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是不是太过分了
赵培儒：“行，那就麻烦项会长来协调病人了。”
项欣荣点点头：“包在我身上，来到我们洛省，所有的相关配合工作，您都不用操心。”
……
之后，项欣荣来到洛省的省医学会。
先后找到主任郑大桥，和副会长陈多良。说了初期阶段任务的完成，以及需要协调病人的事儿。
“你们的初期阶段，已经完成了？”
副会长陈多良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会这么快？
以往的课题任务，初期阶段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才能完成理论资料部分的收集、提取和评估。
这次就算是加个江南省，也不可能做到一周时间就全部完成吧？
项欣荣汇报道：“这次的课题，江南省的赵培儒会长正好非常顺手，我觉得他是在这个课题方向上有底子。组里的进度推进，几乎一大半都是出于他的指导。”
“这样么？”
副会长陈多良一下子恍然了，这样就解释得通了：“看来这第一个课题方向，是正好成了送到江南省口中的一块肥肉啊。”
“不过，别灰心。项会长，我依然相信你的实力。在接下来的实例手术试验阶段，以及之后的第二个课题，你肯定能发挥出你应有的水平。“
副会长陈多良知道，项欣荣心高气傲，一门心思想担任这合作项目的第一负责人。生怕他因此而影响了积极性。
没想到，项欣荣坦然一笑：“陈会长，我都明白的。”
“运气的好坏只是一时的，归根结底，还得看实力水平。接下来的实例手术试验，和第二个课题，你尽管看我的表现就是了。”
陈多良心里顿时踏实了。
这项欣荣，确实是个人才，不论是实力水平，还是心理素质，都是一等一的。
……
江南省，省医学会。
“惊喜啊！”
“咱的胰腺‘专家远征队’，拿下第一面锦旗了！”
副会长卢广轩笑道：“本以为，这次和洛省的合作，能收获一些合作成果就算不错了。”
“谁能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咱的人，竟然是率先完成了任务。”
王副会长道：“我听霍主任在电话里说，这次表现最优异的，还是赵培儒主任。他对课题任务的进度，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
一众领导，都是喜气洋洋。这个意外之喜，是他们没想到的。
卢广轩笑道：“我得打电话，表扬表扬赵培儒主任。”
“勉励咱的人，能在接下来的实例手术试验中，还能再度保持领先！”
两省虽说是合作，但暗中，也都存了几分较劲，谁都不想被对方比下去。
……
很快，洛省医学会，就为合作课题组，协调到了一例合适的“胰腺肿瘤”病人。
病人转院到华南医院，被推到科研楼手术实验室。
项欣荣拿着病人的病案等资料，道：“赵会长，病人的试验通知告知书已经签了，术前准备也做好了，我们准备上午十点开始手术，你看没问题吧？“
江南省众人，听到这话，眉头顿时一皱。
这么着急？
现在都已经上午八点半了，十点就要开始手术？
而关于这例病人的各种资料，他们江南省的人，可都还没看呢。
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做准备工作，太紧迫了！
这一个半小时内，需要一起看片开会，全盘了解病人的所有病情，一丁点细节都不能放过，都得考虑到手术方案中。
而且，还得依此而制定出一套个性化治疗方案。
还得再匀出一部分时间，进行一次最后的术前推演工作。
这么多工作，全集中在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时间内？
着实有些太紧促了。
江南省一名专家，低声道：“这肯定是洛省故意的。”
“估计这里病人的相关病情，他们早就已经熟悉掌握了，甚至可能连手术预演都做过了。现在才把病人病情告知我们，这是不想让咱出成绩啊！“
另外一名专家也脸色不悦，“在人洛省的地盘上，他们就能随意操作了。估计他们早协调好了病人，昨晚就在做准备了，却不告知我们，让我们太被动了。”
郝西华听到众人的低声抱怨，只得安抚道：“好了，时间不等人，这一个半小时，我们还得充分利用起来。”
“现在全部进来，去阅片灯那，开会！”
江南省众人，只得闷着头，全走进去。
等一看片子，郝西华脸色就微微一变。
“这肿瘤体积，有些大啊。”
“快逼近我们理论值里，适应肿瘤体积的最大值了。“
“这洛省选病人，怎么选的？还专门挑选了一例肿瘤最大的？”
众人看了这片，眉头都是微微一皱。
一般做课题，在做第一台手术试验时，首先得验证各种医学理论是否站得住脚，然后才能循序渐进，一点点逼近适应症范围边界，逐步去尝试触摸边界。
可一上来，就选这种接触到边界的，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江南省一名专家，心里本来就不愉快，道：”我看这洛省，就是故意这么选的。”
“故意选个难度高的，又压缩咱们的准备时间。而他们，却估计昨天晚上就对这例病人做好了手术预案。“
“此消彼长之下，我们待会做起手术来，肯定会束手束脚。只能把重要的操作机会，让给他们。好让他们出成绩。”
“这洛省也不知道谁在主事安排，这是想赢想疯了啊。”
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这洛省，为了赢，做事确实不地道了。
大办公室的另外一边，洛省的众人，也在那里根据病人方案，商量手术预案。
可明显，商量的过程，非常顺利，就像是对这例病人情况，非常熟悉似地。
说他们昨天晚上没有准备，都没人信。
这时，项欣荣会长，笑着走了过来，看向江南省一众专家。
“赵会长，郝主任，单教授。”
“待会儿的手术，由你们先来负责如何？你们如果遇到什么地方卡住了，我们再来接手。”
“咱们两省同心协力，接力赛，共同把这例手术做好，如何？”
这话说的好听，可众人心里都明白，这项欣荣，肯定是想让江南省表现的很差，然后他们洛省再接手，好显示出他们的优秀来。
用心太“良苦”了。
赵培儒语气也有些生硬道：“嗯。”
实际上，如果不是洛省做这些骚操作，他本来是打算放放水，让洛省的这些人，也能拿一些成绩的。
甚至，把这台手术的主刀权，让给洛省的项欣荣都可以。
毕竟，他的【任务一】，只是要求在“合作与竞争”中，率先完成课题初期阶段任务“。
而这部分内容，已经在之前的理论收集汇总推演部分完成了。
之后的实例试验手术，赵培儒本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可这洛省的一系列骚操作，让赵培儒心里不悦。
既然如此，就不给洛省留一丁点机会了。
既然项欣荣自大的，把这首先主刀的权利给了他赵培儒。那就不用客气了。
把这台手术，从头做到尾好了，一点成绩都不给对方留下。
赵培儒把郝西华、单鸿琪两人，单独叫到了一旁。
“郝主任、单教授，待会的手术，你们有多少把握？”
郝西华和单鸿琪对视一眼，眼眸中都露出浓浓的担忧：“赵主任，时间有些紧张啊，我们这才刚刚把病人的大小病情和病史变化，了解清楚。”
“这个性化手术方案还没做，模拟手术也还没来得及推演。”
“信心……”
“有些不足啊。”
赵培儒道：“无妨，病人的情况，我已经全盘都掌握了，个性化治疗方案，也已经都在我脑子里制定好了。”
“你们只需要听好我接下来的吩咐，把手术要点都记好，待会你俩要担任我的一助和二助。”
两人闻言，都是点头。
现在时间紧迫，也就只能这样了。
至于手术，只能是……能做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了。
两人心里，重重的叹了声：“唉！”
接下来的最后一个小时，郝西华和单鸿琪两人，干脆也不动别的脑子了，就一门心思的，把赵培儒安排给他两人的配合，深深的记刻在脑子里。
到了手术时间。
两省的专家组，全汇聚到手术室和观摩室。
江南省这边，赵培儒三人身着绿色的手术服。洛省那边，项欣荣三名专家也身着手术服。
项欣荣笑着客气道：”赵会长，你们先来吧，我们就在旁边候着，随时待命。“
赵培儒微微点头：“好。”
他先查看了一遍病人的各项情况。
“郝主任，单教授，别走神，按照我安排你们的操作，配合好我即可。”
两人都是神色郑重的点点头。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培儒开始剖腹，切开病人的胃结肠韧带。在郝西华和单鸿琪两个助手的辅助下，进入小网膜囊中，将胰腺逐步暴露出来。
“这肿瘤体积……“
当众人看到那肿瘤，全部暴露在术野中时，不禁都吞咽了口口水！
太大了！
逼近了他们计算理论肿瘤体积的最大值！
而且，这么大的肿瘤，恶性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按照他们初期推算的理论原理，他们的这种节段切除技术，只是适合良性肿瘤。
如果一旦活检是恶性肿瘤，那这台手术，就只能按照之前的常规手术去做了，无法用新课题的新技术。
也就是说，这台手术，就等于“废了”，白做了。
“这洛省，为了自己赢，不惜找这种恶性肿瘤概率大的病人。”
江南省的众多专家，在观摩室中，都是有些义愤填膺的摇头。
“而且还让手术难度变高了。”
当那颗肿瘤彻底暴露出来，颤巍巍的，狰狞、恐怖、血腥、丑陋！
即便是常规切除，都特别麻烦。
更何况是运用这种新的“节段切除术”，毕竟新技术，肯定会有着种种不熟练，冒然使用，说不定都会出错的。
另外一间观摩室中，洛省众人看到这颗体积大、丑陋无比的肿瘤时，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如果手术失败怎么办？
如果江南省的赵培儒失败了，那就得由他们省的人接手过去，要是失败的话，对整个合作项目组的打击，都是很大的。
所以此刻，洛省众人是又希望手术能成功，又希望手术能没那么顺利，心思很复杂纠结。
……
手术室外面。
两省的负责主任，霍永飞和郑大桥，也在等待着。
“郑主任。”霍永飞笑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又是筛选协调病人，又是协调相关医院配合。”
郑大桥哈哈笑道：“没事，都是应该的，既然来了我们洛省，那我们岂有怠慢之礼？这些事情，我们当然应该都做好了。”
“现在，关键还是看这台手术，能否成功。”
霍永飞也点点头。
“这台手术如果能成功，就标志着咱两省的合作计划项目，第一个课题完成了！这相当于给咱两省的医学界，打了一剂强心针啊！”
郑大桥也点点头：“确实，我们洛省最近的状况不太好，连中等省份的地位，都要保不住了。太需要这些成功的刺激了。而你们江南省，想要再往上，也更需要项目的成功。”
霍永飞深深点头。
“说的太对了，咱俩省这时候，正需要携手并进。所以，希望这台手术，能成功把！”
郑大桥：”希望能成功！”
……
赵培儒：“穿刺活检结果如何？”
旁边，单鸿琪教授拿到了最新结果，心里顿时一松：“是良性！”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一紧！
松口气是因为，这台手术不会成为“废手术”，不会白做了。心里一紧是因为，他们要真正开始面对这例体积巨大的、狰狞丑陋的、血腥恐怖的肿瘤了，新技术也不知道能否达到预期效果。
赵培儒点点头，道：“好，那就开始节段切除，郝主任，准备好拉钩和间隙的对准缝合。我要开始解剖了。”
郝西华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脑海里飞快的思索着赵培儒交代给他的对策。
第345章 课题要成功了！
手术台上。
赵培儒解剖胰颈部、门静脉、肠系膜……
顺着间隙，轻巧而仔细的解剖游离胰腺颈部和体部。
动作精巧，角度精准，下刀轻快。
同时，发出指令：“郝主任，单教授，准备切断胰腺。”
郝西华和单鸿琪，立马做出对应的操作来配合。
三个人虽说配合的不是特别默契，但都是行业内的老手，经验都算是丰富老道，再加上靠着赵培儒提前教他们的方法和直觉，也能配合的八九不离十。
在两人的配合下，赵培儒在距离病灶0.5厘米处的胰头测，彻底离断胰腺，用节段切除法，持续分离肿瘤。
看到赵培儒那优秀的操作，江南省的众人还好。
毕竟，他们以前都是看过赵培儒之前那台“保脾切胰”手术的，知道赵培儒的手术实操有多么惊艳。
可洛省的这些人，最多只是在视频上听过赵培儒的网课，现场观摩，这还是第一次。
“赵培儒会长这操作，果然高超，比视频上看的震撼多了！“
“是啊，视频上只能琢磨个思路和应对策略。但这种现场操作的极限、流畅、从容的应对，都是视频上感受不到的。”
“赵培儒会长真厉害啊，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出这么好的手术实操来？这不仅是手巧、熟练度高，而且还得靠丰富经验支撑，强大的心理素质支撑。”
“这些，缺一不可啊。“
众人在感叹佩服的同时……
也有人心里开始着急了。
手术台旁边，站着的项欣荣三人，眼眸中流露出几分焦急之色。
这江南省，怎么还不放弃?
都已经把肿瘤充分暴露出来了，也该到我们了吧？
如此大的肿瘤体积，加上你们江南省那么短暂时间的考量，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项欣荣已经准备好，上手术台去好好表现了。
可这江南省的赵培儒三人，就是丝毫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反而是越做，越是进入了状态。
“要分离肿瘤侧了！”
“接下来，就是节段切除的核心部分了！”
众人都屏息凝神，瞪大眼睛。
“这一刀，是从间隙中找角度，有些下刀需要非常刁钻才行，差之毫厘就会切偏，太需要精准度了。”
众人看着赵培儒每一次下刀，心里都会咯噔一下，生怕哪一刀下去给切偏了。
“这里，太考验术者的精细程度和心理素质了，而且涉及到整个肿瘤的切除，还不能犹豫太长时间。”
“高难度操作啊！”
众人在这边，感叹着操作难度太高。
可发现手术台上的赵培儒，丝毫没有因此而减慢速度，反而下刀轻快，如蜻蜓点水般，又极为精准，每一刀都不偏不倚。
那颗丑陋狰狞的肿瘤，在赵培儒的一刀刀“庖丁解牛“似的分离中，逐渐被从胰腺上分离下来。
观摩室的众人，看的呼吸凝滞：“太惊险了……不，不是惊险，而是赵培儒会长，故意切的非常极限。”
“几乎每一刀，都是紧贴着肿瘤和正常胰腺组织的临近线。”
“这样做的好处，是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正常胰腺组织，把尽可能多的好组织给病人留着。“
其他人也由衷的佩服：”这是对胰腺解剖学，拿捏精准，理解深刻，才能做到的啊，这已经不是医学范畴的追求了，而是艺术范畴的追求了！“
“是啊，这是在把切除肿瘤，当做雕刻艺术品在做了！”
……
随后，赵培儒找出远端胰管，给予其中支撑支架，套入空肠，进行吻合缝合。关闭远端胰腺残端，进行空肠残端侧吻合术，将消化道重新建立起来。
“这……”
一系列操作看下来，观摩室中的江南省众人，是看的如痴如醉，对那高端精妙操作，赞赏不已。
可洛省众人，却是傻眼了。
“怎么回事啊，这肿瘤都已经分离完了，江南省的人，还没放弃？”
“都要开始重建消化道，吻合空肠残端了，难道他们要把这整台手术，全部给做完？”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江南省将手术逐步推进下去，可却没有一点要放弃的意思。
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洛省的人还怎么表现？
心里最着急的，还是穿好绿色手术服，站在旁边，随时待命的项欣荣三人。
他们待命待了一整台手术，着急了一整台手术，可对方就是不下来，他们能怎么办？
项欣荣此刻眉头微皱，心里也颇为不解。
“这赵培儒，明明没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和考量，但这肿瘤分离的，可太漂亮了啊！”
“那节段切除核心技术，明明是才刚刚提出来而已，他竟然已经熟练掌握到这种程度了么？”
他此刻，心里愈发肯定了一个想法。
江南省这些人，尤其是赵培儒，肯定是早就在这个课题方向上有研究，甚至已经到了手术实例试验阶段，并且很可能还具体操作过几次，这才有这么熟练精妙的操作度。
想到这，项欣荣心里越慌了。
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是功劳成绩了，他们连手术的参与，都要没份了！
“那个，赵会长。”
项欣荣瞅了个空当，连忙问道：“你们累吗？要不要换我们上去？”
“分离肿瘤太消耗精力了，要不要换换人？”
他身后的两个专家，此刻也眼巴巴的看向手术台。
他们明明做好了一切准备，可到头来，连这台手术的边都没摸到，实在是憋屈。
赵培儒随意道：“不用换人。”
他问旁边的郝西华和单鸿琪：”郝主任，单教授，你们累吗？“
两人此刻，正做的满心兴奋！
手术的进度流程，在他们的亲身经历下，竟然已经度过了解剖、游离、分离阶段，实在是太喜人了！他们太高兴，太兴奋了！
眼看手术都快要完成了，都要步入最后阶段了，怎么可能舍得在这个时候放手？
郝西华道：“不累，我不累。”
单鸿琪也点点头：“继续吧，一点都不累！”
项欣荣三人听了，不由哑然，心里一阵苦笑。
人家一点换人的意思都没有，他们也只能继续干等着，没办法啊！
项欣荣此刻隐隐都有些后悔，之前怎么就好心的，让江南省来先做了？
当时只是想着，让江南省主动放弃，以此来凸显出他们洛省的优秀。
结果，现在反而把江南省的优秀，给凸显出来了。
赵培儒听到郝西华和单鸿琪的话，也微微点头。
“好，再坚持一下，做好最后的消化道重建、关闭空肠残端、做好吻合部分，就结束了。”
两人听了，凭空又生出了一股干劲来！
快要结束了，胜利在望了！
两人也不由得多看了赵培儒一眼。咱这赵培儒主任，实力简直太强了！术前仅仅是加急培训了他两人一下，就能让这台手术完成度如此之高。
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培儒对这整套“节段切除技术”的理解，已经超越了所有人，这才能做到在那短短的时间内，不仅构思出了个性化治疗方案，还推演出了所有流程操作！
“跟着赵主任，继续踏踏实实完成手术就行了。”
两人的信心更足了。
同时，也对赵培儒生出了更多的信任和崇拜。
从“保脾切胰”、再到这“节段切除”，赵培儒的一次次出色表现，让他们在心里，逐步建立起了对赵培儒的信任。
随着手术进程，逐步推进到结尾。
众人心里的紧张感，也逐渐松缓开来。
“几个重大难点，全都平稳度过了！”
“剩下的部分，基本没什么太难的地方了。”
“这台手术的收尾，应该会比较顺利了。”
很多人脸上，都有了笑意。
“赵培儒会长的这台手术，做的真是精妙啊，那下刀，简直是逼近极限。”
“这种悬崖钢丝的走法，走的太好了，阶段切除的技术，运用的也极妙。”
“确实啊，如果换成我们来做，肯定做不到这么极致，没办法给病人，多保留下这么多正常的胰腺组织。”
“可以预见的是，如此对病人友好，病人的术后康复数据，估计也会好看不少。”
这句话一说，其他人都是一笑。
即便是那些心思复杂的洛省众人，听到这话，也不由得跟着笑。因为术后数据结果越好，对他们所有人都有利，他们洛省人作为合作项目中的一员，同样也跟着沾光。
……
穿着绿色手术服，却是站了一整台手术的项欣荣三人。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手术成功，数据做的好看，他们也跟着脸上有光。
但，他们却没有分到半点功劳。
就连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缝合关腹，都是赵培儒团队做的。
他们几人，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到头来都变成了一场空。
项欣荣的心脏，都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他明明答应了洛省的领导，要在这实例手术试验阶段好好表现的，展现出应有水平来的。
明明打算，靠着手术实操和第二个课题的表现，来把“第一负责人”的位置给挽回来的。
现在，一切都白费了。
……
最终，手术结束。
赵培儒：”郝主任，你去测量肿瘤体积。“
“单教授，你去催一下术后数据。”
随着病人被推走，观摩室里的众多专家，也都进来帮忙，一起帮忙整理数据资料，期待起这最后的数据汇总。
手术成功，意味着课题大概率是成功了，只要等数据出来，一切就都清晰明了了！
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心情都非常振奋！
而项欣荣几人，心情则颇为复杂。
虽说也有点高兴，但更多的还是失落。
手术室外。
一直等待着的两省主任，霍永飞和郑大桥，也突然得知了这个惊喜！
“手术成功了？”
“节段切除技术，在胰腺肿瘤上成功应用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露出大喜之色！
好事啊！
两省的第一个合作项目，这就成了？
“术后数据呢，出来了没？专家们怎么说？”
只有术后数据，才能充分反映一台手术的完成度有多高，成功率有多大。
小护士：”专家们还在里面汇总呢。“
郑大桥笑道：“好，等有消息了，及时告诉我们。”
小护士正要走。
郑大桥道：“等等，刚才的手术，是哪位医生在主刀？“
他这话一问，旁边的霍永飞主任，也立即看了过来。
哪边主刀，便意味着这台手术是以哪边的团队为主，这对于谁成为第一负责人，影响很大。
小护士道：“是江南省的赵培儒会长。”
郑大桥本来笑眯眯的脸，顿时笑容凝滞了，为之一愣。
怎么会是江南省赵培儒？
之前，项欣荣会长可是跟他，以及跟上面的省领导都做过保证，说肯定会在这手术实例试验中，展现**平，展现出成绩。
结果，连手术台都没机会上去？
郑大桥再次确认了一遍，道：“全程都是江南省的赵培儒会长吗？咱洛省的人上去没有？”
小护士非常诚实，忽闪着大眼睛，眨了眨，不明就里，轻声细语道：”全程都是江南省的赵培儒会长啊。”
郑大桥：”行吧，我知道了。“
等小护士走后，郑大桥做出一副恭喜的表情：“霍主任，你们江南省的专家组，真给力啊！看来这第一个课题，确实是你们的功劳大。”
“不仅在理论部分领先，在这第一台实例手术试验中，同样领先！”
霍永飞此刻，心情很爽，笑容满面，但还得客气道：“哪里哪里，是你们谦让了。而且，术后数据还没出来呢，也不知道做的是否成功。”
正说着。
手术室的门开了。
……
“术后数据出来了，所有数据，都汇总完成了！”
一群专家，都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的看向那份最终的成绩单。
洛省的项欣荣会长，目光也看过去。
“手术时间，17分钟，术中出血量总计160ml，病人的各项指征恢复走势图……”
一项项数据，清晰明了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嘶！”
“这数据，太优秀了！”
“节段切除技术的优势，完全发挥出来了！这台手术，做的非常完美！”
众人眼神，全都变了！
这数据，比手术预演中的还要好很多。
第346章 在他最自信的地方击败他
众人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术中赵培儒那精妙的操作。
以非常极限的下刀，给病人留下了更多的正常胰腺组织，估计也正是因为此，才能让这些数据，如此好看吧。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来到手术室外面。
外面的霍永飞和郑大桥两人，还正在那互相客气呢。
一见专家们出来，两人心里都是一动，连忙过去，看手术数据。
这份手术数据，就是最终证明，课题能否成功的成绩单了！
“数据如何？”
江南省主任霍永飞，此刻比旁边的郑大桥还急。
毕竟主刀的是赵培儒，这份成绩单，就等于是他们江南省的成绩单。
郝西华主任笑道：“术后数据非常优秀，赵会长的‘节段切除技术’，相当成功！霍主任，郑主任，你们看……“
“这是此类病人，以前用常规传统手术的平均数据。”
“这是赵会长这次手术的数据。两者一对比，就看出差距来了。”
霍永飞和郑大桥凑过去，只看了一眼，心情就完全变了。
“不错不错！看来这节段切除技术，确实优秀啊！“
“还有节段切除技术的适应症范围评估，结果也出来了吗？”
郝西华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看了洛省那边众人一眼。
“得益于洛省这次，专门协调的这例病人，其特征就是肿瘤体积特别大，已经逼近了我们理论推演部分的极限值。”
“所以，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我们理论值的正确性，也从侧面佐证了肿瘤体积的适应范围评估。从这点来讲，我们还得感谢洛省的用心良苦呢。”
霍永飞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他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道：“挺好，洛省的郑主任他们，也是安排的巧妙啊，正好用一台手术，就同时验证了两个重要事项，不错！“
洛省主任郑大桥也跟着笑，只是笑的有一点不自然。
“对了。”
霍永飞转过头来：“各位都辛苦了，这次的课题方向，也算是告一段落。我会把这次的课题结果，汇报上去。各位先去休息把。“
“你说呢，郑主任？”
洛省郑大桥主任点点头：“对对，大家都辛苦了，无论如何，课题方向能完成，对我们两省都是件好事，对我们两省胰腺领域的发展，都有着正向的推进作用！”
众人逐渐散去。
留下一部分专家，专门负责收集整理病人术后各个时间段的数据。其他人，则去休息。
霍永飞和郑大桥，分别向两省医学会的领导，汇报了情况。
江南省，省医学会。
副会长卢广轩，一听到这好消息，当即就笑着一拍桌子。
“开门红啊！”
“这合作项目，赵培儒主任给咱江南省，开了个极好的头！”
副会长王俞也笑道：“不错不错，之前赵培儒主任在理论部分领先时，我就有种预感。结果果然如此！这可太好了！”
“赵培儒主任带领的专家团队，是代表咱江南省的形象出去的，这第一站就斩获了成绩，咱得提出表扬吧？”
其他省领导，也都笑着点点头。
“明天，正好要给各医院开会，到时，我在大会上提出表扬，让各医院，都向咱们的胰腺远征队学习！”
“另外，卢会长你也给赵培儒主任打个电话，对他提出口头表扬，再说一下咱这些人的意思。”
……
第二天，江南省全省重点医院的一次“健康教育”培训会上。
副会长王俞在正式培训会之前，专门提了“省胰腺远征队”在洛省拿出的辉煌成绩。
下面的众多省重点医院，顿时低声议论纷纷。
“咱的胰腺专家组，已经出成绩了？好快啊！感觉才去了洛省没几天啊？“
“哈哈，咱医院的单鸿琪教授，也是专家组的一员，听说他也上手术台了，给咱医院争光了！”
“我们医院的郝西华主任，也是主力之一，给咱医院争光了。”
不少医院，都因为自家有医生进了专家组，而与有荣焉，颇有些自豪。
其他医院虽说没有参与，也跟着高兴。
“不错啊，咱江南省在胰腺领域一直就比较欠缺。这次的节段切除术一出来，确实能提高胰腺肿瘤的切除成功率和安全性。”
“希望，这种对行业的正向推动作用，能更多一些吧！”
和江南省的喜气洋洋气氛不同。
洛省那边，气氛就复杂了一些。
洛省，省医学会。
“不错，这么快就出来成绩，这是给咱两省合作项目计划，打了一剂强心针啊！说明咱这种合作，是大有可为的！“
“另外一边的骨科合作领域，到现在也没出来什么成绩，这个消息，也算是对他们的一个激励作用吧。”
洛省的众领导，总体而言还是比较高兴的。
但也有一些失落在里面。
“听说这次，项欣荣会长，对这个第一负责人，特别在意。”
“这第一个课题失利，他估计心里很难受。”
“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安抚安抚他。”
……
两省合作的另外一个领域，骨科领域。
“胰腺领域已经做完第一个课题了？”
不论是江南省的骨科带队专家，还是洛省的带队专家，此刻都是瞠目结舌。
同样四个课题，同样的项目开启时间……
结果人胰腺领域都已经做出成绩了，而他们骨科领域，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甚至连第一个课题方向的理论难点的攻克部分，都还没结束！
这一对比，就显得他们太差劲了。
两省的骨科带队专家，凑在了一起。
“咱还在这边暗暗较劲呢，结果人家胰腺领域那边，都已经出成绩了。”
“这肯定是那边合作无间，共同发力的结果。”
“看来，咱骨科也不能继续较劲、内耗下去了。”
两省的专家团队，都深知继续内耗竞争下去，只能是一步步拖延。
“确实，咱必须得把合作、团结的精神拿出来，不然，被胰腺领域拉开太多，咱就不好交差了。“
骨科领域的两省专家们，很快达成了共识，达成了和解。
赵培儒都没想到，他间接的把骨科的合作精神，给促成了。
……
随着所有手术数据汇总完成后。
胰腺领域的第一个课题方向，也圆满完成。
赵培儒的脑海里，早就有了新的提示。
“恭喜您，完成【任务一】：完成第一个课题，并在‘合作与竞争’中，率先完成课题任务。”
“获得奖励：手术空白卡张，经验值卡万点。”
“还不错。”
这笔奖励，赵培儒是挺满意的。尤其是“技能空白卡”，比较急缺。
“唯一的遗憾，就是最近一直在洛省出差，没能上班打卡。”
每天打卡1000点经验值，还是非常可观的。而且有时候，还能打卡出特殊卡来。可惜这笔奖励，最近这段时间是拿不到了。
只能尽快在洛省这边，把整条任务链完成后，才能回去继续打卡。
“任务一完成了，那么接下来……”
赵培儒看向【任务二】：完成第二个课题，并奠定您在两省人员中的主导地位。
“这不就是让我当第一负责人么？”
那洛省的项欣荣会长，一门心思，牟足了劲的就想拿这第一负责人，甚至都用出了“筛选肿瘤严重病人”、“给江南省很少的术前准备时间”这种手段。
看来，他在接下来的第二个课题里，得把项欣荣彻底击败、碾压，把他的那份自信，全部打掉了。
……
两省领导，开了一次线上视频会议。
两边的副会长，学科负责人等工作人员出席了会议。江南省主持的是卢广轩，洛省是副会长陈多良。
卢广轩道：“陈会长，咱们胰腺领域的第一个合作课题，算是圆满完成了。你看，这胰腺领域的项目组的第一负责人？”
陈多良笑道：“依我看，贵省的赵培儒会长实力强劲，思路灵活，技术先进，是担当这第一负责人的有力人选，不过嘛……”
“不过，我们两省当初商议的，是要观察前两个课题，两组人的表现。”
“尤其是第二个课题，权重还要更重要一些。毕竟一般第一个课题比较简单，无法把医生专家们的真正实力展现出来。”
“这套规则，是咱两省最开始就制定好的，也不好现在改变，是把？”
卢广轩点头道：“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遵循制定好的规则，由两个课题中的表现来综合评议。”
等会议开完。
洛省的项欣荣会长，来到省医学中，找到省医学会领导陈多良。
“领导……”
项欣荣欲言又止。
“我这……怕是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这之前答应过你，要担当这两省合作项目的第一负责人，可这第一个课题，我就搞成了这样……”
项欣荣实在是感觉太丢人了，之前仗着自己的“海市归来”的信心和资历，夸出了海口，结果没完成承诺。
陈多良安抚道：“项会长别妄自菲薄，你们这第一个课题，不是正好选到了江南省的枪口上了么？他们早有准备，肯定能占据优势，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项欣荣也心里一叹，他怎么就正好给江南省送上门去一块肥肉呢？
“领导，你说我这第一负责人，还有希望吗？”项欣荣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陈多良沉默了片刻：“因为第一个课题的关系，除非你在第二个课题中，能表现的极其优秀，能力挽狂澜。”
“否则十有八九，就是江南省的赵培儒了。”
项欣荣捏了捏拳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么说来，我还是有几分可能性的。”
“只要能公平竞争，我肯定是能超过江南省的。我有这个信心。”
项欣荣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去海市十几年，积累了那么多先进的技术经验，应该足以击败江南省的这些“土包子”。
陈多良看项欣荣又恢复了那副士气满满的样子，不由笑道：“好！作为一名医者，尤其是作为一名走科研方向的医者，就得有这种必胜的信念。”
如果连信心都没有，那多半是做不出什么成果的。
……
洛省的许多医院，也都有关注，打听着这次两省合作项目的事情。
“听说胰腺领域的合作，都已经做完第一个课题方向了！”
“而且我听说，咱洛省的项欣荣会长，在第一个课题中，竟然都没有什么表现机会，整个课题方向，从理论到实操，几乎全是江南省的人推进的。”
“真的假的？”
这论调一说，众多医院医生们，都好奇、疑惑、不信。
项欣荣的名气在洛省非常大，也被很多胰腺领域医生视为榜样，竟然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这次江南省来的专家，水平很高啊，也不知道是哪位。”
很多医生，尤其是胰腺领域的医生，都开始打听江南省专家组的成员名单。
最终，打听到了赵培儒的名字。
“呼！原来是他！”
“是赵培儒老师啊？这……我才刚听了他的网络课啊！”
“原来赵老师在胰腺领域，也这么优秀么？”
很多胰腺医生，都同时兼着肝胆领域，他们或多或少，都在APP上看过赵培儒的手术直播课。
但他们听的都是赵培儒在肝胆领域的课，没想到赵培儒在胰腺领域，也这么出色？
有的人佩服，也有的人，说是打听到了小道消息，据说赵培儒在这第一个课题上表现优异，是江南省在这方面早有研究积累，正好“撞枪口”了。
说什么的都有。但明显，洛省关注这合作项目的人，明显变多了。
……
今天，两省胰腺合作项目组，要商议第二个课题方向。
洛省华南医院的大会议室中，霍永飞、郑大桥两名学科负责人坐在最前面，赵培儒，项欣荣分别带着各自的专家组，坐在长条桌的两侧。
洛省主任郑大桥道：“首先要恭喜各位，第一个课题的成果，已经公布到了两省的官方网站上。”
“接下来，我们要全力以赴，冲击第二个课题。争取为两省的合作，打下结实的基础和土壤。”
他笑道：”霍主任，你看这第二个课题方向，是由谁来选择？”
这话说到核心了。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动。
不论是谁选，肯定是会选择自己最有把握的。
第347章 明星见面会的待遇
江南省主任霍永飞，脸上还带着笑容，说话内容却毫不客气。
“既然第一个课题方向，是贵省的项会长选的。”
“那这次，就轮到我们赵培儒会长来选了吧？”
下面的项欣荣一听这话，悄然捏了把汗。
这要是赵培儒选一个对其有利，甚至是再次选一个早有研究进度的课题方向，那还得了？那他这第一负责人，恐怕就彻底没戏了。
但，霍永飞主任说的也很有道理，别人也无法辩驳。
霍永飞主任看向赵培儒：”赵会长，你说呢？“
赵培儒随意一笑：“我无所谓，什么课题对我来说都一样，要不，还是让项会长来选把。”
他故意把主动选择权，让给项欣荣。
项欣荣不是想赢想疯了吗？那就干脆让他来选。
赵培儒就是要在他最拿手，最有希望的地方，来击败他，碾压他，以此，来打击掉他的自信心。
那边的项欣荣一听到这话，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狂喜！
这么好的事情，赵培儒竟然拱手让出来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装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那赵主任，我就不客气了，我就再选一个课题。“
他太想拿到这“第一负责人”，太想重新证明自己了。
赵培儒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后面的江南省众人，心里干着急。
赵会长，怎么把机会让出去了？
他们都清楚，这第二个课题，会是第一负责人的“最终决战”，谁选谁有优势，可赵培儒已然说了这话，他们也没办法。
霍永飞主任，也都眉头轻轻一挑，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后面的洛省众人，心里则是一轻，尤其是项欣荣的那几名学生，眼眸中重新升起新的希望。
项欣荣的目光，在剩下的三个既定课题方向中，来回扫过。
最终，心思一定。
选出了一份文件夹来。
“郑主任，霍主任，就这个课题方向吧。”
“疑难反复发作性急性胰腺炎。”
“赵会长，你说呢？”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个课题方向上。
这个课题比较有趣，并没有规定具体病症，真就只是一个方向。
因为，引起急性胰腺炎反复发作的疑难复杂类型，很多很多。
这么多疑难复杂类型，显然只靠一次研究，是肯定研究不完的。
两省的共同决定是，这次，只选一到两个具体病症，来做研究即可。
“这样吧。”
郑大桥主任道：“我和霍主任，都和两省的上层领导说过这事。”
“既然咱要在这第二个课题中，选出咱两省合作项目计划的‘第一负责人’，咱就干脆，竞争意味更足一点！“
“两省的专家组，干脆抽签打乱，由赵会长和项会长分别带领一支队伍。”
“你们两支队伍，各选一个具体病症来做研究。这叫做‘一题两做’。”
“最终，上面会依照你们具体病症完成的进度，速度，以及难度，来进行综合判断，谁优谁劣。”
“下面，我就和霍主任，一起写16张纸条，大家来抽签，决定进谁的组。”
“赵会长和项会长先站出来，各自带领一支队伍。之后的16张纸条，分别写着‘赵’和‘项’，大家抽到谁，就去谁的组。”
众人依次上去抽签。
赵培儒和项欣荣，则站在前面，等待抽好签的人，站到他们身后来。
项欣荣密切关注着众人的抽签结果。
他最想要的，还是自己洛省的人。
毕竟这些人底子更好，尤其是其中还有四个，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学生，都是他手把手调教出来的，水平和眼光都不错。
最终，抽签结束。
赵培儒身后，站了四名江南省专家，和四名洛省专家。
他的得力助手郝西华主任，也分到了他的组，而单鸿琪教授则分到了项欣荣那边。
项欣荣默然不语，自己的四名学生，被分走了两个，算是个不好不坏的结果吧。
“好，既然大家分好组了，那就进入下一流程，挑选病人。”
郑大桥拿出一叠病案资料。
“这是今天早上，从全省各家重点医院，汇总上来的十个”疑难反复发作急性胰腺炎”病例。“
“你们两组，需要各自选择一份病案，前去考量、诊断和医治。你们选择的病案，就是你们各自的课题方向。”
两组人马都凑了上去，翻看着这十份病案。
十份病案的复杂程度，各不相同，难度也不同。
霍永飞主任道：“难度、病情、复杂程度，都由你们自己来选择。”
“到时候，上面会根据你们病案的难易程度、治疗效果、完成的完整度，来综合评判你们的成绩。”
众人都点头。
这选择，就很有学问了。
并不是选的越难越好。如果选的太难，到时候治疗效果差，那很可能被评个低分。
而选择的难度低，治疗效果好，见效快，完成速度快，或许反而能被评个高分。
综合来讲，选个难度适中的，有比较大能治愈把握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项欣荣翻看着这十份病案，陷入了纠结，选择困难症顿时发作了。
有好几个他觉得都比较合适，都想选，但又怕选错了，到时候出成绩太慢。
此刻的他，在纠结的同时，还在悄然观察着赵培儒。
生怕赵培儒先选了他项欣荣最想选的那几个。
这时，赵培儒伸出了手，明显是做出决定，要进行选择了。
项欣荣心里一紧，也赶忙伸出手，快速从中抽取出一份来：“我就选医科大附属医院的这例病人吧。”
这家医院的全名，是洛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赵培儒：“那我就选洛省省人民第二医院的这例病人吧。”
项欣荣看到赵培儒的选择，稍稍一愣。
这个病例，并不是他想选的那几个里的任何一个。
这个病例，难度明显要更高，是很有可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落不下的。
“这赵培儒……”
项欣荣微微摇头，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就让这赵培儒选高难度的吧，到时候治疗效果差，甚至无法完成治疗，就知道回头了。
郑大桥看两组都选定了，道：
“那事不宜迟，你们两组，分别奔赴两家医院，即刻开始对病人进行诊治吧。”
众人在会议室分别。
临行前，霍永飞主任，还悄悄把赵培儒拉到了一旁。
“赵会长，你选的那份案例，难度很高吧？”
霍永飞都有些担忧。
赵培儒笑道：“霍主任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霍永飞看赵培儒已经下了决定，只能点头道：“你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吧，如果实在没办法，你也可以回来，再更换其他案例，你们的选择是随时能更改的。”
“嗯。”赵培儒答应一声，带着他的八名队员，直奔洛省第二人民医院。
和赵培儒一组人马同行的，还有洛省主任，郑大桥。
毕竟赵培儒等人，来到洛省就是客人，和第二人民医院的人也不熟，郑大桥需要为双方做一下介绍，并协调工作。
等到了洛省第二人民医院。
郑大桥先露面，和第二人民医院的领导层说明了来意。
又把赵培儒的身份和来历做了介绍。
只是没想到，赵培儒的名气还挺大。
“是赵培儒主任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洛省第二人民医院，上至院委会成员，下到肝胆胰外科的科主任、所有的主治医师们，全都对赵培儒热络无比。
“赵主任，您上次的863项目，可是给咱整个东南地区，争了光，争了气！”
“尤其是，把苏省都给比下去了，您的医疗水平，我是佩服的！“
很多年轻的肝胆胰医生，都围着赵培儒转：”赵老师，您的手术网络直播课，我可是一期不落，没期都看！每次看都能受益匪浅，从您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呢！“
“每天都看视频里的您，今天，总算是见到您真人了！”
一群人围着赵培儒，就仿佛和明星见面会似地。
郑大桥和第二人民医院的大院长，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也只剩下笑：“不得不说，赵培儒主任这名气号召力，还是挺大的。”
郑大桥主任心里，对赵培儒其实也是非常看重的。
这样能为大团体争光的，能切实推进医学发展的，无疑是一位医学大家。
但具体涉及到胰腺领域，涉及到他下面项欣荣会长的利益时，他还是想让自己人能拿到好处。
“明星见面会”之后，赵培儒看向洛省第二人民医院的肝胆胰外科主任，甄伟晨。
“甄主任，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我们去看看病人？“
甄伟晨点点头：“好好，正事要紧。”
“小张，去我办公室，把那份疑难反复发作性急性胰腺炎病人的详细资料，全拿过来给赵主任。“
……
另外一边，项欣荣等人，也来到了洛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先是查看病人情况。
随后，和附属医院的责任医师，专家组们，一起讨论病人情况。
最终，项欣荣心里，对这例病人的病情诊断，以及治疗方案，脑海里都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项老师。”
一名洛省专家低声道：“这第二个课题，咱得好好表现才行了。”
说话的这人，是项欣荣的学生之一，是“自己人”。
项欣荣心事重重的点点头，推心置腹道：“嗯，不仅得好好表现，而且得有力挽狂澜的力度。”
他看向手里的病案：“这例病人的复杂程度不算很高，我们必须诊断准确，考虑充分详细，不出任何一点差错。而且诊疗效率要高，最快速度的把病情都梳理完成，治疗好。”
“这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了。”
……
洛省第二人民医院。
赵培儒等一群专家，一齐来到了一间小会议室。
由第二人民医院的肝胆胰外科科主任，甄伟晨，给众人介绍病人情况。
“赵会长，各位专家。”
“这例病人的病情非常复杂，反复性很高。多次住院，多次检查。”
“从四年前开始，就因为急性胰腺炎住过院，当时以内科对症治疗，腹痛好转后出院。”
“并且出院后，还严格遵守医嘱，控制饮食，没有暴饮暴食和食用油腻食品。”
“但在一年前，再次因为中上部腹痛住院。”
“检查血常规、血脂、肝功能均正常。淀粉酶442，脂肪酶678，胰胆管造影显示胆囊结石，胆囊炎，胰腺炎，胰周渗出，胰管扩张……”
“最终诊断下来，以胆源性急性胰腺炎来治疗。行腹腔镜胆囊切除术后病人好转，出院。”
“今年，又因为中上腹部疼痛住院。”
众人听到这，眉头都已经紧蹙起来了。
接连多次住院，多次检查，但这病症却是始终给病人解决不掉。
明显这治疗，一直都没有治到根源上。
这种病人，是最麻烦最复杂的，已经可以称之为疑难反复发作性病人了。
别说治疗了，这种病人光是想要确诊病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甄伟晨继续道：“这次我们医生考虑了更多可能，检查皮肤巩膜无黄感染，中上腹压痛，无反跳痛和肌紧张，其余均正常。但淀粉酶和脂肪酶，都已经达到1200和2400。腹腔也出现少许积液。”
他说完后，语气中也透着几分无奈。
“最终，我们科里组织了联合会诊，最终依然诊断为急性胰腺炎，但这次的原因，写成了待查。”
众专家组，都能从甄伟晨主任的语气中，听到些许无奈和无力。
甄伟晨道：“如果不是得知，你们专家组今天要来，我们医院是打算将这个病案上报省医学会，进行全省联合会诊的。”
“希望各位专家，能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让我们有点头绪。”
一屋子的专家听了这一长篇的病情叙述，也都是眉头紧蹙，细细的思索着。
赵培儒也尝试着，以他目前的胰腺水平，来分析了一遍病人病情。
照样一无所获。
“看来这例病人，确实有点出乎预料的难。”
他在脑海里，用了一张“空白卡”，将“急性胰腺炎的治疗”技术学会，又把最后一张“大师级水平卡”使用掉，直接提升到大师级水平。
“这例病人……”
等赵培儒再看这份病案时，心里顿时了然！
第348章 确诊“金标准”
“这是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胆胰合流异常，而导致的急性胰腺炎。”
只看了一眼，赵培儒脑海里就做出了最终诊断。
“对症之后的大师级水平，辨别能力和眼光还是高明。”
做出诊断后的一瞬间，赵培儒便从脑海里，筛选出了几种治疗的方案。
从其中选出一种，最适合这例反复发作的病情。
至此，赵培儒心里，已经完全有底了。
这例诊断都很困难的病人，在他眼里已经变得非常简单。
而此刻的小会议室中。
众专家还是那副愁眉苦脸之色，不断的翻看着那份病案，都想从里面，找寻出一些蛛丝马迹，好来帮助他们判断诊断病情。
可那份病案，来来回回都快要被8名专家给翻烂了。
还是没能理出什么头绪。
洛省第二人民医院的甄伟晨主任，看到专家们这幅表情，心里也一叹。
这一幅画面，和他们科里组织讨论时的画面，何其相似啊。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全都是愁眉不展，苦无思绪。
正这时，赵培儒开口道：“甄主任，我们去看一看病人吧。”
甄伟晨闻言点头。
甄伟晨只以为，赵培儒是想去看看病人，或许能获得一些诊断的灵感。
他哪里知道，赵培儒实际上不仅确诊了，而且连治疗方案都有了。这去看病人，只是为了做最后的方案精细化调整罢了。
留下众专家，还在这里讨论。
专家组里，四名江南省专家，四名洛省专家，都是愁眉不展。
他们彼此交流了一会儿，以为能靠着两省不同的医疗见解，碰撞出一些火花，结果最终，还是徒劳无功，一无所获。
赵培儒和甄伟晨主任，则来到病房。
病房中，56岁的女病人，突然低声道：“要不，我这病，就别治了。”
病床旁的两个家属，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闻言立即跳了起来。
“妈，你说什么呢？”
丈夫也狠狠瞪了女病人一眼：“什么不治了？你才这么小，以后还有大好些年好活了！”
女病人无气无力的一叹，一只手压在自己的右腹部中上部位，难受的手都在发颤。
持续的疼痛，反复的病情发作，不断的消磨她的希望。
疼痛是最影响生活质量的，甚至让她连每天的睡觉都睡不好，熬的时间长了，人的精神是真的会崩溃的，绝望的，无助的，甚至，是会萌生想寻死的念头的。
尤其是这种疼痛，医院医治了好几次，每次满怀希望的出院，可最终又带着失望和疼痛住进来。
这种反反复复的难受，和连医院都没办法的潜意识，是让病人最绝望，最难受的。
而且，多年来家人也都跟着受罪，家里小孙女才一岁多，得有人手看，儿子儿媳得去上班，得赚钱，处处都要人手，可她却不仅帮不上家里的忙，还得添乱，折腾家人，这更让她心里难受。
正这时，赵培儒和甄伟晨进来了。
“甄主任。”
看到大夫进来，两个家属连忙站起来，凑过来问：“我妈这病怎么样，还是急性胰腺炎又发作了吗？”
这家人因为多次来住院，对医院和医生都已经很熟悉了。
甄伟晨点点头：“肯定是急性胰腺炎，不过具体根源是什么引起的，还得再甄别甄别。”
他这话一说，就看到家属脸上，出现失望之色。
仿佛在说：医生还是这套说辞？
甄伟晨道：“各位，我们已经请到了专家过来，这位就是上面派下来的专家，后续，还可能会有更多专家参与进来。”
“尤其是病人，你这病不是绝症，是可以治好康复的，你自己得对自己有信心。”
病人微微点头，一家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希冀，看向赵培儒的方向。
这位，就是上面派下来的新专家吗？
也不知道，是否靠谱。
赵培儒查看了一遍病人情况，询问了一些问题，印证了一下思路。
……
回到小会议室后。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汇聚到门口。
“赵会长，甄主任他们回来了。”
赵培儒看向众人：“各位，有想法思路了吗？”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有几个人零星发言的，所说的也无非是第二人民医院的甄伟晨主任他们，已经都翻来覆去说过的东西。
最终，众人再次沉默下来。
赵培儒开口道：“我倒是觉得，这例病人，应该是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胆胰合流异常，而导致的急性胰腺炎。”
“之前甄主任他们，考虑到了胆胰合流异常，也给病人做了腹腔镜胆囊切除术。”
“但这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却始终没能根治。导致了病人的病情，反复发作。”
这话一说，众人只感觉脑海里灵光一闪，仿佛赵培儒给黑暗中的众人，打开了一扇窗户。像是有一束光亮，从屋外透了进来。
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
这种病因比较少见，但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甄伟晨主任脑海里，也闪过一道灵光，好像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可脑海里，泛起更多的疑惑来：
如何确诊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如何就能肯定，这例病人的反复病情发作，就是又这个病因引起的？
“赵会长，您是怎么考虑的？”甄伟晨有些急切的出声询问。
其他组里的专家，也都好奇的看过来，甄伟晨是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赵培儒：“我注意到病人在四年前，第一次住院时，你们就给病人做过磁共振胰胆管造影。”
赵培儒拿起当时的影像图像。
“你们看，这里的交通支细小，主副胰管交通支细小，这里就应该有多个考量，其中一个，就应该有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
“而你们当时的医生，只考虑了胆源性急性胰腺炎。”
甄伟晨主任，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虽说赵培儒没有直接说他，但当时这手术，他也是有过签字的，他也有其中一份责任在里面。
赵培儒继续道：“而之后，在病人第二次住院，你们做过手术，解除胆道梗阻之后，病人依然有反复发作的病情，你们将胆胰十二指肠肿瘤等病因都排除之后，就更应该把‘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考虑进去了。“
赵培儒徐徐阐述他的观点。
甄伟晨越听，越是惭愧，同时眼睛也越亮！
他顺着赵培儒的思路走，愈发的觉得，这例病人，患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的可能性，确实如赵培儒所说，可能性极大！
房间里的8名小组专家，此刻都是心里一动！
是啊，这种病症，他们之前怎么没有考虑到？
引起急性胰腺炎的具体病症有很多。
但正如赵培儒所说，出现这种交通支细小情况，而且排除胆道梗阻，胆胰十二指肠肿瘤之后，这种病症就应该纳入他们的考量范围了，可他们就是专业性不够，没能意识到。
赵培儒：“要最终确诊‘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还有个金标准。“
这话一说，众人全都竖起耳朵。
第二人民医院的甄伟晨主任，也满心期待的看过来。
“经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
“这种检查具有侵入性，并且是检查和治疗同步进行。”
“但如果在排除其他病因，并且有腹痛等伴随症状，无法通过内科保守治疗，给予良好干预的情况下，‘经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就是最好的确诊和治疗方法。“
听完这话，众人纷纷点头。
说的很有道理。
甄伟晨心里也一定！
这例病人，他一直在想还需要做什么检查来辅助诊断，就像是一直在迷雾中前行，摸不着方向。
而现在，听了赵培儒的一番话，一切突然一下子就柳暗花明了。
“这江南省的专家，水平好高啊！”
甄伟晨心里不由得感叹：“如果不是他，我不知还要想多久，才能把思路想到‘不完全胰腺分裂症’这个方向上来。”
别说是他，整个洛省第二人民医院的胰腺专家们，这些天，没有一个能想到这个方向的。
小组里的一众专家，再次仔细核对病人病情，尤其是对照起几次住院的磁共振胰胆管造影影像，反反复复的多角度观察，最终，也都纷纷点头。
“赵会长，确实极像是您说的这种病症，那……我们对病人进行‘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术’？并在进行最终确诊的同时，为其治疗？”
赵培儒微微摇头：“不。”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现行的‘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术’，侵入性比较粗暴，容易造成出血等严重的并发症，而且对术者的操作要求极高，即便是内镜经验丰富的医师，仍然有3%-10%的副插管穿刺失败几率。“
“我打算，对其进行改进。”
“将其穿刺成功率提高，通过改进方式方法，简化操作步骤，降低手术创收，提高安全性。”
赵培儒将他的手术思路方向，徐徐铺展开来。
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徐徐展现在众人面前，把每个人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光。
所有人听到这番话，已经完全呆滞了。
赵会长竟然又提出了一种新的内镜逆行造影方法！这种方法比起传统方法，运用的医学原理不同。
相比起来，这种新方法，听起来更能清晰、直观的观察胰管结构。而且手术创伤更小！
要说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种方法还只是一种“畅想”，其可行性方面还是未知。
洛省第二人民医院甄伟晨主任，此刻也完全听傻眼了。
这位江南省的赵会长，水平太恐怖了！这一来，不仅把他们犯难了好几天的病人，给确诊了，而且还提出了一种改进的‘内镜逆行造影’技术！
不说这种新技术能否成功，单是能提出这种新思路，就非常难得了。
这水平，怕是整个洛省胰腺领域的专家们，加起来都不够啊！
他也知道，现在和赵培儒“pk”的，正是他们洛省的项欣荣会长。
对项欣荣这个人，甄伟晨是十分佩服的，但他隐约感觉，项欣荣即便是有着“海市先进经验”的加成，也根本比不过眼前这位赵培儒。
……
另外一边，项欣荣带队，也正在洛省医科大附属医院，分析病人病情，制定治疗方案。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你们先讨论着，我去接个电话。”
项欣荣来到角落，接起电话：“赵培儒那边有情况了？他们进度如何？”
项欣荣一直在让人，留意赵培儒那边的进度动态。
自从第一个课题失败后，他内心里就多了几分焦虑，很怕这第二个课题再输掉。
所以他这次，不仅要自己做得快，还要随时关注着赵培儒那边的进度。
电话那头的人，把赵培儒小组的情况，汇报了过来。
“赵培儒那边，已经确诊了？”
项欣荣听到确诊的病因，眉头一簇后，哼了一声。
“他那例病人，果然选的复杂。竟然是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这么少见的病因。”
这可比他选择的，难度更高。
同时，治疗难度也更大。
业界通常只能用一种“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术”来干预，但这种方法代价大，对病人创伤高，而且有很高的失败几率。即便是专门的内镜医师，也照样免不了穿刺失败。
“自讨苦吃。”
项欣荣摇了摇头。
只感觉，自己的胜率一下子变大了。
对方选了个高难领域，多半是要知难而退，重新选择病例了，这一来一去，时间被消耗掉，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他正要挂电话，电话里却连忙道：“项老师，我听说，赵培儒还提出了一种改进型的内镜逆行造影方法。”
“这种方法，我只打听到了个大概方向，具体的没泄露出来。”
项欣荣眉头一簇，“什么方向？”
等电话那头，把打听到的大概内容，一一复述。
项欣荣脑子飞快旋转，最终，缓缓摇头：“不，这种方向操作难度大，手术时间长，虽然解决了传统方法的部分复杂点，但却是‘拆来东墙补西墙’的一种做法，是肯定会从其他地方出纰漏的。”
“你给我继续打听，有新消息了及时告诉我。”
挂掉电话，项欣荣脸上，露出几分久违的笑容。
第349章 还有谁有疑问吗
“这赵培儒，竟然还不放弃。”
项欣荣摇摇头：“真是不自量力啊。”
“他还打算，用一种新方法去尝试治疗？”
“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项欣荣起身，往回走。
但心里，他隐约也埋下了一丝担忧。这种新方法，该不会真的能起到什么作用吧？
项欣荣停下来，拿出随身的小笔记本。
靠着他深厚的胰腺理论知识，边写边画，尝试着推演了一遍。
对于“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他在海市大医院工作时，同样有所涉猎。赵培儒这种方法能不能行得通，大概推一下就知道了。
最终，项欣荣嗤笑了一声，直接合上了笔记本。
“真是自大啊。”
“这种改进方向，虽说让观察角度更清晰了，让手术创伤看起来小了，但也增加了操作难度，另外也会让手术时间变长，增加术中意外的发生几率，还特别依赖对内镜的操作熟练度。”
项欣荣摇摇头：“说是技术改进，但不解决这些问题，这些所谓的改进，根本毫无意义。”
他心安了许多。
这赵培儒，选了一条把自己玩死的路。
就随他去吧。
……
到了下午。
洛省第二人民医院的小会议室中。
赵培儒小组的众多专家们，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甚至连午饭时间，他们都压缩到了几分钟，匆匆吃完，继续讨论。
因为病人情况紧急，急性胰腺炎必须尽快治疗。
而赵培儒又提出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案，这份方案的可行性、以及丰富细节，医学医理的评估等等……
这些，都需要更多时间，不允许他们再休息了。
而这时候赵培儒不在，众人便只能依靠着自己的学识，来对这份方案进行丰富、完善。
小组中的一位洛省专家，荆继冬道：“赵会长的新治疗方案，看起来前景很好，但却有几个致命问题啊。”
“一个是在进出导丝时，非常容易割伤胰管。”
“另一个是，在导丝进入主副胰管时，如果操作不好，一旦导丝滑脱，那再插管就很困难了。”
“总之，赵会长的这份方案，因为改进的更方便了，但随之而来的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也更多了。”
“而传统的技术，虽然复杂麻烦一点，但却是最稳妥的。赵会长的这种新技术，一旦发生滑脱、割伤胰管，那就麻烦了。”
众人闻言，也不免皱起眉头。
确实，所有新技术新方案，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此。在没有经过实例手术的检验时，很多问题隐藏着难以暴露，可一旦暴露出来，就会成为手术中的意外事件。
另外一名洛省专家，也开口道：“赵会长的这套新治疗方案，优势和好处，咱就不说了。先把眼下这几个致命问题解决了再其他吧。”
众人讨论了一阵。
可一时间，都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因为赵培儒的这种新方法，太过于“讨巧”，一旦强行往上面增加一些“限制操作”来试图解决这些致命问题，那就会把新技术的优越性削弱，让其“泯然众人”，反而变得像传统的方法一样复杂了。
那反而得不偿失。
要想出即简单讨巧，又能安全可靠的细节技术来，还要符合新技术的特性，太难太难了。
半天，众人都没能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那要不……我们换方案？”
有些人有退缩心理了。
正这时，门被敲响了。
正愁眉不展的郝西华主任道：“进来。”
门外，是第二人民医院的甄伟晨主任，拿着一叠资料进来。
“各位专家，这是病人今天下午的各项最新检查数据，病情有了一些细微变化。。”
“你们要是已经定下了治疗方案，恐怕得根据这些数据，做一些细微调整才行了。”
专家组里的洛省荆继冬，脸色有些差道：”哪有治疗方案啊，方案还没定下来呢。“
甄伟晨主任稍稍一愣：“上午赵会长不是已经给出治疗方向了吗？”
洛省荆继冬摇摇头：“是给出治疗方向了，可是里面的许多细节尚未完善，缺乏的还正是一些致命的细节，这些细节如果不能贯通，整个治疗方案的可行性就无法通过。”
甄伟晨主任环视了一圈小会议室里，不见赵培儒的踪影。
主心骨不在。
那这怎么办？
如果真如专家们所说，连基本方案都没定下来，那个性化微调方案，就更要往后拖延了。
可病人的情况，不允许他们继续拖延下去了。
“各位，赵培儒会长今天下午不在吗？”甄伟晨问了一句。
他也看出来了，没了赵培儒，这些专家估计是推进不了新方案的，也只有那位，才有那种水平实力。
郝西华主任迟疑道：“赵会长……估计待会才能过来吧？”
明显，他也不知道赵培儒的动向。
甄伟晨主任心里有些着急了，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啊。
专家们能等。
甚至说的难听点，专家组到时拍拍屁股走人，再换个其他的病例，也会继续做课题。
可是这例病人却不能等了，他们洛省第二人民医院也不能等了，责任都在他们医院，都在他甄伟晨的身上。
甄伟晨心里甚至开始犹豫，如果这专家组的人，迟迟定不了治疗方案的话……
要不，请省里在这方面的名医，就用传统的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术，来给病人治疗？
正这时。
赵培儒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处。
他刚才在给他分配的独立办公室里摸鱼、休闲。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
尤其是，最近身体逐渐好了，恢复了一点年轻的状态，走在路上都忍不住多溜达了一会儿，看了看沿途美丽的风景。
“甄主任怎么了？病人情况有变？”
赵培儒一进来，就看到甄伟晨主任，正一脸的着急。
甄伟晨连忙道：“赵会长，病人的病情又恶化了，恐怕等不了多长时间了，另外这是病人最新的各项数据，恐怕还需要对治疗方案做调整，您看？”谷
甄伟晨看向赵培儒的脸色，想知道赵培儒究竟有没有把握，也想知道那份新的治疗方案，到底是空中楼阁，还是真能落地实施。
病人病情又恶化了？
赵培儒接过病人的检查单，看了一遍。
就这，也算恶化？
这么点细微的变化值，完全属于急性胰腺炎的变化趋势。在他这种“大师级水平”医生的眼里，这些变化，只是非常正常的数值趋势而已。
但在甄伟晨这种心里没底的医生眼里，这些变化就是不可控的持续恶化。
赵培儒给了甄伟晨一个安定的眼神。
“放心，治疗方案已经差不多了，不会耽误病情的。我昨天，不是让你给病人做术前准备吗？”
甄伟晨下意识的点点头。
“你让人安排下去，三个小时后，准时手术。”
甄伟晨心里稍稍一怔，赵培儒信心这么大？
刚才那群专家组成员们，还在说方案还没定呢，结果到了赵培儒这里，都要三小时候做手术了？
“赵会长，您确定吗？”甄伟晨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赵培儒点点头：“你派人去安排吧。”
“你自己要留下，参与接下来的会议。到时候病人的术后康复观察，用药调整等，还得全靠你，多了解方案，对你的术后管理有好处。”
甄伟晨点点头，他把外面的一名医生叫过来，吩咐几句后，自己也坐进了小会议室。
实话说，他内心里，此刻也是好奇不已。尤其是看专家组和赵培儒两边对不上号，他也急需想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案，想通过自己的判断，看看到底是否具有可行性。
关上门后。
赵培儒道：“我刚才在门口时，听到各位对这套方案，还有很多疑问？”
“距离手术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时间还完全充足，大家来集思广益，一起说一下吧。”
专家成员中，几名洛省专家，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只剩三个小时了，还说时间充足？
那几个致命性的难题，别说三个小时了，怕是三个礼拜都解决不了。
江南省的几个人，则是满心的焦急。
尤其是郝西华主任，看时间紧急，一点也不敢耽误，连忙把众人刚才所讨论的几个致命问题，都一一复述出来。
赵培儒闻言，露出一抹笑容。
“我想问一下，这几个问题，是谁提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您不解决问题，而是要问谁提出来的？
这是要干吗？
旁边的省第二人民医院主任甄伟晨，此刻也眉头一皱。
会议室里沉默了几秒钟后，那名洛省专家，荆继冬主动开口道：“赵会长，是我提的。”
赵培儒一笑：“提的不错，看来你是真把这套方案，好好过了一遍。”
“除了他，谁还看出这些问题了？”
他环视一圈。
发现洛省的四人里，除了荆继冬，还有一个人举手了。赵培儒记得，这两个能看出问题来的，都是项欣荣的学生，看来这项欣荣教的确实不错。
而江南省的四人中，只有郝西华一人举手。
赵培儒将这几个人名，暗暗记下。
之后就可以重点培养，充当自己的“得力小弟”。
荆继冬等人，也没想到，赵培儒竟然是要表扬他们。
赵培儒笑道：“你们能看出这些问题来，就说明你们比别人更吃透了方案。”
“解决这些问题，也不难。只需要几个小技巧即可。”
“首先，严格选择穿刺的导丝，选用材质好的超滑导丝，这样更能发挥出新技术中“直观”的特点，将导丝的进出更好的掌控。“
“而在进出副胰管时，要选择双软头导丝和泥鳅导丝，可辅助切割刀的深插切割。”
“除此之外，你们担心的容易割伤主副胰管的问题……”
赵培儒这一次，将他的方案所有细节，全盘托出。也是趁此机会，挑选培养两个手术助手。
赵培儒：“需要用辅助切割刀和圈套器，就更容易操控导丝的力道，均衡控制力量，切开副管，以防止导丝滑脱的风险……”
赵培儒把众人心头的疑虑，逐层解除掉。
在他眼中，这些都只是些小技巧。
可在众人眼中，却是解决大难题的关键一步！
等赵培儒全部讲解完，又给了众人足够的消化时间。随后他用目光，扫了众人一眼。
“还有谁有疑问？”
全场众人，鸦雀无声。每个人脑海里，只剩下激动和惊叹。
惊叹的是，这些技巧技术，每一个都着实的击打在了那些难题的痛点上，把那些看似致命的难题，全都给解决了！
而且赵培儒刚才讲的深入浅出，用最直白的话语，把他们的层层疑虑剖开，解释的详细、清楚、明白。此刻即便是理解能力最差的人，也能明白……
赵培儒的这些技术技巧，是真能把这种改进式“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术”，给做下来的！
旁边，洛省第二人民医院的甄伟晨主任，听的也是心情激荡，心潮澎湃！
心里直呼好方法！
他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入专家组，聆听这些方案细节的。
但赵培儒给了他旁听的机会，让他有这个荣幸，能在第一时间，听到如此奥妙的技巧。
他现在非常渴望能参与到这专家组中，渴望参与到如此奥妙的方案制定中。
“各位，还有疑问吗？”
赵培儒再次问了一遍，还专门看向，刚才提出问题的洛省专家荆继冬：“荆主任，你还有疑问吗？”
荆继冬此刻，内心里也是满心的佩服。
这么致命的问题，他之所以会拿到会议上来说，就是因为怎么都想不出破解之法。结果，赵培儒用几种技巧，就把所有问题给解决了。
“我没问题了。”荆继冬摇摇头。
赵培儒：“好，既然这样，那你就来当我手术的一助。郝西华主任当我的二助，行吧？”
郝西华还算是早有心理准备，毕竟他在之前已经和赵培儒配合过一次，还配合的比较舒服。
但荆继冬却是心里一惊！
赵培儒会长，竟然愿意用他这个洛省的人？
“赵会长，您确定要用我？”
第350章 知识点爆棚
荆继冬心里，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这个“项、赵”正争个高下的关键时刻，赵培儒竟然愿意用他这个“项”的人？
赵培儒点头道：“对，你对这份方案的理解比较深刻，我想让你来试试，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荆继冬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波动。
“放心赵会长，我肯定竭尽全力，不让您失望。”
“好，那大家散会，郝西华、荆继冬、甄伟晨三位留下，我们商讨一下具体手术流程。”
赵培儒给三人，又开了个小会。
这其中，荆继冬是他的一助，郝西华是他的二助，甄伟晨虽然不参与手术，但他作为第二人民医院的科主任，需要负责术后，赵培儒等人离开后的所有事项。
赵培儒给三人，安排了具体工作，把几人要负责的配合步骤都交代清楚。
临走时，洛省的荆继冬，故意走在了最后。
他对赵培儒道：“赵会长，感谢您给了我这个机会，感谢您的用人不疑。”
赵培儒一摆手，笑道：“我相信你的专业素质，另外，我们两省现在是合作，这合作可不只是这一个课题，后面还有很长久的合作要一起做呢。短视的人，可做不了长远的合作。在这点上，我相信你是很智慧的。”
赵培儒说完，起身离开。
荆继冬看着赵培儒的背影，心里颇有些感慨。
“合作还很长久，不能只局限在眼前短视的‘争个高下’么？“
“单是这份格局，赵会长就比项老师的高了。”
荆继冬心里，也在暗暗拿赵培儒和项欣荣作对比。
在技术上，赵培儒隐隐能超过项欣荣。
而在格局、脾气秉性，以及成大事不拘小节等方面，赵培儒是能远远超过项欣荣老师的。
“唉，我这项老师，恐怕这次，是要输给赵培儒会长了。”
“而且，输得不冤啊。”
荆继冬很清楚，赵培儒的这份治疗方案，成功几率极高！
尤其是刚才开了小会，得知了那些更具体的流程和细节后，荆继冬对这套方案非常看好。
赵培儒要赢，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
很快，到了手术时间。
病人被推进第二人民医院的手术室。
众专家小组的成员，都进入旁边的观摩室。
人群中，洛省的那几名医生，看着马上要开始的手术，心思很复杂。
如果这台手术成功，那他们会长项欣荣，就当不成第一负责人了。
但，对于他们这几个进入赵培儒组的洛省人来说，手术成功却是好事。
手术台上。
甄伟晨主任道：“赵会长，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手术。”
赵培儒对郝西华和荆继冬点点头：“准备反穿导丝，准备穿刺。”
手术室内的气氛，随着这句话，顿时紧张起来。
……
手术室外。
两个家属，站在不远处的墙根处，脑袋贴着墙壁。
病人的儿子，本身是有一点点洁癖的，如果在平时，是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头发靠到墙壁上，沾染白灰或土尘的。但此刻，他只想把脑袋靠在墙上，感觉好像是有了一点依靠。
病人的丈夫，突然低声道：“现在，医生说真正的病因是找到了，叫什么不完全胰腺分裂症，关键就看，这次的手术能不能根治了。”
这几年，他们因为老婆的这个病，全家人跟着心惊胆战，担惊受怕。因为不知道突然哪天，老婆就会突然腹部疼痛起来，把全家人都惊动赶着上医院。
这种担惊受怕，随时感觉会出事的状态，他们经历了好几次后，真是受够了，每次都心颤一次。
真希望这种日子，尽快结束。
病人的儿子也道：“希望，这次我妈的病，能彻底好起来吧！”
“我看那名老专家，好像不错，一来就直接给我妈确诊了，不像以前的医生，都是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话。”
病人丈夫也轻轻点头。
……
不远处，霍永飞和郑大桥这两位省负责人，也站在那里，耐心等待这台手术的结果。
“真没想到，赵培儒会长的第二个课题手术，这么快就到了实施阶段。”
郑大桥语气复杂道：“而且他这例病人，还是情况比较严峻复杂的，比项会长那一例，难度要更高一些的。”
霍永飞此刻，脸色也颇为郑重，少了往日脸上那常带着的笑容。
“是啊，我本以为，他的病例难一些，准备时间应该会多一些。没想到准备时间比项会长那边还少。”
“我听说，项会长那边也在制定治疗方案了，具体手术时间，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了。”
“看来，咱是双喜临门啊！这第二个课题方向，两个小组进度都挺快，都挺给力的。”
郑大桥微微点头。
他语气一转，道：
“虽说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贵省的赵培儒会长，真是个优秀的胰腺人才啊！如果他这台手术能成功的话，那这两省合作组的第一负责人，肯定是他的了。”
“我省的项会长，多半是输了。不仅病例难度上比不过你们，而且连确诊时间和治疗效率上，也弱了一筹。”
霍永飞：“还不能这么说，一切得看这台手术的结果如何，得看病人的术后数据康复得如何。”
万一手术失败了，那再临时更换病例，势必会大幅度落后。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手术室门。
……
另外一边，洛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项欣荣又撇开众人，独自找了个角落打电话。
“什么？赵培儒的手术，都已经开始了？”
“他这么快？”
项欣荣心里一惊。
赵培儒不是昨天才开始制定出方案方向吗？细节完善的这么快？解剖学和胰腺医学理论评估这么快？个性化具体方案调整这么快？
这些，全都需要时间啊！
难道这赵培儒做方案，是坐着飞机在做吗？谷
而且赵培儒的那套方案，他也推演过，里面需要解决的难题还有那么多，而且因为有“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嫌疑，而显得特别平庸。
这赵培儒，难道就要用这种平庸的治疗方式，用这种未经证实的，具有危险性的手术方式，来给病人做治疗么？
就不怕翻车，把他的名声给毁了？
项欣荣实在想不通，赵培儒这种冒险的做法。
他哪里知道，赵培儒已经用几种技巧，让他以为的平庸方案，变成了优秀方案。
……
手术室内。
赵培儒、郝西华、荆继冬三人，开始反穿导丝。
因为有了术前培训，两名助手，都明确的知道自己的流程步骤，配合的有模有样。
三人将反穿导丝，穿刺进副胰管，从副头穿出，用圈拉器拉出导丝，沿着导丝进刀。
在此过程中，副胰管全程显影，以方便观察导丝的进出状态。
“圈套器力度再小点。”
一直没说话的赵培儒，突然开口，把荆继冬都给吓了一跳，手中的力度，连忙再次减弱。
荆继冬手中控制的圈套器力度，决定着导丝是否会把胰管切割切伤，力度千万不能过猛。
刚才他在牵拉状态中，看郝西华迟迟不能进入副头，辅助切割刀迟迟无法切割，他心里便不由有些着急了，想要托着点郝西华，手中的力度，下意识的就大了一点，结果，让赵培儒给批评了。
赵培儒这边嘱咐完荆继冬，同时也看出了郝西华那边的操作难度。
“郝主任，你来我这边，换我来操作切割刀。”
他这主刀，同时得做自己负责的所有难点，看到助手无法攻克难点时，也得换他上阵……
等于是把整台手术的难点，全包了。
观摩室中，众人看到郝西华迟迟未能将切割刀插入，也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这里的进刀操作，难度确实高啊。”
“即便是有着赵培儒会长提点的操作技巧，可插刀角度很刁钻，又怕割伤胰管，又怕插的不够深入，三边都得顾及，这个度，太难掌握了。”
此刻，换赵培儒上阵，把郝西华换下去。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换赵培儒进刀。
只见赵培儒感受了一下进入副头的明显阻力后，突然道：“荆主任，你的圈套器松一秒的力度。”
荆继冬稍稍一愣：“我要一松，您那边的阻力就更大了。”
赵培儒点点头：“我知道。”
荆继冬此刻，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了，”好，那我松了啊。“
在荆继冬松了力度后的一刹那，只见赵培儒操控中的切割刀，轻快而快速的成功进入副胰管。
赵培儒一声令下：“继续保持牵拉力度！”
荆继冬赶忙将圈套器拉回！
这里太考验两名助手之间的力度协调了。
两边如果力度掌控不好，切割刀的进入就会割伤主副胰管，那就给手术闯下大祸了。刚才那一刹那，把荆继冬都吓得够呛。
好在，赵培儒手中的切割刀，已经成功的深深插入胰管中。
“成功进去了！”
“胰管没事，连碰都没有碰到一下！”
众人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观摩室里的众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幕，看的他们都紧张死了。
“赵培儒会长的操作技术，还是牛啊！他一换上助手位置，这插刀一下就插下去了。”
“是啊，由他和荆继冬主任的力度协调配合，配合的太好了！”
手术台旁边，郝西华心里有些惭愧，如果不是赵培儒，这一步进刀操作，都不知道要卡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暗暗决定，等手术之后，一定要好好和赵培儒请教请教。
手术台上，切割刀进入胰管后，剩下的流程，开始变得简单。
赵培儒换回主刀位，操作着切割刀，在副头处切开两毫米的口子，置入7fr型号的胰管支架，远端一直抵达肠道。
再从主头插管，进入主胰管，切开三毫米的口子，插上引流管。
这一步，是查看胆管是否通畅，是否因为刚才的手术，而受到了影响。如果被影响而梗阻，还得进行胆管插管。
引流管中，见胆汁流出通畅，随后缝合。
逐步退出导管。
至此，整台手术，全部结束。
“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
众人正看的意犹未尽，情不自禁的被赵培儒那堪称精湛的技术而折服，直到看到退出导管，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手术已经结束了。
好几个洛省第二人民医院的人，甚至刚才都看的呆了。
原来胰腺微创手术的操作，能高超精妙到这种程度，那种力度的精妙掌控，下刀的角度刁钻，和置入支架时恰到好处的手法，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他们反复琢磨，咀嚼！
作为赵培儒助手的郝西华，和荆继冬两人，感受才是最深的。
尤其是荆继冬，他之前都是和他的老师项欣荣合作，有时候在手术情况不妙时，脾气稍差的项欣荣老师，会对他们这些人发脾气，一方面是他们做的真的不够好，可有时候，也是项欣荣是在发泄手术压力。
可在这位赵培儒会长身上，他完全没有感受到项欣荣带给他的那种压力，而即便是刚才，他控制力度过了，赵培儒也完全是非常理性而及时的提醒。
全程合作下来，荆继冬能从赵培儒身上，感受到那种“医学大师”才会有的风范。
“如果……我的老师是赵培儒就好了。”荆继冬有些羡慕的看了眼江南省的这些专家们。
这些人，能有幸一直跟着赵培儒学习，太幸福了啊！
另外一名助手，郝西华，在经过了接连几次和赵培儒的配合后，他都快成赵培儒的“老迷弟”了。
越是经历的手术多，他越是想无脑夸赞赵培儒的技术高超，思路正确，方案恰当，操作精湛！
而观摩室中，其他三名洛省专家，此刻也心情震颤。
他们从手术中的惊叹、哑然的情绪中，逐渐回过神来！
赵培儒刚才的精妙操作，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撼！
这是他们跟随了项欣荣那么久，从未感受过的。就好像是……
跟随项欣荣时，感觉能学到5分的知识，可观摩赵培儒的这台手术，却似乎是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是满满的知识点，铺展开来，恐怕得有价值500分的知识点可以学习！
第351章 活招牌
手术结束后。
赵培儒嘱咐旁边的甄伟晨主任。
“甄主任，术后继续内科治疗，给病人调理各项指征，另外，三个月后要求病人回来复查，并且拔除支架……“
事无巨细，每一点都交代清楚。
尤其是拔出支架的细节，涉及到病人之后的生活质量。
甄伟晨一一点头，将这些细节都记下来。
他此刻心里，对赵培儒满是敬佩，所以也听得极为认真、仔细。
“这赵培儒会长，水平真瓷实啊，不论是术中还是术后，任何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这样的人，这样的水平，在赢第一次课题时，真是正巧碰上了吗？”
甄伟晨听到过一种传闻，说赵培儒在第一次合作课题时，是课题方向正好“撞上了枪口”，运气好，这才率先完成的。
可现在，甄伟晨开始怀疑这种说法了。
能拥有如此高的水平，还需要撞枪口么？相比起来，难度更高的这第二个课题，都让赵培儒轻松解决了，第一个课题，真的需要撞枪口么？
观摩室里的几名洛省专家，此刻也是心态全变。
从刚抽签加入赵培儒小组时，他们心理略微还有些抵触。毕竟在内心里，他们还是想让自家的项欣荣会长成功。
到后来，他们对赵培儒的技术、人品、格局，越来越佩服，心里也为刚开始的想法而惭愧。
直到此刻手术结束，他们一心已经对赵培儒完全没有了偏见，只想着放下成见，好好跟随赵培儒研究、学习。
而且说实话，能向赵培儒请教的时间，也就只有两省合作的这段时间，其他人想求这机会，都还没有呢。
……
手术室外。
一直等待消息的两省负责人，霍永飞主任和郑大桥主任，听闻喜讯，也是齐齐精神一振！
“手术成功了？”
“病症根源，治好了？”
负责汇报的小护士，连忙点头：“专家们说，交通支细小问题从根源上解决了，再加上胆道梗阻的解除，病人的胰腺炎症得到了有效缓解，术后病人的淀粉酶、脂肪酶都在降低恢复，炎症反应正在减弱。”
霍永飞、郑大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色。
大喜事啊！
“赶紧去汇报领导！”
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接连两个合作课题的成功，太鼓舞人心了！
尤其是，在合作初期，内部还曾经有一些质疑的声音。
而这些成功成果，足以堵住那些人的嘴，让坚持推动合作事项的领导们更有底气了。
同时，洛省主任郑大桥心里，也稍有些遗憾。这台手术之后，项欣荣是肯定成不了第一负责人了。
不过，他也很快调整过心态来。实力水平更高的赵培儒，才能更好的带领合作项目组往前走，才能给两省的合作事宜开个好头，为将来更全面的两省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随着两人，把喜讯汇报到两省的省医学会高层。
两边的高层，很快又进行了一次线上通话。
江南省的大会长葛建明笑道：“楚会长，咱两省的合作，多年来尝试过很多次，但结果的不太令人满意。“
“这次，应该是效果最好的一次了吧？”
洛省的大会长，楚会长也笑道：“对，这次的两支专家组，确实都不错，尤其是贵省带队的赵培儒会长，其贡献有目共睹！“
“他理应，成为咱两省合作项目中，胰腺领域的第一负责人。”
这是两省领导层，早就定下来的规矩。现在楚会长只是顺水人情，说了出来而已。
葛建明也微笑着点头，心里也着实高兴。
这种合作项目的成功，不仅是课题本身的成绩成功。
更重要的，是能让更多人，看到了和江南省合作共赢的机会。
这样，将来就会有更多的省份，愿意付出资金、人力、项目机会等等代价，来和江南省合作。
这就相当于，是一块“招商引资”的活招牌！
以前，只有苏省、福省这两个医疗强省，才拥有这种“招商引资”的号召力，而现在，江南省靠着赵培儒，也逐步跟上来了。
视频会议结束后。
洛省这边，楚会长，陈会长几人，心里总体而言，还是高兴的。
“有赵培儒这种高水平、高实力者，来担当胰腺领域的第一负责人，不错！这种人才带领的团队，出成绩快，效率高。”
“你们看这才多久，总共四个课题方向，都已经推进完成两个了。”
洛省的众领导也都微微点头。
虽说他们的人没能拿到主导权，但一位比项欣荣更优秀的人才横空出世，这对两高官远的合作发展，明显是更有利。
“至于项会长那边……”
“老陈。”
楚会长看向副会长陈多良：“你去多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帮他摆正心态，早日把思想调整过来。”
陈多良琢磨着，微微点头。
……
洛省第二人民医院。
医院的院领导，也得到下面人的汇报，得知了手术室刚才的手术结果。
“这位江南省的赵培儒会长，着实有些水平啊，难怪能在‘医务人员学习app’上，有那么多人听他讲课。”
这种高端医学人才，必须得打好招呼，说不定哪天就有用到人家的一天。
几名院委会高层，从行政楼里出来，坐上电梯，直奔赵培儒的方向而去。
他们要去好好款待款待赵培儒，拉拉近乎“结个善缘”。
……
术后两个小时。
病人已经从观察室，推回到了普通病房。
这也代表着，病人的各项指征恢复的都极好，最让她难受的腹痛，也已经大幅度减轻，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了。
病房里。
“妈，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儿子既担心母亲的病症还没治好，又担心刚才的手术，是否给母亲的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
病人丈夫也站在旁边，手术大事终于结束，他很想去外面抽支烟，可又怕妻子这边有什么事需要用他。
病人露出几分略显苍白的笑容：“好多了，疼了二十几天，终于不疼了。”
儿子猜测道：“是不是麻药劲还没过？这手术好像是局麻。”
病人轻轻道：“不是，刚才护士和我说，麻药劲在手术后就应该过了，现在就是常态了。说是我的炎症反应在减轻，疼痛自然就没了。”
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年未见的轻松。谷
疼痛对于病人的生活质量影响太大了，这疼痛一消除，病人立马感觉自己又行了，身体的活力又回来了。
“我现在，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还想要寻死觅活，就感觉自己当时真傻。”
这话一说，儿子和丈夫，一下都笑了。
“就是，这点小病，你看医生给你做个微创手术，一下就治好了。你就是想太多。“
此刻一切安好，自然是怎么说都好。一家人眼里，都有了笑容，都有了光，看到了生活重新朝着好的方向前行了。
丈夫看着说话的母子两，眼眸里也透着高兴。
“希望这次，病症是真的被根治了吧，之前折腾你的病魔，再也不要再出现了。”
他来到病床旁边，对妻子道：“等你出院了，咱全家都要加强锻炼，健康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一家人经历了好几年的反复折磨，都对健康这个词，视若珍宝。
……
正在洛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项欣荣，接连接到了几条微信。
“项老师，赵培儒那边的手术做完了，听说很成功，手术效果很好。”
“据说郑主任都已经把手术结果，上报到省里面了。”
项欣荣一看这两条信息，顿时如遭雷击！
赵培儒成功了？手术效果还很好？
那么复杂、高难的手术，他成功了？
“赵培儒的治疗方案，应该很平庸才对啊，怎么会成功呢？手术效果怎么会好呢？“
正这时，省医学会副会长，陈多良的电话，打了过来。
项欣荣连忙接起。
电话里，陈多良的声音传来：“项会长，赵培儒会长那边，课题手术已经结束了，相关术后数据，已经传回了省里，现在两省领导，已经达成共识了。由赵培儒担任两省合作组的第一负责人，你为协助负责人。“
“你要是有空了，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好好交交心，谈一谈。”
项欣荣听完这话，都沉默了两秒钟。
这个电话，算是把他最后的希望，正式的摧毁了。
“项会长，我知道你对这个第一负责人，看得很重。”
“但我想说，你已经用你平时的成绩，证明了你的实力水平……“
陈多良还想安抚一下项欣荣。
项欣荣却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道：“领导，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会把摆正好心态。”
陈多良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这两天都有空，你什么时候要是想找我聊聊，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两人挂掉电话后。
项欣荣深吸了几口气。
此刻，他手机上，已经收到了课题合作组里，群里发布的几条消息。
都是关于赵培儒课题手术的术后效果的。
看着那一张张优秀的术后效果……
项欣荣输得哑口无言。
“这么难的病理，还能让他做到这么优秀的手术数据，而且用时如此之短，效率如此之高……”
项欣荣内心里，也不得不对赵培儒，生出几分佩服来。
尤其是这次，他的几个学生，就在赵培儒的组里，从头跟到尾，知道赵培儒几乎没有别人帮忙，几乎是全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把这整台手术流程，给撑下来的。
思路转的快，考虑的周全详细，构思的方案先进优势大……
这些，都是都是项欣荣通过“眼线”的一点点汇报，而发觉出来的赵培儒身上的优点。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也确实值得他尊敬。
这时，一个专家组成员，走了过来：“项会长，我刚收到消息，说是另外一支小组已经成功……”
项欣荣点点头，扬扬手机道：“我知道了。”
那名专家组成员有些迟疑道：“那……我们手里这个课题手术，还要继续做吗？”
他们做与不做，其实都已经和大局无关了。
项欣荣道：“继续做，即便是没有课题意义了，但对病人却有意义。”
“我们的这套治疗方案，比病人原本的治疗方案更好。”
“既然开始做了，我们就发挥专业精神，把事情做好，也是给病人一个交代。”
……
等项欣荣将手里的课题手术，全部做完。
再带着他那支小小组成员，回来交差时。
他的心态、状态，都已经调整完毕了。
赵培儒小组里的洛省专家荆继冬，走过去，想和项欣荣说点什么。
“项老师，我……”
项欣荣笑着摇摇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安慰我。“
“我这第一负责人，即便当了，也是徒有虚名。“
“赵培儒会长的术后结果数据，我已经在群里看到了。”
“能把‘不完全胰腺分裂症’复杂病情病人，治疗到那种地步，术后康复到那种程度……“
“我是服气了！”
经过两次课题，项欣荣心里也隐隐明白。
一次可以说是运气，可以说是撞枪口上了。
接连两次的顺利和成功，难道赵培儒，真就有那么多“正好快要完成的研究“储备？
多半，赵培儒在胰腺领域的真正实力，本身就很强！
他对赵培儒的水平，算是服气了。
项欣荣一笑，有些认命道：“赵培儒会长的脑子活、思路多，知识面广，细节考虑周到、详细，什么都能想到。这样的人担当咱们合作项目组的第一负责人，我觉得，挺合适。”
……
随着两省联合宣布，赵培儒为两省合作项目组中，胰腺领域的“第一负责人”，项欣荣为“协助负责人”后。
赵培儒脑海里，响起新的提示。
“恭喜您，完成【任务二】：完成第二个课题，并奠定您在两省人员中的主导地位。”
“获得奖励：手术状态卡2张，经验值卡4万点。”
赵培儒收下这两张卡。
“我这手术状态时间，终于补上来了。”
之前接连做了两次“器官簇移植手术”，一下消耗了30多个小时，这段时间，终于有把状态卡时间给补到43小时了，足够消耗了。
第352章 医生实力至上
“自从我出差到洛省以来……”
赵培儒盘点着最近的成果。
“四个合作课题，已经推进了两个。”
与此同时，他也成为了第一负责人。
这第一负责人，在两省胰腺医生的心目中，其实就相当于“胰腺第一人”的地位。
现在的赵培儒，在江南省和洛省两省医生们的心目中，是不折不扣的“胰腺领域最强王者“了。
……
随着这则消息的公布。
江南省的各家医院的医生们，自然是高兴、自豪！
赵培儒本来就是他们江南省胰腺专业学会的副会长，在他们心目中，就已经是全省no1了，现在成为两省合作项目组的第一人，那不就说明，他们江南省比洛省还是要强一头的么？
这种下意识的对比，让江南省的医生们，对赵培儒又多了几分尊敬和感激。
而洛省各家医院的医生们，则议论纷纷。
“竟然是赵培儒老师？”
“我原先还没怎么关注两省的胰腺合作，原来江南省是派出了赵老师过来了啊！”
“这次让我重新认识了赵老师。以前只知道他在肝胆领域超强，甚至达到国家863项目的高度。没想到他在胰腺领域也这么强，连咱的项会长都败在他手下……”
洛省很多胰腺领域医生心目中，项欣荣就是最顶尖的，超然于所有人的一位。从海市大医院归来的他，实力比本省的所有胰腺医生，都要超出一大截，现在反被赵培儒超过了。
很多人在心中惊讶的同时，也开始去了解，这次两省合作的课题内容。
四个合作课题方向，是一早就由两省共同决议，并且公开张贴告知的。所以有心人很快就查到了当时的资料。
“剩下的两个合作课题，一个是姨母细胞增殖症，一个是囊性扩张全切除术，嘶！这……“
“这两个……全是高难度啊！”
众人一看到这剩下的两个课题，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是胰腺领域，多年公认的复杂疑难问题，一个是难度极高的全切除术，没有一个是好做的。
都是胰腺业界多年来积攒的大难题。
一名业界内颇有实力的专家，看到也不由得咋舌：“这两个方向，我们当初很多人都尝试突破过，但里面攻克难点多，难度大，希望这次两省的专家组，能碰撞出火花，想出破解技术吧！“
业界内的医生群体，对两省合作组，充满了期待。
不仅期待，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两个课题，也同样期待他们会怎么做到，会用到什么方法思路，来开拓整个胰腺业界的视线。
……
赵培儒得到了两天假期。
上面考虑到，专家组们提前完成了两个课题，而且接连高强度的工作肯定也累了，上面给所有人，放了两天假。
一放假，赵培儒就收到了洛省各家医院、各位名医的邀约。都想和赵培儒套套近乎，攀攀人脉关系。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估计巴不得这样的人脉关系多一些，应酬多一些，认识的牛逼人物多一些。多维系各种关系，以后说不定，就有用到的一天。
而赵培儒，全都拒绝了。
一是这些人脉关系层次太低，他有些看不上。
现在的他，只有东南五省组委会领导这个级别的人脉关系，才让他重视。
再一个，是赵培儒认得很清楚，医生这个行业是实力至上，只要他能一直保持高水平，来求他的人就永远不会少。
这两天假，赵培儒拒绝了所有的人情往来，专门请了个洛省当地的一对一私人导游，去游玩当地景区、当地特色。
……
关洲省，是东南五省中，医疗水平实力最弱的省。
关洲省的一家医院，医生们正在愁眉苦思一个病例。
一名医生突然道：“各位，我觉得这个病例，有点像是‘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
其他人都不解的看过去。
那名医生连忙道：“大家看，这是江南省胰腺专业学会副会长，赵培儒的一个最新的理论。”
“按照他的判断，如果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中，胰腺头胰管显影，而胰管远端不显影，胰头部有延伸迹象，并且交通支细小，再加上排除了胆道梗阻的话，那就应该考虑这种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
其他医生道：“赵培儒？是app上那个讲肝胆手术的赵老师吗？”
“对，就是他！”
众人听到是赵培儒的判断，眉宇间多了几分认真之色。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听过赵培儒的肝胆课程，有很多人甚至都是赵培儒的小迷弟。
“他说这种病症，怎么治疗了吗？”
那名医生遗憾的摇摇头：“如果按照传统方法，那就是微创内镜介入，胰管造影，确诊的同时来强行扩开交通细支。但赵培儒会长用了一种新方法，效果似乎更好，而且安全性也高。”
“可是……”
“这种新技术，是江南省和洛省，最新的联合合作项目，还不对外公开。能了解到的就是这些消息了。具体的治疗方案，一点都没纰漏出来。”
众人稍作思索后，为首的主任道：“我问问上面，能不能让咱省的领导，和对方协商一下，用这种最新技术来治疗病人，同时，咱也正好派出几个代表，过去现场观摩一下这台手术。”
这话一说，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现场观摩赵培儒的手术”，简直直击他们的内心！
但凡是听过app上赵培儒课程的，谁不知道，只要是带有“赵培儒新技术”这几个字样的视频，就绝不会让他们失望！
里面的新技术，肯定能开拓他们的视野，拓宽他们的医学道路。赵培儒的课程，总有这种魔力。
这次又有了新技术，他们内心里，早就迫不及待想过去看看了。
众人纷纷同意。
经过关洲省高层，和江南省、洛省两省联合项目组的领导协商，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后。
上面答应了关洲省的请求，并且给了三个观摩名额。
这三个名额，让众人好一顿争抢。
毕竟这是难得的，观摩现场的好机会，谁都不愿意错过。
……
正在洛省到处旅游的赵培儒，接到了霍永飞主任的电话。
“赵会长，关洲省有例疑似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病人，想请咱合作专项组给诊治，而且还点了名的要您来主刀。“
“您看……”谷
霍永飞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是给赵培儒放的假，结果人玩到一半，还要叫人回来。
赵培儒此刻，正在一个景区中，坐着高空缆车上，“霍主任，这台手术不难，让郝西华主任，和项欣荣会长来完成就行了。”
他已经手把手的带过两人一次了，而且在术后，还专门针对“胰管插刀”难点部分，给两人又培训过几次，两人独立拿下这台手术应该已经不成问题。
霍永飞尴尬道：“可是关洲省，点名了要看你的现场手术。”
“他们还付出了不少代价，向咱两省上层领导申请，想请您来主刀。说是观摩您的手术，特别有学习意义。”
关洲省提的条件，就是要赵培儒亲自主刀。
说白了，就是冲着赵培儒这个人来的，换了其他人，都不好使。
其他人的现场操作的可学习性，甚至是可观赏性，根本比不上赵培儒那么赏心悦目。
“咱省领导葛会长、卢会长他们也发话了，这次充分尊重您的意见。”
“要是您不愿意回来，上面就安排郝主任和洛省的项主任去治疗病人。”
“要是您愿意回来，省里肯定不会亏待您，相应的绩效奖金，都不会少。”
赵培儒对这倒是毫不怀疑，江南省的这些领导，为了能把他深深抓住，而不被其他省份挖墙脚，每次给他的绩效奖金都特别多。
他卡里现在积攒的资金，都足够在江南省最繁华的地段，来上一套复式了。
略微一想，赵培儒心里一动。
“霍主任，这次手术，我能直播吗？”
这种胰腺领域新技术的直播，有助于把他的个人影响力和名气再次扩大，和任务链的宗旨相符。
霍永飞迟疑了一下：“这我得问问。”
毕竟是涉及到两省合作项目，得两边的领导都同意了才行。
赵培儒笑道：“好，那我就等你消息了，如果上面允许直播，我就回去主刀。“
挂掉电话没多久。
赵培儒连缆车都还没下呢，霍永飞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他笑道：“赵会长，上面允许直播！您这面子也太大了，一般这种课题，都至少要在课题完成并封存三个月后，才会对外公开，还是您说话份量重、有力度啊！”
对于赵培儒这种顶尖人才，所有领导都会网开一面，特殊对待。
这种人无论提什么要求，上面都会重点考虑。就是为了“哄着”，才能让其好好为医学事业做贡献，推动国家医疗事业发展。
霍永飞：“那您发个定位，我派车过去接您？”
赵培儒：“我就在洛省红岩岭景区，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回到景区正门口，你让车在那里等我就行。”
……
赵培儒回到项目驻地，洛省华南医院。
先见到了自己人霍永飞主任。
霍永飞：“关洲省的人都已经来了。”
赵培儒：”病人呢？“
霍永飞：“已经安排进病房了。”
赵培儒微微点头：”让关洲省的医生，直接到病房。”
霍永飞稍稍一楞后，笑道：“行！”
他本打算，是安排人在小会议室见面呢。
不过赵培儒的安排也不错，直接进入正题，省了那些客套。
很快，众人在住院部外面的楼道汇合。
赵培儒和关洲省的几名医生代表握手后，查看了病人的病历资料，查看了病人的情况。
“赵会长，怎么样？这例病人，是不是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
关洲省的几名医生代表，有些惴惴不安。他们在判断这例病例时，也是按照课题公开资料中，赵培儒所说的判断依据，也不知道判断对了没。
赵培儒看了一遍后，点头道：“可能性非常高，但最终还得依赖于确诊金标准：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
“在术中确诊的同时，再行治疗手术。”
关洲省的几人，得到赵培儒的肯定后，不由得心里有了几分轻松。这次他们大张旗鼓，惊动了上面领导，好不容于才争取下来的机会，如果是误诊，那就麻烦了。
“好，那……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赵培儒点点头，对旁边一直作陪的华南医院主任道：“先给病人做术前准备，我和关洲省的同僚们，得先制定一下治疗方案。”
对方是付出了代价，交了学费，专门过来请的赵培儒。
赵培儒自然也得带一带对方。
来到小会议室中，赵培儒讲解了一下大体方案流程，再根据病人的个人情况，做了细微调整。
关洲省的几名医生代表，听的眼睛发亮。
这种新技术，能在术中微创确诊之后，就立即进行主胰管反穿导丝副胰管置入支架的办法，来实时解决病人的根源性问题。
等于是一次微创介入，同时做了“检查+治疗”，省了病人的二次疼痛。
正这时，项欣荣会长，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敲门探了进来。
“赵会长。”
项欣荣主动打了个招呼，眼神示意了一下赵培儒。
赵培儒心知肚明，不由一笑。
这项欣荣，估计是专门跑回来听课的。
项欣荣的状态和心态，已经完全调整过来，这几天对赵培儒的态度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碰面时多了几分尊敬。
而且项欣荣也明确表示，赵培儒那么优秀的手术，他只看到个手术结果部分的数据，太可惜了，他实在后悔没能当时看到手术现场过程。
而这次关洲省病人的事，正好给了他一次现场观摩的听课机会。
项欣荣坐下后，赵培儒继续讲解。
项欣荣的眼睛，也听的亮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解决的……”
项欣荣一直在疑惑，赵培儒那几个疑似“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操作，是怎么变成优势操作的，此刻听完课，终于恍然大悟！
“高明！”
“这技术方案的构思，太精妙了！”
第353章 赵老师的模仿者？
项欣荣听的恍然大悟。
这几个小技巧，看似很小。但小技巧却有大作用，每一个都恰到好处的，让这套平庸的方案，变成了优质方案。
“仅仅是这导丝材质和型号的选择，在什么情况下用超滑导丝，在什么情况下用双软透导丝、泥鳅导丝……赵培儒都做了区别和讲究，这些技巧让导丝的特性和辅助器械结合，相得益彰！”
越听，项欣荣脸上的佩服之色就越重。
他此刻终于能理解，如荆继冬等几个他的学生，自从加入赵培儒小组之后，为什么突然会对赵培儒态度大变了。
这种课程，即便是他他听下来，他自己都会情不自禁的对赵培儒产生几分好感。
那是天然的对真理，对知识本身的尊重。赵培儒的课程，天然就有种对知识本身，对医学本身探讨的意味。
等赵培儒全部讲解完。
不仅是项欣荣心里佩服，关洲省的那三名医生代表，都快也变成赵培儒的小迷弟了。
他们三人心里大呼，没有白费他们争抢这三个名额，真是来对了！
能亲耳听到赵培儒讲课，而且是讲这种超前的，还不能对外公布的“内部资料”，实在是太过瘾，太爽了。
到了手术部分。
赵培儒找到了专门负责直播事项的信息室工作人员。
“可以直播吧？技术上没问题吧？”
信息室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下：“赵会长，我们问了之前您直播时的数据。”
他尴尬道：“我们这边的线路和设备，可能无法承载您那么多的观看人数。”
赵培儒的课程，动辄就是十几万人，有时候甚至是几十万人观看。
对于非商业性、非盈利行的行业内部网络来说，这个观看负荷，其实是相当高的。
四院科研中心的直播设备，是省里，乃至五省联席组委会，专门请专业的人员，经过多次扩容过的，无论是线路还是直播服务器，都是非常先进的。
这洛省华南医院，有的就只是基础的线路、设备，显然撑不起那么大的观看量负荷。
赵培儒想了下，“这样，你们别用我的账号来直播，只用你们本医院自己的账号。”
“我和上面领导说一声，让你们的账号有在app上临时直播的权限。”
没有赵培儒账号的光环加成，自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点了关注不迷路”的人去观看直播了。
至于谁能到时能点进来，那就是个人的机缘了。
赵培儒打了个电话，和组委会的信息部分负责人说了这时，很快就把华南医院的临时直播权限搞定。
片刻后。
手术时间到，直播开启。
一些这时候点开“医务人员学习app“的医生，突然发现多了一个直播间。
“这是……洛省华南医院？”
一看ID，众人顿时有些失望。
他们上APP，只想看赵培儒的直播。
如果没有赵培儒的直播，那就看赵培儒课程的录播。
其他人的直播，他们可没心思看。
很多人，直接就点了“X”。
也有很少数人，选择留了下来，看看这洛省华南医院要直播什么内容。
随着手术开始。
留在直播间里的人们，逐渐意识到，他们可能是发现宝藏了！
不说别的，光是那手术中的每一步操作，都能令人赏心悦目。
“这种操作，非常精细、高明啊！我怎么有种在看赵培儒老师的感觉？”
“是啊，这位术者的操作相当精妙，那进镜的技术，一看就是多年老手，没有个十年操作镜身的基础，是绝对做不到这一步的。”
众人只能看到术野部分，只能看到操作器械在病人身上的动作，而看不到主刀本人，所以也就不知道，这台手术，也是赵培儒在操作的。
那份操作的精妙，却是被很多人，一下就惊为天人。
“这是在做……微创介入胰腺手术？”
“具体是治疗什么病症？”
观看的众医生，此刻一头雾水。
只见直播间的屏幕下方，出现了几行字，这是赵培儒让工作人员打上去的。
“病人病症是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导致的急性胰腺炎，治疗方法是逆境逆行胰胆管造影，主胰管反穿导丝副胰管支架置入术，其主要原理，是将交通细支支撑……”
随着这几行字的出现，众多医生，一下惊的跳了起来！
“这是胰腺领域的重高危难手术啊！”
“洛省连这种手术，都敢直播？”
众人看的瞠目结舌。
现在除了一个赵培儒外，其他医院，也开始疯了吗？
大多数医生选择直播的手术，都会选择安全性高，可控性高，稳定性高的手术。
因为如果在直播中手术失败，那可是很丢人的。
哪怕是手术成功，但如果术中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应对的不够好的话，也会被人所诟病。
所以，直播手术往往是一些安全性高的手术。
但这种太稳妥的，在观众眼中，自然是“不够味”的。只能学到治疗思路的大方向，却学不到医生的真正临场反应和应对技巧。
所以，今天华南医院这场直播，众医生观众们，看的是津津有味，直呼华南医院也终于开窍了，会玩了，知道向江南省的赵培儒老师学习了。
现场观摩室中。
项欣荣，和关洲省的三名医生代表，也都是瞪大眼睛。赵培儒的精妙操作，同样给他们带来无比震撼的感觉。
关洲省的三名医生专家，更是在心里感慨道……
“这就像是，看一部电影，在手机上看盗版2D版本，清晰度模糊。和在电影院里，看3D巨幕蓝光电影的区别一样啊。”
“现场的气氛，以及赵老师那从容的应对，以及整个手术室中，所有人在赵老师指挥下的配合，还有赵老师那进镜时观察的角度……”
“这些，全都是直播间观看屏幕，所无法体现出来的！”
“现场看赵老师做手术，真是一种令人震撼，赏心悦目的体验啊！”
三名关洲省的医生，看的心灵被震颤，灵魂都被洗涤了！
对比起这台精妙的、整齐的、让强迫症都无比舒服的手术来说，他们在关洲省做的手术，就像是在“过家家”一样，会把手术做的一团乱麻。
所以，每个人都瞪大眼睛，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手术台上的操作，进入核心阶段。
圈套器拉出导丝，插入切割刀，置入支架……
直播间的评论区中，出现了一些声音：
“我怎么感觉，主刀医生的种种操作，有种熟悉的感觉啊？”
“好像有种……赵老师的风格？”
其他人也评论道：“我也感觉像是赵老师的风格。”
“可能是华南医院的医生，在模仿赵培儒老师的操作风格？”
“光模仿不可能吧，赵老师的操作不仅是颇有个人风格，更关键还是操控的精准度。”
“就比如刚才那均衡导丝力量，下切割刀时的一步，那可不是模仿就能模仿来的，还得对手术器械和镜身有精准的操作熟练度，有深厚的底蕴积累。”
最终，评论区众人，达成了一个共识：
这位华南医院的术者，不仅是一位赵培儒老师的模仿者，更同样也是一位具有深厚底蕴的，做过几百台手术的老资历医生。
最终，手术结束。
直播也迎来尾声，让观看的医生们，意犹未尽。
“好久没看过这么舒服的直播了，别说，真有一种在看赵老师直播的感觉！”
“是啊，可惜赵老师最近没有在直播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是能多看看华南医院这位医生的直播课，也不错！”
另外，还有一部分人，更加狂热。
因为这种胰腺病症比较罕见，精通这种病症的医生很少。而这些个别医生，在看到直播间里对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的独特处理方法时，顿时惊为天人！
如同找到了知音！
能把这种罕见病、“小众病”，研究到如此份上，简直是给他们这些坚持研究罕见病的医生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
一名胰腺罕见病专家留言道：“谁知道这位华南医院医生的名字？我看了他对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的治疗，如同找到此生知音，特想知道他的名字，和他去面交，和他促膝长谈！”
另外一位专家也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段直播还是太短了，我能感觉得出来，这位医生对这种罕见病的理解，远不止是这台手术而已，他肯定理解的更加深刻！好想去找他聊聊。”
这些医生，开始尝试着打听，洛省华南医院里有哪位胰腺病高人。
……
手术室现场。
随着手术结束，病人转危为安。
关洲省的三名医生代表，也终于得偿所愿，看赵培儒的手术，就像是“饱餐了一顿”，有太多领悟的东西需要他们回去慢慢消化了。
等关洲省的人告辞离开后。
项欣荣过来，“赵会长，看了你的手术，我才发现……我之前太坐井观天了。“
“今晚你要是有空，我请你吃个饭行吗？”
赵培儒笑道：“行啊。”
项欣荣看赵培儒答应，也露出几分笑容，他的橄榄枝抛出去，还生怕赵培儒不接呢。没想到，赵培儒比他想象的大度多了。
晚上，两人小聚了一下，小酌了一杯。
项欣荣感慨道：“赵会长，我之前仗着自己积累了点经验，就有点自大，功利心重，太想证明自己了。”
“现在才明白，过去的经验，都是落后的经验。”
“只有像你这样，下功夫研究，不断创新，不局限住思路，才是真正能不断往前走的正路。”
项欣荣这是彻底看开了。
晚上这顿饭，项欣荣和赵培儒聊了很多，袒露了许多心声。
甚至到最后，都喝醉了。
赵培儒不得不翻出电话本，把项欣荣的学生，荆继冬给叫来。
让荆继冬把项欣荣送到医院的宿舍去休息。
赵培儒独自漫步在洛省繁华的街头。
边走，边思考下一步。
“接下来的任务三……”
“需要在完成课题的同时，提升我的社会名气。”
行业内的名气，赵培儒已经不缺了，他靠着这“第一负责人”的名头，就相当于是江南省+洛省，两省的胰腺第一人了。
但想提升在社会上的名气，还真不容易。
最好，是能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事件。
……
到了第二天。
项欣荣已经酒醒了，所有休假的专家组成员们，也都回来报道、上班。
这一次，不再分江南省和洛省，而是两边的人，彻彻底底的合并为一处，都归赵培儒统一指挥。
人群中，很多洛省专家，还在偷偷看项欣荣的眼色。
却看到项欣荣主动道：“赵会长，我们接下来，先做哪个课题？”
他这一表态，明显就是服从赵培儒了。
荆继冬等几名学生，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两省的一些专家，也相视一笑，知道今天开始，他们之间，就要变成合作为主了。
众人和赵培儒，一起看向剩下的两个课题。
一个是姨母细胞增殖症。
一个是囊性扩张全切除术。
在众人眼中，这两个课题的难度，比之前两个更难。
但在赵培儒眼里，他更关心的，是哪个课题能提升他的社会名气。
一时间，赵培儒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下面的人，嘀嘀咕咕，轻声细语的讨论。
赵培儒道：“这两个课题，都挺有挑战性，大家先讨论一下吧。项会长，你来主持一下会议，带领大家讨论一下两个课题，看看我们在哪方面有优势。“
项欣荣点点头：“好。”
出了会议室。
赵培儒拨通了小孟的电话。
“小孟，你和小牧帮我办件事儿。”
孟祥和牧思思等人，此刻正呆在四院，无聊透顶，他们过惯了和赵培儒一起，经常能接触到疑难复杂、突发状况等等事件。最近这段时间，让他们闲下来，只做一些科室的日常工作，反而无聊的不行。
一接到赵培儒的电话，两人顿时就精神了起来。
“赵老师您说！”
赵培儒：“帮我关注一下最近的热点事件，看看有没有能和‘姨母细胞增殖症，或者胰腺囊性扩张病症沾边的。”
两人听到这任务，都是面面相觑。
虽然不太明白，但作为赵培儒最得力的两名手下，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忠诚。
不多问，反正听指挥去干活，就对了。
第354章 省外的医生确实牛
给小孟打过电话后，赵培儒自己，也浏览起了新闻。
在新闻视频APP上，忽然刷到了一段小视频。
“咦？这个孩子……”
赵培儒坐直身体。
视频上是一例15个月大的患儿，才一岁多一点，本应该是跌跌撞撞学走路，依依呀呀学说话的年龄。
但却是抽搐发病，家长也在一旁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赵培儒翻看了一下这个账号，很快从往期短视频上，了解了前因后果。
患儿抽搐病史已经很长时间。最开始时突发抽搐，家长带着去了医院，检查并没有缺钙，做了脑电图，也未发现什么异常。
一般这种低龄儿童抽搐，多是因为“癫痫”，或者“缺钙性抽搐”，但检查后全无问题。
再加上在患儿送到医院检查时，抽搐已经结束，医院查脑电图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后来，患儿又多次持续性抽搐，并检查出低血糖。补充糖分后，也只管是了两个月，之后又突发抽搐。
最后，才在洛省省级儿童医院，检查出胰母细胞增殖症，正是这个病根，导致了患儿持续性血糖低，才导致的抽搐不止。
赵培儒接下来要做的课题之一……
就是这胰母细胞增殖症。
正这时，牧思思的电话打了过来。
“赵老师，您不是让我们留意最近的热点事件，并要和您那两个课题方向有关的么？”
“我刚刷到了洛省的一个事件。”
等牧思思一说，正好，就是赵培儒刚才看到的１５个月患儿。
牧思思：“赵老师，这个事件关注的人，还挺多的。”
“刚开始，是家长因家贫，无力给孩子掏医药费，这才向社会求助捐款。家长给孩子拍的这些短视频，本只是为了向捐助者们汇报治疗情况的。“
“结果，‘小飞飞’的短视频突然就火了，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洛省社会各界都在关注这个孩子，影响还蛮大的。”
赵培儒看了看账号的关注量，评论数、转发量等等，确实都很多。
患儿获得了社会上大量的关注，但病情却在持续恶化中。
社会各界，都跟着短视频上孩子的难受而揪心。
赵培儒来到旁边的会议室。
叫上几人：“郝西华主任，项会长，荆继冬主任，你们三个，和我去一趟儿童医院。其他各位，继续开会讨论，单鸿琪教授主持会议。”
项欣荣三人一脸疑惑的出来。
坐到车上后。
郝西华：“赵会长，咱们去儿童医院做什么？”
赵培儒：“去看一例‘胰母细胞增殖症’的患儿。”
“患儿发病比较严重，儿童医院也没有好的办法，我们过去看看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我们的课题之一，也正好是这‘姨母细胞增殖症’，多了解这类病人，也有助于我们研究课题。”
三人微微点头，同时，脸色也一肃，作为医者，最发愁的事情，就是面对疑难罕见病例时，没有治疗办法，估计现在儿童医院的医生，就是这种状态。
到了洛省儿童医院，四人一进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圆形的分诊导诊台。
导诊台的几个小护士，没把项欣荣给认出来，只以为赵培儒四人是关注“小飞飞”的捐助者。
在说明来意后，小护士给几人指明了住院的楼层和方向。
到了住院部，项欣荣道：“赵会长，我和儿童医院的刘院长比较熟，我去和他说一声？”
他们也算是来联合会诊的，让对方高层知晓一下，也好做对应的安排。
赵培儒道：“不急，我们先过去看看患儿情况，之后再去找负责人吧。”
项欣荣点点。
四人来到住院楼层，找到对应病房。
护士正在查房巡视，查到了小飞飞的病房。
此刻，小飞飞正哭闹不止，拒奶，显得烦躁不安，家长想喂奶，却因为哭闹和拒奶，一直喂不进去，也急得满头冒汗。
护士也在旁边帮忙，但无济于事。
“不行，必须得及时喂进去，不然怕是要再次低血糖。”
“孩子这抽搐，就是低血糖导致的，要是喂不进去奶……”
护士也着急，家长也着急。
可是十五个月大的小飞飞，一个劲的哭闹，根本不配合。
赵培儒看了眼，便是眉头一紧。
“不对，孩子要抽搐了，做好抽搐护理准备。”
护士疑惑的看了过来，由于赵培儒四人刚从外面进来，也没穿白衣，都是穿着自己便服。对护士来说，可信度大大降低。
家长也不悦道：“什么抽搐了，不要乱说！”
他们一家人，已经被孩子老是抽搐给搞怕了。每次孩子一抽搐，看着孩子难受的、控制不住的乱颤乱动，一家人心脏都是跟着发紧！
尤其是，医生护士还和他们说，这抽搐的多了，是要对大脑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的，终生的损伤的！
所以每次抽搐，家长们都要跟着心理紧张，都要出一身的汗！
对“抽搐”这个词，一家人是避之不及，讳莫如深！
赵培儒道：”孩子出汗、软弱无力、双眼向上凝视、拒奶、这些都是抽搐先兆。”
护士一看，还真是！
小飞飞虽然哭闹烦躁，但双眼却是向上凝视，额头和后背还有汗珠。
护士猛然想起，似乎在哪本教科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段落，和刚才这位气质很好的眼镜老男士，说的一模一样。
赵培儒：“准备好给患儿吸氧，准备药品高渗葡萄糖、镇静剂以防万一。
赵培儒所说的这些，都是紧急应对患儿抽搐的药物。”
听到赵培儒说出这些专业名词来，小护士心里有些怀疑了，难道这位，是哪家医院的专家？
小护士连忙嘱咐家长几句后，自己连忙快步跑了出去。
家长见到这幅场景，也有些慌神了。
“小飞飞，别吓爸爸，你可别乱动啊待会，好好吃喝奶粉好不好？”谷
但无论家长怎么哄娃，小飞飞就是不配合。
还没等护士回来……
小飞飞的身体，忽然开始了一阵猛烈抽搐，家长的心瞬间就提起来了。
赵培儒快步过去，他身后，项欣荣等人也想上去帮忙，但看到病床旁已经挤得站不下了，只能站在稍远处的地方。
赵培儒：“遇上抽搐别慌，做好护理，做好应对，防止进一步扩大对患儿自身的损伤。“
“先帮小飞飞平卧，脑袋偏向一侧，保持呼吸道通畅，防止因为痰等呕吐物堵塞气管。”
家长连忙照做。
此刻小飞飞身体虽然抽搐，但脑袋发软，比较好摆弄。
正这时，小护士也回来了，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惊，真抽起来了！
她下意识的飞快扫了赵培儒一眼，竟然让这位给说中了。
她手中不停，赶紧给孩子吸氧。
那边，赵培儒不知何时，已经从外面洗手回来，顺手就从小护士手里接过药物，就要给孩子静脉注射。
“哎！慢着！这得我们医生护士来操作。”
护士看到赵培儒要拿注射器，顿时吓了一跳，这种给药操作，可是涉及到责任问题的，剂量万一给多了给少了，导致患儿出了问题，谁来担责？这万万不可让不懂的人乱操作。
正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鞋子接近的声音。
值班医生、护士长等人，匆匆涌入这间房间。
“咦？您是？”
值班医生看到房间里，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可其中的一位，让他心里一惊！
项欣荣会长！
全洛省，胰腺领域水平最高的项大会长。
“项会长，您怎么来了？”
值班医生都傻眼了，这样大的人物，一般出现时，都会有医院的大领导、大官们陪同，而且还会提前通知他们做迎接的准备，这次怎么突然就在他们病房里冒出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场的小护士，和护士长，仔细看了看项欣荣，也是心里一紧！她们也认出了这位洛省名医。之前她们可是参加过好多次，向“项欣荣”学习的会议。
项欣荣和那医生点点头，道：”这位赵培儒会长，是江南省来的专家，现在是我们胰腺合作项目组的主导负责人。”
项欣荣这一介绍，众人都心里一惊。
那小护士本来脱口而出要阻止的话，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位，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竟然项会长，都是一副礼敬有加的态度。
赵培儒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给患儿静脉注射高渗葡萄糖，观察判断了片刻后：“没事了，抽搐马上就停了，无需使用镇静剂。”
这么小的孩子，每使用一次镇静剂，对其小小的身体，都是一次负担。所以能不用就不用。
小护士、值班医生等人，都好奇的看过去。
现在孩子还在不停的抽搐，您怎么判断马上要停的？患儿之前有过几次抽搐，他们即便是注射上高渗葡萄糖，也不是能次次立马见效的。
可四五秒钟过后，本来还剧烈抽搐的小飞飞，果然安静下来。
众人心里一奇，不可思议的看向赵培儒。
看来这省外来的专家，确实水平高超啊！
赵培儒嘱咐道：“低血糖是患儿抽搐的最直接原因。”
他看向旁边的护士长：“所以，每3小时，要用微量血糖监测，测一次血糖，这个低龄患儿，血糖要控制在2以上，否则抽搐概率就会加大。”
护士长和小护士，连忙将这些医嘱记下。
她们此刻，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位的身份，那可是比项会长还要位置高的人，其说话分量，自然就重了。
旁边值班医生，听了也轻轻点头，这些量值的制定和判断，对他也有很大的参考意义。
赵培儒转头，又对家长道：“孩子太小，需要依赖你们，所以这维持血糖的任务，你们得多操心，不能光靠护理人员。”
家长连忙点头，心情急切的他们，恨不能一天24小时不睡，只求能换回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
“患这种疾病的孩子，食量大，但容易饥饿，所以得增加进食次数，尤其是夜间凌晨阶段，也需要增加一次喂奶。能防止夜间抽搐。”
家人听后，记下这些信息的同时，也在心里反思自己。
之前孩子抽搐次数，确实多发生于夜间，看来就是因为喂奶次数少，而导致了低血糖。
赵培儒：“另外，我明天要给孩子安排手术，在手术前的这最后24小时，更要维持好孩子的血糖水平。“
他转头又吩咐护士长：“不行今晚给孩子经脉输注葡萄糖，要在手术前维持好血糖水平。“
他这话一说，众人全都惊了。
明天，您要做手术？
家长也疑惑的看向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不是说，现在还没有好的根治办法，只能用内科手段，保守治疗么？怎么这位看起来像专家的，还挺受所有医护人员尊敬的，要说手术？
难道这位专家，有把握把孩子的病给治好？
几个家长，眼眸里爆发出希冀之光！他们太渴望能得到一个健康的孩子了！太害怕经历一次又一次孩子不断抽搐了。
身后的项欣荣、郝西华、荆继冬三人，心里闪过种种念头。
赵会长说这话，难道是已经有治疗把握了？
可这种病症的课题，不是他们才刚刚研究吗？甚至到现在，众多专家还在华南医院的小会议室里，正研讨最后这两个课题方向，应该选哪个呢。
“赵会长……”项会长、郝西华，都露出询问的眼色。
赵培儒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色：“我自有安排。”
郝西华几人，只好不说话了。
现场人多嘴杂，有家属，有其他病人，有儿童医院的人，这事情还是等回去再具体说。
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则眨眨眼，看看赵培儒，再看看项欣荣。不知道该听谁的。
项欣荣对值班医生道：“这个病例，对我们的课题很重要，和你们刘院长说要一下，我们两省合作项目组要介入。”
项欣荣在洛省的地位很高，名气也巨大。他这一句话，比院长说话还管用。
值班医生心里松了口气，这些大人物的事儿，就应该让大领导来应付，他人轻言微，根本不敢多说话。
连忙跑上去汇报了。
第355章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片刻后。
儿童医院的大院长刘院长，带着几名院委会高层，亲自下来，把赵培儒等人，迎接到他的大院长办公室。
刘院长长着一张慈眉善目的笑脸：“项会长，你可是稀客啊，欢迎欢迎！这位应该就是江南省的赵培儒会长吧？”
“听说在两省合作项目中，赵培儒会长医术精湛，深得两省领导的看重，您能来我们儿童医院，另我院蓬荜生辉啊！”
简单寒暄两句后，项欣荣道：
“刘院长，我们最近两省的合作俩目中，一项课题，是关于胰母细胞增殖症的。”
“你们儿童医院的一例小病人，正和我们的研究方向契合。”
刘院长点点头：“那例小病人，刚才陈医生已经和我说了。”
“目前我们医院的办法，就只能是保守治疗，尽量维持病人不抽搐，但治不了病根。”
“能被你们接收，是病人的好运。“
“我把肝胆胰一分区的特护住院病房、以及旁边的小会议室，手术室，这段时间都分划出来，归你们课题研究用。”
……
很快，众专家，进驻到了儿童医院。
专家们悄声嘀咕：
“赵会长怎么突然决定，要研究‘姨母细胞增殖症’了啊？“
“不知道啊，我们还在那边讨论两个课题，谁更有研究优势呢，赵会长突然就通知我们过来了。”
“反正，我们服从就是了，有赵会长、项会长两人带队，咱听指挥就行了。”
一群专家进入到小会议室内。
项欣荣、郝西华等几人，此刻已经是脸现焦急之色。
“赵会长，你怎么突然说，明天要给小患儿手术？”
“您这话，有点大了啊！”
赵培儒刚才的突然安排，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别说手术了，连“姨母细胞增殖症”的手术治疗思路，都没有拿出来，谈何治疗啊？
赵培儒不疾不徐的坐下来，喝了口茶。
“治疗胰母细胞增殖症，其实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在以前的次全切除术的基础上……“
“换个思路即可。”
……
病房。
孩子不抽搐后，一家人都松了口气。
“这次抽搐时间短，应该对孩子的脑子，没什么影响吧？”
家长在心里安慰自己。
之前每次抽搐过后，他们都后怕孩子的脑子被抽坏、中枢神经受到损害。这是医生和护士告诉过他们的，抽多了，中枢神经会被永久性损坏。
舒缓了一会儿心情后，一家人考虑起了刚才，那位老专家的话。
“刚才那位医生，好像地位很高啊。”
“很可能是上面什么大医院，下来指导工作的专家。你没看所有医生、护士们，对那位都非常恭敬么？”
“他说……咱孩子的病能根治，而且是明天就能手术，这是不是说明，咱孩子这病，就要好了？”
“应该是这样吧！”
家长恨不能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
平缓了一下心情后。患儿的妈妈，给孩子拍了个小视频，发布到网上去。
“感谢各位的对小飞飞的帮助和关心，我好久没发视频了，好多人私信问我小飞飞的近况，在这里我给所捐助者和所有关心小飞飞的人汇报一下最新情况。”
“小飞飞刚才又抽搐了一次，不过这次持续时间比较短，而且有一位老专家，贴心的给了我们很好的指导，非常感谢他！“
“而且，他还告诉了我们一个好消息，说孩子明天就有可能接受手术治疗，小飞飞的病，终于有可能要彻底治好了！”
视频一发布，下面的评论就飞一样的上涨。
“终于要手术治疗了？祝福！”
“熬了这么久，终于能做手术了，太难了，加油！祝手术成功！”
“我是一天天看着小飞飞熬到现在的，真的不容易，加油！”
“希望小飞飞能快速好起来。加油！“
下面无论是捐助者，还是关心小飞飞的人，都在发评论，关注着这件事情。
所有人都很高兴。
“难得啊！我亲眼看着小飞飞的妈妈，带着他辗转了多家医院，终于有医院肯收治了！”
“我也是捐助者之一，还多次帮小飞飞联系过几家大医院，可惜都没有医院能做根治手术。这次，也不知道哪家医院这么牛逼。“
“总之，祝福！把我们的力量，都借给小飞飞！”
……
关洲省。
作为东南五省中的唯一一个医疗弱省，关洲省最近尝到了甜头。
上次派人去学习了江南省洛省两省合作课题之一的“不完全性胰腺分裂症”，对关洲省胰腺领域的水平，有很积极的促进作用。
所以关洲省顺理成章的，继续关注起了两省合作的后续课题。
也想继续参与进去。
关洲省的领导，甚至提出了一个三省合作计划：即，在江南省洛省的基础上，他们关洲省也加入进去，出人出力出钱，因为看到了合作项目组的高产，也想来分一杯羹。
江南省和洛省上面的领导，针对这事，专门开了次简短的线上会议。
两省最终决定，这次的各项资源都已经充足，不需要再有其他家加入进来。
关洲省想合作，只能等下次机会。
虽然合作没谈成，但这也说明两省合作课题成功的影响，已经逐渐展现出良性影响力了，已经开始吸引其他省份的目光了。
……
会议室中，众专家面面相觑。
“次全切除术……换个方式？”
项欣荣会长、郝西华、荆继冬等专家，都不解的看向赵培儒。
他们脑海里闪过全次切除术的点点滴滴，可实在是想不出，这门术式，能和‘姨母细胞增殖症’，沾上什么边。
“赵会长，您的意思是？“
众人都看向赵培儒。
他们心里，同时也闪过种种念头。
以赵培儒的水平和眼光，以及他那份沉稳的作风，多半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才会如此笃定，还敢直接安排手术。
赵培儒打开电脑，对旁边年轻的荆继冬道：“荆主任，你来打字，我来口述治疗方案。”
他看了一圈众人：“我口述的过程，大家可以听一听，有什么想法，等我口述完方案后，一并解答。”
众人心里一惊，口述方案？这么说，整套治疗方案，都已经在你的脑海里成型了？
……
外界，随着小飞飞母亲那条短视频的发布，关注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
很多自媒体，也都在跟风报道这件事情。
多年疾病，终于要进行最终的手术治疗了，引来了一波集体关注。
尤其是洛省本地人，经常刷短视频，都会刷到小飞飞的相关话题。
还有不少捐助者，亲自打听清楚小飞飞的住院地点后，跑到儿童医院来看望。
……
霍永飞、郑大桥这两位两省负责主任，看到越来越高的社会关注度后，心里也愈发沉重起来。
“这个病例，社会关注度太高了，我听儿童医院说，今天光一听的捐助者探视，就有二十波人。”
“赵会长的课题，选择了这样一个病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郑大桥苦笑道：“社会关注这么高，如果是常规手术，那还好办，起码成功率高。“
“可这是研究课题，一切都是未知数，手术成功率很难说。”
医学研究，本质上也是科学研究的一种。
有成功，自然就有失败。
万一要是治疗失败了，如此高的社会关注度，肯定会造成负面影响。
江南省主任霍永飞，安慰他道：“现在，我们也只能相信专家组了。”
郑大桥点点头。
到时实在不行，就只能出个公告，说明这种治疗办法的“试验性质”，以此来挽救一些负面影响了，毕竟以前这种类似的事情，也都发生过，过一段时间，人们自然就把这事淡忘了。
……
随着手术时间的临近。
相关的术前准备安排指令，也下发到科室。
小飞飞的家长明确被告知，明天上午8点半，准时手术。
家长还专门问了问，主刀医生，确实就是之前来病房，教导他们如何正确应对抽搐的那位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老专家。
他们悄悄打听了下，那位似乎是省外来的非常厉害的专家，现在担任跨省级别合作项目的负责人。
也就是说，这位在一群专家里面，都是头头的那种！
听到有如此头衔，家长内心中那份担心，顿时被冲淡了一些。
妈妈抚摸着小飞飞，“小飞飞，你运气很好呢。”
“不光是社会上有好多人在关心着你，爱护着你，还为你捐钱捐物，捐赠医疗费。”
“还有这种大专家，跨省专门为你来治病呢。”
旁边的爸爸，也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们家庭，自从孩子反复抽搐，被诊断出这种罕见病症后，他们一家头上，就如同蒙上了阴霾，久久不肯散去。
而自从那位专家出现，似乎这一切，都要开始消散了。
“手术，一定能成功的，小飞飞一定会好起来的！”
……
网络上，很多关于小飞飞的报道视频下面，许多评论，都在自发的互相告知，手术的日期。
很多人，都在期待小飞飞的手术能成功。
“这个孩子太苦了，希望他这次能战胜病魔！”
“加油啊，小飞飞，姐姐知道你一定能行！”
无数好心人，捐助者，都在等待手术日这一天的来临。
……
终于，到了手术时间。
赵培儒带着郝西华主任、项欣荣会长两人，进入到手术室。
一名器械护士、和一名巡回护士，也已经整装待命。
这次，由技术相对较高的项欣荣，担任他的第一助手，郝西华担任第二助手。
观摩室中。
不仅专家组的众人都在，旁边还有儿童医院的责任医师、科室主任、大外科主任等医生在场。
“荆主任。”
儿童医院的大外科主任，轻声问道：“你们专家组，打算用什么方案治疗？”
荆继冬是洛省第二人民医院的专家，和这儿童医院的大主任也是熟识。
荆继冬脑海里，想起之前赵培儒口述方案时的场景来。
他们这群所谓的专家，在赵培儒那份方案面前，就如同小学生一样，是越听越震惊！
次全切除术，竟然还能巧妙的运用在胰母细胞增殖症上面！
这换做是以前的他，根本就不会相信！
想到这，荆继冬思绪收回来，意味深长的对旁边的儿童医院大主任道：“治疗术式，是次全切除术。”
“什么？”
果然，大主任猛然一愣，脸上全是疑惑的表情。
荆继冬一笑，也没有继续解释，这种反应，太正常不过了，和他当时心里的想法，一模一样。
“你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这位赵培儒老师，他的想法天马行空，简直是把医学医理和解剖学，给玩出花样来了。”
“如果不是他，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在这种病症上，运用次全切除术。”
儿童医院的大主任，以及旁边的科主任、责任医师等人听到如此高赞美的话，再想到那次全切除术，心中的好奇心和期待心，顿时被拉到了最大！
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要仔细看看，这赵培儒到底会如何运用次全切除术，来治疗这例小病人。
“别盲目乐观，还有个问题……”
江南省的单鸿琪教授，低声道：“赵会长的治疗方案，确实是非常惊艳，把我们所有人都说服了。但，这例病人才15个月大啊！”
众人悚然，确实！这么小的孩子，无形之中，把手术难度，给无限拔高了。
作为医生，压力最大的两种病人，一种是体弱不耐的老年病人，一种就是什么都没长开的婴幼儿。
前者的体内，就像是纸糊的，说不定碰到什么地方，就会捅了篓子。后者则是身体发育程度太低，而且每个月龄，甚至是每个日龄的孩子，身体指征，内脏大小程度和反馈等等，都不尽相同。
儿童医院的大外科主任，看了看里面的阵容。
主刀、第一助手、第二助手……
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拥有在儿童医院工作的经历。
他皱眉道：“荆主任，要不，我上去帮忙？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提醒他们一下。”
第356章 轮到他爽了
荆继冬想了想，“这样，你换上手术服，先别上手术台，就在旁边候着。”
他也拿不准赵培儒是什么意思，只能暂时这么安排。
很快，儿童医院的大外科主任，进了手术室。
赵培儒听闻声音，抬起头来。
他这几天在儿童医院，自然也认识了这位大主任：“臧主任，你怎么进来了？”
臧主任：“患儿月龄太低，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如果赵会长需要用到我，我随时在这边待命。”
赵培儒点点头，明白了这臧主任是好意。
只是他不需要别人帮忙。他脑海里有上万个案例，其中上到八十多岁的病人，下到8个月的患儿，形形色色，种种情况，全部都覆盖了。自然知道每种年龄段，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应对。
别人是好意，赵培儒也客气道：“好，那就麻烦臧主任了，如果有需要，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上来帮忙。”
刚说完。
麻醉师已经气管插管麻醉好，二助郝西华和护士一起，将患儿放平，垫高腰部。
“赵会长。”郝西华向赵培儒点点头。
赵培儒一伸手：“手术刀。”
接过器械护士的手术刀后，赵培儒在患儿的上腹部，轻轻划开一条横切口，依次层次切开入腹。
小患儿那迷你微缩版的各种脏器，顿时裸露出来。看惯了大病人的正常大小脏器，突然看到这什么都小小的，确实会有一时间的不适应，下刀等操作，必须更加精细。
儿童医院臧主任在旁边，心里跟着多了几分紧张。
这种低月龄的患儿，即便换他来面对，也会多加万分的小心谨慎，比起四五岁，五六岁的儿童来说，这种低月龄患儿，各种脏器不仅是小……
关键还非常脆弱、稚嫩，稍稍多偏一点点，对成年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这么小的患儿来说，就是“致命一击”。
只见赵培儒手中的手术刀，比平时也轻柔了几分，轻巧而灵动的下刀，打开胃结肠韧带，胰腺下缘切开胰腺包膜，分离胰腺及细小血管。
“咦？这赵会长，对小患儿的操作……也很到位啊。”
臧主任本来还提心吊胆。
但看了这几步切口进腹，分离胰腺和细小血管的操作，反而不慌了。
里面的每一步细节，都说明赵培儒对这种小月龄的患儿，有着同样充分的了解、掌握。
这是一名真正的儿童专家，一名了解婴儿身体发育过程特征的专家！
“看其手法，肯定是在他们江南省，多次主刀过这种小月龄的患儿。看来，是我多虑了。”
臧主任心里，一下就踏实下来了！
随后，他注意的焦点变了。
“我这个位置，比在外面观摩室，近多了啊！简直是VIP观摩角度。”
心里不担心后，他开始欣赏起了这台手术。
干脆也不退出去了，就站在那里，伸长脖子，看看这赵培儒，到底会怎么运用次全切除术，来治疗姨母细胞增殖症。
赵培儒将胰头与胰体尾交界处，胰腺背侧的肠系膜血管分离，靠钩突处的一小部分胰腺组织，专门予以保留，在胆肠十二指肠处，也对胰腺组织专门保留。
之后，切除有病变部分的胰腺，缝合结扎残端胰管，缝合包埋胰腺残端，用大网膜覆盖，有助于创面的恢复和固定。
一整套操作下来，众人都看呆了。
“赵会长的下刀控制精度，真高啊！”
“那双眼睛，根本不是肉眼，而是一台显微镜吧？那么小小的脏器，他竟然都不用仪器将术野放大，直接就做了？”
就像是在一粒米上雕刻“清明上河图”，即便是有对应的雕刻工具，那也得有对应的，上百倍的显微放大的视镜工具来辅助才行，不可能凭借一个小小的放大镜就雕刻好。
可赵培儒刚才，并没有将视野放到多大，就直接下刀了。
直到全部做完后，赵培儒这才拉大视野，整体检查了一遍。
这一检查，众人的目光，全都呆滞了！术野所过之处，简直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好漂亮！”
“被游离胰腺的血管，丝毫没有损伤，在切除完胰腺病区后，又原封原样的摆放了回去，简直和原先一模一样。”
“这太完美了，即便是最细小的末梢血管，和肠系膜血管，都和之前的对比图完全相符！哪有人能将手术做到如此精准啊！”
给小孩做的越完美，就等于在为小孩将来几十年的人生，保驾护航。能做到最起码让这次手术，不会给小孩未来的人生拖后腿。
检查完毕后，赵培儒也满意的点点头。
大师级的“次全切除术”，确实不错，已经做得能让他满意了。
随后，冲洗术野、放置引流胶管。
缝合关闭胃结肠韧带。
最终，再次确认没有发生胰瘘、胆漏等问题后，清点器械，逐层关腹。
整台手术，全部结束。
旁边的儿童医院臧主任，看的都心神震颤。
“婴儿手术中，最重要的就是高精度操作，不能出一丝差错。”
“在这一点上，这位赵培儒会长，比我的水平还要高！”
他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都有些害臊。
对方有这种水平，说明已经做过无数台这种婴儿手术了。其对婴儿身体情况，再熟悉不过了。
结果自己还大言不惭的上来，说想要帮忙……
……
而作为赵培儒助手的项欣荣会长、郝西华主任两人，也颇为感慨：
“只要是赵培儒主刀的手术，无论难度有多高……都会变得非常顺利。”
尤其是项欣荣，他是才和赵培儒配合的，这种感触更深。
明明是一台高难度的手术，但在做手术时，就仿佛身边有一座巍峨的靠山，心里会很踏实。
外面观摩室中，众儿童医院的医生，很多人也意识到了这点。
“你们发现没，这种婴儿手术，本应该是高度紧张，难度爆高的，可这三位专家上去，尤其是那位江南省的主刀，让这台手术变得突然就简单了。”
“是啊，咱以前做婴儿手术，哪有这么容易？每操作一次下刀，都能吓死人，哪有这么轻快？这么容易？”
“这样完美的手术，对小孩将来一生的成长，都是好事，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并发症。”
众人齐齐点头。
江南省的单鸿琪等专家教授，心里也满是激动和自豪。
全洛省关注度这么高的手术，让他们江南省的大佬，给主刀做好了，这就是他们江南省医学软实力的展现。将来洛省人民心目中，自然会留下“江南省医疗水平更高”的印象。
这种印象和潜意识，短时间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时间长了，会让病源和报考医学生的生源，逐渐流向江南省。
洛省的专家们，此刻心里也满是佩服。
“这次课题的治疗方案，咱几乎全没什么功劳。”
“全是人家赵培儒会长，一个人想出来的。”
众人都有些惭愧。
这么重大的、高难度的课题。人赵培儒会长从布置，到构思，到制定并口述方案，一个人全搞定了，而且还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
要他们这些人何用？
这一对比，他们和赵培儒之间的差距，就显得极大了。
尤其是项欣荣，此刻心里再也没有之前江南省是“撞上了枪口”的想法。能接二连三的破解课题难题，这种真正的硬实力，就是他们这种医学科研类人才，最重要的能力。
项欣荣心里，是彻底败服了。
……
手术结束后。
赵培儒对儿童医院大主任道：“臧主任，术后的这3天内，患儿的外分泌功能受阻，食欲会变差，你安排给患儿鼻饲葡萄糖和奶液，从输液逐步过渡到全量饮食。大约三天后，患儿的拒食意图会逐渐降低。”
臧主任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
“另外。”
“这台手术，对成人来说尚能承受，但这么小的患儿，却是一次大的创伤。”
“必须做好预防感染和胰瘘的准备。”
“患儿推入婴儿室，谢绝探视，进行保护性隔离，雾化吸入，预防伤口感染……这些都要安排上。”
臧主任在内的几名儿童医院医生，连忙点头，拿出小本本，或者手机，将这些一一记下。
此刻，能史无前例的使用一种“次全切除术”，来治疗这种病症的赵培儒，在他们心目中，身影已经非常高大雄伟，他说的话，自然变得极其有份量了。
片刻后，众人出了手术室。
家长看不到孩子被推出来，心里闪过不妙的念头，被吓了一大跳。
赵培儒道：“孩子没事，推到婴儿室了，手术很成功，病症被根治了，之后你们要严格听医嘱，孩子才能更快的康复，具体注意事项，臧主任会和你们说的。”
家属心里大喜！
连忙又是鞠躬，又是道谢，差点双腿一软，就要给赵培儒跪下了！
还是赵培儒那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这才没有跪下来。
旁边，不少自媒体的闪光灯，咔嚓嚓的亮了起来，他们的素材又有了。
“病症根治了，小飞飞的病症根治了，你听到了吗？”
孩子妈高兴的不断呢喃，喜极而泣。
她渴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孩子爸也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来，他们病怏怏的孩子，终于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他自己，也终于不用再经历半夜孩子突然抽搐起来，他心颤着赶紧打120的日子了！
现场也有一些小飞飞的捐助者，听闻这消息，也高兴的互相庆贺。
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关注了小飞飞长达三个月时间，此刻就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高兴的欢呼。
旁边，听到这话的自媒体们，也眉开眼笑，这么好的消息发布到网络上，那得赚多少流量呀，赶紧发布！
一时间，关于小飞飞手术成功的消息，飞速在网络上扩散开来。
不远处，霍永飞、郑大桥这两位省负责人。
心里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手术成功了啊！太好了“
两人心中，都是一块大石头落地。
手术成功，意味着再也不用担心负面的社会影响了。甚至还能趁此机会，向社会宣传一次医学方面的突破，做一下医学健康科普。
而更关键是，这台手术的成功，意味着他们两省合作的第三个课题方向，即姨母细胞增殖症用外科手术治疗，成功了！
两人眼眸里，不免都有些激动。
要知道，一般的医学科研项目，成功率能有70%-80%，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很多课题，都是一年两年迟迟突破不了，最终只得封存起来，待将来医学科技、临床经验等等积攒到一定程度后，再拿出来重新尝试突破。
可这次，两省合作的四个课题方向，都已经成功三个了，这个成功率，已经相当喜人了！
而且，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这次，咱两省的合作，可以说，已经是相当成功了。”
“即便是抛开第四个课题不说，光是现有的成绩，就足以交差了。”
两人心里，都踏实了许多。
郑大桥压低声音，悄声笑道：“我听说，骨科领域那边，第一个课题方向，都还没能拿出成果呢。”
这次两省合作，一是骨科领域，二是胰腺领域。如今，他们胰腺领域都快大满贯了，骨科那边连一个进度都没有。
想必那边的骨科领域的两省负责人，比他俩的光景，肯定是难过的多了。甚至都有可能，被领导敲打。
想到这，霍永飞、郑大桥两人相视一笑。
“话说回来，咱这三个课题能成功，最大的功臣，还是赵培儒会长。”
“如果不是他，咱这课题进度，不可能这么快。”
“甚至可能会像骨科领域那样，迟迟停滞不前，无法突破。”
郑大桥羡慕、眼红、甚至带有几分嫉妒的看着霍永飞：“赵培儒要是我洛省的人就好了。“
霍永飞哈哈笑道：“想都别想！”
他此刻，总算感受到之前，肝病学科负责人于伟明，和胆道学科负责人苗锦辉的那种爽了！
靠着一个赵培儒，就能去其他东南五省，大杀四方，压得其他省份抬不起头来。
现在，轮到他霍永飞爽了！
第357章 构思太精妙了
患儿在婴儿房护理观察几天，脱离危险期后，被推回了普通病房。
家长看到孩子被好好的推出来，高兴的再次落下泪来。
从此以后，一个健康的孩子，终于回归他们家庭了。
孩子妈也赶紧拍了个视频，给所有捐助者们报了个喜讯。
“小飞飞已经脱离术后危险期了，医生说他的各项指标，恢复的都很不错，已经快康复成一个健康的孩子了。”
说到这，孩子妈眼眶中，不由得湿润了。
她期盼这一天太久了。
“在这里，我要替小飞飞谢谢各位叔叔阿姨的关心和捐助，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你们也给了我很大的精神支撑……”
“各位捐助者的捐赠记录，我都有详细的记录着，如果这次医院结算费用后，还能剩下的话，我会原路退回给捐助的人。“
“你们的好意我和小飞飞都心领了，当多出来的钱，我们决不能收！”
“另外，我看过几条私信，我发现，关注这个账号的粉丝里面，有几个家庭也有着和我类似的遭遇，他们的孩子也有‘胰母细胞增殖症’这个病症。”
“我想，把那名老专家教我的抽搐护理知识、以及血糖维持知识，都详细的教给他们……“
在这小视频里，孩子妈把她所知道的东西，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最终，她道：“最后我为同病相怜的孩子们，分享一下治疗地点。”
“我们是在洛省的儿童医院接受的手术治疗，但为我们主刀的，是一位江南省的名医，他好像是跨省过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呆多久，各位请自行拨打这家医院的电话来咨询。”
随着这次视频的发布……
下面的评论区，祝福声很快便铺天盖地。
长久以来，关注小飞飞的潜水的人群，也都纷纷冒头出来，给予了一个个的点赞、评论。
“小飞飞终于手术成功了，我都要哭了！”
“永远陪着你！加油，小飞飞！“
“妈妈也别哭，日子总会好过起来的，你们碰到好医生，碰到好医院了！”
评论区中，也有个别几条评论：“我孩子也确诊了胰母细胞增殖症，洛省儿童医院也不确定能不能做手术是吗？我这就给医院打电话，问问那位专家还会呆多久。”
“我表哥的孩子，现在还在内科维持呢，我这就把你的视频，推给他，给我表哥全家一些信心。”
而很多小飞飞的捐助者们，纷纷表示，看到小飞飞康复，他们就满足了。
“小飞飞的面色，看起来比之前都好多了。”
“希望小飞飞病情康复后，妈妈也别断更了视频，我们还想陪着孩子一起成长呢。”
“对呀，多分享小飞飞成长视频呀以后！”
……
洛省的众多医院，自然也关注到了这条消息。
“用次全切除术，来治疗胰母细胞增殖症？”
众多医院医生，都是面面相觑，尤其是胰腺领域的医生，听到这种治疗手段时，简直惊为天人！
即便是他们是事后听到，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位江南省的名医，咋想到的啊？太妙了！”
“构思太巧妙了！”
“这种技术，咱医院该不该引进？”
众多医院都陷入了纠结。这种技术很高明，尤其是有两种优势。
一个优势是能吸引此类病源，提高医院的综合竞争力。另一个优势是能开拓次全切除术，这对相关技术的改进改良也有参考意义。
但也有一个问题，此类疾病毕竟是罕见病，病源数量稀少，治完就没了。
如果是综合型大医院，不计成本的提高医院竞争力，那还能行，但对于他们大多数市级医院，以及普通的省级医院来说，是否引进，还得考虑成本是否划算的问题。
儿童医院，同样也在纠结。
这种病症的患儿太少了，如果花费大量的资金、人力，去进修、学习这种技术，结果学成归来，半年都做不了一例，那就太亏了。
……
随后，消息传回到江南省的众多医院。
“赵主任他们胰腺领域，四个课题都完成三个了？这么说，进度都走完75%了？“
“真快啊！”
“果然有赵培儒主任在的项目组，根本就不愁进度。”
“赵主任那颗脑子，和咱普通医生的都不同，他那脑子转的太快了，思路太灵活了！什么奇思妙想的构思，都有可能在那颗脑子里出现！”
众人在议论的同时，也更感受到了赵培儒能力的强大。
众多医院的院委会高层，此刻无比羡慕市四院的宋校文院长。
有这么一位能“开疆拓土”的创新型医学人才，这宋校文院长，运气也太好了。
“话说回来，这种技术，咱应该不应该引进？”
“次全切除术虽然不算是先进技术，但稍作改进应用在胰母细胞增殖症上，确实是开创性的，值得引进啊。”
江南省的一众医院，也陷入了纠结中。
江南省医学会的领导层，专门针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一次会议讨论。
最终决定，本省至少要有一个医疗机构驻点，能承担这“胰母细胞增殖症”的手术治疗。
最终选来选去，决定由赵培儒所在的市四院，和江南省妇幼儿童医院联合承接。
妇幼儿童医院，在争取到“胰母细胞增殖症”的治疗承接权后，就是一阵狂喜。
这是送上门的业务，是大喜事！
而且和四院联合承接，就意味着能得到赵培儒的技术支持。
……
“小飞飞”的视频下方，不知是谁，爆出了主刀医生的真正身份。
“这位主刀医生，听说是江南省的名医。”
“有和小飞飞一样患儿的家长们，别去洛省了，洛省儿童医院根本接收不了这种患儿。”
也有人附和道：“对，我已经打过洛省儿童医院的电话了，做手术的确实是江南省的名医，如果没有那位在场，其他医生是做不了这台手术的。”
“想做这台手术，只能去江南省！”
有了这些评论，同病相怜的患儿家长们，互相通气，交流信息，还建了一个患儿家长微信群，随时随地共享信息。
越来越多的家长，给江南省打过去电话，又给四院、江南省妇幼儿童医院打过去电话咨询。
……
赵培儒同意了省里的安排。
由四院，和江南省妇幼儿童医院，共同建立一个治疗中心，承接儿童胰腺病人，其中最重要的病症之一，就是“胰母细胞增殖症”。
由赵培儒当导师，并担任第一任中心主任，四院派出魏晓斌及其团队，儿童医院也派出一组专家，共同承担中心工作。谷
赵培儒让项欣荣会长，代替他先主持一阵子两省合作项目组的工作。
而他自己，则回了一趟江南省。
去给江南省妇幼儿童医院，和四院的魏晓斌等人，做了一次“次全切除术治疗胰母细胞增殖症”培训。
用实例手术，边讲解边教学，边带人练手的方式，往出带学生。
与此同时。
东南五省当中的两个医疗强省，苏省和福省，也愈发看到了江南省洛省这次合作课题成功影响力。
两省领导，甚至专门为此打了一通电话，通了个气。
“这次，江南省和洛省，下了一盘好棋啊，两个水平中等的省份搞了个联合项目，竟然搞的有声有色，频频爆出成绩。”
“这次，恐怕要把江南省和洛省的领导，都给乐坏了。”
福省和洛省，说不眼红是假的。
他们的底子再优厚，也不见得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优势课题项目来。
“尤其是江南省的这个赵培儒。”
“以前的他，只是在肝病领域和胆囊胆管领域出色。”
“随着这次的合作项目后，他在胰腺领域，也拥有了很高的水平。”
“这等于是……肝胆胰一盘棋，全让他给盘活了。”
将来，江南省在肝胆胰领域全面发展，全面开花，光靠这个优势特色，江南省拿个强省的名额，肯定是铁板钉钉了。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聊了很多。
尤其是如何应付日渐强大的江南省，福省和苏省的领导，都想了很多。
等挂掉电话后。
福省的大领导，笑着对旁边的副会长道：“明显能听的出来，苏省的罗文景会长，已经开始着急了。“
“他们苏省，最大的优势特色之一，就是肝胆胰外科。这江南省的崛起，正好和他们是正面冲突。“
福省大领导笑道：“但咱福省却不是。咱和江南省，非但没有冲突，反而还有可能合作。”
“既然洛省都能和江南省达成合作协议，我们福省为什么不能？“
他对旁边的副会长道：“你去联系一下江南省，表达一下我们的合作意愿，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
赵培儒脑海里，响起新的提示。
“恭喜您，完成【任务三】：完成第三个课题，并提升您的社会名气。“
“获得奖励：体能耐久卡1张，经验值卡5万点。”
下一刻，赵培儒将体能耐久卡，直接使用。
他的体能数值，也从17点，来到18点。
只感觉一股暖流注入他的身体，在他体内游荡一圈，所过之处，四肢百骸都变得更有力量。
“这这幅身体……”
赵培儒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四肢：“老化程度，已经大大减轻了。”
一般老年人，这个数值是15点，正常成年人，大约在24-26点，而一些不常运动的宅男宅女，也就在20-22点左右。
也就是说，赵培儒如今的身体，已经快要脱离老年人范畴，在逼近年轻人了！
“还是年轻身体令人愉悦啊！”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如果是一身病痛，或者稍微活动一下就气喘的不行，那一天下来，心情也会受到负面影响。
有不少抑郁的人，都是从身体有问题开始的。
“再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就能拿到年轻卡了。”
这次的年轻卡，是【身体机能年轻卡】，能更进一步的恢复赵培儒的身体状态。
“加快速度。”
赵培儒越来越享受这种逐步“年轻化”的感觉了。
他看向最后一条任务内容。
【任务四：完成第四个课题，并获得国家胰腺中心平台“精准治疗”认证。（未完成）】
课题对赵培儒而言，并没有多少难度，只是这国家胰腺中心平台的认证，还得了解一下。
“找深水潭医院的雷镕主任，看看他认不认识国家胰腺中心平台的人。”
赵培儒给雷镕，打了个电话。
“赵主任？”
雷镕接到赵培儒的电话，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上次赵培儒通过他，发表了一篇文章，掀起了不少波澜，很多大佬还专门打电话过来问他，让他脸上也很有光。
赵培儒开门见山道：“雷主任，你认识国家胰腺中心平台的人吗？”
“我过两天，有个手术课题，想申请认证。“
“看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认证标准是什么。”
雷镕一怔：“赵主任，您……又要涉及胰腺领域了？”
他在电话那头，都不禁哑然。
最开始认识赵培儒时，是因为肝病学科，而后来赵培儒找他发表文章，是胆管胆囊领域。
这才几天没见，赵培儒竟然要申请国家胰腺平台的认证了！
这跨度虽然不大，都是在“肝胆胰”这个范围之内，但……
谁能像赵培儒这样，在每一个细分领域，都能做到顶尖水平的？
“赵主任，是你自己做的手术？”
雷镕还打算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赵培儒自己的手笔。
赵培儒笑道：“对，是我的手术。”
雷镕好几秒种，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半天，才艰难道：“赵主任，您这是要肝胆胰外科大满贯啊！”
他答应下来，道：“这事好办，我有好几个同学，就在国家胰腺中心平台上班。我问一下就行。”
“据我所知，认证方式是审核，他们有一套严格的标准程序，只有符合标准的，才能入选认证。”
“待会我问到后，把标准给你邮箱发过去，你自己对照一下。”
等挂掉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赵培儒邮箱提示音就响了。
一套“国家胰腺中心平台关于精准治疗手术认证标准”，发了过来。
第358章 开口便语出惊人
赵培儒浏览了一遍这套“国家胰腺中心平台关于精准治疗手术认证标准”。
前前后后，总共几十页，赵培儒看的都不免一阵头大。
“难怪，能被国家平台认证的手术课题，少之又少。”
要同时符合这几十页要求的手术，太少太少了。任何一项不达标，都不行。
“而且，我们这第四个课题，还已经定了方向。”
胰腺段囊性扩张全切除术。
意味着范围已经划定，就必须在这个细分领域中，开辟出一条能够符合这几十页标准的新赛道来。
在脑海里，赵培儒使用了一张空白技能卡：”学习胰腺段囊性扩张胆管全切除术“。
“使用10万点经验值，提升到大师级水平。”
大师级水平卡已经没了，只能直接使用经验值。
下一刻，无数经验，如大海一般汹涌而来，瞬间填满了赵培儒的脑海。
他查看了一遍这大师级水平的，治疗“胰腺段囊性扩张”的所有术式。
总共有上百种。
赵培儒一一对照，看看是否符合这几十页的国家认证标准。
“这国家认证标准，确实难啊。”
“上百种术式，最终对比下来，绝大多数都不符合要求，只有四五种术式符合。”
难怪，每年通过国家胰腺中心平台认证的手术数量，少之又少。
也就是赵培儒，脑海里有无数灌输经验，才能一下子拿出四五种术式来。
别人但凡是能拿出一种来，都要激动的每天每夜的睡不着觉了。
“我从这四五种里，随便选出一种来就行了。”
赵培儒打算，看看接下来会碰到什么病人，再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来选用更针对性的术式，给病人最合适的治疗方案。
……
与此同时，东南五省联席组委会的好几名领导，突然紧张起来。
“严老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已经转到苏省三院去了吗？”
严老严志鸣，是他们东南五省联席组委会上一任的老领导。
虽说老领导已经退休了，但现在办公室里坐着的好几个领导，都是当初严老一手提拔起来的。
严老不仅劳苦功高，对医学行业有着巨大的突出的贡献！而且对他们几个，也都有着提拔之恩/知遇之恩。
组委会里，几名主任领导纷纷站起身：“得去看看严老啊。”
众人纷纷点头，严老在退休前，对他们都有恩情，他们中的很多人，每到逢年过节，还都会去看望一下老爷子，没想到，几个月没见，突然就病了。
“什么病，确诊了吗？”
“已经确诊了，是胰腺段囊性扩张，合并胆囊炎。”
众人皱眉沉思，琢磨道：“苏省三院，这家医院的水平倒是不错，在胰腺方面非常优秀。”
苏省第三人民医院，虽说是综合型医院，但这些年一直在大力发展胰腺领域，有的人干脆把苏省三院称之为胰腺专科医院。在整个东南五省中，都是非常出名的，算是最拔尖的之一。
几名主任领导动身，前往苏省。
等他们抵达苏省时。
不仅是他们这些联席组委会的领导们到了，下面的各省医学会领导，包括江南省的大会长葛建明、洛省的大会长楚会长，苏省大会长罗文景等等，也全都到位了。
严志鸣的特护病房里，挤了一屋子的领导。
那些地位低职权小的，只能往门外楼道里站。
老领导严志鸣此刻，除了在忍着腹痛以外，面色看起来还不错，一手捂着腹部，同时还和众人有说有笑的。
现任的联席组委会，大主任蔺劲松道：“严老，您放心，我已经通知过苏省的董元恒教授，和福省的贺传映教授赶过来了。“
这两位，是整个东南五省地区，看胰腺段囊性扩张最好的专家。
严志鸣责备道：“我这都已经确诊了，就是个胰腺段囊性扩张，还有个胆囊炎，不算是太严重的疾病。”
“让咱苏省三院的医生，给看看就可以了，就别兴师动众了。”
大主任蔺劲松陪着笑：“董教授和贺教授都已经快赶来了，马上就到了。再说，这两位教授也是您的老熟人了，听说您病了，也是担心的不行，非要主动说过来看看。”
严志鸣点点头，突然，脸色一白，显然是腹痛加剧了。
蔺劲松连忙道：“好了，让严老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把。”
众人退出来，都挤到了旁边的大办公室。
蔺劲松问组委会里的聂主任：“董教授和贺教授到哪了？”
聂主任：“董教授估计再有几分钟就到了，贺教授估计还得半个小时。”
蔺劲松点点头，道：“等两位专家到了后，务必请他们拿出最好的、最适合严老的治疗方案来。”
“另外……”
他看向了房间的其他人，全都是从各省赶过来的医学行业领导。
“各位，严老这事，想必在座的很多人，都在跟着着急、心急。你们中的很多人，当初也都受过严老的恩情，都想让严老尽快好起来。”
“我想让各位回去后，再问问你们各省的专家，看看有没有好的方案。咱们务必给严老最好、最合适的手术治疗方案。”
众人都纷纷点头。
江南省的大会长葛建明，也面色沉重，深深点头。
他当年能当上这江南省大会长，同样也是受严志鸣一手提拔的，这份恩情，是时候回报老爷子了。
……
很快，两位“胰腺囊性扩张”的顶尖专家大拿，都到位了。
一位是苏省的董元恒教授，一位是福省的贺传映教授。两人都是胰腺领域的顶尖专家，在整个东南地区，都赫赫有名。
两人拿出了两套不同的治疗方案，众人一番评估后，发现这两套方案，各有优劣势。
都有对病人友好的一面，但同时，也都有对病人身体的潜在性损害。
换而言之，都不是完美的术式。
一时间，整个专家组，都拿不定主意，该选用那份治疗方案了。
……
各省领导回去后，也让自家省份的专家们，尝试着拿出治疗方案来。
江南省，葛建明也给赵培儒打了个电话。
赵培儒如今，已经是他们江南省胰腺领域的第一人，遇到这种事，葛建明自然是先给赵培儒打电话，询问他的意见。
“赵会长，你知道严志鸣严老吧？”
赵培儒稍稍一想，点头道：“知道，以前是组委会大主任。”
葛建明道：“对，他可是我的恩人，现在组委会里，有很多领导，当年也都曾有提携之恩。“谷
“严老确诊了胰腺段囊性扩张……”
葛建明把事情一说。
赵培儒心里一动。
正好啊！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病人么？
他刚刚才学会了“胰腺段囊性扩张胆管全切除术”，而且正要做第四个课题呢，这病人就送上门来了。
而且还是这种特殊身份的病人。
如果医治好了，必然会收获很多省医学行业领导的好感。
“赵主任，我们省，就你在这方面的水平最高，我把严老的病案给你发过去，你仔细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严老对我有大恩，赵主任，拜托你了。于公于私，这次事情，就当你帮我的忙了。”
这还是赵培儒第一次，听到葛建明展现出如此恳求的姿态。
片刻后，赵培儒收到了病案。
只看了一遍，赵培儒脑海里，就涌现出了十几种治疗方案。
赵培儒从中，选择了一种即符合“国家胰腺中心平台认证标准”的，又对病人相对最友好、最完美的术式。
拿定了主意后，赵培儒将这份治疗方案的大致流程，写了下来。
随后，给葛建明打了个电话。
“葛会长，严老的状况我看了，我写了套治疗方案，你看行不行。”
葛建明心里稍稍有些吃惊，出方案这么快么？
要知道苏省福省那两位顶尖大拿，也是研究了半天，还和各自的团队商量之后，这才拿出了方案。
而赵培儒，前后两个电话的间隔也就二十分钟，恐怕连和团队商量的时间都没有吧？
这份方案……会可行吗？
但内心里，葛建明又愿意相信赵培儒。
毕竟这位，可是频频给他们江南省创造奇迹的人，要么他不接手，一旦接手了，就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葛建明点点头道：“好，我这就把你的方案，送去苏省三院。”
“到时，各专家的方案要进行比对、评估。”
“可能会开个线上会议，各位专家还要在会上各自阐述各自方案的优劣势。获得最多认可的方案，才会最终实施。”
“你有时间的话，做一做关于这份方案优势的总结，最好能做个PPT，到时可能会在会上讲一讲，别人还会对你的方案提出质疑，你得辨别过他们。”
赵培儒在电话这边，不由得一笑。
到时要说服其他人？
这不就是现代医学界版本的舌战群儒么？
赵培儒随意一笑：“行，到时你通知我。”
发完方案后，赵培儒也没把这当回事，也没做辩论的准备，连PPT也没做。
他对他的方案，有着无比的自信。
能达到“国家胰腺中心平台标准”的术式，已经远远超过了东南五省这个范围的水平，甚至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的水平。
五省内的这些专家，应该是拿不出比这更好，更完美的术式了。
到时，随便说点东西，就足够碾压他们了，根本用不着做什么准备。
……
经过半天的准备时间后。
各省专家的治疗方案，最终汇总在一起。
赵培儒开了个摄像头，参加了这会议。
他扫了一圈，发现阵势还真是大。
不仅有苏省、福省的两位胰腺大拿，其他林林总总的专家教授加起来，有二十位之多。
所有人，总共拿出了八套方案。
众人坐下来，一起评估、判定、对比。
赵培儒把这些方案，大致都浏览了一遍。
心里顿时有数了。
“这其中，质量最高的，还是董教授和贺教授这两人的方案。”
他微微摇头：“其他人的，都比较一般，对病人的友好程度低，甚至有的有术后残留胰腺段再次扩张，甚至癌变的风险。”
有些方案，看起来挺美妙，但赵培儒只看一眼，就在心里排除了。
连“再次扩张癌变”的风险，都杜绝不了，这术式根本不行。
虽说他连接上了线上会议，但却一直没有发言。
会议上，明显是董元恒、贺传映这两位大拿在主持，其他专家，都是帮腔，隐隐以这两人为首。
众人一个个方案讨论过去，按照对病人的友好程度，和对病情的根治性，做了一下排序。
赵培儒听的，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些被他一眼就淘汰的方案，但却被这些人，当成个宝一样，仔仔细细的分析，里里外外的讨论，把其中一丁点不起眼的优势，都要说上几遍。
这些人还尝试着分析，这套方案，对病人严志鸣是否友好。
把赵培儒听的，愈发快要睡着了。
他之所以一直没说话，而耐着性子听，是为了“挖掘潜力人才”，是想听听这些人，对胰腺段囊性扩张，是否有深刻的见解。
不论是将来作为需要超越的”对手，还是值得拉拢的“小弟”，都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
结果听下来，越听，赵培儒越是摇头，甚至听的都要睡着了。
“这些人当中，也就苏省董元恒教授，和福省的贺传映教授，还算像回事。”
“其他人在胰腺段囊性扩张上的造诣，实在是太差了。“
他以如今大师级水平的标准来衡量，当然是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眼。
不知何时，赵培儒都有些打盹的时候。
突然听到声音说：“下面，轮到江南省赵培儒会长的方案了。”
“赵培儒会长是江南省胰腺专业学会的现任副会长，同时也是江南省和洛省两省合作项目的主导负责人。”
“他的方案，质量应该会比较高，大家重视一下。”
线上所有人，都点开了赵培儒的那份方案大致介绍。
苏省的主会场中，董元恒、贺传映两位大拿，以及一众领导，也将赵培儒的头像放大，看向赵培儒的画面。
“请赵培儒会长，先对自己的方案做一下介绍吧。”
赵培儒开口，便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