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是妹妹
温娴说不出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嗓子好像被棉花塞住。
上辈子她车祸之前的一段时间和他的关系确实闹得不好，因为邓穗欣的事，在沈父那边弄出了许多事情，她不理他，他也不跟她解释，很少和她说话。
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就越来越疏离了，最后她死在了去祭拜她父母的路上。
想到这她心情有些复杂，知道“他”现在看不到自己，也还是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还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照片。
自言自语的：“你怎么还有我十五六岁的照片呢！我自己都找不着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你看你都饿瘦了。”
“你怎么也不管一下儿子，你的话他还是会听一些的，不要让他侧底变坏。”
“你今年都多少岁啦！大冬天还穿短袖，冻着了怎么办！”
“你白头发又长了好几根了。”
“那个栗子糕都发霉臭了，你要把它扔掉了。”
“你……”
温娴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下来了，这屋子里还是有着她满满的痕迹，仿佛她并没有离开过。
“温娴，是你吗？”
突然沈厉珘放下了相框，对着她那个方向说道。
她狠狠地点点头，是我啊！
他自嘲地笑了一番，兀自又轻轻擦拭起照片来。
“不要离开我温娴。”
……
温娴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他，声音细弱，呢喃出声来：“沈厉珘。”
“我在。”
他的眼里亮起了几丝明光，声线低柔沙哑，认真注视着她水润的双眸。
这次惊恐万分的劫难总算过去了，他们这才分出心来关心新到来的宝宝。
如沈熙礼所愿，是个妹妹，刚出生跟只小猴子似的，红通通的。
沈熙礼现在才知道温娴经历了那么凶险的事，一阵的后怕。
温娴看着他泛红的小眼睛，还温声安慰他：“好啦，现在妈妈不是没事了吗，不用害怕，妈妈在这呢。”
沈熙礼不出声，捂在她身旁的被子里。
沈厉珘还是头一回抱那么小的孩子，内心总有一抹声音和他说着这个孩子仿佛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应该要好好呵护她。
可是他真的没什么经验，当初沈熙礼刚出生的时候他也出任务不在，两个月的时候抱过几次，那记忆已经很久远了。然后再一次见他，他都九个月大了，那时候才没那么的忙，多了些时间陪伴他。
但如今怀里的这糯叽叽小小的一团才真的就是让他苦恼，浑身僵硬地抱着她，也不敢用力，生怕把他女儿给抱坏了。
陆肆和叶弘毅顾杞一班部下倒是想抱他怀里的小家伙，可是凭什么让他女儿给那班臭小子抱，他自己都没抱够呢。
温娴看他僵硬又要坚持抱的样子有些好笑，对他伸出手：“给宝宝我也抱抱”
她的话这才让沈厉珘动身，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怀里。
小家伙虽然小小的一只，但是已经隐隐约约能够看得出精致好看的五官了。
沈厉珘看她的眼神都柔了几分：“像你。”
温娴虽然觉得宝宝像她也挺好的，但是现在女儿红通通的一小团小猴子模样，他是怎么看得出来像她的？
可能察觉到了自己妈妈对自己不明显的嫌弃，小家伙开始不满地叫起来了，小小的嗓音听着惹人疼。
沈厉珘和温娴都有些慌了，沈母走过来一言难尽地数落他们俩：“都不是第一次当爹妈了，怎么还那么不懂事，这一看就知道孩子饿了。”
温娴被说得讪讪的，解开衣服扣子就要给她喂奶，解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盯着沈厉珘看：“你先出去啊。”
开始沈厉珘还没往她那看，就只瞅着她怀里的小家伙，听见温娴说话也才反应过来。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沈母还被他们的行为摸不着头脑，用得着出去吗，又不是什么外人，看两眼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讲究啥。
没过一会沈厉珘还是进来了。
因为小家伙吸不到奶，急急地在那里哭，温娴也急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沈母说是宝宝力气太小了，让沈厉珘帮忙才行。
这一下子就让温娴的脸羞红到了脖子，这怎么可以！
但是宝宝哭得太厉害了，她好心疼，还是扭扭捏捏地答应了。
沈厉珘面容沉静，耳根却红得厉害，不去看她，说服自己要心无旁骛，可总是不经意间地就触上那莹白和嫣红。
他的呼吸都粗粝了许多。
温娴揪着他的衣袖，看着他乌黑的发丝，软糯着声音推他：“好，好了！”
他抬起头，薄唇还带着一丝不明的水渍，眼中抑制着的侵略几乎压不住，还是宝宝的哭声让他清明了几分。
温娴也不管他在不在了，抱起宝宝就要喂她，终于得到满足的小家伙这才停下哭泣，乖乖地喝着奶。
小手还紧握着拳头，果真的就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喝奶般，可爱极了。
这回沈厉珘却不能心无旁骛地看着小家伙了，而是……
他的视线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温娴羞恼极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就暗戳戳地一点一点挪过去不给他看。
沈厉珘回过神，喉咙滚动了一番，声音还沙哑着：“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明天我们再自己做。”
一说温娴还真的就觉得饿了，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想要吃什么：“你看着给我买吧，我也想不到想吃什么。”
他微微颔首，出去后又给她关好房门，没走两步才想起来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钱都在温娴那。
于是又找了沈母拿。
沈母：“……”瞧把你出息的！
她一边嫌弃地看着自个儿子，还是从衣兜里掏了钱给他，冷声道：“记得要买个炖汤。”
等温娴吃上饭的时候，小家伙也已经吃饱睡着了，软乎乎的一小团放在小床上。
沈熙礼一脸好奇又惊喜的坐在她旁边盯着她，时不时还拿手指轻轻地戳一戳她的小脸蛋。
一脸慎重地和还在睡着的她说话：“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哥罩着你！”
温娴被他的行为逗笑了，差点还被汤呛住。
47.大家的探望
“慢点吃，别扯到伤口了”沈母在一旁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温娴才觉得一直忽略的刀口开始丝丝作疼，瞬间小脸就皱成了一团。
沈厉珘拿她的药出来，又给她打了杯温水：“吃饱饭吃两颗止痛药就没那么疼了。”
“嗯。”
说到底这次还真的伤得厉害，在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好得七七八八了才出院。
虽然宝宝早了一个月出生，但是温娴孕期养得还挺好的，她也健健康康的没什么大碍。
这天风和日丽，他们一家子整整齐齐地收拾好东西出院。
温娴和宝宝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这阵子她难过极了，沈母不让她洗澡也不让她洗头，每天就用温毛巾抹抹身子，这也太让人难受了，她感觉自己老不干净了。
她对于沈母说得月子后遗症其实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之前生了沈熙礼之后她也是照样洗澡洗头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沈母的脸却是沉了下来：“你不听就算了，但时候老了就知道。”
她还已经好一阵子都没见过沈母拉下的脸色了，一时之间还有些怵，乖乖地照做。
这才让沈母的脸色好了许多。
回到基地后，胡桐他们那群人又来探望她，还爱不释手地抱着宝宝不放。
特别是秋岚，小宝宝小小的一只不禁让她想起她的女儿来，那时候她也是那么小，但是她却没有陪伴在她身旁，这一直都是她最遗憾的事。
所以她老喜欢抱着她了，陆琬也好奇地在一旁盯着她小小的脸蛋看，妹妹好小呀。
叶年安叶年明也吵着闹着要抱妹妹，可现在哪里敢给他们抱，就让他们在小床旁边看，胡桐还叮嘱不能动手没轻没重地戳妹妹的小脸，只能看。
两兄弟这次特别乖，连声答应。
不过看了一会之后，叶年安开始心理不平衡了，他也想要妹妹！
于是又跑到胡桐跟前要她之前和他承诺过的妹妹。
胡桐：“那你把温娴阿姨的宝宝当妹妹也是一样的啊！你对妹妹好点啊。”
这话成功地说服了叶年安，他转头又继续跑回小床那看他心心念念的妹妹，还和沈熙礼说了这件事，说以后他也会对妹妹好的。
沈熙礼不干：“想屁吃呢你，这是我妹，有你什么事，想要妹妹自己回家要去。”
叶年安也委屈：“可是我妈不给啊！我不管！这也是我妹妹！”
……
阮软也特别喜欢她，软乎乎的一小团，抱着她感觉心都要软化了！
顾杞见状急忙又开始诱拐她：“软软，咱们也快点结婚吧，咱们也生个女儿！抱自己的女儿！”
屋子里还有许多人在呢，顾杞这话说得极为敞亮，看着他一脸急色的样子，个个都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秋离还开玩笑地附和：“那你就答应他了，都磨了呢那么久了，到时候我给你们俩包个大大的红包！”
阮软羞得脸都红透了，这傻子怎么老这样！
“不害臊！谁要和你生女儿呢！”
她低声吼他，让他赶紧小点儿声，不要再丢人了！其实内心还是动摇了几分，小宝宝真的好可爱啊！
顾杞还一脸失落委屈巴拉的噢了一声，又凑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宝宝，不一会两人又讨论起宝宝像温娴还是像沈厉珘多一些来。
家里一片热闹，温娴的心情也极好，拿出了许多饼干糖果放在厅里，大家一起聊起天来。
沈厉珘一回来就去忙了，好像是处理那个女人的事。
想到那天温娴还是心有余悸，面色一冷，差那么一点她的命就要没了！
明容嫂子真的对温娴愧疚到不行，这一出两出的事，都让她无颜面对温娴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
温娴本来也没怪罪于她，让她不用这样，但是她就是不听，每天都给温娴炖补汤，还和沈母讨论了一个专门针对于她的月子护理方案。
“……”她真的不用啊！
明容嫂子的婆婆也因为这事吓得不轻，德营长还专门带着她过来赔礼道歉。
她再怎么胡搅蛮缠也被那天的事震得不轻，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是她带进来的，那女人竟然还是个间谍，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想到沈厉珘那冰冷无比的神情和语气，还有斩钉截铁要送她上军事法庭的口吻，她就吓得一哆嗦。
还好有她儿子替她求情，这才免过一劫，不然她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受得了。
想到这，她和温娴道歉的语气都带上了十分真诚，要是温娴不肯原谅她的话，她还真怕沈厉珘会不会送她去坐牢。
看她这幅谄媚的样子，温娴只说了句：“以后安分点吧。”
这次过后她真的就老老实实回老家去了，她儿子和明容嫂子的事也不再多管了，只不过走之前还再三反复强调了一遍让他们记得每个月给她记生活费。
听沈厉珘说，那个女人被判了死刑，她不仅当间谍，还触碰了许多灰色交易。
陆肆当了五年的卧底，也跟这有牵连，如今才完全将他们连根拔起。
上面的调令也下来了，在明年一月份，还有三个月时间。
胡桐阮软她们知道后，还没到那个时间，就已经开始不舍得他们了。
温娴还安慰她们说可以经常书信来往，有机会还是能见面的。
今天终于是她坐月子的最后一天了！
她开开心心地洗了澡洗了头，只感觉自己一身轻松。
这一个月里，她肚子上因为生宝宝的小赘肉也开始回缩了，身材回复了过来，反而还因为哺乳更加丰满了。
收拾好自己后就跑去沈母的房间，把宝宝抱了回来，给她喂奶。
她长开了许多，皮肤越发地白净细嫩了，小嘴唇红嘟嘟的，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盯着你笑的时候实在让人顶不住。
沈厉珘在家一抱着她就不舍得放下，比起沈熙礼的待遇简直对比不要太明显。
不过沈熙礼也没比他爸好到哪里去，也很喜欢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宝贝妹妹，经常在她身边一待就是好久。
48.沈小白
温娴和沈母思量了一番，又给温爸爸温妈妈写了信，沈母也给沈厉珘外公写了一封。
大家都在一起思考宝宝的名字，沈厉珘没有参与权。
当沈熙礼知道他爸起名的情况后，简直是万般感谢他当年的不取名之恩，不然他说不准叫什么狗蛋铁柱的。
沈母倒是笑出声，和他说道：“老人家都说贱名好养活呢，当年奶奶也给你爸爸起了个小名。”
沈熙礼来兴趣了，扒着沈母问：“奶奶，是什么是什么？”
沈厉珘脸一黑，把拎走：“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去做你的作业。”
这下子连温娴都忍不住好奇了，水润润的眼睛也看向沈母。
沈母还是想给自己儿子留几分面子的，看着沈熙礼轻咳了一声：“想知道啊，自己问你爸爸，奶奶就不说了。”
沈熙礼撇了撇嘴，他爸能告诉他就奇了怪了。
贱名这个话题翻过，温娴拿出温爸爸温妈妈和沈厉珘外公起的名字，写在小字条上。
“来啊，这次宝宝自己抓自己的名字好不好？抓到哪个就哪个噢。”
温娴对着还不会讲话软糯盯着自己看的宝宝说道。
沈熙礼还在想，他当年起名也是那么民主的吗！
宝宝哪里知道温娴说什么，还以为她妈妈在和她玩闹，也挥起藕节般雪白的小手，挥动间刚好就打落了其中一张小字条。
“呀！让妈妈看看宝宝选了哪个名字啊。”
她捡起地上的小字条打开，上面赫然写着苍劲的三个字——沈常羲
沈母欢乐地笑了，对着小床上的宝宝温声笑着：“我们宝宝选中了外曾爷爷起的名字呢，沈常羲，以后就叫常羲了。”
温娴眼眸也露出笑意，晚照上东轩，清风袭虚庑，这个名字也很好。
“不过宝宝还太小了，我们也给她取个小名吧。”
说着她又瞅了沈厉珘一眼：“就叫宝宝小白吧。”
沈母也没什么意见：“小白就小白，看我们家常羲这雪白的小模样，小白也合适。”
沈厉珘眼里笑意更深了，俨然想起来那天和温娴讨论名字的事，面色柔了几分。
沈小白的满月席在下周一，也还是请了些相熟的人过来小办一下。
因为之前温娴在文工团混熟了，还来了不少小姑娘，都围在那里看沈小白，个个都被她精致可爱的小模样吸引住，你抱一下我抱一下爱不释手的。
温娴拿出相机给沈小白拍照，也将她们围在沈小白身边热闹洋溢的一幕拍了下来。
这次的酒席是请了国营饭店的大厨过来做的，食材也买了一大堆，沈厉珘他们一班男人在外面的院子里热火朝天地聊天帮忙，有不少小伙子还是炊事班里的，大家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片。
沈厉珘和温娴除了陆肆胡桐他们这几家比较相熟的人外，也没有具体说请谁了，有心意想来凑热闹的他们都极其欢迎，来的人还挺多的。
屋子里全是女人，都围堆在沈小白和温娴身边。
有沈母在这坐着，温娴也不担心：“辛苦您了妈，您先照看一下小白，我先去换身衣服。”
沈母对她微点了下头，今天是个好日子，气氛热闹，她也是一脸和颜悦色的：“去吧。”
温娴回到房间，今天一大早的就来了许多人，她还没有时间收拾自己呢，现在才有空翻出了之前新买的裙子来。
这裙子还是孕期的时候买的，当时肚子大穿不上，现在生完宝宝，身材也恢复了，刚刚好可以穿。
她先给自己挽了一下头发，上了点点口红在嘴上，原本就粉嫩动人的红唇经过妆点后，瞬间多了几丝诱惑和风情。
除了口红，脸上的其他地方都没动过了，她本身就生得白，也不需要上粉。
让她有些困扰的是裙子身后的拉链和系带她自己有些够不着，折腾了好一番。
还是沈厉珘帮了她的忙，还给她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也不知道他练了多久。
开始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背上时，还有些不自在和颤栗，拉链拉上了之后好了许多。
她回过头软软地轻声和他说谢谢。
殊不知沈厉珘现在的身体有多僵硬和克制，她艳丽的容颜和清澈纯净的笑容又给了他不少冲击。
从推门进来见到她半遮半掩精致细腻的雪背时，他的自制力就有些失控，她总能在不经意间轻而易举地撩拨他不为人知的心弦。
拉链下若隐若现的风景和她细嫩的肌肤让他眼底隐晦不明。
给她弄好后还不禁轻松了一口气，温娴坐月子的时候他是和她分房睡的，也不是说沈厉珘嫌弃她，他从来都没生过这样的想法，反倒是温娴自己提出来的。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沈厉珘经常半夜的时候还会过来看一看他们母女俩，一看就看很久，有时天微亮才回去。
调整好她的蝴蝶结扣子，温声和她说：“秦清源回来了，现在在外面等着你。”
这两个月秦清源有个外出表演指挥，温娴也没告诉他自己出意外的事，怕他着急担忧。
“你怎么不早说呀！”
她说着就推门走出去，放在梳妆台上准备夹的发带也不夹了。
看着她娉婷的背影，沈厉珘微垂了下眼尾，神色不明。
温娴那惊险的事秦清源还是知道了，他细细打量了她好一番，发现她气色挺不错才松了一口气，但清雅温润如玉的脸上还是带了几分生气。
“你是笨蛋吗？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沈厉珘怎么照顾你的！差点小命都没了？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我还得从别人嘴里才能知道你的事是不是？”
被他说了一通，温娴也不敢反驳，最后还是把沈小白塞他怀里才让他紧皱的眉头松开来。
他给沈小白带了许多东西，有吃的穿的，还有玩的，也不忘给温娴带了一堆补身体的营养品，还有一个非常精致的礼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常羲和你小时候还长得挺像。”
秦清源抱着沈小白，面色更是清润温柔了几分，尤其是沈小白还握着他的一根手指眼睛亮晶晶对着他笑的时候，笑意更甚了。
49.你开心就好
温娴也有些惊讶，凑近秦清源戳了戳他怀里沈常羲的小脸蛋：“哎呀，小白笑啦，是不是很喜欢清源叔叔呀？”
沈小白白嫩的小手手还在握着秦清源的手指，无声地笑着，水润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那糯叽叽可爱的小表情能把人的心都笑化。
秦清源此刻的神情也温柔极了，嘴角含笑地逗着她玩，连温娴都被他甩在了一边。
好吧……
……
主客尽欢，一片欢声笑语，作为今日小主人的沈小白已经喝饱睡香了，一只小手还捂在腮边，但温娴还是抱了她出来溜了一圈，吵吵闹闹的声音居然也没能把她吵醒。
温娴哭笑不得，又把她抱回小床上，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小身子，让她睡得更熟。
小床是沈厉珘亲手做的，周围有围栏，温娴也不担心她会掉下去，更不要说她现在连翻身都不会。
面色温柔地端详了沈小白好一会，给她盖好小被子，温娴才推门走出去，帮沈母一起招待客人。
但也还会被睡着的沈小白牵挂着，时不时就要回去看一看她。
没想到这次还在沈小白的小床边看见了沈厉珘。
还没跨进门口呢，就嗅到了浓浓的一阵酒味，不用想了，这家伙肯定又喝醉了，一身的酒味还跑来女儿这！
沈厉珘确实是有些醉了，但还有几分清醒，他双手撑在沈小白的小床边上，认真又温柔地盯着她的小脸蛋看，看了好久姿势都没变过。
终于他伸出了大手，小心翼翼地握了握她的小手，语气极其认真严肃，对着还在睡觉的沈小白道：“不准对秦清源笑！”
温娴：“……”
她无语地走过去，把他轻轻推开，又憋不住笑意：“你干嘛啊，臭死了你，喝那么多酒，等下把女儿熏到了！快走开。”
沈厉珘听到会熏到沈小白，也配合地退了好几步，离她的小床远远的，深邃的眼神此刻也带了一丝迷蒙。
“沈常羲不对我笑。”
突然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知为何温娴还从他话里听出了几分委屈和不解。
他肯定是喝醉了！
平时他哪里会这样！还和清源吃起女儿的醋来了。
温娴只好笑着和他解释：“常羲现在才多大，以后她大点就会经常对人笑了，也会对你笑的，你是她爸爸呀。”
“秦清源不可以。”他说。
“为什么？”
他又不讲话了，眼神不明，就在温娴打算让他去换身衣服洗个脸的时候，突然就被抱了个满怀。
她的小脸被他坚硬的胸膛挤得微微变形，猛地撞上去还磕红了额头一角。
“你不要亲我。”
浓浓的酒味和温热的呼吸包围着她，瞬间就想起了上次的事，闷闷地在他怀里说道。
沈厉珘压制住心底的蠢蠢欲动，阖上眼眸静静地抱着她，也不说话，靠着她的耳边，感受那一抹温软。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温娴差点都要觉得他抱着她睡着了，伸出小手去推他，却又被他更用力地桎梏住。
他在她耳边低语，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低哑磁性，带着一股旖旎缱绻。
温娴耳朵都红透了，身子也软软的，闷在他怀里感觉呼吸都不顺畅。
“要命咯你们，那么重的酒味在这熏着我们家常羲。”
沈母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开，温娴下意识地就又要去推沈厉珘，这次倒是被她推开了。
她的小脸这下子是真的红透了，都不好意思去看沈母的表情，肯定又在嫌弃他们俩了！
都怪沈厉珘！
果不其然，沈母把他们俩都赶了出去，让他们在外面抱个够，去去酒味不要来熏着沈小白，还又给沈小白盖了张小被子，打开了窗通风。
“……”
温娴的声音带着恼怒，娇嗔的眼神看着沈厉珘：“你快去醒醒酒，家里还有好多人呢！”
说着也不等他反应，就往外面院子里走去。
还没走两步呢，沈熙礼就跟小炮仗一样冲进她怀里，小脸红通通的，眼神迷离，抱着她的大腿软软地在那里喊她妈妈。
这副小酒鬼的样子不禁又让她回头瞅了一眼沈厉珘，一大一小，都给她喝醉了！
她对沈熙礼的耐心多了许多，蹲下来给他抹了抹汗，好笑地问：“谁给你喝酒了？都成小酒鬼了，不要学爸爸。”
意有所指的话让刚刚洗了把脸清醒过来的某人挑了挑锋眉。
沈熙礼现在脑瓜子一片空白，只闻着温娴身上熟悉的馨香，迷茫又软趴趴的。
“妈妈。”
“嗯。”
“妈妈。”
“我在呀，熙礼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妈妈给你洗个脸好不好，来，先喝杯牛奶。”
温娴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倒了杯牛奶给他喝，但是沈熙礼向来不喜欢牛奶的味道，扭扭歪歪地不肯喝，温娴还哄了好久。
沈厉珘看不下去，一把拿过杯子，捏着沈熙礼的小脸给他灌下去，速度极快，都把沈熙礼给喝懵了。
“……”
沈熙礼居然也没有哭闹，温娴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要带他回房换身衣服，都出汗了。
结果沈熙礼盯着他的老父亲沈厉珘看了好久，突然吵着闹着要沈厉珘给他骑大马。
沈厉珘：“……”
看着他莫测不明的神色和撒泼的小家伙，温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越看越乐。
她还以为沈厉珘肯定不会答应小家伙了，没想到他一脸面无表情地拎起沈熙礼，把他托挂在脖子上饶了几圈。
沈熙礼迷迷瞪瞪的，抱着他老父亲的脖子：“爸，你真好。”
沈厉珘语气淡淡的：“你开心就好。”
不要让他知道是哪个小崽子喂他喝酒。
顾杞猛地打了个冷颤，疑惑地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转而又开始缠着阮软，笑成了一朵花。
秋岚还在哄闷闷不乐的陆琬：“琬儿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哪里不舒服吗？”
陆琬老委屈了，带着哭腔和秋岚说道：“呜呜呜沈熙礼他亲我。”
陆肆：“？！老沈他儿子竟然亲我闺女！”
秋岚还没说什么呢，陆肆就开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嚷嚷起来了。
50.再笑一下给爸爸看
秋岚一时之间也哑言了，安慰着女儿：“可能，哥哥和你在玩呢，咱们不生气啊。”
陆琬不说话，垂着小脑袋靠在她爸爸身边。
陆肆也薅了薅她的脑袋：“没事啊，等下爸爸就把他抓过来揍一顿好不好？嗯……要不再让你沈伯伯也揍他？”
她瞪大了小眼睛，看着她爸爸。
好！揍他一顿！
于是本来还在开心骑在他爸脖子上的沈熙礼在接受到投诉之后，又被罚去站墙角好好检讨自己。
温娴瞅着他，一脸认真地和他说：“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亲女孩子呢，这是不好的行为知不知道？虽然你现在才五岁，但是不能养成这样的坏习惯，要和琬儿妹妹道歉。”
脑子还一团毛线被他爸扔在墙角的沈熙礼：“……”
根本听不清他妈在讲些什么，下意识地点点头。
沈母倒是觉得小题大做，都是几个小娃娃，懂什么，那么认真做什么呢，看着迷迷糊糊还在被训的沈熙礼有些心疼了。
“好了好了，熙宝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等他醒来了再说吧。”
说着就要带他回去睡觉。
温娴看着他还红通通的小脸也心软了，没有阻止沈母，又蹲下来拉着陆琬的小手。
“琬儿，明天啊姨再让哥哥和你道歉好不好？下次他还亲你你就告诉啊姨，啊姨叫沈伯伯揍他好不好？”
呜，怎么感觉她儿子像个小流氓！这喝醉酒就亲人的坏习惯！
陆琬看着她温柔面庞，点了点小脑袋，小声地说：“好。”
事情告一段落，家里的客人打过招呼后也走得七七八八了，温娴帮忙收拾了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沈小白和沈熙礼兄妹俩还睡得正香，雷打不动的。
沈小白还好，中通还醒过一次，给她喂了奶换了尿布后，又神采奕奕地在沈厉珘怀里吐着泡泡玩。
他现在对沈小白的微笑可执着了，非要人家笑给他看，沈小白听不懂她爸爸讲什么，自顾自地吐着口水泡泡。
温娴也不管他们，拿水瓶装了点水让沈厉珘记得喂她，然后又去帮沈母整理礼单。
沈熙礼一觉睡到了大晚上，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还有些发呆。
一会才想起自己好像被灌了点酒，都把他幼小的身体喝懵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啊顾杞！居然给小孩灌酒！
走出房间找水喝，大家都在呢，整整齐齐地和沈小白在客厅看电视。
他爸一脸慵懒淡然地抱着沈小白，一只手还拿着她的小水瓶。
还是温娴先发现的他，向他走去：“熙礼醒啦，头还晕不晕？”
沈熙礼摇摇头，拿起自己的被子喝了好几口水。
在温娴和他描述了他亲陆琬的这件事，又让他明天去和人家道歉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还被呛了一大口水。
？？？
他亲陆琬？
假的吧！
不是他干的！
绝对不是！
他的小表情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最后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温娴被他的小表情给逗笑了，干嘛亲了人家小姑娘，还一副大受打击自己被玷污到的样子。
“琬儿妹妹都要哭了，你看你都吓到人家了，你记得要和人家道歉，知道吗？”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估疑地看他：“你平时在学校没有欺负人家吧？怎么琬儿每次和你呆在一起都焉吧吧的。”
沈熙礼莫名心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欺负一个小孩子！
“没有。”
“那就好，好好和人家道歉知道吗？不然你爸爸又要罚你面壁思过了。”
“我知道啦。”
听着他们那边的动静，沈厉珘抱着沈小白的姿势都没有变动过，还在低头哄她喝水，温娴说话时也没有插嘴说什么，因为他感觉一说话，温娴就又拿那种眼神看他。
沈熙礼喝酒去亲人家小姑娘又不是他教的，不过想到陆肆那家伙，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交代完沈熙礼，温娴就去给沈小白洗澡了，她可乖了，洗澡也是安安静静的，还很开心，不会哭。
帮她搓泡泡的时候她还会用水润润的眼睛盯着你看，然后也在那里嘟着小嘴巴吐口水泡泡。
温娴每次都会被她可爱到，心里软乎乎的，眼含笑意：“妈妈给我们常羲洗澡澡呀，洗完就香香啦！”
因为她实在是太乖了，每次大家都要围观她洗澡，沈母也对她稀罕得不行，老是乖宝乖宝地叫她。
沈母这点就不像那些重男轻女的婆婆一样，男孩女孩在她眼里倒是没什么区别，对沈熙礼和沈小白也没有区别对待。
这可能就是原生家庭的影响，沈母的父母对她和兄弟一向也是一视同仁的，甚至还颇偏她一些，所以沈母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
尿片是沈厉珘给沈小白包的，他现在做这个越来越熟练，三两下就给她穿好了，还小心翼翼地给她穿小衣服。
沈小白这次倒不吝啬了，甜甜地对他笑着，亮闪闪的小眼睛和嘴角弯弯的，神似温娴。
沈厉珘心里软得不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惊喜和笑意，看她，低着声音：“常羲，再笑一下给爸爸看。”
温娴拿沈小白晒干的小衣服进来，还不知道父女俩在玩什么，叫沈厉珘去洗澡。
他回过头，眼里的笑意还未消逝：“刚刚女儿对我笑了。”
“是吗，我都说啦，她开心就会对人笑了，常羲，再笑一下给妈妈看好不好？”
她走过去，也俯身凑近小床上的沈小白，笑意盈盈地说。
俩人仿佛就像新手父母似的，围着沈小白在那嘀嘀咕咕。
沈小白圆咕噜的小眼睛在她爸爸妈妈脸上转来转去，听着他们讲话，玩着自己的小手，没一会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温娴给她盖好小被子，又小声地和他说：“好啦，你快点去洗澡吧，等下回来动静小一点，不要把她吵醒啦。”
说完没多久又笑了，想到了沈小白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不是说小宝宝很容易就会被吵醒的嘛，怎么她女儿和别的小宝宝不太一样。
51.他是从小帅到大的！
沈小白睡得早，半夜又醒来了，嗷了几嗓子把温娴叫醒。
见灯打开了她又立马不叫了，小脸睡得红彤彤的，水润润的眼眸乖乖地看着抱起她的温娴。
“好好好，妈妈知道你饿啦。”
温娴初起时还有些迷茫，不过这个月她也已经习惯了，沈小白半夜醒的时间也很规律。
她喂饱她刚要哄她继续睡觉，沈厉珘抱就过了她怀里的沈小白。
这才想起沈厉珘已经搬回来睡了，索性也把沈小白让给他来哄，可是到了沈厉珘手上，越哄沈小白还越精神了，小眼睛转来转去东张西望的。
温娴已经又酣睡过去了，他就抱了沈小白出客厅，凝视着她软乎乎还沉迷于自己世界里，玩口水泡泡的小脸蛋。
“你还睡不睡觉了？”
沈小白对着他糯叽叽地笑，脸颊的肉肉鼓起。
沈厉珘不由地也跟着笑了，抱着小小一团的她在窗边走动，低声哄她睡觉。
好在沈常羲很乖，不睡觉也不会发出声音，就自己在那里玩，玩累了又睡着了。
他这才又抱了她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回小床上，还拿她的口水巾给她擦了擦口水。
温娴醒来的时候沈小白还在睡觉，而沈厉珘已经出门了，她也没有吵醒她，和沈母一起吃了个早餐后，她才睡饱自己醒来。
沈熙礼去上学前还去瞅了她一眼，戳了下她的小脸，说她跟小猪一样。
也不想想没人叫他起床的话他比沈小白还能睡。
……
日子就这么平淡温馨地过了一个月，沈晓慧写信给沈母，说她怀孕了，沈母惊喜又担忧，想要回去看一眼。
温娴和沈厉珘没什么异议，临近出发前，她给沈母准备了许多东西，也给沈晓慧买了不少营养品。
想到了沈母一个人回去拿那么多东西也不方便，又尽量选一些精细又没那么重的东西塞。
“行了行了，拿那么多东西做什么，我又带不完，这些留着给熙宝吃，平时花钱不要那么大手大脚的。”
沈母挡下温娴还要塞东西的小手，语气平缓地说道。
温娴如今被她说了也没在意，只噢了一声，便听她的话没有继续放了。
离别前沈母还很不舍地抱了抱沈熙礼和沈小白：“到时候奶奶还来看你们啊！”
“奶奶要路上小心呀！我会想你的。”沈熙礼也对着沈母说道。
“诶！熙宝乖。”
一家子又送了沈母到火车站，上车的时候沈母对着沈厉珘和温娴罢罢手：“行了你们回去吧，到了我会给你们寄信的，照顾好熙宝和乖宝。”
她对沈熙礼沈小白的态度和对温娴沈厉珘的态度相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沈母回家之后，做饭这个活又重新交付到了沈厉珘身上，日子就这么照常地过去。
沈小白也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大圈，沈熙礼现在天天叫她小胖妞，还拿相机给她拍照，说要等沈小白长大了就给她她现在的小胖墩样子。
沈厉珘觉得沈小白胖了之后更可爱了，还很是与有荣焉地和陆肆炫耀，不过也是一脸仿若不以为意地提起。
陆肆：“……”好像谁没有闺女似的！
但是还那么小只的女儿他还真的没有拥有过！
除此之外，沈厉珘还不让沈熙礼说沈小白，沈熙礼一说她是小胖妞，沈厉珘就会说他小时候比沈小白还胖两倍，胖得大盘子似的脸怎么好意思说妹妹。
沈熙礼：“……”
他肯定不会相信他爸的鬼话啊！就他不得是从小帅到大的！
于是他去问他妈，叫他爸不要胡说八道。
结果温娴还一脸为难，一言难尽地给他翻出了他小时候的照片相册，安慰他：“没关系啦，小宝宝都会有一个阶段是胖点的，多可爱呀，你不要听你爸爸乱讲，你看你现在不是瘦下来了吗，多帅气是不是？。”
她最后还嗔怪地看了一眼沈厉珘。
而沈熙礼看到温娴递给他的照片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反反复复地揪着照片看，这个肉团子确定是他？
肯定不是！
这不是他……
沈厉珘对于他一脸的幻灭视若无睹，悠然自得地抱着沈小白，还来了句：“知道以后就不要总说妹妹胖。”
温娴：“……”
沈熙礼不说话了，看沈小白的眼神同病相怜。
这天叶年安在他们家和沈熙礼做作业，温娴去厨房给他们做果汁喝，沈小白的小床挪了出来，放在窗边晒着太阳。
叶年安也可稀罕她了，没写一会字就要去看她好一会。
“喂！你是来做作业的还是来盯我妹的。”沈熙礼看着他鬼画符的作业本有些无语。
“嘿嘿，我看一下妹妹再写嘛。”
他嘿嘿笑着，看着沈小白圆润可爱啃着小手的样子，想要把他兜里的糖果喂给沈小白吃。
这吓得沈熙礼握笔的手一抖，他干脆把笔扔了，走过去挡住他，吼他：“你是傻狗吗？我妹才多大，你喂她吃糖，你想她就那么大个吗？”
叶年安有些委屈，把糖收回去：“我不知道嘛，我不喂妹妹吃糖了，你别生气嘛。”
温娴从厨房里出来还以为他们两个小家伙在吵架，知道了事情缘由后也吓了一跳。
蹲下来和叶年安说：“年安想让妹妹也尝一下糖的味道是不是？但是妹妹现在还很小，会卡住她的，等妹妹再大点阿姨再让年安给妹妹糖吃好不好？”
叶年安点点头：“我知道啦姨姨，妹妹现在还很小，只能喝奶奶。”
温娴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又和沈熙礼说：“熙礼也不要老对年安那么凶啊，你看只有年安不计较你老是骂他，以后对年安好一点。”
“好啦，继续去做作业吧，有什么不会的就出来问阿姨好吗？阿姨和妹妹就在客厅玩，你们拿果汁去喝吧。”
后面的话是对叶年安说的，沈熙礼上学那么久以来就没有给机会她辅导过作业，每次都是一个人很快就做好了，她问的时候他也说不需要她辅导，还有些让人遗憾呢。
52.妈妈跳舞给你看
沈小白三个月的时候，冬季已经来临，沈熙礼每天都被她包得厚厚地去上学，就怕冻到他了。
妹妹也是，是一只小粽子。
因为北边的冬天真的就是太冷了，温娴也冷得不轻。
她每天都点了火盆子抱着沈小白在家烤火，没什么事她连门口都不跨出去。
胡桐她们来找她聊天，见她冷成这样子还笑她夸张，说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呢，温娴瘪瘪嘴没反驳她，现在都要把她冷得不行了！
她现在真的好佩服沈厉珘，他怎么可以在这个天气还穿短袖的！她都替他感觉到冷，让他多穿一件衣服。
他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就感觉不到冷，那就不管他了。
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清源上次送她的的那个礼盒还没有打开过，都好一段时间了，她给忘了！
是一套做工精细的舞服，她有些滞愣，小手轻轻地划过柔软好看的纱尾，满是怀念，她好久都没有碰触过关于舞蹈的一切了。
上辈子，自从父母去世后，她更是将这一切封尘不提，谁都不知道她会跳舞，就连沈厉珘她也没提起过。
她妈妈十几岁就被外婆送到国外的舅姥爷那进修学习，和爸爸相识在一场音乐交流会上，妈妈说，如果当初不是被爸爸的那一曲西班牙风格的引子与回旋随想曲吸引，谁会嫁给当初还是穷小子的他呢。
这话温妈妈是笑着和温娴说的，当时妈妈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舞者，舅姥爷他将情况电报给外婆的时候，还遭受到了一家人的反对，当时大家都很不看好温爸爸。
但是温妈妈却执意要和他在一起，两人也没有因这些阻挠而放弃对方，后来还未婚先孕有了温娴，这下子是真的把外婆气得不轻，最终还是无奈地答应他们在一起。
温爸爸也没让他们失望，当初一无所有的他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让温妈妈过上了安然幸福的日子，异国他乡，他也什么都愿意做，不接受舅姥爷的扶持，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做过老师家教，当过车夫苦力，也尝试着经商做生意，最终凭着超前的判断和绝厉的手段一步步站稳了脚跟。
很多人都想象不到他斯文有礼的外表下有着这样的诀心。
温家人也被他的赤诚所打动，越来越看好他。
他始终呵护着温妈妈舞蹈的信仰，每次温妈妈的演出他总会是前排的第一个观众，十年如一日。
在温家出事，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他也散尽了长年辛苦积累的一切，和温妈妈一起回国。
温娴很小的时候就被温妈妈亲自传授她的舞蹈经验，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浑身都疼，温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但在舞蹈上就仿佛变了个人，很严格，对她的要求也不低，她好多时候都是哭得稀里哗啦跳完的一支舞。
温爸爸讲情也不好使，更何况她爸爸根本就说服不了她妈妈，就意思意思地说两句情，也经常会给她弹琴伴奏。
秦清源妈妈是温妈妈的好友，也是华裔，一直都居住在国外，秦清源却是在她八岁的时候才从国内过来的，比她大了两岁。
那时候开始，他们就一起练舞蹈，一起上放学，两家也住的近，交情也好，她一直都把他当哥哥一样对待，秦清源对她老好了，他妈妈还总是开玩笑说到时候娶她回去当小儿媳妇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了秦清源的陪伴，她开始觉得每天的舞蹈课都没那么无聊了，真正让她喜欢上芭蕾舞蹈的是他们第一次的校园演出。
那年也才十二岁，台上迷沉闪耀的灯光和下方的人影幢幢，尽情挥洒的舞姿和愉悦粲然的心，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喜欢舞台，喜欢这样放轻飞扬的自己，也喜欢闪耀的灯光，喜欢大家的鼓声和对她的肯定。
在那之后，她更加地专注热衷地练舞了，开始享受那样的过程，她以为自己也会像妈妈一样，最终成为一个好的舞者，但是没想到……
思以至此，温娴将裙子抖开，认真地打量着它，真的好美呀。
忍不住地她就将身上的衣裙脱下，换上了洁白如雪的舞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陌生又熟悉，恍若隔世。
她步态轻盈地跑到沈小白身边，笑意盈盈地问她：“宝宝你看，妈妈好不好看？”
沈小白还在玩口水泡泡，看见她妈妈凑过来的小脸，也对着她露出无齿的笑。
温娴忍不住亲了她的小脸颊一下：“妈妈跳舞给你看好不好呀！”
也不等沈小白回答，她就回想着以往的记忆动作，生疏又熟悉地踮起脚尖，舞动起来，修长的脖颈莹白如玉，露出的小腿水润均称，舞裙掐起的腰线也纤细无比。
这舞裙是秦清源按照她当年的尺寸给她定制的，如今也还很合穿，就是她生完宝宝之后胸口有些紧了。
沈小白她现在还不会讲话，根本就不能发表意见，茫茫然然地看着她妈妈时不时舞动的身影，啃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吃得津津有味。
一舞过后，原本还觉得冷的她香汗淋漓，气喘不已地靠在沈小白的小床边。
果然啊，好久都没有跳过了，就这么一下子她就觉得累得不行，身子酸软得厉害。
她小声地和沈小白嘀咕：“小白，看来妈妈现在是真的不行了，不能跳舞了。”
“你想跳就跳。”
沈厉珘喑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温娴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真的是沈厉珘，他靠在门边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神隐晦不明。
“！”
她就是趁他们不在家才想着跳一下的啊！
看着她有些怔愣地蹲坐在那里，沈厉珘阔步向她走来：“怎么了？”
“腿有些软。”
她下意识回答。
下一秒就整个人被一把打横抱起，腿弯处薄薄的衣料触着他温热的体温，揪着他胸前衣服的小手慢慢松开，小脸不由自主地开始一片绯红。
沈厉珘将她放在床沿上，身形挺拔，单膝蹲着给她揉着小腿，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53.我想亲你
沈厉珘也没想到回来拿份资料会看到这么触人心弦的一幕。
她轻姿舞动的那一下下，仿佛要跳进他心里，不由的他就想起了当年的惊鸿一瞥，眉目含笑熠熠生辉的小脸始终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其实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喜欢，亦或者是爱，但在温父提出要他娶她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有些庆幸。
“好，好了。”
温娴红着小脸，抽回在沈厉珘大手上的小腿，这样穿着舞服面对着沈厉珘她觉得别扭极了。
手空了的那一瞬，他不由地握了握拳。
“你是不是回来拿东西啊？快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她看着他，示意他去做自己的事情。
沈厉珘没有说话，也凝视了她好一会，突然俯身过来，大手捂住她清澈水润的眼眸，另一只手撑在她腰侧，薄唇印在她嘴角。
温娴有些发懵，只感觉到嘴角轻柔的触感，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耳朵尖都红得不行。
他的大手挪开都没有睁开双眼。
“你干嘛。”
“我想亲你。”
他沙哑着声音，低磁又好听。然后又凑近她的小脸：“可以吗？”
温娴羞愤地想，都亲了才问！
没想到他又重重地印上她的红唇，这次不再满足刚刚的轻吻，唇舌欺上她，撷取她的香甜，她呜咽地揪着他的衣襟，感觉喘不上气了。
大手桎梏着她莹白脆弱的脖颈，感受到她气息不稳的嘤咛，他这才往后退了些许。
温娴泪蒙蒙的双眸诉视着他，他只觉得身体更是紧绷，好想欺负她。
又是沈小白啊啊呜呜的小奶音唤醒了两人。
沈厉珘轻咳了一声，帮温娴整理了下微乱的发丝，才僵硬地起身，去书房拿他的资料回去继续干活。
之前是他喝醉了，现在两人都清醒得很，温娴羞得小脸都红透了，换好衣服后才抱着沈小白给她喂奶，然后哄她睡觉。
那件舞服也被她仔细收了起来，放回盒子里。
晚饭的时候沈熙礼就觉得他爸他妈好不正常，虽然他爸平时也是不怎么讲话的，但是他就是觉得奇怪。
算了，大人的事情他小孩子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吃饭！
……
“熙礼，你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
“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啊。”
“还好，一切正常啊。”
“和琬儿妹妹道歉了吗？”
“……说了”
“那，那你要不要和妹妹再玩一会？”
沈熙礼瞅了一眼已经睡得正香的小胖妞，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奇怪了，他妈为什么老揪着他不放，平时这个点她都得睡觉了。
“妈妈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那你回房睡觉吧，妈妈也要睡觉了。”
温娴看着有些困意准备回房睡觉的沈熙礼，语气还有些遗憾。
沈厉珘眯了下斜长的双眸，若有若无地扫过她苦恼的小脸，他就那么可怕吗。
沈小白真的睡得好香，小宝宝应该都没有烦恼吧。
她放下她又不禁轻柔地亲了亲她的小脸颊，软软的，奶香奶香的。
趁着沈厉珘还在晾衣服，她窝进被窝里，几乎把脑袋都一整个盖住，也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催促着自己赶紧睡觉。
但是不知怎么的，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直至身旁的被褥一沉，青松般的清冷气息传来，她身子一僵，不动了，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害怕和沈厉珘做那事，可是她就是害怕啊，为数不多的次数都让她觉得好疼。
看着她苦恼得都皱在一团的眉毛，沈厉珘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碰你”
“你想重新跳舞的话，我是支持的，到时候我们过去京都那边，可以联系一下那边的舞团。”
他的语气认真，温娴睁开涟漪的双眸望向他，也不装睡了，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欣喜和低落。
“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跳了。”
“只要你想，我们就试一下。”
他说。
温娴眼里惊起了波澜，水润润的，也不离他远远的了，挪过去凑近他：“谢谢你沈厉珘，我要试一下。”
“好。”
带着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眼神柔了柔，温声说道：“睡吧。”
……
半夜气温骤降，温娴不由地寻着那抹温热探去，找到合适的位置后，舒叹地又酣睡过去。
她浅浅细弱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处，满怀的温香软玉不由地就让他想起中午的旖旎。
像以往一样强迫克制地让自己不去细究那柔若无骨的触感，却不想她柔软的红唇翻动间划过他凸起的喉结。
理智瞬间崩塌，欺身压上她，不知餍足地亲吻着，大手顺着衣裙滑下。
温娴是被闷醒的，看着上方眼神隐晦不明的男人，她水润润的眼眸无声地说着他是骗子。
沈厉珘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真的忍不住，沙哑低沉的声音凑在她耳旁：“温娴，给我。”
“我疼。”他加重的呼吸和不加掩饰侵略的眼神已然让她有些害怕。
“我轻点。”
……
天边露白，穿过云层稀弱的阳光洒在窗台，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温娴才睡不久，困倦的小脸和半湿阖上的睫毛显得楚楚可怜。
即使睡着了，红润的小嘴也微嘟着，诉说着某人的虐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沈厉珘眼里闪过怜惜，轻柔地给她收拾了一番，确认没伤到她才松了一口气，抚了抚她莹白的小脸，将泪痕抹去，俯身在她眉间轻印了一下。
一夜没睡的他神采奕奕的，也睡不着了，今天他也休息，不用去基地带那班小子。
干脆将沈熙礼从被窝里挖出来，带他去外面跑了几圈，回来又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温娴和沈小白，这才去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和沈熙礼一块吃起来。
被迫晨跑的沈熙礼：“……”
“我不要吃这碗，我要吃你那碗。”
沈熙礼将眼前青菜多一些的粥挪到他老父亲面前，要求和他换。
稀奇的是他爸今天居然没有和他计较，说他挑食，心情还挺好地和他换了一下。
“吃吧。”
54.小孩子不要多事
这可就很奇怪了。
他爸突然不说他，他还有些不习惯，一时之间吃得还有些乏味。
温娴是被沈小白叫醒的，昨天一夜她都没有醒过，现在该饿了。
她困倦又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抱起她，先给她换了个尿片，然后才喂奶给她吃。
“小白乖啊，妈妈这就喂你啊。”
吃饱后的沈小白可乖了，咿咿呀呀地啃着手指盯着温娴看，她又逗了她好一会，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她浑身都好酸痛，没什么精力陪她玩。
闻声而来的沈厉珘接过她怀里的沈小白，声音柔和得不行：“我来吧，你再睡会。”
温娴背过身不看他，她才不想理他呢，骗子！坏的很！
想到昨天晚上面红耳赤的事她又不由一阵羞恼，也不管他们父女俩了，自己蒙上被子又睡了过去。
沈厉珘有些理亏，和怀里吐口水泡泡的沈小白大眼对小眼，怕吵到她妈妈睡觉，又抱了她去客厅玩。
刚好沈熙礼正无聊到发呆，破天荒早起的沈小白给他解了闷，兄妹俩你说你他说他的，小声无障碍交流了一个上午。
小声的原因是因为他爸再三反复嘱咐，不能吵到他妈睡觉！
沈熙礼内心啧啧了好几声，也不知道是谁凌晨五点半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的！他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肯定得有充足的睡眠才行啊！他爸简直是丧心病狂！
俩人直到沈小白都玩累了，啃着小胖手睡着后才侧底安静下来。
这时沈厉珘的饭也做好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叫温娴起来吃饭，倒是沈熙礼问了一嘴。
“为什么不叫妈妈吃饭？”
“妈妈不太舒服，让她再睡会。”
“妈妈怎么啦？要不要去看医生？”
沈熙礼说着便下了饭桌，要去看一看温娴。
沈厉珘一把拦住他，淡淡地说：“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事，吃你的饭，不要打扰妈妈。”
沈熙礼：“……哦。”
……
温娴这一觉，睡到中午才起，睡饱之后才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也有精神了。
饭菜沈厉珘一直给她温着，她还是不看他，吃过饭后又抱着沈小白去客厅看了一会电视，沈熙礼在一旁安静地搭着积木。
沈厉珘摸了下鼻尖，倒了杯温水在她身前，有沈熙礼在他也没有说什么，只说了句：“我先去书房了，有什么事叫我。”
“噢。”
好在她还肯应他。
沈小白现在正是处于吃了睡睡了吃的时候，没一会又睡过去了。
温娴就将她放在挪出来的小床上，和沈熙礼一起打包要寄给温爸爸温妈妈的东西。
她时不时都会寄些东西给他们，因为当初他们把一切都留给了她，怕节外生枝，自己身上还真的没有多少傍身之物。
早两年温娴也不敢寄那么多东西给他们，怕引起麻烦，不过现在政策放宽了许多，也没了那么多忌讳，她就怕她父母如今过得不好。
又细细地写了两封信过去，叮嘱他们这阵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因为上辈子俩人就是在这段日子出来意外去世的，她得到消息后连夜赶车过去，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他们已经将她父母的遗体火化，更是给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理由给她。
说温爸爸温妈妈是因为救一个小孩子才出了意外走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会如此快地将他们遗体火化，甚至连给她这个亲生女儿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不禁一冷，还是不放心，她得亲自过去看着才行。
于是又写了一封信，和温爸爸温妈妈说，这两天会过去找他们，沈常羲也三个月了，路上再精心点照顾是没什么问题的，让他们不要太过担心。
温娴沉重的表情沈熙礼也看在眼里，疑惑地向她看去。
“妈妈过两天和你去探望外公外婆好不好？”
她笑着问沈熙礼。
“那妹妹呢？”
“妹妹也一起去啊，妈妈和你们一起去。”
说到这她才想起沈厉珘来，于是又跑去书房找他，让沈熙礼看着沈小白。
敲门进去的时候，沈厉珘还拿着资料看，眉目间的沉思和凌厉还未散去。
“怎么了？”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向她走来，给她端了把椅子，让她坐下，又躬身低声问她：“还疼不疼？”
本来打算和他说的话被他的询问卡在了喉咙里，小脸又嫣红了一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声音细弱小声：“不疼了。”
等她反应过来才想起：“不是说这个！”
“我想这两天去探望一下爸爸妈妈，和熙礼还有小白去，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我，我这两天做梦老是梦见他们不好，我害怕。”
她水润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眼里的担忧和泪意让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思忖了片刻，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皱起的眉：“我看看能不能请个假，和你们一起去。”
温娴眼里的光点亮起，眉眼弯弯欣喜地揪着他的衣袖，软糯的语气也带了几分雀然：“真的吗？”
“嗯。”
得到了沈厉珘的肯定后，温娴不知为何就开始欣然了起来，哪怕现在还不清楚他到底能不能请到假，但她就是觉得沈厉珘能够和她这样说，也肯定是可以的，于是她又开始开心地收拾起东西来。
沈熙礼肉眼可见的看到他妈从一开始的低落情绪到和他爸聊完天后的欢天喜地。
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开始收拾他的衣服来了。
不过他也是有些期待见还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公外婆。
想到这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带了好几个月，紧紧系在他脖子上的木牌子。
因为想到要去见父母了，温娴一下子就忘记了还和沈厉珘闹别扭的事，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想起。
她不禁又暗戳戳地瞪了他一眼，有些委屈。
沈厉珘莫名地看着她，无声地询问。
她声音小小的：“万一我又怀孕了怎么办？”他昨天那样子坏。
他一下子就僵住了，哑着声音：“我下次注意。”
温娴又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盖好自己的被子睡觉。
55.温爸爸温妈妈
沈厉珘的假申请下来了，温娴迫不及待，收拾好东西之后隔天就要出发了。
坐了小半天的火车，终于是到了。
沈小白比想象中还要乖，一路上也还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没有哭闹。
温爸爸温妈妈这边比沈厉珘那边还要更偏北，平原沙岗，绿意盎然的作物草植被雪白掩盖，在细微路灯的映射下，莹白中透绿。
如今已经下着鹅毛大雪，傍晚时分，虽然温娴带着衣服够多，但也冷得不轻。
之前书信来往知道地址，他们一路沿途问去，不多时也找到了温爸爸温妈妈的住址。
是一间低矮的平房，随处可见不少的破败痕迹，不厚不薄的雪铺上屋檐，窗里透着温暖细微的光。
温娴站在门外，突然就有了些近乡情怯，好一会才抬手敲了敲门，眼眸里含着点点泪意。
温爸爸开门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和惊喜，他今天才收到这丫头的信，才刚写好回信，这才傍晚呢，人就出现在门口了。
不过他到底是欣喜的，依旧温俊的面容带上了浓浓的笑意，向里屋喊道：“啊悠，快看看谁来了。”
看到温妈妈的那一刻，温娴沁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泪蒙蒙地看着他们：“妈妈，我好想你们。”
说着还想要去抱抱温妈妈。
温妈妈看到温娴的刹那，也忍不住双眼发热，细看了她依旧清丽甚至比以往越发滋润莹白的小脸，她又不由松了一口气，厉珘这孩子确实把她照顾得不错。
不过看她全然忘记怀里还饱着孩子就想扑过来抱她的行为，又有些无奈，怎么都当妈妈了还是那么孩子气。
“快点进来，外面那么冷，冷到熙礼和常羲了怎么办！厉珘也快进来，不要冷着了。”温妈妈托着温娴的手臂，牵她进去的同时和沈厉珘说道。
到底几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温爸爸和温妈妈真的很是怀念，放好东西后又在厅里聊了许久，而后又将注意力转到沈熙礼和沈小白身上。
温妈妈看着沈熙礼和沈小白的目光慈爱得不行，在沈小白还在她怀里对着她笑的时候更不得了了，温爸爸也凑过来逗她玩。
沈熙礼也被捉着问了好多些问题，温妈妈对他的热情一时之间还有些让他觉得不太习惯。
看着女儿依旧单纯清澈的眼神和周身温婉清丽的气质，温爸爸温妈妈由衷地和沈厉珘致谢。
“厉珘，这些年啊娴真的多亏了你的照顾。”
沈厉珘有些愧不敢当，恭谨地接过温爸爸的茶：“爸，哪有的事，夫妻本就应当互相扶持，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啊娴本性就是如此，这些年来我还有很多地方失职于她，愧对您当初的期望。”
说到这他神色严肃了几分。
温爸爸罢罢手，笑道：“我看啊娴过得很好，当初我也有些后悔让你们结婚是不是错了，但是现在看来，啊娴也很开心，人哪有完美的，啊娴从小被护得不谙世事，不懂人情世故，您们能包容对方的好坏已经是极好的了。”
“还多亏了你时不时的周旋，我和啊悠这两年过得才没那么狼狈。”
沈厉珘听着温爸爸清朗醇厚的声音，神色依旧认真专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沈熙礼看着他爸着罕见低声恭敬又有着不明显拘谨的模样，啧啧称奇，看得滋滋有味。
他们俩说的这些话温娴可不知道，现在正和温妈妈在房间内给沈小白换尿片。
看着温娴温柔熟练地动作，温妈妈又不禁感慨。
“感觉啊娴一下子就长大了，前两年还是个小姑娘呢，老和我还有你爸爸撒娇，现在一眨眼，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温妈妈帮忙收拾着沈小白的衣物，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温娴的小手一顿，有些委屈地看她：“那我生了宝宝就不能和你们撒娇了嘛？”
这幅小表情一下子就把温妈妈给逗笑了，笑骂她：“你也不害臊，都多大个人了，还当着孩子的面撒娇，一点长大的样子都没有。”
“那我无论多少岁都是你们的孩子啊，怎么可以因为我当了妈妈就这样。”
“你啊。”
温妈妈无奈又纵容，转而又认真地看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当初爸爸妈妈急着让你和厉珘结婚，你……你有没有怨过我们，厉珘对你怎么样？”
毕竟当初俩人也素未相识，回来之后的情况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只能让她嫁给沈厉珘寻得一方庇护，但每每想到当年温娴强忍委屈，不想让他们为难答应他们的神情，就觉得心里难受。
温娴摇了摇脑袋：“他对我很好的，我应该再也找不到对我那么好的人了，他就像你们对我一样好。”
然后她又罗列出了不少他们平时相处的小事给温妈妈听。
温妈妈欣慰又对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能心疼一下厉珘呢？什么都让人家做，我是你婆婆都得烦你。”
一听她那么说，温娴理亏又委屈地瞅着她：“是他不让我做的啊！我都说要把钱给他，他就是要放在我这。”
温妈妈笑骂她：“行了行了我还担心你什么，我都愧疚厉珘了，扔给他你一个大麻烦。”
“……”
“先吃饭吧，饿了吧，都坐半天车了，你先和常羲呆屋里，等下我再叫你。”
听到温妈妈说要自己做饭，温娴有些好奇，还是抱着沈小白跟着她去了厨房，在一旁看她。
温妈妈熟练的动作不禁让她心疼，之前温妈妈也是和她一样，不会做饭的，不是温爸爸做，就是家里的阿姨做，现在温妈妈的气色看着还不错，但是也掩盖不住那几分疲劳和忧愁。
“想什么呢你，你妈我还没你想得那么可怜兮兮呢，把你脸上的表情收好了，你妈我现在做的饭可好吃了，做饭不也很简单嘛！亏我以前还觉得你爸老厉害了，改天妈妈教你做那个红烧鱼啊！”
温娴：“……不了吧。”
她是真的没有这个天赋。
56.护一辈子
这顿饭又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
不过饭后没多久，有人来敲门，说是队里的抽水泵坏了，要让温爸爸去看一下。
最近湖面结冰了，农作物亩地又大，水源供应不良，得敲碎冰面用抽水泵抽水连管直接抽放到储水区。
队里工具器械这些一向都是温爸爸负责的，他听到之后也没迟疑，和温妈妈他们说一声后就出门了，沈厉珘看天色晚了，在温爸爸出门没多久也跟着一块出去了。
温娴和温妈妈在家帮着沈小白洗澡，沈小白又是吐着口水泡泡啊啊叫着，一脸软乎乎任人蹂躏的小样子。
温妈妈心软得一塌糊涂：“哎呀，常羲怎么那么乖啊，外婆来帮你穿衣服。”
“今晚你们一家子就睡这房了，会不会有些拥挤？要不常羲就和我们睡？”
这边房子的条件不是很好，只有两间房，是那种烧火的炕床，还挺宽敞的，睡几个人都没问题。
拒绝了温妈妈还有些期待的想法：“不会啊，这空间挺大的，我们够睡啦，而且常羲半夜会醒来喝奶的，会吵到你们。”
这样想想好像也是，确实不太方便，温妈妈只好作罢。
“奇怪，你爸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呢。”
等温娴和沈熙礼都洗好澡后，温妈妈有些疑惑地说。
“弄一下那个抽水泵哪用那么久呢，我去看看啊，你和孩子们先在家里呆着。”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温妈妈有些担忧。
还没走出门，他们倒是回来了，俩人都是一身湿漉漉的，头上的发丝还结了些许冰渣子，温爸爸手上还有几抹擦伤。
“怎么搞成这样？掉湖里去了么你们，快擦一擦。”温妈妈急忙拿着毛巾递给他们，又挪了火盆子过来，催促他们快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温娴见状也有些担忧，给沈厉珘拿好衣服给他换。
俩人换下湿透的衣服坐在客厅里，喝着温妈妈强制性要喝的姜茶，均是一脸沉凝。
温妈妈愤怒极了：“他是真的想害死我们！真是个小人！我们之前上报的资料为什么还没有任何消息！”
温娴一开始听得还有些云里雾里，直到温爸爸提起一个人的名字才反应过来。
这个李德邦不是温爸爸之前的竞争对手吗，生意失败后回了国，家里也有些权势，回来也当了个不小不大的官，他一直都记恨温爸爸，还有温妈妈当年没有选择他。
那人知道他们也回来还落到如此境地后，不留余地地打压他们，近两年还是因为沈厉珘的关系才过得好点。
但是那人还是不依不挠，小人行径极其多，还欺上瞒下，仗着家里的关系胡作非为，受贿行贿，手上还有几条人命，沾了不少鲜血，很是猖狂。
温爸爸收集了不少证据向更上一级汇报，但却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甚至那人还想杀人灭口。
毕竟偏远的边境农场死两个改造的人，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这几年来政策改了，照理说他们表现极好，早就能回去，就是因为李德邦从中作梗，才让他们还留在这。
还好这次有沈厉珘在，不然月黑风高的，他又触不及防地被人推下冰寒结块的冰洞里，甚至还被狠毒地封上洞口，他根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
还有啊悠，到时候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想到这，温伯钧的眼底布满寒霜，还是他太低估人性了，平日里和他们相处融洽，老实憨厚的农工也会因为钱财而谋人性命。
温娴也后怕得不行，握紧了拳头，止不住地发抖，上辈子，她父母就是这样被人害死的！
“爸，您把那些资料也给我一份，您早该和我说的，这次他是真的要下狠手了，您是不是握住了他什么把柄。”
温伯均微微颔首，沉声道：“之前他在国外的生意是给敌国做的，当年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在和我竞争那笔生意，失败之后就回国了，外界都说因为那次亏空了资金。”
“但是不尽然，最近我查到，还有旧友寄来的相关资料，他当年是想吃两家，反水被敌国追杀，才回的国，他儿子一直也在国内和他里应外合，他做的这些事李家一定也是知道的，但是还在保他，李家也没多清白。”
“明天我就将资料寄一份给外公，这些人猖獗不久的，如今政策变了，您和妈很快就能离开这了。”
沈厉珘沉思严肃地说：“下个月我也要调回京都了，解决完这些事后，爸妈你们也回去吧，那边我还有两套房，可以先安顿在那，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能一起商量。”
温爸爸凝视了他好一会，镜片下的双眸眯了下，笑了：“厉珘，说实话，我万万没想到当年的随手一救，于你的微末之恩，能得到你如此真挚热诚的回报，遇到你是我们一家的福气，啊娴能有你这样的丈夫，我很放心。”
沈厉珘抿嘴也笑了，神色自若：“您能把温娴嫁给我，也是我的福气和幸运。”
毕竟他当年对温娴的那一抹不明显的觊觎之心，也是被温伯均看在眼里吧。
温爸爸笑得更加温和了：“我是在你眼里看到了你这个人的品性。”
端正真挚，正直又不失狠劲和手段，他女儿这样的性子，刚好就需要这样的人护着，护一辈子。
他开始也在赌，赌他看沈厉珘的眼光和他初时看啊娴眼底那飞逝过去的情愫，好在，他赌对了。
本来还在说着李家的事，后面讲得越来越偏，温娴的小脸还有些红润，嗔视地看了他们一眼。
也不理他们了，让他们翁婿友俩好畅谈，和温妈妈又回了房间收拾东西，因为要在这住三天，来得突然，温妈妈又湿了毛巾把边边角角的灰尘都擦了一遍，又把土炕暖好，铺好干净整洁的床单被褥。
温娴把沈小白放在软软的被褥里，让沈熙礼陪她玩一会，也撸起袖子和温妈妈一起干起活来。
一边忙一边聊天，伴随着沈熙礼沈小白鸡同鸭讲稚嫩的声音和厅里沈厉珘温爸爸的交谈声，显得温暖极了。
如今这一刻，温娴真的觉得好幸福，亲人安好，儿女双全。
沈厉珘也在她身边……
57.采蘑菇
这种炕床真的好暖和呀！
浑身暖呼呼包在被子里的温娴迷迷糊糊地想。
她睡在最里边，沈小白挨着她，然后是沈熙礼，最外边的是沈厉珘。
这床是真的好大，一家四口睡着都绰绰有余。
沈熙礼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老怕自己惨不忍睹的睡姿半夜会把沈小白压扁，于是他睡前使劲地又往他爸那边挪了挪。
被他拱到的沈厉珘倒也没和他计较，阖上双眸的平静面容丝毫不变，不动声色地也退了一下，给他留出空间。
不过到后半夜再一次被他小脚瞪到醒来，还看见他脑袋压在沈常羲小脚上的时候，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再也忍不住。
大手一挥拎过他，把他放在最外边，单手勾着他的后领子，整理了一下沈小白乱掉的被褥，才又闭眼睡了过去。
沈熙礼后半夜的时候就觉得呼吸不畅，总感觉有人在梦里掐他脖子！
迷迷糊糊掉到地上才悠悠转醒，站起身看了两眼灰蒙蒙泛白的天和还在酣睡的沈小白和温娴，走出门去上厕所。
他爸大清早已经搁那劈柴火了，哪里勤奋呢。
平时沈厉珘不舍得叫温娴早起吃早餐，而温妈妈就不一样了，虽然她以往也纵着她，但是对她的作息健康规律还是很看重的，怎么可能让她赖床赖那么久。
毫不怜惜地就叫了她起床去吃早餐，还让温娴动静小点，不要吵到她的宝贝乖外孙女睡觉。
温娴：“……”
她还真的好久都没有那么早地坐在桌子上吃早点了，天都还没亮呢。
转念一想又有些心疼，温爸爸温妈妈每天都得那么早起地干活，而她却依旧被庇护着，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过在两个小时后，被温妈妈兴冲冲地拉着去采蘑菇的时候，她又有些释然了。
温妈妈眉眼间的豁达和开心很感染人，这种开心和她跳舞时的愉悦都是可以比拟的，她还得意洋洋地温娴介绍每一朵蘑菇的种类。
“现在冬天没有很多种类，只能采那么几样，夏天可多了，上两个月我和你爸爸还采了好多，还有野果子呢。”
“这边有种野果子特别好吃，还是前两年你爸爸发现摘给我的，可惜现在没有啦。”
“啊娴你看，这个蘑菇像不像是有毒的样子，可是它是能吃的！”
“熙礼，来，外婆给你看看，这个是有毒的，这个是可以吃的，它……”
“……”
用背带背着沈小白的温娴：“……”
确实还是有些幻灭的，她温柔优雅的妈妈变了好多……
不过没一会，她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采蘑菇的队伍，收获的感觉还真的好让人开心！
就是背着沈小白不太方便，只能在一些平缓的地采摘，她也没有背背篓，拎着一个温妈妈给她的小篮子。
沈熙礼也玩疯了，不知道上哪的还给她捧来了一窝鸟蛋。
现在雪融化了许多，能清楚地看见许多冒着脑袋的蘑菇，温娴和温妈妈分了不远的距离采着。
别管它有没有毒了，反正是蘑菇都让温娴拿小铲子给铲进了篮子里。
看着它从土里被挖出来，真的就是很让人愉悦，说不出的满足感！
温娴笨拙地用一只手挖着，一只手拖着沈小白的背，每挖一朵还要给背在胸前的沈小白看。
沈小白已经在她怀里昏昏欲睡了，用着迷蒙的小眼神啃着小胖手，见温娴拿蘑菇给她看，她还伸出小胖手想要抓。
温娴赶紧收回蘑菇，放在篮子里。
因为三个月大的宝宝还是不宜背太久的，对骨头发育不是很好，所以温娴他们也没有采很久，没一会就回去了，沈熙礼还帮着她拎小篮子。
温妈妈又忍不住夸了他，摸摸他的小脑袋：“熙礼怎么那么懂事啊！真是个乖孩子，等下外婆给你做蘑菇汤啊。”
回去之后温娴把怀里已经熟睡的沈小白又放回床中间，让她睡着。
温妈妈已经在院子里和沈熙礼洗着蘑菇，边洗还边和沈熙礼吐槽：“你看你妈妈，好笨，一篮子的蘑菇，十个有九个是有毒的，还没有你采的对呢。”
温娴走过去坐在小板凳上帮忙洗：“你又没有和我详细说啊，你就和熙礼说。”
“你就借口吧你。”
“我哪有！本来就是啊。”
“你和熙礼先洗着，我去把肉切了，还有条鱼呢，等下妈妈给你们做红烧鱼，学着点啊！对了，记得用那边的热水洗啊。”
温妈妈也不和温娴贫嘴了，拿布抹了抹手，又跑去厨房了。
“噢，我知道了。”温娴乖乖的应道。
沈厉珘和温爸爸一早就出门了，谁要处理一下昨天的事，还有推温爸爸的那个人，这样恶劣的事绝对不能轻易地放过。
本来温娴他们也打算要一起去的，但是温爸爸和沈厉珘意见倒是一致，觉得他们就能处理好，天气冷路也滑，让她们呆在家里就好。
可能他们也没想到，他们才前脚出门，温妈妈后脚就闲不住带着一起去摘蘑菇去了。
温妈妈对于一点做饭天赋都没有的温娴很是无语，又赶了温娴出厨房，让她去和沈熙礼和沈小白玩，不要弄焦了她的鱼。
好吧……
那她就回去和熙礼看沈小白睡觉好了。
温爸爸和沈厉珘是刚好掐着饭做好回来的，一分不差。
两人的神情看着心情还不错，看来事情办得很顺利。
饭间温爸爸很捧场又毫不忌讳地温声夸温妈妈做的饭好吃，又表达了一下他对于她做饭辛苦的谢意。
都是孩子在看着呢，温妈妈也不好意思了，双目含嗔地瞪了他一眼。
沈厉珘也一改以往沉默寡言的性子，夸着温妈妈的饭好吃，言语间好像还挺专业的，不知道的好像还在测评什么美食。
沈熙礼也是，好捧场。
这一下子就把温妈妈哄得心花怒放，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一个劲地用没用过的筷子给沈厉珘和沈熙礼夹菜。
“熙礼喜欢就多吃点啊，厉珘也是，看你瘦的，多吃点多吃点，啊娴这丫头又不会做饭，平时真是辛苦你了。”
温娴：“……”怎么好像搞得她虐待他们父子俩似的，还有，沈厉珘他有饿瘦了嘛……
58.听八卦
在温妈妈这呆的三天里，每天就是和温妈妈做做饭，有时去给种的作物除除草。
沈厉珘每天都帮着温爸爸去干活，在家又劈材挑水搞卫生的，温爸爸和温妈妈简直对他的满意程度直直飙升。
温娴觉得她妈妈一天比一天嫌弃自己了。
好像沈厉珘才是她亲生的！
温妈妈看出她那吃醋的样子，还笑着唾弃了她一番，轻戳了下她额头。
“你都多大个人了，还吃你老公的醋呢，让不让人笑话。”
“本来就是！你对他比对我还好，还老说我对他不好。”
温娴看着温妈妈水润的眼眸里充斥着控诉。
“我还说错你了呢，你看厉珘多好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
帮忙收好床上他们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温妈妈无奈地看了一眼温娴，恨铁不成钢地说她。
她现在可是岳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厉珘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好呢，果然她女儿捡了大便宜。
温娴不服极了，她哪里有对沈厉珘那么不好啊。
刚好沈厉珘从门外进来，她就揪着他的衣袖，语气还有些委屈：“我是不是对你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还让沈厉珘愣了下神，看她委屈的小脸和时不时瞟向温妈妈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明显，深邃的双眸微弯，眼底顾盼生辉，流光溢彩。
她看得还有些失了神，这人笑起来还怪好看的，干嘛整天板着脸。
“没有，啊娴对我很好。”
他语气带着笑意，声音朗润，那声啊娴也带着说不出的缱绻。
温娴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好幼稚，不敢去看他那含笑的深邃眼眸。
温妈妈也看不下去了，该聊的她们母女俩也聊得七七八八，取笑了她一番便推门出去。
掩耳盗铃的温娴不让他讲话，叫他赶紧一起收好他们的行李，明天就要回去了。
沈厉珘眼里划过几分趣味和笑意，也配合她收起东西来。
灯光照射下，高大和娇小的影子印在墙上，说不出的和谐。
第二天在温爸爸和温妈妈不舍的眼神下，他们一家四口又踏上了回基地的火车。
温娴又抱了抱温妈妈，不舍地蹭了蹭她的肩膀：“我们走啦。”
“行了，快上车吧，不用老担心我和你爸爸。”
温妈妈说着，到底也没舍得立即推开她，也用手拍了拍她后背。
“照顾好我乖孙们啊，还有厉珘，也好好对人家。”
“噢。”
沈厉珘和温爸爸对视了一眼，沉声道：“爸，我们先走了，到时候我们再见。”
温爸爸笑：“很快了，你和啊娴好好的。”
……
踏上回家路程的初时，温娴还有些闷闷不乐，不过想到沈厉珘说他们很快又能见面，又好了起来。
一路上逗着沈小白玩，和沈熙礼聊聊他天，时间也很快过去了。
隔壁热情的大娘见沈小白和沈熙礼那么乖还夸了他们，温娴这个做妈妈的更开心了，又和大娘讨教起育儿经来。
大娘自己生了五个孩子，现在都有八九个孙子孙女，有着非常丰富的带孩子经验，说得头头是道的。
温娴把沈小白放到沈厉珘怀里，和他换了个位置，掏出她的小本子，一脸专注又认真地听着大娘上课，听到有用的就记下来。
这极度捧场的行为让大娘来劲了，坐直了身子，恨不得把老底都兜出来教温娴。
沈厉珘无奈的笑笑，低头逗着目光懵懂的沈小白玩，伸出修长的手指给她抓，目光柔和得不行。
沈熙礼已经在他妈和那个大娘长篇大论的交谈声睡着了，靠着他爸睡得迷迷糊糊。
这女人聊起天来还真恐怖，总共八个小时的车程，他妈和那个大娘聊了三四个小时，怎么做到的。
已经睡了一觉醒来的沈熙礼忍不住想。
现在聊的不是育儿经了，聊着哪家媳妇出轨，哪个小伙子耍流氓被抓，什么知青抛妻弃子……
温娴听得津津有味，小脸认真，眼神亮晶晶的，毫无困意。
“……”
还没听完最后的结局，他们就到点了，大娘有些遗憾：“咱们有缘再见啊，大娘到时候再给你讲讲啊。”
“好，那我们先走了啊，大娘你也一路顺风。”
温娴也对着大娘点点头，心里知道能再遇上的几率也不大。
……
到家后他们放好东西，又打扫了一遍家里的卫生。
吃过饭后也傍晚了，早早洗好澡后就开始补眠，沈厉珘明天还得忙，下星期他们就又要随他搬到京都那边去了。
睡前沈厉珘还问她，是要住在基地里，还是住在外面他的那套房里。
他虽然也很想温娴和孩子们继续住在基地里，但是去到那边他会比现在还要忙，而那套房子离着外公家很近，也在大院附近，他不少发小朋友也住在那边，相熟后也可以相互照应，最重要的是，那房子离京都舞团也很近。
温娴听到他说发小朋友才想起，他五六岁的时候是被他外公接过去教养的，只有农忙假期时候才会回沈母那边。
可以说他如今这模样都是外公给磨练出来的。
其实他外公那边的人，温娴也没怎么接触过，只见过那么几面，他说的那些发小朋友也是，只在沈厉珘在家里办公时才见过一两面。
那些人见到她也会热情友好地喊她嫂子，和她打招呼。，
后来他像是还怕打扰到她，公事也不带到家里来了，尽量解决好才回家，于是她就更加没有见过那些人了。
想了想，温娴也觉得住外面会方便一些，于是就和沈厉珘说了打算。
他也没有异议，毕竟军区和那里也离得近，他休闲的时候也可以过去。
到时候真的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他们，刚好可以请个阿姨做做饭，等温娴去舞团的时候也可以帮忙带一下孩子。
但也有些遗憾和不足，他不能一回家就见到她和孩子了。
“睡吧，这几天弄一下手续，我联系一下那边，让他们帮忙收拾一下，到时候我们就过去。”
“嗯。”
59.王家
这天万里无云，暖阳高照，在胡桐一家和沈厉珘下属们的相送下，他们和陆肆一家踏上了去京都的路程。
秦清源也来了，目光温润亲和，又抱了抱沈小白，只和温娴说了句：“一路顺风，我们还会再见的。”
温娴回以一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出发前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叶年安还抱着沈熙礼不撒手，说也要和他们一起走，最后还是胡桐把他给扒拉了下来。
这次有车接送，也和秋岚他们一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无聊。
得知秋岚也住得离她近的时候，两人的话题更是多了。
秋岚本就是军医，这次的调动也将她调回了她原先的军医院，也不打算住基地里了。
她很喜欢沈小白，一路上也抱着她不撒手。
到了目的地，沈厉珘先带着温娴去了房子那边安顿好，这房子就是和王思言换的那一套。
是三层的小楼，带了些许西式风格，前方有个小院子和凉亭，后边有个小花园，里面的家具也还在，被防尘布盖好。
卫生好似也已经有人打扫过，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温娴很喜欢院子里的小凉亭，觉得它很熟悉，和之前他们在国外房子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以前她老爱坐那看书。
沈厉珘见她喜欢，也松了口气，把东西放好钥匙给了她之后，叮嘱了些话就和陆肆去基地报到。
他这一出去，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基地里给了三天的调整期给他，刚好可以把事情弄好。
主卧在二楼，二楼有三个房子，温娴想着等沈小白大一点刚好可以一人一间，等他们再大一下再做选择。
晚饭是沈厉珘回来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这房子离市中心很近，出门过两条巷子就是街道，很是方便。
第二天他们也还在整理东西，把需要的东西都整理好买好。
沈厉珘又带着温娴到附近逛了逛，熟悉一下路，还带她去附近的舞团逛了一圈，温娴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说也不用那么着急，可以再等等，毕竟沈小白现在还很小。
她的打算和想法沈厉珘一向是支持的，这一说提醒了他，回到家后又让人帮忙找个可靠的阿姨。
秋岚家还真的住得很近，也就隔了一条街，四周零零散散地也住了好多家和沈厉珘相熟的人。
见到温娴也极其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双眼发亮，还想和温娴说更多，但是被沈厉珘豪不客气地赶走。
那些人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和温娴说嫂子下次再见。
有两个倒是熟面孔，她上辈子也见过几面，于是也忽略了他们满是戏谑的双眼，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说下次再见。
房子也收得七七八八了，隔天要去拜访沈厉珘外公，想到那个和沈厉珘同出一辙不苟言笑的老人，温娴还真的有些莫名的悚。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让她觉得那个身居高位的老人并不是很喜欢自己，她就没怎么在他脸上见过一丝笑意。
沈厉珘外公如今是京都元老级的人物，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他桃李满天下，不少大人物都是他底下出来的，对他极为尊敬爱戴。
但是他外公为人低调，也忧国忧民，从来也不会滥用职权，对自己的儿女也是一视同仁，退休之后也只是像个寻常人家的老人，每天散散步钓钓鱼，甚至在家里种种菜。
不过温娴想到他那犀利冷冽的目光，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她总感觉他眼底包含了几分对她的不满。
思绪间，一家人已经站在了王家的门口，沈厉珘侧头看向她，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声安慰她：“不用害怕，你不喜欢以后我们就少来。”
他话还没说完呢，眼前的大门就打开了，一声中气十足却掩盖不住苍老的声音传来。
“你不来就不来了，下次就你别来，我还能吃了你媳妇不成？”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满头鹤发，面容严峻，身形挺拔的老人。
还是温娴印象里的那个模样，看着却更有精神气。
王信博也不知道那几个老家伙怎么知道厉珘今天要带媳妇来串门，个个都涌过来他这看热闹，门都没掩实呢，就让他听见了这臭小子的鬼话。
他当年确实阻止了一下这臭小子娶这姑娘，那不是思虑到当年的形势和两人的身份吗。
再说了，这臭小子听他的话了吗，还不是照样娶，简直和他妈那性子一模一样。
现在孩子都有俩了，他还能拆散他们不成。
温娴挽起一抹笑容，略微拘谨地和他打招呼：“外公好。”
王信博凝视了他们一眼，目光挪到沈熙礼和沈小白身上，微微柔了眼光，僵硬地笑了下：“先进来吧。”
进去之后才发现客厅坐了满满当当的人，连王思言和一些表弟表妹们都在，一个个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一家子看。
“……”
温娴脚步突然就有些迟疑了，不禁回想了一下她今天的穿着打扮有没有什么不妥。
沈厉珘上前一步，替她挡住了视线，将她护在身后。
这一举动又引起了大家的戏谑调侃。
“哎哟厉珘还不舍得给我们多看两眼了，舅母又不会吓到你家温娴。”
“表嫂长那么好看，表哥肯定要藏着啊，不然能让我们现在才看到嘛”
这是王思言妹妹王思懿说的，小姑娘现在才十八岁。
王思言敲了敲她脑门，也笑着说：“小心待会你表哥训你，还敢调侃他媳妇。”
这一打岔，厅里的气氛瞬间欢快了起来，温娴也不好一直躲在沈厉珘身后，探出身来和他们打招呼，除却几个生面孔的，她也大多认得。
王外婆是个很和蔼慈爱的人，她笑眯眯地牵过温娴的小手，给她介绍温娴不相熟的人。
还笑骂沈厉珘：“也不怪你表妹说你，这么好看的媳妇，怎么能现在才带过来给外婆看呢。”
说着还从手腕上褪下了个镯子套在温娴手上。
沈厉珘带了些无奈：“外婆。”
王外婆温暖的手摁住温娴要拒绝的小手：“好孩子，收着吧，这本来早几年就应该给你了。”
60.请阿姨
其他几个老人也给了温娴见面了，以长者赐不可辞的理由让温娴收下。
几人棋也不下了，围着沈熙礼和沈小白玩，看王信博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艳羡。
“还是你好啊老博，曾外孙都有俩了，我那孙子，连小姑娘都没见身边有一个，来，爷爷也给个东西你啊。”
一个同样满头鹤发的老人说着，他面容倒是比王外公平易近人了不少。
他从衣兜里又不知道拿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给沈熙礼玩。
王外公得意洋洋的，抱着沈小白，也不在意她的口水泡泡蹭到他的衣服，朗声笑道：“可不是老关，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那么好福气的，你别老扯着我曾外孙，想要叫你孙子找媳妇生一个去。”
老关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那得意的嘴脸，逗着沈熙礼玩。
王外婆看他们就几个的眼神无奈又习以为常，笑了笑也逗着沈常羲玩，他们家常羲多惹人疼啊。
孩子们都被抱去玩了，温娴也被舅母表妹们拉着聊天。
而沈厉珘则是被王思言在一旁扒拉着，听他絮絮叨叨地讲话。
他时不时向温娴那边望去，见她笑意盈盈眉眼弯弯地和她们聊着天，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笑意来，唇角也微勾。
王思言顺着他视线望去，也不由的乐了，手肘搭着他的肩膀。
“至于吗哥，这也没分开多久吧，用得着一直盯着表嫂看嘛，我妈又不会吃了她。”
沈厉珘拨开他的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得，我不说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其乐融融地吃过饭后，温娴他们也准备回家了，王外公外婆还有些不舍。
沈厉珘哄王外婆：“离得那么近呢外婆，有空就来看您。”
“好好好，记得经常来看外婆啊啊娴，外婆还给你做排骨闷豆角。”
因为温娴饭间多夹了几筷子排骨焖豆角，王外婆就知道她爱吃那个菜，大家也挪了碟子在她跟前。
温娴乖乖地点点头：“嗯，我一有空就带熙礼和宝宝来这玩，您到时候不要嫌我烦呀。”
“外婆喜欢都来不及呢。”
王外公把怀里的沈小白小心翼翼递给沈厉珘，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沈厉珘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接过已经睡着的沈小白：“我们先回去了。”
其实他们那边离王外公家真的不远，步行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他们一家子回去了，王思言也紧抓着要出门，就怕晚一步等下他爷爷奶奶他妈他爸抓着他催婚。
今年他也才二十五岁好不好，额，虽然在他们眼里好像确实是大龄老光棍似的，但这娶媳妇难道是挑大白菜呢，他随随便便就能找得到的吗！
更不要说他们今天抱着他哥那两个孩子的眼馋样了，想想都害怕，特别是他妈看他的那个样子。
还好他早两年他就搬出去住了。
那房子也是王外婆给的，王外婆也是小有资产的，她名下的几套房子都给了孩子们，没有任何偏颇，那是她当年的嫁妆。
温娴真的好喜欢院子里的小凉亭，旁边还有棵月桂树，如今已经一月份了，月桂树的花季在三月至五月份，她还真的有些期待。
这天中午她也抱着沈小白在凉亭里做凉糕，软软糯糯的，刚好就适合老人家吃，等做好就给外公外婆他们送些过去。
之前沈厉珘在那边做的小床带不过来，昨天逛街的时候买了张新的，底下还带滑轮，还挺方便的。
她就放沈小白在身旁，时不时和她互动一下，看她吐口水泡泡，认真地做起了桂花凉糕，此时还飘着雪，好看极了。
沈厉珘父子俩在后院整理那小花圃，把昨日买的花卉种上去，虽然温娴不怎么会打理花草，不过她还是抱有幻想的，也想看到自己的小花园一片花香鸟语，春意然绕啊。
想到沈熙礼拍着小胸口说，这次的花朵包在他身上的时候，她就想笑。
现在学校也放假了，得等快要开学的时候才能帮沈熙礼办入学手续。
桂花凉糕做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就有人来敲门。
是沈厉珘前两天拜托人找的做饭阿姨来了，开门见到人的时候温娴还有些惊讶，这不是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健谈的大娘吗。
之前还觉得可能再见的几率不大，没想到缘分就是那么莫名其妙，说遇上就遇上了。
那个大娘也意外极了，笑着说：“哎呀，怎么那么巧呢妹子，这家主人家原来就是你们啊。”
温娴也笑道：“是啊，刘婶，快进来吧。”
大娘夫家姓刘，大家都叫她刘婶，温娴对她的感观还挺好的，虽然人八卦了些，但是给人的感觉还算温和。
她身后还有一个婶子，这个才是给温娴家找的做饭阿姨，叫张婶，面容温和，性格看着也还好。
温娴叫了还在后院里种花的沈厉珘出来，说明了情况。
沈厉珘具体也还是看温娴的，她没意见就没什么异议。
张婶见温娴他们给出的酬劳不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先生太太，我也不瞒你们说，我才刚被上一家人辞退，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我手脚不干净，我怕到时候有人会说闲言碎语，你们还是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请我吧。”
她这话说得快，刘婶都来不及制止，叹了口气和温娴说：“我这妹子就是心直口直，这些腌臜事她是做不出来的，不过你们还是考虑一下吧。”
温娴和沈厉珘对视了一眼，看着张婶坦坦荡荡的语气和神态，她本能的直觉就觉得她不像是那样的人。
她软软地笑了笑：“张婶，您能这样坦白有底气地和我说这些，我觉得也是真的没做过那样的事的，不过为了双方好，我们先签订为期一个月的协议好吗？到时候如果您也觉得不合适，我们就解除协议，工资方面这些是不会变的，您看可以吗？”
张婶没有异议，反而松了一口气，也笑着和温娴说：“好哩，没问题。”
沈厉珘没有出声，反而看了温娴一眼，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去后院种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