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收起你们现在的表情
张飞以一己之力将伍六一他们一个多月来建立的那种战友情谊给轻易破坏掉了。
从你朝着身旁同伴下手的那一刻开始,大家之间的那种关系就依然不在是战友同伴关系,他们变成了对手。
对手自然是不被信任的。
看看胜利者脸上露出的所谓的惭愧表情。
瞅瞅失败者脸上流露的所谓的寂寞神情。
全都是扯淡。
这就是张飞送给在场一干众人的概括总结。
归根到底。
是张飞觉得这帮人颇有一种既想当彪子,但却又想立这个贞洁牌坊的寓意。
一方面是想要完成训练任务,去享受那四个小时的与周公亲切面谈的美好时刻,但却又在自己取得胜利后,脸上流露出一种所谓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愧疚表情。
这完全就是在扯淡。
你愧疚什么?
有什么可愧疚的?
在你朝着自己同伴下手的那一刻,愧疚这种表情或者想法就已经跟你们这些人绝缘了,你们如果真的觉得愧疚,就不应该朝着己方同伴下手,亦或者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取走你身上的某件东西。
动手了,还取得了胜利,脸上故意摆出这种愧疚的表情。
给谁看?
给那些失败者看?
还是给我们这些教官看?
莫不是你还要我们这些教官及那些失败者说你一声好?
狗屁。
完全就是狗屁。
藐视的表情,在张飞眼睛里面流露。
这也是伍六一他们唯一可以看到的来至于教官张飞的那种情感的流露。
脸上的面具,将教官们的喜怒哀怨表情给严严实实的遮挡了起来,看不出高兴,瞅不得兴奋,观不到失望,望不到愤怒。
一切。
均需要通过眼睛。
这段时间内,不管是王彦章,还是张飞,亦或者吴世勋,他们流露出来最多的眼神,无一例外全都是藐视或许轻视,在不就是面对垃圾的那种嫌弃。
伍六一等人也都知道,有时候他们心里也会泛起怨恨或者恼怒,只不过这种怨恨和恼怒最后关头全都化作了一声来至于他们肺腑的叹息。
实力不如人。
还是老老实实的认熊的好。
反抗的想法不错,也是胆量的一个象征。
可是没有实力的映衬。
妥妥的成了笑料,供人茶余饭后谈天说地的笑料。
这无疑是可悲的。
教官们说得对,要想让教官们眼神中不在流露出这种嫌弃、无视、藐视、轻视等等之类的眼神,伍六一他们必须要用自身强大的实力来说话。
实力?
目前伍六一他们并不具备。
否则也不会以学员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被各种折磨和催促,还的在教官那种藐视的眼神下瑟瑟发抖。
不管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在张飞凌厉的眼神下泛着一丝惊恐。
“你们这些人真是怪,奇怪的厉害,我当了数年的143教官,第一次见到你们这么前后矛盾的学员们。不想下手,但却想进入下一环节,胜利了,脸上还故意露出一种我不想,我真的很不想的表情。既然你不想,你干嘛动手?你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保送自己的同伴进入下一环节不好吗?我看不起你们这种做法,真的,我一点看不起你们现在的这番所谓的态度。”
张飞顿了顿,藐视的眼神继续冷漠的扫视着伍六一他们这些人,目光在触及到这些人身上的时候,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微微抖了抖自己的躯体。
这种藐视的冷漠眼神,伍六一不喜欢,极其的不喜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想当这个吉祥物,但却又不想付出努力,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好好的想一想,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美事情嘛,有嘛?”
张飞的声音忽的提高了极点,语气也加重了不少。如果说之前的那些话语声音,在最大限度的刺激着伍六一等人的躯体感官,那么现如今如惊雷般的声音,就是在最大限度的震撼着伍六一他们的灵魂。
“没有,我可以很是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天底下没有这种掉馅饼,馅饼砸落在你头上的美好事情,这样的事情,通常只会出现在文学作品或者电视剧、电影当中,现实是现实,文学是文学,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混为一体。”
张飞用手指了指周围的环境,“这是什么?这是143影子部队的训练场地,你们只要进入了这个场地,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学员,学员以听从教官命令为宗旨,别跟我扯淡,说什么战友情谊,有时候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战友情也得舍弃。”
“对了,重点提醒一下,我很不喜欢你们现在脸上的那种表情,请给我将它们收起来,明白吗。胜利了就是胜利了,胜利了就应该高兴、兴奋,如果胜利了还摆出一副臭脸孔,给谁看?人要认清现状,这句话既是对你们这些胜利者说的,也是对你们这些失败者说的,失败了就失败了,为什么非要摆出一副落寞的样子?我不想看到你们这种落寞的样子,你们不需要同情,你们需要努力。”
没有人动弹,但却都在尽自己最大可能的收起自己的心神,平复着脸上或惊喜或悲催的表情,努力使得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咯咯咯。”
张飞突然笑了,银铃一般的笑声直直的飞入了在场每一个战士的耳朵中。
如果没有之前那种凌厉的杀伐手段,一定有人会将张飞当做一个娇滴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
这就是错误的。
张飞的身手与其娇滴滴的笑声,分明就是两码事。
笑声是笑声。
身手是身手。
她不是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而是一只披着狐狸外套的猛虎,真有人将张飞当做弱者,下场注定很可悲。
眼前就有活生生的例子在。
谁?
通臂拳大师张立伟。
估摸着是张立伟击倒伍六一信心爆棚的缘故,也有张立伟热血上头想要在教官面前显摆显摆的想法。
总之一句话。
张立伟击倒伍六一的仇,被伍六一的教官张飞给间接的报了。
看着被张飞一脚踹飞老远,摔落在地上长时间起不来的张立伟,一百多学员们个个战战兢兢,任由张飞说什么,他们全都点头应承了下来。
垃圾。
失败者。
等等之类的名头扣在头上又能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实力不如对方,咬着牙硬上。
除了挨揍,没有旁的可能性了。
明知不敌,还要与其对打,勇气可嘉。
也就仅仅勇气可嘉。
别的不会有了。
这就是脑袋里面进水,不理智的一个行为。
会有人步张立伟的后尘嘛。
不晓得。
截止到目前为止,只要张立伟一个人勇敢的朝着教官张飞发起了挑战,继而落了个被对方一脚踹飞没起来的下场。
“你们想不想报仇?你们心中一定在想,这个教官怎么这么多事,为什么其他教官就没有这个教官这么多事情,一定是她婆婆妈妈的,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对你们来说,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与教官切磋,当然了,这是文明词汇,听上去比较好听一点,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语来形容,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将我击倒,想想,击倒教官,你们会有多么大的荣誉。”
“有没有?或者敢不敢?”
第212章罚跑
“有没有?或者敢不敢?”张飞环视着一干众人,重复了一遍她之前的问话。
有没有?
敢不敢?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重点是可为和不可为。
明知不是对手,明知自己上前与其对打,就是受虐、挨打、被踢飞、被打的爬不起来的下场,还不知死活的跳出去与其对打,完全就是不理智的一个行为。
再说了。
他们都是精明人。
晓得张飞这番话的真正含义。
不就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激将法嘛。
电视剧、电影里面演过太多这样的套路,真要是上当受骗,妥妥的成了二傻子,这个冤大头他们才不背。
爱谁背谁背,反正他们不背。
伍六一他们全都当做没有听到似的,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激将的张飞。
或许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
县官不如现管。
张飞现在的身份,是伍六一的教官。
当晓得激将起不到效果的时候,张飞以教官的身份强硬性的朝着伍六一下命令,命令他们与张飞对打切磋,或者进行其他项目的时候。
那一刻。
又该何去何从?
没有人晓得。
所有人都暂时性的选择将其了忘记。
此时的伍六一他们,依然变成了鸵鸟,脑袋扎到沙地里面,至于身体和屁股,随它去吧,眼睛看不到就好。
“看样子,我低估了你们,也高估了自己,仔细想想,事情还真是这样,不就是一个简单的激将法嘛。”
张飞微微变了变口风。
“有什么大不了的,电视剧或者电影里面,激将的手段和套路太多了,我张飞使得这个激将跟人家比起来就是小儿科,你们也都不是傻子,晓得这是我张飞使出来的激将。”
“话又说回来,你们真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了?”
无数人的心,猛地就是一沉。
张飞的这句话,使得他们不得不去面对某些现实。
如这个现管。
“你们也会以为我不会将你们怎么着,我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143影子部队中,我张飞前面通常都会挂个恶魔的修饰词汇。我也以这样的修饰词汇为荣。”
“闲话不说了,所有人跑起来。至于什么时候停,看我心情好坏,不过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的心情很坏,因为我之前对你们所使唤的激将法没有成功,我整个心情都要爆炸了。”
“还站着干什么?跑起来。”张飞瞪着眼睛的嘶吼了一嗓子。
无奈的现实下,伍六一他们这些人不得不低头,所有人迈动步伐的跑动了起来。
或许张飞说得对。
在这里他就是王,伍六一等人只能选择服从。
“还有你们,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你们也得跑,别以为刚才从对方同伴身上成功的拿走了一件信物,你们就不用跑了,你们也得跑,算是我激将之法没有成功实施的赔偿。”
城门失火。
殃及池鱼。
旁边六十多胜利者也被张飞一一点名,步了伍六一他们这些失败者的后尘,绕着操场疯一样的跑了起来。
一圈。
仅仅一圈。
张飞便耍起了这个幺蛾子,他让伍六一等人负重奔跑,还美其名曰是出于对伍六一等人面子的考虑。
“都停下,停下,干什么啊?”张飞指了指伍六一等人,“瞧瞧你们,你们看看自己,这不是打你们自己脸嘛,你们可都是兵王,什么是兵王?那放在古代可都是大侠啊,你们现在像大侠嘛。”
“不像,大侠可都是飞檐走壁的人物,人家就算这个跑步,也是背着东西跑,或者扛着东西飞,你们一个个的空着手,像什么样子啊,传出去不是丢你们这些人的脸嘛,堂堂兵王,操场跑圈的时候,空着手,身上也没有负重,这不是搞笑嘛。”
是不是搞笑?
伍六一等人的确不知道,但他们却知道自己接下来面临的处境。
听着张飞的话茬子不对啊。
这是要将他们往死里练的节奏啊。
“传出去不怎么好听,所以为了你们的名声考虑,我觉得适当的给你们增加一点负重,不多。”
伍六一等人的心,还真的有些忐忑。
这玩意关键看你怎么理解。
有人用百斤重量衡量。
有人用千斤重担衡量。
差着等级数量那。
“每个人增加三十斤重的负重,才三十斤,对你们这些兵王而言,小意思。”张飞竖起了四根手指头。
故意的。
绝对故意的。
“不好意思,这个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不是三嘛,怎么竖起了四根手指头,这是代表四十斤啊,为了我的面子,只能委屈委屈你们了,每个人在增加十斤负重,你们可都是兵王哎,往日里都是背着百斤重的装备在跑,四十斤小意思,就这么定了,每个人四十斤的负重,我不检查,全靠自觉,你就是在背包里面塞报纸也无所谓,没人看。”
没人看。
没人检查。
这样的话,连鬼都不相信。
都是人精。
谁不晓得谁啊。
战士们开始了增加负重的行动,他们背包里面最最常见的填充物就是沙子。
就地取材嘛。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做糊涂事,如给自己背包里面塞报纸这样的糊涂事,一个都没有。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在背包中填充了这个重物。
“哎哎呀,你们这些人,真是老实的厉害,我都不晓得要怎么说你们了,不是说了嘛,随便弄,报纸、废纸箱啥都可以,只要将这个背包撑起来就好,结果你们全都装了沙子,哎没法说你们。”
“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都这个时候还看?赶紧跑起来啊,难道我让你们都背着负重杵在这里当标杆?”
战士们迈开了脚步,这里面就包括伍六一。
身上突然多了四十斤重的东西,再加上操场是那种不怎么结实的沙地,伍六一他们每迈出一步距离所用的力气,都要较往常大一些,多一些。
如此。
也是对伍六一等人体力的一个极限挑战。
“你们都听着,我是要你们背着负重去跑,不是背着负重去像只蜗牛似的去爬,听明白了没有?”
第213章跑
“不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需要你用言语空洞洞的回答我、敷衍我,我需要你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你们自己,证明你自己还是一个兵。”
“那就用力去跑吧,拚尽全力的跑,把你们吃奶的劲都给我使出来,想办法让我吃上一惊,想办法让我对你们刮目相看吧,想办法用你们的行动力和成绩来告诉我张飞,我之前对你们所说的那些话都是错误的,都是不可理喻的,想办法证明你们都是军人,你们完全配得上143影子部队的殊荣。”
“不要以为跑步没什么内涵,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样的认知也是可笑的,跑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有效的一种训练手段,平平淡淡中包含着各种不简单,不要去想自己能不能跑,不要去琢磨自己会不会累,不要去念叨身上的负重,你们要怀着一颗征服的心,去征服这个操场,用你们的双腿去征服这个操场。”
不晓得为什么。
或许是张飞这番言语给了伍六一等人鼓励的缘故,包括伍六一在内的这些学员们,身上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悍战斗力。
还真如张飞最后嘶喊的那句话般。
“战斗吧!不要将其当成一场简单的跑步,也不要将其当成是教官对你们的处罚,将其当做一场战斗,一场生死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
战斗!
这一个词语就仿佛是一块燃烧着的煤球,上面的烈焰与之泛起了共鸣,在伍六一等人的胸膛里反复回荡。
只是瞬间就将伍六一等人都变成了沸腾的燃烧火焰。
无数人就好似吃了刺激神经的药剂一般,在操场上开始疯狂的打转。
这就是伍六一他们对于教官的回应。
一圈。
两圈。
三圈……
“好你个张教官,一来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还不是怨你王教官,要不是你给他们太多的套路,我之前的激将法能失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让我王彦章排第一个啊。”
“王教官,要不我们切磋切磋?”
“张教官,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们作为143影子部队的替代,上级部门对他们的管控……”王彦章的语气微微有些低沉。
试验品就要有试验品的觉悟。
他们是军人。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就算心有不甘,又能如何?
“王教官,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实尾岛》这部电影?”
“看过。”王彦章是以纪录片的形式看过这部棒子拍摄的电影,一部以真实发生事例进行改编的电影。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与电影实尾岛里面的情节很相似嘛,我们是教官,他们是试验品,只不过人家是囚徒组成,我们是由百分之百忠于祖国和人民的士兵组成,都在练习着杀人的本领。”
“我有些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要是发展在那一步,我张飞一定亲自出手将其铲除,至于电影《实尾岛》里面的最后情节,我发誓,一定不会让其在现实中上演,我相信他们,因为他们百分之百忠于祖国和人民。”
“上面对他们很重视。”
“听说白起、项羽、太史慈、陈庆之他们要来,对了妖姬和鬼奴也会出现。”
王彦章没有说话,而是忽的加大了嗓音,朝着操场上跑圈的伍六一他们狂喊了一句,“加快速度,你们都是娘们嘛,这速度看着就跟乌龟爬似的,你们是战士,战士就要有战士的速度。”
压抑许久的郁闷,积蓄在体内的委屈,连日来不间断的训练,刚才被欺骗的那种愤怒,张飞讥讽他们的那些言语声音,等等之类的情绪,统统被伍六一等人给柔和在了一起,变成了他们征服操场的那种动力。
很多人都加快了他们的步伐,又好似将自己前面战友当做了超越的目标,在一个个的奋力冲刺着。
这就是战士。
平平淡淡的战士。
看着在突然间象被注入动能一样的学员们,感受着他们之间不含一丝作伪和杂质的真挚友情及同伴间的那种较量。
站在王彦章旁边的张飞,沉默了半刻,道:“十二圈!”
短短的数分钟时间内。
伍六一等人便跑了十二圈。
这是四百米的标准跑道。
换言之。
伍六一他们跑了差不多五公里的样子。
当然了。
负重跑的话,也就一千米的样子。
莫要小看这小小的一千米距离,一般人就算是跑上五百米,都要将自己的体力彻底消耗干净,更不要说在身上扛着一个四十斤重的装备了。
“跑到我喊停为止,这是我给你们的命令,在我没有喊出停止命令之前,你们就算自己体力耗尽,瘫倒在操场上,也得手脚并用的给我往前爬,一直爬到我喊出停止的命令。”眼睛里面闪现着精光的张飞,用她实际行动在无言的阐述着什么才是一个合格的魔鬼教官。
类似你个鳖孙。
这就是张飞让伍六一他们跑圈的真正用意。
如果非要找个体面一点的修饰词汇。
叫做空杯心理,通过跑圈让伍六一他们彻底的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兵王。
“提高你们的速度,你们现在的速度不叫跑圈,叫做操场漫步,你们都是从各自部队出来的兵王,有些人甚至还是特战部队的教官,别告诉我,你这个兵王的水平就是小学一年级的水准,也不要告诉我你所在的特战部队其实就是小孩在过家家。”
伍六一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不想给自己抹黑,也不想给自己昔日所在的部队抹黑。
钢七连,老A大队,孤狼突击队。
都是伍六一荣耀军旅的一个压缩。
恍惚间。
伍六一忘记了所有,脑海中唯有跑圈。
现在伍六一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圈,每到一个固定的位置,张飞那毫不留情的讥讽他们的声音飞入伍六一的耳帘。
或许有十五圈了吧。
也有可能是十八圈。
伍六一的步伐,微微变得有些吃力,冲刺的身影也显得有些滞留,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这是体力耗尽的一个象征。
第241章给我爬起来
自己跑不动了嘛。
伍六一的心头,泛起了这么一个想法。
或许是真的有些跑不动了。
吃力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伍六一背在身后的负重,突然间变得死沉死沉的,四十斤重的负重就好像突然被人给加了一倍的重量。
压得伍六一的肩膀生疼。
尤其体现在伍六一的双腿之上。
体力耗尽的缘故,令伍六一每每迈出一步距离,都要耗费比往常多一倍的力气,而迈出的距离却是往常距离的三分之二,甚至不足三分之二。
跑不动了。
就连呼吸声音,也变得急促了起来,眼前的跑道,也已经开始不断起伏变幻,就好像活了一般。
此时。
耳畔传来了张飞不满意的声音,“二十二圈,其中负重跑八圈。”
伍六一在心里发出一声无力的苦笑,他们的表现惹得教官不满意了。
如果满意,也不会用这种嫌弃的口气将他们跑圈的数量给说出来,清清楚楚,泾渭分明,负重多少圈,不负重多少圈。
“呼。”呼出一口气的伍六一,奋力抬起了自己的头颅。
他必须抬起头。
长时间的负重奔跑,汗水从伍六一身体的毛孔涌出,打湿了他的衣服,渗入了他的眼睛,迷失了他的视线。
伍六一全身汗如雨下,在他跑过的地方,细细的洒下了一层水线。
就算是隔着几十米远,也能听到伍六一那沉重的喘息声。
伍六一必须拚命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唯有这样,他才能让渗入汗水的眼睛不在那么的刺痛。
每每跑动一下,肺部都会传来一阵接着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伍六一的身体器官在不停的向他传递着某些信号。
体力耗尽,尽快停下来吧。
伍六一的脚踩在地面上,更是象踏着棉花一样,软软的,绵绵的,送送的,踏踏的,每一次想再把脚从里面拔出来,都要付出相当的力量。
而伍六一背后的负重,更是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压得伍六一只想弯下男人宁折不弯的腰,压得伍六一只想一头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什么任务,什么跑圈,全都统统的忘掉。
可惜。
伍六一纵然有着这样的想法,但他的身体四肢还是在机械式的执行着张飞教官跑圈的任务。
一步又一步。
这个时候,与伍六一一样,明明体力耗尽,已经无法继续奔跑的战友们,都在一步又一步的麻木的迈动着他们的步伐,朝着前面的目标一步又一步的追赶着。
有句话张飞说得对。
他们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并不仅仅只代表他们个人,他们代表他们各自的部队。
输人不输阵。
自己的面子可以被人踩在地上,但是部队的面子必须要争。
跑。
不间断的跑。
跑不动的爬。
有的爬。
有的是在挪。
瘫倒在地,没有听到张飞喊停命令的战士们,在没有起来力气的情况下,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爬去。
没有瘫倒在地,但却已经没有了继续奔跑力气的战士们,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挪去,速度堪比乌龟爬。
没办法。
没有了力气,却还在奔跑,他们的身体器官都在各方面的抗议着主人。
就如伍六一,他肺部已经疼痛欲裂,眼睛已经被汗水刺得快无法睁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号,脊椎骨更是开始无助的哭泣,却依旧在跑。
就因为伍六一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一股不甘、不服、不屈、不悔的火热,猛然从伍六一的体内狂涌而起,就是凭借着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伍六一成了操场上最后一个还没有瘫倒,但却依旧在跑的战士。
其实也不是在跑。
而是在挪。
一步一步的挪,前面一条腿拖着后面一条腿的那种挪。
前面那条腿迈出一步小小的距离,身体微微停顿一秒,落在后面的那条腿跟上,落在前面那条腿一开始的落点上面,身体在微微停顿一秒,前面那条腿随即迈出。
这是伍六一挪动的态势,也是伍六一目前唯一可以令自己坚持下去的一种态势,唯有这样,伍六一才能避免自己瘫倒在地。
看着操场上那唯一还在挺拔的身影,张飞微微的点了点头,扣着猛张飞面具的脸颊上,闪过一丝欣赏的神情。
“停止。”
张飞终于喊出了无数战士们期望许久的那个停止的命令。
仿佛信号一般。
不管是爬的,还是挪的。
全都懒散的瘫在了地上,或爬在地上,或迎面朝天的躺在,都在微微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体力耗尽的他们,就连最最普通的大口喘息都无法做到。
要不是还可以肉眼可见他们的胸脯在微微的一上一下,说他们全都是死人,估摸着也会有人相信。
张飞迈步走到了伍六一的跟前,看着这个趴在地上,因为体力透支过度,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制的不停颤抖的战士,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张飞手下的兵。
伍六一喘气喘得那么急,急得让人担心他有可能会突然一口气喘不过来,突然心脏停止跳动。
事实上在不远的地方,急救医士已经打开了自己手边的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一枝可能是强心针的东西,准备随时用在这些战士们的身上。
汗水浸透了伍六一的全身,他趴在那里,汗水形成的水汽不断从他身上腾起,随着他的身边不断颤抖。
这个战士真的已经用尽全力了!
操场上所有的战士们都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他们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坚持到了最后。
脸上扣着面具的张飞,审视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趴在操场上的战士,她面具后面的脸颊上面闪过赞赏与骄傲,“你们已经打破了自己体能的极限,你们证明了自己,证明自己不是垃圾,是比垃圾稍微好一点点的废物。”
废物。
垃圾。
两个冰冷的词汇,飞入了伍六一等人的耳帘。
他们稍微带着一丝情绪的眼神,清晰的映入了张飞的眼帘。
“你们还有的救,因为你们知道愤怒,所有人听我命令,全部给我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
听到张飞的话,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在自己体力耗尽,连大喘气力气都没有了的情况下,张飞还让他们从地上爬起来。
第215章面子和实惠那个重要
“我的命令不想重复第二遍,我要你们给我爬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我面前,因为你们是军人。站如松,坐如钟,身体笔直好似白杨,风吹雨打都巍然不动的军人。”
张飞的手,指向了那些还大爬在地上不住气喘息的人,此时的她,还真的无愧于魔鬼教官四个字。
“你看看你们,你们身上还有一丝军人的影子嘛,我从你们身上只看到了悲哀,你们应该好好的听一听,听一听你们身上军装所发出的那种悲哀,它在为你们现在这般模样而感到悲哀,你们侮辱了身上的军装。”
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好似洪钟一般的响彻在伍六一等人的耳旁。
“我只说一句话,都给我站起来,就算睡觉,也要给我挺直腰板的站直了。”
“呀。”伍六一发出了挣扎的嘶吼声。
语气充满了不甘。
声音虽嘶哑,但却给了人们一种振奋的味道。
不是你们想要什么。
而是我想要什么。
奋力咬着牙齿,努力眯缝着眼睛,任由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两只撑着身躯,好似支撑巨柱一般的胳膊,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的发着微微的颤抖,撑在最下面的两只手掌,五指各自张开,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均插在了沙土中。
细微的沙石头子钻进了指甲与肉的缝隙。
伴随着伍六一奋力起身的动作,镶嵌在指甲缝隙里面的沙石头子也在微微的滚动着它的身躯。
不怎么规则的身躯,撕裂了完好的皮肤,撕破了完整的肉。
鲜血顺着指甲缝隙慢慢的流淌了出来,随即被沙子吸干。
疼。
痛。
嘛。
种种感觉涌上了伍六一的心头。
这些杂七杂八的各色感觉中,最明显的则是累。
体力耗尽的他们,根本无法完成张飞让他们从地上爬起来这么一个简单至极的任务。
往日里稍微动动手脚的任务。
现如今却成了横在他们面前的天堑。
一个个横七竖八瘫倒在地,且在执行张飞命令过程中二次摔在操场上的战士们,就是该事件最最有力的证明。
太累了。
一点力气都没有。
之前的长跑,后面的负重跑,在最大限度的压榨着伍六一等人的有限体力。
没有言语,没有催促。
有的只是张飞那无言的眼神。
在扫过众人后,张飞确信伍六一他们全部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扣着猛张飞面具的她,微微的向后扬了扬脖子,紧接着右手缓缓的举了起来,竖立在最上面的手指头朝着伍六一等人的方向微微的勾了勾。
一辆罐车哗啦一声开到了伍六一等人的跟前。
不是那种装水泥的罐车,是马路上给路面洒水的那种洒水罐车。
开车的战士很是麻溜的出现在了罐车上面,操纵着上面的放水阀,将添加了无数盐巴的有机混合水如细雨般的撒向了伍六一等人。
带着盐分的有机水在接触到伍六一军服的时候,与衣服上面又是汗水,又是汗水蒸发后所留的遗留物产生了化学反应。
或许如此的缘故。
瘫倒在地的伍六一等人,都感到自己的皮肤湿漉漉的。
每一寸皮肤,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了它们的怀抱,张开了它们的嘴巴,尽可能的吸收着充满了营养的有机水。
嘴巴也都没有闲着不动弹。
有一个。
算一个。
都大张着自己的嘴巴,将从天而降的人造有机营养水吸入口腔。
大量盐水的吸入,使得伍六一他们匮乏的体力得到了一定的补充。
在体力微微恢复了一点点的情况下,伍六一他们这些人个个拖着疲倦的身躯,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挺立在了张飞的面前。
“算了,解散,吃饭。”欲言又止的张飞,突然失去了兴致,挥手道。
话罢。
张飞扭身而去。
但仅仅迈了数步距离,便又折返了回来。
看着那些还没有动弹的战士们,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聋了嘛?我让你们去吃饭,而不是像傻子似的杵在这里。”
“报告。”
“说。”
“我们是之前比斗的失败者,按照胜者吃饭,败者没有饭吃的规矩,我们没有资格去饭堂吃饭,这是教官您说的。”说话的人明显底气不足,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估摸着是有些理屈的缘故,在说到他们能够吃饭的时候,采取了反问措施,“我们输了比斗,能去食堂吃饭嘛?”
张飞想必也是没有料到竟然有人用自己之前制定的规矩来说服自己,摇了摇脑袋,自嘲道:“我错了还不行嘛,我食言一回儿行不行?你们如果能够保证明天依旧有充沛的体力接受我布置的训练任务,你们可以不吃这顿晚餐。”
无数人沉默,其中就有伍六一。
张飞的话说的没错。
体力匮乏的他们,现在急需补充各种食物,通过食物恢复体力,而不是去喝什么人造有机营养水。
食物才是最最重要的东西。
晚上不吃这顿饭,肚子饥饿的会令他们睡不着觉,次日,精神不好,极度饥饿的他们肯定无法按时完成教官布置的任务。
这是必然的结局。
没有假设。
没有奇迹。
除非他们想被彻底的赶出去。
一声五脏六腑发出的抗议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这是身体需要食物补充所发出的强烈信号。
面具后面的张飞,轻藐的笑了笑。
这些人还真是言不由衷。
“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们,明天的训练比起今天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没有体力,连一刻都坚持不下来,吃不吃在你,反正我放话了,如果耽误了明天的训练,有你们好看?”撂下一句半安慰半威胁言语的张飞,飘身而起。
“咕”
饭菜香味入鼻,令无数饥肠辘辘的人发出了饥饿的赞歌。
饥饿最终战胜了颜面。
跟留在这里继续训练比起来,面子算个茄子。
没有声音。
只有人们吞吃食物的声音响起。
真是饿了。
一个馒头三口两口的被伍六一给吞吃下去。
至于菜嘛……
第216章梦吗
晚饭后,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筋疲力尽的伍六一他们一个个的躺在了期望许久的床铺上面。
冷面张飞跟他们说了,算是给伍六一他们一个初次见面的礼物,决定不在今天晚上继续折腾伍六一他们这些人了。
换言之。
伍六一他们悬在半空中的心可以落地了,踏踏实实的去会周公了。
对此。
新兵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伍六一他们这些老鸟。
真以为他们这么些年的兵是白当的。
特种者。
意想不到。
且做常人所不能。
真要是规规矩矩的来。
算毛的特种部队。
“呼。”
吐出一口浊气的伍六一,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帐篷,想着今天白天的一幕幕一桩桩,随即奋力的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胡乱想法给赶了出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这时候就得抓紧时间睡觉。
数羊、数星星之类的方法根本不用,被折磨了一天的伍六一他们,眨眼间就跟周公见了面。
咦。
是梦嘛?
是。
或许不是。
说是梦,是因为眼前的一切太过虚幻。
说不是梦,同样是因为眼前的一切太过虚幻。
真中带假。
假中有真。
就当他是梦吧。
也不能将其当做梦,要顺其自然。
“经过四年的艰苦训练,你们成功的站在了这里,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为我们组建143影子部队提供了真实有效的实验数据,对此,我向你们表示感谢。”高台上带着白色面具的高大人影,用他沙哑的声音朝着伍六一等学员大声说道。
跟143影子部队的其他教官不一样,这个看似是143影子部队教官领头的教官,他脸上的面具异常的新颖独特。
不像其他教官那样,以古代猛将或者神话故事中人物脸谱为面具代表,而是扣了一个白色的普普通通的面具。
单单此一幕,便吸引了伍六一等人的目光视线。
眼神中。
是炽热,强烈的炽热。
看着这个扣着白色面具,自称无的领头教官,伍六一等人的目光中都泛起了强烈的炽热。
时至今日。
四年的艰苦训练,伍六一等人杀敌本领都有了显著性的提高,就算不能与教官们打个平手,却也可以在教官们手下走个两三百招,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三招之内被教官击败,还半天爬不起来。
唯一感到不满意的地方。
是伍六一他们四年的努力,并没有获得教官们的认可。
时至今日。
一个试验品的头衔还扣在他们头上。
试验品。
呵呵。
不是正式的影子部队的成员。
四年的努力,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将扣在他们脑袋上的试验品三个字甩掉,成为真真正正的影子部队的一员。
可惜。
直到今天,他们依旧没有听到转正的风声,唯有一句“你们不错,我为你们感到自豪”之类例行公事般的万金油式的言语声音。
看着站在台上款款而谈的教官,伍六一多么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你们转正四个字啊。
期待的目光,无言的汇聚在了无的身上。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无并没有任何的停顿,他嘴巴里面依旧不断的飞出各种赞美和表扬的词汇。
当然了。
总结是解散。
当兵着,令行禁止,以服从上级命令为天职。
可是这一次,伍六一他们都没有动,他们目光呆呆的看着喊出解释命令的无,眼神中泛着期待,期待着还有着一丝小小的乞求。
为了成为正式的143影子部队的一员,伍六一他们……
也许有人会说,此时的伍六一他们就算成不了143影子部队的真正一员,却也可以成为其他部队的王牌,就如士兵突击中的成才,从钢七连调往红三连一员。
电视剧就是电视剧。
它是经过艺术修饰加工。
两者不可以混为一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为凤尾,不为鸡头。
只有你切切实实的体验了教官的高超本领,才会晓得143影子部队是每一个战士梦寐以求的存在,就跟你吃过五星大厨饭菜后,再去吃小学生给你做的饭菜是同一个道理。
“解散。”无又一次重复了解散的命令。
两旁的护卫,将他们面前的黑色机枪扭向了伍六一等人,另一只手的手指头也扣在了机枪的扳机上面。
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一股萧杀的杀气,这股子杀气在逼迫着伍六一他们。
四年的相处,令伍六一他们清醒的认识到一个真理,在143影子部队集训营,任何不合常规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只要教官下令。
之前参训的一百多人,今天参加结业的学员人数只有区区五十不到。
那些人都死了。
死在了教官的枪口下,死在了周围的护卫手下,还有一些死在了教官给他们布置的魔鬼任务中。
如果伍六一他们不离开,如果无扬起的手指头朝着前面微微晃动一下,伍六一等人就会受到子弹弹雨的洗礼。
每个人都晓得这时候要如何选择。
所有人极快的散开,回到了他们应该待着的地方。
估计是没有成为正式队员的缘故,回到驻地场的伍六一他们,所有人泛起了一种食之无味的感觉。
“老伍,老伍。”一个外号叫做蜜蜂的家伙,看着坐在地上,呆滞滞瞅着远方的伍六一嚷嚷了一嗓子。
整个试验品团队,此时也就只有这个蜜蜂才会这么无脑轻松。
伍六一没有说话,扭头看了看蜜蜂,又把头转过去,继续着自己之前的事情,望着某处发呆。
“跟你说话那?”
“老伍,我晓得你心情不好,换成谁他也心情好不了啊,四年的时间,又是流血又是流汗,结果到头来还是一个试验品,这结果谁能接受?”
“老伍,我就想问你一句实话,要是咱们成不了143影子部队的正式一员,我们又该怎么办?”
伍六一把目光放在了蜜蜂的身上。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人就是认死理,成不了143的兵就成不了143的兵呗,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就咱们这身本事,到什么地方不是爷啊,回了老部队,老部队还不得将咱们当爷爷的供起来。”
第217梦中的选择
伍六一瞅了一眼用手擦拭护肤品的蜜蜂。
这家伙。
整个训练营中唯一的一个怪物。
可不是说他成了电影中的那种要人性命的可怕怪物,亦也不是身手了得,而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所谓的小小细节。
都是爷们,都是粗糙汉子,皮肤黑就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蜜蜂却不这么认为。
他的人生座右铭是苦得受,可是福也得享。
或许是这句座右铭的缘故,蜜蜂这个人成了训练营中的怪胎,训练回来的第一时间是洗漱,洗漱之后就是涂抹各种护肤品,对护肤品的了解比起一些女孩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不能死脑筋,要动脑子,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面吊死?”
话糙理不糙。
细细品味一番。
蜜蜂这番话内里的含义,未尝不是他们的另一种出路。
人挪活。
树挪死。
必要的时候,不一定非要认死理。
不过很可惜。
伍六一却偏偏就是一个喜欢认死理的人。
有人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有人却宁当凤尾,不当鸡头。
从价值而言,凤尾可是无数个鸡头堆集一起都无法比拟的存在。
“那是你的选择,我的选择跟你不一样。”伍六一想了想,认为自己还是要回应一下蜜蜂同志的询问。
拿人手短。
吃人嘴短。
四年的相处下来,伍六一数次享用了蜜蜂同志提供的卫生巾。
用这么一句话来概括,要是没有蜜蜂同志提供的卫生巾,伍六一的汗脚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臭。
看在卫生巾的份上。
跟你聊聊。
“伍六一啊伍六一,你这个人就是一个死脑筋,不是我说你,有你这样做的嘛,死乞白赖的想要成为143影子部队的人,今天的阵势你也看到了,人家根本没有将我们这些人放在心上,在他们心中,我们这些人顶多算是一个残次品,还是没有价值的那种残次品。”
伍六一宛如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做着自己之前做着的事情。
四年内。
他一如既往的坚持了下来。
蜜蜂看了看依旧做着自己事情的伍六一,突然觉得有些乏味。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他看出来了。
伍六一对于143影子部队有着极其强烈的浓厚兴趣。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
跟伍六一一个人谈是谈,跟其他战士们聊是聊。
“同志们啊,看着你们冷漠的表现,我真是痛心疾首。”蜜蜂用手捂着自己的胸脯,脸上故作悲痛状,看着宿舍内的众人,“残次品不假,关键怎么看?这个是有对比的,同志们,咱们在教官眼中是残次品,可是到了别的部队就不一定是残次品了,在别的部队咱们都是这个。”
大拇指高高的挑了起来。
他还担心战友们看不到,竖着大拇指绕着宿舍走了一圈,在每一个战友面前比划了比划。
“看到了没有,咱们都是这个,是爷。”
“是爷又能怎么样?”利用上下钢架床做引体向上的张晓伟,插话了一句,“不是爷又能怎么样?”
“张晓伟,你这个人挺活泛的,怎么跟伍六一一样了,咱们的这个眼光要放长远了,干嘛非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放啊,143不要咱们,咱们可以去别的部队啊,就咱们这一身本事,到了别的地方还不是王牌啊。”蜜蜂加重了语气,“这叫活学活用,总比赖在143强吧,你也不看看那些教官们,个顶个都是牲口,还有那个无,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我靠,小蜜蜂,你可以啊,胆肥了,胆敢辱骂教官。”
“什么叫辱骂教官,我这是说实话。”蜜蜂同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电流电的五迷三道不成了样子,脚步软的厉害,身体左晃晃,右斜斜,看着就跟踩在了棉花上面。
不是说蜜蜂踩了电线,摸了电门。
是戴着他手腕上面的表发出了刚好可以刺激到人神经的电流。
控制器在教官们手中。
四年内。
伍六一他们没少被电过,但却没有蜜蜂那么凄惨。蜜蜂同志看着就跟演电影似的,貌似毛发都直立了起来。
“哎呦喂,蜜蜂同志惨兮兮啊。”
“祸福相依。”
“我说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蜜蜂同志都这样了,你们还笑,怎么也得录个小视频,发个朋友圈啊。”
“你们啊。”蜜蜂同志长叹了一口气,撂下了这么一句话给众人,“认不清现实。”
躺在床铺上面的伍六一。
心闻言就是一动。
蜜蜂同志的这句话还真的说到了他们心坎中。
留不在143影子部队,却依旧泛着留下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不就是认不清现实的表现嘛。
人真的要在某些时候挪动挪动地方嘛。
不挪动地方就不能有所作为嘛。
无数个问号在伍六一脑海中闪现,是对自己前途的疑惑,也是对自己命运的期待。
留?
不留?
真的这么重要嘛。
一丝苦涩的味道,涌入了伍六一的躯壳。
时至今日。
伍六一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坚持这么久。
是梦。
是渴望的梦。
拳头情不自禁的攥在了一起,不甘心的想法充斥着伍六一身体的每一处血肉肌肤,他看着自己头顶的帐篷,陷入了沉思。
“伍六一,伍六一,发什么呆?问你话那。”沉思中的伍六一,耳畔传来了这么一声询问,还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
“我要说什么?”好似挺尸般的伍六一,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假如,我说假如我们这些人留不在143,我们该怎么办?有没有回到老部队的想法?”
“不知道。”伍六一没有选择欺骗,也没有选择不答,他把自己毫无头绪的情绪全部融入到了不知道三个字当中。
面对留下不留下的问题,伍六一真的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143部队不是你想留下就能留下的。
反过来说。
143部队也不是你想离开就能随时离开的部队,具体如何选择,主动权不在伍六一他们这些人身上。
在教官手中。
只有教官才能决定伍六一他们的前途和命运。
或许真的如教官所说的那样,伍六一他们只有选择是的权利,没有选择不是的权利。
就算伍六一他想要离开,也得教官同意。
没有教官的首肯,擅自离开的下场就是一颗来自守卫的子弹的问候。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为伍六一那个答案,也为蜜蜂同志所提的那个问题。
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难题。
这也是气氛紧张的罪魁祸首。
压抑。
一种强烈的压抑袭来,压得每一个人都有些诡异。
沉重的气氛,终于令人有些压抑不住。
有想要缓解气氛的人,张嘴提及了一句,“哎,你们看过实尾岛这部电影没有?”
这个问题还不如不提。
好似火上浇油一般,令屋内原本就压抑到极点的气氛愈发变得紧张了起来,看着就跟作用了无数年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一般。
第218章游戏
实尾岛这部电影,伍六一还真的看过。
盗版的。
内容根据真实事例改编。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南棒子和北高粱两国局势紧张,棒子高粱双方都展开了疯狂的渗透与刺杀行动。
北高粱国派出了一队精锐战士,妄图对南棒子国一把手进行斩首,从而一劳永逸的击溃南棒子国。
面对北高粱国的疯狂挑衅,南棒子国没有妥协,他们针锋相对的采取了报复行动,南棒子国从全国各大囚牢中挑选出了一帮触发了刑罚,要被枪毙或者砍头的死囚,在一个岛屿上面对其进行疯狂实战训练。
南棒子国高层答应这帮死囚,只要他们训练有成,斩杀了北高粱国一把手,南棒子国就给这些囚徒身份,让他们合法的生活在阳光下。
四年后。
训练有成的南棒子国囚徒趁着夜色对北高粱国开展渗透斩杀行动。
可惜。
四年前的局势与四年后的局势完全不一样。
和谈为主体。
故死囚们没有了继续他们任务的基础,袭击北高粱国无果的他们,回到了那个岛屿上,渐渐被人遗忘。
一个月之后。
南棒子国的首脑对其囚徒们下了灭杀的命令。
这帮囚徒奋力反抗,最终在驶往轻哇太的汽车上自杀身亡。
自尽前。
囚徒们没有喊他们的代号,而是喊出了他们原本的名字。
这样的结局。
令人有些伤神。
细细品味一下,电影中的某些情节与现实中的伍六一他们还真的有几处相同。
代号。
贴近现实的凄惨训练。
都为了实现心中的所谓梦想。
实尾岛。
真的会是伍六一他们另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嘛。
不。
伍六一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有些不甘心,辛辛苦苦这么久,只为了留下成为143影子部队的真正一员,而不是所谓的试探替代品。
“啪。”气愤到极点的伍六一,挥舞着巴掌朝着旁边的柱子狠狠扇去,他要发泄心中的郁闷。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柱子反作用力作用在巴掌上面的剧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软软的肉质感觉。
柱子不是硬木做成的嘛。
怎么变成肉制的了?
心中泛着强烈疑惑的伍六一,耳内忽的传来了一种急促的集合哨音。
深刻在他骨子里面的习惯,令伍六一的身体习惯性的做出了他长年累月都会做的一件事,穿衣服,打背包,集合。
当刺目的灯光照耀在集合场地内的伍六一脸上的时候,伍六一才晓得自己仅仅就是做了一个梦。
伍六一没有时间去感慨,他知道自己等人恐怕又将面临一场艰苦卓绝的训练。
大晚上的将他们集合到一起,不会去做叫他们起床撒尿之类的小恶作剧,只能是训练。
果不其然。
张飞环视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伍六一等人,清了清喉咙。
“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把你们叫起来,本来就是想把你们加起来让你们去去厕所,可是后来想想,紧急集合怎么可以这么简单,你们是谁,你们可都是兵王啊,兵王怎么能做哪些小兵做的事情?所以我安排了一场大戏给你们看。”
伍六一等人的心,闻言全都咯噔了一下。
“大戏开场之前,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要问你们,你们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磨练出一名优秀的职业军人?怎么可以才能铸造出一支本领过硬的王牌军队?谁知道答案,都可以回答,这里不是课堂,用不着举胳膊,直接开口回答就行。”
“报告教官,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职业军人,首先需要通过艰苦的训练,还要有坚强的意志和永不放弃的信念。”
很是标准的答案。
莫说回答问题的小蜜蜂,就是没有抢过小蜜蜂的伍六一等人,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合格的职业军人。
本领。
意志。
信念。
缺一不可。
他们自认为极正确的答案,却换来了张飞的一声冷喝。
“除了小蜜蜂外,你们心里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这个回答是错误的,在我眼中,你们给出的这种回答是一种华而不实的口号!”
“让我告诉你们,如何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军人,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从战场上活下来,死人是不会成为优秀的职业军人,就算在优秀的职业军人,一旦死了,于事无补,而成为优秀职业军人的途径,就是实战!手里没有沾满鲜血,没有除掉十几、二十个危害我们祖国安全的敌人,你们就别想把自己身上那股奶臭味洗掉!对付敌人,只有一个办法,用杀戮的手段将其杀怕,让他们心里泛起危害我们祖国安全想法的时候自己就会胆颤。”
不得不承认。
张飞的话,还是说到了某些人的心坎中。
因话而热血沸腾。
就连他们身上的皮肤也在微微的泛着激动的颤抖。
“瞧你们那个德行,算了,直接上正餐吧,我准备让你们这些人做个小小的游戏。”
王彦章手中捧着一个纸箱子走了上来。
张飞指着王彦章手中的纸箱子道:“王教官你们应该不陌生,他手中的纸箱子里面装着九十九个乒乓球,乒乓球当中有我给你们的指令,不同的指令,代表不同的任务,乒乓球内中有红色纸条者,将成为本次游戏的追捕者。”
伍六一的心思就是一动,他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追捕者。
顾名思义属于围堵的一方。
相应的。
也会有被追捕者。
这个游戏有点猫抓老鼠的味道。
是老鼠戏弄了猫?
还是猫抓到了老鼠。
自己会成为这场游戏的猫?
还是成为这场游戏的老鼠?
张飞的声音还在继续,“乒乓球内有黄色纸条者,将会成为本次游戏的猎物,友情提醒一下,猎物的数量很少,只有五个人,一场游戏要是只有这两样,这场游戏显得单调,所以本教官为了你们考虑,在这场游戏中增加了三个内鬼角色,注意,内鬼的乒乓球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下面开始分发乒乓球,祝你们好运。”
第219章内鬼、追捕者、被追捕者
分发乒乓球这样的差事,按理不应该由王彦章这个大教官来亲自进行,随便派个小兵就可。
可是不晓得为何。
或许王彦章脑子被驴给踢了。
亦或者王彦章有别的想法,居然当起了张飞的助手,在张飞说完话后,王彦章便端着他手中的纸箱子挨个走到每一个战士跟前。
是成为追捕者。
还是成为被追捕者。
有没有成为内鬼的潜质。
全看你运气如何。
战士们的手陆续伸入了纸箱子内,去拿他们自认为自己应该拿的那个乒乓球。
从战士们拿取乒乓球的动作来分析,便可以看出此时战士们的心中所想。
有的战士没有旁的想法,完全就是一种随便来的放养态势,成为追捕者也可,成为被追捕者也行,变成内鬼也无所谓。
张飞最看好这种人,心态比较平衡。
他们的手伸入纸箱子内,并没有进行任何的筛选,随意拿个乒乓球就可。
有的人心思就比较多,不知道是想成为这个追捕者,还是想成为这个被追捕者,亦或者成为内鬼。
这些人在将手伸入纸箱子内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抽取乒乓球,而是用手在乒乓球内使劲的搅和,搅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用手抓取一个乒乓球,抓完之后又后悔了,再把手中的乒乓球重新丢入纸箱子内,二次重新选取乒乓球。
张飞好笑的事情,是这些人脸上还有一种类似祈祷的表情,看样子,他们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老天的手中。
“祝你们好运,游戏开始。”
伴随着张飞的声音,是战士们一个个偷悄悄打开乒乓球的小心翼翼的动作,每个人都把手中的动作给做的微小细心。
观其样子。
是担心被人看到了他手中的纸条颜色。
没听张飞说,乒乓球内中有不同颜色的纸条,不同颜色的纸条对应不同的角色,红色纸条者,为本次游戏的追捕者,黄色纸条者,为本次游戏的被追捕者,乒乓球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为本次游戏的内鬼。
追捕者。
被追捕者。
内鬼。
谁会成为其中之一,答案就在那颗小小的乒乓球内。
因纸条颜色定角色。
每个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包括那些看似大大咧咧的人,他们脸色如常,但是捂着乒乓球的手却在微微泛着颤抖。
这里面就有伍六一。
大家心情都很激动。
伍六一用手拧开乒乓球后,双手合十的将其死死的捂住,一点缝隙都没有留,同时还把自己的眼睛给闭上了。
约莫过了十多秒钟后。
伍六一紧闭的双眼微微的眯缝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斜着眼睛的瞅了一眼手中捂得严实,牙根就看不清内里的乒乓球。
想必是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伍六一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随即将被他双手合拢在手心内的乒乓球缝隙往大了放。
也没多大,刚好够伍六一看到。
目光扫过乒乓球内的时候,伍六一原本仅睁开一条细缝的小眼神刹那间变成了紫金葡萄。
乒乓球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根据张飞提及的相关内容,乒乓球里面空无其物者为内鬼。
内鬼。
自己是内鬼。
伍六一不想被人看出破绽,他机警的将拧开的乒乓球重新合拢,随即脸色如常的把目光扫向了旁人。
也就是周围的那些同伴。
九十九个人当中。
只有一个人是伍六一的同伴,毕竟他们同为内鬼,剩下的九十七人,清一色均为伍六一的敌人。
演习就是战争。
战争中还能夹杂私人情感嘛。
不能。
身为内鬼,就得尽职尽责,努力让这场戏份看的更加真实一点。
伍六一扫向周围众人的眼神中,带了一点点审视的味道,他想通过自己的目光观察,看看谁是自己的同伴内鬼,谁是追捕者,谁又是被追捕者。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在伍六一用审视目光扫向众人的时候,那些人也在用他们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其他同伴。
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有着一丝对自己身份的隐藏,这种隐藏里面却又夹杂了一点质问旁人的味道。
大家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的时间很短,也就数秒不到的时间,人们便又像做了愧疚事情一般的把目光望向了别处。
每个人都仿佛成了有心事的心事人,迷离的眼神不敢去看旁人,手脚也都无处了安放,耷拉也不是,不耷拉也不对。
这种矛盾的心理,困扰着很多人。
伍六一突然发现,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尽可能的掩饰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就连眼神也不例外,估摸着大家的想法都跟伍六一差不多。
谁是敌人。
谁是朋友。
两个斗大的问号在伍六一脑海中显现,直到他从操场回到宿舍都没有想明白答案。
呆呆的坐在床铺上,好似成了那个思想者雕塑,一动不动,这个左手还一直托在他的下巴上面。
良久。
百思不得其解,又觉得自己脖子有些僵硬的伍六一,扭动自己脖子的时候,目光无意中扫过了宿舍。
嘴角不由得有一丝苦笑浮现。
有一个算一个。
个顶个都是没有穿衣服的思想者雕塑。
合着大家都在做着与伍六一一模一样的差事。
思考谁是他们的敌人,谁是他们的朋友。
除了这两个问题。
还有一个大大的问题困扰着众人。
游戏什么开始?
张飞仅仅只说了三种身份的角色扮演者,没有说什么游戏,没有说什么时候它这个游戏开始。
总不能让人们就这么一直提心吊胆瞎琢磨吧。
伍六一想了想,认为事情不可能是这样开局。
九十九个乒乓球当中,一定有一个乒乓球里面是有具体方案,或者开始行动的命令时间及线索。
只要牢牢的盯住这个人就好。
难。
这是伍六一在想到这一解决方案后,心里涌起的第一个想法。
想想。
还真的很难。
依着他对张飞的了解,她给出的开始时间只能是一个,也永远只有一个。
从九十九个人当中找出一个人,看似简单,实际上却难于上青天。
一方面是人性。
内鬼的出现,一定会让所有人提高警惕。
将心比心。
换做是他伍六一拿到开始密令,在晓得周围人有内鬼的情况下,一定会提高警惕,十二分小心的戒备着。
另一方面是条件不具备。
九十九个战士,并不是统一住在一起,他们分住在十间房内。
伍六一的眼睛又不是传说中的透视眼,无法透过墙壁去观察和盯梢隔壁屋子的人。
所以才说这件事比较难办。
伍六一盯梢旁人的时候,旁人也在盯梢伍六一,人干坐着不动弹,还对你泛起怀疑,更何况会时不时的做些小动作,比如脱鞋等之类的小动作。
这些往日里几乎很是平常的事情,这时候落在旁人眼中却被无限给放大了。
第220章质疑
人习惯性多想,总是喜欢各方面脑补一些自认为是真理的场景或许推理出来,还会把这种推理当做标杆,以期佐证旁人或者自己。
此种情况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下。稍有不慎,这种脆弱的平衡就会被瞬间打破。
就如现如今的伍六一等人,他们这些人因一枚小小的乒乓球处在了一种很是怪异的平衡态势下。
没拿乒乓球之前,他们是一同训练,一同学习的生死与共的战友。
可是拿了乒乓球之后,战友还是战友,这一点无法改变,但却在每一个人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的味道。
对自己。
对身旁的那些人。
平常十二分警惕的心理,此时愣是暴涨到了十六分,他们眼神中,除了自己,看谁都是可疑人物,看谁都是自己的对手。
警惕的眼神,质疑的味道,不断的从他们身上朝着周围人飞去,令周围众人都感到一丝不舒服。
仿佛一瞬间的工夫,周围的那些人都再想方设法的从自己嘴里探知有关游戏内容的相关情报。
这就是人性。
多变的人性。
“你不睡觉绕着我转圈干嘛?”绰号小蜜蜂,但实际名字叫做肖觅峰的战士,见张玉峰这家伙一分钟之内在自己面前走了五圈,立马觉得这个家伙有问题,眼珠子一瞪,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是吓人的面容。
“你怎么不睡觉?”张玉峰理直气壮的反驳了一句小蜜蜂。
话罢。
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小蜜蜂,眉头微微皱了皱,但紧接着双眼圆睁,两只瞳孔还无限惊喜的放大了,宛如发现了震惊世人的超级新闻。
至此。
事情的主动权已经不在了发问的小蜜蜂身上,而是在他张玉峰手中。
张玉峰嘴角闪过一丝掌控全局的得意笑容,他觉得这个主动权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小蜜蜂的装作有些奇怪,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回到宿舍就把自己的行囊打开,更没有脱掉外套。
装作仅仅是张玉峰认为小蜜蜂不对的一方面因素。
除了装作。
小蜜蜂的肢体动作是引起张玉峰猜疑的最大一方面因素。
小蜜蜂的坐姿给张玉峰一种强烈的怪异感觉,他虽然坐在床铺上面,但却没有将屁股百分之百的坐在床铺上面,而是将屁股的三分之二挨到了床铺,两只脚牢牢的踩在地上,身体微微前躬,双臂呈现半握拳状态,且处在用力态势中,与前倾二十八度的双腿上下遥相呼应。
这是一种随时随地冲出宿舍的架势。
莫不是要跑?
整个游戏中,一共三种角色。
追捕者。
内鬼。
被追捕者。
依着猫与老鼠的游戏方案,追捕者会在被追捕者出发之后行动。
如此。
一个真实推测结果在张玉峰脑海显现。
小蜜蜂之所以会是这番样子,是因为小蜜蜂抽中了红色乒乓球,他将成为本次游戏的被追捕者。
也正因为小蜜蜂成了被追捕者,想要依着指令上面的内容先一步的出发,自己在小蜜蜂跟前的散步,无意中挡住了小蜜蜂出发的去路。
出于任务的考虑,不想耽误任务的小蜜蜂才会这么大声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睡觉,绕着他转圈圈。
这是典型的以退为进的手法。
真以为声音大就有理了?
这里面也有小蜜蜂认为自己看破了他被追捕中身份的因素在,想要通过大声质问自己这一套路,令自己退却。
孩子。
你想多了。
你这样反倒将自己给暴露了。
张玉峰的心一下子给平静了,他清了清自己的喉咙,用差不多与小蜜蜂同样大的声音反质问着小蜜蜂,“小蜜蜂,声音大就有理了?我发现你有问题,你不睡觉让我们睡觉,而且你还没有将背包打开,外套没有脱掉。”
张玉峰的声音,给小蜜蜂同志招来了一些质疑的目光。
“我这是图省事,省的明天在收拾。”
小蜜蜂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无心开脱的这句辩解话语,却让张玉峰愈发的认准了自己脑海里面的那番推测答案。
省的明天在收拾。
说明了什么?
说明小蜜蜂乒乓球里面有指令,要么是被追捕者出发的时间,要么是追捕者出发的时间,这个时间截止日就是明天,否则小蜜蜂不会这么说,语气还这么的认真。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张玉峰的口气有些信誓旦旦。
“你不会认为我是内鬼吧?”小蜜蜂说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玉峰。
“我认为你不是内鬼。”张玉峰这个瘪犊子玩意,说话故意大喘气,“你应该是被追捕者的角色。”
理由。
是因为小蜜蜂说了内鬼二字,要是说个旁的,比如追捕者,他张玉峰没准就相信了,可小蜜蜂偏偏说了一个内鬼。
真以为他张玉峰是没有见识的人?
小子。
你错了。
大错特错。
小蜜蜂反唇相讥,“还真是巧了,我认为你张玉峰也是被追捕者的角色。”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被追捕者了?”被小蜜蜂倒打一耙的张玉峰,居然语塞了,停顿了约数秒钟的时间,才以反问的方式回击小蜜蜂的泼脏水。
在他心中。
小蜜蜂此举就是在被他识破身份后的垂死挣扎。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被追捕者了?”小蜜蜂采取了张玉峰的回答,一个字一个词都没有改动的原样照搬了过来,从张玉峰的答案还击张玉峰的质问。
“都是一个宿舍的战友,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人打着圆场。
这不是这个圆场,貌似有点时机不对,场合不对。
游戏状态下。
每个人都是敌人。
跟敌人将仁慈,你脑子注水了?
“我一直看着你。”
“对对对,你的眼睛一直不住气的落在我身上,怎么个意思?还是不是战友了?你不停的在我跟前晃荡干嘛呀。”
这句话落在张玉峰耳朵里,分明成了另一个意思。
即小蜜蜂无言以对。
“谁说不是战友了?”
“是战友的话,你告诉我你的身份是什么?”
张玉峰整个人当时就是一顿。
小蜜蜂还真的一点不客气,直接开嘴就问。
有你这么问的嘛。
你的身份是什么,你直接问我啥时候开始行动不就得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凭什么是我告诉你,而不是你告诉我?”
“我先问的你。”
“我后问的你。”
“这不结了,先问先答,后问后言,这是规矩,老规矩。”
“谁规定的?谁规定先问的就得先回答了?就不能后问的先回答嘛,我偏不。”不想吐露内情的小蜜蜂,还耍起了这个小性子。
“你这就没法弄了?”张玉峰苦笑了一下,脸皮这个厚度还真的没有小蜜蜂厚,比不过小蜜蜂的无耻。
“怎么就没法弄了?”耍小性子的小蜜蜂,居然将一旁心事重重,但却意外一副看戏态势的伍六一给拉了进来,“伍六一,我问你,你乒乓球里面的纸条是什么颜色的?”
没想到自己意外被牵连进来的伍六一,猝不及防之下他先微微的发愣了数秒,随即冷眼旁观的看了看宿舍内的那些战友,见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坐等着自己的答案,当即在其脸上浮现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别笑啊,你就说你乒乓球里面有没有纸条?”耍小性子的小蜜蜂,变换着法子的套着伍六一的底细。
“小蜜蜂,人家伍六一发笑就是不想让你难堪,这还看不出来?还问,一个劲的问,问问问,你问个锤子。”
“你以为伍六一跟你一样那么小气。”
“我乒乓球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伍六一脸色平淡的说了实话。
事实上。
伍六一并不想吐露实情,他原本的想法是编个追捕者的瞎话出来,可是不晓得为何,话到嘴边的时候,愣是将心里组织好的糊弄人瞎话给变成了实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一句平平淡淡的真话,却令整个宿舍瞬间变的死一般静寂,无数人为之震惊,有些人还变了脸色。
将心比心。
换做是他们处在伍六一这个角色上面,会如伍六一一样将这个实话给当众回答出来嘛。
不会。
他们不傻。
伍六一也不傻。
内鬼。
什么是内鬼?
那就是打在敌人内部的一颗钉子。
都成内鬼了,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这个实话给告诉给众人嘛,你说了实话,你这个内鬼的角色怎么处理?
鉴于此。
宿舍内没有人相信伍六一所说的那句话,他们将伍六一这句大实话清一色给当成了这个虚假的假话,认为伍六一告诉他们的这个答案是伍六一瞎编出来糊弄他们的。
不能信。
说什么都不能信。
就连问话的小蜜蜂同学都用手指头指着伍六一,“老伍啊老伍,你学坏了,你真的学坏了,你都学会说假话了。”
“我没说假话,我说的是实话。”
“好嘛,老伍,我发现低估你了,你不但学会说瞎话,还学会了这个表演。”小蜜蜂一把拉过了旁边的张志峰。
张志峰就是刚才跟小蜜蜂两个人顶牛的那个人。
“老张,老张,你过来看看,看看老伍,他的演技是不是比那些小鲜肉强好多,明明说的是假话,脸上非要装出一种说真话的样子。”
伍六一都想吐。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少一点隔阂?
你们能不能不要随便脑补了?
我说的都是真实的。
说真的。
你们不相信。
你们非要相信假话。
这人没法处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内鬼。”
“对对对,你是内鬼,我们相信你是内鬼,我也是内鬼。”
“巧了,巧了,我也是内鬼。”
“怎么回事,你们干嘛抢我内鬼的差事?”
“你们都是内鬼,就我一个是追捕者。”
一番言不由衷的调侃之语,却令事情朝着另一方面不断的发展着,人们越来越多想,越来越觉得旁人有问题。
这般之下。
还如何保持冷静。
根本无法保持一定点的冷静。
第221章给他们加点料
人一旦失去冷静。
其思维也会跟着混乱起来。
做一些事情,说一些话语,都不会经过大脑思考。
基本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也是人最最容易做错事情,说错话语的时刻。
脑子乱哄哄的他们,对事态、对周围环境及旁人的分析往往陷入局限性,令事态陷入越发不可收拾的一幕。
看看周围众人的反应,还真是一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混乱局面,个顶个的成了所谓的聪明绝顶者,自认为看破了旁人的伪装,都以为真理握在了自己手中。
好像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是呆子。
这里面也包括伍六一。
随着小蜜蜂和张玉峰两个人的打闹争吵外加周围众人的加入,他们所处的宿舍立马变成了菜市场,令伍六一之前稍微还处在冷静态势下的大脑刹那间变成了九十度高温下的超级沸水。
要不是上面有脑壳子盖着,估摸着都能给飞溅出来。
总之。
思绪一下子乱了,前面稍微捋顺的思路也结成了大疙瘩,用刀子砍都没法解的那种大疙瘩。
脑子一团乱麻,看着就跟浆糊一般,不思考问题还好,一动脑子就越发的糊涂不堪,愈发的头大如斗。
谁是追捕者?
谁是被追捕者?
一个个问题不断的在伍六一脑海中游走。
还有内鬼签的问题,也是伍六一所要考虑的一点。
自己莫非真的抽到了内鬼签?
如果内鬼的角色的是无误的,那教官仅仅只说了内鬼,没有交代是追捕者中的内鬼,还是被追捕者中的内鬼。
如此。
一个巨大的疑点浮现。
抽中内鬼签的伍六一,究竟是属于被追捕者中一派,还是属于追捕者中一方,是被追捕者的内鬼,还是追捕者的内鬼。
假如是追捕者中的内鬼,他就隶属于被追捕者一方,需要随着追捕者一同出发。
反之。
伍六一就是被追捕者中的内鬼,隶属于追捕者一方,到时候要跟着被追捕者一起出发。
前者还好。
随大流一起行动,就算伍六一没有具体的行动时间,那么其他人想必一定有,到时候只要跟着这些人一起出发就可。
可要是后者。
事情有些难办。
伍六一的身份是追捕者内鬼,他需要跟着被追捕者一起行动,唯有这样,才能将被追捕者的详细情报一一转述给追捕者。
这个简单。
动动腿脚就可以办到。
比较难做的事情,是伍六一不知道详细的行动时间,他手中的乒乓球仅仅表明伍六一的身份是内鬼,没有详细的行动时间在内,伍六一要想完成任务,则要从九十九个人当中找出谁是被追捕者,然后跟着被追捕者一起行动。
这是难办的第一点。
难办的第二点,假如被追捕者牙根不在伍六一所在的这间宿舍内,伍六一又如何探知谁是被追捕者,谁又是追捕者?
外出行动去旁的宿舍寻找,看谁是被追捕者。
别逗了。
这么做他只能暴露自己,暴露自己内鬼的身份。
现如今的众人,妥妥的惊弓之鸟,你就是干坐着不动弹,周围众人也都在怀疑你,甚至你躺在床铺上面睡觉,人们都以为你是在故布疑兵,借着睡觉寻逃脱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伍六一这个宿舍转转,那个宿舍瞧瞧,还不引人怀疑?
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好像全部汇集到了牛角尖内,令其伍六一寻不到一点的出路。
伍六一也想过这就是一个圈套,什么追捕者,什么被追捕者,什么内鬼,其身份统统就是扯淡。
是教官在借故考验他们这些人。
想了想。
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教官不可能这么无聊,考验他们的方法多了去了,至于这么无聊的编个瞎话出来吗?
不至于。
再说这个假话又能考验到什么?
有心从周围众人那里找点线索,可是看看周围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乱,一个比一个贼,他们仿佛都与伍六一想到了一起,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关键嘴里还喊着自己要么是追捕者,要么是被追捕者,在不就是内鬼的口号。
吵吵闹闹的声音,让人还真的无法沉积下心来。
就一个字。
乱。
这一幕。
恰恰也是张飞他们一干教官想要看到的一幕。
乱才是计划的根本,乱才是游戏的主体。这个游戏中,伍六一他们越乱,越没有头绪,游戏才能完美的继续。
想想游戏后伍六一他们的嘴脸,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由得浮现在张飞的嘴角。
“哎!”
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张飞耳旁响起。
不用扭头看。
就从这个声音的熟悉程度分析,便晓得发出叹息的人是谁。
除了王彦章没有旁人了。
伍六一他们混乱的一幕,并不是所有教官都想看到,王彦章就是其中一位。
主要是觉得丢人。
毕竟王彦章是伍六一他们这些人的第一个教官,前前后后训练了伍六一他们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
一点长进没有。
白活了。
白训练两个月了。
就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圈套?
还傻不拉几的在那里瞎吵吵,自认为自己占据了真理,自己相信了还则罢了,愣是想要说服旁人。
傻缺。
心里嘀嘀咕咕的王彦章,看着大屏幕上面乱成了一团耗子的伍六一等人,气的将手中装满了热水的搪瓷缸猛地往桌子上一放,“这帮小兔崽子,还真的一点也不给我这个教官长脸,瞧瞧都成什么了?气死我了。”
“这说明咱们的计划建功了。”张飞笑了笑,回头看了看生闷气的王彦章,提议道:“要不要给他们加把火?”
“还给他们加火?没看都乱成一锅粥了?”王彦章言不由衷的说着面上与心里不相符的话语。
不忍心归不忍心。
该加料还的加料。
这是训练。
有句话说的好。
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上面少流血。
这时候给伍六一他们加料,是增加这个训练难度,是为伍六一他们好。
张飞的声音很快响彻这个训练营地,“试验品们,为了配合本次演习,训练场周围电子监控将在十分钟之后关闭。”
还真如张飞所言语的那样。
就是在火上浇油。
简简单单一句话,令本就混乱不堪的伍六一等人,愈发的乱哄哄了起来,在不少人眼中,十分钟之后关闭的电子监控其实就是演习行动的开始指令。
之所以关闭训练场周围电子监控,其原因是为了便于被追捕者行动。
伍六一急了。
之前关于这个演习就是一个针对他们圈套的想法,随着张飞的这句话刹那间化作了流水,流的不知了去向。
教官都这么说了。
那么说明这个演习它是真实的演习。
也就是说,抽中了内鬼签的伍六一需要极快的弄清楚自己到底身处何方,是归被追捕者,还是归追捕者。
内鬼没有单独行动的权利,否则他这个内鬼还真的没法发挥内鬼的效用。
伍六一两只手合在一起,将两只大拇指搭在自己鼻子上面,吸气的时候,还朝着众人观望。
不看还好。
一看反倒成了糊涂虫。
大家个顶个都是人精,伍六一观望他们的时候,这些人也在观察者周围众人。
看样子。
大家都想到了一块。
伍六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哎哎哎,老伍,你干嘛皱眉?”眼睛贼尖的小蜜蜂,立马发现了伍六一脸上的异常表情,迈步挪到伍六一跟前。
“我皱眉了吗?”看着半蹲在自己跟前,一脸期望神情的小蜜蜂,伍六一的心微微失落了一下,矢口否认道。
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就算说了,这些人恐怕也不会相信。
说了反而被人当做笑话。
不说了。
“你皱眉了,我看的真真的,你的的确确就是皱眉了。”小蜜蜂就好像抓住了伍六一身上的关键点,信誓旦旦道。
“没有。”
“根据心理学角度分析,人皱眉就是心虚的一种表现,为什么会心虚?是因为他心里有鬼,老伍啊老伍,你心里有事情瞒着我们。”小蜜蜂看着伍六一,得得得的说个不停。
只不过他这番言语,听着就跟电视上面砖家给出的理论差不多,咋一听还想那么一回事,可是细细品味一下,就会发现这番话实际上狗屁不是。
“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张玉峰搭腔道,他实际上也怀疑伍六一,只不过怀疑小蜜蜂的概率比怀疑伍六一的概率大了好多。
两者取其一。
概率大的小蜜蜂压过了概率小的伍六一。
“你别说人家伍六一,你就说说你自己,你心里就没有事情瞒着我们这些人嘛。”
“你怀疑我?”小蜜蜂用手指着自己,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为什么不能怀疑你?”张玉峰反问着小蜜蜂,“乒乓球里面的内容,只有每一个当事人清楚,除了他自己,旁人根本不晓得内情。”
“我还怀疑你那。”
“我想怀疑的你啊。”
“我后怀疑的你。”
张玉峰和小蜜蜂又顶牛起来。
后来还是他们的临时代理班长打了圆场,给了一个建议,让大家都把自己乒乓球里面的内容给写出来。
第222章相互猜疑
在众人都不相信对方的前提下,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自己最为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无疑是极有效的一个方法。
我明明白白的摆在你面前,把所有疑点都给说清楚了。
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只不过提意见的这个人他低估了人性,亦或者低估了人性的那种贪婪,还有野心,外加多疑。
张飞说的清清楚楚,这是一个类似游戏的演习,胜负或者他们在座众人的表现,都与最终的成绩挂钩。
如此。
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底牌揭露,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命运交到旁人的手上。
代理班长的这个提议,牙根就没有人响应,却令人们还愈发的戒备了起来,对代理班长自己,对周围的那些人都保持了十五分的戒备,某些人甚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怀疑代理班长这番建议的根本理由,是在算计某些人。
代理班长建议的一瞬间,伍六一他们宿舍外的路灯关闭了,也使得整个训练场一下子变得黑漆漆了起来。
月黑风高夜。
演习正此时。
灯光熄灭,肯定是为了便于被追捕者开始行动。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泛着一股子强烈的战意。
或许他们都想到了一起,演习开始之初,便将演习中饰演被追捕者的人及内鬼抓住,教官自然会高看他们一眼。
被追捕者都没有了。
还怎么搞这个追捕演习。
这叫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将危险降到了最低点,算是抓住了事情的最关键点,以小博大。
也有人心里变得焦急了起来,如伍六一,他当初抽中的乒乓球内部什么都没有,依着演习规则,属于内鬼。
需要伍六一或跟着被追捕者行动,或跟着追捕者行动。
思索了片刻。
就在刚才众人愣神的工夫。
伍六一心中有了决定,他给自己选择了一条路,一条内鬼的路。
被追捕者内鬼。
追捕者内鬼。
两者之间。
伍六一选择了后者。
也就是追捕者内鬼。
原因有二。
第一个原因,伍六一不晓得具体的行动时间。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以退为进的为自己创造最大的有力条件,随着大部队一起行动,省的在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二个原因,伍六一是出于自己价值的考虑。
演习中。
只有两个内鬼。
如何将内鬼的价值发挥到最大效率?
跟在被追捕者当中,最后与追捕者一起抓住被追捕者。
小道。
混在追捕者中,跟着追捕者一同行动,紧要关头与被追捕者里应外合将追捕者全部消灭。
大功。
伍六一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将自己的价值清清楚楚的展现在教官们面前,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切,未尝不可能变成现实。
只不过那是残酷的现实。
这种现实可不是伍六一最终所期望的结果,他只想留在143影子部队中,成为143影子部队的一员,与教官们一样去做保家卫国的事情。
故他决定等一等,不急着这会出发。
以静制动。
以不变应万变。
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这番平静的脸色,却让周围那些人泛起了无限的猜疑。
为什么这么多人当中,只有伍六一一个人在演习即将开始之初,这么的平淡,这么的冷静自若。
伍六一得亏不是他们肚子里面的蛔虫,不晓得这些人会这么考虑问题看待自己,否则非得哭了不可。
也是巧合的厉害。
伍六一的肚子忽的有些闹腾,内里翻江倒海就好像在翻跟头一般,令伍六一的身体器官都争斗了起来。
他的去一趟厕所。
伍六一右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身体也从这个平躺变成了坐姿。
这一番变化,令宿舍内本就已经将自己神经绷成了直线的战友们愈发的不平静了起来,目光好像找到了这个汇集点一样,齐刷刷的汇集到了伍六一的身上。
“老伍,你别吓我们好不好。”小蜜蜂用打趣玩笑的口吻探着伍六一的底线,看看伍六一为什么会坐直了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准备要开始行动了。
在小蜜蜂他们眼中,伍六一的角色应该是被追捕者行列,他们这些人只要盯紧了伍六一便可。
“肚子有些疼,想要去一趟厕所。”
借口。
小蜜蜂在听了伍六一这番大实话后,脑海里面泛起的第一个答案就是伍六一在说谎,去厕所是伍六一给出的借口。
此时此刻。
认为去厕所实际上就是伍六一想要借着这一借口开始演习行动这一想法的人很多,占满了整个宿舍。
除伍六一外,剩余九个人都认为伍六一为了甩开他们这些人,随口瞎编了一个去厕所的理由出来,甚至为了让他们这些人相信自己真的要去厕所,伍六一还使唤上了这个肢体动作,通过手捂着肚子这种肢体语言来表达一种他急着去排污的一幕。
换言之。
伍六一想要去厕所的这句大实话,瞬间将伍六一变成了宿舍内众人的敌人,使得他处在了人们的对立面。
这就是人性。
贪婪的人性和自以为是的人性。
怨不得人们都在朝着伍六一行这个注目礼,有些人还暗暗的将自己的拳头给攥在了一起,估摸着是准备将伍六一第一时间擒住。
手捂着肚子要去上厕所,为什么不拿手纸?
明摆着这是借口。
好像是商量好的,九个人齐齐的朝着伍六一进逼了一步,不偏不斜,刚好将伍六一所有的出路全部堵死。
伍六一的眼睛,猛地就是一缩。
好嘛。
这是将他当做了敌人,伍六一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要以被追捕者的内鬼身份参与这场演习,论演习身份,伍六一还真是这些舍友的敌人。
只不过他现如今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跟舍友们较劲。
肚子闹腾的厉害。
在僵持下去,非得拉在裤子里面不可。
伍六一两只腿用力夹了夹,随手抄起了旁边的一包手纸,如企鹅一般的晃荡着朝着众人走去,到了跟前,用手将其中一个人推开,“别挡路,我没时间跟你们打闹,我真的要去厕所。”
众人相互看看对方。
人有三急。
万一伍六一真的……
“老伍,等等我,我突然也肚子有些疼。”小蜜蜂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你拿着手纸我就不拿了。”
“我也要去一趟厕所。”
“我发现自己也得去一次。”
一个个都要去厕所,仿佛伍六一不领头,他们这些人就不能去厕所一般。
这样的事情,并不仅仅只发生在伍六一他们这间宿舍内。
有一个算一个。
只要是演习人员所住的宿舍,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真是一副宏达的场面。
一百人齐齐上厕所,这样的画面你们见过没有?
或许见过。
可是里面人上厕所,外面人堵着等里面人上完厕所的画面想必一定没有见过。
用两个字来概括。
造孽啊。
大屏幕面前的王彦章,用手中的面具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这帮菜鸟蛋子,一点不给他这个前教官长脸。
依稀自己跟他们说过,教官的话有时候你是可以去质疑的。
想必他们没有将这句话记在心上。
要不然眼前这一幕也无法上演。
“哎。”
“有什么可叹气的,谁不是从菜鸟蛋子过来的。”
“也是,别看了,睡吧,这帮菜鸟蛋子我估计今天晚上肯定不睡觉了,明天在训他们。”张飞拍了拍王彦章的肩膀,扭头出了训练指挥部。
可以这么说。
伍六一他们众人的表现,才是张飞想要看得到一幕。
第223章你们都被骗了
张飞真是料事如神。
这帮人真把她的那番话给当成了至理名言,一个个的盯着周围众人,尤其像是被他们认定为被追捕者角色的伍六一同学。
这也是他们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睛无精打采出现在张飞面前的原因。
还真是得了这个疑心的病。
疑神疑鬼。
怀疑自己,怀疑周围的那些人。
都唯恐旁人利用自己熟睡的机会偷悄悄离开,继而使得自己在这一场追捕演习中表现不堪,成为最后的失败者。
所以就算睡觉,他们也是睁着一只眼睛。
有些人牙根就没有跟这个周公会面,看似闭着双眼,其实精神和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牢牢的监听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纵然周围有些时候会断断续续的传来人们睡觉打呼噜的声音,他们也给自己寻了一个这是人家故意装出呼噜声麻痹自己的理由出来,自己要是相信就等于上当受骗了,自己可是聪明人,这么拙劣的手段岂能瞒过自己精明的双眼,想要让自己上当,门都没有。
人啊。
总是喜欢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占据了事情的主动权,是掌控大局的操控者。
殊不知。
刚好落在了张飞的算计中。
这就是张飞对人性弱点的抓捕。
一举中其要害。
看着面前无神、无精神的伍六一等人。
张飞眯缝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随即瞪着冷漠的眼神,宛如刀子杀人一般的扫过了众人。
源于骨子里面的那些恐惧,之前还打着哈欠一副睡不醒态势的菜鸟蛋子们瞬间变得清醒了过来。
这时候摆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给张飞看,分明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挖坑。
143影子部队里面的每一个教官,都是不正常的,都以折磨手下菜鸟蛋子为荣,之前的王彦章,现在的张飞,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他们要想好好的渡过今天,肯定不能惹张飞生气。
得把最好的一幕展现出来。
没精神的强迫自己有了精神,打哈欠的强迫自己不在打哈欠,摇晃身子的也强迫自己恭恭敬敬的立在当场。
“哼。”张飞冷哼了一声,伍六一等人的表现她看在了眼中。
小聪明而已。
真以为这样就可以避过自己的处罚?
从昨天晚上开始,伍六一他们就已经踩到了臭狗屎。
“你们看看自己,看看自己那副德行,一个个摇晃打摆,哈气连天,身上还有一个兵样嘛?”
典型的下马威。
老一套了。
不就是想着法子的折磨他们这些人嘛。
还给自己寻个借口。
想归想。
嘴上可没有说。
教官说的一点没错,伍六一等人昨天晚上还真的没有合眼,光顾着盯人了,能有精神才怪。
“看到你们没有精神,我心里有些难受,这么办吧,给你们大家伙凉快凉快,让你们稍微精神点。”
两辆水车出现在了站列队形的伍六一他们的两侧。
都没用张飞下命令。
开水车的战士直接开动水阀,经水泵加工极具冲击力的水从各种不规则的角度滑向了站立在操场上面的伍六一等人。
黄豆大的水点,宛如天空哭泣落泪般的掉落在伍六一等人的脸上,身体上。
他们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打湿,看着就跟渔网裹在了身上,不管是双脚,还是双手,亦或者身躯,都有一些被束缚了的感觉,活动不开手脚。
张飞说得对,冰凉刺骨的水在淋湿了伍六一他们衣服的同时,也将困扰在伍六一他们大脑里面令其无法清醒的梦魔给浇跑了,冰凉的水滴还真是将他们喊醒的最佳法宝。
水幕中。
伍六一他们笔直的矗立在了张飞的面前。
透过水幕,张飞很是清晰的看到了伍六一等人脸上此时的表情,被水滴打湿的脸颊上面,有着一丝丝坚毅,眼神中则是勇往无前的那种气势,这里面还夹杂了一点点质疑和悔恨外加想不明白的味道。
包括伍六一在内。
所有人心里都想着一件事,一个疑惑,一个问号。
那就是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人开始行动,张飞教官口中所言的演习游戏还会不会继续,什么时候开始,晚上他们这些人要怎么办,还继续不继续盯着战友们不睡觉了。
“我看出你们眼神中有疑问。”张飞的手指头指向了天空,“你们一定在想我昨天晚上跟你们所说的那个演习为什么没有人执行,为什么没有开始,甚至还害的你们一晚上提心吊胆的盯着周围的战友们。”
战友们三个字张飞故意用很大声的声音将其喊出,为的就是将她眼前的这帮家伙们彻底的喊醒。
遇到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
教官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
敢不敢大着胆子质疑一下教官们的命令。
143影子部队可不是一般的部队,不能以一般的常规论之。
非常规部队就得非常规手段及非常规之人。
事事抱着一种守旧的态势,如何成为143影子部队的一员。
面具后面的张飞,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怪的,她忽的想乐,不晓得看到了谁,亦或者谁脸上的表情打动了张飞,与张飞心里潜藏许久的旧时记忆产生了共鸣。
从伍六一等人的身上,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未尝不也是如伍六一他们这样迫切的想要表现自己,将自己的价值最大的展现出来。
人啊。
这就是人。
“主要是想让你们这帮人洗洗自己的脑子。”张飞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壳,“这里,好好的洗一洗,把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洗掉。”
“你们的疑惑,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给你们具体的结果,昨天晚上发给你们的乒乓球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全部都是空的。”
听闻这般言语,被水淋浇的伍六一等人,一个个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愈发疑惑的目光齐齐的朝着张飞汇集而去。
“说你们笨,你们还真是笨得可怜,这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试探你们会不会对自己教官提出质疑的试探,这一次试探,你们全部都是不及格的零分。”张飞抓起一直黑色碳素笔,在身后的白板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大圆圈。
第224章你们要敢于提出质疑
碳素笔绘制而成的一个简简单单的零的图案,布满了整个白板,远远望去就好似一个超大号的鸡蛋出现在了白板上面。
这是伍六一他们在这场试探演练所获取的相关成绩。
也是最终得分。
这场试探演练过程中,所有人都选择了对教官的相信,他们认为自己既然是受训成员的身份,其言行举止便均应该听从教官的叮嘱。
他们是军人。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句话用在旁的部队或许是对服从命令战士的一种褒奖。
可惜。
这里是143影子部队。
一支非常规的部队,也是一支注定不会存在档案记录上,但却真真实实存在世界上的非常规部队。
既然是非常规部队,自然不能同视论之,一平常目光看待。
非常规就得非常规手段。
谁说教官的声音不能做假,谁说教官就一定是真?
在一个连自己性别都可以随意改变的高度发达的社会中,任何事情都可以变成被做假,它所展现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
也就是说你眼睛中所看到的一切,包括实物在内,都给了你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让你认为它就是真的,其本意就是让你犯错。
一个人犯错无所谓,是可以改正的。
可要是你一个人犯错,连累一大帮人跟着犯错,继而令这些人无辜丢失自己的命令,就是天大的祸事。
你这个犯错之人就是杀害他们的凶手。
任何人都要学会用眼睛分辨是非,包括伍六一他们在内。
伍六一他们需要学会辩解事情的真伪,遇到事情的时候问个为什么,然后视情况做出决定,这就是这场试探的真正意义。
也是张飞安排这场演习的原因。
辨是非。
断真假。
寻真伪。
才是张飞需要伍六一他们能够做到的几点要求。
做到这几点,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伍六一他们还是新手,需要从零分开始。
零分。
看着白板上面的大圆圈,很多人都泛起了苦笑,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在没有得过零分,也没有了得零分的思想准备。
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在各自的老部队里面,就算成绩不能拔尖,最起码也是前三的牛叉人物。
本以为到了143,就算不是拔尖,也不是那种垫底的成绩。
现实宛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抽在了他们的脸上,还是那种沾了口水一巴掌将他们脸颊抽肿的耳光。
零分。
那个布满整个白板的零分,看着就跟一个带着嘲讽表情的脸颊似的,在赤果果的嘲笑着下面的伍六一他们。
“咚咚咚。”
清脆的碳素笔敲打白板发出的极有节奏的节拍声音,经张飞人为制造的创造了出来。
很显然。
她要伍六一他们牢牢的记住这个大零分。
是耻辱。
同时也是收获。
“你们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嘛?”张飞的声音再一次变得大声了起来,“你们错在了无脑的相信,你们脑海中都绷着一根线,这根线的名字叫做教官说什么都需要你们无条件服从,我说这是狗屁,你们是人,不是木偶,你们有脑子,是可以辨别是非的,再说了,教官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吗?”
无数人身体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们都没有想到,张飞竟然传授这么大不敬的理论知识给他们,让他们敢于质疑教官。
受训的菜鸟蛋子中不少人都是班长出身,有些人还是特种部队的教官,如伍六一,再比如小蜜蜂和张玉峰。
他们在各自的老部队里面,面对手下新兵常说的一句话是服从,让战士们无条件的服从班长或者教官的命令。
而143影子部队,却让他们朝着教官提出质疑。
这是准备向教官亮剑嘛。
亮剑精神是值得提倡。
可是要分面对什么人。
面对敌人,纵然明知自己实力不足有可能殇命,却也敢亮出自己的宝剑,这种表现令人佩服,令人称赞。
可是面对教官,亮出自己的宝剑,明明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
什么是教官?
伍六一他们都知道,不管是新兵班长,还是特种部队带头人,其实都可以统称为教官,都在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本事传授给手下人。
此种情况下。
教官是老师的一种角色。
要是依着张飞的言语,朝着教官发出质疑,是把教官当做了敌人嘛。
一股迷茫的表情,充斥着每一个受训战士的眼神。
这一刻。
他们变得矛盾。
当自己坚持的理论与自己将要学习的理论产生矛盾的时候,他们茫然了,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和选择。
依着某些规矩,他们应该听从教官的命令。
可是听了教官的命令,却又让自己变得不再顺从起来。
将战士们表情和反应收录眼中的张飞,“这里是143影子部队的训练场,不是你们家炕头,不能用你们看待自家炕头的那种常规眼光来看待这里的一切,我们要有一种敢于质疑教官言行举止的胆量,亮剑看过没有,里面的主人公李云龙怎么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要敢于亮出自己的宝剑,我要你们拥有那种亮剑的精神,要敢于提出质疑。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身上的精气神,王彦章都想哭。我只想告诉你们,教官说的一定都对,你们也一定要服从教官。”
战士们愈发的迷茫了。
张飞的话明显前后矛盾。
前面让他们质疑教官的言行举止,后面又让他们服从教官。
两段话之间一分钟的间隔都不到。
“报告。”
“说。”
“我不明白教官话语中的意思,前面是质疑,后面是服从,这在我眼中,就是前后矛盾的一种表现,我们该如何选择?是听从教官的叮嘱勇敢的去质疑,还是听从教官的叮嘱去无条件的服从教官的命令。”
“这不单单是你的想法,也是在场众人的想法,包括昨天晚上教官给你们发出的那个演习的命令在内,都是你们心中矛盾产生的原因。”
战士们将目光汇集到了张飞的身上,他们还真如张飞所言语的那样,对张飞此番言论充满了疑惑。
一个经验丰富的教官,这么可以做出这么矛盾无解的事情来。
听从不对。
不听从也不对。
第225章三个一模一样的教官
面具后面的张飞,脸上有一丝无奈却又夹杂了共鸣的表情浮现。
所谓共鸣。
是张飞当初也这么迷茫。
无奈则是源于战士们买椟还珠的行为,他们此举在张飞眼中不亚于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将问题的核心内容给丢了,反而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在不停的钻这个牛角尖,大利润不要,愣是在一些蝇头小利上面喋喋不休。
不是服从教官和不服从教官的事情。
关键点在与要质疑教官,面对教官给出的指令,勇敢的说出一个不字。
战士们没有盯着质疑教官真假这个主题,反而把服从和不服从教官命令这个大棒给举在了半空中。
这样也好。
便于张飞接下来的发挥。
“说你们没有脑子,你们还有些不相信,事情的关键点你们想明白了没有,你们没有抓住事情的关键点好不好。”
关键点。
什么是关键点。
无数人开动着自己的脑筋,想着什么是关键点,张飞教官言语中的关键点指的具体又是什么。
“你们都是死心眼,我之前就说过,人要学会通过自己的眼睛辨别事情的真伪,你眼睛中所看到的一切并不就是真实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非常规部队就要非常规之手段及非常规之人。”张飞一下子没有了跟伍六一他们较真的那种兴致,手一挥,旁边走出一个与张飞差不多体型,差不多胖瘦,脸上依旧带着猛张飞面具的人。
用小蜜蜂同志的原话来形容。
这是一个不是张飞教官的张飞教官。
“你们都是废物,成为你们的教官,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最后悔的一件事,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烂泥,烂泥的教官自然也是烂泥,我为你们感到丢人。”
熟悉的强调从第二个张飞教官的嘴里飞出。
一模一样的语调,一模一样的口气和架势,令舞台下面矗立的伍六一他们挑不出丝毫的毛病来。
两个张飞教官。
莫不是双胞胎?
无数人面对困惑,给出了这么一个自我脑补的答案来。
体型一样。
声调一样。
不是双胞胎是什么。
可就算是双胞胎,这个言语声音也应该存有一定的差别,不应该存在一模一样的声音腔调。
战士们很肯定一点。
前面那个张飞教官说话的腔调和后面那个张飞教官说话的腔调是一样的,两者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就连语调的高低和音色也相同。
因为他们是战士,耳力是日常训练的一部分,战士们的耳朵中,可以分出很小细微的差距。
“十分钟后教室集合。”没有理会战士们疑惑的张飞,开口下了命令。
哗啦一声。
无数人朝着自己宿舍奔去。
脱衣服。
毛巾擦拭身体上面的水泽。
换干净的衣服。
在冲到教室坐下。
中间所耗费的时间连三分钟都没有。
说是教室,其实就是一个超大号的帐篷,里面有电子显示大屏幕,有白板,有供伍六一他们坐及写字的桌子和小板凳,上面有各自的名字及号码,每个人按着自己名字乘坐便可。
“三分钟不到。”早等候在教室内的张飞,看了看手挽上的腕表,“也是,你们都是各个部队的王牌,把控时间对你们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张飞,是你们的格斗教官。”
战士们将目光望向了她旁边的第二个张飞身上。
都很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总不能在蹦出一个张飞教官吧。
面具一样这个无疑。
可名字总不能一样吧。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伍六一他们这些受训战士们的心声,在用这个客观事实充分的打击着伍六一他们的积极性。
让你们在各自脑补。
“经历了刚才的惊诧和好奇,你们肯定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一上来就给了你们一个二比零。”站在大屏幕面前的第二个张飞教官,用与前面那个张飞教官一模一样的腔调道:“借花献佛,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正式跟你们认识一下,我是你们的教官,我的名字叫做张飞,教授你们格斗技巧的教官。”
一丝困惑在伍六一等人面上浮现。
事到如今。
很多人泛起了懵逼。
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教官出现在他们面前,教授的内容还偏偏又是一样的,都是玩格斗出身。
莫不是因为看重我们?
分成两拨来训练,然后双方对决。
这尼玛是打赌吧。
事实证明。
伍六一他们想多了。
就在伍六一等人想当然的时候,第三个张飞教官出现在伍六一他们眼前,也让伍六一他们脸上的疑惑之色越来越盛。
我去。
三个。
一模一样的张飞教官居然有三个。
更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第三个出现的张飞教官,说话的语调与前面两个张飞教官的语调是一模一样,令伍六一他们挑不出丝毫的毛病,对于她自己的称呼也是张飞教官。
“嘶。”
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教室。
站在大屏幕面前的三个张飞教官,当着伍六一他们的面,把自己脸上扣着的张飞面具给摘取了下来。
一直藏在面具后面的真实容颜,顿时清晰的展现在伍六一他们面前。
此为其一。
其二。
是三张脸颊又是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眉毛,一模一样的鼻子,一模一样的嘴唇。
三胞胎?
脑洞大开的战士们,又在胡思乱想瞎琢磨的给自己脑补着答案。
面对三个一模一样的人,似乎也只有这个三胞胎的答案可以解惑他们心中的疑虑。
“你们认为我们是三胞胎,我们的父母是一样的,我明确告诉你们,这个答案是错误的。”一个张飞道。
“她说的没错,我们非但不是三胞胎,我们之间牙根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第二个张飞道。
第三个张飞也给出了她的说词,“事实上你们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是我们,但是我们给你们的感觉它是虚假的,是不真实存在的,这就是将你们叫到这里的原因,也是你们今天这堂课的主讲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