外婆看看啊。”
“好啊你，还敢说我，我也就才比你大一岁好不好，奇怪！整天催我不催你，你外婆他们偏心。”
他没好气地戳了戳她脑门，看着恶狠狠的，动作却轻得不行。
温娴夸张的用小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我是家里的宝贝，外婆才舍不得我那么快嫁人呢！”
许毅气笑了：“是是是，你是家里的宝贝，我是大白菜，等到了京都就把你卖了，赶紧嫁你出去。”
“你才不敢呢！”温娴说得信誓旦旦。
“你看我敢不敢！”
……
许毅说是带她过来玩，但是他每天也忙得不行，除了开头两天带着她去逛了京都的有名景点外，接下来的几天都开始在忙。
温娴也不用他继续陪着，自己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逛着。
有些漫无目的。
那天她路过了京都舞团，还有一个小学，她看着小学门口旁边的那石板凳，心里空空的。
仿佛
隐约间又见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那，等着他妈妈来接他。
他会无聊地在那扯着书包的带子，也会薅光那一小片青草，好像很不耐烦又无聊，但是也会乖乖地在那等到他妈妈的身影。
……
等温娴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石板凳前，门口的爷爷见她一个人站在那，提高了声音笑呵呵问她。
“小姑娘来接弟弟吗？来早啦，还有半个小时那些小家伙才下课呢。”
这话似曾相识，当时她第一次来接沈熙礼，门口的大爷也是认为她是沈熙礼的姐姐。
温娴坐在板凳上，说出了和记忆里一样的话。
“不是呢，我来接我儿子。”
“他今天第一天上学。”
“我想让他出来就见到我。”
大爷还是不相信，又笑呵呵地和温娴聊了几句。
温娴一直坐到学校放学，她看着一个个小孩出来，认真地看着他们的模样。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沈熙礼，但她还是很固执的等到最后一个小孩出来。
大爷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人太多了，那臭小子没见着你，可能现在已经在家等你了。”
温娴笑了笑，没有说话，和大爷道了声谢后，就走了。
她没有回许毅在这边的房子，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到小洋楼里。
还是一样的路，一样的布局，院里冒出的月桂树的枝桠也那么地让人熟悉。
她记忆里的一切，都是存在过的。
眼前熟悉的大门也掩上，上了锁。
温娴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才回了许毅那边。
此时天色已黑，许毅的脸上有些着急，正急急地要出门，看到温娴后，才松了一口气。
没好气道：“去哪了你，你哥我还以为你又丢了。”
看见温娴兴致不高，他又薅了一把她脑袋：“我们家宝贝怎么了？出去一趟焉巴巴的，不过说好了，你哥我可不是你外婆，你鼻涕眼泪一起流我都不带心疼的。”
温娴水润润的杏眸瞟了他一眼：“你才焉巴巴的鼻涕眼泪流。”
“我就逛了逛而已。”她没有多说，声音还是闷闷的。
“别不开心了，明天哥带你去玩，这单子弄得也七七八八了，明天带你去和朋友一起玩啊！”
许毅把门关上，边走边问她：“出去玩那么久了，吃饭了没？”
温娴摇摇头。
“那赶紧麻溜地去吃饭，还好你哥我怕你饿，还剩了些残羹剩饭给你，我对你好吧！”
许毅推她在桌子前坐下。
她看着完全没有动过的饭菜，一下子就笑开了：“那哥哥你也陪我一起吃啊，我一个人吃会很孤单。”
许毅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吃两口吧。”
103.你不是假的
温娴真的没有想到，许毅说的朋友，居然是王思言。
等她坐在王思言家里，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时，还有些恍惚。
她懵然地和他们打过招呼。
许毅还在一旁唾骂他们：“喂喂喂，别吓到我妹，这可是我们家金疙瘩，少一条头发老太太都饶不得我。”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有今天。”王思言看他紧张地样子，不客气地笑出声。
拍拍胸口：“你妹就是我们妹妹，哈哈，放心放心。”
许毅并不买账：“去你的，谁稀罕多你一个哥。”
还有人凑近许毅，压低声音说：“哥哥哥，温娴妹子有对象没有，你看我……”
“我看你就像个傻狗，一边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毅黑着脸拍到一边，还想做他妹夫呢！
那人撇了撇嘴，并不气馁，还扒着他说话。
温娴感受着熟悉热闹的氛围，笑得眉眼弯弯。
王思懿也在，她一直拉着温娴聊天，不知为什么，她就很喜欢和温娴亲近。
他们还是一起玩牌，聊天，烤着肉吃。
王思言还想拉过温娴一起玩牌，温娴笑着罢了罢手，说自己不会玩，她可不想继续赢他们的钱了。
“那好吧。”王思言还有些遗憾。
“温娴姐姐，你尝一尝这桃花酒啊，度数很低的，不会醉人，像饮料一样。”王思懿倒了杯桃花酒给她。
“我喝不了的，一喝就醉，你们喝吧。”她笑道。
王思懿也没有勉强她，又倒了杯饮料给她。
温娴双手接过，软声道：“谢谢你呀思懿。”
“不，不客气。”啊啊啊！温娴姐姐怎么那么好看！为什么她不是个男人！
王思懿内心咆哮。
突然王思言叫住王思懿：“待会表哥要过来一趟拿东西，书房里的东西你没乱动吧？”
“我哪敢乱动表哥的东西，我就在那写个作业而已好吧。”王思懿给他翻了个白眼。
“屁的你，我的东西又给我乱翻。”
王思懿反驳：“表哥怎么能和你一样！”
这话说的，王思言咬牙切齿地弹了她一脑瓜子，可惜身手没有王思懿敏捷，被她躲过。
“别让我抓到你！”
“你下次被人揍不要说是我哥！”
兄妹俩打打闹闹，温娴身体却一僵。
还没来得及细想，客厅对着的大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还是那抹熟悉挺拔高大的身影，冷峻的面容依旧没什么变化，眸子依旧锐厉冷然。
“哥你来啦！”
“哦哟珘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珘哥珘哥，来玩啊！”
大家看到沈厉珘，都在热情地打着招呼。
邓溪怡跟在他身后，笑得温柔：“就你们一天天的无所事事聚着玩，厉珘哥可没有你们那么有空。”
“是是是，你和珘哥都是大忙人，想见你们一面都不容易，怎么，现在天天成双成对的，好事将近了？”
他们用调侃的目光看向沈厉珘和邓溪怡，眼神也在他们之间打转。
邓溪怡瞅了一眼沈厉珘，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含笑地瞪了他们一眼，却不反驳。
沈厉珘伸手替她拿过有些重量的袋子，语气平常：“你在这玩吧，这个我替你拿过去。”
他说完就上了楼。
温娴征征地看着他，还有他和邓溪怡的互动。
觉得心里很闷，越来越闷。
她一直在看着他，他也注意到她了，但他只看了自己一眼，转而就去帮邓溪怡拿东西了。
心里的委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盯着他的背影看，眼眶都泛红了一圈。
掩饰般地端过身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液体一口喝进，喝完后涌上的酒气才让她反应过来。
这不是饮料，是王思懿开头倒给她的那杯桃花酒。
但热气很快就上来了，脸颊也蔓延着绯红。
感觉有些晕，她又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不要那么晕。
许毅把烤好的东西端过来给她，看着她这副迷茫地模样，沉默了一会，然后拍拍她的小脸。
“温娴？啊娴？我们家宝贝？醒醒了，天亮了。”
他一直叽叽喳喳的，温娴不耐烦地拍开他，口齿也不太清：“走开！你烦死了！”
许毅：“……”
“王思言，你家有没有牛奶，给我妹整一杯。”
许毅看着还在发呆的温娴，有些无奈。
由于许毅这声嗓门不小，个个都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看见温娴喝了一小杯桃花酒都能喝醉，还不由地觉得好笑。
还是王思懿端了杯牛奶过来，语气还带着不可思议：“温娴姐姐喝桃花酒居然都能喝醉！”
是她不对，一开始还是有些不信的。
她把杯子凑在温娴嘴边，想要让她喝下，但是温娴一嗅到牛奶的味道，就把她的手挥开：“我不要喝，你不要给我喝。”
这话说得委屈巴巴的，好像王思懿要给她喂毒药。
软乎乎的样子一下子就戳中了众人的心，邓溪怡也有些好笑，她把被子接过，和王思懿说：“让我试试。”
谁知她还没靠近温娴，就被她推开了，呢喃着说：“不要你。”
邓溪怡也哭笑不得：“那你要谁给你喂？”
温娴抬起迷蒙的双眼，看向走在楼梯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向他，直接拥进他怀里，还用脑袋蹭了蹭。
这次口齿倒是清晰了许多。
她软软地说：“我不要喝牛奶，给沈厉珘喝。”
邓溪怡的脸色一僵，手狠狠地用力握上杯子。
其他人一脸迷茫：“……”
温娴还在迷迷糊糊讲话：“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你是不是也忘记我和宝宝了，我找不到熙礼了，我，我等了好久，都看不见他，我们的儿子不见了，我也好想你沈厉珘，你不是假的。”
她的小手缠着他脖子，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眼神带着迷离。
沈厉珘垂眸看着她，看不清此刻眼里的情绪，又任由着她搂着。
王思言他们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了，一脸幻灭的看着他们。
“！！！”
“！！！！”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还有那么劲爆的事发生过了，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题外话－－－－－－
大家可以说说话嘛，让我也知道一下你们的存在，什么都可以说的（???）?
104.我有
许毅反应过来，黑着脸走过去要把她扯开。
结果温娴扒得死紧，就是不撒手，还委屈得不行。
许毅服了，恐吓她：“温娴，再不撒手就不要你了，你就在这呆着吧你！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他都不好意思了，怎么喝醉酒就搂着陌生男人胡言乱语！
谁知温娴听了他的话，瘪了瘪嘴，毫不在意，声音依旧软糯：“不要就不要！”
“……”
王思言他们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默默看戏，尤其是看到他表哥没有不耐烦的脸，更是觉得他指定和温娴有点关系。
不然人家能知道他的名字？还表现得那么亲昵！
他表哥藏的多深啊！都要奔三了，还收收掩掩。
不止他一个这么想，其他的吃瓜看戏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啧啧称奇地看着哄温娴喝牛奶的沈厉珘，觉得大受震撼。
其实沈厉珘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一听到她委屈的声音，心里好似就有东西在扯着。
所以许毅请求他帮忙时，他一瞬间就应下了，耐着性子喂她喝下牛奶。
见她松开了自己，无端的又生出了些遗憾。
“我走了，你……看好她。”
沈厉珘扯下温娴揪着的袖子，回头看了一眼阖着眉眼的她，这才踏着步子出去。
许毅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尴尬的和他道了谢，又没好气地背着温娴回家。
“温娴，你可真有出息，你哥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怎么能随随便便抱着别的男人呢！”
“还扒着人家不放！”
“你是不是想上天？！”
“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还不得埋了我。”
“还有，你哪来的孩子？！傻了是不是？”
一路上许毅就没停过嘴，黑着脸在说她。
温娴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的，不想说话，不过她最后小小声地说了声：“我有，有两个宝宝。”
“和沈厉珘的宝宝。”
还好她说得小声得几乎听不见，不然许毅又要炸开了。
……
次日一早，温娴醒来，回忆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碗里。
许毅坐在她对面，哼声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昨天还不肯走呢！”
“你哥我使出了吃奶的劲拉你，你使出了吃奶的劲抱着人家！”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
温娴瞪他，把包子塞在他嘴里，恼羞成怒：“你不要说了！吃多点！”
她这反应倒是又逗笑了许毅，故作忧愁：“唉，儿大不由娘，到时候姑姑姑父回来就是要参加你的婚礼了。”
谁知温娴看向他，还挺认真地和他点点头：“可能是！”
许毅：“？！！！”
“你别乱来！”他警告她。
要是温娴真的就在这几天找了个野男人，全家人真的不放过他的！
于是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和她说：“你才多大，嫁什么人呢！”
“可是你前几天在路上还说让我快点嫁出去，说来到这边就把我卖掉。”
许毅恨不得回到几天前踹翻自己。
他不承认：“哥什么时候说过，你可是我们家宝贝，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拿走了！”
温娴摇摇头：“不是随随便便。”
“哎呀，你别管我啦！”
许毅苦恼都多吃了三个包子，出门前还让温娴不要到处乱跑。
她点点头：“我知道啦。”
然而许毅才刚出门不久，温娴就拎上她的小包包出了门，她要去找沈厉珘。
知道沈厉珘的基地在哪，她在路上又买了些东西吃着，等站在基地门口时，她又开始踌躇不定了。
原本跑过来时就是脑子一热，因为她真的好想沈熙礼和沈小白，总觉得要见到沈厉珘才行。
但是这会站在这，她又茫然了，她现在要以什么身份去找他，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他如今也不认得她。
一时之间有些沮丧，她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转过身准备回去。
但在转头的瞬间，她看见了沈厉珘和邓溪怡相携而笑的身影。
粗大的墙柱本就挡住她半边身子，她干脆往里一靠，直接遮住她整个人
温娴心里很闷，洁白的皓齿咬着粉嫩的唇，不开心地低下头，讨厌，干嘛要笑！
“你先回去吧，资料交给陆肆。”
“好，那今晚要不要一起去一趟……”
“不了。”
他们的交流声还在传来，温娴的小脸已经没有表情了。
烦死了！什么话不能进去说，就非得要在大门口说给她听！
好想过去不让他们说话！但是她现在又没有资格。
温娴原本是站着的，但他们都没走，还在不停地说着话，于是她就蹲了下来，郁闷地揪着从泥砖里坚强冒出来的几根小草。
在她薅光它们之后，周围也安静下来了，她瘪了瘪嘴，想要站起来。
身前却投下了一道黑影，将她小小的身躯完全罩住。
抬头看去，是刚刚和别人聊天聊得很开心的某人。
温娴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闷声道：“让开，我要走了。”
沈厉珘的身形没有挪动一分一毫，还握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在这做什么？”
“我路过。”
“这是军区。”他提醒地说了声，语气依旧冷。
温娴想挣开他的手，他的力气很大，都捏得她有些疼了。
但是她使出了很大的力气都挣不开，一时间又委屈了，这人还把她当坏人了！
“谁规定军区就不能路过了！你放开！”
她的眼圈已经蒙了一圈水雾，她再也不要来找他了！
沈厉珘下意识地就松了几分力道，看她委屈的模样，心里的异样又涌起。
他狠狠地压下，不去看她，双眸依旧冷：“不要随意过来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要玩也不要跑到这来玩！”要是有不知情况的人员看到，还会盘查她。
温娴不出声了，低着脑袋，也不应他，最后才说：“我不来了。”
她忍住让自己不哭，吸了吸鼻子，但是却控制不住，两滴晶莹的泪珠滑下。
他真的不会在意她了，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以往那些追着他的小姑娘，冷漠又疏离至极。
她不知道要怎么和这样的他继续相处。
105.给你找儿媳妇
就在今天早上，她和许毅说那句话时，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还会再嫁给他的，但是现在不确定了。
他的眼里没有记忆里的纵容和笑意，只有满满的冷漠和疏离，更是带了些许不耐。
她原本也预料到这个情况，但她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推开他，一声不吭地走了。
沈厉珘看着她娇弱的背影，捏了捏眉心，什么脾气，说两句就哭，想让她把落下的小饼干也带走，不过见她紧捏着的小手，话在嘴边不知为何又咽了下去。
弯身将她的零食拿上。
怎么老是丢三落四的。
这个想法滑过脑海，他顿住，手触电般的松开，刚拿起的小袋子又摔在地上。
为什么，她总是不经意间就让他觉得很熟悉……
“厉珘，我就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成家，你弟弟妹妹都结婚了，你翻个年都几岁了？你说。”
沈母的话将他思绪扯回，无奈道：“现在忙，没空想这些，您要是觉得无聊了，就去帮厉铭带带孩子，晓慧那边也行。”
沈母没好气地拉过沈父，让沈父说服他：“说说你儿子，别一天天的给我添堵！”
沈父也无奈，他一向不太关注孩子们的终身大事，都是让他们顺其自然。
不过看沈母气得不想的样子，他就象征性地说了沈厉珘几句。
沈母不满意，拨开他，又和沈厉珘说：“你怎么想的，溪怡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了，要不你们就结婚了吧。”
“她只是同事，我不会娶她。”
沈厉珘这话也说了许多遍了，沈母每年都要提好几遍。
“溪怡你不喜欢，我让人介绍的那些姑娘你也不要，你到底想娶个什么样的老婆？！你还想找个仙女不成！”
沈母气：“你今年再不结婚，你就别回家了！”
她给沈厉珘下了最后的通告。
沈厉珘：“……”
他回到房间，才发现手里还捏着温娴的那一小袋饼干。
不知为何，他轻笑了声，将袋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他不是没有想过成家的事，但他脑海里始终有一抹娇小的身影，谁也没有说过。
躺在宽大的床上，他浅浅地入眠。
梦里，他又梦到了那抹倩影，笑颜如花，声音软糯动听，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的画面很是清晰，多年来看不清的面容也拂去了迷雾。
是温娴，她水润的双眸泛了一圈红，抽抽噎噎地带着哭腔控诉他：“你说过不会不理我，不会弄丢我的，骗子！”
他心疼极了，伸出手想要给她抹掉眼泪，却被她一把挥开，转身跑了。
“我不会再找你了！”
沈厉珘猛地惊醒，胸腔里还传着丝丝刺痛。
黑暗中，他点燃了一根烟，单手撑在窗台上，深邃的眼眸眺望着仍旧高挂的明月。
手里的烟吸了一口之后就没再吸，让猩红的火星子随风燃着。
这几年来，他一直在梦着一个女人，她长得好看，声音糯得不行，也很娇气柔弱。
沈厉珘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娇娇小姐，他应该会找个成熟稳重的妻子度过一生。
但他就是喜欢上了，在梦里的他，还甘之如殆，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和疼痛，也会耐着性子哄她，平日里觉得无聊至极的事情，和她一起做时，就会觉得无比美好，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呆在她身边，都觉得满足。
好几年了，他每次都看不清她的脸，像镜花水月般，醒来时觉得无比地惆怅和失落。
他之前从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但是一次次的梦境，都让他一步步地沉沦。
就在昨天第一眼见到温娴时，她迷迷糊糊说出的那些话时，就让他闪过疑惑，也讶然于自己初次见她时的包容耐心。
而在刚刚，在他梦见温娴的脸时，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想着今日温娴被他严厉语气凶哭的小脸，无声地站在窗边，竟再也没睡。
天才蒙蒙亮，沈厉珘就下楼，打算出门。
沈母还在喝水，看他这副样子，问了他一声：“去哪？”
“给你找儿媳妇。”他淡淡道
沈母：“神经病。”
天都还没亮找个鬼的儿媳妇！
沈厉珘不和她多说，拿过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先去了王思言家，把还在睡梦中的他毫不客气吵醒，直接了当地跟他要温娴的住址。
王思言把想要骂人的话咽下，转而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啧啧说道：“我就知道！你和许毅的妹妹不简单！果然啊！”
“少废话，快点！”沈厉珘打断他的话。
“喂哥，有你这么求人的吗！你瞅瞅现在！才几点啊！我都没睡到几个小时，就被你给吵醒了！”王思言气。
沈厉珘开始不耐烦了，眯起双眸看向他。
“朝阳路28号！”
“你别揍我！”
这两段话王思言说得可是气都不带喘一下，就怕说慢两秒沈厉珘就压着他打。
他又打不过！
妈的好气！
沈厉珘得到了想要的地址，也不理一脸郁闷的王思言，心情颇好地扔了他一串钥匙：“只给你半年时间。”
王思言接过钥匙，原本郁闷的神情瞬间笑开了花：“好嘞哥！我知道的哥！我爱你哥！”
而回应他的只有沈厉珘嫌弃的关门声。
天还没完全亮，沈厉珘将车停在路边树下，看着不远处寂静的房子，低笑了一声，对自己此刻的行为有些发笑。
也不知在车里呆坐了多久，天也完全亮了起来，他把手里的第五根烟蒂放下。
开了窗，让风散散车里的烟味。
窗才下了一半，就看见身姿娉婷的小姑娘从屋里走出来，今日她穿了一身黄白撞色衣裙，露出的莹白小腿和手臂无端的纯净吸引人，手里还捏着她的钱包，也是小小的一个，看样子是要去买早餐。
他看了她好一会，真实的感受到她真的好似从梦里走了出来。
温娴昨日睡得不太好，今天早早就起了，许毅昨日去喝了酒，现在还没起来。
她干脆拿过钱包出门买早餐。
待她合上门，转身透过那车窗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她又抿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