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箭靶改良
此时,魏晨瑞已经开始了动作,怕错过的杨玉宁,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殿下要改良箭靶!”
怕杨元启又继续问,耽误自己观看,杨玉宁又紧跟着说了一句:“有问题先藏心里,等表妹改良好再问,别耽误我们看她动手。”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杨元启还能说什么,只能照做。
索性姑娘并不多,又为了给魏晨瑞留足够的空间,不耽误她动手,姑娘们站的就比较开,杨元启等一众男客,也能看个大概。
魏晨瑞见她们把箭靶抬了过来,赶紧让她们平放在地上,方便她做记号。
见她们将箭靶放好,魏晨瑞便没有耽搁,开始操作起来。
其实很简单,就是在箭靶上面,等分的画几个环就行。
魏晨瑞拿好布条,先是用布条找出箭靶的中点,然后再找出箭靶的直径,用记号笔在布条上做了记号。
这个年代可没有十等分的尺子用,要想平均分配,只能用对折的方式。
昭国的箭靶还是不小的,半径自然也是不小,魏晨瑞稍微比划了一下,觉得分八等分的话,距离有点宽,还是十六等分毕竟合适。
虽然间距是小了很多,却更容易分出优劣。
打算好了以后,魏晨瑞便将做好记号的布条,对折了四次,并在折痕的位置,做好相应的记号。
那叮当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箭靶的靶心是红色的,特意挑选了黑色的记号笔和白色的布条,这样做出来的记号,就会格外清晰。
记号做好以后,魏晨瑞便开始动手画圆,一手将布条的一端固定在箭靶的中心,一手拿着笔,放在记号的位置,捏紧,以中点为圆心,以记号为半径,做出来十六个圆形记号。
看了魏晨瑞的操作,在场的人可都明白了,兵部的人还拍脑子,暗自悔恨中,恨自己为什么想不到这些,明明很简单的。
操作确实简单,但是那个原理却不是那么好说的,涉及到了“圆”,昭国对于圆的理解和应用,并不是很好。
各种圆形的东西,也都是用的枝条弯曲而成,并不会魏晨瑞这种画圆的方式。
很快,一个箭靶的圆环便画完了,第二个没等魏晨瑞动手,那几个送武器的兵部人,自高奋勇的要动手。
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魏晨瑞便很放心的让他们去做,自己开始竖着箭靶上的环数,准备写上数字,方便直观的看出射中多少环。
毕竟是圆环,数字又不少,十六个,保不齐数着数着眼睛就花了,稳妥起见,还是标注清楚的好。
记号笔被兵部的哪走了,魏晨瑞便只能拿慧心随身携带的笔标注。
魏晨瑞做事一向细致,箭靶上的上下左右四个位置,均做了标注。
等魏晨瑞标注完的时候,兵部那几个也将另外一个箭靶画清楚了,还学着魏晨瑞进行了标注,不愧是人多力量大。
兵部的人自然是知道这是个好方法的,犹豫了好半天,等姑娘们在男客的帮助下,将箭靶立好的时候,才有一人大着胆子开了口:“太女殿下,不知这个办法,可否传授给兵部使用?”
这么没技术含量一看就会的东西,魏晨瑞可没想着保密,欣然同意道:“没问题,看你们画的那个箭靶,想必是已经学会了,就不要本殿再派人过去传授。”
那人高兴的点点头:“下官已经学会,不用殿下再派人过去,多谢殿下!”
说着,就跪地给魏晨瑞磕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一起磕头,齐喊:“多谢太女殿下!”
兵部和军队是两个部门,没道理兵部的可以用,军队不能用,狠狠瞪了兵部的人一眼,卢剑梅也跟着跪地高喊:“多谢太女殿下!”
魏晨瑞疑惑的问道:“卢姐姐,你谢什么?”
卢剑梅毫不客气的说道:“这箭靶改良之法,臣女也学会了!”
“您已经容许兵部使用,想必也不会拒绝军队使用,臣女自然也是要道谢的。”
回过味来的其他武将家的孩子,不论男女,也都跟着一起跪地道谢。
谢都谢了,魏晨瑞还能说什么,笑道:“行了,都起来吧,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没什么技术含量,谁想用都可以,不要再谢了。”
箭靶可以这样改良,飞镖的镖靶自然也是可以的,杀手要是不会暗器,只怕是会被人笑死,在一旁观望许久的铠,决定回去照葫芦画瓢,将练飞镖的镖靶也跟着改良一下。
男客们大多都是会射箭的,眼下有了改良的箭靶,都想上去试试,但是又不好意思和女客抢,只能再次推搡着杨元启,让他出头说话。
杨元启也是想试试,但是又不想被人当枪使,事事让自己出头,其他人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力,便小声的找他们讨要好处:“事事都让我出头,你们好捡现成的,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也想当那个捡现成的。”
这眼看着杨元启不干,其他人又和为首的魏晨瑞不熟,更不敢出这个头,长公主的儿子楚睿才想了想,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摘了下来:“这是母亲给我玉佩,乃是宫里出来的精品,就给杨兄当出头的报酬吧!”
楚睿才如此上道,杨元启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接过玉佩,看着其他人,挑了挑眉道:“你们呢?”
原本打算蒙混过关的几人,被杨元启直接点了出来,只得低头在身上摸东西,手串、玉佩、扳指什么的,都找了出来,递给杨元启,钱志鑫除外。
见钱志鑫没给东西,杨元启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钱志鑫虽然抱上来魏晨瑞的大腿,却也不敢得罪杨元启,忙讨好道:“杨兄,你想必是不怎么了解我,我这人吧,吃喝还行,文武都不行,还受了伤,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说着,手还捂着胸口,一副说话都很痛苦的样子。
杨元启想了想,钱志鑫好似没有说假话,从池塘分开之后,他可是一直被小厮扶着的,能坐着的时候,绝不会站着。
理解的点点头:“那行,钱兄你就在一旁歇着吧,那边还有丫鬟们搬过来的桌椅,这会儿表妹也不得空,你先去坐着吧!”
060 我说什么来着
收了好处,杨元启递给小厮收好,才朝魏晨瑞走过去:“表妹,见你们在这里射箭,我和这些兄弟们也手痒,想试试这个改良的箭靶,不知能否让我们也参与一下?”
虽然注意力大部分放在箭靶那边,但还是给了杨元启这些人一小部分的。
毕竟,她可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已经挑了个男陪读,自然会再挑几个。
如此好的机会,自然是要看看的。
也就知道,杨元启借此机会,找那些人要好处了,不好让他下不来台,魏晨瑞只能点头同意:“可,不过,男女毕竟有别,等姑娘们都射一轮吧!”
杨元启看了一下,总共没几个姑娘,且还不是每个姑娘都上去,且姑娘们力气有限,想必不会玩太久,便点头道:“这是自然。”
射箭的事情解决了,魏晨瑞却有些疑惑,便问道:“对了,我皇兄怎么不在?”
这可把杨元启给问住了,仔细想了下道:“这我还真不知道,自我到长公主府,还没见过大皇子呢?”
“不过,可不用急,长公主的公子也在这里,我过去问问。”
说完,不等魏晨瑞回复,便走到了楚睿才身边,悄声问道:“对了,怎么不见大皇子,他理应来了才是?”
杨元启早不问,晚不问,偏偏从魏晨瑞那边过来问,想必不是杨元启在问,而是魏晨瑞在问,楚睿才丝毫没有隐瞒悄声道:“皇后娘娘想给大皇子殿下挑个皇妃,托母亲给他挑个可以看见女子那边场景的地方坐着呢!”
杨元启明白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得知大皇子的位置,杨元启怕魏晨瑞担心,赶紧过去和她说了。
魏晨瑞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两人便没有再交流,各自回归各自的团体。
不出杨元启所料,没多久,姑娘们便失了兴趣,不再射箭,便将弓箭和箭靶让了出来。
男女毕竟还是有别的,即使是武将家的姑娘们,也不好太过大大咧咧,多少还是要避点嫌。
休息片刻,便在楚余馥的带领下,去了观景台。
时间飞逝,感觉没多久,便有一个丫鬟过来,说是晚宴即将开始,请各位姑娘过去就坐。
魏晨瑞这一群人,便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摆宴席的位置,不时的有丫鬟往桌上放上各种膳食。
看到这种场景,魏晨瑞便又和杨玉宁小声嘀咕起来:“看看,看看,这些丫鬟们在这里,端着东西来回穿梭,会再出现一个经典名场面。”
杨玉宁问道:“什么样的经典名场面?”
魏晨瑞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关注自己这边,才又小声说道:“就是,丫鬟必定会将汤水洒在一个姑娘的衣服上,然后让姑娘去换衣服,趁机将姑娘带进事先设计好的房间,肯定会有个男的进房间,坏姑娘的名声,然后再由一群夫人们去捉奸。”
杨玉宁惊讶的捂住嘴道:“天呐,竟会有这样的事!”
“呯砰!”
正说着,突然一个丫鬟将没端稳托盘,托盘里的汤碗倒了,汤水全都撒了出来,正好溅了魏晨瑞一声。
见闯祸了,丫鬟赶紧跪地,死命的磕头,嘴里喊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魏晨瑞无奈的看着杨玉宁,耸耸肩:“我说什么来着!”
杨玉宁也很无语,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在自己人身上发生:“现在怎么办?”
没等魏晨瑞开口,突然冲过来一个管事嬷嬷,啪啪打了那丫鬟两下,嘴里不停的嚷嚷着:“我打死你,端个餐盘都端不好,还将汤水洒了殿下一身。”
说着,用手打还不解气,还用起了脚。
丫鬟还不敢躲,只能忍着疼,边磕头边解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已经帮厨房揉了半天的面,手臂都是无力的,是嬷嬷说人手不足,非要奴婢来帮忙的,走到殿下旁边,突然手一麻,就没端稳......”
魏晨瑞哪里不知道这是被人设计的,至于这个丫鬟是不是无辜的,就不用魏晨瑞去操心,长公主总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众目睽睽之下,肯定是不好将这丫鬟怎么样的,免得被人说暴虐,只能叹气道:“行了,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当什么!”
见魏晨瑞不追究,那嬷嬷立马喜笑颜开:“多谢殿下体恤,不如奴婢戴罪立功,带您去换身衣服,湿衣服穿身上,总归是不太舒服的!”
魏晨瑞刚刚才说过这个经典名场面,杨玉宁自然知道魏晨瑞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担心她出事,便开口道:“不如,我陪表妹一起去吧!”
魏晨瑞怎么可能让杨玉宁涉限,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有铠跟着,出不了事,你安心在这待着,不要乱跑。”
没有自己在身边,魏晨瑞又担心杨玉宁也被设计,秋霜觅得了如意郎君,杨玉宁便让她在家安心备嫁,今天带的丫鬟,跟了杨玉宁没多久,魏晨瑞并不放心,便冲慧心道:“慧心,你在这边保护一下郡主,别再让人碰上。”
“是!”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跟了魏晨瑞这么些年的慧心,自然是清楚魏晨瑞话中意思的。
就是防止刚刚的事情,发生在杨玉宁身上,让慧心多注意一下,适时出来挡灾。
秋霜觅得了如意郎君,杨玉宁便让她在家安心备嫁,今天带的丫鬟,跟了杨玉宁没多久,魏晨瑞并不放心。
交代完慧心,魏晨瑞便对着嬷嬷说道:“这位嬷嬷,前面带路吧!”
“是,殿下您这边请!”那嬷嬷忙低头哈腰的在前面给魏晨瑞带路。
魏晨瑞虽然带了换洗的衣物,却并没有打算真的换,明摆着的算计,费那功夫干嘛,直接用内衣将衣服蒸干,留着油渍在上面。
当然,这些那嬷嬷是不知道的,在将魏晨瑞带到一处房间之后,便假意去给魏晨瑞拿衣服,顺理成章的出去了。
等那嬷嬷走了以后,魏晨瑞便在房间里寻找起来,果然发现了一处有问题的香薰,直接往自己和铠嘴里塞了一粒解毒丹,也没将香掐灭,静候人过来。
061 做些亲密的事
可是,左等右等,并未见有其他人过来,正在魏晨瑞纳闷的时候,突然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
魏晨瑞知道,应该不会有男人过来,故事的主角,应该是做侍卫打扮的铠。
堂堂太女,不知羞耻的和一个侍卫在这里搞事情,还被人当场捉住,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为了更直观的判断出是谁陷害自己,魏晨瑞一不做二不休,不禁将自己的衣服扯的松松垮垮,还将铠扑倒在床上,小声说了句“别动,配合一下”,便扒拉起衣服。
有了魏晨瑞的话,再结合房间外的声音,铠便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便没有反抗,任由魏晨瑞动手,只是害羞的红了脸。
正在魏晨瑞惊讶于铠有了属于人的感情,知道脸红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踢开。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婢,敢勾搭我儿子!”
一位身穿玫红色命妇装的夫人,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踢门的婆子说道。
原本怒气冲冲的,再看见屋里的人竟然是魏晨瑞和铠的时候,愣住了。
跟在夫人后面的荣郡公夫人自然也是看见了屋内的情况,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被掩饰的很好,除了魏晨瑞这个死盯着门口的人之外,没人发现。
荣郡公夫人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换了人,却也不妨碍自己打击报复魏晨瑞,拿帕子假意捂着脸:“哎呀,太女殿下,您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说是去换衣服,怎地和侍卫搅合在了一起,还滚到床上,哎呀呀,真是没眼看!”
铠毕竟是个男的,还袒胸露乳的,跟着来的都是一众女眷,自是不敢多瞧的。
那个怒气冲冲的夫人,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忙低头给魏晨瑞行了一礼:“太女殿下,臣妇听信谗言,才到此打搅,真是对不住!”
说完,赶紧转过神,冲着旁边的婆子喊道:“看什么看,还不把门关上!”
“这个不急!”目的达到,魏晨瑞也不想继续装下去,将床边的帷幔拉下来,边整理衣服便说道:“既然来了,不如都坐下来好好掰扯掰扯,本殿还是很想知道,夫人是听谁的谗言过来的。”
荣郡公夫人自知自己这一番动作,经不起光明正大的盘问,忙找借口开溜:“对了,晚宴要开始了,去迟了可不好,咱们赶紧过去吧!”
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是心里有鬼才怪,那夫人又不是个蠢的,自然是想的明白,怒气冲冲的指着荣郡公夫人的鼻子道:“原来是你!”
“钟凌雪,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设计我!”
魏晨瑞可没心思听她们废话,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香炉道:“夫人们,你们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不说没发现,魏晨瑞这么一说,靠门口比较进的夫人们,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今日宴会,一下午可没少喝茶水,不该有这些症状的,再加上魏晨瑞的特意提醒,众位夫人哪儿还能不明白,这是被下了药。
自己给的药,什么药性,荣郡公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在得知自己也中了药之后,脸色就不好看了,一巴掌打在身边的婆子脸上:“你个蠢货,怎么没找机会进去将香炉给灭了,现在害了本夫人!”
这不打自招的一番动作,可是铁证,众目睽睽之下,证物也还在,荣郡公夫人就是想赖账也赖不掉。
魏晨瑞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在你设计算计本殿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么个结果。”
“对了,忘了告诉荣郡公夫人了,本殿身边的这位,乃是本殿的男宠,为了保护本殿的安全,也为了方便携带武器,才做了侍卫打扮!”
“这药物,想必众位夫人也体验到了,在这药物的趋势下,本殿和自己的男宠做点亲密的事情,也是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魏晨瑞有个男宠,还在太后那边过了明路,市井也有各种版本的传言,在站的自然都有所耳闻。
与男宠在药物的驱使下,在不合适的场合,做了亲密的事情,也没什么,即使不是在药物的驱使下,也是正当的,没什么还值得被人指摘,只是脸面上有些不好看罢了。
身为太女,还是要脸面的,在场的夫人们,也知道魏晨瑞这么说的原因,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一个夫人趁此机会,抄起桌上的一壶水,两步走到香炉旁边,直接淋了上去,香薰直接熄灭,药性自然也发挥不出来,那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头,冲着魏晨瑞道:“殿下,香薰已经熄灭,臣妇中了药,想必没什么好的解药,先行告退,回家等相公了。”
“您放心,等这毒解了,臣妇再去给您赔罪,若您需要臣妇出面作证,臣妇自当据实已告。”
虽然魏晨瑞有解毒丹,但是却不想这个时候拿出来,便点头道:“夫人回吧,有需要,本殿自会派人上门请!”
有了人出头,其他夫人也跟着告辞,被荣郡公夫人设计的那位夫人,自然也不例外,走之前狠狠的瞪了荣郡公夫人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咱们走着瞧!”
不一会儿,夫人们就走了个赶紧,徒留荣郡公夫人和她的丫鬟婆子。
见事态不妙,荣郡公夫人准备不打招呼就离开。
刚挪步,便被魏晨瑞叫住了:“荣郡公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魏晨瑞可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被这么设计,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走。
心虚的荣郡公夫人,嘴上却是不认输的:“本夫人去哪儿,就用不着太女殿下操心了!”
魏晨瑞冷笑一声:“呵呵,本殿也不想操心,谁让你要不长眼睛的,敢对本殿动手,就要做好被本殿报复的觉悟!”
“铠,赶紧出来将这几个都绑了!”
听见魏晨瑞这么说,荣郡公夫人一把将身边的婆子往里推,自己转身便往外跑。
以铠的身手,怎么可能被她跑掉,几掌劈晕丫鬟和婆子,几步便追上荣郡公夫人,再是一掌。
062 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见铠已经将人打晕,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干的不错,赶紧将人绑了,咱们去宴席厅好好说道说道。”
作为一名杀手,自然是不会带绳子的,铠只能扯了帷幔,将荣郡公夫人这个罪魁祸首绑了,提在手里,跟着魏晨瑞往宴席厅走去。
那个领路的婆子,这么久还没将衣服给送过来,魏晨瑞自然不可能继续等着,只能继续穿着脏衣服。
总归是干的,脏就脏吧,平日里做研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习惯了。
已经开始入席,却有那么多的夫人离开,长公主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正派人去打听呢,就看见魏晨瑞和铠,提溜这一个人过来,忙迎上去:“晨瑞,这是出了什么事?”
没等魏晨瑞回答,走近的长公主,自然是看清楚了人脸,铠手里提的不是荣郡公夫人吗?
惊讶道:“这是怎么了?怎地将荣郡公夫人给绑了?难道她干了什么事情?”
魏晨瑞点点头:“没错,我衣服被淋了汤水的事情,皇姑母知道的吧?”
长公主点点头道:“知道啊,与这有关?”
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长公主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铠手里的荣郡公夫人道:“这不会是她设计的吧?”
魏晨瑞再次点点头:“不错,那个带路的婆子,想必是她的人,那屋子里点了带有媚毒的香。”
听到媚毒,长公主赶紧上前拉着魏晨瑞,撸袖子,翻领口,检查有没有什么痕迹。
魏晨瑞知道长公主要做什么,没有阻止,只说道:“皇姑母放心,我手里有师傅给的解毒丹,这毒对我没什么用的。”
长公主翻看了,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这才相信:“这就好,这就好!”
放了心的长公主,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凶狠的看着荣郡公夫人,恶狠狠的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往本宫府里安插人手,还设计你,你放心,姑母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会为你做主,帮你好好收拾她!”
以魏晨瑞的身份,可没几个丫鬟婆子会因为一些钱财而向她动手,便只有一个解释,两人都很清楚,才闭口不提被收买的可能。
魏晨瑞自然是相信长公主的,她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长公主府出这口气,绝不会饶了荣郡公夫人的。
于是点点头笑道:“交给皇姑母,晨瑞自然是放心的!”
“铠,将人给皇姑母!”
得了吩咐,铠一把将荣郡公夫人朝着长公主身边扔了过去。
长公主愤愤的踢了荣郡公夫人一脚,才对着魏晨瑞道:“晨瑞,宴席已经开始,她又还晕着,给姑母一个面子,让这个宴会顺利结束如何?”
长公主话中的意思,魏晨瑞明白,这是不想现在审问的意思。
反正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魏晨瑞也不着急报仇,便同意了:“行,我明日还有事,此事便全权交给姑母了!”
长公主再次踢了荣郡公夫人一脚,恶狠狠的道:“放心,姑母绝不会轻饶了她的!”
“来人,将她拖去柴房,严加看管,等宴会结束,本宫亲自审问她!”
得了吩咐,出来两个婆子,将荣郡公夫人架起抬走。
说的是拖,但毕竟是郡公夫人,婆子可不敢真拖。
见人被抬手,长公主才重新挂上一副笑容,请魏晨瑞入席:“晨瑞,请吧!”
魏晨瑞便带着铠,进入宴席,将事情大致和杨玉宁嘀咕了一下,随意吃了些东西,填了填肚子,魏晨瑞便告辞回宫。
后续的事情,魏晨瑞已经无力去关注,只是在请安的时候,听杨玉宁提了一嘴,那荣郡公怕被连累,将荣郡公夫人休了,那荣郡公夫人被长公主以谋害太女之名罚了流放。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昭和帝已经确定魏晨瑞批阅奏折的速度很快,便将大半的奏折交给了魏晨瑞,自己只管非常重要的奏折。
再加上,举子和宫女的八字,也都合好,昭和帝准备在中秋宫宴上统一宣旨,起草诏书的活儿,也被昭和帝交给了魏晨瑞。
索性气候已经不是那么炎热,不用电风扇也可以过,电风扇的销量下降,魏晨瑞总算是可以喘口气。
忙了几天,过完中秋,魏晨瑞便拿着给自己师傅的圣旨,逃似的离开了皇宫,在昭和帝的可惜下,踏上了去往医仙谷的道路。
参加完中秋宴,魏晨瑞也不需要铠跟着,便放他回了血杀谷。
再加上,医仙谷不是谁都可以进的,魏晨瑞便没有带太多的人,只带了慧心和几个暗卫,换上江湖人的打扮,优哉游哉的慢慢赶路。
离了京城,确定昭和帝后悔派人将自己请回去,魏晨瑞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天呐,总算可以喘口气了,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慧心满头黑线道:“殿下,您是在说陛下不是人吗?”
魏晨瑞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问题,赶紧补救:“那必须不是人啊,那是神!”
不仅将自己话中的问题圆了回来,还趁机捧了昭和帝一把,即使被人听去,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慧心失笑的摇摇头,不再言语。
慧心不言语,却不妨碍魏晨瑞吐槽:“真不知道父皇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这么多的事情,累都能把人累死!”
负责赶车的暗卫,接话道:“那是因为陛下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也正因为如此,咱们昭国才能有如今的太平日子。”
这点魏晨瑞是认同的,贪图享乐的皇帝,历史上可不少。
但凡摊上这么一个皇帝,百姓的日子,说苦不堪言都是好的。
认同归认同,不代表魏晨瑞不会继续吐槽:“其实吧,父皇这么累,还是因为能用的臣子太少,不能放任他们处理政务,不然百姓的日子,可不会这么好过。”
“毕竟,父皇即使这么累的处理政务,科举还能出现那么严重的舞弊事件,足以说明问题。”
说道科举舞弊,暗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宽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将这些大臣全撸下来吧,那样就更没人办事了,陛下只会更累!”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哎!所以说,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063 没有先例
作为一个孝顺的女儿,魏晨瑞也不忍心父皇如此劳累,只能放弃游山玩水,加快速度往医仙谷赶。
赶路归赶路,该主意的安全,魏晨瑞还是很注意的。
天快黑的时候,离下一个城镇还远,确定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的时候,魏晨瑞便让暗卫在附近寻找一个村子,晚上过去借助。
虽说野外也是可以住的,但是魏晨瑞却不想冒这个险,夜间变数太大,不仅要防肖小,还要防野兽,太费心费力,不划算。
天快黑了,路上时不时的就能遇见一辆牛车,想必是去镇上的农家人,暗卫便上去打听最近的村子。
当车夫,暗卫自然是做小厮打扮,不可能穿那一身包裹严实的夜行衣。
牛车上的人,一见是个谈吐不俗的小厮,那马车也是华丽,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便知道是贵人,哪儿敢隐瞒,巴结都来不及,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哪个村子不和谐,哪个村子仗势欺人,哪个村子排外,说的那叫一个清楚。不仅如此,见暗卫一表人才,还有大妈要给他做媒,听的暗卫有些受不了,毕竟没见过这阵仗。
见暗卫这么久没回,魏晨瑞赶紧打发慧心下去看看:“你去看看,打听个路,怎么去了这么久。”
慧心也是奇怪,便点头下车前去,还没走进,便看见一个婆子,拉着暗卫的手不松,嘴里说着“后生是哪里的人啊?有无婚配?”之类的,那暗卫则是一脸的苦相。
一向沉稳的慧心,也绷不住笑了,赶紧张口解救:“十三,让你打听个事,怎么这么久,姑娘都等急了!”
被慧心这么一吆喝,大妈婆子们都将目光放在了慧心身上,暗十三趁机抽出自己的手,赶紧往慧心那边走,生怕晚了又被拉上,嘴里回着:“来了,来了,大妈大婶们太热情了些。”
慧心假意责骂道:“就路过打听借宿一下,以后都不来的,哪儿用得着和她们废话,难怪这么久了,还只能赶个车。”
不得不说,慧心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先是表明自己这几人不是本地的,只是路过,再点出暗十三能力不行,爬不上去,只能做个赶车的。
这样一说,那些大妈婆子们,可就歇了心思。
谁也不想自家姑娘远嫁个一个没多大出息的车夫,嫁个近处的庄稼汉,也比这强,多少还能帮衬一下,嫁远了,那就是白贴一个姑娘,姑娘还过不好,不划算,便作罢,歇了心思,催促赶牛车的大爷走。
暗十三则是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不是吧,这么现实的?”
慧心撇了他一眼道:“不然呢,这个年头,不是谁都舍得坐牛车的。能坐上牛车的,说明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起码吃的饱,穿的暖。”
“这样的人家,那是嫁女儿,断不会卖女儿。”
“与其将女儿嫁给一个没什么前途的外乡人,不如踏实的嫁个本地的,起码还能看顾一二,孩子也不会受欺负。”
暗十三这才明白:“原来如此,所以刚刚你才故意那么说!”
慧心点点头:“不然呢?将实话说出去,你还能走的了?”
暗十三也不是个蠢的,哪里还不明白,那些大妈婆子们,是以为自己没什么前途,才打消的念头,要是知道自己不仅会有前途,还是跟着未来的天子,前途不可限量,估计塞都能给自己塞几个人,想想那种场面,暗十三不禁打了个寒战,对着慧心连连道谢:“多谢慧心姑姑仗义出言!”
慧心坦然接受了暗十三的道谢,出来也有一会儿,慧心怕魏晨瑞等的急,赶紧招呼道:“赶紧上车,姑娘还等着呢!”
回到马车,慧心将这个事情当做趣事讲给魏晨瑞听,魏晨瑞听后却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认真道:“暗十三要是有看中的,带回去也不妨事。”
暗卫执行任务却带个媳妇儿回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也是不被允许的,慧心可不想因此害了暗十三,慌忙解释道:“殿下,您可别误会暗十三,这都没影儿的事!”
魏晨瑞知道慧心在担心什么,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不是在说笑,也不是试探什么,只是从心里觉得,暗卫也是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姻缘。”
“可是,这事从未有过先例......”慧心说出自己的顾忌。
“女人当太女有过先例吗?本殿还不是当上了?”魏晨瑞颇为自豪的说道。
慧心还是有些顾忌:“这不一样,您可是前任国师预言的明君,区区暗卫,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再说了,暗卫干的都是卖命的活,一旦成了家,有了牵挂,那主子势必就不在第一位,那个时候,可就危险了。”
魏晨瑞认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所以,这样需要变通一下。”
“暗卫有了心仪之人,便不再适合继续当暗卫,这个时候,就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接班人,然后转暗为明,成为明面上的侍卫或者亲卫。”
“你可别忘了,本殿还可以有三千人的亲卫,容纳整个暗卫营都是够的。”
其实,魏晨瑞心里还有其他的想法,只是亲卫都没填满,其他的想法就显得有些多余。
暗卫是从小培养的,和杀手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忠诚那是自然的。
成家之后,虽有私心,却不会太过,下放道各个偏远地带,就可以成为魏晨瑞的眼睛,帮她监督各地的官员,防止那些官员,仗着天高皇帝远,为所欲为。
这个关系网,需要大量的人员,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实现,说了也没什么用。
即使不知道魏晨瑞这个想法,慧心还是很敬佩她的,立刻跪下道:“奴婢带暗卫们谢过殿下!”
魏晨瑞调笑道:“你可算我的贴身婢女,以什么身份来带暗卫谢我?”
说着,眼睛撇了一下用帘子遮挡的马车门。
暗十三因着暗器使的好,是跟在魏晨瑞身边最久的一个暗卫,也是与慧心接触最多的一个,两人之间那点小火花,魏晨瑞还是看在眼里的,也乐见其成。
064 油锅起火
暗十三是个心大的,和慧心这个心细的,可以说是绝配。
显然慧心还没怎么开窍,以为魏晨瑞在责备自己,连忙解释道:“奴婢失言,应当是暗卫亲自来向您道谢。”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心想,现在年级都还不大,不用着急,感情的事情,也很忌讳外人插手,便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了过去。
这马车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再加上马蹄哒哒的声音,在前面赶车的暗十三,里面说什么,那是一句都没听见的。
没多久,马车就来到一个村子,暗十三拉住缰绳,将马车挺稳,朝着马车内喊道:“姑娘,到村子了,属下先去找人打听一下村长家的位置,让村长给安排一下。”
魏晨瑞几人可不认识村子里的人,要借宿,必然是要经过村长安排的,出门在外,作为女眷,魏晨瑞自是不好亲自出头的,只能任由暗十三出面,便点头同意。
慧心适时的出声:“去吧,姑娘允了!”
虽然魏晨瑞不在乎这些,但是百姓们思想守旧,为了避免口舌之争,魏晨瑞只能装成大家闺秀,万事不出头,全由下人去做。
马是个活的,可不是死的,还受不得刺激,受刺激还会狂奔。
魏晨瑞和慧心还在车里,暗十三自然不敢任由马车在这里,独自去询问,只能牵着马,慢慢往村子里面走。
刚走进村口,便遇上一个大爷,没等暗十三说话,先出了声:“小子,你是何人?来我们村里干什么?”
老人还是要尊敬一些的,暗十三给大爷作了个揖说道:“大爷,小子送姑娘去江南探亲,途径此地,想借宿一晚,不知村长家在哪里?我们过去说一声,让村长给安排一下。”
大爷了然的点点头:“是这样啊,那进来吧,我就是村长!”
暗十三高兴道:“那就多些村长!”
说完,提着缰绳走到马车跟前,对着里面喊道:“姑娘,到了,您下车吧!”
没了马蹄声,暗十三和村长的话,马车里面的魏晨瑞,听得还算清楚,已经做好了下车准备,等暗十三喊话的时候,慧心直接掀了帘子,扶着魏晨瑞下马车。
下车后,魏晨瑞给村长行了个福礼,张口道:“有劳村长了,不知能否给小女子和下人安排个住处?”
“放心,不会白住的,按照客栈的价格给银钱如何?”
村长是个爽利人,摆了摆手道:“姑娘客气了,整个村里,只有小老儿家里闲置的空房间多,晚上就住小老儿家里吧!”
“银钱就算了,姑娘你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只是借住一晚,东西都是现呈的,又不是特意置办的,要钱就显得小老儿市侩!”
虽然村长说了不要钱,但是农家生活本就不易,魏晨瑞又怎么能真的不给钱呢。
但是,要是执意要给钱,又辜负村长的一片心意,免不得一番争执,魏晨瑞便闭口不再提钱的事情,打算走的时候,悄悄留些银两。
“那就多些村长了!”
村长这才满意的笑了:“进来吧!”
“那小子,将马车也牵进来,家里有牛圈,栓那边去吧!”
说完,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还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晚饭弄丰盛点!”
“好勒!”厨房里面传来一声应答,声音还算洪亮,可以听的出来,身子骨还不错。
“顺哥儿媳妇,你快来帮忙,我去抓只鸡!”话音刚落,又传出一声喊。
“哎,来了!”听见喊声,从房里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妇人,年级不大,约莫十七八岁。
从魏晨瑞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瞪了魏晨瑞一眼,显然被婆婆叫出来帮忙,心里很是不高兴。
这一瞪,村长自然是看在眼里,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声和魏晨瑞陪不是:“姑娘莫怪,小老儿带她给您赔不是,这孙媳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礼数,才进门没几天,老婆子还没来的急调教。”
魏晨瑞只是借住而已,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笑道:“不打紧的,本就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村长将魏晨瑞带到客厅,说道:“姑娘先坐下歇歇,喝口水,一会儿用了晚饭,再让老婆子给你们安排住下!”
古代男主外,女主内,这是普遍现象,魏晨瑞自然不可能指望一个老丈给自己安排住处,点点头道:“好,您也坐!”
魏晨瑞毕竟是女客,村长虽然老了,但还是个男的,自是要避嫌,摆摆手道:“不了,老婆子年纪也大了,腿脚不是那么利索,只怕抓不到鸡,小老儿得去给她帮忙!”
“那您去忙,不用管我们,我这有丫鬟伺候。”慧心适时的上前给魏晨瑞倒了一杯茶。
村长松了一口气,似解释道:“小老儿也没个女儿,孙媳妇儿也去厨房帮忙,招待不周,见谅!”
魏晨瑞接过慧心递上来的茶,笑道:“您太客气了,本就是我上门打扰,您设宴款待,已经很周全了!”
“那小老儿就去帮忙了,你们自便!”村长这才放心的离开。
“啊!”
结果,刚出门,就听见厨房传来一声惨叫,村长赶紧过去察看,魏晨瑞也坐不住了,和慧心一起过去。
过去一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锅着了火,想必是油倒多了,火又太大,造成的油锅起火。
却不曾想,村长竟拿了个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便要将水倒入锅中。
“住手!”魏晨瑞慌忙喊道。
可惜,还是晚了一点,倒了不少水进去,火势瞬间大了起来,魏晨瑞赶紧和慧心飞身上前,将村长和那年轻妇人往外拉。
幸好两人速度够快,火没烧到村长和那年轻妇人身上。
松了口气的魏晨瑞,眼睛一撇,心又提了起来,她发现房顶竟是茅草的,照这个火势,搞不好会直接将房顶给烧了,到那时,这间厨房,只怕也保不住。
不想被困,魏晨瑞一边将村长和年轻妇人往外拉,一边对着慧心喊道:“慧心,赶紧去把房顶掀了,别让火将房顶烧了。”
065 灭火
怕慧心在厨房内动手,被火烧到,魏晨瑞又补上一句:“上屋顶,从边缘,将整个厨房的顶都掀了。”
说着,魏晨瑞便将两人拉出厨房,此时村长媳妇儿听到动静,顾不上抓鸡,忙跑过来询问:“出什么事儿了?”
“诶,那姑娘什么回事,掀我家房顶干甚?”
怕引起误会,魏晨瑞赶紧解释道:“大娘,厨房里油锅起火了,火势还不小,要是不将房顶掀了,恐怕会将整个房顶烧掉,到时候厨房都保不住。”
村长此时也缓过神,点点头道:“是的,水还浇不灭,反而烧的更大。”
村长媳妇很是不能理解:“不是,那锅好好的,我用了这么些年都没出事,怎就起火了?”
村长此时也是很生气:“这就要问你挑的好媳妇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烧的火,竟然将锅都烧了!”
那顺哥儿媳妇,想必是被吓到,正愣神,根本没听见村长的话。
村长媳妇可不会由着她,厉声道:“顺哥儿媳妇,媒婆可是夸你做饭很好的,嫁过来一次做饭就要把厨房烧了,是对老婆子不满吗?”
在这个孝大过天的年代,敢对祖母不敬,那可是大罪,搞不好还会被遣送回娘家。
心里害怕的顺哥儿媳妇,这是也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会儿就满脸泪痕:“奶奶,我不知道锅怎么就着了!”
魏晨瑞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被冤枉,便站出来说公道话:“大爷、大娘,我大概能猜到那锅为什么会起火。”
“油锅会起火,那锅里的油必须达到一定的量,且锅下面的火比较高,达到能够让油燃烧的温度,不然的话,油烧不起来,即使烧起来,也烧不了多久。”
“您们这孙媳妇儿,只怕是不会做饭的,那媒婆想必是说了慌。”
毕竟厨艺这个东西,媒婆要说好,除非信口胡说,不然怎么也的考察一番,吃一顿姑娘做的饭。
知道瞒不住了,顺哥儿媳妇没等村长媳妇发问,赶紧主动交代:“奶奶,茹娘确实不会做饭,那媒婆也不是故意说谎,都是巧合,我娘也怕说出真相,坏了这门好亲事,才决定瞒下来的。”
村长媳妇不打算就此揭过,既要这孙媳妇交代清楚,还要趁机敲打一下:“说,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
谎言总会有被戳穿的一天,嫁过来的这两天,茹娘过的也不好,天天找借口不去厨房,也因此没少被埋怨,心里也是很焦虑,那会儿被叫去厨房,才会瞪魏晨瑞。
此时彻底被揭露出来,茹娘也是松了一口气:“奶奶,是这样的。”
“我自小跟着奶奶学刺绣,天分还不错,绣出来的东西,也能卖几个钱,我娘怕我做饭让手变粗,刮坏丝线和好料子,家里的事情就一直没让我插过手。”
“那媒婆上门的时候,正巧我娘下地割草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就请了擅长做饭的堂姐过来帮忙做饭,我也就是进去帮忙洗了一些菜,等堂姐做好帮忙端到客厅,媒婆就以为是我做的。”
“得知媒婆上门,堂姐想让我给媒婆留个好印象,将来谋个好亲事,就让我不要说出真,等我嫁了人,怀了孩子,再将真相说出去。”
这么说的话,也算情有可原,只是顺水推舟,并不是诚心期满,村长媳妇心里火气消了一些。
但是,这只是茹娘的一面之词,村长媳妇并不完全相信,便说道:“既然你说绣活儿做的好,那你进房拿东西,趁着扑火的时间,在我眼皮子地下绣。”
茹娘知道这是在考察自己的能力,自己没有说谎,心里自然是不惧的,擦了擦眼泪,站起身道:“那就辛苦爷爷和奶奶将火扑灭,茹娘去拿绣篮。”
这时,慧心已经将屋顶都掀开,暗十三也栓好马,卸下马车,听到动静,顾不上喂,赶了过来。
村长和村长媳妇年纪也都不小了,魏晨瑞可不敢让他们进去灭火,见暗十三过来,赶紧招呼道:“十三,你去车上拿一床被褥,用水将被褥淋湿,一会儿灭火用。”
油锅起火,再加上火势又大,根本不能用水浇,飞溅的油水,能直接烫掉好几层皮,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只能等死。
倒冷油、填土都不太行,火势太大,根本不好靠近,锅盖又都是木质的,容易被点着,都不太可取。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用湿被褥,直接盖上去,隔绝空气。
火的温度还是很高的,靠近肯定会对眼睛有损伤,魏晨瑞可不想为了这点事情,让谁坏眼睛,只能让身手好且除了视觉,其他无感也很灵敏的人,将湿被褥顶在头顶上,在旁人的提示下,一步步靠近锅,准确无误的将湿被褥盖在锅上,快速调整好角度,死死该住整个锅,不留一丝缝隙。
魏晨瑞怕老两口冒险,便趁着暗十三拿被褥的时候,将办法和大家说了一下。
知道魏晨瑞让人拿被褥是要灭火,村长媳妇不干了:“这哪儿行,你们是来做客的,怎么能用你们的被褥!”
村长也是一样的想法:“就是,老婆子,你去拿被褥!”
农家的被褥那都是大件,损失不起,魏晨瑞赶紧阻止道:“大娘,可别糟蹋你们的东西,不是什么被褥都行的,必须的很密实的棉被才行,不然缝隙大了,会跑气,那火就灭不了。”
密实的棉被,那可是很值钱的,村长家虽然条件还不错,也没几床,便犹豫了一下。
魏晨瑞趁机又说道:“我家里条件好,一床被子与我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我借助的报酬!”
“这......”村长还是有些犹豫。
暗十三动作快,不一会儿便将被褥抱了过来,嘴里喊道:“姑娘,小的没看见水啊!”
魏晨瑞赶紧说道:“厨房有水,你进去将被褥打湿。”
屋顶已经被掀开,油烟有地方出,厨房内并没有聚集多少,暗十三进去厨房,还是能看见的。
按照魏晨瑞的指挥,将被褥打湿,顶在头上,一步一步走到锅前,一把将被褥盖上去,眼疾手快的将空隙全部捂严实。
066 想法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魏晨瑞觉得火应该灭了,便让暗十三掀被子。
掀开被子一看,火确实灭了,但是被子上却是漆黑一片,锅里还有没烧完的油。
灶里的火还烧着,魏晨瑞担心锅里的油会再次烧起来,让暗十三继续捂着,自己则是去灶间,准备将里面的柴拿出来灭了。
跟着进来的村长媳妇,看魏晨瑞要去灶间,赶紧拦着道:“姑娘,那灶间脏,可被脏了你的衣服,要做什么你说,现在没了危险,老婆子来做。”
村长也是一个意思:“是啊,是啊,哪有让客人上灶间的道理,坏了您一床被褥,我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能再坏您一身衣服。”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厨房虽点着灯,却也不是很明亮,魏晨瑞也不熟悉厨房,也怕被柴火绊倒,便没坚持:“那行,我就不过去了,大娘将灶间的火灭了就行,一会儿将锅里的油都舀出来,刷干净锅,再点着。”
“哎!”村长媳妇应着声,手脚麻利的将灶间的柴火用草木灰盖好。
“大爷、大娘,你们没事儿吧?刚小虎子跑回去说见有人在掀你们家房顶。”一个穿着粗布补丁衣服的壮年男子,说着便跑进了院子。
村长怕引起误会,赶紧出去解释道:“没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明天白天再将屋顶盖上就好。”
正说着,又跑进来几个人,还提着水桶:“村长,哪里着火了?我们去帮忙灭火!”
大家能来帮忙,村长还是很欣慰的,笑着解释道:“没事,没事,火已经灭了,老朽谢谢大家。”
最先进来的那个男子,则是惊讶道:“啥?还起火了?”
再一看,没见村长夫人和茹娘,又慌忙问道:“大娘和顺哥儿媳妇没事儿吧?”
村长上去拍了一下那男子的头道:“少咒你大娘,你大娘好着呢!”
里面的村长媳妇儿也听见了,没好气道:“柱子,你大娘我好着呢,还能追你跑遍整个村子。”
那男子想起小时候犯错被村长夫人追着满村跑的场景,尴尬的摸摸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接着,又问道:“对了,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是着火又是掀屋顶的。”
村长捋了捋胡子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是这么一回事儿......”
吧啦吧啦,村长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清楚。
听完村长所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是这么回事啊,今儿还真长了见识,油锅也是能起火的,回去得和家里的人说道说道。”
听到村民的话,魏晨瑞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在村子里待半天,给村民讲解一下,各类起火,应该怎么出理。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那村长和茹娘,只怕就只能等死。
但是,有了今天的这个经验,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村民们也就知道如何处理了。
村子大多靠山,山火也时不时会有发生,如果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讲给村民听,那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了正确的应对办法,不仅可以救命,也能减少损失,一举两得。
现在天也黑了,自己又是女子身份,不太方便这个时候说,只能等明天白天。
打定主意的魏晨瑞,决定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将这个事情和村长说说。经过今天的这个事情,想必村长不会拒绝。
既然已经没事儿了,这些人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村长便打发人离开:“虽然白跑一趟,老朽还是谢谢大家,今天锅被烧了,不好招待,明天我再请各位来喝酒。”
能来的,自然都不是那些爱占小便宜的,纷纷摆手道:“跑一趟的事情,也没帮上什么忙,哪里就要喝酒了,这次就算了,等顺哥儿媳妇有喜的时候,我们再来喝酒。”
这几年世道好,风调雨顺,也还能吃饱饭,但谁家也不富裕,这么多人,也都不好意思去别家吃饭,都是能推就推,怕给别家造成负担,当然红白喜事除外,他们才有此一说。
村长也明白,没有强求,笑道:“行,那就等顺哥儿媳妇有喜的时候,咱们好好喝!”
众人这才高兴的提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回家。
将人送走,村长看了一眼厨房,见里面正忙着,便去抓鸡。
茹娘也将绣篮拿到厨房,还搬了个绣凳,在村长媳妇眼皮子底下,一针一线的绣起来。
绣篮应该是收拾过的,里面除了针线,就只有茹娘手里拿的一个绣绷子,看布料大小,应该是条帕子。
上面简单的画了一个样子,还有几条不是特别显眼的线,应当是刚刚绣的。
村长媳妇见没什么可以作弊的东西,便任由茹娘在这边绣,怕光线不好伤眼睛,特意将灯拿近了些,自己抹黑刷锅。
茹娘也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见奶奶将灯给了自己,抹黑干活,心里也不舒坦,放下绣绷,回屋拿了一盏油灯,点着后放在了灶台上。
见状,村长媳妇满意的笑了笑,心里的那股怨气也消了。
只是不会做饭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人是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绣花、厨艺魏晨瑞都不会,也插不上手,什么都不干,又很无聊,便让慧心搬个凳子,坐在了茹娘旁边,和她说话,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茹娘姐姐,这一张帕子,能卖几个钱?”
“这得看帕子的布料,还有所用的丝线以及绣工,料子好的,丝线好的,绣工好的,那价格自然就高。”
“我的绣工虽然还不错,却没有专业的指导,还是比不上绣庄的绣娘,家里也不是很富裕,太好的料子和上等的丝线不怎么买得起,只是偶尔买一些。”
“像我手里的这块,绣好以后,大概是可以卖十五个大钱的,能买一斤猪肉。”
知道魏晨瑞是大家小姐,只是路过的,不会抢自己生意,更不会到处去说,给自己招来一些麻烦,茹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股脑儿都说了。
67 贪墨
“那一张帕子要绣多长时间?“魏晨瑞又问道。
“这个说不好,像我这样的,一天什么都不干,最多绣两张帕子!”说着话,茹娘手里的活儿也没闲着,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下针却也从容。
本就光线不好,魏晨瑞也担心自己在旁边嘀咕影响到茹娘,害她扎到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追着茹娘问,改问刷锅的村长媳妇。
“大娘,这三十文前,可以买多少粳米?”
村长家条件还不错,虽然房子还是木质的,房顶也是茅草盖的,但衣服上的没见什么补丁,那粳米想必还是能吃上的。
村长媳妇边往锅里倒水边说道:“粳米那精贵的,咱们可吃不起,也好多年没有去问过价格了,现在什么价,老婆子也不太清楚。”
“姑娘打听这个做甚?”村长媳妇很是疑惑,少有富贵家的孩子会问这些东西的。
魏晨瑞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边,忙说道:“哎,不瞒大娘,我也到了相看的年级,家里就给了个庄子让我练手。”
“前几天庄子上的管事说是有人病了,大夫说需要粳米做药引子,便找我支了十两银子去买粳米。”
“我这又不太清楚物价,担心被人蒙骗,特意打听一下。”
“天呐!十两银子,那得买多少粳米了,姑娘你莫不是被管事给蒙骗了?”魏晨瑞话音刚落,村长媳妇还没发话呢,茹娘先惊呼出声。
村长媳妇也皱着眉头道:“姑娘,你应是被那管事给蒙骗了,十两银子买的粳米,够一个人顿顿白米饭吃一个月了。”
这个事情是真实发生的,魏晨瑞当然也不会傻到就这么信了,当场给了银子之后,便派了暗卫去打听情况。
得知管事确实是在虚报,只买了不到一两银子的粳米,剩下的抓了几服药,买了两床褥子,装了一两银子进自己腰包,剩下的几个铜板,管事就给了那生病的人,说是殿下赏的,得了那人好一顿感激。
那管事虽然贪墨了银子,但是绝大部分都是给那个病人置办的,还没有将功劳记在自己身上,两头都讨好,两头都没得罪。
在暗卫将事情全部告知的时候,魏晨瑞并没有太生气,贪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贪墨的同时,事情还办的漂亮,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但是,这种气焰不能助长,人的贪心是无限的,要是放任不管,说不定哪天胆子就大了,敢贪墨银子不办事,便打发了人过去敲打了一番。
此时,魏晨瑞却是故作惊讶道:“这样的吗?我回去得好好查查!”
说着,给了慧心一个眼色,示意她过来打圆场,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慧心会意,忙接过话茬道:“姑娘,不用查了,那事儿管家已经查清楚了,那管事确实是贪墨了,不过贪的不多,就拿了一两银子,给病人买了粳米之后,管事还抓了药,买了褥子,剩下的铜板给了那病人,说是您赏的。”
村长媳妇却深吸一口气:“天呐,贪了一两银子还不算多啊!”
怕奶奶这话将人得罪了,茹娘赶紧说道:“奶奶,一两银子在咱们家很多,在姑娘眼里,自然是少的,一瞧就知道,姑娘家里富裕,说不得家财万贯呢!”
没想到村长媳妇却生气的瞪了茹娘一眼:“瞎说什么,别给姑娘招祸!”
说着,还朝窗外看了几眼,想看看有没有人在外面晃悠,听到这话。
自古财帛动人心,万一茹娘这话被人听去,魏晨瑞肯定是会有危险的。
见奶奶那番动作,茹娘也知说错话,忙打自己嘴巴:“让你瞎说!”
魏晨瑞赶紧拦住:“不用如此,家里的话,声音又不大,肯定没人听见的。”
孙媳妇已经认错,魏晨瑞又没计较,村长媳妇也不好再说什么,怕茹娘又说错话,只能恶狠狠道:“绣的帕子,少说话。”
知道奶奶是为自己好,茹娘赶紧低头专心绣帕子,不再言语。
魏晨瑞可不想因此闹的不愉快,赶紧岔开话题:“大娘,咱们晚上吃什么?”
“遭了,我还没抓鸡!”听到魏晨瑞问,村长媳妇突然想起来鸡忘抓了。
此时锅已经洗赶紧,顾不得和魏晨瑞闲聊,赶紧将从橱柜里舀了些碎米,稍微淘洗一下,放进锅里,倒进水,盖好盖子,慌忙去生活。
随意添了几个柴,确认火不会灭了之后,匆忙要去抓鸡。
还没走出厨房,村长带着鸡进来了:“老婆子,你不做饭干啥去?”
见村长带着鸡,村长媳妇松了一口气,嘴里却埋怨道:“你去抓鸡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匆匆忙忙的。”
村长似是被埋怨惯了,也知道媳妇儿没恶意,并未反驳,抓着鸡,从柜橱拿了一个碗,拿起刀,便准备杀鸡,嘴里还吩咐道:“老婆子你烧点水,一会儿给鸡烫毛。”
因着油锅起火的事情,今天的晚饭已经晚了很多,大家也都饿了,村长媳妇就没想着省柴火,将另外一个灶也生了起来,往锅里到了几瓢水,烧起热水。
村长可不是那种不做灶间活的男子,那鸡杀的就很麻利,显然是经常做的,连鸡血都没漏出过碗。
魏晨瑞也不好意思干坐着,招呼慧心去帮忙烧火,自己则是帮忙择菜,洗菜。
魏晨瑞在外面的十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医仙谷,医仙谷只是不欢迎外人的,除了慧心这个丫鬟,魏晨瑞也没带别的人进去。
自家师娘的厨艺又很烂,受不了摧残的魏晨瑞,只能和慧心一起做饭,这些活儿还是都会做的。
村长媳妇哪儿会让魏晨瑞做这些事情,刚开始没注意,让魏晨瑞洗了菜,后面发现了,就开始请人了:“哎呦,姑娘,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活呢,快放下。”
“茹娘,你将姑娘带到客厅去坐,你那绣活儿我也看见了,不是在说谎,光线不好伤眼睛,你明天再做,陪着姑娘说说话吧!”
“哎!”听到村子媳妇的话,茹娘赶紧应声抬头,放下手里的绣绷,收拾好针线,招呼魏晨瑞道:“姑娘,咱们去客厅做吧,这里交个爷爷奶奶就好!”
069 讲述应对办法
村长点点头:“不错,老大也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里正家虽是霸道了一些,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加上老大听说太女殿下改革了科举,准备明年下场试一试,到时候还需要里正出面,也不好因为这个事情闹僵,退一步,吃点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村长媳妇也是被儿孙们劝慰过的,心里的气也没有那么大,跟着点头道:“是啊,咱们这里还算好的,隔壁不远的一个地方村落,那里正可比我们这个狠多了,欺男霸女的事情虽没胆子做,但是鱼肉乡里的事情可没少做。”
“听老大的学生说,村里的孩子,想让他出面证明身份,少了纹银十两,连里正家的一碗水都喝不到。”
没想到,一时的闲聊,竟然还问出来这档子事。
那里正根本算不得官,就敢如此,那正儿八经有品级的县令,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此以往下去,昭国百姓过的不好,国库只怕也是个空壳子,要是遇到天灾,搞不好天下就易了主,天灾加上人祸,百姓还有什么活头。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魏晨瑞决定好好想想解决办法。
见魏晨瑞皱眉,村长赶紧打哈哈:“哎呀,说这些干什么,赶紧吃菜,一会儿凉了。”
魏晨瑞也从思绪中醒神过来,笑这端起碗,舀了一勺鸡汤道:“这鸡汤真鲜,大娘好手艺啊!”
被人夸手艺好,村长媳妇自然高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喜欢就多喝两口,多吃点肉!”
魏晨瑞连连点头:“多谢大娘款待!”
接着,又像想起来似的,转头看向村长道:“大爷,经过厨房失火的这件事,我发现村里的对于各种原因起火的应对办法都不慎清楚,只会最基本的用水灭火。”
“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里,只怕您那一瓢水下去,突然而起的火,能将你们的眼睛直接烧瞎,后续还会因为处理不当,伤口溃烂而死。”
听到魏晨瑞这么说,村长还有些心有余悸,忙不迭的和魏晨瑞道谢:“呀,真是谢谢姑娘,您可是老朽的救命恩人啊!”
村长还是有些见识的,知道魏晨瑞所言不虚。
魏晨瑞的目的不是要村长道谢,连连摆手:“这不值当什么,只是拉了你们一把而已。”
“我说出来,也不是要您感谢我的,我是想让您明天将村里人召集起来,我将自己知道的,应对各种起火的处理办法和大家说说,最好找个识字能写的,将我说的都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虽然讲了,不代表大家都能记得,用纸记录下来,到时候出现的时候,才能有个明确的依据,不至于因记错而用错方法。”
这对于村子来说,可是好事,失火的事件时有发生,隔几年还会因此烧死人,有了魏晨瑞说的应对方法,肯定能减少很多的损失,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小老儿替村民谢姑娘大义!”
“您放心,明天一早,小老儿一定会按照姑娘的要求,将人召集齐。”
有了村长这句话,魏晨瑞也放下心来,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大家,避免大家走弯路而已。这也不什么秘密,也卖不来钱财,不值当什么。”
魏晨瑞不觉得有什么,村长却不这么觉得,非常热情的要给魏晨瑞敬酒。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必须保持头脑清醒,思维迟钝可要不得,会导致头脑发昏的东西,魏晨瑞碰都不会碰,酒自然是其中一样,忙推辞道:“大爷,我自小身子不好,吃了不少药,喝不得酒!”
知道魏晨瑞从不喝酒,慧心也跟着附和道:“是的,大爷,姑娘从未喝过酒!”
知道缘由,村长自然是不好再敬酒,端着酒杯犯了难,毕竟这敬酒,是老人表达自己谢意的一种方式。
见村长为难,魏晨瑞灵机一动,端起盛了鸡汤的碗道:“我喝不了就,就以鸡汤代酒,敬大爷一碗!”
村长高兴道:“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顿晚餐吃的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村长就已经起身,穿戴整齐出了门,挨家挨户的通知。
现在还未秋收,村里还没有那么忙,半天的时间还是空的出来的。
再加上,村长说的这个事情,确实是个大事,谁也不能保证自家不会起火,知道应对方法,到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纷纷点头答应。
村长自己是识字的,一手字写的也还可以,便没有特意安排人,准备自己亲自动手记录。
回到家,用过早饭,村长带着纸笔领着魏晨瑞来到村里的祠堂。
一看魏晨瑞身上穿的衣服,头上戴的首饰便知道她非富即贵,不是村民能得罪的起的。
再加上,还有求与她,对于她一个外人进祠堂的事情,就没有计较。
村长直接将魏晨瑞带到祠堂的最高处,安排她坐下之后,才介绍道:“老朽家里昨天走水了,要不是这姑娘在,只怕今天你们就得去医馆看我了。”
“在此,我当着大家的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说着,便给魏晨瑞行了一个对长辈才有的长辈礼。
这么大的礼,魏晨瑞哪里受得起,忙起身避开,嘴里说道:“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太折煞我了。”
村长却是很固执,坚持要魏晨瑞接受这个里。
村长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他做的事情,村民自然不会反对,纷纷劝魏晨瑞接受。
逼不得已,魏晨瑞只能受了这个礼,决定走的时候多留些东西,算是自己的心意。
这事了了之后,魏晨瑞便开始自己的讲述,各种火灾的应对方法。
“村里发生的火灾,大致也就是两种,一种是家里的,一种是山上的。”
“家里的除了昨天村长家遇上的油锅起火之外,便只有烛火灶火看管不当造成的失火。”
“你们平常都是用水来灭火,这个本来是没有错的,但是总有例外......”
扒拉扒拉,魏晨瑞怕村民们理解不了,讲述的时候还举了很多的例子,掰开揉碎,让每一位村民都能理解。
070 又一套路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魏晨瑞也讲述完毕:“好了,也就这么多了!”
魏晨瑞讲的口干舌燥,但是这里毕竟是祠堂,也没个桌椅,没地方放茶水,魏晨瑞只能忍着。
魏晨瑞的不适,村长看在眼里,在魏晨瑞说完,便开口道:“有劳姑娘了,老婆子已经回家做饭,此刻只怕已经好了,去我那用完午饭再走吧!”
村长的热情,魏晨瑞是领教过的,此时也确实饿了,便没有拒绝,点头道:“那就多谢大爷大娘了!”
见魏晨瑞没有推辞,村长很是高兴,交代了村民一声,便带着魏晨瑞回家用餐。
吃过午饭,慧心借着收拾碗筷的时候,将一个装了一张五十两银票的荷包,放在了灶间。
这个位置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只有烧火的时候,才会看见。
荷包颜色显眼,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会被误烧。
做好这些,魏晨瑞便带着慧心和暗十三告辞,启程离开。
知道了里正是个什么样子,魏晨瑞也想看看县令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走到县里的时候,就没忙着离开,打算在县里多待几天,好好探寻一番消息。
这天,魏晨瑞带着慧心和暗十三,正在街上闲逛,突然发现前面一个位置围了不少人。
种花家的天性是爱凑热闹,魏晨瑞也不例外,看见围了这么多人,肯定有热闹瞧,带着慧心和暗十三就围了上去。
刚走近,便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着。
“这姑娘真可怜!”
“谁说不是,还有几分姿色,恐会被一些好色之徒盯上!”
“哎,可惜了!”
听到这些,魏晨瑞还以为是有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沉着脸,在慧心和暗十三的护送下,挤到了最里面。
进去一看,魏晨瑞知道自己误会了。
这哪里是强抢民女啊,就是一个钓鱼现场嘛--卖身葬父的桥段。
撇了撇嘴,对着慧心嘀咕道:“之前我和表姐说过的话本经典桥段,你还记得不?”
慧心有些不明所以:“奴婢记得,怎么了吗?”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另外一个话本经典套路啊,这姑娘哪里是在卖身葬父,明摆着是在钓鱼嘛!”
慧心很是不能理解,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姑娘,这里可是一点水都没有,钓什么鱼?”
暗十三的社会经验比慧心足,一听就明白了,插话道:“姑娘是说的姜太公钓鱼吧!”
魏晨瑞点了点头:“不错,你比慧心聪明!”
被魏晨瑞说不如暗十三聪明,慧心有些不服气:“这有什么,奴婢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这姑娘怕是想找个冤大头吧!”
魏晨瑞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我的丫鬟,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三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旁边的人也能听见。
听到魏晨瑞三人所说,很是气愤,为那姑娘打抱不平:“这位小姐,看你打扮也是不俗,怎能说出如此坏人名声的话来。”
“那姑娘已经够可怜的了,卖身葬父多孝顺啊!”
魏晨瑞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那人,懒得理他。
被魏晨瑞这么看,那人反而来劲了:“你什么意思啊!”
魏晨瑞可不想引人注目,没好气的道:“我们打个堵如何?”
“堵什么?”那人很是不服气。
“一百两银子如何?如果我说错了,你给我一百两银子,如果我说对了,我给你一百两银子。”既然人不信,魏晨瑞决定让他花钱买个教训。
说到钱,那人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不肯就此罢休,说道:“我没银子,我要是有银子,早就给那姑娘了,哪儿还等到现在。”
“咱们换个堵法,如果你说的对,我以后就跟着你,给你当护卫,如果你说错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你将那一百两给那位姑娘,让她能厚葬父亲。”
说实话,这么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护卫,魏晨瑞是很嫌弃的,但是他又拿不出什么赌资,只能点头同意:“行吧,我就吃点亏,勉强收你这个护卫吧!”
没给那人开口的机会,魏晨瑞又继续说道:“这么和你说吧,卖身的方法有很多,可不止这一种。”
“这姑娘要是真的想卖身葬父,将自己卖给人牙子不是更省事,还不用自己动手,人牙子都可以包办。要是嫌人牙子给的钱少,不是还有青楼,以她的姿色,怎么也不至于葬不起父亲。”
那人听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却还是不肯就此认输:“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是不会认的。”
为了让人心服口服,魏晨瑞对着暗十三吩咐道:“十三,你去叫个人牙子和老鸨过来,咱们当场试一试!”
“速度要快,晚了说不定就有冤大头上当了。”
“是!”
听了吩咐,暗十三赶紧挤出人群,怕耽误魏晨瑞的事情,一路施展轻功。
人牙子和老鸨所在的地方,离魏晨瑞看热闹的位置并没有多远,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暗十三便将人请了来。
此时,正好有一个长相俊美,衣着不俗的富家公子准备上去给钱,被魏晨瑞叫住:“这位兄台,你不怕因此带个小妾回去吗?这姑娘可是卖身葬父呢!”
被魏晨瑞这么一说,那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下,暗十三便带着人牙子和老鸨挤了进来,一见人,便嚷嚷道:“哎呦,卖身葬父啊,长的这么标致,不如到妈妈那里去,妈妈保证将你父亲好好安葬!”
自称妈妈的,谁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出来的。
那姑娘咬着牙道:“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可不能进那种地方去!”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
被人这么说,那妈妈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咋滴,你卖身葬父还挑人选不成,你这怕不是真的想卖身,是想攀高枝吧!”
那姑娘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抵死不从:“我就是死,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妈妈冷哼一声:“哼,说的好像妈妈我在逼良为娼似的!”
人牙子适时的站了出来:“姑娘,既然你不想去玉妈妈那里,不如到我那牙行去!”
“我那牙行可是官府过了名路的,你放心,张婆子我保证好好安葬你父亲,如何?”
077 挫骨扬灰
村长叹气的摇摇头,没说什么,只安慰似的拍了拍小草的头,让郑老三的儿子们去买棺材,将人下葬。
知道王氏死了,小草她大伯、二伯、四叔知道没了威胁,也不怂了,抻着脖子道:“那王氏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了我们娘,应该拖山上喂野狗!”
“就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挫骨扬灰也不过分!”
“不仅如此,还得好好宣扬宣扬,那老王家教养出来的好女儿,竟然干出杀害婆婆的事情,看他们老王家的闺女,以后怎么说亲。”
这三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恶毒,尽得卫婆子真传。
小草哪里肯让母亲连死了都不得安生,更不想连累外祖家,原本干了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眶。
“噗通”一声,再次跪在了魏晨瑞面前,魏晨瑞成了她唯一的希望:“求姑娘救救我娘,不让她死都不得安宁。”
魏晨瑞可以帮小草将母亲安葬,但是只能安葬在这个郑家村里,卫婆子的那几个儿子,随时都可以对她娘的墓地动手,也定然不会让小草过上好日子,放任她离去,只会以此威胁小草,让她当牛做马。
虽然不忍心,魏晨瑞还是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小草说了。
小草听闻,很是绝望,又有些认命:“谢姑娘解惑!”,之后就面如死灰。
魏晨瑞担心她做傻事,想了想之后道:“我有个办法,不是很好,你要不要听?”
小草惊喜道:“什么办法?”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将你娘火化,将骨灰带走,然后找个郑家人不知道的地方安葬,你娘才能安息,你也能够解脱。”
村长在一旁听闻之后,反对道:“这怎么行,入土为安啊!”
就知道会被反对,魏晨瑞翻了个白眼道:“那不知村长叔,可以办法阻止他们?”
说着指了指旁边虎视眈眈的三人。
有村长和魏晨瑞在,那三人只敢嘴上说,可不敢真的对王氏的尸体做什么,也不敢对小草动手。
眼下那惹事的卫婆子已死,那王氏还是行凶之人,为了不影响村子的声誉,村长肯定不会将这一家子人赶走。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魏晨瑞所说,村长心里很清楚,真的会有变成现实的一天。
但是,将人火化,村长又着实不能接受,想了想之后道:“这样吧,我安排人守着,不让他们动手!”
这话,鬼都不信,小草虽小,也不傻,自然也是信不过的,想了想,咬咬牙道:“就按照姑娘说的做吧!”
“村长叔,我知道您想我娘入土为安,可是她即使入了土,也安生不了,何必不按姑娘说的做,还能有个安生的地方,不被人打扰。”
“村里都不容易,谁能整天守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墓地呢?”
村长被小草说的哑口无言,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按照姑娘说的做吧!”
说着就安排人去买棺材,虽然不入土,该守的灵,还是要守的,该通知的人,也是要通知到位的。
答应过王氏,将小草带走,魏晨瑞只能暂时在郑家村停留,等王氏的后事处理完毕,再将人带走。
王氏的父母得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哭的不行,差点又和郑家人打起来,被村长让人拉住了。
人是拉住了,仇也结下了,王氏的母亲,也就是小草的外祖母,将小草也恨上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儿也不会耗在这个家里,还连带的没了命。”
魏晨瑞担心会给小草造成心里阴影,影响以后,赶紧打断道:“您老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如果换了你,牺牲自己,可以让你女儿活,你愿意吗?”
王氏的母亲哭的更厉害了,也不再说是小草害死王氏的事情,因为她也是个母亲,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会和王氏做出一样的选择,仰天哀嚎:“我可怜的儿啊!”
围观的人,也忍不住哭泣,为王氏,也为王氏的母亲,尤其是那些已经身为人母的。
想惹事的几个,也被自家媳妇给拉住了,身为母亲,自然感同身受。
守完灵,卫婆子被抬到山上下葬,王氏则是准备火化。
王氏的母亲还不知道火化的事情,得知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生生气的口吐一口鲜血,却挂念着女儿,不肯倒下。
小草怕外婆被气出个好歹,连忙解释道:“外婆,母亲要是葬在村子里,必定会我叔伯他们闹的不得安宁,我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将娘的骨灰带着,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她能得到安宁。”
小草说的,王母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依然不想这样,但是又说不出来话,急的满头是汗。
见状,魏晨瑞猜是怒火攻心,有中风的征兆,赶紧从怀里摸出一瓶急救药,喂给她。
喝了药,王母脸色也好了些,可以开口了,不料一开口,就将人都镇住了:“将我儿送回王家村,葬在我家的坟地上,老婆子我亲自守着,断不会让他们祸害我儿。”
郑家村的村长叹了一口气道:“婶子,那王氏还是郑家的媳妇,葬在王家村,于理不合,恐老王头不会同意。”
“即使老王头同意,村里人只怕也不会同意,到时候只怕会闹得更僵。”
王母何尝不知道不容易,只是不甘心,掩面道:“难道就只能任由我儿被挫骨扬灰吗?”
魏晨瑞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婆婆,您说错了,这不是挫骨扬灰,只是让她能得到安息罢了。”
“想必,她也不想自己死了,不仅没有救得女儿,还害了母亲,只怕死了也无法心安。”
王母在乎王氏,自然是不忍心让王氏死了都不能安心,只能忍痛答应:“只能这样了,我儿的骨灰,给我留一点,我要带在身上,等我死了,和我埋在一起。”
王母的这个愿望,大家还是愿意满足的。
就这样,在众人的围观下,王氏的尸体被烧成了灰,给王母分了一小份,其他的都被小草装在一个坛子里,准备带走。
068 打听情况
说着,一手端着绣篮,一手拉起魏晨瑞,便往客厅走。
这是村长家的待客之道,魏晨瑞也不好拒绝,只能跟着去,临走前交代慧心不用过去伺候,在厨房帮忙。
魏晨瑞在客厅还没坐多久,慧心便进来了,魏晨瑞很是疑惑:“你过来了,不是说不用来伺候吗?”
慧心也很无奈:“十三喂完马过去了,接了我看火的活儿,我就被村长夫人给推了出来,说茹娘不会照顾人,让我过来伺候。”
“哦,这样啊,那你去车上将零嘴拿过来,让茹娘尝尝。”和茹娘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收成税收这些,茹娘这个一心做绣活的,从未操心过,也没怎么关注,知道的也不多,魏晨瑞根本打听不到什么。
但是,又着实太过无聊,便想将零食拿出来吃吃,消磨时间,顺便请茹娘尝尝。
茹娘哪里知道魏晨瑞是自己想吃,忙阻止道:“这怎么好意思,您是客人,怎么能吃您的东西。”
“是不是饿了,我房里还有一些糕点,我去拿!”说完,茹娘便要起身去拿糕点。
魏晨瑞一把拉住人道:“可别,我零嘴吃的多,眼下并不怎么饿,让慧心去拿零嘴,也只是无聊,想消磨一下时间罢了。”
“你也别客气,这些零嘴,也是路上买的一个瓜子花生之类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别推辞了。”
在魏晨瑞劝说茹娘的时候,慧心悄然离开客厅,去厨房问暗十三马车的位置,顺便问了一下村长夫人,晚上住哪里,准备趁着这会儿时间,将床给铺好。
作为主要掌勺的人,村长媳妇自然是走不开,只能喊道:“晚上你们就住老二家的房间,老婆子我走不开,茹娘知道地方,让茹娘带你去吧!”
村长媳妇此时确实分身乏术,不然就自己亲自将人带去,顺便将床铺好。
“好嘞!”慧心答应一声。
暗十三趁机往灶间扔了两根柴,确认自己离开一会儿不会出问题,便跟着慧心一起离开,带慧心去马车的位置。
等慧心将床铺好的时候,村长媳妇在厨房高声喊着:“茹娘,过来端菜!”
因着人不多,准备的又很仓促,便没有分席,几个人坐在一起吃。
出门这几天,慧心和暗十三一直都是一起吃的,没有讲那么多的规矩,此时两人也没有死守着规矩,跟着一起坐。
农家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知道吃完饭,村长肯定会避嫌,想打听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魏晨瑞接着晚里的碎米道:“大爷,您可真是太实在了,竟然用大米干饭款待。”
村长很是得意道:“也是家里儿孙争气、孝顺,怕我们老两口牙口不好,咬不动豆子,特意给我们老两口准备的,让我们放心吃。”
在村里,能被儿孙这么孝顺,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魏晨瑞又顺势问道:“那怎么一个都没看见?都去哪儿了?”
村长颇为骄傲的说道:“老大有秀才功名,在镇上教书,带着老大媳妇和大孙女住在镇上。”
“老二是镇上酒楼的管事,大孙子也跟着在酒楼跑堂,一家子也跟着住在镇上,三孙子还小,在镇上学堂启蒙。”
“老三是个木匠,跟着师傅学手艺,去了师傅家的独女,住在岳家,二孙子,也就是茹娘相公在老大那里读书,准备参加明年的乡试,娶了媳妇没待几天,就去读书了。”
一家两个读书人,在村里只怕是独一份,儿孙也都争气,确实值得骄傲。
魏晨瑞故作惊讶道:“这在村里,怕是独一份了,您老可真厉害,教出来这么些有本事的儿孙。”
村长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没有被魏晨瑞恭维住,捋了捋胡子,笑道:“谁不希望自己儿孙出息呢,我只是尽到做长辈的责任罢了!”
魏晨瑞点点头:“说的也是,我父亲对我们兄妹几个,也是寄予厚望的。”
“叔伯们都这么争气,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让您老住上砖瓦房了。”
提到砖瓦房,村长却变了脸色,慌忙道:“可不能这么说,里正家都没住上砖瓦房,我家怎么能越过里正。”
这话里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村长家不是没有盖砖瓦房的能力,只是因为里正家没有盖,怕得罪人,才没有盖的。
魏晨瑞颇为惊讶,却也知道事,看了看外面,小声道:“这里正如此霸道的吗?”
村长叹了一口气道:“里正倒还好,架不住有个凶悍的婆娘。”
“那里正夫人是个掐尖要强的,见不得村里人比他家好,但凡比他们家好,总要闹一通。”
“那毕竟是里正夫人,平日里多少会找里正办事,将里正夫人得罪了,事情就不好办,村里人只能忍气吞声。”
官员魏晨瑞见的多了,那想法自然和村长不一样,又悄声问道:“那里正知道这事吗?都不管管的?”
听到魏晨瑞这么问,村长媳妇气愤道:“他哪里不知道,知道又如何,那就是个疯婆子,里正也拿她没办法。”
听这语气,这里面只怕还有事儿啊!
没等魏晨瑞发问,村长拍了拍老妻的手,愧疚道:“委屈你了!”
见魏晨瑞疑惑,村长解释道:“孩子们不是都在镇上吗?平日里总要回来住几天,总租马车也不是个事,加上家里有那个条件,便买了辆马车。”
“那里正家没有马车,仅有一辆牛车,得知家里买了马车,便不依不饶的跑过来骂,老妻气不过,和他对骂,奈何不是对手,被气晕了。”
“孝顺的孩子们,知道因为马车,连累老娘被气晕,又奈何不得里正夫人,担心老娘再被气个好歹,便将马车带回镇上,对外说是卖了,又买了辆牛车,里正夫人才消停。”
了解了前因后果,魏晨瑞道:“这里正,只怕并不无辜啊!”
“如果没有里正在后面撑着,里正夫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即使她有这个胆子,里正要是真心想管,一句休妻便能让她再也不敢。”
071 爷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那姑娘没想到竟又杀出来个牙婆,一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应对。
围观的人也觉得跟着牙婆也是个好去处,纷纷劝说道:“是啊,姑娘,不如你就跟牙婆走吧!”
“那牙婆我知道,我家大侄子做事的主家买人、买地、买铺子,都是从牙婆那里买的,是个实在的,从不诓骗。”
“对对对,听我二大爷家三姑爷的表舅说,那牙婆可是县太爷的亲戚,有县太爷做靠山,也没谁敢欺负,当然牙婆也没仗势欺人,做的是正经生意。”
知道那姑娘有好去处,那富家公子也就歇了给钱的心思,抬脚就往人群中走去。
就富家公子要走,那姑娘急眼了,飞快的爬到富家公子身边,一把抓住衣襟,泪流满面,好不可怜的说道:“公子,您就将我买了吧,我不想跟牙婆走!”
见状,围观群众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
魏晨瑞嗤笑一声,大声说道:“这位兄台,看来你要被这姑娘赖上了呀!”
“那牙婆可是地道人,她不肯去,就盯着你,摆明了是想跟你去做小啊!”
那公子也不是个傻的,虽然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只想着自己条件不错,想帮人家一把,可不代表会将一个颇有心机,来历不明的人带回家。
朝着那女子踢了一脚,试图将她开。
可惜,那女子收紧不小,死死拽着不放,富家公子并未将其踢开。
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使太大劲儿,万一踢出个好歹,绝对会被赖上,一时犯了难。
“你这个姑娘还要不要脸,抓着我们少爷的衣襟干什么,还不放开!”跟着的小厮见状,赶紧呵斥道。
那女子根本就不把小厮的呵斥放在眼里,依旧不松手,小厮看不过去,便上前要掰她手指。
女子的手劲自然比不上男子,可是那女子也不是那么好拉走的,小厮掰一只手,女子就松开,再飞快的抓住另一片衣角。
如此不要脸的行径,引来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又怕被缠上,不敢上去。
那青楼的玉妈妈拿起团扇,捂着嘴笑道:“哎呦,真是没眼看,嘴里说的贞烈,做的事儿啊,比我那楼里的姑娘还大胆。”
“我那楼里的姑娘,好歹还只拉去楼里的爷们,你这姑娘是直接大街上拉爷们,真是不要脸!”
这要是换个人,恐怕就因为这句话松了手,毕竟要脸面。
可惜啊,这女子还就不要脸了,眼泪不停,那凄惨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所有人都在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呢。
这种白莲花,魏晨瑞看不惯,决定好好收拾一下人,朝着暗十三故意说道:“十三,我记得你有一段时间痴迷与验尸,看了好几本这方面的书,还特意请教了仵作,你上去看看,这姑娘的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死了多久。”
“如今的天气虽不似前几个月那么热,但也是很暖和的,正适合各种虫子的生长,时间一长,肯定是要臭的,还容易产生疫病,不容小觑。”
听到疫病,围观的人瞬间退后好几步,生怕自己被传染上。
暗十三配合道:“好勒,小的这就去,手上没什么趁手的工具,这位大哥,借用一下刀!”
带刀的男子正是之前和魏晨瑞打赌的那个,那人已经很清楚,自己确确实实输了,想着以后都是自己人,便没犹豫,直接将刀丢了过去:“接好,小心点使,可别伤了自己。”
“好嘞,谢大哥!”
接过刀,暗十三就拔了出来,朝着女子的爹走去。
女子显然心里有鬼,见暗十三靠过去,慌了,松开富家公子,便要往暗十三身上扑。
见识到那女子的不要脸,暗十三自然是不会掉以轻心,一直防着的。
见那姑娘往自己这边扑,赶紧往旁边跳,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刀口对着那女子道:“嘿,你这姑娘要干嘛!”
富家公子趁机带着小厮,躲进人群。
见金主跑了,知道今天估计讨不了好,站起身便要去拖爹的尸体。
暗十三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一刀便朝着女子拖拽的地方砍去,想将破席子砍断,阻止她将尸体拖走。
那女子以为暗十三要砍尸体,脱口而出一句“小心!”
那“尸体”知道不好,一把掀了席子,暗十三怕出现危险,赶紧跳开。
这下好了,“尸体”竟然活了。
“天呐,这人竟然没死!”
“哎呀,这人看着也不像是能当她爹啊!”
“这还看不出来,这两个就是骗子!”
见势头不秒,两人就想跑,暗十三赶紧一脚踹了过去,两下就将二人踹倒在地。
那女子此时也不装柔弱,撒起泼来,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
这要是换个人,只怕是已经害怕的不敢动手,暗十三可是杀过人的,再加上有魏晨瑞这个靠山,一点都不惧,绕有兴致的看她喊,怕人跑了,一脚踩在男子的脚踝上,使劲儿碾了几下,依稀听见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才罢休。
见这招不管用,那女子也不撒泼了,怕被同意对待,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来要跑。
暗十三怎么会让她跑掉,又是一脚,正准备将她的腿也碾断的时候,被人阻止了。
“住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当众行凶,你眼里还有王法吗?”来人一身捕快的打扮,想必是街上巡逻的捕快。
见暗十三被叫住,那女子丢下男子,溜进人群的空隙中,头也不回的往旁边的巷子里跑。
见人跑了,暗十三抬脚便追,捕快哪里肯,指着人,大喊一声:“哪里跑!”便要追。
暗十三要是被捕快这么一搅合,只怕会将人追丢,魏晨瑞赶紧拦住捕快:“大人,你不妨先了解一下情况!”
被魏晨瑞拦住,那捕快气不打一处来,拔刀就要对魏晨瑞动手:“让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胆!”慧心怎么能让魏晨瑞在自己面前被人用刀指着,连忙呵斥。
那捕快可没有被呵斥住,冷笑道:“爷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再说一遍,让开!”
072 多了个跟班
周围的人,碍于捕快的威严,不敢说话。
那男子也想女子逃脱,对着捕快喊道:“大人,这人和那男的是一伙儿的,他们想要我们的命,求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这贼喊捉贼,玩的倒是溜,要是换成别人,只怕就被得逞了。
可魏晨瑞是什么人啊,昭国的太女殿下,那么多的朝臣都搞的定,一个小小的捕快,怎么可能搞不定。
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腰牌,在捕快面前晃了晃:“认识这个吗?”
魏晨瑞不想暴露身份,拿出来的是出发前找杨玉宁要的荣宁郡主腰牌。
那捕快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捕快的,竟然不认识,一把掀开腰牌,嚷嚷道:“什么东西,我不认识,赶紧让开。”
捕快不识货,常年与达官贵人、富家子弟打交道的牙婆识货啊,一把拉住捕快,赶紧和魏晨瑞道歉:“不知郡主在此,多有得罪,忘海涵!”
捕快一听“郡主”,横不起来了,小声和牙婆道:“牙婆,你没认错吧!”
牙婆白了捕快一眼,咬着牙小声道:“赶紧道歉认错,回头再让县令收拾你!”
说到县令,捕快抖了抖,显然是害怕的,赶紧按照牙婆的要求,学着牙婆的话,道歉:“不知是郡主在此,小人多有得罪,忘见谅!”
说着,又讨好道:“这人得罪了郡主,小人一定和县令大人如实汇报,大人定不会轻饶他!”
魏晨瑞并不是要县令怎么着,只是不想让捕快坏事而已,点点头道:“起来吧,下次做事记得带脑子!”
“这人不是什么好的,一会儿让县令秉公处理就好!”
牙婆连忙讨好道:“这是自然,此等骗子,县令大人必不能轻饶!”
牙婆是县令的亲戚,自然是为县令说话的,也不想让魏晨瑞因为这个蠢捕快的事情,迁怒到县令。
就这么会儿功夫,暗十三已经追到那女子,并带了过来:“姑娘,人带来了!”
那女子被暗十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布条绑住了手脚,一路上都是拖着来的,路上还有很多血痕。
那惨样,围观的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气,这人也太狠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魏晨瑞点点头:“交给捕快带到吧,咱们过去看县令大人如何审理,其他人想看后续的,也跟着来吧,到时候也可以当证人!”
围观的人虽然对县令很是敬畏,但是也很热心的想当个证人。
再加上,魏晨瑞被捕快和牙婆成为郡主,有郡主在,那县令也不敢做什么,更加不害怕了,嘴里说着“多谢郡主”,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魏晨瑞也随他们的,跟着那捕快一起,到了县衙。
按照程序,此时应该是要敲登堂鼓的。
可是以魏晨瑞的身份,自然是不用敲的,那捕快虽然有点蠢,也还知道事,没等魏晨瑞发话,又怕县令没有准备,赶紧上去敲鼓。
那牙婆早已趁机溜出人群,从后门进了县衙,给县令通风报信。
魏晨瑞没有注意,但是之前和魏晨瑞打赌的那个汉子注意到了,凑到魏晨瑞跟前,小声道:“主子,那牙婆跑了!”
魏晨瑞身边的人,可没人叫过自己主子,冷不丁被这么叫,魏晨瑞很是不习惯:“你为何要叫我主子?”
那人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理直气壮道:“我不是和你打赌输了么,按照赌约,我就是你的护卫了,叫你一声主子,不是应该的嘛!”
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还不聪明,本身也未知,魏晨瑞并不怎么想收,便道:“哎呀,兄弟,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那是开玩笑的!”
那人可不知道魏晨瑞是不想要他,以为魏晨瑞是真的在开玩笑,沉着脸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说话算话,愿赌服输!”
那富家公子也在一旁,除了那句“牙婆跑了”,其他话可都没小声,自然是都听见了。
打开手里的折扇,捂着嘴,偷笑道:“兄弟,你和郡主萍水相逢,郡主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收你做护卫。”
“对于郡主来说,你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以她的教养,自然是不会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话说的这么直白,那人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却并不以为意,满不在乎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自报名号,咱们不就认识了嘛!”
“我姓胡,名英豪,江湖人称胡一刀,师承烈焰谷刀圣,尽得师傅真传!”
“哎呀,原来是胡兄,久仰久仰!”一听胡英豪报名号,那富家公子赶紧说道,“吾乃玉霖山庄玉浩轩,江湖人称玉三少!”
都是江湖人,虽未见过面,名号都听过的,魏晨瑞这个从未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除外。
听见玉浩轩报名号,胡英豪哈哈一笑:“原来是玉兄!”
见魏晨瑞还不明所以,玉浩轩小声解释道:“郡主,你没在江湖上走动过,没听过这些名号,这个胡一刀,是个人物,虽说脑子不是很好使,但是本身还不错,听劝,尤其是听师傅的话。”
“江湖传闻,他师傅怕他出门被人骗,连盘缠都没给准备,就让他一路卖力气做苦力挣点银钱吃住。”
“还特意吩咐,有多少钱就吃多少钱,一个铜板都不留在身上,要是哪天遇到能让他信服的人,就让他跟随。”
“想必您就是那个让他信服的人!”
刀圣魏晨瑞还是知道的,他的弟子,本事肯定不小,胡英豪那样子,也不像是个奸细,便决定将人收下:“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吧!”
铠都收下了,再收下胡英豪,慧心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冷着脸道:“既然姑娘同意收下你,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姑娘平日对我们的规矩要求不高,该有的规矩,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的,你且记好!”
胡英豪不愧是听话的,忙不迭的点头:“你说,你说,我记性很好的,肯定记得住。”
慧心满意的点点头:“先说一点,不用成姑娘为主子,姑娘不习惯被这么叫,再加上姑娘怕麻烦,要隐藏身份,平日里就称呼她为【姑娘】或者【小姐】。”