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潘多拉魔盒
诗羽！柳生哲也听到系统的提示，连忙扭过头想要提醒自家女友小心警惕，却发现自家小女友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眼神清明，完全不像中了魅惑魔术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柳生哲也一脸懵逼，莫非系统你在寻我开心？
还是来自奥尔加玛丽的精神同调解决了柳生哲也的疑惑。
“哲也君小心，我在对面那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死徒的气息，为防万一给你们每个人都加了一道精神屏障。”奥尔加玛丽悦耳的声音徐徐传来。
死徒？emmm，在型月世界观里把吸血鬼称作死徒……貌似没什么毛病。
霞之秋诗羽酒红色的眼眸里透出促狭的笑意，显然是对自家男友紧张的反应很是满意。
“很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清冷的话语从霞之秋诗羽嘴里脱口而出，全然不顾对方瞬间尴尬的表情。也就只有在柳生哲也面前，霞之秋诗羽会表现出宜笑宜嗔的娇憨样儿，对于其他人，特别是这种看她的目光里透满了**的男人，霞之秋诗羽只会用冷冰冰的事实告诉他们什么叫做总武高的高岭之花。
导演，这剧本不对欸！风间琉璃一脸懵逼。不应该在我的魅惑技能下对我一见钟情，任我宰割吗？不应该是分分钟甩开你身边那个又矮又挫的男人投入我的怀抱吗？这……这不梦魇空间！
要是让柳生哲也知道风间琉璃现在的想法，绝对二话不说直接一套英灵套餐送他上路。
不信邪的风间琉璃再一次凝视霞之秋诗羽双眼，暗中默默开启魅惑技能，然后——一记又重又狠的直拳直截了当地砸在了风间琉璃秀气的脸上。
“没人告诉过你当着别人男朋友的面搭讪是会被打的吗？”收回拳头，柳生哲也冷冷说道。为了不暴露自己魔术师的身份，柳生哲也刻意没有使用强化魔术，不过就是这样，在柳生哲也英灵化的加成后，堪比人类巅峰的拳力也足够那个轮回者吃上一壶了。
“你！”风间琉璃捂着脸面色狰狞，下意识就想下杀手，却被一旁的土村贤一郎伸手拦住。
“琉璃也是无心之举，不过阁下这么做未免有些过分了吧？”土村贤一郎拦住风间琉璃后，面色有些难看地盯着柳生哲也。
“我只是在告诉他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情不能做而已，免得下次吃亏了还不自知。”柳生哲也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暗中悄悄提高警惕。
“希望阁下以后不要后悔啊！”土村贤一郎话中有话，最后意味深长地瞥了众人一眼，拉上风间琉璃扭头就走。
……
“就这么放过他们？”被土村贤一郎硬生生拖到门口，风间琉璃脸色难看地甩开土村贤一郎的手，怨毒地质问道。
“别让愤怒冲昏你的头脑，”土村贤一郎丝毫没有被迁怒的自觉，冷静地分析道，“首先在闹市，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死他都会造成一定的轰动，这不利于我们的隐藏，要是到时候因为这个让敌方从者起了警觉，看队长不撕了你。再有一个，你没发现其中有一个人长得很像见桐……哦，柳生樱吗？这么一来，那个从者到底怎么一回事，我想也就很清楚了吧！”
风间琉璃一愣，等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僵，还好自己刚才没动手，不然这次任务就是真的完了。
感激地看了土村贤一郎一眼，风间琉璃声音重新恭敬起来：“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不好好监视他们吗？”
“监视？”土村贤一郎脸上露出一抹怪异地笑容，“我已经在那个男人身上插了侦察守卫，为了保险起见，还特地让Caster用魔术遮掩了痕迹。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守在这里，等队长他们过来就是了。”
“嘿嘿，不愧是你！”风间琉璃赞叹似的说道，但很快话锋一转，一脸邪笑，“到时候那个长得像学姐的女生还希望土村大哥帮我留下来，头汤可以留个大哥……”
正说着，风间琉璃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下意识侧身一闪，多次参与轮回任务对杀意的敏感让他躲过了一劫，原先站立的位置一柄尾端连着锁链的匕首斜斜地插进地面好几寸。
这是……美杜莎的武器！
没等风间琉璃有喘息的功夫，巨大的阴影已经将他罩住。
下一刻，“八极拳：猛虎——硬爬山！”
经过强化魔术强化的拳头贴身轰出，纵然风间琉璃在被袭击的前一秒勉强开启了血族血统，但就连血族强悍的躯体也在种花家武术面前宛如纸糊一般撕裂开来，胸口一片血污。
“以令咒之名，Caster立刻保护我！”土村贤一郎总算反应过来，魔术的光辉险而又险地挡住了骑士挥来的的重剑。
好险，总算挡住了！土村贤一郎知道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抵抗的，果断试图和其余轮回者联系。可仅仅打开了通讯，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带着破魔性质的匕首随着迅捷的黑影直接刺破土村贤一郎的心脏。
“想要伤害妈妈的人都得死！”娇小的杰克缓缓将匕首从土村贤一郎胸口拔出。
“你，你们……”风间琉璃生死未卜，而土村贤一郎受到致命伤，而且又没有特殊血统强行维持生命力，悚然已经不行了。
“你们……真是好算计！”看着眼前出现的一群人，土村贤一郎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可是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看着土村贤一郎不甘地眼神，柳生哲也一笑：“想知道？”
下一秒，身形暴起，化掌为刀直接划过土村贤一郎的脖子。
“去问阎王吧。”
大量的鲜血飙涌，耗尽最后的力气，土村贤一郎用仿佛破旧排风机般的声音怨忿地嘶吼道：
“以第二令咒之名，破坏这一切吧，Caster！”
“以第三令咒之名，破坏这一切吧，Caster！”
黑墨似的宛如实质的魔力在现世缓缓流动，恶魔的低喃随着被彻底的解放迅速扩散开去。
于此，潘多拉的魔盒正式被开启。
第83章 混乱伊始
这家伙到底召唤了一个什么从者？！
看着逐渐弥漫开仿佛此世之恶般令人感到阴冷绝望的黑墨色烟雾，柳生哲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玛丽，你知道这鬼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吗？”柳生哲也厌恶地弹开了一缕想要往他脸上扑去的烟状物，却发现那缕烟雾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依旧不依不饶地又飞了回来。
“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奥尔加玛丽苦恼地大声回了一句，同时开启魔术回路在众人身上释放了几道魔术屏障，企图阻止这些不可名状的东西。然而黑雾就像附骨之疽丝毫没受影响的钻入众人体内，悄然没了动静。
“堕落吧，堕落吧，堕落在美妙的梦境中吧，这里有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就在众人正奇怪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梦呓似的低语蓦地在他们耳边响起。
直击心灵的魅惑之音反复在每个被黑雾侵蚀的人脑中回荡，反应在不同的人脑海里便是各种不同的幻象。
耽于美色者看见世间少有的美人正巧笑倩兮地招手示意，贪恋权力之人预见自己一怒血流漂橹，身有病疾之人顿时感觉自己一身病痛全消……黑雾窥见每个人心中最忠实的那一抹欲望，不断循循善诱地引诱着。
而最中心爆发的位置，一个穿着稀奇古怪，仿佛小丑一样始终挂着诡异笑脸的男子幽幽从黑雾中现身，环顾四周，发出桀桀的笑声。
“还真是……令人喜悦的丑陋啊！”似乎在感慨，又似乎嘲弄，名为梅菲斯托菲勒斯的恶魔用手捂住半张可笑的脸，表情愉悦异常。
“沉迷吧，沉迷吧，沉迷在这永远无法苏醒的美梦里，化作我的一份子吧！”
随着男子声音逐渐的高昂，原本静止不动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逐渐站起，不，那或许已经不能再被称作是人了！崎岖肿大的身躯，开裂的皮肤，全身遍布的黑线……仅仅几秒，原本和平热闹的闹市里到处都是宛如来自地狱的鬼怪，一副人间地狱的模样。
“正期待这几个魔术师最后能进化到什么程度。”梅菲斯托菲勒斯满意地摸了摸下巴，把目光再次投向毫无动静的柳生哲也等人。
本来以梅菲斯托菲勒斯的程度，最多能够使用的也就是微酣爆弹级别的宝具，但土村贤一郎最后时刻两划令咒的加成再加上被黑化的圣杯恶意的偏袒，硬是将他的宝具提升到能够在梦境中将人拖入不可名状的级别。
而在这时——
我是谁？我在哪儿？被黑雾侵袭的柳生哲也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装潢华丽而又极富历史感的屏风，红木磨制的古式软塌，嗯，是自家老宅卧室的风格，只不过这张放大了好几倍的大床到底是什么鬼？还有我不是在冬木市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柳生哲也隐隐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又好像有东西一直在抑制他的记忆，让他无法回想起来关键所在。
“夫君，怎么还不过来啊，吉时都快过了！”柳生哲也一愣神的功夫，周围的场景突然一变，天色暗淡下来不说，就连原本屋内用来照明的日光灯也变成了淡黄色的红烛，床边几个被红头帘遮住面容的女子正安安静静地端坐着。
分不清是谁先喊了一句，不过这是我结婚了？为什么我印象里自己只是一个才上高中的少年啊，虽然说日本高中毕业就能结婚，可我这不还没毕业吗？还有，哪有同时和几个人拜堂成亲的说？！
怀着疑惑，柳生哲也慢慢走近。虽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脑海深处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暗示柳生哲也眼前是他亲近之人，一种玄而又玄的冲动迫使他想要揭开谜题。
“emmm……诗羽，小樱，阳乃，雪乃……”每揭开一道头帘，柳生哲也脸上微妙的表情就多了一分，“凛，玛丽，还有……静可爱！！！”如同乱入了什么似的，柳生哲也表情顿时凝固，接着一切仿佛玻璃破碎开来，现实的一切重新映入柳生哲也眼帘。
“宿主，刚刚本系统出了点意外，精神屏障没能起作用，好在后来修复及时帮你挡住了精神幻境。”不知怎么，柳生哲也总感觉系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刚才那是……”柳生哲也装作一动不动，在心里问道，顺便用余光不动声色地四周打量着。
“【宝具】深渊的凝视：幻化出人心中最想要得到的事物或者是想要出现的场景，一旦无法抵住这种诱惑，就会堕入深渊，成为深渊的一份子。（具体为转生成食尸鬼）”无所不能的系统姬耐心解释道。
所以说我刚刚幻觉里出现平冢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心底深处还对她有幻想？！谢谢，我还想多活两年啊！想起来那个不知道29岁又多少个月的大龄单身女教师，柳生哲也就感觉腹部隐隐作痛。
“那我该怎么把他们唤醒？”柳生哲也环顾四周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食尸鬼以及被包围其中至今没有动静的众女，脸色微微发白。
“主线任务八：消除冬木市的特异。将Caster送回英灵座，解除眼前的危机。奖励圣晶石*1，同时解除还未被转化者的幻境。”系统姬给出了出路。
“嗯？难道现在已经被转化的无法再恢复原样了？”柳生哲也眉头微皱，看这架势被转化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一次性消失这么多人，绝对会引起震荡，难不成又要来一次四战的大火？
“无法恢复。”系统姬下了死刑。
柳生哲也沉默了，这么多人，不知道有谁家的顶梁柱，哪对父母唯一的爱子爱女，哪个孩子的父母，本该美好平淡的岁月，然而却仅仅因为一场无关己身的战争就要失去生命……
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柳生哲也脸上已不复平静之色，只见有刀光剑影在眼眸按捺不住。
“以令咒之名，剿杀Caster！”
第84章 人性之恶
“有意思，你居然能够脱离我的幻境。”名为梅菲斯托菲勒斯的恶魔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怪笑着想要靠近柳生哲也。
“嗖~”的一声呼啸，无毁的湖光死直接挡住Caster的去路。
“要想伤害吾之主君，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兰斯洛特肃穆地挡在柳生哲也身前。
“背叛了君主的骑士吗？嘿嘿，嘿嘿，如果不是人性之恶还无法感染英灵之躯，真想看看所谓圣洁的骑士在内心的欲望面前又会露出怎样的丑态。真是——期待啊！”梅菲斯托菲勒斯舔了舔嘴唇，邪笑道，“不过在此之前，好好和我的小可爱们玩耍吧。”
恶魔灵活躲过兰斯洛特咄咄逼人的重剑，大手一挥，说不清的食尸鬼嘶吼着冲他扑去。
“友情提醒一句，这些食尸鬼可都是人类转化的哦，骑士之手真的可以对无辜之人痛下狠心吗？”梅菲斯托菲勒斯的目光中闪烁着混乱与狂热的光芒，仿佛想要看清骑士之花的决定。
即将挥出的重剑陡然停下，转斩为拍，横着将靠近的食尸鬼扫开，兰斯洛特眉头微微一皱。
“被转化成食尸鬼的人都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兰斯洛特卿，给他们一个痛快吧。”柳生哲也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开启强化魔术之后的少年如同狼入羊群，轻易就将扑来的食尸鬼打的失去战斗能力。
“您的意志！”兰斯洛特本身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既然已经知道食尸鬼无法再恢复，手中的剑势顿时凛冽起来。
“哎呀呀，明明只要杀死我就能复原，骑士卿是在麻痹自己吗？”恶魔故意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反驳道。
“吾相信吾的君主！”兰斯洛特冷静地将脸上袭来的食尸鬼斩成两段，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冲着梅菲斯托菲勒斯的方向大步突围而去。
“切，真是无趣！”恶魔见诡计被识破，不满地撇了撇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露出恶趣味的笑容，“这位御主先生，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把食尸鬼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扩散开来去袭击更多无辜的人，而另一部分则是围杀你身后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你会选择优先拯救哪边呢？”
话音刚落，食尸鬼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迅速分成两块，如梅菲斯托菲勒斯所言行动起来，玩弄人心的恶魔再次展现出爪牙。
“美杜莎和小杰克保护诗羽她们，其余人尽全力击杀Caster。”像没有听到梅菲斯托菲勒斯的话一般，柳生哲也很快下达了指令。
“为了所珍惜之人放弃大部分嘛，真是冷酷啊，御主君。”恶魔似乎不满意柳生哲也平淡的态度，故意用语言刺激他道。
“不用再做这些无意义的试探了，仅凭我们区区几人根本无法阻止这么多食尸鬼的举动。与其为难不如救下自己眼前能救下的人，剩下那些无辜的人，就用你的命来作为赔罪吧！”柳生哲也冷冷看着他，虽然知道型月以混乱和致郁出名，但是这种单纯因为恶趣味而为恶的做法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
“真是无聊的人，就不能满足我欣赏人性的戏剧这一小小的愿望吗？”梅菲斯托菲勒斯神情渐渐变得恼怒起来，“既然你们这么无视我的好意，那就彻底成为孩子们的口粮，粉碎吧！”
奇异的语调响起，渎神的秽言里藏着令人作呕的晦涩魔力，原先蠢蠢欲动的食尸鬼突然像是中邪一般停住了手脚，接着一一捉对惨烈地厮杀起来。
这是在……干嘛？
柳生哲也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耳边传来奥尔加玛丽的惊呼——
“这……不对，哲也君，剩余食尸鬼的魔力在迅速增加，这是蛊术！”
眼见着存活下来的食尸鬼反复进行着同样的举动，同时体型也随着一次次吞噬越来越大，再反应不过来柳生哲也就是傻子了。这分明就是通过角斗和吞噬在培养最可怕的怪物。
“兰斯洛特卿，快尽可能多的斩杀这些食尸鬼。”柳生哲也严肃地朝最近的目标袭取，八极拳加上以色列祖传老拳毫不犹豫地将一只又一只才解决对手的食尸鬼击杀。
“没用的，没用的，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阻止，好好期待我最后的孩子的出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梅菲斯托菲勒斯终于露出愉悦的表情，似乎很是欣赏柳生哲也他们此时的紧张。
没用的？！
柳生哲也一愣，突然注意到先前被自己击杀的食尸鬼尸体正在一点一点化作黑雾，钻进离它最近的食尸鬼的身体，肉眼可见那只吸收了黑雾的食尸鬼气息很是明显地又高涨了几分，接着像是注意到什么，咆哮着向柳生哲也奔来。
就这样，在食尸鬼不畏死的自杀式袭击下，每杀死一只，临近的一只食尸鬼就会强上几分，而相对应的柳生哲也他们想要解决一个敌人所要花费的时间就越长，恶性循环之下，不知不觉几个人的战线已经越拉越长。
“虽然很有趣的样子，但是看久了还是觉得有些无聊啊。”梅菲斯托菲勒斯扶着脑袋喃喃自语道，蓦地一拍手，两枚微酣爆弹反手出现在掌心上，“莫莫莫，有主意了，给他们增加些游戏趣味吧。”
反手将微酣爆弹好比某奈亚的十块钱简易核弹般不要钱地甩出去，接着梅菲斯托菲勒斯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般欢呼起来。
炸弹在英灵与食尸鬼的战场炸响，噩梦与腐蚀灵体的晦暗魔力猛地扩散开来，看着骤然混乱的战场，梅菲斯托菲勒斯发出满意的笑声。
“这样还差不多，尽情取悦我吧！”恶魔笑着旁观。
“是吗，不过我对这种拙劣的戏剧不是很喜欢啊，要不阁下来做我的主角吧。”摸着胡子，突然出现的莎士比亚脸上浮现恶意的笑容，“Archer卿，确定目标，道具——发射吧！”
天际被撕裂，名为赤原猎犬的宝剑紧随而至。
请假，今晚有事
修改论文，今天晚上可能又没时间更新了，欠8章，这段时间忙完开始还债，反正沧酒保证欠更不会超过十章。【笑哭】
另外，感谢于此结庐和小心上的打赏，虽然沧酒君更新最近很不给力，但是大家还是一如既往支持我，沧酒很感动。
有你们相伴，真好。
第85章 群雄纷至的战场
随着莎士比亚的响指声，天穹似乎都被撕裂了一般，寓意罪与罚的圣剑从无比遥远的地方射来，如同永不疲惫的延达罗斯猎犬追缴而至。“轰”的一声，触及之处天罚之剑爆炸发出无限光热，灼得人睁不开眼。
“真是——无比绚烂的天罚啊！”呢喃着，梅菲斯托菲勒斯的身躯被光与热吞没，赤原猎犬泄露的威能在恶魔原先站着的地方绽放，一个直径五六米的巨大球形坑从尘埃中若隐若现。
那个恶魔真的死了吗？场上所有还清醒着的人目光都聚集爆炸所在。
半晌，尘埃散尽，凌乱的碎石堆动了动，不断溢出缕缕黑雾。
“咳咳，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地闹剧啊！”黑雾重新凝聚成梅菲斯托菲勒斯的样子，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诡异莫测的笑容，仿佛之前受到重创的根本不是他一样，“不过这样不请自来，阁下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阁下身为人类史具象出来的英雄，却行此毁灭人理之事，就算我们不是英灵座上宣誓守护人理的英灵，都不会坐视不管。”红色与白色的身影联袂而至，来自未来的从者手持神兵表情严肃地提防着。
“Ruler，Archer，你们怎么来了？”柳生哲也好奇地问道。这两个可不是自己的从者，不像莎士比亚那样可以用令咒强制召唤过来，柳生哲也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感受到这里有类似特异点的痕迹，就带着这家伙一起来了。放心，凛他们Archer也通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这儿。”Ruler向柳生哲也使了个眼神，显然另有内情。
“我说你有这个功夫闲扯，还不快解决掉这些食尸鬼，他们的进化吞噬都快要结束了！”虽然没看懂Ruler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柳生哲也察觉到其中异样，眼珠一转，转而好似气急般的大喊起来。
“安啦安啦，先把她们几个救起来也不碍事。”Ruler脸上依旧慵懒的笑容，右手权杖朝着樱他们那儿轻轻一挥，洁白圣洁的圣光升起，梦呓似的少女们宛如睡美人从恶魔精心编制的幻梦中一一醒来。
“我这是……”迷糊的少女们睁开恍惚的双眼，看着眼前大变样的街道，姣好的面容闪过一丝疑惑。
“诶诶诶，不是说要把Caster杀了才能解除她们的梦境吗？”柳生哲也惊奇地问道。
“这肯定是那个喜爱玩弄人心的恶魔告诉你的吧，恶魔的话你也敢信？”Ruler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像这种级别的术式光是解决施术者根本没有任何用，只有同等级的净化术才能消除负面影响。”
“那我要是在你来之前真的把他解决了呢？”
“以我对恶魔的了解，他绝对事先已经用他的生命献祭将之前的术式变成死咒，那样就算是我，如果没及时赶到也无力回天了。”Ruler的话让柳生哲也不禁哆嗦了一下，那个场景，绝对会让他一辈子陷入后悔之中。
“那那些被他变成食尸鬼的普通人，也能变回去吗？”像是想到了什么，柳生哲也突然希冀地问到。
“他们的根源已经被污染了，从本质上说已经不是属于这个位面的造物了，除非位面意志彻底洗去他们身上深渊的痕迹。”Ruler皱了皱眉头，有句话他没说，就算他们愿意，以现在的状况能找到位面意志再说啊！
一旁小杰克正在给她的妈妈耐心讲解发生的一切，看着始终无视他的众人，梅菲斯托菲勒斯脸色愈发阴沉。
“我说，你们够了！”恶魔的怒吼响彻天际，“你们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我的杰作，我那完美的力量，你们怎敢如此无视我。”
而柳生哲也一行人则是面面相觑。
“所以恶魔都是这种货色？只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吸引人注意，如同中二病一般的幼稚？”骤然发现自己先前与自家青梅竹马的甜蜜生活原来都是幻觉，霞之丘诗羽的脸色顿时落下来，毫不客气的呛声道。
“你……”就算是玩弄人心的恶魔，在霞之丘诗羽的毒舌下难免败下阵来，恼羞成怒地梅菲斯托菲勒斯直接指挥剩下两只进化的差不多的食尸鬼，哦不，看那堪比三层别墅的体型应该叫食尸兽，迈开步子朝霞之丘诗羽冲去。
赤红的箭矢连绵不断地从Archer手中飞出，硬生生在食尸兽前进的道路上竖起一道一方禁止通行的铜墙铁壁。
“伤害妈妈的都是坏人！”小杰克冷哼一声，手中匕首紧握，下一刻鬼魅的身影如飞蝶乱花般穿梭在食尸兽身边，肉眼都还没清楚，食尸鬼身上已经出现无数道漆黑的血痕。
然而那点微末的血量对于庞大的食尸兽而言太过于渺小，仅仅只是蚊子吸血一样，没能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反而激起了食尸兽的怒气。巨大狰狞的爪子以违背常理的速度狠狠拍了下去……
“轰”的一声轰鸣，被击中的宝具箭矢瞬间爆炸，滚滚黑烟从原地升起。
“不知道我的宝具是会爆炸的吗？”Archer低垂手中长弓，嘴角一扯。
“别大意，还没解决呢！”倒是Ruler喊出声来，“以十诫律之名，吾审判汝，汝有罪！”
洁白的圣光分成三道，分别照射在梅菲斯托菲勒斯还有黑烟中。就如同滚油泼入沸水，剧烈的反应开来。
难以言喻的哀嚎伴着两个全身被腐蚀的身影从圣光中冲出，原先就连小杰克宝具都只能造成轻伤的外壳却在Ruler的圣光照耀下轻易破烂不堪，丑陋的脸上更是布满深可见骨的腐蚀痕迹，端是凄惨无比。
“哼，这都不死。”装逼失败的Archer显然有些恼羞成怒，手中长弓瞬间换成他最为常用的干将莫邪，就要下去结果两头食尸兽。
突然，犀利的风声从远处飙射而来。
“谁？”Archer敏锐地避开袭来的风刃，两手黑白二剑斜斜劈开另外两支箭矢，怒目望去。
另一边，匆匆赶来的凛与卫宫士郎也被一支突如其来的赤红长枪拦住了去路。
第86章 贯彻决意的刺穿死棘之枪
“是……Lancer？！”有过与其作战经历的卫宫土狗很快认出了拦住他们去路的从者，正式“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
“库丘林先生你在这儿干嘛？教会仲裁者可是要求所有圣杯战争参与者都去处理Caster暴走事件，你这种行为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和你的御主想要违背圣杯战争的规则吗？”远坂凛率先站出来，神情严肃地盯着这位强大的战士。
库丘林冷冷地抿着嘴，良久嘴角才扯出一丝苦笑：“对不起，虽然战士的荣耀告诉我这是错的，但是身为从者的我实在无法反对御主的命令。所以，打败我吧，竭尽你们的全力，今天我们注定只有一方可以离开。”
“明明知道是无义之命，你也要遵从吗？库丘林，你身为战士的尊严呢？！”凛小脸因为急切与愤怒显得通红。
“凛，不用再说了，同样身为从者的我理解他的这份痛苦。”阿尔托莉雅轻轻按住远坂凛的肩膀，轻声说道，上一次圣杯战争中被卫宫切嗣用令咒威胁而违背了自己骑士之道的她深刻地理解库丘林的屈辱，如今库丘林眼神中的无奈与当年的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呢，“就让我的剑帮你解脱吧，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光荣战死在战场上吧！”
骑士王庄严地高举胜利誓约之剑，剑身风王结界被催发到了极致，身上朴素的常装也覆盖上了朴素的银蓝色铠甲，背后一席棉被，咳咳，是披风随着逸散出来的威压无风自动。
“我的战意也在沸腾啊，Saber！小姑娘说的没错，虽然的确是不义之举，但能够在终结之前与你一战，我也没有遗憾了。那么请欣赏我这传承自影之国女王无瑕的枪术吧，大意可是会死的哦！”名为库丘林的从者马步下腰，手中取自魔兽之王肋骨制成的长枪也因为即将饮血而微微颤抖，“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一声咆哮，Lancer长枪如龙，直挑骑士王的心脏要害而去。
“来得好！”阿尔托莉雅眼睛一亮，身子小幅度微微一撇下意识躲过这一枪，同时手中圣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冲着库丘林持枪之手便要削去。
然而同样身经百战的库丘林会对此没有提防吗？结果自然是否。被躲开的红魔之枪如同有意识般的抽回打在骑士王的身上，迫使她撤剑回放，短促的侧踢稳稳落在她的腰腹上，力量在此刻精准的爆发，骑士王导弹似的被狠狠踢了回去。
“再来！”体内滚滚红龙之血沸腾，化作高负荷运行的魔力烘炉，魔力在身后爆发，才站稳脚步，阿尔托莉雅又战意高炽地迎身而上而上。
“与刚才相比完全高出一截的力量与速度，终于肯出全力了吗，你这家伙！”库丘林笑骂一声，同样好似飞一般一跃而上，凭借着魔力的支撑，两个从者短短数秒就在空中交手数百回合，剑与枪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火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长痕。
“这就是从者真正的实力吗，如果拥有这种力量，我就可以成为正义的伙伴了吧！”土狗望着空中两个交战不止的从者，脸上露出憧憬的神情。
“士郎一定可以的！”间桐慎奈鼓励地抱住自家男友手臂。
“切，从者都是生前留下足以流传青史功绩传说的大英豪，你就算了吧！”身为傲娇的典范，远坂凛教科书一般毒舌道，似乎完全忘了家里那个日常和自家Ruler混日子的红A同学。
“明明那个从未来回来的从者说他就是士郎，远坂前辈！”慎奈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反驳到，没有了老虫子的阴影再加上一段时间来大家也都混熟了，慎奈在凛面前也没有了对外人的恐惧。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争论这个了，我们还是关心一下Saber和Lancer谁更胜一筹吧。”性格温和的卫宫士郎连忙当起了和事佬。
话音刚落，却听空中同时两声大喝，胜利誓约之剑与刺穿死棘之枪再次触碰到一起，煌煌王者霸气与杀意交汇，然而猛地一触即散。
“你的枪法很不错啊！”阿尔托莉雅拄剑赞叹道，手臂上一道血线从肩上延伸下来，粘稠的鲜红色滴滴落下。
“你的剑术也不赖，不愧是传说中大不列颠最后的王者，骑士之王啊！”胸口狰狞的剑痕直接透过铠甲入肉三分，附着于剑身的红龙之力直接将血肉烧灼成焦炭状。
“你认出我了？”骑士王一脸呆萌。
“以Saber职介降临，如同戒律一般一丝不苟的骑士剑术，再加上刻意用结界遮掩你的宝具，显然那是一件足以暴露你身份的名剑。这些加起来我在认不出来大名鼎鼎的骑士王，我也就没必要再做从者了。”库丘林丝毫不顾胸口寻常人足以致命的伤口，豪爽地笑道。
“是吗？果然还是很好辨认出来啊！”骑士王呆呆地苦恼着。
“喂，Saber，别发呆了，哲也小樱他们估计已经到了，我们得快啊。”远坂凛见两个从者突然停止战斗，顿时焦灼起来。
“哈哈，Saber，既然你的御主他们都急了，要不我们各自以最强的一击结束战斗吧！”库丘林见远坂凛急起来，反倒为他们考虑起来。
“啊？哦，好啊！我们各自用宝具来分出胜负吧！”骑士王认真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
金色光辉与血色杀幕将天穹分成两部分。
王者之剑上一寸又一寸剑身破除风王结界暴露在众人眼前，骑士美德化作来自万万民众的祝福与加持，与剑光一道升起。
刺穿死棘之枪沾染自己主人的鲜血后也越显得妖艳，凯尔特神话中著名的大英雄，库丘林，此刻将意志与精神完全灌注枪身，凝聚成连神都能杀死的锋利，蓄势待发。
“Ex――calibur!”
“刺穿死棘之枪！”
万胜的荣光与弑神的杀机在这一秒相遇，能够刺破天际的无穷威力终于重逢。
金色与血色先是收敛于一处，接着，彻底爆发开了，世界仿佛这一刻只剩这两种最后的纯粹。
第87章 来意不明的圣堂教会
等远坂凛三人再度睁开双眼，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依旧是双手高举胜利誓约之剑向前砍出的姿势，但与原先相比，骑士王左肩一个贯彻的空洞差之毫厘地从心脏靠近肩膀一侧擦过，险而险之地避开了要害之处。
“你刚才那一招放水了！”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骑士王皱着眉头责问道。
“嘿嘿！”库丘林毫无形象地咧开嘴笑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浑身上下斑驳的伤痕，想来也是，即便是英灵之身，用脑子想怎么也不可能接下亚瑟王A++级全方位无死角的光炮，“完全违背道义的事，就算因为令咒的力量无法拒绝，但我也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吧，能够死在骑士王的宝具之下，我也死而无憾了！”
曾经以凡人之躯一人敌一国的强大战士如今只能借助破损的魔枪勉强支撑自己残破的身躯，然而纵然即将身陨，脸上却依旧只有笑意。
“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战士！”阿尔托莉雅向库丘林认真地行了一个骑士礼，表情肃然。
“我可不是骑士，不兴你们这套。快去吧，虽然不能说出我那个混蛋御主的阴谋，不过你们要是不快点赶去的话，到时候就真的要追悔莫及了。”库丘林懒散地摆了摆手，接着一脸正色地提醒道。
“知道了，我还以为你这次以Lancer的职介降临会变得正经一些，没想到还是那副老样子，果然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望呢。”远坂凛很是嫌弃地瞥了库丘林一眼，随手甩过去一个物什，“我可不是在可怜你，只不过在上个特异点你和哲也君约好下次一战的，我可不想让他希望落空。”
库丘林下意识接住，魔力宝石，远坂一族用来存储魔力的优良纯天然宝石。
“你确定要把这个给我？”库丘林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啰嗦死了，本小姐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远坂凛双马尾一扬，转身就要离开，“哲也君和小樱他们还在等呢，慎奈、卫宫我们快走吧！”
“哦哦，那Lancer先生我们下次再见了。”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朝库丘林鞠了个躬，拉着间桐慎奈赶紧跟上远坂凛的步伐。
“期待下次能与你毫无顾忌地真正一战！”离别前骑士王颔首示意了一下。有着卫宫士郎的魔力支援，阿尔托莉雅左肩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英灵之躯本就不是血肉之躯，只要魔力供应足够，再严重的伤势也能很快修复。
“嘿嘿，真是一群可爱的家伙啊！”库丘林笑了笑，目送众人远去，接着像是若有所以地摸了摸下巴，“反正这伤势勉强还能再撑一会儿，我就等下使用宝石恢复，没能力阻拦总不算违背命令吧。”言罢，竟然随手将宝石放在一旁，闭目养神起来。
画面重新转回柳生哲也那边的战场，眼看红A就要将食尸兽彻底抹杀，突如其来的偷袭却打断了他的行动。
“是谁鬼鬼祟祟躲在那里？”红A手中双刃戒备地问道，似乎对方一旦不说出个因为所以然就要出手。
“你好，卫宫士郎先生。”来人优雅地问候着，“鄙人希瑟夫，同样添为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奉监督役言峰绮礼神父之名，特来消除此地灾厄之源。”
“既然是来处理灾厄之源的，那么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了。这次恶性事件完全是由Caster挑起的，我们自己有办法解决他。”红A听清来意，下意识松了口气，正要放松警惕，突然只觉脚下不对，连忙跃起。
下一刻，一双宛如在地里埋了千年的朽尸之手蓦地探出，饿狼扑食般稳稳抓向他的脚踝。
不好，被抓住了！红A暗叹大意，手中干将莫邪却毫不迟疑地向脚下斩去。
“晚了！”轻飘飘的话语从希瑟夫身后传来，一发早就瞄准待发的RPG导弹正中目标，滚滚浓烟从原地升起。
“Archer！”“卫宫学长！”柳生哲也和小樱同时喊道。
“咳咳，我没事！”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从烟雾中走出，幸亏红A眼见不对，提前甩出干将剑引爆了导弹，才勉强逃出生天。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圣堂教会会介入圣杯战争了？！”奥尔加玛丽所长满是愤怒地回头指责道。
“不不不，这位小姐没有听清神父下达的命令吗？圣堂教会介入战争，消灭灾厄之源。”希瑟夫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不怀好意地笑道，“是处理灾厄之源哦，也就是说灾厄发生的地方，一个人都不放过！”
话音刚落，一个又一个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包括剩余的轮回者全部从阴影中走出，一言不发地将众人包围起来。
“你们这是在蓄意挑起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的战争，希望你们能够用扛住魔术协会的怒火！”奥尔加玛丽脸色顿时落下来，周围一眼望去数百人的圣堂教会代行者，要说这一幕没有预谋，打死她都不信，“你们真是一群疯子！”
“只要你们永远闭上嘴，又有谁会知道呢！”希瑟夫摊了摊手，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那也得你们有这个实力！”柳生哲也眼神透着寒光，到这里他再不明白这全是轮回者们的圈套也就白活两辈子了。
只是他们哪怕把这个位面弄得再怎么糟糕也好，轮回者一旦完成任务就会离开，哪管他洪水滔天。令柳生哲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言峰绮礼竟然真的会同意他们这个荒唐的主意，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冬木人，居然仅仅为了自己的愉悦害死这么多人姓名。
“诗羽，用我的手机联系葛木诚一郎，剩下的人——优先击杀轮回者！”柳生哲也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既然来都来了，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然而下一刻——
“啊~~”圣堂教会部队后方突然传来连续不断的惨叫，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龙牙兵正在大开杀戒。
“这种有趣的事情不叫上我们未免太无趣了吧，你也同意吧，夫君大人！”女子清盈地笑声从上方响起，十数道魔力炮从天而降。
同时地面上，沉默地男人如同狼入羊群，肆意虐杀。
各方——皆动了！
第88章 开膛手的记忆
上午才听过的声音如今再次响起，柳生哲也不用想也知道电话已经无需再打了。
虽然不清楚Caster他们是如何赶到的这么及时，但拥有量产龙牙兵这种近乎bug一般道具做成手段的美狄亚无疑是对付圣堂教会代行者的最佳人选。
有了龙牙兵的乱入，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不得不暂时停下来转过头先应付这些亵渎了主的教诲的古怪骷髅兵，这也让陷入重重包围中的柳生哲也一行人有了喘息的机会。
然而谁都没有在意的，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混乱中摸到霞之丘诗羽的身边——
“请问你是我的妈妈吗？”小女孩低垂着头，声音带着憧憬与委屈。
“是小杰克啊，我当然是小杰克的妈妈了！”霞之丘诗羽低头一看，宠溺地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她不是杰克，是坏孩子。妈妈，杰克在这里呢！”感受到身后衣服的拉扯，另一个同样稚嫩却又略显焦急的声音从霞之丘诗羽背后传来。
笑容凝固在霞之丘诗羽的脸上。
与此同时，女孩低垂着的脑袋终于也抬了起来，暗红色的妖艳纹路顺着女孩儿精致的面容从额心延伸而下，一模一样的脸庞，小杰克看上去让人忍不住产生怜爱的冲动，而在这个女孩儿身上就显得诡异与渗人。
“妈妈也和那些坏女人一样不要小杰克了吗？”女孩儿眼眶湿润，声线也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
“我……”霞之丘诗羽犹豫了一番。
之前她也从小杰克那里了解到了这个女孩儿，或者更准确的说，杰克·Alter的事。作为由万千被遗弃的婴儿怨念形成的魔术产物，在闹出“开膛手杰克”事件后女孩被路过的魔术师封印。千百年的禁锢，让女孩的精神在孤寂中彻底走向两个极端，一者是对母亲升华至极致的爱慕与依恋，另一者却是在沉寂中彻底走向堕落，发誓要抹除母亲这一错误的概念。
封印在岁月的侵蚀中破损，借助此世之恶的帮助，杰克·Alter以独立从者的形态从禁锢中逃脱，而小杰克为了纠正这一错误，同样利用此世之恶破坏封印时留下的漏洞，也响应召唤来到了现世。
所以眼前这个孩子就是小杰克口中的错误了？
霞之丘诗羽仔细看向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女孩儿，明明是充满死寂而又绝望的眼神，却偏偏藏不住深处那一抹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期望。
这个孩子，难道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妈妈小心，坏孩子会伤害妈妈的。”见杰克·Alter始终抓着霞之丘诗羽的手不放开，护母心切的小杰克扑过来紧紧挡在学姐的身前。
“妈妈也觉得杰克是坏孩子吗，果然，你们都一样！”杰克·Alter眼中噙着泪花，浑身气势却突然变得无比阴森可怖，仿佛三伏天蓦地置身于冰窖之中，连灵魂都要被这股绝望之意冻结。
“那就只有把妈妈杀掉，妈妈才会永远和小杰克在一起了。”杰克·Alter目光毫无焦距地放向远方，一点一点黑暗逐渐将她与霞之丘诗羽笼罩。
“才不会让坏孩子伤害妈妈呢！”小杰克一声娇咤，同出一源的黑暗裹挟着她一同进入了黑暗的空间之中。
众目睽睽之下，三个人原地消失地无影无踪。然而更诡异的是，周围一群人就像没有发现一样，依旧神情严峻地对峙着，似乎刚刚仅仅只是消失了三个与他们无关的陌生人。
除了希瑟夫手腕上令咒一次性不知缘由地隐去两枚，就再没有人察觉。可是即便身为御主，希瑟夫也只是隐约感觉自己的两划令咒好像用在了什么地方，但要他再去仔细回忆，却总有一层透明的障碍阻隔在他与真相之间。
身为最顶尖的Assassin之一，杰克的气息遮蔽——发动！
如同置身于海底，这是霞之丘诗羽反应过来后唯一的感觉。四处的黑暗如同粘稠的海水一般挤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妈妈！”一只小手不知何时牵在了霞之丘诗羽的手腕上，如同一道光，周围一切慢慢变得可见起来。
古老的青石街道，漫天散开的白色浓烟，一旁莱茵河不再清澈的河水被汽轮排开发出“哗啦”的水声，这一切景象分明像极了十九世纪的英国伦敦。
“这里是……”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霞之丘诗羽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这里就是那个杰克的心灵世界，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记忆。”不知是怎么的，霞之丘诗羽似乎从小杰克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感伤。
“那我们应该怎么出去？”挂念着还在外面与轮回者对峙的柳生哲也，霞之丘诗羽有些急切地问到。
“我也不知道，不过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应该可以找到答案了吧，而且小杰克的记忆与她是相同的，妈妈难道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小杰克的过去吗？”小杰克委屈地低下了头。
“是这样啊，对不起，那妈妈和小杰克一起看吧！”反应过来，见小杰克一脸失落的表情，霞之丘诗羽不忍地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嗯嗯。”被妈妈抱在怀里地小杰克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接着就享受似的缩在霞之丘诗羽怀里，只余两三声不明含义的咕哝。
外形只是4，5岁的女孩儿，霞之丘诗羽将小杰克抱在怀里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一步一步顺着蔓延出去的街道徐徐前行。
或许是因为还是清晨的缘故，灰蒙蒙的雾霾中仅能看到微亮的天色。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空寂的风回荡在霞之丘诗羽周围，若不是还有怀里的小杰克陪伴，光是这样的场景就足够学姐受惊不少。许是自我安慰，又或者想要逃离，霞之丘诗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忽然，像是发觉了什么，霞之丘诗羽只觉前方隐隐约约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近，似乎直奔她而来一般，越发显得清晰可辨。
“妈妈，要开始了哦！”像是呢喃，小杰克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提醒着什么。
第89章 悲惨世界
苍白、空洞，这是当脚步从远处临近，女人出现在霞之丘诗羽身前时，她脑海中的第一印象。
廉价的香水、厚厚的足够遮住眼角皱纹的粉底，还有身上暴露的服饰，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在那种年代很常见的泰晤士河畔站街头的夜莺。硬要说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她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个出生没多久、连胎毛都还未曾褪去的婴儿。
“嗯？”霞之丘诗羽感到有些微微的违和。
就算是像她这样正值花季的少女，尚且知道刚出生的婴儿是绝对无法忍受冬季这么刺骨的寒风。然而眼前那个女人却只是给那孩子披了一层薄薄的麻布，要不是婴儿微小起伏的胸脯，霞之丘诗羽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婴儿已经死了。
女人麻木机械的步伐在离霞之丘诗羽四五米远的地方戛然而止，如同完全没有看到学姐一般面无表情地转身向着泰晤士河岸靠去。
她这是要？霞之丘诗羽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那个满脸风尘的女人慢慢走到岸边，沉默地低头端详了一会儿婴儿的面庞，似乎在犹豫，但没过多久又坚定地将双手渐渐朝着水边伸去。
“等一下！”她是想把孩子溺死！霞之丘诗羽顿觉不妙，连忙大声制止。
然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女人丝毫没有因为霞之丘诗羽的制止而停下动作的意思。
“小杰克，快把那个孩子救下来。”眼看孩子就要从女人手中落下，霞之丘诗羽一咬牙，企图利用令咒的力量将婴儿从绝境中救出。
可惜的是，杰克仍然躺在学姐的怀里，手腕上的令咒也像故障了似的，丝毫没有动静。
“没用的，妈妈！这里是那孩子的记忆，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影响不到里面发生的一切。”小杰克眼中带着一丝哀伤，别过头轻轻解释道。
婴儿落入水中，刺骨的寒冷让她顿时发出无比凄凉的哭嚎。霞之丘诗羽愤怒地跑过去想要抓住女人质问，却发现自己的手轻易从女人身体里穿了过去。
果然，这一切都只是回忆，而她能做到的，仅仅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时间流逝，回忆还在继续。像是因为婴儿的哭声而感到良心上的谴责，女人突然跪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原谅我，孩子。你的到来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妈妈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才能养活你，请你原谅妈妈。”女人无助地捂住流泪不止的双眼，低声哭诉道。
河中婴儿的哭声还在持续着，然而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无力。污浊的河水呛住她的口鼻，很快随着一个翻滚而上的水花，婴儿稚嫩的身躯消失在那掩盖了无数罪恶的河水中，再也没有了声息。
“……请务必原谅我！”女人通红的双眼注视着婴儿消失的地方，好似被风干的雕塑，愣愣地呆坐在原地，良久才喃喃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像是卑微的乞求，又似乎冰冷的绝情。
叹了一口气，女人匆匆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准备离开。哀伤只是也只能是暂时的，她的房租即将到期，今天的伙食费也还没有着落，只有拖着刚刚分娩完虚弱而又狼狈的身躯去满足肥胖贪婪的房东还有客人，以奢望一个狭小的勉强容身的储藏室和一份微薄而又低廉的酬犒。
这就是资本主义盛行的伦敦，一个冷漠无情并且敲骨吸髓的悲惨世界。
女人瘦削的身影步履蹒跚地一步步离开，完全没有发现身后微波不断的河面突然如同烧开的热水似的不正常地开始沸腾，一缕又一缕黑的红的雾气从水中剥离，凝成一个宛如胚胎般的球体，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要开始了吗？目睹一切的霞之丘诗羽突然莫名产生一种预感。
胚胎还在不断地吸收着河水里逸散而出的雾气，慢慢地，由弱到强，愈发有力的心跳声蓦地从胚胎中传出，并且还在不断的加速、增强。
终于，女人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扭头看看到底反生了什么。可当她转过头来，声音突然寂寥，胚胎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半点踪影。
“我刚刚是听错了吗？”女人自言自语地转过头就要继续上路，突然感到衣服下摆被人拉住。
“请问你是我的妈妈吗？”弱弱的声音从女人身后传来，一时间让她僵在原地。
回过头，见是一个头发、苍白粉嫩可爱的小萝莉，女人不由松了口气。但才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溺死在水中，如今蓦地有人冒充自己的女儿，无名怒火不知如何从她心底升起。
“谁家的小孩乱开玩笑，我才不是你的妈妈！”女人恼怒地一巴掌甩开女孩儿紧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拍了拍衣服下摆就要离开。
“妈妈你不要杰克了吗？明明是妈妈把杰克丢到水里的，杰克已经好多好多次被妈妈们丢到水里，水里好冷，杰克想回到妈妈肚子里去。”女孩哭喊着想要抓住女人的手，却被越发笃定这是某个目睹了一切的孩子恶作剧的女人更加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你要是再跟上来别怪我不客气，我不是你的妈妈，你的妈妈早就死了！”恶毒的话语连同女人一直以来的怒气一起被宣泄在小萝莉的身上，弱小无助的女孩呆呆地坐在地上，好似被吓傻了一样。
“哼！”怒气得到宣泄，女人啐了一口，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准备离开。
“妈妈不要杰克了，可是杰克想要和妈妈在一起。只要把妈妈杀了，妈妈就会留下来吗？”女孩的哭泣声转变为自言自语的呢喃。
“你有完没完……”女人不耐烦地转过身，正要呵斥，但是下一秒，未完的话语却永远停在了嘴边。
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刃直接刺入她的腹部，而匕首的另一端紧紧握在女孩儿的手中。
“你……你要干嘛！”短刃离体，女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畏意。
“杰克想回到妈妈的肚子里，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女孩的面庞依旧天真，然而说出的话语却让女人如坠冰窟。
第90章 虚假与真实
远胜分娩疼痛的凄厉哀嚎声从女人口中喊出，尤其亲眼目睹锋利的白刃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腹部划开，这种恐怖估计只有遭受如此酷刑的人自己才知道。
一旁不幸目睹整个过程的霞之丘诗羽早已脸色铁青，虽然厌恶女人生而不养的不负责行为，但亲眼目睹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被残忍地开膛剖腹，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少女的底线。
女人的挣扎还在继续，但区区凡人之身又如何反抗得了作为魔术产物的杰克。哀嚎，求饶，谩骂，咒怨……女人在折磨中走向歇斯底里的绝望，一切生的渴望化作最恶毒的诅咒，施加在这个千万婴儿被遗弃的深深怨念而形成的孩子身上。
就仿佛不被父母理解的天真孩童，明明只是想获得父母认可与夸赞而做出的诚信之举，却被无情地呵斥，委屈二字写满了杰克秀气的小脸。
“不过没事，妈妈马上就可以永远和杰克在一起了。”像是满怀希冀又亦或自我安慰，杰克噙着泪花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女人的哀嚎渐渐趋近无声，刚刚孕育过生命的子宫被取出，带着浓重血腥气味的器官被少女心满意足地贴在脸上。安逸灿烂的微笑在女孩儿脸上漾起，妖冶的罪恶与童真的圣洁同时出现在小女孩儿的俏脸上，充满矛盾感的一幕让霞之丘诗羽对发生在小杰克身上的异变更多了一分猜测。
“杰克终于和妈妈在一起了！”女孩儿发出喜悦的欢呼，就像获得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明明是惊悚无比的场面，但霞之丘诗羽无法从小杰克的身上体会到任何邪恶的意味，一切如同孩童时期无意间弄死一只青蛙，看不到半分怜悯，只有懵懂与无知，却分外让人心惊胆战。
被从人体内活取出来的器官在瑟瑟寒风中渐渐冷却，冰冰冷死物一般失去了温度，而小杰克也从兴奋重新变回沮丧。
“妈妈又不见了，呜呜呜，小杰克想妈妈了！”女孩儿沾满鲜血的手无措地低垂着，无助的泪水将脸上的血污冲刷出两道透亮的痕迹。
日迟但到。
终于太阳畏畏缩缩地挂上了天空，冬日微暖的阳光透过层层雾霾折射出斑驳流离的光彩，泰晤士河上船夫悠扬的歌声传来，街道的另一头女子的欢声笑语与打趣声冲刷走了这里的死寂。
霞之丘诗羽的感知中，整个世界从这一刻突然鲜活的有了色彩。
就像被输入了激活指令的机器，失落的小杰克听到女子的嬉笑声后蓦地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是妈妈们的声音，杰克又有妈妈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伴着被血污和泪水搅花了的小脸，女孩儿就要开心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快地奔去。
“等等！”眼看又要有人遭遇不测，霞之丘诗羽下意识急切地喊了出来。
可话才出口，学姐又自嘲地摇了摇头。真的是太过投入了，都快忘了自己怀中女儿说过这一切不过是一个人的回忆而已，区区一个外来者、旁观客，又如何能叫醒在回忆中沉溺的梦中人呢？
然而就在霞之丘诗羽自嘲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女孩儿的声音随着学姐的呼喊戛然而止，困惑的小脸慢慢扭过来，疑惑地眼神精准地盯在了学姐宛若天人的俏脸上。
“你……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女孩儿歪着脑袋，看上去有些烦恼地咬着指甲，但很快想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睛一亮，“难道……你就是我的妈妈？！”
“你……你能看见我？不是……这个只是那个小杰克的回忆吗？”学姐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询问似的又低头看了自己怀里的小杰克一眼，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妈妈快让我杀了她，杀了她这个梦境就会崩溃啦，到时候我们也就能出去了！”没等霞之丘诗羽开口，怀中的小杰克率先挣扎起来。
“妈……妈？你也是妈妈的女儿吗？”对面看上去是杰克·Alter真身的女孩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几乎夸张地可以塞下一只鸡蛋的惊讶。
“我才是妈妈的女儿，你这个冒牌货！”学姐怀里的小杰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仿佛想要下来和眼前的女孩儿一较高下一样。
“妈妈你也不要我了吗，我才是小杰克啊，果然这样的妈妈只有杀了才会愿意和小杰克在一起。”女孩儿满怀期待的眼神不知第几次地黯淡下去，血腥刺鼻的气味再次充斥满霞之丘诗羽他们落脚的地方，红色的光点环绕在她周围源源不断提供着怨念之力。
“妈妈快下达命令吧，除非现在就打断打断她的宝具，不然妈妈你会永远被留在这里的！”学姐怀中，小杰克焦躁不安地催促着。
霞之丘诗羽迟迟不肯出声，眼尖的她发现女孩儿那周围那里是什么光点，分明是一个又一个稚嫩的胚胎，是一个又一个错误诞生而被抛弃的生命！
“只要把妈妈杀了，只要把妈妈杀了，妈妈就会永远和小杰克在一起对吗？”在怨念之力的影响下，女孩儿清秀的面庞越发显得狰狞，痛苦的神情出现在脸上，如同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一样，一遍又一遍怂恿着她永远地将霞之丘诗羽杀死。
“妈妈，要来不及了，快使用令咒啊！”怀里的小杰克越发的不安定，几番伸出小手想要挣脱开学姐的怀抱。
我……学姐陷入了迷惘，心里有一种冲动在催促着她，不断告诉她这就是一劳永逸解决小杰克问题的办法，但潜意识里总有什么似乎在隐隐阻止着她，就好像她这么做还产生什么眼中的后果。
到底是什么？学姐烦躁地闭上眼睛。耳边两个小杰克凌乱的话语一直影响着她的思绪，如同灌耳的魔音让她不自觉地头脑发胀。
令咒，杀死，离开……混乱的思绪里忽然灵光一现般的一个念头穿过，等等，难道说！
学姐突然瞪大了美目。
第91章 从今以后，你叫潘多拉！
“以令咒之名，小杰克，恢复你的神智！”
“以令咒之名，小杰克，恢复你的神智！”
仅剩的两道令咒接连从霞之丘诗羽的手腕上消失，学姐怀中女孩儿扬到一半的嘴角突然凝固。
“妈妈，你是不是下错指令了？”怀中小杰克强做欢笑，面容僵硬地问道，“我的神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啊。”
“所以我自然是在和被幻觉蒙蔽感知的真正的小杰克说。”学姐美目瞥了一眼依旧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女孩儿，笑着回答道。
“妈妈你在说什么真的假的，我不就在这里嘛？”女孩儿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不理会她的话，霞之丘诗羽继续自顾自地说起来。
“首先，从被你拉进这个可以称作是幻境的地方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是想杀死我，由亦或杀死小杰克？”
“但我觉得又不对，如果抱以杀死我或者是小杰克的想法，那留在混乱的战场上不是更容易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把我们带进这个古怪的空间？”
“难道就凭这个，你就开始怀疑我吗，我亲爱的妈妈？”小女孩不在伪装成原先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脸冷漠地抬头看着霞之丘诗羽。
“当然不仅仅如此，事实上直到刚才你让我使用令咒，我都没有怀疑过你，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是要我们的命，所以根本未从想过被我一直抱着的乖巧的女儿会不是小杰克。”霞之丘诗羽摇了摇脑袋。
“真正让我开始起疑心的是你的眼神。眼神是心灵的窗户，真正的小杰克提到Alter的时候总是懊恼和犹豫的，但我在你眼中看到的只有嫉妒、仇恨以及一种解脱的痛快之意。而且就在我刚才试探性地说要使用令咒的时候，你或许自己都没注意到你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可不是我记忆中的小杰克会有的神情。”
“再一联想最初毫不见光的黑暗，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是不是那片黑暗空间的出现，其实只是单纯为了把我和小杰克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分开，基于这个假设，那么一切不合理之处自然而然也就被解开了。你隐藏最深的目的，怕不就是想要我亲手促进小杰克的死亡，从而堕落成完全的你吧！”
图穷匕见，霞之丘诗羽冷冷看向怀里的杰克·Alter，心情复杂。
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她能理解小杰克在那时的绝望与无助，也能理解作为黑暗面Alter诞生的缘由，只是理解并不意味着接受。一味专注与眼前的黑暗，最后只会被深渊同化，她不希望那个总喜欢喊自己妈妈，缠着自己的女孩儿走向永远的堕落。
所以，杰克，一定要回来了！
丝毫不顾自己身边毫厘之差，一个随手可以杀死自己的从者低沉的面色，霞之丘诗羽担忧地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真正的杰克。
……
这边霞之丘诗羽无比担忧地想着，那头小杰克打一进入杰克·Alter的领域，就彻底落入了杰克·Alter早已给她准备好的陷阱中去。
最不想回忆起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像牵线的木偶，等小杰克再度反应过来，身前女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自己竟然再次将她开膛剖腹。
不，我不想这么做！小杰克内心疯狂的哭诉着，但心中充斥满的暴躁与怨怒，一次又一次蛊惑着她。
“将你的匕首刺进她们身体里，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和妈妈不再分离了。”
“你忘了她们是怎么抛弃你的吗？！”
“去将她们杀死，让她们偿还应得的罪孽！”
无数或蛊惑或威胁的话语让小杰克的视线一片猩红，直到看见霞之丘诗羽，以及她怀中抱着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儿，所以……连妈妈都不要我了吗？
女孩儿在这一刻，心如死灰。
“毁灭吧，将这一切都毁灭吧！”来自深渊的呢喃愈奏愈响，眼看女孩儿即将堕入永久的黑暗，突然，安宁悦耳的声音在她心里蓦然回荡。
“以令咒之名，小杰克，恢复你的神智！”
“以令咒之名，小杰克，恢复你的神智！”
是……妈妈的声音？！女孩儿空洞的双眼渐渐被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充满。
魔力化为源源不断的助力开始有组织地抵御深远的侵蚀，就连耳边怨婴的咒怨也渐渐远去。
我不能沉沦在这里，妈妈还在等着我回家！意识回归，从进入黑暗空间以来，女孩第一次的彻底恢复清明的意识。
依旧是冰冷的泰晤士河岸，映入眼帘的，却是少女和煦的笑容，以及——
“和我一起回家吧，小杰克！”
……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被母女俩重逢喜悦而忽视的杰克·Alter痛苦狰狞地吼道。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开膛手杰克，她能享受母亲的爱，为什么偏偏我却要背负这份与生俱来的怨恨与罪恶，为什么？！”
同眼前满身血污的女孩儿如出一辙的俏脸，只是一者脸上是在灿烂不过的开怀之意，一者却因为愤怒而扭曲。杰克·Alter手中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架在霞之丘诗羽白皙的脖子上，状若癫狂地质问道。
“不，不是你一个人！”小杰克一脸坚定地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双手平平向前握去，“我不该因为畏惧这份罪恶而诞生彻底置身黑暗的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也有得到妈妈爱的权利，所以这份罪孽，以后我和你一起承担。”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你……”名为Alter，甚至连自己单独的名字都不曾拥有的女孩支支吾吾被握住了双手，灼目的白色圣光升起，荡涤一切黑暗，也堵住了女孩剩下的话语。
“明明是你的错……”不甘的话语最终化作如释重负的坦然，在祥和的圣光里，两个女孩的身影同时虚幻，最终合成一个更为真实、强大、也更加可爱的女孩儿出现在霞之丘诗羽的面前。
“你是？”霞之丘诗羽睁大眼睛，有些迟疑地问道。
“妈妈，我是杰克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熟悉的动作，下意识搂住扑来的小杰克，霞之丘诗羽犹豫了一下，“那Alter呢？”犹豫了一下，学姐还是有点想知道那个女孩儿的下场。
“她在这儿呢！”对着空气，小杰克调皮地笑道。
“笨蛋，笑得真难看！”表情蓦然变化，小杰克的笑脸转为嫌弃，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惴惴不安地瞄了一眼霞之丘诗羽的脸色。
“你们这是？”学姐脸上的疑惑之色越来越浓。
“哈哈，我们两个以后就是一体了！”Alter话还没说完，又被小杰克抢回了话语权，“对了，妈妈，你能不能给Alter也起一个名字啊，我不想让她永远只能顶着一个Alter的名字出现，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小女孩儿的脸上满是认真。
“这样啊，那以后就叫潘多拉吧，你们都是天神赐予我的礼物。”霞之丘诗羽愣了一下，但良好的文学素养让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名字。
潘多拉，象征灾厄的少女，却在内心深处憧憬希望。再合适不过的名字，不是吗？
“哈哈，那以后我就叫你潘多拉了，妹妹，我们一起回家吧！”
“你……谁是你的妹妹了，才……才不是呢！不过妈妈起的名字，潘多拉也很喜欢就是了！”女孩儿小脸微红，傲娇地反驳道。
清朗的笑声在阴沉的伦敦迷雾中响起，刺穿一切阴霾，仿佛要直至那阳光灿烂的天际一般，同样——璀璨。
第92章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潘多拉，你知道我们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吗？”始终记挂还在外面与轮回者们战斗的柳生哲也等人，霞之丘诗羽见小杰克和潘多拉的事情已了，不由问道。
“妈妈，融合了妹妹的记忆，我也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了！”小杰克邀功似的抢着说道，刚说完小手凭空按下，像是按在解除了什么禁制一样，顿时三人又重新回到了战场的中央。
“你！”被小杰克莽撞地抢白，潘多拉一时气急，好不容易获得了母亲的谅解，正准备好好在母亲面前表现一回，这个没脑子的姐姐又来坏自己好事。
“咦，诗羽，小杰克这是怎么了，还有先前那个长得和小杰克一模一样的Assassin呢，我刚刚还看到她在这儿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又不见了？”柳生哲也特地多看了两眼和原先变化了不少的小杰克，疑惑地问道。
一五一十地将在潘多拉结界里发生的事告知柳生哲也，少年的嘴已经张成大大的o型。感情我前世游戏里的那个还不属于完全体的小杰克，现在这个融合了两个意识体的女儿怕不是要逆天啊！
另一边，见只出现了霞之丘诗羽和小杰克，希瑟夫原本胜券在握的心也有些犹豫不定，尤其是当自己左腕上的令咒彻底失去了踪影，更是不由一阵心慌，事情的发展似乎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掌控。
怎么会？怎么会！明明为了这个计划，他甚至不惜一次性消耗两枚令咒，意图一举将二者融合，成就自己此次行动的一大助力。到头来一切去偏偏给他人白做了嫁衣，如今对方手里的从者一个都还未退场，自己这儿倒已经只剩下一个失去控制的Caster，试问还有比这更坑爹的事吗？！
还是小看这群土著了！希瑟夫咬咬牙，目光闪烁。
不过要是如此就说轮回者们无计可施，倒也未必。御主之所以强大，在于那些应召而来的从者堪比人形核弹的实力，本身的实力——
啧啧，不是开玩笑，一群十五六岁乳臭未干的少年，轮回者随便一个都有信心吊打。
所以很简单，惹不起你们从者，我不能放冷枪偷袭御主吗？纵然你有令咒可以随时召回，但你能挡一次、两次……等你令咒用完了我倒要看看从者还能不能及时把你们救下。
希瑟夫阴着脸，不动声色地和柳生政宗以及上杉凉子眼神交流了一番。
“伪火种源·激活！”
“虚弱领域·开启！”
“武道金身·临！”
外形酷似魔方的金属块被抛向空中，一切被辐射到的机械产物纷纷“咔嚓咔嚓”地活动起来，如同拥有生命一样。花纹繁琐的魔法阵在战场上方亮起，所有置身其中的人顿时都产生一种力量凭空削弱了两分的感觉。其余众人不知掐了个什么咒诀，三四个金光大放的武道巨像肆意破坏。
此外，风刃、火球、冰霜弹、反器材狙击枪、罡风……一时间，轮回者们底牌尽出，科技侧、魔法侧、武道侧，各种不同的手段层出不穷。
“有趣，真是有趣，区区人类身上却有堪比深渊的混乱黑暗的气息，那就不妨让我祝你们一臂之力吧！”梅菲斯托菲勒斯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双手施展，看不到尽头的黑气源源不断向他躯体冲刷去。
混乱、扭曲，一旦印入眼帘就会造成不可名状精神冲击的诡异生物取代Caster出现在众人面前。
接下来就是最艰难的时刻了，看了眼还在与圣堂教会纠缠的葛木夫妇，柳生哲也深吸一口气：
“Saber，Lancer，以令咒之名，强化你们自身，给我解决掉那几个巨像。”
“Caster，我命令你们两个全力辅助他们俩，务必保证不间断的魔术加持。”
“Archer和Ruler，虽然不是你们的御主，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处理掉这个浑身弥散着恶心气味的怪物。”厌恶地扫了眼梅菲斯托菲勒斯变成的不可名状怪物，柳生哲也强忍着不适嘱托。
“至于这些机械造物……”犹豫了几秒，柳生哲也正想把任务交给小杰克，突然一个豪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柳生君，这些四不像的机械鬼物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不逊于男性的爽朗笑声传出，头戴狰狞盔甲的骑士闪亮登场。
我去，这不是莫德雷德卿嘛！东煌队的人都这么大胆的吗，当着轮回者们的面直接跳反？柳生哲也被这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林洵队长，这是怎么？”轮回者的质问还没说完，一柄从天而降的方天画戟直接堵住了他所有的问责。
“上次的帐某还未找尔等算，此番便连本带利一起消了，尔等以为如何？！”魁梧伟岸的鬼神骑着赤兔马飞驰而来，反手抄起甩出的方天画戟，指着众轮回者鼻梁不客气地责难。
松了一口气，虽然柳生哲也因为东煌队的相助，压力很是小了许多，但同时他也没少个心眼示意小杰克和美杜莎暗中提防，以防万一到时候给自己来个倒戈一击。
都到这份上了，再藏着遮着就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想通透这一点的无论是型月众人也好，轮回者也罢，甫一开场就不约而同直接大招强势清场。
相比十数米高的武道金身，兰斯洛特和伊丽莎白就如同巨人脚下的小不点，可当二者战在一起，形式却和设想的完全两样。
看似高大威猛的武道金身在身经百战的从者眼里完全只是儿童的玩具，破绽随处可寻。威力无比的武道杀拳属实厉害，但空砸不到人又能起多大作用。
“这就是你们的底牌吗，真是贫弱！”一枪挑开巨像砸来的全掌，伊丽莎白不屑地揉了揉鼻子，作弄般翻身跳上武道金身的脑袋，二话不说一顿乱枪找准弱点戳了过去。
另一方面，无毁的湖光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莎士比亚和奥尔加玛丽的魔力增幅下，砍武道金身如同切菜。
不过，被轮回者看做底牌之一的武道金身真的会这么弱吗？
第93章 真正的后手
看似坚不可摧的武道金身在两个从者的协力合作下，很快就变得七零八碎。
“我还以为这几个大块头能有多厉害，果然在本爱抖露的光辉下也只能惨淡退场嘛！”宝具重新变回话筒被伊丽莎白握在手中，小龙娘不屑地哼到。
会有这么容易吗？兰斯洛特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压箱底的手段被这么轻易的解决，对方却连一点心痛的样子都没有，这很不合常理。看着四处零落如落英的金色碎片，兰斯洛特不由紧了紧手中无毁的湖光，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弥散心头。
“我说兰斯……咳咳，Saber卿，咱还是快点儿回去支援经纪人君他们吧！”喊了声似乎还在愣神的兰斯洛特，小龙娘催促道。
“哦，好的。”回了伊丽莎白一声，兰斯洛特最后看了眼慢地武道金身的残骸，正要离开，突然蓦地眼睛瞪的老大。
“小心！”反手猛地推开伊丽莎白，兰斯洛特自己也以最快地速度转身朝另一侧闪去。
“啊咧？”小龙娘呆呆地任自己的身子被骑士卿推开，正要问发生了什么。突然惊觉满地破碎的金身碎片宛如游蛇一般化作道道金光骑脸而来，哪怕被湖上骑士及时推开，侥幸躲过了大半，但还是被零星几点金光打入了体内。
“这是什么东西？”小龙娘下意识内视自己的英灵之躯。
不看不得了，这一看倒是吓了一跳，却见金光一如体内就分散成细小如头发似的咒文死死锁在了自己的灵基上，仿佛规则一样牢牢镇压住体内的魔力。也是幸亏发现的早，中招不算严重，小龙娘废了老大的力尚且还能勉强调动起一丝魔力。
另一边兰斯洛特可没有这么幸运了，为了推开伊丽莎白，他可是实打实承受住了大部分金身化成的咒力，不仅一身浩瀚的魔力完全成了死水，就连被英灵座强化了的英灵之躯较之原先也是弱上了不止一点半点，现在的他完全只是一个保留了高超剑术、身体素质略胜于普通人的骑士而已。
“嗯？”兰斯洛特眉头一皱，依旧保留了敏锐直感的他，很容易就发现柳生组的轮回者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底气，兰斯洛特恍然大悟。
“桀桀，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实属抱歉，只是对手既然是不列颠历史上著名的湖上骑士卿和鲜血的伯爵夫人，作为弱者的吾等又有什么资格抱怨手段的卑劣呢。”明明是在说着道歉般的话语，老者眼中却见不到半分诚意，有的只是阴谋得逞的喜悦以及即将看到强者喋血的兴奋之意。
“区区阴影下的臭虫而已，只会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没有这一身魔力，本偶像也要把你们轰杀成渣，如此方能消减本偶像心中的愤怒！”小龙娘双眸微微红光闪过，柳生政宗等人毫无底线的手段让她的怒意打到了极点。
“哈哈，无论手段如何，历史都是胜者书写的。成王败寇，只要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我哪关其他人的看法。话不多数，您二位还是早些上路吧！”柳生政宗微微一笑，“忘了跟阁下说一声了，这种咒术可是我们在上一个世界偷袭一位武道强者后，将他折磨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提取出的怨念炼制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解开，你们就不要白费心思！”
言罢大手一挥，一众轮回者已经各自施展不同的手段狞笑着围了上来。为首一人半身都被机械裹挟着，整只左手看上去似乎都已经被改造成了机械产物，端是吓人。
“贤一郎那家伙就是死在你们手上的？”男子面色不善地盯着兰斯洛特。土村小次郎，土村贤一郎的双胞胎弟弟，同样是属于科技测的轮回者，不知在梦魇空间一起同生共死过多少次，如今自己兄长不幸身死，报仇心切的他还没等众人合围，就独自一人欺身冲了过来。
“哼，你是说那个来打扰我演唱会的小虫子吗？”伊丽莎白不屑地扬起鼻子。
“我倒要看看现在被封印了力量的你凭什么这么傲气！”男人被小龙娘的话气得怒极反笑，代替了左臂的加特林疯狂吞吐火舌。
“雕虫小技！”伊丽莎白嘲讽似的亮了亮小虎牙，仅剩的些许魔力强行运转，加强在体质上，然后便提起重新转为金属长枪的话筒，轻松挥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飞舞的子弹一一拦截。
“一个人自然无法与人中之龙的英灵阁下相比，但雄狮也会为狼群所困，我们这么多人对上无法使用魔力的阁下，不知阁下还有几分胜算？”柳生政宗在一旁不慌不忙地笑道。
话语之间，其它几人便纷纷堵住了小龙娘的退路。
然后――一柄闪烁着湖光的骑士剑凭空破开了他们的包围圈。
“伊丽莎白女士，请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兰斯洛特横剑与小龙娘抵背而恃。
“别忘了还有我们，莫非你们以为以Caster职介降临的我们就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
一边的莎士比亚和奥尔加玛丽本来见两人满是优势，正寻思着要不要去给另外几边帮忙。冷不防场上一阵变化，顿时局势倒转，所幸两人离得远，没受到什么波及。
见兰斯洛特和伊丽莎白被削弱的厉害，两名Caster不假思索就准备出手援助。
可轮回者策划了这么久，会没注意到一边的辅助吗？
迟迟不出手的柳生政宗露出得逞的微笑，轻轻捏碎手中一物，下一刻，幽蓝色的光芒将三人笼罩，连带着柳生政宗和两个Caster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异空间放逐卷轴：最大捕捉数3。使用后连同使用者在内可以指定三名目标进行10分钟的异空间放逐，期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这才是集齐三个队的大半底蕴，轮回者敢仅凭一队之众同时对付四个从者的真正底牌。
瞬间，局势急转直下！
第94章 苦战
无数弹道编织而成的金属风暴疯狂咆哮着，高性能合金打造的枪口也在不断的摩擦过程中愈发发烫。
终于，就在伊丽莎白持枪的双手也因为子弹的冲击力而微微发麻颤抖的时候，宛如狂风骤雨的弹幕歇停了。通红的枪口禁不住高强度的输出，直接炸裂。
“这群家伙都是哪来的怪物，这么大的后坐力，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吗？”看着状若无事地又换了一挺全新机枪的土村小次郎，伊丽莎白咬咬牙琢磨到。
被圣杯赋予了现代社会知识的她自然知道这些所谓枪械都会产生巨大的后坐力，然而眼前之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着实令伊丽莎白一阵吃惊。
不过现在自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如此频繁的火力已经让她有支撑不下去的趋势，要是给他机会换好枪，那自己接下来还怎么抵抗接下来的攻势？
打定主意，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双腿用力，如离弦之箭般倏忽间袭了过去。
“休想！”
一个穿着酷似不知火舞的女人手中铁扇“刷”地朝伊丽莎白脸面拍去，铁扇上火红色斗气将小龙娘脸色映得通红。小龙娘不得不借身躲过飞来的铁扇，向右边偏了偏身子，却恰恰中了另外一人下怀，足足人头大的机械拳套喷出蒸汽，携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小龙娘。
虽然平日里凭借魔力的支撑，想要在空中转向易如反掌。可别忘了如今少女已经被封去了大半魔力，仅仅体内那点魔力还在刚才的防守中消耗殆尽，所以，顿时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一柄骑士剑恰到好处地从中横出拦截了拳套的去路，同时巧力吞吐，竟然带着那人连人带拳一起撞向身边的队友。到底是久经沙场的骑士，一出手顿时不一般。
“他们我来抵挡，你先去解决那个浑身机械的怪人。”兰斯洛特也看出了机械师的难缠，顺手击退轮回者们的联击，果断从中破开一个豁口催小龙娘快走。
伊丽莎白也不含糊，手中长枪突然从中间断成两截，连着长长的锁链，“嗖”地一声探出击飞了土村小次郎正从储存空间拿出的枪口。
“这种无聊的手段就到此为止吧！”娇喝一声，小龙娘已经三两步冲到土村小次郎面前，一言不合朝他心脏刺去。
“我习惯用枪械，可没说我力量值就不高啊！”土村脸上露出得逞的狞笑，改装过后的机械臂狠狠向着枪身砸去。寻常人见他管用机枪压制对手，都以为他在团队中走的是远距离输出路线，然而只有他的队友才知道半身接受机械改造的他可是团队名副其实的MT之一。
好大的力气！这是伊丽莎白唯一的感受，就好像一头蛮牛撞在她枪身上一样，一阵巨力几乎要让宝具从她手上脱手而出。
大意了，还以为自己是原先那个一身实力无损的鲜血魔娘，伊丽莎白暗暗叫苦。在弱化作用下本就很筋力不高的她如今更是比常人无二，就连对上擅长近战的轮回者都甚至稍在下风。
“就拿你的小命来给我的兄长作为祭品吧。”土村小次郎狞笑着一掌抓向小龙娘的身体。
“磁力抓取！”纯钢铁打造的机械臂掌心突然出现一个发亮的环装能量环，莫名的吸力止不住拉着伊丽莎白的身体就要往他的手中靠过去。
给我停下来！小龙娘虽然一时不慎中了暗招，但敏捷的直感让她很快反应过来一枪戳在地面上翻身跳了开来。
“两倍功率！”土村小次郎一声冷哼，见不奏效挺身一步主动抓去，手中吸力猛增，差一点没抓住小龙娘抓在了枪身上。
撤手！小龙娘手腕一转，想要靠抖将土村的手弹开，然而一股磁力将她，宝具还有土村小次郎三者牢牢粘在一起。
“这是我们在上个位面击杀一众武道家获得的武技，今天就请你品尝一下它的威力吧！地―狱―暗―黑―极―乐―落！”
肉眼可见，机械师脚下的地面寸寸皴裂开，不可名状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肌肉像吹了气似的开始膨胀。无可阻挡的巨力携着小龙娘一起腾飞起来，接着，关节技，柔道扭身，投掷！
小龙娘不可阻拦的僵直住，然后便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地被土村小次郎狠狠朝着脚下的大地投掷而去。“轰”的一声巨响，地面蛛网般的裂痕延伸向远处，纷飞的粉尘将小龙娘的身躯掩埋。
结束了吗？土村小次郎皱着眉头看向下方，很快又不放心地将左臂变幻成激光炮的形态，短暂蓄能后，一道光炮直接砸向小龙娘落地的方向。
这下总解决了吧，被削弱成这样，就算是从者硬吃一下暗黑地狱极乐落也要凉凉吧？！土村见散开烟尘的洞里已经没了伊丽莎白的踪迹，暗嘲一声自己多心了，便要往被群殴的兰斯洛特那里去。
等等，不对！放松警惕的土村小次郎脸色突然一变，脑后一道劲风袭来。下意识想要闪身躲过不知何处而来的偷袭，然而一把匕首还是在土村小次郎躲开的前一秒捅进他的腰间，同时熟悉的长枪含恨挑来，挡住锤来的机械臂。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在我双重攻击下安然无恙？！土村小次郎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上有些狼狈但却并无什么大碍的伊丽莎白，任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这里的名堂。
“可恶，竟然敢这么对可爱的本爱抖露，简直罪无可恕！”伊丽莎白恼怒地咬紧银牙，手中钢枪频频此处，招招直逼土村小次郎要害。
方才处于僵直状态的她要不是在落地的一瞬间紧急被气息遮蔽状态下的小杰克借走，恐怕无论如何都要折戟在土村小次郎的激光炮下了。
如此深仇大恨，外加上那个家伙竟然敢把可爱的爱抖露弄得灰头土脸，这让小龙娘怎能不恼。因此下手也是越加狠辣凶残，一时间居然把力量稍强于她的机械师压制住了。
第95章 T1000，登场！
“杰克酱，你还是先去帮帮兰斯洛特卿吧，赌上本爱抖露所有粉丝的热爱，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让这个敢惹怒我的家伙血债血偿！”小龙娘磨着牙，面色不虞地谨慎提防着土村小次郎。
“明白，伊丽莎白姐姐！小潘多拉，我们快去支援兰斯洛特叔叔吧！”心愿了结之后的小杰克一下子变得比以前活跃了不少，脸上也不自觉地挂着灿烂的笑容。
“啰……啰嗦！”小女孩儿的面色突然一变，扭捏地轻声反驳道。
“嘿嘿，那伊丽莎白姐姐你自己保重啦！”没有和妹妹争辩，小杰克远远地留下一句话，自己又二话不说再一次从众人眼中凭空消失。
“现在到我们算账的时候了，用你那肮脏腐臭的鲜血来弥偿我不绝的怒火吧！”小龙娘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机械师，手中枪尖嗡嗡作鸣，似乎随时都要发动攻势一般。
“T1000自律机器人，给我缠住她。”快速从储物空间掏出两团粘稠的银白色液态物质，土村小次郎不假思索地直接朝着快要贴到脸上的少女丢去。
银色液体在空中慢慢变形，最终变成两个人形机器人，奔跑着向伊丽莎白拦截过来。
T1000，也就是第二部的那个液态金属终结者，整个终结者系列里留给人们印象深的机器人，甚至一度超过施瓦辛格扮演的T800。
尽管第三部，终结者系列推出了加强大的T型号终结者，拥有强大的远程进攻能力和拟态变化能力，能够控制各类终结者，堪称终结者的巅峰存在，但如果是一对一的战斗，之后生产的T系列终结者未必就强于T1000。
T系列机器人的强大在于它犀利的进攻性和对其他终结者无与伦比的控制能力，至于它的拟态能力仅限于表面，因此说到变化能力与灵活性依然逊色于T1000，更不用提后者更广为人知的变态的不死性了。
所以对于此时受伤的土村小次郎来说，T1000就是用来拖延小龙娘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最佳选择。
或许有人会奇怪，土村小次郎为什么能拿出无论是单体攻击能力亦或是机动性都如此优良的T1000。说到底T系列终结者都有它的使用局限性，多的适用于现代世界，而T1000却几乎适用于任何任务世界。因此T1000的实用价值其实还要在T系列机器人之上，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去什么样的世界。
从这方面来说，T1000的意义远胜于其他T系列终结者。如果放到梦魇空间去贩卖，完全可以被当成高档战略物资交到队长手里，而且绝对抢手，价格甚至未必会比之前几个团队拿出来的压箱底的宝贝低。
至于说为什么会到土村小次郎的手里，这就要考虑到他的进阶职业——机械师了。
要知道，单兵作战实力强大的T1000，除了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参与战斗之外，在机械室手里，它还能发挥一个另外的特殊作用，就是作为机械师的外置机械骨骼装甲使用，一个优秀的机械师加上一件T1000外置骨骼装甲它能发挥的作用绝非简单的“1+1”可以媲美的。
除此之外，T1000再强大，也不过是单兵作战单位而已，相比高达、变形金刚这些已经涉及到星球级战力的机械单位而言，T1000还是显得太薄弱了。
所以，在考虑到团队的战斗力方面，柳生政宗很轻松地作出决定把两个T1000都交到了土村小次郎手里。
趁着伊丽莎白被两个T1000机器人拦住的空儿，土村小次郎飞快地又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支装着怪异液体的针筒，毫不犹豫照着伤口附近扎了下去。液体被缓缓推进体内，拔出针筒，机械师又掏出一卷看上去有些古朴破旧的麻布，就这样随意地往伤口上一绑。
“嘶~~”土村小次郎发出吃痛的吸气声，但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总算重新恢复了些许血色。
而那边，好不容易找回半点优势的伊丽莎白本想一鼓作气，却被突然出现的两个终结者猝不及防打乱了阵脚。
“我说，这都是什么东西？！”一枪捅开其中一个的胸口，然而肉眼可见的受到重创的终结者又一次若无其事地恢复原样，又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冲了过来。
接着，捅脑袋，枭首，碎尸万段……用尽各种方法，哪怕伊丽莎白勉强调动魔力镇压，可最多也就奏效一会儿，用不了多久那两个可恶的机器人就会再次恢复原样。
“啊啊啊啊啊！好烦呐！”一来二去，小龙娘也被勾起了火气，“就只有你会找外援，我不会嘛？！”
气鼓鼓地伊丽莎白逼退了从背后偷袭的终结者，又把正面的敌人击退，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将手中的宝具杵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刺耳的鸣叫声从小龙娘口中发出，似龙吟又似兽嚎。
她这是在干嘛？在一旁找破绽偷袭的土村小次郎不解地看着小龙娘的举动。突然，他被机械改造过的听觉系统蓦地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扑扇声。
这是……土村小次郎下意识抬头注视。
一只，两只，三只……从稀疏到密集，越来越多的蝙蝠从四面八方响应小龙娘的召唤而来，遮天蔽日，巨大的动静连旁边几处战场的人都受到了影响。
“嘿嘿，我就不信这样你们还能复原！”小龙娘阴谋得逞似的笑了起来，好不容易从封印中漏出来的魔力再次被挥霍殆尽，同时两个T1000终结者也被撕碎成了漫天的液滴。
她这是想做什么，这样单纯的物理攻击对T1000来说仅仅只是稍微多耗费一丢丢电量而已，完全是无用功。土村小次郎表示费解，他可不相信赫赫有名的大从者会看不出这一点，但一种不好的预感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我到底疏忽了什么？土村小次郎埋头苦思。
等等，不对劲，她这是要……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土村小次郎瞪大双眼，一时间居然被眼前一幕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